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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桥尽头     三国里的MC玩家txt下载     三国里的MC玩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孟节的心思

    “这倒是疏忽了!”

    “疏忽?”听到金旋这样说,吕蒙有点不相信,他心中甚至猜测:

    金旋是不是打算将董和的家人强行掳掠到南中,

    而当他知道董氏一族的位置时,这种猜测更强烈了。

    这时的金旋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对吕蒙说道:

    “子明先等候几日,我在想想办法。”

    吕蒙微微的点了点头,正好他也要熟悉一下自己的新部下人,

    异地行事若对部下不熟悉,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吕蒙前去熟悉队伍,而金旋回到屋内写信又向蒋琬交待了一些事情,

    待写完之后,金旋j见信密封在一个竹筒里,然后叫来了信使:

    “此密信必须亲手交到蒋长史手中,不得有差错。”

    “诺!”

    看着离开的信使,金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而后他将剩余竹简处理完毕,一时间竟然又闲了下来,这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如今南中安定,修路的事情该搞起来了,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尤其是南中这种交通极其不便利的地方。”

    想到这里,金旋便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便打算出城。,

    而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而来,向金旋禀报了一件事情,

    当金旋听闻此事后,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孟节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而且他胆子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金旋只能坐回自己位置,对护卫说道:

    “将孟节请进来。”

    “是!”

    片刻之后,

    身穿儒服的孟节扑通一声跪在了金旋的面前,眼中含着眼泪祈求金旋降罪,愿意代替弟弟受死。

    而一旁被五花大绑的孟优满脸的都是震惊之色,可随后想到了什么,冲着孟节大喊道:

    “哥哥,不要求这狡猾的汉人,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刺杀他,一定是其他人。”

    “住嘴!”

    “哥哥,我不拍死,就算死了!我也能变做山间最恐怖的巫鬼来找这汉人报仇!”

    “孟节!”孟优的言语让孟节脸色发白。

    这和他事前与弟弟商量好的不一样啊!看着金旋面无表情的神态,

    孟节只能猛的磕头,祈求宽宥。

    此时的金旋虽然神色平淡,但心中却是苦恼万分,

    对于对于如何处理这兄弟二人,金旋有些头疼。,

    孟优因为孟获和他父亲的死,恨上了自己,原本金旋还打算找到孟优后,直接派兵将其斩杀,

    但现在有些麻烦了,至于孟节,先前考虑他久在益州,与南中孟氏并不亲密。

    便让他暂时管理孟氏一族,但现在……是他看错了,

    这兄弟二人必须处理!

    想到这里,金旋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杀人简单,可杀人却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

    在这半年来,他对孟氏一族了解极多,

    其中关于南中孟氏一族的来源便有有很多,

    有传言孟氏一族,是古滇国的王族后裔,是南中百族之王,后来改姓为孟。

    也有传言孟氏一族,乃是当初困在南中的楚国后裔,故而凌驾于南中百族之上。

    更有甚着,说是孟氏一族是神女的子嗣,当然这样的说法,金旋只是一笑而过,

    至于孟氏内部也没有准确的说法,毕竟时间久远,很多口耳相传的事情都会失真。

    可无论是哪种说法,孟氏一族在南中的势力都可以说是第一大族,

    便是经过两次大败,孟氏的势力依旧恐怖,

    更何况,孟氏一族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孟氏一族在南中的分布极广,

    若自己再将孟节孟优斩杀,恐怕与孟氏一族彻底结下死仇,

    倒是时候自己也只能覆灭孟氏一族,可面对南中这样林密山峦复杂的情况,分布极广的孟氏这一族真的可以杀干净吗?

    想到这些,金旋有些隐隐的后悔将孟获斩杀。

    也明白了为何诸葛亮硬要七擒孟获,搞得那么麻烦想方设法也要将这孟获给降服,

    当初他就应该将孟获给关起来!

    金旋看着,不停求饶的孟节,又看了一眼满脸仇恨的孟优,

    忍住了别样的心思,下令先将孟优给关押起来,稍后在做处理,

    就这样骂骂咧咧的孟节被带走了,

    而孟优却被留了下来,

    看着趴在地上的孟节,金旋沉默了片刻,说道:

    “孟族长,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孟节听到此话,他的身子一颤,而后用求饶的声音说道:

    “主公尽可惩罚孟节,只求绕孟优一条性命。”

    孟节说完此话,见金旋没有答应,心中一紧,只觉掌心发麻,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淌,

    “这样吧!从你族中选出五千青壮,带到牂牁城外。”

    “五千青壮!”听到这个要求,孟节眼睛瞪,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金旋要他的族人为奴!这……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他有心拒绝,可若是在触怒金旋,孟氏一族将要危矣。

    为了孟氏一族的安危,他不得已只能将咬着牙答应此事。

    “等将你的族人带来再说孟优之事!”

    “主公,我……”

    孟节还要说什么,却见金旋神色严厉道:

    “下去罢!”

    “主公……”

    看着金旋已经看起了竹简,不愿与他说话,孟节只能低着头,倒退而出。

    待孟节离开,金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此时他有怀疑起一件事情,

    “那孟节真的是为了孟优吗?”

    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稍微一想,便发现这其中对孟节的好处是在是太大了,

    若孟节真的能将孟优彻底救下,原本在孟氏一族不受待见的他,地位立刻回得到提升,甚至远超他的父亲。

    就算救不下,孟节为了弟弟的生命甘愿去死,也会成为族中的英雄,

    而其中唯一受害的便是他,他像是一个邪恶的大反派,死死的压在孟氏一族的身上。

    这也是金旋对孟节起了杀心的原因,

    至于孟节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此时已经是不重要了,他的行为已经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金旋现在唯一顾虑的便是如何处理孟氏一族:

    “也不知我这方法行不行?”

    就在金旋思前想后的时候,金疾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满脸奇怪之色,

    施礼之后,便小声的问道:

    “叔父,这孟族长怎么了,脸色是十分难看,像死了爹……”

    金疾还要说下去,突然看到金旋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只见叔父眼中满是寒意,金疾心中一颤,赶忙说道:

    “小侄失言,请叔父责罚。”

    这时金旋将目光收回,拿出一卷竹简在上面写着什么,在书写的同时金旋平淡的声音也传入了金疾的耳中:

    “金疾平时需要慎言,须知祸从口出!”

    “叔父教训的是!”

    金疾急忙回应了一声,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自从叔父成为为平西将军之后,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便是他也会惧怕,

    平时在床头与妻子婉丝交谈时,他止一次说过,怀念那时和蔼可亲的叔父。

    就在金疾乱想的时候,金旋已经将一卷竹简写完,他放在一边,看着还站在那里的金疾便问道:

    “金疾,你有何事?”

    听到叔父的叫唤,金疾赶忙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竹简,来到了金旋的近前。

    “这里有几件杀人的案件需要叔父过目。”

    金旋点了点头,接过了竹简,他看过上面的内容,又询问一下,便决定了上面之人的生死。

    如此草率的定人生死,金旋心中也不愿意,但奈何官员奇缺,在面对重大案件时只能采取这样粗暴的办法,

    所幸多数南中人心思简单,杀人作恶也容易找得凶手,也不怕误判,便是误判也只能是那样了,

    虽然这样粗暴的办法不尽人意,但还别说,经过半年如此治理,

    牂牁的治安获得了大幅度提升,原本凶悍的南中人在如此之法的震慑下,也不敢肆意妄为,随意杀人,有了纠纷,甚至还会找金旋麾下的官员,

    益州,武陵的商人见到牂牁没有危险,

    也开始往来牂牁,到现在牂牁甚至有了繁荣的迹象。

    而且随着经济的发展,牂牁的百姓也渐渐的富裕起来,铤而走险的事情也开始变少,

    如此良性的循环倒是让金旋没有料到,

    一开始罪人的名字,几卷竹简都写不下,

    到如今一张竹简也写不满,

    金旋此时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此时金疾拿上批好的竹简正要离开,却见金旋突然叫住了他:

    “金疾等等,还有一事!”

    金疾闻言,赶忙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

    “叔父请吩咐。”

    金旋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是这样!孟节不日将带五千青壮前来牂牁,你从禁卫和城防中抽调一些兵力,看管这些孟氏青壮!”

    “是!”金疾应了一声,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孟节的脸色如此难看,

    “原来叔父要征孟氏一族的青壮!”

    可随即他便心中便生出了疑惑:

    孟氏一族一族与叔父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还有些仇怨,

    叔父如此做定然会引得孟氏一族的敌视,虽然孟氏人口是南中最多的,

    但五千青壮那也如同抽骨一般,让,孟氏一族极为疼痛,怎么会答应。

    如此情况下的孟氏五千青壮拿来做什么?

    为兵?恐怕稍稍使用离间之计,便会反叛,

    驱为死士,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的命令也许刚刚发出,这五千大军便会反叛,

    既然不能成军,难道是成为奴隶,这样的念头刚刚出现,便让金疾否定了这个想法,

    叔父如此做,恐怕是要与孟氏一族翻脸。

    他实在是想不出叔父这样做的意思,于是他只得向金旋询问道:

    “如此隐患放在牂牁附近未免不妥!”

    “隐患!这倒是也。”

    金旋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而金疾还要在再问,却见金旋脸一拉:

    “还不去做正事,难道要留在叔父这里吃饭。”

    见金旋有些不悦,金疾只能告退一声,向外离去。

    望着金疾的背影,金旋喃喃自语道:

    “隐患吗?”

    金旋这时,突然回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点国外的历史,

    其中便记在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支强悍的民族占领了大片的疆域,可惜此族,人口稀少只能从被征服的异族中招人,

    可在那在那个蛮荒的时代,

    人口极为宝贵,

    尤其是青壮人口,其宝贵程度更是超越了黄金,

    被征服的异族族长怎会将自己的青壮人口给交出去,

    所幸这个异族在他的领土上原本就是大族,手下更是有无数的小族,

    于是这个异族的族长,灵机一动,将魔爪伸向了这些小族。

    那些小族如何能抵挡的住,只能向统治他们强悍之族求救,奈何这强悍之族,信奉强者生存,

    并没有理会他们,

    由得那原本统治他们的异族蹂躏,

    就在样在血与火中,被征服的异族,终于弄来了青壮奉献了上去,

    那强大而凶悍的民族带着招来的青壮,继续启程向前进军,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然后两年之后,那些被掳走的青壮竟然有回来了,

    有人甚至因为帮助那支强悍之族立功,而获得了封赏,

    而他们便将自己的封地选在了自己的故乡,

    对于已经占领无数疆域的强悍之族,这样小的地方,没有多少犹豫,便赏给了他们。

    那时,在他们家乡,那个异族,依旧强大,依旧压着那些小族,

    而他们!就是当年那个被从小族掳走的青年,

    就这样报复开始了,

    异族被灭,就算他们想要逃走,可和他生活了数百年的众多小族,

    如何能不了解统治自己的大族,

    面对数十小族的撕咬,这大族竟然被灭的干干净净,令人咋舌。

    历史就记录到这里了吗?可惜并灭有。

    这些功臣所在的封地原本是属于一个国家,

    如今强悍之族的兵锋已过,各地不愿受到压迫的势力纷纷反叛,

    便是这些功臣也受到了怀疑,

    而面对怀疑能怎么做,只能向自己的国人挥舞屠刀以证清白。

第二百四十二章 想要挣扎一下的孟节

    为了避免怀疑,无数国人死在了这些所谓功臣的屠刀下,

    他们杀起国人甚至要比那凶悍之族还要恐怖,

    到最后便是那凶悍之族也不得不出面阻拦,这场杀戮才被阻拦,

    这时人们才发现,

    从族里出来的那些青年,竟然变为了征服者最为忠实的走狗,

    肆意屠戮掳掠这片疆域上的人,劫掠财富无恶不作。

    这样的变化谁也没有意料到了,便是之凶悍之族也没有意料到,自己的麾下竟然出现了这样一条恶犬。

    当时金旋看到这里,也忍不住感叹,

    外来的入侵者永远也没有助纣为虐危害大,二狗子永远比主人咬的更凶狠,

    不说是二狗子,便是他前世遇到的那些早些年离开故土,去往他国求生之人,

    最不愿意听的便是故土繁荣的消息,

    便是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甚至有时还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故国,

    这也只是为了证明当初自己选择的道路并没有错误。

    而金旋通过这样的历史,也想出了一个破解孟优的想法的计策。

    若是他聪明些,便会去劫掠四周小族,那正合他意。

    他趁机给这些南中人灌输仇恨的思想,是孟氏一族与南中离心离德·。

    等过一二年,金旋将这些人放归,在其中扶持一二人,便可一举覆灭孟氏。

    以金旋的本事现在没有能力将隐藏在山林中的孟氏扫除干净,

    但他麾下的那些小部族便不同了,

    一旦他们对孟氏一族出手,那便是死死的咬住不肯松口。

    更何况这些小族对山林比孟氏一族还要熟悉,他们如何能躲的过。

    倒是后孟氏一族就算有一两人逃过,也无大碍。

    若是他出兵击破孟氏一族,孟氏的族人四散山中,

    等大军离开又聚拢起来,袭扰郡县,永远不是个头。

    要是孟节真的将自己族中青壮送来,那也是不错。

    自己可以给这些人好好的洗脑,五溪人都洗的动,这些南中人想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之后在其中找一两人,提拔起来,

    在加上孟氏这五千精壮,便可用十分平和的方式便将这南中第一大族收于麾下。

    这种方法前世的灯塔国常用,效果十分的显着,

    唯一有麻烦的便是原本要演变的国家会不会突然崛起。

    要是崛起富裕了,这样的做法就行不通了。而孟氏一族会突然崛起吗?

