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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疯郡主

    安陵松他们准备告辞,突然间,三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用一种迷惑,不甚至肯定地语气说道:“对了,那天中午,我与燕儿在用膳的时候,看到她的衣服中露出了一封信的信脚,我当时还调侃她,是不是给世子爷写的情信,她害羞的否认,还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是他给我写的’非得我给他写?之后她便又把信藏了起来,姑娘大了,有小秘密了,我也不好深问,便没有深究。”

    安陵松听到这里突然和殳无刃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殳无刃当初收到的那封要他去成世庵的信。

    看来这回可以肯定了,定是有人刻要要算计殳无刃了。

    再次谢过三夫人,几人要走,却没想到三夫人再次开口,她这次说的倒不是有关案情的,说的事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长公子刚刚离开不久,世子爷应该有在外面遇以吧?”

    殳无刃虽然疑惑,但面上倒无表现,中规中矩地回答:“是的,当时长公主还吩咐晚辈要好好查。”

    三夫人点点头,视线莫名其妙地在安陵松身上停了一会儿,又问:“那长公主可有露面?”

    殳无刃摇头:“长公主是在车里说的话,并没有露面。”

    三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什么,安陵松和殳无刃彼此疑惑地看了一她一眼,退出了三夫人的住处。

    三夫人最后的问题有些奇怪,但安陵松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真凶找出来,事情既然明摆着是冲殳无刃来的,她怕时间一久,对方再使出什么手段来。

    对于飞燕郡主怀中的那封信,她有多种想法,那天她并没有出门,这卦信能是怎么来的?如果是有人潜入王府送到她房间的话,全王府都有侍卫,她院中还有护院,大白天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被发现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像萧凉秋那样的高手?

    而且真正的高手到了这种境界,根本不屑做这些屑小的事情。

    那是前一晚上送来的?可是大晚上的,突然潜入来贼,郡主不叫?好吧,就当所有人都睡得熟了,没发现。

    那么自己的未婚夫竟然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约自己出去,飞燕郡主就一点都不怀疑,她隐约记得原著中这位郡主也算是个聪明人儿啊?

    心里疑团丛生,安陵松走路都走得心不在焉,殳无刃看她晃晃悠悠怕她摔了,便把人的手拉住,两人手拉着手往前走。

    同样,他的心里也是有疑惑,于是他对管事说道:“管事,我能见见府里时常在外围活动的下人吗?”

    管事虽然不解他要问什么,但还是点头:“那小人这就把他们都叫来。”

    可就在管事刚转身要真意地,后面传了一个丫环的惊慌的叫声:“管家,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又发病了。”

    管当一听,当下也顾不及安陵松他们,拔腿就跑,安陵松看了看殳无刃:“你不去看看?”

    殳无刃并不想去,但这时他若不去看看,好像就显得凉薄无情了,于是,他点头:“去。”

    一行人跟着管事,去了飞燕郡主现在住的地方。

    这里离她原来住的院子有些远,有些偏,看这里的装饰都是新的,明显是后来弄的,想必是这里人少,更方便养病。

    安陵松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三四丫环,几乎夺不住疯病发作的飞燕郡主。

    原本貌美如花,尊贵无比的花季少女,此时披头散发,散衣敞怀地在院子里又叫又是跳,不是兴奋,而惊惶恐惧,她总是甩开丫环的手,然后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啊……啊……”少女本身似乎是有些功夫的,动起手来极其凌厉,竟然一巴掌便把丫环扇倒在地,口流鲜血。

    即使这样,众人也不敢对她用强,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慢慢上前:“郡主,不要怕,我们只是换衣服,不要怕啊……”

    丫环手里还抱着衣服,想要慢慢地上前,可是飞燕郡主突然一脚飞起,把丫环踹飞到院子的角落,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她一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陵松几人,原本挡在头发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甚至抬手扒啦了自己的头发一下。

    “殳郎……殳郎……你是来娶我的吗?”

    刚才还暴戾伤人的少女,突然变得柔了起来,虽然她的状态看起来依然不正常,但却突然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注重起自己的仪表起来,一边以手顺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突然又爆发起来,尖叫着,抓着头发跳起来:“啊……我不能这样见殳郎,不能这样,啊……”

    她那疯狂抓头发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皮扯下来,露出的皮肤上有好几乎血淋淋的抓伤,看得人触止惊心。

    殳无刃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当她当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冷漠如冰,甚至可以看出一点厌恶,可是就在安陵松转身看他的瞬间,他的双眼突然泛出红意,水盈盈地隐含泪光,他没有看安陵陵松,而是一脸愧疚心疼地看着飞燕郡主,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但这时被之前见过的那个高大的护院拦住了:“侯爷,您还是不要过去,现在郡主心智不清,见人就伤,若是受伤了,小的担待不起。”

    说完,他转身朝着飞燕郡主那边而去,别人都不敢接近郡主,实在是因为她的伤害力太强,几个接近她的丫环都被打的,有一个一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脸上一抓痕还正在流着血。

    这时,刚才拦住殳无刃的那个护院上前,他不像其他人上前的时候小心翼翼,怕自己被伤到,而是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抓住飞燕郡主一直在疯狂伤害自己的手:“郡主……郡主……您醒醒。”

    飞燕郡主听到声音,突然“啊”地一声尖叫,低头一嘴便咬在了那护院的手腕上,几乎是一口见血。

    鲜血顺着飞燕郡主的嘴角流了下来,落到了地上,而那护院竟是连看也没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疯狂少女:“郡主,别怕,没人伤害,不要怕……”

    这护院本来长相上就有几分江湖侠客之风,此时嗓音温柔低沉,仿佛真的有魔力一般,就连其他刚才鸡飞狗跳的仆人们,此时似乎也被感染,渐渐平静下来。

第七十七章 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呢

    别人都渐渐冷静下来,可是最需要冷静的飞燕郡主却突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尖叫着,一头撞上那护院的脑袋。

    那护院吃痛,手一松,她趁机挣脱开来,抱着头蹲到地上尖叫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嚎喊着,破开的嗓子,如一块被撕开的韧布,瞬间撕裂的声音,莫名地让人撕心裂肺。

    再这样下,恐怕她能把自己的嗓子喊废了,安陵松不再犹豫,脚下轻花瞬步,眨眼间来到飞燕郡主身边,一手拂上她的昏睡穴。

    那院护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拦,却被安陵松一掌手拦开:“她再这么喊下去,嗓子便完了。”

    她一只手接着飞燕郡主的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护院,可那护院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一双眼睛的目光都在飞燕郡主的身上。

    这时管事上前来,招呼着一旁的丫环们:“还不快把郡主扶到屋里。”

    几个受了伤的丫环纷纷爬起来,从安陵松手中接过了飞燕郡主。

    这时殳无刃走过来,目光看着飞燕郡主的背影,难掩忧切:“管事,我能进去陪陪郡主吗?”

    管事道:“小侯爷有心了,可是郡主现在这样,奴才把伤到您,等哪天郡主情况好上一些,奴才再通知小侯爷可好?”

    管家的拒绝也是合理,更甚至也是一片善意,但这里的人都明白,他是怕殳无刃进去,发现更疯的郡主,到时他坚持退婚。

    殳无刃没坚持,只是慢慢地低下了头,看起来像是在为飞燕郡主难过。

    萧凉秋在一旁看着,目光越发的冷。

    安陵松没注意到这些,她一直在看那个护院,那护院刚才目光一直在飞燕郡主身上,等发现了安陵松的目光时,他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垂手站在了一边,而手腕上刚才被飞燕郡主咬出的伤口还在流血。

    “大哥,你的手腕还在流血,先止血吧。”安陵松看着他的伤口道。

    那护院低着头:“不碍事。”

    管事这时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摇摇头:“你还是快去止止血吧,这都几口了。”

    那护院听了管家的话,点点头走了。

    安陵松看着他的背影,问管事:“这大哥不是第一次被郡主咬了?”

    管事点头:“可不是吗?他是郡主院子的护院,郡主刚回来那几天情绪更加的不稳定,拼命地伤害自己,别人根本不敢近前,只有阿忠上去阻拦,结果又是被咬又是挠,全身都是伤。”

    管事摇摇:“郡主平时对他并不如何好,没想到却是个忠心的奴才,王爷最近想着把他升到府上的侍卫长。”

    安陵松轻轻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还请管事把府上的仆人集中一下,我有个问题要问一问。”

    管事点头:“那麻烦小侯爷与两位稍等一会儿。”

    ……………………

    管事的办事效率的确是高,没多扩,王府近百来仆人便被他集中在了王府后的校场上。

    安陵松这次并没有一一询问,她只问了一个问题——

    有人见到郡主出事那天上午,郡主出过门没有,或者和什么陌生人见过面。

    结果得到的答案全是摇头。

    安陵松没有再多问,带着殳无刃和萧凉秋离开了王府。

    管家看着三人的背影离开,脸上有些疑惑,他感觉主持这次查案的好像根本不是小侯爷,而是那位“师母”,难道这是小侯爷找来帮忙的?

    管事关门,安陵松跟着身形一闪,便拐进了王府旁边的巷子。

    这里的巷子和外面的巷子不同,没有垃圾,也没有露宿街头的乞丐,地面平整光滑,似乎天天都有人定时来打扫一般。

    殳无刃是被她扯着过来的,他看着她的侧脸:“姐姐还有什么疑惑吗?”

    安陵松转头,萧凉秋这时刚好走到两人身边,然后了伸手,把安陵松抓着殳无刃的手扯开,眉眼冷淡,但语气严肃认真:“男已有未婚妻,女未嫁,这样不合俗礼,身为女子,你要自爱,身为我的徒弟,你要自尊。”

    安陵松:“……”请还我沉默,温柔,强大的男主CP,你要是吃醋就直说,我肯定配合的。

    殳无刃的眼睛缓慢地掀上来,眼睛如黑洞一般吸附住萧凉秋:“萧大侠是否是管得太宽?别说姐姐还未拜你为师,就算真的是姐姐的师父,对于她的私事也无权过问吧?”

    萧凉秋眼中无波无澜,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殳无刃,然后慢慢地移开了目光,看着安陵松:“你说过要和我学剑法的。”

    安陵松:“……”大侠麻烦你别用一种“你说过只喜欢我的”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吗?

    “萧大侠,姐姐正在查案,可以请你不要胡搅蛮缠,打断她的思路吗?”

    萧凉秋这回没看他,想了想,退到了一边。

    安陵松看看二人,舌头顶了下后槽牙,总感觉她的CP有些诡异。

    “啊,既然全王府上下没有人看到郡主当天上午出门,或者见什么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府里有人撒谎,再就是郡主见什么人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

    殳无刃和萧凉秋之间的明争暗斗暂时被她的话打断,两人同时认真看向她。

    “一般的大宅子都有两三个小门儿,用于日常里的杂种运输,这样的小门儿一般平时都锁着,虽然有的人家也有人看着,便并不严,看门儿的人大多都偷懒,所以如果当天早上郡主从哪扇小门进出,也不一定会被注意到。”

    殳无刃明白了她的意思,甚至还想到了另外的可能:“如果当天看小门的人偷了懒,他肯定不敢让管事知道,那么他只能一口咬定,郡主当天没有走过小门儿.”

