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为君子,再见不见
“景洪。”
本来笑意满满的景洪听到声音后,顿时笑意僵硬在脸颊。
一个腰若流纨素,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的冰肌玉骨美人到来眼前。
“大人,我先离去,”左手的人看兰芝到来就借口离去了。
“我家人已为我安排亲事,望你放弃,”景洪见人来,坐在凳子上语气僵硬地说着。
美人嘴角的微笑在一瞬间维持不住,但没过一会又重新扬起了微笑。
女子看起来毫不在意:“是吗?这个借口你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听完兰芝说完,景洪只是把别在腰间的荷包解开,拿在手中将刻有名字的一面面向了兰芝。
“她给我的定情信物,”景洪眼睛笑意满满地看着荷包,似乎深爱着她。
清猗,好一个清猗。
兰芝心中如同针扎般的疼痛,绞**不停止的绞着,牵扯着周围的心脉,卷曲,心胀,但依旧维持着表面功夫。
“他人遗失的荷包怎能作数,”说完兰芝将她的荷包往窗外一扔。
荷包呈现抛物状,径直离开窗戶,缈无音讯。
“丢了,即是无用物,譬如昨日种种生死,又怎能重新开始。”
兰芝眼神中透入出的坚毅无人能懂。
“随意,你的想法谁在乎?”
咕噜咕噜咕噜。
景洪拿起了桌上的酒,满坛酒入了喉肠,嘴角溢出的酒流下,何等豪情。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三分化作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满口苦闷。
俩俩相对,久久无言。
“景洪,凭我的身份,我又何必找你呢?”说完,女子缓步离开了包房。
清丽的话语萦绕在木梁上,凳上的男子顿了顿拿酒的手,随后猛灌了一口。
碰。
坛掉落地面,酒散落一地。
哈哈哈。
喝酒的人发出了不知名的笑声,随后踢了踢凳子。
街上。
“你,”清猗看着街上欲要离去的人,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凸显在她的脸上。
当本来辞别景池的池昌旭突然偶遇了清猗。
“小姐,何事?”池昌旭不知什么情况地看着清猗阻挡了他的离去。
“你,上次那个乞丐,我的荷包拿来,为何骗人?”清猗看着上次装乞丐骗她的人,咬牙切齿的。
明明身穿良好,绸缎加身,却骗取她的钱包,实在是可恶至极。
池昌旭内心一怵,表面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小姐你恐怕认错人了。”
“呵,是吗?这位公子,要不今天你把我的荷包还来,要不我们待会儿官府见。”
“小姐你真的认错了,我有急事先行一步。”说完,池昌旭向前奔跑离去。
转角处,靠着墙,池昌旭拍了拍胸口,看见没人追上,整了整衣冠,衣冠楚楚地走了。
清猗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但人已经不见踪影,她也无可奈何。
哼,不要让我再次遇见你。
响午已到。
在外游逛的清猗几人来到了海天一阁用餐。
“不要碰我”店中的醉鬼拒绝他人的触碰。
但当清猗他们进入时,醉醺醺的醉鬼撞到了清猗。
“你怎么回事,”桃夭口气气冲冲的对着歪歪到到的人说。
“抱歉,请见谅。”旁边的陪同人员对着清猗道歉。
之后,男子登上了一架马车。
“等等,”远处的清猗看着男子别在腰间的荷包。
并且突然想起了上次那位公子的面貌。
但是似乎已经叫晚了,马车驾车走了。
“掌柜,请问那个人是谁?你可否告知?”清猗来到店中询问店老板刚刚离去的人。
“哦,他啊!貌似是朝廷官员,十日一沐休的时候他基本每次都会到来这。”店老板一边用着算盘一边回复着清猗的话。
“多谢”,清猗道谢。
“您,还是和往常一样吗?”
清猗点了点头,算作回复。
“小二,带清小姐前往六号包房,您这边请。”
店老板恭敬地说着。
顾客既是上帝,在任何时代都是行的通的。
十日后。
海天一阁包厢内。
“小姐,你是在等人吗?”
“等一个故人。”
“哦,是何故人?”
“一个欠我东西的人。”
“想必你走错包厢了。”
“没有,我在等你还我钱和荷包。”
包厢内清猗和景洪一人一句对着话。
清猗在打听到他每次常来的包厢后,提前已经等好了他。
“姑娘你真的找错人了,”景洪的礼貌地说。
“我是清猗,就是你腰间包上的名字,”清猗拉近了两人距离,温热的气息扑上了他的面颊,直直的盯着景池。
“还有,你真的没见过我吗?”清猗补充。
“这个…”当场被抓包景洪哑口无言。
景洪,还想试图狡辩,其实在看到清猗的那一刻,他内心已经不平静。
但不久之后,景洪却礼貌地笑了笑,并把腰间的包解下递给了清猗:“姑娘请抱歉,刚刚我才想起你,哦,这个荷包是我上次在街角不小心看到的,但不知道你家住何地,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无法归还,可又因近日繁忙,没有将荷包交给失物处。”
“大人,”几个随行的人稍后来到这,话音一落,刚刚打开包厢门的人出现在包厢内。
“乞丐,哦,原来和你是一路的,”坐在包厢内的清猗煞如其事的点了点头。
咳咳咳。
门前的池昌旭以咳嗽来掩饰尴尬。
景池眼神扫过站在门外的人。
这个…
几人相互对看一眼。
“告辞,我还有一点急事,”一人首先开口。
哼哼。
“我们也有急事,先行告退。”不一会儿几人就走光了。
“喂,你要去哪啊!”池昌旭要借机逃跑的时候。
清猗向着门外叫到。
一溜烟的功夫,在池昌旭听到声音后连忙走人了。
仿佛身后有恶犬在追赶他,恨不得马上钻地而逃。
真是,每次跑的比兔子都要快。
呵,我吃了人吗?明明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公子你怎么看?”清猗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颗荔枝,吃了起来。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玄宗宠爱胜矣。
“无可便告,您该不会是中意我吧,以这种方式接近于我。”
景池试图转移话题,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貌。
“公子,实话实说,您长得真美,”清猗尽量保持微笑。
“哦,我就说嘛,本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景池打开扇子对着自己摇了摇。
“对您长得真美,想得真好,可惜只是在梦中,”清猗看着眼前的人,颠覆了上次对他的的形象。
初见为君子,再见不见。
“姑娘,您真有趣,有事离去,告辞不见。”
景池笑了笑,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出。
好在,窗户不高,否则他非死既伤。
清猗看着就要到手的人,再一次离去,恨恨的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等待不是无期的,花会谢,海会平,叶会落,在强大的时间面前,谁都不可幸免。
第十六章:白素祈香,生死同依
朝国,夏宁年57年,5月初七,君已离开一月有余,欲为君乞意,因而前往白龙寺祈香。
白鸽飞向了天空。
古柏双寺,瑶瑶无期,葳蕤了几季的喧嚣,香火不断,棉棉无期,承载了数辈的期望。
白龙寺,是为数不多的从古自今存在了近千年的古寺之一,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古寺中的那棵银杏。
一到秋末时节,满树的银杏叶由绿转黄,风一吹,银杏叶如同蹁跹的蝴蝶,飘飘洒洒,美丽不可方物,一地的黄叶铺就,望眼天上地下皆是。
树下栏杆系了许多红带,那是众多祈愿者的希望,卷卷曲曲的红绳如烈火般灿烂,灼烧心肺。
望向古寺,檐牙高啄,勾心斗角,曲径通幽,四角吊着风铃,风一吹,铃声响彻。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山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来到圆通宝殿古刹梵钟、摩诃晓钟,响起殿中,梵音靡靡。
在功德箱中投上铜币,清猗拿了香点燃插于青铜鼎中,在拜过坐上的菩提老祖,许下愿望。
愿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离开了白龙寺,清猗带着前不久从家中探亲回来的车夫,缓缓驾车离开。
风一程,水一程,山一程。
崎岖的道路,起起伏伏。
连着几天下过雨,被雨侵蚀的山体,在今日突然塌落,受惊的马儿带着两人不知跑向了何处。
马车内和马车外的两人,死命地抓着车厢,避免被甩出去。
在一阵惊慌马乱后,狂暴似卷云抓都抓不住,一溜烟就跑走,如鬼火般,不知所去,无影无踪的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马夫扶过车内的清猗,两人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坳中,周围丛林隐秘,勉强平坦的道路,一眼也望的到头。
莎莎莎莎。
树林中突然惊现几个人影。
“你们是何人?”清猗被几个从丛林处冒出来的人劫持。
光亮亮的,可以照清人影的刀架在清猗脖子上。
“奥,你们到我们的地盘,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一个体肥膘胖的大老粗说着。
几人听完皆哈哈大笑。
“既然到了,你们也就别走了,留下来给咱们龙虎山的爷们,尝尝鲜吧!”大老粗恶劣的说着。
“你们,”清猗听着哑然。
呜呜呜。
“放开我,”清猗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这是”,当从外面回来的清影看到这一目,眼睛中充满了冷冽。
“你,”清猗看到思无邪惊讶不已,满眼的不可思议。
清影眨了眨眼睛,示意不要说话。
清猗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的惊慌在看到他后平静了下来。
“哦,清影堂主,他们是跑到我们领地的,我们干脆将他们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大老粗抱了抱拳。
“美人,给哥哥笑一个,”清影捏住了清猗的下巴,调戏着,色咪咪的眼神扫过清猗的全身。
“呸,臭不要脸的。”
清猗向着清影呸了一口,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
“哟,这妞脾气还挺大,”清影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着,顿时哄堂大笑。
“说实话,我还挺好你这一口的,要哥好好伺候你吧!”清影拍了拍清猗的脸颊,语气中充斥着期待。
“她归我没问题吧!”清影对着押解他来的人说,玩世不恭中透着漫不经心。
听闻,几人到也不在乎,只是逞了逞口舌,说着下流之话。
“这妞脾气挺大,今夜清堂主有的享受。”
“姿色到不错,清堂主有福了,”另一个人说道。
虽然是调侃,逞逞口舌。
只是几人都没发现,清影眼中翻滚的浓墨越来越黑,镌印在眸中如同幻灵般,幽深黑暗,血裂风行,择人而食,不为过而已。
“走吧,大美人。”
“今夜的圣餐该是你了。”
清影押着清猗的手,笑声回荡,肆意妄为。
将清猗带回房间后,清影重重地关上了门,并关闭了房间内所有的窗户,无人可以从中知晓发生什么。
“你,”清猗委屈地看着清影,似乎要将今日来的不满全部倾倒出来。
“嘘,我帮你解绑,你待在屋内,不要出去也不要吵,我有事先要离开,”清猗中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就松开了捆绑她的绳索。
“什么时候回来?”清猗好似闺中怨妇,正在埋怨丈夫的离去。
清影拍了拍清猗柔软的头,安慰道:“晚一会。”
“早点,我害怕,”清猗从后背微微抱了抱清影,然后松开了。
独自一人的她还可以故作坚强,但是,一旦有了依靠,柔弱就顿时凸显。
女人,不是因为坚强不依靠他人,而是因为无人依靠。
“他们不会来我房间的,你大可放心,办完事情,我立马回来,不怕,我在。”
清影具有安全感的声音,回响在耳廓。
夜来,寂静。
银白的月光洒在到大地,到处都是寒蝉的凄切,屋外几扇昏黄的灯光,像垂死的老人最后的呻吟般微弱,黑暗的屋内照不进光影,蜷缩的人影坐在床上的角落。
哒哒哒。
黑暗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催命符般的声音不绝如缕。
咿呀咿呀。
大门被打开,火把的橘黄光照映出人影投射在地面,屋内仍是黯淡的,只有门前的光亮和影子透露出狰狞,晃晃忽忽的身影走进了屋内。
床角的人缩得更紧,脑袋低垂,埋进了双腿间。
“美人在等谁呢?”笑嘻嘻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等人,等一个归人,”闷哼的声音自床角响起。
黑暗中的人影挑了挑眉,“哦,为何?”
