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情书？歌词！
林心寓抄录完词曲，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用彩信发给了江晓楠。
燕京，江家别墅。
江晓楠穿着睡衣正靠在床头看英语词汇，既然跟林心寓承诺了要考燕大，她就必须要为之努力。
“叮！”
听到手机短消息的提示音，江晓楠立即拿过手机，看到是通讯录备注为“坏人”的人发来的彩信，她嘴角不受控制的浮起一丝笑意。
“……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后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地感受
醒着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
看完整首歌，江晓楠沉默了好半晌，她忽然跳下床来到写字台前，撕下一张精美的信纸，将这首歌完完整整的抄录了下来。
林心寓这首歌用了四个“还没”，在江晓楠看来，这都是他想跟自己去做的事情：一起拥抱度过下雪的冬天，一起去旅行走过荒芜的沙丘，一起做饭熬红豆粥，一起相拥而眠再醒来。
江晓楠有些痴了，这些事情也是她想跟他一起经历的。
至于歌词中的两个“有时候”，江晓楠感觉这是林心寓内心的挣扎，想跟自己表白却又不敢，他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他希望自己陪他看细水长流。
“其实你跟我表白，我也不会拒绝的。”
江晓楠默默的想着，旋即拨通了林心寓的电话。
“歌我看了，真的很棒，我很喜欢。”江晓楠感觉自己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诉林心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愿意接受。
“喜欢就好！明天顺便发给你小姨瞧瞧，这是我给章程雯准备的新歌。”
江晓楠感觉好心情破坏殆尽，想想中午的事儿，她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位乐坛天后了。
“为什么要给她唱？”
林心寓也听出江晓楠语调的变化，他福至心灵道，“我想表达的东西都在这首歌里，写完第一个发给你看的，你觉得她不能把这首歌唱好吗？”
江晓楠对这番话又有不同的解读：他这是委婉的跟自己告白，章程雯唱火这首歌就是对他们两人的祝福。
想到这儿，江晓楠又开心起来。
“那这首歌为什么要叫《红豆》？”
“红豆也叫相思子，在古代一般用来表达相思之意。”
江晓楠嘴角笑意更甚，“那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时候不早了，晚安！”
晚安？
现在是说晚安的时候吗？江晓楠气呼呼挂断电话，她又揣摩了一番曲谱，然后轻轻的唱了起来。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江晓楠看到来人，不满的嘟囔道，“妈，你进门都不敲门，难道不知道尊重别人隐私吗？”
江晓楠的母亲叫沈玥，相貌与沈琳有七分相似，不过更多几分雍容贵气，听到女儿的话，笑道，“我是你妈，难道还不能进自己亲闺女的房间？”
江晓楠撇撇嘴，转移话题道，“妈，您还没休息呢？”
“妈想过来看看你…咦，这是什么？”
沈玥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信纸上，待看清楚歌词的内容，她脸色有些凝重，“这是情书？男孩子写给你的？”
沈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也变得严肃。
江晓楠很想告诉母亲她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想到自己马上就高考了，现在跟她说这些估计又会平添许多事端，更何况林心寓都没有先表白，凭什么要她先承认？
“妈，你瞎说什么，这是歌词！”
说着，江晓楠又将带曲谱的那张信纸拿了出来。
沈玥明显不信，她虽然不混娱乐圈，对于当下流行的歌曲还是知道的，根本就没有《红豆》这首歌。
“这是小姨给章程雯准备的新歌，章程雯跟东方传媒已经解约，小姨准备签下她。”
沈玥已经相信了五成。
“那我唱给你听！”
沈玥知道女儿的音乐素养，她于是点了点头。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沈玥听完整首歌，好半晌没有说话，“这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林楠！”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晓楠有点想笑。
“作曲呢？”
“都是他。”
“能写出这种作品，应该不会籍籍无名啊，他还有其他作品吗？”沈玥竟有些感兴趣起来。
“有的，一首《青花瓷》，一首《送别》。”江晓楠说出这两首歌名的时候有点小得意。
沈琳自然也知道这两首突然爆火的歌曲，“也是你小姨公司的？”
“算是吧！”江晓楠的回答有些含糊。
沈玥感慨道，“当初家里都不同意你小姨趟娱乐圈这趟浑水，没想到还真被她搞出名堂来了。对了，你跟你小姨关系好，你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对象？”
“这个真没有！”
……
沈玥回房间以后，江晓楠又把《红豆》这首歌发给了沈琳，不多时沈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楠楠，你那小男朋友简直就是天才，我跟你说，这首歌简直太适合章程雯了，有这首歌，她想再度登顶简直易如反掌。”沈琳不吝赞美之词，“对了，你明天来小姨公司一趟，重新录制一下《送别》，另外《青花瓷》这首歌，小姨也准备推出正式单曲了。”
“好的，小姨！”
……
林心寓不知道沈琳的动作，转过天来，先后送章程雯及姑姑、表姐离开，同时把《红豆》这首歌拿给了她。章程雯的激动尤甚江晓楠，她甚至有立刻回燕京把这首歌录下来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家看看父母。
至于林心寓，趁商场还没关门，他拉着老爸去了县里的家电商贸城花费近八千块买了一台大屏液晶电视。林有道对此颇有微词，按照他的说法，儿子平常不在家，他自己一个人有台黑白电视机就够用了，乱花这个钱实在没必要。
“爸，就咱家那黑白电视机，雪花满天飞，看场球赛你都分不清哪个是足球。”林心寓说完又递给老爸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二十万，是儿子孝敬你的。爸，祝你春节快乐！”
第029章 上春晚了
“儿啊，爸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二十万？你这到底是上学去了还是抢钱去了？爸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林有道一脸惆怅道。
“爸，瞧您这话说的，抢钱哪有我来钱快……”
“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嬉皮笑脸的！”
“我跟晓楠合伙成立了一家公司，用以运营我那些作品的版权，可能后面还会增加其他业务，多了不敢说，总之一年盈利个千八百万问题不大。”
林心寓没敢说的更多，饶是如此，林有道还是有几分恍惚，千八百万？他也就在七月十五上坟的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爸，要我说瓦工这活儿你也别干了，吃苦受累不说，年底能不能顺利拿到钱都两难。”林心寓提议道，“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在县城租个门脸开个小超市，总之也不图赚钱。”
林有道不敢答应，“你容我想想，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
林心寓也不逼迫，父子俩又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儿。写福字、贴春联、准备年夜饭，因为沈琳的年货，父子俩的年夜饭相当丰盛。
红烧牛肉、手抓羊排、香煎金枪鱼，蒜蓉蒸鲍鱼，再加上林有道弄得一些清淡小菜，顺便温了一壶酒，父子俩吃得相当过瘾。
等晚上八点钟，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林有道原以为儿子能老老实实看会儿节目，哪想到他电话一个接一个就没停过。
“哎，周校长，过年好，我这儿给您拜年啦。”
“小姨，新年快乐，代我向长辈们问好啊！”
“周老，您老过年好，我家里挺好的，祝您春节快乐，什么？您还要给我个惊喜？我现在就守着电视呢，那行，今年的春晚我一准看到结束。”
“王教授，您客气了，得我去拜访您才是，您又回临湖了？那行，我一准过去。”
“雯姐，你太客气了，给我带礼物了？那我先谢谢啦！”
这些都是电话沟通的，林心寓接电话的间隙也不得闲，江晓楠在短信里跟他汇报着家族聚餐的实况，间或还要问一句你在忙什么，这个节目特别好等等。
卢珊珊也发来了拜年短信，林心寓没存她的号码，直接问了一句，“您哪位啊？”
“林同学，你不厚道，我在学校都给你留电话了，你有了手机也没有给我发个短信？我还是从导师那儿知道你在燕京的光辉事迹呢。”
“珊珊姐啊，抱歉抱歉，年后啥时候回燕京？为表歉意，我一定得请你吃顿大餐。”
“……”
林有道终于忍不住了，“小寓，你业务有这么忙吗？”
“有句话说得好，这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江湖就是人情世故。现在我有那么一丢丢名声，同时也能给别人创造价值，于是就成了香饽饽。这些人也都是各行业的大佬，得罪不起啊！”
“那你学习怎么办？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林有道问到了关键。
林心寓一拍脑门，“爸，忘记跟你说了，我被特招进华夏人民大学了，刚打电话的周校长就是人大的校长。”
“华夏人民大学？”林有道一惊，这个学校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据说北江历届考生，不比重本线高出五六十分根本不敢报考，“录取通知书呢？还有你是什么专业啊！”
“录取通知书肯定得年后下来，至于专业嘛，我选的汉语言文学。”
“为什么要选文学？你数理化更好一点。”林有道见儿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他相信这应该是真的，虽然还是很不理解，“不是，人家为何特招你啊？就因为你会写歌？”
林有道对于儿子写歌是不以为然的，他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阶段。
“主要是我当着周校长的面现场创作了一首……”
林心寓说到这儿，忽然听到电视机里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道：戎马关山报国志，魂牵梦绕女儿情，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曾经有这样一位女性，她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沙场。
她一身戎装，我们看到的是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她对镜梳妆，我们看到的是楚楚动人的闺中女儿，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华夏女性的伟大、坚韧与温情，下面请欣赏诗朗诵——《木兰诗》。
紧接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孩来到舞台中央，只见她声情并茂的朗诵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在女孩儿身后的大屏幕上，展示的正是前几天林心寓“现场创作”并送给周云芳的手稿。
原来这就叫惊喜，确实挺意外的。
林心寓有些不可思议，这老头儿能量也太大了吧。
直到后来，林心寓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鉴于华夏很多地方仍存在重男轻女的陋习，一些偏远地区为了生儿子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政府统计部门有关数据显示，华夏男女比例已经严重失调，如果任其发展，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政府部门希望通过春晚这个平台传递一些正能量的信息来打击这种陋习。
