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回家
“不着急不着急，让我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掉，然后把微软的担子卸下来再说。而且，要搞这个计算机制造，有些关键节点，我还得去跑一跑...”
“还有那些电子工程师们，也得招募。我现在的想法是先找个工厂，借人家的工具用一用，先把设计稿上的样品做出来，不错的话，再去定制产线。这些繁杂的工作，我现在没有精力去处理。而且，我还在头疼一个问题，就是留学生的事。”
“怎么回事？中国那边...”
黑暗中翻了翻身子，瑞克有些不解。
“难道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技术经验了吗？！”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老，瑞克的骨子里也有着这个年代美国人固有的骄傲。这一点，卡特完全理解，因为自己持有的那本美国护照上，就已经将这种骄傲或者自大体现得淋漓精致...
前世中文互联网上有一种传言，说美国护照上的底部写有“无论你身在世界何处，强大的美利坚合众国都是你坚强后盾，请记住你是美国公民”。与中国护照上的话对比，然后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鼓吹美国怎么怎么尊重人权，国民地位嘎嘎高等等...
可实际上，这句话并不存在于美国护照上。76年改版的蓝皮护照上，写有的话语是“美利坚合众国国务卿在此要求相关人士给予该美国公民/国民通行便利及在需要时提供合法的帮助与保护。”
这句话与中国护照背后的“外交部请各国军政机关对持此护照人给予通行便利及必要协助”，本质上并没有区别。算是正常的外交照会，或者说，必要的侨民保护罢了。
可尽管本质一样，但细节处却直接暴露出美国，或者说这年月美国人骨子里的特性。盖因，美国护照上写的话是，要求！是requests！
虽然不是更高一级的require，但request，在这种语境中卡特只能将其理解为客气的要求。因为在英语语境中，request通常只有在下级向上级使用时，才会被理解为客气、正式的请求。而反过来，一般都是要求。
在用词用语及其严谨的外交领域中，美国老都用上了带有要求含义的request，可想而知这帮人此时的心态...
“那倒不是，只是公派留学生，不会选耶鲁，因为学费太贵。而自费留学生方面，那边暂时还没有成文条款公布，就是允不允许自费出国留学，没有成文法出台，所以现在很多高校，包括高校学生都在观望中。”
理解瑞克这些人的心态，加之卡特也清楚现在中国的情况。是以，也没有感觉到多少冒犯...
到底是成长于00年后的人，经历过太多的从无到有，从有到优...卡特的心态已经平常了许多。
“我比较烦恼的是，前面刚刚在斯蒂文斯副校长那里说过这事我能办。虽然没有正式地去向校办提这件事，但你想想，在这个档口...我现在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或者折中一下...”
“这事难，就像你说的，如果连政策法律是否允许出国留学都不清楚，你想搞宣传或者什么的都...没有那个土壤啊！”
“算了，后面有时间，我去找卡特先生或者伍德科克先生，看看他们两能不能帮我沟通一下中国方面...先睡吧...”
...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卡特的生活再一次回归稳定。
在上课学习之余，偶尔跟进一下以大熊猫馆为基础，进一步开发的合作谈判，偶尔去一趟波士顿剑桥市，与巴特利特两人混脸熟，日子倒也充实。
在大熊猫馆的扩建问题上，最终有三十四名地产商选择参与合作。出资最高者，120万美金，最少者70万。最后加起来，在不算卡特的大熊猫馆的情况下，集资超过三千万美金！
支付完卡特的大熊猫租金后，对这些钱怎么用的问题，经过近两周的讨论后，众人共同得出结果：
以大熊猫馆为中心，向外覆盖以野生动物为串联的娱乐综合体！
说人话就是，动物还是要增加滴，但更多的，还是要增加娱乐设施。比如过山车，比如房车露营地等等...
三千万美金，全砸动物上，并不合算。而如果全部用来投资建设游乐设施，也多少有点...吃相过于难看，与大熊猫馆吸引来的全国游客中，产生不了太多的共鸣。
于是乎，在动物园与游乐园结合经营的思想下，一份新的方案诞生！
如何规划场馆，让整个景区的布局看上去协调统一；如何让游乐设施安全的途径动物们的栖息地，又不至于惊扰到动物们，能让游客们在玩乐的过程中，顺带感受到这种与自然，与动物们和谐共生的小情调...
一个由建筑师、设计师乃至野生动物学家们组成的设计团队开始进驻纽黑文。由于扩展建设的需要，大熊猫馆的正式营业时间，也不得不再次延后...
甚至为了避免施工带来的影响...
“我记得以前看人家富二代，在私人飞机上带狗子出行，我还很羡慕。没想到...”
刚刚放假的卡特，怀里抱着一只滚滚，坐在客舱中，一脸唏嘘。揉揉毛茸茸的熊猫头，在英英惬意的眯眼中，飞机从纽黑文机场腾空而起...
“我直到现在才知道，飞机还能私人所有。我估计等我回国，跟我妈说我坐过私人飞机，她都会说我吹牛不打草稿。”
大熊猫的中国奶爸，听着卡特的话，只感觉这货在凡尔赛。哪怕不是第一次乘坐这架“小飞机”了，但依旧显得有些拘谨，拘谨中又带着些好奇和跃跃欲试...
“这有什么的，别说湾流这种小飞机了。就连波音，空客的那种大飞机，也一样可以私人所有。不说这个了，以后中国有飞机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的...”
肆意的撸着大熊猫，卡特将目光转向自己对面，紧紧抱着另外一只大熊猫，盘得不亦乐乎的安娜。
“姐，梅丽丝下半年就要去大学了，你确定不和她一块去吗？我有些不放心她，听珍妮说，她现在申请的大学，全在洛杉矶。没个人看着，我怕一周，她在学校都待不到三天。”
“我说你今年怎么一放假就往回跑呢，还非要把我叫上，你怎么还是不死心呢？马上就四年了，当年的三年之约都过了，你说话...”
“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但...”
第七百零七章 求助卡特中心
“我今年这么早回去，倒也不全是为了你和梅丽丝的事。这两只大宝贝，生活的地方要施工，得给它们送回道格拉斯，幸好当初多建了一个场馆。不然寄存在华盛顿，估计又得花不少钱...”
“而且马上，梅丽丝要去大学了。咱家就剩珍妮一个，她也没上班，没工作。你说如果家里没人了，她多无聊啊！另外，我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办...”
“是啊，所以我才更不能去上什么大学了啊！下半年，我把妈接过去，我和乔尹有空的时候还能陪陪她。”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出去？”
“嗯。”
“你们想做什么，以后从事哪个行业？我先给你们两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应该够了吧？”
见到安娜的主意已定，卡特算是彻底绝了再劝这便宜老姐去上大学的念头。
刚刚收到联合娱乐，也就是那群地产商们补给自己的大熊猫年租金，自己再追加一倍，交给安娜她们...
“另外，我马上会创办一个属于我们家的家族办公室，如果你和乔尹有多的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可以交给家办那边帮你打理。”
“好，不过，两百万太多了，给我五十万就够了！”
对卡特这个弟弟，安娜还是很放心的。听到卡特这个说法，也不会理解成卡特想要收回给出的钱...
至于卡特干什么，这么几年下来，安娜已经懒得猜了。弟弟那脑回路，古德曼都追不上，何况她呢...
“随便你，多的钱就当我替我们家给你的嫁妆好了！怎么处理，创业要用多少，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对了，你和乔尹，都同居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嫁妆，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你可以当成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卡特摆摆手，忽略掉这些文化差异带来的东西。
时光匆匆而过，对这个在这几年帮了自己不少忙的姐姐，卡特不想管美国有没有陪嫁之类的习俗。反正自己乐意给，谁能说个不字？！
“不知道，等情况稳定些吧。说实话，后面在微软这段时间，我感觉收获蛮多的。软件应该是未来一个不错的市场，我平时就让乔尹在跟他们学习...现在你把在微软董事会的职位卸了，我应该也不用在过去了。我现在的计划就是，下一步先去加州的硅谷那边看看...”
“照看着梅丽丝的同时，也先了解一下市场的需求，另外中间这段时间，让乔尹学学技术方面的事情。到时候我和他，就可以明确地分工了，所以具体什么时候创办公司，开始启动，我不确定。或许我刚一下飞机就找到灵感呢？”
“看来，我这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竞争对手啊？！”
卡特笑着打趣了一句，想到安娜说想让乔尹去学习软件编程方面的事情...
卡特动起了脑筋：
“诶，乔尹现在水平怎么样？去加州那边的话，你试试让他去向一家叫Oracle的公司投一下简历。这家公司，是做商用数据库管理软件这一块的，我非常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
“数据库应该也是如今软件工程师们比较少触及的领域，如果你们能够在这个方向上有所收获。创业应该会容易许多！”
“Oracle是吗？行，我记住了，回去后我和乔尹研究一下...”
...
...
絮叨着家常，飞机在亚特兰大先行落地，放下卡特后，再次起飞...
望着重新腾空而起的飞机，卡特转身走进一辆出租车：
“去卡特中心！”
亚特兰大市区，一座外观仿佛大圆球一样的建筑。前总统吉米·卡特建立的NPO组织，卡特中心就坐落于此。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站在建筑的大门前，卡特的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是仁宗老爷子人老心不老，还是怎么回事，这货卸任美国总统后干得事，好像比在任时还要多！而且，心思不仅多，还很大！
套用未来百度百科上的注释，卡特中心主要致力于促进解决国际冲突，推动民主和人权...
你特么一个，非政府组织，运营经费全靠捐款才能发出员工工资的地方，哪来这么大的心？！还调解国际冲突呢...
不怕被夹在中间，两头挨打？！
去年接到卡特老爷子打来的募捐电话时，卡特的脸色就有些古怪。但一来考虑到与这位前总统打好关系没啥坏处；二来嘛，仁宗同志的人品还是可以的，他创办的NGO组织多少中立性会更强！
就不说仁宗与中国的关系如何，是否亲华什么的...
就说在自己穿越前，卡特不仅致信给卡特中心的捐助人，希望他们把经费捐助给世界卫生组织的疫苗项目。并且直言不讳的表示，对红帽暂停给世卫组织捐助一事表示忧虑...
这是一个真正的国际和平主义者...
不能说他亲善的对象只有中国，应该是，几乎所有国家的人民。堪称民主党的经典代表，起码对得起民主这两个字。着实挺...以人为本的...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串联起社会各界，为了一些可以称之为理想的东西去奋斗！
说实话，卡特不理解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甚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图啥啊？！
可这也不妨碍，卡特敬重这些理想主义者，起码，他们活得很纯粹。而仁宗，也不像窜稀那样，多少沾点...