“等他,…挨打。”
话音刚落,床角的女子粉拳挥过,男子应声而倒。
闷哼的声音,自男子口中而出。
“喂,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清猗连忙来到男子身边查看。
侧身躺在床上的男子突然坐起,以手撑在墙上,女子被迫困在他的手腕里。
“你吓我干嘛,”看着清影没事,清猗再次用拳锤向了他,只是这次力道明显小了很多。
清影双手叠放在脑后,顺势平躺在床上。
“你怎么会是这的清堂主,你的身份,”坐在他身边的清猗疑惑地问道。
黑暗中两人小声对话,窃窃私语的声音是如此的具有安全感。
明月松上照,清泉石上流。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
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黑暗中的一草一木模糊而梦幻,都保守着它的秘密。
第十七章:荆棘丛生,道路且跻
“就醒了吗?”清影单手支起,侧身看着醒来的清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可美,自愧不如啊!要是男扮女装不知会迷倒多少男子。
清猗内心低笑。
清猗伸了伸懒腰,还有一点不适应,看着俩人同床共枕,晚上的她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唯恐惊扰触碰到他。
想起昨晚。
两人平躺在床上聊了很久,两人这才相互得知了事情的所有过程。
清影本来会一直瞒着她的,但这个突发事件打得他措手不及,似乎现在不告诉她都不行。
当清猗了解到他一直待在这,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寄信时。
“你欺骗我,”清猗牙齿咬到下唇,眉毛皱起。
清猗哼声,转过身体不再看他。
“朝廷委派,不敢不从,身在草寇之处难有办法啊!”清影见况,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亏着我给你写了很多封信,每次只回平安二字,我还以为你事情繁忙,难有时间回信,没想是这样的情况下,”清猗补充。
“这事也是九死一生,怎能告诉你真实情况?又怎么能留你空焦急呢?”
清影将关心表现,似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你,罢了罢了,多说无意,巧舌如簧而已。”
清猗知道他的压力不小,需要步步谨慎,也只好打住这个话题。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清猗转移了话题。
“我,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考虑好,既然你来了那需要我们的配合,这种危险之地你确实不应该来的,可是…”
清影躺了下来,看着黑暗中的帷幔,他的眼睛中透出了幽深的黑瞳,一抹忧虑,转瞬即逝。
神魂回归。
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人。
清猗笑了笑,刚睡醒还很迷糊,晃晃悠悠的脑袋点着头,煞是可爱。
“由你保驾护航,昨晚睡得倒是香甜,看来你这个护卫恪尽职守,嗯,真不错,值得奖励。”
清猗迷糊中还不忘调侃他。
“奖励,要不把你奖给我?我的压寨夫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响在清猗耳廓,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
痒痒的,耐人寻味。
“嘚,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土匪!”清猗暗中的咽了咽口水,咳嗽了几声说道。
“这不是将我们那天说的话实现了吗?嗯,我的压寨夫人,”清影语气拖长,婉转却笑意满满。
清猗叹叹气,说道:“哪知这老天真不开眼?竟真让我遇到这种事。”
两手一摊也无可奈何,上天的意志不是人能改变的。
尽管不知前方将会如何,但现在的他们只能将心事放在肚中,以调侃的口吻化解心中的压力。
“清影侄子啊!听闻昨晚你净享美人福啊!”早晨明月寨的大堂中,胡八重的声音从老远处就传来。
早晨明月寨的几个当家和十几个堂主齐聚一堂,商量着下一次的生意,准备抓几个落单肥羊,填填肚子。
清影已经来到这有几月有余,又为明月在干了几票大的,更何况作为当中二当家的唯一侄子,没过多久他便被提拔为了堂主,参与了事情的决策。
寒暄了一会,拉拉了感情,事情进入了正轨。
“今日有一笔官银,会从青州道走过,此地树林稀疏,紧临青州驻军,一不小心兄弟们就会命丧于此,截不截持我已思考良久,始终没有办法解决驻军问题。大伙怎么看?”在上座的大当家风清扬问道。
下首的人,议论纷纷,皆无给出答案者。
“清堂主,你怎么看呢?”
见无人回答,风清扬点名了清影回答。
略作思考。
“官道离青州驻军及为近,而此地又是荒无人烟,赤地千里,难以隐蔽与逃跑。但嘉息江流经此地,河内芦苇繁茂,水草丰盛可做遮掩,利用嘉息江了一大特点,在得逞后,还有一力逃脱,白天河水退涨,水草芦苇裸露,将船藏于其中,黄昏到晚上的时段,河水涨起,将船推出,顺江而下,即可逃离。”
清影作出了全面的分析。
众人思考,觉得此事可行,于是按照清影提出的方法执行。
夜晚,咕唧咕唧的声音,在明月寨,山后的一片森林中响起。
扑腾的翅膀煽动声,向远方消失。
“事情可否顺利?”
“已经办完,只待瓮中捉鳖。”
黑暗中细小的声音难以分辨。
约明日。
“清堂主,几日可谓春宵不断啊!还亲自送餐,人都被你折腾的起不来了,”哈哈大笑声在走廊中响着。
近日来清猗没有走出房间一步,恐怕遭惹什么意外,所有的餐食都是由清影端来,水也是他打来,房中,贡桶,浴盆皆有倒无需出门。
几日后,由几个堂主带队,带领着几十号兄弟前去清平州劫持官银。
刀光凌凌,杀怒声不断。清平州官道上血流成河,一片绯红,残肢断臂飞落各地,灿烈的太阳蒸红了大地,赤地千里的土地上,两队人马拼杀不断。
轰轰轰!
求救信号发上了天空,红光一飞冲天,直插云霄。虽然在白天没有多少光亮,但声音大的惊人,犹如九天的梵音,响彻整片天地。
声音渐息,以人数优势取胜,明月寨的土匪们连忙按照计划,将官银藏在了隐藏在芦苇丛中的船上。
为了制造向西逃跑的假象,他们将车马赶向了西边,以便为他们争取时间。
同一边的清平洲驻军,站在瞭望塔上的人,听见了求救信号的响声,连忙点燃了瞭望塔上的狼烟,滚滚的狼烟卷云而去,旋转向上。
本来平安无事,正在营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士兵见此,匆匆忙忙套上头盔,拿起剑戟,集合成一队向官道上开来。
来到了被截之地,看到了此处的惨状,士兵们只是将尸体收集就地掩埋。
清理完尸体过后,士兵们看着马车向西的痕迹,向西追了一段距离后,便迅速回倒军营,没有再管被劫之事。
夜幕降临。
为了灌溉农田,上游河流的闸门开放,河水自上奔涌而下,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河流奔涌不息,一路向东。
芦苇丛中本来隐藏在其中的几艘船顺势向下游漂去。
漂流了一段时间后的土匪,放松警惕坐在船中有说有笑。
但他们却不知道下游的岸边牢笼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一旦他们来到,牢笼就会关闭,等待他们的将是被抓的命运。
下游,西阳小镇岸边火把重重,照亮了这段河流,熊熊的火焰灼烧的天空,染红了大地,火舌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
“不好”因为箱子遮挡,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包围圈。
全员被捕,无人幸免。
凶狠的火焰气势汹汹地离开。
星垂平野阔,大江入海流。星夜下的河流奔流不息,无休无止,空旷的原野只听见河水奔流之声。
第十八章:春梦随云,飞花逐水
“晚上,我要离开,你先睡吧!”清影对着正坐在灯下看书的清猗说。
合上书,清猗抬起了头道:“嗯,知道了,你早点,一个人很无聊的。”
《山海经》,山上的生活无聊枯燥,清影就托去往集市的人带了一本书来给清猗看。
山川地理,杂文轶事,清猗倒是看到有趣。
龙虎山,明月寨的第一道防守线,位于一个山的隘口,狭窄易守,明月寨的土匪们在此地修建了一道屏障,如果没有人从里面打开,那么此地几乎难以攻进。
正在夜巡的士兵,顶着山风正站在城墙上巡逻。
“兄弟,这么晚了该歇歇了,这种时候也不会有问题了,”清影从城下走上了城墙。
“清堂主有幸”。
“清堂主”。
“哟,清堂主啊!”正在巡逻的三个人看见清影客气道。
“知道兄弟们也不容易,山风又冷,这不我拿了一坛酒和几个碗,我们几个好好喝一盅。”
清影拿着放碗的盒子轻轻敲了敲提在手中的酒罐。
“这…”几人看着酒罐,支支吾吾。
“哎呀,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啥大事,到时候要是算你们擅离职守,我一人承担,再说这个面子你们总该买给我吧!”
清影声音加大,语气粗重地说道。
“这…”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人说道。
“清堂主,言之有理,”其他人附和道。
几人坐在了城墙上。
还没等将碗分发,他们就自己拿了一只。
清影将封口打开,香浓的酒香顺着风飘入了在场人的鼻子。
“好香啊!”一人闭着眼睛闻着这香醇的酒香,欣喜着闻到。
清影将罐中的酒倒出,直到个个陶碗满了为止。
“等等,我这还准备了一盘麦芽糖,”说完清影从装有碗的盒子中,拿出了一盘麦芽糖。
几人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煮烂的黄米,加上酒母酿成的酒有一点甜。
吃着麦芽糖,几人聊起了他们上明月寨为寇前的生活。
当代税负沉重,民不聊生,官员贪腐,不管百姓死活,富人富足,穷奢极侈。
一个脸上带着深深的一条伤疤的人回忆到,语气激动而带着哀伤。
当初,我外出多年回到家乡,只听同村人说起。
“哎哎,大人们我家真的没有了任何粮食了,近年此地大旱,粮食基本绝收了,”一个带着头巾的老妇人对着前来催促交税的官兵不停的磕头。
“少废话,”官兵们没有理正在磕头的人,只是径直前往了家人。
一番翻箱倒柜后,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
“地下地窑找了没,”其中一人提醒道。
地上的老妇人听到他们要去第窑查看连忙抱住了一人的腿,哀求道:“真的没有了,我家没有任何粮食了。”
“走远些,”说完,被抱着腿的一个官兵将老妇人踢倒。
“那几个,狗杂种,将俺娘唯一的粮食搜刮干净了,”说道此处男人眼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清影听闻眼睛微眯,拿起手中的酒大口,喝了一口,任由酒滴沾湿衣襟。
平息了一会后,男人继续道:“后来…”。
全村百姓被拉到了村门口,一个头发散乱,衣服破烂的老妇人被绑在堆满草堆的树枝上。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点燃了身体,烧灼了灵魂,只遗留下满地的黑色。
妇人的叫喊不断,一声声惨叫声中带着慈爱呼喊着“七仔,我的七仔。”
在场的村民不忍直视,抱着小孩的妇人,为小孩蒙住了眼睛。
期间,也有不少人反抗但都被镇压,村中绝大多数的青壮年皆外出寻求机会。
只遗留下老弱病残,妇孺儿童在家耕种,不起作用的反抗只是犹如掉进大海的一滴雨珠,经不起任何波澜。
被按压在地的人和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残忍的一幕。
“记住,这就是你们任意宰杀耕牛的下场,根据朝国律例,宰杀耕牛者,应当处于烧刑,”一个官兵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地上只有黑色的,难以分辨的草木灰和尸灰混合在一起。
“那群狗娘养的,活活的把俺娘烧死了,他们搜刮了我家最后的粮食,为了不被饿死,我娘只好暗地里宰杀耕牛,没曾想招来此祸。”
听者哀伤,说者动情。
一个大男人哭了出来,喝着酒擦了擦眼泪。
在场的人皆听完,无不感到不是滋味。
“我赶回家中后,俺娘已经被我同村人,安葬了,只有墓碑留在坟前,可恨的是他们都没有留我娘亲的全尸。”
“在临死时,俺娘还叫着我的名字,七仔,七仔,俺娘平日里就叫我七仔,根据田十七的大名而来,遗憾没能看俺娘最后一面,她就这么没了。”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下。
“我上述地方官,得到的只是挨了一顿,这不我脸上的疤痕就是在那时留下的,”田十七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此后,我来到了这里就在此为生了,要我说当个草寇,都比当朝廷官员强,至少我们不伤天害理。整个朝廷腐败不堪,难以为继。”
愤恨的声音响起,带着对这个王朝的不满。
“对啊,我又何曾不是?曾经还想考科举,却因为种种原因来的此处,没有背景,没有贿赂,你只能落榜,”旁边的人也充斥着无奈。
“朝廷中还是有不少好官的,你怎么不去他们禀明事理?”清影问到。
“那我凭什么可以见到他们,他们会来关心底层的一个小小百姓吗?”田十七嗤笑。
听完,清影没有再说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不是不曾试图改变,但他一人的力量何其弱小,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改变一点是一点。
听完,没人知道他眼睛中的光芒,无人知晓他眼神中更加坚定的目光。
红楼遗梦,只是梦吗?