在这个时间点，原本由老艺术家赵云澜先生朗诵一首歌颂女性、宣扬男女平等的原创现代诗，只不过在晚会前一天赵先生突发脑溢血住院，经过医生抢救虽然性命无碍，却也没有办法继续登台。
这届春晚的总导演韩春林也是周云芳老先生的学生，因没能参加老师寿辰，晚间特意登门拜访，在老师书房看到了林心寓那首《木兰诗》，他第一感觉就是这首诗比赵云澜那首现代诗更契合。
凑巧赵先生入院，韩春林当即拍板朗诵《木兰辞》。至于作者署名，周云芳问过林心寓，就用“林楠”这个名字。
……
“你创作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林有道催促道。
“这就是我那天写的诗。”林心寓指了指电视，小女孩儿已经朗诵到“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真是你写的？”林有道印象中，能上县电视台就很了不起了，何况央视？他感觉儿子这话比被人大特招还不靠谱。
燕京。
江晓楠听到主持人串词，她立马扔掉手机并坐直了身子，跟着朗诵的小女孩儿一起念道，“……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江父赞道，“这首诗有点意思。”
“林楠？”沈玥看到了《木兰诗》的作者，惊讶道，“他不是写歌的吗？连古体诗也能写？”
“天才嘛，总是能人所不能的。”江晓楠言语中洋溢着强烈的自豪感。
“又不是夸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沈玥又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跟你爸？”
……
第030章 拒绝燕大
按照临湖习俗，大年初一赶早要给左邻右舍拜年，除了同辈间互相问声好，晚辈见了长辈是要磕头的。
林有道辈分大，他只需磕两个头；林心寓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一共要串七家门，磕十七个头，等拜完年膝盖都磕秃噜皮了。
同宗同姓拜完年，还要参加村里的团拜会，等忙完这一切，父子俩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
老爸去煮饺子，林心寓揉着膝盖查看江晓楠给他发的短信，就这一会儿功夫，她竟然发了十一条。
“姑奶奶，我出门拜年了，刚才没带手机。”
林心寓用一条短信就能说明问题。
手机尚未息屏，江晓楠的回信就到了，林心寓甚至怀疑她一直盯着手机等着他的回信。
“去哪儿拜年？怎么拜年？听起来很有趣！”
“都是陋习，给人磕头！”
江晓楠这次回复的更快，“都要磕头？”
“闺女不用，”林心寓接着又补充一句，“嫁过来的媳妇需要。”
“果真是陋习。”
两人你来我往，又聊了二十块钱的……
接下来几天，林心寓初一、初二没出门，初三去姑姑家拜年，初四姑姑、姑父、表姐来家里拜年，到此为止，父子俩的春节正式结束。
初五这天，林心寓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声称是燕京大学招生办主任侯方平，问他是否有意向来燕大就读。
林心寓第一反应就是这年头就有诈骗电话了？
“怎么说？是不是我得转账2999，你才能把通知书寄我家来？再说就算要骗也得换个嗲声嗲气的小姐姐吧，一开口奶凶奶凶的，不同意就拿导弹轰我，就你们这业务水平，一点也不走心啊！”
林心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侯方平一脸懵逼，他实在跟不上林心寓的脑回路。
“春节晚会上那首《木兰诗》朗诵你也听了吧？我已经确认这首诗的作者是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我们燕京大学作为国内最顶级学府，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校领导的话犹在耳畔，侯方平挠挠头再次拨通了林心寓的电话，“林同学，你可能误会了，贵作《木兰诗》登上春晚舞台，校领导觉得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才，所以想问一下你的意愿。如果你也想成为燕大的一员，我们可以对你进行特招！”
林心寓愣了愣，“可是你们说晚了啊，我已经答应了人大的周校长。”
侯方平哑然，他原以为像林心寓这样的才子肯定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哪成想竟也有如此迂腐可爱的一面。
“林同学，人大固然也是华夏双一流，可跟燕大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如果你能来燕大就读，我相信你定然能得到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林心寓半晌没说话，就在侯方平以为已成功策反时，他忽然道，“侯主任，我在一篇作文中曾经写过这么一句话：吾常闻不食周粟之伯夷、叔齐之高义。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士为知己而死，人因诚信而存。我已经答应了周蓉校长，如果今天再答应你们，我想你也会看轻我吧！”
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侯方平反复念了几句，他深深叹了口气把林心寓的原话转述校领导。
校领导闻言同样沉默，然后就说了一句可惜了。燕京大学逼格还是有的，不可能一而再的向一个学生低头。
林心寓拒绝燕大，答应周蓉其实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江晓楠是要考燕大的，他不想离她大进，当然也不能太远，否则就违背了初衷。
当然，这个想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晓楠知晓的。
接下来的两天里，林心寓又陆续收到诸如燕京师大、滨海交大、建邺大学等好几所学校抛来的橄榄枝，不过都被他客气的回绝了。
正月初七这天，燕京光影传媒发布了一条通告：乐坛天后章程雯携新歌《红豆》强势回归，正月十五燕京电视台元宵晚会正式与歌迷朋友们见面。
这则通告还特别强调《红豆》与《青花瓷》、《送别》一样，都是由林楠作词、作曲，元宵晚会后，将同步推出正式版《青花瓷》与《送别》，敬请期待。
在广大歌迷心中，林楠自出道以来写了两首歌，火了两首歌，才华已经得到肯定。
林楠出品，必属精品，新歌《红豆》想来也有爆火的潜质，一时间歌迷朋友们的期待感被拉满。
光影传媒发布这则通告的时候，东方传媒的掌门人顾朝圣正在享受着新晋小花旦佟格格炽热红唇的热辣服务。
在章程雯被顾朝圣封杀后，佟格格从一众莺莺燕燕中脱颖而出，成为东方传媒力捧的对象，这一年时间里，她一口气推出两张专辑，同时又参演了一部电视剧，俨然已有大火的潜质。
反观章程雯，这段时间无歌能唱、无戏可拍，此消彼长，原以为她已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哪成想竟以这种方式卷土重来？
“她凭什么能演唱林楠的新歌？”
佟格格也看到了光影传媒的通告，她靠出卖身体上位才换来公司力捧，以己度人，她觉得章程雯必然也用了相同的手段。
佟格格还听说林楠是年纪轻轻的小鲜肉，再对比年近五旬、大腹便便的顾朝圣，她就觉得不公平。
“顾董，如果让章程雯这种不遵守公司规矩的贱人翻身，那公司还如何管理这许多艺人？”
顾朝圣根本不用佟格格拱火，看到章程雯这三个字他就会想起那贱人甩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对标他在圈子里的身份、地位，这是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朝圣又想到沈琳、林心寓二人。
林心寓固然有才华，这点才华在资本眼中也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真正令顾朝圣忌惮的还是沈琳，这臭娘们在燕京可不是孤军奋战，否则她的光影传媒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既然都有后台，顾朝圣不敢也不能背后捅刀子、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他思肘片刻问佟格格道，“你的新歌筹备的怎么样了？”
第031章 凡尔赛
佟格格的新歌《爱的承诺》由吴青山作曲、灵溪填词，这两位可不是等闲之辈，章程雯那些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大都出自这二人之手。
不夸张的说，章程雯乐坛天后的地位有一大半是他俩的功劳。
“我已经准备妥当。”佟格格信心满满的说道，这首歌是她准备冲击华夏音乐风云榜的杀手锏。
顾朝圣满意的点点头，“我会跟燕京电视台那边协调一下，今年的元宵晚会，让你跟章程雯同台竞争，务必把她给我狠狠踩下去。”
“顾董，保证完成任务。”
佟格格从不认为自己比章程雯差，她只是少了一丢丢运气而已。
顾朝圣瞟了一眼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年后公司准备筹拍的电影《女人不哭》，就由你来做女一号吧。”
说完，顾朝圣灼灼目光停留在佟格格玲珑曼妙的身体上。
佟格格闻言狂喜，《女人不哭》这部电影是东方传媒今年的重点项目，不仅投资过亿，导演更是华夏排名前三、多次荣获金猴奖最佳导演奖并被业内戏称为“造星达人”的姜大山，据说东方传媒甚至想靠这部电影冲击一下金棕榈奖。
如果能把握住这天赐良机，她冲出国门、走向世界舞台也并非不可能了。想到这儿，佟格格强压下狂跳的心，向下拉了拉衣领，扭动水蛇腰，深情款款的坐到了顾朝圣的腿上……
……
林心寓并不清楚燕京娱乐圈里的明争暗斗，正月初八这天清早起床，他就开始收拾行李。
今天是临湖一中高三年级开学的日子，江晓楠大概在中午左右抵达临湖，他要在校门口迎接顺便帮忙把行李拎回宿舍。
林心寓到宿舍时十点钟刚过，周志远正躺在床上看书，其他同学还没有来。
“你家这么近，来这么早干什么？”
林心寓问道，周志远家距离学校只有不到三公里路程，他到学校根本不需要借助交通工具。
“不想听我爸妈唠叨，索性就来学校清静一会儿。”周志远忽然从床上跳下来，他围着林心寓转了两圈，“你这全身上下都是牌子货，不便宜吧！”
两人家庭条件都不算好，平常穿的衣服也大都是地摊上淘来的，忽然看到林心寓改头换面，他竟有种被同志抛弃了的错觉。
“你期末考试倒数第一，你爸还奖励你一套新衣服？”
“我压根没提这茬！”林心寓也没有多解释，主要是怕刺激到周志远脆弱的内心。
周志远忽然很得意，“你瞧，我出的主意没错吧！”
林心寓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将衣服扔进壁橱，又把拉杆箱塞到床底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走吧，反正今天晚上才上课，咱们中午出去吃。县城里有家四海焖饼，味道相当赞，咱俩去尝尝。”
在曾经的那个时空，林心寓大学毕业后才从周志远口中知晓这家焖饼，味道确实很不错，过年这几天吃多了大鱼大肉，他真有点想这一口了。
“去没问题，不过得晚一会儿，我等个人。”说着，林心寓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手表也换了？”周志远看到了林心寓的手表，他也不管林心寓同不同意，直接上手撸了下来。
“哎呀我去，还是机械表！”周志远一惊一乍道，“多少钱买的？”
两人以前都用从小摊上十五块钱淘来的电子版，忽然看到机械感十足的百达翡丽，他顿时喜欢上了。
“别人送的，没多少钱！”
林心寓有些庆幸周志远不认识百达翡丽的LOGO，若是让他知道就这小东西要一百多万，他一准得疯。
周志远刚要把手表戴手上，忽然听到林心寓兜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然后就看到林心寓从兜里掏出来一部手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手机？”周志远瞬间觉得手表不香了，随手把表丢给林心寓，“手机借我玩会儿呗，听说可以玩俄罗斯方块。”
“等我回条短信！”
信息是江晓楠发来的，她告诉林心寓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到学校。
“收到，准时在校门口迎接，短信勿回，志远要用手机玩会儿游戏。”