    安陵松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就单独找那些看门人聊聊。”

    三人绕过王府大门儿,来到了后面的一扇小门儿,正好看到有一辆推车停在那里。

    当走近几步时,三人同时捂上了鼻子,空气中盯浑浊的味道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看着车上的大木桶,安陵松捂着鼻子看殳无刃:“这好像是装夜香的桶子?”

    殳无刃也捂着鼻子,只露出黑亮的双眼,轻轻点头:“嗯,是。”

    这时,小门的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塞着鼻子,提个小一点的桶子出来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安陵松隐隐记得刚才在校场见过。

第七十八章 遍地尽是灰衣人

    那人看到他们三人愣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其他不正常的表现,纯粹是因为看到他们明明离开了,却又出现在这里感觉有些意外,然后便向殳无刃见礼。

    殳无刃这个侯爷世子爷当得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接就让人起来,然后带着咳音问道:“这里平时进出的人多吗?”

    那看门人想了想:“不算多,除了收夜香,再就是一些收破烂的偶尔从小门儿进来,一般府里人出门买菜什么的,都是从北边的小门出。”

    殳无刃掩着嘴咳嗽了起来,不重,安陵松一手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看看门人:“那大叔能不能好好想想,郡主出事那天,这个小门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入?”

    那人低下头脸上隐隐有些纠结犹豫,安陵松一看有门,立刻说道:“放心,你在这里说的话,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管事。”

    看门人还是低着头,似乎还在犹豫什么,这时殳无刃开了口,同时手里还递出了一块银子:“你放心,就算管事知道了,有我在,况且有了这些钱,你即使不在这里看门做个小买卖也够了。”

    看门人看着银子,眼睛一亮,但却没敢收:“小侯爷厚爱,奴才不敢。那天……那天正好赶上老李头来收夜香,我与他聊了一会儿,便没有注意到门口,等老爷头走之后,我去了趟茅房,回来,就看到小门儿开了个小缝,虽然我隐约记得老李头离开的时候我关门了,但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自己记错了,我是真的没有看到郡主从那里出入,刚才没说,是怕管事怪罪奴才擅离职守,还请小侯爷恕大量,莫要向管事说这件事。”

    说着,那人便要跪下来,但被殳无刃一只手给拦了下来:“本世子不会向管事说,但你要好好想想,当时门真的是你忘记关了吗?”

    安陵松趁着殳无刃问看门人问题时,突然转身,朝着那个正在给夜香桶盖盖子的老汉,也就是老李头走过去。

    “老人家,您一般每天都来收夜香吗?”虽然四周散发着臭味儿,但这时她却没有捂着鼻子,而对着老人家微笑。

    老李头收了大半辈子的夜香,一般人到他跟前都要捂着鼻子,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小姑娘,却没有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一下子就博得了老头子的好印象,回答起问题来都格外的热情。

    “老头子在王储收了七八年的夜香了,基本每天都来,不过今天晚了些,平时都是一大早过来,毕竟时间太晚,大街上人多了,这臭气熏天的,怪招人骂的。”

    老汉说话嗓门很大,特别洪亮,安陵松觉得自己耳朵都有些疼,她揉揉耳朵,便又问:“那老伯在五月初六那天早上可有在王府周围看到过郡主殿下?”

    一说起郡主,老李头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往安陵松跟前凑了凑:“小姑娘是安世小侯爷的人吧?”

    他说着,朝着门时看去,殳无刃这时正在问着看门人问题,没注意到这边。

    “我听老陈说,就是那看门人,王爷把查污辱了郡主的淫贼交给了小侯爷查。”

    老汉一近,味道更浓,安陵松强忍着捂鼻子的冲动,说:“是的。所以能请老伯告知一二吗?”

    老李头这时歪头想了一下,突然眼睛闪了一道光,安陵松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怎么样?想到什么了?”

    老李头哈哈抓抓头发:“也不算想到什么了,我老头子只见过郡主一回,那还是一年前的事儿,不过你说五月初六那天,我一大早收完夜香离开后,车子把推到前面的拐角,当时我的鞋掉了,我就把车先停在拐角那边,自己蹲下一穿鞋,就是一个抬头的功夫,看到一个灰衣人从另一边的拐角拐走,然后只看到小门外有个人把脚收了回去,光看着鞋是个女人家的脚,但老汉我觉得着应该不能是郡主吧。”

    安陵松听到这里精神突然一振:“那老伯可有看到那个灰衣人的长相?”

    老李头摇头:“哪能看清了,像飞似的,速度可快了,不过那应该是王府的下人吧,王府的下人都穿着灰衣的衣服,可能是主子让出去办什么急事呗。”

    “哦,原来是这样啊。”安陵松点点头,退了一步,正好看到殳无刃走过来,她向老李头道了声谢便朝着他走过去。

    两人也没多话,这里的气味久久不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走出巷子,直到走出了南大街,三人走到了熙攘的大街上,才慢慢地讨论开来,但说话的还是安陵松和殳无刃,萧凉秋在一旁听着,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所知不多,便也不多嘴,反正一开口必是拜师。

    人群熙攘,可安陵松身边走着两个风姿卓绝的男子,难免备受瞩目,但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那位收夜香的老伯说当天早上他看到一个灰衣人在后门儿出现,当时门里还有一个人,但没看到人长什么样子。”

    殳无刃往她身边挨了挨:“看门人也说了,他去了茅房,有一段时间并不在门口。”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均有了答案。

    萧凉秋原本对这些事并不关切,但此时却不知不觉被带了进去。

    “灰衣人。”

    安陵松抬手打了个响指:“没错,灰衣人,又是灰衣人,你们今天有没有发现,其实看到的灰衣人挺多的?”

    殳无刃:“王府的仆人以及护院……”

    他想了想,说:“这么一想,其实京城大部分贵族达官家中的仆人的衣服都是灰色,虽然样式不一定是一样的,灰也不是特定的灰,深灰,浅灰,老鼠灰,烟灰……很多种灰色,但笼统说起来,都可以称之为灰色。”

    安陵松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那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哎,刃刃,百世庵四周的茅草屋你有派人找吗?”

    由于魔教在京城的人数有限,她又派了不少人盯着安世侯府的人,根本没有人手去搜,所幸三王爷把给了殳无刃一些人手,助他调查。

    “已经派去,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第七十九章 热闹

    这段时间宙城大街格外的热闹,你走在街上,随时就会遇到一场全武行,江湖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可怜了街边摆摊的小贩们,每次打起来,跑的快的还好,稍微慢一步的,摊车被砸不出,人可能还得被连累受伤。

    要是遇到个有钱又讲些道义的,可能还能赔些钱,要是遇到仗着武力瞒不讲理的穷逼,也呆能吃闷亏了。

    安陵松原本手里抓着一串肉串,正在问殳无刃和萧凉秋一个问题。

    “你们发没发现,那个护院阿忠哪里不太对?”

    萧凉秋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道。

    殳无刃却直接说道:“他对于飞燕郡主的态度很奇怪。都是下人,别人在飞燕郡主发病的时候,根本不敢接近,只要受了点伤,便假装起不来,再也不肯上前,可是他不止方动上前,甚至就连被飞燕郡主咬伤,也义无反顾,而他看着飞燕郡主的眼神……”

    说到这里,他看了安陵松一眼,眸光深遂,别有深意。

    可惜他看的是个瞎子,一个只看得见热闹的瞎子。

    只见安陵松的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向了前方,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这时刚好有个推车子的小贩从前面跑过来,安陵松把人拦下,问:“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那小贩着急跑,只匆匆说了一句:“孙相家的六公子被一位高手在街边打啦,现在官兵正往这边来呢,再不跑搞不好一起被抓到大牢里。那些傻子还在看热闹呢。”

    像是在回应小贩的话似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远远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传了过来,由远及近。

    小贩这时往他们身后一看,顿时吓得魂魄飞天,推着车子就跑了。

    安陵松转身看去,愣了一下,他们身后的确跑来一队应该是官兵的人,但这些人的穿着并不你官府的衙役,倒更像是——

    “小刃刃,孙丞相现在这么有权力吗?连军中的士兵都调得动?”

    殳无刃看着朝着他们跑过来的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隐现冷意,但声音却一如平时的温软轻和:“我……也不太清楚。”

    他话刚说完,那大概二十人的小队便停在了他们面前,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左右,长得方方正正的男人。

    男人一身戎装,腰挂配刀,双手紧紧地按在刀柄之上,双眼肃穆,隐含煞气,倒不是一定是针对什么人,更像是在沙场上磨练出的气质。

    只是这样的一队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三人面前,还是有些奇怪。

    安陵松看着为着的那个男人,走上前一步,目光是盯着殳无刃的,他抱拳,行军礼:“世子爷,老侯爷遣末将速速接您回府,府中有要事。”

    殳无刃还没来得及说话,安陵松便站到了他前面,她先是上下打量这位军官,那军官本来不为所动,可是渐渐的他的眉毛开始不着痕迹地跳了两下,最后实在受不了这双眼中透出的邪气,虎目一瞪,问:“姑娘如此看末将是何意?”

    安陵松:“我是看看你是什么意思,招呼孩子回家而已,用得着连军中将领都用上了?你们家老侯爷可真够小题大作的,是怕你们世子爷不回家吗?”

    那军官眉宇之间似有不愉与戾气,但却不知何原因,又强忍下去:“姑娘是何人?这是安世侯府的事,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安陵松笑了起来:“安世侯府的事的确和我没关系,他们都死光了,说不定我还会放两盘鞭炮庆祝一下,但你现在找的是他,那关系可就大了,我安陵松要罩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军官从军多年,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小女子,压在刀柄上的手蓦地紧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而是直接看向殳无刃:“世子爷,人命关天,请您速回。”

    殳无刃刚才一直在一旁看着安陵松那神采飞扬的侧颜,他爱极了她那眉眼中那股恣意肆然,就像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住她。

    但他最终却还是在军官对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慢慢地走上前来:“姐姐,王将军是我舅舅的属下,我认识的,应该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我还是先回去了。”

    安陵松不放心,挨着他的耳边轻语:“这玩意看着来者不善的,你确定他不是别有目的?”

    殳无刃笑了,转头,鼻间刚好擦过她退开的唇,那一瞬间,他的血突然蒸腾起来,脸色也迅速跟着变红,他赶紧强压住内心与身体的兴奋,迅速地把脸转了回去。

    “咳咳,不会有事,姐姐放心,稍晚一些我会去找你的。”

    为了不让安陵松发现他的异样,他迅速地走向王将军,说了句:“走吧。”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陵松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等人都走没了,她转头问萧凉秋:“这孩子怎么了?”

    萧凉秋目光清冷,眼神无波:“面目躲闪,敛目避光,做了亏心事。”

    安陵松:“萧大侠,你好像不太喜欢殳无刃的样子,你不觉得他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奇才吗?”