不!
他不愿如此。
愤怒与心酸交织,今夜月光暗淡,唯有几颗星星闪耀其中,但也足以照亮一片天空。
只是黑幕侵占大多,光亮只是杯水车薪。
第十九章:灯下美人,套路不断。
“怎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看呢?”,喝完酒的清影满口的酒香味,黄米酿制的酒到不至于致人醉倒,但他的步履晃荡,显然还是有点微醉。
“你回来了啊!”正坐在灯下看《山海经》的清猗见人回来,长时间看书导致的她的眼睛酸酸的,清猗用手擦了擦眼睛,试图减轻这种酸痛。
“晚上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早点睡吧,不要等我了,”清影关心着说道,但他的语气就充满了若有所思的意味。
貌似清猗是为了他才一直等着。
“你胡说些什么?明明在看书,这书可比你有趣多了,”清猗合上了书本,扬起脖子看着清影。
微光下的脖子修长,毫无杂质,洁白光滑,如灯下的翡翠透明清晰。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别有一番抚媚与风味。
“书为死书,人为活人,怎能以一个无生命比之有生命的人有趣呢?”清影不屑一顾,不敢苟同。
不一会,酒精上头,清影脑袋晃了晃,点了点。
清影看了看那本书对清猗说的话不满,势要比个高低“它长得也不怎样,丑死了。”
清影透露出孩子气的嘲笑,好像是一个小盆友在相互比较玩具般。
“是,是大美人,你最美,没人比你最美,”看着清影少见的孩子气,清猗低低的笑出了声。
“我就说嘛!我比它好看,但是你怎么在看它不看我?”
微醉的清影眼看着眼前的人拿着书看着,并没有望向他,晃了晃清猗的手臂,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了,乖孩子,跟娘亲去睡?”清猗说完倒是自己笑了。
额角丰满眉细长,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正在笑的清猗错过了清影看着她怔住的一幕。
清猗趁着清影还未清醒时,正占着他的便宜,她可不愿错过这个好时机。
“乖孩子,你叫声娘亲给为娘听听,”清猗诱哄着。
清影晃了晃脑袋说道:“不要。”
“我困了,头晕晕。”
打着哈切说。
“好吧,那跟为娘去睡觉觉喽!”清猗拉着清影的手臂走向了床沿。
“这…”清猗难为情地看着坐在床沿的清影。
该不该脱呢?
“不管了,不脱很难受,外出也已经脏了,反正有中衣在,”清猗自言自语。
脑中在经过一番较量后。
清猗闭上眼睛了眼睛,一只闭着一只睁着眼,脑袋向后仰,身体前倾,双手为清影解着衣带。
为他盖好被子后,清猗爬上了内床,面对着墙壁,清猗解开了外衫,下了发簪,披下了墨发,墨发柔顺,身姿窈窕。
在她的身后,本该醉了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美丽风景。
待要躺下的人,转过身体时,立马闭上了眼睛。
清晨,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棍之上。
阳光透过绿叶照射的光线晕染在露珠上,翠绿的绿草抖动着身姿,唤醒了一夜的沉睡。薄雾笼罩在山间,阳光照射,咖红色的雾气流动,带来流水的声音。
明月寨的鸡鸣响起,黎明到来。
快点走吧!快走。
闭上眼睛的清猗在内心催促。
没有听到动静,清猗睁开了眼睛
“醒了,就起来吧!”喑哑的声音好似在竹筒中的闷声。
清猗其实早已醒来,只是在装睡,害怕清影问他衣服的问题。
他已经知晓她醒了,那也没有办法装下去了。
在紧张的等待后,清影并没有询问,清猗放下了一口气。
时时刻刻暗中看着清猗的清影,看着清猗脸上生动的表情,表面毫无波澜,内地里却笑翻了天。
明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在装,看着清猗的纠结却视而不见,十足的恶趣味。
“出去走走吗?,这么久了也没有关系。”清影询问道。
两人吃过早饭,梳洗完毕后,走出了房子。
清猗站在清影旁边,表现的沮丧无比,演绎着她的不情愿。
这是清猗来的这后的第一次出门,全程低着头,没有仔细观察内部情况,只是在走的过程中,路上许多人和清影打着招呼,有许多好奇的目光看着清猗,虽然他们猜的到他旁边的人是谁,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真人,平常只有在饭后娱乐中才听闻过。
他们倒是想看看让清影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美人到底长成何等国色天香。
可惜的是美人低着头,看不到清晰的样貌,令许多人失望。
走出明月寨,没有了大量的打量的眼光,没有多少人在,看起来沮丧无比的清猗抬起了头。
清猗长久待在屋内,今日的出门让她显得兴致勃勃,动如脱兔。
“我们到处走走吧,我带路,”清影提议。
清影带着清猗看过了周围的布置和环境,就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陡坡边。
“这周围的环境你熟悉了吗?”清影无意间提起。
“这还有什么,不就是花花草草吗?,我大致都知道了,”清猗不了解他怎么提起了这个话题。
清猗将不久前摘下的一根野草,用手晃动,漫不经心地说:“反心吧,我不会走丢了的。”
“那就好,”微小的声音响起。
神色诡异,清影看着不远处正兴高采烈地玩着花草的清猗,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如同保护伞遮蔽风雨,护着她的无忧无虑。
“你过来看看,”清影看着这片陡坡呼喊着前边的清猗。
“除了那边可以离开明月寨,其实这边还有一条小道可以离开,只不过这里崎岖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而这边也只需经过两道关口就行,这条道还是上次这寨的二当家和我喝酒喝醉后,才在无意间透入出来的。”
清影这次的语气郑重,一再强调要她记住这条通往这的路怎么走,和记住刚刚走过的周围的境。
“知道了”,清猗见清影不相信自己,便一一回诉了刚刚走过的大致环境。
“我可是害怕你走丢了,或者一不小心来到着掉落了下去了,我还要去阎王爷那找你,”清影严肃过后,打趣道。
“知道了,你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清猗从他的话语中还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一个人走丢了。
却没有看到在她说完遗言二字时,清影的身形顿了顿。
山坡下,怪石林立,突兀峥嵘,非常人能难以行走。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啊!
第二十章:月黑风高,杀人放火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咕叽咕叽。
丛林中响起了声音,一只不知名的鸟飞出了丛林,穿过龙虎下的崇山峻岭,鸟儿站在了山脚下隐秘在树林中的一个人肩膀上。
景洪从鸟脚上,取下了一张纸。
在看过纸上的内容后,景洪松了松骨,兴奋的声音响起:“兄弟们做好准备,待大人打开第一道闸门,我们就进去。不过大人吩咐,能够尽量生擒就生擒。”
“哥几个,来来来,这边,又有好酒了,”清影已经多次来到这了,几人之间也相互熟悉了。看这清影提着酒过来,几人走向了一处他们常去的地方,就着地面坐了下来。
清影拿出了酒,没有立马喝,只是看着他们几个人大口大口的喝酒。
“清堂主,今日你提来的酒有点特别。,”一个人喝着酒说道。
听到这,清影单手附在身后,悄悄的摸上了背后隐藏的小刀,拿着陶碗的手紧捏着。
“这酒比平时更加香甜呢!”那个说话的人补充道。
“这不是上次去集市淘了一坛好酒嘛,想着兄弟们辛苦也便拿来与大家分享了,”清影笑了笑。
随后放在身后的手放了前来,紧捏的手也松了,确定他们全部喝了下去,眼神从原来的紧张凝视,慢慢放下。
“酒,好酒啊!”
“咦,我的头怎么晕晕的”。
没过多久几人皆倒下,除了清影。
清影原本也想一劳永逸,把蒙汗药下在明月寨的饭食中或水中,但这帮草寇也不是无脑子,对于这些他们早已经做好了防范,清影始终难以下手。
没有办法,只能将蒙汗药下在酒中给第一道屏障的守卫喝,这也是他连日来一直来找他们喝酒的原因。
在确认他们真的昏迷后,清影放下了闸门,沟壑变成平坦,阻碍已经不在。
隐藏在第一道屏障外的朝廷兵员,蹑手蹑脚进来了。
“大人,”景洪将准备好的武器交给了清影。
“能够尽量活禽就活禽,少打斗,偷偷潜上。”说完他带领着他们走上了龙虎山。
“今夜蚊虫可真多呀!”站守岗位的人拍了拍脖子,用手哄走了轰轰叫的蚊子。
“湿气重啊!”旁边的人附和。
“哟,清堂主回来了,这几日一直看你去和他们闲谈,倒是自在啊!”其中一个守卫招呼道。
几人看着清影,歪着身体羡慕的眼神透露的彻底。
“哪里,哪里,这样,我这还有一点酒,要不咱兄弟们喝几口,”清影拿出了他们没有喝完的酒说着。
“噢,真是稀奇,他们有酒都没喝完,”一人目光紧盯着清影手中的酒。
几人听闻还有酒也顿时打起了精神。
“这边来,他们站岗,不宜和喝过多,”说完。
几人本来就眼馋很久,今日难得有酒喝,就连忙跟随他去了墙角。
待几人昏迷过去,用绳子将他们绑好后,通过第二道防线,继续向前。
“我先去小便你们先走,”一个巡卫对着前边的巡逻队伍说。
“什么人?”当解完手,提上裤子的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捂上了他的口鼻,他被几人按倒在地。前边的巡逻队伍也在途中倒下。
行程仍在继续,一场不知不觉的硝烟上演。
此刻的他们到达明月寨寨中已是三更时分,寨中的人已陷入酣睡。
“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我们明月寨被攻陷了,”沉睡的人被嘈杂声叫醒。
火把照亮了房间。
“什么情况?”