林心寓将手机拿给周志远，这家伙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会儿，问明白游戏怎么调出来后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周志远忽然抬头看向靠在床上的林心寓，“你要等的人是江晓楠？”
“手机给我吧！”
林心寓不用问就知道江晓楠又给他发短信了。
看完短信又回复一条，林心寓对周志远道，“走吧，人快到了，跟我去接一下，完事儿一起吃焖饼，我请客！”
“放假前就感觉你俩眉来眼去的，跟兄弟说说，假期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兄弟也取取经。”周志远兴致勃勃的问道。
“什么叫勾搭，会不会形容？”林心寓笑骂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天大概发两百多条短信，烦死我了。”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烦，你是再跟我炫耀啊？”
这一瞬间，周志远心都酸了，他多么希望能跟宁春兰每天发短信，从早发到晚也不会烦。
两人在校门口又等了大概十分钟，林心寓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停靠在校门口。
“咦？你小姨没过来？”
“小姨这两天忙，就安排司机送我过来的。”
周志远看到林心寓殷勤的帮江晓楠搬行李，尤其注意到江晓楠的打扮，他的心更酸了。
同款的羽绒服、同款的牛仔裤以及同款的运动鞋，最可气连拉杆箱都是一模一样，周志远觉得林心寓没有说实话，情侣装都穿上了，说不得两人早就牵过手甚至接过吻了。
这一瞬间，周志远连吃焖饼的心情都没了，他很想知道能不能把林心寓追求江晓楠的套路用到宁春兰身上。
三人先回了江晓楠宿舍一趟，接着去吃炒饼，江晓楠对此也是在不绝口，她甚至埋怨林心寓没有早点带她来品尝。
看到这一幕，周志远很想质问江晓楠，你们这般秀恩爱真的合适吗？
“江…晓楠同学，你说我怎么才能追求到宁春兰？”
“你想追求宁春兰？现在马上要高考了，我觉得你还是得以学业为重。”
周志远无语，看看江晓楠又看看林心寓，你们俩这不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太欺负人了！
第032章 语文课讲《木兰诗》
初八这天是星期三，晚自习第一节课是语文。
孟晓丹像往常一样推开六班教室的门，站到讲台上，她的目光依次扫过全班同学，在与林心寓对视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意。
“同学们，过年好！”
六班学生集体问好之后，她满意的点点头，“今天晚上这节课，我们就讲一首诗。”
诗？！
在学生们议论声中，孟晓丹在黑板正上方写下了“木兰诗”三个字。
“大家对这首诗应该不陌生吧？”
“老师，这不是春晚上诗朗诵节目朗诵的那首诗吗？”秦功作为班长，语文又是他的强项，课堂上从来都是踊跃发言的。
“很好，那我想问一下同学们，有谁能默写下来整首诗？”
“老师，您开玩笑吧？那诗估摸着得三四百字，浪费时间背那个干什么？反正高考又不考？”有学生质疑道，高三学习任务已经很重了，再加码的话说不准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告诉你高考一定不考的？”孟晓丹反问道。
班上学生一片哗然，春节晚会上看个节目就划成考纲了？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儿吗？
“那你们觉得一首新诗为何会登上春晚的舞台？”孟晓丹知道学生未必能理解，她又换了一个问法道，“那同学们你们谁能告诉我《木兰诗》主要表达了什么中心思想？”
林心寓有点不想说话，如果让同学知道他就是林楠，他们用眼神都能杀死他。
“老师，我觉得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听了这首诗，我明白一个道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而且会做得更好。”
陈攸攸站起来说道，她成绩纵然不如江晓楠，考个重点还是不成问题的。
“很好，那你们觉得政府需不需要这样的舆论导向？尤其在华夏一些地区，还存在很严重的重男轻女的陋习。”
“需要！”这次是六班女生异口同声的喊道。
“抛开舆论导向，你们觉得这首诗好不好？无论遣词用句还是修辞手法的运用，它比课本上的古诗差吗？”
这下没有学生回答。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非但不差，甚至犹有过之。”孟晓丹看一眼林心寓的方向，“据老师了解，已经有教育领域的专家公开建议，将这首诗纳入考纲。”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重点分析一下这首诗，只要把这首诗理解透彻，我相信无论出题老师怎么出题，你们都能应对自如。”
“我想咱们班一定有同学能完整的默写下来，有没有谁自告奋勇？”孟晓丹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林心寓身上，就在她想点名的时候，坐在周志远前方的李聪忽然举起了手，“老师，我可以的。”
孟晓丹微微错愕，不过她很好的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李聪同学，那就请你给大家默写出来吧。”
“我说这李聪什么情况？她可从来没出过这种风头啊！”周志远小声问林心寓道。
“不知道！”林心寓回答的很干脆，都说女孩的心思男孩儿你别猜，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说这林楠干什么玩意儿啊？闲着没事儿写什么破诗。”周志远又吐槽道。
林心寓搓着牙花子道，“说话就说话，你骂人干啥！”
这时，班里也有同学问了孟晓丹类似的问题。
“这位林楠是干什么的？他跟《青花瓷》的作者是一个人吗？”
孟晓丹直截了当道，“是一个人，听说还跟你们同龄，也是高三学生。”她这最后一句话是盯着林心寓说的。
“哎呀我去，他不高考了吗？太不务正业了！”
“写诗又写歌，估计赚了不少钱。”
“……”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一时间教室里乱哄哄的。
孟晓丹敲了敲黑板，“安静一下，你们觉得林楠是不务正业吗？如果你们也有这样的文笔，我觉得你们也可以不务正业。”
“老师，文笔好有什么用？高考又不是只看文笔，数理化才是最拉分的。”
说这话的学生叫朱永振，初三那年参见省级物理竞赛获得一等奖。高中这几年，数学、物理一骑绝尘，至于语文，他貌似就没及过格。
饶是如此，朱永振的成绩也大都在班级二三十名晃悠，发挥好了，能冲进前十。
孟晓丹闻言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据说就因为这首诗，燕京大学想特招林楠……”
孟晓丹话没说完，她就感觉房顶都要被学生们掀了。
“老师，不可能吧，那可是燕大啊！”
“燕大门槛这么低了吗？”
“我忽然也想写诗了。”
“……”
孟晓丹用黑板擦敲了敲讲桌，“同学们安静一下，你们听到这个消息就激动成这样，那你们知不知道林楠同学直接拒绝了燕大？”
林心寓听孟晓丹提到燕大特招这事儿，他就猜到是卢珊珊“告密”，如果拒绝燕大的事儿传到江晓楠耳中，不用如果，她一定会知道的。
“老师，能不激动吗？那可是燕大啊……不是，您是说那林楠拒接了燕大？他凭什么拒绝？”秦功愕然道，换做是他，撒泼打滚也得去燕大。
也有同学问道，“老师，我要是也写一首差不多的长诗，燕大会不会特招我？”
孟晓丹看着说话的男同学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师觉得你还是先写出一篇满分作文再说这话也不迟。”
六班学生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林心寓身上，从高一到现在，只有他的作文得过满分，孟老师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李聪已经默写完了，孟晓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先表扬李聪几句，继而提问道，“这首诗都用了那些修辞手法？哪位同学想说一下？”
……
林心寓预料的不错，孟晓丹在实验班也讲了同样的内容。
当天晚自习结束，林心寓所在小组轮值打扫卫生，干完活走出教室时，江晓楠就站在门口等他。
“你送我回宿舍吧，我一个人害怕。”
林心寓心说你都走了两年半了，以前也没见你害怕啊。
“我求之不得！”
江晓楠没再多说，她低着头走在前边，等走出教学楼，她忽然问道，“孟老师说得都是真的？燕京大学真的联系你了？”
林心寓点点头，这种事儿瞒不过去。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我也要考燕大的。”
“已经答应了周校长嘛，总不好食言，否则感觉对不住人家。”
江晓楠虽然说的含蓄，林心寓却明白了她的心意，心中也有点小感动，“燕大与人大也不远嘛！我想你…想找你随时能过去，这难道不好吗？”
听到林心寓“委婉”的表白，江晓楠忽然又开心起来，人大与燕大确实也不远的。
“那未来这几个月，你准备做些什么？”江晓楠放慢了脚步，她甚至做出了让林心寓牵手的暗示。
林心寓也看到了江晓楠的小动作，权衡利弊，他决定装傻，发展太快了未必就是好事儿。
“哼！我上楼了。”
于是，江晓楠丢给林心寓这么一句话气呼呼的走进了单元门。
第033章 武侠小说的创新
林心寓后来才知道临湖一中高三年级所有语文老师都讲了这首《木兰诗》，要求背诵全文并默写。
“你说林楠这不当人子的玩意儿，他写首破诗是痛快了，可苦了咱们啊！”周志远已不是第一次抱怨，他也并非个例，临湖一中恨林楠恨到牙痒痒的学生多了去了，“我诅咒他一辈子打光棍。”
“咳咳咳！”
林心寓被一口水呛得直咳嗽，他强忍着没给周志远来一套降龙十八掌。
“我觉得这首诗很好啊，不仅替我们女人正了名，而且写得很细腻，读起来也朗朗上口。”李聪很不满周志远贬低这首诗。
郭天凤也帮腔道，“就是，我们女生都喜欢。”
“女人了不起啊？”周志远眼珠一转，坏笑道，“我跟你们说，男人跟女人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的。”
“谬论！”郭天凤与李聪同时鄙夷的看着周志远，“你有证据吗？”
“那你们知道你们未来的孩子姓什么吗？”周志远见两个女生瞠目结舌，他继续输出道，“反正我知道我儿子一定姓周。”
“我以后有了孩子，我就让他（她）跟我姓郭。”郭天凤霸气道。
“你这个回答属于隔靴搔痒，伤害输出为零。”林心寓忍不住道。
“那我怎么说？”郭天凤虚心求教。
“你就告诉志远，我的孩子一定能保证是亲生的，你的就不一定了。”
郭天凤愣了一愣，继而笑得前仰后合，笑过之后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哪头的？怎么老向着女生说话。”周志远恨不得掐死林心寓，他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最关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该！谁让你诅咒老子。”
“我什么时候诅咒你了？”
“……”
玩笑归玩笑，林心寓终究没敢承认他就是林楠。虽说纸包不住火，但对他来说，能苟一会儿是一会儿。
“元宵节你有什么安排？”
正月十四这天晚自习结束后，林心寓送江晓楠回宿舍的路上问道。
学校已经通知，正月十五中午离校，正月十六晚自习以前返校，本地学生还好说，江晓楠肯定回不去燕京。
“那你呢？”江晓楠反问道。
“我回家啊！”林心寓看着江晓楠失落的样子，又补充道，“要不你跟我回家？”
“这…合适吗？”
“你又不是没去过，有啥不合适的。”林心寓笑道，“我跟你说，过年那几天，我无论去谁家串门，他们都问我你那小女朋友怎么没来。”
江晓楠脸颊有些发烫，她强忍着羞意道，“那你怎么回答？”
“你猜！”林心寓哈哈一笑，“明天中午我要先去卢老师家拜访一下，然后吃完饭再一起回家。”
……
转过天来，林心寓与江晓楠来到隔壁卢金凤家。
“孟老师，您也在呢！”
林心寓意外的发现除了卢金凤父女，孟晓丹竟然也在。
“卢老师，珊珊姐，过年好！”林心寓二人客气的打了招呼。
卢珊珊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还承诺我一顿大餐呢，不会只是说说吧。”
江晓楠看向林心寓，她压根就没听他提过这事儿。
“择日不如撞日，那咱们就今天吧，卢老师、孟老师一起去！”
卢珊珊见林心寓当真了，忙道，“跟你开玩笑的，知道你要过来，饭菜都已准备好了。”
