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房间

    郑芳盈的鼻翼呼扇了几下,显得她两边的法令纹更深,嘴角的木偶纹因为她情绪的起伏,颤了几下,最后她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勉强道:“既然侯爷想看,那么,在下便派人带侯爷过去看看吧,不过虽然晓春是在拈花宫中失踪,可是那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想来侯爷也只会白跑一趟就是了。”

    拈花宫不愧为江湖只收女弟子的门派,整个建筑都住满了花草,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馨香,安陵松跟着代晓夏身后,看起来像个从大山沟里跑出来的土老帽,看什么都稀奇,代晓夏看了她好几次,眼里不免露出几分鄙夷来。

    “姑娘,拈花宫面积很大,你不跟上我的脚步,一会儿走丢了,可能会遇到危险。”

    安陵松嘴角一弯,跟上她的脚步“代姑娘,莫不是你们这拈花宫其实是一座迷宫,走进来的人都会迷路?”

    说到这,代晓夏脸上露出自得的神色:“虽然说不上迷宫,但若是外人到我们拈花宫,想要逃出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安陵松眼睛一眨,这时代晓夏正带着她走上一半月拱桥,桥下池水平静,映出挂在两边的灯笼,安陵松探头往池面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下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影子从池面也一晃而过。

    “代姑娘,这水里好像有东西。”

    代晓夏没往下看,只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安姑娘,它可是认生的,要不是没有我跟着你,估计你刚上桥,它就得扑上来咬人了。”

    安陵松瞪大眼睛,故作震惊地道:“那里是一只大怪鱼吗?”

    代晓夏捂嘴笑了起来,心想安世侯的这个丫头看起来笨笨的,这么一个长得一般,脑子又不太好的人怎么能留在侯爷身边呢。

    “不是,那只是我师姐养的一只宠物,据说是她爷爷留下来的,年纪比师姐还大,是一只大龟,特别有灵性呢。”

    安陵松恍然大悟般,顺着代晓夏的脚步走下了桥,然后又回头望了一眼:“那要是陌生人过这座桥,这龟看起来确实有灵性。”

    下了桥,就是一条卵石小路,小路一直往前延伸,此时已经是黑夜,小路边虽然挂着灯笼,但视线还是不若外面。

    代晓夏手提着一只宫灯慢慢往前走,安陵松这时没了动静,她有些奇怪,便回头看她,却见她正低着头,一步步数着脚步:“左三,右五,前二,左一……”

    发现她回过头来,安陵松抬眼冲她一笑:“代姑娘,这好像是个阵法。”

    代晓夏点头,但却并没有刚才的那种得意:“这是我师姐自己设置的,不过自她失踪后,师尊为了方便宫里的人方便收拾师姐的房间,便把阵式改了个更简单的。”

    “哦,那连姑娘设阵的手法如何?高明吗?”

    代晓夏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师尊说师姐很有天份,师姐股的阵,一般只有师尊能破,我偶尔也能破开,但却并不是回回如此,呵……所以师尊很重视师姐,一直当她是拈花宫的继承人来培养。”

    淡淡的语气里透出来的情绪再明显不过,不管是一个家庭,还是一座师门,如果长者的天秤失衡了,负面情绪便由此而生。

    安陵松盯着代晓夏的背影,开始若有所思。

    “到了。”

    代晓夏的脚步顿停,安陵松一抬头,便看到一座精巧的小院落座于一片由卵石铺就的小路中间。

    房子四周种了一圈花草,但外围却没有特别高的建筑,有扇小小的柴门虚掩在那时在,院子里还亮着灯,好像主人还在一般。

    代晓夏上前把柴门推开,站到了一边:“姑娘,请吧。”

    安陵松点点头,谢过她,举步迈进了这座精致巧雅的小院。

    小院中种的花都是普通的花,有的甚至看起来种野花似的,开得并不显眼,可看起来来却格外的生机勃勃,安陵松走过由花丛簇拥的小路,便到了那座小房子前。

    郑芳盈可能对这个徒弟真的很看重,她之前路过时,看到过其他弟子的处住,不过是一个院子中,大家每人一间房而已,而连晓春却拥有着自己的一个院落,甚至四周还有让她施展能力的不小范围。

    安陵松抬起手,轻轻地推开眼前门,门开的瞬间,一股淡香扑入鼻间,她闭上眼呼吸了一口,举步走入了房间。

    房间和想象中的一样,雅致中透着少女春梦一般的浪漫,她现在所在的应该是会客室,右手边有一扇门紧闭,她猜可能是卧室,可是右手边还有一扇门,同样是闭着,她有点分不清哪间才是卧室了。

    不选了,安陵松按着自己的习惯选择了右边那间房。

    让人意外的是,这间房并不是卧室,而是书房,不管是里间还是外间,卫生打扫得都相当到位,桌椅上没有半点灰尘,八角书案上的书笔纸墨都规规整整摆在那里,书架上的书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这么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也不奇怪,如果这是案发现场,被收拾了这么多回,就算有什么也早就被收拾走了,这么一想,郑芳盈说的好像没错。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走到了书架旁,把上面的书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上面摆放的书都是时下最普通的书,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看起来这连晓春还挺用功。

    手指在书架上一路向下,就在她几乎快要放弃书架,准备到书案上翻翻看的时候,最下层的一排不怎么显眼的书套,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蹲下来,手指点在那一排每一本都厚得有点不同寻常的书本,最后目光定在那以手写贴在书梁上的娟秀字迹。

    《北方百味》、《川香》、《百草齐素》——

    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美食谱,还有药谱?

    可是这厚度是不是有点过?哪家撰写的食谱这么有厚度?她又不是没看过书,至少在时下的菜谱里她就没见过这么厚的,起码三本加一起才有这么厚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陵松想也不想地便抽出那本《北方百味》。

    结果一打开,里出竟然露出四本书的书梁,陵松怀着疑惑的心情,随手抽出了一本,当看到正面所写的书名声,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名门正派的大弟子,也喜欢这种风格的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线索

    安陵松盯着手里这本《佳人传》翻了几页,随即又拿出另外几本,都只是随便翻了翻,然后她彻底下了定论——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现实,还是书中,少女情怀总是诗,花季少女没有不喜欢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王爷王妃,霸总萌妹的故事。

    这书架底下收藏的竟然都是些少女怀春的风月话本,看来是为了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才特地改了我字,藏身在了书架最底下。

    笑着摇了摇头,她准备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去,这是人家的**,看看就得了,可就在她合上书本,准备把书放回去的瞬间,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被当成书签的纸片从书页间滑落了下来。

    安陵松两指捻起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触手间应该是上好的宣纸,从透过的笔痕来看,应该是画不是字,她单手甩开纸片,不算大,顶我也就是现代十六开那么,上面画着一副人物相,连晓春的画功看起来一般,可是安陵松盯着画相上的人却突然愣住了。

    画功一般,连本人的两分精神都没有画出来,可是她却把对方最容易辨认的特征画得清清楚楚。

    画上人物顶多能看出是一个戴着玉冠的年轻男子,若不是没有男子左额上那抹粉红色的梅花痕迹,她根本认不出这上面画的是谁。

    而在画像的右侧提了一排小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看着画与诗,安陵松的嘴角隐隐地勾了起来:呵呵,还真是被她胡说八道给猜对了。

    快速地收起这些书,她又把其他的看了一遍,然后又转去卧房。

    房间里依然收拾得干净整洁,她在床边晃了一圈,又在床上翻了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最后她跪到床边,直接趴到了地上,把一只手伸到了床上,左右来回摩挲了一翻,指尖儿像是弹钢琴一般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弹过,在突然碰触到一块应该不属于地面的触感时突然顿住,跟着指尖轻轻一挑,把那片东西挑了起来。

    胳膊伸回来,一半已经沾满了灰尘,但她毫不在意,直接把手中的东西拿到眼前来看。

    一片深墨绿色的布片被甩掉了灰尘之后,展示到了安陵松的面前,她手指轻轻地在布料上摩挲,不管是肉眼,还是触感,布料都是上好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拈花宫有钱,就连普通弟子穿的统一服饰都是上好的料子,身为首席大弟子的连晓春自然不必说了。

    只是这料子的颜色略显深了一点,怎么看都觉得和布置这屋子的主人喜欢爱不太搭配。

    从她进到这屋子里时,就能想象到连晓春的样子,温婉而又娇俏,端庄却又不失少女情怀,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以粉与白还有淡紫为主,而这块布料怎么看都不像是连晓春会喜欢的。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了卧房另一边的衣柜前,两手一掀,打开衣柜,然后她盯着满柜子里的白、粉、浅绿、淡紫色的充满的衣裙笑了起来。

    ……………………

    安陵松呆的出来了,代晓夏仔细地看着她的神情,师尊之前吩咐过要她仔细观察安陵松出来的后的反应。

    可是此时安陵松背着手,如同老干部一般走出连晓春的房间,笑容和进去时没有什么两样。

    代晓夏忍不住问她:“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安陵松笑:“那就看郑宫是想我有发现,还是想我没发现了。”

    代晓夏一愣,随即恼意:“失踪的是师尊的徒弟,我的师姐,你怎么一副是我们害了她一般?”

    安陵松并不因为她的恼怒而生气,她拍了拍代晓夏的肩膀:“连姑娘不回来,难道不是代姑娘的机会?”

    代晓夏这回是彻底地怒了,毫不客气地一指朝着安陵松扫了过去,安陵松脚下轻轻一滑,便避开了这一指:“代姑娘,我只是说句事实,你何必如此激动呢?”

    代晓夏怒不可遏,一指失败,她再出一指,拈花宫的拈花指独步江湖,她身为郑芳盈的亲传亲子,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可惜她偏遇上了安陵松。

    只见她的身体如风拂柳条,腰若无骨一般,向后一仰,避开代晓夏的锋利的指锋,紧跟着手轻轻一抬,竟也学着代晓夏伸出两指,瞬间指花挽起,有如一朵洁白的小花瞬息绽放,只是小花会开得很美,但她的指花要命。

    代晓夏的身体瞬间僵直,她几乎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你怎么会拈花指?”

    安陵松:“我?我不会呀。”

    她眼睛眨巴的特别无辜,看得代晓夏恨得直磨牙:“你……竟偷学本门武功,我定会禀报师尊,让她……”

    “代姑娘,这指法我是跟你学的,你难道要向你师尊自首,说是你教我的?”

    代晓夏一愣,跟着眼神比刚才更加的震惊产:“你……不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就是一招指法吗?天下武功,同出一源,只要学会融会贯通,所有的武功都一样。”安陵松把指撤开,退了一步。

    “那么,代姑娘,能跟我说说当天你师姐失踪的具体情况吗?”

