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印记
眼看着巨型触手即将袭来，虽然不知道强度如何，但以玉简中“未知强大存在”的描述判断，肯定不是好惹的。
至少也得是三级，甚至以上都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被献祭召唤的，可能只是这个存在的一部分。
但付丧可不敢赌。
谁知道这一部分力量，能达到什么地步？
虽然有付坚在前面挡着，但付坚挡不住，下面就轮到他了。
如此的话，还不如……
心念电转间，付丧果断捏碎怀中的令牌。
这块令牌正面刻着“九”，背面刻着“长生”，正是属于他的那枚、付家嫡系子弟都有的身份令牌。
这令牌，是付丧刚被接回付家不久，黑伯亲自交到他手中的。
交给他时，还专门提醒过，如果遇到危险，只要捏碎令牌，就能避开祸端，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用。
付丧身上能保命的东西，除了这块身份令牌，就只有石婉儿给他的那个替身石像了。
替身石像只能替死一次，触手完全能再次进行攻击，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身份令牌，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功用，但看黑伯当时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不简单。
事实也证明了付丧的选择没错。
令牌破碎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
那是一种冥冥中的牵引感。
他仿佛看到了一根血线，连接着他和遥远的另一个存在。
这是付家氏神的力量！
付丧马上反应过来，但还不等他多想，就感觉一阵眩晕。
这种眩晕感也很熟悉，跟他坐传送阵时的感觉很像。
而当这种感觉逐渐消退，付丧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眼熟的地方。
这是一间黑色的偏殿，偏殿的地面上，还有大大小小十数座暗红色的纹阵。
这是付家主殿的偏殿，付丧几乎一瞬间就辨认了出来。
两个多月前，他就是通过这里，去灵州跟安家定亲的。
难怪黑伯说令牌的作用是“避开祸端”，原来是这个避法，直接通过氏神与子弟的联系，将子弟挪移到这里来。
不过付坚也跟着他过来了。
付丧想到传送时，付坚还抓着他一起逃，难道是这个原因？
不对啊，如果是有肢体接触的人，都会被一起传送来，那如果是他的敌人……
“少爷？”
一旁，付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之前付坚带着付丧逃命，见到触手袭来，正准备拼命，却一下子被传送到了这里。
想到少爷之前捏碎令牌的动作，他猜到是少爷动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这里他从未来过，所以有点疑惑。
“这是付府主殿的偏殿，”付丧简单解释了一句，“外面好像有人，我们出去再说。”
付坚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偏殿之外，有很多杂乱的气息，一些气息他还很熟悉。
两人走出偏殿，来到外面。
一时间，大堂内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们身上。
“二哥、三姐、四哥、五哥、六姐……八姐、十妹、十一妹，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主殿大堂内的人很多，里面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但单单认识的那些，就让他有些吃惊了。
他刚才喊到的人，都是付家这一辈的嫡系子弟。
这两个多月来，他也陆陆续续都见过了。
付家年轻一辈嫡系十一人，包括他在内，此时只有大哥付长亭不在这里。
“原来是九弟，”付长砚颔首应道，“你怎么直接传送到了偏殿？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付长砚就是付丧口中的“二哥”，付家嫡系的二少爷。
他和大哥付长亭、付丧、十一妹付雨晴，都是大房的人，也就是付家直系。
其余几个嫡系，都是二房、三房的人。
所以在场，就属他的地位最高，也最尊贵。
他本身也很有出息，觉醒血脉“飞天银夜叉”，现在是一级御使顶峰。
在付家这一辈年轻子弟中，仅次于他的同胞哥哥，也就是作为付家嫡长子的付长亭。
“二哥应该知道，我现在跟随王婆学习。”付丧道。
“我知道。”付长砚点点头。
“昨夜城里发生血祭案，镇夜司人手不够，到阴傀派借调连线师，王婆让我过去帮忙……”
付丧将前因后果，简单解释了一遍。
付长砚闻言皱眉：“这么说，拜血教不仅派人冲击我付家，还在同一时间冲击了镇夜司，可能城主府也……”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付丧闻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和他之前的猜测相当，但他还是故作惊讶道：
“怎么，付家也遭到拜血教教徒的冲击了？”
付长砚沉重地点点头：“现在父亲和二叔、三叔他们，都在外面应付拜血教教徒，大哥也在那边帮忙，可惜姑姑没能赶回来……”
姑姑，付红衣？
“那我们集中在这里是……”
付丧扫视了一圈众人。
虽然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但看他们的穿着气质，应该都年纪不大。
少许几个他有印象的庶系、旁系的人，也都是年轻一代。
再联想到主殿的特殊，旁边不远就是传送阵……
付丧不禁猜测，这些应该都是付家要预留的种子人选，准备一有不测就通过传送阵送出去。
“现在外面危险，家里的年轻子弟不能都折损在那些疯子手里，所以父亲准备让我们先去灵州避避风头。”
付长砚解释道，
“这里一些人是紧急召集过来的，一些跟你一样，在府里或外面遭遇了袭击，捏碎令牌传送过来的。”
付丧点点头。
他知道能传送过来的人，至少都是付家的嫡系子弟。
普通的家族子弟，是没有这样保命的身份令牌的。
所以肯定还有原计划中的其他一些人，被绊住了手脚，现在还没赶过来。
也是，虽然付家肯定有准备想提前送出一些弟子，但拜血教的袭击来得太突然了。
昨晚才发动血祭，第二天就冲击镇夜司、付府……
中间还动了不少手脚，像血祭尸体的自爆，还有被抓获的拜血教教徒的自爆，这些明显都是诱饵。
还有向梦境触手的献祭，以及其他一些他不知道的手段。
他们的行动太迅速，无疑打乱了世家宗派的一些安排。
像还在外面，没有赶回来的付红衣，以及原本想做的一些其它后手。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等其他人？”付丧又问。
付长砚点点头，又摇摇头：“等会儿能继续来人当然是好的，不过也没必要等，传送阵可以一批一批过去，这个不耽误事。”
“我们现在主要是在等白伯。刚才事情发生以后，父亲就向白伯传讯了，让他过来接应我们，也是确定灵州那边是否安全。如果没问题，我们再传送过去。如果白伯一直没能来，我们就传送到其他地方。”
付丧点头表示明白。
这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灵州大概率不太可能出问题。
而他们还能有这个闲情逸致等候结果，也是因为拜血教的教徒还没打过来，否则肯定是先传送过去再说。
这也说明，付府的情况没有镇夜司那么糟糕。
要知道镇夜司连停尸大厅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被影响到了，而付府主殿这么明显的目标，现如今还能如此平静。
可想而知，至少现目前的态势，还是在控制中的。
付丧想到王婆临走之前提到，付府极有可能存在三级的力量，于是也放下了心。
现在传送阵在侧，随时都可以走，安全性还是可以保障的。
要知道付府的传送阵，可是只有付家血脉的人能通过，所以也不怕拜血教的人追过来。
只是这样的话……
付丧看向一旁的付坚。
付坚可不具备付家血脉，应该也不能通过传送阵。
但他又想到白伯、黑伯，看样子他们都能使用传送阵，是有什么其他例外，还是白伯、黑伯也具备付家血脉？
想到了就问，不过这次他没有打扰明显是领头地位的付长砚，而是询问一旁不远处的十一妹付雨晴。
付雨晴和他一样，都是大房的人，所以关系肯定比二房、三房的人来的亲近一些。
而且通过之前的一点接触，他也发现自己这个妹妹很好说话。
当然，也跟她身边带了一个女护卫不无关系。
果然，听了付丧的问题，付雨晴笑了笑，耐心地解答道：
“黑伯、白伯都不具备付家血脉，不过他们都是家族氏神承认的人，也能得到氏神的庇佑，所以能通过传送阵。”
“分配给我们的护卫也一样，都拥有氏神印记，所以通过传送阵没问题，这个你放心。”
付丧点点头。
他想到了付家氏神连在他们身上的血线，当初在宗祠的时候，好像不仅家主有，黑伯身上也连着这血线。
所以这就意味着付家氏神的承认，什么氏神印记？
而偏殿的传送阵，从他之前传送时凝聚的血茧来看，极可能具备着氏神的力量，所以只有拥有血线的人能通过。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捏碎了令牌以后，牵引过来的氏神力量，将他们两个都挪移了过来。
应该不止因为他们身体接触的原因，也因为付坚同样具备血线，能够接受到牵引之力。
就在他和付雨晴交流时，左边的偏殿又走出一人。
来者一身朴素的白衣，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正是他们要等的白伯。
付长砚赶紧迎上去：“白伯，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心，灵州很安全。”
白伯笑着回答道，说完看向众人，“接到消息时我不在宅院，赶过来花了一点时间，让各位少爷小姐们久等了。”
“哪里哪里。”
“白伯客气了。”
……
众人纷纷应道，看样子对白伯这个大管家，都相当尊重。
“那边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了，事不宜迟，大家都先过去吧。”
“对了，大公子那边……”白伯看向付长砚。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过去。大哥跟着父亲，应该不会有问题。”付长砚道。
“那好，诸位跟我来。”
白伯点点头，走在最前面，付长砚紧随其后。
接下来就是付丧他们几个嫡系子弟。
最后才是其余庶系、旁系的人。
从这里也能看出，哪怕是家族里，等级秩序依然分明。
来到偏殿，十个嫡系子弟和白伯一起，站在通往灵州的传送阵上，准备第一批传送过去。
当然，其中也包括他们的几个护卫。
好在传送阵够大，能一次性传送过去。
其余剩下的家族子弟，再分成两批，也能全部传送过去。
站在暗红色纹阵上，感受到血纹的逐渐包裹，在将要形成封闭血茧时，付丧感觉到了主殿的一阵震动。
天崩地裂的那种剧烈震动。
“轰隆隆——”
天摇地晃中，连主殿牢固的墙壁和地面，都纷纷出现了裂纹。
但还不等他仔细思考是怎么回事，就被血茧整个覆拢。
紧接着，血茧回收，露出一众嫡系子弟的身影。
安全来到另一边，大家的情绪却并不放松。
“刚才那是——”
最沉不住气的付长昊率先开口，显然他也感觉到了那种震动。
白伯脸色沉凝：“我们先让到一边，等剩余两批人过来。”
等他们传送过来，也好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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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情况
众人闻言，都让到一边。
过了几个呼吸功夫，又是十几名家族子弟传了过来。
白伯见他们没事，松了口气。
又等了稍许，最后一批人也安全过来了。
只是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一个人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
白伯开口询问道。
“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偏殿都塌了。”
其中一名较为沉稳的青年开口，看他的神色，还有些心有余悸。
“偏殿塌了？”
白伯眼皮一跳，他可是知道那偏殿不是一般的偏殿。
“那主殿呢？”他又问。
青年回答：“主殿没事。”
白伯点点头，主殿没事就好。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听到一个个怯怯的声音：
“我好像听到家主的声音了，还有一声特别可怕的吼叫。”
一个长相柔弱，看起来胆子也小的女子补充道。
白伯闻言心中一紧，转头紧盯着她：“什么样的吼叫？你跟我描述一下。”
女子被白伯的眼神吓到了，说话也断断续续。
“像是……像是怪物，不，僵尸的吼叫。对，很可怕的僵尸的吼叫。”她回忆道。
僵尸？
白伯皱眉，这个形容太宽泛了。
付家本来就是僵尸世家，打斗有僵尸再正常不过。
这个回答他并不满意，于是看向和女子同一批传送来的人：
“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吧？好好跟我描述一下。”
众人也看出了白伯对此事的重视，于是纷纷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其他人的形容大致都跟女子差不多，都说很可怕，仿佛能震动神魂，但具体如何，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在那边呆了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传送过来了，能得知的信息自然有限。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都认为这是僵尸的吼叫，毕竟身处这样的大家族，对这种声音还是听惯了的。
还是最先开口的沉稳青年，提供了一个相对可靠的描述：
“我之前跟着族里的长辈学习控尸，曾有幸见过一次飞天夜叉。刚刚那声嘶吼，感觉比我听过的飞天夜叉的叫声，还要恐怖得多！”
“飞天夜叉？”
白伯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位少爷的伤……”
他看向在场唯一一个受伤的少年郎。
少年看起来年纪很小，比付丧还小，闻言红了面颊：“我是被倒塌的石壁砸伤的。”
这个回答并未出乎白伯的预料：“如果严重的话，等会儿找医师来看。”
“我们先出去吧，下人们应该把院子都备好了。各位少爷小姐们今天受到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吧，本宅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通知大家。”
“好。”众人纷纷应是。
出了外面，大家一个个都被等候的管事嬷嬷们接走，付丧也不例外。
不要说他，就是在场最能说得上话的付长砚，也被带去住处歇息了。
