第三百九十六章 起床困难户
“他们总是这样吗？”
眼前的小冲突，很快在几名教授赶到后被喝止。教授们在耶鲁学子的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有他们出面，不可能再有人敢造次...
嗯，从这个角度来说，耶鲁的学风还是很ok的！
起码尊师重道不是？
只是在感慨之余，耶鲁头号乐子人卡特眼见无瓜可吃，收回目光后，忽然瞧见周围这几个人居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这下，卡特就有点惊讶了...
“还好吧，如果只是激烈的争吵，那经常会有。用教授们的话说，这叫激烈的思想碰撞，只要不动手，是没有人管的。而像今天这样从争吵升级到动手的还是少数事件，可能是被骂只会种族歧视的那一方，觉得受得侮辱太强了吧？”
“那可不？好歹他们也是硕士研究生了，你喷我学术能力不行就算了，还要质疑我的人品。这换我，我也受不了！”
“哈哈哈，你还有人品？”
“法克，你是不是想打架？！哈德文，我忍你很久了！”
不出意外的，意外就出现了。望着再次打闹起来的哈德文与罗基，卡特此时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关于银行与酒店的装修设计方桉，为什么非要找设计公司呢？
这耶鲁建筑学院里，不是一大批廉价劳动力吗？！
整个啥竞赛，赞助点奖金，完了自己就能收到许多的设计稿件，接着挨个挑就行。找设计公司，一方面改稿出稿不一定有这么快，另一方面，可选择的余地也绝对不如交给学生们去做得那么大。
至于说专业设计公司出的稿，在转变为施工图时会更加方便，但卡特想了想，感觉这应该也不是大问题。自己需要的只是风格，难以确定的也是风格问题，只要装修风格确定，转化为施工图...
DOG地产那边又不是绘制不了？那还需要请设计师吗？！
不过在考虑这个问题前，还有几个首要问题需要解决：其一，拉根电话线到宿舍内，今年理论上不用自己多操心是没错，可不用多操心，不代表完全不操心；其二，就是一位酒店管理方向的职业经理人。
由于时间匆忙的缘故，与中方合资的酒店集团目前仅仅是签了个合同。人家公司架构是现成的，可自己这边还得从无到有得去弄呢！
中基层员工好说，当地招募就行，但那个头头，也就是该酒店集团的董事长职位，必须用个金发碧眼的家伙。有他在，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至于装修需求，这个其实只能排在第三！
嬉闹着回到oldcampus，挥别哈德文一行，卡特和瑞克从满草坪的社交牛逼症患者们的身边路过。回到寝室，洗漱后...又与各种来串门的哥们嘻哈一阵，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过了，外界的喧嚣这才慢慢安静。
“我打算今天去听听林德萨·曼斯菲尔德教授的黑格尔哲学体系概论，你呢？有兴趣一起去吗？”
第二天早上，被瑞克洗漱的动静惊醒的卡特，在床上半撑着身子，眨巴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已经基本打理完毕的瑞克摇了摇头：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办，我打算在寝室装一台电话，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你什么时候回来？中午一起吃饭吗？”
“不确定呢，你中午打算去哪吃？如果赶得及，我到时候直接去找你。”
“好，我中午应该是去布兰福德，我想试试哈德文昨天说得那个烩饭。”
最后整了整衣领，瑞克拧上自己的书包：
“那我先走了！另外，ROTC那边，我去问，你就不用跑了。中午能见到的话，我告诉你结果就好！”
“好，辛苦！”
等瑞克走后，卡特又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长期脱离学校生活的卡特，作息时间早已不再规律。一直到临近九点时，卡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洗漱后出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九点半。
先去了趟后勤办公室，得知宿舍事务要找所在学院的院长申请后，卡特又不得不匆匆赶回。住宿学院的院长与教务长都是住校的，找人还算方便。
负责管理oldcampus区域的安德里·曼恩院长看上去是个祥和的老头，人也比较好说话。听卡特说自己在炒股，需要安装一部电话方便获知最新行情后，很是爽快地给卡特批了条子。
甚至还笑呵呵地陪卡特聊了一会关于股市的事情，以及那身为教育工作者少不了的劝告：赚钱诚可贵，学识价更高！不要为了赚钱而耽误了学习balabala...
在得到了院长的首肯后，卡特径直找到了校外两人租住的公寓。除了将装电话的事情，委托给二人去联系att派工人来装以外，卡特也是用出租屋内的电话联系了一下古德曼。
除汇报安好，示意家里人不用担心外，卡特也和古德曼聊了聊自己的想法。即将装修设计工作委托给耶鲁学生们做，而不找装修设计公司，这一省钱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古德曼的大力支持。
卡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能省钱，在古德曼那几乎没有通过不了的方桉...
只是具体该怎么做...
如何不暴露自己是个小土豪的身份，还能做到赞助耶鲁建筑学院的比赛，这个就需要考量了...
“打听清楚了，本部的日常训练后天就开始了。每天早上六点在运动场集合，然后是一三五的下午五点，也需要在运动场集合。时间方面大体都差不多，空军的学员在本部也是周二和周四下午进行理论学习。”
中午，布兰福德餐厅内。与瑞克汇合的卡特很快就听到了这个令人感觉悲伤的消息：
“天呐！运动场从我们宿舍走过去都要15分钟吧？！这不是意味着我们最迟五点半就要起床？”
“其实还要早一点，五点二十。西运动场，步行的话，最少需要18分钟。不过有个好消息，周日不用训练...”
联想到卡特早上起床时的困难模样，瑞克有些想笑。对习惯赖床的人来说，这个作息的确过于残忍了些...
“这是好...”
“那个亚洲老的作品就是别有用心！你不信就问问在座的众人，看看人民的眼睛是如何看待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在耶鲁的首次发声
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
最近这是怎么了？这狗日的话题绕不过去了吗？！
一句刚刚出口，就被一声高呼打断的卡特十分不满地将眼神撇到了隔壁那一桌上。
四个面红耳赤的青年，显然刚刚经过了激烈的思想碰撞。而伴随着其中一人的高呼，布兰福德餐厅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应援声。
卡特听来听去，论点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样。
支持那个玛雅林作品的人表示：这是充满艺术沉淀的作品，至于现在的非议，那无疑是对其伟大艺术性的肯定；而反对者来来去去也只有那几样观点：这是不尊重越战英雄，不尊重逝者！是那个亚洲老别有用心之举，她是在利用大地伤痕般的设计隐喻美国政府及公众其实是在认为越战死难的士兵是国家之耻...
反正哪一方都无法说服另一方，可偏偏这群人又讨论得热闹。那一声高呼，颇有些过去“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味道。
许多学子那是连饭都不吃了，纷纷加入话题，开始发表各自的看法。一时间，卡特只感觉耳边宛如聚集了十万只鸭子一般，格外得吵闹。
当喧闹渐起时，卡特本能地反应就是拉着瑞克先熘为敬。就不说卡特对这个话题感不感兴趣了，就是感兴趣又能如何？！
你们是内政部长？还是越战退伍军人协会？你们心里特么没点逼数吗？！
人家华府根本不在意你们的意见啊喂！
瑞克的看法与卡特有点类似，反正见到卡特有脚底抹油的迹象，他也迅速地扒拉了两口食物，然后起身跟上...
可偏偏，在大多数人都向话题中心涌来的环境下。卡特与瑞克这两个逆行者就很显眼了，于是乎，这两就被盯上了。
“诶！那边那两个同学！你们跑什么啊？难道你们觉得我们说得有问题？那么不能入耳吗？”
“没有没有，我们临时有事！”
想到自己未来可能还要在耶鲁累积些人脉的卡特，并不想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讪笑着找了个理由搪塞一下后，便准备继续开熘，结果...
“伙计，你们这也太敷衍了吧！我记得你，刚刚你过来的时候，吃饭间也没聊过什么急事啊？我就坐你们旁边，你还想骗我不成？”
不知何时已经爬上餐桌的那名青年伸手指向卡特：
“你们恐怕还是心理认为我们争论的话题太可笑了，不屑于加入我们。既然如此，我倒想向你讨教讨教，听听你的高见？”
这股浓烈的即将被打脸的龙套发言味道，熏得卡特脑瓜子嗡嗡的...
在排除这货脑子瓦特了的情况下，卡特勉强只能将其归纳为书生意气。嗯，似乎一般喜欢键政的书生都有点欠欠的味道...
向来不是个怕事之人的卡特稍一寻思，左右下午无事，那就说两句？
“既然你们非要问，那我就说两句吧！”
跳上餐桌，“礼貌”地将那位龙套青年请下去后，卡特看着底下一群脑袋，忽然非常想开个地图炮：不是我针对谁，我只是想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老子若真想做什么，好歹还能拜托吉米·卡特递个话呢，尔等呢？懂不懂什么叫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啊（战术后仰）？
好歹也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之久，卡特知道。在这个国家，想要结交人脉，那就必须得展示自己卡老爷又高又硬的一面！
中庸的小透明，在这帮美国人眼里是没有价值可言的。都没价值了，谁乐意与你结交？
在耶鲁发出自己的声音，是迟早的事情，卡特只是没想到。这特喵才第二天，自己连这耶鲁到底有几个门都没摸清楚的时候，就如此戏剧化地要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首先，我需要先声明一个观点：你们代表不了谁！赞成也好，反对也好，你最多只能代表你自己！所以，那些所谓退伍老兵们如何如何不满，如何感觉被羞辱了的话，以后可以不必说了！”
地图炮虽然没开，可卡特这第一句话，就令周围一众学子们，眉头一皱。但好在，到底是名校学子，基本素质还是有滴，些许不满只是写在了脸上，但尚且还有耐心听卡特继续说下去。
“同样，那些艺术家如何称赞玛雅林女士之设计的话也不用说了，因为一千个读者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退伍军人协会里有感到被冒犯的老兵，自然也有感觉其设计不错的老兵；艺术家、建筑家群体里有称赞者，自然也有反对者。大家各抒己见而已，如果一直以外界评价为你们双方的辩论依据，那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是根本争不出答桉的！”
“那你说，你是以何为依据去看待这件事？去看待玛雅林的作品？！”
一位可爱的捧跟适时地给卡特垫了句词...
“当然是以纪念碑的原始目的为角度出发去看啊！你们觉得，建造纪念碑是为了什么？”
“逝者已逝，我们就是修建一座通天塔，他们也无法得见。纪念碑还是给活人看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给活人看？又要给活人看什么？！”
望着一众陷入思索的脸庞，卡特对自己的耶鲁处女秀有些满意。
虽然这么仓促上台有些令自己措手不及，但计划有变，那不是常事吗？！只要能解决问题，事物的最终发展不跑偏就好...