十万美金的捐助，换来的就是此时，卡特可以直入另一位卡特的办公室。
“卡特先生，我这次是来求你帮忙的！不会不欢迎吧？”
仗着自己年纪小，卡特笑嘻嘻地推开仁宗的新办公室大门。
“那得看看是什么事了！坐吧，让我听听有什么事，是让你感觉为难的！”
绕过办公桌，热情地与卡特握了握手。
对卡特这么个小老乡，仁宗还是很喜欢的。有过同往中国的经历，也见过卡特在那几年为家乡所做的事情。再加上耶鲁大学的出身...
这不就是下一代公共事业的服务员吗？！
“放心肯定是好事！为促进发展中国家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的好事！情况是这样，我最近不是当上耶鲁理事会的主席了嘛...”
“我与斯蒂文斯副校长商量了一下，感觉目前耶鲁的学生群体多样性很差，学生来源单一。毕竟老常春藤嘛，校友传承因素在招生环节的影响太大。国内这一现状，我们暂时不好改变，于是我们打算着手从国际生源上动动脑筋！”
“增加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学生，一方面能够丰富耶鲁大学的学生，能让我们的学生们接触到更多不同的人。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文化背景，让他们了解到更多不一样的想法与思维，以及每个不同的人，需求异同在哪里？”
“我们一致认为，更加包容多样的学生群体，才能给耶鲁大学带来真正的真理与光明。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培养出为公共事业服务的人才！同时，这些学生归国后，也能将耶鲁大学‘为公共事业服务’的理念带回他们的祖国，促进他们祖国的教育发展！”
第七百零八章 一条新的商路
托前世的福，套话官话小作文，卡特那是张口就来。
脸不红，气不喘...
只是，面对吉米·卡特这种真正的政客，如此说辞...
“说点人话，行不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又没有其他人在。”
满头黑线地瞪了卡特一眼，仁宗老爷子的眼神颇有些像一个长辈看向顽皮的后辈...
“就是耶鲁大学现在财政有点...不，应该说很紧张，然后我这刚上任，也想做点事情，弄点成绩出来证明一下自己。”
“耶鲁理事会我知道，学校财政收入这一块，和你没关系吧？”
人话倒是说了，只是，这句新的解释。单独听，仁宗都懂，可合在一块...
是你卡特手伸得太长了，还是耶鲁无人了？！这种事也需要你帮忙解决？！
“正常来讲是没关系，但谁让我贪呢！当年我在康涅狄格...”
笑闹般的寒暄过后，卡特靠着仁宗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缓缓地把B-5警务公司成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由于治安问题，导致耶鲁大学有学生遇害，甚至自己都身处险境...
而当年，不，应该说现在的纽黑文治安都不能算很好。这或多或少有点仁宗的锅，谁让康州是蓝州，且那些年情况不好的事情，也是在仁宗老爷子的治下呢？
卡特的话语倒是没有故意往这个方向上引导，只是正常的叙事，能否撬动仁宗内心的愧疚之情，卡特不做指望。有最好，没有也能接受！
“由于当年耶鲁的财政问题，导致学校无法出面统一订购我们的治安管理服务。这就直接导致了现在一个很尴尬的局面，那就是现在的B-5警务只能给人以社区警的形象。算是耶鲁社区里的居民，自行采购，这不利于这家公司的发展。”
“我是想通过在任的时期，推动这个改变。将B-5从民众印象中的社区警转型为专业化的校园警察服务机构，专业化程度提高，不仅能更好得保障校园安全，也能积累下大量的经验，为不同规格的学校提供不同的安保套餐，并且以后人员可以大规模流动。比如哪里最近不太平，尤其是边境地区，那么我们的警员可以随时从其他地区抽调增援，这样也能避免正常时期，将大量人员聚集在一个地方，造成资源浪费。也避免了，在特殊情况下，无法进行快速反应的弊端。”
“当然，这只是一个构想。要做到这一步，先把耶鲁的市场拿下来是必须的。只有学校出面采购，这样我们才可以在我们的客户名单里，光明正大的将耶鲁大学的名字写进去。拿下了耶鲁，那么离拿下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还有纽黑文大学也不远了！”
“拿下纽黑文的大学市场，便可以继续向哈特福德进发，从而以康涅狄格为跳板，辐射整个常春藤联盟！”
“所以你这么积极给耶鲁找留学生，就是想和你口中的那位斯蒂文斯副校长达成了交换协议？你帮他们弄来国际留学生，耶鲁赚到钱后，就会以学校的名义统一采购你们的服务？”
手指轻敲桌面，仁宗在思索着卡特这些话语里暴露出来的信息。
要说愧疚，多多少少，仁宗心里会有一点。毕竟，自己在任时，确实没能做到扭转局面。但作为一个热衷于政治活动的人，仁宗的考虑倒也不会那么单纯。
对一个想做点事的人来说，他往往考虑问题，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可行性。而稍微一琢磨后，仁宗忽然发现，卡特好像真挑准了一个市场...
校园警察！
这个警种在美国出现的历史并不长，截至1968年，才做到除俄勒冈州外，剩余49州均通过立法的形式允许高校拥有自己的警察队伍。属于从法律上，从司法层面上，正式标志校园警察的普及与全面成立。
可这也仅仅是法律上允许高校自建警察局，自己拥有从身份上属于本校职工的警察队伍。可实际上，拥有校园警察局的高校并不多！
而且成份上，也并不统一。
早期的美国高校，一直到40年代时，都和中国大学差不多。负责校园安全的都是保安员或者叫治安员，这些人并没有执法权。
然后，随着二战结束，大量退役士兵复学，加上从历史上看，战后迎来了一波新生儿大潮。这拨人，在六十年代左右时，大量涌入各大高校。校园治安方面的压力，陡然增大！
与此同时，反战运动、嬉皮士运动、黑人运动频发。
在从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过渡时，高校治安面临的压力还只是管理范围增大，压力增加。很多高校都是采取聘用退役军人或者退休警察的方式来应对。
而到了六七十年代，此起彼伏的反战示威运动蔓延到高校中。少量的治安员，根本根本做不到对一些极端示威者进行有效震慑。
直到这个时期，各州才纷纷通过立法允许高校自建拥有执法权的警察队伍。到如今，时间跨度连二十年都不到！
这样一个时期，大量高校虽然有了成立警察队伍的法律许可，但却没有那个实力，或者说需求去建立自己的警察队伍。
毕竟，养一支警察队伍，成本并不低！而想要获得执法权，该有的培训、学习、考试一个都不能少，这可比雇佣一个治安员贵太多了！
根据吉米·卡特的了解，现如今拥有自己警察局的高校，公立学校中差不多只有30%的学校拥有；而私立学校中，这一比例甚至不到10%。
市场缺口大！
且，现在美国高校中，本身就存在校园警察体制、保卫体制以及雇佣保安体制等多种体制构建的校园安保体系。
采购第三方校园治安服务供应商提供的服务，这也没有法律禁止啊？！
说不定，还真能给卡特这家伙趟出一条新的路线来？！
“协议倒是没有，这是生意，但也不是生意！”
听到仁宗老爷子的问话，卡特倒是没有想到仁宗会瞬间想到那么多。
“我是一个商人，有利可图，我不会不图。但在商人之外，我也是耶鲁人，不是吗？如果有能为母校做出贡献的时候，我也乐意去做，这和我惦记做这个生意并不冲突。”
“这二者并不是因果关系，哪怕耶鲁不采购我的服务，如果我能帮忙招收到足量的国际学生，我也会这么做。只是从客观上说，只有足够的国际学生来到耶鲁，那么耶鲁才能拥有那一笔，可能用于订购治安服务的资金！”
第七百零九章 看似一样，实则完全不一样
卡特这番话，半真半假！
现实世界里的事情，往往都是盘根错节的。直接的因果，很少存在！
想办法为耶鲁大学扩宽国际招生渠道，是提升自己在耶鲁影响力的一步。而这一步，其实也可以通过别的办法实现。执着于率先在这一点上下手，无外乎，这件事的隐藏好处更多罢了。
而另一边，在听完卡特这句话后，仁宗老爷子显得颇为满意。
现在是为耶鲁这个公共教育组织出谋划策，那以后是什么？
商人赚钱，这无可厚非。但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兼顾集体利益，为公共事业的发展和建设添砖加瓦。这是仁宗喜欢的商人！
“说得不错，这个社会上生意很多，但也不全是由生意构成的。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等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中国的清华大学那边有联系吗？你没问过他们，他们现在应该需求不少。当年我还在任时，有一天半夜接到对面打来电话，就是说留学生的事...”
“他们那边我联系过，但...”
卡特苦笑一声。
关于自己将DOS的开发委托给清华大学这事，仁宗是知情的。卡特并不担心什么，再介绍完中国那边的情况后，只见仁宗也是皱起了眉头。
“那现在这样，情况就不好办了。我倒是可以以个人身份，帮你与对面沟通，这样要来十几个，二十个留学生，没什么问题。但更多的...”
“我能理解，我是这样想的，我这边再向卡特中心捐助一笔钱，然后由您的卡特中心出面，为他们提供一笔奖学金。这样来丰富一批学生来源，中国那边，五十人吧！”
好歹也是前总统，卡特相信仁宗老爷子的面子。
只要他开口打去电话，中国方面，挤出20个公派留学生到耶鲁大学，问题不大。然后自己这边再提供一部分奖学金...
“除了20个全公费留学生外，剩下的三十人，我希望可以是半公费，或者半自费形式，都可以。我帮他们补贴一半，凑够五十人。这样，总体任务指标就完成十分之一了，剩下的部分，我再从别的国家着手考虑考虑...”
