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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三章 能证明什么

    赤辣辣的阳光直射着圆石台,上面只站了四个人,安陵松站偏左,殳无刃和萧凉秋站她稍右,而关节芳盈是站在他们的对立一面。

    当归远丰说完后,郑芳盈看向安陵松,后者转头看她,并不在意她眼里的怀疑,只是问她:“前不久郑宫主派了连姑娘去京城向安世侯索要你们拈花宫的什么宝贝是吧?”

    “当年殳痕伤独闯拈花宫,抢走了镇宫之宝拈花指,那本就是我宫中之物,何来索要?只是归还而已。”

    安陵松懒得跟她计较这种事,她继续问她:“那郑宫主也应该知道,自连姑娘回来之后,便每日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吧?”

    归远丰这时突然开口:“在座的各位很多都下连姑娘相识,大家都知道连姑娘是一位落落大方,并且乐观开朗的姑娘,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便郁郁寡欢?还是去了一趟京城?大家不要忘了,她在刚出京城,可就受到了一次袭击。”

    安陵松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问郑芳盈:“郑宫主,您是一门之主,想必说话必定会公正持平,您觉得当连姑娘从外面回来后,除了心事重重外,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比较呆滞,比如生活不太能自理了?比如总是自言自语,一副像是鬼上身,被人控制的样子?”

    郑芳盈没有马上回答她,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安陵松便又补充了一句:“宫主,您的回答取决着您的徒弟是否能回来。”

    郑芳盈眼睛闪了闪,往归远丰那边看了一眼,归远丰的手在在不为人看到的地方捏了捏。

    “晓春回来之时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只是那段时间她有些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说到这,她看向殳无刃:“这本座还一直想要向侯爷请教一下。”

    殳无刃拿着扇子走到了安陵松的身边,轻轻地扇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把风扇到安陵松的身上:“郑宫主不必看本侯,本侯虽然拒绝了连姑娘,但并没有说什么重话,更不可能派人去偷袭她,毕竟京城之外,还在本侯的地界,出了什么事,本侯第一个遭怀疑,本侯还没那么傻吧?”

    下面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还认同的点了点头,吴风起这时开口:“人有时候就喜欢反其道而行。”

    安陵松有点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吴门主还是想想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吧,你儿子在外养外室且为了外室亲手杀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害得‘莲花映手’袁姑娘心死离开,自己的家事都没整明白,管人家的事干嘛呢。”

    安陵松的话几乎是一针见血地把吴风起的脸皮给撕了下来,他当下脸色就变得铁青,杀气腾腾,可是到底却是没敢冲上去,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过了脸。

    吴家的事,有人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不过碍于吴风起的威势,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谈,而安陵松就这么直剌剌地把吴家的脸皮扯下来,而吴风起竟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有部分人竟觉得还挺痛快的。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连姑娘回来后虽然心情不太好,但却精神正常,并没有人被人控制的迹象,那么归庄主的指责便是凭空捏造,至于他为什么凭空捏造,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听说归庄主对连姑娘一往情深,只是几次求亲都被拒绝。”

    “此事与连姑娘失踪有关吗?”归远丰冷笑。

    安陵松不看她,只看着郑芳盈:“郑宫主,你觉得都有些什么人对你拈花宫的阵式了若指掌,可以不声不响地出入拈花宫,甚至连姑娘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走呢?”

    郑芳盈不说话,她不是想不到,她只是一时间不太相信。

    殳无刃这时再次配合:“自然是是与拈花宫十分熟悉,时常出入拈花宫,而且与连姑娘也十分熟悉,让她没有任何戒备的人,那如果这人不是拈花宫的人,却又时常出入拈花宫,又让连姑娘不防备地的人,会是谁呢?”

    郑芳盈这时终于抬起头来,她看向了归远丰,归远丰的脸上突现愤怒:“郑宫主,你这是何意?是怀疑在下吗?晓春虽然与几次拒绝亲事,但这完全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听从你的吩咐,在下怎么会不明白?在下怎么会就因这样的事,就伤害她?在下对晓春怎么样,您应该是最清楚的。”

    郑芳盈看起来像是被他说服,安陵松甚至没有给郑芳盈再往下思考的意思,直接从手中甩出一张纸,郑芳盈直觉地接住,看着她。

    安陵松:“这是从连姑娘书房中搜到的,上面有她的笔记,想来郑宫主一眼便可认出。”

    郑芳盈带着疑惑打开了那张纸,在展开纸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着安陵松这边看过来,最后目光定在殳无刃的脸上。

    可殳无刃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光,只是专心给安陵松扇风挡太阳,而萧凉秋在这时可能实在看不过去他献殷勤的样子,皱着眉道:“她体内九域心法,不会惧热,你不用如此惺惺做态。”

    殳无刃的脸色顿变,眼看着就要黑化,安陵松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怕热,但怕晒黑,就这么着。”

    然后她想了想:“师尊,要不您也站过来一点,你俩站这,正好给我挡阳光。”

    台下众人:“……”两大高手挡阳光。

    最要命的是,萧凉秋想了想,居然真的走了过去。

    其实萧凉秋这时倒没想那么多,他就是觉得自己的让那小子和她徒弟站那么近不好,他当长辈的,总得照顾好自己的徒弟。

    小插曲一过,安陵松回归正题:“郑宫主,看到这个有什么想法?”

    郑芳盈把纸重新折起来,冷眼看着她:“这能代表什么?”

    安陵松无意把连晓春的暗恋拿到阳光底下摩擦,所以她才只能了郑芳盈看。

    “不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连姑娘心有所属,而在她身上放了大把时间与经历的人可能受不了这个事实。要不然你觉得什么人能这么不声不响,把连姑娘从拈花宫中带走?”

    郑芳盈抿着唇不说话,但视线却往归远丰那边看了一眼,归远丰此时心下大惊,往前站上一步,就要说什么,却被安陵松抢先一步:“对了,我昨夜还在连姑娘的床下找到了这样东西,不知道郑宫主可认得?”

第三百零四章 心虚

    她把那片墨绿色的布片交到了郑芳盈手中,阳光下,那布片好像还隐隐有金色的细线闪过,一看便知名贵。

    台下归远丰在看到她手中的布片时,瞳孔突然猛缩,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不着痕迹地敛下眼睑,嘴角撇出一抹冷笑。

    安陵松的手是朝着郑芳盈的方向举着的,但目光却朝着归远丰那边扫了一眼,他脸上微妙的表情不差分毫地落在了她的眼底。

    郑芳盈接过布片,看着在阳光下闪着隐隐金光的布片,她突然抬头,朝着归远丰看过去,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愤怒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几乎扭曲的图像。

    “归庄主,这件衣服我似乎看到你穿过。”郑芳盈把布料高高举到了头顶,在阳光的照射下,几道细细的金线闪过流光。

    所有人看向了归远丰,他负手站了起来,一片的坦然:“郑宫主,这不过是他们挑拨离间的手段而已,在下的确有这么一件布料的衣服,可这布料名贵,却也是独一无二,而这布料只在京城有售,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穿得上。”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殳无刃一眼,后才突然冲他微笑了一下,那一笑间竟是说不出的同情,那一瞬间,归远丰突然觉得有种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爬了上来,他莫我听开始害怕。

    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地为自己辩解:“况且,这布料到底是不是从连姑娘房里找到的,谁知道呢。”

    底下很快有就附喝他的话:“郑宫主,千万不要被人蒙闭,归庄主风光霁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有人开口,接二连三便有人为归远丰说话,郑芳盈渐渐也开始有些怀疑,她看向殳无刃,然后又看安陵松,二人看起来没有半分紧张或者心虚,那胸涌成竹的样子几乎让她再次相信二人手中还有什么底牌。

    其实她想的并没有错。

    安陵松这时朝圆石台后面勾了勾手指,那两个一直跟着殳无刃的随从跃上台来,他们手中还提着一样东西,仔细一看,便能看出那是一捧着全是上层布料的衣服。

    “不知道归庄主是不是一心忙于自己的江湖事业,对于庄中内务之事从来不去理会,你难道没注意你所穿的衣服都是出自一个地方,甚至是一个裁缝吗?”

    安陵松话一出,归远丰一愣,眼中闪过惊愕,却很快隐去:“安姑娘莫不是想说从那么一块布料就能看出是裁缝做的衣服?呵呵,归某竟不知道,没有针角竟可以猜出裁缝这种事。”

    殳无刃这时道:“归庄主怎么知道没有针脚?这个距离,饶是归庄主火眼如炬恐怕也看不到针脚吧?”

    他说话的时候轻声慢语,隐隐似乎还有些气虚,俨然没有刚才一掌把金针婆婆的拐杖给拍碎的气势,可是他一句话时,却偏偏整场都沉静了。

    归远丰文质彬彬脸上突然像是被糊了一层屎,远远看去,都能看清楚他两边苹果肌微微地颤动。

    安陵松拍拍殳无刃:“乖,这事你不用管,人家郑宫主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是非是能分辨的,哦,我是在说她还想要找回她徒弟的前提上。”

    郑芳盈上下牙齿委委地磨了一遍:“那安姑娘就直接拿出你的证据吧。”

    安陵松向随从扬了扬下巴,随从直接把拿的几件衣服丢到郑芳盈脚边的地上,态度傲慢地让郑芳盈差点把持不住去杀人。

    安陵松知道这两个随从的心态,这两人并不是官方的随从,而是殳无刃的师尊给他留下的那些人,大家说起来同命相怜,而且有着共同的目标,他甚至他们对殳无刃有着盲目的崇拜和尊敬,而这里的人对殳无刃不怀好意,他们早就心中不甘,要不是殳无刃拦着,他们早就杀几个人放松一下这憋闷的心情了,毕竟以他们习万阳诀的实力,杀些江湖中所谓的新一代高手,措措有余。

    安陵松走过去,随手拣起一件衣服,那是一件浅灰色,布料丝滑的绸缎质的衣服。

    “我听说归庄主在拈花宫是有自己固定房间的,平时他也有些换洗的衣服放在房间时在,毕竟他时不时要到拈花宫,来追求佳人。”

    她暧昧地朝着归远丰看过去一眼,此时对方的笑容不见,神情也变得阴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她却笑得越发灿烂:“所以我便让人在归庄主离开房间,来这里时后,去把他房间里的衣服都扫了过来,郑宫主可以看看,他这些衣服的里面都有些什么相同之处。”

    郑芳盈盯着她手里的衣服没有马上接,略带怀疑地看着她,她又把手往前推了推:“记得要看里面。”

    郑芳盈终于伸出手,接过了她的衣服,在接过的瞬间,她的指尖轻轻一挑,衣服顺着指尖勾挑的方向一路向前,裂开了一条直线,接着安陵松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劲地指风朝着她直切而来,她却咧嘴一笑,抬起手,也学着郑芳盈的手法,指尖轻轻一弹,那件衣服便又撕开了一条口子。

