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有些人实在没想到这个矜贵的小少爷会做出这种恶心又残忍的事。
炎艾卡、图赫灵和里洛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他们看着地上那件衣服，又看了眼连脑花都流出来的尸体，谁都不愿意穿上。
狄昂司再次开口：“快点，他们发现人少了一个......”
话未说完，柯莱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捡起地上的衣服换上，他背着枪，一手捂着脸，一手提着裤腰带走回死尸的位置继续站岗。
“你刚去哪儿了？”一人拿着枪有些狐疑地看着柯莱。
又一个看热闹的冷笑一声，上下扫了一眼从墙角处回来的人，视线最后停留在他提着裤子的手上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看就是去小解了，哟，裤子都还没穿好呢？哈哈哈......”
这话一出，那人也没再多问，笑了几声，摇摇头，回去继续站着。
柯莱：“......”
狄昂司蹲在地上，就着尸体扒干净的上半身擦拭军刺，白花花的胸膛好像案板上的肉一样，被这少爷划过一道又一道口子。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的暴虐因子愈发旺盛，额前碎发遮挡双眼，手中军刺紧握。
里洛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他跟自己曾经接触到的狄昂司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从前的狄昂司乐观、活泼、阳光，那此刻的狄昂司就是阴鹜、暴虐、嗜血。
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里洛眉头紧锁，桃花眼里布满探究，心里莫名腾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
他的症状跟亓凡很像！
阳光的狄昂司是怯懦的亓凡，暴虐的狄昂司是里洛。
“小司？”里洛慢慢靠近狄昂司。
“怎么了？”
“你认识赫七吗？”
话音落下，狄昂司立刻回头看他，狐狸眼里毫不遮掩的凶狠，对上那双同样带着点疯狂的桃花眼。
“怎么？你也认识？”狄昂司冷笑一声。
他好像从“亓凡”眼里捕捉到了什么......
“我们或许，是一样的人，”里洛嘴角上扬弧度愈发明显，眼里的残暴彻底勾起狄昂司血脉里的暴力因子，他看着对面的人眼尾嫣红似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亦是如此。
图赫灵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脸色沉下来，心里多了分不好的预感。
炎艾卡倒是没有丝毫差异，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一样，他将喝了一半的酒瓶递给狄昂司，看着蹲在狄昂司面前的“亓凡”，悄声说道：“他应该认识我吧。”
“......”图赫灵叹了口气，认命一般：“什么都瞒不过你。”
炎艾卡冷不丁抛下这肯定句：“他是‘白’，对吗？”
“是。”
狄昂司狐狸眼一闪，手中的军刺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他嘴角上扬的愈发危险，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落在里洛身上，心中不免笑他太过单纯：“不，我们不一样，但我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
而对方的话恰恰应证了狄昂司内心的猜想，他不用再找赫七求证了。
亓凡是人格分裂，他又不是。
狄昂司平常纯善阳光，但有时候闹虐成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他永远是狄昂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