    萧凉秋:“你也不差。”

    安陵松嘴角抽了抽:“那我谢谢你夸奖哈。”哪里出了错呢?为什么萧凉秋没看上殳无刃,反而盯上她了呢?难道是因为她先出现?

    好吧,反正剧情从开始就是崩的,拜师不拜师不生要,只要男主学了剑域的剑法就好。

    就是这样下去,她要怎么磕CP啊?这剧情一崩,把她的CP都给拆了。

    要不她再努力一下?

    “让开,让开,都让开。”安陵松站在街中思考,这时不远处又跑来一大队人马,这一次来的是一大队衙役,仔细数数,竟然有五六十人。

    安陵松震惊!

    前面是有多少人在群殴那位丞相之子啊?

    ………………

    殳无刃跟着王将军的人离开,但王将军带着他走的方向却并不是回安世侯府的,待走过一段无人的街巷地,殳无刃突然停了下来。

    他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走的,等他一停,所有的人瞬间把包围圈缩,几乎密不透风。

    一阵穿堂风吹过来,春季的风却无冷意,但殳无刃还是习惯性地咳嗽了两声,在他抬手捂嘴的一瞬,所有人拔刀。

第八十章 恃才傲物

    安陵松带着萧凉秋挤到了人群间,一眼就看到一袭白衣,黑发玉冠,长相斯文年轻人,脚底下踩了一个貌似锦衣华服,但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长相,只觉形容猥琐的男人。

    年轻人的脚跟在男人的背后使劲辗了一下:“既然你已经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就应负责,现在你不止不想负责,还想杀人灭口?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小爷放过你。”

    天王老子倒是没来,但是他脚底下的人的真老子倒是来了。

    原本的那些衙役被他打得趴了一地,不知道是谁把丞相给找来了。

    这孙丞相家中子女众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的亏心事干多了,七个儿子,竟然有四个早逝,余下的三个,也就只有这个老六还算是健康,其他的两个也不知道哪天就又没了。

    所以平时他对这个老六可说是百般纵容,最后便纵出个无法无天的败儿。

    但不管多败,好歹是活的,也只能好生将养着,免得无后啊。

    孙丞相顶着他的带尖的肚子在一帮侍卫的护卫下,挤进了人群,当看到自己儿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哀嚎时,当下便厉喝一声:“哪来的狂徒,竟敢如此伤我儿,来人,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带来的十几个侍卫瞬间把那个白衣年轻人围了起来。

    四击看热闹的百姓在衙役来时就跑得老远了,只敢远远地看着热闹,但是安陵松凑热闹不怕事大,就站在离孙丞相不远的地方,她年轻人被围起来,并未露出胆怯的神色,倒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问身边的萧凉秋:“萧大侠,你觉得这个年轻人会地这些侍卫的对手吗?”

    萧凉秋:“这些侍卫多只是普通高手,但有两人,恐怕不简单。”

    说话间,他朝着那孙丞相身边看了一眼,那里站着两个面容不显的人,他人没有穿侍卫装,只是普通人的打扮,但从站立的身姿以及目光,均可以看出是高手。

    安陵松和他的想法却不太一样,她看着那个被包围起来的年轻人,说道:“萧大侠刚出江湖,恐怕有些江湖上的事不知道,刚才我看这位少侠的掌法,很像是北方卫家堡的八方掌,八方掌虽然只有八式,但其招式千变万化,如同八卦万相,就算内力差了一点,但在招式上磨一磨人也不是不行。”

    卫家,原著中提到过卫家,卫家有一天才,名为卫望津,据传其是卫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把卫家的八方掌已经习到如火纯青,可以说是江湖年轻一代的领头人。

    但原著中她只是从侧在听说过,并没有看到真正的人物上场,但后来从一些人的评论中看到有关这个人物的小故事。

    一句话!就是惨!

    结交了男主殳无刃这个朋友,结果却被朋友出卖,可惜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的下场。

    从此,惊才绝艳,被称为江湖未来的卫家少主便跌落神坛,成了某大神男主的一块踏脚石。

    原著中作者对他的评价是,惊才绝艳,恃才傲物,但却绝对重情重义,侠肝义胆。

    一个这样的人物,就算他平时骄傲了一点,也绝对不会讨人厌。

    不过安陵松却认为眼前的年轻人应该不是那个惊才绝艳的卫望津,虽然他用的也是八方掌,但一个被作者如此描写的人,应该不止这样的水平。

    果不其然——

    当年轻人的掌与其中一位高手的拳对上的一瞬间,身体迅速后退十几步,原本红润的脸色眨眼苍白,胸口跟着剧烈地起伏,嘴角溢出了一条血痕。

    而这时孙家六少支楞了起来,一把夺过身边护着自己的侍卫的刀,狰狞着脸朝着年轻人冲了过去。

    年轻人虽然受了内伤,但还不至于接不下他这一刀,但吓人的在孙六少冲过来的时候,刚才伤了年轻人的高手在他的后背轻轻一推,一瞬间连孙六少手中拿着刀的如破竹之刃,穿透空气的缝隙,一下子刀锋就可以确下对面年轻人的头颅。

    萧凉秋看不下去了人,他的肩膀轻轻一动,就要上前,却在前一刻被安陵松给压了下去:“别着急,你看。”

    顺着她手指,萧凉秋转头看去。

    此时那受伤的年轻人前站着一个比他稍高一点的少年侠士,少年一身黑衣,黑发与衣同色,高高束起,一张脸丰神俊朗,却凌厉非常,双止顾盼之间张扬恣意。

    只见他双手简单而平直地推在身前,而刚刚还如破竹之刃的刀,就像是突然砍到了一块金刚不坏的大石,砍不下去,拔不出来,拿着刀的孙六刀被夹在两股内力之间,几乎快要被挤爆了,可偏偏又被压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黑衣少年眉眼犀利,面带冷笑,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迫得孙六少和他身后的高手不得不倒退。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伤我的人?”黑衣少年薄红的唇往右撇开,带着几分不屑与傲气,只这一瞬间,原著书中的那句恃才傲物便跃然眼前了。

    安陵松有趣地看着,觉得这个应该就是卫望津了,她用肩膀撞了一下萧凉秋的胳膊:“老萧,你觉得你这个人的武功怎么样?”

    萧凉秋:“……”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从萧大侠变成老萧了,收个这样的徒弟,也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欺师灭祖。

    “天姿上品,根基不错,他的掌法比身后的人要强上许多,若一心向武,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他想了想,又道:“你的天姿也很好,根本也好,成就不会比他差。”

    安陵松:“……”她觉得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猜到他下句要说什么了。

    果然——

    “拜我为师,我可以让你比他更厉害。”

    安陵松:“……”算了,我还是看戏吧。

    这时孙丞相终于站了出来,只见他踱着方步,昂头抬头,手放在可以当个小桌子的肚子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本相给的,你待如何?”

    卫望津看着眼前这个都快要成球的老头儿,剑眉一挑,横推在前的掌心微微往上一翻,孙六少手中的手突然脱手而出。

    下一秒,刀尖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般,从上至入,直直地朝着孙丞相的肚破上扎了下去。

第八十一章 看到这张脸连饭都吃不下

    孙丞相眼看着刀子朝着自己落了下来,可腿已经软成了麻花,一下也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你是将要被宰的猪似的哇哇乱叫。

    “来人啊,来人啊……啊……救命啊……”

    所幸,他的那两个高手侍卫不是白给的,在最后一刻,堪堪把他扯离了刀刃的范围。

    一朝得救,孙丞相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抓着其中一个高手侍卫就叫道:“竟敢当街谋杀朝庭大员,是为死罪,给我立地正法。”

    他话一落,所有的侍卫便把卫望津和刚才年轻人团团围了起来。

    这时孙六少也赶紧往自己父亲那里跑,可是刚刚被他打晕在地的女子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腿,他想也不想地一脚踹飞。

    你看他刚才只有被打的份,可是一对起弱女子来倒是特别有男子气概,竟是一脚便将那女子踢飞,正好朝着卫望津的方向飞过来。

    女子身体像只沙袋跌了过过来,为了不让人直接掉到地上摔个好歹,卫望津只好伸手接住,但他的手几乎只有女子的背上贴了一瞬,跟着手一松,便任人倒在了脚边。

    而这时孙六少已经跑到了父亲的身边,就像是一条狗终于把绳子送回了主人的手里,一边跳脚一边吼:“还不快给本少爷把他给宰了。”

    孙丞相这时扶着自己唯一的一相养得还算不错的儿子也跟着厉吼了一声:“给本相拿下。”

    他话刚说完,侍卫闻令而动,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的仿若一片羽毛慢慢飘下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孙相好大的官威啊,你这是要拿下谁啊?”

    ……………………

    殳无刃倚着墙上不停的咳嗽,那样子看起来都快要把肺咳了出来,他双闭着,一手捂着嘴,一手在胸口翻了翻,最后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红丸,艰难地送到了嘴里,一仰头,把药刃吞下,跟着又是一阵咳嗽。

    看着他咳嗽的样子,甚是狼狈,可是当睁开眼睛的瞬间,里面的凌厉阴鸷瞬间把狼狈驱走,只余尖刀一般的锋刃。

    咳声渐渐静止,呼吸听起来还带着几分凌乱,他扶着墙慢慢站直了,视线慢慢地向右转。

    就在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倒了一片的尸体,每个人几乎都是口吐鲜血,有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歪在一边,有的胸口陷下去一大片,有的竟是连头顶都塌下了一半,红的白的液体染了一地。

    他慢慢地走那一片尸体跟前,然后蹲了下来,在他面前躺着一个人,这人是活的,并没有死,只是他的两只胳膊从手肘处,以一种极不可能的角度歪在了一边。

    “我留着你的命,回去告诉居涉海,要学乖一点,别耍花样,这样才能活久一点。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控制住我就可以拿到解药,但不要彼以为可以控制我。”

    他朝着地上躺着的人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清雅,卓绝,像是一朵兰花绽放,可是这朵洁白的兰花染着血。

    殳无刃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片帕子,如果此时安陵松在的话或许会觉得帕子眼熟,不过她可能根本没记得,这是两年前在齐府她为他擦沾了的手用的那只帕子。

    但帕子拿出来,他却并没有擦手,只是看了看,眼露不舍,又把帕子收了回去,然后随意从旁边的尸体里上撕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料,擦了擦手。

    手擦干净,布料被随意地一丢,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具死不冥目的尸体上,刚好盖住了他的下半脸,只余那双似乎惊惶无比,不甘闭下的眼。

    ……………………

    从人群走出来的人一身书生打扮,手拿折扇,留着八字胡,看起来三十多的年纪,可因为笑着的两颊有酒窝,让其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一点。

    此人脚步虚浮,看起来并不懂武功,但他在孙丞相的两个高手面前却不露半分惧色,似乎认准了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而这时孙丞相的脸色也是一片惊愕:“广先生,您这是……”

    广春子这是打开折扇,向征性地扇了几下:“刚刚孙相说要拿下什么人来着?”