“最后哪怕这件事，我没有完全办下来，但我只要做到占比够大，那么我在耶鲁大学校方的眼里，就举足轻重了！这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就为了这个，真金白银掏那么多钱，你可想好了？”
看着卡特咬牙切齿的模样，仁宗乐了。
你说这人做慈善吧，他口口声声都是说在做生意，有目的的！可你要说目的吧，他这投资，风险大得离谱！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是没空，你这回报周期，也是个没谱的事！
“想好了，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出一半，大概36万左右。还行，不算很多！这也就是我现在慈善基金会还没弄出来，不然的话，就更方便了！哦，对了，以后给卡特中心捐助，我打算就以基金会的名义来了！”
节税的同时，关系打到位，还能收获名声和人情！
卡特现在是愈发期待自己的家办建立来的那一天了！
“行啊，你现在的经验越来越老道了！我和以色列还有埃及那边还有点交情，中东地区也有一些，我试试也帮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一些。”
“行，那就太感谢了！还有，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在和中国方面联系时，如果方便的话，帮我问问，能不能我这里开放一定的额度，用于对可能到来的半自费生进行汇兑。他们现在的外汇储备不是很足，一般人恐怕没办法以官方汇率换到美元！以黑市汇率换汇的话，对一些学子来说，可能压力太大，甚至是完全没有希望做到了！”
“好，我记住了！我会和那边沟通的，你想得很周到。”
算上这一笔，专门拿出来，给自费生们用于换汇的钱，那卡特在这一次的投入可不算小了。超过三倍的汇差，纵使卡特在中国也有投资，这笔钱倒也不是没地方花...
可，凭白无故地这么做，仁宗老爷子只能将其理解为...
仁慈！
一点一滴积累下来，仁宗越来越感觉，卡特就好像年轻时的自己。于是乎，一些更多的信息，就从仁宗的嘴里说了出来...
“哈？还能这么玩？！第三方校园治安服务供应商，批量化地解决高校治安问题...嘶，这好像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仁宗讲的信息，就是此前对于校园警察问题，还有卡特那家B-5警务的思考。
仁宗本以为卡特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于是在细节方面，多提点了一些，结果...
“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望着卡特一脸惊讶的表情，仁宗无奈了。
得，是自己过度解读了！
“实话实说，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因素。我就是正常得觉得，这个生意，毕竟稳定。每年一次收费后，剩下的时间都是提供服务，而不可能额外创造什么收益。想要发展，无非就是一个扩大规模的问题。”
“而这种生意，根本就不是点对点的事。与其一个社区一个社区得去宣传、推广，然后业主委员会搞公投，我不如直接公关高校。这样无论是从成本还是效率上看，都是最高的！这也就是政府有自己的警察队伍，纽约那边还是警察大州，不然我还真想试试专门搞一拨人，去做政府公关了！”
卡特讪笑着捞了捞头，虽然看上去都是规模扩张，但根子上与仁宗的说法相比，却有本质的区别。
卡特想的是，缓慢的、正常的商业扩张，而仁宗想得却是，直接换条赛道打！
直接在原有的校园安保体制建设上，开辟出一个新的赛道，新的安保体制。对于那些有权建立自己的警察队伍，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建立，且原有的保安队伍无法满足校园安全需要的高校，提供一个全新的选择！
这二者最本质的区别体现就是...
如果按照卡特的模式玩，那么就是耶鲁大学、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学到纽黑文大学，再到哈特福德，一步步向外...
而如果顺着仁宗的思路，卡特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这样按部就班！
最保守的做法也应该是，先把康涅狄格州的所有高校拉出来看看，哪些高校没有自己的警察队伍。然后直接上门推销，给他们提供一个新的选择！
或许有些高校还会选择观望，但对于一些管理压力较大的高校来说，这不亚于及时雨啊！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卡特敏锐得意识到，B-5的春天，来了！
请假条
终究没躲过去…成了小洋人，大伙注意，能不阳别阳，比感冒难受不少。
第七百一十章 标新立异耶小鲁
对于B-5警务服务公司，卡特很想说，这特么就是个乌龙产物！
创建这家公司的本意，除了应对当初的治安问题外，纯纯只是因为...这是一家暴力公司！
在无数本穿越小说的洗礼下，但凡有钱成了金主爸爸这种级别的主角，谁特么不整个PMC，整个带枪杆子的产业出来，对不？
但就眼下的环境来说，莫说什么黑水白水的，如今正处于自由佣兵最后的高光照耀之下。几乎没有那个所谓军事承包商很有实力，很出名...
相反，非洲那边一位叫做德纳尔的雇佣兵，倒是经常登上新闻的边边角角...
不是今天去尼日利亚的内战中搅个屎，就是去贝宁的内战中露把脸...
当初卡特还觉得这人贼牛逼，有本事带队参与一国内战，哪怕是非洲小国，这也...结果发现，在非洲大区，以地球ol的匹配机制是根本匹配不出什么像样的对局。高情商叫内战，低情商那就是菜鸡互啄...
十来号人，十来条枪，都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画面，明显和卡特心目中的PMC不符。卡特心中的画面，应该是《战争之王》里那样，不说一水主战坦克，起码也得一水的装甲步战车依次排开吧？远处再整几架武装直升机什么的...
与B-5警务公司一样，美国并没有禁止军事承包商的成立。然而，现实终究不是小说...
想想各国每年的军费开支，养这样一支武装力量的花销，足以让任何人肉疼到心颤。以及最关键的一点：自己没有相关的业务渠道！
兵倒是好招，只要给钱，在德克萨斯这种地方有的是大兵向你脱帽致意；装备也好买，开玩笑，美国军火商可就怕自己的货卖不出去呢，完全不可能拒绝任何一个客户！
只是人有了，家伙什有了，去哪赚钱呢？！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下，结合当初耶鲁大学与纽黑文的情况，B-5诞生了。
再怎么着，警察也是带枪杆子的嘛，而且还有业务可以维持它的损益平衡。不说赚多少，起码不用自己往里倒贴钱...
美滋滋地掏钱办了这家公司后，卡特才意识到，指望他们完全听从自己的号令，这是纯纯得扯澹！
美国既然敢让你一家公司拥有武装，甚至是执法权，那必然是不怕你乱来。同时，各种监管往你头上一套...
叫一下B-5的警员保护自己出行，或者在法律允许的范围，顺势而为地给自己行一些方便，这个没问题。但超过这个范畴，对不起，别做梦！
山大王似的美梦破裂后，对于这么一家虽然有盈利，但盈利并不多，且边际收益稳定，并没有太多增长可能。基本类似物业服务似的公司，卡特平时鲜少会注意到这一块，更别提专门就B-5的发展问题，查资料，想方向等等等...
若非眼下的局面恰好可以让B-5借到东风，卡特估计还将它丢在自己记忆的角落。哦，对了！同样在记忆角落的，还有一股东风...
“又是耶鲁...行，真行啊！”
坐在客厅边，卡特翻着通过沙利文那个假司法部副部长助理处弄来的关于美国校园警察的概况...
在历史一栏里，那四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母叒一次出现在卡特面前：
早在1894年，耶鲁大学便聘请了纽黑文市警局的两名在职警员来负责校园治安管理。并以此为基础，成立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高校警察局。
根据资料显示，耶鲁大学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说法。一是，当时在纽黑文，有传言说耶鲁大学医学院会去公墓里偷尸体解刨研究...
在耶鲁大学医学院里的大体老师们气抖冷的同时，纽黑文的居民们也愤怒得恨不得砸了耶鲁大学。
污损尸体，无论是在新教还是在天主教中，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而纽黑文，又是一个新教徒们创立的城市。
与其说耶鲁大学雇佣在职警员是保护师生安全，倒不如说是找了两个当地警察过来监督自己，以证自己的师生绝对没有去偷尸体的清白！
至于第二则说法，就比较简单了。传说当年纽黑文那里，娼妓泛滥成灾。遍地“小鲜肉”的耶鲁大学，自然成了坤儿们最乐意做生意的风水宝地！
尤其在那会，耶鲁大学还是全男子学校。憋都快憋疯的一群小年轻，如何能抵挡坤儿们的搔首弄姿？成交率都会比别的地方高好吧！需求及其旺盛！
这两则说法，都有一定的可信度。甚至第一则传言，搞不好就是耶鲁大学与纽黑文当地关系恶化的起点...
“什么又是耶鲁？学校那边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想笑！珍妮，你说这耶鲁大学也有意思哈，平时你看着它不声不响的，但当你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总能看到它的影子...”
卡特的嘴角微微勾起：
“从第一个向中国人发放学位证书的美国高校，到这个第一家拥有校园警察局的高校。耶鲁是真的在标新立异这一块，一直都很标新立异！他们永远不怕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高校！”
“按理说，这样一所大学，想要知名度并不困难。怎么就...唉...”
一想到耶鲁的名头，始终都被隔壁的哈佛摁着锤，卡特就不能理解。
这不提三总统的噱头，就凭耶鲁总是敢尝试别的高校不敢尝试的东西这一点，他们想整点新闻出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啊！结果却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
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
也难怪二十世纪初拿的土地，准备扩建高校，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扩建成功。在大环境的因素外，卡特很难不怀疑，这一连不知道多少届的耶鲁校长...干得实在有些过于得拉跨了！
前几任校长，卡特没见过，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么不好说什么。但如今那位吉亚马...
那位可从不避讳，对比当校长，他更愿意当棒球联盟主席的想法！
除了思想有些歪楼，不爱校园爱球场外，这位四十多岁的校长，早在十年前就获得过古根海姆学者奖。在学术方面，无可指摘，但学霸的通病，他身上多少也带点...
简单来说，便是不如隔壁的哈佛接地气，不如对面会搞商业运营那一套！
但话又说回来，耶鲁历来都不算一个保守的高校，加之现任校长的商业敏感度也不咋滴。这两者一结合，对自己而言，称得上一个好消息！
第七百一十一章 家人，亲戚
“人家大学是搞研究的，要那么出名干什么？！”
“得了吧，私立大学的名气和招生，和收入是直接挂钩的。实验也是要钱的，没有钱给教授们做实验，从哪来研究成果啊？！”
想想那些所谓的世界大学排名，哪个不是金钱开道？
卡特对珍妮这一说法，嗤之以鼻。大学就闷头搞研究，或许在中国可以这么干，但在欧美，哒咩！这么经营学校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也不该你操心！诶，梅丽丝的大学申请，你...”
“我注意到了，全是洛杉矶的学校...”
瞅瞅楼梯口，卡特悄悄压低自己的音量，同时将手里的资料放回茶几。
相比于事业上的事情，这个小家庭中的事务，更让卡特头疼...
“别看了，梅丽丝一大早就出去，和同学们去玩了。我感觉，那孩子是铁了心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开口劝她多申请些别的学校？”
“她能申请耶鲁...算了，她的分数差得有点多，我估计难。”
苦恼地捞了捞头，卡特本想用朱迪·福斯特为借口把妹妹忽悠到耶鲁来。但一想到她那个SAT分数...