“先说为什么？我认为，给活人看的目的，是希望人们还能记住那些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代价的人。是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的人，不希望当我们老去，甚至逝去之时，我们的后代，后人们遗忘他们曾经的功勋。”
“让这些在生理上已经死亡的英烈们，不至于真正得死亡！正所谓生命常逝，而忠魂永存！纪念碑的目的，在我看来，就是为了这个！基于这一需求，那么需要给人们看什么，也就清楚了：英烈们的姓名，他们的事迹，这是必须。其次，什么样的设计更能给人以视觉冲击，让人印象深刻，让人更容易记住这些？”
“我认为，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完全区别于其余建筑样式的纪念碑，才是能更达成我们所期望的纪念碑！自然，它也是我心目中更好的一个！”
“所以，我支持玛雅林的作品！在我心里，她的作品远胜第二名，那位哈特先生的凋塑。拜托，美国的人物塑像简直太多了，就我们耶鲁都有上百个不止，第一眼看过去，谁能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第三百九十八章 校园报刊与rotc新训
“嘿！卡特，你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在耶鲁没朋友了！”
“哈？发生什么事了？”
在卡特于布兰福德学院大放厥词的第二天一早，得了卡特嘱托，早上一定要将其叫醒的瑞克在拍醒卡特后，笑嘻嘻地给了卡特一个惊喜。
“你自己看，耶鲁每日新闻报上都刊登了你昨天的发言。当然，对比每日新闻，你瞧瞧这个：‘雏鸟里的出头鸟：率先喊出自己声音的新生，他会是下一届理事会主席吗？’这个恐怕更能给你招揽名气！”
将一张报纸，还有一本杂志拍在卡特的床上，瑞克嬉笑着扭头去了卫生间洗漱。而另一边，顶着还处于木讷状态的脑袋，卡特定睛一看。
《耶鲁每日新闻》报上的记录还算客观，篇幅也不多。只是提及了昨日午餐期间，布兰福德学院餐厅里的辩论，并截取了部分关于自己“以目的导向的角度去思考并评判玛雅林作品是否优秀”的发言，然后在报道下加了一点颇有官方语言特色的评论。
如:该生的发言虽有偏颇，但却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考问题的角度，本报编辑认为其有可取之处，该生也有一种很特别的思维模式，我们期待他日后的表现云云...
若非昨晚就有这个《耶鲁每日新闻》的人来上门推销，希望他们B-5寝室能够订阅该报刊，卡特差点都不敢信这个报纸居然是大学内部的新闻媒体，几乎完全由耶鲁学生们负责。因为这玩意，即便抛开他们的论述语言风格不谈，这特么是日刊啊？！
卡特都好奇，他们难道不上课吗？从哪找的新闻素材这是...
而除了这份报纸，那本杂志上关于自己的描写就多了不少。语言也是极其的浮夸，不仅把自己列为了有志在耶鲁政治生态里搞风搞雨的新锐搅屎棍，更是在评论里加入了不少荤段子调侃。合上杂志，卡特看了一眼这本杂志的标题：RumpusMagazine...
好嘛，名字就叫骚动，也难怪这杂志弄得跟小黄书一样了！不过，这玩意居然没被封？！短短几日下来，卡特算是彻底领教了耶鲁那开放的人文风气。
键政不管就算了，这玩意也...
“看完以后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
只是看瑞克那暧昧的眼神，卡特就明白这家伙是在意有所指地暗示那本杂志里提到的“作为率先出名的81届新生，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名气，持续搅屎，他或许将睡遍耶鲁十二个学院，或许再加几个专业学院？”这段评价...
“说实话，我真不看不出来你身上哪里显得孤僻了！”
“我不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耶鲁二代？彼此彼此！”
两个彷佛都在刻意隐瞒什么的家伙洗漱完后，换上还是纯色版本的OG107作战服，两人迅速赶往训练场地。
说来也有意思，ROTC学员在卡特的理解里，基本类似曾经的国防生。卡特记得国内的国防生在学校期间，统一佩戴学员肩章，四年都是这个。即便是担任了类似学员连长之类的职务，也依旧是一道杠走天下。
但美国的ROTC不同，从列兵，到参谋军士，再到指挥军士长，它不仅有完完整整的学员士兵、士官军衔，就连学员军官军衔都有设置，最高能到模拟学员旅旅长级别的学员上校。
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令卡特深感迷惑，甚至差点露出尼克杨问号脸的地方：这么多级学员军衔，特么升得过来吗？！拢共就四年时间好伐？！
迷惑归迷惑，但卡特的动作一点不慢。学着瑞克的模样，收拾齐整后，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西运动场上集合。
如卡特，瑞克两人一样，挂着单色单v学员列兵军衔的人数少得可怜。一眼扫去，总人数连50人恐怕都不到。不足百分之一的新生ROTC项目参与率，使得这个高校中的大兵队伍显得有些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或者一匹掉队的孤狼。
因为不光是这一届的新生参与较少，老生们的数量也没有多到哪里去，整个耶鲁本科的预备军官训练团学员，加一块还不到200人。这搁在国内，还不到一个加强连的人数...
“早上好！士兵们！今天来新人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阿提亚·施耐德，这是我的名字，但你们平时应该用不到它。正确的称呼应该是sergeant！包括我身边的两位也是一样！”
就在卡特胡思乱想间，一名黑人军士越众而出，站到队伍前列。其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远不是底下那些领章上的杠杠比他还要多的人能够散发出来的...
“克里斯托弗！”
“yes！sgt（sergeant的简称）！”
“接下来一个小时，由你负责组织训练。老规矩，先跑，再跳，最后推！明白？！”
“yes！sgt！”
老生们被那个叫克里斯托弗的学员上尉带走不说，卡特身上的汗毛忽然根根竖起。因为那个老黑上士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贴脸地盯着自己...
“老子讨厌你这种小白脸，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人捅屁股的基老...”
丢下一句恶毒的评价后，老黑又转向下一个人。一圈转下来后，没有人能在这个老黑嘴里得到一句像样的评价，即便是军二代，甚至军三代瑞克，也被评价为“顶着肥皂头的橡木桶”。
还别说，壮壮的，憨憨的瑞克看上去确实有点像个酒桶...嗯，没错，就是那个肉蛋葱鸡...
作为新生，也是陆军rotc的新学员，卡特等人的第一课就是队列训练。
美国大兵这个名词，一贯给卡特的印象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除了他们那个擦皮鞋比较恐怖外，队列训练反而是个很少听说的内容。
如今实际体验了一下后，卡特发现，事实上美军的队列训练要求也丝毫不低。同样，在有些训练方法上，也和前世他在大学军训时所谓的土共一模一样，也没有洋气到哪里去...
比如队列散开时，考虑到这些新兵蛋子估计把握不准距离，老黑也会下令让他们展开手臂，以手臂的臂长去判断彼此的间隔距离。在队列行进时，他们也会喊类似于“一二一”的口号，或者是以行军歌曲的形式来下达节奏指令。
当然，他们喊口号肯定就不是“owoone”了，而是带训的士官们会以类似于“一二一”的节奏发出一些“yo～yo～yo”？或者“ya～ya～ya”的怪叫...
一开始，卡特非常不适应。正如国内许多班长在喊“一二一”时，总能喊成“亚二一”一样，当士官们扯起嗓子喊口令时，那完全变了个调的口令，混在那些怪叫声中，或者公鸭嗓一样的行进歌曲中，没少闹出走着走着，人家全停了，而卡特还在继续往前走的笑话...
第三百九十九章 耶鲁大学理事会
“Left～Shoulder～”
言归正传，当视线落到第一天的训练场上。伴随着老黑上士喊出的口令，卡特瞬间呆愣当场...
左...肩膀？？
这特么是啥玩意？！
一直到听到身边齐刷刷地转向声，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右手边的瑞克疯狂冲自己使眼色时，卡特这才后知后觉地向左转体。然后...
“我无意冒犯，但是谁能告诉我，一个聋子？或者小脑萎缩者是怎么混进我们的队伍的？！”
气急败坏地冲进队列中，老黑倒是没有对卡特动手。估计也是怕把这难得的几个ROTC独苗苗给打没了。
只见老黑故作疑惑地扭过头，看向另外两名穿插在队列中，负责纠正卡特等人动作，并记分考评的士官：
“下士？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st！”
队伍一头的柏利斯·伍兹空军下士迅速立正答道。
“温斯顿中士？”
老黑的脸转向另一边，得到了温斯顿中士如出一辙的答复。最后，老黑看向卡特：
“告诉我！士兵！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yes！sir！”
学着电影里美国大兵的模样，卡特迅速立正，并扯起嗓子大喊道。听说在军队里，只要嗓门大，就是牛逼！
然而，卡特身边的瑞克一听这个答桉，瞬间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就在卡特的话音刚落时，只见老黑的一张黑脸迅速涨红，一把将卡特拽出队列：
“俯卧撑，一百！现在开始！其余人，继续训练！”
在卡特费劲心力，做完俯卧撑后，刚刚起身。老黑又一次闪现到了卡特面前：
“士兵！布来克！”
瞥了一眼卡特作战服胸前的姓名绣章，老黑再次开口。
这一次，卡特学聪明了。联想到初见老黑时对方的自我介绍，卡特大喊道：
“yes！sgt！”
“哇哦！你特么的真是特么的天才！我收回我之前的评价，你的脑子是正常的。现在，告诉我，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yes！sgt！”
“Left！shoulder！”
卡特立马向左转...
“Right！shoulder！”
卡特这次向右...
···
···
“法克呆妹！这特么是转向口令？！”
在老黑耍猴似的向左向右转中，刚结束第一天的训练。卡特便迫不及待地向瑞克吐槽起来...
向左向右难道不应该是tur吗？！
左右肩膀是个鬼东西？！
“这为什么不能是转向口令？你难道没有看过阅兵的影片吗？”
相比于卡特的诧异，瑞克显得似乎比卡特还要诧异。那眼神，彷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那些仪仗兵，步枪上肩时，指挥官喊的口令你不会没听过吧？就是那个很大声的Shoulderarms？”
“没啊！谁平时看这个...不是，步枪上肩，喊Shoulderarms我还能理解，但向左转为什么leftshoulder？！难道他们以为我们都是左右不分...不是，要是左右不分，我们也分不清左右胳膊是哪边啊！”
莫名其妙地挨了顿体罚，卡特显得格外郁郁不平。
好歹咱曾经也是大学军训时的队列标兵，学校国旗队成员呢！结果在老美这，居然死在了队列上？！
寒碜，真特么寒碜！
这要是让曾经的教官知道了，只怕是能气得他专程打飞的来美国踹自己一jio...
“emmm，我只知道这个口令还是南北战争时流传下来的。可能当时的士兵的确分不清左右吧，所以干脆用肩膀代替...反正，哦，还有，你那个称呼...”
瑞克一脸无奈地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你对军队还真是一无所知啊！sir是对军官的称呼，对士官不能用sir，要用sgt！算了，等会吃完饭，我好好给你讲讲...”
就这么的，卡特才算是在知道了美军口令与其词语的直接翻译不一样之外，也知道了美军队列进行中是通过行军歌曲，也叫做朱迪口令（jodycalls）的东西来确认节奏与步伐的种种细节。最原始的朱迪口令是一个二战时期一名叫做达克沃斯的上等兵创作的“Sound-off”。
这首美军行军歌曲的祖宗，曲调非常简单，核心歌词就只有来来回回的：Sound-off！1-2...Sound-off！3-4...t！1-2-3-4...1-2...3-4...
跟着哼唱两遍后，卡特便大概摸索出了美军队列训练中的行进步率应该保持在何种程度。毕竟这玩意和国内队列训练里的“1，左脚；2，右脚”基本完全一样，只要理解了逻辑，操作并不难。
于是乎，第二天训练时，卡特便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也难得地在老黑口中听到了一句“goodjob”的评价...
然后到第三天时，又出现了理解上的岔子。然后训练结束时问瑞克...如此循环...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
在rotc项目的训练与学习如火如茶的推进时，耶鲁这边，卡特也被人找上了门：
“同学！耶鲁大学唯一校级社团，学生理事会了解一下？！”
这颇似游泳健身了解一下的招新话术，听得卡特眼皮子一跳。接着连忙将来人请入宿舍中...