“是啊，林同学，饭店的饭菜哪有家里干净卫生？你要是再推辞，我可不高兴了。”卢金凤一句话堵住了林心寓的嘴。
“晓楠，洗洗手上桌吧！”孟晓丹也劝江晓楠道。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洗手、入座。
吃饭的时候，卢金凤忽然问道，“林同学，你说要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卢老师，我知道您是教历史的，想跟您借一本华夏通史看看。当然，如果有宋元明等朝代的相关史料，我也想看看。”
卢金凤父女、孟晓丹甚至江晓楠都有些意外，“你看历史书做什么？”
“我想写本武侠小说！”
林心寓已经打定主要抄录金庸先生的《射雕英雄传》，在抄录之前，他得确定这个时空的历史背景有没有变化。
卢珊珊父女顿时想起王文海转述的林心寓跟云海的矛盾，“你真的想跟云海先生一较高下？”
“既然说了就得做到，否则就是吹牛皮了。”林心寓笑道。
“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历史书，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卢金凤接着问道，“据我了解现今流行的武侠小说讲的是武与侠，主要矛盾点是恩怨情仇、门派斗争。”
“虽然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现今武侠小说的模式已经定型，如果你想另辟蹊径与历史融合，这个难度很大。”
“难道就不可以创新吗？”孟晓丹问道。
“当然可以创新，可在我看来，任何一位开宗立派的大宗师必然的圈子里的顶尖高手，云海先生的所谓‘新派’武侠小说能大获成功，在武侠迷的心中，是因为他创造性的将‘情’融入到‘武’与‘侠’之中。”
“云海先生写‘情’，或缠绵悱恻，或哀婉动人，确有独到之处。”卢姗姗插口道。
卢金凤冲女儿摆摆手，“可在我看来，云海先生所谓‘新派武侠’的成功，是建立在他写了十年以上‘旧派’武侠小说的基础之上。”
“当技巧已经炉火纯青，此时再加入所谓的创新，这样才有可能成功。”卢金凤又看向林心寓，“我不否认你在文学方面的天赋，可写大部头的长篇小说不同于一首歌、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这需要精巧的构思、超乎常人的文字驾驭能力，而且还要让读者产生强烈的代入感。”
“所以，我觉得你若真想写武侠小说，应该先借鉴一下前人的作品，否则真的会失败的。”
林心寓点点头，“卢老师，我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为何要畏惧失败？我现在还年轻，失败了还可以从头再来，可如果我连尝试一下都不敢，我想这才是最大的失败吧！”
第034章 留宿
卢金凤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说。
年轻人确实不应该害怕失败，可如果一件事情百分百要失败，真有尝试的必要吗？
卢金凤想到了一个俗语——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心寓也没有再说，倒是江晓楠在桌下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卢珊珊见有点冷场，她忙转移话题道，“最近贴吧里很热闹，你们都听说了吗？”
“贴吧里有什么事儿？”
孟晓丹问道，至于卢金凤、林心寓、江晓楠三人，他们一个不太关注娱乐圈的八卦，另外两个压根没时间关注。
“章程雯与佟格格的粉丝相互攻讦，都觉得自己偶像的新歌更胜一筹，争论的焦点一是元宵晚会上《红豆》与《爱的承诺》哪个更受欢迎；再者，谁能冲击音乐风云榜榜首。”
“《红豆》是你写给章程雯的吧？”孟晓丹问林心寓，光影传媒已经公布《红豆》这首歌作词作曲都是林楠。
林心寓点头，孟晓丹又问，“那你觉得章程雯能胜出吗？”
“我对我的歌儿有信心，可《爱的承诺》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现在网路上吵来吵去的，估计都是水军带节奏，在答案没有揭晓之前，说什么都是徒劳。”
“我虽然没听过佟格格《爱的承诺》，但我觉得想要超过《红豆》，根本不可能。”江晓楠语气笃定，在她看来《红豆》可算情歌中天花板级的存在，是根本不可逾越的高峰，“再者，佟格格的唱功跟章程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
卢金凤虽然不看好林心寓能写好武侠，却不会吝啬几本书。
待林、江二人离开，卢珊珊问父亲道，“爸，您果真觉得林心寓在真实历史背景下创作武侠小说的想法一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吗？”
“我不否认林心寓很有才，可想要开宗立派谈何容易？”卢金凤叹了口气，“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邪门，我还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也是，就像他能当场写出《木兰诗》，在诗成之前，谁又能想得到？”想到这儿，卢珊珊一脸促狭的对孟晓丹道，“晓丹，不知你注意到林心寓的手表没？”
“看到了啊！有什么问题吗？”孟晓丹表示不理解。
“你猜值多少钱？”
孟晓丹心里一动，闺蜜这个语气，想来价格不菲。
“五千？”孟晓丹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看来一个学生戴一块五千块的手表已经算是顶天了。
“再猜，往高了猜！”
“难道要破万？不可能吧！”
“我给你提示一下，那是百达翡丽！”
听到这个牌子，孟晓丹心里咯噔一下，她曾经的男朋友就有一块，据说值十五六万，宝贝的不得了，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我猜不到！”
“据说不低于一百五十万……”
“多少？”卢金凤也吓了一跳，现如今在临湖买一套房子也不过十几万，林心寓一个手表竟然值十套房，他也敢戴出来显摆？
“倒也不是他买的，是赢过来的。”卢珊珊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父亲与闺蜜。
卢金凤沉默了一会儿，他对孟晓丹道，“你找机会提醒一下林心寓，这种奢侈品还是尽量少带，毕竟财不露白。”
……
林心寓二人离开学校，先去商店买了一袋元宵，然后打车直奔后林庄。
在回家的路上，林心寓接到表姐短信，问他几点到家。
邵明明过了正月十五待不了几天就得返校，姐弟俩再见面估计就得暑假了，考虑到这种情况，林舒华中午前就带着女儿来到弟弟家，包好了饺子等着侄儿回家。
“我说姐啊，你咋不早点告诉我？”林心寓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想给你个惊喜啊，有什么问题吗？”邵明明反问道。
“没啥，我在出租车上了，马上到家。”
江晓楠询问林心寓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姑跟表姐来家了，包了饺子等我回去吃呢。”
江晓楠顿时紧张起来，“那…那见了你姑姑，我该说什么。”
“我叫啥你就叫啥呗，你要实在胆怯，我就再把你送回学校？”林心寓开玩笑道。
“谁胆怯了？”江晓楠不满的嘟囔一句，“那你姑要是问咱俩什么关系，你打算怎么说？”
“你想我怎么说？”
江晓楠撅着嘴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嘴又不在我身上。”
……
出租车司机把二人送到前林庄街口，两人像上次一样走着回家。
“小寓，这姑娘就是你女朋友，果真很俊呢！”
一路上碰到好几拨街坊，他们打招呼的方式基本都一样，把江晓楠羞得小脸通红，到后来只敢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走路。
“小寓，现在一中放假这么不按点了吗？你怎么才……”
邵明明听到动静迎接出来，原本想着数落林心寓几句，看到江晓楠后，她的数落声戛然而止，然后扭头朝屋里喊道，“妈，舅舅，家里来客人了。”
“姑姑，过年好！”
江晓楠终于克服了最初的羞涩，大方的跟林舒华打招呼。因自幼家庭熏陶，她待人接物还是很得体的。
“你也好，快…快进屋吧。”
林舒华见江晓楠第一眼就觉得侄儿配不上人姑娘，不过侄儿将来真能娶了这姑娘，她做梦也能笑醒的。
邵明明也是临湖一中的学生，她早就知道江晓楠的大名，甚至见过这个被全校男生视为梦中情人的大美女，只是没有说过话。
“晓楠，谢谢你送我的包包！”
“姐，你喜欢就好。”
两个女孩儿很快就熟络起来，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等到天色将晚，林舒华准备回家。
“妈，我今晚不走了，跟晓楠一起看元宵晚会，雯姐要登台唱歌的。”
“姐，就让明明住下吧，你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林有道对于儿子不打招呼就带女孩儿回家的行为颇有微词，他虽然也很喜欢江晓楠这个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儿，可两人毕竟还没结婚呢。农村里边听风就是雨，尤其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呢。
考虑到江晓楠声誉，林有道希望邵明明留下来，两个女孩儿作伴，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第035章 节目顺序
“儿啊，今天这事儿你欠考虑了。”趁着两个女孩儿在屋里说话，林有道决定跟儿子好好谈一谈。
“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儿，我一准不往家领。可晓楠她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明白，总之呢，我将来肯定是会娶她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还不是看人家漂亮，馋人家身子！”林有道气道。
“爸，如果我说我这个人脸盲，根本不知道她漂亮不漂亮，主要是看她人好……”
林心寓没说完，林有道就扬起了巴掌，“如果我说我要揍你，你信不信？”
“总之，我要娶她，跟她漂亮不漂亮没关系，只是凑巧她比较漂亮罢了！”
林有道说不过儿子，打又下不去手，他无奈的叹息道，“人家女孩儿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家世背景更是甩咱家几百条街，她为什么就能看上你呢？门不当户不对啊！”
林心寓愣住了，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深究。
按照重生前的时间线，两人第一次相识是在大学毕业两年后，至于怎么相识，又是如何走到一起，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他甚至想不起自己做什么工作。
留存在记忆中的只有曾经的世界背景以及两人间的点点滴滴，包括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拌嘴吵架都记得清清楚楚。
抬头看看这个家，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又如何能作假？
世界既然是真实的，晓楠为何会提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以她的家世背景，想考国内顶级学府也根本用不到来临湖这么个五线小城。
林心寓锤了锤额头，他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两人的感情升温太快了，太顺了，似乎一切都被规划好了，两人都是被提线拉扯着的木偶。
细思极恐！
林心寓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出脑海；闭上眼睛，识海中的搜索引擎具象，此时声望余额已经超过七万，我的存档中也保存着最近搜索的内容。
至于兑换中心，依旧是灰色的，也不知道这个选项框到底能兑换什么东西。
林心寓回到堂屋时，邵明明正跟江晓楠介绍家里相框中的一张张照片。
“心寓，你小时候蛮可爱的嘛！”江晓楠指着相框里一个四五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道。
“我现在也很可爱呀！”林心寓厚着脸皮吹嘘。
“我呕！”邵明明闻言装作呕吐的样子。
江晓楠只是笑，笑过之后她忽然站起身，“我想去趟厕所。”