    金旋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他又想到了什么自语了一句: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孟氏一族派些兵,逼迫恐吓一番。”

    ……

    两日之后,原本平静的南中,又有了动静。

    金旋派遣两万大军前往孟氏族地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南中,

    虽然见金旋突然向孟氏动手,但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恐慌,

    有些人甚至意料到此事的发生,

    毕竟孟氏一族与金旋早有仇怨,金旋进入南中起因便是孟氏一族。

    孟氏一族甚至还纠结一些南中小族攻打过牂牁。

    按照南中人的习惯,金旋应该早就向孟氏一族复仇,半年后才动手,这才让人意外。

    此时一处庞大的山寨中,

    巨大的祭坛之后,搭建着如同宫殿般的石屋

    此时在石屋中,孟节坐在居中中,满脸皆是忧虑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族中老人,站了出来说道:

    “族长你当初就不应该带孟优去见金旋,这不惹来了祸事,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强壮的头领突然站了起来笑道:

    “哈哈!老家伙你竟然如此怕死,我看你还是赶快将你的位置让给年轻的族人。”

    “你!你怎么和长辈这样说话?”

    “我说话算是客气了,要不是看族长在这里,我便将你扔到山里,饿死你这老饭袋。”

    “我!你……”那老者一时间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能用恶毒的目光盯着这年轻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这年轻的头领也没有理会那老者恶毒的目光,而继续说说道:

    “若不是族长将孟优交给了金旋,此时山外的两万大军,恐怕已经攻打进来了,而不是驻扎在那里!”

    说道这里,这年轻的首领突然大声道:

    “金旋又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孟氏有数万族人,被我孟氏统领的小族也有数十个,区区两万大军又如何?

    我愿带领族人将其击破,谁愿意和我一起去。”

    然而面对这青年头领的号召,众人却是反响平平,

    这里很多人都参与过于金旋的战争,

    虽然他们只是在后方观瞧,但还是看到了这号称南中第一大族的孟氏,是如何被金旋轻易溃败的,

    金旋那神乎其乎的本事,让他们心中每个人都没有底,再与金旋相斗。

    而此时的孟节看着众人的表情,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他没有参与过与金旋的战争。

    但所谓的强军他却见过,他久在益州,益州最强的东洲兵见识过,

    东州兵却是强,

    若是在平原相斗,他自知族人不是这些东洲兵的对手,

    但在这山林中,自己的族人也许能与之一搏,

    金旋手下那些五溪人再强能强的过东州兵吗?

    可看着自己的族人如此神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恐怕,南中第一族的威望也就此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正慷慨激昂的年轻首领,

    年轻首领看到孟节的眼神,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而后乖乖的坐了下来。

    这时孟节终于开口道:

    “先前在牂牁见到金旋时,他先将孟优关押,然后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听到孟节这话,大多数人,都是愣了一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内情而变的有些沉闷。

    先前那个被骂胆小的老者,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孟节询问道:

    “难道,外面那两万大军,便是逼迫族长答应此事?”

    孟节微微的点了带你头,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老者突然说道。

    听到此话,孟节沉默了起来,

    见族长不言语,在座的众人心中一紧,这时有人终于忍不住了,着急的问道:

    “族长究竟是什么事情?”

    此时孟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金旋要从我族中征召青壮。”

    “嗯!征召青壮?”

    有些人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从族中征召青壮要干什么?

    而先前那胆小的老者眼中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急忙追问道:

    “族长要征召多少青壮?”

    孟节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复杂:

    “若是族中的人,都像他这般聪明该多好,可惜了啊!”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孟节便说出了一个令在场众人色变的数字:

    “五千!”

    “多少!五千!”有些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有些还在不停的向孟节追问,

    当听到确是五千,石屋竟然安静了片刻,

    然后便爆发了:

    “族长这和灭族有什么区别,我们与金旋拼了。”

    “是啊!与那汉人拼了!”

    ……

    看着下面不停叫嚣喊杀的族人,孟节心中却是冷笑了一声,

    对于这些没有任何头脑的族人他有些受够了。于是他猛的呵斥道:

    “给我安静!”

    孟节的呵斥让石屋内霎时间变的寂静。

    “先前,你那样惧怕金旋,如今为何又要喊打喊杀?”

    听到孟节的话,众人一阵沉默。

    而就在这时那个年轻的头领又跳了起来:

    “我们将那些汉人,引入山林中,必定可以将他们……”

    可年轻首领还没说完,便发现那胆小的老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见到这样的目光,年轻首领有些无法忍受,他呵斥一声道:

    “你这胆小之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却见先前被他嘲笑的那个老者,此时反而满脸嘲弄的看着他:

    “金旋麾下有汉人吗?”

    “当然有……”可2说道这里的年轻头领突然愣了一下。

    见年轻头领不说话了,老者继续说道:

    “金旋麾下皆是熟悉山林的五溪人,你还不要忘了背叛我们的祝融一族。

    听说祝融氏这次也派人了,有那些背叛之人相助,族地附近的道路,对金旋来说那是清清楚楚。”

    青年首领,这时神色有些难看了,

    “难道看按照你这老家伙的话,我们就投降金旋,将族中五千族人交出去?”

    老者听到这样的问话,立刻闭上了嘴,

    这种事情他可不敢乱说,他并不想做族中的罪人,

    虽然孟氏一族在南中繁衍了数百年,四处开花,成为了南中第一大族,人口近乎十万,

    但五千青壮,对于这样的大族来说并不容易。

    更何况经过数百年的繁衍,很多部族与主族的关系已经开始疏远了,

    也多亏老族长四处征讨不服的族人,

    这才将孟氏一族重新整合到了一起,有了庞大的势力,

    老族长还在位时,孟氏虽然还被称为族,但却有了小国的势力,

    眼看着孟氏一族在老族长的带领下日益壮大,再过些年,甚至有实力一统南中,

    但遗憾的是金旋来了,将这个过程给生生打断。

    孟氏的发展突然受阻,也使得原本强行聚集在一起孟氏有了分崩的状况。

    各部首领甚至有了相互独立的想法,

    现在要拿出五千族人,这样的事情无论落在哪一个部族,谁都不愿意,甚至是平摊人数,也无法实现。

    “也不知族长该怎么办?”

    此时孟节也是苦恼,但他比族中老者想的更远。

    “金旋究竟要自己的族人什么?”

    孟节有些想不明白,但他总觉得金旋不会做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有人提议道:

    “族长,我等可以劫掠小族,我孟氏一族周围聚集了许多小族,只要劫掠这些小族,定能凑齐五千青壮!”

    这人刚说完,便有人反驳道:

    “若是金旋不认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隐藏这些人的身份。”

    “愚蠢!这如何隐藏,到时候这些青壮到了牂牁,只要稍稍一问,便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你还能堵住他们的嘴,将他们变成哑巴!”

    “哈哈!你说对了,族地附近有一口泉水,人们称之为哑泉,只要喝了那水便会将人变为哑巴!族长觉得这个注意如何?”

    “哈哈!你是愚蠢,但那汉人却不傻,要是送去五千哑巴,金旋岂不是更要发怒。”

    “你这巫蛮,想打架吗?”

    “谁怕谁,来啊!”

    眼看着下面的族人就要打起来,孟节急忙出声将二人阻拦,

    他看着那个提议之人不忿的神色,倒是从中得到了灵感。

    南中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的便是无尽的毒物,

    什么毒虫毒蛇毒水毒蘑应有尽有,也许可以用毒对付山外的大军,

    想到这些的孟节心思渐渐的活跃了起来,

    甚至升起了一丝反抗的念头,

    金旋的部下大多都是五溪人,五溪人对于毒物的了解,哪里有南中人多,这也许是个好办法。

    而且下毒可以悄无声息,难以让人发觉,便是怀疑到南中人的身上,也有推脱之法,

    唯一孟节忧虑的是金旋似乎有一种极为厉害的药水,可以解除百毒。

    但孟节只是想了想,便觉的如此神奇的药水,定是十分宝贵,哪里可以随意使用,更何况浪费到普通的士卒身上,并且还是数万士卒。

    想到这里孟节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

    “只要将外面的两万大军解决。便将孟氏一族西迁。”

    “那哑泉在何处?”孟节便向那个提议之人询问道。

    ……

    金旋进军孟氏族地的消息向四周扩散,

    传到蜀郡的同时,也传到了建宁,

    当刘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并将提议趁此机会进攻南中的属下责罚了一番,

    在没有人敢乱提意见的情况下,刘璋终于回到了往日悠闲的生活,

    只有那张没有人能拉着的附魔弓让他有些闹心。

    刘璋是能悠闲了,但建宁却有人坐不住了。

    自得到金旋进军南中族地的消息,雍氏一族变得格外的安静,

    往日里横行街道雍氏凶徒,此时也消失不见了。

    随着雍氏一族走动的减少,建宁的百姓惊奇的发现,城中的治安竟然变好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逼迫

    ……

    此时雍氏府上,

    雍闿正听着族人说着孟氏一族的消息:

    “所以金旋还没有进攻孟氏一族?”

    打探消息的族人点了点头道:

    “正是,虽然金旋将大军囤到了孟氏族地之外,但未有要进攻之迹象。”

    雍闿听到这话,眉头紧锁,忍不住自语道:

    “着金旋究竟要做什么?”

    想到这两日情况,他心中便觉得不安,

    自从金旋出兵南中孟氏的消息传开,南中百族皆被震慑到了,

    纷纷前去打探,金旋会如何对待孟氏一族。

    雍氏一族也不例外,时刻注意着孟氏一族的情况,毕竟雍氏一族与孟氏的关系有些说不清,

    要是金旋攻下南中孟氏,有些事情恐怕要暴露,

    因而这几日雍氏收敛族中力量,以备不患,至于如何防备不患,也只有他心中自己清楚:

    “也不知雍氏一族将来如何?难道只能离开建宁?”

    想到这里雍闿心中有些不甘,想想雍氏一族看来历,始祖雍齿被刘邦封为了什邡侯,

    虽遭刘邦仇恨,但刘邦去世后,雍氏一族也曾风光过,可哪想侯爵世家也有衰落的一日,

    从富庶的益州蜀郡,逃至这偏僻蛮荒的南中,其中滋味何人知晓。

    所幸雍氏一族在南中扎下了根再次发展起来,渐渐成为南中大族。

    而如今又面临危机,雍氏一族将来该如何,雍闿心中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族人的声音:

    “少族长,董允送来了信件。”

    “董允!”雍闿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

    “是他啊!前牂牁太守董和长子”

    “他为何会有信件给我?”

    雍闿只是疑惑了一下,便令人将信件拿了进来。

    “嗯!”雍闿看着竹简上的内容神色有些莫名,而后突然笑了笑说道:

    “这董和倒是有个好儿子!”

    说着便将竹简放在了一旁,

    虽然董允的话让他不是很高兴,但现在雍氏一族自己也面对危机,先前答应的事情已经是算是作废了。

    董允父子的事情他也顾不上管了。

    但董允提到他的父亲,反而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想到自己那还为死去的父亲,雍闿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也不知那老家伙是否还活着,待我去看一看。”

    就在雍闿去看探望父亲的同时,董允却正被自己的父亲责罚,

    董允偷偷写信给雍闿的事情还是让董和知道了,

    当知道此事的董和是却是火冒三丈,

    这件事要是被蒋琬金旋知晓,他父子二人可就危险了。

    但当董和从董允的口中知晓了信件的内容,

    心中却却变的复杂起来,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的儿子终究是长大了!”

    想到这里,董和无奈的拍了拍儿子肩膀:

    “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陪为父,那便留下来罢!我观那金旋并非残暴善杀之人,应无甚危险。”

    董允听到此话,没有多言,只是低着头回了一个:是!

    在父子谈心的同时,董和府外蒋琬和潘濬再次到了来,

    等候仆人通报的同时,潘濬与蒋琬谈论起了雍氏一族的情况:

    “雍氏一族在南中向来跋扈,这两日如此安分,到有些不简单。”

    “恐怕是包藏祸心。”

    “确实!我也是这样认为,那雍氏一族既然能轻易背叛刘璋,那自然能背叛主公,此事上不得不防。”

    “对了!城中兵力可够?”

    听到蒋琬的询问,潘濬点了点头:

    “原先城中便有一万士卒,主公担忧建宁不稳,便又派遣了五千士卒,只要认真防备,雍氏一族不足为虑。”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董和的府门缓缓打开,

    却见董和带着长子董允亲自出门相迎,其态度比蒋琬第一次见董和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此时的董和还未等蒋琬说话,

    便先行一步,向蒋琬施礼道:

    “不知蒋长史、潘太守前来,有失远迎。”

    蒋琬还了一礼,笑着说道:

    “这次前来有一件大事告于董太守,不知可入内详谈?”

    “大事!”董和脸上诧异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笑着说道:

    “既然是大事,二位里面请。”

    “董允,备酒!”

    “是!”

    ……

    董和府内,

    蒋琬跪坐于客座之上,他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忍不住感叹道:

    “怪不得人言,董太守清贫俭约,乃是高洁之士,此等屋宅,实在难以看出此乃一方太守府邸。”

    董和听道此话,却是摇了摇头道:

    “董和哪里敢得这样的称赞,只是不喜奢靡之风罢了!”

    董和说道这里,也不愿与蒋琬说这些无用的话,直接问起了蒋琬从到来的目的,

    而蒋琬笑了笑说道:

    “如今董太守留在牂牁,益州出现了许多不利于董太守的言论。”

    “不利的言论?”

