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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之鹰全文阅读

作者:恶鬼福多     第三帝国之鹰txt下载     第三帝国之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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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悍匪陈道

    2014年12月25日,美国洛杉矶西郊一栋破旧的红色大楼旁霓虹闪耀,那是七十多辆警车的警灯发出的光芒。

    “海因茨·陈,我是fbi探员乔治·麦克唐纳,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缴枪投降,释放人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话没说完,麦克唐纳探员猛地蹲下身子,借助警车挡住了自己全身。

    在他对面的红色大楼二楼左数第三个窗子里伸出了一只ak47,“哒哒哒”一连串的子弹射向了外面的警车。“哗啦哗啦。”几辆警车的车窗被打了个粉碎。

    躲过了抢手的射击后,警察们操起手中的各种枪械不甘示弱的还击起来,一时间枪声大作,片刻的功夫,那扇窗子上的玻璃在子弹的摧残下荡然无存,墙壁变成了蜂窝。

    发泄了一阵怒火之后,警察们在命令下停止了射击,“海因茨·陈,你赶快释放人质投降。”麦克唐纳探员露出头来再次招降。

    似乎是被警察凶猛的火力给震慑住了,大楼三楼的一扇窗子伸出了一只手臂,那只手臂不停的上下挥舞着手里的白衬衫。

    “14个小时了,他终于投降了,感谢上帝。”麦克唐纳画了个十字,接着喊道:“交出你的武器。”

    对面很配合,从三楼的窗户里扔出了两把手枪和一只ak47突击步枪,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声音:“你们不要开枪,我立刻出去。”

    “注意警戒,等他出来。”麦克唐纳小声命令道。

    很快,大楼的正门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高举双手,挥动着手里的白衬衫,高声喊道:“别开枪,我没有武器。”说着,那个被称作海因茨·陈的男子高举双手小心翼翼的走向麦克唐纳所在的警车。

    麦克唐纳一挥手,四个警察手拿武器冲向了海因茨·陈,把他按倒在地,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铐在身后,随后押着他走向了麦克唐纳。

    “你知道吗,我们所有人的圣诞节都泡汤了,这都是因为你。”麦克唐纳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一生,还有全家的希望,都被那几个美国骗子给毁了。”海因茨·陈针锋相对的说道。

    “不过很抱歉打搅了你们的圣诞节,我身上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海因茨·陈微笑着说道。

    看到海因茨·陈那堪比蒙娜丽莎般的神秘微笑,麦克唐纳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搜他的身。”麦克唐纳喊道。

    两个警察手忙脚乱的撕开了海因茨·陈的皮夹克,发现里面只有一件印着圣诞老人的t恤衫,还有在腹部排成一排的炸药和一个闪耀着红色字母的计时器。

    “7、6、5。”计时器上红色数字闪花了麦克唐纳的双眼。

    “你这个婊-子养的。”麦克唐纳绝望地诅咒着。

    “忘了说一声,麦克唐纳先生,我不过圣诞节。”

    “轰”伴随着爆炸声,巨大的火球吞噬了麦克唐纳和他身边的警车······

    “如果有下辈子,只准我骗别人,决不让别人骗我。”陈道脑海中闪过他这一世的最后一个念头。

    *******

    1939年9月9日,波兰首都华沙西面113公里处的库特诺市南部,在漫天的枪炮声中,陈道在自己的勤务兵格里高利和派克的搀扶下,正在进行着百米冲刺,目标是前面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一片树林。

    陈道拼命得向前方的小树林飞奔。剧烈得运动,沉重得呼吸,使陈道感到肺部一阵阵压抑的痛苦,肺部的痛苦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惊讶,这他妈的究竟怎么回事,二战时德国殴打波兰不是像武林高手殴打小孩一般容易吗,德国军队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场面。

    陈道一边骂娘一边飞奔,近了,近了,100米,50米。陈道吃惊得发现自己的奔跑水平有了明显得提高,看来在有子弹和炮弹鞭挞的情况下,肯定有助于提高运动员的运动成绩。

    到了,到了,陈道欣喜得看到自己离树林只有几米了。抬头望去,树林里有不少德国士兵拼命得向自己挥舞着双手,并激动得高喊“快啊,快啊。”

    正当陈道准备来一个帅气的冲刺,以答谢这些观众的支持时,身后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

    “轰!”一发不知口径的炮弹在陈道身后爆炸了,巨大的气流把陈道冲向了天空,一个标准的前空翻转体2周半后,陈道重重得撞到了一棵人腰般粗细的树干上,随即反弹到了了地上,“哎呦,我的腰”陈道捂着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几个勇敢的德国士兵见状立刻冲了过来,冒着呼啸的子弹,连拉带拖的把陈道拽进了小树林里一个土坡后面。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在美国拉响炸弹之后莫名其妙的在一个空军少校的身上借尸还魂了,没等自己摸清状况,自己带领的防空营就和友邻的陆军师遭遇了一场大败,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一个伪军迷,没听说波兰战役中德军有什么大败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等陈道搞清前因后果,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摸索到了陈道的身边,向陈道行了个礼后说道:“你好少校,我是德国陆军中尉伦道夫。”

    陈道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生涩的回了一个军礼:“我是德国空军第七防空营营长海因茨·冯·罗森少校,感谢你的部下救了我和我的部下,伦道夫中尉,我昨天晚上出了车祸,伤到了头部,有很多事忘记了,你能告诉我现在的战况吗?还有你的番号?”

    伦道夫看了一眼陈道头上缠着的白色绷带说道:“我是30步兵师炮兵团1营1连代理连长,我们师隶属于南方集团军群第八集团军。”

    陈道搜索了一下大脑里的记忆,发现对30步兵师的番号根本没什么印象。

    “我们现在应该,”陈道正要开口询问怎么办?忽然想到现在自己是这个小树林里所有德军的最高长官,绝对不能露怯,免得影响士气。

    “伦道夫中尉,现在这里由我统一指挥,你担任我的副官,你现在马上清点人数,搜集武器弹药,准备战斗,波兰人的进攻不会持续很久的,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援军到来。”陈道毫不客气的对军衔比自己低的伦道夫中尉命令道。

    伦道夫知道现在不是分辨兵种差异的时候,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去了。

    “老子刚刚死过一次,决不能再死第二次了,至少不能再英年早逝了。”陈道挽了挽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二章 求援

    陈道趴在一个小土坡后面,借着土坡上茂盛的灌木作掩护,探出脑袋查看外面波兰军队的动静。

    在6倍放大的蔡司军用望远镜的帮助下,陈道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波兰步兵在满地的德军尸体上一一搜索,寻找有价值的战利品。

    “缴获战利品竟然不归公?军纪实在是败坏啊。”陈道在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了一个波兰士兵从一具德军尸体上解下一块手表戴到了自己左手上,忍不住讥讽道。

    “少校。”伦道夫中尉悄悄地回到了陈道的身边。

    “怎么样,我们有多少人?”陈道从土坡上缩回了脑袋,回头问道。

    “总计有486人,可是我们只有7只手枪,106只步枪,还有7挺轻机枪,对了,还有5只信号枪。”

    陈道迅速地在自己的脑海中计算了一下:“这些武器,我们连一半的人都装备不了,怎么会这么少?”

    “少校,你忘了,我们是炮兵。”伦道夫言简意赅。

    “我想起来了,我们是一群没了高炮的高炮兵和没了大炮的炮兵。”陈道一锤自己的脑袋,瞬间感觉自己离英年早逝又近了一步。

    “少校,我在您的部下那里还找到了一台大功率电台,我试着联系了一下友军。”、

    陈道猛地抬起头,盯着伦道夫问道:“他们怎么说?”

    “很遗憾,我们30步兵师全线遭到攻击,敌人占据数量上绝对的优势,派不出人来救我们,让我们固守待援。”伦道夫没精打采地说道。

    陈道勉强振作起来的精神立即又萎靡了下去,“我在这里监视波兰人,你马上去电台那里,让通讯员联系第四航空队,说明我们的情况,让他们派人来救援我们。”

    第四航空队是负责为陈道所在的南方集团军群提供空中支援,也是陈道带领的高炮营的顶头上司。

    没过多久,伦道夫中尉又回到了陈道身边。

    “他们说会把我们的情况转达给南方集团军群,让我们耐心等待援军。”

    陈道心中破口大骂,陆军靠不住,自己的“娘家”空军竟然也靠不住,自己这此估计又要英年早逝了。

    冷静,冷静,陈道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可是敢在自己身上绑炸药,并亲自点火的人,自己还是敢拿着ak47与70多辆警车的警察对射的人,怎么说也称得上是悍匪了,不应该被这种小场面吓倒。

    “不行,还是得求援。”陈道经过不到十秒钟的思考后立即做出了求援的决定。

    又整整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斟酌了一下词汇后,陈道命令伦道夫中尉严密监视树林外面波军的动向,自己跑到电台旁开始了求援行动。

    “给我接这个频道。”陈道搜索了一下自己得来的记忆后说出了一个频道,陈道说的这个频道是德国空军司令部内部通讯用的一个常用频道,陈道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通讯员连接这个频道。

    听到电台里传出一阵熟悉的“嘟嘟嘟”的声音之后,陈道仿佛听到了天籁一般。

    没有叫通讯员使用密码,陈道直接拿起了耳机和话筒喊道:“我是德国空军第七防空营营长海因茨·冯·罗森少校,谁在那里,回答我。”

    喊了足足有两分钟后,陈道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罗森少校,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频道的,马上离开,否则我会送你上军事法庭。”

    “我现在在波兰,波兰人就在离我不到200米远的地方,请你再大声一点,最好把波兰人喊过来。”

    电台对面的中年男人沉默不语。

    “我和我的部下已经被包围了,波兰人正在组织下一次进攻,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我要对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姐夫戈林元帅说我的遗言,请你帮我找到他,谢谢。“

    这次中年男人没有沉默很久,他的回答很干脆:“罗森少校,请你稍等,我马上联系元帅。”

    耳机里很快传来一阵杂乱说话声,陈道翻了翻眼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但愿姐夫大人能来救我。”

    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陈道终于听到耳机里重新传来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只是内容让陈道刚刚燃起的一线希望又破灭了。

    “很抱歉,罗森少校,元帅不在。”

    “帮我找到他。”陈道有气无力地说到。

    “我询问了一下,元帅去了总理府,我正在寻找总理府的联系方式,请稍等。”中年男人似乎是被陈道目前的处境所打动,语气很是客气。

    陈道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趣,在沉默中等待结果。

    仿佛又是过了一个世纪,中年男人说道:“罗森少校,请你联系这个频率,祝你好运。”

    “接那个频率。”陈道咬着牙对通讯员命令道。

    通讯员调整电台频率的时候,树林外面一处房屋后面,一个波军上尉对一个五十多岁的军官说道:“将军,有很多德国人逃到了那边的树林里,我们是不是去消灭他们?”

    “命令炮兵压制他们,赶快打扫战场,我们要离开这里,德国人的飞机很快就会来的。”

    ******

    柏林,总理府里,刚刚视察前线回来的希特勒正在听陆军派驻在总理府的联络官汇报最新的战况。

    当联络官说到波兰军队对南方集团群发动了进攻时,坐在希特勒右手边的戈林元帅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当联络官的嘴里出现第八集团军的番号时,戈林元帅竖起了耳朵。

    当联络官的嘴里出现30步兵师受到重创的字样时,戈林瞪着眼睛问道:“你确定是三十步兵师受到了重创?”

    “战报上是这样说的,元帅。”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戈林的眼神四处游移不定。

    希特勒发现了自己老朋友的焦虑,开口问道:“赫尔曼,你怎么了?”

    “海因茨的营在那里。”戈林抽动了一下鼻子说道。

    “你是说小家伙在那里。”希特勒的声调拔高了两分,陈道借尸还魂的罗森少校比戈林小了二十岁,比希特勒小了足有二十四岁,希特勒认识罗森少校的时候罗森少校还是个中学生,希特勒总是喜欢亲切地称那时候的罗森为小家伙,并把这个习惯保留到了现在。

    戈林右手拄着额头,沉闷地点了点头。

    “他不会有事的,波兰人只是······”希特勒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对小家伙的感情了,想要试着开导戈林。

    “碰”希特勒的副官匆匆推门进来,面无表情语调飞快地说道:“元帅,通讯室刚刚接到一个来自波兰前线的信号,他自称罗森少校,说是要给您留遗言。”

    希特勒刚要开口询问,就发现自己的老朋友用与他那肥硕的体型极不相称的速度冲了出去,希特勒毫不迟疑地跟了出去。

    冲进了总理府的通讯室,戈林抢过通讯员手里的耳机和话筒,左手把耳机贴到左耳后,戈林对着话筒喊道:“海因茨,是你吗?”

    “是我。”

    “把声音调到最大。”希特勒和副官也跟了进来,希特勒站在戈林的左侧,发现自己听不清耳机里的声音,立即开口命令道。

    见到戈林元帅和元首一前一后地冲进了通讯室,面色沉重地站在那里,通讯室里所有的通讯员都安静了下来望向二人,通讯室里出现了与人口密度极不相称的安静。

    ”把声音调到最大。”陈道隐约地从耳机里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陈道略一回忆,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希特勒在那里。

    眼睛转了几圈,陈道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坚毅地对着话筒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现在听我说,以后每年我姐姐的祭日你要替我送一朵白色的玫瑰给她,告诉她,我永远以她为荣。”

    听到陈道提到亡妻,戈林的眼圈瞬间红了,哽咽着说道:“海因茨······”

    “还有,告诉元首我已经尽力了。”陈道的声音继续从耳机里传来,希特勒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告诉亲爱的艾达,他的海因茨叔叔依然爱她。”听到陈道提到了自己唯一的女儿,泪水在戈林的眼眶里打转。

    “最后我要告诉你,为了德国空军的荣誉,我是不会被俘的,德国空军万岁。”

    戈林尽了最大的努力逼退了泪水,刚要说话,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卧倒。”

    听到那声“卧倒”,戈林犹如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左手慢慢地从耳边滑落,任凭耳机里连绵的爆炸声传到了身边每一个人的耳中······

第四章 合作愉快

    或许是被那架突然出现的fi156侦察机给吓到了,波兰军队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确认波兰军队已经撤走之后,陈道大着胆子派出士兵跑出树林,站在开阔地上向那架侦察机摆手示意。

    那几个士兵的壮举获得了回报,那架侦察机显然是发现了他们,在他们头上盘旋几圈之后,一个飞机成员从后座窗户探出身来向他们摆手示意,又兜了一圈之后,那架侦察机便向波军撤退的方向飞去。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就走了?”陈道和伦道夫望着远去的fi156说道。

    电台很快解答了陈道的疑问。

    “罗森少校,我是第四航空队下属第一独立航空团团长海森堡少校,我奉命率领全团为您提供空中支援,收到请回话。”

    “海森堡少校,我是罗森少校,我听到了。”陈道对着话筒喊道。

    “你刚才看没看到一架fi156侦察机?”