“我跟你一起！”邵明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着两女走出堂屋，林心寓不禁感慨，女生确实是很奇怪的生物，上厕所竟然都要凑个伴。
看着江晓楠的背影，想着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熟悉，林心寓忽然觉得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莫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爱人。
“楠楠，你身材真好！”
卫生间里，邵明明瞧着江晓楠纤细的小腰、傲人的身材曲线感慨道，“跟我小弟谈恋爱，我都觉得他配不上你。”
“我觉得他很好啊。”
邵明明忽然凑到江晓楠耳边小声道，“老实说，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江晓楠不知道该怎么说，邵明明就问道，“你俩亲过嘴吗？”
江晓楠脸蛋儿忽然红了，她想起了元旦晚会那天突如其来的几乎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吻；至于自己咬他那一口，不算数！
看到江晓楠的神情，邵明明已经知晓了问题的答案，她咬牙切齿道，“这个混小子胆子倒是挺大，气死我了！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跟舅舅告状！”
……
晚餐吃得饺子，林心寓不得不承认姑姑的手艺，她调馅的本事丝毫不逊色酒店大厨。
吃完饺子，林有道不许江晓楠、邵明明帮忙，他自己洗碗收拾，林心寓则去煮元宵，毕竟是正月十五，好歹应个景。
“我吃一个就好！”
邵明明见江晓楠这般说，她也说要一个。林心寓没搭理，直接给表姐煮了三个，她一直喜欢吃这种甜食的。
等收拾停当，几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准备观看燕京电视台元宵晚会。林心寓无比庆幸提前让老爸装了有线电视，否则就只有一个临湖台，一个北江台，想看晚会都看不上。
在元宵晚会开始前半小时，林心寓忽然接到沈琳的电话。江晓楠知道是小姨电话后，她顿时紧张起来，有种做坏事儿被人当场抓包的忐忑。
“小姨，怎么了？您找我有事儿？”
“我刚刚得知顾朝圣使手段更改了元宵晚会节目播出顺序，现如今佟格格的《爱的承诺》作为开场节目，而我们的歌曲《红豆》则被安排在赵风华、刘连喜的压轴小品《吃元宵》之后。”沈琳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心寓也感到意外，他虽然没导演过大型晚会，可也知道一场晚会的第一个节目和最后一个节目往往是最主要的，这两个节目奠定了整场晚会的基调。
能将个人独唱排在第一的晚会不是没有，可那得是水平很高的独唱才行，按照江晓楠的说法，佟格格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
顾朝圣能瞒天过海，想来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至于章程雯演唱的《红豆》被安排在压轴小品之后，这就有些尴尬了。
赵风华、刘连喜的小品能被当做压轴节目，必然是大家翘首企盼的。所谓物极必反，这个节目之后，观众的期待感得到满足，该上厕所的上厕所了，困了的也就可以睡觉了，能坐在电视机前听章程雯唱歌的观众能有佟格格的一半就不错了。
“这位顾总手段可以啊！”
沈琳也听出林心寓的嘲讽之意，可现在这种情况，嘲讽如果有用，她早就这么干了。
“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沈琳问完这话也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了，林心寓确实有才华，可眼下这种情况已不是才华能解决的。
“我有什么好主意？”
林心寓心说小姨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三学生，在此时此刻难道还能让节目组更改演出顺序？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036章 青玉案·元夕
“发生了什么事儿？”
江晓楠听不清楚小姨电话里说了什么，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见林心寓挂断电话，她忙追问道。
林心寓如此这般说了事情大概，江晓楠一时间也没有主意。
见林心寓紧皱眉头，江晓楠又反过来安慰他，“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都知道《红豆》是首好歌，酒香不怕巷子深，好作品就是好作品，不会因为演出顺序而被埋没。”
邵明明也道，“我觉得楠楠说的有道理，这顾朝圣实在太卑鄙了，竟然耍这种手段。”
“道理是没错，可你们不要忘了，小姨为了给章程雯造势，这期间投入的资金与人力绝不是小数目。”林心寓分析道，“顾朝圣一招得手，他绝不会就此收手，在资本的推动下，佟格格的《爱的承诺》必然水涨船高，如果再有业内大佬或真或假的吹捧，就算一坨屎也能捧成鲜花的形状。”
听到林心寓的比喻，江晓楠、邵明明听得都有点恶心了；林有道插不上话，默默的听着儿子分析利弊，他第一次意识到儿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再说小姨，如果失了先手，想要逆风翻盘，她得付出比平常多一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那该怎么办才好？”江晓楠听完才觉得自己过于天真了。
“爸，如果是你的话，听到什么消息才肯在电视机前坐到最后一刻？”
林有道没想到儿子会征求他的意见，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除非跟高考有关，如果能帮助孩子提高成绩，熬一会儿夜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心寓忽然一拍大腿，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庞大的群体？
“小姨，我忽然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您帮我参谋参谋。”林心寓再次拨通了沈琳的电话。
“你先说说看！”沈琳没想到林心寓真想到了办法，她刚才真的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周老寿宴上，我写《木兰诗》后有教育领域专家建议纳入今年高考考纲，我们学校高三年级所有班级都讲了这首诗，我相信其他地区的学校应该也讲了。”
沈琳静静的听着，她知道林心寓还有后话。
“如果我再写一首诗，这首诗凑巧也具备加入高考考纲的水准，您说那些高三学生的家长会不会很感兴趣？”
“你想写什么诗？”沈琳问道。
“今天是元宵节，自然是写与元宵节有关的诗了。”
“你已经有腹稿了还是已经写好？我能先看看吗？”
沈琳听林心寓要写关于元宵节的诗，她有点不看好，华夏上下五千年，写元宵节的诗数不胜数，真正出彩的寥寥无几，林心寓突发奇想就能跳出窠臼？
这基本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林心寓真能写出足以流传千古的元夕诗，那她就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炒到人尽皆知。
炒作的细节都想好了：
林楠继《木兰诗》后再出新诗，新诗将于燕京电视台元宵晚会上乐坛天后章程雯歌曲《红豆》表演结束正式发布。
沈琳相信，在网络水军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再找几个专家学者点评一番，想不爆火都难；如果能与燕京电视台相关负责人接洽一番就更棒了。
这个互惠互利的事儿，沈琳相信台里不会拒绝。
“你的新诗多久能完成？”沈琳压下激动的心情，她脑海中一系列操作的前提是林心寓的诗，如果诗真的好，那必然能逆风翻盘；可如果诗写的一般，纵然也能靠噱头赚点流量，此事过后林楠的口碑、光影传媒的口碑就彻底毁了。
“十分钟，短信发给你！”
十分钟？短信？听到林心寓说话的口气，沈琳就感觉心凉了半截，千万别是一首口水诗。
“你要写诗吗？”江晓楠好奇的问。
林心寓一边点头，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他对这首诗记忆深刻，根本用不到识海中的搜索引擎。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林心寓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手机上，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这才发给了沈琳。
“我看看！”
江晓楠对林心寓的诗很感兴趣，接过手机读了出来。
林有道、邵明明表情都有些呆滞，这就是儿子（小弟）这一会儿功夫想出来的诗？这也太厉害了吧！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江晓楠读完这最后一句话，发现邵明明亮晶晶的眸子正直勾勾注视着她。
此刻江晓楠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屋子里没有开灯，液晶电视机的光亮忽明忽暗，映在她的身上真有几分灯火阑珊的意味。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林心寓回头，目光恰巧落在江晓楠的身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江晓楠脸蛋儿渐渐红了起来，原来竟是写给自己的。
“小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追求到江大校花了。”邵明明感慨道，现在虽然还不流行“撒狗粮”这个词，她却真的感觉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
沈琳看完林心寓的短信，她竟然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她打电话到林心寓把诗发给自己，一共也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一阙词！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琳有种直觉，此诗一出，以后元宵节怕是不会再有人写诗了。
感慨之余，沈琳一个电话把企划宣传部门的负责人叫到了办公室……
晚上八点钟，燕京电视台卫视频道元宵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串词报幕之后，佟格格身着一袭晚礼服，莲步款款走到了舞台中央。与此同时，守在电视屏幕前的观众们看到电视屏幕上显现出她要演唱的歌曲的相关信息。
歌曲：爱的承诺
作曲：吴青山
作词：灵溪
演唱：佟格格
第037章 收视率飙升
佟格格的歌声响起时，顾朝圣正在家里观看节目，虽然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换来现如今的演出顺序，他觉得很值。
“这佟格格也是公司的签约艺人？”顾朝圣的老婆问道，“妖里妖气的，我跟你说，离这种骚狐狸远一点。”
顾朝圣瞅瞅身边的黄脸婆，心中满是厌恶；抬头看看电视里姿态妖娆的青春丽人，想着她婉转承欢的情景，他觉得今天就不该回来。
佟格格一曲终了，现场掌声雷动，顾朝圣满意的点点头，小妖精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章程雯想要翻盘估计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儿，顾朝圣内心感受到报复带给他的快意。
贱人，你以为这就算完了？不存在的。今天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没开始上呢，老子就是要一步一步把你逼进死角，除非你不吃娱乐圈这碗饭，否则你就得像条狗一样匍匐在老子脚下摇尾乞怜。
顾朝圣为了心中执念YY的当口，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事儿？说！”顾朝圣言简意赅。
“顾总，网络上有个帖子正在被人热炒，事关光影传媒，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