    亲眼目睹着一张嘻皮笑脸,瞬间在眼前化成一张肃穆而严谨的表情时,代晓夏有些跟不上节奏,看着她的表情甚至有点像是看妖怪,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

    “我……我不知道。”她没办法对着那双眼睛说话,便迅速地把目光移开去了。

    安陵松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那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代晓夏此时的样子尖锐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让安陵松看得越发可疑。

    “非常的有必要,我就是为此事来查真相的,你若是不肯告诉我,那我只能猜测是你拈花宫监守自盗,故意把连晓春藏起来,或者是连晓春故意藏起来,用此来污蔑安世侯,借以逼他交给他父亲的东西。”

    “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代晓夏尖声叫道。

    安陵松嘴角挽起,红色的灯笼下,她的脸甚至慢慢变化妖化:“你可以试试,看看有没有人信,那些什么武林正派会觉得你的师尊就是想独吞宝藏,而拈花宫就会成为矢之地,而你的知情不说,便是罪魁祸首。”

第二百九十章 画作

    门口映出一个人的侧影,紧接着敲门声响起,坐在屋里的人微一侧目,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来,一位青衣儒雅的青年站在了门口,对着里面的人深深做了一揖,他行的并不是江湖上的礼节,而是非常正规的朝廷下官对长官的礼。

    殳无刃把玉扇放下,却没有站起来:“万公子,这么晚了,有何事?”

    万清遥笑了笑,走到他跟前:“侯爷请放心,四周并没有人。”

    殳无刃指尖把玩着玉扇:“你莫不是把新一代剑神当成了摆设?”

    万清遥:“萧大侠刚刚出去了,在下亲眼所见,而安姑娘的两个属下似乎对任姑娘十分感兴趣。”

    “你倒是把本侯身边的人看得很紧。”殳无刃的扇子轻轻一点对面的座位:“请座地。”

    “谢侯爷。”万清遥拱手,坐到了他的对面。

    待他坐下后,眼睛在殳无刃的玉扇上落了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十分喜欢这把看起来并不算多名贵的扇子,但却也没去多问,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在下今日前来,是受几位掌门之托,文州那次,在下在场,与侯爷有过一面之缘,又是晚辈,所以便被派来试探侯爷这次可有把您先父留下的东西归还的意愿。”

    殳无刃这时眼睛闪了一下,浓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敛去眼底的神光,可是万清遥看得清楚,那一瞬间闪过的全是赤红与血腥,他甚至看得心头一颤,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

    “哦?他们还在想这些呢?”掀起眼睫,殳无刃看向万清遥:“那万公子呢,你想知道吗?”

    万清遥手肘平放于桌面,斯文的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在下对那些虚们飘渺,不知真假的东西没有兴趣,倒是更想知道,侯爷此时的打算。”

    殳无刃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他:“本侯对万公子感兴趣的东西倒是十分感兴趣。”

    万清遥此时直起了腰,脸上的笑容甚至也变得庄重肃穆起来:“我父亲是一方父母官,我从小便熟读诗书,理想便是长大之后考取功名,和父亲一样造福一方百姓,可是如今朝廷昏聩,奸佞当道,父亲被上官污蔑,惨死狱中,我与母亲颠沛流离,最后被师父收养,但我的理想依然没有变,这是父亲临死前的遗愿,我想为父亲昭雪,想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而不是在武林这一小方天地,为了个人之利拼得你死我活。呵呵……”

    他笑了起来,又恢复了那副狐狸的样子:“说白了,我想留名青史。”

    殳无刃并未因他的一席话而有所触动,而是眼带审视地看着他:“你怎么就觉得本侯是你要寻的那个明主呢?”

    “侯爷想来也是知道的,我那死去的师妹是江南莫家的掌上明珠,刚不巧,莫家与长公主关系匪浅,在下在长公主那里听说过一些有关侯爷的事,卧薪尝胆,收买人心,雷霆手段,无一不让在下佩服,不过最让在下印象深刻的是,西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当时有人带领发现暴动,一时间西北天地风云变色,可是守边将军刘庄却是只以一己之力安抚了饥民,据在下所知,刘将军在用兵方面可以说是经验老道,但在治民方面……”

    他摇了摇头,笑了下,没有再往下说:“所以,后来我听闻是侯爷通过长公主之口送给刘将军一计。侯爷有治民之策,又有爱民之心,正是在下所寻之明主。”

    殳无刃轻轻摇着扇子,没有去否认他的话:“想必这次伏魔大会长公主应该还让你带来了一些东西。”

    “是,在下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说着,万清遥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而就在这时,殳无刃的耳朵一动,他把东西迅速收了起来,然后低声对万清遥说道:“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安安知道。”

    万清遥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拱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还不等他开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连敲门的步骤都直接省了。

    安陵松一进屋,看到万清遥时愣了一下,她眼睛眯了眯,看看万清遥,又看看殳无刃,心想: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万清遥端着自己翩翩公子的风度朝着她拱手:“文州一别,安姑娘别来无恙?”

    “哈哈,无恙,无恙,万公子也无恙?”

    万清遥:“自然无恙,多谢安姑娘关心。”

    说完,他转身向殳无刃:“侯爷,在下的话已转达,便告退了。”

    看着万清遥离开,安陵松的眼睛一直眯着,等他一走,便坐到了殳无刃面前:“他来是干什么的?”

    殳无刃淡定地摇着扇子:“他说他是受各个门派的掌门之意,来试探我的。”

    “他这么和你说的?”安陵松带着怀疑。

    殳无刃点头。

    突然,她笑了起来:“看来万清遥不怎么看得上这些人,这人还不错,可以交一下。”

    毕竟原著中最忠心的小弟。

    她这反应让殳无刃一愣,明明刚才还满脸的怀疑,本以为她对万清遥印象不好,却不曾想恰恰相反。

    安陵松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直接拿出一张纸片,拍到了桌子上:“看看。”

    殳无刃不解,似懂非懂地把宣纸展开来,等一看到上面画的画像时,他愣住了:“这……是我?”

    安陵松指指左额上那朵梅花烙印:“很明显啊。”

    看着不得一丝神韵的画作,殳无刃一言难尽,但他明显误会了什么,即使一言难尽,这心里头还是犯起了甜丝丝的味道,甚至连眼睛都粘得拉起了丝,画得像不像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画他。

    于是违心地坚起了拇指:“姐姐的画功精湛。”

    安陵松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放下杯子,她就指指那画:“你可别埋汰我了,要不是左额上的那朵梅花,谁能认得出来你?”

    “这不是姐姐画的?”殳无刃把纸放了下来,嫌弃地看了一眼画作,弃如敝履。

    安陵松的指尖在画上点了点:“你看看这首诗。”

    殳无刃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一愣之后,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忍心

    殳无刃盯着画和诗,情绪慢慢地阴郁了下来:“这画不是姐姐画的,诗也不是姐姐写的……”

    他顿了顿,抬起头,用肯定的陈述说道:“姐姐是从连晓春的房里找到的。”

    安陵松打了个响指:“刃刃聪明,那么这副画和这首诗你也应该明白代表什么意思吧?”

    殳无刃没回答她,而是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姐姐现在什么心情?”

    安陵松愣了愣:“什么心情?挺惊喜啊,这次找到不少线索。”

    殳无刃:“……”

    温柔得还甜粘拉丝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乌云密布,甜度下降,冲入安陵松视野的是几乎异化的小妖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眨眼间一个甜甜小少爷,就成了黑化大妖怪。

    就算我知道了你本性,你也不用这么快地就变身给我看吧?

    她怂包地干笑:“刃刃,怎么了?”

    殳无刃没说话,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慢慢地弯下腰,两边手肘支在了桌子边沿,刚刚好把她困在了自己与桌子的中间。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桌咚,安陵松的粗神经,终于有了一点表示,但却还只是脸微微的红,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呃……刃刃,我是要说正事儿的,那个……那什么……”

    “姐姐是觉得别的女人对我有非份之想,都无所谓吗?甚至还惊喜?”

    不知不觉属于少年清亮的声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暗哑低沉的男人的声音,那声线如一只暗魅的妖一般在她的耳廓绕了一圈,直达耳底,再到心里。

    安陵松只感觉自己瞬间原地爆炸,整个人的脸都像是被火烧起来了一般。

    “……”自己养的熊孩子开始反撩了,快要招架不住了,肿么办啊?有人在线吗?书神?书神特助?能出来救援一下吗?

    “嗯?回答我?很惊喜?”

    咕噜!安陵松狠狠地吞了口口水,这是什么致命诱惑啊?书神,你还我小兰花。

    “不……那个……你先起开,听我说。”她以手挡住他渐渐欺近的胸膛,很没出息地结巴。

    不要脸了二十几年,几句把就把她的脸皮给刮下了好几层,现在薄得感觉一碰都能破似的。

    “不,就这么说。”殳无刃又往前一步,低着头,紧紧地盯着她无措想逃的眼睛,他甚至有点后悔,早就应该这样直接,对着这么一根木头,若是不直接一点,他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咕噜!她又咽了一口口水,最后干脆驼鸟一般的闭眼睛,不去看眼前那双好像有吸盘的黑眼睛。

    “我说的惊喜是说,我找到了很多线索,并不是那个……”

    “姐姐,我问的是别的女人对我有情意,你都不介意吗?想清楚了再回答哦。”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儿。

    安陵松:“……”她都敢让剑神倒洗脚水,到底在怕啥?踹他丫的啊。

    可是,可是——

    舍不得呀!即使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不再是那个病弱的小少年,可是一想这一脚踹到他身上,她难受呀。

    “那个……别人都喜欢你不好吗?”她小心地问。

    殳无刃,头又压低了,额头直接抵在她的额头,眼睛几乎刺入她的眼底:“姐姐,你不介意吗?”

    安陵松再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本来挡在他胸前的手蓦地揪住了他的衣襟,然后一磨牙,用力说道:“介意啥啊,她喜欢你,你又不喜欢她。有人喜欢你说明你优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只要有别人喜欢你,你就去喜欢别人,这样的不渣渣可没资格在我面前晃。”

    就特么和原著一样,喜欢你的来者不拒。

    黑得几乎看不到光泽的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光,突然低下头,在她鼻头印下一吻:“我就喜欢姐姐的自信,说的没错,别人喜欢我是她的事,我只喜欢姐姐就可以了。”

    突如其来的告白,炸得安陵松头昏脑胀,她茫然地盯着眼前眼睛,那里面漆黑一片,却闪着光泽,她的影子满满当当地映在里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就是讷讷地又追问了一句:“只喜欢……我?”

