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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急转

    长公主府门口急了三慌跑进来说三王爷带着人要闯长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正准备留二人下用晚膳。

    长公主与当今皇帝是同母所出,长姐如母,皇帝对这位姐姐很是尊重,甚至在她的府上还有一队羽卫队守卫,以保皇姐平安。

    而其他的兄弟姐妹自然对这个位长姐更加的敬畏有加,平时三王爷对这位皇长姐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事牵扯到了他的爱女,他也顾不了那么,直接带着人,便与这一小队羽卫军对峙了起来。

    “本王冲的不是长公主,而殳无刃,只要殳无刃出来,本王马上离开。”三王爷手扣在腰间的剑柄上,杀气腾腾。

    羽卫军首领:“三王爷莫要让微臣为难,您若是要见长公主,自然可以,可是您带这么多人,恕微臣不能放您进去。”

    三王爷火冒三丈,但却也不敢真的也长公主府上的羽卫军对上,他怒目瞪了首领了一眼,眼睛又穿过羽卫军的队伍往公主府里看去,最后深吸口气:“你去与长公主说,殳无刃这厮就是个人面兽心,长公主万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本王就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才过来抓人,他定是心虚了,才跑到长公主这里寻求庇佑。”

    三王爷说得义愤填膺,字字泣血,首领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三王爷家里遇到的事情,京城没有人几个不知道的,他这么大的怒火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在首领思索着要不要派人跟长公主说明这一切时,殳无刃竟然自己出现了。

    殳无刃的出现是无声无息的,当他现面在羽卫军后面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直到他轻轻地带着咳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王爷此言差矣,刃此来长公主府是为了调查飞燕郡主之事,并非为避难,刃什么事都没有做,何来避难之说?”

    他的声音一出,前面的羽卫军自然地让出一条路来,人群如水分开,让出一条只够两人走过的小道,安陵松和殳无刃站在门里的一头,而三王爷手握大刀站在门外的一头。

    两方刚打个照面,三王爷这边,火气喷涌,殳无刃这边云淡风轻。

    看到殳无刃三王爷手压着刀,上前一大步,胸口起伏,怒目而视:“殳无刃,亏得本王还对你信赖有加,没想到你竟是此等下流无耻小人,飞燕本与你已定下婚约,你若不想娶她,大可以直说,竟然使出这等禽兽不如的手段,今日本王就要将你拿下,让皇上主持公道。”

    三王爷一番义愤填膺的话下来,安陵松和殳无刃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有疑问,但二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并肩穿过羽卫军,直直地走到三王爷面前,待他们一近,三王爷带来的人齐齐把出刀来,指向二人。

    护着殳无刃几乎成了安陵松的习惯性动作,刀指过来,她的身体自然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三王爷,捉贼要捉赃,前几天世子爷的嫌疑已经洗清了,甚至您还亲自请世子爷来调查这件事,这才几天的功夫?便又翻脸不认人?您贵为王爷,但可不能这么做事。”

    “本王没有证据,但有证人。”

    三王爷没看安陵松,一双眼睛带着杀气瞪着殳无刃:“孙丞相家的六少亲眼看到他当天和燕儿一起出城,甚至还听到了他说什么,他对飞燕说,他们迟早都要成亲,他一定会对她负责,这话中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可怜我那天真的女儿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没想到出了城等着她的竟然是地狱。”

    提到女儿的遭遇,三王爷简直声泪俱下,看着殳无刃的目光中除了杀意,已无其他。

    安陵松听到这里,几乎有些傻眼,她往前迈了一步,用手掏了掏耳朵,这个动作做起来特别的有江湖气,殳无刃却看得唇角一弯。

    “王爷,我没听错吧?孙兼说的?他的话你也信?”说到这,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往前一步,甚至不顾指向他们的刀剑:“王爷是不是听说了今天孙兼在大街上说的事?然后去了相府找他算账?然后他又这么对你说的?”

    三王爷原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听到这里倒是给了她一个眼神:“那又如何?就算平时孙兼名声不好,办事不靠谱,但他与殳无刃无怨无仇,有什么理由陷害他?他殳无刃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吴下阿蒙,身为安世侯府的继承人,孙兼就是再混也不敢轻易算计他吧?况且也不是只有孙兼看到听到,之前不是已经有人在城外看到他了?是本王当初被他的表相所骗,才会相信他是真的心悦燕儿,还把这件事交给他调查。”

    想起女儿,三王爷悲从中来:“燕儿,是为父害了你啊。”

    安陵松没心思看三王爷自怨自艾,她只是有些疑惑孙兼的目的,他要胡说八道怎么样都行,其实扯一个不相关的人更好,怎么就扯殳无刃呢?他们有仇?

    她转头看殳无刃,殳无刃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三王爷这时举刀再次指向殳无刃:“不止孙兼,就连你的堂兄居泽蓝公子都是亲眼所见,他还会陷害你不成?殳无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殳无刃站在原地,没有惧意,更没有退意,倒是安陵松在一旁听得乐了:“王爷,你找的这俩证人可真有趣,孙兼我先不说了,小侯爷这些年在侯府过的什么日子您不知道呢,也应该听说过,而他最近承了爵位,您觉得居家的晚辈们哪个看他不碍眼?王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再着急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

    安陵松这会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三王爷不得不正视他:“你是何人,若是再在这里与本王胡搅蛮缠,本王连你一起抓了。”

    “三弟,这姑娘的话也没说错,凡事要讲个证据,你只凭两个平时只会玩乐的纨绔的话便将人定罪不合适,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需故意诬陷呢?”

    长公主缓缓从羽卫军后面走了出来,她的面色与刚才在里面时完全不一样,雍容而冷淡,言语与态度之间均表示着其公正。

第九十二章 谁敢带他走

    果然,三王爷对长公主的话听了进去,但他看着殳无刃的目光依然是仇视:“三姐,话虽如此,但他当天的确出现在了百世庵后在,这一点不能否定,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是不能再交给他处理,我现在要带他回去,让皇上来定夺。”

    长公主转头看了殳无刃,后者轻轻点了点头,但安陵松却并不认同,她把殳无刃往自己身后一拉:“王爷,你查可以,但人不能让你带走。”

    三王爷瞪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安陵松哂然一笑:“王爷,嘴长在我脸上,我说不说话还轮不到你来允许,有没有我说话的份,你就更加说不算了。”

    魔教妖女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此时便露了出来,她甚至嘲笑三王爷:“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本来是魔教所为的事几乎已经证据确凿,竟然别人几句话就让你迷迷糊糊地被人当枪使?”

    三王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嘲讽,当下怒火攻心,对着带来的人大吼一声:“给我拿下,”

    安陵松根本就惧他带来的这些人,宽袖一甩,挺身往前一迈,把殳无刃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好啊,今天姑奶奶就要揍得你这个驴头王爷认不出自己的爹妈。”

    夕阳余辉,光影错落洒在她的脸上,将嚣张以极的笑容映得如幻境中的神明。

    那一刻,殳无刃感觉自己看到的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爱笑,说话做事总是像是开玩笑,什么都入得眼,却什么都不放心上的那个姐姐。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那个落在自己心底两年的影子,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神明,可是——

    他想把神明托在掌心,让她成为独属于自己掌心中的神明。

    看着她和背影,他脖子僵硬地歪了歪,眼神中的执念慢慢结成网,化成丝,将眼前的影子慢慢缠缚。

    长公主看到他的样子,不由皱了下眉头,殳无刃却突然看向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她竖起了食指,慢慢地放在唇边。

    安陵松嘴角下弯,手在自己的前腹轻轻一抹,银色长蛇一般的灵拂柳剑落入掌中,剑身在夕阳也弹出一道刺眼的银光:“我的拂柳特别喜欢干净,平时我都舍不得让它沾血了,可是王爷偏要惹它不高兴,你说怎么办呢?”

    平凡的脸因为笑容变得邪性而充满了攻击力,安陵松以前在殡仪馆工作,她此时的眼前就像是她给逝者化妆前的一样的眼神,庄严,肃穆,悲伤——

    可是这在活人眼里看来,便就是诡异。

    风乍起,一身浅色的衣袍迎风而鼓,由内力形成的风圈将安陵松四周的空气都凝成了一股压力极大的真空空间。

    此刻,无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就连那些想要逼近她拿下她的侍卫也退了两步,可此时却有人仿若无感地走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地握住了她握剑的手。

    “姐姐,你不必为我如此,清者自清,我相信王爷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咳咳……”

    殳无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三王爷,三王爷原本一身的戾气,可是此时却不知为何突然退了一步:“本王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但你必须和本王回去。”

    安陵松没理三王爷,转头看殳无刃:“傻小子,就你这身体状况和他回去,万一他对你动刑,你明天早上的太阳都不一定看到,总之我不能让你和他回去。”

    开什么玩笑,她是要让男主成为正道的光,而不是让男主成炮灰的。

    安陵松的态度绝对的坚定,她的男主不能死,死了她怎么办?

    殳无刃单手虚掩着嘴咳了几声:“姐姐,没事,我最近的身体还可以,而且王爷不会对我动私刑的,你放心。”

    安陵松怎么可能放心,她回头以拂柳剑指向三王爷:“你看他那样子,我能放心?”

    三王爷被那把剑一指,又退了一步,刚才安陵松拔剑那一瞬间的气势他早就领教到了,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在长公主府的门口和她对上,他今天带来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他不认为殳无刃有反抗的能力,却没想到他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这么一个女子。

    当真是管家说的是他的师母?

    今天他是必须得把人带走,不止是因为孙兼和居泽蓝的话,还今天下朝后,二皇子对他说的一句话。

    “三叔,无风不起浪啊,虽说飞燕早晚要嫁到侯府,看似他没有必要,可你换一个角度想想,若是有人不想要这份姻缘,却又无法拒绝呢?出了这样的事,恐怕就算退婚,三叔你也不好说什么了吧?”

    当怀疑的种子埋下,人的心就成了一片肥沃的土地,很快便可生根发芽。

    随后再加上孙兼和居泽蓝的话,原本的只是发的芽,几乎一瞬间便结了果。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而殳无刃的反应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心虚,没有狡辩,竟是淡淡地一句:王爷不会对我动私刑?

    他这是问心无愧?还是别有他算?