东方传媒公关部门的负责人董大诚斟酌着用词说道。
“什么帖子？”顾朝圣沉声问道。
“关于林楠的一首元夕词！”
林楠？！
听到这个名字，顾朝圣就想起自己心爱的手表，他就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他写了什么？”
董大诚照着帖子读了一遍《青玉案.元夕》的上半阙，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光影传媒就公布了上半阙，至于下半阙，说是要等章程雯演唱结束后再公布。”
“就这？”顾朝圣脸上现出蔑视的笑意，他忽然觉得高估了沈琳，难道她真以为凭借区区一首词就能逆风翻盘？
女人还是太天真！
“可不知周云芳老先生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首诗，他老人家甚至在个人博客公开评论。说这词上半阙写元夕之夜灯火辉煌、游人如云的热闹场面，辞藻之绚烂，自古至今无人能出其右，他很期待下半阙林楠会从何处落笔。”
顾朝圣没有打算，董大诚继续道，“周云芳德高望重，他的博客文章很快被转发到各大门户网站、贴吧、论坛，这也引发了圈内人极大的兴趣。”
顾朝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沈琳她有什么本事能请动周老替她站台？”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董大诚汇报了最新进展，“顾总，又有教育领域专家吹捧这首诗单看上半阙就足以入选中学语文教材，甚至建议也纳入高考考纲。”
顾朝圣脸色已变得铁青，董大诚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大老板的怒气，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一五一十的汇报新情况，“这让很多高三学生、家长纷纷加入讨论，不过学生们都纷纷谴责林楠，甚至还发帖贬低这首诗。”
“你马上安排水军，务必要把这潭水搅浑。”顾朝圣很懂得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顾董，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
燕京电视台。
“冯台，我们今天晚会的收视率已经破1。”
统计部门负责人吕梁正在跟台长冯建军汇报实时收视率统计数据。
“怎么回事儿？”冯建军忽的站了起来，自他就职以来，像这种直播晚会的收视率以往都在0.5之间徘徊，怎么可能突然翻了一倍。
吕梁把网络上的情况跟领导汇报了一下。
“林楠又写新诗了？”冯建军文科出身，自幼酷爱诗词，对于林心寓那首《木兰诗》赞不绝口。
吕梁将抄录的上半阙词拿给领导，冯建军看完后拍案叫绝，短短三十余字道尽花灯耀眼、乐声盈耳的元夕盛况，真不愧是能写出《木兰诗》的大才子。
冯建军感慨一阵，他有对吕梁道，“你代我去跟晚会导演组沟通一下，光影传媒的沈总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投桃报李，我们也免费帮忙宣传一下。”顿了一顿，又道，“关于这首《元夕》的下半阙就由章程雯在演唱结束后现场公布出来，周老都好奇这下半阙，我们自然也要捧上一捧。”
待吕梁离开，冯建军想了想拨通了沈琳电话……
章程雯得知节目播出顺序后，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原以为加入光影传媒就能摆脱顾朝圣的控制，哪成想这人竟然能让电视台更改节目次序。
章程雯了解顾朝圣，他绝对不会只出这一招，今天自己一旦失利，他的后招会源源不断的招呼过来，直到沈总撑不住拱手认输，那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想想顾朝圣的很辣，章程雯甚至感觉手脚一阵冰凉。
“小雯，台领导这边有事儿跟你沟通。”章程雯的新经纪人华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
“沈总出手了，这次可是大手笔……”
……
林心寓虽然把《青玉案·元夕》这首词发给了沈琳，可对于能否逆风翻盘，他完全没有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晚会进行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燕京电视台晚会节目主持人竟当众朗诵了《元夕》这首词的上半阙。
“该词乃《木兰诗》作者林楠新作，以此为元宵佳节助兴，至于词的后半阙，将在林楠先生新歌《红豆》演唱结束后向大家揭秘。”
“小姨可以啊！”林心寓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感慨一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晓楠与有荣焉，“小姨本来就很有本事的。”
“有本事咋还不找对象？”林心寓促狭道，“过年这几天，你外婆没有催她么？”
“……”
沈琳已经与燕京电视台达成一致，在网络的推波助澜下，越来越多的人将电视机调到了燕京电视台卫视频道。
当赵风华、刘连喜的小品《吃元宵》结束时，燕京电视台这场晚会的收视率史无前例的冲到了2.6，这个数据已经是往年的五倍以上。
冯建军听到这个数据，他简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
顾朝圣听到主持人提到《元夕》这首词时，他就愤怒了砸碎了家里一只大花瓶；当他得知章程雯登场时的收视率竟比佟格格登台时高了五倍时，他直接将遥控器甩在了电视屏幕上……
第038章 偶遇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随着轻柔舒缓的歌声缓缓响起，现场的观众们仿佛受到了精神的洗礼，沉迷而又陶醉的注视着舞台中央那曼妙的倩影。
网络上，各路网友的评价就直白多了。
“这就是天籁之音！”
“只有雯姐才能带来这么精彩的演绎，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唱不出这首歌里那股缠绵的味道。”
“林楠才是大神，从《青花瓷》到《送别》再到这首《红豆》，每一首歌都堪称神作。”
“林楠出品，必属精品！”
“曾经的乐坛天后依旧是天后，那什么佟格格给雯姐提鞋都不配。”
“原本老子还粉了《爱的承诺》，跟《红豆》一比，简直就是垃圾。”
“……”
佟格格也听到了章程雯的声音，在这一刻，她的心底升起浓浓的挫败感，她知道这次她又输了。
一曲终了，在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中，章程雯鞠躬退场。
按照燕京电视台公布的节目单，排在章程雯歌曲后边的是戏曲节目《梨园情》。当一些京戏票友看到章程雯返场，他们无不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章程雯怎么又登台了？”
相比现场观众，电视机前的观众却是竖起了耳朵，一些有条件的家庭甚至准备好了录音、录像设备。毕竟专家都建议纳入考纲，这首诗很有可能出现在今年的高考试卷上，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相比学生家长的“功利心”，周云芳老先生单纯就是想知道补上这下阙，这首诗的文学性、艺术性会不会有质的飞跃。
在周云芳看来，上阙不过是用华丽的辞藻极力渲染了元宵节绚丽多彩的盛况，并无什么独特之处。当然，这也不是说上阙不好，只能说没有达到他对林心寓的期待值。
当周云芳听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他整个人都怔住了：这小子竟用反衬的手法塑造了一个孤高淡泊、超群拔俗、不同于金翠脂粉的女性形象；透过这层表象，他又仿佛看到林心寓内心深沉那种不愿与这个世俗的社会同流合污的孤高品格。
将这上下阙放在一起，周云芳也不得不感叹林心寓构思之巧妙、语言之精炼。
“此诗一出，元宵词至此绝矣！”周云芳感叹道，“小蓉，给爸爸磨墨。”
周云芳来到书房，挥毫泼墨，将这首诗完整的抄录下来。看着宣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周云芳越看越觉得回味无穷。
“小蓉，听说燕大也向林小友抛出了橄榄枝？”
周蓉点点头，笑道，“心寓同学是个信人，他告诉我既然答应了来人大，就不会改变主意的。”
……
燕京电视台的元宵晚会，实时收视率的顶峰就是章程雯朗诵《青玉案·元夕》这首词的那一刻，可在事后最受欢迎的节目评选时，排在第一的却是章程雯演唱的《红豆》，有网友甚至在网上发帖子称：林楠若是不写诗，这首歌应该满分，可现在我只能给九十分，若不是雯姐倾情演唱，我一定不会选择这首歌。
排在第二的是赵风华、刘连喜的小品《吃元宵》，佟格格的《爱的承诺》屈居第三。
顾朝圣不服输，为了能让佟格格这首新歌压过章程雯的《红豆》冲上华夏音乐风云榜榜首，他甚至不惜砸下重金，买也要买到榜首。
沈琳却不想让他如愿，在《爱的承诺》这首歌打榜的当日，她将林楠的三首歌同时推向了市场。当然，这一次都是在录音棚里精心录制的，甚至《青花瓷》也换成了男声版，演唱这首歌的正是光影传媒旗下的音乐才子周琛。
林心寓也听了这个版本，不得不承认，这个版本比江晓楠唱的更有杰伦的味道。
经过几番激烈厮杀、角逐，音乐风云榜新歌榜单正式出炉。
第一名：周琛《青花瓷》
第三名：江心《送别》
第四名才是佟格格《爱的承诺》，尤其令顾朝圣颜面无存的是佟格格的票数要比第三名少了近一半。
据小道消息，榜单公布当日，佟格格在顾总的办公室逗留了近两个小时，离开时不仅脸色苍白，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林心寓并未关心这些事情，正月十六这天中午，他与江晓楠、邵明明同时出门，邵明明径自回家，林心寓二人则乘坐出租车返回学校。
两人在校门口恰巧碰到了从一辆黑色大众上下来的秦功与陈攸攸。
秦功也看到林心寓、江晓楠从同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在这刹那间，他的整颗心仿佛被泡在酱缸里，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
“晓楠，你这是去哪了？在半路上碰到心寓了？”秦功依旧不死心，他无比期望江晓楠给予肯定的答案。
看到秦功的模样，林心寓就知道他对自己媳妇贼心不死。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林心寓替江晓楠回答道，“楠楠不想一个人待在学校过节，我就让她跟我一起回家了。”
楠楠？一起回家？
听到这个答案，别说秦功，就算陈攸攸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一个女孩儿元宵佳节住到一个男孩儿家里，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还不够明白？
秦功不能置信的看向江晓楠，她竟然没有提出异议。
“你…你不是答应过老师，如果早恋你就是孙子。”秦功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反悔了，不行吗？”林心寓不想让秦功有丁点侥幸心里，他直接拉起江晓楠的手，“楠楠，我先送你会宿舍。”
江晓楠没有拒绝，她只是冲陈攸攸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肩并肩、手拉手的背影，秦功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我要去政教处举报林心寓！”
陈攸攸摇头道，“晓楠对你根本不来电，就算没有林心寓，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至于举报，我劝你慎重，这样你会成为同学们的‘公敌’的。”
第039章 金雕奇侠VS射雕英雄
林心寓送江晓楠上楼，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兜里手机就响了。
“小姨，我正要打电话恭喜你呢！”
江晓楠听到林心寓跟小姨在电话里寒暄，一时间她都有些嫉妒了，小姨现在有事儿都不跟她联系了。
“怎么了？小姨有什么事儿？”
林心寓挂断电话，江晓楠问起小姨这番电话的用意。
“云海的新书《金雕奇侠传》于正月二十五开始在《首都时报》连载，这老家伙不愧是武侠小说扛鼎之人，小说还没正式发行，就已经把有声版权、影视版权卖了出去。”