    郑芳盈被她的指法吓了一跳:“你……”

    殳无刃眯起了眼睛:“郑宫主,若是你想把你的徒弟这么送人,便直说,何必借机杀人灭口呢?安安心善,本侯却不。”

    殳无刃把郑芳盈刚才的小动作看得清楚,是以现在说话的时候,扭曲的杀意,像是毒蛇吐的信子,漂亮的眼睛则成了毒蛇的眼。

    萧凉秋则更为沉默,他只是往安陵松身边站了站。

    郑芳盈的手颤了颤,她心里确实很矛盾,她想找回自己最宠爱的徒弟,可是又不想与归风山庄直接闹翻,但现在安陵松把她逼到了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的地步上,如果这个时候安陵松突然不能说话,或许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但她明显失败了。

    她不得不去证实这个事实,可就在这时,安陵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转身朝着下面看去:“点苍派的张老英雄,还有剑意山庄的李庄主,烦请二位一起上来,助郑宫主查看,毕竟这衣服太多,她一个人可能不会那么快检查完。”

    她点名的这两人都是在江湖上名声不错,而且在她看来,也不算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虽然武功上差强人意,但人品,在江湖上这所谓名门大派中可算是孔夫人的存在了。

第三百零五章 就差一步

    两人没想到一向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自己竟然会被点名,在众人的注目下犹豫地上了圆台。

    安陵松把另外几件衣服给了他们,可在接在手中时,他们却犹豫了,不由自主地朝着归远丰看过去,就在这时,台上又有人不请自上:“在下代表蒙山派也来帮忙吧。”

    上来的是万清遥。

    看到她,安陵松笑了,这万清遥和原著中一样,从开始就表现出了对殳无刃的好感,他此时上来,恐怕是为了给点苍派和剑意山庄壮胆,毕竟蒙山派在江湖地位不低,有他在,他们便成不了主角。

    于是,三人各自拿了件衣服,把衣服剪开,平铺到了石台上,当一整块布料全部铺平时,一个看似显眼,却又不那么显眼的标志,便闯入了台上所有人的眼底。

    安陵松绕到最边上的一件衣服旁,蹲了下来,手指在衣服腰襟的内部摩挲了几下,然后视线又以朝着另外几件看过去,露出了一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小白牙:“大家都看到了吗?位置不定,但每个衣服上都有一个单面绣,我想不知道大家有多少有固定裁缝的,反正京城很多达官贵人都是有自己固定裁缝,而这些裁缝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爱好,小脾性,比如在自己的作品上做些小记号,我记得宫中皇帝的御用裁缝就喜欢在皇帝的衣服上绣小金龙,是吧?安世侯?”

    殳无刃轻轻点头:“没错。”可我怎么不知道呢?

    对于江湖人来说,皇帝太遥远,而皇帝的深宫生活对他们来说更是天边夜谭,而殳无刃那没有半分犹豫,如此肯定的态度让他们已经信了几分。

    再加上安陵松又追问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万公子与江南莫家关系深厚,莫家向来有江南首富之称,想来也有自己的裁缝,可也是这样?”

    万清遥点头:“的确。”

    如果殳无刃刚才的话还让大家有怀疑,那么万清遥的话便是坐实了这种说法。

    于是安陵松继续往下说:“几位人,你们在这衣服上看到了什么?”

    点苍派掌门与剑意山庄庄主互看了一眼,同时看向了万清遥,后者笑了笑:“一个字,一朵花。字归,花芍药。”

    安陵松抬起右手,轻轻打个响指:“我想这位裁缝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位对归庄主倾心相付的姑娘吧?她为了表达爱意,便把归庄主的姓,还有代表自己的花绣上了上面。那么就请郑宫主说说,你在这片布料上看到了什么?”

    郑芳盈的手紧紧地捏着布片,心头万般念头闪过:归吴两家联姻了,真后悔没有早答应归远丰的求亲,但现在为时也不晚,如果人都在归远丰的手中,至少性命应该是无忧的,这样她也可以加入他们的联姻,到时必定也可以分一杯羹。

    这样的想法从脑中闪过,决定在心中慢慢成形,可就在她还没完全达成决定之时,突然感觉指缝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抽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只见万清遥离她二十几步远的地方,露出温文而且善解人意的笑容:“郑宫主心下大恸,想来不方便,便由在下代郑宫主来说吧。”

    说完,他便把布片往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的单面绣旁一放,然后对另外两个掌门说道:“二位,请看看这一边的金线可是与这芍药一模一样?”

    那两人蹲下来,脸色突然一变,互相看看,明明害怕,但想了想,却还是咬了咬牙,点点头:“没错,一模一样。”

    两人话一落,整个圆石台都炸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归远丰,归远丰双手握拳,面然深沉地看着台上:“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我与连姑娘一向感情要好,以前也时常去屋内品茶赋诗,落下一片布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是啊,不说明问题,可你只是去品茶赋诗,为什么布片上有血呢?”安陵松站到了边缘,然后突然露出一抹极度恶意的笑容:“你对连姑娘倾心多年,可连姑娘对你却只是朋友之久,亦或者人家根本连朋友都觉得算不上,只是碍于两门之间有的交情,不好与你交恶。直到……连姑娘被师尊派去京城,却意外对安世侯一见钟情,那时你可能还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你应该只是单纯的与某人勾结陷害安世侯,在宙城外,假装安世侯的人要抓连姑娘,等她回到拈花宫时,你才发现,她整日茶饭不思,魂不守舍。”

    说着,她慢慢地蹲了下来,两只手支在手上,托着下巴,笑容更加的恶意:“于是,你发现她竟在在画侯爷的画像,每天对着画像痴恋缠绵,你倾心所付多年,一无所得,如今却只一见,心上人就被人夺走,你定然心中不服,便去质问于她,于是两人发生纠缠,你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抓走,关了起来,或许现在连姑娘还在你归风山庄的某一个地方也说不定呢。”

    “简直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你的证据呢?”

    “要证据干嘛?证人不是更好吗?”她往台上看了一眼,那里站着叶天青和叶天鸿,两人中间站着的竟然是代晓夏。

    这时叶天青朝着她挥了挥手,他的嘴巴在动,但却不是对安陵松说道,而是对代晓夏:“代姑娘只要实话实说便好,说实话,却可以把自己做过的谎事掩盖,多划算。”

    代晓夏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只要我如实说了,你们真的不会把我偷进师尊密室的事告诉师尊?”

    “那是你们的家一中,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叶天鸿冷冷地说。

    代晓夏想了想,终于做出了决定,她直接从二人中间走出来,然后跃上了石台,第一件事,她便是跪在了郑芳盈的面前:“师尊,徒儿有错,您责罚徒儿吧。”

    郑芳盈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由看向归远丰,后者已然没有了平日的翩翩风度,整个人阴郁得比以前她见过的邪魔歪道还要邪气。

    “有什么事等下再说,等……”

    安陵松突然打断了郑芳盈的话:“郑宫主,好歹是自己养大的,别让自己的孩子寒心啊。”

    说完,她低头对代晓夏说道:“代姑娘,想说什么便说,诚实才是人最大的武器,问心无愧,诚昭日月。”

第三百零六章 嘴脸

    代晓夏的身体突然一颤,抬头看向安陵松,后者冲她眯眼笑了起来,她却迅速收回了目光,然后咬着牙直起身来,转身看向人群中的某一点:“其实师姐失踪的前一晚,我看到有人带着师姐离开,我追很了很远,可是对方轻功极好,很快便跟丢了,后来……我怕师尊责怪就一直没敢告诉师尊。”

    说完,她低下了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我追那人时,那人身上掉下了这个。”

    这是一把剑穗,只要和归远丰还算熟悉的人,都一眼看出来了,那是属于谁的。

    突然之间,归远丰身边的人呼啦一声,像是被一滴水驱开的蚂蚁一般,以他为圆尽,瞬间散开,只有吴家和归家的人还站在那里。

    归远丰的手缓缓握住了剑柄,呼吸吸加重,鼻孔因为呼吸的而放大了许多,嘴角咧开的时候,就像是被撕裂了一副原本清雅美好的山水画,他看着安陵松:“安姑娘果然好手段……”

    “不,不是我手段好,是归庄主的尾巴没藏好,可千万不要说这是我陷害你,这套说词一在说起来有点没办法取信于人,难道你又要说代姑娘被我家侯爷给勾引了?”

    代晓春:“……”

    殳无刃:“……”

    时间已临正午,阳光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灯泡,正好高高悬挂在圆石台上,因为为峰顶,当风刮起来的时候,要比山下要大上许多,原本台子上铺的衣服下子被风卷了起来,但却没有人注意这些,所有人都在看着归远丰,但却没有人想动手。

    安陵松看了郑芳盈一眼,她刚才在她想什么不难猜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犹豫,看来她表现出来的对大徒弟有多在乎,也不过是这个程度而已。

    郑芳盈虽然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与归风山庄翻脸,但事已至此,却已无路可走,安陵松直接将她逼到这一条路上,不过倒也不是毫无好处,如果可以借机让所有人跟着她把归远丰和吴风起这对联盟打散,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归庄主,你可还有话说?”郑芳盈负手而立,往前站了一步。

    归远丰冷笑了一声:“就算归某现在说什么,郑宫主信吗?”

    此时的他在众多认识他的人的眼里,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的人甚至还在震惊中没法回神。

    “归风山庄与拈花宫世代至交,如果你现在把晓春放回来,我们还可以好好谈谈。”

    归远丰却不为所动,他阴沉地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好好谈,今天不管是你拈花宫还是连家,你们手中的东西都将到我们的手中,我为何还要与你谈?”

    闻言,郑芳盈和金针婆婆瞬间脸色大变:“竖子,你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

    “本座给的,怎么了?”一团黑影如同一大片乌云,从半空中突然出现,不可一世的声音随着黑影就落在了圆石台的另一边。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个一身漆黑,这么大热天还穿着件黑斗篷的人,这人上半张脸还隐瞒在斗篷的大兜帽中,下半露出长长的鹰勾鼻子,唇薄而红,斜斜而上,是一抹不可一世又邪气横生的笑容。

    安陵松看着这人,不由撇了一嘴:“这只二货怎么也跟着参合来了?”

    殳无刃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却没说话。

    萧凉秋看着来人,皱了下眉头,似乎十分的不喜。

    而大热天穿着黑衣斗篷的人这时看到了安陵松,直接扯下兜帽,看着安陵松道:“我给的胆子,你能怎么样?”