显然这个时候，白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功夫应付已经安全的少爷小姐们。
……
付丧跟着管事来到了一个小别院。
小别院设计精巧雅致，一应事物都不比他的长明院差。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个小院也叫做长明院。
察觉到付丧在看院落的牌匾，管事笑着解释道：
“九少爷，这是家主亲自吩咐下来，为您设置的院落，方便您婚后随时来住。里面还专门设了一个马厩，养着您那匹黑魇马。”
付丧点点头，想到了付承桓之前的承诺。
他自己都要忘了，没想到付承桓还记得，全都安排下来了。
当然，相比于便宜父亲亲自嘱咐，他更愿意相信是白伯听了两人的话，主动安排下来的。
这也是一个大管家该有的素养。
院子很大，一个马厩不占地方，也不影响气味环境。
管事照例带着他参观了一圈，并将他介绍给了院子里的下人仆从。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院子同样没什么美貌丫鬟。
除了五大三粗的婆子和年事已大的嬷嬷，就是清一色的男仆。
比主宅那边的长明院还夸张。
主宅那边起码有如意和吉祥两个贴身女仆，换了这边，贴身照顾他起居的都变成男侍者了。
不过付丧也不在乎这些。
等管事离开，他吩咐青石和青书给他准备热水。
青石和青书，就是他现在的贴身长随。
据管事介绍，这还是一对兄弟，跟付坚一样，俱都是付家的家生子，只是没什么习武天赋，所以只能做家仆，地位当然远不能和付坚相比。
这两人，模样都挺清秀的，年纪不大，看着挺沉稳。
付丧没发现什么不妥，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等两人走后，付丧才看向付坚：“你也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作为护卫，付坚睡在主屋旁的厢房里，距离很近，有什么事能很快反应。
“好，少爷你也好好休息。”
付坚没有推辞。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也知道少爷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也不在这里打扰。
热水很快备好，付丧让青石和青书出去，自己脱了衣服，迈入澡盆里。
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中，他的身心都得到了舒缓，这时才有心思好好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于拜血教的阴谋，他之前已经有了很多猜测，现在再想也是无用。
相比于这个，他更关心的是王婆和付家那边的情况。
如果像他猜测的那样，拜血教和安业城瘟疫的事情有关，那么王婆这次过去收尾，真的会有那么顺利吗？
他很怀疑。
现在他差一步就能获得连线师的正式传承，要是在这个地方功亏一篑，想想也是不甘心。
而且从个人情感上讲，王婆待他也足够用心，所以他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情。
付家也一样。
他现在获得的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付家强大的基础上。
所以他并不希望，至少现在不愿看到付家就这么衰落下去。
哪怕他还能继续和安家的婚约，但天平的另一头失了衡，他在安家的处境肯定也不会好。
而付家……现在看来，形势好像不容乐观。
刚才白伯虽然面上没表现什么，但对人的情绪变化异常敏感的付丧，还是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付家隐藏的三级力量，像僵尸的怪物吼声，比飞天夜叉还要恐怖……”
付丧将这些信息串在一起，思路也越来越明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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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音信
要知道，现实中的飞天夜叉，实力是处于灵境，也就是二阶掌御使的境界。
像付长昊，身具飞天夜叉血脉，但也仅仅是具备血脉而已。
这代表他最高的潜力，是达到二阶掌御使的境界，但在血脉未被完全激发前，他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地步。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被仅仅是御使的付坚教训了。
而青年口中的飞天夜叉，很明显是真正的飞天夜叉。
飞天夜叉，作为高级僵尸的一种，在这个世界的性质，处于妖和鬼之间。
相比于一般的妖，僵尸更鬼气森森，而相比于鬼，他又是有实体的。
付家有飞天夜叉，这并不奇怪。
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通过他自己的了解，也通过石婉儿的讲述，他对付家和安家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像付家，据他所知，也有自己独有的传承——“控尸”。
付家人，不仅自己身具僵尸血脉，他们还是天然的控尸大师，在炼尸、控尸一道上非常有天赋。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付家人，都会学习控尸。
像付红衣，像付丧，就是例外。
不过作为拥有“控尸”传承的家族，族里豢养了一批高级僵尸，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像飞天夜叉这种，近乎于媲美人类掌御使的僵尸，大概也是付家目前能掌控的极限。
毕竟付家家主本身，也不过只是一名掌御使。
但青年却说，他在传送之前听到的吼声，比飞天夜叉的还要可怕。
加上白伯对此的格外关注，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就很引人深思了。
“难道说，王婆提到的，付家隐藏的三级力量，就是一头三阶的僵尸？”
付丧不禁如此想到。
如果是这样，当时他感受到的，白伯剧烈的情绪波动，就不难理解了。
拜血教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逼得付家将自己的底牌都用出来了？
难道是他所见到的，梦境触手的本体？
付丧摇摇头，不再多想。
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等消息。
这种很无力、很被动的感觉，他真的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像这样等消息都还好，他想到自己之前在镇夜司，只能依靠付坚的保护，最终逃离也是凭借付家的保命物。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等王婆和付家那边的消息过来，就准备第一次穿越吧。”
付丧做出了决定。
……
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三天后。
这三天，付家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
所幸最终的结果不是坏的。
这一战，付家氏神出手了，安家氏神也出手了，虽然都只是各自氏神的一部分投影，但都具备着相当的威力。
当然，付家的底牌也彻底暴露出来了。
和付丧猜测的差不多，是一具飞天银夜叉。
飞天银夜叉，虽然是三阶僵尸中最差的一种，但毕竟驱使它的人，只有二阶巅峰的实力。
像金夜叉和不化骨，乃至于传说中达到四阶的旱魃，厉害是厉害了，但对操控的人要求也更高，所以反而不如银夜叉顺手。
总之，动用了三尊达到三阶的战力，这次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安檀城的。
但拜血教的目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达到。
至少安檀城的镇夜司被捣毁了，守夜人损失惨重，安檀城的血祭也进行了一半，虽然最终被打断了，但依然有小半个安檀城受到了影响。
这还是有安家帮助的结果。
而安家帮忙的原因，付丧事后也想通了。
联姻绝对不占主要原因，若是一般情况，哪怕有联姻关系，安家想必也很乐意看到付家被灭。
但这是一般情况，拜血教血祭安檀城，能是一般情况吗？
且不说它血祭安檀城的目的，单单安檀城本身，就是灵州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作为三大主城中排行首位的城池，地位仅在灵州州城之下，要是它废了，灵州四分之一的力量就完蛋了。
这肯定是作为灵州霸主的安家所不能容忍的。
而且相比于安檀付氏，很明显拜血教的威胁更大，要是让它血祭成功了，谁知道它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任由它坐大，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安家了。
相比之下，付家和安家至少还能和平共处，而且付家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但就算这样，安檀城和付家依然损失惨重。
安檀城不用说，小半个城池都受到了波及，不要说平民百姓，就是一些世家，都在那晚的行动中覆灭了。
而付家，虽然获得了胜利，但也是惨胜。
这可能也是安家最乐于见到的情况。
现在，家主付承桓重伤闭关，二老爷付承德中伤，三老爷付承宇重伤闭关，嫡长子付长亭轻伤，黑伯重伤不能管事。
其他族里子弟，除了付丧他们这些率先逃出来的，也都死伤惨重。
现在勉强能主持事务的，只剩下二老爷付承德。
而付承德，是付家三个老爷中最平庸的，平时还好，这个关键时刻，肯定不能震慑那些心怀异心的人。
幸而还有付长亭帮衬着，付红衣也快回来了，等她回来，付家才能安稳些。
不过总体来说，付家这边结果还算好的，至少在可控范围内。
血祭案一事，也算暂时了结。
可能最大的输家，就是代表朝廷脸面的镇夜司吧。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朝廷的摊子铺得太大，不可能每一个主城，都安排三阶力量镇守，这是不现实的。
“不知道梦境触手被解决了没有，还有安业城那边……”
王婆自从去安业城以后，一直没有什么音信传来，付丧不得不担心。
他也试着向白伯打探过，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这一天，付丧刚修炼完，盘腿坐在蒲团上休息。
突然，他像发现什么一样，面带惊疑。
“嗯？”
他从乾坤戒指中取出纸扎人。
这是王婆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这些日子来他也都查看过，但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此时，纸扎人的表皮上，逐渐显现出一行行字迹。
“已安全抵达灵州城。”
“尽快前往阴傀派灵州总舵会和。”
“——王婆。”
见此，他不由面露惊喜。
“王婆到灵州了？”
这几天，因为安檀城和付府主宅受损严重，所以他都是在灵州宅院这边。
没想到王婆竟然安全回来了，还不声不响地到了灵州。
不过安檀城在灵州的总舵在哪里？
他刚产生这个想法，就见手中如死物一般的纸扎人，突然动了动，接着一跟头翻起来，踩着空气向前跳跃。
付丧起身，跟在纸人的后面，出了主屋。
他一动作，随时留心着屋外的付坚也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纸人，又看向付丧：“少爷，你这是——？”
“我要去阴傀派灵州总舵，你也跟着一起。”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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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水棺
半个小时后，付丧跟随纸人的指引，来到了一个府宅前。
这个府宅朱红漆色的大门，黄金打造的兽头门环，门口两座大石狮，端得气派无比。
设计风格也不像普通的宅院，而更像是朝廷设立的官署。
“阴傀派灵州总舵就在这里？”
付丧有些惊奇。
一直以来，阴傀派都是走低调下层路线，像在安檀城的驻地，就设在外城区。
但纸扎人带他来的这个地方，离付家的宅院不远，位于内城区最好的地段，修建风格还是这样，怎么看都跟阴傀派一向的风格不符。
不过他还是确定了他找的地方没错。
因为这个府宅的牌匾，不同于一般宅院写什么“安府”“付府”，牌匾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用红黑两色勾勒的哭脸和笑脸。
图案和付丧手中的木牌别无二致，像是正反两面拼接起来的。
到了地点以后，纸人停止了脚步，一个跟头跳到了付丧的肩膀上，乖乖地坐下来。
付丧笑着摸了摸它，然后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环。
这兽头门环，一触手就感觉是足金的，这么大刺刺地摆在外面，也不怕人来偷。
当然，若是阴傀派的总舵，想来就算有人有这个胆子，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当当”三声过后，付丧退后一步，耐心等待起来。
很快，朱红大门被人从内打开。
一个身穿黑绿布袍的马脸汉子显露出来。
他看了眼付丧，视线在他肩膀上的纸人上多停留了一瞬。
“是付九少爷吧，王婆吩咐过我，我带你过去。”
付丧点点头，客气道：“有劳了。”
马脸中年人在前带路。
进了大门，里面的布局果然跟一般的宅院有很大不同。
一般的宅院会有很多装饰物，建筑与建筑之间，也会饰以花草树木。
但阴傀派的这个总舵，却建得四四方方的，没有多少遮蔽物，一眼看过去几乎一览无余。
前方一个大坪坝过后，就是一座座殿堂楼阁，建筑风格并不一致，单独拎出一个都跟其它的有很大差别。
比如刚刚过去的一个二层的建筑，样式很像民国的公馆，独立一体，而且公馆通体大红色，看起来诡异又喜庆。
而红色公馆的旁边，是一个三层的阁楼，古色古香，充满了韵味，在阁楼外，还装饰着各种青色纱布，风轻轻一吹，青纱飘扬，就如三月的扶柳，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这两个建筑，他脑子里一下子就飘过了“红馆”“青楼”两个词。
而这两个势力，恰恰就归属于阴傀派。
但还不等他多想，就见青纱楼阁的雕花木窗被推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盯着他们一行人，一边看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两个美人的皮相倒还是其次，毕竟见过安家的两位小姐，世上很难寻得比她们更出色的人了。