    孙相虽然谈不上多聪明,全靠着自己的贵妃妹妹坐到今天的位置,但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好歹还是有几分眼力件儿。

    他没马上说自己要拿下什么人,反而是先恶人告状一番。

    “广先生有所不知,最近皇上开武举恩科,京城聚了一大堆江湖草莽,目无法纪,竟是大白天的便当街打人,这事本相刚好遇上,岂能坐视不理,平时二皇子常教导咱们说要但行正义之事,就是这个理儿。”

    听到他这话,安陵松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下子吸引了正处在中间的一群人的注意力。

    她摆摆手:“啊,我就是想到家里有喜事,所以笑一下,大人们继续。”

    她此时长相普通,往那一站没有丝毫特色,况且一个弱女子,中间的大人物们便没有真的把她当回事。

    只有卫望津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可能是因为同是江湖人,大家多少都有些相似之处。

    广春子这时看向卫望津,态度竟是非常的恭敬:“少堡主,事情可是这样?”

    孙丞相一听广春子的话,当下愣住了:“广先生,这……”

    广春子转向他,微笑道:“啊,在下忘了给孙相介绍,这位是二皇子的座上贵客,西北秦家堡少堡主,卫望津卫少侠。”

    一听卫望津的来历,孙丞相吓了一跳,一瞬间脸都变了好几个颜色。

    他可不以管秦家堡是什么地方,但他不能不管此人是二皇子的座上贵客,而且足以让最受二皇子宠信的广先生如此和言悦色。

    等脸上的调色盘最终调好了颜色后,孙丞相立刻换了副笑脸:“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误会都是误会,说起来这事要怪小犬,还不快出来给少堡主道歉?”

    孙兼被父亲给拎了出来,往前推了一下,他趔趄地往前跌撞了两步,正好面向卫望津,一抬头就对上那双张扬而凌厉的眼,吓得他赶紧退两步:“爹……我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又被自己老爹给踢了出去:“还不快去给少堡主道歉?”

    孙兼又跌了出去,在自己老爹的淫威下,他不得不低头,刚把手拱起,就听到卫望津说道:“滚远点,看到这张脸小爷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第八十二章 凑热闹

    听到他这句话,安陵松又没忍住笑了,她纯粹是因为孙兼那一脸猪头给笑的,这张脸的确让人看了就吃不下饭。

    可笑一半,突然一粒石子朝着她的肩膀射了过来,萧凉秋在一旁想要伸手拉人,结果她的反应也不慢,身体朝着另一边只轻轻了一下,便躲过了那粒石子。

    同时抬手一抓,把石子捏到了手中,石子的冲动并不大,甚至没有什么伤体伤力,似乎只是要警告她一下。

    但安陵松一向看热闹不怕事大,必要时还喜欢凑热闹,本来这今天这热闹她没太想管,卫望津这颗石子却把她扯地进来。

    毕竟刚才她也笑了。

    她把抓在手中的石子上下抛着玩,往前走了两步:“少堡主这管得可真够宽的,许你看到猪头不想吃饭,不许别人看到猪头乐呵乐呵?”

    卫望津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对方不是笑他,可话是这么说,她的笑容却带着调侃,别有深意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不爽。

    孙兼听到有人骂自己,而且还是一个相貌平凡,一看就没脸背景的小女子,当即势头就来了。

    “臭丫头,你找死吗?知道我是谁吗?”

    安陵松歪了歪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都看热闹有一会儿了,孙相父子俩这么大个官威气势,连二皇子都压下去了,我能不认识吗?”

    二皇子莫名的被扯了进去,广春子站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心道:这小丫头还挺聪明,把二皇子这么往里一扯,他要是不管她,任孙相欺压,倒是二皇子官官相护了。

    “孙相这回学聪明了,见儿子又要惹事,赶紧让属下把人给架回来,然后对广春子陪笑道:“是本上教子无方,让广先生见笑了,赔罪,赔罪。”

    安陵松这时却在一旁道:“相爷,你这赔罪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呀?被你家公子打的姑娘还在地上坐着站不起来,刚刚热心助人的少侠还受着伤,你跑去跟不相关的人道什么歉啊?”

    孙丞相看向她,一张猪脸里上挤出来的两只小眼睛不乏警告,可安陵松能被他吓到就是稀奇了,她继续抛着手里的小石子,突然轻手一甩,原本站着的孙兼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一转,然后双腿也跟着软了下来,直接跪到了地上,正好面前刚刚被他打的女子,以及救了女子的年轻人。

    孙兼吓了一跳,张嘴就要骂,可还不等张嘴,脑袋就在人的手下了,上面传来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孙少爷,跪都跪了,就说两句呗。”

    孙兼想要转头,却发现压在自己头上的力量明明轻飘飘的,可是他的脖子就像是被一根钉子固定了似的,怎么也转不动,他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女……女侠,饶命……”

    孙丞相在一旁也跟着紧张起来:“女……女侠,有话好好说。”

    可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向他带来的那两个高手递去眼神暗示,要其偷从后面偷袭安陵松。

    安陵松其实已经注意到了,但她没在意,她对那位能带着灾民抢粮仓的萧大侠相当有信心。

    可她没想到萧凉秋根本没机会上场,卫望津还不等那两人有动作,便身如游龙,在那两人面前晃了一圈。

    三个人瞬间交上手,卫望津的八方掌走的是变化万端,轻灵巧妙,而那两人均是用刀,刀法竟是一致,两把刀,挥出的刀风凌厉非常,卫望津一时间竟是被缠住。

    孙丞相脸色发青地看向广春子,发现他正一脸兴趣地看卫望津与二高手对招,竟没有出声阻止,他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暂时放下心。

    然后对身边的所有侍卫大喝一声:“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救少爷?”

    安陵松依然像是没听到孙丞相的话似的,她微微弯下腰,在孙兼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孙少爷,你是道歉呢,还是现在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呢?”

    孙兼吓得差点尿裤子,实在是刚刚传入耳朵的声音太过恐怖,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感觉听到了那个声音,一瞬间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女鬼。

    “我……我道歉,我道歉。”

    安陵松笑了起来,声音清澈明朗:“那就去吧。”

    她松开了手,孙兼瞬间有种重获新生之感,连滚带爬地朝着被他打伤的女子面前爬去,看样子像是去道歉,当他爬到女子面前,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要道歉的时候,却见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双目阴狠地瞪着女子:“贱人,都是你……”

    他离女子极近,几乎只要把手臂伸过去,就可以把刀送进女子的腹部,可他没想到他握着匕首的手还没送出一半,就被人捏住——

    他的身后这时传来刚才那依然是带着笑的声音:“老萧,把这只猪蹄爪卸了,回去烧猪蹄吃。”

    萧凉秋的手用力一捏,杀猪的声音响起,匕首应声落地,这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烂的,不吃。”

    孙兼抱着一只胳膊在地上滚,孙丞相这回再也顾不得广春子的在场,卫望津他得罪不得,难道还不收拾不了这一男一女了?

    当下他对着那两个高手大叫一声:“少爷受伤了,还不快快过来把这两个贼人拿下?”

    那两个人倒是想分身过来,可是卫望津根本不给了们机会,而这时广春子在一旁开了口:“少堡主,二皇子正在找您,不如……”

    卫望津还在缠斗那两人,根本没看他,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二皇子张口闭口天下百姓,仁义道德,如今他的百姓正在受欺,他难道不管吗?”

    话里话外这意思,竟是要把这件事管到底了。

    广春子一脸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在他看来,孙丞相可以敲打敲打,但还不能彻底地得罪,但看卫望津这态度——

    江湖草莽,到底不成大事。

    孙丞相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平时当祖宗供着的儿子被人打成了猪头,但对方是皇家的人,他不敢怎么样,可这突然冒出来的一男一女竟然还敢动手,他要是把人放过了,明天就得成全京城权贵间的笑话。

    “来人,去府上把几位大师找来。”他也不傻,看出安陵松和萧凉秋绝非普通的武人,并不是简单他今天能带来的侍卫能解决的。

第八十三章 多言多失

    广春子并不想事情闹大,如果卫望津没有参于进去,他倒是无所谓看个热闹,但现在卫望津还在里面参合,要是真的引起大冲突,对二皇子全无好处。

    他站在一旁,摇着扇子朝着孙相笑了一番:“孙相,您把事情这么一闹,莫不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您家的公子做了什么?要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六公子带回去治伤,至于那两人,只要他们还在京城,还逃得了您的手里?这神不知鬼不觉,总比顶着个以权压人的要强上许多吧?”

    广春子说完,便不再说话了,而孙丞相在脸上挤出来的那两颗绿豆对,转了两圈,当下就笑了起来:“广先生言重了,这等小民,本相怎会与他们计较。”

    说完,便把刚才打发回家的人又叫了回来,然后带着两个人,走到安陵松和萧凉秋面前。

    “二位大侠,这姑娘的事情,本相一定会好好处理,不知二位可否放了小犬。”

    萧凉秋站在孙兼的旁边,懒得看他一眼,安陵松这时看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一眼,那女子明显吓得已经失了魂,这会儿就算是孙兼说娶她回家,她估计都不一定敢答应。

    “行吧,既然孙丞相都说话了,咱们也不好不难丞相您的面子不是?”

    听到她松口,孙丞相赶紧让属下把孙兼扶起来,而这时孙兼恨恨地瞪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恶狠狠地道:“你是个什么玩意,找本公子负责,你以为你是飞燕郡主呢,睡一觉就得娶?”

    他一直不敢看安陵松,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在有老爹当靠山的时朝着女子口吐恶言,却不想,多言多失。

    安陵松一听到飞燕郡主的名字,身体如弹簧一般弹到了孙兼的面前,不顾那两个侍卫的阻拦,一掌挥开两人,跟着一把掐住孙兼的脖子:“你刚才说什么?睡了飞燕郡主?”

    孙兼被她静如死水一般的眼睛吓得一哆嗦,两只腿一下子软了下来:“没……我没有……”

    不知道是为因为惊恐,还是因为心虚,孙兼除了眼神飘浮不定外,双肩似乎在不规则地打颤,两条腿更是像两根面条,随着安陵松的动作在地上打摆。

    在远处看着的百姓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竟是把一个大男人单手就提了起来,这不是武林高手,这简直就是大力士。

    卫望津和那两个高手之间还没有分出高下,他虽然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还没有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而那两人还没有忘自己的老板是谁,这时看到孙兼命在旦夕,也顾不得卫望津,直接掠到向安陵松。

    安陵松我瞥到了二人的身影,却没动,因为她看到了萧凉秋动了。

    果然就在二人的刀将砍在她的后背上时,萧凉秋的剑出鞘了。

    在原著中安陵松并没有看到几次九域剑出鞘,即使是这一次,也呆是出了一半,把对方的刀挡开后,剑迅速入鞘。

    在萧凉秋眼里,能让他出剑的高手还未出现。

    他站在安陵松的身后,一个人,却如一座城墙,只站在那里,四击无人能近,强大的内力仿佛把空气凝成了一道看不到的壁,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卫望津此时也不得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安陵松这时把手微微松了松,看着孙兼,笑容温柔缱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对情人微笑呢。

    “孙六少,说说呗,为什么你觉得你有机会睡到飞燕郡主?不会是你一早就对飞燕郡主有非份之想,所以在听说她与安世侯世子定下婚约之后,心有不甘,恶向胆边生,做出了丧尽天良之事吧?”