    “我看到了,它刚刚离开向东北方向飞走了。”陈道说道。

    “上帝保佑,我们终于确定了你的位置,请您再坚持一段时间,援军马上就到,如果在援军到达之前你遭到波兰人进攻,请马上联系我,我将为你提供空中支援。”

    “援军还有多长时间到达?”陈道焦急地问道。

    “最多两个小时。”海森堡少校答道。

    出乎陈道的预料,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天边就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我敢保证这是容克大妈的声音,而且有很多,”陈道满脸喜色地一跃而起,拽着伦道夫冲出了树林。

    “欢呼吧,我们的援军到了。”陈道指着天上的ju-52运输机编队兴奋地喊道。

    “伦道夫中尉,你马上放信号弹指引他们,我先去看看伤员。”陈道命令道。

    很快,两发信号弹闪烁着绿光飞上天空。

    似乎是想和地面的兄弟们打个招呼,两架me-109战斗机脱离了护航编队向地面俯冲了下来,在大约五十米的高度上呼啸而过,在地面卷起了一阵狂风。

    “这些冒失鬼。”伦道夫中尉捂着帽子笑骂道。

    有着“容克大妈”之称的ju-52编队越飞越近,随着飞机舱门的打开,一个个身影从里面飞跃而出,天空中多出一朵朵白色的伞花和一个个空中飞人。

    “难道是伞兵?”伦道夫中尉猜测道。

    伦道夫中尉看到的正是德国空军第七航空师的伞兵,带队的正是第七航空师的师长斯图登特少将。

    第7航空师本来被编入了南方集团群,他们将负责空降占领维斯瓦河上的主要桥梁。

    无奈德国陆军的进军速度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自行夺取了那些桥梁,空降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斯图登特不甘心在冷板凳上坐看陆军建功立业,便要求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给第七航空师分配任务,南方集团军群给出的答复是:“你可以自己到前线去看看哪里能用得上你。”

    求战心切的斯图登特便坐着装甲汽车到前线寻找战机,结果不但没得逞所愿,还差点被波军俘虏。

    就在斯图登特几乎心灰意冷的时候,戈林的一个电话让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激动之下,斯图登特决定亲自带队伞降来执行这次的拯救“小舅子”行动,以显示第七航空师的存在感。

    平安落地后,斯图登特解开绑在身上的降落伞,询问过几个人罗森少校的位置之后,斯图登特向森林里走去,他的身后,先后落地的伞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集结。

    举目望去,斯图登特看到在马路上和建筑物的废墟中,到处都是德军士兵的尸体,高射炮、大炮、卡车等被遗弃的装备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各处。

    走进树林,斯图登特就看到树林里大大小小的弹坑,还有无数被炸断了的树木,残枝败叶铺满了地面,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看来是伤亡惨重啊,斯图登特感叹道,抓住一个高炮营的列兵询问过后,他终于找到了此次行动的目标。

    “不要哭,你的腿不会有事的,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我立刻派人送你到医院接受治疗。”

    斯图登特刚刚走近那个戴着少校肩章的背影就听到了这些低语,心中不由得对这位“小舅子”少校多了几分敬意,战斗之后就来抚慰伤兵,这绝对是一个军官必备的基本素养,看来这位“小舅子”少校应该不属于那种只会依靠裙带关系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我是德国空军第七航空师师长斯图登特少将,你是海因茨·冯·罗森少校吗?”斯图登特主动打起了招呼。

    “我是罗森少校,你们总算到了。”陈道站起身来向斯图登特敬了个礼。

    “希望我没有来晚。”斯图登特还了个礼,目光从陈道头上的白色绷带一扫而过,随后说道:“罗森少校,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陈道又安慰了那个伤员几句便跟着斯图登特走到了一个僻静地方。

    “我奉命来带你脱离战场,我的人会清理出一块空地,然后一架白鹤侦察机会降落,你就可以走了。”斯图登特说道。

    “我哪也不去,我要给我的部下报仇。”陈道的回答很干脆。

    “可是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脱离战场。”斯图登特看陈道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敬意。

    “很抱歉,斯图登特将军,我没接到脱离战场的命令,我不能走。”陈道说道。

    “可是······”斯图登特还要坚持。

    “你有书面命令吗?”陈道问道。

    “没有,我是在电话里接到的戈林元帅的口头命令。“斯图登特实话实说道。

    陈道一摊手,笑了笑说道:“没有书面命令的命令我可以不执行,您说呢,将军?”

    “你留下来想做什么?”斯图登特问道。

    “将军,你看到刚才那个伤兵了吗,他被波兰人的炮弹炸伤了臀部,弹片伤到了他的神经系统,他的下半生恐怕只能拄着拐杖生活了,他今年才二十一岁。”

    “很不幸,可是这样的事在战争中有很多,你要学会适应。”作为一个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斯图登特对死亡与伤残并不陌生。

    “可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我要替他报仇,这就是我现在想干的事。”陈道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干?”

    “干掉波兰人,可能是一个营,也可能是一个团、一个师,总之尽肯能多的干掉波兰人。”陈道的眼中射出了两道怒火。

    “罗森少校,你知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在干什么吗?”斯图登特突然问道。

    陈道摇了摇头。

    “我一直像一个没人管的孤儿一样在南方集团军群的战区里游荡,试着给我手下的士兵寻找战场。”

    陈道从斯图登特的脸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自嘲,好奇之下便开口问道:“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没有给你分配任务吗?”

    “原本有,后来又没了,我去找南方集团军群的人,想让他们分配新的任务给我,结果他们给我的任务是‘你自己到战场上去寻找战机吧,亲爱的斯图登特将军’。”

    “他们太过分了。”陈道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上帝保佑,我现在终于给手下的士兵们找到了一个获得勋章的机会,我不能眼睁睁地错过了。”

    “那你准备怎么干?”陈道问道。

    “在对波兰的战争结束之前尽可能多地干掉波兰人,可能是一个营,也可能是一个团、一个师,总之我要向陆军证明我们的实力。”斯图登特微笑着说道。

    “看来我们拥有共同的目标,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陈道微笑道。

    “合作愉快。”斯图登特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五章 夜袭

    “竟然还有一个航空团支援我们,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斯图登特得知第一独立航空团的存在时,兴奋的拍着陈道的肩膀说道。

    “斯图登特将军,你的第七航空师不会只有我看到的这些人吧?这些人最多只有一个营。”陈道指着树林外面的伞兵问道。

    “当然不是,现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要联系其他部队,让他们尽快赶过来,这样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多几分把握。”斯图登特解释道。

    晚上7点多,“容克大妈”编队第三次出现在了树林外面的天空中,第七航空师的伞兵终于到齐了。

    “斯图登特将军,这就是你全部的部队?”陈道疑惑道。

    “第七航空师目前能参加作战的部队只有这一个团,已经足够了。”斯图登特说道。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陈道正要说话,通讯员忽然说戈林要和他通话,陈道便和通讯员来到了电台旁。

    总理府的通讯室里,戈林听到耳机里传来陈道的声音后说道:“海因茨,我命令你,马上乘坐飞机离开那里。”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道的声音传来。

    “我命令你马上坐飞机回来。”戈林对着话筒喊道。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信号不好,以后再联系,我先挂了。”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沙沙声,戈林一阵发呆,希特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家伙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要学会适应。”

    关掉无线电,陈道找到斯图登特,两人简单的讨论一番后,决定兵分两路,第一路以第七航空师的一个营以及第七防空营残部为主,他们的任务是照看伤兵并充当预备队。

    第二路以第七航空师的两个营为主力,加上伦道夫中尉的残部,他们的任务是向东北方向追击撤退的波兰军队,陈道和斯图登特将跟随这一路行动。

    分配完任务,陈道和斯图登特便率领队伍开拔。

    走过一门歪在路旁的150毫米榴弹炮时,陈道指着开花的炮管说道:“可惜,这些大炮都被波兰人破坏了。”

    伦道夫中尉愤怒地说道:“我看到他们在炮管里面塞手榴弹,这些可恶的波兰人。”

    陈道笑着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一批新的大炮,只是它们天亮之后才能到达,到时候你就可以把的怒火发泄到波兰人身上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聊天,以消除夜晚和疲劳带来的困意,直到凌晨一点多,一个传令兵跑到陈道身边,陈道才撇下伦道夫中尉,和那个传令兵赶到了斯图登特身边。

    “前哨部队发现了一个波兰人驻扎的村庄,村庄外面还有我们要寻找的俘虏,数量估计在二百人左右。”斯图登特说道。

    “我说过他们压着俘虏是走不快的,斯图登特将军,这种战斗你比较在行,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解救这批俘虏?”陈道很谦虚地问道。

    “我需要先看看那里的地形和波兰人的布防情况才能做决定。”斯图登特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了距离那个村庄200多米远的地方,借助漫天的星光,陈道在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村口有几个端着枪的人影在不停地走动,人影附近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群人。

    陈道心说这些人应该就是战俘了,又观察了一阵,陈道和斯图登特退到一个土坡后面,简单商量了一番后,二人决定夜袭这个不知名的村庄。

    指挥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斯图登特的身上,一道道命令迅速地被下达,两个营的伞兵借助夜色的掩护各自开入阵地。

    陈道和伦道夫中尉带着十几名炮兵绕到了一个土坡后面,他们的任务是引导俘虏逃跑。

    传令兵们弯着腰在夜色中穿行,向斯图登特通报各部陆续到位的消息。

    确定各部到位后,斯图登特抬起了右手,他身边两个81毫米迫击炮组的炮手将炮弹放到了炮口。

    斯图登特一挥手,“砰砰”两声闷响,两发照明弹闪耀着刺眼的白光飞上了天空,犹如两个小太阳一般照亮了天空和大地。

    “乒·····”七八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四个看押俘虏的波军士兵犹如被无形地重锤敲过一般身体巨震倒地不起。

    紧跟着响起的是mg34机枪,在照明弹的作用下,波军在村庄附近布置的几个机枪阵地一览无余,这些mg34机枪射出的曳光弹犹如一条条火蛇扑向他们,让这些机枪阵地没有一个发挥作用,几个勇敢的伞兵借着机枪的掩护冲了上去扔出手榴弹,“轰······”几声爆炸声响起,波军的几个机枪阵地彻底被摧毁。

    陈道无心观看伞兵们的表演,枪声响起的一刹那,陈道对着伦道夫中尉一挥手,“上。”

    伦道夫中尉带着十几个手下越过土坡向俘虏们冲去,一边跑一边喊,“趴下,趴下,往这边爬。”

    被枪声惊起惊慌失措的俘虏们听到伦道夫等人的喊声立刻找到了方向,先后卧倒在地向伦道夫所在的方向匍匐前进。

    伦道夫等人见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指引任务,也趴倒在地隐蔽了起来。

    陈道躲在后面用望远镜继续观察战况,见到伞兵们已经攻进了村庄,村里的波军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来关注战俘,便对前面的伦道夫喊道:“伦道夫,让他们站起来跑。”

    喊了几句之后,伦道夫听清了陈道的话,指挥手下一起喊道:“站起来,跑。”

    听到喊声,匍匐前进的战俘们陆陆续续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蜂拥着向伦道夫等人的方向跑去,在漫天枪声爆炸声的伴奏下,这些战俘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过了将近二百米的距离,直到越过陈道藏身的土坡才停了下来,或坐或站地在那里喘着粗气。

    陈道躲过几个只顾奔跑差点踩到他的战俘后,打量了一下土坡外面,确认所有的战俘都安全脱离战场,便向伦道夫示意让他们撤了回来。

    村庄里的枪声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消失了,陈道让伦道夫带领战俘,自己跑到了斯图登特那里。

    “我们伤亡怎么样?”陈道问道。

    “正在清点,”斯图登特说道,“你那边怎么样?”

    “全救出来了,目测没有伤亡。”

    大约二十分钟后,陈道和斯图登特二人已经占据了村里环境最好的一处房屋。

    “轻伤七人,重伤两人,战果是全歼了一个连,另外还救出了213个俘虏,这次战斗完全是一场光荣的胜利。”陈道说道。

    “一场小战斗而已,你看看这份电报,是从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发来的,在这里”斯图登特指着地图上一个地点说道“在这里盘踞了波兰人近二十万人的部队,我想这里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陈道读完电报后看着地图说道:“库特诺市,波兰的波兹南集团军,攻击我们的一定就是他们了,我终于知道仇人是谁了,也知道我们该去什么地方了。”

    ······

    抢救伤员,用缴获的武器武装被解救的俘虏,审问被俘的波军士兵,布置防御阵地,一番忙碌下,几个小时的时间过的飞快,天终于亮了。

    一番联络后,村庄的上空响起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两架fi-156侦察机从村庄上空一掠而过,向北面飞去。

    没过多久,陈道就接到第一航空团的电报。

    陈道看完手上的电报说道:“有大批波军正在南下,大约一个团的波兰步兵会经过我们这里,他们的后面还有同样数目的骑兵。”

第六章 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一)

    “他们的数量是我们的两倍,要干掉他们有些麻烦。”斯图登特右手夹着根香烟,却忘了吸,双眼出神地说道,显然是在思考对策。

    “战术由你来制定,我先召唤第一航空团空袭他们,我要让他们到达之前先死一半。”陈道说道。

    “让第一航空团多为我们争取些时间,还有,一定要先干掉他们的骑兵。”斯图登特叮嘱道。

    大约一个小时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天际传来,陈道拿起望远镜站在院子里向天空望去,清晰地看到有二十多架飞机正从南边飞来,是一个由me-109战斗机和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混编而成的机群。

    看着机群从头顶飞过,陈道回到了第七航空师的临时指挥部。

    “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有二十五架到三十架左右的飞机,me-109和斯图卡混编。”斯图登特说道。

    陈道顿时肃然起敬,斯图登特的判断竟然和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准确,这绝对是一个在空军浸淫了多年的老手才能做到的。

    点了点头,陈道问道:“作战计划制定好了吗?”