    烛火此时突然摇晃,光火映在那眼底,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海,看似平静一片,却仿佛有什么将人冲脱而出:“是!我只爱你。所以,你……也只能爱我。”

    眼前的光影被遮挡住,安陵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根柔软的,却无比强韧的丝线束缚住,她想说话,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唇被一抹冰凉的柔软覆住,那抹冰凉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温意,小意的温柔让她有点迷醉,那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闭眼的瞬间,和风细雨骤然消失,狂风铺天盖地刮来,那抹冰凉不知何时化为热烈,以一种毁天灭地之姿,朝着她侵压而来。

    ………………

    烛火噼里啪啦快要烧尽,红色的油脂堆在灯台上,一面墙上相叠的人影终于分开了一小段距离,可两双眼睛仍然紧紧地锁在一起。

    只是一个还有点懵,一个却你是一头恶狼盯紧猎物一般,很怕猎物,转身就跑。

    可是等了半天,眼前的人既没有跑,也没有生气,她在呆滞了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然后又摸摸自己的嘴唇,最后像是终于得到呼吸的机会一般,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又慢慢地呼了出来。

    殳无刃有些紧张,他甚至已经做好被扇巴掌的准备,毕竟未经同意,他这举动,无疑就是登徒子,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反正迟早是他的,早或晚又能怎么样,顶多挨打一顿,总不会从此不搭理她了吧?

    可是她的反应超出他的预料,他倒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反而是希望她做点什么了。

    “呃……”安陵松清清喉咙,眼神终于灵动起来,殳无刃的呼吸收紧,像是等着被判罪的罪人。

    “你确定你以前没处过对象?”

    殳无刃:“?”

    安陵松眼睛往旁飘了飘:“就是和姑娘家相交过,而且特别要好,都谈婚论嫁的程度。”

    殳无刃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意思?心跳胡乱蹦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像是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一揽,将她抱个满怀。

    “我心里只有姐姐,没有任何人,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发现

    安陵松被勒得上不来气,心里:我勒个去,难道是一开始被就盯上了?

    嘴里说的却是:“啧,那你也太无师自通了,连恋爱都没谈过,吻技居然还挺顺溜,我还以为你要跟十几年姑娘家练过呢。”

    原著中的你可不就是跟多少人姑娘练地过,想到原著,安陵松牙疼,这男主当个弟弟宠,没毛病,可是当个男的来喜欢——

    想法一到这里,安陵松被自己吓了一跳:我去!我已经在想可能性了吗?

    可这可能吗?她一个外来的人,简直就是有今天没明天,你和人谈恋爱到底是坑人还是坑自己?离别在即,要怎么收拾心情?

    这是个问题,刚才那一吻带来的铺心天盖的心动,一下子拔凉。

    殳无刃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丝毫神情,此时他的心没来由的跟着她的慢慢淡下来的神情而慌乱起来。

    “安安……”

    安陵松把他往后推了推:“刃刃,我们的这个事呢……先往后推一推,等把此间的事情解决,咱们再谈,你看行吗?”

    时间,她特别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可是殳无刃却不给她时间,他再次欺身上前:“拖延时间不是一个好方法,安安。”

    “谁说我拖延时间?我是给你时间想清楚,想跟我在一起,你这辈子都是姐的,眼睛就别想往别的女人那里看一眼。”安陵松被欺得炸了毛,掌风夹刃,朝着殳无刃劈了过来。

    殳无刃微一侧身躲过,抬手抓住了她的双手,一把把人扯站了起来,拉到了自己怀中:“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唯一的女人,这世上哪还有别的女人?”

    安陵松干笑着翻了个白眼,心里吐糙,也不知道是谁娶了一大堆老婆。

    “你能把江湖第一美人当成男人?”那可是你曾经最喜欢的媳妇儿。

    “看不上眼的连人都不是。”殳无刃轻啄她的鼻头,喜欢极了她这吃醋的样子。

    可是安陵松却并不认为自己在吃醋,她认为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任纤纤确实漂亮。

    看着他的笑,安陵松眼睛往旁边飘,开始试图把话题转移开去:“反正连晓春对你一见钟情,回来之后日思夜念,拈花宫中却没有人提这件事,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不得而知。”

    殳无刃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手:“那么今天晚上姐姐还有什么发现?”

    安陵松微微调整心情,把刚才乱掉的思绪重新撸顺:“你有没有注意到拈花宫的建筑格局很微妙?”

    殳无刃点头:“江湖传言,郑芳盈不但是指法高绝,在阵法方面也颇有建树,只是很少有人真正的领教过。”

    安陵松点头:“也就是说,这整座拈花宫就是一座大阵,咱先不谈郑芳盈的阵法是不是和她的指法那么高绝,就算是一个普通阵法,如果不是完全了解这里情况的人,也不会无声无息的进来,然后又离开吧?”

    殳无刃点头,然后她继续说:“还有在通往连晓春住时,要通过一座桥,桥下有条人工的池子,池子里面养着一只大龟,这只大龟认主,不是拈花宫的人就会扑出来咬人。”

    “还有……连晓春住的地方和其他弟子不一要,她有属于自己的范围,四周都布置了阵法,据代晓夏说,她的阵江得郑芳盈真传,我不了解阵法,但如果没有代晓夏带路,却没有自信不惊扰任何人就能离开。”

    殳无刃无声地打开扇子,轻轻地摇动,只是略做沉吟,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也就是说,要么这本就是拈花宫监守自盗,连晓春根本没有失踪,她只是藏了起来,然后给拈花宫一个构陷我的借口。再就是……带走连晓春的人是拈花宫,或者尤其熟悉拈花宫的人。”

    安陵松响亮地打了个响指:“没错。你看这个。”

    说着,指间就多出了一片墨绿暗色的布片,殳无刃接过布片,先是前后看了看,然后又放到鼻子闻了一闻,跟着眉毛突然一顿,又拿到眼下仔细观察。

    安陵松看着他的神情,不由跟着往前一凑,两的侧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你发现什么了?”

    殳无刃脸微微往旁转了一下,近距离地看着她烛火下的脸,嘴角突然往旁一边,唇在那白嫩的颊边轻轻一刷。

    原本是想看她娇红着脸,嗔羞地瞪他,结果,刚刚之间的气氛还是桃花四飘,现在她又变成了一根木头桩子,所有的思绪都在那块布片上了。

    世间人都认为女子纤细易敢,他怎么就遇到根木头呢?

    “啊,这上面有血。”安陵松惊喜于这个发现,可是——

    “有血,但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啊,要是有DNA技术就好了。”她把布片拿回了手里,本来布片一片墨绿暗色,再加上灯光不足,她之前根本没有这一发现。

    可是就算现在发现了,用处也不大,顶多就能说明——

    “连晓春房间里的衣服全都是年轻姑娘喜欢的浅色与艳色,没有一套深处,我们大致可以认定,这块布料不是连晓春的,那么就是外人的,而这个很可能和连晓春在她的房间动过手,但动手的动静绝对不会太大,如果是动静过大,房间也不会太整齐,那样的话郑芳盈不会没发现。这便又说明对方实力在连晓春之上。”

    她顿住,殳无刃便接着她说了下去:“连晓春一直是郑芳盈的得意弟子,在拈花宫除了郑芳盈,恐怕没有人的实力会在她之上,可是如果是郑芳盈要抓连晓春的话,根本不用动手,只要一个命令就可以了,便也没有了这块布片,所以……”

    “所以,这个人很可能不是拈花宫的人,但却时常出入拈花宫,对这里的阵法极其熟悉,甚至连晓春跟他也相当熟悉,所以才会让他有机会进入自己的闺房。”

    安陵松给问题下了最后的结论,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默契让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会心一笑。

    “我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安陵松说。

    “我也有了。”殳无刃说。

    “但我们缺少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很难让这个人认罪。”安陵松现出苦恼之色。

    殳无刃把布片又拿了回来,重新观察,眼底有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痕迹:“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其实刚才我看到的不止是那小点血迹,还有这个。”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给我时间

    苍山孤峰之顶,早已设好了会台,每个座位上甚至还贴了各路英雄的名字,按着身份的高低,一路而上。

    立在孤峰之顶,月亮似都比下面看起来更加的圆,此时就在一块怪石之上,立着一抹漆黑的人影,从某一角度看去,月亮好像就挂在那人的背后一般,将一头银色的发丝映得如同一条流光的小河。

    “啧,这中原人还真是喜欢装模作样,摆排场,想要就去抢便是,非要弄个什么名头,啧啧,真麻烦。”

    斩博栖一脸不解的摇头,在他身后还站了两个人,两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刻薄的面容,听到了斩博栖的话,他只是冷笑:“中原人向来爱玩这玩意,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弄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用?”

    说完,他看了一眼站得更远的一个穿着白衣,头上却戴着纱帽密篱的人。

    那人远远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倒是斩博栖开了口,他深遂的眼睛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我的人还轮不到教主来置喙,教主只需要拿借着这个机会拿到自己想要的就足够了。哦,还有,就是你家那个棘手的小姑娘,你身为教主,却是连自己的属下都约束不得,想来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恐怕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月光下诡阔风的眉眼阴沉:“本教内之事,同样轮不到斩先生过问,那丫头我自会收拾,用着不你担心。归远丰和吴风起明天就会到,到时他们必定会受到其他门派的质问,试问,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带领其他门派家族,向殳无刃逼问宝库之所在?”

    “这个你不用管,明天你尽管带着你的魔教大军前来便是,你要宝藏,我们要命,各取所需,何必知道太多?”

    诡阔风朝着戴着密篱的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一声不响的离开。

    等到诡阔风彻底离开,斩博栖来到了那人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指轻暧昧地在肩臂处摩挲了几下:“多年未回中原,心情如何?”

    他人没动,只是轻轻地从鼻音里哼了一声:“不如何。”

    顿了顿,这人又开了口:“你是不是也觉得诡阔风说的不错,我拐弯抹角,最后却不是一无所祸,还不如从开始就一刀杀了那个孽障。”

    斩博栖的眼睛转向这个人,蓝色的眸光好像能穿透纱布:“不,你舍不得下手,你更想看着他长大,然后慢慢地,越来越像那个人,你说你想看他身败名裂,可是你真正想看的也不过是和他极似的那张脸,最后跪在你的面前,求你相救,求你原谅而已。”

    白衣人的身体蓦地一僵,突然抬起手臂,挥开了斩博栖的手:“不要自以为是。”

    斩博栖却不以为意,那手像是自己有主意似的,竟是朝着那人的腰上缠去,而那人双臂一展,避开了他的手:“斩博栖,不要妄图猜测我的内心。”

    斩博栖却并不放弃,这次甚至用上了他绝顶的轻功,把人直接带到了怀里:“二十年倾心相付,难道一个拥抱我都得不到吗?”

    白衣人的身体依然是僵硬的,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挥开斩博栖,可是斩博栖却突然放开了手:“唉,实在是太没趣了。”

    说完,转身便走,这时白衣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他的声音有点哑:“快了,等殳无刃死了,他存在世上的任何痕迹都没有了,我就能忘了,给我点时间。”

    暗夜风起,孤峰之顶,没有树木,只有呼呼的风声,风声中夹着斩博栖无奈的叹息。

    ……………………

    郑芳盈听完代晓夏的交待,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最后抬头看她,微微皱起了眉:“你为什么不跟她进去看看?”

    代晓夏低头带着几分犹疑:“师尊,我们前前后后在师姐的房子周围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她不可能查到什么,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吧?”