    安陵松眨眨眼睛,像是看个二傻子似的看着他:“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而且你给的胆子怎么了?你把胆子给别人了,你还有吗?**。”

    自以为自己出场很帅的诡阔风:“……”

    这时,底下不知道是谁突然愤怒地大叫了一声:“诡阔风,他就是杀了我爹的魔教教主。”

    叫出来的是沙海帮的现任帮主,也就是被诡阔风杀了的那个原帮主的儿子,此时他一脸愤怒是从人群中站出来,指着诡阔风,满脸的愤怒,要不是同门拉住他,他可能已经扑了上来。

    这下原本只是看热闹的江湖正派有终于动了,其中有人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归风山庄和无风剑门竟然和魔教勾结?”

    这一句话,彻底把归远丰和吴风起推到了的有人的对立面,但两人此时的反应却是出奇的淡定,仿佛他们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吴风起甚至还是他那一派宗师的派头,朝着众人拱手道:“在下今日只是想拿回当年本属于我们两家的东西,并不为难大家,只要大家合作,吴某保证不会伤大家分毫。”

    他说拿回本属于他们两家的东西,郑芳盈和金针婆婆的脸都绿了,特别是金针婆婆,年纪挺大,但脾气可一点都不好,她手中没有了拐杖,却本能地做出将拐杖跺地的动作:“吴风起,你这个老匹夫,好不要脸。”

    “就是,吴风起,没想到你竟然堕落到与魔教勾结,简直恬不知耻。”

    有人骂出来,接着骂声便接天连片,此起彼伏,吴风起和归远丰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受影响,归远丰甚至以内力发出声音,说出一个让人啼笑皆非,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与吴门主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你们各门各派在当年都被殳痕伤光顾过,都想找回自己的东西,可以你们的能力,可能从安世侯手中拿回本属于自己门派中的东西吗?我们也是为了大家好。”

    他话一出,竟然骂声真消停了不少,安陵松都震惊了,这么大一个江湖,难道长的都是墙头草吗?

    不过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归庄主这话说得真可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偌大中原江湖,还要靠一个番邦魔教来帮我们?东西找回来了,又能如何?我们还要指望魔教把东西还给我们?与其让这些东西落到了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手中,倒是宁愿送给安世侯,至少他还是我们中原人,想要拿回来,我们还有机会,呵呵……归庄主,你与虎谋皮,背判中原武林,便坦然诚认,何必还说些理由,徒让人发笑。”

第三百零七章 真面目

    说话的是万清遥,他以蒙山派代表的身份出席这场伏魔大会,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门派的掌门,这些人有志一同地点头,认同他的话。

    而另外一些人无形间也被他的话说服,慢慢地朝着他这边靠拢。

    诡阔风斗篷一翻:“哪那么多废话,直接抢便是,我看今天谁能跑得了。”

    他的手突然抬起,重重地往前一挥,瞬间,三面上山的路上突然围上了一群黑衣人,这些人手中个个拿着武器,个个凶神恶煞地把所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今天,本座不拿到本座要的东西,谁都别想走。”诡阔风又以是一挥斗篷,看起来特别拉风。

    可是安陵松还是没忍住:“我看着你都流汗,你能不能把你那个黑斗篷给扯下来?”

    诡阔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想要回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看向殳无刃:“侯爷,别来无恙,看来上次本座送你的礼物你不太喜欢。”

    殳无刃轻轻摇着扇子,往前走了两步,半身挡在了安陵松的前面:“诡教主实在客气,本侯从小胆子就小,特别怕虫子,自然不喜欢。”

    安陵松吓了一跳,殳无刃和诡阔风见面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在文州的巷间,一次是在吴家,但在吴家那两次人根本没有交集,甚至相隔甚远,诡阔风根本没有机会下盅,那就是在巷子里那次了?

    当时,她怕诡阔风说出她的身份,急急把人拉走,那时诡阔风似乎回了一下头,难道是那时——

    “龟孙子,你竟然给他下盅?你不要命了。”安陵松拔出拂柳就要冲上去,却被殳无刃给拉了回来:“我没事……”

    “没事出不行。”安陵松一把甩开他,朝着诡阔风冲了过去。

    诡阔风吓了一跳,今天他还真没想到安陵松硬刚,毕竟他目的不在此。

    “安陵松,你给我消停点,今天我不跟你打。”

    “放屁,连我的人你都敢动,你说不打就不打了?今天老子就非要打得你那死爹都不认不出你。”

    拂柳的特性便是软而灵活的,看似毫无杀伤性,但再配以强横的内功,其挥出的气势便不可估量,再加上最近萧凉秋一直在身边,每天她必修九域心法,甚至在剑法上萧凉秋了多做指点,比在文州之时,她有了相当大的进步,进步到诡阔风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本能地去接他的招数。

    归远丰这时突然跃上石台,站到了殳无刃的面前:“我听说侯爷习得了一门相当高深的武功,只不过身怀绝世神功,似乎又不敢用,因为用一次,你的命可能便少一天,不如侯爷今天就一用到底吧?”

    殳无刃突然把扇子一收,他不再掩示自己的的本性,一双在阳光下的眼睛充满了恶意:“本侯今天会不会死不一定,但你今天一定会死,而且死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且就算你死了,连晓春也不屑多看你一眼,你信吗?”

    提起连晓春,归远丰的脸扭曲了起来,这时郑芳盈突然一指袭来:“你到底把晓春藏在什么地方?”

    归远丰一剑挥开,扫向郑芳盈:“滚开,要不是你这个多贪心的老婆子,连晓春早就是我的女人了,还会让她有机会去想别的男人?”

    他这一剑气势如虹,可倒也不至于让郑芳盈无法招架,可是就在指与剑将碰上的一瞬,郑芳盈突然感觉全身无力,体内针气竟然在眨眼之间便七零八散,她惊得连忙后退,可是却为时已晚,归远丰一剑刺穿她的胸膛,阴冷地笑道:“你早该去死了。”

    郑芳盈简直不敢相信,郑远丰竟然能一剑便刺穿她的胸膛,那一剑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她所了解的归远丰。

    “郑宫主,不要那么惊讶,为今的江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并不是谁的年纪大,谁就更强,你看看今天在这里的,一个病秧子,一个小丫头,就把你们震摄得动也不敢动了,你们老了,该退了。”

    他用那张斯文的脸说着最不要脸的话,而手中的剑狠狠一拧,鲜血瞬间从郑芳盈地胸口喷涌而出,一旁看着的那些人吓了一跳,有人要冲上来,有人后退,但最终还是没有上前,反而是与这一群人没有关系的萧凉秋突然了现,只一指弹在归远丰的剑上。

    归远丰只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麻,手不自觉地松开,萧凉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强,你只是卑鄙。”

    说完,他一把扯过郑芳盈,封住她胸口的几处大穴,防止血流太多,然后把人推到了代晓夏的怀中:“尽快止血疗伤。”

    代晓夏扶着郑芳盈往后退,萧凉秋挡在了归远丰的面前,归远丰手中无剑,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萧凉秋眼中有忌惮,但更多是有恃无恐:“萧大剑是正义之士,那么你的正义可以让你身上的软筋散马上就失效吗?”

    他话说完,视线看向所有人,笑了起来:“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那么就不要走了,中原江湖死气沉沉了这么多年,总该曾加个活气了,老的该死的,新的力量也应该来了。”

    “你……你归远丰,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风起,你和他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卑鄙小人,竟然下毒。”

    一时间漫骂四起,归远丰你是听不到这些声音似的,歪着脖子笑着,看向殳无刃:“安世侯,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不过来受死吗?”

    殳无刃正在看安陵松和诡阔风交手,此时他发现,安陵松似乎并没有受软筋散的影响,实力之间,她已在诡阔风之上,稍稍放心,分了一个眼神给归远丰。

    “她说希望本侯当一个好人,一个正气凛然的英雄,本侯不想杀人,因为杀人总是会让她不高兴,所以,本侯觉得,在杀你之前,得问你一个问题。”

    “侯爷是想问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归远丰笑着,看向吴风起,眼中闪过一丝恶意,吴风起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归远丰继续说道:“他有胆子偷东西,其实就应该知道总有那么一天,只不过我父亲一向不喜欢和太多人分享,所以只找了无风剑门、钻花宫和金针连家而已。”

    “所以,当然的确就是你们四家围剿了我的父亲,意图吞并他偷到的东西,丝毫没把别人算在里面是吧?”

第三百零八章 有国才有家

    归远丰突然沉默不说话了,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安陵松和诡阔风在不远处的交手之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归远丰和吴风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但却有同一种眼神,那就是愤怒。

    “呵呵……”归远丰的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我还以为侯爷会立刻上前杀了我呢,原来是指望着这些没用的家伙来帮你报仇呢?”

    殳无刃并不生气,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晃了一圈,突然定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见他看自己,不由一愣,便听到他说道:“卫少堡主,你上京城是为了向我讨要你秦家堡掌法的秘笈,本侯不还你并不是因为本侯稀罕那玩意,实在是本侯拿不出来,因为当年我父亲怀中都揣着那本秘笈,当他发现不是他想要的,他直接就丢到了一边,我猜在他丢了之外,谁出现了?”

    卫望津中了软筋散,此时药效已经发作,可是他比别人似乎更加严重,他原本还在想归远丰是怎么下的手,此时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却蓦地摇晃,手不自觉地往后一扶,正好扶在了就摆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只鼎炉,上面的香正袅袅地上升着,他神情一顿,蓦地明白了什么,一掌推翻香鼎:“大家快把那些香鼎上的那些香掐灭,那是毒香。”

    众人被他提醒,只要还能动的,都纷纷推倒香鼎,归远丰在一旁也不阻止,只是得意一笑:“呵呵,晚了。”

    但众人不听他说的,发了疯一般去推香鼎,这时卫望津摇摇晃晃地走到圆台下,却是上不来,萧凉秋在一旁看了看,帮了他一把,他看起来受的影响不大,吴风起和归远丰看着他都十分的戒备。

    卫望津被萧凉秋提上来,郑重地道了一声谢,可后者根本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就去看自家徒弟跟人家交手,拂柳在安陵松的手中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条有生命的“蛇”,无孔不入,灵活吊诡缠在诡阔风身后,一边打,还一边能用嘴气诡阔风:“二傻子,我说你是不是又给人当枪使了?你没事往中原跑什么跑?不知道自己是个过街老鼠啊?”

    今天来之前,诡阔风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受安陵松的言语挑拨,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吼道:“那叫互相利用,你明白个屁,你除了天天围着个小白脸转,对教中做过什么?”