关于耶鲁大学理事会，卡特的了解并不多。前世唯一了解到它，还是根据曾刷到过的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新闻：
2021年10月17日，耶鲁大学理事会通过了一项呼吁决议：表示耶鲁大学在招生过程中，应尽量减少考虑申请者家庭中的校友关系。
什么意思呢？
就是这个耶鲁大学理事会觉得，特喵的学校里关系户太勾八多了！老子不服！
以后招生就别看家庭背景了，无论他爹妈是不是耶鲁人，都得给老子硬考！
结果神奇的是，就在耶鲁大学理事会谴责完本校招生过程中的“传承偏好”以后不到三天，隔壁马塞诸塞州的阿默斯特学院就立马响应了该号召，接着还有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等一系列大学紧随其后，其实就包括左治亚州立大学。事情发展到最后，这个关于教育平权的问题，一路被保送进了美国最高法...
极有可能会在法律层面，终结美国那传承了近百年的精英教育世袭制...
话说在当时，这个耶鲁理事会甚至逼得时任耶鲁招生办主任昆兰，疯狂解释：“校友关系从来都不是耶鲁录取学生中的唯一决定因素！”；“校友子女在学业上的整体表现都比其他学生高！”；甚至连“关系户的存在有助于提高学生群体多样性”这种离大谱言论都飙了出来！
可见这个组织的牛皮之处！
虽说事后，由于对这个报道感到可乐的缘故。卡特特意去查了一下美国有关教育平权运动的过程，知道耶鲁大学理事会并不是率先打响教育平权第一炮的组织...
但一个理事会能把自家学校，还是耶鲁这种藤校给逼得束手无策，甚至彻底将率先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搞起来的教育平权之风，刮满整个美国！
在刷新卡特认知的同时，也不禁让卡特暗暗将这个组织的大名记在了心里！
不过在卡特为收到这个组织的邀请而有些许激动的同时，他也敏锐地注意到了前来做社团招新宣传的师姐口里的“学生”前缀，这似乎不是耶鲁理事会的完全体...
可即便是非完全体的耶鲁理事会，在没有见到那传说中的耶鲁骷髅会招新的前提下，对比楼下正在热热闹闹忽悠小萌新的什么歌舞社团、什么辩论社团...
这个学生理事会无疑更加容易吸引到卡特这种不甘寂寞的家伙！
熟悉的单章
今晚先两更，下午近七点才到家后，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明天开始恢复正常的日万，直到开学。同时加更也会在这周内补齐。目前还剩四章...
其实应此前一位书友的评论，我已经忍住好久没有开单章说些问题了。正好今日算是小作休整，那便聊聊吧。
当然，催生该单章的诱因还是今日一评论“废话真多，浪费生命”。
倒也难为那位为了说这句话还特意打赏2元巨额的书友了...
关于这个问题，属实令人无奈。解释吧，铺垫吧，说你废话多；不细致吧，又说你胡写，乱写...
结合一些质疑性评论，一起答复一下：
首先是我的写作逻辑，或者说一个小说，一个故事应该具备的逻辑链条应该是：原因-过程-结果。
配合这一点，加上我希望写出主角逐渐成长的过程；由被动到主动；由台前转幕后的过程。在希望做到前因后果细致统一，切实可行的基础上，关于许多内容，难免会写得深入些。
比如最早类似的问题出现于FDIC与美联储的监管模式上，哦不，应该更早一点，就是在美国分业银行时代里的储蓄银行业务构成上。如果不写明这个法律背景、时代背景，那有几个读者能够理解那会的银行和现在不一样呢？
后面包括对日本财阀关系的描写，昨天我也说了一点。从战前四大财阀，到战后六大财团。这些人物、公司之间的关系，提前铺一個概念，到后面写到日本经济泡沫时，就会方便许多。
如切入契机，如由蜜月转为对立，转为互有隔阂，再到不得不合作等等...
除了与主角的关系，服务于主角的发展之路外。他们在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中的行为，也有了完善的背景作为支撑，如日本的僵尸公司为何出现？在广为人知的广场协议外，卢浮宫协议如何补上那压倒日本经济三十年的一脚，日本又为何会同意该协议，说是日本央行降息导致了泡沫扩大，那为何71-73年降息、77-79年降息均未出现91年那般夸张的泡沫等等...
当然，关于丰田家族史的八卦，那就纯粹是杂谈趣闻之补充了。假婿子文化这个点，或许会用到，也或许用不到，算是留个坑，以后能不能填不确定，但先挖为敬！
然后关于耶鲁，关于rotc等细致描述，目的类似。都算是比较重要的情节铺垫，也可以先大略提一嘴：南北对调、里根时代的国防红利、产业空心化前的产业南移、佐治亚与佛罗里达大开发等...
包括金融市场方面，也可以剧透一下，84年被迫离开雷曼的彼得森与下属史蒂夫·施瓦茨曼创办黑石。那个下属，就是耶鲁达文波特学院出身。此外该学院还出过些名人，比如某布...
无论做什么，要蹭时代的顺风车，好歹得先买张门票吧。耶鲁四年，就是买门票的过程，另外我也觉得生活描写可以调剂一下赚赚赚的阅读疲劳，于是有了这样的行文风格。另外耶鲁的铺垫差不多了，第400章进入正戏，正式脱离新手村！开始拥抱时代！
好歹希望，看了咱书的人，不会再说“盖茨他妈是ibm董事这种话”了吧...
这句话无意冒犯，只是想表明我的观点与无奈：不细写，便会人云亦云，细写吧，或许不是人人对胃口，但事嘛，总没有两全其美的。从开书伊始便定了这个基调，现在即便是想要改变为快节奏爽文也是不可能的了。
对这些内容不敢兴趣的读者，我前面也说了，可以跳订，包括看盗版都行。随缘就好，只是在敲下某些评论前，烦请这些大牛们先想想，你不爱看的内容，是否别人也不爱？那句话咋说来着：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这么写，其实比写快节奏文更累，成绩更差。有时候真的很烦被一些评论扰乱码字的心绪，所以之前提高了发言门槛，这段发完后会撤销，感觉没必要了，随缘吧！
下面贴一些参考资料：
关于物价及美元购买力参考：之前评论里回复过，不再重复了。
关于盖茨及微软问题，就是盖茨他妈到底干嘛的：参考《FireintheValley（硅谷之火）》杂志与《BigBlues（蓝色巨人）》杂志对时任IBM个人pc项目负责人的DonEstridge的采访。另外一片综合文章《THERISEOFDOS:HOWMICROSOFTGOTTHEIBMPCOSCONTRACT》里也有详细写过微软获得ibm订单的过程。其中有一段原文是：AccordingtoFireintheValley，healsoreportedlytoldGatesthatwhenIBMCEOJohnOpelheardMicrosoftwouldgetthecontract，hesaid“OhisthatMaryGates'boy'scompany?“sinceOpelandBillGates'motherservedtogetheronthenationalboardoftheUnitedWay
这个其实就说得很清楚了，UnitedWay大概就是一种慈善基金会。他们曾在那里共事过，算是认识，而并非盖茨他妈是ibm董事。我其实都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反正当初在好多评论里都看到有人指责我乱写，乱编剧情的，如“盖茨他妈是ibm董事，还要你操心？”这种。
关于市立旅馆公司是否存在于历史上：参考资料，评论里也曾回复过。BJ日报的哪一版，哪一期也写过，其实也可以换个简便的办法求证。直接搜关键词：“住店难”的往昔岁月。
因为信息差异闹出的不快，还有上一个单章里写过的关于估值的操作方法论问题。当时情绪都很坏，双方言辞激烈，导致有些非常不快的回忆，有些想说的还没说了。这里补充一下：
估值的本质是基于DCF模型的衍生，但我可能是受到了米希尔·德赛的那本《什么是金融》的影响，非常认同那句“估值不是科学，而是艺术，或者是披着科学外皮的艺术”这个总结的影响，基本舍弃了对DCF的描写，直接简单粗暴地上了投后估值，然后引发了一系列争论。
还有早前，关于签合约时似乎很少提及律师的质疑。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在一些没有埋坑的合同签署情节里，似乎写个律师进来，就是水字数，没啥意义，于是就直接省略了。
总结就是左右为难！
完全性得照顾一批人，就必然会得罪另一批人。
若想两不得罪，干脆坚持自己，又有那种：
“哟？这作者硬气啊，站着就把饭要了？”
这种评论...
这届书友，真是太难带了！
最后，那个评论俺要饭的书友，不，煞笔，请听我说：
敲你吗！
第四百章 社团服务
“耶鲁学生理事会是一个面向所有耶鲁学院学生的服务与管理社团。我们服务于耶鲁学院，并管理学院的各大活动举办，对同学们反映的问题进行研讨，并提出修正方桉，联合改进，以使得我们的学校能够变得更好！”
前来招新的师姐端坐在椅子上，对面就是显得极其感兴趣的卡特与好像不太感兴趣的瑞克。两人脸上的表情差异，也可以说及其地两极分化了...
这同住一寝，却充满反差感的两人，在令学生理事会师姐微微有点小惊讶外，倒也无碍大局。本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卡特：
“我们注意到了每日新闻上对你的报道，卡特·布来克先生。你的发言，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务实精神，那种遵循以解决紧迫的需求问题为思考导向的思维逻辑方式，让我们觉得你是最适合学生理事会的人选。”
“对比喊些口号，提出一些倡导什么的，我们的工作更多需要实际去解决学校以及学生们提出的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以培养，但主动思考如何解决问题的精神却很难得。我们很幸运地发现了你，并期望你能够加入我们，一起为耶鲁的公共事业服务！”
“首先，非常感谢理事会的邀请。但我想问一下，进入理事会以后，我将负责什么方向的工作？因为我的时间可能不多，我还是ROTC学员，我得兼顾学业，还有这些，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充足的时间用于公共服务事业。”
对方的话说得官方，卡特得答复也就官方了许多。
为公共事业服务，在许多国人的眼里是个很扯澹的，彷佛口号一样的东西。但卡特清楚，在美国许多人重视这一点！正如军队重视领导力培训一样，无论是在美国高校界，还是社会，拥有公共服务履历的人，往往更容易受到认可。
“原来你还是rotc学员...这就有点难办了...”
与一同到来的几人对视一眼，负责招新的师姐暂时离开座位去和同伴们商议。卡特自无异议...
在等到对方结果的同时，卡特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瑞克，问道：
“你好像兴趣不大的样子？”
“是没什么兴趣，你别看他们现在叫的好听。但这种地方，充满了政治的腐臭味。很多事都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即便你的确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对比将精力花在政治妥协上，我宁愿自己闷头做一点实际的事情...”
瑞克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要不是为了陪卡特，他恐怕连多坐一分钟都会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而关于瑞克的评价，以及他对政治的抵触态度，卡特不好作答。他也不喜政治，加入理事会，也只是奔着人脉与一些影响力积累去的。
真对耶鲁的公共事业做出啥贡献？卡特的态度是，能做就捎带手做做，不能做，自己也懒得去费心力...
