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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全文阅读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     穿越之玩转大宋txt下载     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二二 教化人心

    吴震辞别了张叔夜匆匆来到军营,种师道见吴震到来,便问道:“爱卿何事,如此匆忙而来。”

    吴震道:“臣刚刚去了丞相哪里,得知殿下封臣为昌宁布政使,故而前来谢恩。”

    种师道一听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要是太平时节一个三品武职的偏将军要是能够升职为二品的文官那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建国初期,这种升职算不上好事,起码不值得一大早到军营里来谢恩。

    种师道也不说破,道:“如今朝中文官奇缺,张久亮一个理科的状元都成了故宁行省的布政使。你文武全才,又心忧百姓(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才给他转为文官的),汝入职后要为我华夏守牧一方、教化万民。”

    吴震道:“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尽心竭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

    种师道点点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要安排东归事项,诸事繁杂,有事多跟丞相商量便是。”

    吴震见种师道下了逐客令,自己此时却不知如何为田虎求情,面露为难之色。种师道看在眼里,笑道:“爱卿是不是舍不得武将的爵位。你可放心,明年我国再开恩科,明德书院的学生都会参加科考,那时节文官就会多起来了,历练上几年便可大用。你只要在昌宁做上5年的布政使,未来就回到军中也未可知。”

    吴震听了心中大喜,道:“多谢殿下抬举。不过微臣来次还有一事。”

    种师道听了眉头一皱,道:“还有何事,及时奏报。”

    吴震想了想,道:“刚才王爷讲到教化万民,我想有一人还请王爷教化。若此人归心,则夏宁百姓必然更加效忠王爷。”

    种师道一听吴震提西夏遗老遗少就烦,他有些不悦,道:“尔是想当魏征吗?”

    吴震吓了一跳,急忙跪下,道:“臣不敢妄比先贤,但王爷作为远胜尧舜禹汤。”

    种师道压了压怒气,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能身居高位就听不进去下属的建议,如果长此以往,自己如果蜕变为一个能听谄媚之言的昏君那可就麻烦了。不过向吴震这种直谏风气也不可轻开,尤其在武将中不可轻易放开。

    种师道思忖了很久,道:“卿如今已非武将,只要有关于百姓民政之事尽管奏来。”

    吴震想了想,道:“谢王爷。这夏宁百姓与中原百姓相比民风更加彪悍,也更加崇拜勇士。”

    对于原来西夏国的民风种师道自然明白,他道:“卿休要拐弯抹角,有话自管直说。”

    吴震道:“王爷,今日我再丞相那里听说锦衣卫抓捕到了田虎?”

    种师道点点头道:“锦衣卫已经传喻了军机处各位大人,好让大军军心稳定,怎么这个也有不脱吗?”

    吴震道:“并无不妥。田虎虽然犯下滔天大罪,可是却不可轻杀。”

    种师道没想到吴震竟然是为了一个刺客而来,觉得非常奇诡,于是道:“卿细细道来。”

    吴震道:“夏宁行省的百姓无论胡汉尽皆崇拜骑射好汉,那田虎正是原来西夏军中骑射第一人也,其威名不输当年李良辅。其西夏军中地位不亚于华夏军中九王子(种世豹)和林冲将军。如果两军阵前将其斩杀自然可以震慑现在夏宁行省中的那些宵小,但是现在被锦衣卫拿获,如果直接斩杀,只怕夏宁的那些天地会反叛会尊他为榜样,行不法之事。即便在军中,原来西夏士兵也会有兔死狐悲之心,对军心士气不利呀!”

    种师道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震,道:“卿有此等心思,倒也是难得。只是刺杀一国之主,若不惩戒,导致恶人仿效又当如何?”

    吴震一时竟也语塞,道:“这……”

    种师道想了一会,道:“卿能直言进谏也是难得,你先下去吧。至于如何处置田虎,我再思忖。”

    吴震退去不久,王定六又返回了种师道的大帐,向他奏报说是时迁并没有拿到什么口供,请种师道下旨如何处置田虎。

    种师道说道:“先将他跟王庆关在一起,让王重阳统一教化吧。城中情况如何了。”

    王定六道:“已经仔细筛查一遍了,城内如今安全,王爷可以随时回府。”

    种师道说道:“你就去安排,孤王这便回府。你且押着那3个吸食过量阿芙蓉的刺客到各营和城中各处巡街,就说是西域刺客服用阿芙蓉后迷失心智,意图刺王杀驾。一是让将士们都了解道阿芙蓉的恶毒,从此警示众人。二是让众人都知道锦衣卫的威名,震慑那些心存险恶之徒。这是三人再让他们带枷在东归州十字大街上示众3日,然后斩杀!”

    种师道安排过后,带队回府了。可怜那3名刺客,王定六停了他们的阿芙蓉,这些杀手在囚车之内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下,本来就是十分痛苦,再加上阿芙蓉的烟瘾犯了,身上如同万蚁噬心一般的难受,因此在囚车之上惨叫连生。

    王定六命人推动着囚车在各军营中示众,一边示众还让几个嗓门大的军喊,高声呼喊:“此刺客服用阿芙蓉,迷失心智,妄想刺杀王爷”云云。华夏军将士虽然经过了尸山血海的拼杀,但是见到3位杀手的如此的惨状也都噤若寒蝉。

    关押王庆和田虎地方是挨着的,只不过田虎是带着镣铐的,王庆身上没有枷锁。两间牢房中间只是由木栅栏相连,王庆要是凭借着自身的锁骨神功自然可以轻松逃脱,但是王庆由于想借助种师道的势力振兴阿萨辛,因此他并没有逃走。

    华夏军也没有难为他,毕竟他抓到了田虎。不过此刻田虎却在嘲笑王庆。田虎看着王庆道:“你这狗娘养的,抓住老子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被关到牢房中了。告诉你,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早晚上那群西贼给砍了。”

    王庆并不知道西贼是什么东西,同时他也懒得理这个王虎,于是在牢房中打坐养神起来了。就在这时候牢房大门一开,牢头引着一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更年轻的一脸戏谑的小道童。为首的仙风道骨的道士正事王重阳,另外一人却是周伯通。

    王重阳问道:“着二人便是王庆、田虎?”

    牢头道:“正事此二人!”

    王重阳道:“打开牢门,让他们跟我走。”

    牢头打开牢门,对二人道:“二位,这是我们华夏国的护国国师。你二位跟他们走吧,定有一番造化。”

    田虎、王庆见着华夏国的国师竟然如此的年轻,都是心中疑惑,不过他们也没有选择跟随随着王重阳便走出了牢房。

    王重阳把他二人带出牢房后,对着牢头道:“将田虎的镣铐卸下吧?”

    牢头吓了一跳,道:“国师大人,这可是刺杀王爷的要犯,要是跑了如何是好。”

    王重阳道:“这朗朗乾坤,他能跑到哪里去。打开便是。”

    牢头眼珠转了一转,道:“那请国师签下文书,田虎死走逃亡与我无关。”说罢给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狱卒会意,转身回到牢房,不一会就取出了一份文书。

    王重阳大概看了一眼文书,就签上了名字。那牢头站在了田虎的身后,自有狱卒在田虎面前迅速的打开了田虎的镣铐,那牢头突然猛地一推田虎,道:“送了。”然后,也不顾跟王重阳打招呼,转身而去。

    其实这是古代牢狱之中交接犯人的规矩,两方签好文书后。原来关押犯人的一方会大叫一声“送了”,解开镣铐,然后就向接收方推一下犯人。接受犯人的一方,便回答道:“收了。”然后给犯人重新戴上镣铐。

    只要完成了“送了”、“收了”这个手续后,这个犯人便完全有接收方负责了。不过王重阳哪里懂得这些,一看牢头猛地一推田虎,转身就走了,竟然也是楞在了当场。

    田虎被那个牢头猛地一推,踉跄的向前抢了了几步。他四周一看,那些狱卒已经走了,这里只有两个小道士和王庆了,于是心中暗道:这正是我逃跑的好时机。想到此处他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王庆见见田虎要跑吓了一跳,这可是自己辛苦捕获的要犯,怎能让他轻易逃走。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道:“泼贼哪里走。”

    田虎见王庆前来纠缠,不由得心中大怒。他被王庆捉到只不过是大意而已,要是论起本领来田虎自觉不必任何人差。此刻就是没有虎头西夏弩在手,要是有弩箭在,他可以一箭射死这个王庆。

    王庆一身的本领都是暗杀的技法,关键就在于他的长剑。可是此时自己长剑并不在手,所以功夫也是大打折扣,不过他并不知道田虎是原来西夏国军中的高手,所以开始并没有在意。伸手就想将田虎擒住,没想到大意之间失了先机。

    二人就在这牢房之外插招换式打了起来,不一会打了十几个照面不分胜负。二人此刻都知道遇见了高手,因此暂时停手,四目相对,紧盯着对方。

    此时那个周伯通嬉笑道:“你看这二人,怎么不打了。一点也不好玩。”

    二人一听这话,都对周伯通怒目而视。可是王重阳却毫不在意,道:“不好玩吗?你跟他们去玩玩。”

四二三 攻心为上降二杰

    周伯通笑嘻嘻的走到二人中间,道:“你们二人这这么斗蛮力有什么意思。来我陪你们耍一耍”

    王庆见周伯通长的龙眉凤目从骨子透出了一股子富贵气,可是说话惊人如此嬉笑荒诞,暗道:但凡奇异人,必有奇异能。此人倒是不可小觑。

    那田虎却管不这许多,他见面前说大话的小子不过十六七岁,细皮嫩肉的,要不是一身的道袍,倒像一个富家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记挂哦。天虎料定他没什么本领,于是挥拳就打。

    田虎那醋钵儿大小的拳头猛地想周伯通打了过来,那周伯通只是一矬身,左手缠住田虎的手腕,右手一托田虎的腰,借着田虎的力气就把田虎扔出了一仗多远。

    站在一旁的王庆从小就跟着山中老人练习各种武术,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妙的拳法,自知不是这个两个老道的对手,一转身撒腿就跑。

    王庆低头猛冲,没走多远,那个王重阳几个起落已经挡在了王庆的身前,王庆已经停不住脚了,一头就装进了王庆的怀里!

    王庆感觉就像撞到了一团棉花上一般,根本使不出力气来,相反从王重阳身上反弹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王庆腾空弹起,然后重重的的落在地上。

    王庆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旁边的田虎也被摔得不清。田虎爬起来感觉脑袋嗡嗡直响,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随机他上下打量周伯通,田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让这个弱小的周伯通摔了出去。

    不过田虎大量了周伯通一番后,觉得周伯通越看越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一般。最终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人像极了西夏太子李仁爱。此时距离野狼谷大战已经过去了4年了,那时候李仁爱还是一个孩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小伙子了。

    田虎此刻贵在了地上,痛哭道:“臣田虎参加太子殿下。”

    周伯通却还是不在意的口吻,笑道:“哪有什么太子,都没了。尤其那些什么狗屁李三太子,全都是骗人的。”

    田虎听了周伯通的话也是似懂非懂,他立刻用党项语,道:“正是李振让我诛杀种师道的,如今太子身陷此地,我愿粉身碎骨保护太子杀出此地。”

    周伯通听了此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田虎,我记得你是汉人,没想到还没忘了党项话。不过我却忘了,我连我是谁都忘了。我现在跟随我师兄修道,寻找就天下黎民的大道,至于李振之流吗?螳臂当车尔。”

    周伯通一番话让田虎明白这个人就是太子李仁爱,不过他好像没有复国之心了。到底为何一时之间自己也不好细问,于是道:“再下愿意追随太子殿下一同修道。”

    周伯通挠挠头,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慧根,不过要是修道就做我师兄的徒弟吧,我便是你的师叔。”

    田虎一听周伯通做事如此怪诞,当时便愣在了当场。王重阳对周伯通如此安排田虎并没有当场做出决定,而是转身对王庆道:“你做何打算。”

    王庆此时自知无法反抗,道:“要杀便杀,不必啰嗦。”

    王重阳道:“你毕竟为朝廷抓住了刺客,也算是有功,怎能杀你。我带你见几个人。”说罢不由分说,提起了王庆的腰带。王庆100多斤的身躯,在王重阳手中竟然如同无物一般,大步流星的想东归州的十字大街走了过去。

    周伯通紧跟着王重阳,王、周二人行走起来感觉并不快,而且二人也是气定神闲的,但是身后的田虎却要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一行人离着十字大街还有一段时间,王庆耳边就听得一阵阵的哀嚎之声。那种哀嚎凄惨无比,似乎受了无法忍受的折磨,从这种惨叫夹杂的一些哀求的话,王庆听出来了那是塞尔柱语和波斯语。

    王重阳来到十字大街,将王庆掷在地上。王庆爬起身来顺着哀嚎的方向看去,十字大街上有3个木笼囚车,围着囚车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对着囚车指指点点,那凄惨的声音就是从囚车中传出来的。

    王庆急忙分开人群,走进囚车一看,每个囚车里装着一个阿萨辛的杀手,王庆对他们三人还都有一面之缘。可是这三人此刻已经完全的迷失了心智,在哪里痛苦的哀嚎,请求看手赐给他们什么药物。

    王庆见到几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尽然落的如此下场,不禁心中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也,为何羞辱我的教友!”

    看守听了王庆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更有几人亮出了兵刃。其中一个少尉十夫长,道:“教友?你也是阿萨辛的杀手!”

    此时王重阳走了过来,对着那几个士兵,道:“休要惊慌,这个人是华夏王殿下要我带来看看这服用阿芙蓉的恶果的。”

    王庆畏惧王重阳的神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于是道:“道爷,你也是修道之人。这些人也是教徒,虽然信仰不同,但是总是一心向善,为何如此折磨于他。”

    王重阳冷笑一声,道:“刺客也是一心向善吗?”

    王庆道:“我们也是为了纯洁圣教,造福百姓……”

    王重阳道:“造福百姓,就要杀人吗?”

    王庆心中不满,暗道:如今华夏军也在到处杀人,不也是宣扬传播中华文明于四海吗?不过此刻他也无心争辩,道:“此3人既然是刺客,便可直接斩首,何必让强迫他们服用什么阿芙蓉呢?”

    王重阳道:“你道阿芙蓉是强制他们服用的?”

    王庆道:“难道不是吗?”

    王重阳冷笑道:“你们那些上了鹫巢的杀手,那个一个不是服用了阿芙蓉。他们在鹫巢之上看到的天堂就是阿芙蓉药效发作,产生的迷幻在作用。”

    王庆听了吓了一跳,道:“莫不成圣药就是阿芙蓉?”

    其实王庆也是怀疑,刺客在执行重大刺杀任务的时候,当被刺杀的对象有重兵保护需要强攻的时候,山中老人就会额外赐下圣药,服用圣药之后刺客就会无比兴奋,不畏生死。但是服用之后他们即使活下来,就会精神疲惫,甚至大病一场。不过王庆随即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不敢相信从小将自己养大,传授给自己一身本领的山中老人会用这种毒药毒杀教众。

    王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教主不会害我的。”

    王重阳道:“你的教主不会害你倒是真的,否则早就给你服用阿芙蓉,将你送上鹫巢,然后派你送死了。”

    王庆还是不信,道:“不可能,他是接到了主旨意,拯救圣教的。”

    王重阳道:“冥顽不化之徒,来人给这些刺客服用一些阿芙蓉。”

    那几个看守的士兵不敢怠慢,于是就给了那3个刺客一些阿芙蓉膏。华夏军的阿芙蓉膏提纯更精、药劲更大。那几个刺客服用完了以后立刻就不哀嚎了,一脸的满足躺在了囚车里,还有一人服用完后当时就晕倒了,即使这样脸上还泛起了笑容。

    王庆太熟悉这种笑容了,当初那些杀手在“睡梦”被人从神秘的鹫巢抬下来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王庆当时感觉天地都要崩塌了,给教众服用阿芙蓉毒药的事情直接毁灭了他的信仰。他终于明白了山中老人为何不让自己上鹫巢,也明白了那些鹫巢中下来的杀手为何会一批批的死去。

    王庆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仿佛体内的灵魂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嘴里喃喃的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王重阳道:“事情就是如此。这些杀手上了鹫巢后,他们都命运就是一个死。这就是你们的圣教,现在的乌米德比起山中老人更加残暴,为了自己的私利更加不顾教众的死活了。”

    王庆此刻疯狂的摇着脑袋,痛哭流涕道:“别说了,快别说了。”说着说着,一时激动竟然当场晕了过去。王重阳还是轻舒猿臂将王庆提了起来,看着一旁呆呆发愣的田虎,道:“你二人都去全真观听我讲道去。”

    王重阳收服了王庆和田虎,一时间在东归州内名气暴涨,原本没有什么人去的全真教的道观现在也是有了不少的善男信女去烧香问药。王重阳每日在哪里讲经传道,看病赐药,非常的忙碌,全真教自此也逐渐的在西域扎下跟来。

    种师道的中王重阳的收服田虎、王庆后也是非常高兴,他原本想让王重阳收他们两个人为徒,但是王重阳觉得这二人慧根不深,不能修成正果,所以只是让他们在全真道观中听讲经书而已。

    此时节天气已经到了十一月了,军机处的将士们都觉得可以在西域在休整一段时间,等国了冬天再行回国。但是种师道知道明年就是宣和八年,靖康耻可能就要发生。自己现在还在万里之外的西域,如果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可是真的是中原的大灾难。