    三王爷一时间摸不清,而这时长公主开了口:“安姑娘,你放心,本宫向你保证,在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三王爷绝对不会对无刃动私刑,你也不想无刃被人冤枉,此时倒是给他一个自清的机会。”

    安陵松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如今对殳无刃的态度和原著不太一样,但她也并不敢肯定她和殳无刃是站一起的,所以并不放心。

    而殳无刃的手这时轻轻地落在她的软剑上:“姐姐,你也说了,你的喜净,不要为了我让它多染血,这是罪过,我会心有不安,你放心,我没做过,不会有事。”

    殳无刃的安抚,再加上长公主的保证,让安陵松握剑的手慢慢松了一些,她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如果反抗,倒是反而说明殳无刃的问题大了。

    她只是怕以殳无刃的身体状况,若是受到私刑,极有可能一命呜呼,她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但现在有长公主保证——

    “长公主,我并不是想与三王爷为敌,但您也清楚刃刃的身体情况,但凡三王爷把他带走,动一点刑,很可能他都经受不住的。”

    长公主:“本宫以皇族的名义保证,无刃不会受到半点私刑,安姑娘且放心。”

第九十三章 侯府的疑点

    纤臂一扬,拂柳剑银光漫舞般地回到了她的腰间。

    此时,夕阳已经敛去它最后一道光,她的笑容湮灭在昏暗中:“行吧,有长公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摸了摸殳无刃的头:“刃刃放心,姐姐会很快找到真正的凶手,还你清白,到时让你亲手手刃仇人,为自己也为你的未婚妻报仇。”

    殳无刃点点头,第一次主动抬起手伸向她,却在她的脸前边犹豫地顿住了,安陵松想也不想地抬手与他的手并握:“嗯,我们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凶手。加油!”

    看着这个如伙伴交互信任的握手姿势,殳无刃深深地沉默了——

    他只是想摸摸她的脸啊!

    殳无刃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长公主:“长公主,刃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长公主点头,三王爷在一旁不乐意,但因为对象是长公主,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憋着气在一旁等。

    这帮人都当他是坏蛋,可最惨是他,是他的女儿惨遭污辱啊,他为女儿报仇心切错了吗?

    殳无刃和长公主走远了一些,两人的身影湮没在黑暗。

    “长公主,我这个姐姐是江湖人,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从不顾后果,可这是在京城,难免会招惹到什么人,我不在外的这几天,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长公主:“你是从哪里认识她的?”

    殳无刃:“街边偶遇,她救了我。”

    他顿了顿,眼皮轻轻一掀,瞬间昏晃的光下线就像闪过了一道光。

    “长公主,以后还是莫要画蛇添足,毕竟像公冶公子那样的江湖侠士,做这种事未免难看,也容易让人发现你府上竟然养了这么多高手。”

    说完,他冲着长公主笑了一下,便走向了三王爷那边。

    在被绑起来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步,却被他用眼神阻止,他甚至朝着她笑了一下,嘴形微动,似在说:等我。

    那一瞬间,安陵松的感觉很微妙,她感觉那个柔弱的需要她一直保护的少年好你在一瞬之间长大,大到她都仿佛能直到他背后一双能展翅翱翔的黑色翅膀了。

    人的感觉往往就是倏然一瞬的,抓都抓不住,而长公主这时开口,更就像是一阵风,把什么都吹散了。

    “安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有需要本宫的地方,尽管开口。”对她时,长公主说话的语气总是变得格外柔和。

    而这种柔和却让安陵松如坐针毡,不得劲极了。

    “多谢长公主了,但暂时还没有,时间已经不早了,在下告辞。”

    随着语尾,她的人已经掠向屋顶,长公主抬头时,她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彻底沉下的夜幕之中。

    嬷嬷这时从门里走了出来,站到了长公主身后:“公主,不要想太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长公主叹口气:“唉……你说她为什么就能把自己年纪,来历,父母记得那么清楚,若是记得不清楚,那本宫就可以……”

    嬷嬷道:“不管她记不记得清楚都可以,您是长公主,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有您的宠爱,是她前几世修来的福份,慢慢来,您不用着急的。”

    “是啊,不急。看她对殳无刃的态度,只是本宫以后多多给他些好处,她定然也会感激本宫的。”

    嬷嬷:“是,这样您正好两全齐美。”

    ………………

    安陵松回到了住处,还是不太放心,想要偷偷潜入王府去看情况,但刚好这时叶天青和叶天鸿回来了。

    两人回来时还带着一个人,这人说是奉了殳无刃的命令来向她报告的。

    此人做了自我介绍,安陵松才知道,这人是殳无刃被封了世子后,他从外面买回来的奴才,怪不得他敢把人派到她这边来。

    “你说你们找到那间屋子了?”安陵松站了起来。

    那人点头:“没错,那间草屋离百世庵的距离不近,里面的情况……”

    这人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安陵松似乎明白,她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问:“可有派人守好那里?人可信吗?”

    那人点头:“您放心,这次的人都是小侯爷自己的人。”

    安陵松笑了一下,男主不愧是男主,一有机会,把开始收集自己的力量了。

    “那就好,你等我一下,一会儿,我们连夜赶去。”

    那人报告后完,退了出去,而叶天青和叶天鸿这时不再掩示心中的疑惑。

    “老大,我们这两天在安世侯府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安陵松旋个身,坐回椅子上:“怎么个奇怪法?”

    叶天鸿道:“安世侯有三子两女,长子现已是半出家状态,不在府中很正常,可是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居然也不在侯府,据我们调查,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回侯府,而他们的家人虽然住在侯府,但却深居简出,除了有职务在身的居涉云的儿子居泽白,和居涉海的儿子居泽楷,其他人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暂时我们没办法把人安插到侯府。”

    安陵松眉稍挑了一下:“可今天居泽蓝还去了相府,并且和孙兼一起黑了殳无刃一把呢?”

    叶天青嗤笑了一声:“那玩意一天没有女人都能死,我们指的跟从前比起来,安世侯府的情况不太对头。随便去跟京城里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安世侯府的几位千金公子哪个不是铺张的主儿,光说城里有家名叫贵雍斋的成衣铺子,每个月都得到侯府上给各个主子量身定衣的,还有那些相首饰铺子,哪个不是隔三差五地便去一趟给主子们介绍一下新款式……”

    叶天青说到,嘴巴有点干,就开始转圈,想找杯水喝,结果刚转个身,叶天鸿就递上来一杯茶,他接过来就一口闷了。

    安陵松在一旁看叶天鸿:这心贴得,都成小棉袄了。

    叶天鸿看着她的目光:“……”

    叶天青继续说:“可是这些地儿竟然从大概一年前就没有再接到侯府的人让他们去的单子,虽然侯府的衣服和首饰还是在那们那里定作,但对于款式和布料的要求都不再像以前那么吹毛求疵,几乎是他们送去的,就没有退回来的。”

    安陵松听到这里,不由呲牙一乐:“你们觉得他们这是怎么了?破产了?”

    “破产?”叶天青疑惑地反问。

    安陵松:“就是家道中落,没钱了。”

第九十四章 没有舍弃

    叶天鸿摇头:“应该不是。”

    安陵松笑了笑:“你有何想法?”

    叶天鸿还是摇头:“暂时看不出来,我们以前只是在外围观察,只要确保殳无刃没有危险就可以,但现在当我们想潜入时却发现,安世侯府居然如此森严……”

    说到这里,叶天鸿顿了顿:“老大,我觉得殳无刃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这个少年……很不一般。”

    安陵松面上莫测高深,内心一片得意:男主当然不一般了,那么聪明的一孩子,肯定不能只困在这个小小的侯府中,外面还在星辰大海等着他呢。

    “嗯,此子日后非池中物。”

    这是安陵松第一次在二人面前评价殳无刃,叶天青和叶天鸿俱是一愣:“老大,你的意思是想收了这个小子?”

    叶天青问。

    安陵松笑:“想什么呢。”

    叶天鸿眉头微微地紧在了一起,他想的要比叶天青更为复杂:“老大,殳无刃看似病弱,但其心思如海,属下看未必好拿捏,如果你有想培养的心思,还是留个心眼儿。”

    安陵松有些意外,她看向叶天鸿:“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殳无刃?”

    叶天鸿摇摇头:“说不出来,感觉吧。”

    叶天青在一旁嘲笑弟弟太过多心:“那小子可能是不笨,但一个病秧子有什么的,你太小题大作了。”

    叶天鸿看他一眼,没说话。

    安陵松心里却有些莫名,为什么不管是叶天鸿还是萧凉秋,都觉得殳无刃表里不一。

    原著里的男主的确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可眼下的殳无刃却和原著里给人的感觉无全不一样啊,他或许有些小聪明,可是绝对不会到原著那种程度的。

    原著里他虽然人前温文而雅,体弱多病,可是却从来不会向任何人示弱,即使是吐血也都要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吐,原著里的男主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一心一心爱着他的女人,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可是她所看到的殳无刃,他不止不介意在人前示弱,更是对她这个不算熟悉的人掏心掏肺,就算在街边救了他一次,要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而且,人都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安陵松觉得自己眼前看到的殳无刃,和原著中的男主基本上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红红,你说的我记下了,往后我会注意多观察的,现在咱们还是得再去趟百世庵。”

    “现在去?”叶天青捂着肚子:“我还没吃晚饭呢。”

    安陵松不理他,只说了一句:“那你就在家吃饭,我自己去了。”

    看着她走了出门,叶天青急忙跟上:“别啊,路上买个饼也行啊老大。”

    ……………………

    夜时的树林影影绰绰,仿佛藏了无数个妖鬼,若是独自一人,难免心惊肉跳。

    可是安陵松几人却没有走在林下,而是脚踏叶梢,乘风而来,远远看去,还以为是神仙降临。

    名为东来的男子带着安陵松几人来落到了他们找到了那座草屋。

    草屋从外观上看,与他们之前见过的别他样,但走得近了,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安陵松站在外面,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朝着四周巡视了一遍。

    这座草屋建在树林深处,但猎户们应该也不一定常到这里来,所以这附近几乎没有什么路,草屋都是借着四周树木的枝丫搭起来的,地面杂草横生,但此时却已被踩平。

    她转身问东来:“你们找到这里的时候,这地面上的草可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东来答:“有是有,可是不明显,我打听过时常到这林子里打猎的猎户,他说他们猎户其实并不时常到这里来,建这个草屋主要是因为曾经有人在林子里迷失,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安陵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猎户都不时常到这里来,那么外人更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人小屋。”

    叶天鸿说:“所以对方是熟悉这一片儿的?”

    安陵松没说话,突然伸出手,推开了木门。

    月光穿不透树叶,东来手里拿着火把,此时他带着火把先一步进去,把里面的环境照了一圈儿。

    ……………………

    有长公主的警告,三王爷到底没有敢对殳无刃怎么样,只是把他关在了王府大牢,等明日向皇说明一切,再做定夺。

    王府大牢长年空悬,除了脏了一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说起来比起他以前住的侯府柴房还要干爽不少。

    殳无刃盘腿坐在一堆干草上,闭目养神,时不时传出来一阵咳嗽声。

    外面看着的他的就是王府的护院,两人有一搭没搭地聊着天,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世子小侯爷他们并没有当回事。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聊着府上哪个丫头皮相长得好,哪个腰细,哪个屁股大的时候,屋顶已经无声地潜入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殳无刃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平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主人。”黑衣人轻声叫了一声。

    殳无刃单手掩嘴轻轻地咳着,没着急说话,那人便静静地跪在那里。

    “把居泽蓝关起来,先让他哑个几天,等本世子回去处理,至于其他人,回去告诉他们,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他们这辈子就别再出侯府大门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乍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有雨,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一收一般简单。

    可是只有眼前的人才明白,他的主子生气了,相当的生气,居泽蓝这辈子可能都完了。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又问:“主人,城郊那张氏要如何处理?”