但这两个美人，眼角眉梢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媚态，一言一行，仿佛都能激发男人的性致。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付丧。
付丧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
相比他，其他两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带路的马脸男色眯眯地盯瞧着，垂涎之色都写在脸上了。
付坚相比之下要好一点，但还是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走过阁楼，马脸男还在啧啧称叹：“这凤楼的美娇娘，看着真让人心痒痒，可惜我是没那个福气咯。”
“这兰花一脉的弟子，就靠阴阳交合来修炼吗？”付丧好奇地询问道。
“差不多吧，”马脸男回道，“不过像这种在青楼揽客，借以提升功力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正统一男一女双修的，也有那种必须保持元阳元阴，修习魅惑之术的……不尽相同。”
付丧点点头。
说话间，他将付丧引到了一个大殿前。
大殿乍看十分正常，但仔细观察，却总有点熟悉的感觉。
付丧低头思忖了片刻，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个放大的棺材吗？
抱着这样想法，再一查看，果然哪儿哪儿都像。
这一刹那，付丧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舒服。
他想到之前在付家听到的传闻。
因为身具僵尸血脉的原因，很多人习性都向此靠拢，其中就有喜欢睡棺材的人，难道他也是这样？
心念转动间，马脸男子已经将付丧带到了其中一个房间。
“付九少爷，王婆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我就不打扰了。”
“麻烦了。”付丧点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
男子走后，付丧让付坚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光线很亮，付丧一眼望去，就将里面的格局收入眼里。
这个房间很大，里面用木制的镂空隔断，将房间分成了三个部分。
一个部分摆满了书籍书架，一个部分堆放着各种杂物和瓶瓶罐罐。
最中间，是一个半开放性的隔间，里面只摆了一副透明的水棺。
水棺里，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的身体。
女子全身浸泡在水中，头发披散，看不清面部，但身形却异常姣好。
但她外露的细白的肌肤上，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口。
此时这些伤口已经被人缝合好，几乎不露痕迹，但以付丧的视力，还能勉强看出一些端倪。
并且连接着那些伤口的，还有一根根数不清的透明丝线。
付丧注意到，在这些细小的丝线内部，还有更细小的管道，看起来就像人体的毛细血管一样。
它们飘荡在水棺中，一头连接着水棺，一头连接着女子。
在这个过程中，源源不断的液体通过这些管道，以固定的速度向女子体内传输。
整个房间内，除了这个女子，就没有别人了。
王婆呢？
引路男子说她就在里面，还是说她有事，暂时离开了？
就在付丧感到疑惑时，水棺突然打开。
女子施施然从中走出，在这个过程中，衣袍已经不知不觉穿戴在了她身上。
这时她才转身，面对付丧：“你来了？”
女子身形容貌姣好，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正是年纪正好，但她吐露的语音，却沧桑而衰老，就像一个垂垂老者。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还很耳熟，是他这两个半月以来，听惯了的王婆的声音。
所以这女子，竟然是王婆吗？
……
(等下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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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傀儡师
付丧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真正确认了以后，还是有些惊讶。
几天不见，王婆竟然变年轻了许多，而且她刚才身上的伤……
安业城那边，果然是出事了吗？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王婆笑道。
她苍老的声音和年轻的外表严重不符，但付丧脸上却并未表现出异色。
“您受伤了？怎么，安业城那边收尾不顺利？”
王婆点点头，面色有些沉重。
付丧还想多问些什么，但看王婆不想开口的样子，就没有再问，后续有机会再打听就是。
王婆收敛好情绪，看了眼付丧的肩膀，招了招手。
一直赖在上面不走的小纸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亲昵地抱着她的食指，蹭来蹭去。
在此期间，王婆很快接收完那边的影像。
“不错，你没让我失望。”
看完影像，王婆赞许地看着他，一脸欣慰。
“都是王婆教导的好。”
付丧谦虚道。
“还叫我王婆？”
王婆笑着看着他。
付丧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师父。”
“嗯。”王婆点头应下。
“我们这一门，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确定好师徒名份，就算定下了，不过你拜我为师，也是正式加入阴傀派，这个没问题吧？”
王婆看向付丧。
“没问题。”
付丧毫不犹豫道。
这些日子来，足够他弄清楚阴傀派的性质。
阴傀派本质上来说，就是各大传承流派的松散联盟，对个人的约束力很弱。
所以很多世家子弟，都愿意加入阴傀派门下。
就是一些没加入的，有时候也自称阴傀派弟子，这都是很正常的。
像付红衣，就是红馆幻术一脉的佼佼者，但也不影响她继续为家族效力。
甚至某些家族，本来就是阴傀派某一流派的代表和支柱。
譬如元州付氏的控尸一脉，灵州安氏的画皮一脉，也都属于阴傀派的某一流派。
所以从事实上来说，阴傀派所属的流派数不胜数，有些流派中，因为各自发展发向的不同，又衍生出各种不同的支流。
像灵州安氏的“画皮”一脉，就是很好的例子。
实际上，画皮一脉是归属于连线师一脉之下的，只是相比于正统的连线师为他人缝尸敛容，画皮一脉更倾向于为自己缝制画皮。
所以说，每一个画皮师，实际上也是连线师，只是擅长的方向不同。
而阴傀派之所以能和朝廷，和各大世家，保持如此友善、甚至不分彼此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它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阴傀派所代表的，就是这些职业流派总体的概念，而各个分支流派，很多时候都是自由发展延伸。
阴傀派无法让某一个流派世家或势力完全听令于自己，但它们之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只是又在事实上相对独立。
所以相比于拜血教、调香教，阴傀派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宗派。
只是因为它的组织构架过于散乱，势力、实力都并不集中，所以相比于其他两派，也没有明显的优势。
当初黑伯带付丧来阴傀派学习，一开始让他凭借兴趣选择，如果学好了，自然可以往这个方向走，如果学不好，就改修付家的控尸传承。
付家的很多子弟，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很少有人坚持住考验。
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想学控尸一脉，所以学其他的也是敷衍了事。
最终绝大部分人，还是走的付家正统的老路子。
而家族这么安排，付丧想一想也能明白。
毕竟家里肯定不缺控尸一脉的人才，但一个家族想要更好的发展，各方面的人才都需要储备。
所以让他们一开始按兴趣选，看能不能发展出其他的路子，还可以借此机会，向阴傀派其它流派渗透。
而且三个月考验时间，也不耽误什么，如果不行，再走付家的老路也不迟，两全其美。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付丧面临的也是两个选择。
一个是继续跟着王婆学习连线师一脉。
这个的好处自然不用说。
付丧有这方面的积累，也通过了王婆的考验，只要同意就能接受传承。
而且他以后所在的安家，就是一个连线师的大本营，如果他是连线师，肯定能获得不少这方面的增益。
二是选择接受付家的控尸传承。
这个其实也是很适合付丧的。
毕竟都是跟尸体有关的职业，而且付丧本身也身具僵尸血脉。
所以该怎么选呢？
付丧当然是——全都要！
有属性栏的存在，而且属性栏还有“职业”这一栏，只是因为一直以来，连线师的职业信息还不全面，所以无法靠能量值进行提升。
但现在，只要他拜王婆为师，就能获得正式传承，到时候就可以用来提升职业等级了。
有这样的便利，付丧自然是不满足于一项职业的。
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技能，他要是不断穿越其他的世界，以后总能用得上。
而王婆，也不意外他的回答。
阴傀派的松散，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不仅代表着个人和宗派更多是合作关系，不存在强制性的约束。
还代表着一个人可以接受不同传承，只要你能通过该流派的考验。
所以从现实来说，就算付丧成了连线师，依然可以接受付家控尸一脉的传承，这其间是不冲突的。
当然很少有人这么做。
因为除了个人的修炼，流派的钻研同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分散太多精力在不同的道路上，可能会导致修为停滞不前，流派杂而不精，最终得不偿失。
当然这个对付丧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好，”王婆点点头，“在教给你正式传承前，我先跟你讲讲阴傀派。”
“这段时间，想必你对阴傀派也有了很多的了解和认识，其余的不用多说，我只想问你，你知道为什么阴傀派叫阴傀派吗？”
“阴傀派……”付丧皱眉思索，“是因为傀儡师是阴傀派的主流吗？”
“是，也不是，”王婆笑道，“阴傀派是各种传承流派的一个总和，你不觉得单单将‘傀儡师’的名字放进去，太过偏颇了吗？”
付丧陷入了沉思。
而王婆也没有等太久，就直言道：
“其实，在创派祖师看来，阴傀派从来都不是什么流派的大杂合，因为阴傀派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流派，那就是傀儡师一脉！”
“什么？”
付丧闻言先是一惊，但仔细思考过后，又感觉隐隐抓住了什么，似懂非懂。
王婆继续道：“在我阴傀派，一直流传着一个祖训，这是当初开派祖师传下来的，那就是‘无物不可傀儡’！”
无物不可傀儡？
付丧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听说的各种流派，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开派祖师为何如此说。
“无物不可傀儡，”王婆感叹道，“就像安家画皮一脉，跟我连线师一脉的关系一样。现在的阴傀派各大支流，什么扎纸匠、刺青师、连线师、石雕师、机关师、驯兽师……这些其实都是傀儡师下面的一个个分支。”
“这些流派，也脱离于凡人的一些手艺，比如木匠、石匠、纸匠、裁缝、大夫、屠夫、小偷、妓*女……这些下九流的行当。这也是为什么阴傀派的大多数驻地建在外城，因为我们时刻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
“像灵州的这个总舵，不过也是建来方便和各大势力联系的罢了，毕竟府城太大，如果建在外城，实在不方便。实际上，除了这个名义上的总舵，灵州外城也设有一个总驻地。”
付丧点点头。
听了王婆的解释，他对“无物不可傀儡”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像石雕师的石雕，机关师的机关，木偶师的木偶，扎纸匠的纸人，连线师的尸偶……这些不都是他们所操控的傀儡吗？
包括幻术一脉，兰花一脉，同样是操控人心……杀猪匠、刺客操纵他人性命，甚至是操纵手中的刀剑……
如此种种，全部都是在诉说“无物不可傀儡”这一概念。
甚至御使这个修炼体系本身，不也是如此吗？
在进化成怪物的过程中，要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意志，这就是自己要能掌控操控自己。
同时在修炼过程中，融合其他血脉，融合其他妖魔鬼怪在自己的身体中，操控妖魔鬼怪所化的兵刃……这些不也是在操控吗？
所谓御使，“御”字也通“驭”，不仅将自己变成妖魔鬼怪，还要驭使其他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就是御使的傀儡！
想明白这一切，付丧的心中也渐渐明晰。
如果将傀儡一词扩大化，就能解释所有，也就是所谓的“无物不可傀儡”。
拥有属性栏，付丧注定不可能只发展一项职业。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怎么用一根线，将所有的职业串联在一起。
以后，他不是连线师，不是扎纸匠，不是木偶师……他只是一个傀儡师，一个无物不可傀儡的傀儡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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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传承
王婆见付丧认真思索的样子，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阴傀派的祖训你知道了，然后就是我这一门。我这一门，传承的其实不止一门传承。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他老人家已臻至三阶顶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是突破四阶了。”
“但四阶哪是那么好突破的？他在这一步上卡了上千年，这千年来，他尝试过各种不同的道路，想要从中摸索出进阶四级的路，虽然尚未成功，但这许多年的积累，也让他精通不止一门传承。”
付丧点头，暗道，这不正合他意？
看来王婆这边的传承，就够他学习很久了。
而王婆还在继续：
“我和我家老头子，都师从于他。我主修的是连线师一脉，但因为进阶三级无望，所以这些时日来也在钻研安魂师一途。”