    安陵松:“有种你也去围个小白脸儿转啊,我不介意把你嫁出去的。”

    诡阔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就开始这么的不要脸。

    打,打不过,骂,骂不过,诡阔风觉得自己可能是历代魔教尊主最憋屈的一代了。

    他的武器是一条黑色的长鞭,本来对于武器来说,他更占上风,可是安陵松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奇遇,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的轻功已然与在文州时大不样,所谓鞭长莫及,竟然可以用到他们二人身上了。

    诡阔风的脾性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人,此时他渐落下山,更加的焦燥,安陵松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猛然间震臂一挥,拂柳蓦地绷直,烈阳下,一道凛烈的寒光闪过,诡阔风只看到眼前的阳光突然被一片白色遮盖,他露在黑色斗篷外的手感觉到一片冰凉的水滴落下来,瞬间,好像连鼻息间的空气也开始冰冷,刚刚那如火烤的炙热被冰冷的空气碾压,他眼看着面前仿佛出现了猜天盖地的白雪,甚至有感觉到雪片落在自己脸上的那种冰冷的感觉。

    初时,那冰凉让人舒适,再感受,却是刺骨寒冷,他举起手,想要挥鞭,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也被冻上,竟是动弹不得了,他心中大惊,正待运功却听到贴着耳边刷过一声轻笑:“怪热的,给你凉快凉快,顺便咱们聊聊。”

    ……………………

    卫望津站在殳无刃和归远丰的中间,他对殳无刃还是有些疑虑:“侯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阳光把殳无刃苍白的皮肤几乎照得透明,可他的眼睛却漆黑得让原本淡雅五官变得秾艳,他轻摇着玉骨扇,五指分明,笑得随意,却极其阴沉:“卫少堡主觉得本侯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卫望津紧抿了唇,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只是一时间他不知道殳无刃这么说到底是单纯的只是想让事情更加的混乱,还是说的是真的。

    但不管如何,归远丰所做所为确实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恐怕不止是了,全江湖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转向归远丰,后者竟是还能露出那道貌岸然的神色:“卫兄,你休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不过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罢了。”

    卫望津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已经在杀了吗?归庄主,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我还有眼睛。今天全中原江湖的武林门派大多聚于此地,你真的只是为了安世侯手中的那些宝藏吗?”

    能被秦家堡的堡主收为义子,并直接立为继承人,可见卫望津并不是一个傻子,他双目紧紧地盯着归远丰,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归远丰开始时与他对峙,最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卫兄果然聪明绝顶。”

    说到这,他却不再往下说了,这时殳无刃不咸不淡地追了一句:“归庄主有一好友,可是伊兹国的亲王,伊兹国虽然离我大凌国千里之外,隔着汪洋大海,但本侯曾听说,伊兹国以海战为名,他们的海军战船几乎是称霸了大洋彼岸,五十年前,大凌国沿海一带就曾受伊兹国海军骚扰。”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往下说,但的有人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归远丰与吴风起竟是做起了卖国贼。

    中原江湖,大家虽然都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但却从来没有人对这个国家起上心思,男人走江湖,谁不是一腔热血,这腔热血可能会因为年代的久远,杂事纷扰变得不再那么沸腾,但每个男人心中却都有一个保家为国的梦,你可以为了一己私利机关算尽,但你不能为了个人利益,拿自己的国家去做筹码,有国才有家,有国才有你这个中原江湖。

第三百零九章 马甲不要了

    殳无刃轻飘飘的,甚至没有一点煽动意图的话语,直接挑起了所有人的热血:“杀了卖了国贼,杀了卖国贼。”

    吴风起这时偷偷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他看向归远丰,好像也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人似的。

    他和大多数江湖人一样,他更想得到的是殳痕伤离下的宝藏,虽然他明知归远丰秘斩博栖一直有某种合作,隐隐也猜到是什么,可是他刻意地去忽略了,到了此时,他却不得不正视,自己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归远丰似并不在意这些人的,他一直在看殳无刃,褪去面具的他,双眼带着一股子的偏执黑暗,偏又要像以间笑得那么湿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疯子。

    “侯爷,你说你都病成那样了,怎么不就早点死了呢,你早点死了,就不用受那么我的罪,早点死了,也不用顶着这张能骗人的脸去勾引别人的女人,早点死了,也就不用像今天死得那么惨了。”

    殳无刃以玉骨扇挡住了下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他在笑,甚至就连眼睛仿佛都在笑,红色的梅花烙印像是在光阳光发出了光芒,艳丽而又诡异,他在说:“其实你的想法我很能理解,真的。”

    他无比的诚恳,眼睛在眨动的时候睫毛掀起了一瞬光:“可是能怎么办呢,本侯比你幸运啊,本侯喜欢的,刚好也喜欢本侯,她不忍心本侯变成一个你这样的人,她想本侯成为一个专门铲除你这样的人的英雄,呵呵……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你们是杀我父亲的凶手,她和本侯都在等着今天,等着着本侯可以明正言顺为父报仇的这一天。呵呵……你看,本侯如此幸运,怎么会舍得死呢?所以……”

    他的扇子缓缓收起来,目光放黑的瞬间,好像连天上的太阳都被乌云遮闭:“今天会死的人是你。”

    语落的瞬间,平地起风,风是在殳无刃的脚下卷起,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一个将要腾云飞去的神仙,一群武林人被软筋散迷得连站都站不稳,而他竟然还能以内力催动如此大的气流,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说清,此时他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同时他们又依然觊觎那让他可以如此强悍的秘密。

    归远丰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怯意,他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殳无刃笑着,踏着风往前缓慢走近:“这没有什么不可能,归庄主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算计的小老鼠,现在可以告诉本侯,你还有什么后手,不然的话……本侯可是要为父报仇了。”

    少年的笑容温柔,可是却莫名的让人感觉脚底发寒,卫望津看着殳无刃,皱起眉头,隐隐的,他感觉殳无刃这样很不正常,可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人家为父报仇,好像也没有什么错的。

    最后,却是萧凉秋把殳无刃给拦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殳无刃转头看他,面带笑容,目光冰冷:“当然是报仇。”

    萧凉秋:“现在所有人被软筋散所毒,外围全布魔教的人包围,先救人,不然会死很多人。”

    殳无刃:“那与……”本侯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却看到安陵松一手揪着诡阔风冲了过来,将要出口的话,被他吞了回去。

    诡阔风被安陵松制住了穴道,但还是满脸的不服,安陵松才不管他服不服,走过来,把人往前面一推:“让你的人都退回去。”

    诡阔风白眼一翻:“做梦。”

    安陵松拂柳突然在他腹下划了一圈:“我不杀你,我就让你这辈子当个太监,再也没办法抱你后院儿那些美人,你信不信?”

    诡阔风身体一震,本能地想要用手捂下面,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额头上的汗瞬间就滚下来,却还是色厉内荏:“你……你敢。”

    拂柳割破了外面的布料,安陵松阴恻恻地道:“你说我敢不敢?”

    诡阔风眼睛赤红,怨毒地盯着她,她就歪头冲着他邪笑,两人的对峙了差不多三十秒,最后,诡阔风再次败下阵来,狠狠地咬着牙,大叫了一声:“退下。”

    可他喊了一声,外围却并没有人退下,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动,此时他眼中才闪过茫然与恼怒,正待要再命令时,却听到归远丰的讽笑:“当初在西滇时,就听人说过魔教尊主是一位不长脑子的傻子,整个魔教其实是掌握在圣女手中,看来这传言所言不虚,是吧?圣女阁下?”

    说着,他目光锁定安陵松,一瞬间,四周再次陷入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安陵松身上,甚至就连萧凉秋也露出一个微微惊讶的神情,而卫望津就更别说了,简直就是震惊了。

    被归远丰叫破身份,有些意料,却又是意料之中,安陵松倒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是小心地看了殳无刃一眼,可他在看她,可她却在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看出来,没有惊讶,没有意外,更没有被欺骗的恼怒,好像这一切他早知道一般。

    她任务的前提就是不能以魔教圣女的身边教他入善,现在身份被叫破,已经失败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样子,三七步一迈:“那又怎么样?你是觉得说破了我的身份,我和我们家安世侯就能反目成仇吗?是不是想多了?”

    其实在刚才说破安陵松的身份之后,归远丰就在观察殳无刃的反应,那时他心里就开始隐隐不安了起来,而现在看来,完全可以证明,殳无刃应该是早就知道安陵松的身份,并且完全不介意,所以才一直装傻,没有说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交手,他又往后退了几步,反手,猛然挥下,大喊了一声:“杀。”

    包围在四周的黑衣人,一瞬间涌了上来,这里的这些人大多中了软筋散的,有的严重的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几岁小孩儿就能拿着刀子捅死。

    虽然这引起人可恨,但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在这个时候,死在归远丰的手中。

    安陵松把诡阔风往后一推,同时解开了他的穴道:“二傻子,看出来吧?你被人算计了,现在你但凡是个男人,就和我一起杀光这些算计你的人。”

第三百一十章 公平

    诡阔风本来被解穴后就想走,听到她的话后,一股热血上来:“杀就杀,怕你啊。”说完,竟然真的冲向了那些黑衣人,然后就救下了某一掌门。

    那一瞬间那掌门的表情可以用魔幻来形容,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魔教教主给救了。

    安陵松和萧凉秋也加入战局,走之前,她拍了拍殳无刃:“刃刃,我不是有意骗你,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放手报仇吧……”

    说到这,她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是化成了一句叹息,转身就走,殳无刃在后面突然拉住她:“姐姐,如果杀了郑芳盈和金针婆婆,我是不是就无法成为你想要的那种英雄,那么,你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离开我的理由了?”

    安陵松愣住,抬头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每眨动间都有流光闪过,可是那眼神却是她所陌生的。

    不,也不能说是陌生,只是——

    她仿佛能感觉到从他眼睛里正慢涌出黑色的雾丝,慢慢地缠上她的身体,好像很怕她这一转身就再也不回来,要死死地绑住才行。

    可她愣的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他的话,他早就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为了不达成她的愿望,故意让自己变成这样?

    哎我天!她这罪孽啊!

    “刃刃,咱先不说这些,解决此间的事再说,好吗?”

    安陵松抓着她不放,笑道:“如果姐姐不答应我不管什么理由都不离开我,那么我现在就帮着这些黑衣人,杀了这里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

    安陵松:“……”特么的这是道德绑架我吗?

    “刃刃,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吗?”

    “姐姐觉得自己不是,但我觉得你是,确确实实的是。”殳无刃言之凿凿,甚至是比安陵松自己都相信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种几乎是参杂着执念的相信。

    安陵松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曾经所了解的殳无刃并不是这样,他除了对于权利的慕渴,几乎没有任何执念,对于感情,对于亲情,世间的任何感觉,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除了权力,他不相信任何人和事。

    虽然,后来当她真正认识到他时,他不再是那个样子,她一度自以为是地认为是自己教的好,以老师长辈自居,但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早就在得知他对她的想法的时候被粉碎殆尽。

    可这种毫不问原由的相信,还是会让人动容,他从小所经历的一切,注定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要彻底地相信一个人,可想而知他要下定多大的决心。

    “刃刃,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想要离开你,我只是可能没办法陪你,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做错事,也不要说任性的话,现在两方人那么多,对咱们特别不利,先解决外敌,然后再解决内部问题。”

    她怕他的话被下在那些小气的中原武林人听了去,特地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说。

    可是殳无刃在乎的却只是她的离开于否,别人的性命与他又何苦,所以,她只听到了一句话:“你是被逼的?谁逼你?”