    “正是,董太守为未战便轻易丢失在建宁,蜀郡不知建宁情况,还以为董太守降于平西将军,故欲治罪太守,

    奈何太守不在益州,所降之罪只能落在董氏一族的身上。”

    蒋琬说完此话,再看董和,却见他神色平淡,明显不相信蒋琬的话。

    然而蒋琬接下来的话让董和神色大变。

    “主公有感董太守如此大才之人落得如此下场,故而派人去将太守族人救至牂牁,如今太守的人恐怕已到路上,

    可惜南中路远,人心不定,故而想向董太守求一信物,以定人心。”

    董和听完此话,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他指着蒋琬书说道:

    “你们怎可如此行事!”

    而面对董和的指责,蒋琬却是坦然的很,

    金旋要强行迁徙董和的族人的做法,便是出自他的提议。

    之所以这样考虑,那便因而他了解过董和家族事情,

    若是一般的家族在当地已经繁衍了数百年,强行迁徙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说人口众多,故土难离,甚至有何能发生反噬。

    但董和所在的董氏一族却是有所不同,

    这支董氏一族乃是十多年前从南郡枝江县迁徙到巴郡江州,

    迁徙本就是痛苦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离开故土前往异乡,

    所以董和所带的这支董氏族人并不多,而且都是董和的亲近之人,因而想要再次迁徙并无难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董氏一族过的并不好。

    董氏一族乃是外来势力,本就被本地的益州士族排挤打压,

    所幸董和以清贫俭约的做法未曾站队,他面临的打压和排挤这才小了一些。,

    可就算是这样,董和还是被排挤到了建宁,

    更是不要说他的族人,因为董和名声所累,董氏族人不但不能凭借董和的名声捞的好处,

    反而过的无比清贫,有些人甚至受不了离开江州,返回南郡枝江。

    所以要将这样的董氏一族强行迁徙到牂牁那可以说并不困难。

    想到这里蒋琬淡淡的看着董和,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董和此时神情却有些纠结,蒋琬的话,一开始还让他有些恼怒,

    可他毕竟是在益州排挤沉浮中度过了十多年,他能在这样恶劣的官场环境中,升得一方太守之职,心里的强大可想而知。

    因而怒火之在心中只盘旋了片刻,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董和看着这个叫做蒋琬的年轻人,认真的考虑这件是的根本原因,

    只是稍微的想了一下,董和便发现,这件事的目的还是他,

    想到缘由他心中隐隐后悔,当初就不该拿家族之事推脱出仕。

    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董和便严肃的说道:

    “这样行不义之举值得吗?”

    见董和猜出了他们的目的,蒋琬也没在隐瞒,直接说道:

    “主公麾下文臣武将齐聚,奈何年纪不大,如今只缺沉稳持重之臣,令为南中安稳,董太守应得此位。”

    听到蒋琬的话,董和默默的摇了摇头,对于蒋琬的解释他心中有些触动:

    他在宦海沉浮多年,大风大浪他见识过不少,如此行事他还是第一次见。

    若是换做年轻一点的他,这样的做法虽然能逼他投降,

    但若是在迁徙途中死去一二人,恐怕……

    他带领过董氏一支长途迁徙过,其中苦难自是知晓,

    好些亲友便病死其中,甚至他的父亲也死在了途中,

    但如今形势所迫他也无可奈何,若不答应,不但是自己,便是董氏一族也无法保护,

    想到这里他对一旁的董允说道:

    “吾儿,取竹简,刀笔,玉珏来。”

    “父亲!”见蒋琬如此逼迫心有不满的董允听到此话,大为震惊,急忙劝说道:

    “父亲,母亲大病初愈,不可长途迁徙啊!”

    “不必多言,快去取来!”

    董允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蒋琬,便去取东西。

    片刻之后,蒋琬带着竹简和董和交给他的信物离开了董和的府邸,

    但这次董和也没将二人送出,便是董允也没有出来相送,

    如此情况蒋琬自然能理解,也没有说什么。

    而一直沉默的潘濬此时却终于忍不住了,

    如此做法他心中无法认同,

    当初他也曾劝谏过主公,莫要用如此之法,可惜主公没有听,

    而如今见这件事情终于到了这个地步,潘濬再也忍不住了,便直言道:

    “兄长为何如此行事?

    蒋琬看到潘濬有些不满,摇了摇头解释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兄长可知,如此做法恐怕有损主公名望!”

    “主公名望!”听到这个说法,蒋琬突然失笑道:

    “承明怎知此事是有害主公名望还是加深主公名望!”

    “这……”

    潘濬自知在辩论之事上不是兄长的对手,因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若迁徙途中,董和至亲因此而亡,又当如何?”

    “承明莫要忘了,主公有神异之药,如何有人伤亡?”

    “可……”

    见潘濬还要再言,蒋琬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如今董和之事已经完成,我亦该返回牂牁了,多日来多有打扰,有劳承明了。”

    说完此话便不愿与潘濬多言,向前走去。

    看着蒋琬的背影,潘濬久久无语,虽然蒋琬是他的表兄,甚至他自觉蒋琬的才能要超过于他,

    但蒋琬很多事情的做法让他无法认同,

    直到如今他们二人的分歧越来越大,可如今他二人又在将军麾下为官,

    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潘濬很是担忧,也不知将来会是如何?

    随着蒋琬和潘濬的离去,

    董和的府门前,再次回复了平静,

    而在董和的府内每个人却不是那么平静,

    尤其是董允,正值少年的他,当听到金旋要强行迁徙董氏一族,他心无比的担忧他的母亲,

    虽然在他来建宁前,母亲的病已经好多了,

    但迁徙那样劳累的事情如何能行,想到母亲要长途跋涉他心中怎能不担忧,

    “若是母亲因此而亡,金旋,蒋琬……”董允心中慢慢的积累着怒气。

    看着儿子脸上毫不掩饰的表情,董和虽然平静,但心中也是愁闷与担忧,

    但更多的是他在想着金旋值不值的他投效。

    原本还因家族在益州,而以此事推脱出仕,可如今却再无推脱之法。

    就像他知道刘璋并非明主,他身为外来之人,必定会受到排挤,但却不得不在益州为官。

    为了家族能在益州找到一条活路,此事他必须要做。

    若无他,家族早已被益州的本地士族给活吞了,

    那今,他为家族活下去,不管他心中愿不愿意,也只能臣服金旋。

    想想他本就不是愿意割舍家族之人,

    若真能割舍的下,当初孤身一人前来益州便可,

    何必将族中的老弱妇孺待至江州。

    想到这些,董和长长叹息一声,深感无力的他也只能在心中期盼族人能安全到达牂牁,莫要在路上出了差错。

    ……

    两日之后,蒋琬带着董和的信物和信件返回了牂牁。

    金旋得到这些东西大为高兴,将东西交给吕蒙,让他即刻出发江州,

    吕蒙也没有耽搁,这两日与张戌和牂牁挑选出的士卒已经熟悉了一些,相互之间的配合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因而金旋一声令下,吕蒙连夜启程前往江州。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将计就计

    夜里金旋站在城门外,望着渐渐远去的火光,心中暗自祈祷:

    “希望吕蒙此行顺利!”

    直到火光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金旋这才返回了城中。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开始修路!”

    而就在这时的屋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将军,不好了,派往孟氏族地士卒出现了中毒。”

    “中毒!”正要要睡觉的金旋听到这样的消息,瞬间睡意全无,急忙起身询问具体是何情况。

    当听到禀报之人说出的详情,金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而后自语道:

    “如此大范围的中毒,难不成是有人下毒。”

    想到这里金旋便向外面呼喊道:

    “备马!”

    “是!”

    ……

    南中孟氏所在之地地,位于建宁与牂牁两郡的边界处

    此处乃是一处广阔的山脉。

    正是因为如此孟氏一族才能在此繁衍生息。

    可惜山外的一处空地上,却驻扎着一片连绵的营地,

    此时营地中,士卒呻吟之声,将这山中的寂静打破。

    山上,

    孟节带着自己的族人,眺望着山下的营地,

    “族长现在正是好时候,只要族人出击,定然可将金旋派来的这些杂兵击败。”

    孟节凝望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

    “不急,金旋所派之军,如今还有战力,若是出动族人,会有伤亡。”

    “再在等一等!”

    “嗯?”这时的孟节突然觉的有人在一直盯着他,

    心有疑惑的他回头望去,却见一老者正看着他,

    而这老者正是前日再议事时被人嘲笑胆小的老者,

    虽然老者被人耻笑,甚至老者还出言发对过他,但孟节却不甚在意,

    毕竟这是他族中为数不多的智者,

    因而见老者如此看他,孟节有些好奇的问道:

    “阿老在看什么?”

    却见这老者笑了笑说道:

    “越来越像老族长了啊!”

    听到此话,孟节明显一愣,见到孟节发愣,老者继续说道:

    “狼王的儿子,终究是狼,不管学了多少绵羊本事,最终还是要成为狼王。”

    “阿老,那儒家学说可不是什么绵羊的本事,是能带领我们南中百族走向昌盛的本事。”

    “可我听汉人说过讲过几句那个什么儒家的学说,他并不适合我们南中百族?”

    孟节点了点头,也没有反对老者的话,虽然他在益州学过几年儒家学说,

    但毕竟他从小在南中长大,一开始他还在被这儒家学说迷了眼,想要在南中推广,

    可等他登上孟氏族长的位置,

    在这快要一年的的时间,待他渐渐掌权,他越来越发现,所谓的儒家学说在危险的南中丛林用处不大,

    但随着自己手中权利的渐渐扩大他又发现了这儒家学说的好处,

    若是自己真的能一统南中,那儒家也许可以用来建立一个王国。

    因而在权利的巩固下,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可这南中有金旋这样的存在压着,孟氏一族如何能崛起。”

    想到这里孟节长长的叹息一声:

    “未来之路,艰难啊!”

    一旁的老者看出了孟节的惆怅,他想了想说道:

    “只要能将眼前这支金旋军击溃,那我孟氏一族便有重新崛起的威望!”

    “重新树立威望!”听到此话,孟节心中一动。

    他一开始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不甘心孟氏一族被金旋如此逼迫,也是因为族中有些离散,这才出此下策。

    可现在通过老者的提醒,这细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因为金旋的缘故,孟氏一族在南中的威望尽失,有些抬不起头。

    若是能击败此时在南中最强的的金旋,不说将金旋赶出南中,

    便是将眼前这两万大军击溃,孟氏一族的威望也会大涨,甚至还会让人回想起往日的南中第一大族。

    而且金旋进入南中威胁到了许多南中百族的势力,若是他凭此振臂一呼,必将百族响应,

    到时候……

    想到这些,孟节的心中火热起来,恨不得现在就下令攻打山下的营地。

    所幸理智占据了上峰,下面的营地还没有失去战力,

    如今下山,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获胜。

    一旁的老者见孟节忍耐了下来,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孟节看到老者点头,心中也是感叹:

    “怪不得父亲要在族中供养这些老者,真的有大用啊!”

    而就在这时,有士卒呼喊道:

    “族长快看,下面的营地有了变化!”

    听到族人尔等呼喊,孟节抬头望去,

    果然看见营地中果然有了变化。

    “似乎有什么人进入了营地!”老者说道。

    难道是牂牁派来的医者?孟节的心中有些担忧,只可惜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而这时他的部下也开始议论起来:

    “是巫医?完了毒要被解开了”

    “切!山中的毒有哪个巫医能解开”

    “对啊!这毒……”

    听着部下议论,孟节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族中下的毒水根本就没有解药,而且为了减少被发现的几率,甚至是下了几种慢慢发作的毒,

    让他们以为只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或是吃坏东西而拉肚子,等军中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所以此军只能慢慢等死,等失去战力,他便一战而下。

    ……

    就这样,孟节耐心的等待着,每一日都来观察,

    第一日,他到营地中似乎出现了许多白色的帐篷,

    似乎有人被不停的搬到帐篷里去,

    第二日,搬到帐篷里的人开始变多了,

    终于到了第三日,就算看守营地的守卫也不多了,营中活动的人更少了,

    甚至能看到到处摆放的尸体。

    “成了!毒药成功了!现在正是时候。”

    就当他要下令攻打之时,却听见那老者突然出言阻拦道:

    “族长等等有些不对劲!”

    “嗯!”正在兴头上的孟节猛的转头看向了那个老者:

    “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还要阻拦我?”

    却见老者摸了摸胡子说道:

    “如今已经过了三日,虽是慢性之毒,但就算那一军队主将再蠢,也应该发现自己的部下已经中毒了,

    若是发现中毒,为何不撤?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而且大军中毒失去战力必向牂牁求援,可族长你看金旋可有派来援军?

    这是在可疑!”

    听到老者的话,孟节沉默了一下说道:

    “阿老是不是想太多了,这支大军已经中毒,如何行军,

    再说,族中的探子已经遍布牂牁道路,只要金旋出动援军,族地必然知晓,怎会有诈?”

    “嗯~这倒也是!”老者点了点头,孟节的考虑也没有错,

    可他心中总也觉得不安,尤其是看到那些帐篷外,摆放着在太阳下闪耀着金属光芒的桶,他的心中更是不安,

    但只是凭借一堆奇奇怪怪的桶,便阻拦族中大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且孟节的命令已经传下去了,也来不及阻止了。

    看着族人从山上蜂拥而下,老者的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

    只可惜他年纪大了,无法下山厮杀,不然也可去看看情况。

    无力可施的老者摇了摇头,坐到了一处大石上,静静的看着族人向那处营地攻去,

    “咦!这么快便攻破了寨门!”