    郑芳盈想了想,没认同,也没否定:“你师姐到现在还没找到,大会布置之事都落到了你的肩上,你做得不错,如果这次能够重新找回拈花指,你功不可没。”

    代晓夏眉宇之间隐隐露出悦色,但还是力持沉重:“为师尊分忧,本就是徒儿的职责。”

    郑芳盈点点头,突然又问道:“对了,任纤纤是什么时候和安世侯相识,看她的态度似乎十分熟稔,甚至亲自下山去迎接。”

    说到这,代晓夏不由露出了一抹讽笑:“熟稔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人家安世侯连话都没跟她说两句,都是她主动贴着安世侯。”

    郑芳盈似乎有些意外:“主动?”

    看着郑芳盈的神情,代晓夏就猜到师尊在想什么,不屑地撇撇嘴:“师尊,高岭之花不过是给那些江湖上的草莽看的,人家安世侯现在备受皇帝器生是,与长公主又十分亲近,二皇子反了,其他皇子也备受皇帝猜忌,倒是这安世侯越发地受皇帝看重,京城那边不是有传,皇帝有封安世侯为王,以压皇子气焰的意思吗?”

    说到这,她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所以,她是想学她堂姐,飞上枝头吧,可惜,我看安世侯对她没有兴趣,而且安世侯身边那个安姑娘可不是人善茬。”

    郑芳盈看了她二徒弟一眼,没有直指出她因嫉妒而微微扭曲的脸,她也是女人,曾经也年轻过,这种心态倒也不是不可理解,不过她想的倒是更深一层。

    任纤纤与自己的大徒弟是好友,她多少对这个女子有些了解,这任纤纤的野心可不止是嫁入皇家,单单当个花瓶那么简单,她对于武学的痴边,不下于任何一个男人,她如此接近殳无刃,恐怕不单只是男色以前嫁入后皇家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事,她也懒得解释了,突然又想念起自己的大徒弟,至少在想事情方面,大徒弟一向深远,从不轻易被表面所迷惑。

    “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后天的大会是一场硬仗,我们不止要让安世侯交出东西,还要做好对付魔教的组织,谁若当上这次消灭魔教的首领,那么在宝藏的发言权上也很有很大的助力。”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夜半追杀

    大会前一夜,却是一个无月的夜空,这一整天都是多云的天气,安陵松在一片漆黑中爬上了苍山孤峰,她实在不放心,这次明着说是为伏魔,可是诡阔风自入中原以来,除了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帮派掌门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按这些江湖门派多年来自扫门前雪的习惯来推测,这件事根本不值当他们闹这么在动静。

    而当想到这些,再加上这些人还特地邀请了殳无刃,他们的意图就但明显不过了。

    趁着今天晚上月黑风高,安陵松打算到这峰顶看看,郑芳盈有没有在会场做什么手脚。

    可是当她一到会场,就看到了一个白影站在峰顶,那里应该不是会场所在,几乎已经接近了下面的悬涯,峰顶的风被得白衣冽冽,那人很高,却很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下去。

    安陵松站在后下面的会场处,看着那个人,会是谁?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好奇心一向很重的安陵松竟然没有再往前,去仔细看那人到底是谁。

    她站在下面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那白影突如夜半鬼魅一般,轻飘飘地落到了她在前,她微微退了半步,看着这人,他头上戴着密篱,长相看不清楚,而且他着他纤细瘦长的身材,要不是胸前真的平得什么都没有,她都快要飞不清是男是女的。

    特别是看着对方那纤细的腰枝,从来不觉得自己胖的安陵松,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猪。

    “你为什么来这里?”对方开了口,声音暗哑中带着苍桑,与安陵松看到的身段绝对不符。

    安陵松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小了,而且他的问题问得很有意思。

    “你认识我?”不问她是什么人,而问她为什么来这里,可不就是认识她,可是她却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衣人站在那里,用一种仿佛很无奈的声音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如果你一直在他身边,我可能还没有机会杀你。”

    安陵松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那一瞬间怎么了,突然福至心灵:“你和斩博栖是一伙的?”

    她穿书以来,最想杀她的是诡阔风,其他的想也不敢说出来,但她和诡阔风打来杀去已经习惯,她甚至就当是个游戏,根本不算杀机,而最近唯一对她有杀机的就是斩博栖,她甚至脑大开的想到了斩博栖说的那个宝贝——

    严灭的全身涌现的杀气隐隐一顿,白纱之后的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的眼睛从开始的戒备,突然双眼放光,那种光好像把这个漆黑一片的山顶都给照亮了,甚至刺得人眼睛都疼,她这是什么意思?

    疑惑让杀气稍顿,于是就听到了安陵松隐含兴奋地道:“大叔,你难道就是斩博栖口中说的那个宝贝?那啥?你俩啥关系?成亲没?要不要有人观礼?啊,我不介意啊,先主我给你们主持一下婚礼再杀我也不迟。”

    严灭:“……”

    就在严灭因为安陵松不按牌理出牌稍稍疑顿的瞬间,她的拂柳突然弹击而出,柔软的剑身化成灵蛇,在黑暗中无声地取向严灭的心口,就像是一条蛰伏冷血动物猛然咬向它的猎物一般。

    这一剑轻如飘羽,几乎让人毫无所觉,可是却在接近心口的瞬间如雷霆万钧之势强压过来,周围空气缩压,风在这一刻好像都团绕在了这一剑之上。

    “蛇”的毒牙已经碰上严灭的衣襟,可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竟是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就在“蛇”牙当穿透衣服,刺入他的皮肤的瞬间,他以两指夹住了那软软的尖儿。

    一刺不入,安陵松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跃起,如同黑暗中惊起的夜燕,轻盈而凌厉地抽剑,卷剑,整个身体如同在空中打旋飞起的叶子,一下子绕到了严灭的身后,拂柳被扭成了一个圈儿,双刃立起,严灭如是不想伤到手,只得松开,此时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十分惊讶于安陵松的实力。

    而安陵松这时却心关稍稍安下,在这人一把抓住她的剑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以为这又是一个斩博栖,可是当他不得不松开拂柳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人速度虽快,但内力似乎不足,有一种时有时无的感觉。

    “斩博栖说你不好对付,看来确实是,不止脑袋好使,身手也不错,殳无刃的眼光不错,呵……他们父子的眼光都不错。”一声轻笑,带着万般的嘲讽,可是安陵松却觉得这嘲讽之中隐约还有些别的什么。

    就在她去想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原本明明内力空虚的人突然震开四周的空气,一瞬间狂风大作,这里原本摆的椅子被强大的内力突然震得四分五裂,随着狂风烈的风卷到了半空中,她听到那人暗哑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和居灵溪那女人一样都该死。”

    居灵溪?名字好熟悉?

    安陵松微愣,但却无暇细想,在强大的内力震开的气团扑向好时,她只能飞快后退,可是对方却像是一辆突然加满了油开足了马力的悍马车一般,朝着自己不要命地碾压过来。

    有时候打架这玩意,不一定得非实力,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安陵松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不要命的。

    不再恋战,她转身就跑,没有必要跟一个不要命的变态拼命去。

    可是对方却像是一条疯狗咬住了一块肉,一副死都不放口的架式,一路紧追不舍,安陵松甚至看到他白色的密篱上已经沾了血,那分明是他自己吐的血,自己都吐血了还要追着她不放,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执念啊?

    一想起仇恨,安陵松的突然一顿。

    居灵溪!她想起来了,那是殳无刃的母亲,这个男人如此恨的竟然是殳无刃的母亲?为毛?

    紧急之中,也来不及细想,安陵松脚下点过半山腰的树梢,提气而起,她刚离开那棵树,整片树叶便被凌厉霸道的真气扫荡一空,光秃秃地只有树干立在了那里。

    她回头看一眼,咂咂舌,心想,还是赶紧跑吧,这种不要命的人打起来真的太浪费体力了。

    “大叔,你再追我下去,你血就吐干了,还是歇歇吧。”

    她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喊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 金瞳牡丹

    一口血再次喷涌而出,可严灭却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在他眼前前面一直往山下逃奔的人已经换了另外一张更为出尘雅致的脸。

    那张脸每次回头看他,都仿佛挂着一抹尖锐的讽刺的笑,好像在说:杀了我啊,杀了我他不会爱你,他永远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即使是死。

    他双眼涌红,嘴角的血不断地往外涌,整张脸好像都是被血染了一遍,可是他不放松,死也不放松,他要把那张脸抹杀,抹杀——

    月黑山中,两道人影如急电一般闪过,每过一处山秃树倒,安陵松不时不回头看那人一眼,他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红,可是依然不放弃追她,他到底——

    和殳无刃的母亲有什么仇恨?

    就在她犹疑的瞬间,突然感觉到后背如芒在刺,她赶紧回身拂柳横旋向后甩出,可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扫到了一块千年的钢石,一股强大的内力把她直接震落到了地上,落地,她连退几步,正好撞上身后的一棵树,粗壮的树木因为她这一撞,竟是传来了一声细微的裂痕的声音,可想而知这一的力道有多强。

    一时间,安陵松气血翻涌,腥甜就在嗓间上下来回,蓦地抬头看向对面,不知何时,站在她在前的已经是两个人,斩博栖一身黑衣,单手扶住了那白衣人的腰,那白衣此时似乎已经力竭,半昏迷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安陵松听到他虚弱地说了一声:“杀了她。”

    要是换做平时,安陵松可能会狼叫一声,但现在只想说三个字:死基佬!

    她指着脑袋,说:“大叔,你媳妇这里不太好,你还是别想着杀人,赶紧带他看病去吧”

    安陵松扶着树,捂着胸口,一个没忍住,到底是喷出了一口老血。

    斩博栖本来已经蕴含杀气了,突然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低头看看已经昏迷的严灭,然后看安陵松:“能看出来?”

    安陵松抹抹嘴角的血:“当然能,你们简直绝配,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的疯子。

    斩博栖把严灭扶好,笑咪中地看着她,林中更加的黑暗,但对于二人的目力来说,看清对方不难:“小丫头,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可惜他讨厌你,怎么办,你就死一死,当是成全叔叔了呗。”

    安陵松扶着树往后绕了一步:“大叔,别,你媳妇在那呢,我怕他听了不止是想杀我,可能要把人碎尸万断。”

    斩博栖这时低头看了严灭一眼,突然笑得无奈:“要是真那样,我倒是欣慰了,至少说明我比较重要啊。”

    安陵松:“……”你们搞,特么为毛要用我的命玩欣慰啊?