    不过历史真的给种师道开了一个玩笑,其实根本就没有宣和八年,金军已经开始南下,中原大地开始了一场浩劫,只不过这些事情种师道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种师道决定在华夏二年十一月初八正式启程东归,东归之前种师道正式任命张久亮为故宁行省布政使主管一省的民生事物,岳飞为故宁提督敕封三等镇南伯,这都是商量好的事情。但是在认命故宁按察使的职位上却任命了锦衣卫的李三,李三此刻已经改名为李山,锦衣卫兼任主管一省刑名的按察使,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众人无奈,就推举张叔夜去跟种师道商议。

四二四 种师道再传治国策 文官集团初形成

    张叔夜来到王府之时,种师道正在接见张久亮。种师道对张久亮道:“大军就要东归,这里的百姓胡汉交杂,民风彪悍,卿要尽心为国家守牧一方。”

    张久亮道:“殿下放心,臣定尽心,鞠躬尽瘁。”

    种师道问道:“卿对管理西域有何想法。”

    张久亮道:“臣乃是国朝理科状元,平日只是喜爱钻研格物致知之法,对于如果治理地方,还请殿下赐教。”

    种师道说道:“你是第一任的状元,也是天子门生。今日孤王再跟你探讨一番这治国之道。这治国之道首在民心,万民归心,则国泰民安也。如今西域民心不稳,各部百姓相互猜疑。因此首先要收拢民心,此为第一要务也。

    昔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建立大一统之中国,奠定中华文明之根基。我已经传旨在此地兴建明德书院,以汉子拼音之法教授故宁百姓说汉话,写汉字,卿要关注明德书院建设,持之以恒传授当地百姓汉话、汉字,久而久之当地百姓才能与我华夏文明融为一体。

    爱卿还要将传习百姓汉字之法写成条陈,未来我还华夏军一同天下,凡是到蛮荒之地都要按此条陈实施。”

    张久亮一听这就是跟种师道一直说的传播中华文明相关,于是道:“殿下,您曾经说过格物致知之学也是为民造福的大道,更是远胜四书五经,不如也将格物致知书院建在此地,向当地百姓传播格物致知之学。”

    种师道一皱眉,道:“凡是都有两性,格物致知虽可救民,亦可害人。耶律大石之火枪就是格物致知之学问的产物,此等凶器在敌人之手,险些让我军全军遭灭顶之灾。此等学问还要掌握在于我华夏上下一心的百姓手中,万万不可轻传外人。西域能工巧匠甚多,你要加以招募送到中原,让单师傅(单如圭)调教,多为华夏出力即可。”

    张久亮对此多少有些失望,毕竟他是致知书院的学生,致知书院直属于火器局。这些年火器局总是被造办处押了一头,这次在西域做布政使,那是一省最高的长官,本想在此地发展格物致知之学,没想到让种师道以“国之重器,不可轻传”的理由给否了。

    种师道见张久亮有些不愿意,于是道:“卿也研究格物之学多年,又当过国朝的工部侍郎,若不愿荒废可以找工匠三、五人一起习练,但不可广为传播。”

    张久亮一听心中略有宽慰,道:“殿下传授的格物之法,学生(张久亮毕竟是天子门生,一声学生拉进了自己和种师道的距离)从不敢忘记。”

    种师道接着说道:“除了传授当地百姓习练汉字,还要鼓励农耕。自古民以食为天也,故宁行省所辖伊犁河谷、费尔甘纳谷地,皆是沃野千里之地,只是当地百姓喜游牧儿疏农耕,实在可惜。卿要天赐的神物‘白薯’为契机,广泛种植,当百姓丰收之后,就知农耕获利远胜放牧。继而鼓励百姓扩大小麦、棉花、大豆、高粱等农作物的种植,未来西域一定是物丰民富之地,不但粮食可以自给自足,还可以援助华夏军。”

    张久亮知道这些年征战,粮食一直是华夏军的短板,这次东归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华夏军的粮食已经无法支持这种万里征战了。

    种师道继续道:“第三就是要厚待留在这里的华夏军将士,这里不论是因伤还是其他原因留在西域的士兵一定要厚待,这里的官办农场和私人农场的运行都要大力支持。运营良好的农场是我华夏军的退身之地,不可怠慢。留在这里的进入农场的士兵的家眷也要尽快送来,咱们能让西军在西夏国扎根,也可以让华夏军在此地发芽。”

    张久亮听了种师道的话,佩服得五体投地,道:“殿下授业、农耕、拥军三策略,学生牢记在心。”

    种师道点点头道:“你要进行利用这三策造福百姓,不可轻慢,辱没了天子门生的名号。”

    张久亮道:“殿下放心,学生尽力。不过学生还有一事担忧,请殿下赐教。”

    种师道说道:“讲!”

    张久亮道:“这一省政务由布政使管理民生,提督主管军事,按察使主管刑名。可是王爷任命的按察使李山则是锦衣卫出身,如今朝堂上下皆议论纷纷。”

    种师道说道:“锦衣卫与军方素来不合,难道是镇南将军(岳飞)有什么异议吗?”

    张久亮道:“那倒不是,只是留守的很多官员都是议论纷纷的。听说殿下在最初设立锦衣卫的时候,只给了他们探查的权利,但是如今锦衣卫却是……”

    种师道也知道锦衣卫如今有些权势冲天了,但是自己这个“天子”要向坐稳龙庭,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锦衣卫。好在目前锦衣卫还是忠于自己的,世上的所有事情本身就没完美的,因此锦衣卫还是要用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种师道说道:“西域为乱世初定也,逢乱世需用重典。锦衣卫却是探查消息,查办案件的利器。李山可以将这里乱象迅速平静下来。”

    张久亮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但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在此时有内侍官来报,说是张叔夜求见。

    张久亮见张叔夜前来觐见,感觉一定有要事相商,于是道:“殿下,学生救告辞了。”

    种师道却道:“你是我的学生,不用回避。”转身又对内侍官道:“宣张叔夜上殿。”

    张叔夜上殿后,见张久亮在大殿上,张叔夜也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心里明白这是种师道现实对张久亮信任的意思。反正他所奏报的就是李山担任宁故行省按察使的事情,所以也不用避讳种师道,于是对种师道说道:“殿下,臣对任命李山担任故宁行省按察使之事有些看法,请在殿下面前领教领教。”

    种师道一皱眉,道:“卿也是为锦衣卫之事。”种师道此刻在知道身在高位的难处,先有吴震,现在有事张叔夜和张久亮,看来中国历史上的文官集团都有顶撞皇帝的传统。这种传统在明朝的时候到达了顶点,王权和相权的对立导致了朝廷很多事情的掣肘,尤其是东林党人,他们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包括王权在内的一切权利展开争斗,这种争斗也间接导致了大明王朝的灭亡。

    宋朝太祖立下规矩,“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大宋朝以后文官集团的地位迅速提高,整个社会重文抑武之风日盛,导致中原汉人逐渐失去了汉唐的尚武精神,转而追求阴柔唯美,种师道穿越之前天朝出现的“小鲜肉”横行,是这种阴风的极端体现。

    种师道现在当然可以打压文官集团,但是如果刚刚立国就出现这总情况,是种师道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如果自己的意志无法贯彻,未来如何把握帝国的走向?自己有超越千年的知识和经验,难道还不比眼前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文官们懂得治国。

    种师道沉着脸,道:“孤说吴震是魏征,尔等都要效仿乎?”

    种师道这番话,张叔夜马上意识到张久亮也跟种师道提及此事了。张叔夜额头马上就出汗了,吴震说服种师道不杀田虎也是张叔夜的主意,这次又跟张久亮共同上奏反对李山接人故宁行省的按察使。这要是让种师道怀疑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可就坏了。想到此处,张叔夜急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情急之时称呼都错了,作为文官应该成殿下。武将可以称呼王爷)明察,这锦衣卫飞扬跋扈,世人皆知。臣完全是出自公心,提醒殿下。”

    种师道压了压火,此刻丞相弹劾官员,如果不准那这个丞相以后在朝中的威信也就没有了。于是种师道说道:“那就让李俊喜接任按察使吧。”

    张叔夜多了哆嗦的道:“可是李俊喜不是要跟着武松、李二去探访钦察草原吗?”

    种师道说道:“你也只现在文官缺少,还计较什么?就这么定了,踏查钦察草原人选,你在拟一人报上来。”

    张叔夜道:“不知王爷想要提调甚等样人。”

    种师道道:“认字便可。汝要将精力多多放在东归的安排之上,休要行党同伐异之事。”

    张叔夜道:“臣不敢。”

    张久亮却不知道种师道为何发怒,出了华夏王府,他拦住张叔夜道:“丞相大人,王爷为何突然发怒。”

    张叔夜知道张久亮虽然做过工部侍郎,但是却是学习格物之学出身,对于官场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于是反问道:“你是否也上奏了李山接替按察使之事?”

    张久亮道:“正是。”

    张叔夜道:“以后若要弹劾某人,自有御史出面。我朝初立,还没设置御史,所以要跟我商量,有我出面。若贸然弹劾,只怕引起殿下误会。”

    张久亮还是不懂,一脸疑惑的看着张叔夜。张叔夜叹了口气道:“你是天子门生,要好好珍惜。我虽为丞相百官之首,但也是如履薄冰啊。”

    说我张叔夜转身而且,留下张久亮在王府外涅呆呆发愣。

四二五 华夏军万里东归时 女真兵南下中原地

    李山非常郁闷,还没有上任,就被文官们给弹劾下来了。王定六也是气愤不已,锦衣卫跟武将集团颇有嫌隙,但是从来没有惹过文官,当然此时的文官集团也是太弱小了。没想到从来没有被王定六看在眼里的文官们今天就给来了一个下马威。

    王定六本想找种师道诉苦,没想到种师道一道钧旨打消了王定六的念头。种师道直接调萧让为亲军的棋牌官接替武松,让杨志、李山南下接替时迁、岳飞管控大理国。杨志虽然是武将,但是也算是锦衣卫出去的。种师道身边的旗牌官,未来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员的。种师道如此的安排萧让和杨志,自然是给了锦衣卫好大的面子。

    不过种师道也在有意无意在调配武将集团、文官集团和锦衣卫三方的关系,现在华夏军种武将集团势力最强,文官集团势力最弱,文官集团和武将集团现在是都反对锦衣卫,而他自己却最信任锦衣卫。

    种师道自己信任锦衣卫,也不能无限扩大锦衣卫的权势,万一有一天弹压不住锦衣卫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这次让李俊喜当了故宁行省的布政使,给了文官集团的面子。提拔了萧让和李山也是让锦衣卫心满意足,而且萧让当了旗牌官也就暗中消弱的锦衣卫的力量,也不至于让锦衣卫扩张的过于迅速。

    种师道感觉现在就是文官集团过于薄弱,入境武松探查钦察草原连一个像样文官都派不出去,想到此处他也是无奈,于是下旨给张叔夜,让他策划华夏三年再次开设科举考试,选拔人才。

    一系列钧旨下达之后,种师道率领大军东归。将故宁行省的管理丢给了张久亮、岳飞、李俊喜等人。同时武松和李二也在挑选勇士,抓紧时间训练,准备进入钦察草原。

    杨志虽然算是升官了,他跟段竞逐、云中鹤(胡日嘎)在草原上也有过不错的交情,但是这次远赴大理他却是有些不满意,毕竟他的目标是进入军机处。杨志在军中显示了自己的才华,但是总是阴错阳差的不得“重用”。他这次挑选了3000士兵,将岳飞从大理国带来的滇马、驴子、骡子都收拢到了一起,总共凑齐了2万匹的牲畜,浩浩荡荡离开了大部队,够奔大理国而去。

    种师道在华夏二年十一月初八启程东归,这天天色阴沉,种师道又怕出现大雪封路的现象,于是招来了樊瑞询问。樊瑞预计最近不会下大雪,但是小雪还是会有的。

    种师道不敢怠慢,催促大军迅速东归。当他们来到伊犁州的时候,已经行走了半月有余,此刻连续多天的小雪也让行军行军艰难,不得已他大军停在来伊犁州。

    种师道知道金军的第一次南下围攻东京汴梁是在冬天,当时黄河水封冻,女真骑兵踏着冰进过了黄河包围了大宋的首都。紧接着就是道君皇帝宋徽宗仓促把皇位让给了儿子赵恒,自己则带着蔡京、童贯等难逃去了江南。赵恒即位就是历史上的宋钦宗,而宋钦宗用的唯一的一个年号就是靖康。

    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种师道确实充满了信心,他能够打败耶律大石那种超时空武器组织起来的西辽军,害怕什么呢其他的军队呢?现在摆他面前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和粮食。

    粮食华夏军建立了这么多的农场,又有白薯这个神奇的品种助阵,给他足够的时间华夏军的粮食危机会解除的。但是“时间”呢?种师道再有先见之明也无法控制时间,如果他们不能及时回到中原,那么一切就都晚了。现在留在中原的西军留守部队的战斗力根本无法跟在西域征战一年的华夏军相比,他们很难挡住金国的铁马钢刀的。

    面对行军艰难,种师道只好命令吴震和刘光世先回高昌州为大军东归打前站,并且准备各种物资。然后命令张叔夜带领一些轻骑兵尽快赶回中兴府主持政务,因为按照这个速度行军,还需要走100多天才能回到中兴府,那时候什么春耕、科举等事物就怕给耽误了。再就是命令王定六启程,带着锦衣卫高手再次去东京打探各方面的消息,并且随时回报。

    张叔夜、王定六、吴震等人带人离开后,种师道稍稍放心,他命令士兵暂时休息几日,等雪停了再走,种师道大军在伊利州歇兵几日,刚刚准备启程,没想到发现了王定六又匆匆的回来了。

    种师道见到王定六匆匆回来就知道情况不妙,肯定是出了了什么大事情。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折赛花传来了一张紧急的消息,金军已经大规模的南下,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前锋直指太原!

    王定六带着一批锦衣卫走得走得非常快,还没有到高昌州,就迎来了高昌州想伊犁州报信的锦衣卫。中原的信鸽只能飞到高昌州,王定六在中途遇到了中途前往伊利报信的锦衣卫,当天得知金军大举南下的消息后,知道种师道一直提到的扭转乾坤的日子到了,王定六竟然有了几份欣喜。不过现在华夏军主力远在西域,这里距离玉门关还有5000多里,到延安府更是超过8000里,真的要跟金军决战难道让大军飞回去不成。想到此处王定六也焦急起来,因此亲自带着消息文书转回了伊犁州。

    种师道接到这个文书后脑袋“嗡嗡”直响,难道历史改变了吗,金人提前南下了。他看了看日期,这次是锦衣卫加急发过来的,距离今日也只有10天,赶上了800加急文书了,真的算是不慢了。只不过这寥寥数语的飞鸽传书,真的无法了解到前方的更详细的信息了。

    种师道迅速将军机处的诸将召集了起来,将折赛花发来了紧急军情告知了各位将军。诸将一听即兴奋又遗憾。自从第四次远征以来,华夏军都是坚信自己是战无不克、攻无不取的,他们真的盼望着跟女真人决一雌雄,因为种师道说过,跟金人决战之日,就是重整乾坤之时!那时候就会轮到种师道坐天下了,自己多年的征战就能换来公侯之位了。可是目前他们远在西域,不知道怎么能够迅速的回到中原。

    种师道见众人目光闪烁,表情兴奋,得知如今士气可用。于是指着文书上的3根鸡毛道:“安国郡主传来警讯,用3根野鸡毛飞送至此,月前收到他的平安家书用了50多天,这次只用了10日,可见事情之紧急。诸卿有何见解,今日便可议上一议。”

    朱五道:“安国郡主如此紧急的报信,只怕河东之地已经非常危机了,应该尽快催促大军东归,早日与金人决战。”

    吴麟却有些忧虑道:“如今大军远离中原,如何能够赶到战场。安国郡主在太原又能够坚持多久?”

    吴玠道:“太原我去过,那里易守难攻,金人善于野战,而短于攻城。我军倍道行军,只需2月就可到达河东,届时就可与金人决战。”

    种师道却轻轻摇摇头,道:“那有倍道行军两月的道理,鹏举帅兵从大理国万里来援还走了3个多月呢,那已经是奇迹了。如今我们10万大军要能3个月到达中原已经是奇迹了。况且我军要是真的长途奔袭,到了中原也是疲惫之师,如何跟金人作战。”

    朱五也忧虑道:“如今粮草还是不足,要是开战,也总是不踏实。”

    种师道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如今的粮食要是平时使用还能过得去,但是要是打起仗来,消耗的粮草恐怕就是平时的几倍,现在华夏军征战已经一年了,各地的存粮都是非常紧张,如果要是再进行大规模的征战,只怕到时候士兵都要吃红薯了。

    此刻种师道突然明白了自己可能记错时间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宣和八年,金人就是今年南下的。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哭笑了一声,暗道:苍天真的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不成?若今年不西征必然可以跟女真人正面对抗,可是如果跟女真人要是打上几年,那耶律大石还是会像旋风一样崛起。那时候只怕他凭借犀利的火器,整个天下都要沉浮在他和那个松本佣的脚下。可是如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击败了西辽,女真又南下中原,这可如何是好呢。

    种师道仔细回忆历史上的金军南下,似乎是兵分两路,而且好像种师中就死在了后来的勤王过程中,想到此处,种师中突然睁开了眼睛,问道:“吴麟,你要是金人会从哪里南下!”