    老者身后的那几个族中的护卫却是在欢呼着,

    “这也太容易了!”

    “金旋的大军如此不堪一击,也不知道老族长是如何被打败的。”

    “嘘!你说话小心点,不想活了!”

    “哈哈!太高兴了。”

    虽然这几个留守之人高兴万分,

    但老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未免也太过顺利!”

    而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咯噔一声,猛的站起了起来,大叫道:

    “不好!族长中了那汉人奸计!”

    听到老者说出这样的话,留守的几人脸色也是一变,急忙问道:

    “阿老,怎么了?”

    然而还没等老者回答,战场上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巨变,

    一声巨响突然响彻山谷,一阵火光从营地中闪现。一阵阵的喊杀声响彻山谷。

    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将围杀,老者像是失去了神般的坐在在了地上,

    “孟氏完了!完了啊!”

    在老者失神的同时,

    孟节开始带着族人后退逃亡,在族人保护下,他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向着山上逃去,

    而金旋的大军似乎得到什么指示,并未追击。

    片刻后半山腰,孟节灰头土脸靠在一个古树上,

    剧烈的喘着粗气,瞳仁有些发散,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他看到一位老者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看到这位老者,孟节喃喃自语道:

    “阿老,败了啊!我不该不听你的劝告。”

    老者此时叹了一口气说道:

    “族长现在该考虑,我孟氏一族该如何办?”

    “孟氏一族!”孟氏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而后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族中迁徙的事情准备的如何?”

    老者摇了摇头道:

    “孟氏一族在此生活了百年,想要迁徙恐怕很难,仅仅几日的准备,并不妥当,而且有些族人还不愿迁走。”

    孟节沉默了一下,而后咬了咬牙道:

    “不管那些族人了!”

    “可……”

    二人还想说什么,却见一个孟氏族人匆匆而来:

    “族长不好了,离开大山的几条路上,都出现金旋军的身影。”

    “什么!山脊那条路呢?”

    听到孟节的大喊,族人哭丧着脸说道:

    “那条路上也有!”

    “祝融氏族这群叛徒!”

    孟节狠狠的将手中的兵刃摔到了地上。

    这时的老者又向那报信的族人询问了几个问题,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如今离开的道路皆被金旋占领,孟氏一族已经逃不掉了。”

    这时孟节精神有些恍惚,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向老者询问道:

    “若是将族打散……”

    而没等孟节说完,老者便大惊失色,急忙阻拦道:

    “族长不可啊!若是将族人打散,那孟氏一族将再无出头之日!”

    孟节的意思老者也能理解,

    孟氏族地所在的山脉能容纳数万族人生存可想着山脉的广大,

    这样的山,不说金旋这两万大军,

    便是十万派十万大军到来也不说能完全围困,

    所以也只能守住几条能通过大军的大道,这样的道路,对于南中这座地形的山脉也仅有几条。

    可就算这样的道路,若不是有祝融一族带领,根本不可能被金旋发现。

    如今金旋阻断了这几条道路,便让孟氏一族失去了大举迁徙可能,

    但大路没了,小道却有无数,这样的小道,往往十分险峻,大多只能单人通过。

    按照孟节的想法,便是放任族人通过无数的小道四处逃离,

    凭借这样的小道也许有部分族人可以逃得生天,

    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老族长好不容易才将离散各地将的孟氏族人聚拢到了一起,

    其中一些族人甚至变换了姓氏,可想其难度之大,

    而如今虽然经过几次大败,但孟氏一族的根基还在,

    只要能坚持下去,孟氏一族还有机会,怎能轻言放弃。

    孟氏一族还有机会!

    因而老者缓缓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孟节,

    可孟节依旧满脸担忧之色:

    “阿老,如今触怒金旋,孟氏一族已有灭族之危,哪里还有你说的机会?”

    听到此话,老者摇了摇头道:

    “若金旋真有覆灭我南中孟氏的心思,当初金旋攻下南中,便顺手将孟氏一族覆灭,何必等到现在,

    而且,族长你看,此次金旋派军前来,只是在山外逼迫,并未进军,恐怕金旋是有所顾虑!”

    “顾虑?金旋在顾虑什么?”

    老者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也许是在担忧孟氏一族的威望,也许是担忧孟氏一族灭不干净,而给他带来麻烦。”

    “可如今么我孟氏一族的存在,不是更大的麻烦吗?这次仇怨更深,金旋说不得此次趁机灭了孟氏一族。”

    老者听到此话,沉思了片刻道:

    “若族长相信我,不必让族人逃离,灭族之祸不会有,金旋只可能提出更严苛的条件,

    毕竟我孟氏一族若是留存在南中,对金旋更有利!”

    “有利?”孟节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与金旋存在仇怨的大族有何有利之处,

    但老者的建议还是让他沉思起来。

    片刻后,孟节似乎下定了决心:

    “刚才没有听阿老劝告,这才大败,那这次便听阿老之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孟氏屈服

    第二日清晨,

    孟节带着族人亲自下山请罪。

    然而令他心中难受的是,他并未见到金旋。

    金旋昨日似乎便已经离开了营地,只留下了一句,令他尽快将五千人交出,

    这样的变化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似乎感受到了金旋的轻视,似乎孟氏这一族对金旋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就算不用族老的提醒,他也明白,当孟氏一族对金旋无用的后果,

    可惜,金旋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便是营中主事之人也也没有见到。

    他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族中。

    可回到族地没有多久,金旋要在族中招揽青壮的消息不知被谁给传播了出去,

    此事引得族中震动,加之孟节败于金旋,孟节在族中的威望大降。

    一场骚乱再所难免,也多亏孟节在这近一年的时间,将族中的兵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这场叛乱最终被他平息。

    虽然战乱被平息,但孟氏一族终究还是伤了根基,往日南中第一大族,也有了衰落的迹象。

    而衰落的根源并非是金旋,而是他们的内斗。

    残阳映照之下,

    山寨中还冒着屡屡残烟,

    孟节看着族人在搬运叛族之人尸体心中惆怅万分,

    一些活着被捕的人,还在用恶毒的言语咒骂着他,

    听到这些咒骂之语,孟节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也许他们骂的对,我并不适合当这族长之位。”

    孟节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除了孟族长何人能适合这族长之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孟节心中沉痛,他沉默了许久,而后说道:

    “阿老,五千青壮可为金旋准备好?”

    孟节身后的老者点了点头道:

    “也亏得这次族中有叛乱,不然这五千人真凑不齐。”

    “是啊!可毕竟他们还是我等族人,怎能这般送到金旋哪里?”

    “如今我孟氏一族威望大减,与金旋为敌,便是粮食供给也出现了问题,送走五千人也许是好事?”

    孟节此时又是一阵沉默,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去,

    而老者在望着清扫族地的族人,对刚刚转身的孟节说道:

    “往日还有小族的供奉,如今再败,恐怕这些小族也不愿在向我孟氏一族缴供,族中的粮食该如何解决?

    也许唯一的办法便是牺牲些族人了,虽然共为孟氏一族,但有些族人早已分离百年,若不是老族长强行聚拢,恐怕此时还不能相认

    再说孟氏衰落,这样外人,危险更大,也只能这样!”

    正要离开的孟节听到这些话,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

    孟氏族地中,五千强壮被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人潮。

    此时远处还不时传来,一些女子的哭声,

    母亲妻女望着将要离去的男人,脸上满是悲哀与愤怒。

    她们对金旋的恨意也许并不多,更多是是恨自己的族人,恨这些押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同族之人。

    而在队伍中,那些青壮们却是一脸的茫然,

    他们中很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有很多都是第一次离开大山前往外面,以往他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

    但绝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虽然族长说他们只是前往牂牁为兵,为一个叫做金旋的汉人战斗,

    可何为兵,为何要为金旋征战,很多少年都是茫然的,

    虽然族长说过,在金旋麾下为兵,可以吃饱饭,待遇好,

    但看着此时他们手腕上绑着的绳索,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有些人也想反抗,可看着前面竹竿上插着的脑袋。

    看着脑袋上的鲜血一点点滴在地上,此刻哪一个人有能生起反叛的心思。

    “出发!”

    在族人的驱使下,人群向着山外走去。

    夜色渐渐笼罩山间,在山中形成了一道黑影。

    而此时山外的营地中还有着光亮。

    甘宁看着金旋留下的竹简皱了一下眉头:

    “也不知主公是怎么想,趁此机会一举将蛮族覆灭便可,何必留下如此祸患?”

    甘宁说完此话,一道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甘司马,旅途劳顿不若休息片刻,商议正事也不迟?”

    “哈哈!寥太守要是累,可先去休息,某还精神的很!”

    听到甘宁的话,廖立神色有些尴尬,但他也确实有些累了,

    前几日金旋急令他从越巂赶回牂牁,

    廖立得令后将手中的事情安排妥当,便马不停蹄的赶回牂牁,可到了牂牁却没有见到金旋,

    询问之下才知道,金旋让他在牂牁修整片刻,便到南中孟氏的族地,

    可廖立休息多久,甘宁便到了,

    甘宁一刚到在牂牁没有多久,便主动上门了,二话没说便要与他一同前往孟氏族地。

    廖立有心拒绝,毕竟他一个文人,身体哪里有这武人的身体好,还没有休息好的他如何能受得了南中坎坷的地形

    可想到甘宁要独自去孟氏族地,若金旋见到甘宁如此勤奋,而他又如此懈怠,

    如何看待他,想想便觉得有些不妥。

    更何况他心中有些看不起甘宁,

    这甘宁只是黄祖手下的小将,而且在益州有恶名,而他读书学文十几年自认为有才华,如今甘宁这样的武夫坐上了与自己的相等的位置,他如何能认同。

    因而在此事之上他更不能弱了甘宁,

    只得拖着疲劳的身体,跟随甘宁来到孟氏族地。

    想到这些,廖立便觉得浑身酸痛,劳累的不行,可看着甘宁还在看着竹简,

    便不想去休息,他想到甘宁刚才的问题,强打着精神说道:

    “主公之意恐怕不在孟氏一族。”

    “嗯?”正在翻看竹简的甘宁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廖立,好奇的问道:

    “那主公是何意思?”

    廖立轻轻拍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而后说道:

    “主公之意是要收服南中百族?”

    “收服南中百族要如此麻烦?只要武力镇压如何能不服。”

    “甘司马!要知道收地易,而收心难,若不使南中百族心服,只用武力镇压,待武力离去那一日,南中人必定反叛?”

    甘宁听到此话却没有反驳,而是沉思起来:

    “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虽然他早年离开益州,对南中人了解的并不多,

    但在江夏那几年在与江东作战,时常听到山越百族之事。

    被黄祖打压闲来无事的他,就打听起山越是如何将江东这群人给搅的焦头烂额。

    从打听的消息来看,江东对付山越也是用武力简单镇压,

    可这样的效果很是有限,早从光武之时间,山越便开始为乱,

    朝廷只能派兵镇压,虽然一时安稳了,可只要兵力一撤,山越百族又是出山,袭扰周边郡县,

    待大军一来又藏在深山之中,难以寻找,如今反复之下,山越的事情迟迟得不到解决。

    而南中百族的规模比山越百族更大,若简单武力镇压恐怕没有多少效果,

    想到这里,甘宁笑着向廖立询问道:

    “廖立太守,你说主公会用何种方法收服南中百族?”

    “我也不知。”廖立摇了摇头道。

    “这样啊!”甘宁神情有些遗憾的说道:

    “也不知要在这蛮荒之地要待多久?”

    看着甘宁的神情,廖立心中一动,虽然此时很是劳累,但甘宁这毫不掩饰的表情,让他看出了什么,与是他想了想问道:

    “甘司马似乎有些焦急?”

    “焦急!怎么会?我只是担忧刘璋会不会趁此机会进攻南中?”

    听到甘宁如此之言,廖立脸上明显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

    他这些日子在治理越巂,刘璋大军的动向他再清楚不过,

    自从进攻南中大败后,刘璋大军便后撤到许多险要之处,驻守建关,丝毫没有要进攻的迹象。

    更何况以他这半年来对刘璋的了解,深知刘璋不是一个主动进攻之人,

    以刘璋的性格在没有十足获胜把握的条件下,是不会主动进攻南中,有何可担忧。

    若不是如此,金旋也不会将他二人调回。

    甘宁也看出了廖立脸上的怀疑之色,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此时的他确实想快些回到朱提郡,但绝不是为了刘璋。

    而是金旋最近向他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让他袭扰巴郡,将巴郡的注意力全部引到朱提来,

    原本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也不准备亲自动手,只派这几个部下便可轻松搞定。

    可巴郡毕竟是自己的故乡,他有些担忧自己的部下有失分寸,

    便亲自主持此事,

    但在袭扰巴郡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以前年少轻狂在巴郡当锦帆贼时得罪许多当地的大族,以至于,他在益州为官后,这些人一直都给自己使绊子,

    本以为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

    但金旋这一道命令,让他想起这些往事的同时,也有了报仇的机会。

    而这些消息闭塞的大族也万万没想到甘宁有一日能回来,

    在这些大族的嚎叫中,甘宁过的无比畅快,

    不过唯一糟心的便是他在巴郡遇到了一个名叫严颜之人,

    此人偷射了甘宁一箭,险些让他受伤,

    甘宁如此暴脾气岂能受这样的气,正欲下次遇到严颜报这一箭之仇,

    可金旋突然将他调回牂牁,无法报仇的甘宁如何能罢休,

    无奈正事要紧,也只能将此事压在心中,待来日再报,

    因而只能将军权暂时托管给将前来金疾,而后便匆匆返回牂牁,

    想到这些,甘宁叹息了一声,放下了竹简,

    一旁的廖立不知何时趴在了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甘宁也没有打扰他,站起身来,便要去外面透透气,

    而就在这时一个营中的士卒匆匆而入,向甘宁禀报道:

    “将军!孟氏已将五千青壮带来!”