“朝廷官兵攻了上来,大部分兄弟们都被抓了,”说话的人语气急切,尽量的想表达发生状况,但声音断断续续。
“我亲眼看见,是他,是他带领他们,清影这个家伙是朝廷的奸细,他出卖我们,我们这些人也是趁乱逃出的,”说话者语气愤恨。
“大当家,我们先行离开吧,在作从长打算,”他们坚决要求离开。
“可是,外面的兄弟们怎么办?难道至他们于不顾?”风清扬一字一顿说着。
风清扬,难以抛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独自逃脱。
旁边的人沉默没有说话。
不一会后,一人说道:“可是现在大势已去,我们不走又有谁可以救他们呢?”
毫无其他办法,这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打开地下通道,这是风清扬当初间建寨时修的通道,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舔住就着,烤也难耐,谁敢靠前?那满园柴垛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满天纷飞。
大火燃起,硝烟弥漫,睡在房间中的清猗被浓烟呛醒,打开房门外面火海一片,嘈杂声不断。
用袖子捂着嘴,清猗想着尽量远离前方,向着清影带她去往后山的方向跑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得逞了吗?
出于安全考虑,清影并没将清猗带上,他恐怕出现什么意外,只留清猗一人在房间,想着带局势稳定后再将她带出。
要说为什么清影不在一开始将清猗带下山?
那这又要归咎于龙虎山这群草寇的谨慎了,本来闯入龙虎山的人都要进行审问,以防朝廷奸细混入,但从一开始清影就要走了清猗,清影拒绝了对她的审问,但明月寨的他们也要求清猗两年内不得离开龙虎山,这件事也就此作罢。
“不好,”清猗低呼一声。
前方正迎来一群人,风清扬看见清猗眼睛眯起,眼神中透露出凶狠。
本想跑走的清猗却被抓住。
“哎呀,是大当家啊,我可算找到你了,”清猗看见形势已经离开不了,连忙说着。
“您是不知道那个清影啊,他对我不是骂就是打啊,还不允许我说出去,今日好不容易逃脱,遇见了您,求您救救我,”清猗哭泣的声音响起,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真是让人怜惜不已。
“先带走,”风清扬看着清猗的作态皱了皱眉。
形势逼人,一群人顺着后山快速离开,看着他们带她离开的方向,清猗偷偷的从头上取下发簪向后一抛,丢在转角显眼之处。
这个转角过后,前方唯一的一条路,在清猗记忆中只能通往那。
他们带着她离去的反向不是别的正是清影告知她的那条通往山下的不归路。
第二十一章:崇山峻岭,蛇虫横行
“清影,你作为我的唯一侄子,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明月寨?”被官兵押解的的二当家对着站在前边的清影说道。
“哦,何为背叛?我从来都是朝廷中人,我可不是你的侄子,”思无邪冷冷地说。
“那,那个玉佩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敢相信地问道。
思无邪解下了系在腰间的玉佩,大拇指摩擦着玉佩表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亲侄子现在还在官府监狱中,这个只不过是从他身上取来的,许多身份信息也只是套用他的,我可从来不叫清影,我的舅舅。”
思无邪最后的话给了他沉重一击,胡八重笨重的身形晃了晃。
仰天长啸,一直不停地念叨着:“是我识人不清,害了清风寨呀!我活该呀!活该!”
晃动的铁链在风中猎猎作响,可惜枷锁已闭,表情狰狞的人再怎样动作也于事无补。
“禀大人,明月寨风清扬未找到,”一个下属来到思无面前回禀。
“派人去后山寻找,切不可漏掉一丝蛛丝马迹,”思无邪眉头皱起,此时心中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起。
看着清猗所在房子旁的房屋着火,浓烟滚滚,呛人口鼻,思无邪连忙奔向了清猗所在的房间。
思无邪一脚踢开房门,本来就不牢固的门,在巨大的冲击下倒下,地下的灰尘扬起,颗颗粒粒,飞舞的尘埃,在火光的映照下,分明可辨。
“清猗,我的压寨夫人,”思无邪叫唤着清猗。
“在吗?嗯,我的压寨夫人,”一遍又一遍的寻找,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思无邪找遍了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她。
嘭!嘭嘭!
胸膛中的心跳声,格外清晰,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紧促。
思无邪一把扶上了座椅,弯曲的腿,颤动的身形让他瞬间坐到在地,背靠着座椅。
“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思无邪紧握着手中的剑,借着剑的支撑,缓缓地站了起来,快速地向着后山的方向跑去。
他首先找过了他带着她经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人影,捏了捏手中的剑,深呼吸一口,他径直的向着一个地方冲去。
那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如果那里,没有找到她…
在奔跑的途中,一队正在搜索风清扬的官兵正阻挡了思无邪前行。
“大人,这个,”其中一个领头的,双手拿着一只发簪,叫住了思无邪。
“滚!”思无邪泛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凶狠的像是丛林中的野兽,恨不得择人而食。
官兵皆被思无邪的状态惊吓住了,不自觉的纷纷后退一步。
欲要离开的思无邪突然看着那个官兵手中的发簪。
思无邪迅速地将发簪夺来,口中喃喃自语:“是她的,没错。”
“这是哪里找到的?”思无邪语速飞快,语气急切。
带头的官兵明显没有从刚刚思无邪凶狠的眼睛中走出,如野兽般的眼睛给他留下了极其深重的阴影,他尽量保持镇定。
吞吞呜呜地说:“这是在不远处了一个转角处找到的,我带人前往那条路寻找,只是发生了一个陡坡毫无人影。所以返回将此物交给您。”
思无邪用手帕将发簪包好放入衣襟中,站在陡坡上命令道:“着令,严密监视龙虎山的下山路口,尤其是最后那几道屏障处。绝不可放过一只苍蝇,增派两支官兵同我下去搜寻。”
拿到这只发簪,思无邪知道至少说明清猗暂且无事,风清扬尚未找到,那极有可能是她被风清扬扣押,从这条小道下山了。
崇山峻岭,蛇虫横行。
思无邪不知道他将会面对的,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心之所系就在下面,容不得他不闯。
“快点走,磨磨蹭蹭干嘛?”粗俗的男人推搡着清猗。
“这路如此难走,再说这丛山峻岭,森林隐秘处谁会来啊!没有人追上,在说你们怎么能要我一个柔弱女子和你们一样走这样的路途而不休息呢?要我看我们还是先保存一点体力吧!”清猗娇滴滴的语气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她。
看了看这山的周围环境,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风清扬看着眼前的人们,男人们头上的汗顺着下颔滴落下来,汗流浃背。
于是他决定,在此休息一会,依靠着树木他们坐了下了,稍作休息。
“那个,我内急,”清猗断断续续,扭扭捏捏的说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呢?”那个推搡着清猗的男也人不耐烦地说。
手中拿着从头上拿下的帽子扇风,当作扇子使用。
“我…”清猗吞吞呜呜,表现的很急的模样。
“易子,你跟随她去前面的树丛中,”风清扬吩咐了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
“你停下,背过身去,我就在不远处”。
当清猗和易子来到那一片可以遮盖人影的灌木丛时,拒绝了他继续跟随。
毕竟男女有别,易子双臂环胸转身过去。
“你等等快点,”他叮嘱着清猗。
看着前面的易子转了过去,确定看不到她在做什么时。
清猗小心翼翼地来到一棵树下,从头上取下另一只发簪,对着树木用力划着。
青翠的树皮被刻伤,一笔一划透露出一个“清”字。
根据同样的画法,清猗在附近的几棵树上都留下了清字。
清字一律对的他们走的路一面,以便于找寻过来的人发现。
“快点,怎么还没有好呢?”不耐烦的男人,催促着清猗。
将发簪插回发髻,清猗走出了灌木丛。
待清猗回来后,大约过了一刻钟以后。
他们继续上路。
另外一边的思无邪,带领着两对人马走上了这条小路。
思无邪单手握拳半举起,示意他们停一下。
蹲下身体,思无邪看着这地上的草有被压的痕迹,这附近也只有唯一一条河流,为了保证充足的水源,他们尽量会顺着河流走。
思无邪站了起来,环顾了这周围,半举着手臂,手掌向前拍,下令道:“搜索一下这周围”。
不一会儿,人群散入了丛林中,他们的搜寻惊慌了鸟儿,群鸟惊蛰,景色繁多的山涧,好似也空无所有,唯有鸟叫声时不时响起在春涧中。
“大人,”一个人发现了清猗留下的字,来到思无邪面前禀告。
看过清猗留下的字后,思无邪已经足够确定他们来过这里。
召回官兵,思无邪继续带领他们向前进。
第二十二章: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
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行走了一天,他们的身体机能已经达到一定程度。
“我们在这休息吧!”借着月光,一行人找到了一处平地休息。
易子尿急,半夜起来。
本来在绑过裤带后,正准备返回的人。
听见,丛林中传来沙沙声响,安静的森林带着不知名的声响,显得诡异极了。
易子内心恐惧,后退了一步。
啪的一声。
突然的声响,惊吓住了他,喘着粗气的他,看了看脚下被他踩断的树枝。
原来只是一根树枝啊!吊着嗓子眼的易子缓了一口气。
他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快速离开此地,回到有人的地方,只要不是单独一人。
“狼…狼来了,”惊恐的声音颤抖着说着。
“快跑啊,快跑啊!狼来了,”易子大声地叫唤着,试图唤醒沉中的人们。
人群被大声的叫喊唤醒。
绿油油的眼睛,如同幽灵般注视他们,从黑暗的森林中四面八方的注视过来,他们被包围了,这是狼群。
嘶咬的叫唤,一阵一阵,凶狠的高猛影子倒影在月光下。
突然狼群发起了总攻,在狼王的长天大啸中,狼群像十几枚破空而出的利箭,撕裂空气,发射的最尖利,最刺胆的狼的牙齿和眼睛,向着人群冲去。
在天地间,在人和动物间,在人的心与胆中,充斥着最原始,最凶残,最残忍的恐慌。
清猗跟随着他们不断地向前跑,奔跑不断的奔跑。
他们都不想沦为被捕食的命运。
“啊!”