    温柔的笑容转瞬结冰,明媚的女子瞬间你是坠入地狱的鬼女,安陵松把摄心诀直接扎入孙兼的眼里,把他的恐惧瞬间扩大,孙兼这种人本来就是纸老虎,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霸道,但此时,他的神经却在瞬间崩溃。

    “我……我没有……我没有凌虐她……我……”

    说到这,孙兼突然两眼一闭,直接蹬腿儿了,这下可吓坏了孙丞相,也顾不得萧凉秋所释放出来的威压,直接冲了过来,安陵松这时手一松,直接把人丢到了地上,然后拍拍手,示意萧凉秋可以了。

    萧凉秋收势,看着她,然后看看地上的孙兼,像是在问:你杀了他?

    安陵松无辜地耸肩:“我又不是杀人魔,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啊,不过……”

    她看向孙丞相,对方正在阴沉地瞪着她,她也不以为意,只是弯下腰来,冲他一笑:“孙相,如果不出意外的,估计今天王三爷会到府上找你谈话,你可要把你儿子的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哦。”

    孙丞相先是一愣,跟着想到刚刚儿子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躲得远的百姓听不到,可是在这周围的人都应该听到了,特别是还有两个三个二皇子的人。

    飞燕郡主的事目前是京城最大的事,已经盖过了皇上开的武举恩科的势头,不止三王爷气疯了,就算是皇上听闻了此事也是龙颜震怒。

    “你这妖女是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我儿,飞燕郡主之事分明是魔教所为。”

    安陵松:“那谁知道你儿子是不是魔教的同党呢。”

    “你……”孙丞相气得身上的肉全部都颤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波肉浪,一波跟着一波,看着莫名的——恶心。

    安陵松不想看了,她摆了摆手,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而孙丞相手底下的那两个高手,却拦也不敢拦,他们刚刚已经见识到了萧凉秋强大的内力。

    他这是没出手,若是出手,还不知道是怎么的惊天地动。

    安陵松走到了那女子面前,蹲下来,歪头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姑娘,人这一生吧,总会遇到一两个人渣,可你不能为了人渣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他不愿意对你负责,难道不是一件事好,你自己想一下,和这么一个人渣过一辈子得是多糟心啊?别想那么多,好好活着,总会有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

    说完,她拍了女子一下,起身离开了。

    劝了劝了,至于人家怎么想,她也管不了了。

    可刚站起来,她的面前就多了一个人,是卫望津。

    “哟?少堡主难道是要当那个配得这个姑娘的人吗?”

第八十四章 今天我请你

    卫望津没看女子,但却从他的目光看出了几分鄙夷,虽然以前看人物评论时说他这人目下无尘,时常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但这样的目光真的在眼前出现时,还是很是伤人。

    女子本来已经抬起了头,在撞上卫望津的目光后又低下了头,轻轻地饮泣起来。

    安陵松撇了下嘴,心道:这货到底是恃才傲物,还是根本就是个没情商的渣渣?

    “莫不是少堡主看到小女子了?那可真不好意思,少堡主虽然是秦家堡的继承人,但秦家堡不过是西北边陲小地,实在容不下本姑娘的星辰大海,少堡主恐怕只能是错付了。”

    说到这,她看到卫望津渐渐铁青了的脸,笑得更加嚣张得意:“啊,对了,还有就是少堡主长得实在是尖酸刻薄,尖嘴猴腮,难登大雅之堂,我怕要是我找个这么个女婿回家,我爹娘打断我的腿,所以少堡主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滚远一点。”

    安陵松的嘴巴毒起来,连她自己都怕,卫望津长这么大就没有被人这么折辱过,当下就要动手。

    可是刚刚单手就把把一个男人抓起来的人,这会儿却像个柔弱的小女子一般,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男子,一脸惊惶地看着对面的黑衣少年道:“少堡主难道这是要当街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吗?秦家堡难道都这样教孩子的吗?”

    卫望津伸到一半的掌,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活了二十年,他就没有这么憋屈过,整个人都快要被气得爆炸了。

    广春子看孙丞相现在走了,这边又闹起来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只能走过来,替卫望津解围:“姑娘此言差矣,孙六少在京城什么名声,几乎无人不晓,这位姑娘在明知道他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还愿意春风一度,要么她不在意这春风一度,要么她是认为以自己的容貌和手段足可以抓住孙六少,只是这结果差强人意,便只得厚着脸皮来抓人负责。说白了,也不过是贪图富贵之人而已,卫少堡主高风亮节之人,自然对这样的人看不下去。”

    安陵松震惊地看着广春子,对他的口才瞬间佩服得五体头地,看到她的眼神,广春子矜持地摇着扇子笑了起来。

    却听她道:“贪图富贵有啥毛病?你跟着二皇子混不也是为了富贵吗?照你家么说卫少堡主高风亮节,不贪图富贵,那让他把他的秦家堡送给我吧。”

    卫望津:“……”

    广春子:“……”

    安陵松:“不愿意啊?那就别张口闭口别人下贱呗,自己又不见得高贵得哪儿去。”

    说完,她朝着二扬了下唇,笑容飞扬,却犹如尖刺。

    卫望津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她的背影走入人群,久久没有动弹。

    热闹散去,有两个人影在屋顶坐着,青衣的人对身边暗红色衣服的人说道:“阿鸿,你说圣女这几年真是忒看管闲事了,你说她是真的一腔正义也行,可我怎么总觉得她就像是个看戏的旁观者,把事情弄得一团乱,然后自己看热闹?”

    暗红衣服的人看着渐渐远去的安陵松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别想那么多,只要知道现在的圣女比以前更像个人就好,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更希望她最后可以幸福的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为一张脸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青衣人听到这,也跟着点点头:“也是。”

    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一摸是空的,不由惊叫:“我的酒呢?”

    红衣人抬手把一只酒葫芦往上抛了一下,又抓了回去:“没事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我一天就两壶,有任务的时候还不喝,怎么就多了?”

    青衣人站起来要抢,结果红衣人不给,两人就这么在别人家的屋顶上打了起来,两人在交手的瞬间,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

    安陵松和萧凉秋离开,直奔来宝酒楼,那是据王府的丫环说郡主前段时间常来的地方。

    在路上的时候,萧凉秋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刚才很生气?”

    安陵松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啊。”

    “可是你对那个黑衣少年的评价很不客观,虽然我来大凌时间不长,但秦家堡我听过,江湖上对他们的评价很好,而且刚才我看那少年的掌法也是十分精妙,他的根骨上佳,甚至在内力方面,在同龄人中也一样是佼佼者。还有他的长相,他长得不丑,相反很不错,你却说他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很生气。”

    安陵松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会儿,她没想到原著中的无敌存在居然还观察她的情绪呢,她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一下?

    “老萧,你想多了,我真没多生气,顶多就是看卫望津看人的眼神不顺眼而已。”

    “可是他们说的没错,那女子就是贪恋富贵,才要攀上那个姓孙的,若不是,他都动手把她打成那样了,她为什么不走,就在你让姓孙的上去和她道歉时,我见她不眼放光,似有惊喜之意。”

    安陵松想了想:“其实吧,人活在世,哪个不爱钱呢?谁都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只是每个人挣取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时代艰辛,而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并不公平,即使是那些有文才,有能力女子,若是想要靠自己赚取财富,也是比升天还难,除了本身出身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外,一些普通女子想要改变命运,只能用这个方法了,不能说她做的是对的,但人有向上之心,却也没有什么错。卫望津他未过他人之苦,凭什么去瞧不起他人呢?”

    她说完,正好到了来宝酒楼的门口,直接便跨了进去。

    而萧凉秋则站在门口久久未动,他看着她的背影,总是无波无澜的眼睛泛起波小小的涟漪,带着轻浅的笑意。

    跟着才跨进了门槛。

    而酒楼里面,安陵松已经找了位置坐下来,抬手招来小二:“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上来。”

    “好嘞,姑娘您等着。”

    小二一甩肩的布巾,转身去了厨房。

    萧凉秋这时走过来,坐到她对面:“你叫这么多,吃得完吗?”

    安陵松冲他一笑:“刚巧,姐我就是那种出生就有钱的,不用栓着男人奋斗的幸运儿,今天我请你。”

    萧凉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拜师?”

第八十五章 八卦的小二

    安陵松的笑容顿了一瞬,跟着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老萧,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我都说跟你学武了,但不一定非要拜师吧,我不是跟你说了,殳无刃的根骨更好,你收他当徒弟更完美。”

    萧凉秋:“我也说了,不收心术不正之人。”

    安陵松:“……他哪里心术不正了,他……”

    萧凉秋:“看人不能看表面。”

    “看来萧大侠看人是很有一套了。”两人的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夹着微微的咳嗽,不用看,安陵松就猜到是谁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回头,把殳无刃扯到了桌上坐下来。

    殳无刃看着她,刚才看着萧凉秋的阴沉眉眼瞬间染上了阳光:“嗯,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我不过是顶着世子的名头在侯府呆着。”

    安陵松小巧的舌尖在牙齿缝间扫了一下,眼睛笑眯了起来:“刃刃,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然,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殳无刃:“姐姐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安陵松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弹了起来,似乎在思索问题要怎么问,萧凉秋自从殳无刃来了之才,就把嘴闭紧了,不看他,也不看安陵松,却也不走。

    而殳无刃只要是在安陵松身边,他的目光永远都是粘在了她的身上,此时他歪头看着她,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

    “刃刃,我在宙城也听说过一些有关安世侯府的事,因为你父母的事,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可是为什么安世侯突然把世子之位传给了你?他是打着什么算盘?”

    殳无刃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原本放在桌下的一只因为在她的第一句话而紧紧握紧的手,在最后一句提问时,慢慢地松开了。

    “我……也不清楚,外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皇上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

    安陵松原本在桌子弹动的手指突然一顿,整个手掌放平在了桌面上,她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下,凑近殳无刃:“我在想他是不是有所图谋,把你推上这个世子爷的位置,别有目的。”

    原著虽然是以江湖为主体,但是侧面也描写了一下男主的这个原生家庭,她隐约记得安世侯似乎有反意,但后来被人出卖,直接被皇帝确了脑袋。

    至于出卖他的到底是男主还是别人,书中并没有详说。

    那现在安世侯突然把殳无刃拱上了世子的位置,甚至大有让他早早继承侯位的势态,这是不是说他有意把造反的锅顶到殳无刃的头上?