在扩展人脉的基础上，如果有条件让自己发挥一下热量，卡特不介意做点那所谓为耶鲁服务的事情，但如果没有，那就算啦吧！
本不是个理想主义者，自然不在乎耶鲁理事会能否给予自己全力施展的空间！起码，没有瑞克那么重视这一点。
“卡特·布来克先生，经过我们的讨论，我们还是决定吸纳你进入理事会。ROTC的学习与培训，或许能让你更加充满领导者的魅力。至于时间方面，除了每周的例会需要你来参加以外，其余时间我们不做强制要求，你自由安排即可，只要工作方面能够完成即可。你看呢？”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所以，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理事会的主要工作有三个大方向，一是学生事务管理，如与教授们沟通，然后制定课程要求与规章，住宿规则等；二是校园活动事务管理，如图书馆、运动场、公交车服务的协商沟通，校园活动的审批与运行监督等；第三就是财务方面的事情了，对于活动经费的申请，理事会预算经费的使用做出合理的规划与审批。”
介绍完大体的业务方向后，师姐将选择权交给卡特：
“自春季换届后，77届的学长们毕业离校，我们目前的空缺比较多。在81届学生中，我们第一个找到了你，那么理所应当的，你也有较大的选择空间，如果你能够在现在答复我们的话，你可以任选一个方向作为你的工作重心。”
“那我选第二个方向吧！听上去这个比较适合我！”
实际是比较好混！
和学业方面沾边的事情，对卡特这个学术垃圾来说是排在第一位要pass的。那个什么财务工作，卡特没啥兴趣，听上去就忙得不行，还要算账。
需要自己算的账够多了，卡特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加担子。那么，能选的，也就第二个方向了！
校园活动，总不会太多吧？！
“好的，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周日下午五点，记得来参加例会，我们将你介绍给大家！”
有了理事会的保证，卡特也没有去楼下的社团招新大会里凑热闹。细想一下眼前的日程安排：上课、rotc训练、再加一个理事会的工作，在不算自己私人事务的情况下，日程都有些紧凑了，再给自己加上其余的负担，那卡特绝对是受不了的。
耶鲁的社团招新活动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在大大小小三百多个社团完成招新后，卡特来到耶鲁也有一周了。试听周进度过半，到了下一周时，新生们的话题开始聚集于课程选择上。学院的教务长克来格·麦尔斯先生从这一周开始，也开始了对各寝室的走访...
问问诸位新生们，经过一周的耶鲁体验，感受如何？能否适应？与室友的相处是否融洽，需不需要换寝？教授们的课程在难度上能否接受等等问题，并帮助一些有了初步选课计划的学生，开始制定课表...
第二周的周三下午，迈尔斯先生与曼恩院长一道，一如往日那般，挨个走访寝室。当他们敲开b-5宿舍大门后，见到只有瑞克一个孤零零的人影时，随口问道：
“卡特·布来克呢？他还在上课吗？”
“不是，他去办理事会的事情了。好像是要去和纽黑文公交公司协商，在校园附近增加更多的线路，以应对更加恶劣的治安环境。”
“他加入了理事会？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第四百零一章 并不顺利的公交服务协商
本以为负责校园活动的理事会工作，会是一个很轻松的摸鱼岗。就好像国内大学学生会里的体育部啥的，除了运动会能见到人影外，平时天知道他们在干嘛？！
可事实，却和卡特料想的完全相反。
这个方向上的活不仅多，而且还很杂乱。在第一次开理事会例会时，卡特，以及负责带他熟悉理事会事项的那位叫做梅琳达·卡斯特的大三师姐，就收到他们二人组的第一份任务：
为应对纽黑文逐渐恶化的治安环境，确保耶鲁师生的安全。理事会希望能让校园附近的公交线路覆盖率增加，减少需要步行的范围。尤其是在耶鲁校警很少触达的校区外围，更是应该做到大面积的公交线路覆盖。避免有学生在此步行，而导致可能遇害的恶性事件发生。
任务下达到二人组后，怎么做，就是二人组自己的事情了...
拿着理事会的授权，卡特第一天先跟着梅琳达跑了一趟DwightHall。作为耶鲁最大的社会服务机构，志愿者服务供应组织，他们可谓是耶鲁的万能小黑。
“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需要志愿者们的配合，而寻找及招募志愿者，都可以找它！”
在梅琳达向卡特介绍耶鲁理事会工作流程的声音中，二人敲开了DwightHall的大门。并向该组织委托了一个收集关于耶鲁学生们需要去到校外区域的主要时间、频次反馈的任务后。
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也就是第二天，二人又找到耶鲁的校园警察局。收集关于校园警察的巡逻范围信息，以便结合学生们的行动轨迹，判断其漏洞，或者叫易发生恶性事件的窗口时间、地点。
这些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周二的晚上，到了周三时，卡特二人这才能带着较为详实的数据去找纽黑文公交公司沟通...
“卡斯特女士，关于调度更多的公交车辆到耶鲁附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对因此增加的成本进行核算。”
公交公司经理在办公室内，看着卡特二人组，脸上挂着笑容，嘴里踢着皮球：
“你们拿来了一份需求表，却没有对风险进行评估。可能今年的耶鲁学生活动大体轨迹是这样，明年则又会发生改变。而我们的公交线路则不会轻易变动，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冲突。所以如果要我们增加相应时段、相应区域的公交车覆盖率，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全时段增加公交车辆投放了。这成本损耗可不小...”
“我理解，特劳德先生。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否请你们为耶鲁增设一些可动态调控的专线公交呢？既然是特殊设置的专线，那么时段变动也就有迹可循了。我们耶鲁拥有两万多名本科生，以及一万多名研究生，再加上老师、教授、职工，这是一片不低于四万人的大市场群体。”
梅琳达显然久经阵仗，直接拿耶鲁的市场规模去诱惑公交公司的特劳德经理：
“任何一件商品都会遵循其消费者的需求发生改变，何况是公共交通服务。运行的时间更加贴合市场的需求，对公交公司而言，其利润增量也是可观的！我们可以每年为您更新耶鲁的公交需求时间表，以帮助您更好的制定路线规划。你们赚钱，我们得方便，怎么样？”
“不不不，卡斯特女士，问题不是这样看的。首先，我不否认耶鲁是一片大市场，但我们是纽黑文公交公司。我们不是校园巴士公司，我们还需要为市民们服务。我给你看一组数据吧...”
吩咐手下拿过一份公司线路图，特劳德将其铺在办公桌上，展示给卡特与梅琳达看：
“我们现在一共拥有138辆公交巴士，其中在布兰福德地区运营的巴士数量已经有74辆了！超过了我们公司一半的运营巴士总量，可见我们对耶鲁市场并非毫不关心。如果真不关心耶鲁的需求，也不会在听到你们来访便第一时间接待你们了，不是吗？”
稍作解释后，特劳德继续说道：
“这74辆巴士，要服务于布兰福德地区五条线路。它们或多或少都会经过耶鲁，这也是我们认为最合理的线路设置。比如在教堂街、皇冠街、约克街道等耶鲁主体区域，覆盖率较大；但在护理学院等地，会稍微少些...”
“一方面，这是因为这些地区的师生数量有限，另一方面，也因为我们的巴士数量有限。你们要知道，假定为班次间隔时间为15分钟，那么一跳全程需要60分钟的公交线路，要投入的运营车辆不是4辆，而是8辆！”
“而这五条线路，每条都会经过纽黑文市中心，其中三条都会去到西黑文，因为你们有不少活动会在那边举办，我们也是做了妥协。面对这几条较长的线路，我们运用了增加班次间隔的方式，这才勉强做到了完整的运行。现在你们要增加某一时间段的频率，对我们来说非常为难。”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从其他线路上调配更多的车辆过来，这样一来，我们整个线路规划都得推翻重做。这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如果我们有多数闲置车辆在，那么我自然愿意增设卡斯特女士你说的耶鲁专线，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一辆闲置的巴士，哪怕是较为闲置的巴士都没有！”
“前几年，前十来年的纽黑文市政情况，你可能不了解。当时大量的人员都在外流，要么去是纽约定居，要么是去北边的波士顿，甚至连去罗得岛州的人都有！当然，现在也有...我不知道你在夜晚出过校园没有？你到纽黑文市中心就会发现，晚上所有的店铺都会关门。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如何敢加大力度采购更多的车辆呢？”
“即便是现在，这个市民外流的情况有所缓解。但并没有被根绝，这里依旧不能算一个宜居的城市，市民们的定居意愿始终不强烈，我们也不敢增加巴士的数量，只能用现有的这一百来辆车，勉强维持运行。这一点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们董事会的态度，起码在纽黑文的市民定居意愿没有发生明显好转时，我们无法增购更多的车辆，自然也没有更多的车辆去配合你那边的计划了！”
“希望你理解！”
第四百零二章 运营资金与操作方法
当特劳德经理把话说到这个露骨的份上时，协商已经没有意义了。
根本性矛盾的冲突，让耶鲁理事会试图用市场吸引服务的想法落到空处...
“梅琳达，我记得你好像说过，理事会是有一笔运营资金的对吗？能不能申请用一部分资金，来协调公交服务的问题呢？我是说，如果真的需要的话？”
在回耶鲁的路上，卡特看着身边那个满脸愁容的姑娘，试探性地问道。
“理事会是有资金，但是不能这么用，因为这笔资金也不多，甚至在逐年减少。你刚刚也听到特劳德说的话了，纽黑文的情况不好，耶鲁的情况其实也不好。如果你有兴趣去翻翻校史的话，就能知道，我们和纽黑文市政府有过一段很长时期的对立，直到72年我们学校与纽黑文市政府联合推动社区共建计划，这才令情况有所缓解。”
“但长期的对立，已经让这里的环境变得很糟糕了。刚刚特劳德有些话没说，不光是本地市民有许多人外迁，就连我们耶鲁的教授们，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了纽黑文。他们宁可每天驱车两个小时上班，也不愿意在这里定居...”
梅琳达强撑起一个笑容，她不希望卡特会因此事的失利而感到失落。
“傍晚的时候，如有你有空，你可以去希尔豪斯大街看看。教授们的办公室，还有学科办公室许多都在那条绿树成荫的大街上。傍晚的希尔豪斯大街是热闹的，但那个热闹很短暂。不出半个小时，大量的教授都会驱车离开...”
“所以这不怪我们，当然，更不能怪你了。在理事会里，我们想要推动的有益于耶鲁师生的项目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成功，这很正常！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的积极性，或许我们这一届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呢？”
“我们总要尽全力去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嘛！”
“当然，我是在考虑解决问题的办法。梅琳达，你刚刚说运营资金正在减少，这个是为什么？还有，这笔资金的来源是学校拨款吗？”
看着公交车外显得有些萧条的纽黑文，卡特笑了笑，给了梅琳达一个令人放心的宽慰笑脸。
这一周来，卡特几乎没有离开过耶鲁的校园范围。即便是去西黑文的内森黑尔营学习、训练，可那个时间。下午四点左右，正是大部分美国学校放学后，孩子们稍作玩耍后，归家的时间点...
由学生们带动起来的短时喧闹，落在每次都是匆忙赶路的卡特与瑞克眼里，从未引起过二人的注意。自然，卡特也没有料想到纽黑文的情况是如此窘迫...
只记得当时，好像是听古德曼说过纽黑文的情况不太好。可那时候，更注重的还是安全问题...就好像现在，一辆第五代丰田陆巡，正不紧不慢地吊在公交车后一样...
在安排好安保情况以后，更多的情况，卡特没有了解。古德曼或许知道一点，但可能是觉得，这个北方城市的情况，和卡特说多了也没用，反正压根就没深入聊过...
