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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跳池塘的鱼     悍女人生txt下载     悍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0、打柴

    “给苏家的,圣旨赐婚给苏家女和永安王的。”苏母母沉声道,她的思绪好像又回到那个无助又迷茫的时刻。

    “所以外公外婆就让你代妹出嫁?这只是他们的想法,你订婚的那家人愿意吗?世人又怎么看他们?”苏旭提出疑问。

    “还用说吗?肯定巴不得了,娘刚刚已经说了对方不喜欢她,外婆稍微露出点儿意思,他们还不给苍蝇见了肉一样。”苏昕不屑道。

    “换亲就换呗,反正我也不喜欢他,嫁谁不是嫁,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抢了我的亲事就算了,竟然在外面败坏我名声,说我看上永安王府的富贵了,坚持要嫁永安王,柳家为了守信只好让小女儿出嫁,呸,真会给自己贴金。更可恶的是,不仅嫡长女应有的嫁妆没有给我,即使是祖母留给我的也克扣。”苏母想起当年的肮脏事儿至今仍感到气愤。

    “他们也太过分了!见过不要脸的,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娘,你怎么办?”就连一向沉住气的苏昌也忍不住愤慨。

    “哼,他们也没赚到便宜,我请族长和几个族老给我做主,他们不仅把我该给我的还给我,更是为了补偿有多给我几间铺子。”苏母冷哼道。

    苏昕撇撇嘴不屑道:“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堵娘的嘴,这个委屈就让娘受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凭什么都让你吃亏啊?”

    苏母看她那认死理儿的脾气又犯了,翻个白眼道:“那照你说我该怎么办?与他们死磕到底?真要是那样,我不但嫁不成你爹,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是一辈子青灯古佛的命,哪还有你们这些小崽子!况且只有她们精明,别人都是傻瓜?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嘿嘿,还是母上大人英明神武,小的佩服佩服!”苏昕真心实意的奉承。

    如果让她面对那种情况,估计是两败俱伤的命!

    “娘,在整个过程中,外公外婆和姨母都扮演者什么角色?”苏旭想知道母亲受了那么多不公平待遇,外公在哪里。

    “你外婆和小姨操作,等你外公知道木已成舟,一个女儿的名声自己毁了,他会去毁另一个吗?显然不可能。至于罚不罚的,又有什么意义!”苏母理解父亲的做法,但她不接受。

    “哎,又是家丑不可外扬在作怪,总有一天我让所有的家丑都暴露在阳光下,看他们怎么办!”苏昕受够这种没有公平可言的情况!

    “娘,我有一点儿不明白,我爹堂堂永安王,小姨怎么会避之不及?”苏昌疑惑地问。

    “就是啊,难道小姨和那个谁是真爱?面对荣华富贵都不动心?”苏昕也表示不理解。

    “那个时候先帝在位,一直有意削藩,那几年更是传的厉害,连宗室王都要削,何况是异姓王呢,嫁给永安王富贵有可能,还有可能成为阶下囚呢,赌注太大,京城的闺秀都避之不及。先帝又想控制王府内院儿,就赐重臣之女给各地藩王。”姜婆忍不住解释道。

    “哪我们王府现在?”旭哥儿忍不住问。

    “早先还容忍那么几个,先帝驾崩全部为先帝殉葬了。”苏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说了那么多,昕姐儿,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苏母之所以揭伤疤是为了教育闺女,她可不想伤疤揭了,人家只是当个故事听听,根本没明白她的意识。

    看着苏昕一脸茫然,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悟,她是悟不到了!

    苏母只好明说:“娘之所以讲娘的事儿,就是要告诉你,名声很重要,尤其对女人更是如此。寻常男子做错事儿了,一旦他改正,就会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女人是不能踏错一步的,不然,这个耻辱会伴随你一生,即使那个女人已经改正,人们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那么苛刻。你听懂娘的意思了吗?”

    苏昕结合娘的经历和刚刚说的话,思考了一会道:“娘,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还弱小的时候,我们只能顺应潮流,去改变自己,使自己适应这个社会。当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时就可以成为时代的弄潮儿,让时代跟着你而改变。”

    苏昕话里的某些词儿,他们不懂,但整体意思他们是听明白了,一个个震惊地目瞪口呆。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只有前半部分。”苏母立即纠正,坚决不承认有后面的意思。

    苏昌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你是这个,竟然要改变世界,这志向真远大,祝你心想事成!”

    “你高兴就好!”苏旭无奈道,他并不认为苏昕有能力改变世界,不过给她找个事儿折腾也不错,省的整天净瞎想。

    苏母他们想不到,苏昕并不是随便说说,若干年后想到今天的情形,众人唏嘘不已。

    “娘,吃过饭后,我得先去老房子那看看,虽然都交给山子爷了,我们家不去看看也显得不合适。顺便再问问山子爷村里有人盘炕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早作打算。”苏旭说出他的计划。

    “哥,我们干啥?昨天说我们蹲在家里等着,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们不能一直在家啊!”苏昌问。

    “我……”

    苏昕话还没说完,苏旭一句闭口禅,苏昕立即不说话了。

    “你、昕姐儿、宗哥儿,你们三个去山上捡柴,能捡多少捡多少,实在背不动了,我去接你们!”苏旭半开玩笑道。

    苏昕拉拉苏昌的袖子,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苏昌翻译道:“娘,昕姐儿的意思是可以把我们午饭带着,我们中午不回来吃,可以多捡一些。”

    苏昌边翻译边看苏昕,看她没有阻止,知道自己理解的是正确的。

    “行,让嬷嬷再给你们烙几张饼,你们自己装点水,吃的喝的都有了。”

    苏昕摇了摇苏昌的胳膊,指指锅台,苏昌赶紧喊:“水要白开水!”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在哪学的臭毛病,非得要喝白开水,你喜欢你自己喝就可以,非得让全家陪着你!”苏母抱怨道。

    苏昕指指自己又指指每一个人,苏昌立即:“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苏旭看他们配合默契,苦笑着对苏母道:“娘,以后还得想其他法,你看闭口禅有了昌哥儿这个传声筒已经失效了!”

31、捡柴

    姜婆看他们一直说个没完,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吃过饭后,大家各行其是,宗哥儿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平静。

    他本以为苏家看衣着打扮,可能是落魄的的的大户人家,谁曾想来头那么大,来这个小村子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既然苏家那么信任他,把这么重要的秘密让他知道,他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苏昌看着苏昕挎着个弓箭就觉得碍眼,边走边抱怨道:“你说你,我们是打柴又不是打猎,你带着个弓箭干啥,碍手碍脚的!”

    苏昕把脸扭一边不理他,一副你管我的样子任谁都看得明白。

    “好好,不管不管,不过不能耽误事儿,我们打多少你得打多少,要不然明天不许带!”苏昌管不住只能和她提条件。

    “你放心,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苏昕比划胳膊,作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这三个人来到山上,看到郁郁葱葱的山林傻眼了,因为地上只有厚厚的落叶,偶尔有几个细小的枯枝静静的躺在落叶上。

    苏昌捡起一个枯枝朝苏昕道:“就这些!”

    苏昕耸肩摊手露处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苏昌又看向宗哥儿,宗哥儿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找人问问?”

    “山林那么大,上哪找啊?我看我们今天先捡这样的,途中遇到人了可以问问,要是遇不到回家再说。”苏又弯腰捡一个道。

    “我老感觉我们三个只带着一个弓就上山打柴有问题,但我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宗哥儿皱着眉道。

    “既然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知道的时候,快干活吧!”苏昌看宗哥儿还在想着什么说道。

    苏昕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地上落叶很厚,看不出有走过的痕迹,树不说枝繁叶茂的,但枯枝很少,不像是打柴的环境。

    不对啊,他们是沿着上山的小路过来的,既然有路,肯定有人经常走。

    苏昌都捡一小把了,看昕姐儿还在东瞧西看,出声道:“昕姐儿,快点儿,你要是偷懒我回去告诉娘!”

    切,告状精,昕姐儿翻个白眼儿,也加入捡柴队伍。

    经历了一个中午,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走了好远每个人才捡了一小捆,不过都横七竖八的,一点儿也不整齐。

    看到三堆差不多大小的柴,宗哥儿苦笑:“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好像忘了拿绳子,要不然怎么把它背回去?”

    苏昌没形象的坐到柴堆上,挠挠下巴道:“我好像记得我们是来打柴的,我们现在这叫什么?这叫捡柴,和打差的远呢!”

    昕姐儿分别拍了拍昌哥儿和宗哥儿,然后对着一棵树使劲儿做砍的动作。

    “我们还缺一把斧子!”

    “这才是打柴!”

    昌哥儿和宗哥儿异口同声地叫出来,昕姐儿重重点点头。

    “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怎么想想把这些东西弄回去吧!”昌哥儿无奈道。

    “要不我们一人抱一点儿,剩余的先放在这,我们明天再来拉?”宗哥儿提议。

    昌哥儿摇摇头,不放心道:“这都是我一个一个捡回来的,要是让人偷走了怎么办?”

    也是,这可是他的劳动成果,要真是被偷了,他也舍不得!

    “要不你们先带一点回去,我在这看着,一会儿你们来接我?”宗哥儿再次提议。

    “不行,这山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老虎什么的!”昌哥儿再次否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怎么办!”宗哥儿也顾不得从知道他们身份起,心里不自觉的升起的敬畏,烦躁地问。

    “我这不是没想出来嘛!”昌哥儿不好意思笑笑。

    两人正在发愁呢,突然,两根棍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抬头一看是昕姐儿,原来昕姐儿趁他俩在那说话之际,不知从哪儿找来两个棍子。

    昕姐儿也不管他们看明白没?径直把棍子摆好,然后把她捡到的柴放到棍子之间。

    昌哥儿他们恍然大悟,这确实比我们抱着回去要简单的多。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把三堆基本上弄完,还有一点儿实在装不下了,只能抱着回去了。

    昕姐儿要去抬,宗哥儿赶紧抢过去。

    开玩笑,有男人在这儿,让女人去抬,他还要脸呢,即使那是个女汉子。

    昕姐儿也不和他争,抱着剩下的柴,率先走下山去。

    在他们下山途中,看到正有人背着柴下山,由于她不能说话,只得跑快点儿超过他们。

    昕姐儿拦住的正是刁家上去捡柴的三娃四娃。

    两个孩子正背着柴往回走,心里想着怎么应对家里的找茬呢,突然被人拦住,都被吓了一跳。

    四娃已经认出拦路的人正是揍他奶的人,以为她也认出他们是刁家人来寻仇呢,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昕姐儿把抱着的柴放下,然后指指他们的柴,做砍的动作。

    “你想抢我们的柴?”三娃看不懂她的意思,不过看她刚刚抱的那柴,猜测道。

    “不要啊姐姐,没有这些柴我们会挨揍的,今天也没饭吃了,求求你姐姐,不要抢我们的柴。”昕姐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四娃已经喊出来了。

    她明明问的是在哪砍的柴,怎么会变成要抢他们的了,昕姐儿急得连连摇头。

    三娃将她一军道:“既然不是抢东西就让我们走!”

    昕姐儿着急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昌哥儿他们,又不能喊,只能固执的守着路,不让他们走。

    “姐姐,你就放我们走吧,虽然我们都姓刁,但我们和金豆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好人,从不欺负人,我们在家也老挨欺负。”四娃猜想她可能真是来寻仇的求饶道。

    昕姐儿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两小子是刁家的,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看着俩小子面黄肌瘦,穿的又是补丁摞补丁的,和上午那帮人真看不出是一家,估计一个家庭也有“食物链”,他们是处在最底层的。

    苏昕指指不远处抬着柴的昌哥儿,又指指他们。

    三娃更懵了,这一直拦着路不让走,又不说话,比比划划的到底是啥意思?