“也不知道她那么点分是哪来的勇气申请加州理工的，但凡她的分数高一点，我也能从招生办那边想办法，把她弄到耶鲁来。”
“行了行了，现在就别说这个了。你看看这个学校怎么样？什么加州大学尔湾分校，这个学校我都没听说过，但听上去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有点相似...”
与前世的中国父母在子女高考后，发愁填志愿的情况和类似。珍妮拿出一份大学的录取通知，递给卡特，同时满脸愁容。
“申请了一大堆，结果就这么一份回复，说让她多申请些，她也不干...”
“这不是给你省钱嘛，哈哈！这个学校，还行吧...加州大学和我们这边不太一样，它不单纯是一所大学，而是一个系统化的东西，伯克利分校也好，尔湾分校也罢，都是加州州立大学系统的组成部分。只是伯克利相对更出名一些罢了，这个尔湾分校...”
对尔湾这个地方，卡特其实是有听说过的。
尔湾位于洛杉矶大都市圈，属于橙县管辖范围。而这个地方出名，倒不是别的，只是这里未来的华人会很多...
至于这学校怎么样...
“已经不错了，好歹也是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内的学校，名义上都属于加利福利亚州立大学。如果她坚决不愿意离开加州的话，那就这所学校吧...我过两天安排人先去那边买套房子...”
“买房？你买房干什么？！”
“安娜和乔尹下半年也要去加州那边，不过他们是去硅谷那里发展。到时候，道格拉斯这边我们都不在了，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嘛！在那边买个房子，你跟着一块过去，平时的话，梅丽丝不想住学校也能回家住。安娜他们也方便去照顾你嘛！”
“你说得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一样，不需要！她以后的房子，让她自己买去，你去纽黑文读书都没买房呢，她凭什么还要这么好的条件！”
“这不主要是方便有个人盯着她嘛，这件事我来安排就好。再说了，以咱现在的情况，比弗利山庄的豪宅都能考虑，何况尔湾的房子，你就当我是投资好了！”
“行，我算是知道了，梅丽丝那臭脾气都是从你这学来的！不管了，随你便吧，记得晚上叫她们回来吃饭！”
“我又没说我要出去？”
“你最好赶紧出去，看你在我面前晃悠得心烦！”
算算时间，回家已经有三天了！按照惯例，的确到了一个人嫌狗厌的时间...
既然这样，那就熘吧！
从家里出来后，卡特既没有如几年前一样，往银行走，也没有去市政府那边找本杰明。而是一个人慢悠悠地向城北走去...
作为道格拉斯未来规划区的休闲娱乐区，虽说最重要的赌场，暂时还没搞起来。但一些游戏厅什么的，却已经出现在了道格拉斯的城北。
而那里，自然也成了如今市里的年轻人们，最爱去的区域。
在徒步走向城北的过程中，卡特也逐渐感受到了经济复苏带来的效果：街道上的行人变多了，脸上的愁容也变澹了！一些半年前还未见过的商铺，已经开始出现在通往城北的道路两旁...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卡特就看到有人在路边的墙面上挂横幅，拉标语，对道格拉斯规划的城北新区，以娱乐业为主表示反对！
在老一辈的传统人看来，道格拉斯这刚有点起色，就搞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简直是一种犯罪！若非本杰明这些年干得不错，估摸着这会到市政府门口示威游行的队伍都得出来！
除了这些，一些半掩门的生意，也被卡特发现了几家。虽然规划已经出来了，但如今的道格拉斯城北，却都还以低矮建筑为主。大兴土木的地方，反而在城南，无论是南左治亚学院的建设，还是医院的建设，都还在进行当中。
道格拉斯并没有更多的施工队伍能够抽调到城北来...
所谓的游戏厅一条街，也更像是路边生意。在州际公路两旁，以加油站为中心，向两边覆盖。以此吸引一些路过的司机、旅客们停下脚步，玩上那么一玩...
再加上娱乐业的特点，这一区域可谓是鱼龙混杂。而道格拉斯，虽然没有卡特的人影，却遍布着自己的影响力，比如...
“卡特？！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呀，来文。这才几年，都混成咱们道格拉斯第一个警察分局的局长了！”
“你别挖苦我了行不？谁不知道我这个位子都是因为你才拿到的，不然我一个人去年才提警长的人，怎么可能...行了，快坐吧！”
绕过办公桌，来文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喜意。
“我就不坐了，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你，一会我还要去找下梅丽丝。不是，我说你怎么回事？她也是你堂妹啊，你就看着她天天往这种地方窜？”
“你以为我没拦啊？！我也得拦得住啊，我一拦她，她就跑回去跟珍妮阿姨告状...珍妮阿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耳根子软，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一多...”
卡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来文就郁闷得紧。
吃了卡特带来的好处，自然也就免不了受到波及。
哪怕是面对卡特的家人，说起来都是亲戚，可再也有没办法以普通的亲戚关系来相处了...
“现在珍妮允许她每周来一次城北这边，每次她过来，我都会派警员跟着。本地人不用担心，那些外地老，看到警察在门口蹲着，也会注意的，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的安全出什么问题！”
第七百一十二章 新分局的意义
“行吧，再过两个月，她也得走了，拢共没几次了！”
听完来文的解释，卡特这才不急不忙地在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对方忙前忙后地泡着咖啡。
“怎么都混成分局局长了，连个泡咖啡的人都没有？”
“刚成立的分局，正是人手紧张的时候，哪能给自己配个秘书啊？！要我说，这个分局成立得太早了，没什么意义。我现在说是一个分局长，实际能管得人，和以前当警长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别着急，再等两年，你这个城北分局的实力就出来了！不说别的，机动力量这一块，绝对是道格拉斯之最！”
等来文将咖啡送来，并落座后，卡特开口宽慰了一句。
遥遥地领了本杰明一个人情...
如果计划顺利，以后就城北区这么个遍布酒吧、赌场、歌舞厅、游戏厅的地方，警局的力量怎么可能弱了？！
如今提前成立这个分局，或许就是考虑到，如果等到那一天，再推来文上位就难了，于是才有的操作。
当然，这里面应该也少不了另一方面的考虑。即，提前将道格拉斯警局的第一个分局开设在城北，或许就是一种信号的传达：
道格拉斯市政府就是铁了心要在城北搞娱乐综合体，谁赞成谁反对？！
来文，或许只是顺手而为...
毕竟城北发展计划，说到底背后也有卡特的影子。用来文这么一个身上打满了卡特标签的人，来出任分局长，最起码在警局这一块，本杰明不用担心警局会跟自己唱反调。
“道格拉斯真要发展城北这一块？我听说，是准备把这一块弄成不夜城...”
“肯定是要发展这一块区域的，你说得也没错。以后这边就是，道格拉斯的夜生活聚集地，所以，你现在先别急，这两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着到时候这边的力量加强，你这个第一分局长就坐实了！”
“这方面，我不担心。本杰明市长跟我单独谈过话，我也知道，只要有你在，我这个差不了...只是我有点不理解，城南那边搞医院，扩建南左治亚学院医学院这...明明是一副发展医疗教育产业的路子，怎么城北这边...”
“画风割裂太大，是吧？”
卡特哈哈一笑，来文的顾虑和现在很多道格拉斯市民们都差不多。
南边还挺正经的，甭管说有多少人看好它能发展起来，抑或是不看好。起码，医疗教育产业，总算是光明正道！
万一真发展起来了，市民们人人受益。
而城北这边...
“你知道你这两个区划为什么一南一北吗？就是要把它们分割开！城南那边，你不会以为搞医疗，光是建个医院就够了吧？！”
“那些医生，尤其是能做高级术式的医生，人家在纽约、在亚特兰大什么待遇拿不到？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想过没有？”
“没有这些医生，医院建得再好，都只是徒有其表！医院的建设，还有那些设备的采购，都只能说是打个基础。而仅仅是这个基础，就已经要掏空道格拉斯的家底了！我们哪里还有钱去给那些医生们开出高薪以吸引他们到来？”
“你是说，城北就是赚钱供养城南...”
“娱乐业的钱来得快去得快，没有这么个吸金窑，去填城南的窟窿，那边肯定发展不起来。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分局会放在城北，而不是城南了吧？”
卡特笑着点点头，至于另一层偏向阴暗些的谋划，就不用说太多了。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布局。
对于道格拉斯来说，他们需要一个赚钱的支柱，哪怕是短期的，也要先把钱捞到手，以让城南的项目先运转起来。仅靠埃斯科瓦尔的那些“买路”钱，显然是不牢靠的。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倒台，而且，那种钱，拿多了心里也会不踏实。
拥有一条自己的吸金渠道，无疑是道格拉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而自己则需要，那些免费劳动力！
为了让城北这一块能稳定赚钱，那就必须要让在这里消费的客户，花钱花得安心、放心。那些意图在这一区域搞小动作，玩黑的人，势必得被清理。
卡特，就是那个垃圾回收站！
道格拉斯得到稳定且繁荣的城北娱乐区，而自己则收获免费劳动力。
这甚至都谈不上阴暗，毕竟，嘈杂且躁动的环境，本就勾人，也容易增生是非。可犯罪者总不能把一切犯事的原因都甩给环境吧？！
来文出任这个道格拉斯城北分局长，本杰明提前并没有给卡特通过气。一直到卡特回来时，他才从珍妮口中得知了一点...
“不说这边的事情了，下半年，B-5警务那边可能会扩招。什么时候你跟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可以帮我问问来万特他们有没有兴趣也干警察？只不过，他们可能得去康涅狄格那边了，当然，几年后或许会回来。如果发展顺利的话，B-5的业务扩张应该不会太慢，等B-5的业务覆盖到德克萨斯的时候，可以再把他们调回来，说不定还能混个分公司老总或者分部警务总监当当。”
对这些满脑子暴力因子的亲戚们，卡特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这些行当适合他们了。而今天的自己，也和当年不一样了...
那会手里就道格拉斯警局两个名额，而现在，自己只会担心人不够多...
在来文这里呆了一会后，卡特继续向北，去到了所谓的游戏厅一条街。在其中一个名为“aobogaming”的地方，卡特找到了正和同学们打街机打得不亦乐乎的梅丽丝。
不过卡特也没有进去打扰，只是蹲在门口，和来文派来的随行警员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换一个角度，感受着道格拉斯的变化，收集着更多的信息...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清华大学内也召开了一次会议。
“同志们，宣布一个好消息。美国的卡特中心刚刚与我教育主管单位达成了一个合作，共同撬开了美国常春藤名校，耶鲁大学的校门。今年，我国共有五十个留学生名额，其中20人为全公费留学生，我们学校分到了两个名额。剩下18个名额，在北大、浙大、武大等...”