    “按照全歼波兰步兵团,重创骑兵团这个标准,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第一航空团的紧密配合。”斯图登特说道。

    “只要能够干掉这些波兰人,第一航空团随时听从指挥。”陈道说道。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斯图登特也不再废话,指着地图给陈道说出了他的计划。

    就在斯图登特和陈道排兵布阵的时候,波兰波兹南集团军下属第14步兵师40团团长库巴上校刚刚惊出了一身冷汗,随着一阵飞机的轰鸣声,一个机群出现在南方的天空。

    “德国人的飞机,赶快隐蔽。”库巴上校骑着一匹白马在行军队伍中飞奔起来,他一边飞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其他人也发现了空中的机群,战争打到现在,波兰的天空早已沦陷,能出现在天空的只能是德国人的飞机,恐慌迅速扩散到每一个波军士兵心中。

    战马的嘶鸣声,军官们的命令声,士兵们四散奔跑声响成一片。

    不幸中的万幸是道路的东侧有成片的树林,那里成了最好的隐蔽所,波兰40步兵团的官兵们前呼后拥着向树林冲去。

    树林里,跳下战马的库巴上校看到道路上乱成一团的士兵,心情沉重,看来一场惨重的损失已经无法避免。

    出人意料的是,机群只是从40步兵团的上空一飞而过,直奔北面而去。

    看到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全部躲进了树林,库巴上校终于松了口气。

    “上帝保佑。”库巴上校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站在树林边缘,库巴上校拿起望远镜向北面望去,就见那个机群犹如一群死神派来的乌鸦一般,不停地在空中盘旋、俯冲、拉起,然后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

    库巴上校再次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为受到空袭的战友默哀。

    略一思考后,库巴上校决定让部队在树林里继续隐蔽,谁知道那些“死神的乌鸦”会不会再来?

    库巴上校的隐蔽命令十分明智,第一个机群离开不久,第二个机群便从树林上方飞过,犹如接力赛一般对北面的波军发动空袭。

    第一航空团的海森堡少校手下共有二十架me-109战斗机和四十架斯图卡轰炸机,他把这些飞机平分成两队,第一个机群发现波兰骑兵的时候,海森堡少校便命令第二个机群从机场起飞,对那只波兰骑兵的第二轮空袭接踵而至,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对波兰骑兵们受到的空袭,库巴上校除了在心中默哀之外无能为力,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第二群“死神的乌鸦”也得意洋洋地消失在天际。

    在树林里又困守了一个小时,库巴上校狠下心来决定让部队离开树林,继续向南进军,因为第14步兵师的师部在不停地催促他,让他和全师的行动保持同步。

    在库巴上校的命令下,40步兵团继续行军,德国人的机群没有出现,却出现了孤零零地一架小型飞机。

    “是德国人的侦察机”库巴上校立即做出了判断,一番命令之后,行军的队伍中架起了十几挺轻机枪向那架侦察机倾泻子弹。骤然遭到袭击,那架侦察机如同一只受惊的麻雀一般掉头逃走了。

    一次微小的胜利鼓舞了40步兵团低沉的士气,在库巴上校的催促下,40步兵团加快了行军的速度,气势汹汹地向南方杀去。

    村子周围,德国伞兵们正在做大战前最后的准备,一个个单兵掩体被挖了出来,随即又连成了一片。

    村子北面路口的两边架起了机枪,一旦战事爆发,这些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可以给波兰人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

    村子里面,伞兵们利用从居民家里拖出来的家具设置了一道道简易的路障,为可能爆发的巷战做准备。

    指挥室里,斯图登特正面色严峻地和陈道谈判。

    “罗森少校,我现在命令你和我一起离开村子,这里的防务由第七航空师负责,不需要你的帮助。”斯图登特严肃地说道。

    “斯图登特将军,虽然你军衔比我高,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且我属于防空兵,不归伞兵管辖,你的命令对我无效。”陈道针锋相对地说道。

    斯图登特见陈道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一阵头大,虽然他已经和陈道达成合作,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任务是保护这位“小舅子”阁下的安全,现在这位小舅子阁下竟然要留在作为战场中心的村子里,这让他怎么能不紧张,毕竟波兰人的子弹不会因为他是德国空军老大的小舅子而绕道飞行。

    又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阵,斯图登特的任何语言都对陈道无效,斯图登特只能愤愤地按照预定计划离开了村子。

    但愿“小舅子”阁下不会出事,斯图登特暗暗祈祷。

    等这场战斗结束,我一定派人把他绑上飞机送走,斯图登特暗自下定了决心。

    望着斯图登特远去的背影,陈道心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敢拿着ak47和七十多辆警车的美国警察对射的悍匪陈道,现在在我身边有一个营的伞兵兄弟给我助阵,区区一个团的波兰人算得了什么?

    在陈道的期盼下,9月10日下午一点多,库巴上校40步兵团的部队终于出现在陈道的望远镜里。

第七章 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二)

    村子北面一处高地旁,库巴上校跳下战马,步行走上高地顶端,端起望远镜向村子望去。

    在望远镜里,库巴上校清晰地看到了村子的全貌,这个叫瓦朗的村子坐落在他前面一千五百多米的地方,村子周围地势起伏很小,总得来说很平坦。附近也没有大面积的可以埋伏伏兵的树林,公路自北向南从瓦朗村中间穿过,将瓦朗村劈成了两半。

    村子北面公路两旁各有一段步兵堑壕,从堑壕的长度上库巴上校判断出里面的兵力大约是两个连。

    又观察了一阵村子周围的地形,两个波军士兵蹬着自行车来到了高地下面,他们是库巴上校手下侦察连自行车排的侦察兵。

    扔下自行车,两个士兵大汗淋漓地爬上高地,向库巴上校敬礼后一个士兵从右腰部的文件包里掏出了两张白纸。

    白纸上是侦察连画的瓦朗村德军的布防图,库巴上校在布防图上看到德军在村子东西两侧构筑了环形工事,根据侦察连的标注,瓦朗村东西两侧的环形工事里的守军各有一个连。

    库巴上校看着布防图心中不停地计算到,村子外围布防的部队已经有四个连了,村子里应该还有至少一个连的预备队,保险起见,就按两个连计算,对面村子里的德国人总计有六个连。自己手下共有三个步兵营,每营三个步兵连和一个重机枪连,再加上团属反坦克连和侦察连,合计十四个连,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一个步兵炮排,略一思索,库巴上校就做出决定,攻打瓦朗村。

    端起望远镜又看了一阵,库巴上校笑了,他发现瓦朗村里德军的工事修筑的非常简陋,竟然连铁丝网都没有,这个发现更加坚定了他攻打瓦朗村的决心。

    找来了手下的三个营长,库巴上校开始分配任务。

    库巴上校决定,以一个营的兵力从村子北面进行佯攻,吸引那两个连德军的注意力;另外以两个连的兵力在村子的西面进行佯攻,吸引村子西面德军的注意力。

    主攻方向被库巴上校放在了村子的东面,瓦朗村东面有大片的草地,齐腰高的绿草和五颜六色的野花犹如地毯般一直延伸到距离村子大约五十米的地方,这些草地可以为进攻的部队提供掩护,在那里库巴上校投入了整整一个营,该营还得到了反坦克连9门37毫米战防炮和步兵炮连两门75毫米步兵炮的加强。

    库巴上校手里留下了两个步兵连和侦察连作为预备队,布置完任务后,三个营长各自率领部队开始行动。

    一个多小时后,最后一个传令兵跑到库巴上校身边,告知库巴上校部队已经就位,库巴上校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两点五十四分,秒针滴滴答答地又转了一圈后,库巴上校一挥手,“啪啪”两声枪响,两发绿色的信号弹飞上天空,宣告着一场杀戮的开始。

    “嘟嘟·····”凄厉的哨声响了起来,40步兵团的步兵们端着步枪在军官和士官的率领下开始了冲锋。

    村子东侧一栋灰色小楼的地下室里,陈道和8名伞兵蹲在里面躲避可能出现的炮击,陈道紧紧握着手里已经捏出汗来的毛瑟98k步枪,感受着手臂上肌肉兴奋的跳动。

    摸了摸右腰枪套里的鲁格手枪,陈道感觉自己的安全感多了几分。

    得益于前世美国松散的枪支管理制度,陈道对枪支并不陌生,可是这种不陌生不包含毛瑟98k这种老式的栓动步枪,在伞兵们的教导下,陈道很快就学会了98k的用法,试射了几发后,陈道的结论是射速很慢,远远比不上悍匪专用枪ak47。

    98k重新装填的速度也慢的令人发指,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98k的远**度远远好过ak47,虽说对98k的怨念大过欣赏,作为一个脸皮很薄的悍匪,陈道不好意思抢夺其他人手里的mp38冲锋枪来用,只好勉为其难地操起了毛瑟98k。

    为了保险,陈道特意带上了一把鲁格手枪,用来应付可能出现的近战。

    地下室里鸦雀无声,众人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重炮轰击,有的只是稀稀落落地迫-击-炮-弹的爆炸声。

    “少校,波兰人的进攻开始了,他们没有重炮,东面北面各有大约一个营的部队,西面的敌人比较少。”一个伞兵跑进地下室说道。

    伞兵们在村子的最高建筑,一个大约三层楼高的小教堂的钟楼上派驻了观察哨,波军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伞兵们的监视下。

    陈道闻言拎起身边的钢盔扣在了脑袋上,起身说道:“我们走。”

    陈道说完便拎着枪走出了地下室,八个伞兵跟在了后面,他们是斯图登特派来保护陈道安全的保镖。

    小楼的一楼,陈道闪身贴到一扇窗户旁的墙壁后面,露出半张脸向外面望去,就见外面的草地上,四五百个黑点密密麻地向村子扑来。

    伞兵们发射的迫-击-炮-弹不时地落在波军中间,制造出一朵朵微型的蘑菇云,随着蘑菇云一同升起地还有波兰人的残肢断臂。

    勇敢的波兰步兵没有被稀疏地迫-击-炮-弹吓倒,他们紧握着步枪,弯着腰,迈着小碎步,顶着德军迫-击-炮的轰炸,跟着军官们坚定地向村子冲去。

    陈道贴在墙边眯着眼向外看去,计算着波兰人的距离,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陈道“咔嚓”一声拉动枪栓把子弹推上膛,调好表尺,随后端起步枪瞄准了一个身穿绿棕色制服的波军。

    仿佛与陈道心有灵犀一般,陈道刚刚瞄准那个波军士兵,村子东侧的伞兵连长便下令开火。

    十几挺mg34机枪先后开火,冲锋中的波军士兵噼里啪啦倒下一片,陈道也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个波军应声倒地。

    拉动枪栓推弹上膛,陈道又瞄准了一个半蹲在草丛里和德军对射的波军士兵,枪响过后,那个波军头猛地一扬,钢盔被甩到了半空。

    陈道一枪爆头那个波军士兵后,拎着枪跑到了二楼,二楼左侧的窗户已经被一个mg34机枪组占据,陈道跑到了右侧窗户旁贴墙站立。

    二楼的视野比一楼开阔了许多,陈道连发三枪,又干掉了两个波军士兵,躲到墙后,陈道摸出个五发的弹夹装填到步枪里,拉动枪栓推弹上膛,陈道站到窗户边刚要开始第二轮射击,耳边传来“轰”地一声巨响,一发75毫米炮弹砸到了陈道左边的窗户上,三名正在射击的机枪手当场被炸了个粉碎,鲜血和内脏染红了房间。

    陈道被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出去,狠狠地撞到墙上随即滑落在地,98k步枪也脱手而飞。

    陈道背靠墙壁摇了摇脑袋,试图驱散耳中的嗡嗡声,却无功而返,两个人影出现在了陈道眼前,是两个刚刚冲进来的伞兵。

    两个伞兵二话不说,一人拽着陈道的一只胳膊把陈道拖出了房间,一个伞兵还不忘捡起陈道的步枪,两个伞兵刚刚把陈道拖出房间,轰的一声,第二发75毫米炮弹就砸进了房间。

    把陈道拖到楼房后面的院子里,两人放下陈道,一个伞兵凑过来说道:“少校,你还好吧?”