    “姐姐,你又不是哑巴,你倒是说句话啊!”一旁的四娃看再晚点儿回家就该挨揍了,这边一直拦着不让走,也急得嚷道。

32、相约

    “她不能说话是因为她正在修闭口禅呢,她拦着你主要是想问问你们都在哪儿打的柴?打柴需要什么工具吗?”赶上来的昌哥儿把柴放下正好听到四娃的话解释道。

    “就是啊,看,我们第一次打柴,不,准确的说是捡柴,就捡了那么些。”落后几步的宗哥儿指着身后的柴。

    原来是这个事儿,三娃四娃是完全放心了,真怕把他们也揍一顿。

    “山太大了,具体的什么位置我也说不清楚,你们明天还来吗?来的话,我领着你们去。至于工具,一般来说,打柴需要斧头和绳子。不过,像我们这样,我们没斧头,你们没绳子,不也能行吗?所以工具不工具的就看你们怎么想!”三娃解释。

    “哥,快点吧,要不然回家就晚了!”四娃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催促。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昌哥儿提议。

    “别,边走边说,走得更慢,回家会更晚的。”三娃拒绝。

    “就是啊,回去晚了,我奶会不高兴,会不让我们吃饭的。”四娃在一边补充。

    “那你们先走,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你们家在哪儿,我们去找你们。”昌哥儿问。

    昌哥儿话一出,四娃连忙道:“不不不,还是我们在山脚下等你们吧!”说完背着柴就跑。

    三娃看四娃跑了,也紧跟其后。

    要是让家里的老太太知道他们和苏家有联系,家里又该不安生了,还是偷偷的来往的好。

    昌哥儿还想说什么,昕姐儿拉拉他的袖子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

    “我又不吃人,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昌哥儿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嘀咕。

    昕姐儿翻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昌哥吃惊:“你是说?”

    昕姐儿点点头,昌哥儿笑着感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上午才打了架,这会儿又遇上了。”

    “刁家吗?不像啊!依上午那几个人的衣着打扮看,刁家最起码是中等偏上的人家,你看看这两个,都快成赤贫了!”宗哥儿疑惑。

    昕姐儿在她面前伸伸两只手,又指指自己的心,昌哥儿立即翻译:“十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何况人心都是偏的!”

    宗哥儿感叹道:“你们真默契!好羡慕啊,我娘怎么没给我生个双胞胎弟弟或者妹妹呢?”

    “从娘胎里培养出来的默契,你是羡慕不来的!还是干活吧!”昌哥儿语带骄傲的说出事实。

    别看他们俩整天吵来吵去的,但越吵反而越亲密,他们俩的感情也最好。

    昕姐儿他们不知道的是,走了很远的四娃突然问三娃:“哥,闭口禅是什么?很厉害的武功吗?和他们混熟了,能不能让她也教教我?”

    “应该是吧!你看他们用修,肯定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至于教不教你,谁知道呢,你要是不死心,大可以问问她,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就是上私塾还得交束脩呢,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教你!何况我们两家结了怨。”

    三娃既不忍心四娃失望,又不想给他希望,只得给他分析,让他认清现实。

    “苏家姐姐凶是凶了点儿,但她没有骂过人,更没有随随便便打人,我感觉她人挺好的。不管了,我一定要问问她,问了,我还有机会,不问,我永远没机会!”四娃虽然心里有点怕,但想要变强的思想占了上风。

    他们又走一段,看见了旭哥儿来接。旭哥儿看他们的柴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有心问一下,又怕他们恼羞成怒或者打消他们的积极性,只得接下昌哥儿的那头,昌哥儿也从临时架子上又抱了一捆。

    众人走着走着,昌哥儿突然问:“哥,家里有没有绳子和斧头啊?我们今天上山什么都没带,只能捡树上掉下来的小树枝了。”

    “好像没看到啊,我回去再找找,如果没有的话,问问谁家有,先买几根绳子,不过斧子的话,可能需要进城买了”旭哥儿想了想回答道。

    众人回到家,昕姐儿立即把抱了一路的柴放到角落里,揉揉脖子,妞妞腰。

    昌哥儿看到了立即来了句:“亲爹爹,姑奶奶,累的我腰疼脖子歪!”

    昕姐儿动作一僵,呆呆的看着昌哥儿,这也能翻译!

    身后的旭哥儿哈哈大笑道:“苏昌啊苏昌,我终于发现原来你也是个话痨,平时昕姐儿说的多,把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你没什么可说的,所以才看起来沉稳话不多,现在昕姐儿一不说话,这不你话痨的属性立马激发出来了。”

    后面跟着的宗哥儿也抿嘴偷笑。

    昌哥儿脸一红立即反驳:“没有,你绝对是冤枉我,我只是把昕姐儿想说的话说出来。昕姐儿,你说,是不是?”

    昕姐儿点点头,立即上前提着昌哥儿,举着昌哥儿道:“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昌哥儿脚不挨地儿,两只手挣扎着去掰昕姐儿的手,边掰边喊:“误会,真是误会!我真的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只是根据看见的学着你平常的样子,顺嘴说的。”

    昌哥儿一解释,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昕姐儿反应那么大了,任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也是极恐怖的,即使那个人是你双胞胎兄弟。

    昕姐儿把昌哥儿放下,他立即逃离她身边。

    昕姐儿显然不太相信昌哥儿的话,但总不能打杀了他,只得把他放了。

    昕姐儿心里还是不放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把系统拖出来“拷问”。

    系统的回答是由于他们有十个月的“同窗”之宜,昌哥儿有她部分记忆,虽然他平时没有意识到,但在平时的言行中会显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怀疑她的原因。

    苏母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昕姐儿把昌哥提起来放下后,昌哥儿就跑开了!

    “昌哥儿越大越胆小,小的时候,你天天找着昕姐儿让她撂你,也不见你怕。”苏母忍不住感叹。

    昌哥儿想争辩几句,又怕提醒昕姐儿了,只得作罢。

    他自从学武,一直是昕姐儿的手下败将,他可不想和昕姐儿对练,那不叫对练,那叫单方面殴打。

    最可气的是,打了你,你还得感谢,因为在“对练”之后确实有所进步,再一个就是人家又没有真正打你!任谁也说不出话来!好在吃亏的不是他一个,这点儿是值得安慰的!

    苏母眼瞥到墙脚的柴,赞美道:“干的不错!就是咋都是些小细枝,这应该不顶火!是吧?嬷嬷!”

33、名字

    姜婆顺着苏母的话道:“对,这样的不顶火,一顿饭差不多就要烧这么多!”姜婆指着架子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柴。

    原来,他们一天捡的还不够两顿饭烧的,此刻他们的脸都红了。

    好在昕姐儿现在不能说话,只需要把头一扭装哑巴就好,昌哥儿他们就不行。

    昌哥儿不好意思道:“今天没有斧子没有绳子,只能在树下捡了,明天有了工具后肯定比今天强。”

    昌哥儿本来想夸下海口,但又怕打脸,只能保证比今天强,这已经是最坏的了,应该没有更坏的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找到打柴的地方,今天碰到一对打柴的兄弟,我们准备明天和他们一块儿去。”宗哥儿交代了最重要的原因。

    这时,旭哥儿从屋里出来,朝众人道:“屋里真的没有绳子斧子之类的工具,我去问问村里谁家有卖?”说着就要出门。

    “早点回来,一会该吃饭了!”苏母看他这会儿出去嘱咐一句。

    旭哥儿哎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翌日,他们又是背着午饭出门,一人还带了一根小指粗的麻绳,旭哥儿还承诺以后会买斧子。

    他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刁家兄弟俩已经在那等着了。

    “昨天真是太匆忙了,连你们的名字都忘了问,这是我妹妹昕姐儿,这是我表弟宗哥儿,我在家排行老二,你们叫我昌二哥就好。你们叫什么名字?”几人一见面,昌哥儿就走上前问。

    听到他们的名字,三娃突然有点自卑,他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生下了就三娃三娃的叫。

    “我叫四娃,我哥叫三娃,你们的名字真好听!能不能给我们也起一个啊?”四娃看三娃比往常慢,以为他是害怕他们,抢先说。

    昌哥儿为难道:“不是我们不给你们起,只是我们的名字都是长辈赐名,代表长辈对我们的希望和祝福,我如果给你们起了,你家长辈会怎么想?”其实他想说你家奶奶会揍你们的,不过为了不揭人伤疤只好改口。

    “他们又不关心,我们生下来就三娃四娃的叫,没有人会想起给我们起名字,就是金豆银豆也比三娃四娃的好听。”三娃闷闷不乐道。

    “既然这样,你们对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希望和祝福?”昌哥儿看出兄弟们都想拥有名字也不推辞了。

    “我希望我们家都能吃饱饭,以后不用受欺负。”四娃不假思索地喊出来。

    “我希望我能出人头地,为我的家人撑起一片天。”三娃思索了一会儿。

    “那三娃叫鹏举,四娃叫鹏翔,鹏是大鹏展翅之意,三娃想为家人撑起一片天,举,托也,意为你在托着天让你的家人在你的庇护下生活。四娃的意思是享福,要是鹏享不好听,我就起了一个谐音,就是翔,飞翔的翔,你们看怎么样?”昌哥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

    四娃高兴地蹦着喊:“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刁鹏翔。”

    三娃虽然不像四娃那样,但脸上的喜色也是压不住,反复呢喃鹏举,显而易见非常喜欢新名字。

    眼看时间不早了,昕姐儿拉拉昌哥的衣袖,指指山上,昌哥儿会意:“我们先上山吧,边走边说!”

    没走几步,沉浸在有名字喜悦的鹏翔清醒了,跑到昌哥后面道:“昌二哥,能不能帮我哥哥姐姐也起个名儿,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要是再能给我没出生的弟弟妹妹起一个就更好了。”

    鹏举喊了一句四娃,意思是别得寸进尺,他们这么好听寓意也好的名字,要是请人起,最起码要几个铜板,人家已经免费起两个了。

    “无妨的,反正是顺便。”昌哥儿回头对鹏举道。

    “给你哥哥弟弟起名没问题,不过你姐姐妹妹的名字就得等你们昕姐姐解了闭口禅,让她起。你们还小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字不能随随便便让外男起的,这关系到他们的名节!”昌哥儿解释。

    “啊,这么严重!”

    四娃吃惊的看着昌哥儿,他虽然不知名节是什么,但她娘和姐姐非常重视,还说名节就是命,想必很重要。

    “嗯,很严重,所以她们的名字你们再等几天,到时候你们提醒昕姐姐。今天就起你们哥哥弟弟的,他们顺着你们的叫,哥哥就叫刁鹏展,弟弟刁鹏程,取意大鹏展翅,鹏程万里!”昌哥儿点点头,严肃道。

    “鹏展、鹏程,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我们是兄弟。”四娃喜滋滋地道。

    三娃也在心里默默记住他们的名字。

    “举哥儿,山上有没有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宗哥儿怕他们又一直问个不停,逮到机会立即把自己想知道的问出来。

    “老虎狮子的没有,不过有人在山上打到过野猪,山上还有野兔、野鸡之类的,不过我们从来没逮到过。”

    “宗大哥,你们为什么叫哥哥举哥儿?”他本来也不知道问谁,但想起哥哥名字里有个举,就下意识地让哥哥回答。

    宗哥儿有种想扶额的冲动,明明是问他们,怎么又让他们反问了,真是!