    一边想着,她开始一边朝着树后面绕,眼欠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很黑,只要她能比斩博快一步,隐入林子中,逃跑的机率应该会大很多。

    就在她想怎么再拖延时,斩博栖不按牌理出牌,明明刚才说的好好的,却突然发难,怀里带着另一个人,竟然还能快得像火箭一般,安陵松乱中避逃,却还是被他一把抓住了右边手腕。

    一瞬间,安陵松感觉到一股细大的压力朝着手腕的上的脉络压下来,那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的血管像是要爆裂一般,得亏她的骨架偏手,在对方彻底握住的那一瞬间,突然朝着对方挥去了一剑,趁着对方分神,她反手往上一抓,指尖划波对方的手掌。

    掌心刺痛,斩博栖却是一笑,这些年来,很少有人能让他受伤,这小丫头居然接连让他受伤,他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杀她了。

    不舍的心情一出,他下手自然而然地手下留情,最后却只来得扯了一下她衣实,布料“嘶拉”一声,安陵松右边衣袖被完全扯下,光裸纤细的手臂露在漆黑的林中,显得格外的亮眼,就连斩博栖都愣住,安陵松趁此机会,故意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大叔,你坏。”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而这一次,斩博栖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离开,再没动弹在一下,目上光中还留着刚刚涌现的意外,错愕,和震惊。

    严灭此时慢慢醒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却没推开:“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斩博栖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这回恐怕没办法帮你了。”

    严灭愣住,这些年来,他从未拒绝过他,为什么这次,难道他——

    “你猜我刚刚在她的后肩看到了什么?”

    严灭:“……”

    斩博栖:“我看到了一朵黑色的牡丹,中间的是一棵金黄色的眼睛,竖瞳!”

    严灭震惊,即使虚弱声音也不由拔高:“怎么可能。”

    “呵,也不是不可能,当年那个女人算计了我,她说即使得不到我,也要从我身上拿走些什么,到时就算是她死了,这样东西打上了属于我的印记,我永远都别想抵赖。”

    “金瞳牡丹,可不就是我的印记,而且……说实话,从第一次看到这丫头时,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呵……想一想,老天对我还不赖,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总是喊的喊杀的呢?”

    严灭的唇抿着,像是不乐意,可是最终他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了一边。

    ………………

    苍山独峰,一支独秀,不过下了峰头,往山下相对便方便了许多,没过多久,安陵松便到了山下,但她不敢多有喘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拈花宫赶,一是怕被追上,二是得赶快和殳无刃说一下,明天可能不单是各大门派对他手中宝图的觊觎,可能还有更强大敌人等着他们。

    乌云把黑夜压得更黑,即使是安陵松,此时看着远方的视线也不再那么明朗,甚至上山的路上的灯笼也因为夜太深而烛尽光灭。

    所以,在通往拈花宫的山路上,仿佛突然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然刹住脚步,整个身体如拉满弦的弓箭,随时准备待发。

    突然,那人影动了,安陵松手中一直未入鞘的拂柳无声地一弹,身体已然微微前倾,已做好攻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人微微动了一下,安陵松如满弦箭般射出——

    “你……受伤了?”

    清冷润朗的声音把夜色划开,安陵松的身体猛然一顿,愕然地张大眼睛:“师尊?”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有师尊的孩子像个宝

    人影慢慢走近,安陵松渐渐地看清了来人,她彻底地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人晃了晃要不是突然伸过来的手扶住她,也许直接就倒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萧凉秋一手扶着她的后背,看到她裸露在外的一边肩膀,先是皱眉,随即又像是有些别扭似的把视线别开了一点。

    安陵松倒是不介意,毕竟她是处在一个习惯了夏天穿超短裙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我上峰顶晃了一圈,想看看郑芳盈有没有在那里搞些什么花样,结果遇到斩博栖和他……基友了。”

    萧凉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她站稳,便松开了手,把自己的外氅脱下来要往她身上披,结果这时天上的云不知何时散开,一抹清冷的光亮洒下来,正好照在安陵松的身上,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她露出衣服之间的背肩后面的那朵黑色的牡丹,而花心中间的那只竖瞳就像是一只诡异的蛇一般,盯着面前的人。

    萧凉秋手顿住,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手碰上那图案的皮肤上:“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图案?”

    他的声音依然清冷,可是安陵松却阴约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意味,倒也不是那么强烈,就是有一些些的意外和震惊。

    安陵松微微偏头:“大概年轻时装下酷吧。”

    那个纹身原主的记忆好像也不深,所以她就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萧凉秋:“……”年轻时?

    “你知道这朵牡丹代表着什么吗?”他把青蓝色的外氅披到了她的肩上,轻轻地问。

    安陵松不解道:“代表什么?代表我很酷?不就是一朵纹身吗?就是不太了解我年轻时的品味,纹牡丹,就纹牡丹,干嘛把花芯那里还加一只那么吓人的眼睛,看着就诡异。”

    月亮慢慢地露出了整张脸来,看起来不再一片漆黑,萧凉秋带着他慢慢地往上走:“我曾经见到过这纹标志,那时不小,师尊告诉我这是一个神秘的织组的标志……或者说是一个组织不太准备,应该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因为只要它不出现,就没有人找得到它,它是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如同鬼魅一般。”

    安陵松听完他的形容,愣了愣,总感觉这种说法有些熟悉。

    萧凉秋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背处又看了一眼:“师尊说它叫妄意楼,妄归处,意难寻,入妄意楼,便要把过去一切舍弃。”

    安陵松:“……”怎么有种感觉,像是有一种只正在推动剧情一样,她刚想要寻找妄意楼,她自己竟然与妄意楼有关上了?本来从没在乎过的纹身竟然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

    “师尊,那你知道这个妄意楼到底是干嘛的吗?”

    萧凉秋摇头:“它不是一个门派,也不是一个组织,似乎只是随心所欲地出现,多年前,二十年前曾经有人见过它出现,但后来又消失了,我没有见过,这些都是你师祖对为师说的。”

    “好嘛,这哪是妄意,根本就是幽灵楼啊。”安陵松撇撇嘴,追问道:“那师祖有没有说过,用什么方法可以找到这座楼的踪迹?”

    萧凉秋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是在想她为什么要找妄意楼,可是看了一眼她的肩膀,便觉得自己好像又明白了,事实上他也好奇了,师尊曾经说过,妄意楼算不得中原门派,但他似乎与中原武林之间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中原武林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关妄意楼的传说,其中大多都有关妄意楼中有无数财宝,以及宝籍秘书之类。

    见他没说话,安陵松便奇怪地看过去,他恰好抬眸,清冷的眸光在月光下越加的凉如清水,却在她好奇又求知的目光下变得温和:“有提到一点……师尊说妄意楼主似乎十分喜欢衢州的李花酿,虽然它是二十年前出没江湖,但在十五年前,曾经出现在了衢州,并且把整个衢州的李花酿都包了,让当地人足有半个喝不上李花酿。”

    安陵松嘴角抽了抽:“喝,这是个有钱的酒鬼啊。”

    说完,她欢乐地一把抱住萧凉秋的手臂在,把头在他的上臂上蹭了蹭:“师尊,有你简直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幸运小包包啊。”

    幸运小包包是什么,萧凉秋是不太知道,就是突然徒弟这么亲近,他有点不太适应,冷白色的脸皮,莫名的就有点发热,他也和师尊相处了十几年,两人相处的模式是师严徒孝,从来都是恪守师徒之礼,他从未向师尊这么亲近地撒娇。

    难道是因为年纪还小,而且是姑娘家的原故?

    在萧剑神的心里,于是便认定了女徒弟应该就是这样得哄着得惯着,得让她撒娇,毕竟——

    这感觉还不错。

    终年霜寒净冷的脸上现出了一点点笑容,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是想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有这个纹身吗?”

    安陵松想了想,还是别告诉她师尊是为了殳无刃吧,好不容易师徒俩这回气氛还不错。

    “算是吧,这个纹身跟着我好久了,好像很小的时候,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有,所以挺想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个。”

    她曾经以为这是魔教的标志,毕竟这纹身看着挺诡异,怎么看都像是反派的用的,可是她把叶氏兄弟的衣服就扒得剩下一条底裤了,也没看到相似的纹身,而且两人用自己的小弟弟保证,那里也没有。

    后来,她又觉得可能是他俩地位不够高,于是就趴去偷看诡阔风洗澡,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还跟诡阔风大打了一架,还被他要求赔偿什么名节损失费。

    现在突然有了线索,可能就算没有殳无刃的事,她也会有些好奇,只是不一定那么绝对的非要找到而已。

    萧凉秋觉得她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可是对于长辈,他还是对她说:“尽力而为,不要太过执着,师尊曾说过,这妄意楼亦正亦邪,它曾日洒千金,只为救一个村子的村民,可也曾在它出没的地方,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死光了。”

    安陵松:“呵……还真是有个性的一座楼呢。”安陵松干笑,同时反而对这座楼真的感起兴趣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爱我和我二大爷没关系

    两人的脚步看起来并不快,但却都不自觉地用上轻功,没多少时间便到了拈花宫大门的台阶之下,此时不止月亮已然露脸,大门口的大红灯笼一样亮得让周围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所以,安陵松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台阶之上,灯笼之下,一袭白衣如雪,却静如幽冥的少年。

    殳无刃静静地站在灯笼下面,赤红的灯笼仿佛把他的眼睛映得仿佛闪着红色的邪异的光芒。

    “这么晚了,姐姐去哪儿了?”

    他温柔的笑容像一汪水,缓缓地流淌下来,可是碰触上时,却感觉那水凉凉刺骨,安陵松不由抖了一下,她的手还抓在萧凉秋的手臂上,这轻轻一颤,便被他感应到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把安陵松挡在了身后:“我剑域的人的行踪还轮不到你过问。”

    夜深,人静,平地突起狂风,那起风处分明是从殳无刃的脚下而起,冰冷寒凛的杀气随着他慢慢踱下台阶的动作像是一波不皮涟漪一般慢慢扩散,他的笑容夹在静夜的风里,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可是当入耳的瞬间,那羽毛片刻又化为利刃,锋利地割着人的耳朵。

    “萧凉秋,本侯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刚刚说的话收回去。”脚下踏着杀气腾腾的气风,殳无刃一步步走下来,笑容温柔,却是缕缕温柔都是刀。

    萧凉秋面容如寒山暮雪,清澈冰冷,他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自有一股凌厉之势,让人看了望而生畏,这时有拈花宫的巡逻弟子路过,却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往前一步,反应快的已经转身往大门里,准备去通知郑芳盈。

    安陵松从萧凉秋身后冒出脸来,看到拈花宫的弟子,再看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不由无语,好好的CP,明明在二次元时磕得风声水起,为毛到了三次元,她这个资深腐女都找不到磕点了。

    “哎哎,你俩……大半夜的,人家都睡觉了,有点公德心啊。”

    拈花宫的弟子看着她大摇大摆地就走入了两为中间,当时吓得瞪大了眼睛睁大了嘴,虽然她们修为不够,但也明显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杀伐凛然,如兵在间的内力较量,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硬插到两人之间,弄不好,自己可能就要被波及,身受重伤。

    可安陵松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直接就插到了两人之间我,原来两人几乎在一瞬间就挨开了内力较量,各退了一步。

    静又恢复了寂静,风小了,云散了,抬头甚至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安陵松朝着拈花宫的大门看了一眼,有一个人影转身没入了门里,看背景应该是郑芳盈。

    她毫不客气地往殳无刃的头顶一拍:“你闹什么闹,明天有场大架要打,你这是要把体力先浪费一些,给那些江湖混子放水吗?”