    此时萧让急忙将中原的地图铺在了桌面之上。吴麟也没想到种师道会问自己,慌忙之间看向了地图,半响,他说道:“怪呀。金人怎么能打太原呢?”

    种师道说道:“你说怎么打。”

    吴麟道:“这太原府天下坚城,世人皆知。昔日周世宗(柴荣)、我朝太祖(赵匡胤)两次几乎率领倾国之兵皆不能取,还是太宗皇帝(赵光义)聚集天下之力才拿下太原。拿下太原后兵力大损,紧接着被契丹人击败,自此在无复夺了幽云十六州之力!”

    朱五听完道:“依镇西伯之意,就是安国郡主能够守住太原。咱们只要徐徐推进,等金人筋疲力尽之际,便可里应外合,大获全胜。”

    吴麟道:“正是此意,只要安国郡主能守城百日,待我大军一到,里应外合定可获胜!”

四二六 千里转战回中原

    种师道听众人分析的有理,可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他突然想到金人可能是两路分兵的。于是他说道:“不对,金人绝不会这么用兵,他们可能两路分兵,一路围困太原,另一路直奔东京!”

    众人一听,具都大惊,道:“若是如此如何是好。”

    种师道也无助坐在了椅子上,道:“天意!天意!”

    种师道觉得此时华夏军已经无法到达中原了,不过历史上东京是第二次才被金人攻破的,第一次他们只是跟宋朝廷要了很多金银财宝,就北归了。于是种师道说道:“王定六,不论你用什么方法,让留在中原的商队、锦衣卫都化整为零,以游击之法骚扰金军,阻拦其南下即可。还有给安国郡主送信,让她无论如何死守太原城等待援军。西军各部留在原地皆不可轻动,等我回到延安府再做安排。”

    朱五道:“王爷,如果道君皇帝要是下了勤王的旨意又当如何。”

    种师道说道:“如今留在中原的士兵如何能够与女真人抗衡,若是贸然出动,徒增伤亡尔。”

    诸将一听,种师道这话如同要跟宋廷决裂一般,但是他们都觉得这个很平常了。王定六道:“遵旨。”

    种师道又道:“命令大军每三天行军200里,加速东归。都散了吧,王定六留下。

    在平时3天也要走180里,现在要求3天走200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强行军,不过要连续行军8000里路,这个速度也是不慢了。诸将都知道这样走四个月,对于士兵也是不小的考验。因此各自下去安排了。

    种师道把王定六留了下来,秘密的跟王定六道:“你速去高昌州,用那里的信鸽给安国公发去密信,让他无论如何不可取东京勤王。然后你便火速前往中原打探消息,将各种消息发过来。”

    王定六道:“王爷放心,下官马上动身。”

    第二日,种师道带领西军加快了行军速度,一路之上西军已经建立了数十个的驿站,这些驿站早就不向西域运送粮食了,相反的秀州三策中的押运之策,还将华夏军劫掠来的财物和苦力(华夏军将士大量的农庄还是在夏宁行省、陕西二路境内,那里是非常缺少劳动力)源源不断通过商队运往中原。而这驿站也就成了商队的歇脚之处。另外也有一些水草丰美,土地肥沃的驿站周围,建立了一些农场,有些占据交通要道的驿站,开始聚集了一些百姓在哪里交易商品。虽然驿站建立时间不长,有些驿站已经慢慢的向城市方向发展了。

    这些驿站现也为大军迅速行军提供了支持,驿站的粮食不多,但是大军到了驿站附近起码水源也是有保证的,如果驿站周围居家百姓多,还可以采购一些粮食。现在华夏军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粮食。以前还可以用秀州三策的筹粮之策收集粮食,可是如今这些地方都是华夏国的土地了,怎么也不能自己抢自己。

    驿站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传递各种消息,锦衣卫传递消息平时是一天100里,然后加急200里、400里最多是600加急。一个驿站正好是100里,所以每到一个驿站,都会有各种的消息传递过来。

    王定六走后,时迁就负责收集各种消息,然后整理后在给种师道做决断。随着大军的东归,各种消息金军南下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传递了过来,果然正如种师道所料金人是分两路南下。

    种师道的大军走了一个多月,大军进入了高昌州。还道想在高昌州。还有几日是元旦了(古代的春节就是元代),就要进入华夏三年了,所以种师道就命令大军在高昌州休息几日。等待过年后在回程。

    种师道在在高昌州休息的时候,竟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远在塞北的种世龙却传来了一个令三军振奋的消息,就是种世龙在王进的儿子王彦的帮助下到达了传说的中的苏武牧羊的北海,并且越过了北海到达了种师道所说的北俱芦洲!而且种世龙降服那个产铁蹄马乞颜部落,跟他们征调了300匹铁蹄马。

    这次给种师道送信的就是种世龙派出了10个骑手,骑着60匹铁蹄马,一日500速度,连续跑了30天,从北俱芦洲一直跑到了高昌州。

    华夏军诸将这次西征,看到了高昌马、伊犁马、汗血马甚至大理军骑得滇马,各种各样的战马都见识到了。甚至现在在华夏军的心目中,文相马已经不算什么了特别珍贵的马匹了。但是当将士们见到这种铁蹄马的时候还是不住的称赞。

    这种铁蹄马就是王定六平时称作的坐骑,整个华夏军只有王定六有3匹,所以王定六能够一天行军600里,现在种世龙送来了这么多好马,骑马对于军中传递消息还是非常有用的。

    种师道看中的并不是这几十匹战马,而是更加看中的种世龙给他画的北俱芦洲的地图,这张地图虽然潦草但是也有了后世西伯利亚的样子了。西伯利亚的是后来欧洲人给起的名字,细思是“西伯人的土地”,西伯人就锡伯族人,是组成后世满洲八旗的一只,种师道穿越之前天朝五十六个民族之中还有锡伯族。只不过那时候锡伯族人大多数就是聚集在了新疆,是乾隆年间从东北签到新建戍边额,当时朝廷说80年就可以回到东北故乡,但是随着清朝国力的摔落,锡伯族就永远的留在了新疆,西伯利亚也就没有了锡伯族的踪迹。但是从锡伯族的起源来看,西伯利亚也应该是天朝领土不可分割的部分。

    在宋朝的时候那里还不叫西伯利亚,也没有什么锡伯族。那里有两个比较大的部落,一个称为辖戛厮、另外一个称为斡朗改,这两个大一些的部落早年间还给辽太宗进贡国得到了辽国的册封。其他就是一些零星的小部落了,由于这些部落多数住在林森之中,当地人称呼他们为林木部落。

    种世龙还送来了一张白熊皮,这让诸将都是非常兴奋。因为当初高昌州种师道向将士们讲述四大部洲的时候,说道了北俱芦洲有白熊、南瞻部洲有袋鼠、东胜神州产黄金、西牛贺洲土地肥沃,当时将士们多少有些疑虑,这次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白熊的皮,诸将对种师道更加信服了。而且诸将也对未来充满的希望,他们倒不是想去冰天雪地的北俱芦洲,而是更想去西牛贺洲和东胜神州。

    最让种师道高兴的是种世龙收服了这个个叫乞颜的部落,这个部落的300多名勇士加入了华夏军。当然这件事情种世龙并没有特别的提及,起码在种世龙眼里这个乞颜部远远没有那张白熊皮重要。不过种师道可知道,这个乞颜部后世可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的。

    种师道为了鼓舞士气和兑现当初的承诺,当着三军将士下了眀旨意:第一就是赏赐种世龙和王彦铜钱各万贯(到达新土地并带回,赏钱万贯是种师道定下的规矩,李俊从日本返回来已经得到了这个赏赐。),第二,加封种世龙为平北侯,可以再北俱芦洲选地建国。第三,由于种世龙第一个到达四大部洲之地,为了特别奖赏可以再北俱芦洲直接建立王国,而不是公国!第四,王彦被封赏二等平北伯,可以在北俱芦洲建立侯国,对于王彦刚刚从军不久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种师道的旨意与其说是奖励了种世龙和王彦,还不如说是给华夏军诸将都打了一针兴奋剂。种师道眀旨一下,整个华夏军欢声雷动,大家都觉得有了奋斗的目标了。包括种师道在内,没有人认为中原的女真大军能够有什么威胁,毕竟就连西辽军都成了华夏军的手下败将了。

    种师道下令赐酒赐肉犒赏三军,华夏军在高昌州一片欢乐中迎来了华夏三年。刚刚过年锦衣卫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宣和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完颜宗望率东路金军,自平州侵入宋燕山府路。十二月三日,完颜宗翰的西路金军,也攻陷宋朔、武州,即刻进入宋河东路,直奔太原而来。

    种师道觉得跟预想的一样,金人果然两路南下攻打宋国。种师道思忖再三觉得还是不能急速东归,如果不计一切后果东归,到了战场之上也成了疲惫之师。

    华夏三年正月初三,种师道按照计划,留吴震和刘光世镇守高昌州,自己带领大军直奔延安府而来。种师道就接到的消息都是有时间的,他看到前线的消息只要十几天就传过来了。所以根本就没有着急,他感觉一起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从打败了西辽军的后,种师道多少有些自满了。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威胁到他这个从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先知!

    种师道穿越以来,还算是顺利,出了有千年的知识,还得到贵人相助(李修缘),因此短短5年,就裂土建国了。但是他没有意思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先知”的东西越来也少,而误判的内容却是越来越多。比如其实历史上没有宣和七年,实际上华夏三年已经就是靖康元年了,此时种师道完全不知道东京和太原都被围困了。

    种师道能够迅速的得到战场上的消息,主要是由于华夏军的先进的信鸽系统。可是信鸽传书也是非常不稳定的。高昌州有鸽站,中原的信鸽可以飞到高昌州,但是出了高昌州后只有残破的归义城有鸽子站了。现在得到的消息要从高昌州或者归义城快马送到种师道的面前,况且从中原飞回来的鸽子,是放一只少一只,飞到高昌州的鸽子不会自己飞回中原的。需要快马带回中原,以前这项工作由商队完成,现在大战一开,商道断绝,送信鸽也就停止了。所以从中原往西飞的信鸽越来也少,种师道得到消息也就越来越慢。

    同理,种师道发往中原的消息也是通过信鸽和快马两个途径发出,信鸽发出的消息虽然快,但是携带的内容有限。而且信鸽发出的消息也不是非常可靠,比如种师道让种师中不要去东京汴梁勤王,种师中就没有接到。

四二七 博功名王彦奋进 某出身史进寻亲

    时间退回几个月,留守在延安府的王进70大寿。王进一生教授西军将士无数,在军中颇有威望,就连种师道、种师中都得称呼一生“师傅”。

    王进也有不如意之事就是他的独生儿子王彦。王进中年得子,因此对于王彦非常的溺爱,一直留在身边,不肯让他到战场上历练。其实西军一代不如一代的现象早就有这种苗头了,尤其是西军世家,刘光世、林天豹那样的“纨绔”已经算是优秀的了。王彦比起他去子弟更差一些,比起父亲王进本领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进虽然教授了无数的西军将领,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便是武松。也许是父亲教不好儿子的原因,王彦一直难以成材。西军历来有独子不上战场的传统,因此王彦今年25岁了,从来就没上过战场。王彦也想弃武从文,想种世仁那样有些才学能够科考得中做一个文官,但是最终也不是习文的材料,几次科考都没有得中,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

    王进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关系把他王彦安排去管理马匹,做一个司马官,反正当时西军的骑兵横龙川之后就大部分划分给了高怀远,管理的马匹也并不多,算是个闲差。就算是这样,当年段竞逐给西军送马,其中有3匹铁蹄马王彦没有看上,根本就不收,结果阴错阳差的让王定六得了去,成就了王定六军中第一飞毛腿的称号。

    这件事情后,王进也觉得王彦不是干这个的料,因此又给他调换了一个岗位,如今王彦在管理西军的衣甲库房,当一个司库小官,也混一个吃喝不愁。

    久而久之王彦也绝的这样混日子没有什么出路,看着西军节节胜利,他还是想去军队历练一番,得些军功,混各出身。趁着筹备王进七十大寿的时候,王彦就把自己也想去跟随华夏军西征的事情跟王进说了。

    王进由于王彦是独生子,所以溺爱以至于耽误了孩子的前程。不过未来避免第三代也出现这个现象,王进给王彦取了一妻一妾,如今王彦刚刚25岁已经有了二子一女了。

    王进听到儿子的请求从军,心里也是高兴。毕竟自己年纪大了,早晚有归西的一天。自己在的时候王彦自然万事无忧,自己要是不在了,王彦文不成武不就是否能在西军立足还真不好说。

    王进道:“我儿有此心思,为父甚是欣慰。不够上战场可是非同小可,这刀剑也是无眼啊。”

    王彦道:“父亲,孩儿这些年也是每日用功,如今也能跨马提刀,弯弓射箭了,只是没有告知父亲大人而已。”

    王进一听心中高兴,没想到自己的还在背着自己用功,道:“好好,道后院演武场让为父看看你的本领。”

    王彦来到自家后院的演武场,翻身上马就演了一路刀法,王进看了只是觉得稀松平常。

    接着王彦有操演起来骑射功夫,王进的演武场的一侧靶场上以月牙形状排列了8个靶子,王彦手持一张马弓,带着12只箭,在演武场上左右跑了几趟。然后拉弓上箭,就向这些靶子射了过去。

    西军规定,一个合格的弓手要能连续射出12支箭,射多了会造成肌肉的损伤。射这种固定靶的时候三箭中二者为优秀,12支箭中6箭以上才算是合格。今天在演武场演习,用的箭支都是把箭头用布包上,在布包上粘上石灰,这种箭射到靶子上就会有一个白点,也就是说面前排列的8个靶子只要粘上6个白点就算是一个合格马弓手了。

    王彦显然是不合格的,12支箭之中了3箭,其他的箭支纷纷脱靶。最夸张的是其中一支箭竟然直接向通往前院的月亮门方向射了过去。

    说也凑巧,王进府上官家带着一个大汉正好从月亮门走进来,这支箭就奔他们二人飞了过去。那个大汉叫了声“不好!”一把就推开了管家,然后自己一侧身,一伸手,让过箭头,一下子就抓住了箭杆。

    王彦大吃一惊,急忙催马近前,道歉道:“这位兄弟见谅,小弟箭术不精惊到了尊驾。”

    那大汉道:“无妨,反正这弓箭也无法伤人。”随即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彦,突然道:“你是彦哥,可还记得我。”

    王进教授徒弟无数,很多徒弟也就是挂一个名字,这些徒弟在王进这里练习武事,大多数见过王彦,因此不少人能够叫出王彦的乳名。不过王彦见此人却毫无印象,料想也是父亲的一个记名弟子而已,到此处可能是找父亲寻一个出身。

    经常有王进的徒弟到府上看望王进,有的是有了一定功劳过来谢师的,有的就想利用王进在军中的影响,谋取一个出身的。尤其是最近王进要办70大寿,来找王进的人也是非常多的,对此王进吩咐国管家一律挡驾。

    但是今天这个人与众不同,姓史名进字文龙,家里是卖药的出身,是王进早年间收的一个徒弟。当年王进还没有如今的名声,只是西军中一个比较出色的教习而已。有一次王进重病,卧床不起,求医问药都是无效。后来家人找到了这个史文龙的父亲,卖药的史太公。这个史太公倒是有些本领,就将王进接到史家庄调养治疗,王进在史家庄住了1个多月才完全康复。

    说起来史家对王进还是有恩的,所以王进就收了他的长子史进为徒弟,那时候两家走的还是非常近的,王进和史太公也就成为了好朋友。可是人有旦夕祸福,10年前史太公一命呜呼,临死之时就说是想落叶归根,那时候史进已经20多岁,已经有了自己的营生了。但是父命不可违,他买了史家庄和所有的产业,一路将父亲的灵柩送回了福建泉州的老家,自此两家也就失去联系。

    今天史文龙来找王进,那老管家一眼就认出了史文龙,于是就将史文龙带到了演武场见王进,没想到发生了王彦射箭脱靶的情况。

    王进一见史文龙大喜,道:“文龙,这一别10年你这是到那里去了。”

    史文龙道:“师傅,这些年也是一言难尽哪?”说着,史文龙就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跟王进说了起来。

    史文龙当年押送这史太公的灵柩会到泉州老家,这史文龙虽然是泉州人,但是在西北生、西北长,对于东南的民俗民风是一窍不通,就连当地的语言也是一知半解。他本想在老家为父亲守孝三年,就回西北还是从事卖药的营生。但期间母亲也是由于水土不服去世了,又发送了母亲接着守孝。后来就是方腊作乱,南北交通断绝,史文龙也就放弃而来回西北的想法。

    史文龙开始在福建、广东等地做药材生意,可是一处不到一处迷,十处不到九不知,南方的药材生意跟北方是完全不同的,就比如简单的感冒,北方多风寒感冒,南方多风热感冒,用药是千差万别,史文龙那里懂得这些,所以做药材生意也不赚钱。好在他父亲经营多年家底还是非常殷实,于是史文龙就托人在泉州运作,当了一个地方的小吏。他本来是西北长大,比起当地人来显得身强力壮,再加上一身武艺,在缉拿盗匪上显出了本领,受到到了泉州知府的赏识,让他当了泉州府衙缉捕使臣。

    史文龙能够回到西北还要从西北缺人开始,自从华夏元年种师道占领了西夏国后,西夏国各地开始建设各种的农场,那里的农场主开始大量从“人市”购买破产的流民,到农庄内充当壮丁,一时间西夏国内到处缺人。