    不过,宗哥儿仍耐着性子解释:“还没成年的男女,亲近的人一般都称呼哥儿姐儿的,就比如你,你娘叫你翔哥儿和鹏翔,你感觉哪个更好些?”

    “翔哥儿听着更亲近,鹏翔好像更正式些!”鹏翔把这两个反复念叨几遍得出结论。

    “对,就是这样,在家一般都是翔哥儿翔哥儿的叫,如果你上私塾了,那就要叫鹏翔了。”宗哥儿怕他不懂特意用他的名字举例。

    说着话众人经过他们昨天到过的地方,昌哥儿指着一边:“我们昨天就在这个地方捡的。”

    “也不远了,不熟悉的人都会走到这儿,其实前面还有路,不过被地上的落叶给掩盖住了。我们继续往这边走。”举哥儿看他指的地方笑着解释。

    “举哥儿,我们今天没有斧子,那要怎么打?”昌哥儿怕今天又重蹈覆辙了,想提前知道。

    “各有各的打法,有斧子你可以随着砍那些你看中的,没斧子就要找那些好弄的枯枝了,我们天天找的都是枯枝。”举哥儿解释。

    “我们这么多人都找枯枝,有那么多枯枝吗?你把这告诉我们了,你们怎么办?你奶奶有点那什么,又该不让你们吃饭了。”

    当着人家晚辈的面说长辈的闲话,宗哥儿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含糊替代了。

34、刁家

    “没问题,林子大的很,别说就你们几个,就是再来几个也没问题。再说了,林子又不是我们家的,我也没理由霸着不让你们来不是。”举哥儿解释了前面的,对后面的确只字未提。

    他也明白他们可能猜出了他们一家的艰难,但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不想把自己家里的事儿摊开来让别人说闲话。

    “那要是砍柴的话,什么样儿的可以砍?”昌哥问。

    “只要是死的都可以砍,那些弯弯曲曲不直溜的也可以砍,就是砍枯枝也比较快啊”翔哥儿嘴快的回道。

    举哥儿点点头:“是这样的,只要是树就能砍,不过有些树可以做家具什么的,我们也不认识,怕糟蹋了好树,就只找死的和不直溜的。”

    “嗯,我们家也找枯的死的不直溜的。”昌哥儿点点头。

    众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明显开阔了许多的林子,举哥儿指指前方:“前面就是柴林,你们可以自己弄吧?”

    “没问题,你们也去干活吧!”昌哥儿猜到他们每天都有任务也就不多耽搁他的时间了。

    这哥俩确实都有任务,也就不跟他们客气,顺势去干活去了。

    宗哥儿看那哥俩蹭蹭爬上树,傻眼了,不好意思道:“我不会爬树怎么办?”

    “没问题,我们弄下来的你在下面整理好就行!”说着找到一个有枯枝的树爬上去。

    宗哥儿望了一圈没找到昕姐儿,最后还是枯枝从树上掉下来才看到昕姐儿在树上。

    宗哥儿心里小抱怨,还不如让说话呢,这一声不吭的真吓人,这闭口禅还不知道惩罚谁呢!

    不过,抱怨归抱怨,宗哥儿可不敢说出来,立即把掉下来的整理好。

    期间,昕姐儿他们吃饭的时候那哥俩在努力干活,等他们这边干活的时候,哥俩才吃饭。

    “哥,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块吃饭?”翔哥儿不解。

    “你也不看看,人家吃的是白面馍馍,我们吃的是菜窝窝,一块去吃,你好意思啊?”举哥儿对弟弟的白目也也是无语了!

    “我只是想和他们一块吃饭,又不吃他们的。”翔哥儿不服气。

    “如果他们真的给你一个,你能不要吗?”举哥儿显然不信翔哥儿能禁得住诱惑。

    “嗯,那我就尝尝,我从来没吃过白面馍馍,我就尝尝什么味儿。”翔哥儿想到那种情形,砸吧砸吧嘴道。

    “吃了第一次你想第二次第三次呢,人家能天天给你?要是不给了你会不会怨恨?”举哥循序渐进地问。

    眼看翔哥儿不假思索地要回,举哥儿制止道:“不要说其他的,就说老姑,那么大姑娘了还让娘帮她洗衣服,如果娘第一次就拒绝了,老姑还会理所当然的让她洗衣服吗?你看她怎么不让大伯母二伯母洗?”

    “还不是因为娘心善!”翔哥儿也不理解,但他立即为娘找借口。

    举哥讽刺道:“心善?不要为他们的懦弱无能找借口,她要真心善怎么不对我们心善。好了,我们暂且不说这些,我就是想问你,如果现在娘突然不给她洗衣服了,她会怎么样?”

    “还用问?肯定是破口大骂!”翔哥儿还能想到她骂的词儿,他都会背了。

    “那你想成为老姑那样的人吗?”

    “怎么可能?我是知恩图报的人,才不是白眼狼!”翔哥儿反驳。

    “据说老姑小时候还乖巧懂事呢!你看现在……”举哥儿凉凉道。

    翔哥儿讷讷说不出话来,举哥儿拍着他的肩道:“所以为了预防我们成为讨厌的人,就要做到不拥有、不贪心。”

    还没等翔哥儿消化一下,举哥儿又来了句:再不干活晚上就吃不上饭了。

    翔哥儿也顾不得多想,立即为他们的晚饭而奋斗。

    昌哥儿他们今天干的比昨天不错,一个个都背着柴下山了,他们和那哥俩分开后,宗哥儿忍不住问:“我们是因为还没来得及买,他们怎么不拿把斧子呢!”

    昕姐儿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这白痴的问题。

    “一把斧子少说也得几十文,就是一般人家也不会让孩子随便拿,何况还是老刁婆,而且你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在家里处在最底层,拿把斧子,想都不要想。”昌哥儿把他想到的说出来。

    小哥俩进院的时候,正在厨房忙的大妞看见了,立即出去接,边接边小声道:“你们一会儿赶紧进屋,别在外面晃,正气儿不顺,想找人撒气呢!”大妞用手指指刁婆的屋子。

    哥俩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进屋,外面又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哥俩现在最佩服苏家人了,当时打的时候看似没事儿,还能走路,就是没力气耍威风了,第二天那是连路都走不成了,只能在躺在床上哼哼,真是大快人心。

    哥俩进屋时,她娘王氏正对窗做针线,看到他们回来了,忙让他们歇歇。

    举哥儿看着好像睡着的刁湖小声道:“大夫来了吗?怎么说?”

    “大夫说没事儿,三五天就能好”王氏咬断线头道。

    翔哥儿爬上炕,坐到娘脚边,拍着她的腿道:“娘,我们都有名字了,我叫刁鹏翔,三哥叫刁鹏举,大哥叫什么来这,是鹏展还是鹏程?”

    翔哥儿忘记了大哥他们的名字不好意思地回头询问三哥。

    “大哥叫鹏展,娘肚子里的叫鹏程,取大鹏展翅,鹏程万里之意。”

    “鹏展、鹏程、鹏举、鹏翔,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很好听。”王氏把他们的名字都念一遍,感觉再也没有那么好听的名字了。

    “那当然,这可比花钱请老秀才起的名字响亮多了,又好听寓意也好。”翔哥儿非常得意。

    “谁给你们起的?”刁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

    “你管谁给我们起的?既然你不给我们起,我们自己找人起。你管不着!”举哥儿拦着要说话的翔哥率先开口。

    刁湖一听他这话知道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没不给你们起名字,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到最后刁湖几乎没音了。

    举哥儿哼一声,冷笑道:“骗鬼呢!我大姐十三,大哥十岁,这么多年大妞大娃的叫,你竟然说没来得及起,你自己相信吗?”

    “三娃,我知道这么些年我不在家,让你们吃了不少苦,但我累死累活的出去挣钱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咋那么不懂事儿呢!”刁湖埋怨道。

35、冲突

    “哈!为了我们这个家?那你的家人却只有你爹你娘你兄弟妹妹及他们的家人,没有我们。我真想知道,我们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你挣回来的钱,我们没有花一文,每天还要起早贪黑的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你真是你们老刁家的孝子贤孙,不但自己的血肉供他们享用,更是娶了个奴才生了一堆小奴才伺候他们。真伟大!”举哥儿把他一直以来的不满发泄出来,也说出了伤人伤己的话。

    刁湖哆嗦着嘴,不相信道:“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你娘性子软,不立事儿,你奶帮忙给存着的啊!”

    “好,她给你存着,钱呢?给过你或者往我们身上花一文钱了吗?你看看我们家吃的穿的,你再看看大伯二伯家他们家,你眼睛瞎了!”最后一句话举哥儿几乎是压低声音吼出来的。

    这骗鬼的话也就他信,那么多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你奶不是说你们念着我在外面不容易,想和我同甘共苦。”

    “屁的同甘共苦,是想让一起给她当奴才吧!什么都是我奶说我奶说,你脖子上长了个脑袋是干啥用的!我不管,既然什么都听你娘的,那你给你娘过去吧,我们不要你了!”说着抓起刁湖的胳膊就往外拽。

    刁湖反射性的就往后退,王氏赶紧拽住刁湖,怕再磕着碰着了,这会可没人请大夫了。

    “好好,你们是一家,我是坏人,我走!”说完跑出去了。

    “三哥等等我”翔哥儿看举哥儿跑出去了也赶紧跟着出去。

    看着孩子们跑出去,王氏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刁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一时间难以接受,又想求个真相,忍不住问:“孩儿他娘,三娃说的是真的吗?”

    王氏只是性子软,并不傻,想着这些年受到的委屈,眼泪更是止不住,不过,仍是泪眼婆娑地朝刁湖点点头。

    “你咋不早说?这些年又不是一两天。”刁湖忍不住埋怨。

    “呸,你个丧尽天良的,我没给你说吗?你是怎么说的,你爹娘年纪大了,让我多孝顺,忍着点。这也就算了,你妹妹把我当老妈子使唤,你嫂子们欺负我们的时候,我没给你说吗?你他妈的当时怎么说的,一大家子就让我和孩子们忍。我咋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老婆孩子不管,偏偏巴巴的去舔人家腚,你自己去也就罢了,偏偏压着我们和你一块儿。我的娘啊娘,我的命好苦啊!”

    王氏这些年也满腹委屈,她是爹娘的老来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娘家没人撑腰,前几年爹娘更是相继去世,她连娘家也没有了,男人又不给撑腰,她只能委屈自己和孩子忍忍忍!

    “哎呦,莲,快别哭了,我不是不想给你撑腰,是不能!”刁湖边挣扎着笨手笨脚的给她擦眼泪边说。

    王氏一听,一把打掉他的手道:“说来说去,就是让我们忍,用我们的委屈成全你的孝子贤孙、兄友弟恭。我告诉你刁湖,今天过后休想再让我忍,该我做的我不推脱,不该我做的想再推给我,想掉他们的牙。”

    “好好,我们不忍他,别激动别动了胎气。”刁湖哄着她。

    刁湖不说还好,刁湖一说,王氏又大声哭起来,边哭边数落:“我就知道,你娶我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是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你看看现在孩子都比我重要。”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孩子也是因为你才才重要。要不然我不喜欢孩子只喜欢你?”刁湖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你敢!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凭什么不喜欢?”王氏又不乐意了。

    “好了好了,都喜欢,我……”

    刁湖还想说什么大妞边喊娘我给你说闯进来了,正好看见刁湖搂着王氏,赶紧又退出来。

    王氏又羞又囧,轻轻捶了刁湖胸口道:“都怪你!”