    陈道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重新拿起步枪说道:“我没事,谢谢你们。”

    “少校,我建议你不要离机枪太近,机枪是敌人重点消灭的目标,那样很危险。”那个伞兵劝说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陈道很谦虚地说道。

    “我没事,你们跟我来。”陈道站起身来喊道。

    带着两名伞兵,陈道飞奔到一个81毫米迫击炮组旁,陈道摘下胸口的望远镜塞给了炮长,指着村子东面喊道:“村子东面有敌人的炮兵,你想个办法找到他们,然后干掉他们,否则我们村子东面的兄弟都会被那些大炮杀死,快一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个炮手二话不说把望远镜挂到脖子上,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即便身手敏捷地爬上一棵梧桐树,趴在梧桐树上用望远镜向东面张望一阵后便报出一个坐标,迫击炮组随即调整参数,开始了新一轮的炮击。

第八章 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三)

    瓦朗村北面,库巴上校焦急地在高地上走来走去,不时地拿起望远镜观察战局进展。

    瓦朗村的北面和西面,40步兵团的士兵们都在利用地形和守军对射,战局呈胶着状态。

    唯有东面,波兰步兵们在37毫米反坦克炮和75毫米步兵炮的支援下,已经推进到了距离守军100米的地方,但是那100米的距离仿佛天堂与地狱一般遥远。

    库巴上校在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村子东面的波军组织起两次冲锋试图冲过那100米的距离,结果都是冲到五十米甚至只有三十米的时候被打垮,波军士兵的尸体铺满了村子东侧的草地。

    分析一番战局后,库巴上校作出决定,将预备队的两个连投入到村子东侧,一举突破守军的防线。

    瓦朗村里,陈道和两个寸步不离他的伞兵躲在一间土黄色平房的拐角,他们推倒了两张桌子作为掩体向村子东侧的波兰步兵射击。

    一个传令兵借助房屋的掩护跑到了陈道背后说道:“少校,波兰人向村子东面增兵了,大约两个连的兵力,营长决定按照原计划发信号。”

    仿佛是为传令兵作证一般,传令兵话音刚落,瓦朗村西北角的一处院落里,两发绿色的信号弹便腾空而起。

    “我知道了,最多二十分钟,援军就会到达,我们再坚持二十分钟。”陈道仰头扫了一眼那两枚耀眼的信号弹后喊道。

    跟在陈道身边的两个伞兵也听到了传令兵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夹住陈道。

    “少校,波兰人发动总攻了,我们撤退。”

    “向哪撤退?”陈道问道。

    “教堂。”两个人拉着陈道就跑,一直跑到教堂里才停下。

    陈道被二人放开后,打量了一下教堂的内部,教堂正中树立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十字架,十字架前是一个牧师布道时用的小讲台,讲台前一直到教堂的正门并排摆放着五排长条椅子。

    陈道迅速在讲台右边的墙角找到了一个楼梯口,在两名伞兵的跟随下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通向教堂钟楼的旋转楼梯。

    教堂的钟楼顶,陈道刚一露头便被里面的两个观察哨发现了,看到是陈道,二人先后向陈道敬了个礼。

    陈道还礼后扑到钟楼的窗户旁,居高临下将战场情形尽收眼底。

    村子的北面和西面攻守双方相持不下,村子的东面的波军得到了两个步兵连的加强,排成了三四条散兵线,犹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地向村子东面的守军扑了上来。

    在波军的冲击下,伞兵们负责防御村子东面的步兵连和赶来支援的重机枪连压力倍增。

    在波军37毫米战防炮和75毫米步兵炮的轰击下,村东面德军的火力点一一被摧毁,波兰步兵的攻势愈加的凌厉,他们又组织了一次冲锋,试图冲进瓦朗村。

    五十米、三十米,眼看波军就要冲进伞兵阵地,伞兵的步枪手们已经给步枪插上刺刀的时候,“哒哒哒······”十几只冲锋枪先后开火的声音压倒了波兰步兵冲锋的呐喊。

    使用9毫米手枪弹的mp38冲锋枪只能保证在50米距离内的精度,在之前的对射中没有派上用场,波兰步兵的冲锋让这些mp38冲锋枪有了用武之地,他们密集的火力在五十米内的距离上组成了一道火墙,撞上火墙的波军士兵犹如触电般痉挛着倒地不起,尸体横七竖八铺满了地面。

    波兰步兵也不示弱,负责掩护的的重机枪连迅速把目标转向守军冲锋枪手出现的地方,子弹冰雹一般砸了下来,压得德军抬不起头来。

    “开火支援东面。”陈道喊了一声便率先站到窗户旁开始射击,钟楼里其他的四个伞兵也跟着开火支援村东的防御。

    冲锋中的波兰步兵跑的飞快,无形中给陈道的射击增加了难度,他连发五枪只打中了一个目标。

    给手中的步枪压上一个新的五发弹夹,陈道开始了第二轮的射击。

    村东头,波军一个37毫米炮的炮长在观瞄手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即一指瓦朗村:“那个教堂的钟楼里有德国人,干掉他们。”

    观瞄手随即把炮口瞄向了闪动着人影的教堂钟楼,确认了目标后,炮手把一枚闪着金光的榴弹塞进了炮膛,随即开火,37毫米炮开火的一刹那,一发81毫米迫击炮-弹落了下来,“轰”地一声,四个炮手顿时血肉横飞,那门37毫米反坦克炮也歪倒在一旁。

    瓦朗村里的那棵梧桐树上,81毫米迫击炮的炮长放下望远镜兴高采烈地喊道,“命中目标。”说完又拿起望远镜寻找下一个牺牲品······

    教堂的钟楼上,扑倒在地的陈道被人拖下了钟楼。

    那发37毫米战防炮的炮弹轰到了钟楼的窗户上沿,钟楼里的一名伞兵当场被炸死,一名伞兵受了轻伤。

    一块飞溅起的鸽子蛋般大小的碎砖石击中陈道的钢盔,陈道犹如挨了一记闷棍般眼前一黑扑倒在地,负责保护他的两名伞兵吓坏了,连忙把陈道拖下了钟楼。

    ······

    瓦朗村北面,库巴上校露出了微笑,在机枪和火炮共同的压制下,村东守军的火力越来越弱,波兰步兵终于趁机冲进了德军阵地准备拼刺刀,没想到那些德国人竟然很没勇气的沿着交通壕撤回了村子里。

    “这些不敢拼刺刀的孬种。”库巴上校不屑地讥笑道。

    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库巴上校是“大炮是孬种,刺刀是好汉”这条格言的忠实信奉者,在他的眼里,只有敢于刺刀见红的步兵才是真正的勇士。

    他们以为退进村子里就会没事吗?想打巷战?区区一个约二百栋房子的村庄,人数占据绝对劣势的守军就算打巷战又能守多久?

    就在库巴上校意-淫战斗结束该如何处置战俘的时候,异变突生,村东面气势汹汹向村子发动冲锋的波兰步兵就像被镰刀扫过的麦子般一片一片倒下,阵型也混乱起来,很多波军步兵停止冲锋,惊慌失措的转向村子的东南方,似乎那里藏着一头吃人的猛虎。

    库巴上校连忙把望远镜转向了村子的东南方,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那边的草丛里不知有多少德军正在发动冲锋,村东的波军腹背受敌,乱成一团,隐隐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

    一定是那两发信号弹召唤来的敌人,这是一个圈套,库巴上校此时全明白了。

    最初他看到村里飞出两发信号弹的时候就以为自己中了埋伏,当时恰好有一队德军的飞机从天空飞过,库巴上校当时万念俱灰,以为信号弹是在给德国人的飞机指示目标,谁知那些飞机不为所动地向北飞去,毫不停留,库巴上校这才放下心来。

    看到那些冲锋中的德军,库巴上校终于明白了,那两发信号弹根本不是在召唤德国空军,而是在召唤伏兵。

    “叫侦察连出击,接应村子东面的部队撤下来。”库巴上校飞快地做出反应,他知道这次在村子东面的攻势已经失败,再坚持下去只会引起全团的崩溃。

    侦察连迅速投入到了村子东面的战斗,掩护战友撤退,瓦朗村北面和西面的波军步兵也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有条不紊地逐步后撤,逐渐脱离和德军的接触,安全撤了下来。

    唯有村东面的波兰步兵,他们在侦察连的接应下一步步撤出了战场,反坦克连和步兵炮排的炮手们见势不妙跟着步兵们落荒而逃,把火炮全部扔给了德军。

    高地后面,库巴上校一脸阴沉地看着陆续撤出战场、士气低沉的步兵们,随即命令道:“让各营马上上报伤亡情况,让侦察连警戒,防止德军追击。”

    最终,库巴上校没有等来德军的追击,却等来了一个令他惊愕的消息,一个德国军官和两名士兵打着白旗沿公路向40步兵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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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9点前还有一章。

第九章 悍匪之怒

    “把他们带过来。”库巴上校恶狠狠的说道。

    很快,那三个赤手空拳的德国人被带到了库巴上校面前。

    “报出你们的姓名番号,说出你们的来历。”库巴上校通过翻译对领头的一个少校说道。

    “上校先生,我是德国空军少校海因茨·冯·罗森,我奉命前来和你商议停火协议。”陈道说道。

    停火?库巴上校居高临下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个德军少校,只见这个少校头戴一顶破旧的钢盔,钢盔正头顶的位置有一个直径五厘米左右枫叶状的破洞,里面漏出金色的头发和白色的绷带。

    这个少校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满是黑灰和溅射上的枪油,即使是这样,库巴少校也能看出这个少校是一个标准的德国帅哥。

    库巴上校问道:“什么停火协议?”

    陈道说道:“在瓦朗村周围,尤其是东面的草地上有很多贵军的伤员,村子里也有一些,不过数量比较少,我们缺少足够的药品救治他们,又不忍心看着他们躺在地上活活的流血而死,所以我奉命来和您商议停火协议。”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陈道接着说道:“现在是四点三十五分,我建议在四点五十分开始,双方停战两个小时,贵军可以派遣没有武器的人员去救治你们的伤员,或是把他们抬回来救治也可以。”

    陈道说完便盯着库巴上校,等待他的反应。

    库巴上校的大脑马力全开思索这个停战协定中是否有什么阴谋?思索了一阵后,库巴上校想到,从刚才的战斗中可以看出,德国人在这里至少有两个营的部队,以自己现在丢了全部重武器的残兵败将根本没有办法打败两个营的敌军,剩下的时间也只能做一下抢救伤员的工作,或许还可以召集些援军来。

    对面的德国人会是什么想法呢?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还是拖延时间把防御工事修的更坚固些?库巴上校不得而知。

    “好吧,我代表那些伤员谢谢你们的停战协议,从四点五十分开始,我们停火两个小时。”库巴上校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得不同意对方的提议,毕竟放着满地的伤员在那里哀嚎是很伤士气的举动。

    “那就这么说定了,上校先生,记得是从四点五十分到六点五十分,不要记错时间。”陈道说道。

    “你们可以走了。”库巴上校冷冷地下达了逐客令。

    带着两个伞兵回到瓦朗村,陈道对前来迎接的斯图登特做了个一切搞定的手势。

    斯图登特示意陈道跟他来,二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斯图登特对他说道:“罗森少校,能说说你这次行动的目的吗?”

    “斯图登特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擅作主张的冒失鬼。你奉命保护我的安全,而我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总是做一些冒险的举动,留守在瓦朗村是这样,擅自跑去和波兰人谈判也是这样,可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陈道一脸严肃地说道。

    斯图登特原本为陈道的这次擅自行动火冒三丈,现在忽然见到陈道开诚布公的样子,便暂时压住心中绑架陈道、并将陈道塞上飞机的想法,对陈道说道:“请说一下你的想法,罗森少校。”

    陈道解开了领口的风纪扣,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些。

    “斯图登特将军,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愤怒,在刚才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战斗里,我竟然被波兰人用炮轰了两次,两次啊”陈道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陈道低下头,指着钢盔顶部的破洞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波兰人留给我的纪念。”

    听到陈道的诉说,看到那顶破钢盔,斯图登特汗流浃背,心中更加坚定了要绑架陈道的想法,心说幸好小舅子阁下没事,否则司令官阁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以渎职罪的罪名把自己送上军事法庭。

    “要是加上昨天的那次,那就是在两天之内,我被波兰人用炮轰过三次。”陈道说道。

    听了陈道的话,斯图登特已经下定决心,这次谈话一结束就动手绑人,然后联系空军派飞机来接人。

    “我可是个很记仇的人,神教导我们说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所以我一定要报仇。”陈道气势汹汹地说道。

    “所以我才亲自出马,把他们引到这个村子来,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只有这样,我才能出了这口恶气。”陈道说道。

    “不用你引诱他们,他们也会在这个村子里过夜。”斯图登特说道。

    “那可说不准,他们也许会逃走,所以我才用伤员做诱饵把他们**到瓦朗村,他们今晚十有八九会在这里过夜,只要他们敢在这里过夜,这场战斗我们已经赢了一半。”陈道说道。

    “好吧,谢谢你的付出,既然波兰人已经同意停战,我们也该按照计划行动了。”斯图登特说着四处打量了一下,挥手叫来了几个伞兵准备绑人。

    “斯图登特将军,罗森少校,原来你们在这里。”伦道夫中尉忽然带着十几个手下来到二人身边。

    “伦道夫中尉,你总算是来了,我想我终于帮你把大炮找回来了,你跟我来。”陈道和斯图登特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兴高采烈的伦道夫向村子东面走去。

    伦道夫中尉的出现打乱了斯图登特的绑票计划,看着离去的陈道和伦道夫,斯图登特只得暂时搁置他的绑票计划,转而继续执行作战计划。

    村子东面,陈道和伦道夫中尉绕过几个来救治伤员的波兰士兵,走到几个荷枪实弹的伞兵旁,这些伞兵正在保护他们的战利品。

    指着排列整齐的两门75毫米步兵炮和9门37毫米反坦克炮,陈道说道:“这些就是波兰人送给我们的大炮,现在他们属于你了。”

    伦道夫中尉和手下一阵欢呼后便冲了上去,虽然他们以前操作的是105毫米榴弹炮,但是一番摆弄后便熟悉了这些火炮的用法,经过检查后,伦道夫中尉和他的手下发现这些火炮里完好的只有一门75毫米步兵炮和6门37毫米反坦克炮,其他几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看了看手表,陈道发现已经是快到六点钟了,便对正在摆弄火炮的伦道夫中尉说道:“我们要撤退了,带上这些火炮,跟我走。”

    ······

    瓦朗村北面,波兰步兵们除了抬回来很多伤兵外,还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瓦朗村的德军撤退了。

    库巴上校疾步走上高地,端起望远镜向瓦朗村望去,清晰地看到德军用门板抬着伤员和尸体沿着公路向南走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瓦朗村里的德军终于全部撤出,翻过一道缓坡后,德军的身影消失在库巴上校的望远镜中。