    殳无刃歪了下头:“松儿应该已经去了百世庵吧?交给她处理吧,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黑衣人点头说是,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他不敢追问。

    “对了,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好吗?”殳无刃拿起了一根干草,慢慢地缠在手指上,然后又慢慢地松开,可是在松开最后一圈的时候草杆打了结,竟然紧紧地绑住了他的手指不掉。

    他盯着那紧紧地缠着手指的干草,突然笑了一下,额角梅花像是绽放的花朵:“你去跟他老人家说,我找到了那个他说永远不会出现的人,而且不会有最终的舍弃,因为她没有机会的。”

    抬起头,笑容绽放,如幽兰静夜释香,那么的清雅纯洁,可是黑衣人却开始同情起那个他说的出现的人。

第九十五章 怒火

    安陵松借着火光把草屋内的情况看了一圈。

    草屋里没有床,四四方方的范围,顶多只能容纳五六个人。

    在对着门的面里,有一个草垛,草垛凌乱一片,而上面铺着一块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铺过的毡布。

    这里的一切都简单得一目了然,就连地上干草上,以前毡布上在那些暗黑色的痕迹都不用特意去看。

    安陵松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退出了草屋,外面繁枝闭月,只有几个守在这里的属下,手中的火把站在不远处,昏暗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笑容,这张平凡的脸竟显出几分阴冷肃杀之气。

    叶天青和叶青鸿站在她的身后,两人都有些忐忑,这两年来,他们几乎没有见过安陵松生气,她对待任何事都像是开玩笑的,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生气,可是此刻,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由内到外的愤怒。

    “青青,红红,我又想杀人了。”安陵松轻声地说道。

    漆黑的夜里,无人的树森,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四周的人都跟着不由打了个寒战。

    原来的安陵松可能对杀人没有任何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本来就应该是杀人的,可是现在的安陵松不一样,她受着最文明的教育,她知道不管对方是对是错,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应该由她审判。

    可是当看到草屋里的情景时,她却无法再控制住,想把那个凶手亲手宰了的冲动。

    飞燕郡主疯,恐怕只是一种自我的保护,如果不疯,她可能都没办法活下去。

    叶天青和叶天鸿明白她的想法,叶天青像哥哥一般摸了摸她的头:“不用你,我们帮你杀。”

    安陵松目光望向林中的深遂,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看东来:“东来,你们找到这里时,就是这样子了?”

    东来点头:“我们来时就是这样,我们连进都没有进去。”

    安陵松:“行了,这里不用看着了,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这个时代不像她所处的时代,就连珠丝马迹都能用科学验证,这里除了血,什么都没有,地面全是干草,哪怕脚印都没有,对方既然敢把这个地方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找到,恐怕也很难有有用的东西了。

    这时,在前面不远处的人跑过来,来到东西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东来点点头,看向安陵松。

    “安姑娘,那个张员外死的蹊跷,世子爷让我们把人暂时看了起来,现在那张氏要带着孩子离开,您看……”

    对于殳无刃的心细,安陵松也不奇怪,就算是剧情再改,男主天资上的聪明不会改变。

    “先出林子,我再见见这个张氏。”

    ……………………

    看着自己家大门口突然出现的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张氏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她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村妇,敢下毒毒杀丈夫那是用尽了这一生的胆量。

    此时,她只能抱着两个孩子,胆战心惊地缩回了自己家,惶惶不可终日。

    安陵松来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缩在正堂的角落,而在另一边是十几个和东西穿着差不多的黑衣人。

    安陵松并没有着急看张氏母子,而是视线在这些黑衣人身上转了一圈,她看东来:“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小侯爷的人?”

    东来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是。”

    安陵松没再追问,走向张氏:“张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氏看到她就害怕,这害怕不是对她本人的怕,而是一个心虚,因为安陵松知道她做过什么。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把孩子又抱着紧了紧。

    而大的那个挣扎着从母亲怀里出来,反而用自己那还不算宽阔的肩膀抱住了母亲,一脸戒备地看着安陵松:“你们要干嘛?我爹爹死了,我们家没有钱。”

    安陵松看着小少年,笑了一下:“我们不要钱。”

    少年脸一白:“那你们……”

    “我们也不要命,我们只是想问你母亲几个问题,不过你得先把弟弟带走,不然……”

    她往前走了一步,笑容阴恻地看着少年,吓得娘三差点当场尖叫,小的已经在低低哭泣了。

    可能是身为母亲的勇气让张氏终于敢直视了安陵松的眼睛:“你……你不要害我的孩子,我……我愿意跟你们走。”

    她以为安陵松是来抓她的,这几天她一直胆战心惊,怕官府来拿人,结果等了几天没有动静,她最终决定收拾细软带着两个孩子投奔亲戚。

    可没想到刚离开,就被从大门口堵了回来,而那天晚上来的女子竟然又出现了。

    不过那个病弱的少年没有来,她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女子可能会抓她送官,但那少年说不定会杀了她们母子三人。

    安陵松摇摇手指:“你先让你的孩子出去等一会儿。”

    两个孩子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襟,不愿意和母亲分开。

    张氏把小的放到大的怀里:“你照顾好弟弟,先出去等一会儿。”

    “娘……”大的少年眼泪掉了下来,到底是孩子,看到这么一堆人突然大晚上闯进自己的家里,便认准了是杀人放火打劫的,他们这些人把娘亲自己留在这里,哪还有机会再见面。

    “娘,要死一起死,不要丢下我和弟弟。”

    安陵松:“……”

    张氏把两个孩子往外推:“别闹,听话,出去等,娘不会有事。”

    说着,她看了安陵松一眼,似是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让两个孩子出去了。

    “这个姑娘是好心人,不会害娘的,你们快出去。”

    张氏硬生生地把两个哭着的孩子推了出去,安陵松让东来派个人在后面看着。

    等孩子走了,张氏朝着安陵松拜了拜:“多谢姑娘。”

    安陵松摆摆手:“我是为了孩子,并不是为了你。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那天听到自己丈夫与百世庵的尼姑有染,说这件事的那两个灰衣人你可记得长相,或者特点?还有卖你毒药的那个郎?你可记得他的长相特点?”

    安陵松紧紧地盯着张氏的神情变化,可张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在认真的想,是真的在很认真的想。

    看来是真的害怕安陵松他们对她的孩子不利。

第九十六章 神秘的卖药郎

    想了半天,最终她摇了摇头:“那两个灰衣人我根本没有和他们打过照面,他们始终是背对着我。至于那个卖药的郎中……他留着大胡子,还戴着个长沿草帽子,根本看不轻长相,要说特点……那郎中有些微胖,但却不高,和我以前见到的那种走街串巷的郎中好像不太一样,一般郎中到村里卖货,都会找一个空旷人流我的地方站在那里叫卖,但他却选了我家的对门,我们家住得深,其实没有多少人的,当时我还问他了,他说刚刚从人多的地方出来,就想往深里走走,看看再有没有人。”

    安陵松点点头,这举动很容易猜到原因,他在让张氏亲眼看到了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又听到了他打算害死自己,再结合着张氏平时的为人性格,很轻易就可以挑起她的杀意,他卖的货就是给张氏准备的。

    “就这些?再想想,你两个孩子还有你自己的命就掌握在你的平时的记忆和观察里了。”

    张氏听到了安陵松的话眼睛一亮,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她想起了有用的东西,她和她的孩子就都安全了。

    她闭上眼睛开始回想那天买药的事。

    那天的前一天,她亲眼看到了丈夫和百世庵的尼姑苟且,当时她就恨不得冲进去将两人碎尸万断,可是她忍住了,她知道要是她冲进去,不能把丈夫和那个贱女人杀了不说,可能自己当场就没命了。

    因为丈夫说要杀了她,因为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娘家的三家铺子,那都是在她的名头底下的,要是把她休了,那三间铺子可就没了丈夫的份,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她的遗产。

    当时她的心在滴血,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里,当天晚上丈夫没有回来,她没有像平时那样把晚饭给他准备好,等着他回家后随时都有吃的,把两个孩子哄睡后,她独自一个人在房间坐到天明。

    当天天刚亮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叫卖声——

    “卖药啦,卖药啦,蟑螂老鼠臭虫不见影,人闻一口昏不醒,卖药啦,卖药啦……”

    浑浑噩噩的脑袋就像是被一大块寒冰给砸下,瞬间清明,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人闻一口昏不醒……昏不醒……昏不醒……

    她揣着银两,出了大门口,来到那个欣赏着担子的郎中跟前:“师傅,你的药真的这么好使吗?”

    郎中微胖的身体转身,虽然有些胖,但看起来骨架很小,转身的动作竟是十分好看:“当然,别说是老鼠蟑螂,人吃了都得一睡不醒,大娘子,你买回用可得小心了,千万不要让家里人当成糖果吃了。”

    “那就给我一瓶吧。”

    担子的箱子被打开,张氏的眼睛往里探去——

    “啊,我想起来了。”

    张氏蓦地抬头看向安陵松:“那人有些胖,身量不高,转身姿很好看,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他的说话声音像是刻意哑着,因为他在喊叫的声音明显更尖,可是等我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是哑的,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他喊得嗓子坏了,可是现在想想应该不可能,分明前一刻他喊的嗓子是好好的。还有……他打开担子上的药箱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小,而且皮肤虽然黑,但却很嫩,根本不像是长年在外风吹日晒的手。”

    说完这些,她双眼发亮地看着安陵松:“这些……对姑娘有用吗?”

    安陵松没有马上回答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氏看着她,不自觉吞咽口水,额头开始渗出毛汗,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想要再想起些什么,可是却再也想不出什么了,事实上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极限了。

    “张夫人,我不杀你,也会放了你,你身上的债便由你自己去负责吧,不管你丈夫该不该死,但你确实是让你的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但愿你往后能好好做人,莫不要再让你的孩子失去了母亲。”

    说完,她转身:“走吧。”

    叶天青和叶天鸿看着她的背影,前者伸高两臂伸了个懒腰:“总感觉我们的老大这一次不再像是个看热闹的了。”

    叶天鸿拍了他一下:“不要在背后说老大的坏话。”

    叶天青:“我什么说她坏话了?哎?红红,你的身上怎么有香粉味儿?你是不是偷跑去青楼了?”

    叶天鸿懒得理他,跟着安陵松走出了正常,后面叶天青还紧追不忘:“你给我从实说来,为什么去青楼不跟我说,还瞒着我。”

    叶天鸿无语地往后瞅了一眼:“那是你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味道,今天我们的衣服穿错了,你没发现吗?”