    这世上,敢这么拍安世侯脑袋的人凤毛麟角,甚至也只可能眼前这一位了,毕竟其他的就算是敢做,可能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殳无刃抬手捂了下脑袋,有点委屈:“可是你大半夜和一个男的出去,我生气。”

    这么明目张胆的吃醋,安陵松先是一愣,跟着就觉得眼睛有点控制不住的开始飘,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空气有点热,于是,就伸出爪子,再朝着安世侯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那是我师尊,我的长辈,你胡说八道什么,一点都不尊重长辈。”

    殳无刃眼睛闪了闪,突然笑了起来,收起了全身的戾气,他的笑容温软而清澈,他的视线朝着萧凉秋看去,隐隐带着一点似调皮,又似恶意的意思:“那我也应该和姐姐你一同称呼萧大侠为师尊,毕竟是你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

    安陵松的电线杆子的神经,没有get到他的意思,甚至还在想:他本来就是你师尊啊。

    萧凉秋并没有因为殳无刃的这声师尊而有半分高兴,他的情格冷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绪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可是最近他发现他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总是因为一些事而感到生气,那种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无我无境的境界,好像在远离。

    他看了安陵松一眼,最后收回了目光,袖中的手指微微勾起,最后慢慢地放开:“你没有资格称呼我。”

    说完,直接错开肩,从殳无刃的身边走了过去。

    安陵松要跟上,再跟他谈妄意楼的事,却被殳无刃拉住:“姐姐,不要让我生气,好吗?”

    这时安陵松微微卷起的眉头,她退一步正脸看着他:“刃刃,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你的玩具,你喜欢我,是你的自由,而我喜欢不喜欢你,也是我的自由,并不是你喜欢我,就有权力左右我的行动,明白?”

    殳无刃定定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蓦地收紧,脸上却露出笑容,只是眼尾嘴角的微微颤抖让这笑变得病态:“安安是说并不喜欢我,讨厌我?”

    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安陵松爪麻了麻,摇头:“我没说讨厌你,就是……就是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控制我的自由啊,我……”

    “既然喜欢我,眼里只有我不好吗?”他的长臂一揽,将她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怀中。

    安陵松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就有点生气,这男主怎么回事?原著里他对感情可没这样偏执病娇啊?

    “回答我,不好吗?”他和每一次,再次低下头,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安陵松往旁偏了一下:“不好,就算我真的爱你爱得无法自拔,但我依然是我自己的主人,我想去哪里,想交什么朋友,那依然是我的自由,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而不是试图控制我,你认识我是一天两天吗?”

    殳无刃的耳朵像是安了一个自动筛选的机关一般,突然耳朵中就只有头一句话:我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脸上的病态阴云几乎瞬间散开,如春兰绽放一般的笑容漾开:“你爱我?”

    安陵松翻了个白眼,趁着他疏忽,直接把人一把推开:“我爱你个二大爷,再在我面前这德性,老子就把你踹到南极去。”

    可这时殳无刃的耳朵里似乎听不到任何东西了,全脑子都是那句她爱他。

    他跟上她的脚步,拉住她的手:“我没有二大爷,所以你还是爱我的。”

    安陵松:“……”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男主变成了恋爱脑

    安陵松觉得男主变成了恋爱脑,可是明明前天晚上很生气的她,第二天早看到他乖乖巧巧地等她吃早饭,又生不起来气了,这人啊,惯性实在是吓人。

    今天就是伏魔大会,吃远早饭,所有人将前往独峰,可能有的人早就去了。

    江湖人上山和普通百姓不一样,没有正经走上山路的,一个个像是表演似和,直接就轻功片山上去。

    而这个时候,安陵松一行,却硬是当上了普通人,一行人竟然慢悠悠地以双腿走上山去。

    “老大,平时你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对用轻功肯定不用两条腿,今天怎么了?”叶天青有些看不明白她。

    叶天鸿白了他一眼,给他这个白痴兄长解释道:“观察地形,跑路的时候有方向。”

    昨天晚上后来天便晴了,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叶天青抬头瞅瞅天上的大太阳,嚣张地拍拍胸脯:“跑啥跑啊,都杀他丫的。”

    叶天鸿拉了他一下,他不明所以,叶天鸿冷着脸在他耳边说道:“说话小心一点,虽一做邪魔歪道的作派,那俩还都不知道咱老大的身份呢。”

    叶天青:“……”这段时间相处太愉快了,忘了。

    他小心地朝着殳无刃和萧凉秋看一眼,好像两人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便放下心来。

    安陵松离两人的这,听得清楚,她心里也微微发怔,别说叶天青,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好像殳无刃从来没有好奇过她到底从哪里来呢。

    她默默地看着殳无刃的背影,少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与她走在一起,平时不管去哪里,他总是喜欢走在她的身边,难道昨天晚上的醋劲儿还没过去?

    她摸摸自己的下巴,怎么还觉得有点对不起他,觉着应该哄一哄呢?

    殳无刃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便往回看了一眼,那一眼间的变化,安陵松感觉自己好像走在一个阴冷无比的原始森林中,突然之间,豁然开朗,在一片被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遮天闭日的林子突然多出了一片足以让阳光肆无忌惮洒下来的空地,那里面一片阳光温暖,百花齐盛,说不出的明媚安然。

    那一瞬间的回眸一笑,让安陵松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脑袋里突然炸出了一条信号:药丸!

    萧凉秋对将发生的一切,其实都不感兴趣。

    刚出剑域时,他看百姓因灾流离失所,他想帮百姓做点事,可是后后他发现,他做的事根本解决不了根本,而这段时间的江湖经历,也让他明白了,天下不是一个小小的武林,只要你武功高强,就可以成就一番名声。

    于是,他明白了有些事,并不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身剑法就可以解决。

    可是对于殳无刃所做的事,他还是无法认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人对于殳无刃似乎有着超乎人想象的崇拜出信任,并且坚信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更安稳的生活。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百姓怎么能安稳生活呢?战争对于百姓来说怎么可能是安稳?

    这一刻,萧凉秋的心境似乎是心灰意懒的,他回头看了安陵松一眼,心里在这一刻只有一种想法:把徒儿带回剑域,让她远离这是非之地,好好习剑吧,若是沾染太多尘的是非,是无法全心投入剑意的。

    安陵松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她此时意外的发现,竟还有很多普通民众打分的镇民正也往山上走,他们有的手里还提着装着干果坚果的竹篮,有的肩扛着扁担,看起来是平时走街串巷的货郎,有的是挑着两桶茶水,一个个正成群结队地往山上去。

    这画面看着挺有意思,让安陵松想起老妈给她讲以前他们小时候村子里放电影,晚饭一过,大家伙都拿着小板凳,早早跑那去占地方,然后四周就会有一些小贩在四周买些瓜子毛磕啥的,赶紧这山底下的镇民就是当这场大会是一场“电影”呗?

    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脚步不由放慢,叶天鸿注意到她的动作,便走到她身边:“老大,怎么了?”

    安陵松盯着这些人:“没事,就是刚才闻到甜糕的味道了,你把那个人叫过来,我先买两块尝尝。”

    叶天鸿十分习以为常的,没有半分疑虑地便朝着那个挎着竹篮的妇人掠了过去。

    他的突然出现,那妇人好像吓了一跳,很快便赶紧又陪上笑脸:“这位公子,请问您何事?”

    叶天鸿指指她的篮子:“买两块你的香糕。”

    那妇人愣了一下,好像还反应了一会儿,才赶紧把篮子打开:“好好,您尽管挑。”

    篮子里的香糕摆放得整整齐齐,白色的糕饼表面沾了一层密密的细糖,看起来十分可口。

    叶天鸿随便指了两块,妇人赶紧给他包了起来,完了起身就要走,叶天鸿叫住她:“我还没给你钱。”

    妇人的眼神乱了一下,一拍大腿:“瞧我这急的,这不是害怕上去占不到好地方吗?公子,五个铜板。”

    叶天鸿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铜板给她,拿着香糕回到了安陵松那边。

    他转身时,那妇人也迅速地转身离开,似乎后面有什么追她一般。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等回到安陵松身边,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老大,有点奇怪。”

    安陵松接过香糕,漫不经心地说:“哪里奇怪?”

    “她看到我时好像吓了一跳,我的出现并不是突然,她应该早有察觉,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不至于这样的反应;我说把香糕,她竟然看着我发呆,感觉平时不像是卖东西的;她给我包完了东西,竟然转身就走,连钱都忘要了,要是普通的百姓,就算平时不是做小买卖的,但东西都是自己买材料做的,总不会白送人吧?她好像只是着急离开。还有……刚才她走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她的跑的姿势,虽然看不了会不会武功,但那速度却不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可以跑出来的。”

    安陵松听完,直接竖起个大拇指,然后指一指叶天青:“我果然够聪明,要是让你哥去,他只会把整筐的香糕买下来要,根本不会发现这些。”

    无辜躺枪的叶天青:“……”

    叶天鸿:“老大,你早就发现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导向

    殳无刃和萧凉秋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两人默默地也退到了安陵松的身边。

    一行五个人并排慢慢往峰顶去,安陵松看着那些比他们还急的人们,低声道:“倒也不是早发现什么,就是觉得这上山的人多了一点,就算是当地百姓想要上去做点小买卖,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吧?”

    上山和路并不平坦,树下坑洼不平,高高矮矮的树木时而遮蔽阳光,而时露出热烈的光线,殳无刃的脸色可能是因为长久的运动,变得白中透红,他的视线掠过那些人,慢慢地说道:“也许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而是各大门派中的人呢?毕竟人越多,他们越有自信可以威胁到我。”

    安陵松没说话,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人。

    萧凉秋也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场大会的危机四伏,他看向安陵松,她的侧脸是若有所思的,似乎有什么让她想不明白,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又似乎信心满满的,似乎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不在乎。

    峰顶,烈日更炎,可是风却很大,安陵松他们上到顶端时,烈烈的风声已经吹得他们的衣袍翻起。

    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可是安陵松却发现四周的小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危机在这一刻,得到了肯定。

    殳无刃是最后到了,当他到了之后,郑芳盈站了起来。

    “侯爷,请坐。”

    她的手指向最前排最中间的那个位置。

    这苍山峰顶有一块天然的大圆石,石面平整,成为了一个天然的大圆台,而所有的座位就是按着这个大圆台四散排好。

    殳无刃的那个位置刚好就是最中间,他坐到了那里,无疑就等于是被所有人团团包围。

    安陵松看着这个位置,皱起了眉头,伸手拉了殳无刃一下,他却转身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不用担心。”

    安陵松唇角抿了起来,能不担心吗?坐在那里就是个群狼环伺。

    一向能听取她意见的殳无刃这次却一意孤行,独自走了过去,见他走过去,安陵松也来不及细想,只好也跟了上去,而叶天青和叶天鸿自然是她去哪里,他们去哪里。

    萧凉秋:盯紧徒弟就完了。

    殳无刃落座,安陵松没想到还有她的位置,她的位置是被安排在萧凉秋的身边,她的左右两边刚好就是两人。

    她看到这些人看过来的目光,不由笑道:“各位干嘛呢?饿了吗?可是我们家侯爷不好吃啊。”

    被她拐着弯地讽刺了一句,一些人红着脸别开了眼,但还有些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其中一个就是这次跟着金针连家的金针婆婆来的陈子观。

    “怎么?看还看不得了?既然连人看都怕,还来干什么?”