尖叫声在身后响起,他们中的其中一人绊到了树枝倒了下来。
一声声的尖叫此起彼伏,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
十几只狼围捕上那个倒下的人,锋利的牙齿如刚刀般,切进了身体,锯子切割着身体。
血肉支离破碎,猩红的鲜血顺着地表流露土壤。
旁边的草丛中,草叶滴着鲜血,一滴滴的顺子中间的径,掉落土壤。
手臂,腿已被扯断,血肉模糊,狼口叼着肉块,嘴巴沾满鲜血,将口中的肉吞入喉中,洁白的牙齿被鲜血染红,血腥腥的气味随着空气蔓延。
狼群争抢着肉块,不断撕咬,搏斗。
他的倒下给了其他人,逃跑的时间,在跑得远离狼群后。
扶着树干,清猗忍不住的呕吐出来,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刚刚不曾离去的血腥之味。
“牺牲的是谁?”风清扬喘了喘气,扶着额头,问道。
“朱老四,不见了,”一个人声音沮丧地回应。
风清扬踢了踢树干,发泄着心中的恐惧与悲伤。
司空见惯了死亡,可这一次却如此惨烈。
收拾好心情,他们继续行走,快速离开。
“该死,”惊呼的声音响起。
在他们走过一段距离后,狼群循着它们的气味找来了。
他们这次被包围了,无路可逃。
“兄弟们拿上家伙和他们拼了,”风清扬紧捏着手中的利刀,大声的喊着。
寡不敌众,狼群占了优势。
厮杀在这方天地展开,鲜血不断喷涌,浓郁的气息,萦绕不散,血雾弥漫。
没有武器和人的保护,清猗只能拼命地奔跑,企图甩掉这群畜生。
但命运似乎不垂怜他,一只位于她东边的狼盯上了她。
血淋淋的嘴巴,在月光下,显得残忍无比。
奔跑的狼利刃出鞘般,直插清猗而来。
此刻的清猗已经跑不动了,双膝扑通一跪倒在了地面,双手撑着草皮,只能不停地后退。
永别了。
思无邪,爹地,恕女儿不孝。
清猗闭上的眼睛,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她回忆着小时候与爹地和娘亲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庭院中他们一家三口放风筝,无忧无虑。
“飞喽,大蜻蜓要飞喽!”慈爱的声音,拿着风筝的清辙。
“哈哈哈哈,”笑嘻嘻的稚嫩童声。
站在一旁的妇人,亲切的叮咛:“慢点”。
这些是最美好的回忆,不自觉清猗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最后的脑海中,却也显现出思无邪桃花树下,那已经珍藏在她心中的一笑。
死亡吗?她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遗憾。
长久的等待,意料之中的痛苦没有到来,清猗睁开了眼睛。
“思无邪,”惊呼声响起。
前方,思无邪手持利剑,一剑一剑刺穿了狼的脖子,嗷嗷嗷,狼群叫唤,鲜血撒满了思无邪的容颜,头上,衣服上皆是血渍。
带血的利刀。
加入的官兵,以绝对优势镇压了狼群。
月光下,布满血渍的思无邪,提着带血的刃,一步一步走向了清猗。
“我来接你了,我的压寨夫人,”思无邪伸出了一只干净的没有沾染鲜血的手。
“嗯,”见到思无邪,清猗抽了抽鼻子,带着几不可见的委屈。
温暖的手牵起了清猗,一阵阵温热从手心传入,沁入心脾,强烈的安全感似乎能驱散她内心的恐惧。
“风清扬,念你是一条好汉,望你束手就擒,”思无邪威严的气息闯入了周围。
“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必将禀明朝廷将你招安,”思无邪继续规劝。
通过这些天在明月寨的观察,思无邪也知道他们落草为寇也是迫于无奈,他们没有残害普通老百姓。
“呵,朝廷,那根本是一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时代,”风清扬站在前面说道。
“只是可惜明月寨的众兄弟,是我对不起他们啊!”他的语气溢满了懊恼,眼眶湿润。
“他们大部分人被捕,在攻山之前我已下令以捕抓为主。”
“你们落草为寇,不如将来上阵杀敌,守卫边疆,北方蛮夷虎视眈眈,一直骚扰我朝边疆,威胁我方百姓的安全,空余一身本领进行内斗,不如化身热血男儿,岂不妙哉?”思无邪坚定的话语响彻在这方天地,热血的呼告是对家国的责任。
“我掌控旌节,自有裁断权,承诺将你们招安,而不是关押入狱,”思无邪继续规劝。
他知道他想要这只草寇归顺朝廷,那必将需要一个带领人,而风清扬再合适不过,一旦他也属意归于顺朝廷,其人的劝服那好办多了。
“我已在我父母门前立下誓言,此生与朝廷势不两立,我在此恳求你,不将他们杀害,招安也好,愿你放过他们一命,”恳求的语气从他口中吐露。
请受我一拜,风清扬弯下了他高傲的膝盖,对着思无邪磕了一个响头。
这就是这群草寇的领头者,本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而他却为了他们对思无邪进行跪拜。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上天在灵,风骨犹存啊!”悲壮的声音令世人动容。
说完,风清扬自引颈喉,高大的身影倒下。
“大当家。”
地上明月寨剩下的兄弟们跪在风清扬身边,悲切的声音哭诉着他的离去。
“愿你走好,”喃喃的声音,是为他的祭奠。
看着这一目,思无邪心绪复杂,他敬重他的重情重义,以及粉身碎骨不怕的精神。
或许,如果没有身份的差别,他们也许会成为知己。
远方的天空,一轮红日初升,光辉渐渐着照亮了黑暗。
负重的肩膀,沉重的身体迎着红日离开了这里。
时代必有人在负重前行,只是困于安乐的我们尚不知晓罢了。
第二十三章:春工有情,紫艳暮春
在救过清猗后,他吩咐好下属,押解着他们几个逃跑的明月寨草寇,去了他安排好的监狱中。
那个监狱中也扣压着明月寨其他的草寇。
在进山前,思无邪就吩咐了景洪带人将他们押入那个监狱中。
他自己带着清猗去往了汴下的客栈,梳洗打扮,那里和清猗关押在一起的那个车夫也在,车夫在获得解救后,被安排住进了里面。
在清猗被抓后,思无邪和清猗商量好了。
由清猗写信,思无邪递出去,安排下属,将信件交给清辙,打消他的担忧。
信件中清猗阐明好了,以因为思无邪有事相求,需要她的帮忙,要她立刻去他那的借口,借故,离开一段时间,让清辙不要担心。
而又借口有段距离,要车夫载着清猗去,来回又不方便,所以两人都去往了那。
此次两人合计,瞒上了清辙。
“小姐,您没事吧!”
车夫王喜看见清猗,关心地问道。
当天他们一起被抓的时候,两人是分开来了的,还没被带到明月寨的寨中就被关押到了明月寨旁边的小屋柴房中。
有思无邪在,王喜也只是被关押起来了,每日正常为他提供饭食,至于洗漱和其他则需要被专门看管人员看管,不得逃离看管人员的视线,以防止他逃跑。
“王叔,还好吧!”清猗看着王喜,关心的话不停地询问。
王喜看着清猗你完好无损,抹了抹眼中酸涩的泪水。
一直回答没事。
……
咳咳咳。
思无邪见到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清猗不加掩饰的不断关心他,心里有点吃味。
也没见她,曾经这么关心我,哼。
内心不满,表面却装作毫不在意,以咳嗽来打断这样的气氛。
其实说来,王喜也近而立之年了。
清辙总是不远万里出去行商,一个人毕竟困难,要雇车夫,而王喜当清猗家的车夫有十几年了。
原本,他家和清辙的老家离得不远,但清辙却搬来这里了,这就离得他家乡很远。
因为王喜家中也只有兄长嫂子在,妻子前几年已经病死,没有孩子。
没有多少牵挂,又为清辙家作车夫做了很久,所以也就跟随他们来的了这。
前面,因为清辙要去家乡取东西,也就让他去了,本来也离家有一段时间了,他想回家看看。在家待过一段时间后,这就赶回来了。
不过说来,思无邪虽然不了解王喜,但看着他们的互动,难免心里吃味。
“思大人,多谢相救,”王喜本来要向思无邪行礼表达感谢,在被救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到救他之人的身份。
不过思无邪看了看清猗,还是阻止了他。
哼,你还是要我相救,我可比你厉害。
思无邪内心骄傲的如同一只孔雀。
当天,思无邪率领官兵攻上了明月寨,也就吩咐下了他的下属解救了王喜。
“我救了你,你该以什么报答我?”
思无邪故意在王喜面前紧紧贴着清猗的耳朵说。
口中温热的气息,吹倒了清猗的脸颊和耳朵旁。
温热湿润,痒痒的。
“三日后,蓬莱阁,我请你吃饭,回答你,”清猗吊着思无邪的胃口,并没有明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
“行吧,那我可期待了,”思无邪不置可否,倒是期待满满。
王喜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
他们的关系真好呢。
王喜自认为清猗和思无邪交好没有坏处,更何况救助了清猗,包括自己。
并且主家的主人之事,他可不好开口。
“王叔,我们车马还在吗?不然爹地会起疑的,”清猗问道。
王喜回应:“放心,在的”。
思无邪有事情要处理,先行离去了。
不久,在客栈中,清猗梳洗打扮后,两人乘坐着马车去往了凤栖小苑。
后门前,清猗下了马车。
敲了敲门。
漆红大门应声打开,守着后门的仆人打开了门。
王喜驾着马车去了马厩。
“小姐,”仆人尊敬道。
“我爹地在家吗?”清猗询问。
“在的,老爷在家,”仆人尊敬的回道。
“带我前去吧,”清猗跟随的仆人离开了。
书房中,墨水的气味散发,清辙正拿着算盘,处理着行商的支出与收入。
黄鹂出谷般的声音,响起:“爹地,我回来了。”
“事情都帮忙办妥了吗?”清辙算着算盘,抬起头问道。
“你也不看看你女儿是何人,”骄傲的头颅扬起,洋洋自得。
“嗯,你呀!”清辙慈爱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见过爹地了,您先忙,我离开了。”
清猗踩着碎步离开了这间书房。
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离开,清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从匣子中,拿出来一副卷画,清辙出神地望着那画中的人,起着皱纹的眼中雾满了沧桑与悲凉。
“雅儿,咱们的女儿长大了,我也已白发鬂鬂,”苍凉的声音是对画中人的思恋。
将画抚平,重新卷好,缓慢的小心地放入了匣子中。
清辙趋步走到了窗前,外面是5、6月,却在他的眼中呈现出落叶其黄而陨,草木枯荣的颓唐景色。
“大师说的时间不远了,这一切真的会发生吗?”
风摩擦的声音消散在空中。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桃夭的笑容涟漪,好似传入水面的波纹,泛起了白浪。
两女拉着手,互诉着思念
桃夭高兴过后,却哼了一声,:“就怪小姐不带我去上香。”
“好你个桃夭,明明你来了葵水,不便于行动我才把你留下,这倒好,你却怪起我来了。”
“小姐…”
桃夭跺了跺脚,欲要说话。
“好桃夭,三日后带你去食美味,”清猗安慰着她。
细细碎碎的声音,渐行渐远。
房角的风铃,在风的吹拂下,叮叮作响,今日晴空万里。
暮春时节紫色的紫金花开满了庭院,老蛟盘曲着身躯,紫金花像丹矿一样连结而且繁华。
在花谱中原先并没有这种花,但是春天有情让它开放,给了它一席之地。不随桃李颜色,庸俗的眼光不能轻视它。
第二十四章:蓬莱仙阁,一饭千金
“我已答应你们的大当家风清扬,保你们不死,但你们必须在这按下手印,归顺朝廷,他日驻守边疆,保家卫国”,思无邪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能拒绝的威严。
“我想你们也已经从不久前进来的人当中知晓了我与风清扬之间,作下的承诺,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最后的心愿了却,他那才叫死不瞑目。”
好一番恩威并施,牢狱中的明月寨草寇,相互望了望,在铁索的声响中,纷纷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招安的事了结,拿着印满红手印的纸张,思无邪走出了大牢。
三日后,蓬莱阁。
沉香迷醉,浓郁的烟顺着木质的烟架下沉,丝滑般落入清泉。
石头刻制的群山,树木,加上烟雾缭绕,一碗清泉位于山下,小小的景致却恍若仙境。
清猗邀请了思无邪前来,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坐在梨花木椅上,歪着脑袋,清猗看着窗外的景色,等待着他的到来。
“吓我一跳,”景洪打开了包厢房门,躲避了进去,拍了拍胸口说道。
“好一个不知廉耻,可恶至极的小贼,”房中的清猗看着进来的人,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指责他。
景洪撇了撇嘴巴,玩世不恭地说道:“哦,原来我以为是谁呀!原来是你呀!怎么你这么爱恋本少爷?还追我追到这里来了。”
景洪打开来折扇,扇了扇,表现出自以为的风流倜傥模样。
“我订的包房,你还敢贼喊捉贼?”清猗气恼极了,语气呵斥。
景洪快速走上前,坐上了其中的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并抖动着。
“哦,是吗?我还说这酒楼是我的呢?当然包括里面的你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景洪对着清影抛出媚眼,多情的桃花眼,似乎能将情窦初开的女孩迷倒其中。
在长久面对思无邪的调戏与美颜下,清猗早已司空见惯,怎会同其他女子一样沉溺其中。
看着清猗毫无表情的面容,不对,还是有怒气在的面容,景洪确实失望,平常这招还准灵,为他骗过不少饭钱,今天却失败了。
见到没戏,景洪收起了他妖媚的眼眸。
“依你的面容,我看你适合去青楼当个青馆儿还差不多,”清猗嘲讽着他。
景洪毫不在意,不但没有生气还感谢了清猗
“多谢赞美”。
“青楼我是不会去的,但是当你的面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景洪放下了架在腿上的右腿,摸了摸下巴,若有其事的说。
清猗不屑,“你送我当仆人我都不要,长得太丑,不符合我的审美。”
“你…”
景洪刚刚开口,房间的门便重新打开。
“你怎么在这?”思无邪见到景洪,惊讶道。
“无邪,”景洪也不明所以现在的情况。
“你们认识吗?”清猗和景洪同一秒说了出来。
两人看着对方说了自己的话,清猗翻了翻白眼,景洪这是笑的欠打。
思无邪了凝眼睛,向清猗介绍景洪,“这是我的下属,景洪。”
“什么下属,我不是你光着屁股长大的好兄弟吗?”景洪听到这个介绍,跳起了脚,不满他的介绍。
“嗯,你有意见吗?”思无邪漫不经心地说。
“没有,您是对的,我本来是你的下属,”看着思无邪说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作为和他相处十几年的人来说,他知道他这样说的话下隐藏着的是浓浓的威胁。
景洪咽了咽口水,气势瞬间减弱。
这么多年来的悲惨经历,使得景洪知道此时该作出的选择是什么。
“这是我的…,知己,清猗”,思无邪在介绍时故意停顿了下,倒有引发他能联想的意味。
待几人落座。
思无邪询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呢?”