    叶天青惊讶地低头看,两人的衣服颜色差不多,他根本没注意。

    “呀,好像是穿错了,怪不得我感觉衣服有点紧呢。”

    这时前面的安陵松突然插进来一句:“就你那瘦长的小受身材,还衣服紧呢,要脸不要啊?”

    “哎,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意思是我长得没他壮没他高呗?”叶天青叫叫嚷嚷地跟着安陵松后面,一群人就这么走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四下无人,说起来话就更加的不用顾及音亮,叶天青干脆拉着叶天鸿站到安陵松旁边:“老大,你仔细看看,我们谁壮。”

    安陵松白了他一眼:“再怎么看都是他攻你受。”

    叶天鸿甩开他哥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想了想,问了一句:“什么我攻他受?”

    安陵松:“……”果然是攻,瞬间抓住重点。

    “就是你强他弱的意思。”

    叶天鸿想了想,点点头:“老大圣明。”

    “安陵松,你眼睛被驴屎糊了吗?小爷我这男人最完美的身材比例,和他那种傻大个才不一样。”

    说着,他把一直在后面当背景的东来给扯了过来:“东来小哥,你说是吧?”

    东来:“……”我为什么要参于你们兄弟之争啊?

    安陵松:“人家东来小哥脸上明摆着写着不想当你们哥俩的第三者。”

    叶天青:“……为毛听你这话说得有些别扭?”

    叶天鸿:“……”一种全身汗毛立起的感觉。

    东来:“……”小侯爷的干姐姐说起来怎么莫名的事实在颜色呢?

    安陵松:嘿嘿,磕不到本命,其实磕磕自己养的也挺好,又甜又香。

第九十七章 有些人的聪明就没用在正地方

    扯了一路的淡,等回到城门下了,安陵松才对东来说道:“刚才张氏说的那个卖药郎很可能是个女人,你明天再派人到村子里打听,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虽然她觉得未必能有了,对方的目标就是张氏,其他人未必会接触。

    东来听得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是女人?”

    “没有过的证据支撑,张氏说他有些胖,身量不高,一个转身的动作就会被看成很好看,你们想想,一个大男人,还是走江湖的男人,转身的动作能我多好看?为什么张氏只看一眼,就觉得好看?”

    叶天青和叶天鸿托腮思考,倒是东来的反应很快:“是了,女子平时注重体态,特别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再加上张氏还说对方手很小,虽然黑但却细嫩。”

    安陵松看了一眼自己家的两个,觉得自己连养属下都输给男主了。

    摇摇头后便又点头:“再加上张氏特意说了声音的事情,我就感觉对方很可能是个女人了。”

    “安姑娘果然心细如发,在下这就吩咐下去。”

    说着,东来转身要走,却被安陵松给拦下:“不急,明天就行。”

    她朝着后面的黑衣人看过去一眼,略带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们侯府的人?”

    东来眨了下眼睛,用力点头:“是,我们一年前进侯府的。”

    “哦,这样啊。”安陵松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当到了城门口时,她对所有人说:“我还有事要办,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叶天青和叶天鸿也习惯了她独来独往,便也没有多说,点点头,三人身形同时一掠,用的都是同一种轻功,眨眼就消失在了城门之上。

    东来这时才抹了下额头,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后面的黑衣人上前来,问道:“首领,怎么了?”

    东来:“主人让我们暂时隐藏身份,可是这安姑娘明显比主人想的要聪明多了。”

    ………………

    安陵松的确不傻,也的确想到这些人可能是殳无刃自己培植的势力,可是她同时又对自己十分的自信,认为即使培植自己的人,也不代表男主学坏了,正道的光还是指日可待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多想。

    安陵松潜进相府的时候有些意外,一个丞相的府中戒备竟然比一个王府还要森严,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还是别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安陵松对自己的轻功相当有信心,“掠影疾风”是魔教中公开的轻功法典,毕竟是反派,在江湖上混总是人人喊打的,会逃是第一要务,基本上魔教中人都会这个,只是有的人只是学了个皮毛,有的却已登峰造极。

    原身的“掠影疾风”虽然说不上登峰造极,但地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即使相府守备再森严,倒也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她也不知道孙兼住在哪里,干脆就抓了个守夜的更夫问:“别叫,别喊,问你什么答什么,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灯笼滚在了脚边,扫出眼前的一片阴影,阴影里,少女的声音轻快,却像是在无形中在头顶悬了一把刀。

    更夫用力地点头,很怕太黑,对面的人看不到。

    安陵松的手在更夫的脖子上弹了两下:“很好,你们这的六少爷现在在哪里?”

    更夫仰着脖子艰难道:“我……刚刚看到六少爷去了夫人那里。”

    “哪个夫人?”这小子莫不是他爹的小老婆还有一腿?那可真够热闹的。

    “就……就是六少爷的娘亲……在……在那边。”

    更夫往前指了一下,安陵松没往后看,刚刚她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好像是有那么一座十分精华的院落。

    “那你就先睡一会儿吧。”

    说着,不等更夫反应,她手一抬,劈下人的侧颈,把人打晕,然后顺手把人丢到了旁边的花丛中。

    至于之后,她倒也不担心更夫告状,他又没看到自己的长相,主要是他不敢让主人知道他出卖了主人。

    安陵松又回到这个院落,这院落精致美华,竟是比起飞燕郡主住的地方还要好,她刚才路过时走了一圈,院中只看到了几个丫环的身影,屋中的主屋灯也没有亮,而这时有所有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有间屋子有人影闪过。

    无声笑了一下,脚下一踩,身如轻燕,她直接掠身跃上了那间屋顶,落稳后,轻手轻脚掀下一块瓦片,里面的声音传了上来。

    里面并不是只有了孙兼母女,还有一个妇人,三人正在闲话家常。

    孙兼这时亲自倒了杯茶,送到那个身着墨绿锦衣的妇人面前:“大姨娘真乃是在世女诸葛,就那么简单一句话就把三王爷给忽悠走了,外甥可得好好谢您。”

    妇人接过他手中的茶:“乖兼儿,不用与大姨客气。”

    这时身旁稍年轻的妇人,应该是孙兼的亲娘,疑惑地看着年长的妇人:“姐姐,三王爷可是亲口让安世侯府的那个小妖孽调查飞燕郡主的事,您怎么能想到往他身上说,怎么肯定王爷就能信呢?”

    妇人喝了口茶,把杯子便放到了一旁:“三王爷的确是让他查了,但三王爷自己可一点都没有放松,这么做无非就是多一个人的力量,同时也试探他,毕竟当时有人确实看到他当时出现在百世庵,即使后来有魔教出现,但你们没注意到魔教传出来的情况,还是和飞燕郡主的情况不太一样吗?”

    孙兼在一旁问:“哪里不一样了,我听说回来时都是神志不清啊?”

    妇人:“那些姑娘是回来时神志不清,可是没过多久,不又都好了吗?哪里像飞燕郡主这样了?”

    听到这里,屋顶的安陵松的眉宇轻轻跳了一下,隐隐中仿佛有什么在脑中闪过。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大叫:“什么人?”

    安陵松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直接转身,头也没回地就掠下屋顶,结果她跑了一会儿,发觉身后根本没有人追。

    此时她已经出了相府,站在不远处的一家屋顶观望着里面的情况,从远处看,此时的相府一片能,一排排火龙像是一交叉的火线一般,慢慢布满了整个相府。

第九十八章 郡主的魔魇

    没过多久,就有一条黑影从相府中冲了出来,安陵松想也没想地就跟了上去。

    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对方后面,接着便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人的轻功不弱,至少有了她家红红的水平,可是这样的水平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她一路带着疑惑跟着那黑影,夜幕暗昏,今天晚上的月亮时时躲进云后,只是偶尔露出个脸看看地面上的情况,就在那黑衣人掠过一座高墙,冲进了一座大宅时,月亮刚好露出了脸来,青白的光正好洒在高墙旁边不远处的匾额上面。

    王府——

    安陵松看着这个有一点点熟悉的大门,惊讶不已:难道三王爷对孙兼的话也不相信,所以特来查看?

    那这三王爷的可就真够聪明的的了。

    安陵松有趣地挑了下嘴角,也跟着黑影跃过高墙进了三王府。

    可是奇怪的是,等她进了王府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影,好像一下子就融入了这整个王府——

    不过这样想一想,好像也不奇怪,如果是三王爷的人,那么这时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份,现在就算从底下这个巡逻的侍卫中走过去,她也未必认得出来。

    可是——

    安陵松趴在屋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就算三王爷对殳无刃一直有怀疑,但他既然都把调查的任务给了他,就说明他并不想与安世侯府彻底撕破脸皮,难道就因为孙兼和居泽两个靠谱的纨绔便毫无预警,甚至是试探地把原来的计划打破?

    三王爷无疑是个聪明人,他会这么冲动?

    而能让他冲动的人或事又是什么?

    一道细长的光线在脑中闪过,再看屋顶,哪里还有人了。

    ………………

    安陵松再次来到了飞燕郡主住的地方,此时已值半夜,整个小院黑漆漆的,可是卧房的灯却亮着,有一抹纤细的影子映在那里,但她并没有贸然进去,院里在主卧门外她感受到了还有别人的气息。

    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睡?在郡主房门口晃?是什么目的?

    安陵松站在小院外,四下看看,这里是王府的偏僻处,但因为郡主住在这里,巡逻的侍卫也会过来,刚刚她就看到了有侍卫走过去,那么侍卫是没发现里面的人,还是那个本来就是在这里的?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个护院——

    巧小的身影如一只小小的雀鸟无声地翻入小院的门墙,在她翻进来的瞬间,反手丢了一块石头到小院外围,果然石头落地的声音一响,就有脚步声冲了出来。

    安陵松趁机掠到了卧室门口,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背影好像真的是那个护院呢。

    卧房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一条小缝,安陵松身体一缩,便缩了进去。

    房间很小,但却精致,只是在床头上却绑着一只加着护绵的锁链,从床一直延伸到了门口。

    而这时,刚才还在门口晃的飞燕郡主已经坐到了床上,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来,安陵松想也没想地冲过去,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像哄孩子似的哄道:“郡主,我是小侯爷,也就是你的未婚夫派来和你谈亲事的,你不要吵好不好?”