    安陵松根本没看陈子观,可是看向金针婆婆:“金婆婆,以后出门带孩子,带个懂家教的,不然在外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针婆婆并没有见过安陵松,但关于她的事却已听陈子观添油加醋地说了,而据陈子观的说法是,这丫头就是安世侯身边的一个小姬妾,可今日一见——

    她看了陈子观一眼,被他一眼,后者吓得低下了头,但在低下头之前,还狠狠地瞪了安陵松一眼。

    安陵松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的视线在四周的人身上扫了一遍,一眼便看到归远丰和吴风起坐在一起,两人视线也在看着他们这边,目光隐约闪着什么。

    “各位,前不久,沙海帮掌门惨死于魔教教主诡阔风之手,几十年后魔教再入中原武林,定有大阴谋,今日在下招集各位前来,便是商量要如何应对魔教卷土重来,再入中原之事。”郑芳盈站在圆台之上,正义凛然。

    她话落,便有一群人在下面响应,其中一位掌门站了起来说道:“可是郑宫主,十几年前,我们各大门派都遭歹人洗劫,门中上层武功均被偷走,现在老一代刚走,年轻一代没有精妙绝学,正是青黄不接之际,这要怎么办是好?”

    安陵松嘴角撇开,这速度还挺快的,这就把火烧到这边了。

    她作事一向喜欢直捣黄龙,与其等人自己点名,还不如自己站起来。

    “蒹葭派的王掌门是吧?你蒹葭派八年前成派,总共的历史才八年,你跟我达里说十几年前的事?”

    这位王掌门被她反问得脸上一红,拍着椅扶手就要跳起来:“大胆丫头,这里有你开口的份吗?”

    “本侯的女人说话需要你同意了?”

    “我徒弟说话用得着你管?”

    “我们家老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老几?”

    四个男人,三句话,几乎是同时出声,一时间让整个会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安陵松摸摸鼻子,还有点小好意思,可是那股羞涩就像是昙花一现突然消失,凌厉的目光看向吴归两家的掌门。

    “这件事,怎么也是吴门主和归庄主才有资格开口吧?毕竟当年殳痕变是实打实地光顾过他们两位的家中,至于有没有拿走什么,自然就凭着两位的一张嘴而已。哦,对了,听说当年吴门主和归庄主的父亲还参于过追捕殳痕伤的行动,那时的殳痕伤已如强弩之末,如果他身上有什么,到底是一个什么不懂的孩子才有,还是……看着他最后走的人才有呢?”

    殳无刃的目光蓦地看向她,她一直隐瞒着自己这件事,他甚至已经放开,不再去追索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可现在她却突然自己说了出来。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低头看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激动,该报的仇得仇,但咱得报得正大光明,这样才不会被人诟病。”

    殳无刃愣住:难道她一直不告诉自己,是怕因为自己走了极端的路子,而身败名裂吗?

    那一瞬间,好你心头失任何郁结都散开去,一片明朗的天空,就这么撑破了在他心中积郁多年的沉云。

    他想: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真的心甘情愿当一个她所希望的英雄。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安陵松的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导向了吴风起和归远丰身上,从他们二人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可以看出,这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

    不过,二人还是很快地收敛起来,归远丰站了起来,还是那派温润尔雅:“姑娘这话说得诛心,当年我等不过是为了帮助全武林追踪殳痕伤,但他多计狡猾,我们并没有追上他。”

第三百章 气死人不偿命

    安陵松却没回应她这句话,而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关的事:“听说两位现在已经结成了姻亲了。”

    说完,她的视线在全场转了一圈,最终在两个人的脸上稍稍做了停留。

    她的问题几乎是莫名其妙的,归远丰的脸色却是微微了一变,视线朝着某方向看过去。

    而这时,殳无刃的目光却突然一紧,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刚刚陈子观的方向,最后慢慢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在说:原来如此。

    江湖门派众多,可是真正称得上名门正派的,几十年来也就是那么几家,这些门派家族彼此之间相互制约,谁也强不过谁,谁也弱不了多少,几十年来,大家甚至都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几大名门大派之间,虽然常有联系,但却又没有接近太过亲密的关系,就是梁亮,他喜欢代晓夏,但郑芳盈却始终没有同意。

    而归远丰甚和连晓春甚至是被全江湖认为的金童玉女,可是两人之间暧昧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结果。

    而今天,归风山庄居然和吴风剑门突然联姻,有的人早已经知道,但却明白自己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有的根本就不知道。

    而郑芳盈早就知道了,不过两人本却没想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倒是金针婆婆长年深居简出,并没有听说这件事,此时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低头问了陈子观一句什么,对方看着好怕脸色哆哆嗦嗦地回答了,说完,就被老太太一眼差点吓得坐在到地上。

    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挺有意思,安陵松看了个热闹,归远丰看起来倒像是早有准备,他笑了一声,朝着郑芳盈拱手致歉:“这件事本来在下与吴门主想等到大会之后再说,不过今天安姑娘提起来,在下倒也不介意向大家报个喜。归某教弟无方,这些年来想必也让大家看了很多笑话了,前不久舍弟和吴大小姐认识,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互相看对了眼,私定下了终身……”说到这,他看起来有些为难,看了吴风起一眼。

    吴风起此时叹了口气,微微扬了下巴,又低下头,看起来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什么事。

    安陵松抿嘴笑着,看着归远丰,那笑既不像嘲讽,又不像是敌意,倒像是一副等戏上演的样子。

    其实归远丰还真没看错,她挺期待的,想听听吴风起会怎么怎么表演。

    这时,吴风起脸上露出了一抹无脸见人的神情,微垂头,挥了挥手,似乎是让归远丰尽管说的意思。

    归远丰好像是得到了同意,这才往下说:“吴大小姐有了身孕,两人若是再不成亲,这孩子都要藏不住了,在下这才与吴门主匆匆把亲事办了,舍弟纨绔,但归风山庄这个责任还是要负的,婚事匆忙,连各位都没来得及通知,在下也吴门主本还想着,等大会结束,说什么也得把各位这顿酒席请了,还有满月酒,怎么也得请各位大驾光临。”

    归远溢是个什么货色,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理由似乎没什么问题,就连金针婆婆看起来都好像有几分松动。

    归远丰看着众人的表情,突然矛头顿转看向殳无刃,态度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前些日子几位姑娘死在了文州,刚好那时侯爷也到了文州,而几位姑娘被抛尸的地方居然和侯爷有关系……当然,这是误会已经澄清了,至少夏先生已经说那里的人都是老弱病残没有杀人的能力,但对于连姑娘失踪这件事,侯爷似乎始终没有给一个答案,不知道今天在这里侯爷可否给在座众位一个答案呢?”

    殳无刃轻笑了一下,他现在早已经扯下自己软弱的外皮,只是习惯了温和的样子,总会让人觉得他还是那个病弱的安世侯府的小可怜,他此时的笑无害,但身为强者的气势却在一笑间震摄到了坐在他身边的所有人,这些人有的甚至突然站了起来,而后才发自己的失态,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安陵松不受影响,她把要站起来的殳无刃又给压了回去:“这种事情,你别参于,侯爷的范儿,咱得拿住。”

    殳无刃:“……”

    安陵松借着殳无刃的肩膀一跃面起,先不说她的剑法与内功,就只是轻功在为今江湖已经足独步武林,那一瞬间的掠影残息,让坐在这里的一些名门大派甚至都瞠目结舌。

    安陵松直接跃到了圆石之上,站在了郑芳盈的身前,她面对着郑芳盈,十分给面子地拱手行礼:“郑宫门,借此地一用了。”

    郑芳盈不语,安陵松在她眼里犹如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总感觉今天这场大会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难以收场。

    可是这时若是她拒绝的话——

    安陵松那双带笑的眼睛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只见她往前一步,声音突然一扬:“郑宫主是不想知道你徒弟的下落了?还是觉得牺牲一个你和徒弟,可以明正言顺地污蔑我们的侯爷你正好很划算?”

    郑芳盈凌厉的眉一竖:“丫头,休要胡说八道。”

    纵横武林多年的高手,一怒之间的气势自然非比寻常,可是安陵松连斩博栖那样的高手都拼过命,自然不会受到她影响。

    “郑宫主这么说就好,那我就来跟大家说说这位连姑娘在哪里吧。”

    郑芳盈自然想知道自己的大徒弟在哪里,那是她从小养大,花费多年心血培养出的拈花宫的传人,既有着感情,又对其充满了期待。

    “小丫头,今日我们是来参于伏魔大会的,可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金针婆婆这时冷冷地说。

    安陵松看了她一眼:“老太太是耳朵聋了?还是老糊涂了?没听到刚才人家归庄主亲自提了连姑娘的事吗?就算是伏魔大会,魔教又不在这里,着什么急?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担心,人家郑宫主还担心呢。”

    金针婆婆可以说是为今江湖上辈份最高的了,平时深居简出,但是地位崇高,在其家族所有人更是当成了祖宗供养呢,这一朝被无名小丫头这么抢白一顿,当下便直接从手中射出一排细如毫毛的细针,无声无息地朝着安陵松飞去。

第三百零一章 你怎么知道

    毫毛一般的细针很多人根本就注意不到,金针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甚至身体放松,慢慢地倚到了陈子观特意为她搬上山的太师椅中。

    可就这时,原本坐在人群中的两个人,突然各自一挥袖,一表蓝衣袖,一白色衣袖,看那架式只是貌似扫一扫身边的灰尘一般,可就在那一瞬,突变发生。

    只听陈子观“嗷”地一声惨叫,接着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原本坐在陈子观身边的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全部站了起来,于是金针婆婆的身边就只有倒在地上的陈子观,以金家的弟子。

    陈子观只来得一声短促的惨叫,众人再低下头看时,他整个人却成了酱紫色,两人抽搐,嘴里吐着白沫,两眼上翻,只是几息之间,人整个便直了。

    瞬间,人群像是炸开,有人大喊:“是谁干的?”