“重点说说剩下三十个名额，这三十个名额，需要学生自费一半学费。所以在名额方面，不做强制分配，但这部分学生有一个要求，必须是本科生...”
第七百一十三章 突击动员，耶鲁宣传队
必须要求是本科生？还是半自费？！
听着台上关于这三十个名额，清华大学要不要，亦或者是，自己要，还是给清华附中的讨论，柳百成的眉头逐渐皱起。
对去过美国留学的柳教授来说，他是知道那个卡特中心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卡特其实没什么关系。可这两件事，一前一后的发生，又容不得他不多想点什么...
毕竟涉及到学生自费的问题，会议上的讨论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提议将名额给到附属中学毕业生的人，想得是难得有美国冤种帮忙出一半学费，正好马上又是新学年开始，这样选送一批优秀高中毕业生过去，完整读完四年将会很划算。
而反对者，自然也是考虑到金钱，哪怕只用出一半，对学生们的家庭来说，也是很有压力的事情。但毕竟时间已经来到了1983年，一些挂靠在国企名下的个人或乡镇企业已经出现。
虽然碍于形势，许多人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富裕，但对于这批人而言，他们是很清楚，在眼下的中国...
固然99%的家庭都负担不起哪怕是一半的耶鲁大学学费，但哪怕只剩下1%能够负担的家庭。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大国，凑出三十个能掏得起这笔钱的家庭，真的不难！
当听到主席台上，宣布将该信息以公告的形式发到校本部与附中，然后教师宣传，统计报名人数的最终方案后，柳教授离开会议室，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
“啊？卡特中心的赞助，哦...算是我主导的吧，我是卡特中心的赞助人之一。一定程度上，起码在学生事务方面，我能够代表耶鲁的态度。”
半夜迷迷湖湖中，接到这通电话，卡特的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太清醒。
“我明白了，果然和你有关。不过现在时间很紧张了，马上不到两个月，新学期就要开始，我们这边今天才刚刚接到通知。这时间会不会太着急了，而且，半自费生只接收本科生，这...你们要招高中生吗？”
“我们都行，如果是高中毕业生过来就读本科一年级嘛。本科在读，过来插班，也行，只要英语过关。因为耶鲁目前还没有自己的语言学校，如果我们给有条件录取的话，语言这一块他们还得去别的学校读一年，这就很耽误事了。”
“我要指定本科生的目的，说直白点就是因为，我现在在耶鲁的职务只能管到本科生。所以...如果是本科生来，他们方便，我也方便...”
...
...
迷迷湖湖地接通电话，又迷迷湖湖地挂断电话。
第二天卡特刚醒，电话又来了...
事，还是留学生的事，但打来电话的人却不同了。
“卡特，我这里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您说，卡特先生，我有心理准备，是留学生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吗？”
“昨天信息已经传递过去了，中国方面倒是很支持这种教育交流合作。公派留学生名单初稿已经有了，但半自费生这一块...情况不是很乐观，根据对接人的反馈，耶鲁大学目前在中国的知名度并不高，加上学费高昂，哪怕十所大学及其附属中学都展开了宣传工作，但报名的人数屈指可数，与预想中的火热完全不同。”
“好...我知道了，那其他方面...”
“其他地方问题不大，以色列和埃及那边一共派出一百人的公费留学生，已经确定了。申请这几天就可以送到耶鲁国际学者办公室与招生办进行筛选。这几个国家，到底和中国有些不同，中国此前封闭的时间太久，所以在影响力方面...哈，讲个笑话，只要是美国大学，在他们眼里都一个样...”
“耶鲁大学和长滩大学没有区别，但耶鲁大学的学费却很贵很贵...”
实话倒是大实话，尽管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
但即便是在自己成长的岁月里，美国大学往往都是牛逼，是高科技的代表。鬼知道，你美国大学里谁好谁坏？
这年头可没有留学厕所澳大利亚，或者那种专门针对中国留学生的野鸡大学。反正都牛逼，可你这个学费太高，这也的确容易让人打退堂鼓...
“我能理解这一点，这样吧，我看看我的签证还有没有过期，如果没有的话...我再去一趟中国，或者说我组织一支宣讲队，去跑一跑。而且，即便是拿下，这也才150人，距离我的目标还很远，旁边的几个东亚国家，我打算都跑一跑...”
挂断这通电话，卡特抓起餐桌上的面包，两口塞下肚。说干就干！
“斯蒂文斯先生，我是卡特。我打算带五六个学生，出一趟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推销...哦不，推介！国际留学生这一块，我已经搞定一百多人了，这个方案完全可行！现在我打算加把火，努努力，再多弄点...行行行，人我自己找，经费...你给我拨三万美元吧，多了我自己补！”
“喂，福特，你还在纽黑文吗...太好了，这样，你赶紧回一趟学校。去招生办还有德怀特大厅，去拿一批宣传物料，那什么耶鲁的小蓝旗，笔记本之类的，多拿点！还有校园照片，地图，有多少拿多少...我和斯蒂文斯校长沟通了，放心吧，他会打招呼的，你只管拿！拿到以后，联系B-5的卡洛斯总监，我等下给他打电话，让他派车帮你把东西送到纽黑文机场，我马上就过去...”
“喂，TBL航服...”
“喂，曼弗雷德，暑假有空不？什么？便利店兼职...还兼个屁啊，辞职，跟我出趟公差去！你直接来纽黑文，或者纽约和我们汇合，记得带上护照，我们要出国...”
随着卡特一个个电话拨出，全美范围，好几个家庭都进入了一种鸡飞狗跳的状态。
对于年轻的学子们来说，社团的社长，还是理事会主席组织大家在暑假搞活动。对爱闹腾的美国青年们来说，这特么简直比开party还刺激！
派对天天有，但一群同龄人一起折腾一点大事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这次还能出国？！
在无数家人懵逼的眼神中，来自复兴社的成员们，嘴里塞着面包，背上背着包，包里装上两条内裤，T恤算是有个换洗衣物...就这么冲出了家门...
突出一个轻装简行！
与此同时，卡特也踏上了前往梅肯的道路...
第七百一十四章 重返大陆
“东亚地区，中国、日本我都有办法进入他们的学校进行宣讲，我只需要校方给我开一张证明信就好。但韩国、泰国等地，恐怕就需要学校帮忙发个照会了，提前沟通一下。”
纽黑文，耶鲁大学内。
被卡特一通电话打来学校的，除了学生们，老师们也有不少遭了殃。尤其是斯蒂文斯，这个卡特同党...
“把握多大？”
低头签着经费申领单，斯蒂文斯头也不抬地问道。
“应该不小，你要说欧洲我不太了解，但亚洲那边，对赴美留学这件事，普遍是向往的。哦，对了，印度方面也发一下吧，联系一下印度理工与印度科学院，班加罗尔的那个。”
“印度人？他们恐怕不是一个好选择...这是单据，等下你拿到财务领钱就好，怎么这么着急？”
“中国恐怕在你们眼里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他们都钟爱理工科！”
稍微吐槽了一句斯蒂文斯的话，卡特大大方方地接过对方抵赖的票据：
“总会有一些人选择管理类不是吗？我们需要的人又不算很多。就当我是旅游了，顺便过去转转...印度从某些方面讲，其实比现在的中国更适合我们寻找国际留学生。首先语言没问题，其次高种姓的印度人普遍不缺钱，起码不太缺少这么点学费。”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我出去玩了呗！再说了，距离开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半年换届后时间太短，我没什么动作，但下半年...我那些计划想要挨个落实，学生那边我得有点自己的班底吧，这个班底，也得让校方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干不是？”
“让我理解一下，你是在向我秀肌肉？”
斯蒂文斯耸耸肩，从默认卡特上台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一届的理事会绝对不会和往届一样。
不然哪里有学生会主席似的人跟直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谈话，感觉完全就像两个不同机构在合作一样？卡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下级角色的定位上！
这也就是在耶鲁，这种行为在斯蒂文斯的眼里，或许才是真正的学生自治典范；换在哈佛那种校长集权制高校...
你特么想造反？！
“可以这么理解，避免有人说我任人唯亲不是？”
“放手干吧，财务问题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压力源。能解决这个问题，任人唯亲算什么？你把理事会都换成你的人都行，我相信你的志向不在这么一亩三分地上。”
“这个回头再说吧，我先带同学们去办一下签证，我的签证没过期，但他们...”
...
...
离开校办，卡特大手一挥...
几个等在楼下的青年男女，瞬间围了上来。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雀跃！
“卡特，我们这是...”
“推销，会做吗？去亚洲各国，推销我们的学校，去招收留学生。”
“真的吗？我们...就我们几个人，斯蒂文斯校长给了你招生权？！”
“想什么呢，我们只收报名表，具体筛选工作由国际学者办公室负责。具体能录多少人，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我们...我定一下目标，800张报名表！我现在已经完成150张了！剩下650张，我一共叫了8个人，平均一人收80张左右。我们要跑最少四五个国家，每个国家还要去好几个学校，收这么一点报名表，不难吧？”
“这么一想，好像真不难...”
...
...
根据卡特此行的规划，日本、韩国、泰国等，持有美国护照均是免签入境，唯二需要办理护照的两个国家，就是本次出行的重头戏中国和印度了。
而紧迫的时间，显然是无法让卡特带着人在纽约慢慢等签证办下来的。哪怕有卡特做背书，加急办理也来不及...
但正所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天傍晚，等到所有成员齐聚纽约凯悦酒店后，卡特带上众人，直飞香港...
目前还未回归大陆的香港还属于英国管辖，落地免签。又由于地缘因素，在改开以后，从香港入境大陆的通行证办理，尤其是短期入境，要比正式申领签证快得多！
“通行证的停留时效只有三天，但是可以延长。到县级以上公安机关就可以办理，祝你们一路顺风！”
看在卡特持有的礼遇签，以及耶鲁大学出示的证明信，这双重面子上，卡特一行人的通行证办理得很快。
而卡特，也再一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这里看上去好热闹啊！虽然这些人的穿着有点土，楼房看上去有点低矮，别的...他们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落后！没有住泥土做的房子。”
通过海关，进入深圳地界。
别说他们好奇了，就连卡特也很好奇如今的深圳是什么样子。然而，目光所及，几乎就是一片庞大的工地...