旁边的桃夭听着,怒气冲冲的说出了,那件事,说道:“他联合一个乞丐,骗走了我家小姐的荷包。”
“不只如此,他刚刚还在调戏我家小姐,”桃夭在一旁添油加醋。
本来沉静的人一听到“调戏”两个字后,眼中的神色里面冷凝,如同结成冰锥的锋利眼神刺向了景洪。
“都是误会,误会,”景洪吓得心里一颤,连忙摇手。
看着情况不太好,景洪飞快地跑出了房门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你们聊,便消失不见了。
逃跑可真行啊!
清猗内心嘀咕。
思无邪看着人影没了,眼中的冷色化解,转眼的温柔与任意布满了眼犀。
“你不是说有惊喜给我吗?是何惊喜呢?”思无邪布满笑意的凤眸狭长。
清猗提了提胃口,说:“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走出了房间。
“师傅我做的菜还热的吗?其他菜也端上来吧!”清猗亲自去了厨房,拿那一道她唯一自己做的菜。
“是热的,”掌勺的师傅回应。
“那就好,”说完,清猗小心地端起了木盘走出了后厨。
清猗还未走进来,她的声音便传进。
“来来来,尝尝这道菜,”清猗将菜放上了桌子上,思无邪拿起了桌上备放的筷子,轻轻夹起了盘中的菜,放入了嘴中。
“这道菜啊!叫东坡肉,就是学着苏东坡作菜你感觉怎么样呢?”清猗期待地问着。
“还不错,不过你说的回报难道只是由你端给我一道菜吗?”显然,思无邪对清猗的报恩方式不满意。
清猗整了整衣袖难为情地说:“一饭千金,这道菜可是我自己做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菜,这我不是回报你的恩情吗?”
“你都不领情,”清猗补充,这次充满了委屈。
“韩信那是以千金回报别人的一饭之情,你倒是好这样回报我,”思无邪摇摇头,叹着气,好似恨铁不成钢。
“哪里,一饭都能抵千金,那这千金足够还你恩情了吧?”清猗转了转灵动的眼睛,强词夺理地说。
“狡辩,我是比不过你喽!”思无邪双手放在脑后,顺势一躺,依靠着椅背。
“你啊,你可真精明,比之狸猫还狡猾,干脆叫你小猫好了,看你这么精明”,思无邪宠溺道。
哼哼唧唧。
清猗吐了吐舌。
第二十五章:窈窕淑女,公子好逑
“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毛毛撞撞,”景洪本来打算回家却不曾看到一个人,连忙地向后躲。
“这位美女,你,”景洪看着人将要看到他,一手将眼前的人撑到了墙壁上,一支手抬起了伊人的下颔,猩红的舌尖舔过了饱满的上嘴唇,急剧诱惑之力地说。
本打算大骂的美人,断断续续,吞吞呜呜咽着口水。
“我美吗?”骚气的声音从景洪口中吐露。
美人,似乎沉迷在他眼中的醉波中。
小样,我就说嘛,原来,我的魅力还是如此大啊!
景洪心中的小人憋着嘴,拇指挑起了自己的下巴摩擦。
还没等龙墨轩反应过来,景洪就放开了手下的人,大步离去。
“哎呀,六皇子啊,你可让老奴好一番寻找啊!”穿着平头百姓衣服的宫里的公公气喘如牛的找到了龙墨轩。
龙墨轩吩咐着李公公,说道:“今天之内,我要他的全部消息。”
“谁啊!诶呦六皇子,你可真让我摸不着头脑啊!”李星突然得到了这一条命令,犹如和尚摸不到头,不知所云。
龙墨轩生着气道:“笨啊,就是刚刚那个离开的人。”
“他是谁你知道吗?”龙墨轩急切地问着。
“六皇子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刚刚我倒是在无意间瞥见过忠义候家的二公子景洪在这边出现过,”李公公自言自语地说。
龙墨轩在听到这个消息,抓着李公公的肩膀,摇晃着问道:“他是不是穿着一套紫色的衣服。”
“对,没错,”李公公对于他衣服的颜色还是记忆尤深。
因为整个大街上只有看到他穿了紫色衣服,朝国法律规定,没到候级别的家族长辈及子弟,皆不能穿紫衣。
“那没错了,就是他,景洪景洪,给爷等着,敢这样对我,”龙墨轩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对了,今天将他的全部资料放在我的案牍上,”反过头来龙墨轩补充。
“轩儿,你怎么又是这样的打扮呢?你是要气死你母后吗?”莞贵妃站在岸边看着龙墨轩女娇儿模样的打扮气不打一处来。
龙墨轩满不在意,道:“这么多年我混混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吗?”
“你,你,”莞贵妃气的捂着胸口,晕倒在婢女的怀里。
龙墨轩没有顾及她,径直走了。
“母后你玩这一招已经玩很多年了,你不嫌累我还嫌累。”
莞贵妃见人没有过来安慰她,自己站了起来,只是旁边婢女的手扶着她。
“其实,我也不求他有很大作为,我只求他平平安安,”莞贵妃看的叹气。
“贵妃娘娘,六殿下龙气附身,一定一帆风顺,”旁边的婢女,说着那一套好话。
“但愿吧!”话声缥缈不见
夜晚的龙舟上,夜明珠静静地躺在镂空的玉雕里,发着莹莹绿光,金丝楠木的案牍前。
龙墨轩看完了他的资料,低声说道,“他居然有婚配,真是奇怪,看起来不像有的样子,估计是家里的安排吧。”
上面明示:
镇国大将军,清修兵马元帅,清家嫡女,清诗雨。
两家以纸为契,玉佩作为交换,待两人成年后为两人举行婚礼。
“这镇国大将军一家不是早已隐退吗?”龙墨轩眼中闪过疑惑。
抓了抓了耳塞。
“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不是我的事。”
不过,当看到景洪职位那一栏,龙墨轩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戏虐。
“这次看我整不死你,小子你给我等着,”龙墨轩焉坏焉坏地勾起了嘴角,想到了以后好玩的地方,他的心情是如此美妙。
握了握拳头,龙墨轩拿出纸张,提笔写下一份文书,从箱子中拿出了属于他皇子的玉章,沾上红印盖了下去。
“不是,我说你老是追着我干嘛呢?”景洪在进客栈的门口,再一次见到了兰芝。
“我们谈谈吧!”兰芝面无表情地看着景洪。
景洪顿了顿,还是决定和她去了客栈旁的茶楼。
兰芝拿出了包有东西的手帕,小心地将手帕的四个角打开,手帕中间露出了一块标有忠义侯府的玉牌。
她将玉牌推上了前,说道:“还给你。”
“咦,这是我小时候遗失的,怎么会在你那呢?”景洪好奇地看着这块已经遗失多年的玉牌。
“你居然问我,怎么在我这,难道你忘了吗?”兰芝身下的手用力抓紧了手帕,全身紧绷。
景洪完全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疑惑问道:“我该记得什么吗?”
“那要我好好帮你回忆一下吗?”清猗松下了身体,慢慢道出了,久远日子发生的。
本来偷偷走出来,闲逛在寺庙周围的小兰芝却看到一个小少年突然滚下了坡
“你怎么了,没有事吧!”一个五官精致,从小时候看起来将来就会长成大美女的小姑凉,蹲在了少年旁。
小姑娘看起来大概,六七岁的模样,那少年也差不多。
“嘘,别说话,”小少年捂上了女孩的嘴巴,躲向了一旁的草垛中。
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吓,女孩呜呜的叫着,试图挣脱控制。
但困于力气小,一直没有办法,一旁的少年只好示意她不要说话。
在女孩看懂了男孩的意思后,放弃了挣扎,感受到手下的女孩没有了动静,男孩也便放开了她。
“到哪里去了呢?走,去那边找找。”
只见,几个带刀的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在寻找着什么。
在小少年的请求下,小兰芝答应了在她房间借住一晚,待明日离开。
兰芝跟随她的母后来到明觉寺上香,需要在此待上近十天,也便在此间寺庙中住了下来。
婢女提着灯笼离开,灯息,光尽。
虫鸟低鸣,百无聊赖的夜晚,山林只有杜鹃鸟,唤着行人归去。
门咿呀打开,在寂静的庭中显得隔外清晰。
“快进来,”小兰芝呼唤着藏在寺庙内的一片小树林的少年进房来。
两人还小,便就着一床被子睡着了。
第二十六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上斜射下来,光亮在暗中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显眼。
空气中的尘埃稠密极了,女孩脸上的绒毛根根分明。
“公主殿下,”房间外婢女敲响了兰芝的门。
声音吵醒了床上的人,小兰芝从沉睡中醒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床旁,兰芝坐了起来,穿上绣花鞋下了床,看了看床底下,找找周围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咦,就走了吗?都不打一声招呼,”小兰芝穿着中衣打开了房门。
婢女进来,服侍兰芝穿好衣服。
“这是什么呢?”兰芝看见前边窗户上遗落了一块玉牌,趁着婢女收拾床铺机会,兰芝悄悄地将玉牌藏入了衣裳中。
“母后好,”在给欣妃请过安后。
跟随他们去了佛殿祈香。
在回到房间后,兰芝拿起了衣服中的玉牌,忠义侯府几个大字赫然显现。
“这应该是小哥哥的,等有机会见到他再给他吧!”