“而我家老头子，你之前在黑石城也见过，他主修的是扎纸匠，同时他还是个棺材匠。我们两口子加起来，将死人的生意都包圆了。”
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就是你大师兄张岳，你之前应该也见过，你那个信物木牌，就是他送给你的。他不是我的弟子，是我家老头子的，他学的是棺材匠的传承。”
“不过他也是奇葩，作为我们两口子唯一的徒弟，我们所学都不是他的主修，他主修的是刺青师一脉。刺青师一脉也是你师祖专擅的传承之一。”
“刺青师？”
付丧想到他当初刚穿越过来，接触到的第一个修行中人，就是这个张岳师兄。
当时他在黑石城棺材铺打棺材，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发达，远看去就像一个小巨人。
他背上纹着恶鬼的刺青图案，栩栩如生，尤其是恶鬼面孔上那对暴突的眼球，付丧至今印象深刻。
原来这就是他主修的职业——刺青师。
“师父，我听婉娘说，宗门里兼修多门传承的很少，怎么我们这一脉，好像都不止学一门传承？”付丧询问道。
王婆笑了笑：“可能是受祖师的影响吧。只要不耽误修行，理论来说学多少门传承都可以。就像我跟你说的，‘无物不可傀儡’。”
“阴傀派的流派虽多，但本质却殊途同归。学到后面，你反倒会触类旁通，更有益于你的修行。这也是你师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钻研不同传承的原因。”
“当然，你现如今专精连线师一门即可，不要好高骛远。我们能兼修多门，也是因为我这一门收徒，条件都很苛刻，选的无不是资质优异者。这样他们修炼压力不大，就可以用更多时间钻研传承。”
“但你不一样，”王婆看着他，“你修炼起步就晚了，‘飞僵’血脉也只是普普通通，不过我大限也快到了，需要一个人把我所学传承下去。”
“你在连线师一脉上天赋很不错，心性悟性也尚可，算是勉强符合我的要求。但你以后想要走得更远，无疑要比他人付出更多。”
王婆告诫道。
“我明白。”付丧点头。
“嗯。”
王婆见他并无不满，坦然地接受了，心下暗自点头。
其实付丧的资质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糟糕，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
起步晚了可以通过刻苦修炼追上来，血脉不佳也可以后天补足。
但意志、悟性、心性……这一类看不见摸不着的，却是后天很难改变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想要拜她为师的“资质好”的弟子，不知凡几。
但她都未曾接受。
除了当时她自认为不急，可以慢慢挑选以外，也跟她不满意他们这方面的品质有关。
现在她大限快到了，能遇到付丧这样的弟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尤其是现在，经过安业城这一遭，她的伤势更重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尽快收付丧为徒，将自己所学传承下去的决心。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她说着，将一个精致的袋子扔给付丧。
“我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回去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我这段时间都在这边养伤，每天可以抽一个时辰给你答疑解惑，等我伤势痊愈，再恢复正常教学。”
付丧看出她现在情况不妙，也不多留：“师父，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好好看，明天我还要考你。”
“是。”
从房间出来，付丧叫上付坚，两人一起回了付府宅院。
……
长明院，修炼室内。
付丧盘膝坐在蒲团上，取出王婆给他的袋子。
袋子用金线勾勒，精致异常。
付丧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乾坤袋，作用和他手上的指环差不多。
乾坤袋并未认主，付丧用神念在上面打下标记。
这是他术士达到定神阶段后，就能做到的事情。
在定神之前，神念龟缩识海，不能外放。
定神以后，神念就可以放出来，覆盖外界了。
虽然现阶段覆盖的范围有限，但依然能起到探查的作用。
到了御使阶段，神念具现化，更是妙用无穷。
完成认主，付丧查看乾坤袋内的情况。
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大，目测有十立方米左右，大概是他现在乾坤戒指十个那么大。
这么大的空间，里面却孤零零的只摆放了几样东西。
一本薄皮书，一块玉简，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纸张，以及一套针线。
付丧将几样东西全部取出来。
针线不用多说，是配套的法器，很适合凡境连线师使用。
尤其是这线，非常奇特，几乎是无尽的，用了以后可以自主恢复。
那张纸张也差不多，似乎是用来进行缝合练习的，可以随意缝合，缝合完就会恢复原状。
不仅如此，这张“纸张”还可以模拟绝大部分材质，像人的皮肤、内脏、血管……纸张、果皮、绸布……甚至妖魔鬼怪的不同部位，都能进行模拟。
当然，受限于付丧目前的实力，这张纸能变幻的内容也有限，不能超过他的实力范围，像飞天夜叉的皮肤，他就肯定变不出来。
接受完物品信息，付丧把玩了一会儿，就将它们收回了乾坤袋。
接着，他将目光放在薄皮书和玉简上。
很明显，他想要的传承，就在这两者之中，甚至两者都是。
付丧先打开薄皮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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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穿越
付丧先打开薄皮书。
一触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同。
这书籍的材质，好像是人皮，或者类似人类的其他什么怪物的皮肤。
因为这纸张很白，细腻光滑，看起来与上好的宣纸无异，而一个人，再怎么白，也不可能跟纸张一样。
翻开书页，里面是一个个鲜红的文字，像是纹刻在皮肤上的刺青，只是这刺青是红色的，鲜血那样的红色。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付丧想到了他之前见过的石婉儿的石雕书，上面的字他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那石雕书的文字，很明显跟眼前的不是同一种。
跟他之前签订的婚契上的文字，也不一样。
付丧猜测，这应该是独属于连线师一脉的传承文字。
不过他都不认识，怎么查看？王婆还说明天要考他……
付丧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他唯一没动过的玉简。
王婆忽略他不认识文字的可能性很低，更有可能的是解决方法就在玉简上。
想到这里，付丧拿起了玉简。
玉简的使用方法也很简单，贴在眉心用神念查看就可以了。
就算神念还没离体的练气期术士，也可以轻松查阅。
他将玉简贴在眉心上。
很快，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
因为同一时间涌入的信息太多，他的神经也感觉一阵阵刺痛。
付丧忽略这种刺痛，一边接收信息，一边开启资料库同步录入。
良久，信息传输完毕。
付丧将玉简拿开，捏了捏眉心。
玉简的使命完成，上面出现了一条条裂痕，显然是一次性的，用过以后就报废。
付丧将报废的玉简放到一边，开始梳理他接收到的知识。
这部分知识，不是连线师的正式传承，主要包括了三方面。
一是这个世界各方面常识的全方位介绍，尤其是阴傀派各脉的一些常识，都包括在里面。
之前付丧虽然也从付家了解过一些常识，但明显是不全面的。
他接触到这个世界真实一面的时间太短，在这方面显然积累不足，而这个玉简，就很好补足了这一点。
而除了常识，上面还详细地列出了连线师有关的所有基础知识，这些都是他要掌握的。
最后一部分，则是他现在急需的、有关传承文字的内容。
从上面他了解到，果然不同的传承流派，所用的传承文字也不尽相同。
这些文字，都是达到三阶，甚至三阶以上的存在，凭借超常的直觉，自然而然明悟出的。
他们将之称为“神授”。
不过在付丧看来，应该是随着他们的强大，各种感官不断强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越来越深刻。
所以才能自然而然“看”到，或者“明悟”到，代表这个世界本质的一些信息。
就像这个世界的灵力，不仅是精、气、神杂糅的能量体，也是信息的载体。
如果有一天，付丧的眼睛异变到一定程度，是否就能透过灵力的表面，探知到其内蕴含的深层信息呢？
付丧觉得很有可能。
“怎么听起来，有种‘克苏鲁’的既视感？”
“因为感官、灵觉的增强，而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可能引起失控的不可名状、不可描述的存在，并从中获得一定的知识，而尝试这种知识的结果，依然是失控？”
付丧摇头失笑。
“还真是危险的世界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倒更兴奋了呢？
收敛好思绪，他这才又打开薄皮书。
接收完传承文字的知识，他已经能勉强看懂上面的内容了。
连线师的传承文字并不多，又有玉简的灌输，学起来很快。
但因为文字不多，所以每一个文字放在不同的情境中，都能代表各种不同的含义。
这种情况，阅读的时候就要格外小心，一点点思考翻译，不然一个地方出错了，整个内容都会大相径庭。
而按照这样错误的理解修炼，可想而知会出什么岔子，走火入魔、失控……就是最终的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阴傀派的弟子都必须有老师，有引路人，有他们从旁监督纠正，就可以避免走很多岔路。
当然，这也会导致弟子的自我能动性变差，但总体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
……
接下来几天，付丧奔波于付家宅院和阴傀派总舵之间，将自己的思考理解与王婆的讲述相互印证。
很快，他就将连线师凡境阶段的传承理顺了。
连线师的正式传承，哪怕最初始的阶段，也至少要术士“定神”，武者“内壮”，二者同时达到，才可以开始修炼。
而通过这两个半月的积累，付丧也将将达到了这个标准。
不过在正式修炼之前，付丧打开属性栏，看着能量值一栏的“4059%”，果断选择穿越。
本来他的能量值只有三千两百多，现在多出来的那些，是他在镇夜司帮忙缝尸获得的。
决定穿越以后，能量值一下子扣除“3000%”。
下一瞬，他就感觉身体一轻，大部分灵魂离开了躯体，穿过茫茫虚空，投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过程中，他的灵魂被朦朦的光罩护在里面，免受虚空风暴和间隙的伤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很漫长，又像是一瞬间，当他重新恢复意识，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内。
显微镜、烧杯、试管……各种人体解剖模型、标本，还有眼熟又陌生的各种仪器设备……
这是实验室？
透过一个仪器的金属面板，付丧隐隐看到了自己的相貌。
皮肤白皙，五官俊朗，鼻子上还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颇为清俊文雅。
最关键的是，这副相貌，跟他原本的模样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相比于他原本的容貌，看起来更加温文尔雅一些。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次穿越附身的对象，都跟自己如此相似，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些都是另一个时空世界的自己，所谓的“他我”？
第一时间，他开始查看属性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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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永生制药
姓名：付丧（付长青）
种族：未知（人？？？）
等级：无【定神（初期）/内壮（初期）】
力量：1.17（9.99）
敏捷：1.24（9.99）
体质：1.36（8.99）
精神力：32
法力：0（3000）
血脉：无【飞天银夜叉（优秀）】
能力：无【融血；剧毒；控尸；天生神力；铜皮铁骨；飞行】
异化：无【眼睛（33%）；骨骼（99%）】
职业：连线师（未入门）
功法：《星辰金刚身》（第四层）；《黑水星辰经》（第四层）
物品：黑水刀；黑水伞；黑水珠；乾坤指环；乾坤袋；画皮书……
潜能值：155%
能量值：1059%
穿越以后，属性栏可以说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不过没有关系，属性栏的各项状态是固化的。
只要花一定时间，付丧很快就能将自己的实力恢复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灵魂穿越的原因。
不仅因为灵魂穿越便宜，也因为属性栏的固化能力，不影响他将实力携带过去。
否则他走血脉肉身强化道路，穿越世界换一个身体，没有血脉，没有基础属性，从头开始修炼，那就太难了。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花更多能量值，选择肉身穿越，大不了婚后找个游历的理由，消失一段时间，也没有问题。
此时属性栏上，括号前的是他当前的身体数据，括号内的是他原有的身体属性。
付丧活动了一下身体。
就是这么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体属性已经恢复了一些了。
以当前的速度，预计三天到一周的时间，他的实力就能完全复原，除了——
付丧看向法力栏。
他现在的法力为0，这个没有问题，这说明他这个身体不具有任何修为。
但以他现在的感知力，竟然感觉不到这个世界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不要说灵力，类似的其他超自然能量，也都没有。
这就很有问题了。
“难道我穿越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无魔世界？或者说，末法时代？”
付丧不禁如此想到。
但是不应该啊。
属性栏现在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个器官，他对它的各项功能都了如指掌。