    反正如果失败,他把责任都往殳无刃头上一推,而他身为皇帝的妹夫,这些年也一直安份守己,至少保条命是足够了。

    “最的安世侯都在做些什么?”

    “没什么,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殳无刃说。

    “那他让你做过什么?”

    “也没什么,我办过几回差事,但都是皇上吩咐的小事。”殳无刃看着她,突然展开眉眼笑了起来。

    “姐姐,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我不会做。”

    安陵松摆了摆手:“不是你会不会做的问题啊,关键是……”

    “姑娘,菜来啦。”安陵松话说到一半,小二把菜送上来,等他看到殳无刃时愣了一下,接着斜着眼露出回忆的神色:“这位小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陵松疑惑地看向殳无刃,殳无刃同样露出错愕,他看小二:“小二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二肯定地摇头:“错不了,错不了,公子这容貌想要认错那要可是难了,那天小的分明看到就在你们前面那个位置坐着两个俊俏的小公子一直目不转睛地往外看,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小的好奇就跟着看过去了一眼,就看到公子正站在对面的街上扶着位老人家,后来还让自己的仆人背起了老人家,那老人家我也认识,就是隔条街李三家的老母亲,听李三说当天是有人背着他的老母亲送回家的。”

    说到这,小二朝着殳无刃竖起拇指:“公子不是人长得好,这心地更好,两两个俊俏小公子可看得满心欢喜。”

    殳无刃的表情有些微妙,安陵松倒是像是懂了什么似的,露出大大的笑容:“小公子?看来小刃刃男女通吃啊。”

    这时小二突然插了一句:“哪儿啊,依小的看,其中有一个公子就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小的每天在这迎南送北,这眼睛毒着呢。”

    安陵松原本都拿起筷子的手突然一顿:“小二哥,你可还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样子?”

    她的动作随意,态度随性,小二并没有看出其中她的情绪变化,还当是两人在闲扯,稍微想了想,便回答道:“那个姑娘家长着一双特别大的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特别的甜,小的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有一颗浅浅的梨涡,当时还想了,要是当另一边也有一颗梨涡,那这姑娘的笑就更好看了。”

    安陵松看向殳无刃,她之前见过飞燕郡主一面,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认出她的长相实在有些难,这里真正见过飞燕郡主的只有殳无刃。

    殳无刃接收到她的目光,想了想,点点头。

    安陵松单手只着下巴,又看向小二:“小二哥可记得和那姑娘在一起的公子的长相?”

    小二想了想,摇头:“那公子小的只记得长相俊秀,但却又莫名其妙的总是记不得他的长相,小的只记得那公子似乎武功很厉害的样子,平时喜欢穿着青竹色的衣服。”

    这时有客人叫小二,小二赶紧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

    安陵松又抓起了筷子,夹起一片笋尖儿,举到了嘴边,却没有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盯着笋尖儿一会儿,这时听到殳无刃说:“小二……有没有可能撒谎?”

    安陵松动了一下,先吃了笋尖儿,才摇头道:“刚才小二提到隔壁的住户,这至少说明他在这里当小二有些年头了,甚至可能就住在附近。”

    “正是因为这样,当个眼线才最方便。”殳无刃说。

    安陵松:“……一个当眼线的人,一向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听的,什么是自己该说的,你看看那小二,他现在又和那桌客人聊起来了,聊的还是现在比较敏感的飞燕郡主的话题,做为一个眼线,他可以不会武功,但绝对要足够谨慎,有时候往往这些敏感的话题他们并不会开口,更多的是听。”

第八十六章 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萧凉秋和殳无刃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两人默默回头。

    殳无刃问:“那为什么他把飞燕郡主记得那么清楚,却又偏记不得那个男子的样子。”

    安陵松呲牙一笑:“怎么说呢,这男人嘛,看到美女难免多看一眼,在他猜到飞燕郡主是女子时,会直觉地往她那看,至于那个男人……其实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五官眉眼皆优,可是你就算盯着他的脸看,也未必能记住他的脸,直白点说就是没有辨识感的五官。”

    萧凉秋看了殳无刃一眼,然后看安陵松:“那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屡次和一个男子单独出来见面?”

    他这一眼杀伤力不大,但污辱性极强,分明就是说飞燕郡主是因为看不上殳无刃。

    但这一次,一直总是和萧凉秋针尖对麦芒的殳无刃竟然没什么感觉,反而是拿起了筷子,给安陵松夹菜。

    安陵松看着萧凉秋冷淡但充满着战意的一眼,不由捂嘴笑了起来,现在原著中那个沉默温柔强大的师父人设早就在她的的面前崩塌了,倒是冷淡嘴毒,还特别爱计较的人设渐渐立了起来,不过这样的剑神看起来有人情味儿多了。

    殳无刃又往安陵松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才冲着萧凉秋笑了一下:“萧大侠这话就偏颇了,女子与男子见面难道就是有私情?那你一直来找安姐姐,也是因为对她有私情?”

    安陵松正捧着碗要吃菜,再不吃碗里的菜就成山了。

    结果一听到殳无刃的话,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

    桌上三人,安陵松坐在北面,另外两人在她一左一右地坐着,她喷出来的米粒菜叶是成扇状喷射,两边的二人几乎是被“雨露均沾”。

    萧凉秋倒是没有因为殳无刃的话有过多的情绪,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嫌弃地掏出帕子去擦自己脸上的米粒菜叶,然后淡淡地说:“根骨佳,品性好的学武奇才难找。”

    意思就是我只是要收她为徒。

    殳无刃的反应也不大,他甚至没急着擦自己脸上的米粒,反而伸手去拍安陵松的背,给她顺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反应怎么会如此之大?莫不是你对萧大侠……”他顿了顿,慢慢地朝着萧凉秋看了一眼,诡谲的阴云在他的眼中翻腾了一个个,瞬间你是从那里能涌出无数只恶鬼。

    “也有情?”

    安陵松刚顺过气来,差点又呛过去,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兄弟,哪那么多私情。”

    孩子,在娘眼里,那是你老攻啊,是娘的女婿啊,为娘怎么可能和自己儿子抢老攻呢,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为娘可干不出来。

    萧凉秋擦干净的脸,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我姓萧,应该早就注意到我。”

    殳无刃:“……”

    安陵松:“……”为毛感觉突然有点冷?

    “臭婆娘,不让你跟来,你偏跟来,是不是和那小白脸早就有一腿,想趁机跟他私奔跑了啊?”

    一阵粗俗的骂叫声从楼上传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楼梯那看过去。

    来宝酒楼做酒楼的生意,也做客栈的生意,酒楼在前,客栈在后,由二楼的一道天梯相连,住在客栈二楼的客人可以不必下楼,直接从二楼来到酒楼这边用膳。

    此时男人和女人就是从和客栈相连的那边的楼梯走下来。

    女人一直跟在男人身后,脸上有乌青,一直低着头,畏畏缩缩,而男人一边下楼,还不忘一边去扇女子后脑勺,一边骂骂咧咧。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好像并不稀奇,只有安陵松他们这座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安陵松手抓着筷子转了一圈,就要站起来,刚才的小二刚好来送菜,便对她说:“姑娘,这等闲事你还是别管了,人家两口子的事,床尾打架床尾合,最后还得是你闹得里外不是人,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就和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姑娘一样。”

    “你说那姑娘怎么了?”

    小二甩了甩布巾:“哎呀,小的现在忙,等闲了再和姑娘说。”

    安陵松一甩手,一只五十两的元宝就落在了桌上:“掌柜,我今天要请这位小二哥喝酒,够把他的时间买下来吗?”

    掌柜和小二干了这么多年,第一回见到这样的客人,不是要请美女或者俊男喝酒,居然要请小二?

    小二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是老板反应快,赶紧过来,一手抓起五十两的银子,把小二往前一推:“还不给这位姑娘倒酒?”

    那样子像极了青楼里的老鸨。

    安陵松的举动吸引了酒楼里其他人的注意,但她也不介意,拉着小二就坐了下来,并亲自为他倒了杯洒:“小二哥就好好跟我说说那个姑娘的事吧,说好了,这个就是你的。”

    说着,她竟又拿了一锭五十两。

    小二的眼睛亮了,忙不跌的点头,甚至还真就亲自为安陵松倒了杯酒:“姑娘,小的敬你。”

    安陵松:“……”有钱不止可以使鬼推磨,还可以使男人变姐儿呢。

    殳无刃突然站了起来,他慢慢地抬起头,把小二举着的手臂慢慢拉了下来。

    “小二哥,说说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吧,特别是和与她在一起的那个公子有关的。”

    殳无刃说话的声音中永远都带着病气,隐隐的咳,微微地喘,让人误会他是不是随时倒晕倒下去。

    可了只有真正面对他的人才会明白,根本不是那样的感觉,你会觉得有一股阴森而强大的力量压着自己,然后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愿行事。

    小二现在就是这样不得不的感觉,他僵硬地放下了手臂,双手规矩地放在了腿上。

    “那对夫妻是来酒楼里住了一阵子了,听说男的是个什么门派的弟子,想在京城找个贵人依附,但京城的贵人哪是那么容易什么阿猫阿狗地养着,男人在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我们是三天两头能看到他打媳妇,但一般人谁管这种家务啊,可那天他在酒楼里打媳妇的时候,被那位姑娘看到了。”

    “所以,那姑娘便抱打不平了?”安陵松问道。

第八十七章 猪油蒙心

    小二点头,偷偷看了殳无刃一眼,他这时已经坐了下来,正在慢慢剥虾子,剥完了,便送到了他旁边的姑娘碗里,那细心的样子——

    偷看的人慢慢转头看向他,他不敢再多想,继续说道:“是,可是她没来得及帮忙,因为她被孙家的六公子缠上了。”

    安陵松与殳无刃和萧凉秋对看了一眼,又扯上了孙兼那色批?

    “后来呢?那姑娘怎么摆脱孙六少的?”

    “就是我说和那个姑娘成了朋友的公子替那姑娘解的围,那六少似乎认识那个公子,对他似乎有几分忌惮,那公子只上前和他说了几句,他就没再缠着那姑娘,虽然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偷看,但却没再有行动。”

    小二坐在那里,像是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眼睛时不时偷瞄殳无刃一眼,而后者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一心地在为安陵松剥虾。

    安陵松再低头,就看到自己一碗的虾,在看到殳无刃还在剥时,她赶紧阻止他:“小刃刃,你可别剥了,我吃不了这些,来,你也吃一些。”

    说着,又把虾夹回了他的碗里,殳无刃没有阻止,只是对着她露出一朵轻柔的笑:“谢谢姐姐。”

    小二:“……”我怕不是大白天见了鬼吧?

    萧凉秋:“习武之人,对于食物更应讲究均衡,一味儿只**美食物,对人的身体并不好。”

    说着,他夹了块豆腐放到安陵松的碗里。

    安陵松:“……”剑神大人你好会,这么早就已经明白了营养均衡的道理呢。

    小二:“……”我感觉我下了修罗地狱场。

    “那后来,孙六少有再骚扰那姑娘吗?”