话语停下。
“这下你该了解了吧,这就是你当天遗留下了的,我以前想还给你的,可是你从寻阳回来后,却忘了我,我也就没有提醒你,也没有还给这个给你。”
“现在这个物归原主了,”兰芝平淡着说道,可是却眼睛一直凝视着玉牌。
景洪依旧没有想起他还曾经有这样一段经历,说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呢?在我记忆中,确实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兰芝语气中充满急切与不相信。
明明我记得:
“快跑,快跑啊!”寺庙中惊呼声不断响起,兰芝亲眼看一群黑衣人在寺庙中屠杀。
守卫的禁卫军在禅房的睡梦中被杀死,他们的食物被下了药。
“女儿。”
兰芝的瞳孔增大,悲切的声音响起。
“母后,”眼泪梨花带雨般顺着眼角流下,滔滔不绝。
欣妃当着兰芝的面被杀害,鲜血湿润了服装,倒地的身影死亡了灵魂。
“兄弟们,这还有一个小姑娘,倒是可以买一笔好买卖呢!更何况还是公主呢?虽说,是那个狗皇帝名义上的女儿,但好歹是皇家之人。”
兰芝没有从悲伤走出,拉扯去的灵魂已飞入九霄云外,如烟般抓不住抓不紧,只有眼泪默默流着。
没有歇斯里底的叫唤。
兰芝被带入了一间破茅草屋中,外面欢声笑语,喝吃喝肉的声音不断。
正蜷缩着被绑着坐在角落的兰芝抬起头。
房门悄悄打开,一个小男孩来到清猗身旁,帮她解开了绳索。
他在无意间看见有几个大汉抓着兰芝经过了他住的附近,就跟随了去。
“小哥哥,”兰芝在恐惧中见到熟悉的人,一时之间委屈迸发。
“嘘,”小男孩牵着女孩的手悄悄地走出了茅草屋。
外面壮汉依旧酒喝着他们的酒,吃着他们的肉,并没有发现屋中人已经离开。
两人钻过院中的狗洞,离开了。
“盛伯,我回来了,”小男孩拉着兰芝来到一家房门前,敲开了房门。
“小侯爷,这是?”盛达看着眼前的两人好奇地问道。
小男孩顿了顿说道,:“待会再说,天色快晚了,你先帮她安排一间房间吧!”
夜晚庭院中,两人悄悄地说着。
“你怎么将那个人的女儿带来了?”盛达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见到皇家之人,对那个人的恨意突现。
小男孩解释,“她救过我,您不是时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好吧,小侯爷你要记住你可是我们侯府唯一的遗珠,”盛达叹气。
盛大妥协,:“明日,我会叫林儿击鼓禀明,将她交还给他,这笔恩情也就了结了。”
“那时,我躲在墙角听到了对话,明明记得你那个叫盛伯的叫你小侯爷,再加上我捡到的忠义侯府牌子,那就应该是你,我也打听过你那时候正好是跟随忠义侯来的到了此处。”
兰芝语气肯定。
“我只是想问一声,明明你答应过我的约定,你忘了吗?这么多年了,”兰芝充满了悲凉。
“也许吧,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很多小时的事情都不记得,”景洪不能对她说的事情身同感受,没有记忆,感受又怎会存在?
听闻,嗬,兰芝痴痴地笑了笑,兰芝收拾好心情。
兰芝对他说道:“你收着吧,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该醒了,这么多年也只有我记得,也只有我挣扎其中,不肯离开,”兰芝说完,离开了茶楼,只有景洪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兰芝语气中看似平淡,可是这么多年来说忘就能忘的吗?
一句忘了。
比拒绝她还疼痛,心抽搐着,可笑她自己还痴痴等着,多么可笑!
兰芝眼前浮过,
“你可以每天来这吗?”女孩不舍地问。
“好,我答应你,”男孩看着女孩的面容承诺。
“我们共同埋下这颗种子,待它长大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我听嬷嬷说,塞北的草原好美,还可以骑马,我们可以去那,”女孩天真的笑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我们击掌,就这样定了,”高耸的宫墙,琉璃瓦下男孩和女孩许下一起长大的誓言。
兰芝,痛苦的笑了笑,眼泪模糊了眼前小男孩和小女孩的面容。
景洪在兰芝离开后,只是出神地望着门口,手上都抖动的茶杯出卖了他内心的平静。
兰芝的身影没入了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遮盖了窥查的眼神,一个身影悄悄地跟随着兰芝。
带着担忧与关心。
“欸,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的小哥哥吗?怎么没有去啊!对了,怎么久来,你一直都不说你的小哥哥是谁?我倒是好奇地紧呢!”
出来寻人的龙墨轩看见兰芝,笑嘻嘻地询问着。
兰芝没有搭理他,面无表情的走了。
“真是的,连皇兄都不叫,”龙墨轩,摇了摇折扇,风流倜傥地走了。
其实说来,兰芝和龙墨轩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兄妹。
兰芝的父亲在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孤儿寡母。
皇帝体恤,在名义上,将兰芝的母亲封为妃子,而兰芝也被封为西平公主。
从小在皇宫长大的她,和龙墨轩的关系也较为良好。
龙墨轩只也当一次意外,她平常有礼有节的从来不会像今天一样。
第二十七章: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汴下街道繁华如锦。
谯楼城门的左右画戟林立,下临辽阔而整饬有序的街市,金黄和碧绿色的楼台一座挨着一座。
水边荷叶菱角,汀洲杨柳飘絮,水面上倒映着拱桥的身影,小舟飞快地前行,游人聚集在一片湖光山色里。
红妆盛艳的佳丽骑马游春,踏着婆娑的月影,高竿上彩旗如林,在闹市华街穿游追寻。
迤逦的楼台歌舞一眼望不尽,随着丽人们秀足莲步带起了脂香弥漫的微尘。
幽婉欲断的箫音,呼唤着彩鸢期约归去,今夜不用怕执金吾的呵禁。
“来干,今夜不醉不归,”景洪豪迈的声音响起在寰春楼的楼上。
今夜的寰春楼,舞女娇媚,低媚吟娥的歌声靡靡入耳,丝带拉扯的舞女,下落凡间,翩翩惊鸿,花瓣满地吹落的星星如雨。
高梁画栋的红梁映衬着娇媚的羞颜,薄雾的流纱随风而荡,携带着舞女的体香流落人间。
明月寨匪寇一事了解的完毕,领头的官兵齐聚一堂,欢歌载舞庆典着胜利。
喝大的人,醉醺醺地说着,:“诶,诶,今夜我可是听说这寰春楼的老板娘将会出面,因开门大业讨个好喜头,她将会舞上一曲,见过他的人都说此女只因天上有啊!今晚有眼福了。”
思无邪对着方面不感兴趣,当说到此女只因天上有,他脑海中想过的也是她。
低笑,她如此喜欢热闹呢,没准也会来。
想到此处,思无邪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景洪一听说美人,倒是感了兴趣。
宾客满堂,高鹏来坐,寰春楼的游人,络绎不绝。
腰若流丸素,芊芊作细布步,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一席红衣似火,娇媚舞动人。
她脚着饰有花纹的远游鞋,拖着薄雾般的裙裾,隐隐散发出幽兰的清香,在山边徘徊倘佯。
忽然又飘然轻举,且行且戏,左面倚着彩旄,右面有桂旗庇荫。
空中的舞姿绝色倾城。
时而又身体轻捷如飞凫,飘忽游移无定。
如同在水波上行走,罗袜溅起的水沫如同尘埃。
她动止没有规律,象危急又象安闲。
一曲落幕,妖媚的眼波动人心魂。
一曲舞毕。
热闹的大堂,寂静无声,宾客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欢迎各位来宾,来此寰春楼,在此我先干为敬,共饮,”勾人心魂的声音响起。
一口饮尽,嘴唇湿润,微醉的眼神,让人恨不得一亲芳泽。
话毕。
满堂喝彩。
“她可真美啊!”清猗带着桃夭,坐在楼下的桌上看着眼前妖孽的可人,入神沉迷。
桌上热闹的男人们谈论着刚才的伊人,闲来无事地思无邪环着走廊,寻觅。
寻找着他心中的身影。
“好看吗?嗯…”思无邪的声音响起在清猗的耳旁。
蓦然间,清猗从冷气中醒来。
摩擦了手臂。
清猗反击着问道,:“你们男人难道不觉得她好看吗?同样身为女人,我自觉自惭形秽。”
思无邪单手搭上了清猗的椅子,低下头撩人的声音在她耳上响起。
“夫人言之有理,但要是换成你的话,那还差不多,他与你不同,”思无邪的话里有话。
说完,没等清猗反应过来思无邪就将清猗拉上了楼。
身后桃夭笑看着这一幕,跟随着他们上去了。
“鉴你如此,你是放在我眼皮底下安全,再说这里多是男人,还是要有所防范。”
思无邪的声音响起在楼梯口。
“哟,原来是清大美人啊!”景洪见人来,调侃道。
“这是,…”几个桌上的人无不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印象中思无邪冷漠,不同于其他男人简直是一块冰疙瘩。
今日一见,却看见他主动拉扯着一个姑娘,心中都感到好奇。
“这是嫂子吗?”其中一人问道。
思无邪愣了愣,只是浅笑着。
周围人看着他的反应,内心都不断的叫骂,活久见了。
“大嫂。”
“思嫂子。”
几人纷纷招呼道。
“不是,我”,没等清猗说完,思无邪便把她拉向了座位。
清猗低着头,掩饰着内心的羞涩。
因为有女人在,在座人的话语收敛了不少,少了许多荤话,清淡了不少。
酒足饭饱,在座的人纷纷告退。
景洪也在打过招呼后离开了,桃夭请求旁边的修云带着她去逛一逛,拉着他离开了,只留下清猗和思无邪站在门口。
“我们去玩一玩吗?”负手而立的思无邪提议道。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解释呢?”清猗问道。
“嗯,说的越多,他们会越起劲的,干脆不说,”温暖的声音回应。
“哦。”
清猗听着她的解释内心还是有所失落。
低下头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转移她的注意力,思无邪提议:“那边有糖人买,我们去买吧!”
糖人确实转移了清猗的注意力,放下了内心的失望,清猗跟随他走了。
“给你们的糖人,”买糖人的老伯伯在下面画完了,拿了出来。
“这两个人和我们真像”,清猗拿着糖人说着。
老伯伯慈爱的笑着说:“你们可真是金童玉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看的一对人。”
“伯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清猗红着脸。
“哈哈哈,”看了看两人的反应,老伯伯笑出来声。
“小伙子,看了你还要努力啊!不过我看你八成能成。”
思无邪回应:“会的,谢你吉言。”
说完,拉着清猗离开了。
离开后,思无邪解释,:“他既然如此那便这样认为吧,至少可以让他高兴,高兴。”
清猗没有反驳,只是内心想着,傲娇鬼,大孔雀。
一个搭着台子的上方挂满了灯笼,灯笼上贴着谜语,猜灯谜游戏进行着。
“你想要那一个?”思无邪问着清猗。
“那个,”清猗指了指上面那个最大最圆的的灯笼。
思无邪听完,借着下面放的桌子,往上一跳,一手拿下了那灯笼。
“哎,你怎么回事?”旁边在主持着这场游戏的人看着思无邪自拿了灯笼叫到。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这幅谜联的上联是“猜”、下联为“谜”,合起来就是说“猜谜”,对否?”