    刁湖连声说怪我怪我,看王氏又坐远了,咳嗽一声道:“大妞,进来吧!”

    大妞进来后有点不自在,也忘了刚刚想说啥了。

    王氏看出她的拘束问:“大妞,你刚刚要和娘说啥?”

    “娘,可以吃饭了,大娃也回来了,三娃四娃他们呢?”她刚刚不是想说这,一时间忘了说啥了,匆忙找个借口。

    “三娃刚刚和你爹有点儿小误会跑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王氏解释。

    “爹你又怎么着三娃了?”大妞不满的问刁湖。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们之间有个小误会,说开就好了。饭还是拿到各屋还是一块吃?”王氏问大妞。

    刁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妞,对媳妇的解围感到暖心。

    大妞好像忘了他爹似的,嘴角含笑道:“想出来也得他们走得动才行啊!”

    “那我们也拿回来,一会儿他们几个该回来了。”

    “哎,我这就去拿。”大妞扭头出去。

    大妞出去后,刁湖苦笑道:“看来孩子们对我的意见真的很大。”

    王氏看他一眼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自己做下的孽,自己受。说是误会,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即使是误会又怎么样,我们吃的苦受的罪,又该找谁?有些事儿不是说误会就完事儿了!”

    大妞把饭摆好后,哥俩果然回来了,大妞边放筷子边朝他们:“快,洗洗手,吃饭!”

    大妞一人递给他们一个菜窝窝道:“今天随便吃,没人管你!”

    “哈哈,大姐,你就吹吧,虽然你做饭,但每顿都有定数的,想多吃也多吃不了。”翔哥儿看着大姐那大气样儿就是想笑。

    大妞瞪她一眼:“不克扣你的,不就是让你随便吃。吃就吃吧,哪那么多废话,不吃,拿来。”说着要去夺。

    翔哥儿连忙闪到一边,大娃把自己的递给四娃道:“给你,我在师傅那有贴补。”

    “拉倒吧,你才是个学徒,又要跟着人家学手艺,即使贴补也是偶尔的,饿着肚子干不动活儿你想被赶回来啊?”

    翔哥儿知道每人就那么一点儿,他吃了,别人就该饿肚子了,所以尽管他吃不饱,哥哥姐姐的他却从来不要。

    “看看我们吃的啥?菜窝窝。人家吃的啥?杂面馍馍。就是菜窝窝,我们也只能在你回来才能吃饱,平常只能说没饿死!”举哥儿举着菜窝窝对盯着菜窝窝发呆的刁湖道。

36、打野猪

    “三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刁湖想分辨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就像王氏说的不论初衷是什么,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的狡辩也弥补不了他们的伤害。

    举哥儿看着他,一副我就静静的听你胡说的样子。

    刁湖知道,孩子们已经对他不满了,他再不做些什么将会和孩子们离心离德,一咬牙道:“你们的委屈,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爹在大娃五岁那年出去的,在外面站稳脚跟后就想带你们出去,但你奶一直不同意,就在三娃四娃出生那年,我再一次向你奶提出带你们出去,你奶同意了,但要把你们四个中的一个留在家里,你们都是爹娘的心头肉,留下哪个我们都不放心,你娘也舍不得,最后只能我一个人出去了。”

    他们只知道爹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出去了,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段儿,众人都看着他听他讲。

    “你们在家,我不放心,只好把挣的钱差不多都拿回来,想让他们看在钱的份上对你们好点。你娘说你老姑他们把活儿推给你们,让我做主。你娘的性子是个立不起来的,你们又小,我要是为了这些小事儿和他们闹翻了,除非能把你们带出去,不然受苦的还是你们。”刁湖把自己的考虑说出来。

    “即使受苦也比这有苦说不出的好,最起码我们知道爹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大妞嘟囔。

    “是爹不好,爹什么都考虑了,就是没考虑到你们的感受?不过,你们吃菜窝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刁湖从来不知这件事儿。

    “哼,你知道什么啊,当着你的面,我们吃的都一样,平常我们都是吃的菜窝窝。”举哥儿没好气道。

    “菜窝窝也不给吃饱。”翔哥儿强调。

    “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说?”刁湖不解道。

    “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又没饿死,你又该还让我们忍忍。”大妞也不客气地怼怼他。

    “是爹的错,是爹的错,爹以后都不走了,你们也无须再忍了,实在是过分了,我们就分家,爹挣得钱虽然大部分拿回来了,还有一小部分也足够我们生活。”刁湖说了今后的打算。

    “你的钱,奶不是说给你存着吗?找她要啊!说好各家挣的钱可以留三分呢!”举哥儿虽然对他的打算很满意,仍忍不住怼他。

    “啊?不好吧?那钱我们不要了,全当作孝敬老人了。”刁湖不想和刁婆子张口,不然又是一场官司。

    “就显着你孝顺,我爷我奶就你一个儿子,其他的都是死人!”大妞不满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氏虽然感觉这话很解气,但在丈夫面前象征性的管管。

    “爹,我也赞同大姐的话,孝顺可以,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他们这样拿着我们的钱去贴补大伯二伯他们是绝对不行。再说了我爷我奶三个儿子,要是只有你自己,怎么着都行,现在你们是三个,没道理所有的孝敬都是我们家掏啊!也请你公平点儿,认清形势,没能力就不要大包大揽的,让我们跟着给你擦屁股。”举哥儿这话说的狠,也说进了在坐的几个人的心坎里。

    刁湖的心里一瞬间非常难看,但仔细想想确实是那个理儿。

    刁湖沉默了,小炕桌旁的众人却在继续吃饭,翔哥喝了一口茶突然道:“大哥,我们找人给你起了个好名字,可好听了,叫刁鹏展,我叫刁鹏翔,三哥叫刁鹏举,娘肚子里的弟弟叫刁鹏程,是不是非常好听?”

    大娃一听到他有名字了叫刁鹏展脑子就一片空白,再回神就听见四娃问好不好听,下意识就回答好听。

    三娃看大妞羡慕,开口道:“大姐,别着急,你也有名字,不过这几天昕姐姐在修闭口禅,不能开口说话,过几天就有了。”

    “真的?我也有?”大妞欣喜道。

    “嗯嗯,不过要晚几天!”举哥儿点点头。

    “没关系,好饭不怕晚,就几天功夫,我等得起。”大妞高兴地回道。

    王氏悄悄问举哥儿:“昕姐儿是谁?”

    举哥儿看大家都没注意,小声道:“苏家那个打人的姐姐。”说完嘘一声,示意母亲别发出声音。

    王氏压低声音道:“你小心点儿,别让家里知道。”举哥儿点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天,哥俩一大早就要去上山,王氏也没拦,只让大妞给他们准备好吃食,杂面馍馍。

    刁湖不解地问:“不是说不再忍了,怎么还让孩子们上山?”

    “你那几个侄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和双胞胎一块玩儿,老欺负他们,还不如上山来的自在。”

    王氏知道刁湖有所怀疑,但现在他正愧疚,即使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会拆穿。

    这样,连着三天他们都在同一片林子打柴,不过大家各忙各的,也就见了面打声招呼。

    这天傍晚,昕姐儿他们刚把柴捆好,准备下山,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

    昕姐儿一听立即背起一旁的弓箭,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远远看去,一只野猪在追翔哥儿,翔哥儿正拼命跑,举哥儿在后面追着野猪跑。

    就在野猪要追上翔哥儿的时候,一支箭咻的一声穿过猪脑袋,那野猪动作虽然一瞬间迟缓了些,但仍在追着翔哥儿。

    昕姐儿立即追着野猪一起跑,在追上之际,一脚把它踹到,野猪嗷嗷叫着仍要站起,昕姐儿又上去给了它几拳,野猪已经没有力气了,口吐白沫仍在哼哼唧唧。

    这个时候,找过来的昌哥儿已经无语了,这么彪悍,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噢!

    不过,仍认命的给她善后,对追上来的举哥儿和返回来的翔哥儿道:“昕姐儿今天救了你们,也算你们的救命恩人了,是吧?”

    哥俩猛点头,绝对是救命恩人!

    “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箭是我射的,野猪是我们共同打死的。”昌哥儿嘱咐道。

    “为什么啊?明明是昕姐姐打起的。”翔哥儿不解。

    “男人那叫厉害,说出去是英雄,女人就叫凶悍了,传出去了,昕姐儿还要不要嫁人。”

    昌哥儿没好气道,都是兄弟,怎么一个很通透,一个就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昌二哥放心,今天幸亏你那一箭才救了小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将来有需要,尽管提!”举哥儿郑重承诺道。

37、建议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了,只要你们不传出去就好。”站起身的昕姐儿道。

    “对对,我之所以强调救命之恩也是想让你们保密。”昌哥儿也点点头附和道。

    “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儿,对我们来说确是救命之恩的大事儿。不过,大恩不言谢,只求将来有机会报答。”

    举哥儿知道他们不需要报答而且现在他也无以为报,只能默默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好了好了,别酸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大块头怎么处理?难道要每家分一点儿?”昕姐儿现在发愁如何处理这个猪。

    “昕姐姐,你真不会过日子,这么多肉,除了自家吃外,再给交好的几家送点儿就行了。你要是真把肉全分了,吃了肉,也不会有人感激你的。”翔哥儿语带数落道。

    举哥儿尴尬地想吧这熊孩子打一顿,真不会说话,人家才刚刚猪口救了你,你却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

    不过,话虽不好听,却是在理儿,只得陪笑道:“昕姐姐,翔哥儿不会说话,请不要见怪。不过,你们家正在盖房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何不把肉卖了,也能贴补一下家里。”

    “那村里人会不会有意见?”昕姐儿疑惑道。

    “大部分还是明事理的,不过有些人一门心思的想占便宜,你就没有必要理他。”举哥儿可是知道村里有几家爱占便宜。

    “行,我也不是香饽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那就这样办,留个二三十斤,剩下的都卖了。”

    昕姐儿决定后,又对昌哥儿道:“二哥,你回去把大哥喊过来,顺便把牛车也拉来,一会儿我们下山后直接把猪放在车里,谁也不知道。”

    “好,那你们先别乱跑,一会儿我过来接你们。”昌哥儿边走边嘱咐。

    “好了好了,快走吧!”昕姐儿边说边做个让他走的手势。

    “你们俩呢?是现在走还是再等等?”昕姐儿对着刚刚把柴背到这边的哥俩问。

    “我们再等等吧!”举哥儿回道。

    “呦呵,翻身做主人了,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昕姐儿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们,他们害怕回去晚了的恐慌。

    举哥儿不好意思道:“是我爹想通了,不想再被他们欺负了,我们也有底气了。”

    昕姐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昕姐儿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举哥儿啊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跳跃也太大了,怎么突然问起大姐了。

    “你们不是想给你大姐起名字吗?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昕姐儿看他那样子有点想笑。

    “我大姐,她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姑娘,家里地里的活儿她都能干。我娘性子软,但我姐很硬气,我爹不在家,我们没被欺负死,可以说全靠我姐,就连金豆都怕她!”

    说起姐姐,举哥儿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把自己对姐姐的印象说出来。

    “我大姐也特别厉害,金豆他们欺负我们,她会拎着刀,追着金豆满村跑。大姐也很疼我们,有好吃的也会留给我们。”翔哥儿也不甘示弱的说起姐姐。

    “那你们对姐姐有什么希望或者祝福呢?”