比如穿越的时候，他虽然不能选择具体到什么世界，但大致的倾向性是可以有的，不是盲穿哑越。
像这次，他想要穿越的是一个对他现阶段修行有利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身体素质的恢复目前看来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法力，就要画一个问号了。
这样的话，术士修行肯定无法进行。
武者的修炼，到了内壮阶段，也是需要灵力参与的，所以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还是再观察一下吧。”
付丧想到。
不仅因为相信属性栏的能力，还因为……他看向精神力一栏。
付丧记得，他穿越前的精神力是22，现在竟然一下子变成了32，增加了10点，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融合了原主灵魂的原因。
这也是他这次穿越唯一增加的属性值。
但是，如果真的是无魔世界，可能一下子增加这么多精神力吗？
像他穿越大夏世界，也是初始精神力很高，但这也跟这个世界的特殊有关。
如果真的如原主记忆中那样，这是一个和平的现代科技社会，像前世地球一样。
那么就算融合了记忆灵魂，按理来说也不可能增加这么多精神力。
没错，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现代科技世界，类似于21世纪的地球，不过在某些领域方面，跟地球还有很多不同。
比如他现在身体，付长青，是永生集团的大少爷。
而永生集团，旗下的永生制药公司，其生物科学技术，在整个世界都是顶尖的。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永生制药名下的一间生物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基础的实验仪器跟地球差别不大，但一些高精尖设备，是他在地球的时候从未见过的。
“别的不说，这个身份还算比较有利。”付丧想到。
永生集团，几乎相当于前世地球的财团了，旗下公司遍布各行各业，当然它的核心产业，还是在生物医药方面。
而掌握这个巨无霸财团绝对控制权的，是有数百年历史的付氏家族。
原主付长青，本来只是庞大付家中很普通的一份子。
他的父亲是付氏旁系的旁系，母亲只是来自于普通的中产阶级。
两人是同一个大学的教授，工作收入都不错，付父还有付家的一点分红和基金。
所以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豪，但日子也比一般人好过很多。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付长青三岁的时候，两人出国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飞机失事，双双身亡。
本来也还好，虽然父母没了，但是无论外公外婆，还是付家那边，都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所以不会像付丧当初一样，被送往孤儿院。
当然，付丧被送到孤儿院，也是因为他家人差不多死光光了。
而付长青之所以后面成为永生集团的大少爷，还多亏了他高达235的智商。
付氏的掌权人付永年，也就是他现在名义上的父亲，膝下没有子女，想从付家过继一个过去。
本来选择血缘关系近的更好，但恰巧那时付长青成了孤儿，而且他从小就展露出远超他人的天赋，所以最终付永年选择了他。
而他也没让付永年失望，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际上有一定名气的科学家，再给他一点时间，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便宜了付丧。
“这个世界和大夏的时间流速比，差不多在400：1，比所谓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都夸张，不愧是小世界！”
付丧通过和大夏世界主体的一点联系，感应了一下两者间的时间差。
大夏在属性栏的判断中，算是一个大世界，而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小世界，彼此之间流速差异大很正常。
“还有近十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对应到这个世界，就是近十年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达成目标了。”
付丧在这个世界的目标，就是将一切推到凡境极限，然后回主世界突破御使。
在大夏世界，没有御使的修为，实在太不安全了。
主世界那边，还留有他的一点意识，足够他正常修炼和生活，只要在大婚前赶回去就行了。
“不过这个世界，难搞啊……”
完成他目标的前提是，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否则要真是无魔世界，连能量值的来源都成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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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长生基因
接下来几天时间，付丧都在锻炼恢复实力，同时进一步熟悉连线师传承。
一周后，他的身体各属性已经恢复巅峰，但他的法力、血脉等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这几天，他已经在尽力探寻神秘超凡力量存在的可能了，但却没有一点收获。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超自然力量，他反倒是在科技侧方面，发现了一点非比寻常的东西。
这个发现，还要得益于他现在的身份。
因为原主是永生集团的太子爷，所以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尤其是关于永生集团的。
其中付丧最关注的，是有关长生不老药的消息。
永生集团，从它的名字就知道了，从集团创始人开始，到现在的掌权人付永年，一代代下来，从未放弃过研究长生不老药。
而就在前几年，这方面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被命名为“永生1号”的初始试剂，虽然在临床试验中导致了大批量的实验体死亡，但最终挺过来的人，在检测中确实拥有了所谓的“长生基因”。
这些参与实验的人，大都是处在弥留之际的老人，或者绝症不治、濒临死亡的重病患者。
但在服用了“永生1号”以后，活下来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死亡的迹象，并且他们的身体机能也得到了极大的恢复，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可以解释的。
虽然“长生基因”不一定能带来永生，或者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但它可以无视正常的生老病死，进行一定程度的延寿，这是肯定的。
而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永生药剂也更新了多个版本。
最新的“永生9号”试剂，服用以后能够很明显地变年轻，死亡率也降到了11%。
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加上接近90%的成功率，足以让寿命无多的权贵们，选择放手一搏了。
因为原身主要钻研的就是生物化学方面，所以永生系列试剂的诞生，也有他的参与。
不过哪怕以他的智商和专业水平，对此也是云里雾里的，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于偶然性的伟大发现。
毕竟很多科学的伟大突破，确实是在实验中意外诞生的。
不过，付丧回忆了他们整个实验制作流程，总感觉不对劲。
“长生基因，不像是真正的科技社会能搞出来的东西。”
“最终永生试剂的成品，真的是实验室出来的那些？一些普通的药剂成分，合起来就能延长寿命？”
付丧严重怀疑。
他总感觉，永生试剂中的有效成分，都是之前或之后添加进去的。
他们实验室所做的工作，不过是在有效成分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良，尽量放大延寿的功效，同时减少副作用。
原主可能不是没有疑惑，只是出于对养父的信任和尊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从记忆中他了解到，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圣父。
或者不叫圣父，只是单纯的白莲花而已，而且不是假的那种，是发自内心。
也不知道付永年培养一个继承人，怎么往科学家和傻白甜的方面培养。
科学家还可以理解，毕竟方向和永生集团对口，但傻白甜？这真的是一个财团继承人该有的品质吗？
想到永生试剂的作用，付永年无疑是在追求长生不老……
难道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培养继承人？
毕竟如果他真的能长生不老的话，还需要继承人吗？
一个一心沉迷科研事业，好欺骗、好掌控，名为“继承人”，实则“打工仔”的对象，不是更香？
还是全心全意信赖他的那种。
付丧摇摇头，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
现在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瓶颈，以后怎么提升目前还没有头绪，只能将目光放在这个唯一的可疑目标上了。
付丧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中午十二点钟。
他脱下白大褂，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实验室。
现在永生试剂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在手头没有其它项目的时候，原主还是习惯于每天来实验室上班打卡，进行一些基础的实验研究。
付丧遵照他的习惯，也每天如此。
只是在他的个人实验室内，他不是在进行实验，而是在锻炼恢复实力罢了。
出了实验室，左手边不远，就是制备永生试剂的大实验室。
这也是他比较疑惑的一个地方。
目前他所处的位置，位于地下三层，进出虹膜扫描，还有专门的安保力量守卫，对一般的实验室来说，绝对绰绰有余了。
但对能够制造长生不老药的实验室，就略显寒酸了。
别的不说，单说这个实验室的位置，就是在永生制药总部大楼底下。
而总部大楼，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但凡消息灵通的，谁不知道这底下有机密的实验室？
将永生试剂的研究地点放在这里，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扫描完虹膜，付丧从专属电梯出来，外面立刻有两个保镖跟上保护。
这两个保镖，不是电视演的那种黑西装黑墨镜，一看就与众不同的。
他们的穿着都很随意，长相身材也没有格外突出的地方。
不过付丧却知道，这是永生保全公司专门培养出来的保镖，每一个都不下于真正的特种兵精英。
为了让他们见血，公司还专门以雇佣兵的名义，将他们派到真正的战场上历练过。
一系列的严酷筛选下来，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而这两位，肯定是其中的优胜者。
当然，和付丧比起来，他们就不算什么了。
哪怕血脉、法力受限，凭借基础的身体力量，他也可以轻易地打爆他们，这还是不讲求经验技术的基础上。
不要说各项接近10的身体素质了，就算是2点的身体素质，也能做到这一点。
两点和普通人的一点，可不单单是两倍的差距，而是质的飞跃和提升。
如果他还有僵尸血脉，哪怕是最普通的那种，借助两点的身体素质，都能做到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了。
当然，这是针对普通的冷兵器而言。
从永生制药的大楼出来，付丧正准备去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却被一个女生拦下了。
女生长相纯美，看起来年纪不大，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看她的动作，是想拦下付丧，但没等靠近，就被保镖阻止了。
“长青学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女生被保镖挡在外面，但还是坚持对付丧说道，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焦急。
“学长？”
付丧听到这个称呼，看向女生，“你是浣大的学生？”
“嗯嗯！”
女生拼命地点头，
“我是浣大中文系的。”
中文系？
如果付丧没记错的话，原主好像双修的生物、化学，跟中文系不说没有关系，简直毫不相干。
读懂了付丧的眼神，白苒有点脸红：“学长，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付丧皱眉。
他可是记得，原主在大学时很受欢迎，至今都是母校的风云人物，暗恋他的人不少，这个不会是来表白的吧？
但感知到她的情绪，好像并不是这样。
对方好像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她很着急，而且没有恶意。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听着。”付丧道。
“这……”
白苒看了看左右，有些为难，但想到事情的紧急性，她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我等会儿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荒唐，但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骗子，也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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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红月丧尸
付丧点点头：“你说。”
白苒深吸了一口气：“今晚红月就要降临了，红月过后就是末世，还有丧尸……”
红月？末世？丧尸？
付丧一愣。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末日世界？