“听小姨说，圈里人有个说法叫云海出品，必属精品，买到就是赚到。最可气的就是这厮竟然在媒体采访中公开嘲讽我。”
“他说你什么？”江晓楠顿时不高兴了，云海的作品火爆，她不嫉妒；可这家伙要是想踩林心寓一脚，她是不接受的。
“老家伙倒没有指名道姓，他只是说年轻人不应该眼高手低，写诗、写歌跟长篇小说不是一回事儿，又说什么年轻人撞撞南墙也不是坏事，吃一堑长一智嘛。总之呢，圈里人都知道他内涵的是林楠。”
“这个老不修，他自己容不得别人批评，竟然还在媒体前倚老卖老、大放厥词，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江晓楠又看向林心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林心寓点点头，他又拨通了沈琳的电话。
“我若是也想在报纸上连载武侠小说，有适合的报社么？”
沈琳道，“自那日你说要写武侠，我就留意了。因为云海在业内的巨大影响力，一些发行量比较大的报纸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的稿件，即便接受，价钱也会压得很低。”
林心寓点点头，他一个“萌新”跟行业内大佬掰腕子，其难度可想而知。
“《燕京新报》倒是可以，我跟这家报社的总编辑明珠有点交情，不过这只是一家区域性小报，发行量最高峰也没超过五万份。”
“至于稿酬，因为你是新人，肯定不会太高，我初步谈的是千字一百五。”
沈琳有一句话没说，千字一百五也是报社看她的面子才给出的价格。
“千字一百五，确实少了点。”林心寓暗暗想道，“只是报纸连载的价格？”
沈琳道，“是的，不过我又跟明珠签了一个对赌协议，如果因为你的小说，能让报纸发行量超过十万，稿酬提到千字五百；如果发行量超过二十万，千字千元。”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一句，“搞武侠创作的人里边，估计只有云海能达到这个价格。”
对于林心寓能不能写好武侠小说，沈琳也感觉摸不准。
如果看林心寓写的歌、写的诗，沈琳觉得应该可以玩出花样；然而他又是新手，想要一炮而红谈何容易？
“小姨，您费心了，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林心寓很干脆的说道，“既然云海正月二十五开始连载，那我也选择那一天，书名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射雕英雄传》。”
沈琳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未来的外甥女婿这么头铁吗？人家云海新书叫《金雕奇侠传》，你这儿直接就《射雕英雄传》，这真的不是儿戏？
沈琳毕竟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她知道越是有噱头，越能引发全网热议，《燕京新报》恐怕也乐见其成。
只是不知道云海若是知道了《射雕英雄传》这个名字，会不会气吐血。
林心寓跟沈琳的通话开的免提，江晓楠对《射雕英雄传》这个名字很满意，听起来都比什么金雕奇侠有气势。
“我得用一阵你的电脑了，”林心寓对江晓楠道，“我估计人大特招的消息也快传到学校了，我以后也不打算在课堂上浪费时间，以后白天就来你这儿写小说。”
江晓楠没有犹豫，她直接取过一串备用钥匙拿给林心寓，“你这小说预计写多少字？”
“一百万到一百二十万吧，现在还说不好，边写边看吧。”林心寓看看时间，“你先收拾下，我也得回宿舍一趟，一会儿要上课了。”
林心寓换好鞋正要开门，江晓楠忽然道，“你等一下！”
“咋了？”林心寓回头问道。
江晓楠忽然抱住林心寓并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把他推出了房门。
林心寓在门外愣怔了约莫五分钟，他发现感情的进展似乎超过了预期，这是提前坠入爱河的节奏，他现在还不会水，若是呛水了咋办？
当天晚自习，周志远跟林心寓说起林楠新诗的事儿。
“网上都说那什么《元夕》也会纳入考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周志远牢骚一会儿又发狠道，“别让我知道那家伙是谁，否则老子把他蛋黄给挤出来，你要不要参与一下，我让你挤一个。”
林心寓顿时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
“别特么瞎说，人林楠招你惹你了？”
“怎么是我瞎说？网上有个帖子可火了，这帖子的标题就是如何才能让林楠不再写诗，挤爆蛋黄这事儿还是一个网友的提议，据说无数人为这个想法点赞。”
林心寓没敢胡乱点评，心里想的却是林楠这个身份短时间内还是不暴露为妙。
……
正月二十，星期一，临湖一中接到了来自华夏人民大学招生办公室的电话。
这个电话彻底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校园，华夏人民大学特招高三六班林心寓同学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学校里传播开来。
鉴于周志远的一番言论，为了蛋黄的安全，林心寓特意跟周蓉校长电话沟通希望暂时别公开他就是林楠的消息。
至于特招的理由，林心寓也想好了——周校长偶然看到了林心寓同学那篇《赤兔之死》，爱才心切，故而特招录取。
“不是吧，仅靠一篇作文就能上人大？早知如此，我也写作文了。”周志远吐槽道。
“加油吧，少年，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林心寓真真假假的说道，继而起身来到方秉义的办公室。
方秉义夸奖林心寓一番，又道，“想来你也不会参加今年的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是想请长假还是继续留在学校？”
“当然留在学校了。”林心寓不假思索道，他得替媳妇遮风挡雨，尤其严防那些荷尔蒙爆棚的男同学，“方老师，我可能不会长时间留在班里，我在教师公寓楼租了间房子，想写点东西。”
方秉义自然不会拒绝，他只是提了三点要求。
第一，注意安全；
第二，在班级里可以睡觉，但不许打呼噜；
第三，如果想逃课，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不许打扰别的同学。
第040章 射雕连载（一）
沈琳猜的没错，林楠新书《射雕英雄传》将于正月二十五开始在燕京新报连载的消息公布后，作家圈里的反应犹如烈火烹油时滴进去一滴水，一个又一个前辈大佬跳出来批评、指责乃至于谩骂。
最先站出来的是燕京作协成员、有“劳模”之称的段天得。段天得以勤奋著称，从业二十余年，共出版小说六十余部，只可惜勤未能补拙，他也仅有一本《喋血双英》还算畅销，其他均反响平平。
段天得在博客中发文称：黄口小儿，妄言射雕，小心被雕儿啄了眼睛。
段天得至交、同为作协成员的沙同天也毫不客气的点评道：如果这也算一封战书，我只想对发起挑战的人说一句，无知者无畏。瘌蛤蟆不咬人，就是膈应你！
燕京大学孙元福也用说教的语气点评道：小儿蹒跚学步，想要跑得先学会走，想要走，也需先会爬。
顾朝圣因为林心寓一首《青玉案·元夕》，苦心策划的好戏被搅黄，赔了金钱、折了面子，本就怀恨在心，又因东方传媒拿下了云海《金雕奇侠传》的影视化授权，于是毫不客气的公开抨击林楠：跳梁小丑，岂堪一击？
佟格格也发文恭贺云海先生新书大卖，同时谴责了某年轻诗人蹭热度的无耻行径。
至于云海本尊，他没有给予任何评价。
有文学评论家捧其臭脚曰：以云海先生在武侠创作领域的地位，对林楠如此不自量力的行为，不予理睬就是最好的回应。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林楠创作武侠小说。
章程雯直接发文力挺林心寓，“林大才子加油，无比期待你射雕英雄的故事。”
王文海、卢珊珊也都用各自的方式表达鼓励之意；甚至临湖一中的孟晓丹也在个人博客中写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林楠先生，加油！
孟晓丹是临湖一中为数不多的知道林心寓就是林楠的人，对自己的学生自然得加油鼓劲，虽然她也不能确定《射雕英雄传》能不能出彩。
林心寓不在意外人或明或暗的嘲讽，射雕一出，谁与争锋？他真的很想告诉那些出言不逊的人跳得越高、摔得越痛，这边骂的越痛快，回头脸被打的越疼。
正月二十一，上午八时许，林心寓在江晓楠宿舍电脑上创建了一个word文档命名为：第01回，风雪惊变
他接着在文档里写道：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射雕英雄传》一共四十回，每回三万字左右。林心寓已经搜索并存档，虽然只是抄录一遍，奈何他属于手残党，时速绝对超不过两千。
抄录过程中，碰到相关的历史人物，比如第一回的宋朝皇帝继位顺序及年号，他必须得对照历史资料确保正确性；再比如，当他写到郭啸天是梁山泊好汉地佑星赛仁贵郭盛的后代、杨铁心是岳飞麾下名将杨再兴时，他也得查查有没这俩人。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空有所谓的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以及三国演义这四大名著，也有岳飞这位民族英雄的光辉事迹。
抄录一遍后，还得检查一下有没有错别字等等。
总之这一整天，除了中午去食堂买了饭菜并陪着江晓楠吃了午餐，他一共写了一万字。
第二天速度有所提升，到江晓楠下晚自习，他一共完成一万二。
第三天用了半天时间，总算完成了第一回。
“你下午要去班级吗？”中午吃完饭，江晓楠见林心寓同她一起出门好奇道，“你下午不用再写小说了吗？”
“第一回完稿了，我得回班里刷刷存在感，就喜欢他们看我那羡慕、嫉妒的眼神。”
江晓楠去教室是认真学习的，林心寓属于休息兼装叉的。
“那我要看看你的小说。”江晓楠道。
“等你有时间呗，反正我就存在电脑F盘的根目录里了。”
……
转过天来吃早饭的时候，林心寓发现江大美女精神萎靡、哈欠连天，他这才意识到这丫头昨天熬夜看小说了。想想也是，射雕英雄传的第一回算不上高潮迭起，可就是能勾着你往下看，欲罢不能！
三万字，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也要好久的。
“从现在起到高考结束，你不许再看这本书。”
“为什么？又不会影响学习？”
“不会个屁，你看看你现在这状态，已经中毒了。”林心寓没好气道，“某人可是跟我承诺要考燕大的，要是考不上，我可打你屁股了。”
江晓楠脸蛋儿顿时红晕一片，嘟囔道，“坏蛋！”
见林心寓没有说话，她又心虚道，“人家还想跟你讨论一下剧情呢？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男女主角吗？”
“我说大小姐，马上就高考了，若是让你妈知道是我影响你高考发挥，她能轻饶了我吗？”林心寓无奈道，“要不这样吧，从明天起，我直接请长假回家搞创作，等你……”
“不要！”江晓楠顿时急了，“我听你的就是了，要是我做不到，或者考试退步了，你就打我……那…那里。”
林心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背离初衷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琳正月二十三中午时分收到了林心寓传给她的文稿，她对武侠小说不感兴趣，不过这毕竟是林心寓的作品，于情于理她都得知道写了什么。
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沈琳决定就看二十分钟，粗粗浏览一遍就去吃午饭。
“小桃无主自开花，
烟草茫茫带晚鸦。
几处败垣围故井，
向来一一是人家。”
看到这首七言诗，沈琳也不仅感慨，不愧是能写出《木兰诗》与《青玉案·元夕》的才子，写诗这活真可谓信手拈来。
看完张十三讲《叶三姐节烈记》这段，她就彻底沉浸到了故事情节中。
二十分钟过去了，沈琳才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篇幅，秘书询问要不要把午餐送到办公室，她头都没抬就打发了秘书……
第041章 射雕连载（二）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沈琳一口气读完了林心寓发给她的第一回的稿件，一时间她有些不知该如何评判。
若说这书写得好吧，这第一章气势谈不上宏大、文词也不算犀利，读到末尾甚至不知道主角是谁；可若说这书不好，它却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勾着你读下去，欲罢不能！
“明大主编，《射雕英雄传》的第一回已经完成，我现在就传给你。”