    “我希望姐姐能能吃饱饭,不用那么辛苦!”翔哥儿大声说。

    举哥儿思考片刻:“我希望姐姐一生顺顺利利,平安喜乐!”

    “根据你姐姐的性格和你们的期望,我想了两个名字,第一个叫胜男,我认为你姐姐勤劳、勇敢、自立自强、坚韧,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儿,所以叫胜男;第二个叫福顺,能吃是福,既然能吃饱肯定有福,你们又希望她一生顺遂,所以叫福顺。你们看怎么样?至于用哪个让她自己选。”昕姐儿把自己想的说出来。

    举哥儿反复念叨几回,感觉都挺好听,不过,要是让姐姐选肯定选胜男,由于爹娘也在,至于胜男还是福顺就看怎么选吧!

    “那妹妹的?姐姐有了,不能偏心啊!”翔哥儿问。

    “那就顺着叫赛男、福乐,就看喜欢哪一个。举哥儿,把猪卖了我知道,那我们是只卖猪肉还是整个猪都卖了?”昕姐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点拿不定主意。

    “昕姐姐,虽然囫囵卖了方便,但因为猪今天就死了,现在卖肯定来不及,要是明天卖,肯定把价压的低低的,不划算。今天把猪宰干净,里面的杂碎像心、肝之类的可以留下补身子,肉如果不能整卖了,就是在城里零卖也不会亏太多。”举哥儿分析。

    昕姐儿点点头道:“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现在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一直当背景板的宗哥儿听他们谈话,正听的入迷,顺嘴接道:“什么问题?”

    “谁会宰猪?我们村有会宰猪的吗?”昕姐儿看着举哥儿问。

    一句话,把举哥儿问愣了,他好像也不知道,举哥儿又看看翔哥儿,翔哥儿退后一步:“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举哥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你可以问问里正他们,老一辈的应该知道。”

    昕姐儿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要不你们哥俩先走,你们再这也没事儿,实在没必要这么多人都耗在这。放心,宰了猪绝对有你们的一份。”昕姐儿看都在等着也没用对翔哥儿他们说。

    “昕姐姐我们不是……是……”举哥儿不知该如何说,急得说话都有点结巴。

    昕姐儿看他那样子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留下来不是想分肉,只是想留下来陪我们,况且你们也不好意思先走。”

    举哥儿狂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刚刚就是想不起怎么说了。

    “哎呀,你们不用那么客气,现在确实用不了那么多人,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说着拎着柴就往他们背上递。

    举哥儿看都到这份上了也不推辞了,背上柴回头道:“昕姐姐,用到我们的时候别客气。”

    “放心!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了。”昕姐儿喊道。

    他们一下山,山上只剩下宗哥儿和昕姐儿了,山林一下子安静了,受不了这气氛,昕姐儿主动找话题问道:“你和你家里失散这几个月怎么过的?要不是碰到人贩子,我看你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38、卖猪肉

    “我和家人失散之后,我试图找过他们,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就在驿站附近等着他们来找我。因为我是一个小孩,好一点儿的的衣服不敢穿,我就把我的衣服当了,穿上平常的衣服。当的钱不多,加上驿丞时不时的贴补,勉强能饱肚。”宗哥儿把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大概的说一下。

    昕姐儿点点头赞道:“你蛮聪明的,不过你怎么没找衙门?”

    “衙门怎么会管这种事儿?”宗哥儿不解。

    昕姐儿突然想到这里是古代不是有困难找警察的时代,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错,硬着头皮道:“或许知府大人念着你是下属家的孩子送你回家呢?”

    “知府下属多的是,他认识我爹是谁?万一知府是我爹的政敌,我不是自投罗网,亲自把把柄送给他,让他攻击我爹。”

    宗哥儿把不找衙门的理由说出来,昕姐儿也无力反驳,愣愣看着他:“少年,您贵庚?”

    “我是永和二年三月的人,今年九岁!怎么啦?有问题?”宗哥儿不解。

    昕姐儿盯着他一顿猛瞧,直瞧得宗哥儿连连后退:“到底怎么啦?”

    “我现在终于相信了浓缩的都是精华,看看你这个儿,跟你的智商真不搭配。我们俩站在一块,那妥妥的是姐弟,谁会相信你比我大!”想到宗哥儿叫过自己姐姐更是有点小得意。

    听到被嘲笑个子矮,宗哥儿也顾不得尊卑了,不服气道:“我这才是正常的个儿,我奶娘说女孩巧长,男孩儿晚长,相同年龄的女孩比男孩要高,我们就差一岁,我比你矮很正常。”

    “嗯嗯,很正常很正常。”

    那敷衍的语气,气的宗哥儿不理他。

    旭哥儿上来的时候,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没在意道:“天快黑了,别给我出幺蛾子啊!赶快下山,野猪都有了,谁知道还有什么猛兽。”

    昕姐儿扛野猪,旭哥儿他们背柴,把东西放到牛车上后,昕姐儿道:“大哥,我刚刚问了举哥儿,就是那个三娃,他说还是找人宰了卖猪肉划算,要不然人家会使劲儿压价的。”

    “行,我问问村里有没有会宰猪的,有的话今晚宰了,没有的话也只能这样卖了。”娘可是给限定了他们的花销,钱多不烧手。

    “山上有野猪我们还要打柴吗?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昌哥儿不确定地问。

    昕姐儿想到这种可能,连忙道:“哥,我记得野猪是群居动物,这头看个头也就是个小猪,弄不好还有公猪、母猪和一群猪,我们要不要告诉里正组织人打猎?”

    “我和里正说说吧,看他怎么说。”旭哥儿也想到山上会还有野猪,要真有的话就不能去了。

    说话间众人进村了,旭哥对昕姐儿他们道:“你们先回去,准备好桌子,烧开水,我想褪猪毛肯定需要热水。我先去里正家问问。”

    “哎,哥你就放心吧,别忘了问打猎的事儿。”昕姐儿对要离去的旭哥儿说。

    旭哥儿到里正家时,他们正要吃饭,看到旭哥儿过来,里正问:“你咋这个时候过来了?有啥事儿啊,那么急!”

    村里人一般不在饭点儿去别人家,除非特爱占小便宜或者真的有事儿。旭哥儿显然不是前一种,只能说他真的有事儿。

    “里正爷爷,今天昌哥儿他们几个在山上碰到野猪了!”

    “啊!受伤没?人怎么样了?都几年没见过野猪咋又有呢!”里正一听连忙问。

    “幸亏他们带着箭过去的,几个孩子联手打死了野猪。这不,我们把野猪拖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来找您讨个主意。”旭哥儿说明来意。

    里正一听人没事儿野猪也死了,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听到旭哥儿的来意安排道:“这样,你先回去吃饭,我一会儿吃过饭领着人过去。虽然他杀猪技术不怎么样,但是猪都死了,其他的应该没问题。”

    “哎,那我就在家等着你了。”

    里正摆摆手,示意他快回去。

    “你这老头子,都在饭点了,也不说留人家吃顿饭。”里正奶奶抱怨道。

    “家里一摊子事儿,留也留不下啊,我一会儿还得去呢!”说着率先动筷。

    “你说的那个帮忙的是二妹家的根子?他能行吗?”里正奶奶怀疑。

    “杀猪不行,退猪毛再不行,他算是笨到家了!”里正边吃边说。

    里正带着根子来的时候,旭哥儿他们已经把猪放到院外的桌子上,看到根子背的门板,旭哥问:“里正爷爷,这是?”

    “这是你根子叔,学了几年杀猪的,非要背着门板过来,说方便。”里正介绍道。

    “根子叔好,还有什么需要准备您尽管说。”旭哥儿连忙说。

    “准备好热水,再多点个火把,看得清。”说着把门板放下,从腰后拿出一把刀和一个胳膊粗的管子。

    旭哥儿哎了一声下去准备。

    本来村里没什么乐子,大家差不多天黑就睡了,今天外面竟然有人点火把,大家都好奇地出来看看。

    只见根子拿着一把杀猪刀在猪的脖子上猛捅一刀,猪虽然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仍流出一些血。

    旭哥儿看根子叔有意把猪放到门板上,有眼色的上前帮忙。

    根子叔把竹筒插到刀口处对着竹筒吹气,不大一会儿,猪的肚子大了起来,直到吹不动了,根子叔示意旭哥儿过来捂住。

    然后根子叔边浇滚烫的热水边用棍子敲打猪身,差不多半刻钟,又用刀刮猪毛,所过之处一片干干净净。

    “这根子不是干的挺好的,谁瞎传的说根子啥也不会!”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

    “看这手法老道的,一点儿也不比杀猪佬差!”

    听到人群的议论,根子叔干的更起劲儿了。

    眼看着毛要剔光,一旁跟着看热闹的山子爷对昌哥儿喊:“苏昌苏昌,快,拿盆子盛杂碎。”

    昌哥儿立即挤出人群,跑回家拿盆。

    真正猪肉出来也是半个时辰后了,众人一看猪肉,有人忍不住问:“苏家小子,猪肉卖不卖?”

    “卖,不过今天有点晚而且还没有称,还是明天吧?”旭哥儿回道。

    “不晚不晚,才刚刚吃过饭。石头回家把咱家的称拿来,爹给你买肉。”一个人对正围着看的儿子道。

    本来不想回家的石头还想犟劲儿,一听有肉,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39、感谢

    “苏家小哥儿,肉是啥价?还是五文钱一斤?”人群中有人问。

    “大叔您说笑了,城里瘦肉是七文钱一斤,肥肉是十文钱一斤,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都各让一文,瘦的六文,肥的九文。让您不用跑路,在家门口就能吃到放心肉。”旭哥儿暗自庆幸以前买过肉,不然就被坑了。

    这时候石头把称递给他爹,那人立即把称递给旭哥儿道:“来,苏家小哥儿,我要一斤瘦的两斤肥的。”

    旭哥儿接过称道:“小子年轻,手脚不稳,还是山子爷您看称,麻烦根子叔帮忙割肉。”

    开玩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称,会称才怪,只得让别人称,本来想叫里正呢,但里正大小是个官儿,称猪肉不大合适,才叫山子爷。

    山子爷也不推辞,接过称把根子递过来的肉称斤两,不大一会儿,买了肉的都回家了,没买的也纷纷回家缠磨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这时,刁湖领着举哥儿哥俩走上前,那哥俩见到昌哥儿噗通一声跪下,吓得昌哥儿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立即上去拉,边拉边说:“快起来,你看你们这是干啥?”

    昌哥儿怎么也拉不起来,对刁湖道:“湖叔,你快让他们起来,这么跪着也不像话。”

    刁湖遂让那哥俩起来,还没有走的零星几个人一看有情况,不着痕迹的围上来。

    刁湖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呈灰色偏暗的东西道:“这俩孩子真不懂事儿,你们的救命之恩,总不能轻飘飘的一句谢就完了。你们家肯定不缺钱,我也就不丢人现眼了。我们家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谢礼,只能拿出我认为最珍贵的东西。这块东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是两个没见过的动物争抢的东西。本来有一大块,但他们争抢过程中都吃下去一部分,这一小点是掉下来的渣子。动物比人敏锐,既然他们争抢着吃,肯定非常珍贵。”

    “湖叔,真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也只是在自救。您的感谢我们心领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将来传子孙也是好的。”昌哥儿也不知道贵不贵重,但收人家东西总归不好。

    正在院里和明哥儿逗乐的昕姐儿突然听到系统催促:“快快,能量,我感应到能量了。”

    昕姐儿被它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话弄懵了,面上不显,在脑海里与它沟通道:“什么能量说清楚!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谁知道是啥?”