    “上校,德国人撤走前留下了口信,他们把一些我们的伤员安置在村里公路边上,希望我们去接手救治。“

    低头沉思了一阵,库巴上校命令侦察连尾随德军摸清德军的去向,随后命令道,全军出发,占领瓦朗村。

第十章 空袭

    波兰40步兵团的主力平安无事地开入了瓦朗村,果然在村里公路的西侧路边发现了排放整齐的十几名伤员,这些伤员立即得到了救治。

    在库巴上校的命令下,步兵们小心翼翼地搜查了瓦朗村的每一间房屋和地下室,没有发现伏兵,也没有发现诡雷。

    确认瓦朗村安全后,库巴上校决定率部下在瓦朗村过夜。库巴上校和师部又取得一次联系,师部给他的任务是保证全师的右翼安全,不得已,库巴上校只得做出这个决定。

    得到命令后,40步兵团挑选出一些在战斗中受损比较轻的房屋当做临时的野战医院救治伤兵。

    库巴上校分配好手下各营的布防任务后,带着几个参谋和通讯人员住进村里的教堂,他们刚刚住进教堂,侦察连的两个侦察兵便找上门来,告知库巴上校德国人在瓦朗村南面大约两公里的公路两旁布下了简易的防御阵地,兵力大约有一个营。

    库巴上校给侦察连下达了继续监视的命令,随后带着几个参谋来到了村子的东面,在他的命令下,40步兵团的工兵在村子东面挖掘了简易的墓地安置阵亡的士兵,毕竟让这些尸体暴尸荒野是很伤士气的举动,一阵排枪声响过,一场简易的葬礼宣告结束。

    瓦朗村南部,德军防御阵地后面,斯图登特和陈道正在观看伦道夫中尉和他的手下试射,“轰······”一连串的炮击声过后,伦道夫中尉兴高采烈地说道:“调试完毕,我们终于可以参加战斗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扔掉这种老掉牙的武器了。”陈道说着把手中的毛瑟98k步枪扔给身边的一个伞兵。

    斯图登特带着七八个伞兵站在一旁,他看陈道总是和伦道夫这些炮兵厮混在一起,周围还有200多被解救出来的俘虏,这些人以30步兵师的人为主,还有十几个第七防空营的高炮手,在这些人面前,他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绑人的机会。

    斯图登特不动声色地说道:“罗森少校,我要和你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请和我到这边来。”

    “很抱歉,将军,我还要和伦道夫中尉学习**技术,波兰人已经进驻了瓦朗村,我们按照原计划行动就是。”陈道说完便摆弄起一门37毫米反坦克炮,一边摆弄一边虚心向伦道夫请教。

    斯图登特见状,只能无奈地带着部下离开,安排下一步的作战行动去了。

    因为继承了这具身体前任主人丰富的操作高炮的经验,陈道学习37毫米反坦克炮的使用事半功倍,熟悉了37毫米反坦克炮后,陈道又去学着操作那门75毫米步兵炮,熟悉了75毫米步兵炮的使用后,权衡了一下两种炮的性能后,陈道决定选择37毫米反坦克炮做为下次战斗的武器,因为37毫米反坦克炮相对来说比较精准,而且发射时的噪音比较小,不容易暴露目标。

    陈道和其他三名炮手齐心协力拉着37毫米反坦克炮跑到阵地前沿,藏到德军阵地后面的一丛不知名的灌木后面,等待战斗开始。

    9月11日早上6点半,裹着毯子躺在地上睡觉的陈道被人摇醒,是伦道夫中尉。

    一番交流后,陈道得知所有6门37毫米炮和那门完好的75毫米步兵炮都被加强给了第二伞兵营,他们将从瓦朗村的东南方担任主攻。

    拖着37毫米炮,陈道和伦道夫等炮兵加入了第二伞兵营。

    7点钟,波兰的天空刚蒙蒙亮,在无线电的召唤下,一架fi-156侦察机出现在瓦朗村上空,这架侦察机盘旋一阵后便遭到瓦朗村波军机枪的扫射,惊慌失措地拉高脱离波军的机枪射程后,这架侦察机在瓦朗村周围的天空盘旋个不停,犹如一只见了血的苍蝇一般不肯离去。

    几十分钟后,天空愈加的明亮,瓦朗村南面的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发动机的轰鸣声,陈道看看手表,7点五十分。

    看到天空中越来越近的机群,第二伞兵营铺开两面火红的万字旗做防空标识,免得被误伤。

    陈道蹲在37毫米炮旁,和其他人一样数着机群的数量,很快就数清了飞机的数量,是三十架。

    德国的伞兵们仰头数飞机的时候,瓦朗村以库巴上校为首的波兰军队也在干同样的事。

    库巴上校是被机枪射击声吵醒的,看到那架在村子附近空中盘旋不停的小飞机,库巴上校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上帝保佑,这些“死神的乌鸦”只是路过瓦朗村,他们是去北面找友军麻烦的,库巴上校在胸口画着十字祈求道。

    机群仿佛听到了库巴上校的祷告,并被库巴上校这种出卖队友祸水北引的想法激怒,他们刚刚飞过瓦朗村就在天空中画出一道恐怖的弧线,随即分散、俯冲、投弹。

    “隐蔽。”库巴上校看到机群掉头便意识到大事不妙,高喊着隐蔽冲进教堂,一头扎进教堂的地下室躲避起来。

    库巴上校刚刚冲进地下室,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恐怖的尖啸声,随即炸弹的爆炸声、大地的震动便接踵而至。

    斯图卡俯冲时,机身上耶利哥号角发出的尖啸声犹如一道无形的气墙般从天而降,尖啸声下,惊恐的波兰步兵们一个个捂着耳朵张大嘴巴蹲在掩体里动弹不得,只能祈求炸弹不要落在自己的掩体里。

    二十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顶着地面波军机枪的火力,接连不断地俯冲,将携带的50公斤和250公斤炸弹砸向地面。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在80枚50公斤炸弹和20枚250公斤炸弹的轰炸下,小小的瓦朗村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房屋。

    为斯图卡护航的me-109战斗机也不甘示弱,他们把目标对准了村子外面的波军阵地,任何在村外空地上移动的人形目标都会受到他们无情的扫射。

    投完炸弹的斯图卡也来凑热闹,他们像战斗机一样俯冲,机翼下的两挺mg17机枪喷吐着火蛇,子弹打在地面和波军身上,掀起了无数的尘土的血肉······

    库巴上校躲在地下室里,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靴子,参谋们也沉默不语,地下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终于,地下室的屋顶不再落下灰尘,库巴上校才缓缓抬起头。

    确认德国人的机群已经撤离后,库巴上校在参谋的簇拥下走出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教堂,看着面目全非,满目疮痍的瓦朗村,库巴上校嘴角抖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目光扫过街道和残垣断壁里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库巴上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刚要说话,忽然抬头望向南面的天空,那里是“死神的乌鸦”消失的地方。

    张望了一阵后,库巴上校的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空袭,隐蔽。”说完,库巴上校率先跑回地下室。

    瓦朗村南面,陈道蹲在37毫米炮旁,正在观赏第一航空团对瓦朗村的第二轮空袭,一个传令兵跑到他身边。

    “少校,这一轮空袭完毕,我们就发动对瓦朗村的进攻,请你准备好,另外斯图登特将军叮嘱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陈道谢过后,那个传令兵便离开了。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第二轮空袭结束,随着一声令下,陈道等人拖着37毫米炮跟着第二伞兵营向瓦朗村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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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9点前还有一章。

第十一章 狙击炮

    带着那门37毫米炮奔跑了大约一公里,翻过一个坡度很小的土坡,陈道再次看到了瓦朗村。

    瓦朗村的南侧公路两旁,以瓦朗村为圆心,波军构筑了环形阵地,环形阵地有三层,每层间隔大约一百米左右。

    最里面的一层是村子边缘德国伞兵们留下的比较完善的环形阵地,外围的两层的环形阵地不过是由一些简单的单兵掩体和机枪阵地组成。

    此时的波军阵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犹如月球表面一般惨不忍睹,那些在两轮空袭中侥幸没死的波军正战战兢兢地抢救受伤的战友,他们不停地张望南面的天空,唯恐那些会发出恐怖尖啸的死神再次光临。

    土坡上,第二伞兵营的伞兵们飞快地架好机枪,支起迫击炮。

    陈道也和他的炮组把37毫米炮的炮口转向瓦朗村,在土坡的掩护下,从瓦朗村望去,这门37毫米炮只露出很小的一块炮盾,炮管几乎是平贴着地面。

    陈道刚刚架好炮,就听见“嗖嗖”两声,两发绿色信号弹在瓦朗村西南方升起,那是斯图登特跟随的伞兵一营发出的进攻信号。

    信号弹升空的一刹那,陈道所在的伞兵2营的三十多挺mg34机枪便开始倾泻子弹,无情的弹雨在那些暴露在掩体外的波军身上凿出无数弹孔,带出了无数血肉。

    嘟嘟嘟,几声哨响过后,伞兵二营的两个连趁势发动了冲锋,三百多个身着绿色罩衫的身影迅猛地向波军阵地扑去。

    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幸存的波兰步兵们纷纷丢下受伤的战友,寻找就近的散兵坑跳了进去。

    陈道在望远镜中将波军的阵地尽收眼底,瓦朗村最外面的一道阵地距离伞兵们不过四百多米,全副武装的伞兵们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冲到了战壕边,冲锋枪手们挥舞着mp38冲锋枪,几个扫射就打死了战壕和掩体里幸存的波军,夺取了战壕的控制权,一些波军见势不妙高举双手做了俘虏。

    陈道一拍观瞄手,指着波军第二道阵地说道:“那里有挺重机枪。”

    观瞄手迅速把炮口转向那挺重机枪,大约五十秒后,那挺哈奇开斯重机枪右前方的地面碰地一声尘土飞扬,地面随即多了一个弹坑。

    “没打中,继续。”陈道见那挺重机枪还在开火,连忙大声喊道。

    大约一分钟后,那个机枪阵地轰地火光四溅,一顶裹着半颗人头的钢盔飞上了半空,钢盔在空中不住地翻滚,无数白的红的液体从钢盔中抛洒而出,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

    “好,第一个目标搞定。”陈道狠狠地挥动了一下拳头,看到没有波兰人去扶起那挺歪倒在地的机枪,陈道把望远镜转向了别的方向。

    很快,陈道就找到了第二个目标,又拍了拍观瞄手的肩膀,陈道指着右前方喊道:”那里,看到没有?有一个拿手枪的。”

    观瞄手很快把炮口转向拿着手枪指挥战斗的波兰军官,一声炮响过后,陈道看到一条握着手枪的手臂飞出战壕,落在战壕外面五六米的地上。

    “好样的,一炮命中。”陈道兴奋的拍着观瞄手的肩膀喊道,观瞄手报之以微笑。

    在德军炮兵的打击下,波军第二道阵地上的机枪掩体一一被摧毁,伞兵们借机冲到波军的第二道阵地前,令陈道大吃一惊的是,波军阵地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伴随着呐喊,战壕和掩体里跃出一个个端着刺刀的身影,波兰步兵们挺着刺刀发动了反冲锋,试图用肉搏战翻盘。

    波兰士兵勇气可嘉,不料却正中伞兵下怀,伞兵的班长排长们越众而出,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毫不留情地扫光了一个弹夹,冲锋中的波兰士兵全身痉挛着被扫倒一片,其他侥幸冲进伞兵群的波军也被伞兵们以多打少用刺刀挑翻在地。

    “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前跟进了?”陈道看到身边的50毫米迫击炮手和37毫米炮手纷纷带着武器向前跟进,也开口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道和几个炮手一同推着37毫米炮向瓦朗村的东面转移,那里有大片的齐腰高的杂草,正是打黑炮的好地方。

    第2营的伞兵们已经攻克了波军的两道阵地,正在向波兰人的村子边缘的第三道阵地推进,这里是波兰人的最后一道阵地,也是抵抗最激烈的一道阵地。

    除了村子边缘的环形工事,不少波兰士兵藏在瓦朗村的残垣断壁里向外射击,火力密度大增,伞兵们的攻势变的缓慢起来,纷纷卧倒在地,借助地形和杂草的掩护和守军对射。

    推着37毫米炮跑的满身大汗,陈道终于转移到了村子东面,陈道看了看四周,第二伞兵营的迫击炮手和机枪连的机枪手们也转移了阵地。

    第2伞兵营的营长调整了一下阵型后,派出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个步兵连,新一轮的攻势随即开始。

    “那边灰色二层楼的二楼有挺机枪。”陈道指着他曾经呆过的那幢二层楼喊道。

    很快,第一发炮弹就打到了二楼窗户下面的墙壁上,爆炸带起了无数的碎砖石和烟尘,那挺机枪停止了射击,陈道刚刚欢呼完毕,那挺哑火了不到一分钟的机枪便再次开始射击。

    又一声炮响过后,陈道在望远镜里看到那扇窗户里抛出一挺轻机枪,窗口里射手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爆炸?难道是哑弹?”陈道惊讶地问道。

    “少校,我第二发装的是穿甲弹。”装填手说道。

    “穿甲弹······”陈道脑补了一下37毫米穿甲弹击中人体的画面,一股寒气无法抑制地冲上了脑门······

    “你反应很快,要保持这种状态。”陈道抹了把额头奔流而下的汗水,扔给装填手一个赞赏的眼神。

    接下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陈道的炮组又干掉了一挺机枪和一个疑似军官的波兰人,波军在瓦朗村东面的抵抗越来越弱,第2营的伞兵们已经冲到瓦朗村的房屋里进行巷战。

    陈道拿着望远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目标,房屋里的波军已经和德军混战到一起,他不敢开炮,害怕误伤友军。

    正张望着,陈道感觉一阵狂风从天而降,没等他反应过来,“轰”地一声爆炸声在他背后响起,陈道感觉自己后背犹如挨了一记重锤般,一个嘴啃泥的姿势便飞扑在地。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陈道才驱散眼前的黑暗与四处飞舞的金星,“噗噗”几声吐掉嘴里散发着苦涩味道的杂草和泥土,陈道右手撑地坐了起来。

    “这是你们第四次用炮轰我了。”陈道又给波兰人记下一笔黑账。

    一回头,陈道看到了趴地不起的装填手,身体不停痉挛地装填手后脑处有个一寸左右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涌出。

    “快叫卫生兵来。”陈道对另外两个受了轻伤的炮手喊道。

    说完,陈道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自己右腰上,掏出枪套里的鲁格手枪,陈道大喊一声冲向了瓦朗村······

第十二章 围 歼

    陈道冲进瓦朗村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工兵锹。

    陈道刚刚贴到村东那栋灰色二层楼一楼的墙壁上,一个伞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毛瑟98k步枪跟着贴到墙上。