    上次看到她对殳无刃似乎有些感情,就是不知道这么说,她是真的会听话,还是会兴奋地尖叫,只能赌一把啊,大不了跑呗。

    被点了穴的飞燕郡主一脸迷惑地看着她,这时她的脸全露了出来,确如那小二说的,一边颊上生了单个的梨涡,要是笑起来应该会真的很可爱。

    “小侯爷……要来娶我了吗?嘿嘿……他说他会对我负责的,嘿嘿嘿……他说话算话,来娶我了……”

    安陵松瞪大眼睛:“小侯爷说要来娶你?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的飞燕郡主和之前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样,安静了一些,但眼神却更加的迷失,之前看到她时,隐隐还能从她眼中看到痛苦,那至少说明她还有一些感知,可是此时她的眼中只余纯真,或者说是——无知。

    她似乎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摒弃,只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

    听到安陵松的问题,她歪头想了想:“小侯爷约我见面,他抱着我说一定会娶我,要我相信他,嘿嘿……他抱着我,扒我的衣服……我想看看他,可他不让我看,说这样会让我更加的舒服,呵呵呵呵……小侯爷对我真好……嘿嘿嘿……小侯爷,小侯爷,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小侯爷小侯爷他好温柔,不他不温柔,他……他……啊……”

    突然间,飞燕郡主大叫一声,她被点着穴,身体无法动背景,便疯狂地摇晃脑袋。

    安陵松吓了一跳,怕她伤到自己,抬手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伸手把人扶倒到了床上,而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跟着逼近,她最后只能不甘心地转身离去。

    ……………………

    安陵松不知道的是,在她进王府时,那抹黑影已经进入了王府大牢。

    黑影在门口直接把两个本来就昏昏欲睡的看守给弄晕了,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大牢。

    牢里,殳无刃坐在干草上正握着一块方帕,不知道在想什么,当黑影进来时,他也没抬头,只是说道:“查到什么了?”

    对方跪了下来:“属下无能,在相府看到了安姑娘,相府那两个高手差点发现她,属下只能自露身份,把人引开,所以……”

    殳无刃把帕子珍而重之地放回了怀里,慢慢地抬头看黑衣人,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整个阴暗的牢房都似乎为之一亮:“居杨,你做得很好。”

    黑衣人跪在地上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得意,而是把头埋得更低:“侯爷恕罪,是必吓办事不利,属下明日会再……”

    “不用了,既然姐姐去了,想来她应该查到什么东西了,本世子是真的在夸你做得好,你何必这样呢,弄得本世子像是向个赏罚不分的人似的。”

    殳无刃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居杨,你是跟在本世子身边最久的人,应该最了解本世子,不是吗?”

    黑衣人头压低,久久不敢再动弹。

    直到殳无刃挥了挥手:“行了,回吧,我累了。”

第九十九章 包子是吃的

    安陵松出了王府,心中久久不平。

    她终于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态度改变那么多了。

    本来,他对殳无刃有怀疑,但同样也有疑惑,所以他决定把调查的权力给他,同时试探。

    但这一次,除了有孙兼和居泽蓝的口供外,还有就是已经疯成了另一个状态的飞燕郡主的话。

    对于外人来说,一个疯子说的话自然不足为信,可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即使是疯了,她的话依然是最真实的。

    从刚才飞燕郡主的话中可以想到,当时有人蒙住了郡主的眼睛,玷污了她,而她以为对方是殳无刃,毕竟是殳无刃约她出去的。

    这让她想到小龙女。

    可是赵志敬在事后跑了是跑了,但至少她没有伤害小龙女,可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图?他冒充殳无刃把飞燕郡主约了出来,然后绑住了人家的眼睛,要了人家的清白,然后又虐待人家?

    不——不对。

    从飞燕郡主的反应来看,在她所认为的那个殳无刃对她怎么样时,她应该是甘心的,而对方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还说他很温柔,可是后来发起疯了又说他不温柔——

    抓抓脑袋,安陵松觉得自己应该找人好好商量一下这个问题了。

    可是——

    看看天边露出的鱼肚白,想了想。

    算了,还是睡一觉,今天晚上再来吧。

    ……………………

    心大的人睡眠质量都不会太差,安陵松是一个自己都穿到了书世界还能照样玩得开心的人,就这份心境,你不能不称之为心大。

    凌晨回去,再醒时已经是下午,吃了个晚饭,便又黑了,她这回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暗纹的紧身劲装,让她原本普通的容貌增添了一抹英姿飒爽。

    叶天青坐在墙头看着她,吹了个口哨:“哟,咱老大这又要去干嘛啊?”

    安陵松冲他抛了个媚眼:“大晚上的出去,当然是要干坏事了,要不要姐姐带你一起啊?”

    叶天青从墙头跳下来:“好啊,走呗。”

    可刚往前迈一步,就被叶天鸿给拽回去了:“老大,他现在想去青楼都想疯了,你别总勾他。”

    安陵松嘴角一撇:“啧,看得可真严。”

    却磕了一波,她心满意足地又走了,叶天青看着她的背影问叶天鸿:“你说老大她到底图什么啊?这么奔波着,这两年在教里多滋润啊,没事耍耍诡阔风的那些属下,多有趣。”

    “别有那么多问题,总之老大想做什么,你帮她做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再进一次侯府。”

    安陵松又潜入了王府,绕了好几圈儿才找到大牢所在。

    大牢的两个看守就像两个吉祥物,随时随地等着被人放倒,这一天天晚上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人了,竟然一次都没有发现。

    安陵松一进大牢,脚步就不自觉地加快,这环境,殳无刃那小体格子不得感冒了?

    果然,等她一走进去,就从大牢的深处传了一阵阵不高不低,却怎么也停不了的咳嗽声。

    安陵松运气脚下,身影眨眼就掠到了大牢深处:“刃刃,你没事吧?”

    她进去的方法简单粗暴,一脚便把锁着的牢门给踹开了,这种牢不是关她们这种武林人的,只是关普通人的。

    殳无刃的咳声嘎然而止,一个骨碌就从干草堆上爬了起来:“姐……姐姐?”

    安陵松上前,一把拉住他,把人前前后后上下看了一遍,然后握住他的手腕,以内力探他内息,跟着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而有力,极其霸道的内息朝着她的探进去的内力扑压而来,她吓了一跳,正待探究,却发现,哪里什么扑压,殳无刃的内息依然是无力疲软,时弱时无,甚至是乱成了一片。

    一边梳理着着他的内息,一边疑惑:“刃刃,你刚刚在干嘛呢?”

    殳无刃止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我……我做了个噩梦,梦到姐姐离开了,再也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很害怕,在梦里,我感觉我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的语气很慢,动起来也很慢,用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发觉的速度握住了安陵松的手:“姐姐……没有人对我好,可是对对我很好,你……不会离开我吧?”

    被握住了手有些发紧,但安陵松没有挣扎,反而以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当然,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一直看你成长的。”

    等你长成了正道的光,就可以照亮姐姐回家的路了,姐姐当然舍不得离开你呀。

    唉,孩子果然是缺爱,有个人对他好点就重视得跟什么似的。

    “哎,对了,你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安陵松把手收了回来,便在自己的胸口一掏。

    “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她拿出了四个包子塞到了殳无刃的手里。

    包子的确还冒着热气,定是刚出锅,她买完后便放到了怀里放好,并且一路轻功赶来。

    殳无刃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可却没笑出来,跟着抓着包子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突然用力的捏住了包子,里面流油的肉馅一下子喷了出来。

    安陵松吓了一跳:“哎哎?烫到没?”

    殳无刃突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伸过来要给他把喷在手上的肉馅弹掉,用力往前一拉,他虽瘦,但身高却比安陵松高了差不多一个头,此时低头看着他,平时无害清澈的眼睛,闪过一抹侵略性,却被他以是是而非的害羞敛眉给掩盖了过去。

    “姐姐,这么热,你贴肤放着,有没有烫伤?”

    安陵松呆了呆,一股奇怪的感觉闪过心胸,可却没抓住,只是摇头:“啊,没事,不信你看看……”

    说着她低头,就拉了下自己的衣襟,但拉到一半,终于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看着眼前少年脸微红的样子,她大大地鄙视了一自己一把:你可真是个辣手摧花的LSP,拉哪呢。

    “嘿嘿,就没事啦,你快趁热吃,吃完了,我还要跟你商量点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巧妙地一扭手腕,手从殳无刃的手中脱离了出来,殳无刃低头撇了下嘴,有点遗憾。

    于是,低头看包子,越看这包子越不顺眼,居然在他之前,就占了本就属于他的领地,简直——

    眼看着,他又要把包子捏碎,安陵松赶紧上前拉住他:“好弟弟,这包子不是着着玩的玩具,是吃的,看在姐姐这么大老远拿来的份上,你快吃吧,可别捏了。”

第一百章 心猿意马

    一口咬下包子,一想到这包子曾经呆着的地方,殳无刃莫名的就觉得脸有些发热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情况,他只能一直低着头,可是安陵松还是从他的红透的耳根发现了异样。

    “这是怎么了?发烧了?”

    在透着微凉气息的手,碰到皮肤的瞬间,殳无刃感觉自己的皮肤突然被点着了一把三味真火,一指间,星火燎原。

    “我……没事。”他的声音被他压成了一团欲燃未燃的火,只要安陵松再往前一步,他可能就会不顾一切地撕毁脸上的这层皮,他甚至开始期待她的更近一步。

    可她偏在这时收回了手,拉着他坐下来:“还行,不是发烧。”

    等坐下来,她看到干草下面的厚披风时,愣了一下,殳无刃刚要解释,她却笑了:“三王爷还算有点良心,他这是怕你在这时冻死了,他没处报仇吗?”

    听着像是玩笑,可语气当中却不乏嘲讽。

    “来,坐下来,我昨天晚上有了一些发现,跟你说道说道,看看你有什么思路。”

    ………………

    接下来,安陵松把她昨天晚上的事,巨细无遗地跟殳无刃说了一遍,其中也同样包括了她跟着黑衣人进了三王爷,然后顺便去看了飞燕郡主,从她口中听到的一切只言片语。

    等她说完,殳无刃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姐姐,你听到飞燕郡主那么说,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我?”

    安陵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怀疑?飞燕郡主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迟早都要成亲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就算那么做了,你为什么又要折磨她?你没有任何动机要这么做吧?”

    昏暗的牢房中,殳无刃眸光明明灭灭,似乎正在聚集着某种惊涛骇浪:“姐姐,你都是在根据客观的分析?”

    “也不是啦,主要还是我相信你为人,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安陵松摆了下手,很随意地说道,却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避开了可能被惊起的惊涛骇浪。

    殳无刃笑了起来,正好月光再次露出来脸,透过牢房上面那一扇小小的窗户洒在了他的脸上,左额的梅花因为他的笑容而动了一下,娇艳绝华。

    安陵松看得呆了呆:男主就是男主,就连脸上的疤都能长得这么好看。

    殳无刃看着她痴迷的眼神,笑容越放越开,就像是黑色的夜幕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后面,才是真正的星光璀璨。

    看着月光下的笑容,安陵松觉得自己突然游进了银河系,徜徉在了一片星光之中,莫名的沉溺不可自拔。

    要不是月光移动,光芒散去,她觉得自己可以看一辈子。

    “如果飞燕郡主的疯言是真的,那么我们就暂时把出现在后平时推夜香后门的灰衣人当成是那个人,他以我的名义给郡主送了信,把郡主骗到了深山中的草屋,然后又蒙住了郡主的眼睛,让郡主以为那是我,接着对郡主进行玷污,那么这个灰衣人,他的目的到底是因为只是想要得到郡主,还是想要陷害我?”