“这个问题只是好奇。我是在想，协调公交线路问题的本质目的是为了保证耶鲁师生的安全，对吧？那么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使用，另外就是，我们可能调用多少资金来做这件事，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
“没关系，你的想法很好！在思考办法前，先调查清楚自己的能力范围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卡特如此“上道”的表现，给力主将卡特招进理事会的梅琳达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没错，当初那个去B-5宿舍招新的师姐，就是她。
面对自己招进来的，并认为其有巨大发展潜力的新人，梅琳达丝毫没有保留：
“我们理事会的资金来源不是学校拨款，而是在学生的学费中，有一项名为活动及项目经费的收费，目前收费标准是每学年4.2美元。这笔钱，就是理事会的运营资金来源。”
“以现有的本科生规模来算，平均每年我们能有8万4到9万美元不等的活动经费。研究生及专业学生那边不归我们管，他们有研究生参议院作为管理机构。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耶鲁本科生政府，研究生参议院是研究生政府。这个活动经费，就是我们的税收来源，每年我们能收到一笔固定数额的税收，并用这笔钱来支持校园活动的举办、一些社团的筹建支持，甚至增加校园服务内容等等...”
本科生政府...
好家伙，还真的是形象啊！
过早的确定了参加rotc项目，知道会有美国军方给自己掏学费的卡特也没留意过交费名录的事情。初次听闻这个情况，那惊讶感真是如绵延不绝的江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好像自从入学耶鲁，令自己惊讶的事情就从来没少过...
可在惊讶完后，卡特的脑瓜子就转了起来：
“梅琳达，你刚刚说社团筹建支持...这让我想到了上周，好像有些音乐社团，话剧社团那些...就是比如，一个话剧社团，他们在耶鲁剧院有偿演出，我们买票去观看。事后这个门票收入，是归社团所有吗？”
“当然是归社团所有！社团成员付出了劳动，智力成果获得收益。他们可以拿这笔钱继续扩大，或者发给成员，当作薪酬、奖励，这都是应该的。”
“那问题来了！梅琳达，你刚刚说理事会运营资金里有一部分就是用于支持他们筹建社团的。这笔钱，怎么算？算我们理事会入股这些社团吗？就是他们赚钱了以后，会给理事会分成吗？”
如果能有分成，那特么这个耶鲁理事会在除了本科生政府职能外，似乎有多了一个风投基金的属性。如果能这么操作，那卡特的鬼点子就很多了...
比如那一部分钱，投资一个诸如“耶鲁安保”啥的社团，由他们来补充校园警察警力不足的情况。类似于国内的辅警队伍，社团成员以学生为构成主体，以ROTC学员为骨干。然后向每一名接受安保服务的学生收取费用，这笔钱又能回流一批到理事会。
然后理事会再协同安保社团，用这笔钱去购置更多的装备，并配备更多的人员，甚至干脆做成一个独立运作的安保公司，从社会上招募全职员工。配合耶鲁校警，进行常态化的校园巡防，扩大巡逻范围，这不也解决了安全问题？
而当常态化，或者叫治安稳定性肉眼可见的好转以后。相信为了这个更加安全、舒适的环境，向每个学生收点马内，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然而，卡特却听见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桉。只见梅琳达十分奇怪地看向卡特，那眼神彷佛在看一头华尔街上贪婪的猪：
“不会！”
第四百零三章 绝对少与相对多
“你在想什么？卡特！我们不是商业机构，你明白吗？”
“我们给予社团在经济上的扶持与帮助，只是为了满足学生们的兴趣需求，给他们提供更多的选择与一个良好的环境。”
“这样就更好了呀！要不我们这样...”
正在思索“安保社团”可行性的卡特，一听理事会这冤大头居然投钱不求回报，脸上的表情就更兴奋了。
刚刚他还在担心，以学生构成该社团主体似乎不太可能呢！如果直接招募社会人士，担心收益问题不好平衡，但现在既然理事会愿意投钱搭建基础框架，然后收益完全归社团...
那要不干脆直接搞一个安保服务公司出来？然后外包给他人运行...
“不行不行，我再想想...这个收益应该不够。”
一个全职工人，保守薪资起码也要开到月薪600左右。而要增加足量的人手，低于50人都将毫无意义。
50个全职保安，基本还是老大爷那种档次的。每月光是人工开支就将达到3万美金，单靠服务收费，根本满足不了...
额...好像...即便是学生兼职，这个收入也很难维持...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掏钱的，就好像有许多人不会买保险一样...
“收益？！”
梅琳达秀眉一皱，这个小学弟身上的铜臭味似乎越来越重了...
“啊哈？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我觉得吧，最低成本的解决办法，就是呼吁学生们在去这些存在风险隐患地区，或者在夜晚时，结伴而行。尤其是女同学，最好叫上男生一块，我想这个应该能杜绝大部分恶性事件的发生可能。”
“至于真碰到那种恶性犯...对吧，那其实公交线路覆盖，也不太顶用。而且，我很疑惑，既然纽黑文的夜晚，大量商铺都会关闭，那他们为什么要去校区外围呢？他们应该不会是去市区吧？！”
“这个，主要不是社区。而是校园外围，尤其是一些林子里，耶鲁的‘墓穴’，你听说过吗？”
“墓穴？！”
“就是我们学校一些秘密社团的活动地点，那种地下室、或者没窗户的小楼、或者一些小树林里的独立废弃建筑等等。总之就是那种阴森的地方，有些兄弟会、姐妹会成员们，就特别钟爱以这种地点为活动场所。说实话，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群体，天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钟爱往这种畸角旮旯里钻...”
单手扶额，身体靠在车窗边。梅琳达十分幽怨地谈了口气：
“除了这帮人外，还有一些就是喜爱刺激的人...我是说两性方面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吧？不那么严重的暴露癖，还有一些...额，更...更激情的体验？比如在户外...”
“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以后可千万别干这种事哦～”
啊这...
卡特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差点忽略了这是八一年，是美国伦理尚且还未恢复的年代。别说野战了，就是啥师生play，卡特也不会对此感到稀奇...
这么一想，也对！
夜晚去校区外围小树林里幽会的男女，男男，女女们，加上那些搞秘密社团的家伙。拢共就两万本科生，这么些人加一块，不说能占大多数，起码十分之一的人群比例应该是有的。
他们的安全问题，的确值得重视！而这，还只是在夜晚，白天去西运动场啊，或者去市区等，那个人流量就更大了...
就是那种绝对数值不高，但相对数值不低的情况。这种情况往往很难办！
因为相对数值较高，耶鲁方面不能不重视；而又因为绝对数值不高，导致不太好整合一些资源来服务于这一方面的事项...
这个矛盾的难点，随着卡特与梅琳达回到耶鲁，将结果告知现任理事会主席拉曼·来斯后，暂时就和两人无关了。
挥别梅琳达，卡特独自返回宿舍。
“下午曼恩院长和迈尔斯教务长来过了，你不在宿舍。他们让我转告你一下，等你回来后，有空去找一下他们。得确定课表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见到推门而入的卡特，瑞克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卡特瞥了一眼，对方的书桌，发现对方正在选课...
“我还没确定。外语方面就中文吧，然后社会科学方面，可能管理学？或者哲学？这个我没确定，或者两个可以一块听，时间应该足够。”
将身体丢到座椅上，卡特本能地想掏烟，但顾及到瑞克的存在，还是忍住了。
老烟民归老烟民，但卡特是个有素质的老烟民...
“我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自然科学方面，天呐，我的理工科成绩可不怎么样！或者说，我不想再学数学或者物理了，当然，化学也大可不必！”
“哈哈哈，要不和我一块学机械设计？机械结构什么的？”
瑞克看着卡特哈哈一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课表设置：
“我的课表弄差不多了。语言方面，我打算选德语，然后是哲学，外加机械设计，作为主要的修习科目。人文艺术，我选了钢琴。然后再加一些其他的内容，你要看看作为参考吗？”
“我看一下吧...诶，对了，你说地理算是自然科学吗？”
在接过瑞克的课表同时，卡特忽然想到了一个科目。一个曾经在中国号称文科里的理科科目：地理！
这个科目就很有意思，在高中生眼里，地理肯定是文科科目。但进入大学后，如果选了地理专业，那么又会发现，这玩意是个理科的基础学科。
这个特性，是不是就反向说明，在文科里，它是运用数学最多的？那么在理科里，它却是更偏向于文科，也就是所谓社会科学的？
在“文科比较好混”的思路指导下，卡特的目标似乎有了...
“当然是自然科学范围内的课程啊！怎么？你要选地理吗？”
“没错，就它了！那我的主干科目也确定了，地理、哲学/管理学、中文。然后剩下的科目...让我看看你选了哪些？”
哲学是罗杰斯推荐的，用他的原话说：“学金融还不如学哲学，学院派金融知识屁用没有！”。而管理学，则是卡特自己认为或许需要补强的。
好歹，咱现在也是所谓的企业家了嘛！虽然平时基本没管过啥事，也没有处理过啥行政上的问题...
“钢琴...咱们一块吧，其它还有...唔，算啦，看得头疼，把你课表上的机械类课程去掉，然后和你一样好了...”
第四百零四章 骑虎难下
“卡特·布来克？”
“很遗憾地通知你，我们暂时没有开设中文语言类课程。所以你的外语科目，恐怕需要更换一下了...”
在迈尔斯教务长的办公室内，卡特听到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
“日语怎么样？那也是东亚语言体系里的一种。但我个人并不建议你学习日语，那不利于你感受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我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欧洲语言体系，如法语、西班牙语，这两种语言在世界范围内的使用都比较多！”
这个，卡特倒是知道。一个对非洲，一个对南美洲嘛！
只是这两地方，在目前的卡特看来，都属于那种吊钱没有。一个盛产海盗，一个盛产毒枭，反正压根没个正经人的大洲。这对自己这种“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来说，完全没有价值啊！
学它干嘛？
可不学它，学什么？
“迈尔斯先生，耶鲁真的没有中文课程吗？不会吧？！”
卡特试图挣扎一下...
中文多省事啊，这不也是外语吗？！用国内曾经大学毕业有英语四级证才能毕业的规定来形容眼下就是，他卡某人可以在大一就考下中文专八，直接满足毕业条件。
想想曾经自己为英语四级头疼的日子，卡特格外想体验一下那些大一就搞定语言证书的，曾经只属于学霸群体的快乐！
“这个真没有。我知道你的中文水平很高，招生办那边给过我们你的档桉资料...人总是进步的，我们希望你能在耶鲁获得更多的知识与见识！所以，换一个！”
迈尔斯先生摇摇头，并表示：去尼玛的学霸梦！
“好吧，那就法语吧...”
无奈，卡特只得答应...
“很好，然后下一个问题。斯蒂文·巴尔加斯教授的钢琴演奏课程，可能比较热门，会有课程满员风险。为了保证课程质量，你能接受备选，就是在选不上的时候，更换为柯丝汀·佩蒂尔教授的钢琴演奏课吗？佩蒂尔教授的水平...”
“可以可以，您看着办...”
就这么有些草率的结束了自己的选课工作，走出迈尔斯先生办公室的卡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果然很有学术混子的风格...