    陈道和那个瘦长脸,面容冷峻的伞兵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校,我是斯坦纳下士。”那个伞兵答道。

    “斯坦纳下士,在战斗结束以前,跟紧我。”陈道说道。

    “少校,我会保护你后背的安全。”斯坦纳下士点头答道。

    陈道挪到一楼窗户前,探头向楼里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波军,便把工兵锹插进腰带,双手扒住窗台一用力翻进一楼。

    陈道拎着手枪藏在房间门口警戒,斯坦纳下士趁机跳过窗户。

    “我们上二楼,二楼有窗户面向村里,我们可以在那里狙击他们。”陈道说道。

    斯坦纳下士点了点头。陈道刚抽出腰里的工兵锹,便听到楼顶传来一声枪响。

    陈道和斯坦纳下士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屋顶,斯坦纳下士一言不发把步枪背到背后,掏出备用的鲁格手枪,还摸出了一枚手榴弹握在手里。

    陈道右手工兵锹,左手鲁格手枪,一闪身冲出房间,向楼梯口摸去,斯坦纳下士紧紧跟随在他后面。

    陈道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一阶、两阶······

    陈道刚踏上第三阶台阶,一枚手榴弹冒着白烟飞下二楼,砸到楼梯旁的墙壁上当地一声反弹过来,正砸到陈道的左肩,随即弹落在地,翻滚着穿过陈道的胯下,沿着台阶落到一楼的地板上。

    扫了一眼地板上嗤嗤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陈道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脚犹如安了弹簧般一跃而起,两个跨步便冲上二楼。

    陈道刚冲上二楼,就听楼下“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陈道顾不得照顾嗡嗡响的耳朵,抬起手枪对准二楼一个房间门口处的波军士兵连发三枪,那个拿着步枪的波兰士兵扔完手榴弹,没想到陈道会冲上二楼,措手不及下来不及闪避,陈道三枪正中他的胸口。

    击毙那个波兰士兵,陈道没来的及松口气,一条手臂从那个房间门口伸出,一扬手扔出一枚手榴弹。

    手榴弹滴溜溜地顺着地板滚到陈道脚下,陈道大惊失色,抬起右脚一个横扫把手榴弹踢飞到一楼。

    唯恐对面房间里的波军再扔手榴弹,陈道直挺挺地向那房间冲去,手枪对着房门砰砰砰连射不停,直到咔嗒一声撞针击空的声音传来。

    陈道此时已经冲到了房间门口,刚贴到门口的墙壁站好,那条手臂再次伸出房门,手中多了只手枪对着陈道原来站立的地方盲射起来。

    刺耳的枪声让惊呆了的陈道回过神来,来不及给手枪换弹夹,陈道扬起右手的工兵锹,狠狠地劈到那条手臂的手腕上,就听一声惨叫,那只手几乎被陈道齐手腕砍断,只剩下手腕右侧一点皮肉相连,殷红的鲜血从手腕处噗噗地喷射出来,在地板上留下无数触目惊心的猩红血斑。

    那只手枪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陈道清晰地听到隔壁地上那个波兰士兵翻滚哀嚎的声音,陈道不知隔壁还有多少波兰士兵,只能躲在墙壁后面先给自己的鲁格手枪换上子弹。

    斯坦纳下士悄悄登上了二楼,贴墙而立的陈道用工兵锹指了指隔壁房间,斯坦纳下士不声不响地引燃手中的手榴弹,随后一抬手,那枚长柄手榴弹便飞进那个房间。

    陈道双手捂着耳朵背转身去,就听隔壁轰地一声巨响,无数灰色的烟尘从房门喷射而出,陈道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等烟尘散去,陈道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声音,那个波兰士兵的哀嚎声不见了,陈道大着胆子冲进房间,发现房间里除了两具尸体外别无他人。

    “斯坦纳下士,这里的视野很好,你在这里狙击村里的波军,我去叫几个帮手来。”陈道指着窗户说道。

    “我不是狙击手,不过我的枪法还不错,可以客串一下。”摘下背后的98k步枪,斯坦纳下士冷峻的脸庞上多了丝微笑。

    陈道扔下斯坦纳下士,转身走到另一个房间,陈道刚一露头,看到屋内的情形后面部扭曲地缩了回来。

    捂着胸口平复了胃部的不适,陈道鼓起勇气冲进那个房间。

    房间地面上,一具齐腰断成两截的尸体仰面躺在地板上,花花绿绿的内脏、黄色的大便、猩红色的鲜血染了一地,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陈道心说这具死尸应该就是那个被37毫米穿甲弹击中的家伙,真是流年不利。

    把工兵锹插进腰带,陈道右手揉着鼻子试图驱散空气中的腥臭味,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从墙壁后向外探头看去,很快便找到一个正在向村内狂奔的机枪组。

    “到这里来。”陈道摆手喊道,很快便引起那个机枪组的注意。

    两分多钟后,陈道在楼梯口看到那个三人机枪组,带着他们和斯坦纳汇合后,那个机枪组在窗口架好mg34机枪,借助二楼带来的良好视野,开始支援村内巷战的伞兵。

    陈道收好手枪,捡起房间内一只波军遗落的步枪,摆弄几下后,陈道发现这支步枪的用法和毛瑟98k步枪几乎一模一样,从两个波兰士兵的尸体上摸出十几个五发的弹夹后,陈道也加入到黑枪的行列。

    陈道第一个瞄上的目标就是村里教堂,在德国空军的轰炸下,教堂的四分之三已经变成瓦砾堆,令人惊讶的是那个钟楼竟然还顽强地矗立在那里。

    钟楼的窗户里有几个人影闪过,陈道端起步枪瞄向那里,准备只要一有人露头就射击。

    终于,窗户里闪出个人影,陈道却没有开火,反而慢慢放下手中的步枪,因为那个人手里挥舞着一根两米多长的木棍,木棍上还有一面耀眼的白旗。

    库巴上校终于做出投降的决定,促使他下这个命令的原因是钟楼上的观察哨发现大约一个营的德军切断了他的退路,而且这个营的德军正从北面向瓦朗村发动进攻,确认这个从天而降的德军营不是观察哨的幻觉后,原本抱着逃跑心思的库巴上校意志彻底崩溃,在参谋们的劝说下,库巴上校默许了参谋们的投降提议。

    随着那面白旗的出现,瓦朗村响了一个上午的枪炮声渐渐平息下去,以库巴上校为首的40步兵团全军覆灭,陈道和斯图登特这对搭档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

第十三章 新的任务

    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南方集团群司令龙德施泰特大将看着手上的战报说道:“伞兵们竟然干掉了波兰人一个步兵团,看来他们除了接受检阅和玩跳伞游戏外,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龙德施泰特的右边站着的是南方集团军群参谋长曼施坦因中将,曼施坦因指着地图说道:“他们歼灭了波兰40步兵团后,波兰14步兵师的右翼已经完全暴露给他们,我们是不是命令他们向14步兵师的右翼发动进攻,这样可以缓解30步兵师的压力,毕竟他们在波兰人的反攻中损失很大,而且缺乏重武器,现在战事很吃紧。”

    “可以,你去布置吧。”龙德施泰德盯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认为波兰人的这次进攻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以库特诺市为中心,波兰人的波兹南集团军和莫德林集团军的残部盘踞在这里,如果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歼灭他们,在通往华沙的路上再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龙德施泰德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如果只是把他们击退的话,他们很可能逃到华沙去,华沙城里多了十几万守军,会给接下来的攻城战造成很**烦。”曼施坦因点头说道。

    “命令。”龙德施泰特迅速做出判断,“第10集团军和14集团军各调一个军给第八集团军,第8集团军在守住现有阵地的前提下,派出部队向东北方向攻击前进,切断波兰人通往华沙的退路,除此之外,联系北方集团军群,告诉他们我们的意图,让他们派兵南下配合第8集团军完成合围任务。”

    曼施坦因迅速记录完毕,交给龙德施泰特确认签字后,便通过无线电下达了命令。

    ······

    瓦朗村东面,伦道夫中尉带着他手下的炮兵们正在擦拭火炮,陈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摆弄着他的新玩具,一只mp38冲锋枪,这是陈道从一个阵亡的伞兵身上捡来的。

    一同捡来的还有弹夹袋和三个压满子弹的弹夹,加上冲锋枪上自带的一个弹夹,陈道手上一共拥有四个弹夹。

    在一个伞兵的教导下,陈道很快便熟悉了mp38的用法,有了这只冲锋枪,陈道心说本悍匪终于可以不再用老掉牙的毛瑟步枪和不中用的小手枪了,英年早逝距离我又远了一步。

    看着村子南边黑压压坐了一地的波军俘虏,陈道非常希望这些俘虏中能出现几个**带领战俘们造反,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试验一下这只mp38的威力了。

    可惜事与愿违,在mg34机枪的威慑下,一千多波军战俘在地上东倒西歪地坐着,一个个温顺地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将冲锋枪背到后背,陈道点燃一只香烟,心说以后有空一定要向斯图登特多学习用兵策略,这次的瓦朗村之战,斯图登特派出作为预备队的三营利用夜色作掩护,绕过瓦朗村,穿插到瓦朗村北面截断波军的退路,等到天亮两轮空袭过后,三个伞兵营分别从西南、东南和北面三个方向同时进攻,一举歼灭波军40步兵团库巴上校以下3124人,而伞兵们仅仅付出了211人阵亡,311人受伤的代价,双方总体损失比在1比6,可以说是一场大胜。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为了在以后的战争岁月中多几分生存的把握,陈道决定现在就去向斯图登特学习。

    谁知斯图登特却先一步找到陈道,对陈道下达了一个个人命令。

    “什么?要我留下来看守战俘?”陈道惊讶道。

    “罗森少校,南方集团军群给我们的新任务是袭击波兰14步兵师的侧翼,我决定带一营、三营和伦道夫中尉的炮兵们去,你和二营留下来防御瓦朗村,同时看管战俘。”斯图登特解释道。

    “好吧。”陈道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留下来。

    经历过几次战斗,陈道总结出一个规律:凡是参加战斗,必定要挨炮轰,幸好40步兵团里没有重炮,不然自己早就英年早逝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现在斯图登特要去进攻14步兵师,按照审问波军战俘得知的情报,14步兵师里可是编有105毫米和155毫米口径的火炮,自己要是跟着去了,以自己最近两天的人品来说,肯定会挨上一发,到时候英年早逝可就不是梦了。

    “你留在这里一定要小心,那支跟在40步兵团后面的骑兵部队失踪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哪里,说不准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这里。”斯图登特说道。

    “我会注意保护自己安全的。”陈道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劝你最好乘坐飞机离开这里,戈林元帅刚刚又发电报来催促你回国。”斯图登特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陈道主动岔开话题。

    “现在侦察机正在侦查波兰14步兵师的兵力分布,我要等到确切的情报再决定出发时间。”

    二人又商谈了一阵后便分道扬镳,这时一个伞兵通讯员忽然找到陈道,说戈林元帅要和他通话。

    陈道刚和戈林打过招呼,戈林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海因茨,你什么时候回柏林?”

    “打下华沙之后我就回去,不会很久的。”陈道说道。

    “我命令你,最晚明天早上一定要回柏林。”戈林不耐烦地说道。

    “哦,艾达最近还好吗?离开了我,艾达恐怕连饭都吃不进去吧,告诉艾达,一定要多听广播,她什么时候在广播里听到我们占领华沙了,他亲爱的海因茨叔叔就会回到他身边了。”陈道说道。

    戈林哪会听不出陈道是在转移话题,对着话筒严令陈道最晚明天一早动身回柏林,陈道则是一阵东拉西扯,就是不正面回答,戈林终于忍受不住大喊道:“你最好永远别回来。”说完碰地扔掉话筒。

    陈道离开电台找到了二营长舒伯特少校,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派人把碍手碍脚的俘虏送到后方去,这个任务被交到了那二百多个被解救的德军俘虏身上,他们已经被遍成一个独立连,并且使用缴获的波军武器的全副武装起来。

    趁着离天黑还早,独立连押着浩浩荡荡的俘虏队伍向南方走去,他们还带走了一些可以被移动的重伤员。

    看着俘虏队伍消失在视野里,陈道忽然转身向舒伯特少校问道:“要是真的有一个骑兵团进攻我们,我们能不能守得住?”

第十四章 悍匪的进阶之路第一季(一)

    瓦朗村北面和东面的天空,第一航空团的侦察机在盘旋,他们将为第七航空师提供第一手的情报。

    瓦朗村东侧和南侧的地面上,除了几个观察哨之外,1营和3营伞兵们大多坐在战壕和掩体里补充睡眠,只有少数伞兵还有精神聊天。

    伞兵们也不是铁打的,从9月9日空降进入战场到9月11日的瓦朗村歼灭战,他们几乎连续战斗了两天两夜,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休息,阵地上竟然出现了战场上少有的静谧,虽然这诡异的气氛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果不是2营伞兵们忙碌的身影不时地闪现,瓦朗村几乎会被当做没有生人气息的死村。

    瓦朗村西北角一处残破的院落里,陈道和舒伯特少校坐在一张棕色橡木圆桌旁,身为一名悍匪,陈道深知谦虚是种美德的道理,他左手拿着本日记本,右手拿着一支铅笔,很虚心地向舒伯特少校请教瓦朗村的防务问题,并把舒伯特少校的一些经验之谈记录下来,为将来悍匪之路的进阶积累经验。

    “我们的任务很复杂。”舒伯特少校纠结了好久,最终才决定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他此次的任务。

    “为什么这么说?”陈道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个任务既简单,又困难,如果只有战斗人员在这个村子里,那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非常的简单,可是我们不光要防御敌人,还要在战斗中保护村里伤员的安全,这就非常的棘手。”舒伯特少校说道。

    陈道点了点头,他知道还有近二百名德军和波军的重伤员住在瓦朗村,这些重伤员伤势严重到经不起颠簸的地步,不能跟随俘虏大队南撤,只得暂时留在这里。

    “我们的假想敌是那支失踪的波兰骑兵,我们现在对他们的位置、人数一无所知。”舒伯特少校吸了口烟吐出几个烟圈继续说道。

    陈道思索一阵后说道:“侦察机刚刚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有大约一个团的兵力,经过几轮空袭后,他们现在的兵力肯定远远不足一个团,当然,如果他们得到增援的话另当别论。”

    “假设他们的兵力是一个团,在空军的威胁下,他们不敢在白天行动,十有八-九会采取夜袭的战术,再加上骑兵对于步兵来说最可怕的机动优势,一旦真的打起来,我们真的很危险。”

    陈道迅速的记录下骑兵相对步兵来说最可怕的优势是机动能力,随后问道:“他们的机动能力会怎样发挥呢?”