    听到此话,甘宁脸上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而后高兴道: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耽搁几日?”

    士卒动静也惊醒了廖立,

    廖立见自己竟然睡着了心中一惊,赶忙站了起来,说问道:

    “发生何事?”

    “孟氏已将青壮准备妥当,待将青壮人数盘点,我等便可拔寨回去。”

    廖立听到此话,先是高兴,而后面色一苦:

    “得!本想休息一晚,现在看了似乎不行了。”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营寨外,

    借着火光,廖立看到了这孟氏的五千青壮,

    可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睡意瞬间全无,

    只见在队伍的前方竖着些竹竿,在着竹竿上竟然插着的十几个脑袋,脑袋上流下的血,已经竹竿染成了暗红色。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廖立回想起了什么,

    他出生自武陵,五溪蛮当初的暴虐他是亲眼所见,若无金旋,五溪蛮恐怕还如当初那般凶悍,

    如今再见这南蛮如此血腥的举动,他顿时回想起了当初的五溪蛮。

    “这便是南蛮吗?”

    不说廖立,便是甘宁也有些色变,

    想他经历过无数生死,战场上也沾染过敌人的鲜血,杀人他无所谓,

    但看着这些头颅,他有些理解不了,从这些头颅上还可以辨认的发饰上可以看出,被杀之人并不是外人,而是这孟氏一族的同族之人,

    孟氏一族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同族,让他这样讲究宗族之仪的汉人无法理解,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神色便恢复如常。

    南蛮如何内斗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按照主公的交待,将这些蛮族带到牂牁,再按照主公的建议进行训练。

    当甘宁出了营帐,南中孟氏见营中出来了人,一个领头之人,赶忙学着汉人的礼节向前施礼道:

    “族人已经带来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将军!”

    “想要见主公?”甘宁看着这个年轻的孟氏族人,咧嘴笑了笑,摇头道:

    “主公已经离去,营中由我主事,这些青壮交给我便可!”

    这年轻的族人听到无法见到金旋,即是松了一口气,也是有些遗憾。

    而甘宁也没有管这人神情如何变化,直接下令道:

    “清点人数!”

    “是!”

第二百四十六章 路上奇见

    早春的南中,气候已经湿暖起来,

    山间开始萦绕着淡淡的雾气。

    孟节望着被带离的族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族长,出山的道路已经通了!”

    “那便好,看来金旋是信守承诺之人。”

    “可!族中有许多人要趁此时机离去。”

    听到此话孟节冷笑了一声:

    “族中危难之际这些人不想出力,如今倒想逃离,怎有这样的道理。”

    “派人将道路守住,不要让族人擅自离开族地。”

    “是!”

    孟节下完此令,不知因何叹息了一声,继续望向了山外。

    五千青壮被带走的事情被南中各族看在眼中,

    他们见南中孟氏一族竟没有反抗,便让金旋将这五千人带走,

    无不是诧异,甚至耻笑南中一族如此胆小,竟然降自己的族人如此轻易的给送了出去。

    而随着这样的耻笑之言,越传越多,孟氏一族的名声终于跌倒了谷地,

    正所谓,苦难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局外人皆可嘻嘻哈哈看个热闹,

    然而这些南中的大族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金旋的另一道征召令出来了,

    金旋欲从各个大族中征召青壮,其征召的比例也是按照个族人口数量。

    如此做法,引得各个大族无不震惊,有些心思异动的南中大族甚至想要串联反抗金旋,

    可事情变化的速度太快,

    祝融氏一族率先响应,其提供的青壮数量甚至将远超金旋提出的比例。

    紧接着牂牁的兀氏,建宁的爨氏也响应金旋的征召令。

    一时间南中人向着在牂牁云集,

    其中一些大族也想过反抗,也来不及了,再想到孟氏一族的下场,

    当初孟氏还强盛时联合过百族都打过金旋,

    那他们若是反抗,其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孟氏一倒是反抗过,金旋大军亲自上门堵人,又能怎么办?

    所幸他们听闻孟氏的族人被带到牂牁后并未受到虐待,甚至还传出了一些令人难以相信的言论。

    就这样南中百族在金旋武力的逼迫下,勉强同意金旋的征召。

    ……

    在前往牂牁的道路上,有着一支数百人组成的队伍,

    队伍中大多是南中人的打扮,但也有一些汉人,

    这汉人中有一队父子,这父子被十几个身披皮甲,手拿兵刃的士卒保护着。

    而这父子二人正是离开建宁的董和董允。

    此时父子两人的神色各异,董和神色平淡,但董允却是满脸忧虑之色。

    “族中之人已经被迁徙到了牂牁,父亲就真的放心?”

    听到董允的话,董和叹息一声道:

    “既然将军已经说了族人无事,皆以安全到达牂牁,想来也是平安。”

    “可是!”

    董允还想说什么,却见董和摇头道:

    “如此此事一见便知将军怎么会欺瞒。”

    看着父亲平淡的神情,他虽然懂得这样的道理,

    但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忧虑之情,尤其是是想到母亲身子弱,不久大病初愈,如今长途跋涉母亲的病情会不会复发,会不会加重,会不会他等他见到母亲,母亲已是弥留之际,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便是难以安定了下来。

    他忍不住向一旁的侍卫询问道: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牂牁?”

    “快了!等绕过前面那两座山,便可望见牂牁城。”

    “快要到了!”

    听到此话,董和又是高兴,心中又是有些紧张。

    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发出了惊呼声:

    “天啊!那是什么?”

    董和董允父子闻声抬头望去,

    此时恰好是午后,太阳西斜,在中人的眼中,一条黑影从山间慢慢的延伸出来,穿过了太阳。

    董和抬手遮眉,挡住阳光,这才看清,竟然是一道慢慢延伸的长桥。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有些南中人已经伏在地上开始祈祷。

    而董允心中也是震动,他想向父亲询问什么,

    却见父亲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想他董和活了近五十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条凌空的道路!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等等!凌空出现的道路!”

    这时他突然系那想到了什么,自语道:

    “难道传言是真的?”

    “父亲!是什么传言?”

    说道这里董允也回想起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平西将军的本事?”

    “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在董和等人处于震惊之时,金旋也注意到了下面的这些如蚂蚁般的人,

    看到他们中有些在祈祷跪拜,金旋暗自摇了摇头,

    这几日他征召南中百族的事情慢慢的安顿了下去,

    虽然有很多人响应,但南中道路坎坷,想要一时间到达在牂牁也不容易,

    再有蒋琬处理正事的情况下,他一时间闲了下来,

    闲来无事的他便开始搭建前往建宁的道路,

    随着他向西南拓展道路,渐渐深入黔地,金旋发现这黔地的地形越来越险峻,

    这时他才想起,一句关于黔地的话,

    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正是形容这样的黔地。

    黔地也许除了牂牁郡中的那些小盆地外,其他地方真的是不适宜生存。

    若是换做旁人,想要在黔地南中发展起来几乎是不能,

    所幸他有方块,还有脚下这铺路机,南中的地形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这时金旋注意到天路之下的那群人又开始了赶路,他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情,

    “昨日有人来报,建宁爨氏与董和父子二人结伴而行,快要到达牂牁,不会就是下面这一群吧?”

    金旋想到这里,探着脑袋看了一下,可惜离开的太远,看不太清楚,

    但隐约中可以看出有几人穿着汉人的服饰。

    “也许真是董和父子!”

    想到这里,金旋猛地拉下自动铺路机的拉杆,正在发出奇怪噪音的铺路机一下便停止了动静。

    对于他来说铺路之事,远远比不上董和重要,因而金旋吹了一声口哨,

    而在不远处,正在咀嚼着一把小麦的骏马抬起脑袋嘶鸣了一声,向着金旋缓步跑来。

    金旋摸了摸走到近前的马匹,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喝了一声驾。

    马匹在这六格宽的圆石道路上驰骋而去。

    马上的金旋望着两边飞驰而过的场景,心中莫名的畅快,

    但看着高耸的山脉,金旋的心中又有些担忧

    在如此高度上,要说是不害怕掉下去,但从他手中握着的不死图腾便可看出他还是害怕的。

    可就算如此,金旋也是无奈的选择,毕竟这么长的道路,光凭走什么时候能回去,

    至于掉下去,马匹也是有一定智力,不会平白跳下悬崖,这点他心中还是有一些数的。

    听着圆石上发出的马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游戏中的马匹,

    “要是能将游戏里的马匹拿拿出来,不知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想想那游戏中那奇怪方形的马匹,也不知道现实中骑上去,那马匹的方背会不会硌腿。

    “只可惜游戏里的生物似乎无法弄出来。”

    金旋叹息一声骑着马继续向牂牁城赶去。

    在金旋离开的同时,下面的董允回头看了一眼,他惊讶的发现这慢慢向前延伸的天路竟然停止里移动。

    就在这时,他好像望到了一匹马在那条路上飞驰。

    “这怎么可能?”

    可想到这凌空的道路都会出现,道路之上出现马匹又如何?想想别不觉得难以理解了。

    而就在他走神之时,前面的董和突然提醒道:

    “董允回神,要下山了!”

    董允回过神来,却见一条被开辟出来的道路,如黄龙盘旋在山上,看着这样的道路董允小心了起来。

    南中这样的道路很常见,但也很危险,也幸亏此时是早春,并非雨季,不然这样的道路还要危险上不少。

    在下山的途中,董允望向远处隐隐可见的凌空道路,心中人忍不住的在想:

    “若那样的道路能通往建宁便好了,自己也不需受这样的苦。”

    时间慢慢流转,

    转眼间天色快要暗了下来,所幸接下来的道路好走了些,

    一些河流之上,不知何时搭建了又平有直的桥,

    让他们省了很多时间,也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赶到了牂牁所在的那个盆地。

    “咦!这里何时多了一座新城?”

    听到有人惊讶,董和抬头望去,果然在牂牁城的旁边出现了一座比牂牁城还要大的城池。

    看到这董和愣了一下,

    他前往建宁任太守之职时,曾路过牂牁,那时可没有这样的城池,

    而从他任命为建宁太守,到如今也仅仅不过是过去了一年,

    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建立起这样的大城,

    想到早些时候遇到的那件奇事,在联想此事,董和对于传闻中的金旋,有些好奇了。

    原本他对金旋并不看好,

    虽然他到南中也仅仅只是一年多的时间,但南中的情况他还是大概知晓的,

    光从南中的人口上他便看不到金旋的希望,

    不说无法统计人口数量的南中人,

    就说这南中汉人在籍的也不过几万,

    加上各种因为战乱和汉室衰微而未能统计上的人口,南中的汉人按照他最大的预估也不过十万人。

    若换算成户来计算,那整个南中也不过三四万户人。

    而蜀地有多少人,超过六十万户!

    加之这些年因为战乱逃至蜀地而未能统计的人口,蜀地的人可能更多,

    没有多少人口的金旋,如何能攻的下蜀地,董和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看好,

    虽然金旋这段时间又是再各族征召青壮,又是选拔官员,

    可在他看来要是让蛮族入蜀,金旋不一定能压的住蜀地的大族,

    而他被金旋逼迫为官,原本还有些不愿,甚至想要敷衍了事,

    但现在董和心中也有了异动,

    “若金旋果真掌握如此之伟力,蜀地定然无法阻挡。

    若看着金旋就这样进入蜀地,造成生灵涂炭,岂不是愧对我所学圣贤之学。”

    想到这里董和的内心渐渐的坚定起来,同时一种使命感浮上了心头,

    一旁的董允看着沉默的父亲,正欲问什么,突然一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听到这马匹的声音,爨氏族人立刻拔出兵刃,有些紧张的望着来人。

    但董和那些护卫,见到爨氏如此紧张的一幕却是笑出了声:

    “牂牁附近何人敢作乱?”

    “你们大可不必担忧。”

    听到此话爨氏之人想了一下,这才松懈了一些。

    这时前来的队伍中传来了呼喊声:

    “前面可是董先生!”

    随着一声呼喊,前来的队伍停在董和等人的不远前,

    借着傍晚还残余的余晖,建宁派来保护董和的护卫一下便认出了来人,

    有些不敢相信道:

    “将军!”

    一声惊呼过去,众护卫赶忙上去行礼。

    金旋摆了手,示意这些人不必多礼,而后将目光望向了人群中的,董和董允父子二人。

    金旋翻身下马,来到了董和的面前,施礼道:

    “听闻先生前来,金旋特来迎接。”

    董和见果然是金旋,心中一惊,金旋竟然能出城相迎,董和怎么也没有想到,

    “就凭金旋这礼贤下士的态度,刘璋便是比不过啊!”

    想到这里董和赶忙回应道:

    “岂敢!董和只是一介布衣,哪能得将军如此礼遇。”

    听到此话,金旋笑了笑说道:

    “先生在益州的名望众所周知,何必自谦,先生到牂牁,实乃金旋之幸。”

    而董和听到此话,又是自谦了两句,

    就这样二人客套了起来,丝毫将没有提起董和的家眷,

    董和甚至没有因为金旋将他的家眷强行掳掠到牂牁而表现出任何不满。

    倒是一旁的董允有些不耐了,见父亲一直没有问起母亲的情况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

    “将军,不知我母亲现在如何了?”