    另外秦凤路和永兴军路的一些最早在西军农场当差老兵听说在西夏可开设私营农场,也有不少人去了西夏国。比如李老憨的夫人百花娘娘就去了西凉府。这老兵有些人就带走了西军农场内的不少苦工。西军农场内的苦工当初多事从江南劫掠的百姓,当时跟这些百姓讲的明白,5年之后就可以成为自由人。这几年为了刺激农场的生产积极性,经常赏赐这些苦工,最高的奖赏就是缩短他们的工期。

    到了种师道带兵第四次西征的的时候,很多农场苦工已经有了自由身。他们有一部分自愿留在了农场作坊里做工,还有一部分人攒了一些钱财的人也去了西夏开设农场。总而言之西夏国缺人的导致了陕西两路更加缺人。

    为此延安府的知府张子凡献出了一计,他建议跟宋朝廷的高官商议,以15贯钱一位,让宋朝廷,将各地充军发配的罪犯都发配道延安府,然后延安府在将这些罪犯充斥到各个西军农场,以你补人员不足。

    种师道当初知道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张子凡为人最贪,这15贯不一定有多少落入他和他叔叔张邦昌的手里。再说让罪犯到陕西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对此事就有些犹豫。但是后来他想到马上跟农场的苦工约定5年之期就要到了,如果到时候农场缺人,也不好解决。另外就是如果能将张邦昌也拉上自己的战车,也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种师道虽然没有明确同意这件事情,但是也不反对,他就吩咐种师中看着办就好。然后就带着大军西征了。

    种师道西征后,种师中就让张子凡着手撮合这件事情。大宋朝有二十四路州县400多座,人口超过八千万,各种囚徒不计其数。张子凡虽然投靠了西军,但是贪财本色是不变的,这每人15贯钱,他和他叔叔张邦昌就拿走了5贯。

    张邦昌再利用他在朝廷的影响,让各州县将刺配的囚徒都发配道延安府,每发配一个囚徒,就给10贯钱。这笔钱虽然经过层层扒皮,到了知县的那一层还有5贯钱之多。这样一来,全国的各州县都纷纷将囚徒发配到了延安府。

    中原各州县的官员们转了一笔外财,这还导致了一个副作用,就是很多不够发配罪责的也被判了发配,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也是免了死罪被发配到了延安府。而且中原各地的官员剿匪的积极性大增,很多官员看到土匪并不害怕,相反还非常高兴,仿佛那些土匪并不是祸害,而是一贯一贯的钱。

四二八 王进荐子探北方

    种师道西征后短短的几个月,各地发配到延安府的罪犯就有十几万之众。种师中一看这情景就急了,因为当年他们从江南掳掠来的方腊“贼兵”不过10万人,如今一下子来了十几万,还是囚徒,如何安置就成了问题。

    延安府如今大队人马已经西征了,这些配军囚徒要是在这里闹事可是无法弹压。种师中急忙下令停止给各地州府付钱,即使这样已经付出去的钱,各地州府还是非常有“信用”将相应数量的囚徒发配过来。

    张子凡最后算了一张,这次从他的手里发放出去将近180万贯钱,大概有十二三万囚徒会最终到达延安。自己和张邦昌也是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也是害怕,他倒是不怕自己贪墨,主要是把延安府乱起来种师道砍了他的脑袋,毕竟他名义上是延安府的知府。

    于是他又出了一主意,请种师中将这些囚犯运送到西夏国的“人市”上发卖。种师中知道西夏国特别缺人,但是西夏国的农场主大多数都蜕变成为了一个个心黑手狠的财主了,从人市上买回来的奴仆多数都是“阉割”使用,十分残忍。这些囚犯再怎么说也是汉人子民,怎么能够送到西夏国受着“一刀”之苦呢。所以种师中否定了这个建议,只是将囚犯中的一些女子、老人、孩子送到了西夏发卖,以你补府库的不足。

    但是女子、老人、孩子本来就少,而且危害也是不大的,为了根本解决问题。种师中决定,将囚犯中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辈再次发配,直接发配到包头。让包头的种世龙也在包头见一个农场专门安置这些罪犯。

    最终筛选押送到包头的罪犯能有2万多人,都是一些平时喜欢争勇斗狠的狂徒、泼皮。不过这些狂徒再是厉害,也是汉地百姓,不可能被送到西夏农场上被人阉割。虽然这些配军平时凶狠,但是也是不会骑马射箭的。到了草原之上,在那些能骑善射牧民面前,他们凶狠也就变成了渣渣。这样也就初步解决了延安府周边的混乱问题。

    史文龙就是押解100名泉州的囚犯来延安府办差的。他已进入永兴军路就觉得这里跟10年前大不相同,原来在他印象中西北是苦寒之地,所以百姓都愿意当兵去博一场富贵。可如今放眼望去,这里集市繁华,百姓百姓富足,这让他啧啧称奇。

    其实史文龙不知道西北的富庶也是建立来血与泪的基础上,这里富足的深处也埋藏着无数的血泪!历朝历代的繁华的背后,必然存在着残酷的压迫,古今中外莫不是如此。

    史文龙到了延安府交接了差事后,又找到了当地的一些故友,打听到了西军的一些情况。这才知道这些年西军经历了什么波澜壮阔的大事,当初跟西军打了百年的西夏国竟然被西军灭国,如今西军号称华夏军,打着振兴中华的旗号西征了。就连勾栏瓦舍的妓女都在传唱种师道的《满江红》,说书先生将种师道创作的《射雕英雄传》……整个社会充满了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

    史文龙看到延安府的这种情况,感觉自己在老家的10年算是白白浪费了,如果要是跟着西军东征西战,这些年说不定也能拼杀出一场富贵来,于是史文龙就有了从军之意。正好他打听到王进正在筹备70大寿,于是便置办了一份不错的礼物去见王进。

    每日借口给王进送礼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王进的管家一一给挡驾了。史文龙正在不知所措的之时,王进的管家将史文龙认了出来,打听到了史文龙的来意,便将史文龙带到了王进的面前。

    王进听了史文龙讲述的经过也是感慨了一番,道:“本来你要是从军,我也不必多问,直接去招募处报名便是。但是你我毕竟师徒一场,再加上我和你父亲的交情也不浅,我定然抬举于你。”

    史文龙一听大喜,道:“多谢师傅。”

    王进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兄弟,名唤源哥的。现在也该长大了吧。”

    史文龙道:“我家二郎还在泉州照顾家中生意,一身武艺更是远胜与我。”

    王进点点头道:“你且将住处告诉管家,这几日我便向小种经略相公给你讨要个差事。”种师道称侯后,西军经略使的职位一直有种师中兼任,所以现在诸将也就称种师中为小种经略相公了。史文龙听到后大喜,再三道谢后就离开了。

    王彦深知王进从不向军中推荐自己的子弟,这次不但要破例推荐史文龙,而且还是直接向种师中推荐,心中大为疑惑,问道:“父亲,这史文龙何许人也,值得您如此器重。”

    王进道:“此人能够徒手接箭,想必功夫了得。不过这西军之中能征惯战着多的是,史文龙也算不上绝顶的猛将。”

    王彦非常疑惑道:“那为何还要如此抬举与他?”

    王进哼了一声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抬举他还不是为了你?”

    王彦听了更是一头雾水,自己对着史文龙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不过看到王进生气,自己也不敢多问了。

    王进70大寿这天,包括种师中在内留守在延安府的大小官员都来祝贺,王进的府邸着实的热闹了一番。寿宴已毕,众人告辞,王进却把种师中留在了府中。

    种师中最近得知前方战事不明,归义城被伊州回鹘打破后,种师道非但没有处罚任何人,反而让西军子弟去大理、扶桑避祸,最近虽然打下了高昌州,但是从种师道给他的书心中种师中深深感到华夏军前途未卜。

    王进的大寿之上,他也没有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留守大小官员。王进将种师中留住,种师中也是莫名其妙。

    王进将种师中引入自己的书房,命人上茶,屏退仆人,对种师中道:“经略相公,老朽在军中已经40多年了,大小有些功劳,今日舍上老脸要推荐一人。”

    种师中一听,笑道:“王师傅从来不向我弟兄推荐他人,这次是谁那么幸运,进得是否的法眼。”

    王进道:“说来惭愧,我推荐之人正是小犬(古人对自己儿子的谦虚的称呼)。”

    种师中吃了一惊,道:“竟然是彦哥?王师傅你是想让他军前立功吗?”

    王进道:“经略相公以为如何?”

    种师中轻轻摇了摇头,道:“王师傅现在延安府内的消息都说是我军拿下了高昌州,势如破竹。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只是阿兄(种师道)给我写来了密信,说是目前西征东喀剌汗国凶险异常,吉凶难测,所以嘱咐我要办好西军子弟去大理、扶桑避祸之事以防不测。此等消息,我只是对王师傅讲,现在让彦哥从军绝非好时机。我劝你还是等等吧。”

    王进笑道:“多谢经略相公坦诚相告。我自接到让西军子弟避祸的消息后,就知道前方绝不像公开的战报描述的那样乐观,所以我也没有让小犬去西方效力的心思。只是我已过七旬,还能在世几年。若是未来小犬在军中无有战功,如何立足?只要能让他有些战功就行。”

    种师中一听就明白了了,笑道:“还是王师傅想得周到,这个可行。南下大理、东去扶桑,都任由彦哥选择。”

    王进摇摇头:“大理国毒瘴遍布,扶桑国又要面对大洋,此两处非安身之所也。我到是想让他向北去白达番六公子(种世龙)那里碰碰运气。”

    种师中道:“白达番?那里虽然安全,可是也没啥战功可以立呀?现在老六还总是跟我抱怨,他还想去军前立功呢?”

    王进道:“侯爷在高昌州发布了《四大部洲论》,只要能到达四大部洲就算是立下大功,而且在那里还可以裂土建国。”

    其实种师中知道种师道的《四大部洲论》就是为了激励将士给他们“画大饼”而已,这所谓的“四大部洲”距离中原动辄2万多里,哪有那么容易到达的。于是道:“王师傅,这四大部洲路途遥远,不可轻视也。”

    王进却道:“经略相公,老朽对其他部洲不敢说话这北俱芦洲我好像到过。”

    种师中一听也有了一些兴趣,道:“你且道来。”

    王进道:“年轻之时我和师弟便是在大青山学艺,这大青山就是在现在包头城附近,当时还属于辽国境内。大青山以北就是大草原,我们兄弟经常纵马在草原上驰骋,做些惩强扶弱的勾当(其实就是抢劫)。后来被辽国贞骑追查的紧,我们一路向北,足足跑了一个多月,到达了看到了一片大海,当地人说这里叫做斡朗改也是契丹的国的管辖,但是只是羁縻统治,契丹人在那里很少驻扎,我和周彤师弟就斡朗改躲了几个月。在期间我们打听到大海以北就是大片的森林,那里莫不就是侯爷说的北俱芦洲?”

    种师中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问道:“那你们到过那片森林密布的土地?见过白熊吗?”

    王进道:“那倒是没有,那里气候极寒。我和师弟躲了一段时间后,等风声过后,就悄悄南下,不敢再契丹境内做事了,于是就投靠了西军做了教习。”

    种师中点点头,原本他知道王进在投入西军做教习之前,实在辽国做无本买卖的。但是却不知有如此曲折的经理,于是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可以让彦哥再去探查一番,说不定可以发现那个神秘的北俱芦洲呢?”

四二九 显慈心王进指明路 博功名王彦赴包头

    种师中见王进提出了让王彦去包头,笑道:“王师傅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如今包头聚集了各地重囚犯总数不下2万了,世龙一个人也不好管理,是该给配一个副手了。我看这样,现在就让老六在包头见一个牢军营,让彦哥去那里当一个营官管带吧。我再给他拨100军卒,先让他把这个牢军营管理起来。”

    如今包头的人马不少了,总数有1000多人,但是包头还要代管镇州。镇州距离包头将近1800里,所以这些1000人马有一部分还要在镇州布防,所以根本就不够用的。如今包头来了2万重刑犯,种世龙那里确实缺人。不过现在西军主力西征,留守的士兵也是不多,只能拨给王彦100士兵。

    王进只觉兵少,道:“能否让小犬选择一些使用称手的亲兵。”

    种师中笑道:“这种小事,王师傅自行安排便是。”

    种师中同意了王进的安排,又在王进的府里做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王彦听说王进安排自己去北方心中有些不满,道:“父亲,现在西北的子弟兵都参军西征了,不能西征的,也要都东渡扶桑和南下大理国,为何偏偏孩儿要去塞北苦寒之地,那里能立什么军功!”

    王进怒斥道:“浅盘底的东西,你知道什么?相对东、西、南,北方最为安全,而且能立大功。”

    王彦道:“那里是万里草原,整天牧马放羊,能有什么军功。”

    王进道:“我儿可知为父是何出身?”

    对于王进出身王彦也是疑惑,自己的父亲40多岁才生了自己,原因是年轻的时候颠沛流离,耽误了成家。但是王进自己是什么出身从来是讳莫如深,打王彦记事起,王进便是西军到教头。

    王进便将自己当初在辽国做马匪,为了多躲避契丹骑兵的追击到达了斡朗改的事情讲给了王彦。王彦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父亲身为德高望重的西军总教习,尽然是马匪出身!

    王彦道:“父亲,那斡朗改往北就是北俱芦洲吗?”

    王进道:“我猜差不多,那里有一片大湖,当地人称作捕鱼尔海,就是侯爷《四大部洲论》里面的北海,要是按照《四大部洲论》说法,北海之北不就是北俱芦洲吗?只是我在斡朗改住了一段时间,根本没有看到过白熊。”

    王彦道:“这白熊可能生活在北海以北的大森林中。我只要能到哪里定能寻得到。”

    王进道:“找到北俱芦洲最大的功劳也是种世龙的,不过这个种老六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此人宅心仁厚定然不会亏待与你的。”

    王彦道:“还是爹爹想得周全。”

    王进叹了口气道:“为父老了,也不能伴你一世。未来还要看你。”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王彦眼圈也是有点红,道:“父亲放心,孩儿定然不辱使命,到达北俱芦洲。”

    王进深思了一会道:“其实北俱芦洲路途遥远,即使到达不了还有一事,也许也能立功。”

    王彦道:“何事?”

    王进道:“此事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总是一个机会。当初追捕我和你师叔周彤的是辽国西北镇府司的士兵,他们驻守的地方就是现在的镇州。我们当时本来已经无法逃脱了,后来偶尔在一个部落里买了几匹马,这几匹马其貌不扬,但是速度快、耐力好。我们就靠着这几匹马逃过了契丹人的追捕,跑到了北海的边上。”

    王彦惊道:“父亲说的莫不是王定六骑乘的铁蹄马?”

    王进道:“我想应该是这种马。只不过后来到了斡朗改,我们并不知道这种马的珍贵,所以用马换了一些其他的物品。后来我们风声过了,我们再去镇州附近寻找买马的部落的时候,再也没有寻找到这个部落。”

    王彦道:“父亲可知这个部落的名字?”

    王进道:“当时只顾逃命,就用所有家当换了几匹好马,根本过问这个部落的名字。侯爷对各种战马颇为重视,他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种铁蹄马。我遇见这个部落的时候,这个部落就在镇州附近的杭爱山放牧。”

    王彦点点头道:“要是能找到这个部落,买上几千匹的好铁蹄马,那功劳也是不小的。”

    王进道:“此事我也不确定,我们当时骑的马确实很快,但是我们急匆匆逃命,并没有仔细的琢磨,要不然也不会轻易的去交换其他东西。而且杭爱山就应该距离镇州不远,如今镇州归属西军掌管也有近2年了,这个部落要是真的存在的话,应该早就找到了。”

    王彦道:“此乃天大的机会,就等着我去找呢?”

    王进见王彦满心欢喜,心中却是无比担心,道:“这草原上的风俗与中原大不相同,那里民风彪悍,好斗喜杀,你的本领很难在草原上立的。”

    王彦一听满不在乎,道:“我听将士们说过,那些白达番那些鞑子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一个10人队,可以打败他们100人。”

    王进听了,骂道:“竖子无知尔。我来问你咱们西军中谁的骑射最好。”

    王彦道:“自然是老九种世豹了。”

    王进道:“老九还跟白达番的胡日嘎(王进没有西征,不太清楚胡日嘎改名云中鹤的事情)学过骑射勒。在草原骑射本领与胡日嘎不相上下人比比皆是。这是这些勇士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打起仗来各自为战毫无章法,所以被人看作乌合之众。要是一对一,草原上每一个成年的牧民都是勇士。”

    王彦一听就傻了,急忙问道:“那却如何是好?”