    “很简单,他们可以让一部分骑兵下马当步兵用,在炮兵的配合下夜袭我们,把我们大部分的兵力吸引住,然后派出骑兵利用夜色掩护攻打我们的侧面或是背后,以骑兵奔跑起来的速度,一两公里的距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么小的一个村子,一旦被他们冲进来,一切都结束了。”舒伯特少校一摊双手说道。

    “骑兵部队里竟然也有炮兵?”陈道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当然,只要可能的话,任何部队里都编有炮兵。”

    陈道迅速在日记本上写了一行字,随后抬头说道:“我差点忘了,炮兵是战争之神。”

    “炮兵是战争之神!”舒伯特少校重复了一遍,随后说道:“这句话说得非常贴切,是哪位名将说的?拿破仑?”

    “不是,是我一时有感而发说得。”陈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盗用了斯大林的名言。

    “我总结了一下,我们面临的三个问题:一是小心夜袭;二是防备骑兵的侧后偷袭;三是保护伤员。”陈道说道。

    “基本上是这样,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防备他们的夜间偷袭,只要我们能提前发现他们,让他们无法偷袭,这仗就好打了。”舒伯特少校说道。

    “那好吧,我们一起想办法,现在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我们可以让运输机空投一些物资过来,我们现在最需要什么?”陈道问道。

    “最需要的是药品,还有武器弹药,可以的话,多投一些地雷和铁丝网给我们。”

    “好,我去和第一航空团联络。”

    ······

    瓦朗村北面,库巴上校和他的40步兵团曾经藏身过的那片树林里,莱万多夫斯基少将神情沮丧地坐在地上,他不时地抬头透过枝叶的缝隙仰望天空,一架不知道型号的小飞机正不停地盘旋。

    他的残部,博得斯基骑兵旅的骑兵们也神情落寞地躲在树林里,或是坐着,或是躺着,他们知道,太阳不落山,夜幕不降临,莱万多夫斯基是不会让他们离开这片树林的。

    昨天对于博得斯基骑兵旅的骑兵们是噩梦般的一天,德国人的机群犹如见到了死尸的乌鸦般一群接着一群扑向他们,战马受惊时的嘶鸣声,受伤士兵的哀嚎声就连炸弹的爆炸声都无法掩盖。

    骑兵们并不缺少勇气,他们用仅有的两门40毫米高射炮和所有的机枪与那些“死神的乌鸦”战斗,却在航空炸弹的轰炸下惨败。

    第一轮的空袭就摧毁了那两门防空炮,同时摧毁的还有几乎所有的机动车辆和骑兵们抵抗的勇气。

    第二轮空袭来临时,已经没有骑兵想着用机枪与德国人的机群对射了,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

    骑兵们或是寻找茂盛的野草藏身,或是寻找树林躲避空袭,直到天黑,他们才纷纷跑出藏身地。

    莱万多福斯基重新聚集四散的骑兵和救治伤员用掉了大半夜的时间。

    将伤员集体转移到一处还算茂盛的树林后,莱万多夫斯基少将带着减员近两千人的残部继续踏上南下的道路,想要和40步兵团汇合,然后对德军发动进攻。

    就在莱万多夫斯基**着如何率领部下教训德国人,为空袭中死难的部下报仇时,天空又泛起鱼肚白,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慌。

    莱万多福斯基毫不犹豫地命令部下躲进路旁的树林,没过多久,那些“死神的乌鸦”果然出现在天空,只不过改换了目标而已。

    在树林里,莱万多夫斯基看着南方天空中俯冲轰炸的德国机群,心情沉重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暗暗为40步兵团的战友祈福。

    中午,刚吃过战地午餐的莱万多夫斯基少将就接到上级下达的一个惊天的命令:40步兵团被德军歼灭,14步兵师的侧翼暴露给德军,现在处境很危险,你部迅速南下收复瓦朗村,至少也要牵制住瓦朗村的德军,保障14步兵师侧翼安全。

    电报上还表明,歼灭40步兵团的德军约为一个团,这是库巴上校投降前发出的情报。

    自己现在手头上可以动用的部队只有不到3000人,仅仅相当于德国的一个步兵团,一比一的比例去攻打敌人,这个任务实在是艰巨,莱万多夫斯基琢磨了一阵后,决定趁夜色智取,就算不能消灭德国人,至少也要牵制住他们,让他们不敢放心大胆的袭击14步兵师。

    在光明的煎熬下,莱万多夫斯基终于盼来夜幕降临,以装甲侦察连开路,莱万多夫斯基率部重新踏上南下的征程,没走多远,莱万多夫斯基便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爆炸声。

    “难道是遇到敌人伏击了?”莱万多夫斯基很是疑惑,随即又排除这个想法,因为爆炸声只有一声,再没有其他的爆炸声,也没有枪声。

    不久之后,莱万多夫斯基得到情报,侦察连打头的一辆侦察车触雷了。

    不得已,莱万多夫斯基只好派出工兵连连夜排雷开路。

第十五章 悍匪的进阶之路(二)

    漆黑一片的瓦朗村中,陈道带着一脸倦意找到舒伯特少校,舒伯特少校脸上不仅带着倦意还带着一丝愤怒,任谁在熟睡中被吵醒恐怕都不会有好心情。

    “有人触雷了,一定是那些波兰骑兵干的。”舒伯特少校说道。

    “我们只是假设他们会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来了,而且还这么快。”陈道说着打开手电筒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一点半,离天亮至少还有6个小时。”

    舒伯特少校晃了晃脑袋,驱散头脑中最后一丝睡意:“我们的汗水没有白流,我们设置的铁丝网和雷区现在都能派上用场了。”

    当天下午,1营和3营的伞兵休息的时候,舒伯特少校硬起心肠命令同样是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过的2营在瓦朗村附近布置防御阵地。

    当时看到2营的伞兵们一个个走路东摇西晃,却还强打着精神设置铁丝网、埋设地雷。陈道忍不住劝说舒伯特少校让伞兵们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再开工,毕竟那支波兰骑兵只是假想敌,不一定真的会出现,却被舒伯特少校直截了当的拒绝,理由是流汗总比流血好。

    伞兵们一直忙到晚上9点多才算收工,舒伯特少校验收防御工事完毕后已经是夜里10点多,最后随着舒伯特少校的一声验收合格、可以休息的命令,伞兵们一声欢呼随即一头扎进战壕,享受起来之不易的睡眠。

    现在陈道终于明白舒伯特少校所说的流汗总比流血好的意义,晚上8点30分,斯图登特带着1营和3营已经出发,现在瓦朗村里只有2营在防御,经过两天的战斗,原本编有四个连的2营已经减员至只有3个连的人数,如果白天舒伯特少校一时心软答应自己的请求,今天晚上自己和这3个连的伞兵们将在不完备的工事里面对那支人数不详的波兰骑兵。

    “伤员们已经都转移到地下室去了,我们现在只要等着波兰人自己跳进陷阱就可以了。”陈道说道。

    舒伯特少校点点头,随后发布了几道命令,陈道伸手把背在后背的mp38冲锋枪摘了下来,跟着舒伯特少校向瓦朗村北面的阵地走去。

    ······

    瓦朗村北面,莱万多夫斯基少将端坐在战马上,身体随着战马的小跑有韵律起伏着,这是多年的军旅生涯锻炼出来的本能。

    紧皱眉头,莱万多夫斯基苦苦思索今晚的作战策略,却发现自己毫无胜算。空袭之后,原本拥有12门75毫米炮的骑炮营现在只有3门炮能够投入战斗,再加上两门81毫米迫击炮,这就是自己拥有的全部重火力,凭借这五门炮去攻打一个团防御的瓦朗村无异于自杀。

    想起工兵连刚刚报上来的情报,他们一共挖出了14颗地雷。莱万多夫斯基心头的压力更大了。

    莱万多夫斯基不是白痴,他可不认为德国人想凭借这十几颗地雷阻挡自己的部队,还是在距离瓦朗村这么远的地方;当然,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德国人手头的地雷数量有限,只能布下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雷区。

    答案只有一个,这些地雷是德国人用来预警的,这个雷区附近肯定有德国人的侦察兵埋伏,自己和部下的一举一动说不准已经被报告给瓦朗村的德军,他们现在一定磨好了“屠刀”等着自己去送死。

    莱万多夫斯基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哼,那些野蛮的德国人,不要把我当白痴,我是不会让波兰的小伙子们做无谓的牺牲的。”

    一个侦察兵找到莱万多夫斯基,向他报告侦察连已经看到瓦朗村了,莱万多夫斯基立即命令部队暂停行军,随后便策马跟着侦察兵向队伍前方奔去。

    莱万多夫斯基被侦察连长带到一个土坡上,借助星光,莱万多夫斯基少将在望远镜里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村庄的轮廓,那里的德军显然实行了灯火管制,整个村庄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莱万多夫斯基测算一下距离,瓦朗村距离自己大约1公里左右,又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莱万多福斯基冷笑几声,随即命令骑兵下马步行到土坡附近设置防御阵地。

    随后他又派出侦察连分散到部队两翼搜索附近是否有德军的侦察兵。

    训练有素的骑兵们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部署,莱万多夫斯基看看手表,凌晨2点40分。

    莱万多夫斯基潇洒地挥了下手,早已在土坡后面待命的两门81毫米迫击炮同时开火,片刻后,莱万多夫斯基看到瓦朗村闪出两道火光,爆炸声随即传来。

    在土坡上的观察哨的引导下,两门迫击炮调整过参数,又是两发炮弹射出,这次没有射偏,全都落到了瓦朗村里。

    四发炮弹过后,借助爆炸的火光,莱万多夫斯基隐约看到瓦朗村附近有一根根圆柱体竖立,圆柱体和圆柱体之间还有细细的黑线,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莱万多夫斯基立即判断出是木桩和铁丝网。

    莱万多夫斯基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要是以自己现有的兵力去进攻瓦朗村的那个德军团,单是那些铁丝网下,就会铺满无数波兰小伙子的尸体。

    不久后,3门75毫米炮也加入到炮击瓦朗村的行列,他们同样被设置在土坡后面,在土坡顶部观察哨的指引下进行盲射。

    莱万多夫斯基的计划是利用夜色掩护,用炮击骚扰瓦朗村的德军,让他们知道有波兰军队在附近行动,不敢尽全力去袭击14步兵师的侧翼,这样就达到牵制他们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上级交给博得斯基骑兵旅的任务。

    莱万多夫斯基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心理,他万分期望瓦朗村的德军指挥官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家伙,如果那个德军指挥官在炮击下火冒三丈按捺不住派兵来进攻,这样他们设置在瓦朗村周围的防御工事将失去作用,而自己可以利用防御战狠狠地杀伤一批德军,为在空袭中死去的士兵报仇。

    不得不说,莱万多夫斯基的计划还算妥当,只是他算漏了一点,瓦朗村里的德军只有一个不满编的伞兵2营,而不是一个团,根本无力攻打他的部队。

    瓦朗村里,陈道和舒伯特少校二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蒙了,炮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这是波军进攻的前奏,憋足了一口气等待波兰骑兵进攻,结果他们想象中的骑兵冲锋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接二连三飞来的炮弹。

    又等了十几分钟,两人已经确定波兰人这是准备将炮击进行到底了,附近的阵地上传来伤员的哀嚎声,有伞兵在炮击中被炸伤。

    比起伤亡更令人揪心的是炮击给伞兵们带来的焦虑和不安,炮击会持续多久?周围隐藏了多少敌人?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这些疑问犹如一块块巨石压在伞兵们的心头。

    陈道和舒伯特少校趴在战壕里,舒伯特少校说道:“从声音上判断,有两门81毫米迫击炮和75毫米炮在炮击我们,我不知道这是他们拥有的全部火炮,还是只是火炮的一部分。”

    陈道焦躁地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舒伯特少校指着北面说道:“你看到那边的火光没有?”