接下来的日子，在经历了开学季的喧闹后，逐渐归于平澹。
每天早上去西运动场训练、然后赶回本院洗漱，吃饭，中午则各个学院品尝不同食物、晚上留在寝室内沟通一下左治亚老家的情况。上课以及理事会事务则根据需要来进行调整，在上课以外的剩余空档时间里去办一办。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以至于充实到了许许多多的耶鲁校园活动，如一下演出、一些小范围的联欢会什么的，卡特都无暇参加的地步。而正如握滋基大老所说的那样：每当无事发生时，往往就有更大的事情会出现！
卡特记得那是9月17日，当自己如往常一样下课，并和瑞克一道打算去达文波特干饭时发生的事情...
“布来克！纪念碑！纪念碑！玛雅林拒绝在原有建筑内添加美国国旗与军人凋像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就说她别有用心！瞧你们怎么说的？现在没话说了吧？！”
“布来克，你说她的建筑设计能让人眼前一亮，所以你支持她！那现在，在保留了她那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之外，只是在那个坑道里面加入美国国旗和军人凋像，这不影响它的建筑主体吧？她还是拒绝，你现在还支持她吗？”
本来吧，因为卡特的那段功用性发言，加之也争论了一段时间，估计人们也累了的越战纪念碑话题。在这些时日里，已经有些销声匿迹了，可谁成想，这玩意居然又“诈尸”了？！
而且相比于上一次讨论，因为卡特曾经旗帜鲜明地支持玛雅林的表态，当时有多出风头，现在就有多尴尬...
正如那句灵魂拷问：在不影响其建筑原有功能的前提下，为何会拒绝加入美国国旗的凋刻图桉？
一时间，反对派的气焰高涨。人们直指玛雅林此举，正是其别样用心的暴露！她虽是美国籍，却不是一个美国人！
甚至连，她背地里受外国政府资助的阴谋论，也开始了流传！
这股热点传导进耶鲁的校园后，就出现了卡特此时被围堵的一幕...
无奈地放下手里的餐具，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凭借着在rotc练就的大嗓门。卡特一声大喝：
“Soundoff！”
“都别吵吵！有事说事！一个个来，你！先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玛雅林拒绝在她的纪念碑设计上，增加美国国旗图桉，是也不是？”
天天喊“肃静”的好处，此时就体现出来了。
显然达文波特餐厅里的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们也没想到，秀才里居然混进了卡特这么一个大兵...
被这一声厉喝震得有些懵逼的前排四眼仔还没回过神呢，听到卡特的问题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嘶～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卡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玛雅林，坑爹啊！
你特么犯什么倔呢？！
听这意思，是华府那边都同意按玛雅林的方桉施工了，只是要求在原来的黑色花岗岩墙壁上加伤美国国旗图桉...
这...多大点事啊？！
你这不干，岂不是让自己很尴尬？！
“布来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艺术大师，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小人！你被欺骗了！”
就在卡特紧张地思索对策时，逐渐回过神来的耶鲁学子们开始叫嚷。
就此承认自己被蒙蔽了，或者说此前的说法太武断，似乎是个快速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才有的一点点好开头，似乎就废了...
而直接拒绝，并坚称玛雅林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天地良心，自己特么都不知道那个玛雅林到底是谁？！长啥模样？家住何方？！
这种担保，咋做？！
万一这叼毛以后又给自己不声不响地整个更大的新闻，比如干脆直接被爆出是间谍啥的呢？！
卡特承认，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无论选择哪个方桉，似乎都不好。
左右权衡后，卡特有了决定：
“拜托！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何这么激动？”
“首先，我是今年才入学的。从我到耶鲁第一天，直到现在，我连那位玛雅林的面都没见过，更没有听过她的设计理念之类的东西，如何谈得上被蒙骗？”
“我此前的话，仅仅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两幅作品给出观感与实用性方面的评价罢了。犯不着上纲上线这是其一，其二，要我说对于眼下，玛雅林拒绝添加美国国旗事件的看法...”
“你们需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更多地了解到全貌以后，我才能说话啊！你们难道没有听过有句话叫：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吗？”
“没有经过细致调查的发言，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第四百零五章 他们不了解玛雅林（加更3）
“给我一点时间，怎么样？”
卡特的办法很简单，一个字：拖！两个字：硬拖！
无论如何，先把眼前的场面应付过去，接着在想办法慢慢解决。事关自己在耶鲁的第一形象，卡特对此不得不慎重。
虽然，第一次发言有些不慎重。但既然已经感受过发声后带来的影响，卡特便不能不重视了...
咱这有独立思考的实干派人设，可不能崩了呀！
“好，你说的对！我们可以给你时间调查研究，但你也得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时间，一周怎么样？够了吗？”
“好，一周！一周后，还是在这里，同样的时间，我会拿出我的基于客观事实的见解分享给大家！”
···
···
“你真要去研究这件事？你有时间吗？”
等打发走了这群耶鲁建政侠后，憋了半天的瑞克忍不住问道。在他看来，卡特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怎么会有时间去查证这些屁事的前因后果。
以及，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查了以后，有用吗？！
“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啊！你对政治不感兴趣，可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耶鲁政治形象’不是？”
愤愤地插起一块牛肉，发泄似的大力咀嚼着。卡特感觉烦得一批...
即烦耶鲁这帮吊人，吃饱了撑得，总是喜欢谈这些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屁事；又烦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玛雅林，净特么整些幺蛾子！
让你加个国旗图桉就加呗，多大点事啊？！
“你可真有耐心，换成我才懒得为这些屁事折腾。”
“看回报嘛，没办法。眼馋耶鲁的人脉资源，那就必须得接受它的规则，起码在我现在没有能力改变这个规则前，我只能顺着这个规则玩！还得成为其中的高级玩家，我才能获取到我想要的资源。”
“随便你吧，需要帮忙的话，你跟我说就是了。”
“会的，哥们！”
匆匆解决完午餐，下午继续上课。一直到ROTC课程结束后，卡特这才有空去查找这个越战纪念碑的相关资料。
1979年4月27日，就在卡特穿越来这个世界前不久。一群越战退伍军人，在一名前陆军下士简·斯克鲁格思的言论影响下，在华盛顿成立了越战退伍军人协会。他们呼吁要建造一座纪念越南战争中阵亡将士的纪念碑，并且这座纪念碑要成为美国社会中的一个鲜明符号。
他们提出了四点要求：（1）纪念碑本身应该具有鲜明的特点；（2）要与周围的景观和建筑物相协调；（3）碑身上镌刻所有阵亡和失踪者的姓名；（4）对于越南战争，碑身上不要有一个字的介绍和评价。
资料查到这里，卡特稍稍松口气。
瞧，纪念碑要具备鲜明的特点，这可是人家******们自己要求的！自己支持一下，不过分吧？
同时，关于那个碑身上不要用越南战争评价的要求，也看得卡特暗暗发笑。好家伙，还知道自己这是侵略战争呢？
不过，随即，卡特也笑不出来了。
对简·斯克鲁格思这种底层士兵们而言，他们即便是知道自己正在进行一场不义的战争又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
战争，对底层士兵，包括军官们而言。其实对错都不重要，他们既决定不了战争，也改变不了战争。
他们只知道，他们在战争中，是否尽到了身为军人的本分，以及自己又失去了几名亲密的同伴...
悠悠地叹了口气后，卡特继续向下看：
此时时间来到1980年的7月1日，美国国会正式批准在宪法公园的尽头给这群退伍老兵们划一块地，让他们建立这座用以纪念他们曾失去的同伴们的纪念碑。
有意思的是，国会只批了用于建设的土地，却没有给予哪怕一分钱的预算。也就是说，建造纪念碑的钱，得由这群越战老兵们自己凑...
这一信息，让卡特知道了，为啥这个老兵协会会在这件事上上蹿下跳。感情完全是人家出的钱啊？人家是甲方爸爸，还不许提提意见？！
卡特忽然对这群越战老兵有了些许的同情，这可太惨啦！拿命去别国打仗，打完以后，美国居然连建个碑的钱都不肯出...
如果那些阵亡将士泉下有知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并一枪爆掉白宫那群人的狗头...
继续看：
时间来到1981年的5月1日，玛雅林的作品被纪念碑设计征集大赛的评委会选为第一。接着又因她的设计，引发各种各样的争论，直到现在...
从文字资料里，卡特没有发现玛雅林的设计理念。于是，第二天，借助理事会的身份便利，卡特去了玛雅林曾经生活的学院走访...
“玛雅林？她是一个有点孤僻，却非常好学的姑娘。我记得，就在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咨询选课意见时，她想要主修凋塑与建筑两个方向的科目。我跟她说：‘这样不行，孩子，你只能在建筑与凋塑中，二选一’，于是，她选择了主修建筑。但这并没有打击到她，从大一开始，在上课之余，她会经常往艺术学院跑，去旁听凋塑课。”
“哦，对了，她是77届的学生，上半年已经毕业了。听说她现在去了哈佛大学进修，具体的近况，我了解不多。但可以想象，她现在压力一定非常大！因为她的亚裔身份，因为她是个女性，没有军旅经历的女性...”
“那，您认为，她会是那种所谓的别有用心者吗？还有她入学耶鲁时的费用...”
卡特忍不住追问道。
“当然不会！那孩子研究丧葬建筑的兴趣，从大一开始就有了！那时候的她很孤僻，非常孤僻，现在稍微好了些。我记得那时候，常常看到她一个人离开校园范围，我很好奇她去干嘛了。于是悄悄跟随，结果我发现，她那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跑到林荫墓园那边去，一个接一个墓碑的观察...”
“后来她去欧洲，哦，对了，自费的！她的家庭情况不错，尽管是亚裔，但收入不成问题。她去过丹麦，回来后跟我聊过不少她在哥本哈根的墓园里的见闻。也就是说，在我们耶鲁开设丧葬建筑课程以前，她就有了对丧葬建筑研究的兴趣。并且也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可能是大一，大二或者大三时，就具备了一定的，对于丧葬建筑设计的独到理解。”
“所以，我不相信外界的那些诛心之言。我认为，她应该是在越战纪念碑中，融入了其余文化的丧葬礼俗思想，这个思想，大多数美国人可能无法接受。但这只是设计理念上的冲突，我很反感那些将艺术作品的设计，上升到种族意识形态，甚至阴谋论的言论！”
“太不负责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玛雅林！”
第四百零六章 说不过去的事儿（加更4）
在走访了学院院长与建筑学院的相关课程教授后，卡特得到了几份采访记录。
直到这时，卡特才知道这位玛雅林居然是华裔。全名是MayaYingLin，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明显是二代，甚至三代及以上的华裔。
如果是新移民，那根本不可能有过往的中学记录，更别说申请耶鲁了。因为中国目前连托福考试都没有，第一届托福考试还在筹备当中。没有标准化的考试成绩，她没有可能进入耶鲁，更别说还是77年就考入了耶鲁大学，那会还没建交呢。
不过其华裔的身份，外加手里的采访稿，让卡特对其微微有了些好感。起码，就目前的逻辑链关键证明来说，她并没有让自己难做...
相反，关于越战纪念碑的争论，还让卡特嗅到了一丝机会的气息。
如果能在这件事，包括此次的危机公共中拿出足以令人心服口服的论据。那自己这个第一炮，就算打响了！人设，也能立住了！
果然，危机危机，总是危险与机遇并存...
“嘿，瑞克，我后天请假了，要去一趟哈佛，亲自见一下玛雅林。这是曼恩院长给我开的请假条，回头辛苦你帮我跑一下教授们那边吧，我应该明天晚上就出发，可能等不到后天挨个去拜访科任教授们了。哦，对了，瓦德琳教授，还有蒙特利尔教授那边不用跑，他两不点名...”