清猗上前说出来谜底。
主持猜谜的人,赞扬道:“好一个心灵通透的姑娘,这个灯笼归你了”。
在此猜谜的人,听到清猗的说法,思索后,纷纷鼓起了掌。
“好姑娘,”思无邪也在一旁赞扬。
箫鼓喧闹,龙车宝马,月悬房檐,满街麝香飘香,人影散乱。
今夜,月亮不眠,人不睡。
第二十八章:美人作陪,豪情万丈
“嘿嘿嘿,小娘子,”油腻,肥胖的手欲要触碰美人。
“走开,快走开,要不然我要叫人了,”美人冷声地说道。
肥头大耳的人,色眯眯的看着她,:“你叫,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
想吃天鹅的癞蛤蟆,眯眯眼地逐渐走向了她。
旁边的食客只是站在旁边议论观看,害怕惹祸上身的没有人上前阻止。
他是这方的恶霸,家中势力大,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其他人虽然看不惯他的行为,但是苦于自身的弱小,总是夹着尾巴做人。
“滚开,不要靠近,”美人的眉毛皱起,呵斥着前进的人。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但是为了等待那个他想等的人,他忍气吞声。
“何人敢在此,欺良霸女?速速给爷滚开,”景洪看着有人欺负良家妇女,想着逞英雄般的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色眯眯的人,突然听到别人的阻止瞬间心里不爽快,“你算什么东西?给我上,先把他打一顿。”
一顿噼里啪啦。
肥头大耳的人,带来的仆人通通倒下。
景洪脚踩着那只癞蛤蟆,哀嚎的声音从他肥腻的嘴中出来,显得可笑极了。
“哎哟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位爷你先放了他吧,店铺是小本买卖经不起如此折腾,”本来当看客的店家慌忙地出来,双手颤抖着阻止道。
欺善怕恶,不只是店家和二世祖的专属,更是这世界法则的衍生品。
“哼,有多远给爷滚多远,”景洪也知道店家在顾虑什么?
虽然他不怕,但是店家却是普通平民百姓,一直在这,而他会离开。
景洪一脚将地上的肥猪踹出,连滚带爬,地上的人离开了。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景洪君子般说着。
“多谢公子相救,”美人行了一礼。
他终于来了,也不亏我忍受这么久。
美人内心的声音在暗中进行。
“如此这样,为感谢救命之恩,望公子赏脸与我前去一聚。”
“这位姑娘,这就不必了吧”景洪推脱。
美人笑了笑,“不用这姑娘,这姑娘叫着,你可以唤我墨儿。”
美人一笑妖艳如花,勾人心魄的眼角让景洪呼吸急促。
墨儿听到他的推辞一直邀请。
半推半就,景洪答应跟她前往。
“这是,寰春楼,”景洪跟随着他来到了,刚刚不久他离开的地方。
“对啊,我是这的老板娘,这还春楼是我家新开的,今天也多亏你,借你吉运,故带你前来,”墨儿解释道。
景洪有点不可思议,:“你真的是吗?明明我有看见过的,那一舞倾城啊!”
“嗬,我现在不美吗?”墨儿听后掩袖轻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无人知是荔枝来,绝美的小脸,楚楚动人,一颦一笑,抛过流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个,你依旧美但红衣倾国,无与伦比,”景洪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支舞,思绪陷入了回忆。
“请随我前来,”墨儿带着景洪去往里面。
玉石铺道,青鸟风屏,双绣刺面,檀香木椅横卧其中,飘逸的蜀锦画廊悬挂木梁,金工的瓷器彰显着主人的奢侈。
中堂设有小景,假山流水,绿枝丛林环期间,以沉香作雾,仙境也不过如此。
奢侈啊,奢靡呀,景洪暗中想着。
“请,这位公子,”墨儿邀请他到来里面,这本是是他的私人房间,但他可例外。
景洪想着和他打好关系有酒有肉吃,连忙拉进两人的关系,道:“这样既然你都跟我不客气,那你也别这位公子的叫了,唤我名字即可。”
墨儿低思了一会儿,:“你看叫你阿景可以吗?”
墨儿想:叫名字还不足以显示两人的关系亲密,与众不同的叫法,才符合他的心意。
宴席间,两人相互称道交流。
一个想,混吃混喝,拉一个红颜知己。
一个却想,拉近关系,待以后好动手整治他。
目的不同,两人此刻却都想着彼此打好关系。
“原来你是当初那个美人阿!”
景洪在听闻,原来他就是上次他调戏的那个美人,不可置信。
上次时间匆忙,没有仔细观察,也没有放在心中,今日一见却感美不胜收。
红色流苏下彰显了一张魅惑之至的脸,牡丹花也不及她的三分。
“阿景,你救我一命我定当回报,”墨儿话中充满了随意,但这个回报二字却咬了咬,加重了语气。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
“啪,啪。”
把酒言欢,两人以哥们相称,瞬间进入了友人的行列。
一响贪欢,两人喝得迷迷糊糊。
“我是诗仙李白,大河之剑天上来,看剑”。
景洪一手拿酒一手拿剑,剑气卷出剑花,酒水倾倒,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哈,我李白不屑,”喝醉的人幻想着自己是诗仙李白。
景洪剑指东方,豪情万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高力士为我脱靴,贵妃为我调羹,我李太白乃是仙人化身。”
说完,醉倒在地。
座位上的墨儿看着眼前的一目,以一壶清酒随即灌入。
看着睡倒在地的人,龙墨轩坏心的让他独自躺在地上。
自己走进了房内,脱掉外衣,盖上了被子,舒舒服服睡着了。
月亮隐退,太阳升起。
醉酒的人醒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呢,景洪挠了一下脑袋,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这怎么睡在地上?”景洪看见来人问道。
“喝醉了,不知道,”龙墨轩装模作样,演的一把好戏。
景洪身体僵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四肢无力,滑稽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
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墨儿不能抑制的地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笑着。
听到笑声,景洪尴尬的无地自容。
“我先走了,”景洪抛下一句话,连忙的走了。
可是晃晃悠悠的步伐,更增添了笑意。
身后人银铃般的声音,是如此的肆意。
看着整治到了景洪,他内心的恶魔得到了满足。
第二十九章:赌牌泼茶,牌艺傍身
六月六日,嘉禾牌坊内。
好赌的赌徒成群结队,抹骨牌,打天九,吆喝,摸牌,打牌,贴牌,下注不断。
“景洪,你这可不行啊,这不是自打嘴巴子,你这骨牌玩的你可输了耶,赌的承诺还是要实现的,可不能赖账,”一个穿着少爷模样打扮的人说道。
骨牌呈长方形,比麻将牌大,每扇牌面都由骰子的两个面拼成,如两个六点便成“天牌”,两个“幺”便是“地牌”,一颗五点一颗六点拼在一起就是“虎头”。
两颗骰子的图案可以组合成二十一种不同的牌式,其中有十一种牌是成对的,叫做“文牌”,其余十种为单张,叫做“武牌”,一共为三十二张,这便组成一副骨牌。
牌上图案的颜色也和骰子一样,幺和四为红色,其余为黑色。
“谁说我输了再来一局,我这是没有美女作陪,要是有的话你们通通会输,”景洪狡辩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牌技烂。
旁边的几位赌爷啧啧啧作响,有的甩袖,有的环胸看着。
景洪卷起袖子,说道“不信你看着,”明显的不服气。
看了看周围,突然景洪眼前一亮。
“清漪妹子啊!你可得好好帮帮哥,”景洪在牌坊内突然看见清漪,眼前一亮,连忙央求着,拉着她过来。
景洪这次挺了挺胸膛,道:“再来一局,不信我这牌了,运气还这么差。”
一轮骨牌过后,景洪将骨牌一推,谢了气。
“你输了,可不能再耍赖了,美女作陪也没用,”庄家说道,将桌面上的钱全部收归怀中。
我的钱啊!我心爱的小钱钱。景洪内心哀嚎。
“等等,我来吧!”清漪看着他们玩,内心也蠢蠢欲动。
看了看了景洪,小样,清漪内心嘲笑着他。
一只手伸了出去,伸向了景洪,手指动了动。
景洪不明所以。
“钱啊,不给钱,我怎么玩呢?”
清漪毫不客气的地问景洪要钱。
“没有,”景洪死死的捂住腰上的荷包。
“呵,我记得上次你骗我的钱好像没还我呢?哦,对了找个机会还是要再次问问无邪,这该当何罪?”清漪威胁道。
景洪听到思想无邪的名字,想起他的手段。
内心擦了一把汗,不情不愿地将荷包拿给了她。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何必叫她来。
“我们来,”清漪拿到荷包,往桌上一掷,对着旁边的人说再继续。
“你行吗?看你是女子,我们可不好欺负你,”旁边的几人看着清漪是女子,有几分不情不愿,压根看不起她。
清漪听闻,豪气说道:“行不行桌上见分晓。”
话落。
几人开始了。
因为轮流坐庄,这次正好轮到景洪坐庄,但轻易代替了景洪,也接替了他的位置。
清漪先将一副骨牌两两相叠砌好,然后用两粒骰子掷出点数,决定参加者拿牌的顺序。
众人看着骰子落下,清漪先拿,再依次他们拿走。
推一条,庄家点小,先输一局。
将用过的牌放在中间,清漪再次发牌。
景洪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呼吸看着。
骨牌亮出,天牌(十二点)和红九组叫“天九一”。
景洪看着清漪的牌,紧张地看着其他人。
骨牌出来,桌面上最大的也只是人牌(八点)和钉子(三点)组成的“人钉一”。
清漪嘴角勾起,庄家胜。
景洪欢呼雀跃,旁边的人不服气,急忙叫着清漪再次开始。
清漪留心出现过的牌,推测剩下的牌可能组合成的牌式,来决定下注的大小。
时间推移,清漪桌上的钱越来越多。
推到最后一方,这是最后一局了。
清漪亮出了第一张骨牌。
桌上的众人全部将头伸向前面,希望看得更仔细些。
“二四”,居然是它众人皆感心中一惊,景洪看到双手合掌默念着幺二幺二。
清漪看的这,只是笑了笑,没有翻另一张牌,她已经知道了下面牌的最大可能性,便说道:“你们下的注该加两层了。”
“你牌还没亮出来就知道了吗?那可不一定,还得见分晓,”在座的人听说不服气。
玉手拿牌,骨牌翻转。
“至尊宝,”众人惊呼,牌上赫然是幺二。
几局结束,以清漪坐庄获胜。
看着清漪将桌上的钱全部收好,景洪咽了咽口水,欲要开口。
清漪看着景洪的神态,一手拿着钱,数着手中的钱,说道:“怎么你也想要,这可是我自己赚的。想要,偌,自己赚去。”
景洪暗中画的圈圈,委屈巴巴的。
“清小姐,有机会常来啊!哥几个带你去赚大钱去,”在座的人看着她玩骨牌玩的厉害,争先恐后的巴结着她。
“有机会!”清漪答应。
“唉,你们这可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带她来的,走,跟着哥走,我带你赚大钱,”景洪看到他们都巴结着清漪看不下去,连忙说着。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他想跟着清漪,虽然他不能吃肉,但至少可以喝口汤。
清漪摆了摆手拒绝了,借口有事离开。
看着清漪离开后,在座的人用手肘撞了撞景洪,说道:“她是谁呀,你什么时候再带着她来玩,靠她的赌博技术,我们可以赚赚小钱啊。”
说完那人示意他们看一下那边一群好赌之人。
景洪看着原来还在嘲笑他的人,现在都缠着他,内心极大的满足,拍了拍胸膛一口答应,下次一定带她来。
清漪看着手中的钱,本来一个人闲逛在此处,却被拉来看赌,结果赢了这么多钱,心中还是愉悦的。
哼着小曲,清漪打算从小道回家。
“救命啊!”突然从转角处出来一个满身鲜血的人,那人扒上了清漪,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清漪的衣裳。
清漪被突然出来的情况一惊,嘘了一口气,缓解了紧张情绪。
本打算蹲下来查看详情的她,却突然听到尖叫。
只见转角处有一个挑担的妇女,扁担从肩上掉了掉落,箩筐中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正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向后退。
一直尖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不是,我,”想要解释的清漪,还没等她开口完那个妇女便跑了。
巷子中的风,卷起了一年四季都在落叶树木的枯叶,沙沙沙的声音,怆然幽静,寒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