    安陵松盘腿坐在干草上,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腿上:“用你的名义更容易约出郡主,可是三王爷在京中地位不低,我曾经让红红查过,郡主在京城的朋友闺蜜也不少,这些朋友若说是想邀请她去林子里玩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我们还忽略了后面郡主的反应。”

    殳无刃敛眉,手指捡起了一根干草,不断地用手指缠绕:“是啊,为什么先前明明是心甘情愿的,后来却又开始恐怕,最后竟然疯了,还遍体鳞伤?除非……”

    安陵松看他:“除非什么?”

    殳无刃笑了一下:“我说出来,姐姐不要害怕。”

    安陵松:“啧,我还真没遇到过让我害怕的事情。说,你想到了什么?”

    殳无刃慢慢地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在一片昏暗的牢房中竟然也闪出了一条光线,亮却锋利:“不止一个人,飞燕郡主不止被一个人……”

    他没有说下去,但安陵松已经明白了,她的脖子好像突然被紧紧地箍住,一丝儿的气都进不来,脑中晃过那间草屋,她好像穿越回了事情发生的那一天,灵魂附在了飞燕郡主的身上,感受着她最开始的心喜,慌乱,到最后的惊惶绝望。

    “姐姐,你醒醒,醒醒……”

    脖子上的窒吸的感觉突然松开,背后一股暖流缓缓送到全身上下,安陵松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张开嘴巴,开始用力地呼吸。

    “呼……呼……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她喘了一会儿,终于能说话了。

    她以前就有个毛病,要是想什么事情太过深入,就会沉陷其中,所以大部分时候她什么事都当成玩乐,但刚刚殳无刃提醒她飞燕郡主可能遭遇的事情,同是女孩儿,对于这种事难免有了共情,这一深想,便一下子差点没爬出来。

    等她渐渐恢复了,殳无刃才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背上收回来:“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是受伤了?”

    她摇头:“没有,就是有时候想什么事情想得太过,就会这样,没事儿。”

    她解释得太过云淡风轻,可是殳无刃却深以为然:“那以后姐姐只管开心,什么事都不用想太过,无刃帮你想。”

    安陵松眼睛眨了一下,有些意外,跟着就用力地揉了他的头一下:“你真是个小天使啊。”

    殳无刃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小天使,以前不明白,这回终于有机会问一问:“姐姐,小天使是什么意思啊?”

    安陵松:“嗯……就是小神仙的意思。”

    漆黑的眸光闪烁光辉:“是吗?”

    安陵松用力地点了点头:“咱们继续,如果事情真的如你说的那样,这便出现了另一种可能性了吧?”

    殳无刃点头:“开始我们认为可能是针对我,也可能单纯只是想要得到郡主,但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那就有可能跟王爷有关,是和王爷有仇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偏向于整件事情是冲着你来的。”安陵松道。

    殳无刃:“为何?”

    安陵松:“……”因为原著里总有人想要害你呀。

    “感觉。”

    虽然觉得她说的不是实话,但殳无刃没有再往下问。

第一百零一章 不平静的一晚

    包子的热气渐渐散去,吃到了嘴里是温的,可是当吃到殳无刃的腹中时,却热到他的四肢百骸。

    当说提张氏时,安陵松说把人放了,殳无刃有些意外,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杀人可恶,可是两个孩子已经没了爹,要是母亲再被抓,他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不是法官,不能判别人有没有罪,只是在这个世道,两个孩子活下去太难了。”

    殳无刃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挪了下位置,可到一半,他的身体一僵,眼睛猛地朝着大牢门口的方向看过去,而这时安陵松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昏暗的光线时,浮影疾掠,人便消失在了牢房内。

    安陵松的身影消失在牢房,殳无刃慢慢地站了起来,弯腰拣起自己的披风挂在了身上:“既然来了,还躲什么躲?”

    他的话音一落,一个矮的身影慢慢地从牢门后走了出来,这人的个子很矮,从黑暗中看上去,就像个孩子,可是当他开口时,那粗哑暗沉的声音,却向又足以说明了他的年纪不小了。

    “侯爷说世子他有些手段,果真不假。”矮子慢慢地走到了牢门口,借着上窗口微弱的光,殳无刃看到了一张五官几乎都挤到一起的脸。

    这人身材像孩童,可是脸看着却有了四五十岁,挤在一起的五官在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像是恶鬼一般。

    “世子爷真是好胆量,大晚上的看到老夫这张脸居然还笑得出来。”

    殳无刃往前走了两步,清雅幽兰般的气质被这张鬼脸比得更加卓绝:“外公看来这回真的急,竟然能把您这位在鬼洞里趴着几十年不敢出来的鬼给挖了出来,怎么?您现在不怕黄流刀了?”

    “他已经变成鬼了,既然都是鬼了,那我就没什么可怕他的了。”侏儒阴恻恻地冲他笑了起来,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他手的形状很奇特,大拇指竟然差不多和食指一样长了,乍看上去,那不像个人手,更像是个动物的爪子。

    “世子爷现在是自己交出来解药来,还是我们慢慢地谈?”

    ………………

    安陵松追着人影出了大牢,但到底这是在三王爷的地盘,对方不敢太大张旗鼓,而她也不敢,竟然一不小心追丢了。

    因为担心殳无刃自己会害怕,她转身便要回去,结果在半路竟然看到又有个人潜入了王府,目标竟然也是大牢。

    这三王府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了。

    安陵松双臂大张,脚下轻轻一踏,影如疾风,直直朝着那抹黑衣冲去。

    她所用的轻功“掠影疾风”不止速度快,在快到一定程度上时,甚至会给人带来一种压迫,当她近时,那人已然感觉得到,安陵松还不等上到近前,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劲你是一根尖刺一般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她只能迅速掠后,一根银色的枪头夹着压迫力极气的真气朝着自己扑过来。

    她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可是如此强横的真气,以及这杆枪,她却是记得相当清楚,心下不由大惊,这人怎么又跑这来了?上次他就是一副要杀了殳无刃的样子,难道这次还是——

    妹妹的,老娘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手轻拂腰间,瞬间拂柳出鞘,如灵蛇探幽,灵柔扭曲的剑身看似春柳迎风,实则柔媚中夹着刻骨毒药,凌厉地朝着那枪尖缠去。

    柔软的拂柳剑与刚硬的枪尖碰头,两人的内力灌注其中,瞬间迸发出气流波,整个王府上空瞬间像是平地刮起了一阵大风,底下的人吓了一跳,可往头上看时,却发现上面哪来的人,巡逻的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原地想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当成是平地刮起的一阵风不了了之。

    而此时还在大牢中的殳无刃,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视线不由朝着感应到的方向看去,就在这时,一根手指无声无息,仿若凭空出现的一只鬼手,朝着他侧颈压了过来。

    殳无刃的头微微一劲,像是没看到那只鬼手,他甚至还掩着嘴咳嗽了起来,可就在鬼手以为自己这一次肯定会点中他的目标时,却发现眼前突然一空,他的手指点在了空气中,而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强大而炙热的压力——

    ……………………

    那人和安陵松想的一样,并不想引起王府人的注意,所以两人几乎是在同时离开了王府上空,但对峙并没有结束。

    原主的拂柳剑法,走的是轻妙诡谲,阴毒狠辣的路数。

    但使在了现在的安陵松手中,轻妙诡谲有余,不过阴毒少了不少,她的剑法变化多端,但多不致命,从她开始用这把剑开始,这把剑俩没有再饮过人的血,鸟毛鸡毛倒是赐了不少。

    史家枪法在原著中稍有介绍,强横霸道,刚猛非常,史来史去兄弟两人更是把这枪法练到了登峰造极。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史来还是史去。

    原著中他们是男主的属下,可是现在原著都不知道偏哪去了,她也不能指望什么都安原著的来,对方三番两次想要对殳无刃不利,只能是敌人了。

    霸道的枪风扑面压来,在内力的比拼上,安陵松自认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她只能另辟蹊径。

    拂柳剑法以轻灵见长,安陵松堪堪避开刚猛地枪尖,准备以自己擅长的轻功,跟对方耗上一宿。

    一旦决定,安陵松的速度更加之快,却不再与对方的正面相冲,她身如灵蛇,不断地在对方四周游走乱窜,但就是不与之交手。

    很快对方发现了她的意图,突然口中低喝一声,长枪卷起,真气在四周荡起空气的波纹,长枪瞬间划破天际,以一股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安陵松刺了过来。

    安陵松匆忙回防,以软剑的便身挡住刺来的枪尖,可是她的内力与对方的内力碰撞到一起时,犹如一块土石撞了一块钢板,人家可能不痛不痒,她这一下可能直接碎成渣渣。

    武到和时方恨少,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史家枪的对手,此时更是迅速收力,与有对方相峙,免受内伤。

    但可能是被她这一路缠得火大了,对方竟是紧追不舒,竟是打定主意要重创她了。

第一百零二章 对峙

    史去的以枪风生生地把安陵松逼落在地,她侧身仗剑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上,嘴角流出鲜血,却笑容不减:“史老前辈,您这样跟一个晚辈,还是一个女儿家这么斤斤计较,可真没有江湖老前辈的风范呢。”

    史去:“既已股身官门,江湖诸事便与老夫无关,女娃你现在若是走,老夫可以饶你一命,若你还不要痴缠,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安陵松笑了起来,把魔妖女特有的那股子柔媚儿又搬了出来:“前辈,你可不要吓人家,人家胆子好小的,会怕怕的,人家一害怕……。”

    她还未说完,她的身影突然化作一根柳条,竟是仿佛春天随着春风摇摆的柳条一般,看似不慢,却在无形间已经卷到史去的面前,就在她的拂柳剑贴向史去的脖子时,她的后半句才说出来:“就要杀人的。”

    柔软的剑身贴着史去侧颈的皮肤划过,他甚至感觉到了冰冷的锋刃带过那细小而尖锐的风,刺骨的寒意就那小风由皮肤渗透到骨髓,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竟是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果真是他老了吗?

    有了这一层想法,再对安陵松,史去已然收起了原本的轻视,长枪挥舞,月下银光,已入仲夏的夜晚,吹起的风依然带着凉风,而由充满内力的长枪挥起的劲风,却像是夹着将雨的雷霆。

    安陵松见状,身体迅速掠后,一排排屋顶,在她手眼前不断倒退,史去以为她要跑,枪势微收,他的目标不是她,没有必要多惹是非。

    可是她倒退的身影却蓦然停下,拂柳扬起,她的身影与剑合一,挥洒间仿若大片柳絮翻飞,乱花迷眼,远远看去竟是美妙如画。

    可史去却是蓦然把枪握紧,眼神比之前更加的凛然沉重。

    絮柳飞花迷人眼,万剑合一送魂归。

    史去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前江湖上的一段诗句,而这一句说的就是——

    “魔教上代长老管琴娘是你什么人?”