    简单的两个问话,安陵松却仿佛能感受到从他身体里翻涌出的戾气,她微微皱眉地看他,心下是疑惑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那两年时间就长歪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咱们被人包围了,就算是你真的杀了中原武林的这些人,你也好不了。”安陵松拉着他的肩膀,让他往四周看,全部都是黑衣人,只是突然之间,在这一片黑衣人当中,她竟看到了另外一群人,这些人穿着银色的铠甲,阳光闪着光仿佛是一根根银枪,气势恢弘杀开那一片漆黑。

    “什么情况?”她傻眼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群银甲,从穿着到动作来看,这些人根本不是武林人,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兵。

    殳无刃一只手慢慢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一捏,让她把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是谁逼迫你?”

    ……………………

    归远丰和吴风起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明明已经布置好,整座山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官兵闯上来?

    而这些官兵明显不是普通的兵,他们训练有素不说,他们带来的人,甚至包括一部分魔教中的叛部都不是对手,那气势仿佛是被一盆水便冲散的蚂蚁群一般。

    “不可能!怎么可能?”归远丰不敢置信地看着看看四周,手中的剑几乎都快要握不稳,今天这一役,是他的倾尽所有,可此时看上去却像是一颗鸡蛋就这么碰在了一块石头上,瞬间粉身碎骨。

    他往后退,吴风起却突然像是不认识了他,他本来对于今天的事就存疑,所以始终没有说几句话,到了这时,他不再犹豫,身体突然往后一倒,不敢置信地看着归远丰:“归庄主……没想到,你连我也骗,你竟然……”

    本来被殳无刃拉着动弹不得的安陵松:“……我去,都能拿影帝奖了。”

    殳无刃不知道影帝是个什么玩意,这些人在他眼里甚至连一窝蚂蚁都不如,他看了吴风起一眼,最后目光看向归远丰,就在这时,归远丰的脸突然扭曲,目光赤红地蓦地瞪向殳无刃:“你让我失去我所要的,今天我就让你尝一尝我的滋味儿。”

    安陵松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殳无刃却突然一把把她扯到了身后,归远丰的剑紧随而来,他这些年的确是隐藏了实力,这一剑来的竟有如劈山斩雨之势,安陵松的瞳孔放大,不自觉地尖叫一声,伸手想要去阻挡把剑,可整个人包括两臂都被殳无刃紧紧地搂在怀中,他未动,就算是剑尖已然划破了他的衣服,他都未动,他只是慢慢地抬起手,在剑尖将刺破自己皮肤的一瞬,以另一只手的食指与中间夹住了那气势强劲的一剑。

    “用药堆出的内力终究只是绣花枕头,归远丰,当年你父亲杀我父亲,今天我父亲的儿子便杀了他的儿子,想想,是不是觉得很公平?”

第三百一十一章 痴心相付

    手中的剑竟再进不了半分,归远丰几乎倾尽所有地把内力灌注在剑上,可是他发现,竟另有一股更加强横霸道的力量正在往回堵他,手中剑竟成了两股力量较劲的场所,没多久,突听到一声脆响,一把上好的宝剑就在这么在阳光下碎成一片片,金属的碎光闪着人的眼睛,殳无刃第一时间安陵松护住,安陵松哪里甘心站在不动任人护着,顺手就把他拉退了了好几步,以免被碎片伤到。

    而归远丰就没有他们那么好运了,他本身内力本身不如殳无刃,剑一碎,无力承载,瞬间被殳无刃的内力弹开,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地挣扎几下,最后还是没起来。

    突然之间,有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吓得几乎瞳孔都竖成了一直线:“谁?”

    颤抖成破碎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好像都缩小了许多。

    殳无刃和安陵松同时回头,两人便看到一个戴着密篱的白衣人蹲在了归远丰身后,他的手掐着归远丰的脖子,明明那么纤细无力,可归远丰却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

    “本来以为你还有些用,所以才留着你的,结果连你跟你父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人温柔地说着,可是手下却没有半分留情,归远丰的脸瞬间成了酱紫色,竟是连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脖子便歪到了一边。

    白衣人随手把归远丰丢到了一边,他转过身,看向殳无刃,殳无刃护着安陵松往后退了一步,这人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而且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人对他的恨意,可是他并不记得自己与这样的一个人有仇。

    安陵松看到严灭出现,又看到他此时瞪着殳无刃的眼神,再结合上次严灭追杀她时说的话,一切突然都联系到了一起,她一把抓着殳无刃的肩膀,把人扯到了身后,自己挡到了前面:“刃刃,这是你娘情敌,他很恨你娘,你要小心。”

    殳无刃:“……”他听错了吧?难道不是应该是他爹的情敌吗?

    四周的战事还在继承,让人意外的是,那些黑衣人当中竟然有不少高手,殳无刃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男人,猜测对方的身份,难道这人也是他父亲生前的敌人?

    严灭看着安陵松挡在了殳无刃前面,他慢慢地抬起手:“你,让开,我不杀你。”

    安陵松张开双臂,坚定地摇头:“不让。”

    严灭突然烦燥起来,他大喝一声:“你让不让?再不让斩博栖的面子我也不给。”

    安陵松:“……”你俩一伙的,为什么杀我还要给斩博栖的面子?

    烈日炎炎,安陵松的额头有汗渗出,这人的的武功诡绝,除了身体不太好,脑子不太好外,还真不好对付,她目光散开,去找她家师尊,结果他它师尊正忙着救人。

    殳无刃却在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来,他事实在几分疑虑问安陵松:“他是斩博栖的人?”

    安陵松想了想,点头:“算是吧。”是他媳妇,当然算是他的人了。

    可能是因为男频的男主都直得跟电线杆子,殳无刃并没有因为刚才安陵松的话有所多想,他有了另外一个猜测:“斩博栖是伊兹国王爷,我父亲是怎么与他结成仇怨的?”

    安陵松无奈吐气,其实她不太想和他解释,但此时这人对殳无刃的杀意实在太浓,若是不说明白,万一受伤,可就太伤莫名其妙了。

    “严格说来,不能说是你爹的仇怨,而是你娘的。”

    “怎么可能?我娘本来并不是武林中人,认识了我爹,也没有参与武林中事,而且她又不懂武功……”

    “感情纠纷……”安陵松看向严灭,他的脸此时掩在密篱之后,可不知为何,她能感受到他在提及殳痕伤时,他全身弥漫开来的悲伤与怨恨。

    殳无刃呆了一瞬,娘的敌人?感情的纠纷?一个不在他理解范围内的命题就这么摆在面前,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安陵松看着殳无刃还不能理解的样子,想了想,怪不得看到真人后她怎么磕他和萧凉秋都磕不出半点糖来,感情在他的这个问题在他那聪明绝顶的脑子里算是超纲的。

    要不要给孩子增加一些奇怪的知识呢?

    安陵松状似十分苦恼纠结,可是对于严灭的一举一动不敢有半分放松,上次接触,她就注意到严灭不正常的情绪,他对于殳无刃母亲的敌意好像刻入了骨髓,而殳无刃长得更像母亲,这恨一分不差地全部转嫁到了殳无刃身上,要不然他也不会刻尽心事,挑动风云就是为了报当年被夺所爱之仇。

    不过真正疯的是斩博栖,人家明明不喜欢你,整天想着已经不在的老情人,你跟着一起发什么疯,居然还帮忙,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温柔小意,趁虚而入吗?

    “叔叔,斯人已逝,更何况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你喜欢你一个人,不代表别人要喜欢你,真正的喜欢难道不是应该看到他找到喜欢的人,有了幸福的家庭而为他高兴吗?

    夹着热气的风吹来,严灭的声音突然嘶裂:“我为别人的幸福着想,可谁为我的一生着想?十年痴心付出,却比得一个女人几个月的撒娇耍泼?”

    安陵松:“……”她该怎么解决这性向不同,没法恋爱啊,人家就喜欢又甜又辣的小美女,这是更改不了的呀,恁是你把命给了对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说你俩性别相同,就是一男一女,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

    殳无刃这回终于听明白了严灭的话,他的脸色猛然一变,厉声大喝:“别用你那肮脏的想法去想我的父亲,更别想污蔑我的母亲。你这个变、态。”

    话尾,恶意的笑容让殳无刃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往前走了两步,露出恍然的神色:“怪不得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有一双恶心的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原来是你这么个东西,还好意思说痴心相付?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是我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被你这样的人惦记上,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来吧,就让我为父亲把这污点抹去吧。”

    他扭动着脖子,慢慢地往前走,安陵松伸手去拉,却没有拉住,这时严灭的身体突然迸出一道强大的气流,头上的密篱被瞬间弹开,露出了一张乍一看根本辨不出年龄的脸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 离经叛道

    从身材上严灭挺高,但却很弱,甚至比殳无刃还瘦,风一刮就会倒的样子,他的气质阴鸷,可是五官眉眼却很清雅,若褪去那阴鸷的眼神,整个人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细看他的眼角有些微的纺路,鼻翼两旁也有淡淡的法令纹,可是你却绝对猜不出他的具体年龄,说他二十多岁也可,说他三十,四十都可。

    但他此时因为愤怒满脸的青筋突起,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人因为爱一个人而变得美丽,却也因为爱一个人变得丑陋。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达到极致,看对方的眼神竟是不死不休的恨意,严灭看似单薄气弱,可是安陵松真正领教过他的实力,她不由担心殳无刃,慢慢地站到了他的身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拉住他的手,用五指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头,轻轻地说了一声:“我帮忙吧。”

    这一幕突然刺痛了严灭了眼,让他刺骨疼痛的回忆如潮般涌来,年轻的男子怀抱着病弱的女子跪在他的面前:“阿灭,求求你,救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好友的份上,求求你。”

    他站在那里,一脸的悲凄,却说着最绝情的话:“我凭什么救她?她是我的什么人?”

    年轻的男人被反问得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置信这话是他所说出来的,严灭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了一抹极致恶意的笑:“知道吗吗?我最想看到的就是她死,死了才好,呵呵……死了才好,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在男人错愕,震惊,最后转化成愤怒的目光下疯狂大笑,连退数步,最后却是笑得眼泪横流,而这时,那个被男人抱在怀中的那个女人却轻轻地握住了男人的手,却只是握住了男人指向他的食指,她冲男人轻轻地笑道:“我可以单独和他聊聊吗?”