丧尸？生化危机？
不对啊，生化危机可没有什么红月。
想到红月，他不禁想到了大夏世界的妖月。
妖月也是红月，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付丧皱眉沉思。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方所言属实的情况下。
虽然从情绪感知中，付丧能感觉到她没有开玩笑。
但如果她有精神疾病，或者被人控制洗脑，连自己都骗过了，那当然也能骗过他。
没看到旁边的两个保镖，都是一脸怪异的样子吗？
很明显他们都不信。
这才是常人听见此事的反应。
白苒当然也知道自己空口无凭，这样说很容易被人当成神经病，但她没有办法。
重生到末日前一天，她能做的事情有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长青学长。
上一世，长青学长没挺过第一波觉醒的冲击，异化成了丧尸，凭借超强的精神系异能，给人类基地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这一次如果能救他，不仅能减少一只S级潜力的丧尸，还能为人类增添一大助力。
要知道，长青学长的天才，从来不在战力上面，而是在头脑和研究能力上。
如果给他足够的成长时间，说不定能找到避免丧尸感染的方法，甚至恢复末日前的秩序，虽然很难很难……
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长青学长这么好的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那么善良，要是知道自己异化以后，伤害了那么多人，一定会很痛苦。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白苒心中暗下决心。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坚定了不少。
“学长，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单独跟你说。”
她恳求地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她还没有信心说服对方。
但如果是长青学长，哪怕觉得她可能脑子有问题，也应该会给她机会讲明情况。
付丧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心绪变化。
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刚好我要去吃午饭，你跟我一起，我们饭桌上慢慢聊。”
反正左右无事，花一点时间听听她怎么说。
如果真的是末世，还有丧尸……
他想，他破局的点，可能就在这上面了。
更不要说，还有红月。
……
付丧选择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馆。
这家菜馆是会员制，内部装饰得古色古香，还有一个小木桥，搭在弯弯曲曲的流水上。
流水中间，模仿流觞曲水的样式，漂浮着一个个杯盏，不过旁边没有客人，只是装饰用的。
在一般人看来，这家菜馆的布置已是极为用心，不过对刚从古代穿过来，当了好一阵大少爷的付丧看来，也就勉勉强强。
不过这家菜馆确实味道不错，而且不拘泥于形式，什么类型的菜都有。
你甚至可以选择在这里用西餐，搭配古风的环境，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
今天的菜品，付丧已经提前预定好了，是火锅。
在古代呆久了，虽然付家的菜肴也不错，但他还是时常想念前世的火锅。
好在这个世界也有，他当然不会错过。
付丧他们到的时候，包间里锅底已经上好了，菜品也都备齐。
付丧摆摆手示意服务员离开。
既然是谈事情，有外人在场当然不方便。
更何况吃火锅，肯定是自己动手才有意思，否则跟吃其他的有多大区别？
包间很大，旁边隔不远处，用雕木屏风隔着一个小间，里面也摆上了火锅，是为两个保镖准备的。
“少爷。”
洪峰看了一眼白苒，有些迟疑。
“去吧，”付丧道，“一个小姑娘，你还怕我有危险？”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自是不必如此。
但他总觉得，这个女生美则美矣，脑子好像有点不大正常。
不过想到两人离这边也不远，所以他也没有迟疑多久，点头和蒋魁去一边吃了。
“坐吧。”
付丧对一旁有些局促的女生道。
“嗯。”
白苒见吃的是火锅，心下放松不少，安心地在对面坐下来。
刚才进了会馆，看里面的装饰布置，她就有点紧张。怕吃的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她没见过，在男神面前丢了丑。
好在是火锅，她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想到学长的身家背景，他点火锅，肯定是考虑到自己。
这么一想，她就有点暖心。
要是付丧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说她想多了，这明明是一早就点好的。
不过此时他无暇管她，坐下以后，就往锅里下菜。
白苒见此，也跟着帮忙。
眼看着菜放的差不多了，等锅开的间隙，付丧才道：
“你要不要自己调个料碟，这里的料碟都是按我的口味提前备好的，你可能吃不惯。”
白苒看到眼前红通通的油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用了。”
她其实也挺想尝尝学长的口味的。
付丧见此，也不勉强。
他只是好意提醒，别人不需要就不关他的事了。
“那我们就来谈正事，”付丧道，“有关末世的事，你能跟我好好说说吗？”
白苒闻言惊喜看着他：“学长，你相信我？”
付丧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嗯嗯，”白苒赶紧点头，“我真的没有开玩笑，事情是这样的……”
她没有隐瞒，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白苒是一个孤儿，她能上浣大，除了自己刻苦努力，也离不开好心人的资助。
而资助她的好心人，就是付氏基金，或者严格来说，就是付长青本人。
付长青是真的善良，工作以后，每年都拿出自己薪水的一部分，捐给付氏基金，用于资助贫困大学生。
付长青仅工资收入就很高，哪怕只是一部分，那也是一大笔钱。
付氏基金自然不敢贪自家大少爷的钱，这些钱都被好好用来做慈善了。
其中帮助到的人，就有白苒。
这也是为什么白苒对他很感激的原因，不仅因为他是她的男神，也因为他切切实实帮助过她。
当然原主本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跟自己的资助对象从未私下联系过。
本来这也没什么，白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哪怕学历不错，但跟原主这样的人还是很难扯上关系的。
但这只是正常情况，但事实却是，这个世界并未按应有的轨迹正常运转。
……
71 玉佩
据白苒所说，今晚午夜过后，将会有血月降临。
血月降临以后，灵气将以极快的速度复苏，一些有天赋的人被刺激觉醒。
但觉醒的过程却很危险，挺不过去的人，都会异化成丧尸。
丧尸没有理智，而且对人肉有极强的渴望，被丧尸伤到的人，也会被感染为丧尸。
而觉醒成功的人，则会成为一名异能者，勉强有自保之力。
因为灵气复苏速度很快，所以觉醒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大部分人都会失败，丧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直到控制不住，整个世界就会进入末世。
而白苒，之所以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她是一个重生者！
“重生？异能？”付丧看着她，“虽然感情上我很想相信，但从理智上来说……”
“我有办法证明！”
白苒打断他。
“哦？什么办法？”
“我……”白苒张了张嘴，“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今晚的血月，但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刻了。”
“为什么？”付丧疑惑。
“因为你，”白苒艰难地开口，“你是血月降临以后，第一批面临觉醒冲击的人，而你在这次觉醒中……”
“失败了？”付丧推测道。
“对，”白苒点点头，“天赋越高，觉醒失败的可能性越大，学长你的天赋就很高，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重生就过来找你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付丧看着她，“你就算告诉我这一切，也很难改变什么吧？”
“毕竟挺过觉醒，还要靠我自己。像你说的，觉醒的过程很凶险，我就算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很大概率结果也一样。”
白苒点点头：“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可以证明我的另一个办法。”
“什么？”
白苒没说话，将手伸进领口，从中掏出一个白玉佩。
白玉佩样式普通，不过玉质不错，用一根红绳串着，衬得她玉白的脖颈煞是好看。
“这是我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身上唯一的东西，我从小一直戴着。”
“它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我上一世，红月降临以后发现的。”
白苒解释道。
“这个玉佩中有一个灵泉空间，当初我挺过觉醒，就多亏了里面灵泉的作用。”
“能给我看看吗？”付丧问。
末世随身灵泉空间？
怎么感觉像是以前无聊时，翻到的女频小说中的设定，还是很古早的那种。
“当然。”
白苒毫不犹豫地取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付丧。
看来这姑娘也是挺天真的，都不怕我抢了她。
可能是相信原主的人品？
付丧想着，拨弄手中的玉佩。
玉佩一入手，他就感觉到了久违的灵气的气息，虽然还很淡薄。
但这一发现，也让付丧对白苒的说法更信了几分。
“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白苒补充道，“不过请学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今晚跟着你，我会向你证明的。”
付丧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将玉佩还给她，同时仿佛不经意地道：“你这个玉佩是怎么发现不同的？”
“我一直把它戴在脖子上，血月降临的时候也戴着，它贴着我的皮肤，当时我感觉一点刺痛，然后就进了灵泉空间。”
白苒回忆道。
“应该是吸了我的血的原因？”
她有些不确定。
“那你重生以后有没有试过滴血认主？”
“试过，”白苒道，“我怀疑我重生就是因为它，所以重生以后第一时间就滴了血进去，不过可能是血月还没降临的原因，没什么效果，不然我就可以带你进去了。”
如果带学长进去，学长肯定就能相信她了。
付丧目光闪了闪：“你的空间还能带人进去？”
“能，只要我认可的人，都能带进去。”白苒道。
“不过我以前都是装作有空间异能，他们不知道我玉佩的特殊，只以为我的空间异能比较特别。”
付丧点头。
看样子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戒心。
至于特别？她的空间是挺特别的。
一般的空间异能，应该就跟他的储物戒指一样，是不能存放活物的。
而她这个显然不仅能存放活物，还能带人进去，算是很高级的了。
不知道付氏、安氏这样级别的家族，能否有这样的宝物？
说实话，付丧有点动心。
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只有她能使用，所以不打算轻举妄动。
以白苒对原主的信任，他实在没必要冒此风险。
对方的秘密都暴露给他了，看样子还愿意和他一起使用，加上她重生的记忆，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付丧的火锅底料和料碟都要的特辣。
尤其是料碟。
他一向信奉着什么都加一点，辣椒尤其多一点，这么调出来的料碟很好吃。
但显然，对方没他那么能吃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辣得嘴巴脸蛋红红，眼泪汪汪的了。
而且就算这样，她也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样子，不停喝水，不停吃。
这就叫，我菜还有瘾？
付丧食量很大，但也克制着自己，没有吃太多。
饭吃到一半，对方基本什么都向他抖露了。
比如关于永生试剂的问题。
这次的末日丧尸，还真不是它的锅。
丧尸的产生，主要是因为红月，以及突然暴涨的天地灵气。
当然，永生试剂也不是没有一点问题。
至少据后面统计，服用过永生试剂的人，觉醒的概率格外高，异化成丧尸的概率也高，远超正常水平。
要知道参与试验的人，可都是命不久矣的人。
后面尝试服用的，也多是此类。
按照白苒的说法，这类人大都潜力耗尽，觉醒的概率很低。
但在服用了永生试剂以后，竟然比年轻人、健康人的几率还高。
这绝对不正常！
付丧暗自将这点记在了心里。
火锅吃到末尾，即将结束的时候，门被人突兀地打开了。
付丧皱眉。
他记得自己专门跟服务员说过，不要打扰。
“夏小姐，里面有客人，真的不能进……”
外面，经理的声音传来。
夏小姐？不是服务生吗？
他向门口看过去。
谁料，白苒的反应比他更激烈：“夏棠，怎么是你？！”
“哼！”
门口，一个很有御姐范儿的大美女抱胸冷哼了一声，
“就许你来，我不能来吗？”
“我就知道，你不在学校，肯定是去找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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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失控
“你……你怎么知道？”
“你也重生了？”
白苒有些惊疑不定。
她记得在原来的时间点，这个时候她并未认识夏棠，她认识夏棠，是在末世两年以后。
而她之所以会重生，是因为在野外被人袭杀，袭杀她的人，就是夏棠！
夏棠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付丧：“付大少，我可以进来吗？”
付丧点点头：“夏小姐进来吧。”
看两人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之间关系不简单。
两个都是重生者？这么巧？还是两个人合起伙来骗他？
想到玉佩中的灵力，付丧觉得不像。
而且他也并未从两人的情绪中，察觉出什么异常。