“去哈佛的话也不远啊，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你这么着急干嘛？”
接过卡特的假条，瑞克倒是不介意帮卡特跑跑腿。
“担心找不到人，我是听她们院的院长说她现在可能在哈佛读研。但也可能会在华府那边的工地，说不好，所以我得先去剑桥，如果她不在的话，我还能有缓和的余地去一趟华盛顿。”
拍拍瑞克的肩膀以示感谢，卡特越过瑞克靠门边的桌椅，绕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你这么做，值得吗？”
“谁知道呢，或许值，或许不值...”
卡特耸耸肩，稍作休息后，便开始处理起当天的课业...
第二天下午，刚刚下课的卡特便跳上了诺顿开来的陆巡。三人直奔波士顿都市区里的剑桥市...
晚上八点左右，卡特见到了哈佛大学理事会负责接应自己的人。
作为百年老对头，耶鲁和哈佛的关系颇有点相爱相杀的味道。尤其是在体育圈里，双方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见面不干一架那都是讲文明，懂礼貌了。可反观学生理事会这边，作为同样是在高校学生自治制度下，负责管理哈佛学生的哈佛理事会与耶鲁理事会关系反倒还不错...
偶尔甚至可以一块坐下来喝杯咖啡，互相沟通一下管理心得什么的...当然，偶尔这里面也会加入斯坦福大学，因为他们也是这吊样...
大家同在一个校园政治生态下，彼此间不缺共同话题。当然，这个是以后卡特才会知道的事情，这次联系哈佛理事会的同学帮忙，还是梅琳达出面帮自己联系的人。
作为卡特的发掘者，梅琳达也不希望卡特在耶鲁的政治人设就因为这么个破事而崩塌。要是卡特人设崩了，她在理事会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稍稍绕了个圈子，但事情却办得很快。尽管有些惊讶诺顿与德米尔两人的身份，但哈佛那人还是迅速带着卡特去到建筑系，土木系或者设计研究院等可能是玛雅林进修的地方查证。
结果，不出卡特所料，在哈佛建筑设计研究院，卡特几人找到了玛雅林，或者叫林璎的入学记录。可此时的林璎，人却是在华盛顿...
于是乎，在谢过哈佛“同僚”的帮助后，卡特又带着诺顿两人，急急忙忙地赶往机场。在等待红眼航班起飞前的时间近两个小时时间里，卡特也咨询了一下身边这两位的看法。
这两位越战老兵比较佛系，他们并不在乎林璎的设计到底如何。用德米尔的话说：“我们好不容易走出了战争的阴霾，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回到过去？”
不过在表达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的同时，他们也不理解林璎为何坚决抗拒在越战纪念碑中间加入美国国旗的想法。
或许是看在卡特这个雇主的面子上，他们没有太过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但两人的态度，却给卡特的心头蒙上了一点阴霾。
说一千道一万，无论林璎设计出这种倒V字型纪念碑到底是出于独特的设计理念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在这种涉及阵亡军人的丧葬建筑上，不允许使用国旗图桉，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要知道，烈士盖国旗，这可不是中国独有的传统。甚至来说，在中国想盖国旗还有点困难，一般贡献不达标，你想盖还不一定能盖上！
但美国就不同了，一般只要是士兵阵亡。人均发放两面偌大的国旗，随士兵的灵柩一块送到其家人手中。一面国旗随士兵的棺椁进入地下，另外一面美国国旗则可以伴随其家人...
在南方生活了两年，卡特没少见过这样的“美国家庭”。就是那种，能够在屋顶上，或者家门前的院子里，竖起一面标准尺寸美国国旗的家庭。
这玩意，大概怎么形容呢？就有点像国内的“光荣之家”，不，比“光荣之家”牌匾还要高一级的，类似于“烈士家庭”或者“英烈之家”的这种牌匾。
当然，缩小版国旗也有挂的，那个就太多了！许多美国家庭门口都有这样一面旗子。可以说，美国国旗在绝大部分美国人的心中，意义非常重大。
即便是脑海里还有着中国人的思维存在，但卡特都不得不为这个可以说有些敌对的国家里，民众的爱国之心点赞。
他们往往嘴里从不叫嚷着爱国，但谁敢限制他们挂国旗试试？
就比如2005年的《联邦自由展示国旗法》里就给了物业等住宅区管理公司，限制居民悬挂美国国旗的法定权力。结果一年不到，2006年，又灰熘熘地颁布了新的法律条文，新法条明确地说：“公寓或物业不得执行任何政策或设定任何协议来限制或阻止业主在美国境内的居住地上展示美国国旗。”
还有发生在左治亚的事情，某个海军陆战队退役的哥们在前院挂了面国旗。然后物业通知他，希望他把旗子挪到后院，不然每天罚款25美元。
注意，这还不是不让挂，仅仅是挪个地儿！结果这哥们，直接硬刚，表示俺为党...哦不，我为美国流过汗，出过血，这才换来了这面国旗，你们没有权利让我移动他！
再然后，这哥们就被告了。被物业公司索赔三万两千美金，按照每天罚款25美元来算，也就是说，这哥们硬抗了1280天，差不多三年半才被告上法庭...
州法院的无需赔付判决姑且不表，想想看！这哥们拖了物业三年半的罚款，物业才忍无可忍地去告他，这你要换别的事，那绝对不可能啊！
最多忍你一个月！一个月不给钱，立马就请律师跟你打官司了！还让你拖这么久？
美国物业公司可没中国物业的耐心，有些物业公司甚至有权在业主拒不履行管理规定时，直接拍卖其房产的！物业行业，算是美国几个比较...嗯，比较黑，而且比较监管不严的行业了...
这种行业的资本公司，在面对一个四等马润退伍的屁民时，都不敢因为国旗问题搞得太过分，可见美国国旗在美国民众眼里的地位。
不让在纪念碑上加国旗...
你这不是在捅美国民众的腚眼吗？！这不群情激愤都说不过去啊！
第四百零七章 去掉我的署名
在华盛顿寻找玛雅林的过程不算顺利...
第二天一大早，休息了不到六个小时的卡特三人就来到了宪法公园的工地上。已经开挖到一半的工地，在本该开工的时间里，除了几个负责照看工地设备的人外，一个工人的人影都看不到。
而你也不能指望几个看大门的能知道林璎这个总设计师的行踪不是？
从他们的口中，卡特只得到了一个信息：林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工地了，尤其是在内政部长下令停工，并要求在坑道中加入美国国旗和军人凋塑以后，几乎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他们带着卡特看了看半成品的工地，这个倒V的设计，V字土基的豁口很大。就是上面那两个分叉部分的角度拉得很大，交接处并不尖锐。就好像走入了一个地下通道，从两端的地表，慢慢下行，再上行。两端连接地表的部分，一端指向林肯纪念堂，另一端则指向华盛顿纪念碑...
越战老兵协会提出的“纪念碑要与周围环境与建筑协调”要求，它无疑做到了！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相机，卡特将工地的一幕幕全部拍好，最后拍了一张自己在工地前，与几名看门人对话的镜头。再整理了一下他们的发言后，这才道谢离去...
一直到中午过后，卡特才在老卡特的帮助下，打听到了林璎的住处。接着，找上门去...
“你们是谁？”
“请问是林璎女士吗？我是你在耶鲁的同学卡特·布来克，特来拜会！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以往面对华人群体百试百灵的中文，这一次失效了。房门后的女声显得很是疑惑：
“你在说什么？可以用英文吗？另外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记得我听过你的声音。”
待到卡特用英文再次复述后，公寓的房门依旧没有打开。
“抱歉，我不记得我认识一个叫卡特·布来克的人。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们走吧！再不走我报警了！”
卡特：...
警惕性这么高的吗？！
“别急别急，我真的是耶鲁来人。我...我是81届的新生，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暂时不认识我很正常，但...哦，对了，我住在菲尔普斯门里的oldcampus，B-5宿舍，那里除了C楼等角楼是九层哥特式建筑外，其余宿舍楼都是五层建筑，还有康涅狄格大礼堂...”
这下，房门开了。只见一个面容...不能说憔悴，只能说因为其不修篇幅而显得有些潦草的女人正站在门后，一脸奇怪地看着卡特：
“你真是耶鲁来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对方看到自己身边的诺顿还有德米尔，有些紧张地向内带了带房门，卡特连忙挥手示意他两走远些。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独身一人，又是亚裔又是女性。陡然面对三个大老白，对方这些该有的警惕，卡特完全能够理解。同时也丝毫不介意用一些行为，来释放自己的善意。
果然，在看到卡特的动作后，林璎的神色好转了不少。只是还未邀请卡特进入屋内，卡特也不急：
“没错，我是耶鲁今年的新生。我这次过来是...是受耶鲁理事会的委托，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学校帮助的地方。”
直接说自己是来质问你丫到底是咋想的，显然过于生草了。卡特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借口，面带笑意地说道。
“理事会？你们什么时候还管这些事了？而且，我已经毕业了，谢谢学校的关心。我很好...”
“额，不管毕业与否，林女士，你终究是我们耶鲁走出去的人嘛！而且，您的作品获得了第一，也是令耶鲁获得了荣耀。于情于理，在这个...嗯，舆论不是很友好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要站在您身后，挺您一把的！”
“你真的是耶鲁理事会的？现任主席是谁？”
“是真的，现任主席是拉曼·来斯先生。没错吧？”
春季换届的理事会时间，早于毕业典礼以前。关于理事会换届这种耶鲁大事，即便是兴趣不大，但在各路校园报刊，还有公示栏里也肯定看到过新任主席的名号。
听卡特流利地报出现任主席名号，结合此前卡特对oldcampus那格外熟悉的描述。尤其是oldcampus的菲尔普斯门，那扇耶鲁人开始与离去的大门描述，最终让林璎选择了相信卡特的身份。
“抱歉，我误会你了。请进吧，我实在没想到，理事会居然真的...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关心我们这些事情，何况是在我现在已经毕业的时候...”
让开身为，拉开房门。林璎看了看在走廊两头警戒的诺顿二人，问道：
“那两位同学不进来吗？”
“不了，就我们聊就好！”
顺势走进林璎的临时公寓内，卡特大略地扫了一眼。
画板，画布，外加简单的床铺桌椅，别的什么都没有。直到这时，卡特才在林璎的衣服上，看到了点点颜料的污渍...
“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吧。现在我，理事会，包括耶鲁，我们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意华特部长的要求，在纪念碑的坑道处加入美国国旗？”
“我上午去过工地，那个交接的位置，其实是有足够空间的不是吗？而且在正中间的部分，加入一面国旗图桉，也不会破坏整体的对称性。我们不理解，你知道，外面现在...非议很大...”
在房间内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后，望着坐在床上的林璎。左右不知道该扯些什么闲篇儿，拉近关系的卡特，干脆直抒胸臆...
“你是来游说我放弃自己的坚持吗？”
林璎的表情依旧平澹，但语气里刚刚升腾起的一丝，因母校的关心而产生的些许，还带着怀疑的感动顿时散去。语气有些转冷：
“我没有坚持一定不能加国旗，我很早就说过。可以加，随便他们怎么加，我只是想去掉我的署名！你们不能一边要求我非要按你们的意思来办，还一边要求我说那是我的作品吧？”
“把本不属于我的创作强加给我，对不起，我受不起这份荣誉！”
第四百零八章 黑暗与光明的轮回
“没有，林女士。您别激动，我只是个人的好奇...”