    男人摇头,他怎么会放心让她和这人单纯在一起,这人已经疯了,已经不是他以前的那个好友了。

    女子抓着他的手指更加的用力,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的温柔:“求求你。”

    她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说了这三个字,可是男人却只是因为这三个字,没办法不答应她。

    于是,他出去了,女从被他放在了这座精致楼阁最大的厅内的椅子上,走前,他看了严灭一眼:“你不救她,我不恨你,如果她因为你出手而受伤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男人看着严灭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早已没有了当年那明朗少年看着他笑,朝着他奔跑而来的样子,严灭几乎听到了自己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男人出去了,严灭看着女子,如果眼神可以让人死,那么这淬了毒的眼神可以让女子死上千百回了。

    可是女子却对他笑了笑,她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这是先天之疾的病灶,妄意楼内的确有救她的方法,如果他开口那个人也许会同意,可是他不愿意,他做不到。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很恨我,为什么这么想我死。”居灵溪轻轻地说道。

    严灭看着她,不说话。

    她继续说:“可是我死了又能怎么样?他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跑得远远的,呵呵……我不怕死,因为就算我死了,他的心里也只会永远是我,没有你的位置。”

    严灭脸阴沉如水:“你就是跟我说这些?”

    居灵溪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求你救我,但我死后,不管他对你怎么样,你得救他,他为了我得罪了中原武林,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如果你对他真的是……那就再痴心一回,不问他要回报,救他。”

    严灭冷笑:“都说女人不要脸,你可真是做到了极于,你忘了,你刚刚说了,就算是你死了,他的心里也只有你,那我为什么还要为一个心里只有别人的人做这么多?”

    居灵溪却笑了:“因为你讨厌我,而我也讨厌你,其实我们都一样,再恨,却无法真的恨他。”

    是啊,无法恨他,那么就恨别人吧,恨抢走他的人,恨拥有他血液的人,恨杀了他的人——

    …………………………

    安陵松的小动作,下子让严灭的想起了过去,他有强大的内力可是,体力却起内力,此时心绪翻涌,再次承受不住口吐鲜血,身体在原地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这时一身黑衣的斩博栖突然出现,在后面稳稳接住地他的身体。

    安陵松站在对面,眼冒金光地,很想嚎一嗓子,昨天晚上根本没来得及磕,光顾着逃命了,没想到穿个书,竟让她磕到一对真的。

    “瞅瞅,让你别出来,非要出来,半死不活的,又得浪费我多少灵丹妙药。”斩博栖语气中带着无奈,又有点宠溺,看得安陵松都不好意思了,抓着殳无刃的手指头不自觉的挠了挠他的手心,殳无刃低头看她,然后张开五指与她的手紧扣到一起,安抚道:“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

    安陵松茫然地看他:“怕啥?怕他俩一会儿亲上吗?”

    殳无刃:“……”

    斩博栖听到了她的话,抬起头来,以前就看这小丫头顺眼,现在看起来就更顺眼了,特别是听了她的话,就更加的舒坦,他的与众不同,得到家族里所有人的反对,甚至所有的血缘关系的人都视他为怪物,可眼前这个与他有着最深血缘关系的人让他第一次有了被认要听感觉。

    现在他是半分都舍不得去伤害了,他甚至没忍住问道她:“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安陵松呆住,他没想到斩博栖不止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再没有杀意,竟然还问候起她母亲?确实不是在骂她NMD?还是说他以前和她那位奇葩老妈也是什么仇人?

    “她不在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下去找她哈,别学你媳妇儿,明明喜欢人家,还要杀人家的儿子,干嘛呢?”

    殳无刃的眉头皱了起来:“安安,不要乱说,我父亲他……”

    安陵松拍拍他:“你父亲是只喜欢你娘,可是这不防碍别人喜欢他啊?他做的不对,但咱不能否认一颗喜欢别人的心。”

    这回就连严灭也因为她的话而动容,他抹干嘴角的血睁开眼睛看向她,突然笑了一下:“这回说她是你的女儿,我信了,还真是和你一样离经叛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恨意会消失

    战事不知何时竟然休止,圆台四周都已经被一堆银甲战士包围,偏又离了一定地距离,那些中了软筋散的武林人被团团包围起来,却没有被伤害,相反他们虽然中毒,但却损失极少,似乎一直被保护着。

    安陵松本来有些放松了,毕竟他们这边得到了胜利,而在眼前的斩博栖和严灭虽然武功高强,但再高你也顶不住一个军队吧?

    却不曾想,胜利在望,老天却直接给她砸下来了一块大石头,她晕头转向地晃了晃,然后往前迈了一步,殳无刃及时扶住她的手,同样一脸的震惊,但他很快收敛,眯着眼睛怀疑地盯着斩博栖和严灭:“你们又耍什么花招?”

    斩博栖本就是想做什么就做,恣意人生的人,他认出了他的女儿,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不敢认,他单手扶住严灭,另一只手负手而立:“她母亲是当年魔教圣女,对本座痴缠未果,便对本座下药,还放话就是得不到本座的心,也要夺走本座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并且留下属于本座的印迹,让本座想赖都赖不了,你看看他后肩上的金瞳牡丹,可不就是本座标志。”

    如果说刚才身世突然曝光,让安陵松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那么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妄意楼,直接就让安陵松疯狂了,她甚至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扑过去,抱住斩博栖的另一边胳膊:“爹,女儿这些年找您找得好苦啊。”

    想了想,她又看向严灭:“小妈,第一次见面,你好啊。”

    严灭:“……”

    斩博栖:“……”

    安陵松是不管两人怎么想,她甚至没有怀疑斩博栖的话是真是假,在听到妄意楼三个字的时候,她心想着只要先认下这个爹,那么让他们救殳无刃,便是事半功倍了。

    而斩博栖却只是愣了三秒钟,竟然就这一手抱把闺女也抱了起来:“果然是我闺女,真乖。”

    殳无刃:“……”这是他见过的天底下最诡异的父女相认。

    原本是敌人,没有任何证人,甚至没连证据也只是一个口说的什么印迹,两人竟然就这么相认了。

    但严灭却又不奇怪,他看着斩博栖,这人总是喜欢笑,甚至在面对他时,也总是把那份真心隐藏在笑容之下,看似是是而非,让人分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可面对女儿时,他好像终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父亲。

    他其实并不怀疑安陵松的身份,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办法对女人产生反应的,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子女,而斩博栖曾对他坦白过,就是那么一次,而金瞳牡丹这种东西并不是随意什么人都知道的,至少在中原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代表什么,就算是曾经到过妄意楼的殳痕伤也不知道。

    要说知道的,可能还真就是曾经为了痴缠斩博栖甚至跑到伊兹国调查他的过去的前魔教圣女了。

    只是这安陵松这声“小妈”叫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想要揍人,现在斩博栖肯定舍不得,可是不教训,他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同时心里头又莫名的升起了一点莫名的滋味儿,说不出来,微妙的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火气压了下去。

    父女相识,其乐融融,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感觉起来,像个笑话。

    安陵松抱着斩博栖的胳膊,心里头其实草泥马还没跑完:我勒个去,当年前圣女借了那么多钱给情人送礼物,不会追的就是这么个曲别针吧?怪不得都追成那样了也没追上,原来根本就是两人喜欢的性别刚好一样了。

    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生如戏,这何止是如戏,简直是狗血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萧凉秋在远远看着,没过来,但以他的耳力应该是听到了一些,八风不动的脸上微微有了表情,像是有点不甘心?

    万清遥这时无声地来到了殳无刃的身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什么,殳无刃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对他说道:“这里事交给你了,本侯尽快回京城,你处理完此间事便回京城。”

    万清遥这一次竟是单膝跪到了地上:“是,微臣遵命。”……

    安陵松还抱着斩博栖的胳膊呢,看到这一幕,不由愣了一下,斩博栖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她笑:“看来我的女儿将成为这大凌国的人上人了,往后伊兹国与大凌国之间的关系想来会成为历史性的改变。”

    安陵松:“?”

    …………………………

    那天,安陵松被殳无刃带走时,严灭对她说了一句话:“当年他母亲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他父亲分开,所以我让你爹不许救她,如果今天我依然不许你爹救殳无刃呢?”

    安陵松想了想,回答他说:“你这件事做错了,当年如果你救了居灵溪,即使殳痕伤这辈子都不会回应你的感情,但至少你会在他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位置,可能你觉得恨也算是一个情感的位置,可是恨一个人会很累,有的人会选择放弃的。而感激就不同,他会让人一个变得温柔,变得懂得去领会这世间每一份善意,他会永远都停驻在那个人的心中。”

    她歪头看着他笑:“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是对斩博栖无动于衷,这么多年,就算你真的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说实话,仔细想想,我也挺为我母亲不值的,她当年为了追他,可是花费了大把的金钱,到现在这债我还背着呢。”

    她耸耸肩,笑着继续说道:“他愿意为了你这些年的一个执念,不问理由,不问原因,做尽一切自己能做的,你难道会一点都不感动?当然,我不是要你为了这个感动就付出自己的感情,只是你没发现吗?其实你在今天看到刃刃时,你心中的恨意虽有,但却在消逝,因为你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发现了,这个人与你记忆中的那两个人完全不同,或许长相上有相似之处,可是他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没有让你找到那两个人的任何影子,你的仇恨就像是扑在了一个空荡荡的空间里,不管力气挥到哪里,都是是一片虚无。”

    严灭那时沉默了许久,久到安陵松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最后在她转身时,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为什么没有早想听到这些话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愿意和我一起吗

    事实上早点听到,也未必会听,因为那时他还没有看到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殳无刃,在他眼里,殳无刃还是殳痕伤与居灵溪的延续。

    可殳无刃却真的成为另外一个人,他安陵松眼中的另外一个人。

    严灭轻靠着斩博栖,有些失神,殳无刃这时朝着安陵松伸出手:“安安,过来我这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就像是一片被风刮落下的树叶,没着没落地随着风起起伏伏,似在惊怕着什么。

    安陵松惊愕地看他,刚要开口:“刃刃,你先……”

    “过来,我说过来我这边。”那片风中飘摇的树叶转眼化成一把细刃的小刀,刃风没有飘向安陵松,但她站在斩博栖的身边,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由真气化成的刃锋朝他斜劈了过来。

    斩博栖倒是没紧张,一抬手,就把那凝结而成的真气给化开,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只是带着不掩示的嘲讽:“小子,你的万阳诀已入化境,他暂时给你的身体本身的缺陷做了弥补,可如果你再这样随意用其功力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十岁了,毕竟几百年来,除了那个创始人,还没有人把万阳诀习至最顶层的,只可惜,其创始人在四十五岁创得万阳诀,没到五十岁便死了,死于全身器脏衰竭,后来经过几代人的改良,情况的确有所改善,但也只是那么一丁点而已。小子,你再这么不止尽地使用万阳诀,很可能早早就去和你爹娘团聚也说不定呢。”

    他的语气听起来幸灾乐祸,但说话的内容却与殳无刃和安陵松所知道的不太一要产,万阳诀竟是几百所的历史?那么中原江湖为什么只有一百多年的传说?而斩博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安陵松的脸皮一向可薄可厚,志气又能屈能伸,刚刚她听到斩博栖是妄意楼的,立马就能认爹,这会儿多叫两句爹,撒两句娇好像也没啥,于是她没有半分犹豫,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爹爹”——

    斩博栖原本的笑容一僵,若是叫一声爹,他还挺受用,可是这么嗲地叫了一声叠音,他怎么就有种被将被算计的感觉呢?