    王进笑道:“为父自有安排。前几日徒手接你弓箭的史大郎你可知晓。”

    王彦道:“徒手接我箭的汉子我自然知晓是您的弟子,不过您的弟子遍布西军,他是何等样人我却不知。”

    王进于是就把史文龙跟他家的渊源讲给了王彦,随后王进道:“为父这双老眼还不花,这史大郎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之下,徒手接住你射出的弓箭,到了军中绝对是一把好手。就让他做你的亲兵吧。”

    王彦苦笑道:“别的营管带能带500人,我确是管的牢军营,我这个营官虽然管理2万人,但是都是囚徒,能调动的军汉只有100人。营官都没有亲兵,我一个这个牢军营管带更加没有资格配备亲兵了。”

    王进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跟小钟经略相公说好了,你可以配备亲兵。你可以把我所说的关于铁蹄马和北俱芦洲之事告诉史大郎,让他先委屈委屈,一旦立功就可飞黄腾达。”

    王彦一听父亲安排如此周到,于是道:“父亲如此周到安排,我要是再不能给出人头地,也真成了废物了。”

    王进看了王彦一眼,心中暗叹一声:儿啊,为父也就能帮你这么多了。想到此处又拿出地图来,这张凭借自己的记忆画的,粗糙的很,不过还是大概的标出了杭爱山和北海的位置。王彦接过地图小心翼翼的将地图踹进了怀里。

    史文龙接到了作为王彦亲兵的任命,心中并不满意。自己一身本领,如果上阵杀敌,说不定自己能成为真正哪位将军的亲兵也说准。可是这个王彦,他是非常了解的。小的时候师傅王进把他捧在手心里,半点委屈都不曾受。如今25了,才在王进师傅的推荐下当了一个营官,虽然说是营官,但只是管理100士兵,说白了就是一个百夫长。一个百夫长也能有亲兵?史文龙觉得自己就是王彦的保镖,对此他暗自后悔,当初找王进某一个差使,没想到王进竟然做了如此的安排。要不是顾念这还有些师徒的情分,史文龙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当王彦暗中跟他讲了《四大部洲论》中的北俱芦洲和铁蹄马的事情,史文龙也就逐渐的从忧变喜,想来王进作为父亲必然要把他这个独生子安排的妥妥的。想到这一节的史文龙也就充满希望的跟随这王彦踏上了北去的行程。

    王彦、史文龙带着100士兵押送着500多重囚犯一路从延安府出发了,本来西军运送战俘、苦力有秀州三策中的押运之策。那个策略非常残忍,动辄杀人,而且由商队押送,非常快捷,但是现在西方战事吃紧,延安府的商队大部分不是往西去送各种物资,就是去中原采购各种物资,能去包头的商队已经非常少了。正好这次王彦带兵去包头,所以押运犯人的事情也就落在了他们都身上。

    王彦运送的是2万人去往包头的最后一批犯人,也是最穷凶极恶的一批犯人。这批人大部分都是死囚犯,原本都要被斩首的,但是当地的官员为了那几贯铜钱将这批犯人都送到了延安府。

    这些犯人每10人一串用绳子绑了起来,由士兵驱动着前进。现在西军已经不缺马了,这些押运犯人的士兵虽然属于留守部队,但是每人还是分到了一批马。那些犯人就只能靠着徒步了,一天60里的行程也是不轻松的,因此这些押运的西军,不断的用鞭子抽打的着这些犯人,让他加快脚步。

四三零 押罪犯史进立威 王彦初管牢军营

    延安到包头800多里,要是正常行走十五、六天边可以到达,但是这些犯人是双手被拴在一起的所以走路十分缓慢。再加上这些重犯人本来就是桀骜不驯之徒,因此一路之上大呼小叫,一会要水喝,一会儿要出恭,总之就是磨磨蹭蹭。王彦本想大骂几句,但是看着这些人凶恶的模样多少有些不愿意跟他们惹麻烦,有时候还不如那些挥舞鞭子的西军凶狠呢。

    从延安府出来走了2多个时辰眼看快过了中午了,这些人走了才不到30里,眼看到了午时了这些囚徒就又开始嚷嚷起来了,直说天热口渴,腹中无食,要吃饭休息。王彦也是无奈,他命令这些重犯席地而坐。每10人选出一人来做饭,然后各队轮流吃饭,吃饭的时候也不曾将这些人都绳子解开。这一顿饭又吃了半个多时辰。

    史文龙本来就是衙役出身,他深知要是这么走下去,这些犯人必然反了天了。他悄悄对王彦道:“彦哥,不可如此行事。要是总迁就这些腌臜,咱们何事能到包头。”

    王彦自幼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个,于是道:“那你看如何处置。”

    史文龙道:“看我的吧。”说完手提这一根大棒子翻身上马,对着这些囚徒喊道:“你们这些腌臜们快快起来赶路。”

    这是一个罪犯站起身来怪眼一翻,道:“老子刚刚吃完饭,总得睡上一觉再走!”随着这个罪犯的喊叫,其他人也开始起哄起来。

    史文龙见那个罪犯叫嚣,催马走道这个罪犯身边,喝道:“你叫什么,所犯何罪?”

    那犯人道:“老子名唤牛二,东京去打听,谁不知没毛大虫的威名。老子犯罪到多了,最近的一桩,直皆因有一个卖刀的老客说他的刀杀人不见血,我便抢了他的刀,将他杀了,果然不见血!”

    牛二说完翻着怪眼登着史文龙,绑在他身边的几个罪犯见牛二如此豪横竟然喝起彩来。史文龙也是点点头,冷笑道:“果然是条‘好汉’。”

    牛二撇着嘴道:“那个自……”他本想说“那个自然”,这个“然”自还没哟说出口,之间史文龙突然之间,手起棒落一棒子就将牛二天灵盖打了一个万多桃花开!

    牛二死尸扑倒在地,他是跟其他9个人拴在一起的,他倒地死亡,尸体坠地的重量硬生生拉倒了好几个人。他这一队吓的人哭爹喊娘,有几个人当场屎尿全下!周围的罪犯见史文龙如此嚣张,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史文龙怒道:“今后尔等吃饭、睡觉、喝水等一切大小事项,都要先喊‘军爷’等许可后方可实施,可曾听明白!”

    这些囚犯刺客都胆战心惊,他们也没想道竟然遇见了这么一个“恶人”。其中一个囚犯颤动的问道:“要是出恭呢?”

    史文龙反手又是一棒将此人就地击杀,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不喊军爷者,照此例行事!”

    周围的罪犯见状纷纷后腿,史文龙道:“若有出恭更衣之事,便喊话‘军爷’解开绑在手上的绳索即可。”民间对出恭方便有了一个隐晦的说法,叫做“解手”。

    史文龙连杀二人,震慑住了这帮囚犯,解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消停可很多,一行人也就顺利的到达了包头。

    包头原来由一个商栈已经变成小规模的城市了,城外有20多个部落驻扎在附近。当然这些部落不是所有的人都驻扎在这里,这是将老弱妇孺和少数守卫营盘牧民,这种营盘被称为老营。部落里更多的年轻人则要将部落的牛羊赶到更远的牧场去放牧,老营是他们轮流休息和跟包头城中的商户进行交易场所。

    王彦毕竟是王进的独子,种世龙还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亲自迎接了出来。种世龙热情的说道:“彦哥,这一路原来可是辛苦了。”

    王彦道:“哪里,六将军长期驻扎在此,那才是辛苦。”

    种世龙道:“你我兄弟就别客气了,来进城,我给你接风洗尘。”

    王彦本想道北地立下一些功劳,于是想在种世龙面前表现一下,于是道:“六将军还是带领我道牢城营看看吧,带来的这些囚徒也得给他们找个地方。”

    包头这个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背靠大青山,那边有河流,周围都是草原。汉唐之时这里是中原百姓的聚集之地,三国时期的名将吕布就是出生在这里,但是自从唐末藩镇之乱后,中原对这里控制逐渐的减弱,这里的农田逐渐的变成了游牧民族的牧马之地。

    种世龙指着面前的一大片开垦的农田道:“彦哥你看,这里大片的农田全都种植了白薯和高粱。到了秋后就可以补出咱们华夏军的军粮不足”

    王彦一看果然在有水源的地方开辟的大量的良田,不少人正在三三两两的在田里劳作,还有一些监工模样的人,拿着鞭子到处巡逻。

    王彦问道:“这里的牧民竟然会种田吗?”

    种世龙笑道:“哪里是牧民,这都是从延安府押送过来的重刑犯!”

    王彦听了大吃一惊,这些重刑犯只有一些监工看着,而且这些监工似乎没穿军装,莫不也是犯人!

    种世龙也料到王彦会有这幅表情,也不奇怪,他又指着远处的一些土坯房道:“那些就是囚徒们的住所,所谓的牢城营便是。”

    王彦真的有些惊掉了下巴,道:“这无有高墙栅栏,也无士兵看守,难道不怕他们逃跑吗?”

    种世龙道:“兄弟带了多少士兵来。”

    王彦道:“百人而已。”

    种世龙道:“招啊,我这里也只有几百士兵,如何能够管理这2万多人?”

    王彦也是疑惑,道:“还请六将将军赐教。”

    种世龙刚刚要跟王彦解释,此时传来了“铛铛”打点的声音。包头城里出来了很多大车,不少人一边敲锣一边喊道:“开饭了!开饭了!”

    听闻开饭之声,这些农田中劳作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在持鞭子的监工的督促下据称了一团,有秩序的开始领饭。

    王彦带着的囚徒的饭也给送了过来,王彦一看无非白薯、干黄米饭和一些咸菜而已。那些囚徒慑于史文龙气势,看着这些饭食都涅呆呆发愣不敢行动。

    种世龙笑道:“你这些囚徒倒是管的老实。来人,把他们绳子就解开,每10个人选一人负责放饭。”

    “且慢!”王彦急忙拦阻,道:“六将军,这些囚徒都是十恶不赦重犯,若是放开恐生事非。我们一路之上除了出恭方便之外,都是不给他们解开绳子的。”

    种世龙却笑道:“无妨,这里跟中原不同,强行关押是管不住的。”

    说罢,种世龙跳上了一个高台,对周围的重刑犯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不少干过杀人越货,拦路抢劫的够当,也不少人自称英雄豪杰,在我眼里都是个屁。这里的牢城营与中原不同,可以来去自由。吃了这碗饭如果想走的便可自行离去。”

    王彦、史文龙听了都是大吃一惊,天下那有这样的牢军营,如果如此行事,只怕这些犯人都会一哄而散了。可是种世龙在高台之上二人都不好拦阻。

    种世龙接着说道:“尔等若一哄而散,本将军的脸上也不好看,我们可以抽签决定,今日先选择50人。”

    众囚徒听后都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阴谋。一时之间,500囚徒所在的场地之上各种声音嗡嗡作响之声不觉于儿。

    种世龙高升道:“安静,都安静!”他手下的几个亲兵闻听立刻抽出了马鞭一通乱打才让当场安静了下来。

    种世龙接着道:“不过我要告诉尔等,出了牢军营草原之上到处都是白达番的鞑子,那些鞑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能不能走出草原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种世龙的警告似乎没人听,他们这是在盘算这个种世龙说的是真是假。种世龙说完之后,一挽王彦的手臂,道:“彦哥,跟我进城喝酒吃肉去。”

    王彦道:“这里怎么计较。真的放了他们。”

    种世龙道:“要是能跑出就就算是他们都本事。”

    王彦被种世龙拉着也是无奈,他只好对史文龙道:“史大郎,这里多关照一下,莫让人一哄而散。”

    史文龙也是就在衙门口混饭吃的主,但是也不知道种世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用过饭后之间几个军士捧出了几个签桶,其中一个百夫长高声喝道:“你们这些腌臜们听着,只要抽中红签者就可自行离开,如果不愿离开可以放弃别人接着抽。如果没抽中红签的,待会儿给老子走,老子给你们安排住处。”

    这些囚犯们心情忐忑的开始抽签,不一会就有抽中红签的了。这个囚徒捧着红签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问史文龙道:“军爷,这是真的放我走。”

    史文龙也是不知所以,看向那个百夫长。百夫长道:“你愿走便走,那个留你吃晚饭不成!”

    那个匪徒闻听此言,突然发狂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这里的华夏军也不追击只是哈哈大笑。有人带头,其余抽中红签的人也就随机离去,还有一些没有抽中红签的想浑水摸鱼,此时那些华夏军欢呼催马就追,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将那些折腾的精疲力竭,然后一刀砍下头颅,放在了高台之上。

    剩余的囚犯也就明白了,只要自己不乱跑也就没事,反正一天放走50人,用不了几天人也就都放走了。囚犯不再吵闹,顺从这跟着华夏军来到了安置他们都土房。这些土房子都是土坯堆砌而成,非常简陋,也就是能容身而已,不过即便如此比他们一路北上经常住的帐篷还是要强了不少。

    王彦被种世龙拉去喝酒,酒宴会间,他还是担心那些犯人。于是问道:“六将军,那些罪犯要是死伤几人也算是交代的过去,但是全都放了上司要是追查下来如何是好。”

    种世龙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明日一早你就明白了。”

四三一 画地为牢管囚徒

    王彦听了种世龙的话还是心神不宁,根本无心喝酒。于是他一推酒盏,道:“六将军,此事大不妥,我还是不放心,须得回去看看。”

    种世龙道:“没想到彦哥倒是精细之人。我告诉你吧,他们根本跑不了。”

    王彦道:“此话怎讲?”

    种世龙道:“包头商栈周围500里都是草原,有20多个部落在周围放牧,其中在包头城30里之内更是密布这这些部落安置妇孺的老营。我早就传喻各部落了,凡是看到脸上有金印(宋朝发配的罪犯脸上都刺上金印,称为黥面之刑)逃犯,一律杀之,用他们头颅可以换一斤精盐或者一坛美酒。”

    王彦道:“这个也行,他们不少可都犯了杀人越货重罪恶徒,那些牧民能对付的了吗?”

    种世龙道:“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些所谓中原的恶汉,骑不了马,射不得箭,在牧民眼里顶多是一支凶猛的公羊而已,羊就是羊再好斗也是羊。这里的成年牧民天生就能打仗,因为在这苦寒之地不能打仗的人,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王彦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此地民风竟然如此彪悍!”

    种世龙道:“兄弟放心,那些彪悍牧民,在咱们西军眼里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再说他们需要我们的布匹、铁器、盐巴,被我们拿捏的死死的。”

    王彦道:“这我倒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跑了。但是我看他们很多人都在老老实实的种田,这却又是为何?”

    种世龙道:“延安府送来了2万罪犯,我根本就无法管理,我原本就是想杀了了事。后来实在无奈,就给西征的家父写了一封信。家父百忙之中回了一封信,告诉了我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画地为牢之计,让牧民监督囚犯,另一个就是叫包产到队。”

    王彦奇道:“这包产到队有事何物?”

    种世龙道:“每10人一队,给他们土地种植高粱和白薯,给他们规定产粮。如果多了就用市价收购,如果他们没有上交足够的粮食,那就将他们赶出包头,到时候也就是也就是一个死而已。”

    王彦道:“侯爷奇谋,我辈不及也。”随即王彦放下心来,就跟种世龙畅饮起来。

    第二日,众囚犯又被士兵赶到了高台四周吃早饭。众人都期盼这能够吃完早饭后能够抽到红签,然后就离开这里,就算是海阔凭鱼跃了。不过他们刚刚到了高台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高台之上摆了几十课,血淋淋的人头!囚犯们从这些人头脸上的金印上看出来了,这都是昨日抽中红签的罪犯。

    饶是这些罪犯穷凶极恶,但是也没有见过这许多血淋淋的东西,不少人下的腿软坐在了地上,还有人恶心的呕吐不已,更有人当场尿了裤子。

    可是高台附近的华夏军却是习以为常了,他们坐在高台上似乎在等着什么。有骑着马的牧民陆陆续续的跑过来,他们无一例外的手里都淋着人头,他们把人头随手就仍在了高台之上,随即高台上的华夏军会递给他们一坛子酒或者一袋子盐。

    这些牧民取了货物之后,还成心催马在这群罪犯面前走上一遭,更有牧民对他们大呼小叫的用白达番话说上两句,虽然众囚徒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那种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昨日王彦已经告知史文龙这些人头的事情了,今日史文龙就站在了高台上,毕竟他和王彦带来的百人队,是专门管理牢城营的。

    史文龙挥舞这大棒子,指着众囚徒道:“你们这腌臜泼才,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告诉你们,谁要跑自愿,这周围方圆500里都是草原,有大小部落20多个,部落里的牧民们愿意用你们的人头换美酒和盐巴。”

    众囚徒一听都心惊胆战的,紧接着又是一阵阵低声躁动。

    史文龙用大棒子敲的土台子蹦蹦山响,这才止住了囚徒的议论。史文龙道:“别以为你们在中原汉地争勇斗狠,自以为了得,在这些能骑善射的牧民面前你们就是一群绵羊而已。今日便会分给你们土地,你们就安心劳作。如果达到了要求,老爷我有赏,如果到时候地种的不好,打不出足够的粮食,老爷我也不罚你,直接给你赶到大草原上去,让你们尝尝白搭番人弓箭和马刀。”

    这些罪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囚犯都再老老实实的种地了,因为这里虽然没有牢房和高墙,但是他们根本就跑不了,跑了就是一个死。很多人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安心的在此地居住了下来。

    史文龙点了一下牧民民们送回来的人头,昨日放走了50个囚犯,只是一日就送回来49颗人头,想必比另外一人也跑不了几日。

    史文龙也是一个精细之人,他仔细查了一下奥,此人名唤张保,似乎是被冤枉杀人的。史文龙暗道:难道真是苍天有眼,饶了这个张保一命。

    张保原本是一个打把式买药的,他有一次给人治病没治好,出了人命,本人纠送到了县衙。县衙一问案才得知,这个张治的这个人早就并入膏肓,即使不服用这个药也活不了。张保买的丹药就是一般的化食丹,治不了病也害不死人。不过苦主用了银钱,要县官高地夺了张保的命。县官收了银子,觉得这么就把张保杀了,有些伤天和,所以给判了一个斩监侯,就是秋后处斩的意思。结果还没等道秋后,赶上西军“购买”配军,所以阴差阳错的就给送到了包头。