    听到董允突然打断了他与金旋的谈话,不由的脸色一变,急忙呵斥道:

    “我与将军皆是汝之长辈,你怎敢插言,做出如此失礼之事。”

    一旁的金旋看了一眼,低下头颅的少年,心中一动:

    “他便是董允吧!出师表中那人!”

    想到这里金旋微微一笑:

    “先生不必如此,我大汉以孝治天下,如此之心,乃是大孝之人,怎能责怪!”

第二百四十七章 阖家团圆

    听到金旋如此之言,董和心中有些高兴,但还是瞪了一眼董允,而此时金旋又说道:

    “先生请放心,先生的家眷皆是平安,二位很快便可见到。”

    董和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而来。

    见到马车,金旋拉着董和说道:

    “先生请上车!”

    听到此话,董和愣了一下,金旋如此礼遇于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同时心中也有了些其他想法,因而并未拒绝金旋的邀请。

    父子二人坐在马车之上,这时董和注意到爨氏青壮被带到那座新城,有些好奇的问道:

    “将军此城是何时建立?”

    金旋听到此话,想了想说道:

    “嗯!具体多久,我也有些记不清了,但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不知将军用了何种方法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此城?”

    金旋摇了摇头道:

    “先生不必着急,等在牂牁带上些时日自会明白!”

    见金旋不愿说董和也没有多问,这时他又想起在路上遇到的那件天路之事,便又向金旋问起了此事,

    可得到回答还是与先前一样,见得不到答案的董和只能与金旋谈论起其他事情。

    随着二人的交谈,马车缓缓的进入了城中,

    原本金旋还想邀请董和到府上做客,

    奈何董允担忧母亲之事情,加之旅途劳顿,金旋通情理之人。于是便带着董和父子二人被到了董和家眷所在的府邸,

    一座崭新的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这时门前的守卫见到马车,正要询问。

    但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金旋,便急忙上前行礼道:

    “将军!”

    金旋点了点头,跳下了马车。

    而后伸手将董和接了下来。

    此时院子内似乎发现了门外的动静,有一个董氏的族人看到金旋和董和,拔腿便向里面跑去。

    原本寂静的府邸,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还未等几人进入府邸,一个中年人便迎接了出来,看到董和激动的叫道:

    “兄长你终于来了!”

    董和看到到来人,急忙向前一步拉出住中年人的手说道:

    “二弟,辛苦了!族人们可都安好?”

    这人听到董和的话笑着说道:

    “兄长请放心,族人被将军照顾的很好,甚至连母亲和嫂子的病在将军的照料下也养好了!”

    “母亲和夫人的病好了!”听到此话,董和大为惊讶,

    母亲的此时已经七旬年纪,加之重病缠身,日就时日无多,按照医者之言,恐怕活不过明年夏季,

    如今竟然好了,在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不相信。

    而就这时一个老妪在一个妇人的搀扶下,走到了院子中,

    当董和见到这老妪,原本有些忧虑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他急忙上前一步行大礼道:

    “母亲!”

    听到董和的叫唤,老妪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我儿啊!你受苦了!快快起来!”

    董和听到母亲的话,赶忙站了起来,又看向了一旁的妇人:

    “夫人身体可好!”

    妇人点了点头道:

    “也多亏将军派人照料,母亲和我的身体才能康复。”

    “是啊!我儿,你要多多感谢将军!”董和的母亲也附和道。

    董和听到此话,回转身形,便要向金旋行大礼以示感激。

    金旋见状,赶忙上前将董和扶住,摇了摇头道:

    “先生只要不怪金旋用如此之法请动先生,便算是谢过我了!”

    董和这时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道:

    “原本还有些埋怨将军让重病的母亲奔波,但如今母亲被将军照料治愈,董和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看着董和真情流露,金旋心中很是感慨,

    大汉以孝治天下,可不是一句空话,所谓举孝廉,郡县之中推举之人,除了要有学识才能之外,孝顺也是一大指标。

    不说现在,便是想想前世,若是将孝顺作为选拔公务员的标准之一,可想其影响,想要做官无一不是先做一个大孝子,

    在当官的利益的驱使下,也许会出现类似二十四孝中一些奇葩的事情。

    至于奇葩之中有多少是正孝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一阵欢声笑语将金旋拉回了现实,

    他循声望去,却见董和不知何时到了妇人的面前,

    此时年少的董允此时如同孩童一般,兴奋的与母亲说些什么,

    而那妇人也是满脸慈爱的模着董允的脑袋,认真的听着董允的话语,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仿佛在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看到这家庭团聚的一幕,金旋心有所感,

    其实孝顺父母哪里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多时候往事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子夏曾问子曾问孔子“孝顺之中有什么之最难的?”

    孔子只回答了两个字:“色难!”对父母和颜悦色是最难之事,

    哪个孩子能不对自己的父母发火,对父母没有丝毫不耐烦,愿意认真听他们说一两句?

    金旋想了想,便是在前世自己也难以做到。

    看着这家庭团圆的一幕,他也不愿意在打扰他们,

    与董和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董和的府邸。

    ……

    第二日清晨,

    董和早早的来到太守府上,

    此时的金旋并未在府上,而是去了新城。

    未能见到金旋的董和,却先见到在府中处理政事的蒋琬,

    此时是虽然只是二人第二次见面,

    但二人交谈起来,却发现他们的理念竟然有很多相同之处,更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第一次见面时二人之间的不愉快,此时已被抛之脑后。就在二人交谈之际,金旋终于到来了。

    ……

    坐在正位上的金旋看着跪坐在那里的董和,笑着问道:

    “先生可愿意出仕?”

    董和听到此话,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向金旋拜道:

    “董和拜见主公。”

    董和拜他为主公是顺理成章之事,没有让人觉得意外。

    但金旋接下来的安排却让董和有些感觉奇怪。

    “大学学政!”这是个什么官职?

    大学他知道,乃是礼节中的一篇,他早已烂熟心中。

    学政他也能从字面上理解这二字,可能是官吏学识的官员,

    但大学和学政这两个称呼合在一起他便有些无法理解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黄权的计谋

    金旋这时给董和讲解起了这个他自创的官职。

    “大学乃是培养官员之所,为提升官员所施政能力和才能之所。”

    听到此话,董和这才恍然道:

    “哦!原来与太学有相似之处?”

    说到太学董和看向金旋的眼神有些变了,心中在默默的嘀咕道:

    “太学是何等地方,看来这金旋的野心不小啊!”

    所幸大比太字少了一点,不然若让人知晓金旋在这蛮荒之地,建立太学恐怕要被天下士子口诛笔伐。

    想到这里董和又向金旋问起了学政之意。

    金旋听到这个问题笑着回答道:

    “学政乃是主管科举之官员!”

    “科举?那是何物?”董和有些疑惑道。

    金旋沉吟了一下说道:

    “所谓科举,简单的说便是通过考试之法,选拔官员。”

    “考试!选拔官员!”

    虽然不知何是考试?但听到其中有选拔官员的权利,董和的心中如何能不震动,

    这样的权利放便是在任何一个势力中,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便是连一旁的蒋琬,神色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而就在这时董和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不知是何种考试之法,以何内容选拔人才?”

    “嗯……”金旋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沉吟了一下。

    具体用什么来选拔人才他还没有定下来。

    先前考虑到是在南中这样的蛮荒之地,因而选拔人才的方法到也是很简单,他到没有想过很复杂的题目,

    但如今董和提醒了这么一句,让他想到了一些问题,

    现在还可以用极为简单的办法在南中选拔人才,

    但等他到了蜀地,面对那样的人口基数,若是不进一步改进恐怕要出乱子,

    可惜他对这个时代的知识水平了解有限,也不知该用何种难度选拔人才,

    想到这里,金旋摇了摇头道:

    “如今科举初创,许多之法皆完善,这便要有劳幼宰了!”

    “主公心中也没有主意?”

    金旋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金旋点了头,董和思索了一下说道:

    “若是其他官员的选拔标准董和尚不敢言,但若用校验学识,不若用儒家经义。”

    “儒家学说!”听到儒家金旋有心要拒绝,但通过前身的记忆,在结合前世学过的一些知识,这事他也没法拒绝。

    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天下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学说流派,

    而且儒家经过这数百年来的发展,融合一些法家的思想,

    在加上汉朝不停的对儒家内容进行修改,各个大儒名士不停的往儒家学说中添加东西。

    此时的儒家虽然还没有达到明清那时钳制士人思想的地步,

    但也与春秋战国时期孔子提出的儒家学说大为不同,拿来做统治工具极为合适。

    可他又不想将此事就这样答应下来,

    若是走上这样的道路想要回头,便在无后悔的可能,

    “既然汉朝这些名士大儒,能往儒家里参杂私活,我未免不能修正里面的内容。”

    想到这里,金旋看了一眼还在等他回答的董和,便笑着说道:

    “此事不急,南中人才凋敝,识字之人尚且不多,提此事还早了一些,不若先办起大学,而后在考虑这些事情。”

    见金旋一时间没有答应下来,董和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奇怪,

    除了儒学,主公还能选择什么?

    可他便想到了金旋的担忧,有中也同意金旋的说法。

    南中的情况他也知晓,识字之人尚且不多,在如此情况下考验儒学经典,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既然考试不合适,那大学……

    想到此处,董和又问道:

    “不知大学中要教授何种学说?”

    金旋听到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论语如何?”

    “论语!”董和想了想说道:

    “论语在大汉流传极广,其中皆是简单言行之语,但又深含道理,确实可行,但不知主公要用和种论语?”

    董和说完此话,见金旋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便急忙补充道:

    “董和只懂得张侯论语,至于鲁论语和齐论语,董和并未读过。”

    听到董和要他选择何种论语金旋愣了一下,随即他便从前身留下的记忆里回想起一些关于论语之事,

    在汉朝论语也流传有三种版本,

    分别是齐人传下的齐论语,和鲁人传下的鲁论语,还有就是从曲阜孔子旧宅得到的古论语。

    虽然三者皆是论语,但其中的出入却很大,因为先秦时代语言尚未统一,

    其中无论是翻译难度,还是内容都让人看得很是艰难,有些话语甚至有些自相矛盾,

    所幸在西汉成帝之时,帝王师张禹对齐鲁两派进行整合,选择其中好的一部分,编纂成一部新论语,

    张禹因此而被封侯,后人也称这部论语为张侯论语,

    因有汉帝的认证,这部论语也是流传较广,大汉大部分汉朝学子都曾读过,便是他的前身也读过一些。

    想到这里,金旋疑惑了看了一眼董和,奇怪他为何提出这样的问题,但也没有多想,便直言道:

    “自然是选择流传最广的张侯论语。”

    “既然如此,我这便找人抄录!”

    “此外,还请主公让蒋长史助我校勘。”

    金旋点了点头道:

    “可!”

    同时听到这样的书还需要抄写校勘,金旋心中对于印刷术的渴望更近了一步

    董和之所以要蒋琬为他校勘,其中的理由他还是明白一些的。

    在汉末三国时期,虽然纸已经流传开来,

    但要是让书籍流传开来,还是需要用手抄。

    若是用手抄其中难免会有错误,

    更何况,因书简宝贵,很多拥有书简竹简之人,大多都不愿将书简外借,

    因而很多为了求学之人,只能去府上去看,回去在凭记忆写下来,

    在产生了许多过目不忘传说之事的同时,

    也使知识传播很有限,书籍竹简也更加宝贵,

    也使得在这个时代,平民百姓想要读书,那便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世家大族代代相传,知识也被其牢牢的掌控在手中,这也是世家形成的根本原因之一。

    但普通人也不是没有接触知识的机会,

    毕竟在强大的家族,也有衰落的一日,

    一旦家族衰落其所掌握的知识也会流传在外,

    平常人也有了一丝机会接触知识的机会。

    至于科举,大概也就是在这样的碰撞中所产生的。

    而印刷术的出现也打破了阶级的垄断。

    金旋一时间想得有些远了,

    而董和见无事,便向金旋请退,

    虽然这里地处南中,但还是也有许多,家族曾逃难至此,其中也带着一些书简,在金旋攻下南中的时候,

    这类的书简他倒是得到不少,可惜南中人大多都不识字,搞得杂乱无章,

    其中也许有一些论语,但也需要整理,

    因而在于蒋琬交流了两句后,董和便匆匆离去。

    就这样,在蒋琬和董和的努力下,

    一部较为完整的论语经过二人的整理和背写下,终于完成了,

    而金旋从中挑选出一些简单由深含道理的部分,组成了一部简易论语,用于教学。

    教材有了,大学招生的事情也在南中开始传递了开来,

    那些在南中生活的汉人,甚至有些家族传承的汉人,听到这个消息,如饥似渴的向着牂牁聚集,

    大学之事进入了正轨,而金旋也开始修建道路,

    加上南中百族青壮的洗脑训练,

    南中终于进入发展和休养阶段。

    与此同时,董和在南中出仕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益州。

    当刘璋听到这个消息大为恼怒,

    召集属臣,欲要治董和之罪,

    虽然董和不在了,但他的家人还在益州,拿家族开刀这种事情,刘璋极为擅长。

    可就当他要下令之时,听派去的官员传回了消息,

    董和的族人不知何时竟然全部离开了益州。

    听到这个消息,刘璋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大怒,便要发火,

    而这时王累的一句话却上他上下不得:

    “金旋占据蛮荒之地,与蛮族为伍,实乃大汉奸贼,主公应派兵讨伐金旋,收回南中!”