    “爹爹啊,看您懂这么多,那一定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她仰着头,眨巴着两只眼睛,本来这张脸笑起来就很明媚,此时再配着烈日阳光,斩博栖都觉得有点晃眼睛了,他眯了眯眼睛:“你爹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有办法?”

    安陵松小心地抓着斩博栖的胳膊,笑得谄媚:“我听说妄意楼有一本万通经集,可以治医天下病,治所有伤,医死人,肉白骨?”

    她的笑中带着几分试探,小心地观察着斩博栖的表情,然后见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变脸,这才稍稍宽心,可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小丫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听到本座来自妄意楼,就毫不犹豫地来认爹?”

    安陵松嘿嘿一笑:“哪是啊,我从小就没爹,这一听说有爹,纯粹是真情实感的激动啊。”

    斩博栖笑笑,抬头轻轻弹了她脑门儿一下,然后却转头看向殳无刃。

    殳无刃双眼阴鸷地盯着他,唇抿得直直的,他周身的气息相当不稳,眼里的神情纠缠着万般的情绪,有恼怒,有恨意,更有化不开的恐惧,当他与斩博栖的笑容相撞,杀意涌动。

    可斩博栖却不放在心上,在他的眼里,殳无刃可能实力已可与他比肩,但却仍只是个凶一点的幼崽而已。

    “她为了你,连要杀她的人都可以随便认爹,你呢?是干什么呢?觉得她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斩博栖现在要动手,可能殳无刃不会怕他半分,可是他偏说了这么一句话,一阵不算凉爽的风吹过来,他身上的煞气一瞬间随着风散了,他愕然地看安陵松:“姐姐……”

    安陵松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腆着脸要爹的时候都没不好意思,这会儿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脸热,就把往旁转了转,殳无刃却以为她在生气,脸上的恐惧再也藏不住:“姐姐……不是,我……”

    “恭迎皇上!”

    殳无刃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原本已经没有多少人的峰顶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大队人马,特别是他人那尖细的声音喊出的名字,安陵松吓了一跳,一把揪住斩博栖,然后往后推:“完了,皇帝怎么了?他不会是发现你这个异国亲王在这儿吧?”

    斩博栖一愣,一向好像什么都融不到眼底的他,这时难得露出愕然的神情,严灭看着他,低头轻笑了一声:“你也有今天。”

    斩博栖看着他,无奈地笑了:“是啊,没想到自己会有一个女儿,更没有想到还会有被女儿保护的一天,虽然她可能并不是单纯地想保护我,但这心境……还是相当的微妙。”

    可是这时安陵松说的话,却让他再次说不出话来:“你俩快走吧,好不容易有个爹,别这么快死了,赶紧带着小妈快走,都折腾半辈子了,往后的日子好好过啊。”

    这回轮到两人同时愣住了,她没有说什么要他帮忙殳无刃,没说让他活着交出万通经集,竟只是因为他是好不容易认回来的爹,让他回去和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突然之间,潇洒恣意了大半辈子的斩博栖有了一种想要有家的感觉,他紧紧地握住了严灭的手,又上前一步,抓住了安陵松的肩膀:“过日子,就得爹妈孩齐全,没有孩儿的家还叫家吗?”

    他走到了安陵松身边,三人并肩而立:“一个皇帝而已,杀了,把你的小心上人捧上去不就好了。”

    安陵松:“……”我的亲爹太嚣张了怎么办?

    可是三人同时看下去,却只见一个富丽宫装的中年女子缓缓由后走上前来,安陵松认出女子是谁,不由惊愕地叫了一声:“长公主?”

    长公主看到她,不由点头微笑,在看到她身边着站的两个人时露出了一抹疑虑,但最后目光却还是定在了殳无刃的身上:“端硕恭迎皇上回宫,登基大典已准备完毕。”

    安陵松:“……”

    只见她呆呆地转身看向殳无刃,后者眼睛一直看着她,慢慢地走向她的身边,朝着她伸出手:“愿意和我一起吗?”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早有计划

    “愿意和我一起吗?”

    安陵松看着那只朝着自己伸出来的手,不知为何,往后退了一步,殳无刃的手突然像石头一般僵在了半空,他看着她,眼睛翻红:“你不愿意?”

    安陵松茫然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她面前他永远都是那抹清幽的白兰,即使早知道他的本性,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先入为主,认为他还是那个她最初见到的病弱少年。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认识到,变了,他早就变了。

    不是原著里的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主,却也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一直需要人来保护的少年,他——

    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皇帝?

    她把脸别开了,轻轻地说:“别这样看我,我需要好好想想。”

    想到底什么时候他做了这么多事呢?

    她的反应让殳无刃生气,要却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手依然朝着她伸过来,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这一笑不像云雾散开的明朗,倒像是乌云聚积的起来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姐姐当然可以好好想想,但姐姐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慢慢地走近她,站到她的面前,低头弯身,视线与她平视,非常习惯性地与她的额头相抵:“姐姐如果敢趁机逃跑,你猜猜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到那时,你不止不会看不到一人英雄,还会看到一个毁天灭地的暴君,到时民不聊生,姐姐可不能怪我哦。”

    她看着他的微笑,还是那么熟悉,可却又那么陌生,她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副要哭的样子。

    殳无刃眉头微微抖动,心疼得不行,可是他却强逼着自己要狠下心下,如果他不把话说狠了,她真的走了,他要怎么办?

    斩博栖刚认了女儿,看到女儿如果难受,当然会心疼,刚要开口,却被严灭给拉了回去,他回头看他,却听他低声说:“她是你的女儿,还是敢把你迷倒生了女儿的魔教圣女,你觉得她和别的普通女子会一样吗?”

    斩博栖想了想,突然觉得好有道理,甚至还有些期待起来,当初他觉得小丫头对他心思的一点,不就是和他最像的那一点——

    从不按牌理出牌!

    只见安陵松呆呆地看着殳无刃,像是被吓到了,就连殳无刃都以为她是因为看到自己这样的本相而无法接受,脸上在笑,心却像一点点撕开了了个口子,血正慢慢地往外流,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最终会伤害到她。

    可却不曾想,刚退后一点点,后颈突然被人猛地一压,他的额头再次压上了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子都快要抵在一起了。

    “妹妹的,谁给你的胆子来威胁老子?你当老子是圣母?谁的死活都要管?有种你去啊?现在就给我整个民不聊生看看?”

    这下轮到殳无刃傻了,呆呆地看着她,而下面那些来恭迎圣驾的更傻了,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这么跟皇帝说话?

    安陵松突然又松开手,猛地一把推开了他,手指一下一下地顶着他的前胸:“长这么大别的没学会,还学会病娇发言了?是不是给你脸了?我怎么教你的?顶天立地四个字不会写?当皇帝,你给我当的皇帝吗?你费尽心思,连我都瞒着,得到的这个天下,就是为了威胁我玩的?先不说你对不对得起那些跟你出生入死夺天下的人,你对得起你朵关算尽的那些脑细胞吗?我以前是不是教过你?喜欢一个人要认真喜欢,做一件事,也要认真做,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竟然给我玩毁灭?”

    她一下一下地把殳无刃给怼到了圆台边缘,下面那些宫里来的侍卫老臣吓得差点扑过去当垫背,他们刚刚经历过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宫廷政变,皇族几乎死绝,只剩下这么一个与皇族有血缘关系的独种了,最关键的是他真的是大权大握啊,现在几乎全大凌国的兵力都在他手中握着,这要是他突然出点什么事,这大凌国可真就完了,最关键的是他们不知道还没有没有机会再苟活下来啊。

    安陵松哪管他们怎么想,她把殳无刃一步步逼到台边,突然阴恻恻地笑道:“你敢拿天下社稷来威胁我?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拿我自己的命来威胁一下你?如果你敢不好好把这个位置坐好了,我就敢现在就跳崖,你信不信?”

    本来被她骂得连头都不敢抬的殳无刃突然抬起,一把抓住她还在怼的手:“你可以试试。”

    安陵松突然顿住,就这么一句话,一个淡淡的笑容,但她却感觉到,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她别开脸,手掩着嘴咳了两声:“那啥,生老病死本来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特么我现在任务失败,不知道哪天就凭空消失了呢。

    “没关系,我能左右就好。”

    ……………………

    如脱疆野马的剧情早就不知道转到了哪里。

    安陵松最终没有选择和殳无刃一起离开,两人在拈花宫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她从殳无刃口中得知他从两年前就开始的计划。

    他父亲那些被全江湖觊觎的宝藏,事实上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不过都是些医书有关的秘笈,而他父亲曾经偷盗的那些名贵的至宝,则被放在另一个地方,地图就在他的身上,竟然谁也没有发现,如果他小时候老安世侯对他好一点,可能也就早发现这一秘密了。

    他把那份被全江湖追逐的一张残图献给了皇帝,表示忠心,同时答应他为他寻得其他几张,而计划便这时开始。

    安世侯早有反心,在手底下早培养了一只秘密军队,殳无刃得知这个秘密后,便向皇帝告了秘,皇帝从来没有疑心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竟然全权交给他处理这件事。

    结果自然是那个秘密军队无声到了他的手中,此时他手中有父亲的留下的庞大金玉宝藏,又有自己的军队,而这时长公主找上了他,她对皇帝恨之入骨,也恨透了黄家人,原本只是想毁了这黄家的天下。

    而这时殳无刃的出现,无疑给了她一个更好的选择,黄家毁了,而殳无刃不姓黄,却又不是与黄家毫无关系,人都是有私心的,在报仇的同时,也希望自己保全,能往后还继续荣华富贵,自是更好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殳无刃隐藏身份在京城行动,而长公主远在江南为殳无刃招兵买马,事实上不止蒙山派,还有很多门派已在殳无刃的掌握之中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暂时分别与突变

    后来的事自然不用说了殳无刃假借皇帝派出调查江湖门派之事,起事开始,安陵检叉纳了闷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控制那些人?”

    “我又不会打仗,没有必要随时随地跟着,任人唯用,我既然用了他们,就要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这个时候,安陵松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可能真的早就不一样了,他此时的神态与语气,竟然真的有了帝王之风。

    可是——

    “是不是现在觉得我一直欺骗你我的身份,觉得没有必要在我在前句句实话了?”