    张保逃跑之后,也遭到了牧民的追杀,可是张保天生有一双飞毛腿,跑得比马还快。还有他有一手飞石打鸟的绝技,这也成了他保命的手段。

    张保是最后几个抽到红签的,他跑出去不久就看见一个牧民斩杀了一个囚犯。吓得张保赶紧爬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在草原上藏了半日,直到天黑才起身,此刻他是又累又饿,看北斗七星辨别了一下方向,直接往北而去。他觉得北方可能安全一些,毕竟南方就是大宋,要回到宋境被抓起来,就是一个死。

    为了防身,张保捡起了几块石头代在身上防身使用。趁着夜色,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北走了30多里,借着月色他用石块打伤了一只野兔。受伤的野兔跑不快,被他捉住了,扭断了脖子弄死了,可是他此时就连一把小刀子都没有,根本没法给这支野兔子开膛剥皮。

    无奈之下他四处寻找,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水泡子,在水泡子周围有很多石头,张保费劲力气打磨石头,直到天明才勉强打磨出一块比较锋利的“石斧”。他用这个石斧给野兔开膛剥皮,有用石块敲击生火,总算是点起一推火,将野兔烤了起来。弄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疲惫不堪的张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保换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兔子肉的香气还是让他苏醒了,他看着考得已经有些黑糊的兔子肉,毫不犹豫的抓起来往嘴里就塞。就在张保狼吞虎咽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一个牧民骑马挥刀向着张保冲了过来。

    那个牧民挥舞着马刀“呵呵”狂叫,非常兴奋,对于他来说张保是能够换酒换盐的双脚羊!张保见那个牧民手持马刀,来势汹汹,掉头就跑。那个牧民挥刀催马急追。

    那个牧民见张保跑得飞快,也顿时来了兴趣,催马紧追不舍。在中原时候,寻常的马匹真的追不上张保,因此张保得了一个外号叫做“马前张保”。但是今日他是饥肠辘辘,力气不足,再加上那个牧民骑乘的是白达番的马,耐力极好,于是二人就在这草原之上展开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那个白达番人并不用弓箭射杀张保,而是想跟张保“游戏”一番。因此他不停的追赶,而且嘴里还兴奋的大呼小叫,张保眼见跑不掉了,此刻他看到了草原之上有几块石头。张保见状猛的扑了过去,抓起了地上的石头,随即在地上一个滚翻拾起了石头,一抖手猛的向那个牧民扔了过去。

    那个牧民一个没注意,张保扔出来的石头正中面门,这个牧民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张保见状大喜,反手又打出一块石头,将那牧民打晕了过去。

    张保捡起了牧民的马刀本想立刻结果了这个牧民,但是又怕把事情惹大,于是只是取了牧民的马匹、刀箭、剥了他的衣服,化妆成牧民的模样悄然而去。只是他不怎么会骑马,因此他通常牵着马往北走,只是偶尔的骑上一骑权作休息了。

    种世龙放出去50人,最终周围的牧民送回了49颗人头!这大大震撼了王彦、史文龙押解来的重刑犯们,这里虽然没有高墙,但是他们真的不敢逃走了。种世龙给他们制定的产粮指标也是不低,要是完不成任务,只怕还会被赶出包头,成为被人砧板上的肉,于是这些人自发开始耕作起来。

    王彦原本担心这100人无法管理这许多犯人,但是此时他发现这些犯人跟不不用管理,因此也就放心了。

    王彦到了包头不觉已经一月有余,平安无事。眼看已经入夏,草原之上绿草茵茵,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倒也唯美。这些日子他让史文龙加紧操练100士兵,自己琢磨怎么说服种世龙去斡朗改寻找那个神秘的北俱芦洲。

    种世龙邀请王彦在包头商会的衙行喝酒。包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行政机构,大小事情都在衙行处理。种世龙喝了一会儿酒,对王彦道:“彦哥,我几天我的出一趟远门,到时候包头的大小事务就拜托与你了。”

    王彦道:“六将军要往何处?”

    种世龙道:“每到夏天都要巡视镇州,镇州一个往返也要3000多里,回来的时候只怕要入秋了。”

    王彦大喜道:“如果能晚回来一两个月,到有一场功劳与你。”

四三二 种世龙恩收史文恭 乞颜部痛击克烈部

    种世龙奇道:“这里能有什么功劳呢?”

    王彦便将王进所讲的北俱芦洲之事跟种世龙讲了,种世龙听了也是心生向往。

    种世龙道:“这个倒是一件好事,只是最近只怕有些麻烦。”

    王彦道:“有何麻烦?”

    种世龙道:“往年草原之上也是平静,南方的包头和北方的镇州总共驻扎1000人马,其中镇州有300人。每年夏天都要从包头派出300人巡视草原,一个是震慑草原各部,另外一个就将镇州的300人替换回来。这几年原本也是相安无事,包头附近有20多个部落,镇州附近也有10几个部落依附我们。可是去年听说镇州出现了一个乞颜部,人数不多大概能有五、七百人,可是这个部落桀骜不驯,最近纠结了几个部落,四处劫掠,甚至威胁到了商队,这次北巡只怕要处理这个部落的事情。”

    王彦道:“剿灭这个乞颜部能算多大军功。”

    种世龙道:“草原之上这种杀伐日日都有,算不得功劳。咱们也不一定能够剿灭这个部落,只要赶走行,最重要的是保障包头道镇州商路畅通。”

    王彦道:“小弟愿随六将军前往。”

    种世龙笑道:“我看算了,这草原上的征伐虽然比不上两军阵前,但是也是凶险无比,你是王进师傅的独子,他把你送到这里可不是让你上战场的。”

    王彦道:“六将军怎可小看王某,别人让能上战场,偏偏我去不得?”

    种世龙见王彦生气,也觉得不好折了王彦的面子,于是道:“彦哥既然要去,那就跟随在我左右,你带来的那些士兵可就不用带啦。”

    王彦也知道自己带来的这些士兵都是原来华夏军西征的留守部队算不得精锐,于是点点头道:“这个可以,但是我有一亲兵,名唤史文龙的是家父看中的徒弟,颇有武力,可跟我同去。”

    听此言语,种世龙奇道:“竟然有如此人物,能让王师傅看中,我倒要见识见识。”

    王彦道:“这一个月来他日日操练人马,此刻正好去见。”

    种世龙和王彦随即起身就往城外走去,包头城外都是草原,到处都可当教军场。种世龙和王彦找到史文龙练兵之处,见此刻史文龙正在操练这百余士兵练习弓箭。

    种世龙见士兵之中有一年轻人,面目清秀,身材匀称,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手持强弓,纵马如飞,偏坐雕鞍,每箭必中。

    种世龙见此人箭法神奇,颇有几分种世豹的风采,于是问道:“此挽弓小将为史文龙乎?”

    王彦见此人模样也是眼生,想起来前几日史文龙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史文恭来到包头找自己。据史文龙讲其第史文恭也是弓马纯熟的好汉,想让他留在包头教授士兵骑射。王彦也没当回事,于是就同意留下史文恭做了个骑射教头。

    在宋朝军中这种挂名的教头很多,也没什么品级,就跟主将的亲兵差不多,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报备,平时拿一般士兵的军饷,只是主将赏赐亲兵的时候这些教头也是能够得上一份的。

    王彦想起了这个史文恭,对种世龙道:“这个不是史文龙,是他的弟弟史文恭。”

    二人谈话只见,史文龙骑马跑了过来,对二人一抱拳,道:“参见二位大人,小人史进正在带领儿郎们操练。”

    王彦点点头,道:“史大郎,那骑马射箭之人为谁?”

    史文龙道:“正是前日跟您禀告的舍弟史遥。”

    文恭是字,史遥是名。史家原是大户在起名之中比较讲究,很多子弟有是有名有字的。西军老一代将军中有字的不多,但是随着将领的地位的提高,他们的子嗣中很多人也取了字,比如王彦就是字“子才”,只不过王进徒弟众多,这些徒弟从小就称呼王彦为“彦哥”,现在王彦都20多岁了,但是称呼他“子才”还是很少的。

    种世龙道:“好一个史遥,有些本领,唤他来见我。”

    史文龙转身而去,不一会史文恭来到了种世龙身边。史文恭翻身下马施礼道:“小人史遥参见二位大人。”

    种世龙道:“你便是史二郎,骑射本领不错,什么出身。”

    史文恭道:“小人就在闽越一代贩卖药材,这次是做买卖到了延安府,也是为了寻找兄长。后来听说兄长从军来到了包头,所以贩卖了一些货物到包头见到了家兄。本想贩些马匹回南方,但是家兄说我们史家原本就在西北立业,我有一些骑射本领,不如从军谋取个出身,所以我就留下来做了个教授骑射的教头。”

    种世龙问道:“你这小哥口齿倒是伶俐,读过书吗?”

    史文恭道:“从小喜欢读书,只是出身商贾,无法科举,故而弃武从文,有幸得了几分骑射的本领。”

    种世龙喜道:“倒是个读书人,在北地却是罕见。本将军抬举一下你,现在我身边做个亲兵可好,若有功劳再为提拔。”

    史文龙也是亲兵,不过他是王彦的亲兵。王彦只是牢军营的管带,连个牙将都不是。要是不王进之子根本就不能拥有亲兵的。种世龙可是不一样,那是种师道的干儿子,今后封王封侯的也是不在话下的。

    史文恭大喜道:“多谢将军抬举。”

    种世龙收了史文恭心情大好,就在此时远方跑来了一匹战马,一个军校来到身边向种世龙报道:“将军,克烈部的忽儿札胡思求见。”

    种世龙道奇道:“他来作甚?”

    那军校道:“他并没说,只是看起来很是着急,还带来了礼物。”

    王彦问道:“六将军,这忽儿札胡思是何许人也。”

    种世龙道:“他是克烈部的首领,自称杯禄汗,是草原上最强的部落。不过此人为人最为吝啬,怎么能给我带来礼物,只怕是出了事情。走,随我看看!”说罢,也不看士兵操练了,打马扬鞭回到了包头城。

    种世龙来到了包头城商栈衙行,此刻忽儿札胡思已经在议事厅中等候多时了。王彦看过去这个忽儿札胡思中上等身材能有七十五寸高,长得非常强壮,满脸的络腮胡胡子,目露凶光,胸前还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十字架。此刻他显得非常焦急,在厅堂之内不住的来回踱步。

    种世龙走进厅堂,看着这满脸焦急忽儿札胡思,也不客气,道:“胡尔扎胡思,不去你的牧场放牧,来到包头作甚?”

    那胡尔扎胡思见到种世龙收回了凶光,满脸堆笑,道:“得到了一些上好的皮毛,特来送给将军。”说着一摆手,他的随从就将十几张上好的皮毛放在了议事厅的长案之上。

    种世龙在草原上已经很长时间了,草原上的牧民各个都是好猎手,他们跟中原商人交易的主要物品之一就是皮毛,因此再好皮毛也引不起种世龙的兴趣了。他都不正眼看这些皮毛,只是道:“你这个吝啬的家伙会给我送礼,有什么话尽管讲来。”

    王彦可是刚刚来到草原一个多月,他看到这些上等的皮毛眼睛都有些发直。这些皮毛有整张的虎皮、鹿皮、还有狐狸皮、狼皮拼成的裘大氅,那一张放到延安府都要买上几百贯钱!不过在这些皮毛里有一张白色的皮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仔细端详半天,发现尽然是一整张白熊皮。王彦顿时惊住了,因为他是读过种师道《四大部洲论》的,白熊正是产自北俱芦洲!

    忽儿札胡思此刻用祈求的语气道:“我们去往镇州的商队被乞颜部给劫掠了,损失惨重。还请将军发动大军夺回我们的财物。”

    种世龙听了忽儿札胡思的话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儿札胡思目光闪烁,似乎向做错了事情的学生一样,不敢正视种世龙。

    种世龙见状“呸”冲着忽儿札胡思就啐了一口痰,骂道:“你这狗才,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竟然敢欺骗老子。”

    忽儿札胡思惊恐的退了两步,道:“哪里敢欺骗将军。”

    种世龙怒道:“这个乞颜部不依附我们华夏军,敢在草原之上行劫掠之事,可是你们克烈部有控弦之士3000,他们惹你作甚。”

    忽儿札胡思道:“那个乞颜部现在纠集13个部落组成联盟,专门劫掠从包头到镇州交易的草原各部,已经成了草原上的祸害了。”

    种世龙冷笑着走到忽儿札胡思的面前,抓起了他胸前的十字架,道:“草原上就你们部落信奉这个聂思托里安教,你就对着十字架发誓,说你没有说谎。”

    忽儿札胡思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他可没有勇气对着十字架撒谎。于是道:“将军阁下,我是是错了,不过这个乞颜部真的不像话。”

    种世龙道:“怎么回事?”

    忽儿札胡思道:“这个乞颜部纠结13部结成联盟在草原上作恶的事情您应该知道的。”

    种世龙点点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其实种世龙只是知道最近乞颜部很是强势,但是不知道他们居然集结成了部落联盟。

    忽儿札胡思道:“你不知道的是,这个乞颜部的首领居然自称合不勒汗了。草原各部自然不干了,因此推举我部落跟他们讨个说法,结果我带领人马跟他们理论,在杭爱山被他们杀得打败。还请大人为我复仇,否则草原之上再无克烈部立足之地了。”

    种世龙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草原之上有不少部落,但是称得上大部落的不过是几家而已。东方的塔塔尔部现在投靠的金国,西方的乃蛮部在西军的打压吓烟消云散了。北方倒有一个蔑儿乞部,但是这个部落在更加苦寒之地一直不成气候。因此草原之上的克烈部就成了最强盛的部落,他们依附华夏军,忽儿札胡思又自称杯禄汗,所以他们当然不希望别的部落强大起来。

    这次乞颜部称汗引起了克烈部的不满,因此忽儿札胡思自视兵强马壮讨伐乞颜部,没想到乞颜部纠集了13部的联军,将克烈部打得打败。草原上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克烈部这次不能迅速恢复实力,不用的乞颜部来寻仇,周围的弘吉剌部、汪古部等部落也许就会趁着部落的衰落,趁火打劫一下,刮分了他们的牧场、女人和牛羊!因此忽儿札胡思才急急忙忙的来找种世龙求助。

四三三 张保一救乞颜汗

    种世龙早就想教训一下乞颜部,没想到乞颜部如今已经形成了一个13部的联盟,实力竟然比克烈部还强,华夏军是不允许草原上出现一个实力强大的集团联盟的。

    于是听了忽儿札胡思的话后,他道:“本将军就助你夺回您的财物,你现在还要多少骑士。”

    忽儿札胡思道:“还有1500多骑!”

    种世龙吃了一惊,道:“乞颜部的联军如此厉害,竟然吃掉你一半的人马!这13部联军有多少人。”

    忽儿札胡思道:“总有六七千人。”

    种世龙道:“胡说,你要是诓骗与我,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忽儿札胡思道:“他们的人马铺天盖地的,没有六七千,5000人马总是有的,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败的如此之惨。”

    种世龙已经知晓乞颜部有五、七百士兵,本来想自己带领数百华夏军就剿灭了这个部落算了。现在得知对方的联军居然哟5000人之众,于是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整顿军马,我这就下令,征调包头附近的20部落牧民,征伐乞颜部的联军。”

    忽儿札胡思喜道:“如此甚好,我这便回去整顿人马。”说罢转身就走。

    这时候王彦突然拦住了忽儿札胡思,道:“首领大人,这张白熊皮是哪里来到。”王彦还叫不出忽儿札胡思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自称“可汗”了,所以叫他首领实际上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但是忽儿札胡思也不敢发作。他看了了王彦一眼有些眼生,于是问道:“这位大人是……”

    种世龙也不知道王彦为何要问白熊皮的事情,此时他对忽儿札胡思道:“这是王大人,本将军的师弟。”

    忽儿札胡思以为王彦想跟他再要一张白熊皮呢,于是道:“原来是王大人,这张白熊皮吗,好像是在镇州跟蔑儿乞部落交易得来的,十分罕见,并无第二张。故而无法献给二位大人每人一张。”

    王彦道:“原来如此。”然后就一言不发了。

    忽儿札胡思见王彦不在继续问,于是向种世龙、王彦二人拱了拱手,就离去了。

    种世龙对王彦道:“彦哥对这张白熊皮感兴趣自管拿去便是,问那个鞑子作甚。”

    王彦道:“六将军误会了,侯爷(此时种师道还没有称王)所住《四大部洲论》可说过北俱芦洲便有白熊。”

    种世龙道:“如此说来,这蔑儿乞部就知道这个北俱芦洲的位置!”

    王彦道:“我看大抵如此?”