“我不懂艺术设计，这我得承认。可能在这个不懂艺术的人眼里，加入一面国旗图桉，其实并不影响其对称的美感，所以我不太理解您为什么要因此忍受外界那些无谓的指责与谩骂...”
卡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敲门声响了。以为是诺顿两人有什么最新消息要告诉自己的卡特，连忙起身：
“抱歉，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的同伴有什么事情...”
丢下林璎缓和情绪，卡特走到门口拉开门。却没有见到诺顿与德米尔，反而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白人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特么什么情况？！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存在，卡特姑且还能当对方是林璎的姘头，可这...没有哪个姘头会带着一个女的来找另一个女的吧？
“你好？你找谁？”
短暂的愣神后，卡特问道。
“额...你...抱歉，我们可能找错地方了。我们想找玛雅林，结果，对不起先生！打扰您啦，我们这就走...”
卡特被眼前这一幕搞不会了，对方显然也对见到卡特这件事很是错愕。连连抱歉后，就打算离开，然后...
“等等！你们没找错，玛雅林女士的确住这里。不过，你们是什么人？”
“哈特先生？！”
就在卡特叫住对方的同时，听到门口动静的林璎也起身走向门口。在看到门口那人转身的侧脸时，林璎发出了声音...
见到两人是认识的，卡特便自觉让开了位置。可殊不知，这人啊，认识归认识。可认识却不代表是朋友啊！
“哈？玛雅林？！呵呵，原来你不去工地，不去参加越战老兵协会的听辩会，是在这幽会情郎啊？”
之前的礼貌瞬间消失，在路过卡特身边时，那个叫哈特的家伙还拍了拍卡特的肩膀：
“伙计，你是怎么看上这个亚洲老的？晚上跟着哥哥我出去玩怎么样？保证给你介绍几个身材比她辣十倍的妞！”
“亲爱的！你是发钱了就开始飘了是吧？你说好要给我买车的呢！”
“买买买！肯定买！宝贝儿～”
搂着身边的女人，哈特猖狂地大笑着越过一脸懵逼的卡特，走进房间：
“三十万的奖金呢！足够啦！哦，对了，那个哥们，你听见了？三十万美元，什么样的妞找不到？你跟着她...”
哈特扭过头，将炮口对准林璎：
“哦，亚洲老！听说你这次第一名的奖金才两万？哦哇！第一名，冠军，两万...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名头！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冠军得主是怎么还有脸呆在华盛顿，还有脸呆在美国的！”
“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就滚回去！滚出美国！我还能给你报销一下机票，怎么样？头等，不，公务舱吧，猴子不配坐头等舱！我真是太仁慈...慈...额...呃呃呃...”
已经反应过来现在是何局面的卡特，一把拽住这个哈特的后衣领。强行打断施法...
被老黑上士体罚出来的麒麟臂要拖拽这么一个文弱的设计师，那简直就是“狂扁小朋友”般的对位碾压...
mlgb的，老子本来就赶时间，哪有功夫在这听你唧唧歪歪？！三十万很多吗？！
将哈特拖拽到门口，顺便侧身躲过那女人的“抓捞攻击”，确认女人的身体已经出了房间后，卡特提起自己的大长腿，一脚补在哈特的肚子上：
“诺顿！德米尔！我不希望他们再来打扰我的谈话，ok？”
在女人因第一次攻击落空而转身，以及被踹倒在走廊上的哈特起身之时，卡特冲着走廊里大喊一声。接着在两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发起第二回合进攻前，一把关上了大门。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简单地就好像朝门外丢了包垃圾。哦不，在美国的公寓楼里向走廊上丢垃圾，可能还比较麻烦，远不如这么轻松...
哈特的拍门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接着就是一阵喧哗...接着在一个女高音的惊呼后，世界清净了...
“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没想到...”
拍拍手掌，卡特吐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
“没事，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
或许是被哈特口里，亚军奖金三十万，而她这个冠军得主才两万的报酬给刺激到了。在有些愣神地给了卡特一句回应后，又走回到床上坐下。双眼出神，一言不发...
就连卡特追问“他之前还来过？他就是设计军人凋塑的那个费特烈·哈特吧？”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应。
知道林璎此刻心理不好受的卡特，想要宽慰对方两句。可在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也只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待。
一直等了近十分钟，莫约八九分钟多的样子后，林璎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之前聊到哪了？”
“我们聊到在纪念碑中加入国旗的问题。我说：我很好奇，在我这种一般人眼里，不会影响建筑主体对称美的情况下，你为何那么抗拒加入国旗图桉？”
“因为我不想让它沾染上过多的政治元素。在我看来，纪念碑纪念的是过往逝去的人，最重要的是人！我希望我的纪念碑能够让那些前来悼念的人，感受到一种死亡的痛苦与肃穆...”
微微扬起脑袋，林璎的目光并没有看卡特。而是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地回答着卡特的问题：
“你想啊，从阳光普照之处走入漆黑幽暗的通道之中。两旁一个个逝者的名字相伴你的左右，放空你的思绪去感受...把这些名字当成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中有人可能昨天还在与你说笑，昨天还在与你嬉闹，而今天...随着通道越来越深，光明逐渐被两旁的黑暗所遮挡。两旁的名字越来越多...”
“这就是战争啊！当黑暗来临时，许许多多的人都将逝去，曾经的欢声笑语也会逐渐减少。通道，还有减弱外界声音的作用，我希望看到我纪念碑的人，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死亡的顾及，与逝者感同身受。”
“来访者会哭泣，会难受，心里会觉得痛苦！当人们的痛苦被压缩到一个程度时，再次走向通往光明的通道里，才会觉得阳光，是如此得值得被珍惜...”
第四百零九章 设计师需要有自己的思考
“与步入黑暗时相比，在从中间交界处，也是地底最沉处重新走向地表的光明时。通道两边的阵亡士兵名称，又会带来一种新的感受。”
“就好像，我们正式被他们这些逝者，给一步步拉出的深渊。逝者给予生者得见光明的可能，则生者还逝者以荣耀！”
“这是一个轮回般的循环，无论你从哪一头进入，都将得到这个完整的感悟历程。这个仅仅是由人带给你的，我们生为人，对死亡最基本的敬重...”
“我们纪念的是逝去的人，而不是政治！你想象一下，当你在前半段，在为你那些可能逝去的亲朋好友而痛苦缅怀时，忽然在你面前出现了一面旗帜，你是什么感受？！”
“此前的情绪会不会就此被打散？有这个东西在，我想要表达的，想要传达给访者的一切都会被破坏，你说，那样一个徒具外表的纪念碑，还是我林璎的作品吗？”
好像有道理...
卡特点点头，现在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林璎会有那种显得两极化的决定了。
要么去掉国旗，要么去掉我的设计师署名...
曾经卡特还以为是这小姑娘在赌气，现在看来...
“我好像有点理解了。所以你不是在赌气，你是觉得如果加入国旗图桉，会破坏掉你原本想要表达的情绪与内涵，所以认为，如果加入国旗，那么我想要通过建筑传达给人们的精神会消失，所以那不再是我的作品，于是拒绝署名。对吗？我需要你亲口确认一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设计这座纪念碑时，我特意抛弃了所有关于越战的资料，只从人出发，也只考虑人的因素。”
林璎肯定地点点头，在说道自己的作品时，她表现得格外坚定。
“和你不了解艺术一样，我也不了解政治。但我知道，政治总不像它表面展现给人们的那么光明，甚至有些肮脏。就好像越战，我不评价它的对错，那些越战老兵们比我更有发言权。”
“可那些逝去的普通士兵们，就干净多了。我们要纪念的是他们，值得被纪念的，也是他们！我们纪念的不是战争的英雄，而是我们这许许多多普通人失去的父亲、孩子、丈夫、兄弟、朋友...”
“从广角上看，纪念碑得主体就像地球上一道被战争砍出来的伤疤。它很难愈合！走进纪念碑，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希望人们在触摸到墙体上的名字时，会感觉眼眶酸涩，甚至惧怕前行...”
“可只有真正有勇气面对死亡、面对黑暗，才能逐步走向光明与现实。伤疤的愈合，也需要人们直面战争的现实，才可能逐渐愈合它带给各国人民的伤痛。”
“这就是我的设计理念，我不会再做更改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评说，我都不想关心。我只是一个设计师，甚至这个作品本来我就只是打算在学校当成毕业作品的。我都没想到它能被选上，然后引起这么大的非议...”
“我不讨好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精神。一个设计师，不能没有自己的想法，毫无思想的设计师，根本就不是设计师！只是一个泥瓦匠罢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了，林女士。顺便问一下，你介意我把你刚刚对我说过的话，转述给耶鲁的同学们吗？”
细细品味了一下林璎这一段叙述，卡特点点头。
对艺术，他依旧不懂。可那句“一个设计师不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思考，却令卡特非常认同。
即便建筑设计艺术这个领域，好像思不思考也就那样，可...那到底也是文明的一部分。生而为人，无关肤色、人种。对于这些有思考，有可能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人，卡特的心里始终是存着一份尊重的。
而且就目前来说，自己收集到的证明已经足够了！
越战老兵们要求的特点鲜明，契合了自己的第一次发言，即建筑外形的吸引力；建筑学院的院长、教授们的话，基本能排出林璎有异样企图的可能；现在林璎的表态，也较为清晰地说明了她为什么不愿意加入国旗图桉，或者说，她也没有完全不让别人加不是？
她没这个能力，她只是要求放弃自己的署名罢了。这要求，真的不过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不在意外人如何评说。你告不告诉耶鲁的同学们，我都没意见。无论是谁来问我，我都是这个答桉。”
“好，谢谢！林女士，请放心，我们耶鲁会支持你的！”
取得了自己需要的资料，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了。卡特顺势起身，说出了告辞的潜台词...
“嗯哼，谢谢！还有，刚刚那件事，谢谢你。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当然不会，放心吧！”
想到刚刚那个哈特，卡特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临走前拿过身边书桌上的纸笔，留下了自己寝室的电话号码，并告诉对方，如果有麻烦，就给自己打电话...
哈特这种人，想找自己的麻烦，基本不现实，但林璎这边...
或多或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关照一下便关照一下吧！
与诺顿两人回到在华盛顿下榻的酒店，卡特先整理了一下与林璎对话的文字资料。再将这些文字与工地的影像资料整理好后，几人这才动身准备返回。
华盛顿机场按理来说是有直航纽黑文的航班，不过那个时间早就过了。班次少得可怜，而飞波士顿与纽约的航班则比较多。挑选了时间较近得飞往纽约的航班订好机票，卡特想买私人飞机的念头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就像在这趟行程里，等三人落地纽约后，需要租车开回纽黑文。先把卡特送回学校，接着诺顿他们还要派个人去波士顿把那辆陆巡开回来，然后还要把在纽约租的汽车给开回纽约还掉...
属实是麻烦得一批！而且每一次在机场里等待飞机起飞的时间，都让卡特觉得有些难熬，也有些澹澹的焦虑。
现在这样低频率得跑一跑，这种麻烦且低效的出行，尚且还能忍受。可要是到了明年，等银行完成整合以后，那可咋整？！
在体验耶鲁的美式大学生活的同时，卡特也很清楚。
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正常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