作为改开的前沿阵地，如今的深圳正处于大基建大城建时代。由于时间关系，着急往白云机场赶路的卡特几人，也没有深入深圳城区，那么远远看上去，除了看到各种施工器械正在劳作，别的能看到什么？！
“呵呵，好好开车吧你，曼弗雷德。记得跟好前面的警车，千万别跟丢了！这里出了城市范围，很多地方可不算太平...”
稍微看了两眼远处的“大工地”，卡特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对比观察如今的深圳，卡特反而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都要去广州了，那中山大学那边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多小时后，车辆抵达白云机场。告别护送的警察同志，卡特带着同学步入航站楼，紧接着登上了那架整个白云机场仅此一架的迷你飞机...
前不久才飞过一次中国运送大熊猫的机组人员，手里的公务签还没到期。若不是要照顾那几个来不及办理签证的同学，卡特此行根本不用如此麻烦。航线申请下来，就可以直飞首都了...
在飞机上，几人最后核对了一下宣讲安排。
首先，曼弗雷德这位日耳曼裔，长得一看就很老外的家伙率先出场，介绍学校。主要侧重于学术成果汇报；接着，洛莉·华纳，一个凯尔特小姑娘再出场，以亲和力讲校园生活；最后卡特来讲历史渊源...
剩下就是一些自由活动，自由问答，直接让大家走入人群，近距离互动。或者玩玩游戏什么的，总之，将手里的宣传册，还有纪念品都给送出去！
第七百一十五章 美国大学来招生
张新成，清华附中高三二班，一名即将毕业的学生。
按理来说，在这样一个高考已经结束的时间里，本该是个放飞自我，肆意玩闹的大好时光。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成成，还在想成绩的事？听奶奶的，甭想了啊！大不了就和你爷爷，和你爸一样，当一个钢铁工人，咱首钢的好小伙，外面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哎呀，奶奶你别说了。你看我这胳膊，我这腿，我这是能干一线的人吗？”
“干不了一线，换个岗位一样发光发热。你算数好，明儿跟你爸说，去财务室...”
“奶奶，你是还嫌我小学的时候，那篇《我的厂长父亲》出得丑不够大是吗？我去了财务科，百分百得被人嚼舌根！行了，您别说了，我回屋了！”
望着那扇重重砸在门框上的房门，老太太“嘿”了一声，望向身边的老头：
“你说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背地里说两句就说两句，怎么滴了！又不少块肉，干出成绩，自然让人无话可说...”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家新成你不知道啊？心气儿高！不说咱这轧钢厂，就看这东大门边儿，有几个人能考上清华附中的？”
“甭说上大学了，一般的大学，他都瞧不上！加上，那清华附中是什么地儿啊，都是天才！他压力大，这和...”
“张新成在家吗？”
就在老头正乐呵呵地说话时，楼下传来一声大喊。
“哟？！李老师，新成在呢！您怎么来了？！”
快步走到走廊上，探出头往外一瞧，小老头乐了，连忙回头大喊：
“新成，快出来！李老师又来家访了！新成奶，赶紧，洗点水果，人李老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我去迎迎！”
即便是住了筒子楼，老一辈的出门迎客，以示尊重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在楼梯口接到了正主，老爷子陪着边走边笑，等两人回屋时，李老师一眼就看到了强颜欢笑的张新成...
“李老师，您怎么来了？学校没通知说有家访啊！”
而且，我特么都毕业了，你还家访个什么劲啊？！
这句话，张新成没说出来。可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起老师的来意...
“不是家访，不是家访。我是来通知张新成一件事的...新成，你考虑过出国留学吗？”
“出国？！”
屋内三人同时惊呼...
接着就是两人狂喜，一人愁...
“李老师，你没骗人吧？我们家新成能出国念书了？！”
“李老师，我成绩不够吧，而且，没听说高中就...”
“欸欸欸，你们先别急。这次留学机会，不是公派的，得花钱！”
一瞧眼前几人完全不同的反应，李老师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道：
“新成，还有新成家长，你们别误会。李老师不是来推销，就是学校通知，说美国一个叫什么耶的大学，好像挺厉害的，最近和国内有个合作，他们会给减免一半的学费，允许咱们的孩子过去念书。”
“新成...你的努力，老师看在眼里，但你平时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这次考试...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我想你应该心理也有猜测了...”
在这个还需要估分的年代，考完试第一件事就是估分。不完成估分，谁有心情回家玩？！
是以，哪怕最终审判还没到来，但张新成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在这个大学扩招还未到来的年月，放弃补贴读高中，不就是为了拼一个更加光明的大学吗？！
不提别的，这年月，中专在读有补助，毕业后直接就是14级工资待遇；而大学生一出来就是21级...
工资有差别就算了，如果说中专生出来是中流砥柱，那大学生...毫无疑问都是各个单位的国宝！
自幼好强的张新成，并不满足于只是当个中流砥柱。
尤其是在因为那篇小学作文《我的厂长父亲》被评奖后，被众人嘲弄的事情发生后，区区中专生...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通知我...但如果要花钱，我就算了...”
与这个年代许许多多的孩子一样，对于去美国念书。张新成有幻想过，可他从未想过，居然是要自己花钱！
作为一个城里人，作为一个厂长公子，他能不知道如今外汇有多值钱？
即便减免一半的学费，那一千美金一年的学费，自家怎么拿得出来？总不能逼自己老爹犯错误吧？！
闷声闷气地回复了一句后，张新成再次转身回到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沮丧，懊恼...
时而想妥协，就进厂在父亲的庇护下，当个工人好像也没啥；时而又不甘...
听着门外爷爷奶奶的追问声，张新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天傍晚，当张新成的父母下班后，一番对话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着...
“今天附中的李老师来家里，说有个美国的什么鲁大学，来附中招留学生，问新成想不想去...要花钱！”
“美国大学？”
张援朝一愣，看了看妻子，发现妻子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对，听李老师说还很厉害，在美国都是名校，就和我们的清华北大这种级别的一个大学。”
“不会是耶鲁大学吧？！”
在医院工作的新成妈，多少还是看过一些国外的医学期刊。对于耶鲁大学，不说了解，但起码听说过这个名字。
闻言顿时就有些惊讶了！
“他们怎么会来中国招生？！”
“怎么？这所学校很厉害？”
妻子讶异的反应，引起了张援朝的兴趣。同时也在思考，如果真送孩子出去镀层金回来，自己似乎也更好安排了...
一两千美元一年的学费，固然是要掏空家底，但对比儿子的未来。这又算什么呢？！
自己一个厂长的工资，老婆一个医生的工资，加上家里老爷子还是八级焊工退休。每个月拿到手小三百块并不是问题。
平时吃住，甚至生病都有单位管了，他们也花不了什么钱。这么多年下来，积蓄自然不少！
懂不懂三职工家庭是什么条件啊？！
理论上一年能攒小三千块，这么些年下来，他老张家真要发狠掏钱，一万块钱咬咬牙还是能掏出来的，再借一点，两万也不是问题！
“如果真是耶鲁大学的话，那确实很厉害！但老张啊，你就别惦记了，这可是私立高校，和老王家那孩子去的学校不一样的，学费起码是他们家那个好几倍！”
第七百一十六章 招生宣讲
“还有妈，你说的这个是真的假的啊？一般去留学的，那都是硕士阶段，新成这高中才毕业，人家...”
“这附中的李老师亲自到家里来通知的还能有假？！”
一听儿媳妇这话语里有怀疑自己被骗了的意思，老太太顿时急了。一拉小老头：
“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啊！下午李老师说得话，你都听着呢，咱家成成这次高考情况不乐观，你也知道，你想想办法啊！”
“想想想，能想什么办法！人李老师不是说了吗，明天那个美国大学那边会来人去附中，有兴趣地就过去看看。援朝，明天你和小芳请个假，带新成回学校看看去！”
“他王大锤家的孩子能出去念书，我们家新成凭什么不行！”
“哎哟，爸！这不一样，老王家那孩子能走，有国家掏钱，我们这自己出...哪里出得起啊...”
“怎么出不起了，我下午去老王那问过，他孩子一年学费1500块那个美国老用的钱。听李老师说，人美国大学给咱减免一半，也就是750块一年...咱们家出得起！”
“什么啊...这不一样，耶鲁大学收费很贵的，起码得四五千美元一年，哪怕减免一半学费...”
四五千，减一半...
这不就和自己预期的两千美元差不多吗？哪怕多一点，五百美元...好像也不是掏不起？
张援朝有点意动了！
“行了，芳芳，明天咱们去附中看看不就知道了。放心吧，我有数的，真要不行，咱们也就不惦记了！我和冷轧厂的李书记已经沟通好了，他们厂财务室缺个会计，如果新成真上不了大学，就去他们冷轧厂去！”
“李书记当年下乡和我在一个公社当知青，很熟的！去冷轧厂，新成有他照顾着也安稳...”
...
...
翌日一早，一脸懵逼地张新成被爸妈拖到了学校。
“爸，妈，你们怎么都知道这个事啊？！”
“哼哼，这都不知道，你未免太小瞧我这个厂长了吧？”
“不是我小瞧你，爸，去美国读书太贵了！我听大柱哥说，在美国那边，他们吃一顿饭都要好几十块钱！这...”
对于爸妈支持自己出国念书，张新成很感动。可越是感动，他就越是不敢动...
“傻孩子，那是他跟你算汇差呢！真用他们美国的钱来算，也只有几块钱...”
“滴滴！”
就在这一家子推推搡搡之际，一声汽车喇叭响起。
张援朝连忙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旁边靠，接着，一家三口目送着一水丰田皇冠的车队驶进清华附中的校园...
“看样子还真是美国老来了？！”
“嗯？你瞧见那车里的人了？”
“没，不过你也不看看。这一水好几辆皇冠...我们整个首钢都没有一辆，这里一下出现这么多...除了美国老还有谁这么骚包？！”
...
...
“布来克先生，您好您好！欢迎您位临清华附中指导工作...”
丰田皇冠的车队的确属于卡特，准确地说，属于如家酒店集团。到了京城，也算是到了卡特在华投资的大本营...
相比于上一次来华时，要么住国宾馆，住得紧张兮兮；要么住外面，实在难以忍受。这一次过来，条件就好了太多了！
吃住行，都有咱耶鲁自己的学姐安排，那叫一个周到体贴。
只是这一下车，又给卡特整尴尬了...