    小二摇头:“那姑娘几乎每次都是和那位公子一块儿,所以孙六少便一直也没找到机会,不过依小的看,孙六少对那姑娘始终不死心,好几次小的都看到他在偷看那姑娘……”

    说到这,他双手扒着桌子,身体往前倾了倾,低声道:“那个半个梨涡的姑娘是个好姑娘,她看到那个武夫的媳妇总被武夫打,好几次都想去帮忙,后来有一天,那武夫就在那个楼梯口又打起了媳妇,和那姑娘一起的公子这回出了手,帮了那媳妇一把,还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座位,小的无意间听到梨涡姑娘和那公子问她要不要他们帮她,可那女子拒绝了。之后那媳妇每次看到梨涡姑娘和那公子都会打招呼,偶尔还会一起喝个酒,但是都得避着他的丈夫。”

    小二往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媳妇的武夫看了一眼,满眼的鄙夷:“这男人啊,没本事才只会欺负女人,他媳妇这不是认识了看起来有身份的人,他就整天怀疑他媳妇跟那公子有染,现在那公子都不来了,他还天天惦记着,要我说啊,那媳妇也是犯贱,都说有人帮她了,这种男人留着干嘛?过年杀猪用的吗?”

    安陵松被小二的说法给逗笑了,没想到这小二还挺前卫,连几百年后的流行语都会呢。

    这接下来,小二又聊了许多酒楼里来的八卦,有达官贵人家的后院八卦,有从江湖人听来的一些武林轶事,偶尔还夹着些皇宫的秘闻,当他提到安世侯府新进的世子爷时,又故意压低了声音。

    “哎,前不久安世侯竟把爵位直接传给了外孙……啊,你们是外地来的,肯定不知道安世侯储这个外孙的来历吧?”

    安陵松的筷子在手里转了一个圈,正想着要怎么让这个小二哥把嘴闭上,却听到殳无刃语气无波地问道:“是啊,不如小二哥给我们讲讲?”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清浅,没有半分不平之色,心中稍安,看来这回男主是真的和原著不一样了,原著中他可是相当讨厌别人说他的来历过去的。

    一得到回应,小二就开始八卦起了安世侯家的“秘辛”,但说起殳无刃的来历,和大多坊间谣传的差不多,而且也和大多数人对于安世侯为什么舍了亲生儿子让一个外孙继承爵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最后大家非常有默契地认为——

    “所以说,这个世子爷肯定和他的父亲一样,有什么妖术,老的迷得人家千金小姐五迷三道,小的就迷得侯爷找不到东南西北。”

    小二以此做下结论。

    可等他讲完,才发现这一桌的客人和以前的客人不一样,以前他和客人讲这些的时候,客人们要么一脸唏嘘,要么一脸震惊,更有甚者还有面露愤怒与不屑的。

    可这桌的客人却都只是面色淡淡,似乎对这个八卦没有丝毫兴趣。

    “小二哥,多谢你让我们了解这么多京城的情况,我看那边掌柜的有些忙不过来了,你便先去帮忙吧,这五十两就当是你为我们介绍京城情况的谢酬了。”

    安陵松笑着把小二打发了,然后看向殳无刃:“刃刃,都是些道听途说,你别往心里去。”

    殳无刃摇头:“姐姐,不用担心我,我都习惯了,没当回事。”

    安陵松没有说话,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没当一回事就好,人生是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权置喙,他人口中说的并不是你,只是他们心中的你,咱们的刃刃就算是会术法,那也是法术,因为我们刃刃是小天使。”

    萧凉秋把酒杯突然往桌上一放:“猪油蒙心。”

    安陵松:“……”剑神整天在线怼自己的徒弟怎么办,在线等啊!

    “贱人,你还敢不承认,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小白脸了?你别以我没看到,你这个贱人!”

    本来三人的桌上已经够诡异了,突然另一头男人的暴吼的声音乍起,跟着就是什么东西撞上桌子,桌子瞬间碎成几块,一时间酒楼里的人突然都看向一个方向,有的人甚至已经离了自己的位置,躲向安陵松他们这边,因为他们离事发地最远。

    女人被一脚踹得撞上了桌子,而桌子借着她撞上来的力道,直接碎成了好几块,这男人的一脚力道可见一般。

    酒楼里的人看着这样的情况,似乎没有人要上前管闲事,就如小二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家务事,几乎没有人愿意插手。

    但几乎没有,不代表绝对没有。

第八十八章 出手

    就在所有看热闹的人有一抹浅绿色的娇纤身影来到了那女子的身边,一只手将人扶了起来:“小姐姐,你没事吧?”

    女子的半低着的头摇了摇:“谢谢姑娘。”

    安陵松把人扶好,然后往前站了一步:“等我帮你把这个人渣杀了,你再谢我也不迟啊。”

    她转身回眸,看向不远处那个因为她的话而握起拳头,全身戾气的男人:“看什么呢?听到我说要杀你,所以很生气?觉得我多管闲事?”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两步,闲庭信步般的姿态,硬是让她原本普通平凡的长相多了一抹淡然雍容。

    然后她走到男人面前,突然出手,眨间眼男人的就受了十几个巴掌,那速度快得疾风,男人根本来不及反抗,直接就被打肿了脸,两颗牙顺着血也掉了下来。

    女子看了吓了一跳:“姑娘……”

    她欲上前,却被殳无刃在一旁拉住:“如果你一心求死,可以自己解决,没有必要死在一个混蛋的手上,还有……她在帮你,你若阻止,将她的好意置于何地?”

    女子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病弱的少年,明明少年只是轻轻地拉了她一下,随即便松开了手,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突然多了十几只恶犬,她若动一下,便会被恶犬扑咬而死。

    女子站在原地不动了,而她的男人已经是真正意义上被打得满地找牙。

    男人说是什么江湖人,其实也不过是学了几式拳脚功夫的武夫,这水平还参加什么武举,就是丢到一般大户人家当护院,都未必能被选上。

    安陵松慢慢蹲下去,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瞪着自己站在不远处的眼子:“你是不是在想,等我们走了,就好好找你的媳妇算账?”

    男人被打得爬不起来,或者他不敢再爬起来,就趴在地上瞪她,她反而笑:“我劝你别想那么多,你信不信就算我走了,你也没有机会再打到她?只要你一动手,我保证会有人出来再揍我一顿。”

    她站了起来,直接从男人的后背上踩过:“你媳妇我先带走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等她回来时,在没人的地方你不访试一试。”

    来宝酒楼的客人一向很多,而且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江湖客人越来越多,好像一般来到京城的江湖人,都喜欢住在这里。

    在这里的江湖人很多,也有很多人瞧不起那个只会打女人的武夫,但却很少有人来抱打不平,是谁说江湖人都够义气呢?

    安陵松笑呵呵看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走回到女人面前:“小姐姐,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可以随我先回去吗?”

    女人原本想要拒绝,可是一抬头就看到那病弱地少年正看着自己,她赶紧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

    安陵松并没有把女人带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直接把人带到了萧凉秋住的客栈。

    这是路上殳无刃提出的,因为他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安陵松那里又是固定住所,也不方便,只有萧凉秋住的客栈才最方便。

    安陵松原本以为喜欢安静的萧凉秋不会愿意,结果他竟然同意了。

    萧凉秋虽然贵为剑域的主人,但他的生活一向不铺张,客栈是一家地处偏僻安静的小客栈,虽小,却整洁。

    四人此时坐在萧凉秋的房间里,桌上还摆着几盘点心与两壶茶。

    安陵松亲自为女人倒了杯茶:“小姐姐,你也别害怕,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女子的目光一直是若有似地看向安陵松,因为在她的感觉里,这个姑娘是最安全的。

    少年给了他一种毒蛇一般的感觉,而那个蓝衣男子则一直冷若冰霜,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姑……姑娘想问什么?我……我只一介村妇,什么都不懂。”

    “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安陵松盯着女子,见她总是不自觉地往自己这边靠,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女人身边的殳无刃,怎么感觉女人像是认为他有毒似的?也不知道这举动会不会伤了男方的自尊心。

    女子愣了一下:“打听人?什么人?”

    ………………

    女人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她以为这姑娘会像以前的人一样,劝她要懂得反抗,不要一味地忍受,可以逃跑。然后便又会转身劝她,女人不容易,为了孩子,她要坚强之类的。

    这姑娘的作法简单粗暴的多,可又像是亲眼看到过她这些年的经历似的。

    “这银子你拿着,找个机会带着你的孩子和你的父母偷偷离开你的家乡,走得越远越好,最好那个地方没有你们家的任何亲戚,什么人都找不到,也不要和任何亲戚来往。不过要我说最好的办法是他消失,你如果下不去手,可以用这些钱去找人帮忙,最好是江湖人,你家那位不是总自以为是江湖人吗?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之间的事,官府那边一般不插手。”

    女人抱着一袋子的银子恍恍惚惚地离开,她甚至感觉自己像是遇到了神仙,会有人这么清楚她经历的,更知道她所害怕的。

    倒是殳无刃有些意外,他们还在萧凉秋的房间,三人还是坐在各自刚才坐的地方,殳无刃问安陵松:“姐姐怎么知道那女人想离开男人,而那男人以孩子和女人的家人威胁?”

    安陵松这会儿比刚才自在多了,一只手抓着点心,一只手端着茶杯:“她脸上的伤又新伤也有旧伤,是伤上叠伤,我看她走路的腿似乎也有些不对,就是不知道是新打的,还是旧伤好不了了,而她的右手小指是骨节扭曲,明显也是受了伤,这说明她长时间挨打,有时候甚至伤及骨骼。大凌国虽然男女极度不平等,但也不是没有和离的案例,其实就算不和离,她也大可以偷跑,去娘家住,或者带着孩子躲开,毕竟守这样的男人,孩子也有挨打的风险,但她却偏又跟着男人来了京城,虽然男人骂骂咧咧说是女人非要跟着他来,但从他张品闭口说女人给她戴绿帽子的举动,分明是他怕女人在家乡不安于室,非要把人带出来。”

    萧凉秋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果总被男人找到,她可以带着孩子走远一点。”

第八十九章 长公主的震惊

    听到萧凉秋的话,殳无刃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萧大侠可真是生于尊贵,不知人生愁知味。她一个弱女子,在如今这样一个即使是普通一点的男人都未必能做到让自己温饱同时还要养好一个孩子的觉悟,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做到?而且身无长物要跑多远?你觉得那男人为什么只要她和一个男子有接触,就觉得她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吗?是他自己明白,女人一直在找机会离开他,只不过他认为女人只要不搭上一个男人,就永远没有机会从自己身边逃离。但姐姐现在给了那女人足够带着父母和孩子跑得远远得,也能活得很好的钱财,虽然我和姐姐的想法一样,杀了那们人渣的男人,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萧凉秋第一次没有反驳殳无刃,他沉默着,似乎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而殳无刃转头便朝着安陵松微笑,淡淡的,乖乖的,可是安陵松突然感觉他在说杀了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听得莫名的抖了一直,可还没抓住这是什么感觉,便又听到他问她。

    “姐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安陵松晃晃头,回想从那女人口中得知的那个年轻公子的地址,不甚确定地问:“刃刃,那女人说那年轻人公子进的是乐平长公主的府上,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殳无刃了,他愣了一下,最后无奈地摇头:“我与长公主来往并不多,更是没有进过公主府,就更别提知道她府上的人了,不过……”

    他顿了顿,不太确切地说道:“听闻驸马死前是江湖人,最喜欢接受一些江湖侠士,或许那人是驸马以前的朋友?”