    “快点快点,边走边说,别一会儿晚了被人抢走了。”系连声统催促。

    看它那着急的样儿,想必很重要,她抱着明哥儿和苏母说一声就出去,脑海里还听着系统的解说。

    昕姐儿一打开门,系统叫嚣的更厉害了,吵的她头疼,大喝一声威胁道:“闭嘴!再吵,我连找都不了找,现在就回去。”

    “哎哎,别啊,能量不仅对我有用,你也可以兑换东西,你一直肖想的体术可以兑换了……”

    昕姐儿不理它的诱惑转身就往回走,系统立即:“我静音!”然后再也不发出声音了。

    终于耳根清净了,昕姐儿才往那边去,昕姐儿扫视一圈,只看见刁湖正拿着一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东西,想必这就是所谓的能量!

    昕姐儿到时,正听见刁湖道:“东西再珍贵也是死物,孩子们却是活生生的,任何东西也比不过孩子们。”

    站在一边的举哥儿哥俩也劝着让收下。

    里正看昌哥儿迟疑,劝道:“这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有可能很珍贵,也有可能一文不值呢,你就收下吧,权当做安你湖叔的心,毕竟是两条命,没有点儿表示于心难安。”

    刁湖连连点头道:“小恩公你就收下吧,我们家也就这点儿东西能拿的出手了,你要是嫌少……”

    “怎么会呢?这是湖叔的一片心意,我们就收下,以后也别在提什么恩不恩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也就顺手帮了一把,一直恩啊恩的,不是臊我们。”昕姐儿顺手接下刁湖手里的东西道。

    刁湖看着谢礼收下了,松了口气,对旭哥儿道:“刚刚宰猪帮不上忙,恩公家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做的?”

    “看看,湖叔你又来了,小子苏旭,您若不嫌弃可以叫我苏旭或者旭哥儿都行。”旭哥儿道。

    “好,旭哥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刁湖顺势改口问。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再弄吧。”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刀,对着肉就砍,不大一会儿砍了三四块。宗哥儿有眼色的递上草绳让他拴着。

    旭哥儿示意昌哥儿和宗哥儿把肉分给众人,自己也拿一块肉递到里正手里道:“小子不才,多了少了的,爷爷叔叔们多包涵。忙到现在了,这是小子的一点儿心意。”

    刁湖一看宗哥儿把肉递过来,扭头就要走,宗哥儿快步上前拉住他道:“湖叔这是干啥?肉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这调头就走,是不是嫌少?”

    刁湖使劲儿推着肉道:“我们今天是来感谢的,再拿着肉回去,我成啥人了!不行,绝对不行!”

    “湖叔,拿着!这是给举哥儿哥俩压惊的,被野猪追着跑了那么远,怎么着也得尝尝它的肉。照我说,这肉还得有举哥儿他们一份,你是不是看给这么点儿,嫌少,想明天卖了肉分钱?”昕姐儿看他这边推的厉害,牵着明哥儿的手过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少呢!我们是来感谢的,又不是来要肉的。”刁湖连忙摇头解释道。

    “你就收下吧,这是苏家的心意,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明天过来帮忙处理杂碎,我看都在那放着呢!”里正看刁湖一直不接,开口劝道。

    “那明天杂碎一定让我来!”说着也不在推辞了。

    “那我们走了,你们收拾收拾也早点休息,估计明天来买肉的就多了!”里正旭哥儿他们道。

    “哎,我们就不送了,里正爷爷你们慢走。”旭哥说道儿。

    在他们往屋里搬东西的时候,昕姐儿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哥,你有和里正说打野猪的事儿吗?”

    旭哥儿一拍脑袋,忘了,也顾不得其他,赶紧跑去追里正。

    里正听到后面有人喊,停下一看是旭哥儿,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40、能量

    旭哥儿气喘吁吁道:“里正爷爷,忘了说了,野猪都是群居的,今天打这一头只是小猪,山里可能还会有公猪、母猪或一群小猪。”

    “嗯,我也正准备和村里人说,让大家这阵子别上山。”这和预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组织人打猎,把野猪连锅端”旭哥儿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话来。

    里正苦笑:“我也想,得有人啊,村里就这么几个壮劳力,怎么干的过一群野猪?再说野猪也就祸害一下庄稼,与命相比,这都不是事儿。你们家的那几个你也看好了,别仗着能打就不当回事。”

    “哎,里正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看牢他们。不过,一直拘着他们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家正好要买几亩荒地,让他们开荒去。”旭哥儿突然灵光一现,想出了个好主意。

    “行,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找我,我们把荒地定了,好让他们折腾。”里正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没事儿你也回去吧,估计家里的事儿还得你支应呢。”里正对旭哥儿道。

    旭哥儿和里正道了别就回家了。

    旭哥儿回去的时候,外面的东西已经搬到院里了,昕姐儿正毫无形象的捶着腰,边捶边喊累。

    “不就打个柴吗?真有那么累?”

    旭哥儿是知道昕姐儿能耐的,三岁开始练武,从不喊苦不喊累,现在只是打个柴,也太夸张了吧!

    “哼,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一整天爬上爬上再和野猪缠斗一翻试试。”昕姐儿白他一眼。

    说起来野猪,旭哥儿道:“里正说因为山上还有野猪,最近就不要上山了。我准备买几亩荒地,我们开荒。”

    “哎,等等,山上有野猪不是应该组织人打猎吗?人要跟野猪让位?”昕姐儿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要不然怎么办,村里人少,壮劳力就那么几个,暂且不说打过打不过,如果真有个什么事儿,谁担这个责。”旭哥儿把里正话里的意思拓展一下。

    好吧,这个责任太沉重,她还真担不起。

    “里正特别强调让我看紧你们,别再往山上跑了,所以这几天都给我老老实实的。等我买了地,我们就开荒。”旭哥儿把他的打算说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只要不是一直闷在家里,干活就干活吧!啊”昕姐儿捂着嘴打个哈欠。

    “还有啥事儿?要不明天说,我看他们三个早就哈欠连连了,要不是等你早就去睡了。”苏母对旭哥儿道。

    “那好吧,明天再说,不过明天早起是一定的。村里可能还有买肉的。”

    得了旭哥儿的话,昕姐儿闭着眼就往屋里钻,模糊间把明哥儿往里一推,自己躺上就睡,那是真正的沉睡,系统喊都喊不醒。

    苏母和姜婆进来的时候,昕姐儿早就睡得昏天黑地的,时不时还有鼾声传出。

    苏母笑着道:“看来是累坏了。”

    姜婆赞同道:“可不是累坏了,一个小女孩儿家家的,昌哥儿干什么她干什么,不喊苦不喊累,还打死一头野猪,我们昕姐儿不比昌哥儿他们差。”

    苏母心里也很赞同,嘴上仍道:“嬷嬷,这话可不能让她听见,就这已经很不好管了,要是让她听见,尾巴能翘到天上,就更不服管了。”

    姜婆扶苏母躺下道:“小姐放心,我省得。”又帮昕姐儿和明哥儿掖掖被角,姜婆也吹熄了灯。

    由于头天晚上睡得早,昕姐儿一觉醒来,发现才半夜,一时也睡不着,眼睛睁地大大的就是没有焦距,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房顶。

    系统发现宿主醒了,以为她很快就会和它沟通,等了一会儿,宿主还没反应,只得宿主宿主的喊,引起她的注意。

    听到系统的喊声,昕姐儿才发现还有一个什么能量,往怀里一摸,没有!

    昕姐儿立即坐起来,在头边儿和脚边儿都摸摸,还是没有,最后在明的脚边找到了,幸亏没硌到人!

    昕姐儿闭上眼,沉浸在意识里。

    “到底是什么能量?说我能听懂的,那些专业术语什么的不用说了。”

    系统那么紧张肯定很重要,昕姐儿也想知道是什么,但又不想听什么射线合成之类的,像听天书。

    “简单的说,这种能量非常稀有,我在程序设定上,有这个能量的兑换值,而且还很高哦!”系统把所有的原理、作用凝练成一句话。。

    “那具体能兑换成什么东西?”

    昕姐儿知道这个系统是人工智能的,如果不问,出于某种目的,它会选择隐瞒。

    “能兑换一级体术、二级体术,防弹衣、初级医疗术。”

    “都有什么样的功能具体介绍一下!”

    “一级体术适合所有体质,二级体术适用服用了基因优化液或者已经通过一级体术完成基因优化的人。防弹衣可以根据个人情况进行调整,而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初级医疗术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因为它是依据各种基因类药剂进行治疗,就是再过几千年技术也达不到!”系统根据各自的特性和昕姐儿的自身状况解说。

    “也就是说,一级体术可以帮助人进行基因优化?”昕姐儿迫切想知道结果。

    “理论上是这样说的,实际上却不可能,别说在这落后的古星球,就是在星际也需要药物的辅助。”系统大概猜到她的意思解释道。

    “我兑换一级体术、二级体术和防弹衣,剩下的能量能不能来个探测?”既然不能要先进的,落后的来几个也行。

    “宿主,能量可以攒起来慢慢兑!”系统看她又想一下子把能量用完提醒道。

    “做惯了月光族,手里有点能量就想兑,不然心里难受。反正都是我花,也差不多的。”昕姐儿为自己的月光找借口。

    “差很多,如果你现在毫无节制的兑,等到你真正有需要了,可是一点都没有了,到时候万一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系统努力想让她保留点儿能力。

    “那这样,每次收到感谢值我预留二分,你先替我保管,留待以后备用。”昕姐儿用商量的语气和系统说。

    “请设置程序”系统的机械音提醒道。

    在设置过程中,昕姐儿眼角余光瞥见感谢值余额,吓一跳道:“感谢值怎么那么多!”

41、体术

    “宿主搭救了周承宗十点感谢值;人贩子被抓,解救出五个孩子,五十点感谢值;为刁家几个人起名字、救人,六十点感谢值。”系统为她解释感谢值的由来。

    “哎,统哥,这感谢值到底是谁那么有才,想出这么个计算方法,有时候我做了很多才收三四点感谢值。不经意间做点小事儿,却能收十点感谢值。我就奇了怪了。”昕姐儿至今仍不知感谢值怎么计算,忍不住吐槽。

    “恭喜宿主触发感谢值提升指南。你帮助别人是出于真心,受助者对你的感谢也是出于真心,只有两者同时达到才能才能在五分以上。”系统解释。

    昕姐儿恍然大悟道:“原来以前都是我的辛苦分啊!那你还为我指定任务?你纯粹是误导我啊!”昕姐儿想起以前的事儿,随后向系统抱怨。

    “宿主已经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习惯,我如果不发布任务,宿主会主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吗?”

    “我当然是……不会。因为我不知道帮助的后果是什么?万一倒打一耙呢!我可不想流血又流泪。况且就是你发布的,不也有白眼狼?”

    昕姐儿本想毫不犹豫说会,又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不会,只能据实说了,她确实不想当烂好人。

    昕姐儿看系统还想说,赶紧用手示意:“打住,我现在就进行程序设定。”

    昕姐儿把点了确认键后问:“那体术和防弹衣我怎么接收,拿出来用别人不会怀疑吧?我是直接练二级体术还是逐步开始练?”

    “一、二级体术已经存储到我的内存里,宿主使用的时候可以直接打开。防弹衣根据时代特点以金丝软甲的形式存在,不会引起怀疑。建议宿主循序渐进慢慢来,否则会非常痛苦。”系统说到最后,还出现一个大大的警示符号。

    “最后一个问题,我练二级体术的时候能在公共场合吗?别人学会了怎么办?”