    安陵松歪歪头:“史大侠,你说的是谁啊?我不认识呢?”

    说话间,万千柳絮突然如同被安了一个小匕首的尾巴,齐齐朝着史去急冲了过去。

    史去紧闭嘴唇,双目冰冷,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手未到之处,长枪却已知他想要打打,安陵松那迷人眼的万千絮花竟然无一处打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一招就要被人家给破了,安陵松这回真的急了,她绝对不能让史去有机会去伤殳无刃,今天,她必要留下他。

    高手过招,半离之差,便是性命之由,更别说安陵松与史去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这一急,便彻底让史去有了空隙,在拂柳剑在诡谲环绕地朝着他握枪的手缠绕过去时,他的身形突然在她眼前一闪,瞬息间眼前的人影没了。

    安陵松吓了一跳,暗道一声不好,可再想回身防御时却为时已晚,她甚至感觉到了枪尖穿透衣服时的森冷感。

    最后一刻,她只能尽量避开自己后心要害的位置——

    ………………

    可预料中的被刺穿身体的感觉没有发生,反而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老大,你没事吧?”

    难得,叶氏兄弟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安陵松没说话,只是飞速地往前掠去,最终落在了离王府不远的一处屋顶,跟着身体一晃,人跪到了屋顶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叶天青和叶天鸿看得吓了一跳,特别是叶天青,他二人用的武器同样是剑,叶天青的剑几乎在愤怒爆发的瞬间,几乎像是染上了一条火焰,直取史去的心脏,但史去岂会那么容易被他所伤,更何况他现在急火攻心,招式本就有漏洞百出。

    只见史去长枪一摆,枪头在半空中划出一朵简单却疾速的枪花,叶天青的剑在他的胸口还有五六寸的地方嘎然而停,再也进不得半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头,此时枪头就在他的左肩上,在他低头的瞬间轰然拔出,自己的鲜血就在他的眼前洒开一片红花,多少年了,他都没再见到自己流这么多血,一时间,他自己有些傻眼,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叶天青傻眼,叶天鸿却像是被踩了最敏感的地方的野兽,突然咆哮一声,长剑横胸,纵身飞往叶天青:“哥。”

    安陵松在这时也回到了两人身边,她嘴角的血已经抹去,仗剑挡在二人前面:“红红,你先带青青下去。”

    叶天鸿扶着叶天青的肩膀,另一只手长剑一挥:“不,你带我哥下去,我对付他。”

    他往前走两步,把叶天青放到了安陵松的手中,但她却没有接手,而是看着他的侧脸。

    平时叶天鸿便显得比叶天青更加的沉稳,再加上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他们三人在一起,他更像是个家长。

    但不管他平时多么严肃,其脾气还是不错的,不管她和叶天青怎么能折腾,他都能无声地给两人擦屁股,但现在他却生气了,怒火仿佛连他的眉毛都烧红了。

    安陵松这时没说话,此时她不弯眼微笑的时候人,到是有了几分身为魔教二把手的气势。

    “这是命令。”拂柳剑在身边轻轻一甩,化做灵蛇,发出低鸣声。

    她甚至没有给叶天鸿违抗命令的机会,掠影浮光,燕身纵跃,月下拂柳如光,毫不犹豫地朝着史去袭去。

    史去本身不想多造杀孽,可是今天遇到的这个可能和魔教有关系的小丫头似乎硬要和他磕上了,既与魔教有关,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此时,在史去的心里已有杀意。

    当一个高手心中在杀念时,他所散发出来的真气便开始变得不一样,安陵松的剑在还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便被阻挡在了真气之外,她听到了史去沉与暮钟的声音:“丫头,老夫最后说一次,你若再痴缠,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安陵松反手平举剑,另一只手推在剑柄之后,晚夜的凉风和真气带来的劲风,让她的身体简直像是在一个冰与火世界。

    可偏偏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片可能是包熟悉食的油纸包,直直地朝着安陵松的剑上挂去。

第一百零三章 节操是个玩意

    高手对招,瞬息之间,千变万化,这个油纸包就像是个玩笑似的,插进了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

    安陵松看着那挂在她的剑上迎风招展的纸包,开始怀疑自己穿的不是武侠小说,是无厘头搞笑小说吧?

    你这个出现真的合适吗?

    可安陵松她自己又忘了,你不是纯粹的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一个专注力已达颠峰的高手。

    但你的对手是。

    就是安陵松分神吐槽这个来搅局的纸包子时,史去的长枪已动,待她甩开纸包,长枪就在眼前——

    那一瞬间,安陵松觉得自己的动态视力变得极致,银色的枪尖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芒,她甚至能在枪尖上看到自己的眼睛,措手不及中,透着对死亡的恐惧。

    耳边,她听到了叶天青和叶天鸿的惊恐的吼叫,她知道他们是让她快躲,可是怎么办,躲不掉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短短的一根枪头给死死地粘住,连眼珠子似乎都只会跟着它动——

    看了那么多死亡,安陵松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书神特助,要是我死了,是送我回去重档再开,还是——

    她记得当时的回答是——

    “书中死亡,书世界重组,过关者抹杀。”

    MMP的,老娘这辈子就没遇到地之种霸王条款。

    殳无刃此时心头突然一紧,耐性瞬间尽失,他走到已经倒在墙边,口吐鲜血的鬼手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外公的算盘打的不错,觉得让你来能逼我交出解药,实在不行弄死了,和他也没关系,反而还能跟三王爷谈些条件,真是一时二鸟。”

    他伸出手,那手纤长如玉,看起来柔弱无骨,像小姑娘的手一般,可若是细看,便会注意到,那上面尽是个细小的疤痕。

    而当他眨眼间捏碎鬼手的下巴时,便更加的不柔弱无骨了,只会让人想到那夹断铁的钳子。

    “不过本世子现在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可你又不能死在这里,不如回去给外公传个话吧,告诉他,要是我死了,我父亲的宝库便永不会有见天日的那天,而且整个居家都要给我陪葬的,为了他的子子孙孙,他还是要对我好一点,这样咱们一家人能才和和乐乐。对不对?”

    捏碎了人家的下巴,他还要让传话,也不知道鬼手还能传出话来时,刚才他来的时候形同恶鬼,可现在他却仿佛是看到了恶鬼,在殳无刃说话的时候,他正不断地往墙根下缩,在殳无刃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像虫子似的开始往外爬,那短小的身体一曲一曲地挪动着,说不出的恶心。

    殳无刃嫌恶地撇了下嘴,连退几步,甩开披风,直接走出了牢房。

    刚才牢房中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可门口的两个守兵却像两只死猪一般倒在了门口。

    今在晚上,这两人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牢房外,月明星稀,原本总是挡着月亮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然散去,可是王府外一切正常,丝毫没有人闯进来的动静,难道姐姐追着引走她的人离开了?

    他手捂着心脏,另一只掩着嘴,对着月亮咳嗽了起来,眼睛凝着目光微微地眯起,刚才他心里闪过的那一瞬的感觉——

    砰——

    一道巨响从王府的东南角方向传过来,强大的气波震荡,让即使还在王府内的殳无刃也感觉到了空气异常的流动。

    此时,他再顾不得伪装,披风无风而起,原本随风都能倒的身体如一只拔起而起的箭,迅速地蹿向了气波异样的方向。

    ……………………

    安陵松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在等了半天没等到刺入身体的枪尖,反而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那抹蓝色身影时,她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什么节操都不要了,直接坐地上,抱着蓝衣人的大腿就嚎道:“师父,您终于来救徒儿了。”

    险向还生,死里逃生,她终于明白在这武侠的世界,你的武力值不够,随时都会翘。

    抱紧一个粗大腿很重要,自己成为一只粗大腿更重要。

    男主,不好意思了,我先成你师姐吧。

    萧凉秋低头,看着自己腿上多的挂件,而后默默地把腿抬了抬,算是很客气地表达他的不喜。

    但他这表达不但没有用,反而是抓得更紧:“师父,徒儿以前是不识好歹,不懂您的一片苦心,现在徒儿懂了。”

    萧凉秋:“……你这以抓着为师,是想为师和你一起被杀吗?”

    安陵松:“……”这么简单就拜师成功了?她准备了那一大堆的歌功颂德就这么被憋了回去。

    史去一见萧凉秋突然出现,已然没有了再战的意思,他的人已经退到了另一间屋顶,遥遥与萧凉秋对峙。

    萧凉秋站在那里,像是与空气融为了一体,可是却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他本身就像是一把剑,站在那时寒光凛烈,让人无法直视。

    “阁下既是江湖中人,朝庭之中,还是莫要多管,免惹一身麻烦。”虽然忌惮,但他却又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试图以语言劝退萧凉秋。

    可他也没想到萧凉秋的思维和他不太一样,他注意的事只有一件:“你打伤了我的徒弟。”

    史去:“……”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萧凉秋:“我的徒弟只有我能打。”

    安陵松:“……”要不要这么强调一下自己的师父权威?还带体罚的?

    叶天鸿扶着叶天青,点了几处大穴,把血止住,然后便扶着人站在另一边,叶天青流了不少血,脸色不太好,但这也不耽误他打趣:“你说咱们老大是不是忒没节操了?”

    叶天鸿:“……闭嘴。”

    叶天青:“不过那个剑客的剑法的确精妙,而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他那么深厚的内力,感觉怎么和传说中咱们的首代教主一样厉害似的。”

    叶天鸿:“……闭嘴,再多嘴直接打晕你带回去,别在这看热闹了。”

    叶天青:“……”

    “你……”

    “闭嘴。”

    “不是,你看没看到那边过来一个影子,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消失了?”叶天青紧紧地抓着叶天鸿的衣袖,指着一个方向。

    叶天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一片漆黑的民宅,此时居民已经睡下,只余一片漆黑。

第一百零四章 愤怒

    叶天鸿什么都没有看到,反而有些担忧地看叶天青,以为他是失血过多眼花了。

    很想带他去疗伤,可是安陵松那边——

    安陵松这边,史去遇到了一个不听道理,不讲道理的高手,实在是没有了办法。

    今天晚上他的任务本不宜太多人知道,此时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出现,而且还有一个他根本没有足够把握打的赢的年轻高手。

    他的视线最后再次往王府那边看过去,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如大鹏展翅一般纵身离开。

    安陵松往前走了一步,她其实想追追看,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上次他就想杀殳无刃,这次的目标还是他,到底是为什么?