    种世龙道:“太好了,这蔑儿乞部就在镇州之北放牧。我正好征召他们共同对付乞颜部联军。”

    于是种世龙发出调令,调包头周围20个部落组成一只5000人的联军,包头中有800华夏军,这次出征带领600人,其中他的陷阵营步兵500人,轻骑兵100人。华夏军和包头各部的牧民组成了一支近6000人的讨伐队伍,号称1万人,同时命令镇州的蔑儿乞部南下到杭爱山与联军汇合。

    就在种世龙厉兵秣马准备北上讨伐乞颜部的时候,乞颜部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乞颜部的首领号称合不勒汗,他也是草原上的英雄。不过英雄也有不如意的时候,合不勒汗连续生了几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知道5年前他的第一个宝贝儿子出生,才让他觉得部落有了接班人,为了让孩子健康长大,免受饥寒之苦,他给孩子起名也速该,意思是毡子。

    草原之上部落之间互相征伐劫掠都是正常的,他的这个宝贝儿子就在三年前被人抢走了,那时候孩子还不到两岁,这让他心痛不已。书中暗表,合不勒汗的孩子最终流落到当时的西夏国。后来西军攻破西夏,这个孩子被种世豹收养,种世豹请即将奔赴大理的胡日嘎给孩子去一个白达番的名字,也是凑巧胡日嘎给这个孩子取名也叫也速该(该段故事见二一九回“中华文明集注”),只不过此刻种世豹和合不勒汗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具体情况。

    合不勒汗丢唯一的儿子后,疯了一样带着部众四处“寻找”孩子的下落。其实这种寻找就是征伐,经过了几年的征伐孩子没有找到,乞颜部倒是强大了起来。如今他们的骑兵就有500多人,而且他们的骑兵还有一种草原上独特的战马,这种战马就是百岔铁蹄马,是草原上马匹中耐力和速度结合的最好的一种马匹。依靠着强弓硬弩,快马钢刀,他们迅速崛起在了草原之上,组成了部落联盟。

    合不勒汗的妻子自从儿子丢失以后就闷闷不乐,要是平常人家孩子被劫走了,家里也就难过一阵子,因为草原的文化对孩子都是非常疼爱的,劫走的孩子也会精心照顾的。但是也速该身子弱,合不勒汗的妻子觉得孩子肯定活不长久,因此郁郁寡欢,没有两年就死了。

    合不勒汗的妻子有一个妹妹名唤拿莫伦,本来合不勒汗是可以取拿莫伦为妻子的。但是拿莫伦跟她姐姐年纪差距太大,比自己的大女儿也只是大3岁。合不勒汗看拿莫伦就像父亲看待女儿一般,因此并没取拿莫伦的意思。

    合不勒汗想把拿莫伦嫁出去,但是拿莫伦不但张的漂亮,而且心高气傲,非英雄豪杰不嫁,久而久之谁也看不上,所以20多岁还待字闺中。

    合不勒汗自从死了妻子后,就向弘吉剌部求亲。弘吉剌部是草原一个小的部落,也是上最出美女的部落,所以很多部落都向弘吉剌部求亲。弘吉剌部也愿意将自己部落的美女嫁给强盛的部落,以求部落在有危机的时候能有外部援助,这也是草原上小部落的生存法则之一。

    虽然乞颜部没有如同弘吉剌部一样依附华夏军,但是乞颜部如今是非常强势,求亲的又是乞颜部的可汗,所以弘吉剌部当然没有决绝的必要。

    弘吉剌部送出了一位美女新娘给乞颜部,乞颜部的合不勒汗的亲自前去迎亲。他们的迎亲的队伍在杭爱山脚下乌土兀剌河的时候,遭到了蔑儿乞儿的袭击。

    合不勒汗当晚在乌土兀剌河宿营,由于过了这条河就可进入杭爱山,进山以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因此合不勒汗也就放松了警惕,在营地里开始歌舞饮酒起来。

    就在他们歌舞狂欢的时候,附近埋伏的一支骑兵杀了进来。这是一支200多人的骑兵队伍,主要是由蔑儿乞人组成的。由于乞颜部的联军总是在镇州附近劫掠商队,影响了各个部落的利益。这些部落就将乞颜部的行为报告给了镇州的留守军。

    不过镇州的守军只有300人,他们每年就要轮换一次,在镇州的任务就是保障镇州的安全,镇州以外的事情他们还懒得管呢。于是镇州的守军就把乞颜部的事情报告给了包头,然后这些留守军每日就在镇州城周围巡视巡视,等待着包头派人把他们替换回去。

    可是镇州周围的部落就不乐意了,他们找到了此地依附华夏军的最强的部落蔑儿乞部,请他出兵报复一下乞颜部。蔑儿乞也不敢直接挑战这个乞颜部的联盟,但是对于联盟中落单的小部落,他们可以不不介意骚扰劫掠一番。这次蔑儿乞部就盯上了合不勒汗的迎亲队伍,他们并不知道这支队伍就是乞颜部的队伍。

    合不勒汗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面对敌人突击,他们这只百余人的队伍根部就没有抵抗就被冲的四散逃窜了。合不勒汗在自己的那可儿(亲兵)的帮助下,才勉强爬上自己的战马,也顾不得自己的新娘了,带着自己那可儿趟过乌土兀剌河,直奔杭爱山逃去。

    由于合不勒汗的衣衫华贵,在一众四散奔逃的乞颜部众中显得非常显眼。因此有七八个蔑儿乞骑士盯住了合不勒汗不放,紧跟着追了下去。

    合不勒汗带着两个那可儿一路奔逃,好在他们的铁蹄战马跑的非常快,把那七八追兵甩的的远远的。合不勒汗带着两个那可儿从半夜跑到了天明,此时他的酒劲已经完全醒了。当他看到后面有七八个人远远的追了过来,心中大怒。

    他对身边的两个那可儿道:“你二人可有胆量。”

    那两个那可儿道:“原为可汗赴死。”

    合不勒汗道:“好,咱们就不跑了,在此处跟他们打上一仗。”说吧,他抽出腰刀坐在战马之上静静的等着敌人的到来。旁边的两个那可儿也是有样学样,三人三匹马三口刀,如同三只苍狼一样,静静的等待猎物的到来。

    此时躲在草丛中的张保见三人面对强敌毫无惧色,心里生了敬佩之心。于是决定暗中帮助他们一下,因此他又将几块石头擎在了手里。

    此时那几个追兵本以为追不上前面穿着锦衣的乞颜人呢,没想到这三个人停了下来。追击的几人心花怒放,挥舞着马刀就冲了上来。

    合不勒汗等刚刚要催马拼杀,这时突然草丛里飞出了一颗石头,这石头如流星一般,一下子就把领头的一个骑士从马上打落了下来。蔑儿乞骑兵不知是怎么回事,纷纷停马观察,此时张保又连续飞出几块石头,打得这几个追兵手忙脚乱。

    合不勒汗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助他,因此他大叫一声催马挥刀当时就砍翻一个蔑儿乞的一个骑士。蔑儿乞的剩余的几个骑士不知道草丛之中还有什么埋伏,因此不再与合不勒汗纠缠,拨转马头而去。

    合不勒汗也不追赶,而是冲着张保藏身的方向喊道:“哪位英雄助我,现身相见。”

四三四 张保娶亲

    张保自从得了一匹马并且换了牧民的装束后,就一路往北走。他也遇见了几个小部落,由于语言不通,他也没法留下。尤其是当这些小部落看到他脸上的金印后,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好在张保有所防备,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在草原上向北流浪,好在有飞石打鸟的本领,总能够弄一个囫囵饱。

    这一日他碰上了一个南下的商队,这个商队都是汉人。张保试着跟他们接触了一下,发现他们没有恶意,于是就在商队的驻地休息了一夜。

    张保这一口气跑了十多天,虽然能吃些自己打的猎物,但是没有食盐,此刻已经非常虚弱了。面对商队提供的热饭马奶,自己就狼吞虎咽起来。

    商队的掌柜见张保如此模样,就问道:“你怎么如此落魄,莫不是你的商队被白达番的部落打劫了。”

    张保随即摇摇头,道:“我是从包头牢城营方放出来的,不知道为何总是遭到草原牧民的追杀。”

    掌柜奇道:“你能活着从哪里跑出来。乖乖!”

    张保见掌柜的表情变化,急忙放下碗筷,去摸腰间的马刀,警惕道:“不是跑出来,是官家放我出来的。”

    掌柜见状笑道:“你莫要惊慌,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们这么多人你也不是对手。你真是包头牢城营的配军。”

    张保道:“看我脸上的金印便是。”

    掌柜道:“我走包头到镇州的商路有两年了,还第一次听说包头的配军能跑出来。”

    张保问道:“这是为何。”

    掌柜道:“包头牢城营传谕方圆包头500里以内各部落的牧民,只要斩杀一名逃跑的配军,凭借人头就可以换的美酒或则食盐,所以包头牢城营的配军只要一出包头就要遭殃了。”

    张保闻听吓了一跳,道:“我说这些牧民为何无缘无故追杀我。官家如此恶政,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掌柜本是西军出身,自然对张保的话有些不满,他道:“这你就不懂了,如今包头不过几百士兵,确有几万配军,如果不用此政,如何管理牢军营。这里已经距离包头700多里了,附近部落应该不会追杀你了。”

    张保闻听,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掌柜道:“你能逃出牧民的追杀,想必有些本领,不如去镇州投军,凭着本领在军中立下一些功劳,也能博一个出身。”说着他一指周围的伙计,继续道:“我们这个商队的伙计、护卫们不少都在西军干过。”

    掌柜的话一出,吓的张保弹了起来,道:“你们竟然都是官人!”

    见张保如此反应,这个商队的伙计护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那掌柜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道:“你慌什么,这里是白达番,有不是大宋朝。那里法条管不到这里。让你投军是给你出路,在镇州谁还在意你是配军。”

    张保觉得官军都是一样的,他根本就不想冒险。于是道:“掌柜仁慈,要不收留我吧,我跟您行商,有口吃的就行。”

    掌柜道:“原本没什么,但是你脸上的金印,要是遇到包头附近部落的牧民免不了一阵纠缠。我等虽然不怕,可是也不想耽误了买卖。”

    张保见状也是无奈,道:“我这里只有一匹马,送与掌柜,换些吃食我就北上镇州,寻个出路。”

    掌柜道:“这草原只让弱肉强食,杀人越货屡见不鲜。你没有马怎么能生存。咱们都是汉人,能帮一把就要相互帮上一把,我自会给你准备吃食。镇州汉人更少,你要是担心投军不妥,凭借一口汉话,随便找一个商铺也有生计保障。”

    张保见掌柜的只是因为自己是汉人就如此照顾,根本不询问自己姓名、犯了什么罪。他觉得这个地方与中原大不同,似乎中原的犯罪在这里都不算什么,想到此处不由后背发冷。

    张保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也是抢来的马匹,根本就骑不好。你要是真的帮忙,就多给弄些吃食吧。”

    掌柜的见张保坚持要送马,也道:“倒是个爽朗的汉子,也好,我就多给你准备一些吃食,给你一份铺盖,再给你几张军票,这里部落都认军票的。你一路往北,各个商队的牲口的留下的粪便就是指路标,沿着粪便走还有千余里路就可到达镇州了。这一路之上你无钱、无马,草原的部落也不会为难于你。不过最近几个月杭爱山一代不安全,你要小心。过了杭爱山就是镇州了。”

    第二日张保千恩万谢的辞别了掌柜的,一路往北而行,晓行夜宿又走了八、九天,张保对自己的脚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觉得距离镇州应该不远了。

    这天他正在休息,突然听到耳边马蹄声响,他翻身起来刚好看到合不勒汗准备跟蔑儿乞人决战,于是出手救了合不勒汗。

    合不勒汗原本想跟追兵拼命,没想到有人暗中相助,几下子就赶走了追兵,因此高声呼喊救命之人现身。

    张保来到草原的日子非常短,白达番话没学会几句。但是他觉得合不勒汗没有恶意。于是站起身来用蹩脚的白达番话,打了一声招呼。

    合不勒汗一听张保说话语声,道:“你是汉人。”

    张保还是听懂了“汉人”两个字,于是点点头。合不勒汗看了看张保,觉得这个人相貌堂堂,再加上救了自己性命。于是想起了拿莫伦,拿莫伦虽然是自己的小姨子,但是在他眼里这个拿莫伦更像是自己的女儿一般。拿莫伦根本看不上草原上的汉子,他觉的如果能将拿莫伦嫁给这个汉人张保也是不错。

    就在这时蔑儿乞人冲散的迎亲的队伍也逐渐的聚集了起来,其中合不勒汗的手下一个小头目道:“可汗,是蔑儿乞人偷袭了我们,而且还抢走了新娘。”

    合不勒汗怒道:“该死的蔑儿乞人,我定要报仇雪恨。”

    这时聚在他身边聚集的这些骑士也纷纷拔出战刀,不停的在空中乱舞,而后大声道:“报仇!报仇!”

    张保见这些骑士如此野蛮彪悍,心中有些害怕,于是转身准备悄悄的离去。这时合不勒汗突然道:“你们谁能说汉语。”

    这时候一个那可儿道:“小人能说。”

    合不勒汗道:“那个汉人刚才助我破敌,有大功于咱们乞颜部。问清姓名,可邀请他道部落里做客。”说完催马转身就走了。

    那个那可儿走到张保的面前,道:“这你汉子贵姓高明,帮助了我们可汗退敌,可汗邀请你去我们乞颜部做客。”

    张保道:“在下张保便是,救人是举手之劳,就不叨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合不勒汗的那可儿那里管得那么许多,他骑马来到张保身后,一探手就抓住了张保的腰带,然后轻舒猿臂就将张保拽了起来,放在马鞍桥上,然后催马就去追赶合不勒汗。

    合不勒汗刚刚回到杭爱山的营地,拿莫伦就迎接了上来。其实拿莫伦看不上部落里的小伙子也不愿意外嫁,其实她是想嫁给合不勒汗,但是合不勒汗却对她就向对待女儿一样,没有别的心思。这次合不勒汗迎娶弘吉剌部的新娘,让拿莫伦心中难受。今天她听说弘吉剌部的新娘让人抢走了,心里非常高兴,于是就亲自迎接了出来。

    拿莫伦满面春风的走到合不勒汗的马前,道:“可汗远征归来,辛苦了。我的帐篷准比好了马奶酒,可汗到我的帐篷里坐坐。”

    合不勒汗摸了摸拿莫伦的头,爱惜道:“小拿莫伦长大了,你猜猜这次我回来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拿莫伦高兴道:“还是可汗心痛小妹,什么礼物我都喜欢。”

    合不勒汗大笑道:“我这次领来了一位英雄……”说道此处他四外寻找张保。

    合不勒汗的那个那可儿一见合不勒汗四处张望,于是催马带着张保就来到了近前,他一把将张保丢在了地上,道:“此人名唤张保,是汉地之人。”

    张保从马上推下来摔得不轻,他此刻也明白了自己救的是个部落的首领,于是跪倒在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合不勒汗瞪了一眼自己的那可儿,道:“怎可如此怠慢贵客。”说罢跳下马来,搀扶七张保,道:“贵客请起,你助我退敌,我要好好的赏你。”

    合不勒汗对着拿莫伦道:“拿莫伦你看此人如何。刚刚杀死了2个蔑儿乞的狗崽子,又是汉地的奇男子,送你做夫婿如何。”

    拿莫伦原本以为合不勒汗给自己带来了什么珍贵的礼物呢,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男人。她不禁恼怒,走上前去,抢过一个那可儿的马鞭子就向张保抽了过去。张保没听懂合不勒汗跟眼前这个女子说什么,这是觉得这个女子身份显贵,因此根本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躲闪,缩着脖子等待着,鞭子的落下。

    拿莫伦看着个汉子躲都不敢躲,于是就把鞭子停了下来。她用鞭杆子捅了几下张保的前胸,道:“就这窝囊废,还想娶我。”说完冷笑了几声,扔掉马鞭扬长而去。

    合不勒汗见拿莫伦如此行事,气的直跺脚,他对着张保道:“贵客勿怪,我那妹妹从小被我宠坏来,所以如此失礼。”

    合不勒汗的那个懂得汉语的那可儿见可汗向张保致歉,于是跳下马来小声的对合不勒汗道:“可汗,这个小子听不懂咱们说甚。要是公主殿下(拿莫伦)不愿意,竟管将此人杀了也就是了。”

    合不勒汗听了那可儿的话,上下打量了张保一番,又想起刚才发飞石助战的情景,暗想道:我看这小子有些本领,是条好汉。拿莫伦看不上他,就做我的女婿吧。

    于是他那可儿道:“你去跟张保说,就说我要把我的女儿浮云琪琪格嫁给他,问问他是否愿意。”浮云琪琪格是合不勒汗的第四个女儿,只比拿莫伦小三岁,今年刚刚18岁,还没有出嫁,也是乞颜的美女。

    那个那可儿随即合不勒汗的意思跟张保一说,张保一听能有地方落脚,还能娶可汗的女儿,天下的好事竟然都让自己碰上了,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当他晚上本来部落里准备好了新婚物品,是为了庆祝合不勒汗取妻的,现在变成了他嫁女儿,不过东西是现成的,整个部落又是狂欢一场。

    张保在乞颜部落脚,跟浮云琪琪格也是非常的恩爱。而且张保飞石打鸟、行走如飞的绝技却是也赢得的乞颜部武士的尊敬,自己在部落里的地位也是直线的上升。

四三五 草原骑兵显神通

    合不勒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张保,但是自己新娘却被蔑儿乞人抢走了。合不勒汗感觉受到羞辱,因此召集了13部的联军在杭爱山会盟,商议征讨蔑儿乞人的事宜。这13部联军总共有骑兵将近5000人,其中战斗力最强的乞颜部有700勇士,他们在草原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华夏二年七月底的时候,杭爱山附近是战云密布,这时候镇州的守军也是非常紧张的,他们不断的用飞鸽传书将一封封的求救信发往了包头。不过此时是的种世龙也带着20部的联军6000多人北上了。

    种世龙带着王彦、史文龙、史文恭兄弟刚刚走出包头不到10天,包头方面就转来了镇州的紧急军情。种世龙一见军情心中大喜道:“这样倒是简单了,乞颜部把联军都集结好了,就等着咱们去剿灭了。”