    虽然有点小心眼,但她还是不想便宜别人,自己人还好说,要是敌人那就坏了。

    “宿主放心,身体素质达不到的是根本看不懂二级体术,只是看着你伸胳膊蹬腿。”系统回道。

    昕姐儿点点头打个哈欠道:“又困了,我们明天聊,记得叫醒我练功!”

    “宿主晚安,您身边第一个人起床,我就会叫醒你的。”

    同一时刻,在一处帐篷里,长着国字脸的的中年男子听了手下的禀报脸色微黑,挥挥手手,让收下退下。

    待手下出去后,坐在下方椅子上长着些胡须,看到上方人的脸色哈哈大笑。

    国字脸抱怨道:“哎呦,我的诸葛先生,我这都愁死了,你还在笑我!”

    诸葛先生站起来脸带微笑,向国字脸道:“恭喜主公喜得佳儿!这是我平地之福啊!”

    “福是没看到,我就看到他们胆大包天的离家出走,你说说几个孩子加上个孕妇,他们也真敢……”,国字脸烦躁地走来走去,“还有那些斥候,能力已经退的不像话,一个妇人几个孩子竟然都找不到!”说到最后语气更是愤怒。

    原来此人正是永安王苏泰,此时正因多日寻不到人而发怒。

    “主公息怒,有人能在你天罗地网的探子营全身而退固然值得生气,如果那个人是少主呢?是不是值得骄傲?况且我们少主才十二岁,堪称少年英雄,得此佳儿,是不是可喜可贺呢。”

    诸葛先生的一番解说,成功令永安王脸色缓和,不过扔抱怨:“你说说这人真不知足,多少人想求安宁而不可得,他们可倒好,巴巴得往外面跑。”

    这是主公的家事,他不便评价,不过仍猜测:“据说平京之围时,主母在和将士们共同御敌时受了伤,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就是受了伤,更应该老老实实。”永安王冷哼。

    诸葛先生先生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愿闻其详”永安王实在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看着诸葛先生说道。

    “主公可查到射箭的是谁?可做了处置?”诸葛先生问。

    永安王脸上现出迟疑,他确实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指向是后院那几个人,不过由于线索断了,也查不出来了。

    永安王把这情况一说,诸葛先生指出:“这就是症结的所在,主母遇刺,照当时的情况,不可能是外敌,只能是内贼。这个内贼是谁?想必各人心里都有个怀疑对象。而这个对象,主公你愿不愿意处置?你如果不处置,有一就有二有三,她能躲得过一,未必能躲得过二三。况且主母身怀六甲,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去硬碰,是不智的。”

    听了诸葛的分析,永安王点点头,言之有理,随即反应过来道:“她这是不信任我啊!十几年的夫妻,她竟然不信任我。”

    诸葛摇摇头道:“与其说不信任你,不如说是一个母亲的本能,知道孩子有危险,她会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他。不过,作为一个政客,王爷,你认为你值得信任吗?”

    永安王我了一声无语了,因为他自己都认为自己不值得信任,作为一个政客,他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达成目的。

    对上诸葛灼灼的目光,永安王泄气道:“找到人的话,静观其变!”也不要求立即寻回来了。

    昕姐儿他们是不知道还有这些变化,他们已经做好随时被请回去的准备了。

    翌日,姜婆刚刚穿好衣服,昕姐儿立即就坐起来了。

    姜婆小声道:“今天又不出去,你再睡会儿。”

    昕姐儿打着哈欠,挠挠蓬乱的头发道:“不了,好些天没练武了,感觉都生锈了,今天怎么着也得练练。”实际上是想练新得到的体术。

    “行,不管你了,我去做饭。”

    昕姐儿在姜婆出去后也快速起床,做了下个人卫生后,开始让系统打开播放器。

    “哎,怎么不动了,就这一个?”昕姐儿摆好姿势后看播放器上仍是这个动作着急的问。

    “宿主,这个动作规范之前,是不会放下个动作的。”系统提示。

    “一样,没问题啊”昕姐儿把自己的动作和播放器上对照一下道。

    “点开红色的三角符号,里面有纠正内容,按照这个去做,不然永远是这个动作。”系统指示道。

    昕姐儿根据上面的说明微调微调再微调,终于半个小时后才播放下一个动作。

42、相像

    昕姐儿进行微调的时候,昌哥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看她一直在做一个动作,脸上现出疑惑,但由于看她做的认真,也没有打断,径直去练自己的了。

    昕姐儿停下的时候是第二个动作已经标准,要做第三动作的时候,显示时间到并且提示八个小时后可以看一个动作。

    一旁练了一套拳后停下观看昕姐儿的微调的昌哥儿立即迎上去问:“这是什么招式,怎么看着那么怪呢?”

    昕姐儿用手擦擦额头上的薄汗道:“不知道!看着就练呗!”

    昌哥儿吃惊道:“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在哪看的?”

    “在话本上,当时感觉好玩就记下来了,现在一练感觉可能是真的。”昕姐儿认真道。

    “哎呦,我的好妹妹,话本上的东西哪能当真呢,你还是算了吧,练练郭师傅教的拳法也比这个好。你看你一个早晨都在做一个动作,肯定是骗人的。听哥的没错,还是别练了。”昌哥儿劝道。

    “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动作,因为之前的不标准,我要把它调到我满意为止。而且尽管只做两个动作,我感觉到全身轻松。我有预感这套功法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是顶尖的”昕姐儿信誓旦旦。

    昌哥儿撇撇嘴,不过看昕姐儿仍然执迷不悟,只得怏怏不乐道:“你高兴就好!”

    这时,姜婆摆好碗筷喊吃饭。

    围在桌子旁,苏母拿着馒头问:“昕姐儿,你一早上干什么呢?我咋看你什么都没干呢?”

    “谁说没有,我在练一种神秘的武功呢,练成之后,哈哈,一定能把我哥打趴下。”昕姐儿想到旭哥儿求饶心理理就美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带着笑意。

    “娘,你别管她,她这是做梦呢,不知道在哪个话本上找到什么功法,准备打遍天下无敌手呢!”昌哥儿看着昕姐儿那样子开口道。

    “哼,你咋知道我练不成,我练成了教娘教大哥他们就是不教你,谁让你有眼不识泰山呢!”昕姐儿听出昌哥儿的揶揄,赌气道。

    “哈哈,那也等你学会再说……”

    眼看着又要来一番唇枪舌剑,苏母赶紧道:“吃饭吃饭,一会该有人买肉了,你们准备准备。”说着率先吃起来。

    他们刚吃过早饭,刁湖就过来要帮忙洗杂碎。

    由于院里都是女眷,院外又不方便取水,刁湖遂带着举哥儿哥俩、昌哥儿和宗哥儿来到河下游清洗。

    这个时候听说苏家有野猪肉,比城里还便宜一文钱,想改善生活的,就赶紧过来了,想来苏家看看还有没有。

    眼看着桌子上放着两个半扇肉,众人心里踏实了,围观的妇人挑中哪块儿,就让旭哥儿割下过称。

    经历过昨晚,旭哥儿已经偷偷学会了看称,这会儿正好实践,不过由于手头不准,割的肉多了少了的,旭哥儿也会做人,多了也不去了,少了又添点儿,让买肉的人一个个眉开眼笑。

    不过,有点儿奇怪的是,她们有的买了肉也不走,拎着肉站在一旁或说闲话或围观。

    “要五斤肉,两斤肥的三斤瘦的。”

    一个声音,让仍停留在这的妇人都看着他。

    有妇人认出他了,喊道:“这不是柳大夫家的年哥儿,买那么多肉吃的完吗?”

    “吃的完,肥的是用来炼油的,也就三斤是吃的。”年哥回道。

    “瘦肉有点多吧?应该多割点儿肥的,有油水儿。”另一手拎肉的妇人怕他不懂提醒道。

    “多谢大花婶子提醒,不过我娘她们吃不惯肥肉。”

    在他们说话的空隙,旭哥儿已经把肉称好并用草绳拴好。

    年哥儿把钱递给旭哥儿时,突然一个妇人大声尖叫,吓得差点没把钱掉地上。

    有妇人不满道:“大毛家的,一把年纪了还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人啊!”

    大毛家的指着年哥儿道:“不是,你看看他,再看看他,他们长的多像啊,和他们家的月哥儿相比,我咋感觉这俩更像是亲兄弟呢!”

    大毛家的不说众人还没注意到,她一说,众人仔细一看,可不是嘛,这两个眉眼儿确实有点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两个之所以长的像,是因为他们都长了一张大众脸,说不定在某个地方还有几个和他们长的像的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为了不让她们一直揪着这个问题昕姐儿解释道。

    “就是啊,一点都不奇怪,我娘家有个人,是家里的独子,有次回来一直说他有个兄弟,长得很像他,非得把兄弟认回来不行,他爹娘好说歹说的不听,到最后人家爹娘出来了才消停。所以两个人长的像,一点儿也不奇怪。”一个妇人说起她娘家那边的奇事儿。

    众人也纷纷寻找这方面的证据,年哥儿在他们的议论声中悄悄溜走了。

    不过,众人虽然不相信了,昕姐儿心里却有了怀疑,姓柳,又和大哥长的有点像,大概是舅舅那边的人吧,回头得和娘说说。

    年哥儿回家也和家里人说了,柳大夫虽然有所怀疑,但一想到大妹的身份地位,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眼看着到正午了,也没有人来了,昕姐儿提议道:“哥,还剩这么多,我们不卖了吧,我们干脆做猪肉干好了?”

    “怎么做?你会做?”

    “小瞧人了吧?别忘了,我是个小大夫,那做猪肉干所用的材料大部分是药材,退一步说,即使不用什么药材,抓一把盐一起煮也是个味儿啊!”昕姐儿不服气地反驳。

    “行,听你的,就这么点儿肉也不值当再跑一趟,正好给你们做零嘴。”

    旭哥儿考虑到一来肉不多二来这么些天大家也挺辛苦的,正好补补身子。

    “再把肉练了,我炸发面,用油渣子包包子、包饺子。”昕姐儿安排道。

    “听起来蛮好的,你会做吗?”旭哥儿问。

    “我不会做,我会说啊,会吃啊,要不然做好了你别吃。”

    “好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旭哥儿一听威胁都出来了,再说昕姐儿该恼了赶紧顺毛捋。

    昕姐儿苦恼道:“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以前有那么多好吃的放在我面前,我都不看一眼,现在想到吃的就流口水。”

    旭哥儿点点头道:“嗯,确实有病,馋虫附体。”说完赶紧跑了。

43、再进城

    昕姐儿听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真的有病?听到第二句的时候知道是在揶揄她,恼羞成怒的要追着他打。

    正在旁边玩的明哥儿看大哥大姐在追着玩儿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兄妹几人闹成一团。

    几人玩闹了一会儿,昕姐儿提议道:“哎,大哥,做衣服的料子只买了娘和婆婆的,我们可都没买呢,不如趁现在没事儿,我们进城看看?”