    不笑的安陵松,没有了平时时时展现的明媚,更没有了那亦正亦邪的气质,整个人好像突然肃穆了起来,抬眼看向殳无刃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开始怦怦地跳,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动。

    最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侧脸,指腹冰凉而柔软,目光拉开长长的丝线粘在她的脸上:“不要这样说话,我会很伤心,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算你让我现在把心剥给你,我也会毫不犹豫,所以……不要这么说了。”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时,都是那么温柔,可极至的温柔却有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安陵松的眼尾轻轻颤了颤,她慢慢地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缓缓地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然后握在掌心:“我不需要你这样,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当你的皇帝,好好的,问心无愧地过完你的一生。”

    手被蓦地抓住:“你在,我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安陵松有点无奈:“虽然吧,挺意外的,可我不能否认自己是喜欢你的,但这世间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做决定的,也许有一天,我‘嘎巴’一下就失踪了也说不定,所以我不敢给你一辈子的承诺啊。”

    她安陵松接受能力很强,当初穿书都是一下子就接受了,所以接受自己假公济私,竟然喜欢上自己的任务目标,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她现在任务失败,也不知道书神是不是突然之间就把她的存在给抹去了,如果在抹去她的同时,能把这里所有人的记忆抹去,也还好,要是只是抹去她这个人,那——

    “呵……就算是老天要收,我也会把天划个口子,把你抢回来。”

    安陵松:“……”少年,说话不要这么中二啊,你当你在修仙文里,在踏破虚空呢。

    总之,分开前一夜,他们的谈话有点是是而非,安陵松承认了这份感情,可是却再也不敢轻易给承诺,殳无刃想拉着她和自己一起离开,但她这一次却固执地,不管他怎么说都不同意。

    看着浩大的皇家队伍离开,安陵松转身看到这足有一百人的精锐弓弩兵队,她有点无语。

    萧凉秋如一株青松一般默默站在她的身边,他现在有预感,这个徒弟可能带不回剑域了。

    “师尊,你在想什么?”安陵松发现他在发呆,就凑过去,弯下腰从下往上看他。

    他抬眼,默默地把脸转到一边:“为师该回剑域了。”

    安陵松愣了一下,突然之间沉默了,她站直了身子,和他并肩站在拈花宫山下城镇的城门外官路边上,身后还跟着一整队神情肃穆的弓弩手,这画面看起来沉重又肃杀。

    “他成为皇帝,定会立你为后,且你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师……”

    “师尊,你觉得我和斩博栖长得像吗?”安陵松突然问道。

    萧凉秋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不确定能那么轻易地就开口叫爹?

    安陵松不好意思地挠下巴:“我那不是听说他是妄意楼的人嘛,老耗子说妄意楼的万通经集可能有办法解决万阳诀的缺陷问题,先把这个爹认了,办事方便嘛。”

    萧凉秋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殳无刃不问真相就直接认爹,心里头有感于她的重情重义后,又有另一种微妙的情绪,可他一生不问情心,根本不知道这情绪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可能要与徒弟分离,难免心有所感。

    “金瞳牡丹的确是妄意楼的标志,你身上有这个标志,便说明定与他有关,而且你自己可能注意不到,但你和斩博栖并不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的眼睛在阳光下也泛着蓝色,虽然不明显,但大凌国中原人没有这样的目色。”

    安陵松惊讶:“真的?”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照镜子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还有蓝色,别人也从来没跟她说过。

    “你与殳无刃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等下次再见面时,可以去问问他。”

    安陵松摇头:“和我在一起时间最久的是青青和红红,他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啊。”

    说曹操,曹操到,叶天鸿突然从天而降,一身是血,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安陵松的面前,而他的背后背着的竟是同样全身是血,并明显昏迷不醒的叶天青。

    安陵松吓了一跳,冲上前,目眦欲裂:“谁干的?”

    叶天鸿一到她的面前,便已经站不稳了,但还固执地紧紧地背住身后的叶天青,萧凉秋一把扶住他,探住他的脉搏:“五脏受损,失血过多,得尽快医治。”

    安陵松二话不说,一所抓起叶天鸿就要把人带走,却被萧凉秋拦住:“罗号子还在城中,你带路,我带着他们。”

    安陵松点头,转身就朝镇中掠去,萧凉秋紧跟其后,身后还跟了一队纪律严明的弓弩兵队,可镇之势,可谓浩浩荡荡。

    ……………………

    因为万通经集之事,罗号子暂时被留了下来,一听有万通经集可看,他甚至都不管自己体内的缠心盅了,整日绕在安陵松身边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拿到万通经集。

    苍山镇的客栈里现在已经空了,该走的全走了,罗号子得了间上房,天天吃香喝辣的,除了住在他旁边的那些魔教教主,共实的一切都挺好。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看了万通集,救了当今的皇帝,那么皇宫里的典籍不得任他去看了吗?据说皇宫里可是藏着不少失传的医学黄籍呢,比那什么医圣门的毒经不知道要精妙多少倍。

    这么一想,他就挺美,正想着着的睡一觉的时候,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就见安陵松一脸煞气地冲进来,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安姑娘……你这是……”

    “救人。”安陵松阴沉着脸,只说了两个字。

第三百一十七章 父亲

    做对医圣门的长老,罗号子除了性格有些邪性之外,他在医学上的天份可以让夏如离都甘败下风。

    叶天青和叶天鸿受伤的确重,但这次罗号子难得的用心,经过几个时辰的救治,两人已经脱离危险,而叶天鸿更是清醒了过来。

    是时,已是深夜,安陵松一直守在两人的身边,见他醒来,什么也没说,先是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叶天鸿也没问是什么药,直接便吞了,左右他们家老大不会害他。

    等到水喝完了,药吃完了,叶天鸿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先转身看了看躺在身边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叶天青,手轻轻地拍了拍他,这才转过身,用面无表情的脸说道:“是任纤纤伤的我们,我们一直跟踪她,大会当天,她没有去大会,而是独自进了深山。”

    安陵松坐在床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叶天鸿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老大,别自责,这事不怪你,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

    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扭曲了起来,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惧,在他脸上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安陵松的心突然也跟着跳了起来。

    叶天鸿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山中有一个村子,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任纤纤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那里,她趁夜入山,一夜之间竟然……竟然杀了全村的人,并吸干了他们的血,她……她入魔了,根本不能称之谓人。”

    说到最后,叶天鸿的声音微微颤抖,能让他吓成这样的情况,可见当时情况的惨毒。

    虽然早想过那四人应该是任纤纤所杀,但安陵松却没想到她竟疯魔致此,屠村?

    “我们被她发现,打了起来……老大……我觉得任纤纤已经不算算是人了,她……”

    叶天鸿想了想,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说法,但最终却还是没找到。

    安陵松这时站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放平到床上:“先休息吧,别管她。”

    她轻声说着,声音平稳,但这种平稳里透出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叶天鸿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老大,别去。”

    她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嗯,不去。”

    叶天鸿还想说什么,她却轻轻抬手挥了一下,瞬间,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闭眼睛的时候眉头还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

    刚刚相认的父女二人实在谈不上感情有多深,但斩博栖这个人一向随心,还没认出女儿时,他就看安陵松顺眼,这回认定了是自己的女儿,那就更是偏爱得彻底。

    他半生所求无得,全国的人都在骂他是疯子,堂堂亲王被迫流浪海外,他以为这辈子都将不会有人去了解他,注定亲孤独终生,他把严灭锁在身边,却几乎快要灭了他能心向自己的想法。

    却不想曾,老天并没有彻底放弃他,竟然给了他一个女儿,一个这世上与他血缘相连的人,从来没有人理解的情感,突然受到了世上最亲近之人的理解,那种喜悦,即使快要把世间的情感都要抛弃的他,也是难以拒绝的。

    那一刻他好像终于体会到,那些普通人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几乎想把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对孩子的那种想法。

    此时,他看到他从天而降的宝贝,面无表情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一刻,他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敢让他的宝贝这么不高兴,这个人简直是该死透了。

    “宝宝,是谁干的,爹帮你杀了他去。”

    安陵松面无表情地抬头,然后突然抖了一下,斩博栖突然这么和她说话,怪让人害怕的。

    “呃……您已经把万通经集借给我看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解决吧。”原则上来说,她是这里的安陵松的爹,不是她这个安陵松的爹啊,厚着脸皮叫爹,借到了万通经集,她怎么好意思还霸着人家的爹给自己报仇呢。

    斩博栖神情微微一顿,突然笑了起来,安陵松直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一瞬的感觉是她最初见到斩博栖给人的感觉。

    黑色的人影倏地一下来到他的面前,让她几乎没有避开的机会,一只手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没用力,她也不敢挣脱,她是真没信心是斩博栖的对手。

    “闺女,是不是利用完了爹爹,就想翻脸不认人啊?”

    安陵松直觉地摇头,刚要谄笑否认,却在一抬头看到他的目光时愣住了。

    他与斩博栖的初识是有杀意开始,之后每一次见到他,他都对她抱着杀意,虽然每次都没有真正的动手。

    而当知道他是妄意楼楼主,而她竟然是他的女儿时,她当时甚至没有多想,只想到了要是认了这个爹,那么老耗子口中的万通经集就解决了,殳无刃就可能有救了,根本就没管别的,现在还没过河呢,她自然不好拆桥。

    可是当看到此时斩博栖的眼神时,她想的却不是拆不拆桥的事,竟是莫名的有丝心虚,斩博栖这人强大而恣意随性,似乎这世上除了严灭,所有的人和事都被有摒弃在外,但这个时候,她却在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刚才的话她以为他是生气,可是此时她看到的却是无奈与淡淡的悲伤。

    “唉……我不知道你那么痛快认我这个爹是为了殳无刃那臭小子,这些年来,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更是对你们母女不管不顾,是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人心中怪怨我,本也是应该的。”

    安陵松:“……”我不是,我没有啊。

    “就让为父为你做点事吧,告诉为父惹你不高兴的人是哪个?”

    这一瞬,安陵松突然感觉自己看到了最初见到的那个黑衣人,负手立在那里,只是站着,杀气已经蓬勃难挡。

    她呆了呆,最后深呼吸了一口,却还是拒绝了:“呃……我没有怪你,真的,从你的性向来看,当初肯定是我算计的,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不是你的错,我承认,我是因为刃刃,才会毫不犹豫地认爹,但认了就是认了,我就是我的父亲,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不吃亏,况且还买一送一,送我一个小妈呢,嘿嘿……”

    露出一瞬臭不要脸的狼笑,在看到斩博栖无奈的笑时,赶紧正色:“可是,孩子长大了,不能所有的事都靠父母,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她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我是有点不适应,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慢慢接受的,还有……小妈……当年刃刃的父亲被追杀之事,有没有小妈的算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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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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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