    安陵松:“……”孩子,你可别说了,你这么说姐姐我脑子里立马就冒出许多小故事了,什么长公子与年下小公子不得不说的情事,什么守寡多年的长公主梅开二度,全城皆知——

    安陵松甩甩脑袋,把这些有色材料甩了出去,然后他们就听到萧凉秋在一旁又淡淡地插了一句:“那女子说了,那个男子告诉她是长公主的亲戚。”

    安陵松:“……”

    殳无刃:“……我很好奇,萧大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竟是有着如此一颗纯洁动人的心。”

    安陵松再默,小天使埋汰起来人,竟然也挺有杀伤力的。

    ……………………

    安陵松拉着殳无刃落到乐平长公主府的时候,正好有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车夫看到两人从天而降下了一跳,但等看清来人时,便立即行礼:“世子爷。”

    殳无刃点点头,向着马车行了礼:“长公主万福,无刃打扰了。”

    长公主并不住在南大街,她住和离皇宫更远一些,为了更快地到达地方,安陵松选择了江湖人最常用的法子——轻功。

    所以,他们出现得特别地突兀,要不是长公主的车夫反应快,都能以为他们是刺客了。

    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白玉般的指头撩开车帘,露出一张五官不显,但却极度雍容的脸来。

    女子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五官很是普通,但就算是这普通的五官,依然在人家的身上显出了皇家的贵气,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女人,在青青慢慢逝去,这经岁月磨练出的气质更加的吸引人。

    乐平长公主看着殳无刃,眼神不亲近,但却也没有什么厌恶:“世子爷是要见本宫?”

    突然出现在长公主府自然是要求见长公主了。

    殳无刃拱手:“微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长公主。”

    长公主没说话,看着他,突然她感觉到有另一个人的视线在看自己,带着探究,不由抬了下眼往前看了看。

    这一看,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安陵松也是第一次看到长公主,两人视线撞上的瞬间,她看着长公主莫名震惊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这么激动?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她摸摸自己脸,难道自己长了一张特别让人感动的脸?

    殳无刃何其敏锐,一下子注意到了长公主看着安陵松的目光,他也奇怪,但还是往安陵松面前站了站,正好挡住了长公主的视线。

    长公主却根本没看他,而是随着他的动作,把头歪在了一边,继续看。

    而安陵松同样好奇长公主看嘛这么看自己,干脆自己走上前来,向长公主施礼:“草民给长公主请安了。”

    等她走得近了,长公主更加的细致打量她,过了一会儿,突然问她:“你今天几岁?几时生日?家中父母可在?”

    安陵松抬眼看长公主,只见她神色中略显焦急,跟着她突然想起来,原著中好你说长公主有一个女儿,但四岁时便夭折了,虽然没有让长公主看到孩子的尸体,但原著中强调过孩子是真的死的,只是死的非常蹊跷,可是后来她也没看,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了。

    她长得像那个孩子?可是孩子死时才四岁,哪能看出来啊?

    “回长公主的话,草民今年刚好双十,六月初六的生辰,家中父母早已不在了。”是啊,原身的父母本来也是魔教中人,早就在十几年前因为一场魔教内部的内斗而死掉了。

    听到她的回答,长公主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收敛起来,目光再看向安陵松时,虽然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但依然比看别人时温柔了几分。

    “小小年纪,便没了父母,想来你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安陵松:“还好,父母的亲戚对我还不错。”是啊,都把她供成圣女了,现在在魔教还有自己的势力呢。

    长公主笑了笑,转而看和殳无刃:“进去再说吧。”

    殳无刃拱手退了一步:“是,长公主。”

    马车先进了大门,安陵松和殳无刃跟随在后面。

    “刃刃,为什么长公主没住在南大街,反而今天与南大街离得更远的北城?”安陵松问对京城更了解的殳无刃。

    原著中她对这个人物了解的不算多,只知道她因殳无刃的母亲的死不喜欢殳无刃,最后被殳无刃报复。

    殳无刃看着前面的车子回答说:“长公主最开始时也住在南大街,后来先是她的女儿无故夭折,后又是驸马爷病死,她便离开了那个伤心地,独自住到别院来了,其实她并不时常住在京城,她在江南有住处,一年当中也就是春末夏盛这段时间她住在京城,算是避暑。”

第九十章 长公主的热情

    长公主让人送上茶点,亲自接待二人,她的态度甚至可以算得上热情,这让一直侍候在长公主身边的人十分惊讶。

    只有一些一直跟着长公主的老人儿,在看到安陵松的长相时,才会有一点点的明白原因,但越是明白却越是唏嘘,长公主不接受现实,但他们这些老人儿是亲眼看着小公主——

    “长公主,是不是我长得特别一言难尽?怎么你们家的仆人看着我一直叹气啊?”

    安陵松朝着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嬷嬷眨了眨眼睛,眼神调皮却天真,让人难生不喜。

    那嬷嬷冲着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姑娘莫怪,老奴是看着姑娘可爱,多看几眼。”

    这嬷嬷应该是跟着长公主多年,此时即使在有客人时插了嘴,长公主也没有责怪,反而是为其解释:“的确,安姑娘长得讨喜,本宫也喜欢的紧,要是安姑娘以后有空大可以常来公主府走动走动。”

    安陵松:“……”长公主原来是这么热情好客的吗?

    “如果长公主不嫌弃我烦,自然是乐意之至。”

    客套话说完,终于步入正题,长公主问殳无刃:“世子,你这次特地来本宫这里是有什么要事?”

    殳无刃:“确实,是与飞燕郡主的案子有关。”

    接下来,殳无刃简单地向长公主说明了他们的想法,并没有全部点明,只是把怎么找到公主府上的人的线过向长公主做了个说明。

    完后,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下人说:“去把公冶公子找来。”

    仆人领命而去,长公主又看向安陵松:“你是江湖人?是哪个门派弟子?师父是何人?”

    安陵松摆手笑:“哪有什么门派,至于师父,就更别说了,我的武功很杂的,就是东学一家西学一家,让长公主见笑了。”

    见她这么说,长公主便没有再深问,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安陵松,看着她时,连眉眼都柔和了起来,平时长公主的性格偏于冷淡,可是此却出奇的热情,当她问及安陵松和殳无刃是怎么认识的,甚至说了这样一段话。

    “安姑娘的和灵溪的性格倒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无刃与姑娘一见如故,果然是母子连心。”

    居灵溪,殳无刃的亲生母亲,安世侯爷的幼女,听说当时很是受宠,可是安世侯爷有多宠这个女儿,就有多恨殳无刃的父亲,便也恨起了殳无刃。

    提到母亲,殳无刃慢慢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安陵松见不得他这样,便一拍胸脯笑道:“长公主过奖了,我哪能和世子爷的母亲比啊,从世子爷的相貌中就可以猜到侯爷千金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长公主:“倾国倾城又能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倒是宁愿她长得一副平凡的相貌,安安乐乐地过上一生。”

    提到外甥女,长公主也是一声叹息,而这时那位公冶公子被带了上来。

    安陵松朝着门口看去,对方正如小地说的,穿着一身竹青色的衣服,长发以一根同竹青色的带子绑起,手拿纸扇,风度翩翩。

    而对方的长相其实就着眼看来看,的确不错,可是安陵松敢保证,只要他离开五分钟,她可能就会忘了他的长个。

    现在可以肯定,小二没有说谎。

    公冶走进来,朝着长公主拱手行礼,后又朝殳无刃施礼,最后又向安陵松笑了笑,等长公主说坐的时候,便坐到了长公主的另一边,安、殳两人的对面。

    安陵松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试图记住这张脸,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一闭上眼就觉得这张脸模糊了起来。

    “公冶,最近你时常去来宝酒楼?”长公主看着公冶问。

    公冶双手向长公主拱拱手:“回长公主的话,的确是,那里的酒相当不错。”

    殳无刃这时突然问道:“那公冶公主最近为什么不去了呢?”

    公冶看向殳无刃,打开折扇潇洒地一笑:“自然是因为飞燕郡主出了事,而我曾经在来宝酒楼与她有过接触,难免要惹事上身了。”

    他的回答让殳无刃和安陵松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地坦白。

    “你与飞燕郡主接触的时候便知道她的身份?”殳无刃问。

    公冶:“那倒不是,当初飞燕郡主被孙兼调戏,古刚好看到,就帮了一把,这便相识了,而后她知道古是江湖人,几次三番打听有关小侯爷父亲的问题,这便让在下有些好奇,于是就多有注意。她每次和在下分开后都会和两个小丫头会和,我听到对方让她郡主,一位郡主,还对小侯爷的父亲如此感兴趣,那时二位的婚约刚刚传了出来,便不难猜出其身从了。”

    安陵松:“那你是如何对她说殳痕伤的事情?”

    公冶摇了摇扇子,笑道:“在很多贵人和富商眼里,他可能是个大盗,但在在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武功高强,行事洒脱不羁的高手英雄。”

    听到了有人赞扬自己的父亲,殳无刃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他反而朝着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看去了一眼,长公主亦在看他,两人对视间,似已经交流了许多。

    “公冶公子既然如飞燕郡主已经成为把酒言欢的朋友,不知可有到王府找过她,或者做过客?”安陵松笑着看着公冶,这人态度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可总感觉他并没有说实话。

    公冶笑道:“虽然在下猜到了郡主的身份,但郡主不想在下知道,在下怎敢冒拒去府上拜访,那不就正好说明在下知道了她的身份,让郡主难看了吗?毕竟郡主对自己的乔装很是有信心的。”

    ……………………

    就在安陵松他们刚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三王爷正事实在一批人马赶往丞相府,孙兼之前在大街上说的那句话,早就有人向三王爷报告。

    面对三王爷的气势汹汹,孙丞相也有些懵,而孙兼更是吓得尿裤子了,最后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后院,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叫:“大姨娘,快救救兼儿啊。”

    屋里坐着一个妇人,一个四十多岁,一身墨绿色的锦装,这会儿正在绣着凤凰,听到他的声音手头的活计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当见到他的样子,不由皱眉:“兼儿,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孙兼一下子扑到妇人的怀里:“大姨娘,三王爷是说我害了他女儿,现在抓人抓到相府上了,您说怎么办啊?”

    大姨娘低头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

    “可是我之前在大街上多了一句嘴,就……”

    他把之前在大街上说的话说了一遍,妇人摇摇头:“你这孩子,什么话都是能乱说的吗?这下被怀疑上了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只能这么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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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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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