或许是这年头的高中实在没有接待外宾的经验，于是乎，只能按高规格的上级单位接待礼仪来搞。
除了不知道从哪拉来的中学生鼓乐队奏乐外，上来一句“指导工作”顿时给卡特干沉默了。
好家伙，您这教育系统的官员都在呢！我一老外指导个什么玩意？！
自动忽略掉这段不太友好的小插曲，跟随着人群步入附中礼堂。照例，先是领导讲话...
在一阵令人昏昏欲睡的“中美友好”后，当看到一名方正的白人起身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卡特，这来的人好像不多...我观察了一下，像学生的，或者说眼睛里能让我看到渴望的，只有三四十人。而比较坚定的，一个都没有...”
曼弗雷德那抑扬顿挫的介绍，伴随着电视画面的投送，引得许多都是第一次见到古典派与现代艺术结合的欧美校园的家长学生们面露惊讶，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无论是哥特风浓郁的哈克尼斯塔，还是充满现代感的图书馆，对于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人来说，绝对具有足够的冲击力。尤其是对一群见惯了筒子楼的人来说...
然而这种天天都能见到的景色，对卡特几人来说完全就是可以忽略的废话。不仅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下的观众身上，卡特也不例外：
“问题不大，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这也是一次宣传耶鲁大学的机会不是吗？至于能有多少人找我们要报名表，这个不着急。中国这么大，高中那么多，大不了就是多跑几家的事情。”
澹澹地悄声说完这句话后，卡特的目光转移到另一边，一个背着爱尔兰风笛的女孩身上。
“洛莉，等下你先不要说话，上去后，就坐在电视机旁边，吹一首小调，接着再介绍我们的住宿学院生活，明白吗？等会康德来恩会配合你播放出我们在春天拍摄的大学生们在耶鲁社区的生活画面...”
“好，主席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等到曼弗雷德宣讲完毕，洛莉背着自己的爱尔兰风笛走上台前。爱尔兰风笛又叫六孔哨笛，这种乐器别说是在1983年了，即便是在未来，在中国都及其少见...
伴随着电视屏幕里播放的阳光绿叶，悠扬且深邃的笛声，传颂出的爱尔兰小调，很是洗刷了不少人们在听了近一个小时，颇为公式化演讲后的疲惫。
坐在主席台上，卡特几人明显能够看到台下众人的精神都好转了不少，也有不少人对舞台上洛莉那架风笛啧啧有声地表示稀罕...
经过这么一番铺垫，接下来洛莉的宣讲明显效果就比曼弗雷德好了许多！
不少年轻的面孔，仿佛已经随着洛莉的话语踏上了那片充满榆树的城市。在闲暇的午后，感受着透进四方院的阳光，看看书；在百老汇剧院看看话剧社的演出；亦或是在WoolseyHall里，感受着纽伯里纪念风琴，这架与建筑融为一体的，世界最大乐器之一的律动；亦或者就在社区内，听着学院管弦乐团的户外演出...
卡特特意没有挑选运动较多的宣传片。
耶鲁流行的如橄榄球，中国几乎见不到。而常春藤联盟内的赛艇，中国亦是不常见。唯有音乐，能够跨越国际，跨越文化，勾起人们的心弦...
第七百一十七章 冠冕堂皇的话
“下面有请耶鲁大学理事会主席卡特·布来克先生发言！”
在主持人的报幕声中，卡特最后一个起身，缓缓向着话筒那边走去...
这一幕，又引得台下议论纷纷...
“这个什么主席，怎么这么年轻啊？！他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
张援朝早在之前一个女同学讲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孩子神情的变化。他听不懂英文，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女生在说什么。
但校方主持人的中文报幕，他听懂了！
一听是个什么主席，加上这人的出场顺序摆在最后。这很难不让国人认为这是个官儿！
“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显得年轻也说不定。”
新成妈翻了翻白眼，她只是知道美国有这么个学校，在医学方面底蕴不差。她又没在美国念过书，哪里知道太多...
“走过许多国家，还是中国的朋友们最热情啊！”
台下的议论声，随着卡特这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脱口而出后，顿时更加哗然起来...
除了早就知道卡特会中文的中方随行人员外，其余人谁知道这一点啊！
直到卡特说出“谢谢大家”，喧哗才在更加热烈的掌声中慢慢停歇...
在他们的表情上，卡特看到了一种亲近与自豪并存的情绪。内心微微一叹...
在这样一个，你哪怕只是有个海外亲戚，当地侨联都可能邀请你加入，千方百计需要弄外汇的年代。几乎每一个来华的外国人，都特么是“洋大人”...
洋大人怎么会俯下身段来学习中文这种难学的语言呢？！
“我的中文说得不错吧？我知道我的中文很棒！”
收敛起发散的思绪，卡特满脸笑容地开启自己的演讲：
“从我选课时，我的院长居然骗我耶鲁大学没有中文专业，非逼着我去学新的言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中文出师了！”
一句玩笑，轻松了会场气氛的同时，也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耶鲁大学还有中文专业？
“我今天想讲的内容，就是耶鲁与中国...早在1936年，耶鲁便开设了中文专业，至于对汉语言文学的研究更是可以追朔到十九世纪。是全美最早发展中文类专业的大学...”
一点一滴地将耶鲁大学与中国的历史朔源讲完。
那些连自己当初都被震撼到内容，此时收效颇丰！
第一个给中国人颁发学位的美国大学；第一批接收中国留学生的美国大学，甚至比例还不少；第一批开设中文专业的大学...
再加上耶鲁在华的贡献，与清华大学的历史渊源...
不仅学生和学生家长们颇为震撼，就连附中的几名校领导还有清华大学乃至政府的随行人员，都一脸恍然大悟状。
难怪耶鲁大学会跑到清华这边来搞招生，甚至第一站就放在了清华附中...
“远渡重洋，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我想，许多人都会担心。做父母的，会担心孩子在异国他乡，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不习惯；孩子呢，也会很忐忑...但我想说，在耶鲁，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耶鲁大学是一个包容开放的社区，在我们的校史上，有一位颇受尊敬的校长。通过我们耶鲁的地标性建筑，菲尔普斯门后，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学生社区。步行一段距离后，你们将会看到耶鲁大学内的第一座凋塑，内森·黑尔像，这是耶鲁大学乃至全美的民族英雄。”
“我唯一的遗憾是，我只有一次生命可以献给我的祖国！”
“这句话，我想可能会有人听说过，它就来自内森·黑尔。这位为了美国独立而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英雄，是我们1769届的老学长。而在他的塑像之后，你只用沿着内森·黑尔像右侧的小道步行莫约两分钟不到，就能看到第二座凋塑。这是我们为那位受人尊敬的校长立的像，他叫做ThehtWoolsey。”
“这是在我们校史上，在任时间最久的校长。但这不是他广受一代又一代耶鲁人尊敬的原因...伍尔西校长在任期间，正值我们美国内战时期，南北战争！”
“随着战争的爆发，当年许许多多的北方院校都在清退自己校内的南方学生。毕竟那是‘敌人’，教育他们，就像是在资敌一般。可耶鲁没有！伍尔西校长说，大学是教育机构，我们对所有人负有教育的义务，无论他们来自何方！”
“为此，耶鲁大学得罪了北方政府。我们被断了经费，举步维艰；我们被同为常春藤八大名校的其余大学针对，因为我们标新立异...因为我们做到了连哈佛和普林斯顿都没能坚持，也没敢继续坚持下去的事情！顺便提一句，清政府时期的120名赴美留学生，就发生在伍尔西校长在任时期。耶鲁接收了22名学生，成为全美之最！”
“伍尔西校长的精神，在耶鲁大学历代传承。我们对每一名加入耶鲁大学的学子负有教育的义务，无论他来自何方，他的家庭是富有还是贫穷；他的肤色是白，是黄还是黑...在我们看来都一样！大家都是渴求知识的学子！”
“只要你愿意，在耶鲁，所有的教室都会向你开放！22座大型图书馆，三座音乐厅，一座联赛第一大球馆等各式各样的教育配套设施将全部向你免费展开它广博的怀抱！”
“耶鲁，从不吝啬向世界分享自己的所知！”
最后一句总结，在卡特掷地有声的念出后，会场里掌声一片！
与此前两人的演讲，大部分人听不懂，少部分能听懂也有点磕绊不同。卡特所说的一切，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卡特讲述的内容，抛开前面为了拉近关系介绍的那些历史。对与平等包容的教育理念这一描述，也符合了许许多多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灯塔”的向往与期待...
毕竟宣讲嘛，当然是捡好的一面说。卡特也不会蠢到在这说什么：
“大哥大嫂们，上面那些话听听就得了！到现在耶鲁内还有人想把女生赶出校门，非裔、拉丁裔理事会主席或研究生参议院议长更是一个没有...”
这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对于这些来自自己故乡的学子，卡特是有信心在耶鲁为他们创造出一片不说绝对公平，但肯定没有直接霸凌或者直接歧视的学习环境，这已经很不错了！
间接遇见的一些不公...
如果还扛不过去的话，那卡特也没办法。
起码，自己能给他们创造出一片最好的留学环境，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有功利性...那是耶鲁理事会主席卡特...
默默地照顾一下在校华人群体，这是...曾经的易理恒...
第七百一十八章 特事特办的招录程序
历史是一个客观的整体，它从来都不是一个平面化的产物。
作为1981届耶鲁人，卡特对于伍尔西这位校长是尊敬的。
无论是他划定了耶鲁如今的社区格局，一个个四方院成了每一名学生的社交天堂，特意将校园道路设计得纵横交错为学生们创造更多偶遇的交流机会；还是他对教育的理解与信念...
哪怕那个所谓的人人平等，并不包含性别平等。
这是历史的局限性，数千年的父系社会下，外国女性的地位也绝不像某些公知高华们描述的那样高！
收敛起心绪，卡特在掌声停下后，自动接过主持人的活，宣布下面进入自由问答时间！
听见约定的信号响起，卡特带来的耶鲁同学们，除了留下一人收拾宣传影片什么的，其余人均是提起了自己带来的背包，从主席台上一跃而下...
而这一幕，显然又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hell...”
“朱你血系紧不...”
前排一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看到那个棕发姐姐走近，显得很紧张。
可还没等她第一次将课堂上学来的英语用于对外国人交流呢，就见到那个棕发飒姐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蓝色封皮的笔记本，还有一张五彩斑斓的小纸片递给自己。
“gift？forme？！”
小姑娘显然被这一手整得更懵了。
那个本子，真好看！
别说对方递来的牛皮笔记本染成了耶鲁蓝，她至今都没有用过哪怕一本牛皮笔记本。在家，那可都是父亲才会有那么几本的...
