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虽然离开,心里面的疑惑却未减半分,反而更加对姥姥的身份好奇。
“素月?”他倒要查查素月到底是哪路神仙。
又或者,九重天蟠桃姥姥之名,可是叫素月。
他回去漏夜查了六界典籍,竟未见有素月的神仙。
他再飞一趟九重天琅嬛殿,查看蟠桃姥姥的典籍,却只记载蟠桃姥姥乃盘古开天地,天地间第一只金凤凰,别人都喊她金凤凰。
他记得,朱雀仙翁和玄武仙翁在香宓面前争吵,曾经提到他们为了一个叫金凤凰的女子,争吵了大半生。
难道他们是为了爱神金凤凰争吵?
对了,凤寰翎便是金凤凰的翎羽,难道是蟠桃姥姥送与父神的,父神才如此珍爱?
九重天蟠桃园的蟠桃姥姥,与香宓的姥姥,可是同一人?
若真如此,姥姥与父神的关系还真是非比寻常。
难道素月这名字,只有父神才知道,是他们私底下的爱称?
为何自己一直不知父神还有心仪的女子?
想到天后毕竟在仙界灰飞湮灭,自己身为战神风神水神,总得对天帝有所交代。
遂化作一股清风去了紫宸殿,本想现身,却见天帝紫薇正与冥王愚疆在面红耳赤的争吵。
也不知他们之前争吵是些什么内容。
原来冥王愚疆当日离开仙界后,直接回到冥界,把天后赫莲的骨灰洒落十八层地狱。
让天后赫莲永不超生。
而后才去天界会见天帝。
愚疆离去前道:“那妖妇心肠歹毒,我让她玩火自焚,也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好吧,那罪妇死不足惜,不管如何,也总算是为沧月报仇了。”紫薇也息事宁人道。
天帝并未就天后殒没之事怪罪愚疆,反倒是了却一桩心事般。
愚疆离去,白无瑕见天后之事告一段落,他也就不必现身了。
离开九重天回到仙界桃花岛,白无瑕进入书房,却见案台上有叠宣纸,在他面前显现出一些字迹:
玉儿,见字如唔父面,玉小蝶就是你的桃花劫,桃花劫,杀无赦!难道,你忘记为父临终之命了吗?
白无瑕骇然的看着那封信:是父神的字迹!
难道,是父神的魂魄回来了?
“父神,可是您回来了?父神,您在哪里?……”
白无瑕运神功搜索着,却无父神半分踪影。
最后,他颓然的跌坐:桃花劫,杀无赦,难道,当初假扮自己去桃花源杀人放火的行凶者,是父神阴魂不散的魂魄回来作祟?
即便香宓是自己的桃花劫又如何,他怎能对她出手。
“父神,原谅孩儿不能从命。她生,我便生,她死,玉儿也不愿独活。”
随后,他传唤战英和十大隐仙问话,他离开这些时辰,都有谁来过桃花岛,战英他们面面相觑,皆言未曾有任何外人进入过。
甚至是常来桃花岛的凤宸医仙,也未来过。
当日白无瑕收香宓为徒后,霓裳上仙一脸沮丧,带着新收的弟子阿狸,灵犀,小凤凰,九歌和姒娉婷回到霓裳仙岛。
她收的弟子,是最多的。
霓裳的得意门徒南鸢和素颜,早带着一众女弟子恭迎师傅和新来的小师妹。
新晋女弟子一个个正式拜见师傅,霓裳上仙百无聊赖的摆摆手,没好气的让她们起来。
众人给师傅送上束脩六礼,又与师姐们见过礼。
霓裳上仙看着那些束脩六礼,根本没有胃口品尝。
这几个狐媚子她倒是可以约束,不让她们去勾搭无瑕。
但那个在无瑕身边,朝夕相处一身桃花香的玉小蝶……
逍遥帝君之前提醒她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回荡,师尊明明已经羽化,难道自己真的得了臆想症?
能成为无瑕千万年来的徒弟,这个玉小蝶肯定就是他的桃花劫!
她恨得咬牙切齿!
南鸢和素颜见师傅闷闷不乐,便识趣的安排新师妹的住处。
霓裳上仙待众人散去,拿出墟谷中的玉瓶,里面是她自愚疆手中夺回来的一捧骨灰。
若天后娘娘并没有臆想症,她所言非虚,她就是自己的母神?
堂堂一代天后在仙界被愚疆引火自焚,天帝不闻不问,也不遣天兵天将问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弟子已随师姐南鸢去安顿,只有灵犀迟迟未走,看着对那骨灰瓶郁郁寡欢的霓裳,关心的问:
“师傅可是有什么心事?”
霓裳瞥一眼骨灰瓶,暗叹口气,并未回答灵犀的话。
“师傅可知,”灵犀又道:“璇玑阁,解疑惑,通远古,晓未知。”
“……璇玑阁?”霓裳秀眉轻颦。
“师傅,听说璇玑阁的谶语非常灵验,若师傅心中有何疑难之事,何不去寻阁主问问?”灵犀又道。
“对啊,世间盛传璇玑阁谶语灵验,连师尊都去为无瑕求谶语,我怎么给忘了!”
灵犀一语惊醒梦中人!
霓裳一刻也不多待,立刻就想飞身离开霓裳仙岛,赶去神山璇玑阁。
想了想,还是转回到她的炼香制毒殿,自一个香炉释放出一群蜘蛛,这些蜘蛛都被她以香料控制。
她再取来一瓶桃花香蜜,喂食蜘蛛。
南鸢和素颜回来,看见师傅释放出那些蜘蛛,吓得不敢上前。
“你们也怕?”霓裳上仙淡淡的问。
素颜退避三舍,怯怯道:“凡人都以为蜘蛛中,黑寡妇是最毒的,殊不知师傅豢养的这些天蛛,才是天地间剧毒之物。”
“是啊,别说是凡夫俗胎了,即便是神仙之躯,被师傅这些天蛛咬上一口,两个时辰内,也会血液干涸,骨肉化水。”南鸢也战战兢兢道。
“你们倒是懂得其中利害。”霓裳上仙点点头,冷然的笑笑,“别说她一个凡人之躯了,即便是神仙,被这天蛛咬一口,也会神魂俱灭!”
“师傅,您这是想让这些蜘蛛,去咬谁呀?”素颜又忐忑不安的问。
霓裳一边给毒蜘蛛喂食桃花香蜜,不满的看一眼素颜,淡淡道:
“素颜,师傅知道你忠心耿耿,可惜你胆子太怯懦了。”
随后,霓裳交代南鸢,每隔一个时辰,就给那些天蛛喂食桃花香蜜。
霓裳临出仙界,还是不放心玉小蝶,遂飞去绝情岛,想看看玉小蝶进去怎么样。
却见前一日还好端端的绝情岛,竟换成了桃花岛。
而且,白无瑕竟背着玉小蝶在游览绝情岛。
他们哪像师徒,简直就是一对情人!
她又羞又愤,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拔出紫晶剑想飞进去杀了玉小蝶。
但见玉小蝶趴在无瑕身上,桃花岛不仅有战英他们护卫,无瑕身边还有十大隐仙,她此刻硬闯进去,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她更加坚信,那玉小蝶就是无瑕的桃花劫。
她总得寻到机会,将玉小蝶处置了!
为今最迫切要紧的,是查到自己的身世。
她飞到神山璇玑阁,阁主的门人却告诉她,阁主云游了。
至于何时归来,连他们也不知晓。
霓裳吃了个闭门羹,只得返回仙界,只能再寻机会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