不管怎么说，找到和灵力有关的事物，他总是不亏的，且看两人怎么说。
夏棠进来以后，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雕花屏风。
“付少，这是你的保镖？能否让他们出去，我们私下谈谈？”
“好。”
付丧没多犹豫，就点了头。
两个保镖早就吃完了，依言从包间退出去。
走之前，洪峰对付丧抬了抬手腕，见他颔首，才和蒋魁一道出去。
付丧的手腕戴着一个定位手环，如有情况，随时可以发出警报，让自己的两个保镖接收到。
两个保镖就在门口候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洪峰唯一担心的，是这两个女人给自家少爷下仙人跳。
反正什么重生，什么末世，他是不信的。
那女生看着纯真，搬出这些借口，还不是想让少爷晚上带她回去。
不就是自荐枕席吗？还弄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现在可好，还有一个同伙。
自家少爷脑子是聪明，但太过纯良，就怕被人骗了去。
至于危险，应该是不存在的。
当然，这都是他的想法。
对付丧来说，如果真有什么他应付不了的，这两个保镖也无济于事。
何况，他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都是普通人。
夏棠应该专门练过，但看起来还不如自己的保镖，对他就更没有什么威胁可言了。
当然前提是，她手中没有类似玉佩的物件。
“好了，他们都出去了，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付丧犹疑地看着她们，似乎对她们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白苒见此，心中一咯噔。
好不容易说服学长给她一个机会，可不要因为这个恶婆娘坏了事。
对，在她看来，这个前世害她性命，又蛮不讲理的女人，就是一个恶婆娘，她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好说好说，”夏棠道，“不过我刚坐飞机从熊市赶过来，饿死了，先让我吃两口饭。”
说着，她一屁股坐下来，端起白苒没动几口的米饭，就着火锅里的剩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饭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剩下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末了，她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又啃了几片香甜的密瓜。
付丧看她那副风卷残云的吃相，有些惊讶，这可跟她精致的装扮截然不同。
夏棠注意到付丧的脸色，撇撇嘴道：“别觉得奇怪，在末世呆久了，大家都这样。”
白苒也点点头：“末世食物短缺，又随时有丧尸威胁，所以大家吃饭都这样，也不在乎好坏，能不饿死已经不错了。”
她之前吃饭那么斯文，也是因为在学长面前，多少有些顾忌。
夏棠闻言嗤笑：“你不一样吧？你不是有可以种东西的空间吗？还会短了衣食？”
“你？！”
白苒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虽说她有空间异能，这点不是秘密，但她空间的特殊，知道的人还是很少的。
夏棠是另一个基地的人，按理来说，这件事她不应该知道。
“哼，觉得很奇怪？”
夏棠拿纸巾擦过嘴，哼笑道，
“我不仅知道你空间的情况，我还知道，你这空间其实不是你的异能，对吗？”
她的视线落在白苒的脖颈，意思不言而喻。
白苒摸摸脖子上的玉佩，后知后觉道：“所以你当初袭杀我，是为了这个？”
“不然我吃饱了撑的，为什么杀你？”
“就是可惜，我拿了你的玉佩也用不了。早知如此，我就不杀你了，好歹你也是人类，能为对付丧尸出一份力。”
她摇摇头道，话语里不乏懊恼。
“那后来呢？”白苒询问，“我死了以后，人类有没有研究出疫苗？”
“疫苗？”夏棠摇头讽刺，“付长青早早死了，谁还研究得出疫苗？而且就算研究出了，你以为就能解决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白苒不解。
“这不是很明显吗？”
夏棠翻了个白眼，
“丧尸的源头是红月，只要红月在，丧尸就会源源不断，就算有疫苗，那又怎么样呢？”
“一般的疫苗只能阻止普通的丧尸感染，变异丧尸呢？高级丧尸呢？还有高级异能者的失控……我不信你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白苒越听脸色越苍白：“那这样说，我们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夏棠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希望，我没等到那天就已经死了……但我知道，至少我们可以先救活他。”
说着，她看向付丧。
白苒闻言也打起了精神：“对，我们可以先救学长……”
而被两人注视着付丧，则心中一动。
失控？
怎么听两人的意思，这所谓的异能者，和大夏世界的修行者，好像有许多相似之处？
大夏的修行者也可能失控，也会因为灵力导致身体异化，从而获得天赋神通……
这和异能者的异能，好像挺相似的。
而且都是血月……
要知道血月是妖月，而妖主要是血肉异变，这跟丧尸好像不谋而合。
而且丧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跟僵尸也区别不大。
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好像是挺适合他的。
付丧默默想到。
“对了，夏小姐，你还没说你的情况。你也是重生者？还有你为什么知道白小姐的玉佩？”
“这个简单，”夏棠道，“我和白苒是一样的，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想过隐瞒。不过我的事情，可能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一点。”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事实上，我不仅是重生者，我还是穿越者。”
“哦，更准确的说，是穿书者……”
什么？穿书者？
什么书？女频末日文吗？
付丧一脸问号。
……
(等会儿晚一点，还有一更，大家可以明天起来了再看~)
73 时间线
可是不对啊，属性栏选择的世界，不可能是小说的世界。
小说的世界是二维的，这种也是存在的，一般在维度间隙中。
而属性栏带他穿越，当然是真实世界。
像降维的世界，虽然没有高维世界难进，但也比进本维度世界难度大。
而以他现在属性栏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突破维度间隙，进行降维或者超维的穿越。
要知道，虽然低维的东西，放到高维往往会失去作用，但他的属性栏是可以固化状态的。
如此一来，只要穿越到他熟悉的世界，利用剧情的先知，岂不是可以满载而归？
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消耗最低3000%的能量值，只能魂穿到小世界。
至于突破维度的限制？
这个比肉身穿越到大世界还难，是现阶段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到底是夏棠被蒙蔽了认知，还是她在说谎？
从情绪的感知中，他感觉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水很深啊……
难道所谓的末世，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付丧心中一紧，愈发谨慎起来。
而在他思索间，夏棠也在描述自己的经历：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
听完夏棠的讲述，付丧觉得更不简单了。
按照她的说法，这个世界是她之前看过的一本末世女主文。
女主就是白苒，拥有金手指随身灵泉空间。
而付长青，虽然不是男主，但他是女主，也就是白苒心头的白月光。
按理来说，他这种不是男主，又被女主爱慕过的男配，后面肯定会死得很惨。
但这个小说不一样，完全奉行了“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这一条例。
付长青人设就很完美，财阀继承人，名门贵公子，还是一个超级天才，是不是很杰克苏？
而这样的人，在末世小说中竟然不是最终的反派boss。
比如丧尸病毒的研发者，或末世幕后黑手这样的存在。
而是一个光环点满的圣父，用自己的爱普照整个末日世界。
而且最终还让他普照成功了。
在小说末尾，付长青研究出了病毒血清，让末世恢复了曾经的秩序。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男女主的帮助。
但从始至终，他都跟女主没有一点牵扯，他甚至不知道女主暗恋他，只一门心思研究丧尸病毒。
所以他在小说中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完美的背景板和工具人，甚至还兼具了吸粉的作用。
因为据夏棠所说，付长青比男主还受女读者喜欢。
不过这都不重要，付丧更关注的是两人表述的不一致。
白苒不是说，他在末世一开始就死了吗？怎么好像他的戏份贯穿始终？
而白苒，在经历了一开始被拆穿心思的脸红以后，也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对吧，学长不是早就变成丧尸了吗？又怎么研究出病毒血清？”
“而且你刚才还说了，研究出疫苗也没有用，怎么在小说里，末世最终恢复了秩序？”
“这正是我想说的，”夏棠道，“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跟小说里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是末世了。”
夏棠解释道。
“当时我还没发现这是一个小说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跟小说很不一样。像小说里，末世是没有红月的，但我穿越过来的时候，红月就高悬在天空上。”
“后面我发现不对，还是因为知道了白苒和陆难的名字，这跟我之前看过的一本末世文的男女主名字一模一样，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相似……”
“而且我还知道了，在小说里研究出血清的男二，竟然一开始就死了，还异化成了丧尸。”
“后来我身死，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她看着付丧，“当时你召唤了很多丧尸，一起围攻我们基地，我就是在这场战斗中死亡的。”
“我死了以后，一睁眼，就来到了末世的前一天，这比我之前穿越的时间线还早。”
“我怀疑我的重生，是因为白苒的玉佩。我抢了她的玉佩，虽然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用，但还是一直戴在身上。”
“为了印证这一点，我马上订了来浣市的机票，但去浣大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但小说中，末世的前一天，女主是在学校里的，所以我就怀疑她也重生了，而她重生，最有可能是来找你。”
付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后面通过白苒跟夏棠的一问一答，他也了解到了更多情况。
假设夏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时间线可以分为三层。
第一周目，也就是原小说剧情，没有夏棠，没有红月，就只有付长青和男女主，付长青研究出了病毒血清，最终末世结束。
第二周目，也就是夏棠和白苒前一世，红月降临，付长青早死异化成丧尸，然后夏棠穿越，在白苒和男主陆难认识之前，抢先一步杀了白苒，抢了玉佩金手指。
第三周目，也就是现在，付丧穿越过来，白苒和夏棠重生，她们都想赶在末世之前救回付长青。
至于最终有没有血月，这个就不确定了。
如果按原剧情，那肯定没有，按重生之前，那就是有。
不过原剧情尚未证实，她们重生之前就有血月的话，大概这次也会有。
而有了血月，就算研究出血清，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么说来，还真是一个绝望的世界。
不过因为力量层次不高，所以在付丧看来，还远没有大夏世界危险。
但对普通人来说，同样是死，这个世界的环境比大夏还糟糕。
至少大夏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就算到了乱世，也不至于像这个世界一样，一下子搞成了末世。
末世和乱世，还是不一样的。
捋清楚这些，付丧自然而然产生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很关键。
“原剧情中没有红月，丧尸是怎么产生的？”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付丧心中也有了猜测。
难道是——“永生”试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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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午夜血月
来到这个世界这几天，他唯一发现有可能有问题的，就是“永生”试剂。
而且通过白苒之前的描述，服用过“永生”试剂的人，觉醒和变成丧尸的几率都远在普通人之上。
这很明显有问题。
果然，听了付丧的问题，夏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永生试剂！”
“永生试剂？”
白苒下意识看了付丧一眼，眼中有着了然。
“其实我也发现试剂的制作有一点问题，你知道其中的详情吗？”
付丧面色不变地询问道。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毕竟原著主要是打怪和谈恋爱，涉及到病毒和血清的部分很少。”
夏棠回忆了一下，
“我只知道永生集团的掌舵人，也就是你的父亲付永年，在末世的起初就死了，这个不仅原著，上一世也是这样的。”
白苒也跟着点头：“没错，因为学长的原因，我专门关注过永生集团。你的父亲确实是不在了，而且跟你变成丧尸，还有存在感不同，他一开始就消失在人们视野中了。“
付丧皱眉，这个很可能是导致病毒源流传出去的最终大boss，竟然一开始就没有姓名？
虽然在红月出现后，永生试剂带来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原剧情中，因为没有红月，所以是在永生试剂大规模推广后，病毒才逐渐蔓延的。
但在上一世，末世开始的进程比原著快得多，在永生试剂完成量产前，就有不少人因为血月觉醒失败异化成丧尸了。