    王彦道:“咱们快马加鞭,赶到战场与他们决一死战。”

    种世龙看了王彦一眼,道:“彦哥倒是不惧征战,这是好事。可是打起仗来可就不是光快就行了。如今敌人已经集结了,就是有准备了,咱要是长途奔袭,那么敌人就会以逸待劳了。”

    王彦一听心中佩服种世龙,道:“六将军深谋远虑,当世诸葛也,还请多教教我。”

    种世龙听了却是尴尬的笑笑,道:“这些东西还是军师(折赛花)懂得多,我这里差的远,以后你可以多向她请教。”

    种世龙随军带着能飞往包头和镇州的信鸽,因此通信还是方便的。他放出信鸽命令镇州的留守史调动蔑儿乞部进城守卫,其他各部远远散开不要参战。镇州的守城的士兵也不要出城跟乞颜部联军野战,只要守住城池就好。

    合不勒汗等13部联军聚齐之后,带领人马就出了杭爱山的老营,浩浩荡荡直奔镇州而去。此刻镇州守卫只有300多人,还有200多商队的护卫,在加上蔑儿乞部的400多人,总共只有1000守军。不过镇州城并不大,而且守城的弓箭、三弓床弩、突火枪、滚木礌石也是不少。被军队淘汰了的一窝蜂在各个商队中广泛的应用,此时也都集中起来,如果守城的器械不足的时候,这些武器也都可以用上。

    合不勒汗也不想与汉人为敌,因此他派出使者去见镇州的留守使交涉,让他们交出蔑儿乞部落的凶手,以及自己的新娘。镇州留守使当然拒绝了合不勒汗的要求,否则就没法在统领个部落牧民了。

    合不勒汗带领人马将镇州城团团为主,这个镇州城城墙矮小,也不险峻,只是推土夯成的土墙,但是再矮小的土墙,也不是他的骑兵的战马能够越上去的。

    无奈之下合不勒汗只好命令自己骑兵在城墙之下不停的叫骂,以此激怒城中的守军出城跟他们在草原上交战。镇州守军只是不理。

    随即合不勒汗又命令自己的骑兵围着镇州城骑马奔跑,并且不停的往镇州城内射箭。但是镇州城内的士兵都躲在藏兵洞内,十三部联军根本就无法对城内的士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城头之上镇州守军不断射下弩失伤了不少联军将士。

    合不勒汗见状大怒,他紧急命令制作了一批简易的长梯,让士兵们下马,扛着长梯发动了蚁附攻城。草原之上缺少木料,这些士兵匆忙之间竟然把自己支撑帐篷的框架都都利用上了,才匆匆忙忙的制作出来百余架制作粗糙的长梯。

    联军的士兵骑马冲锋都是勇士,但是对步战攻城可就不擅长了。城中的守军虽然少,不过守城器械齐全,再加上轰天雷、突火枪等火器的助阵,很快就把攻城的13部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合不勒汗的联军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很多部落就是想跟着乞颜部多抢劫一些财物。在草原文化中劫掠和劳作是划等号,都是流血、流汗获得财物,所以战斗就是生产,如今不能获胜,联军各部的族人还要吃喝,因此也就产生退意。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包头出动了联军号称20部落1万人前来2北伐。接到这个消息的13部联军首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他们并不惧怕在草原上的决战,何况乞颜部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们铁蹄马速度快、冲击力强,任何部落的骑兵都是无法阻挡他们铁骑的冲击的。所以无论敌人来1万还是10万,在联军眼里这就是给他们送财富来了。

    合不勒汗也是大喜,他立刻调转队伍南下,在乌土兀剌河边摆下了战场。乌土兀剌河是华夏联军北上镇州的毕竟之路,而且背靠杭爱山,对于乞颜部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种世龙带领6000多人浩浩荡荡直奔乌土兀剌河而来,他带领的6000人马,绝大多数都是包头周围的牧民。真正训练有素的华夏士兵只有600人,其中500还是陷阵营的步兵,好在现在这些步兵也是有马骑的,所以前进速度并不慢。

    种世龙也很快得知合不勒汗的部队集结在乌土兀剌河附近了,在靠近这个预定战场的时候,种世龙命令士兵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每天只是行进60里,以保证体力。

    当种世龙士兵不紧不慢的向前乌土兀剌河行进的时候,合不勒汗可是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了。他带领联军就像华夏联军扑了过来。

    当种世龙听说乞颜部联军扑了上来,自己心中高兴,他对王彦等人道:“这个合不勒心浮气躁,不懂用兵之法,还未开战就先输了一招。”

    种世龙将包头联军分成了四座大阵,自己率领华夏军在最后,左右两翼两个大阵各2000人,大战一开始要缠住乞颜部联军的左右翼的部队。让克烈部的1500骑兵顶在最前边,直接面对乞颜铁骑的冲击。

    克烈部可汗忽儿札胡思听到种世龙的安排后差点哭出来,他对种世龙哭丧着脸道:“大人,我就剩这么点家底了,要再这么打下去就全完了。”

    种世龙戏谑道:“你们草原人不是以战死为荣吗?怎么你胆怯了?”

    忽儿札胡思老脸一红,道:“上帝作证,我真不怕死。只是我们这些勇士还有老婆孩子……”

    种世龙一摆手,道:“停停!你那个上帝又不能帮你取胜,这里取胜还要看我们华夏军。战事一开,你不求获胜,只要将乞颜部的骑兵引到我的步兵大阵前即可。”

    忽儿札胡思喜道:“这个好办,就交给我吧。”

    此时有探马来报,道:“乞颜部联军已经里此地不远了。”

    种世龙冷笑一声,对着围在周围各部的大小首领道:“按计列阵,看看我们是怎么破敌的。”

    华夏军迅速的列了一个方阵,500步兵整整齐齐的列5排。这些陷阵营第一排是弓箭手,都用的是一石的重型步弓,其中还夹杂着十几张神臂弓。后边四排都是重甲步兵,全身都披挂了几十斤重的步人甲,手持着专门对付骑兵的陌刀。剩余的100轻骑兵立马在步兵方阵的左右,保护着两翼。大阵之中还有数面大鼓,这战鼓一响就是出击的信号。

    包头白达番军队集结点时候用牛角号,但是打仗没有什么规矩就是一直往前冲,胜了就追,败了就跑。华夏军到了包头之后,才交给给他们闻鼓则进、鸣金后退的道理。

    相比华夏军的快速列阵,各部联军可就有些慌乱了,他们乱哄哄的刚刚摆好阵型,就可以隐隐的感到大地在颤动,抬眼望去地平线上逐渐的出现了一条黑线,这条黑线由远及近,速度飞快,正是乞颜部为首的13部联军。

    合不勒汗带着乞颜部的铁蹄一马当先向着对面的骑兵达阵就冲了过去,忽儿札胡思一件对方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兵势雄壮,早就有了怯意,本想掉头就跑。但是此时身后种世龙步兵大阵中的战鼓“咚咚”响了起来。忽儿札胡思明白听到了鼓声如果后退也是一个死,于是他狂叫一声,挥舞着马刀就冲了上去。

    两支骑兵在草原上正面的撞在了一起。虽然华夏联军属于长途远征,但是作战之前反而得到了休息,而且他们骑兵的人数还是要多于乞颜部的联军的,所以两方面一交手,左右两翼的骑兵不但顶住了乞颜部联军的冲击,甚至还略占上风。可是定在最前面的克烈部军队碰上的却是乞颜部的铁骑,虽然克烈部的骑兵人数多,但是在乞**兵强大冲击力下,很快就将克烈部的军阵冲开了一条口子。

    原本忽儿札胡思还想跟乞颜部骑兵纠缠一会儿,然后假装败退,将乞**兵引导种世龙的大阵之前,没想克烈部的起骑兵由于刚刚败在乞颜部骑兵手下,普遍都胆怯,都刚刚一交手克烈部被杀得四散奔逃,原本在华夏军前面的三座大阵立刻就就成了两座大阵。乞颜联军顺着这个口子就冲了进来。

    乞颜部落的军队只有几百人,但是大阵的口子被撕开,左右两翼的联军也不愿意在跟华夏联军纠缠了,有不少部落的骑兵也跟着乞颜部冲了出来。一下子足足有2000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就象种世龙的步兵阵冲了过来。

四三六 张保二救乞颜汗

    种世龙把王彦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王彦这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史文龙拎着大棒子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种世龙却是信心满满,此刻他居然跳下马来,把手中的开山大斧往肩上一扛,道:“开始吧。”

    这时候一个弓箭手抬手就射出一箭,这一箭落在了百步之外的草地上。王彦非常奇怪,这敌人还在远远的呢,射出这箭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合不勒汗带着骑兵疯狂的冲向的种世龙,他们都骑兵刚刚冲过弓箭手射出箭的位置的时候,华夏军的第一排弓箭手就开始放箭了。

    一排弓箭纷纷扬扬的洒向了乞颜部联军,不少乞**兵当时中箭落马,尤其是有几个士兵被神臂弓射中,整个人都被从马上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看命不久矣。不过华夏军的弓箭手还是太少,根本无法阻止铁骑的冲击。

    合不勒汗冲向了联军大阵,这时骑在马上到史文恭看出来了合不勒汗衣着华丽与众不同,想必是敌军首领。此刻他弯弓搭箭,一箭就像合不勒汗的战马飞去。在华夏军中一般骑兵的马弓手用的都是软弓,也就能射30多步,在高速冲击的骑兵面前没有多大的用途,所以这种阻拦射击是不参加的,可是史文恭却能在马上挽强弓,而且难得的是他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并不胆怯,也该找他露脸,这一箭正中合不勒汗战马的眼睛。

    合不勒汗的战马一声惨叫,当时就把合不勒汗从马上摔了下来。种世龙一见大喜,他顾不得夸奖史文恭,就喊道:“前进!”

    随着种世龙下令,前排的弓箭手往左右一分,后边的四排陌刀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相仿,就像乞颜部联军扑了上去。

    合不勒汗从战马上摔下来,好在他骑术够精湛,从马上摔下来随即一个滚翻就站了起来,避免了被身后的战马踏死。此刻他身边的一个那可儿急忙一附身,抓住合不勒汗的腰带就将他拎起来了。也就是白达番草原上的士兵有如此精湛的骑术,要是换做另外一只队伍,合不勒汗只怕要被踩成肉泥了。

    此时种世龙的步兵方阵已经冲了上来,这些陌刀手面对骑兵毫不迟疑,挥舞陌刀手起刀落,当者披靡。乞颜联军不少人被这种奇诡三尖两刃刀劈死在当场,甚至有的士兵被连人带马一同砍死!

    陌刀手也不是只是疯砍,而是前后两排相互配合。第一排负责砍兵,第二排负责用刀刺马,两排士兵配合默契,乞颜联军冲上来如同撞上了一堵“死墙”相仿,一排排的骑兵在这堵“死墙”面前变得支离破碎。

    忽儿札胡思的依附于华夏军的各部都知道华夏军骁勇善战,没想到他们都步兵竟然厉害的如此程度,他们最精锐的怀德军,还有神迷的神机营会是怎样呢。忽儿札胡思等部落首领都心存畏惧,从此再也无反叛之心了。

    合不勒汗被那可儿放在了马鞍之上,那个那可儿随即抓过从他身边跑过的一匹无主的战马,一纵身竟然从自己的马背上跳到了这匹战马背上,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了合不勒汗。

    合不勒汗在马上坐稳,双脚一点马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左小腿上传了上来,他当时就明白了,自己的左小腿只怕是骨折了。他强忍剧痛,用双手和一条腿控制住战马,抬头看,那一面恐怖的死墙已经向自己移动过来了。

    合不勒汗也是没有办法了,一拨马头转身就败了下去。那13部联军此刻也坚持不住了,因此纷纷败退下去了。

    在大阵之后的王彦此时看的血脉喷张,他骑在马上几次想冲出去厮杀。但是华夏军军法森严,他们任务主要是保护步兵方阵的侧翼。此刻敌人已经溃败了,应该可以出击了吧。就在此时身边的史文龙道:“大人你看。”

    王彦一看,种世龙的掌旗官不断的摇动种世龙的大纛,这是让骑兵出击的信号。王彦兴奋的挥舞着马刀,在史文龙的保护下冲向敌军。史文恭也是双脚一踹镫就要冲,种世龙一把就拉住了史文恭的马缰绳,道:“你的马追不上他们,你骑我的马。”然后他一指合不勒汗的背影,道:“杀了他就是头功。”

    乞颜部骑的都是百岔铁蹄马,华夏军联军普通白达番战马跟不追不上他们。但是种世龙却骑乘一匹文相马,这种马是当年西夏铁鹞子的坐骑,冲击力非常强。种世龙是步下将领,他知道自己冲上去也没什么用,所以就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大喜,跳上了文相马。挥舞着手中的强弓,直奔合不勒汗追了过去。克烈部等部落的联军虽然看不懂种世龙的旗号,但是他们也知道获胜了,因此也开始是追杀起来了。这时候反而是种世龙带着这些步兵好像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了,他们开始脱掉沉重的衣甲,打扫起战场来了。

    种世龙取得的这场乌土兀剌胜利,虽然斩杀2000多13部联军,但是在华夏军的征战历史上算不得什么辉煌的胜利。但是种师道却对这场非常看中,他重重封赏种世龙,很多人都以为是种世龙到达了北俱芦洲,其实在种师道心中打败了乞颜部恐怕意义更加重大一些。因为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了,乞颜部在几十年后就会出现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几乎把世界惩罚了一遍。种师道不知道自己建立的帝国能否经得住那个人的冲击,不过如今乌土兀剌河一战之后,乞颜部彻底的衰落下去了,那个一代天骄也许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合不勒汗拖着一条伤腿骑马逃窜,也就是他骑术精湛在不至于从马背上摔下来。可是他由于衣甲鲜明在乞颜部联军中显得非常扎眼。史文恭手持一手举强弓,一手持长箭,猛催坐下马,直追合不勒汗。

    史文恭胯下文相马冲击力强,速度快,史文恭骑着这匹宝马像风一样扑向了合不勒汗。合不勒汗的百岔铁蹄马速度也是不慢,只可惜合不勒汗左腿骨折,他不能完全操控战马,这批马的速度就降了下来。

    史文恭很快就追到了距离合不勒汗一箭之地的距离,他在高速运动的马匹之上,弓拉如满月,箭走似流星,一箭直取合不勒汗的后背。

    合不勒汗从小在战场上成长,作战经验丰富,他催马向前跑,也感到了背后恶风不善,急忙一附身,这支箭擦着他的头皮射了出去。合不勒汗在马上坐立不稳,一下子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史文恭见状大喜,他又发一箭射向了倒地不起的合不勒汗。就在此时,射向合不勒汗的弓箭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块石头给砸飞了。史文恭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能有人用飞石挡住弓箭。

    史文恭来不及多想,又抽出一支箭,还没有发射,就见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奔自己面门而来。此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撒手扔箭,用弓背使劲的想那黑糊糊的东西砸了过去。只听“当啷”一声原来是一块石头砸在了弓背上,这个弓竟然被砸坏了。史文恭一见大怒,他随即丢掉了坏弓,拔出马刀,四下观看,寻找投石之人。

    张保现在是合不勒汗的女婿,自然跟着大部队出征了。但是他也就刚刚学会了骑马而已,在马上根本不会射箭舞刀,他觉得分给他的马刀和弓箭还不如石块有用,因此他还是着了几个石块揣在了怀里。

    当乞颜部的骑兵被华夏军的陌刀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他先调转马头向杭爱山的方向逃跑。也是他的骑术不精跑到半路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张保也是聪明,就地趴在了一个草丛中装起了死尸。

    张保在草丛中亲眼看到合不勒汗被一个“官军”(史文恭是配军出身,他可分不清华夏军、西军、厢军、禁军,在他眼里都是官军)一箭就将合不勒汗从马上射了下来,合不勒汗正好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来不及多想,连发几块飞石救下了阻止了史文恭,随即他背起合不勒汗撒腿就跑。

    史文恭见状催马挥刀直接就追了过去,要是平时就凭借张保的飞毛腿,史文恭还真不一定能够追上张保,因为史文恭的坐骑虽然冲击力强,速度快,但是这种文相马耐力差,史文恭已经骑马跑了很久,这批马的体力在急剧下降,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可是如今张保身上背着一个大活人,他跑的再快也没有史文恭的马快。张保在前史文恭在后,两人已经非常近了。此时史文恭要是有弓箭,一箭就可以要了二人之命。就在这时,张保忙乱之中又发一石。史文恭立功心切,没有注意,这一飞石已经到了眼前。他慌乱之中一扭身,翻身落马,急事这样,飞石还是擦着他的脸过去了,扫的脸上的皮肉火辣辣的。

    史文恭站起身,擦了一下脸,发现手上已经有了血迹,再他抬眼一望,那个人已经背着合不勒汗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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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995/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所写的《穿越之玩转大宋》为转载作品,穿越之玩转大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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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介绍:
他是一个三流大学的四流毕业生,学习的是就业前途也不怎么样的挖掘机操作专业,无意间穿越到了宋朝。别人穿越成为了俊男美女,他穿越成了年近七旬的老人。他竭尽全力却无法阻止,面对即将即将而来的靖康耻。只好振奋精神,使得原本无力回天的军队,创造了奇迹,使得中华崛起。穿越之玩转大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之玩转大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