    金针婆婆转身看着侄孙的死不冥目的脸,一双老眼突然刀一般朝着安陵松看过去,安陵松无辜地耸肩:“老太太,您这么看我干嘛?难道我这么远,还能是我干的?看看他的互因不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安陵松这一提醒,旁边的某一门派掌门往前站了一步,蹲到了陈子观的尸体旁边,虽然针强如毫毛,可是这一针是敞敞亮亮地就射在陈子观的两眉中间,他这一蹲便把这针看得清清楚楚,他惊了一跳了,连退了两步,指着陈子观的尸体叫道:“是……是紫玉毛。”

    “紫玉毛”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那是金家的用的针,而且这针极其珍贵,一般的弟子根本用不起,也就只有金家几位地位高的才能用此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金针婆婆。

    她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阴毒地看着台上的安陵松:“丫头,你用了什么妖法?”

    她这话竟是直接承认了,她刚刚丛袭安陵松,只不过偷鸡不着蚀把米,竟把自己的侄孙给弄死了。

    可安陵松站在台上,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郑芳盈都肯定她并没有做任何手脚。

    大太阳底下,安陵松整个人好像突然步入了冬天,可偏偏还要把嘴角挑得弯弯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老太太,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惯您这位自诩武林泰斗的前辈居然偷袭我这晚辈,这只是给你一点警告而已。”

    金针婆婆慢慢站了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其实心里面都不免觉得她的行为也太过卑鄙,但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

    “丫头,你杀了我的侄孙,今天恐怕你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她把她满身金线绣的外袍脱掉,弟子送上来了那根凤头拐杖,她满头的白发,脸上全是皱纹,深得几乎能夹死纺子,可是她的双眼依然有神,每往前一步,都好像脚下有千钧。

    那一步一步走来的气势,足以让一些晚辈连站都站不稳,挡在她前面的,不自觉地便为她让开了道路,最好,只有两个人还坐在那里。

    萧凉秋腰杆挺直,脸色冷漠,但双眼看着殳无刃时,却有情绪涌现,殳无刃看明白的,他是在问:你为什么杀人?

    他回以他一个微笑,笑容温和,眼神扭曲:“她杀本侯的人,本侯还回去而已。”

    他此时往旁边看了一眼,金针婆婆离他们并不远,这时一听到他的话,眼神一变,杀意突然转向他:“是你?”

    殳无刃没动,他慢慢地交叠了腿:“是本侯。”

    金针婆婆的另杖突然一横,双眼仿佛淬了毒:“你找死。”

    殳无刃的手在二郎腿上轻轻地弹敲,另一只手指摇了摇:“你错了,找死的是你。”

    说着话,他朝着萧凉秋看一眼,他袖中还有几根“紫玉毛”,殳无刃趁着他不注意竟然直接抢过去。

    萧凉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朝着安陵松看过去,像个孩子似的告状似的。

    安陵松:“……”她师尊和她男人——啊呸!才不是,帮她挡下了针,只不过她的师尊是个善良的好人,所以他只是把针留下了,而她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人,直接杀人了。

    突然之间,她想捂脸,这任务让她做的,简直自己都没脸看了,她这是要被书神抹杀的节奏吗?

    殳无刃看了金针婆婆一眼,然后突然看了四周所有人,然后看向郑芳盈:“本侯不喜欢杀人,但却十分讨厌别人来挑战本侯的底线。”

    他的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弹着,每一切指节都十分的苍白,白得在太阳光下几乎都像是透了明,他的眼睛慢慢地看向了金针婆婆,漆黑的瞳孔在阳光下竟然连光泽都没有,就像是一潭黑色的泥沼,谁一脚踏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

    可金针婆婆觉得这泥沼有自己的生命,她并不想自己踏入,在那双眼睛在看向自己的瞬间,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她死死地捏住。

    她纵横江湖几十年,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过样的感受了。

    她握紧她的拐杖,那里有金家最好的金针机关,几乎没有人可以避开其速度与面积。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烈日灼热地炙烤着峰顶,安陵松觉得脚下的大圆石都有些烫脚了,可是此时却没有人动。

    不——也不是没有人动,只是有人动了,却没有人发现。

    殳无刃明明坐在那里,可是却没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竟已经到了金针婆婆的面前,他的手在阳光下白得透明,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温柔,可是却在那手碰到那根拐杖的瞬间,拐杖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魔法攻击,竟一瞬间在化成了齑粉,在无风的环境中,猝然落地。

    金针婆婆呆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她所有的气势好像随着拐杖的消失而散去,站在那里,竟然和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没了两样。

    殳无刃慢慢地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听到吴归两家联姻是不是很着急?是不是觉得当年与你合作的对象背叛了你?明明大家一起杀了殳痕伤,大家所抢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这些年来一直在保持着平衡,可他们却违反了规矩?”

    金针婆婆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被风一吹就荡起的水波,一颤一颤地,她刚才还很明灵的眼睛凌厉的眼睛突然变得浑浊,看着殳无刃的眼睛有惊恐闪过,而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第三百零二章 黑的说白的

    殳无刃轻轻地笑了:“不重要啊,反正都要死了,知道多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不是?”

    他那只一掌捏碎了拐杖,在阳光阳森白透明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朝着金针婆婆的肩膀压去,这时郑芳盈突然出手,她指如冷花,看似轻妙,却是如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殳无刃的背后袭去。

    安陵松拂柳出鞘,灵蛇探舌,直接以剑尖挑向郑芳盈的手腕,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若是挑中,郑芳盈这只手便算是废了。

    但安陵松还没想下手那么狠,她只是逼着郑芳盈退下:“哟,怎么几位武林名宿都这么喜欢从背后偷袭人呢?难道是因为你们是女人的特权?”

    她仿佛开玩笑的一句话,轻飘飘地就把在场所有自诩武林正义的英雄们有个那块遮羞布给揭开:“怎么?各位要不要一起啊?反正今天本来不就没有什么魔教,有的只是一个身怀宝藏,没爹没娘可怜小孩儿?”

    这时,有的人脸别开了脸,有的人则一副理直气壮地依然手握兵器站在那里,还有人试图以语言美化他们的企图,但安陵松都没有时间去管他们,安陵松只是以剑指郑芳盈,看着她,歪头一脸疑惑:“郑宫主是想知道你徒弟的下落,还是想为别人的事背锅呢?”

    郑芳盈鼻翼下的法令纹突然加深,她嘴唇上的纹路都抿得平滑了,殳无刃刚刚出手的实力让所有人内心既震撼又贪婪,震撼于他的实力,不敢硬碰硬,贪婪于他肯定是从他父亲留下的东西中学到上层的武学。

    若不是因为这是在自己的地方,郑芳盈可能也不会轻易动手,而这时,她刚好有理由观察,虽然看似对这丫头退避,但也可以当是给剑神一个面子。

    她往萧凉秋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萧凉秋站了起来,没动。

    但,剑神本就是一把剑,他不动,却不代表威胁不在。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动,他们甚至开始有些畏怯,殳无刃的那一掌化粉的内功让他们惊惧,连败两大出世高手的剑神让他们惧意更加深刻,就连剑神的徒弟刚刚表现出的那一剑,也比他们江湖上不少开门立剑的所谓高手要不知道高出多少。

    安陵松很满意这些人的配合,她人站在圆石边缘,看着下面的这些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众生各异,但却难得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竟有着有志一同的嘴脸。

    贪婪而又怯懦。

    自以为是,却又无能为力。

    她的眼睛在某一点上定住,那里归远丰的目光深而恶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冲他得意的一笑,这一抹得意里似乎蕴藏着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安陵松微微皱了下眉头,强压下那股不好的预感。

    为了表达诚意,她把剑收了回来,甚至还朝郑芳盈拱手致歉:“刚才多有得罪,郑宫主。”

    郑芳盈冷哼一声,别开眼,不理会她,她也没在意,而是朝着殳无刃勾了勾手指。

    她站在抬在,在下面的人眼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勾搭一只小狗,有的人心里还冷笑,以安世侯如今的身份,再加上刚刚表现出来的那绝对实力,这世上恐怕除了皇帝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吧?

    一些年轻的姑娘甚至等着看她的笑话了。

    可是,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殳无刃竟只是稍做犹豫,虽然脸上还有不甘心,居然真的走向了她,然后跃上圆台,站在了她的身边。

    安陵松放心了,一转头,就看到她家师尊站在下面看着她,看起来就像个被丢弃的小孩儿似的,她嘴角抖了抖,用不太确定地语气说道:“师尊,你也上来?”

    萧凉秋:“……”咱一向用身体说话,眨眼间就站在了安陵后后在的另外一边。

    三人这么站在站上,成了一个三角,那一瞬间,所有人仿佛看到了一个世上最稳固的铁三角。

    “好了,咱们现在就来说连姑娘的事吧。”拂柳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被她轻轻一甩,就缠到了她的右上臂,蛇头一般的剑柄落在小臂之上,阳光下,镶在剑本上的那颗红宝石像是一只毒蛇的眼,晃得下面的人莫名的胆寒。

    “郑宫主,昨天晚上我听说代姑娘说拈花宫是由五行八卦阵演化而来,若是外人进来,不熟悉阵江,定会触动机关,被发现?”

    郑芳盈看着她,突然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们监守自盗,把晓春藏起来,有意污蔑安世侯了?”

    安陵松摇摇头,有点委屈地道:“郑宫主,你这叫被害想症,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郑芳盈的脸色难看,安陵松说话就是有这股子劲头,能把人气死。

    “熟悉拈花宫的人不一定就是拈花宫的人不是吗?拈花宫这么多江湖朋友,总有一些人对这里知之甚熟,甚至时常出入这里。”

    她的视线往下面这些人脸上掠过,有的人腰杆挺直,一副行得正坐得正的态度,有的愤怒,却在看到她身后那两个杀神的时候,敢怒不敢言,而有的,则事不关己,只是看戏的模样。

    安陵松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这个人的脸上,她把身体朝着圆台边缘往外探,好像看不清楚似的:“归庄主,你之前不是明明很担心连姑娘吗?此时你为什么坦然得好像在等着看戏?”

    殳无刃这时也笑了起来:“安安,你错了,归庄主只是想让自己看得坦然无畏,不被你怀疑而已。”

    安陵松故疑惑:“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强装坦然呢?他这个时候应该是着急,愤怒,甚至对我破口大骂,毕竟他说过,他十分担心连姑娘。”

    殳无刃露了了一抹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笑容:“或许归庄主已经知道连姑娘在哪里了呢?”

    两人一唱一喝,像只是聊个天,可只要不是傻到底的人,都听出了二人的意思。

    郑芳盈本就因为吴归两家瞒着联姻的事而觉得心有不顺,此时看着归远丰的眼神难免带了怀疑。

    归远丰倒是觉得住气,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朝着郑芳盈拱手:“郑宫主千万不要被这小妮子挑拨了去,她惯会耍嘴皮子,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