他们变成丧尸主要是因为觉醒失败，但他们体内自带丧尸病毒，一样能感染受伤的人。
这种病毒和永生试剂中的可能是一致的，都代表了一种进化方向，要么成功觉醒，要么变成丧尸。
只不过永生试剂将这种可能放大了。
但想到原主记忆中服用永生试剂之后的反应，付丧还有些疑惑：
“我们在临床试验中，没有发现有实验体异变，他们要么死了，要么延长了寿命。”
夏棠点点头：“这就是血月异变和试剂异变的区别。服用了试剂之后是有一定潜伏期的，效果越弱，潜伏期越长，而导致病毒大规模蔓延的，是‘永生十号’。”
“‘永生十号’的作用最明显，而且服用以后几乎不会导致人死亡。它的潜伏期最短，但也有近三年时间，这三年，足够永生集团将药卖到全世界了。”
“而且不死不代表你就真的延寿，这只是一种假象，事实上，在潜伏期过后，服用者会出现和觉醒一样的症状，结果也一样，要么觉醒成功，要么变成丧尸。”
“而在血月降临以后，灵气的复苏会极大的缩短这种药的潜伏期，它们甚至会马上异变。”
付丧点头。
难怪说，服用永生试剂的人觉醒和变成丧尸的几率更高，因为服用的人最终就只有这两个结果。
而普通人，在灵气复苏的刺激下，是不一定会觉醒的。
而不觉醒，就没有异变成丧尸的风险。
当然如果被抓伤、咬伤，一样会被感染。
但据他所知，末世后的人类基地中，是有普通人的存在的。
而且这种也占了大多数，只不过随着灵气浓度的提升，觉醒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
从私房菜馆出来，付丧带着两人去超市进行了一次大采购。
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两人说的一定是真的，但以防万一总是不会有错。
不过因为付丧的储物法器不能拿出来，而白苒的空间也还没开启，所以他们也没有买太多东西。
主要是食物，够几人一周食用。
当然，如果今晚真的血月降临，随身空间开启后，他们肯定会准备更多东西。
因为血月降临后不久，就是真的末世了。
……
采购完，付丧直接翘了班，带两人回到了他平时居住的别墅区。
别墅区在浣市郊区，人流量没那么大，而且旁边依然有很多资源点，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补充。
两名保镖自然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对于少爷的所作所为，他们其实不太能理解，但也只能听从命令。
洪峰坐在副驾驶，默默催眠自己，这只是少爷带两位红颜知己回家玩双*飞。
像其他同龄的纨绔子弟，差不多都是如此做派，只是他们家少爷格外不同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注意着不要让两个疯女人伤到少爷就可以了。
回到家，付丧直接将他旁边的两间客房，安排给她们住。
洪峰见此，既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担心少爷在里面玩游戏，结果被两个女人仙人跳或者伤到要好。
至于少爷不近女色的问题，这个董事长都没操心，自然也没有他们操心的份儿。
……
时间过得很快。
吃过晚饭，没过多久，午夜就要降临了。
“砰砰砰——”
三声敲门声响起。
付丧打开门。
门外是一纯真一美艳两名女子，赫然是白苒和夏棠。
付丧侧身让她们进来，然后关好了门。
另一边，对面住着的两名保镖，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现在的女人，为了往上爬，什么招式都能使出来了。”
洪峰不屑道。
“什么午夜血月，简直荒谬！不过是想大半夜进少爷的房。”
对面，蒋魁迟疑道：“夏小姐看样子出身很好，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白小姐虽然家境普通，但也不太像……”
洪峰打断他：“难道你相信她的鬼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像模像样，谁知道内里怎么样？”
“话虽这么多说，但接近少爷，有很多方法，何必选择最容易被人拆穿的一种？”
蒋魁摇摇头。
“少爷虽然心善，但也不是傻瓜，他智商那么高，既然选择让两人进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洪峰闻言沉思了下：“你说的也有道理，马上午夜就要到了，且看是怎么回事吧。”
言语间虽有松动，但依然不太相信的样子。
蒋魁虽然也不信，但他更不喜欢随意评论别人。
两人默默地守在房里，门开着一条缝，时刻警惕着另一边的动静，同时等待午夜的降临。
……
另一边，白苒和夏棠进来以后，好奇地打量了一圈他的卧室。
原主的卧室布置得很简单，黑白灰三色主调，房间很大，但除了床、床头的书柜和几样摆设，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衣帽间和洗浴间都在紧邻的另一侧，另一边则连着书房和健身室，房间里连能坐的沙发椅子都没有。
当然，此时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床正对的位置是一大面落地窗，以前帘子都拉好的，此时却全部拉开。
窗外，除了底下的花园和间隔很远的别墅，就只有天上高悬的圆月。
今日恰好十五，月亮又大又圆，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一个白玉盘。
“铃铃铃——”
十二点一过，付丧设置的闹钟自动响起。
他随手关上，抬头注视着这圆月。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靠上一层光圈，比底下的要红些，只是红的并不明显。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血月！真的是血月！”
凭借着超绝的耳力，付丧清晰听到了另一个屋子洪峰的声音。
实际上他之前的吐槽，他也听在耳里。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蒋魁一点，沉默寡言，执行力强，跟付坚一个样。
此时，如他所言，整个月亮都蒙上了一层淡粉的薄纱。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粉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渐渐转红。
与此同时，付丧超高的灵觉，也逐渐感应到了天地间慢慢升腾起的，丝丝缕缕的灵气。
而在他眼角下方，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属性栏法力一栏的数值，也在不断跳动着。
1/3000、2/3000、3/3000……10/3000、13/3000、17/3000……
并且随着红月的渐深，速度越来越快。
这种如干涸的鱼儿终于入水的感觉，真的无比畅快。
就像是一直被人捏着口鼻，此时渐渐松开，终于能够大口呼吸。
当时间来到12：05。
整个圆月都变红了，如血一样的鲜红。
看着这熟悉的，与妖月一模一样的色泽，付丧的眉头也逐渐皱深。
不是因为这血月，而是因为他体内随之升腾起的，一种莫名的躁动感。
这躁动随着红月的显现，也愈发强烈！
“这是……觉醒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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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异变觉醒
这种感觉跟书里描述的失控很像。
在大夏世界，人体的异化是随着修行的深入不断加深的，深入到一定程度，就能获得天赋神通。
而这个世界，则是在觉醒的短时间内，完成整个进程，挺过去就能获得异能。
所以也不怪它失控异变的概率如此之大了。
现在付丧就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逐渐加深的失控之感。
尤其是本来异化程度就高的眼睛和骨骼，此时一阵阵灼烧发烫，带动着整个身体皮肤，也渐渐发红。
他外露的异状，自然被旁边的两人察觉到了。
“开始觉醒了。”
夏棠作出判断，然后转向一边的白苒。
“你的空间开启了吗？”
“还没有。”
白苒摇摇头。
“你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夏棠皱眉看着她，一直淡定的面庞上，此刻显现着焦急。
倒是白苒表现得比较沉着：“快了，上次血月显现没多久，玉佩就被激活了。”
“希望如此。”
夏棠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另一边，付丧没有管她们的眉眼官司，集中精神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眼睛和骨骼的灼烧过后，就是身体的其它部位，并随之蔓延全身。
很快，这种灼烧就转变为一种灼痛，并且痛感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一开始出现的精神躁动，也逐渐转化为大脑的剧痛。
不过对有过好几次类似经验的付丧来说，这种程度的痛还不算什么，甚至比不上当初他吞食朱果的痛楚。
所以他还可以比较轻松地探查身体的变化，一边分出一点精神注意两人的情况。
但很快，他这种轻松就消失了。
在周围灵力达到一定程度时，他体内的血脉也开始涌动。
而且这种涌动很剧烈，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的异状。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伴随而来的，来自大脑最深处的剧痛！
这种剧痛超出了他的想象，比他之前感受到的任何一种痛楚都更深刻，仿佛来源于生物本能。
“啊！”
付丧痛苦地蹲下去，同时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然后肉眼可见地，他的眼睛变得血红，嘴角獠牙伸出，其它牙齿也变得尖锐锋利。
不仅如此，他手指也伸长，变成了利爪的模样。
眼见着他的翅膀也要伸出来了，付丧终于反应过来，控制住了自己。
虽然这边的丧尸外形并不完全一样，也有比较特殊的变异丧尸，但长出翅膀的却很少。
他知道他这不是异变，只是因为剧烈的痛楚，加上血脉的涌动，控制不住显现出了夜叉形态。
幸好他关键时刻缓了口气，没有将翅膀暴露出来，否则说不定会露馅儿。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旁边的两人担心不已。
但付丧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她们，刚才控制住自己的翅膀，都是他用尽理智意志的结果。
他的面庞控制不住的狰狞起来，甚至有种想要将脑袋往墙上撞，以此来缓解大脑内剧痛的冲动。
当然，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不仅因为这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也是他知道，凭借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真的发起疯来，卧室的墙壁根本挡不住。
这种普通的墙，根本伤不了他，撞上去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唯一的结局只可能是墙塌，而他自个儿却好好的。
幸好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将自己的力量锻炼得收发由心，否则单凭他泄露出来的力量，这个别墅估计撑不了多久。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付丧感觉过了很久，但整个觉醒过程其实并不漫长。
因为是短时间内将某个器官完全异化，所以剧痛来得格外猛烈，但也没有持续太久。
但也好在是这样，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难怪原主会觉醒失败，这种痛苦简直太非人类了。
这可能也是因为他觉醒的精神力太强。
尤其是在付丧穿越来以后，两相叠加下，他的精神力值可以说是原主的三倍有余。
缓过劲来以后，付丧看见两人离他那么近，一脸担心的样子，不由有些无语。
要是他真的变成了丧尸，该担心的不是她们吗？
两人这时候都没觉醒，可没有什么战斗力。
当然就算她们觉醒了，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就是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维持原主人设，温声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声音一出，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尤其沙哑，像是掐着脖子发出来的。
但就是这样，也表明他还有理智。
见此，夏棠和白苒也松了口气。
这时，白苒感觉脖子上一点刺痛，马上露出惊喜之色：“玉佩空间开启了！”
“学长，放轻松，不要抵抗，我带你进去。”她对付丧道。
付丧点头，旋即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包裹。
下一瞬，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天空一片白茫茫的，隐隐有光辉落下，将空间照亮。
清泉、流水、木屋、田地……
简单，却充满了一种勃勃生机。
空间的灵田约莫有十来亩，边缘是无尽的白雾。
白雾像是高浓度灵气具现出的，哪怕站在空间中心，也能感觉到滚滚的灵力向这边涌来。
“学长，这里怎么样？”
白苒深呼吸一口清甜的空气，道。
“不错，”付丧真心道，“面积够大，能够存放不少物资，还可以种东西，灵气也很充裕。”
“学长现在就可以感受到灵力了？”白苒惊讶道。
“嗯，”付丧点头，“不过我感觉这边的灵力，和外边的灵力有所不同。”
外面的灵力跟大夏世界的灵力相似，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性质。
而这个玉佩空间的灵气，给人的感觉却很纯净。
“是这样的，”白苒点头，“我上一世就发现这点了。”
“外面的灵气，应该是引起觉醒异变的原因。这个空间的灵力没有这个作用，不过也相对安全了很多。泡在灵泉里，还可以减轻失控的副作用。”
付丧点头，感觉这个玉佩，这个空间，才是正统仙侠的感觉。
大夏那边，更像是克苏鲁，或者说灵异恐怖版本的。
当然这个末日世界也不遑多让。
“你说的灵泉就在那边吗？”
付丧指着木屋旁边的清泉说道。
“是，学长你快过去吧！”
白苒催促道。
付丧点头，朝那边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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