    “行,再问问山子爷糯米还够不够,不够了再买点儿。我们不是要开荒吗?总不能什么工具都没有,还得买点儿农具什么的。”旭哥儿考虑了一下,好像什么东西都缺,也确实需要进城一趟。

    真是不进城没事儿,一进城净是事儿。

    正在这时,从院里走出来的宗哥儿问:“买东西?要进城吗?我能不能进城一趟?回来的有点仓促,一直照顾我的驿丞都没来得及告别。”

    “行,一块儿去,反正也不费事儿。”旭哥儿答道。

    “那我也去,我也去。”随着宗哥儿出来的昌哥儿也吵着要去。

    “要去也可以,你和昕姐儿换换,昕姐儿负责保护娘她们,你呢,负责买布以及柴米油盐什么的。你看怎么样?”旭哥儿提议。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仨兄妹肯定得有个人留家里。

    旭哥儿话一出口,昌哥儿卡克了,这些东西他都不会啊,只好妥协道:“还是我来保护娘吧,让昕姐儿去。”

    “那我们明天去,回头你问问娘和婆婆需要添点儿什么?”旭哥儿对昕姐儿道。

    说起娘,昕姐儿邹眉道:“哥,小弟弟要出生了,我们要不要买点营养品什么的?听说月子里要吃鸡的。”

    旭哥儿一脸茫然道:“我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婆婆。”

    “好吧,只能这样了。”昕姐儿无奈道。

    第二天,昕姐儿做完操,众人吃过饭才出门。

    走到路上,旭哥儿问:“婆婆怎么说,要买什么?”

    “婆婆说,买布回来就好,老母鸡、鸡蛋之类的她已经定好了,现在还在人家家里,娘一生就可以逮回来炖汤了。”昕姐回道。

    旭哥儿听了大赞道:“带婆婆出来真是太正确了,什么都办的好好的,要不然就我们三个,难以想象。”想到这种情形,他就禁不住摇头。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娘是谁?既然让婆婆跟着,必有其用意。”

    “对了,昕姐儿,你那是练什么武呢?我咋感觉像是胡闹呢!”旭哥儿昨天听唱昌哥儿说,今天特意看看昕姐儿。

    “哎呀,哥,千金难买我乐意,不管你们看不看好,我又没妨碍你们,干嘛一个两个的都说我!”昕姐儿有点不满。

    “看看,好心当做驴肝肺,说的就是你这种不识好歹的,我们不是看你练的不对提醒你一下吗?你是我妹妹,我才提醒你,那边过路的,我才懒得浪费口水呢。”旭哥儿听到她说那话就生气,敲打她几句。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还等着好好练习,等成功了带你们征服星辰大海。”昕姐儿边求饶边发宏愿。

    旭哥儿看她还是要练,也不管她了,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也只等她受了挫折之后才听话。

    不过,旭哥儿的想法是落空了,将来某一天昕姐儿凭借这套功法把他打败时,他悔的恨不能时光倒流也跟着学。

    为免他们再发生争执,一旁的宗哥儿转移话题:“旭哥不是说要买农具吗?都要买啥呀,到哪买?”

    “买镰刀、锄头之类的,要到南市去买,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旭哥儿答道。

    “不买耕犁吗?”昕姐儿以前有见过,不说家家户户都有,但最起码一个村有几个。

    “山子爷说,我们家不用买,村里就有两家有犁的,但他们没有牛,到时候我们一结合,肯定落不了后。”旭哥儿把从山子爷那知道的说一遍。

    昕姐儿掰着手指头数道:“我们要买布、镰刀、锄头。”昕姐儿皱着眉,“我总感觉还差一样,就是想不起来是啥。”

    “斧子”

    “粮食”

    宗哥儿和旭哥儿异口同声道。

    昕姐儿不好意思道:“看来不是一样,是两样。”

    眼看着快到城门了,旭哥儿问宗哥儿:“你是和我们一块儿?还是我们分开然后汇合?”

    “还是分开吧,我们今天出来的有点晚,驿站又有段距离,要是一块去时间太赶,我们在城门口汇合,我在那等你?”宗哥儿考虑一会儿道。

    “一会儿我们要存车,你还是到存车那里等,我和看车的人说一声,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

    旭哥儿考虑到城里有撸人的事儿提议在存车那汇合,最起码人比较多。

    旭哥儿兄妹俩领着买粮的车过来时,宗哥儿早已等在那,看到他们回来,忙帮忙把东西往牛车上搬,不过搬的过程中眼睛时不时往不远处一户人家门前的马车上瞄。

    昕姐儿看他只顾看差点儿没摔倒,出声道:“干嘛呢?走路都不带看的。”

    宗哥儿害怕引起那边的注意了,立即嘘一声,让昕姐儿小声点儿。

    昕姐儿压低声音道:“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借着身体挡着,宗哥儿指指身后的那辆马车道:“看见了吗?我怀疑装进车里的是人。”

    昕姐儿怀疑道:“宗哥儿,你该不会因为自己吃过人贩子的亏,就怀疑其他人都是人贩子吧?”

    宗哥儿无奈地辩解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他们往上面抬的时候我有看到里面在动,又观察了一会儿,又抬进去两个,真的很像人。”

    不等宗哥儿再解释,昕姐儿已经知道那边是人贩子,因为系统任务已经触发。

    “要真是人贩子,那怎么办?我们去报官?”昕姐儿不确定的问。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走了。”宗哥儿眼看马车要走了立即道。

    昕姐儿一看他们要走,也急了,对正在给看车人付钱的旭哥儿催促:“哥,快,走了。”

    “哎,来了!”旭哥儿付过钱立即返回牛车旁。

    “哥,看到没,人贩子,里面至少有三个人,我们快追。”昕姐儿指着马车的背影道。

    旭哥儿一听,也顾不得其他,说了一声坐稳了,立即甩了一鞭子,牛吃痛,撒开蹄子就跑,惊的行人连忙躲避。

44、救人(一)

    眼看离马车越来越远,昕姐儿催促地喊:“快啊,再快点!”

    “这是牛车,不是马车,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要不你来赶?”旭哥儿对她一直催催催,也是烦的不行。

    “还是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的。”昕姐儿拒绝。

    “那就闭嘴!”旭哥儿吼道。

    “你吼什么吼,我这不是着急嘛!”昕姐儿感到委屈。

    “旭哥,你们发现没?他们走的这条路正是我们回家的路,只要到了那个岔口他们不拐弯儿,那就只有我们村了。”宗哥儿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道。

    宗哥儿一提醒,昕姐儿恍然大悟,可不是嘛,只要他们不拐弯儿,即使是搜,那搜索范围也相对小些,心里默默祈祷他们不拐。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辆马车上,赶车人回头看了他们的牛车呸一口道:“一个牛车,竟还想和马车比脚力,真是驴不知脸长!”

    旁边的人犹疑道:“歪哥,你说该不会有人发现了什么吧?”

    “就你小子想得多,驾牛车追马车的事儿,你歪哥年轻时也干过,没什么大不了。”歪哥儿不在意道。

    那人苦笑道:“歪哥,老三那俩已经进去了,由不得我们不多想。”

    说起老三,歪哥儿骂道:“那是他们俩作死,乖乖,真是个贼大胆,竟然敢当街抢人,像我们这样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躲着还来不及呢,竟然不要命的往前凑。他不进去谁进去,真是个祸害,害得老子也得东躲西藏。”

    “那小子绝对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他还向我显摆过,我当时就劝他,他不听。看看,不是踢到铁板上了,活该!”那人也怪老三太贪心。

    “顺子,你说的那地儿安全不?”歪哥儿不放心地问。

    “安全我倒不敢保证,不过那地儿挺偏的,不知道是谁盖的,荒废了好多年了。再说了那地儿也方便把货出手。”说着还眨了一下眼睛。

    歪哥心领神会赞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虽然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昕姐儿他们还是能看见他们在岔口没有拐,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儿了。

    “哥,我们一会儿要怎么办?是跟着他们还是回去喊人?”昕姐儿问旭哥儿。

    “回去喊人,反正我们已经确定了大概的位置,应该能找到。万一我们跟着他们,被发现的话就危险了。”旭哥儿不想拿他们的安危冒险。

    “拐了,拐了!”宗哥儿指着前面喊。

    兄妹俩一看,可不是嘛,马车正往左手边拐。

    旭哥儿盯住前方道:“记住那个位置,我们救人的时候有用。”

    昕姐儿和宗哥儿也在心里默默记住那个位置。

    等他们驾车经过时,旭哥儿停车,查看周围环境。

    在旭哥儿查看车辙时,昕姐儿捡起个珠子喊:“哥,你看!”

    “从车上掉下来的?”旭哥儿问。

    “不知道,我们再找找,我往那边找,你们往回找。”昕姐儿指着林子的方向道。

    “嗯,小心!”旭哥儿叮咛。

    昕姐儿在意识里向系统发出启动探测的功能。

    一看到一个珠子滚落在草丛里,昕姐儿就根据系统的指示朝前走,终于拿到珠子后,昕姐儿也看到宗哥儿正举着珠子跑向旭哥儿。

    看到手心里的三颗珠子,旭哥儿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马车上有人清醒着,他在向我们求救。”

    昕姐儿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去搬救兵吧!”

    三人又坐上牛车快速前进。在他们到村口的时候,旭哥儿让他们先回家,自己径直向里正家跑。

    旭哥儿一进里正家门,里正就奇怪问道:“哎,旭哥儿,听你们家明哥儿说你进城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脚程快了许多。”

    旭哥儿喘着气儿,摆摆手道:“里正爷爷,啥也别说了,救命吧!”

    里正看他那样儿不像开玩笑,连忙问:“咋了?出了什么事儿。”

    “人贩子抓了人,正在离我们村不远处。”旭哥儿捡最重要的说。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里正一听人贩子也急了,不过为防出错还是让旭哥儿说说具体情况。

    “我们在存车行哪里就发现了那个马车很可疑,就追着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无奈我们牛车脚力有限,怎么都追不上。幸亏那个马车走在我们回家的道上,要不然真跟丢了。我们跟着的过程中发现马车拐弯了,就离我们村不远处。我们下来查看马车拐弯处发现了这个。”旭哥儿伸开握着珠子的手,“所以我们猜测,马车上应该有人是清醒的,他在向我们求救。”

    里正一听言之有理,立即道:“走,上你们家,壮劳力都在你家盖房子呢!”

    “里正爷爷等等。”旭哥儿喊道。

    “还有事儿?”明明刚刚很急的,这会儿怎么又不急了。

    旭哥儿忙道:“里正爷爷,你看这珠子,浑圆饱满呈粉色状,这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而且大多是女眷。对女眷来说名声非常重要,我们带这么多人过去肯定瞒不住,这给毁了她也没什么区别!”

    里正知道大户人家和他们庄户人家不同,稍有不慎可能就毁了一个人,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能不能找些嘴紧而又有能力的人?不拘男女,只要不嘴碎就行。”旭哥儿问。

    里正把村里人过滤一遍道:“那就山子家的黄氏、钱家的金氏,大妹儿、柳大夫。”

    “里正爷爷,我们兄妹不才,习过几年拳脚功夫,也能打得过一两个人。”旭哥儿自荐道。

    苏家兄妹的彪悍,他是见识过了,也相信他们说的,不过仍犹豫道:“你娘会同意吗?”

    “跟着您老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信你看着吧,说不定昕姐儿一会儿就来了。”旭哥儿道。

    话刚落音,昕姐儿就在外面喊:“哥,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旭哥儿出去一看,昌哥儿也在后面跟着,不自觉说了句:“呀!你咋也来了?”

    昌哥儿不乐意道:“咋?光行你来,不行我来?你们要去行侠仗义,我学武又不是当摆设的。”

    跟着一起出来的里正道:“正好,你们去叫人,让她们别忘了拿武器。苏昕,去你山子爷家叫你梁子婶,苏昌你去送称的那家叫你金婶子,旭哥儿跟我一块,我给你指大妹儿姑家的位置,我去柳大夫家。我们在村口集合。还有问题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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