    但却被萧凉秋给拦了下来,然后直接把人夹在了腋下,眨眼个功夫就消失在了原地。

    叶天青和叶天鸿看老大也走了,两人便也跟着离开。

    月升中天,繁华的宙城此时却已经沉睡,殳无刃单手掩着嘴,一边轻咳着,一边走出了阴影。

    他的身影投到了月光下,可是眼睛却仿佛隐入了阴影中。

    就那样,月光下的人影仿佛鬼魅一般不知何时消失,夜还在持续,鬼魅的世界还未消失,只是转移了地方。

    回到大牢,两个守门的还在昏睡,殳无刃脚下如踏云,轻轻地飘进了大牢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就在他几步之遥的前面,有一个人背着一个物体,原本正疾步而前,在看到他的瞬间,脚步蓦然止住,两个身体几乎是同时轻颤了起来。

    整间不算大的大牢就只关了殳无刃一人,现在牢中有三人,一人往里,两人往外,三人就在两边牢房的夹道中狭路相逢了。

    背着人的人戒备地往后退,殳无刃看到他们时却仿佛很高兴,嘴角漫开的笑容像是遍野的花开。

    昏暗漆黑的牢房因为他的笑容变得美丽而诡谲,只见他慢慢地解开了披风,一阵冷风吹起来,他就开始咳嗽,不停地咳,最后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个背着人的人看到他弯下腰去,目光蓦然一凝,跟着身体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就在他即将从殳无刃的身边疾掠而过时,都咳得几乎上不来气的殳无刃突然抬起头,一双幽兰静雅的黑眼论两把淬了毒的细针,直直地刺向那人的身体,那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的腿都跟着软了下来,就连背上的人都因为他的双臂而滑到了地上。

    殳无刃掏出那块半旧不新的帕子,轻轻地抹了抹嘴角,而后又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鬼手,我真是高兴,你竟然还没走。”他往前走了一步,地上短短的人影缩成了一团,而那个刚才背着他的人也跌坐到了地上,但他还是直觉地挡在了鬼手的前面。

    殳无刃慢慢地蹲了下来,微笑地看着两人:“鬼手,其实我不想杀你的,真的不太想,你可是外公请回来的高手,做为外孙,我怎么也得给他几分薄面不是?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出现耽误了我英雄救美,我宝贝竟然抱着别人不放了,我现在特别的不、高、兴!”

    在“不高兴”三个字一字一顿说出来的瞬间,他的手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挑向了鬼手的一只手腕处,那个想要挡开他的人,则被他一手挥出了十几步远,跌落到地上的瞬间,口吐鲜血,可是他张开嘴,却只发出简单地“啊啊”声,原来是个没有舌头的哑巴。

    殳无刃在挑断鬼手手腕的瞬间,封了他的哑穴,刺骨锥魂的疼痛,却连声音的发泄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张大嘴巴,无声地干嚎。

    “你这两只手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命,现在本世子算是让你早早赎罪,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本世子呢?”殳无刃笑着,笑容几乎天真,可是那股天真的邪恶,让人看了更加的胆战心寒。

    谈笑间,鬼手的另一只手筋被挑断,他连张嘴干嚎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殳无刃却突然变了脸,刚才还天真纯洁的笑容,瞬间扭曲,漆黑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意,纯洁染上暴虐,让原本幽雅静兰般的容颜仿佛被恶鬼占据,匕首在他手中转了出了一花冰冷的花,跟着瞬间直竖下落,狠狠地扎入了鬼手的肩膀上。

    “我让姐姐受伤了,要不是你的出现,姐姐不会受伤,更不会投入那个萧凉秋的怀抱,鬼手,你该死,派你来的更该死。”

    匕首倏然从鬼手的肩膀上拔出来,殳无刃像是已经放弃折腾他,恶鬼的脸瞬间佛光普照,甚至他的眼神是悲悯仁慈的,在轻轻地站起来的瞬间,他的手轻轻一横,银光的匕首在黑暗中划了一道平直的银线。

    跟着寂静的牢房中只发现了一声什么落地的声音。

    殳无刃慢慢转身,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片布料,慢慢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眼睛朝着倒地上爬不起来的哑巴掀了一下:“你本来也该死的,可是两具尸体摆在这里,陪我过一夜实在恶心,把他带走吧。”

    说完,他慢慢地捡起了自己的披风,又缓缓地给自己披上,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牢房。

    第二日一早,看守地来送早饭,却发现牢里到底是血迹,二人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最里面,发现干草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他们要看守的人,他们稍稍放心,可是那过道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两人却一头雾水。

    昨天晚上他们睡得死沉死沉的,简直就是一觉到天亮,要是让王爷知道他们二人竟然偷懒,肯定没好果子吃,既然现在要看守的人还好好的在那儿,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直接就当没看到过上那一摊子的血迹。

    今天是三王爷面见皇帝,让后皇帝亲自定夺此事的日子。

    安陵松顶着伤还是起了个大早,她得在皇帝开口前,把殳无刃的嫌疑再次洗清,不然皇帝的金口玉言一开,就算是后来真的查到真相了,身为皇帝也不会承认自己判错了,那可真就是白死了。

    看着她一大早出门,萧凉秋把人拦在了门里:“你有伤,不宜多动。”

    安陵松无奈:“我也想在家滚被窝,但真不行,再晚小刃刃可能就被杀头了。”

第一百零五章 突破

    萧凉秋到最后也没有拦住安陵松,最后只能自己跟着。

    安陵松其实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孙兼的父亲是孙丞相,他或许不靠谱,但若在孙丞相的加持下,难免皇帝的想法就会有所倾斜,而居泽蓝到底也是侯府上的人,别管大家真正的关系怎么样,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竟也指向了殳无刃,如此的大义灭亲,反而还会让人产生好感。

    这都不是好事。

    为今要么找到直接证明殳无刃当时不可能在场的证据,要么就是让孙兼和居泽蓝这两孙子改口。

    但不管哪一样都比登天还难。

    不知不觉间,安陵松走到了三王府附近,是那条平时拉夜香的老李头平时走的小门儿。

    她站在巷子的另一头,看着那扇小门儿,想象着那天早上,飞燕郡主身轻如燕飞奔到这里,然后满怀少女情怀的收到了一封喜欢的人送来的约信,而后便又满心欢喜的离开,却不知道,她赴的不是一场甜密的约会,而是一场魔鬼的盛宴,而她是宴中餐。

    萧凉秋跟着她一起看着巷子,习惯性地以内力倾听:“看门的又偷懒了。”

    安陵松笑了一下:“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偷就偷一……”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惊住,一根绳头猛地被她拽在了手里,她一把拉住萧凉秋的胳膊:“哎,老萧……”

    “叫师尊。”萧凉秋固执地纠正。

    安陵松无语地憋下嘴,但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师尊,这里平时都没有什么人走动,飞燕郡主更不可能有事没事往这里跑,那么她怎么知道有人在后门给她送信?”

    萧凉秋平时满心满眼都是剑,对于这个弯弯绕绕的东西并不在行,但这简单的思维他还是可以绕过来。

    “有人通知她的。”

    “可是那天我们问过全府的下人,没有人说给郡主传过话。”

    萧凉秋又想了想,说:“有人撒谎。”

    安陵松点头,脸上若有所思:“可是是谁撒的谎呢?为什么?是跟小刃刃有仇,还是和三王爷有仇呢?”

    听到殳无刃的名字,萧凉秋的眉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刚要开口,就看到偏侧小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跟前就见一个人横冲直撞地从里面撞了出来。

    安陵松和萧凉秋迅速地躲到了拐角处,这时就听到那边有人传来人的叫喊声:“哎?阿忠?阿忠?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从这出来啦?”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看着这个小门儿的人,但他喊完后,并没有人回应他,安陵松听着脚步声是往他们对面方向走的,便把头往外探了一下,却只看到看门的人正站在门口往另一边看,而另边已无人影。

    阿忠?

    那个对郡主的态度十分微妙的护院?

    而这时,另外一个人也站了出来:“这人怎么回事?说说话就气呼呼地跑了,简直莫名其妙啊。”

    看门人站那人旁边说:“可别胡说,阿忠的脾气一向不挺好的?是不是你说什么人家不乐意听了,或者说人家坏话了。”

    那人道:“哪有,我就是和他抱怨一下,孙相家的败家子在外面改坏我们郡主的名声,这……阿忠对郡主一向忠心,这不会是找孙六少算账去了吧?这会不会给我们王爷添麻烦啊?”

    看门人:“就你这张嘴啊,不过……阿忠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了,想了想,便赶紧转身:“要不你还上去追上去拦住吧。”

    那人想想也是,便赶紧追了上去。

    安陵松看着那人也朝着另一边走去,缩回头,退了几步,突然一跃而起,直接就,跳进了别人家的院子,跟着往屋顶和跳,几起几伏便又以到了另一头。

    萧凉秋也没说话,便沉默着跟在了她的身后,等他同样落到宅子的另一边时,安陵松已经拦下了那个下人。

    那下人似乎还记得她,一看到她就拽着她:“你不是安世侯……”

    安陵松笑了一下,直接甩了一锭银子到对方怀里:“你刚刚对阿忠说了什么?”

    那人低头看着银子,本来还防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说道:“其实我也是在外面听酒友说的,说孙相的六公子在外面跟人家吹牛,说咱们郡主……就是……就是……”

    他说到这突然又说不下去了,安陵松随即又给了一锭,那人一把抓住,一咬牙,说道:“说咱们郡主也就那样,还不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他身……身下婉转承欢的,他吃了一回,都没有想下回,还不敌窑子里的姐儿够劲。”

    他整句话都是挨着安陵松,几乎是用气音说的,很怕别人听到,最后还加了一句:“千万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哟。”

    安陵松退了一步:“当然。”

    跟着她又问:“你可知孙兼都谁说过这话?”

    那下人道:“这我可不知道,我也是听酒友说的。”

    安陵松:“那你的酒友是谁?”

    这下人可能尝到了甜头,此时抬头看着安陵松笑了一下,却不说话,安陵松也冲他笑了一下,却没有再掏银子:“大叔,适可而止,莫要过贪,要没命的。”

    说着,她手里多了一把小刀。

    那下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姑娘的风格变得这么快,刚才还笑脸迎人,银子买信,说翻脸就翻脸,要杀人。

    “就……就是出南大街拐弯往南走那家卖酒的家老板。”

    安陵松这才又恢复了笑容,拍拍他,又丢给了他一锭银子:“去吧。”

    这回那人可敢立刻收银子,犹豫了一见,见她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一把抓过来,撒腿就跑。抓着银子便跑了。

    萧凉秋看着倚着墙若有所思的她,说:“去问这个孙兼?”

    安陵松摇头:“不,现在他估计跟他老爹进宫当场对质了,我们尽快找到那个亲耳听到孙兼说这话的人,然后再送进宫去。”

    萧凉秋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眼底有几分疑惑,但却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找到了那家酒铺,刚好老板在,当安陵松问他是什么时候,听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听到说了有关孙兼说过那句话的时候,老板想了一会儿:“初一十那天吧,我给庆隆酒楼送酒的时候,和老板聊天的时候听说的。”

    安陵松:“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初十一这一天?”

    酒铺老板:“我每个月都是那天给庆隆酒楼送酒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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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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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