对于林楠这本书，明珠不抱任何幻想，能给出千字一百五的价格完全是看沈琳的面子，倒是这几天因为网络上对林楠的口诛笔伐，《燕京新报》的订阅量略有上浮，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收到，我安排责编校稿，正月二十五正式刊载。”
“我觉得你可以先看一看这第一回。”沈琳提议道，“我反正是字斟句酌的通读了一遍。”
明珠哑然，她跟沈琳不仅有生意上的往来，私下也是极好的朋友。
“你不是不喜欢武侠吗？看来你很看重与林楠的关系。”
除了这个猜测，明珠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确实很看重与林楠的关系，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总之你看过稿子就明白了。”
明珠有点好奇了，直接点开了沈琳传给她的文档……
一个半小时以后，明珠重新拨通了沈琳电话。
“琳琳，你老实交代，写这篇稿子的林楠跟我知道的写诗的林楠真是一个人？这么老辣的文笔，对人物性格、阅历的掌握堪称完美，这可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办到的。你这次不是又想扮猪吃老虎吧？”
沈琳笑道，“什么叫扮猪吃老虎？还真就是一个人！”
“那你什么时候引荐我跟林大才子认识一下？后面的文稿呢？你先发给我过过瘾，这个包惜弱也太气人了，这般拙劣的谎言都看不出来。”
“这个真没有，我也很想知道后续的剧情！”
两人闲扯几句，明珠告诉沈琳，《燕京新报》每周刊印三期，这第一回不到三万字，正好分成上中下三期，如此一来，每周一个回目。
挂断电话，明珠觉得千字一百五，这个价格似乎少了点，又想想与沈琳说的对赌协议，她忽然觉得能让她再进一步的机会不远了。
如果在这部《射雕英雄传》的加持下，《燕京新报》的发行量能突破十万，这绝对是大功一件；至于二十万的发行量，她压根就不敢想。
正月二十五，《射雕英雄传》第一回“风雪惊变（上）”正式见报。
曾经公开Diss林楠的那些人基本都订阅了这一期的燕京新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林楠的文章就是一坨屎，那没说的，一个人选一个角度，绝对能贬低到连当肥料都不配；
小说若是中规中矩，那就鸡蛋里挑骨头，肉眼挑不出来那就拿着放大镜、显微镜挑，总能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总能把他的名声搞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他们看到林楠文章的那一刻，除了段天得用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口吻指摘人物过于脸谱化、读起来就像喝了一杯白开水般索然无味，其他人都三缄其口，
云海也看了《燕京新报》第一期刊载的内容，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真有点惊讶原来武侠也可以这样写。
对比自己《金雕奇侠传》，开篇就裹挟着家国大义蛮不讲理的压过来，“逼着”读者往下看，林楠这种娓娓道来的讲故事的方式却能让读者自发的沉迷其中。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竟把武侠人物融入到历史背景中，虽然仅仅是一小部分，他却仿佛看到曾经的历史在自己面前缓缓揭开了神秘面纱的一角，他读的也不是武侠小说，而是历史人物传记。
唉，后生可畏啊！
云海如此感慨道。
一周以后，《射雕英雄传》第一回“风雪惊变”刊载结束，除了段天得因为“段天德”这个反派的存在暴跳如雷外，口碑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燕京新报第三期的销量都比第一期提高了百分之十五。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周云芳的书桌上摆放着《燕京新报》连载射雕英雄传的三期报纸，这第一回目他已通读了三遍。
放下老花镜，周云芳对女儿说道，“我原以为林小友只是文采好，想不到他对历史也有如此研究，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这就是那段历史中偏安一隅的南宋朝廷最真实的写照，这首诗放在文章里真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案叫绝！”
周云芳点评完这首诗，他的目光又落到小说中另外几句诗上。
“岳爷爷有两句诗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以及张十五喝得醺醺大醉，这才告辞，脚步踉跄，向东往临安而去，只听他口中独自喃喃的念着岳飞那首《满江红》中的句子：‘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
周云芳熟读史书，他很了解岳飞岳元帅的历史生平，对他也是敬仰万分，可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通也没想起岳元帅填过《满江红》的词牌。
难道这竟是林小友假托岳元帅之名写下的这首词？一定是这样的。
虽然只是残句，周云芳依旧看得心潮澎湃。
如果林心寓知道周云芳心中所想，一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当然，这也怪不得林心寓，实在是这首《满江红》太出名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考虑查查这个时空这首诗有没有流传下来。
“爸，要不我问问心寓同学，让他把全词说一下，也省得您百爪挠心了。”周蓉很体恤的说道。
“不要，千万不要，”周云芳一口回绝，“仅仅是这几句词，我仿佛已经看到当年岳飞元帅对国家统一的殷切愿望以及他的一身浩然正气；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等英雄气概实在令人神往。我已知足了！”
……
随着小说第二回“江南七怪”、第三回“大漠风沙”的刊载，《燕京新报》的发行量已经超过了八万份，林心寓甚至听沈琳说起燕京现在竟然有人高价收购刊载着《射雕英雄传》第一回的旧报纸，三份报纸甚至炒到了八十元的天价。
随之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射雕英雄传》，网络上也开始出现关于小说人物的点评、剧情的讨论等帖子……
第042章 网络连载事宜
丘处机的武功，在射雕世界中能排第几？
林心寓注意到贴吧里出现这样一条帖子，读过射雕并沉迷其中的网友纷纷跟帖。
终极奈斯跟帖：就书中出现过人物，我觉得可进前三。
香蕉爱牡丹回复终极奈斯：楼主看书不够仔细，本大爷跟你数一数：丘处机的师父算一个，长居西域、为人狠毒的大对头算一个，跛子曲三未待定，还有曲三口中聪明绝顶之人，我感觉这也是个了不起的大高手。
樱桃草莓回复香蕉爱牡丹：楼主说错了，丘处机的师父已然逝世，这个不能再算。
香蕉爱牡丹杠道：照这么说，全真有七子，丘处机自称三脚猫的武艺，那肯定排不进第一了。
……
也有人发帖询问杨铁心娶了圣母心爆棚的包惜弱，活的累不累？由此还引出话题，李萍与包惜弱，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的问题。
按照书中的说法，李萍粗手大脚，容貌本陋，段天德虽是下流胚子，对之却不起非礼之心，可这个女人坚韧、能干，流落大漠苦寒之地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实在是女人的楷模；
反观包惜弱，爱心泛滥到无可救药，宁肯辛苦丈夫外出打猎也舍不得宰杀家养的鸡鸭鹅等，这个女人除了漂亮，简直毫无用处。
沙雕网友跟帖：楼主这话有失偏颇，包MM怎么能叫毫无用处？留下暖床也是可以的嘛！
也有人回复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所有我选择包惜弱；
娶了媳妇就是用来宠的，所有我选择包惜弱；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只会以貌取人。
楼上是女人吧？我猜你肯定不是美女，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
老娘劈了你…
在这热切的讨论中，也有《燕京新报》发行地以外的网友询问谁是包惜弱谁是李萍，丘处机又是什么人。
这时就有热心的网友炫耀似的科普《燕京新报》连载的《射雕英雄传》的故事，并说已经连载到第三回。
“作者是林楠？就是写诗的那个挨千刀的？”
“不许侮辱我的偶像，我以前是想捏爆他的蛋黄，可自从看了《射雕英雄传》，林大才子已经是我的偶像。”
“什么你偶像，那是我未来的老公。”也有神经质的女网友口嗨道。
“楼上真不要脸，虽然不知道林楠模样，但年少多金是肯定的，你这是贪慕人家财力吧！”
……
林心寓无聊时也会浏览这些帖子，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小说连载至今已经三周，网上竟然找不到盗版链接。
他又上网查了查其他的书籍，同样没有盗版，倒是时下最大的网络原创文学社区“起点”能搜到很多火爆的小说，诸如云海的《大侠螳螂周》、段天得的《喋血双英》，不过都需要付费阅读。
看到这儿，林心寓不知怎么就想起狄更斯《双城记》中的那句：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正胡思乱想间，林心寓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林心寓接通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楠先生，您好，先自我介绍一下，鄙姓杨，大号杨聪，朋友们都戏称葱头。”
林心寓默默听着，他发现这人很会跟人沟通，两人虽然素昧平生，可经他这么一说，两人似乎真的熟络不少。
“我是时下最大的网络原创文学社区‘起点’的总编辑，先生在《燕京新报》连载的小说堪称惊艳，不过《燕京新报》毕竟是区域性报纸，覆盖范围太，小说受众群体有限；网上付费阅读则不同，先生一旦开通，只要有互联网，就能看到先生的书。”
林心寓当然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网络原创文学的蓬勃发展。
“开通网络付费阅读，我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我需要先跟报社那边沟通一下，我估计网络连载应该要比报纸连载慢一些，总不能因为开通网络付费阅读而影响到报纸的销量。”
“这是自然！”杨聪很痛快道，“不瞒您说，我也是从《燕京新报》的明主编那儿要到的关于您的联系方式。”
林心寓点点头，“不知杨主编提供怎样的合作方式？”
“林先生是否有意出让网络连载版权？”杨聪问道。
所谓出让版权，就是说以后《射雕英雄传》的网络连载版权彻底归网站所属公司，“如果这样的话，小说付费收益可以考虑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啊？”林心寓很意外这个分成比例，他还想问一句怎么才七成呢。
杨聪也意识到口误，忙道，“实在不好意思，嘴瓢了，是你七我三。”
“不好意思，杨主编，我暂时不考虑转让版权。”林心寓沉默片刻说道。
林心寓的回答并未出乎杨聪预料，话说回来，现如今武侠创作名家都不会轻易转让版权。
“那先生是否同意授权合作的模式？”
“愿闻其详！”
“林先生，是这样的，您的小说授权我公司旗下网站连载，当然按照我们公司一贯的标准，这种模式下收益只能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没有商量的余地？”林心寓开门见山道。
“实不相瞒，如果林先生同意独家授权并且承诺下部作品的网络连载版权依旧与我司合作，我跟领导沟通一下，也可以三七分成。”杨聪回道，“我们公司很期待与您的合作，我可以保证给予贵作与转让版权模式同样的曝光度。”
林心寓感觉到杨聪这番话的诚意，他想了想道，“独家授权我没有意见，我也大概知道贵网站在网络阅读圈子里的地位，下部作品自然也希望与贵网站合作，不过这一条不能写进合同，我不希望被束缚住。”
杨聪没有立即给予答复，他反问道，“不知林先生是否有意来魔都一趟？也好让杨某略尽地主之谊。”
“这个没有问题，我需要安排一下。”
通话结束以后，林心寓又拨通了沈琳的电话，“小姨，有没有靠谱的律师？介绍一下呗。”
“什么情况？”
林心寓大概说了与杨聪的谈话内容。
“这是好事儿啊，律师有现成的。”顿了一顿，沈琳又道，“我下周正好也要去趟魔都，那就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