    听到这样的言论,刘璋心中便觉得堵得慌,前面的话还让他很是高兴,但后面的言论,却让他心中不快,

    想到金旋麾下皆是凶狠的南中蛮族,上次大败又让他看到了金旋麾下士卒恐怖的战力,

    若让他进攻金旋,他心中有些惧怕,

    可让他放弃,加上先前董和之事,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就在他心中思索不已的时候,一旁的黄权也站起来说道:

    “主公,我听闻,金旋在南中百族中征召青壮,其心险恶,恐有图谋蜀地之心,主公不可不防啊!”

    听到黄权之言,刘璋神色一暗,黄权所说的事情他自然清楚,心中也是担忧,

    金旋尚未稳定南中之时,他便攻打不下南中,

    如今金旋将南中稳定,他如何能攻的下南中,甚是脸蜀地也有了危险,这让他如何是好。

    而黄权似乎也看出了刘璋的担忧,于是又进言道:

    “主公其实不用攻打南中,便有让金旋无法北上之法?”

    “嗯!?”

    刘璋愣了一下,急忙追问道:

    “公衡有何办法?快快讲来。”

    黄权又是一礼道:

    “主公!金旋强行征召南中百族青壮,必定会引得南中百族不满!若我益州与南中联合,必定能扰乱南中,

    而南中地广,比之蜀郡要大上许多,且地势复杂,金旋若是平定叛乱,必定会消耗粮草疲于应付,哪里还有北上的想法,

    彼时金旋衰弱,我益州可轻取南中。”

    听到此话,刘璋终于面露喜色:

    “公衡此法不错!”

    可随即刘璋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

    “若是让世人知晓我刘璋勾结蛮族,岂不是有损我的名声?”

    见刘璋在这种时候还在犹豫不决,黄权心中有些微微失望,但还是进言道:

    “主公!只要夺回南中,保护蜀地,主公的名声不但不会有所损坏,还会得以加深。”

    “嗯!这到也是?”

    想到这里刘璋便要下令,可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拿起的手又放下了。

    黄权见此,眉头微微一皱,但见刘璋望向了他,便赶忙收敛神色,向刘璋询问道:

    “不知主公还在担忧何事?”

    此时犹豫了片刻的刘璋又问道:

    “南中百族真的愿意反吗?”

    听到此话,黄权心中叹息一声,咬了咬牙说道:

    “主公可记得东州兵!”

    听黄权提起了东洲兵刘璋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黄权眼神有些变冷了:

    “我记得公衡似乎是益州人士,提起东洲兵作甚?”

    看到刘璋变化的态度,黄权心中苦闷,但又不得不说:

    “先主有恩于东州兵,可结果如何?那金旋不但强征南中百族,甚至带兵逼迫,

    南中百族又是凶悍桀骜之人,若有外人相助,其结果如何主公可想而知?”

    听到这样的解释刘璋尔等脸色这才回暖。

    想想那些东洲兵,皆是从三辅的灾民中招揽而来,

    而他父亲对待那些灾民如何,不但给他们土地,还让他们有了居住生存之所,

    可这些灾民是如何回报他们父子。

    他只不过是减少了一些东州兵的待遇,又不让东洲兵中出现将领,也不让他们当官,驻守了一些危险之处。

    如此便生不满,如此便忘恩负义,不为他老实卖命,还反叛作乱,怎会让他喜欢。

    东州兵尚且如此,再想一想那蛮族,

    刘璋一下便明白了黄权的意思,

    想到这里,刘璋胖手一挥,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此事交给了黄权。

    ……

    殿中事情商议完毕,

    众人皆是散去,

    但有些官员聚集在了黄权的身边,恭贺他升了官位,

    黄权不愿理会这些阿谀奉承之人,这些人想做什么他心中清楚的很,

    只不过是为了在其中插上一脚,提升家族的实力。

    就在黄权推脱应付之际,他突然注意到了一道人影,

    急忙拨开人群追了上去:

    “张别驾,张别驾。”

    黄权叫了两声,张松才停下脚步,回转身形拱手道:

    “还未恭喜……”

    黄权见张松也是这番模样,不由的皱了一眉头。

第二百四十九章 被拖延的北征

    “子乔何故如此?”

    张松摇了摇头道:

    “公衡为主公解忧,此乃臣子之职,松并无他意!”

    说道这里张松对黄权拱了拱手道:

    “松,府中尚有事,便不耽误公衡大事。”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黄权也未加阻拦,但看着张松离去的背影,

    黄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以子乔才能为何不为主公出谋?”

    黄权喊出此话,再看张松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便是连脚步也没有停下,径直的离开。

    黄权见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而原本围着黄权的那些的官吏从,见张松离去,立刻围了上来。

    看着着这些甩不掉的苍蝇,黄权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之情,

    但这样的情绪很快那便消失了,

    毕竟这些都是益州本地的大族,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至于他们如今此巴结自己的目的,他心中却入明镜一般。

    这些大族无不是想借着自己扰乱南中的机会,趁机进入南中。

    南中虽然蛮荒,但却是经商的好去处,

    蜀地自先秦以来便商业发达,不论是巴清妇人,还是当初的卓氏一族,在蜀地经商赚的盆满钵满,

    而南中的许多货物,若是贩卖出去皆能翻上几倍,

    虽然如今天下混乱,但也阻拦不了这些为了利益的商贩用命去搏。

    如今金旋占领南中,这些大族失去了油水来源,

    怎会不记恨金旋,甚至有很多人撺掇刘璋出兵南中。

    而这些大族求自己,无外乎便是为了其中利益,

    但此次正事怎能为了私情答应这些人,

    再说这些大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恐怕到时候出什么问题。

    因而黄权找借口,推脱了这些人做客的邀请,

    匆匆的离开的刘璋的府邸,

    只留下了一众干瞪眼,神色莫名的官员。

    ……

    此时的张松虽然已经离开了州牧府,却并未回府邸,而是来到了法正所在的普通民居中,

    法正将张松请入,

    看着他那有些忧虑的神色,给他到了一口酒水,便问道:

    “子乔,可是有心忧之事?”

    听到法正的话,张松叹息了一声,将黄权的计谋讲给了法正,

    法正听完之后,却是笑着摇头道:

    “子乔多虑了!那金旋既然能将五溪人收服,想来南中人也有办法,子乔何必多想。”

    张松摇了摇头道:

    “只是近日总感觉患得患失,也不知当日选择是是否妥当。”

    “嗯!?当日的选择?”法正只是疑惑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张松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他笑着宽慰道:

    “那董幼宰在益州甚有名声,助他一两个族人也算是敬佩其名声,只不过令人意外之事,便是董和竟然投降于金旋,令我等没有想到。”

    “是啊!如今蜀地士族哪一个不在议论此事,甚至有些不得志的将士子,想要前往南中看一看那金旋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将令董幼宰这样的人物效命。

    “董幼宰此举令益州民心浮动,也无怪乎刘璋会生这么大的气。”

    说道这里二人呵呵一笑,

    “孝直,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到张松的询问,法正摇了摇头道:

    “原本瞩目曹操,但金旋如今已是近在眼前,还要在观望一段时间,若是金旋能挺过此劫,那……”

    “那如何?”张松急忙追问道。

    “还能如何?到时候金旋已经整备军力,必定北上,以刘璋之能如何抵挡金旋,恐怕……”

    虽然法正的话只说了一遍,但张松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着法正平淡的神色他忍不住劝说道:

    “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孝直不若去趟南中。”

    听到张松的劝告,法正平淡的神色终有了变化,只见他面带笑意的说道:

    “好你个张松,自己背主,还要拉着他人,忠孝之心在何在?”

    “孝直莫要如此。”张松错愕了一下,而后便苦笑了一声问道:

    “孝直无意南中?”

    “再等等!”

    见劝不动法正,张松心中很是诧异,但想到法正的脾性,也没有多言,便与之说起了其他事情,

    “听说曹操在攻打并州!”

    听到此话,法正满脸嘲弄之意:

    “高干乃昏庸之辈,曹操囤积大兵准备北伐乌桓之际,竟然降而复叛,与取死何意。”

    “不过倒也厉害,听说他据守壶关,曹操派乐进攻打,竟然不能下,最后竟惹得曹操亲自带兵征讨,结果高干挺听说曹操亲自而来,竟然逃跑了。”

    “唉!从此事便可看出曹操在冀州的威势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好了不说此事!喝酒。”

    ……

    此时南方的气候已经渐渐转暖,但北方依旧冰冷,甚至还下着雪、

    只是因为温度的上升,刚落下的雪还未等积累,便已经融化,

    邺城,袁绍花费巨财建造的府邸此时已经便宜了曹操,

    虽然身在这样的府邸,但曹操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看着手中并州传来的捷报,曹操更是面无表情,

    虽然并州的事情已经明朗,高干也蹦跶不了几日,

    但高干的反叛还是让他闹心,

    因为高干的反叛完全打破了与他的计划,

    原本他打算开春,便发兵北上,征讨乌桓彻底扫灭袁绍残留的势力。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丞相,这也许是好事!”

    “好事!”曹操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往火盆里添加炭火的郭嘉,眉头微微一挑。

    此时的郭嘉,拨弄了一下火盆,见火焰再次升高,一边烤着手一边说道:

    “高干原本便是袁绍的外甥,加之他与匈奴呼厨泉有联系,若是等丞相北征乌桓空虚之际,他趁机反叛,邺城恐怕有危险。”

    听到此话,曹操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我心中的顾虑!”

    “许是那高干看出了丞相的怀疑这才反叛。”

    曹操摇了摇头,他又怀疑起更多的事情:

    “也许是身在乌桓的袁尚与之勾连。”

    “不过,高干已是疥癣,不足为虑,还是要早些考虑北征乌桓之事,只要将袁尚抓住,河北才算彻底平定。”

    “只可惜,高干虽然易定,但却拖延了时间,按最快的速度筹算,恐怕北征乌桓要被拖延半年之久。”

    曹操听到此话,心中满是愤怒与愁绪,此时他的脑袋又开始痛了,

    曹操扶着脑袋,对高干的痛恨之情,更近了一步。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侍从的声音:

    “丞相,益州传来情报。”

    “益州!拿进来。”

    “诺!”

    ……

    曹操看着竹简上关于益州的事情,只觉得脑袋似乎更痛了,

    “金旋!没想到啊!”

    曹操揉着脑袋,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郭嘉,

    当郭嘉看到上面的内容,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金旋恐怕已成祸患!”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给金旋这平西将军之职。”

    看着曹操有些后悔的神色,郭嘉摇了摇头道:

    “金旋恐怕已有入蜀的心思,若入了蜀地恐对丞相统一天下有所影响。”

    “入蜀!”听到郭嘉猜测,曹操疑惑道:

    “奉孝要知道,益州有近六十万户,百万人口,金旋所据之地,皆是蛮荒之地,他如何能进入蜀地。”

    郭嘉想了想说道:

    “金旋能驱使蛮族,如今又在南中征召青壮,若蛮族屈服,那金旋所拥之兵必定可进入蜀地。”

    “这……”曹操想到这大汉又将出现一方诸侯,心中不由的有些复杂。

    而这时郭嘉又补充道:

    “但以蛮治理汉,实所未闻,若金旋作出此举,定造天下人唾弃,且蛮族残暴,蜀地之人定不屈服,到时候反叛不断,

    益州又被张鲁,刘表觊觎,他这益州怕是占的并不安稳,

    再说丞相,只要北征乌桓,稳定北方,天下富足之处,丞相已经占据十之七八,

    只要修整一段时日,拿下荆州,东定江东,那已在混乱之地的益州,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郭嘉的话,曹操哈哈大笑道:

    “慰我心忧者唯奉孝也。”

    此时的曹操似乎,将北上被阻的烦躁忘记了。

    虽然他已经年过五询,但郭嘉的话,还是激起了他的雄心,

    如今他已经占据了天下大势,只要稳扎稳打,天下必将归属于他。

    而郭嘉看到曹操又恢复了往日的雄心,虽然也是高兴,但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隐忧,

    他感觉自己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若是自己自己离世,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劝的住丞相?”

    虽然丞相雄才大略令他佩服,但人无完人,

    曹操虽然有多疑缺点,但身为主上,这样的的性格反而是好事。

    真正让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情,自从丞相,以少胜多获得了官渡之战,他发现丞相似乎有些自负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像高干之事,

    高干身为袁绍外甥,在冀州亦有名望,虽然高干举并州投降于丞相,但却不得不防,

    但丞相为了表现接纳降臣的态度,或是为了考虑北征乌桓的进度,

    竟然未收缴高干的兵权,任其管理并州,

    有人见此情况便劝诫丞相,高干乃是虎狼之人,需要防备,可曹操却满不在乎,

    在曹操看来,并州荒僻不值得派兵夺取,

    再说高干之事也可稳定冀州民心,想想袁绍的外甥他都能接纳,何人又接纳不了?

    但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对高干此人不屑,

    高干原本便是庸碌之辈,在他与袁绍进行官渡之战时,

    只是派了一支偏军便将其击败,这样的庸才如何能让他放在心上,

    可惜,正是这样的态度造成了并州如今混乱的局面,征讨乌桓的进度也被其拖累。

    曹操如此大意,令郭嘉心忧。

    若是将来南下荆州,江东,郭嘉心中很是担忧,

    到时候丞相的势力恐怕更为强大,便是江东和荆州联合也无法抗衡,

    再说荆州刘表令黄祖杀孙坚,这样的仇恨可是无法解开,如此情况下丞相也许能各个击破,

    而刘表这些年武备松弛,恐怕不是丞相的对手,但江东……

    想到这里郭嘉心中叹息了一声,

    虽然他自负才智过人,但却不敢自称天下第一,江东和荆州能人众多,若丞相再像高干此,疏忽大意,恐怕会有危机,

    郭嘉想到这些心中便是忧虑不已,他心中觉得有些为难,深知曹操性格的他突然觉得不知该怎么劝说曹操。

    曹操见郭嘉似乎便的有些沉闷,便好奇的问道:

    “奉孝在担忧何事?”