城里姑娘到底胆子大些，虽然紧张，虽然被这美国大学直接送礼物的举动惊到了，但好歹还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见到对方点头，又几里哇啦说了一句话后，小姑娘这才状起胆子从对方手里接过，同时说了声谢谢...
“呀，这是他们送你的？！她刚刚跟你说什么？”
“她说这是他们那个大学送给每一位新学生的礼物，希望可以在耶鲁见到我...”
“啊？这意思是，你被选上了？！”
小姑娘的妈妈一脸惊讶，都说了是给新生的礼物，怎么...虽然这给新生的礼物，看上去确实高级！
“什么呀，王老师不是说了嘛，我们要去的话，得交钱的，我钱都没交...怎么...”
“那她...这样，你问问她，她们那个什么大学，学费是多少？那学校看上去确实漂亮，但妈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
...
“嘿，这美国大学不愧是狗大户哈！这名不报，咱们今天也不白来，我看前面，那笔记本好像人人有份，新成，爸叫你来没错吧！”
由于来得太晚，做到了后排的新成爸，看到前排产生的骚动，自然也看到了前排发生了什么。顿时乐不可支地拍了把儿子的肩膀。
谁说中年人就不爱占小便宜了？！
如果一早知道听报告，还能拿礼品，这小礼堂绝对爆满！
“爸！咱又不是为了个笔记本来的，你...”
“哎哎哎，不是归不是，但有为什么不拿！还别说，这学校还挺会做人的，拿人手软啊！吃人嘴短...”
...
...
“没事的，校长先生。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算是我们耶鲁带给中国学生的一点心意和祝福。无论他们来不来耶鲁，他们也都是高中毕业生，就当我们准备的毕业礼物就好！”
当会场陷入一片嘈杂之时，卡特自然没那么容易脱身。被领导们堵住的卡特，耐下心一一解释着他们的疑问：
“至于自费留学，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经过了贵方允许的。我知道，贵方领导们已经在讨论关于自费留学的暂行管理办法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成文法条出台，但留学一事，已经不再困难！”
“或许我们这一次需要特事特办，但我相信以后这些合作交流，将会成为一种常态。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眼角的余光瞥见会场里，有自己的同学们举起手臂，卡特的注意力瞬间便从眼前这些领导们身上转移。
对比这些完全管不到自己头上的领导，卡特显然对这些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同学们的小孩子们更感兴趣。而有人举手，这就是卡特一行人，事前约定的标志：
有人要做进一步咨询了！
...
...
“主席先生，你好，我们是张新成的父母...”
一个又一个咨询回答下来，有报名意向的，卡特便会让他们转到会场另一边去填报名表。看似有些复杂，可进度却很快很快！
盖因，绝大多数家庭在听到耶鲁的学费后，立马就产生了退缩之心。对此，卡特也能理解，一个不行下一个就是...
终于，卡特来到了张新成一家面前。
“张叔叔好，阿姨好，你们叫我卡特就好了！我这个主席，是学生会主席，我也是学生，马上读大三了。”
与张援朝握了握手，卡特注意到了身边那个大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
有些期盼，有些羡慕，又带点想要亲近的感觉...
卡特对此已经习惯了，对这年月的很多很多学生，尤其是清华附中的学生们来说。出国留学对他们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
他们比一般的学生见识更多，同样，也更容易被这年月一些“外国的月亮”吸引。有时候卡特都在想，要是这会CIA重视一点中国，专门拨一笔对华经费，搞舆论战什么的，那战果...
“学生干部也是干部嘛！你们没有老师过来吗？我想替孩子咨询一下，如果想读你们学校，有什么要求条件，然后学费是多少？”
客气地夸赞了一句，张援朝下意识就想寻找带队老师的身影。毕竟，报名收钱这种事，哪有学生干的？！
然而，他遇见了耶鲁...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学校！
“我们没有老师陪同过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另外，您的问题，我就可以回答。在入学方面，现在进行美国的标准化考试已经来不及了，托福和雅思考试的时间也过了，但不要紧！”
“这一次我们有特事特办的权力，入学考试只分两步。第一是语言初试，等一下我和您的孩子用英语对话，然后看看他的听读写能力如何，如果合格，那么您就可以填写报名表。”
“我们会拿报名表作为凭证，向清华附中调取他的成绩记录，并将我们的初审结果与评价发回耶鲁大学留学生与国际学者办公室。他们将会联合招生委员会的教授们对所有的申请进行评估，并决定对谁发放录取通知书！”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带上录取通知书到王府井大街黑旗银行驻华办事处进行学费的缴纳。完成学费缴纳，我们会提供一封介绍信用于购买民航机票。买到纽约的机票就好，开学的时候学校会有免费巴士去机场接新生！”
第七百一十九章 高昂的学费
“这么说，你还是面试官？！”
“没错，我就是初试的面试官。说来有缘，两年前我申请耶鲁大学时，我的面试官就是一位中国人，他现在就在清华大学任教。我也很荣幸，能在两年后的今天，来到清华附中，成为他们的面试官！”
难得碰到一个居然后问学费，先问入学要求的学生家长。卡特的兴致高昂了许多...
瞧瞧对方的气质，从是否澹定从容上，其实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底气如何。对比今天见到的很多家长，这一家子明显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客户...啊不，耶鲁的学生家庭！
这优质学生一经发现，卡特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地灿烂了几分。展现在张新成面前便是...
这个老外气质真好！
自信，大方，仅仅比自己大两岁，就能独立带队去其他国家，其他学校承担这样重要的任务...
在信息差异的影响下，没有人会觉得卡特这位理事会主席即便是在耶鲁大学校史上都是个奇葩，都是个非典型的代表。无论是张援朝，还是张新成，都只能将卡特的落落大方，从容自信归结为耶鲁大学对学生的培养...
“这说明你和我们中国有缘啊！你的中文不会就是跟那位中国教授学到的吧？”
暗暗赞叹一声，眼前这年轻小伙不错...
感慨他与自己厂里那些见到自己都打哆嗦的小家伙完全不一样之余，张援朝真动了送孩子去美国读大学的心思！
毕竟自家儿子最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心理素质不行吗？！
但凡有眼前这人的一半大方，他高考也不至于紧张到发挥失常。
“这倒不是，只是我家那边有家中餐馆。我很爱去那里吃饭，是美食，打开了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我的中文也是和他学的。”
面带微笑地和张援朝聊天的同时，卡特身边也经常会有一些耶鲁的同学们跑过来通知一些事情...
什么午宴安排啊，什么领导们先出去了等等，卡特也是迅速给出指令，让他们收集好报名表后，自行随同中方领导前往餐厅。自己也迅速回归正题：
“关于学费的问题，耶鲁大学本科生一年学费标准是6130美元，住宿费是800美元。如果您孩子的平时成绩很棒，我们会有奖学金。全奖会包含这所有的开销，但这个奖学金名额不多。比较稳定的是卡特中心奖学金，由我们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先生赞助孩子们一半的开支。如果您孩子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那么您只需要支付3465美元每年即可。当然，往返机票这个需要您自行解决。”
“嘶~”
即便是从妻子那里听说过这所大学的收费不便宜，要比一般的美国大学贵得多，此时张援朝也忍不住直搓牙花子...
这可比自己预计的2500美元还要高了近一千美元啊！
“那你们平时在学校，一个月生活费得花多少啊？”
“这个因人而异，但只要到了美国，生活上不用担心。学校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岗位，优先提供给在校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在食堂、商店、图书馆等地兼职，养活自己并不困难。另外，如果有才艺的话，和同学们一块演出，收到的门票钱他也是可以拿到分红的；或者学习表现出色，给教授们当助教，帮助他们讲课或者研究，学校也会提供助教助研奖学金，这样生活不止没问题，还能过得很不错！”
当价格报出来的这一刻，看到这位难得不先问价格的价格不敏感型消费者都倒吸一口凉气，卡特立马补充道。
哪怕助教助研奖学金通常不会给本科生，又有什么关系？有自己在，还能让这帮人饿死不成？！
“呀，那你的意思是，平时生活费基本不花钱了？”
“花钱是得花，但基本不会花家里的钱。我们都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我相信您的孩子也一定可以！”
“难怪我看你这么...精明能干！那这样吧，你先面试一下，看看我孩子满不满足你们的条件...新成！”
犹豫片刻后，张援朝咬咬牙，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来。
一番全英文的对话后，卡特带着他们去填写了报名表...
...
...
“老张，你真打算送成成出去？”
“我算了一下，如果新成的生活费不用我们操心的话。一年三千多美元...我们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我们厂出面，应该能帮我换一千多，两千美元，剩下的从鸽子市换，就打一万五一年吧。四年，六万块钱...”
六万块钱...
张新成吓了一跳，即便加上爷爷的退休工资。这也得全家人，不吃不喝近17年才能攒出来。
这都不是小数目大数目的问题了，可以说，连家里老人的棺材本都得动了！
“老爷子除了棺材本外，还有些积蓄，再加上咱们家的...我再去跟老李，老刘他们挨个借一点...只要新成好，我们这钱花了也就花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爸！算了吧，这太多了！”
“没事，刚刚那小老外不是说了嘛，学费住宿费一年一交都可以。咱们先交一年，后面你在美国打打工，应该也能剩一点，六万看着多，实际应该花不了那么多！”
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张援朝看着空中的烈阳，慢慢老去的脸庞仿佛散发着一缕光芒...
“新成啊，我和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你爷爷也就你这么一个大孙子。只要你能过得好，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出去也好，回来后，收入也高！未来的形势和咱们以前不一样了...”
“一些老外也到咱们这开厂了，他们工资开得那叫一个高啊！你说你喝个洋墨水回来，再不济，你去那些老外的厂子干几年，这些钱也挣回来了不是？别有压力，只要对你好，你想去做，去学，你爸你妈，还有你爷爷奶奶都支持你！”
“老张，你可想好了？”
“这很难想吗？刚刚新成的眼神，你没看到啊？再说了，儿子想上个好大学，他平时成绩又不差。凭什么不让他上，凭什么一考定终身...”
“我那还有点当年的嫁妆，赶明你拿去卖了吧！还有咱们的自行车，都卖了。以后我们腿儿着去...”
“我单位近，我就不骑车了，你那远...”
“能有多远...锻炼身体懂不懂啊？！”
“还没到那一步呢...”
默默地听着父母的对话，张新成手里的宣传单在不知不觉间也被越捏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