    陈道端起望远镜向北面望去,果然能够看到北面夜幕中有淡淡的火光,那些火光一闪一闪犹如镶嵌在夜幕中的星星一般。

    “看到了,你准备怎么做?”陈道问道。

    “我准备派一个排去侦查一下那里的敌情,”舒伯特少校说道“罗森少校,你去集合我们的81毫米迫击炮手,我们也要回敬他们几发炮弹。”

    “交给我了。”陈道说着跳出战壕执行命令去了。

    十几分钟后,瓦朗村南,炮长们利用波军火炮发射时的火光做标记测算距离后,2营的6门81毫米迫击炮发出怒吼,和波兰炮兵对射起来。

    德军的迫击炮开始发射后,陈道焦躁的心情渐渐闪下眉头,一股强烈的尿意却涌上心头。

    躲在一间塌了半边的平房后面,陈道痛痛快快地放了次水。放水完毕,陈道心情舒畅地提上裤子系好腰带,摸黑向村北走去。

    拐过墙角,陈道刚刚走出不到十米,“轰”地一声巨响在陈道背后传来,爆炸的气浪裹挟着无数的碎砖石砸到陈道后背,陈道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姿势便扑倒在地。

    过了好半天,陈道才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眼炸弹的落点,正是他刚才放水的墙角。

    原本和他差不多高的砖墙此时只剩下半截,要是自己晚走几秒钟,岂不是和那堵墙一样英年早逝了,陈道越想越是后怕。

    哆嗦了一阵,陈道心头的恐惧中诞生出一腔怒火,心中对那个不知名的波军指挥官大骂道,你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用炮轰我,这已经是三天内的第五次了。

    带着一腔怒火陈道在村北找到舒伯特少校,舒伯特少校正在听一个传令兵的报告,那个派出去侦查的伞兵排迂回到那支波兰骑兵的右翼,确认了波军的位置在北面一公里左右,因为天黑,视野不佳,无法判断敌人的具体数量。

    “你们看到那几门袭击我们的火炮了?”陈道问道。

    传令兵点点头。

    “那些火炮周围有没有其他火炮?”舒伯特少校问到。

    “没有,至少在那几门火炮附近我没有看到其他火炮,不过有两辆装甲车。”传令兵说道。

    “装甲车,据我所知,波军里只有步兵师师部或是骑兵旅的旅部才会有装甲车,在我们附近的难道是一个骑兵旅?”舒伯特少校迅速抓住了重点。

    “就算他们是一个骑兵旅现在没有什么战斗力,那些火炮就是证据。”陈道说道。

    “他们遭到空袭后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才会用这种炮击的方法骚扰我们,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干掉他们。”陈道接着说道。

    舒伯特少校思索一阵后作出决定,派出一个连出击,但却不是袭击波兰人,而是见机行事,他把战斗的最终决定权交给了带队出击的6连连长。

    “我也去。”陈道说道。

    “罗森少校,我建议你留在村里,这里比较安全。”舒伯特少校知道陈道这位“小舅子”阁下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阻止道。

    “留在村子里才是真正的危险,我刚刚遭到波兰人的炮击。”陈道愤愤地说道,“炮弹就落在距离我五米多的地方,要不是被一堵墙挡着,你们已经可以给我开追悼会了。”

    两个人争执了好半天,陈道执意要去,舒伯特少校最终没有办法,只好叮嘱6连长保护好陈道的安全。

    陈道走后,舒伯特少校暗暗发誓,以后再不接做保镖的任务,尤其是像“小舅子”阁下这种不配合的被保护人。

    命令下达后,第6连的伞兵开始集结,陈道站在一旁思索怎么报那一炮之仇。

    环视夜色,陈道忽然发现这种夜色真的不适合进攻,自己要是先开火的话枪口的火焰肯定会暴露目标,到时候不知道哪个黑暗的角落里飞来一颗子弹就会干掉自己。

    不进攻又该怎么办?难道只是在一旁旁观波兰人**?陈道苦苦思索。

    6连集合完毕,6连长走到陈道身边说道:“少校,我们要出发了。”

    “发现那些波兰人之后,你决定怎么干?”陈道很谦虚地问道,毕竟这次战斗的决定权在6连长身上。

    “我需要到现场查看一下地形和敌人的兵力才能决定,如果敌人兵力庞大的话,我们就等到天亮,然后呼叫空军的轰炸机来帮忙。”

    “天亮,轰炸机?”陈道喃喃说道,脑海中猛然冒出一个想法,对面的那支波兰骑兵曾经受过整整一天的空袭,他们的指挥官难道不知道天亮后德军的轰炸机会再来吗?天亮之前,那支波兰骑兵会干什么?

    想到这,陈道眼前豁然开朗,拉着6连长走到一边,两人商量一番后,第6连的伞兵出发时手里多了200颗地雷。

    在那个传令兵的带领下,第6连很快找到那个先遣排,双方汇合后,利用夜色的掩护向北面开始急行军。

    贴着公路的西侧,陈道和6连一路北行,一路交流下来,陈道已经知道6连长姓肖邦。

    走了半个多小时后,肖邦上尉忽然叫停队伍,指着公路对陈道说道:“少校,你看这里,公路两边的地势比公路要高出许多,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我们就在这里伏击他们。”

    “听你的。”陈道说道。

    肖邦上尉一声令下,第6连的伞兵们忙碌起来,一颗颗地雷被埋到地下,一个个散兵坑出现在公路两边。

    陈道拿着工兵锹和两个伞兵凑到一起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三个人的散兵坑,散兵坑挖好后,三人跳了进去。

    陈道看着两个伞兵面向公路架好一挺轻机枪,自己也把mp38步枪上好子弹放到散兵坑边上,随后三人背靠散兵坑坐了下来。

    “你是罗森少校?”一个伞兵小声问道。

    “你······”陈道没想到会有人认得自己。

    夜色中看不清长相,听到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陈道迟疑着问道:“你是斯坦纳下士?”

    “是我,少校。”

    “原来是老朋友。”陈道说着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支递给斯坦纳下士和他旁边的那个伞兵。

    “这是梅耶·舒马赫,一等兵,汉堡人。”斯坦纳下士介绍道。

    “你好,少校。”梅耶笑了笑说道。

    三个人很快打成一片,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直到第6连的伏击阵地修建完毕,三人才在命令下保持沉默,公路两旁又恢复了宁静。

    ······

    莱万多夫斯基看了看手表,天快要亮了,为了躲避空袭,他不得已只得下令撤退。

    骑兵们纷纷撤出阵地,小心翼翼地躲避不时落下的迫击炮-弹,随后上马整队开始后撤。

    莱万多夫斯基命令部下用急行军的速度赶路,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回那片树林,只有那里才能藏的下全旅近3000人的队伍。

    莱万多夫斯基一边催促部队加快速度,一边思索下次应当采取什么骚扰战术,剩下的炮弹已经不足以支撑这种强度的炮击。

    等天亮之后派侦察连侦查一下德军的布防情况后在做决定,莱万多夫斯基不得已只好采取一个保守的办法。

    莱万多夫斯基正思索着,“轰”地一声巨响,莱万多夫斯基身体一抖,下意识地向队伍前方望去,火光中一个黑乎乎的圆柱体飞上半空,似乎是一条马腿。

    没等莱万多夫斯基想明白撤退的路上为什么会有地雷,公路西边嗖嗖飞出几颗耀眼的照明弹,照明弹升起的同时,公路西侧二十多挺机枪同时开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们犹如遭到镰割的麦子般成片的被打落马下,整支队伍乱成一团。

    莱万多夫斯基喊道:“分散,分散,不要挤在一起。”

    一边喊着,莱万多夫斯基一边伏在马背上试图调转马头向瓦朗村的方向逃去,不料却被无头苍蝇般乱成一团的骑兵们挤下公路,胯下的战马一脚踩到一颗地雷上,“轰”地一声巨响,一只马蹄旋转着飞上天空。

    战马一声惨呼摔倒在地,莱万多夫斯基随即被甩飞在地。

    趴在地上好半天,莱万多夫斯基才努力地用手撑地试图翻过身来,他的右肋传来一阵阵锥心的刺痛。

    一定是肋骨骨折了,莱万多夫斯基心说,艰难地翻过身来,莱万多夫斯基便看到一对重重落下的马蹄。

    “咔嚓”一声,马蹄毫不留情地踏在莱万多夫斯基的胸口,踩碎了他的胸骨,没入他的胸腔。

    莱万多夫斯基躺在地上,双目圆睁,张大嘴巴“嗬嗬”发出几声微弱地杂音,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

    ps:这是个大章节,补上昨晚那一章,晚上10点前还有一章。

第十六章 悍匪的进阶之路(三)

    那个慌乱的波兰骑兵还不知道他最尊敬的旅长已经死在他的马蹄下,他只想着快点逃出德国人设下的火网。

    他不停地调转马头试图逃走,却四处碰壁,四面都是他的战友,他们堵住了去路。

    他狠下心来调转马头决定向北逃走,那个方向,他慌不择路的战友们已经和胯下的战马在雷区里踏出一条血肉之路。

    他们一路飞奔,脚下的地雷一路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会在逃亡队伍里掀起血雨。

    断腿的战马、被甩下战马的骑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公路上,随即被后面蜂拥而至的战马无情地践踏。

    那个波兰骑兵策马在战友们用血肉之躯铺成的逃生之路上飞奔,他不知道自己战马脚下踩到的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冲出雷区,只知道用马鞭拼命地抽打战马,让胯下的战马跑的再快一点。

    一串子弹飞来,穿过他的后背,飞出他的胸口,那个骑兵保持高举马鞭的姿势摇晃几下,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马下,随即被无数的马蹄踩踏而过,化作一滩肉泥。

    “继续开火,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陈道指着那些踩着战友尸体逃命的骑兵喊道。

    “我在换弹夹,这该死的破机枪,一个弹夹竟然只有20发子弹。”斯坦纳下士接过梅耶递过来的一个弹夹干净利落地插到机枪上。

    歼灭了波兰40步兵团之后,伞兵们缴获了118挺完好的轻重机枪,为了对付可能遭到的波兰骑兵的突袭,舒伯特少校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些机枪武装自己的部下。

    得到这些机枪的加强,再加上原有的机枪,陈道和肖邦率领的仅4个步兵排的队伍里,机枪数量竟高达45挺。

    斯坦纳下士手里用的就是一挺波兰的wz1928轻机枪,这种机枪是波兰仿制的勃朗宁1918轻机枪,20发一个弹夹,使用的是和毛瑟98k一样的7.92毫米弹药。

    陈道三人挤在一个散兵坑里,斯坦纳下士担任射手,梅耶充当副射手,陈道当起了观察员,三人很有默契地收割公路上那些波兰骑兵的生命。

    换上新弹夹后,斯坦纳下士开始新一轮的收割。

    陈道站在斯坦纳下士左边不停地给斯坦纳指示有价值的目标,“轰”地一声,斯坦纳右前方的地面猛然爆裂开,飞溅的泥土拍了三人一脸。

    陈道抹了一把脸,向右前方的公路望去,发现公路上的火光中钻出一辆奇形怪状的汽车来。

    汽车驾驶舱上方有一个小型炮塔,炮塔不停地转动向公路两旁的伞兵阵地开炮。

    汽车两侧和后方,一些失去战马的波兰骑兵端着枪、弯着腰借助汽车作掩护和两侧的伞兵对射。

    “那边,波兰人的汽车。”陈道指着那辆汽车喊道。

    斯坦纳下士晃晃头,甩掉头上和脸上的泥土,掉转枪口向那辆汽车扫去。

    “当当当······”子弹打在汽车上溅射出无数耀眼的火光,斯坦纳下士见是装甲车,略一犹豫,枪口一转指向那辆装甲车的轮胎,几个点射之后,那辆装甲车便停住不动,只剩炮塔还在转动开火。

    那辆装甲车的顽强作风成功引起伞兵反坦克小组的注意,至少3支pzb38型反坦克枪同时指向它,几秒钟后,3发坚硬的钨芯弹便穿透装甲车可怜的装甲。

    很快,装甲车上所有的缝隙中都喷射出耀眼的烈焰,一声巨响,装甲车的炮塔飞上半空,车身四分五裂,无数碎铁屑飞射而出,刺入装甲车周围波军士兵的身体里。

    至少有10名波军士兵倒在装甲车弹药殉爆的威力下,陈道看的是目瞪口呆。

    第二辆装甲车的出现让陈道清醒过来,没等陈道做出反应,那辆装甲车也步他战友的后尘,被伞兵的反坦克小组打爆。

    两辆并排燃烧的装甲车堵住了公路,也堵住了后面骑兵们的逃生之路,骑兵们只能策马跳下公路绕过那两辆装甲车逃命。

    陈道呆望着那两辆熊熊燃烧的装甲车,心中瞬间总结出两条战场经验,不要离被击毁的装甲车太近他们有可能殉爆;被击毁的装甲车可以用来堵路······

    那是什么?陈道惊讶地把眼转向公路东侧,公路东侧也有一个排的德军,他们的任务是和公路西侧的德军形成交叉火力杀伤波军,此时他们陷入了另一场苦战。

    波军的行军队伍很长,伞兵的人数有限,他们的火力不能将所有的波军骑兵覆盖进去。

    伏击开始后,波军骑兵排在后队的骑兵们并没有遭到攻击,他们在军官的带领下绕上两侧的高地,对埋伏的伞兵们进行反突击。

    “快,支援对面。”陈道一拍斯坦纳下士肩膀,随即一指公路对面。

    斯坦纳随即把枪口指向公路对面,支援公路东侧伞兵们的战斗。

    陈道指示完斯坦纳下士,拎起自己的冲锋枪,把头扭向南面。

    既然波兰骑兵能够冲到东路东侧的高地上,那就能冲到自己这边来。

    陈道在散兵坑探头向南看了一阵,果然看到一群骑兵从南边冲锋而来。

    “梅耶,小心后面。”陈道喊道。

    梅耶扭头发现那些骑兵,拎起放在地上的步枪开了一枪后就扔到地上,转手掏出腰间的手枪向冲锋来的骑兵们射击。

    陈道一拉枪栓将子弹上膛,抬手将几个冲到跟前的骑兵打落马下。

    看到又有一个骑兵冲向自己,陈道掉转枪口指向那个骑兵扣动扳机,枪膛里传来咔哒一声。

    竟然没子弹了,陈道看着那个冲锋而来的骑兵,豆大的汗珠顺着钢盔的上沿流到右眼,汗水的刺激下,陈道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朦胧中,陈道看到那个反手握着长矛的骑兵风一般冲向自己,抖手将长矛掷出,长矛带着一股恶风直奔自己胸膛而来······

    梅耶抬手两枪将那个骑兵打死,却无法阻止那个骑兵临死前投出长矛,焦急地瞥了一眼陈道,梅耶的视线瞬间凝固住。

    “少校!”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声音之大竟盖过斯坦纳射击的声音。

    斯坦纳下士扭头看向陈道,随即猛然睁大眼睛,脸上肌肉扭曲变形。

    一支长矛透胸而过,将陈道钉在了散兵坑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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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67/ 第一时间欣赏第三帝国之鹰最新章节! 作者:恶鬼福多所写的《第三帝国之鹰》为转载作品,第三帝国之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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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之鹰介绍:
关于第三帝国之鹰:
“悍匪”陈道重生在第三帝国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俄国人:“我们已经无法阻止德国空军的装甲师进入莫斯科了。”
美国人:“德国6军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6军航空兵。”
英国人:“德国海军航空兵高贵的骑士精神令人钦佩。”
有人问陈道:“你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造就这一切?”
陈道:“因为我抱紧了我姐夫的金大腿。”
“请问阁下的姐夫是?”
赫尔曼·戈林叼着雪茄笑而不语。
第三帝国之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三帝国之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三帝国之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