    郭嘉听到此话,笑着说道:

    “郭嘉在向上苍祈祷,望能随着丞相平定天下。”

    听到此话,曹操竟然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道:

    “奉孝在说什么胡话?”

    郭嘉这时起身对曹操一礼道:

    “府上事情还未处理完,丞相,郭嘉便先告退!”

    见郭嘉请退,曹操点了点头,令人取来一件毛袄,将郭嘉送到了门口,

    曹操望着那消失在风雪中那消瘦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觉得一痛,

    他有心想要叫住郭嘉,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转身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去问一问,华佗可曾找到。”

    “是!”

    ……

    时间流转,

    高干最终还是被曹操击败,

    但其中的过程却出乎了曹操的意料。

    原本高干想要去将北方匈奴呼厨泉处求援,可呼厨泉早已归降曹操,面对那高干的求援,

    呼厨泉犹豫了一下便拒绝了这件事情,

    只因为他听说,乌桓派兵袭击幽州,却被曹操击败,

    想到乌桓打不过曹操,他又有和能力与曹操叫板,于是果断拒绝了高干的要求

    求援不成的高干入进入河东,恰好张白骑在攻打东垣,且卫固、范先等河东势力响应,弘农反曹势力也劫持曹操所置的太守,高干还可放手一搏。

    而杜畿与卫固等公开决裂到张辟城拒守,数十天得到四千余兵。

    高干与卫固、张晟等联兵一同进攻杜畿,却阻断不下,无奈之下只好略河东诸县,却连一座县城也没有攻打下。

    这时西征马腾的张既与长安的钟繇合兵来援军,与高干相斗。

    高干再次败在钟繇之手,卫固等伏诛。

    高干此时进退失据,只能南下荆州,想要投靠刘表,但在途中被司隶校尉王琰斩杀,最后将高干的脑袋送给了曹操。

    当曹操看到了高干的脑袋,久久无语……

第二百五十章 三个月

    三个月后,

    时间从进入六月末,南中的雨水突然多了起来

    因为雨水的缘故,南中的河流暴涨,山石下泄,道路断绝,许多地方已经不适宜行路,

    而益州对于南中的防备也因此减少。

    与北方不同,南中这种多山多水地域在雨水充沛的季节行军出兵,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无论是山间的变的湿滑的道路,还是山洪泥石流,都有可能让一支大军损失严重,

    如此潜意识下,益州守军松懈了下来,只待秋冬之际,再行严密之事。

    然而在一益州防备松懈之时,却没有注意到,

    朱提,越巂正在聚集着南中大军。

    朱提郡,距离江阳县百里之外,一处庞大的营地驻扎在谷地中。

    而此时的金旋正站在一处距离营地不远的山顶上,向着远处眺望,

    可惜因为山高林密,并不能望见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几座益州的了望台。

    “益州竟然是将前哨推到了如此之前的地方?”

    听到金旋的话,一旁陪同的甘宁点了点头道:

    “确实,因为过了江阳,便是无险可守的蜀地,益州怎会不防备。”

    金旋点了点头,没想到驻守江阳之人倒是谨慎。

    “对了!何人驻守襄阳?”

    “张任!”听到张任的名字,金旋愣了一下,

    “是他,他不是被刘璋惩罚,在成都休养?”

    “远本是这样,但主公这几个月,在南中大肆招揽青壮,刘璋大为警觉,益州本就缺少良将,在巴郡太守的建议下,张任这才被刘璋委以重任,驻守江阳。”

    “没想到竟然是张任驻守江阳,这倒是有些麻烦。”

    听到金旋此话,甘宁眉头一拧,向金旋请命到:

    “主公!这有何麻烦,甘宁愿意亲自领兵攻打江阳,十日之内必下江阳。”

    听到甘宁请命金旋无奈的笑了笑:

    “兴霸,如今你已是一军统帅,万万不可冲动。”

    “这……”此时甘宁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与往日不同看,已经不需要,在通过生死搏杀来获得功勋,祈求他人赏识。

    “走罢!看着天气有要下雨,是该回去了。”

    “是!”

    甘宁看着前面的那个背影,回想他投奔金旋这将近一年的时光,

    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当初他幡然悔悟,读书之际便曾看到过那伯乐的故事,

    如今能得到主公的赏识,和信任他的心中百味陈杂,更是体会到遇到一位伯乐是多么重要。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金旋打断了他的沉思,

    “三日后大军开拔,剑指江阳,需要一先锋拔除哨塔,为大军开路,兴霸可有推荐的人选?”

    “嗯~”甘宁沉吟了一下,

    原本他想说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便可,先锋如此之事,正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但如今已是不同,只能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合适的人选。

    没想多久一个合适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主公,鄂焕可担此职。”

    “鄂焕!”听到这个名字,金旋思索了一下,

    此人虽然是南中百族,但武艺极为高强,作战勇猛,又是经过武试选拔而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经过这三四个月的培训,领先锋之职倒也可以,

    不过金旋也没有立刻点了答应,

    打算回到营地在正式商议此事。

    金旋和甘宁下了山,回到了营地。

    营地所在之处,乃是一山谷平原,虽然不大但也容的下数万大军驻扎。

    但就在几日前金旋要将大军驻扎于此处,引得众人反对,

    只因为此处地处河谷,若是突然发大水,恐怕会有危险,

    然而金旋只是笑了笑,不知使了何种方法谷中这条河流竟然断了,

    众人以为金旋只是将河流截住,那岂不是更危险,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金旋竟然将河流改道了,

    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已经是无人可知,

    只是南中人看见金旋的目光更为尊敬和狂热。

    当金旋走入营地中,凡是看到金旋的南中人无不是向金旋行礼,

    而金旋见到了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可就算这样也让这些南中青壮激动不已,

    他身后的甘宁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叹不已:

    “主公收服蛮族的本事真是无人能敌。”

    ……

    却说这三个月,

    南中青壮慢慢向南中聚集,

    但还是有些南中部族不愿交人,引得金旋带兵讨伐,

    然而南中山高林密,这些南中百族只要隐藏在山中谁能找到,

    因而对于金旋的逼迫,有些中小部族很是不屑,隐藏在山中并不出来。

    然而要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投降了金旋的南中部族向金旋提供了他们的位置,

    在唾骂他们是叛徒的同时,也将自己隐藏的更加隐蔽。

    在山中寻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而很多人都在看金旋的笑话,看他如何让这一支小族臣服,

    没错就是臣服,虽然金旋从未提过让这些南中百族臣服的话语,

    但金旋让南中百族抽调青壮,

    这与臣服有何不同,甚至是与表面上的臣服还要恐怖,

    只要想到族中的青壮成为了金旋的人质,他们便无法反抗。

    但向来凶悍的南中百族怎会如此轻易的屈辱投降,

    原本想要联合反抗金旋,可那几个大族率先臣服,让他们始料不及。

    一些中小部落倒是联合起来反抗金旋,但却被金旋大军轻易击溃,

    这时南中百族才真正认识到金旋在南中的实力,

    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这样的念头下,许多中小部族放弃了传承了几代甚至几十代的寨子,

    迁入了山中。

    他么本就在山中讨活,进入山中自然无碍,

    甚至还等金旋离开南中再行反抗。

    这些中小部族想的倒是很好,外面那些已经臣服的部族看热闹也时看的高兴,

    甚至有些人后悔直接臣服金旋,当初就应该藏入山中。

    然而,一件令所有人瞠目结合的事情出现,

    这样的事情,就算度过许久都深深映在南中百族的心中。

    “金旋是神吗?”

    无数人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擎天一柱。

    但这还没有完,那柱子定上,竟然又有一部分延伸了山顶之上。

    下面的人如何惊讶暂且不说,

    单说金旋,他望着下面的郁郁葱葱的树冠,皱了下眉头,

    所幸他没有打算直接用肉眼寻找到隐藏的部落,

    他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张空白的游戏地图,随着地图出现在他的手中。

    空白地图上立刻有了变化,以金旋为圆心,显示出了一个圆形区域,

    在这个区域里,下面的的地貌显示的清清楚楚。

    而且随着他的前行,地图上显示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很快他便在地图上看到了那支部族的隐藏地点。

    可金旋拿开地图向下望去,却还是只是看到了一些密林,

    不过隐隐可见其中有一些帐篷之类的东西,

    若不是有地图指示,便是站在空中,这样的隐蔽之处也难以发现。

    按照金旋原本的想法是拿着地图直接进山,

    这样虽然也能找到这支部族的下落,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至于在空中直接观察,也是可行,但想要肉眼分辨藏在林中的这支部族,

    并不容易,除非是他们生火做饭取暖,

    但金旋哪里有这个闲工夫。

    而小族的人也通过林间的缝隙看到了从空中而过的道路,

    看到这道路无不是惊讶祈祷,以为神迹,

    却不知金旋的大军马上要降临。

    就这样金旋轻易找寻隐藏在林中部族的事情被传递了开来,

    与此同时金旋创造神迹的事情也流传了开来,

    许多人不信,可金旋的神迹就摆在哪里,由不得他们不信。

    待金旋又用此法找出几个藏于山林中的南中部族,

    这些南中人终于发现,

    无论是反抗,还是藏匿,皆是无路可走,

    唯一的一条道路便是向金旋臣服。

    而与此同时,被金旋征召的青壮,也开始将一些事情传递会了部族。

    当这些部族看着青壮传回的消息,无不是惊讶,甚至有些不相信,

    金旋军中待遇竟然这么好,

    自从到了金旋的军中,这些青壮从未饿肚子,甚至有一日三餐。

    这对于南中这样蛮荒的地方,这种事情是无法想象的,

    要知道那种因为气候与汉地不同,许多汉地到来之人并不能准确预估节气,

    加之南中因为众人不懂的原因,很多地上存不住水。

    这便形成了一个令南中人无法理解的现象,虽然南中雨水充沛,但却时有干旱发生,这让他们很是觉得怪异。

    既然种地收成少,那便打猎,

    但打猎的收获时有时无,无有定数,这也导致南中各族,尤其是小族,

    过的并不富裕,族中老人孩子,一日能吃上两顿饭,已经是上苍的恩赐,

    一天一顿,甚至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有之事,

    而族中的青壮竟然传回在牂牁为卒能吃三顿饱饭,

    如何不让这些南中部族震惊,

    他么虽然不知道,在牂牁吃到的那所谓的面食为何物,

    但族中青年称之为美味,想来也不差,

    因而许多人有了前往牂牁的求活的想法,

    奈何南中山路艰难,山中又是毒虫猛兽遍布,若是没有上百人同行那个人敢独自穿行南中。

    就在南中人心思萌动之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南中竟然出现了天路,

    这样的消息让无数南中人震动,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看着天路从自己的头顶而过,也不得不信,

    此事的金旋也没有打算隐藏,

    他将政事托付给蒋琬和董和后,便开始了全力修路的过程。

    在南中这种地方若没有路,会极大的影响发展。

    因而南中的局势一稳定下来,金旋便沿着未修完的路,先将路修到了建宁郡,

    又花了几日的时间,将路分布到各个县,

    接下来的时间里,金旋利用自动铺路机将牂牁、建宁、朱提、越巂、几郡连成了一片,

    再加上原本黔中,峡中、武陵的道路,金旋麾下的主要城池皆修通了道路,

    而原本牂牁翻山越岭到达建宁需要七八日的路程,

    在这一条宽阔的天路出现后,如若骑上快马疾驰,只需要一日便可走个来回。

    而牂牁到武陵等地,最远的地方,三日也可走个来回,

    此时的南中对他来说,也许与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没有了什么区别。

    虽然路搭建好了,但金旋又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便是这些道路的防守问题,

    若是这些道路被人夺走,岂不是凭借此路四处那攻伐,

    因而金旋除了在路口不布置了防守之外,

    还在每个道路之上修建了几个简单的关隘,

    而关隘的门皆是由铁门组成,平时是打开着,由士卒驻守。

    等发生战事在将铁门关闭阻断道路,若实在不行将道路挖断也未必不可。

    就这样的天路坐落在南中,

    南中百族从一开始的跪拜祈祷,后来也慢慢的适应,只是在挺起金旋时,心中崇敬不已。

    直到他们所在的郡县中传出话来,有想要前往南中当兵的,想要去南中参加考试的,皆可以通过天路前往牂牁,

    南中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激动,皆想上着天路上看一看,

    可惜在各个郡县中,登上天路竟然要选拔,

    南中人对此倒是那不以为意,毕竟如此神迹,轻易登上去,岂不是亵渎。

    只是让那些普通人有些失望,

    除了选拔南中人,金旋还下令在南中选拔汉人,除了识字之人,亦选拔懂得武艺之人,

    在武艺上的选拔的标准上要比南中人还要低一些。

    身在南中的汉人本就过的不如意,当初听闻仅需要在南中选拔人才,

    很多人都想前往,但考虑到山高路远,又有蛮族威胁,大多数人都打了退堂鼓。

    但如今金旋的道路修通,

    众人只需到附近的郡县,通过天路便可直接到达牂牁,

    这些人怎会不心动,

    就这样,在金旋修通道路后,这天路如同输血的管道,将南中各地新鲜的血液输送到了牂牁,

    虽然再没有选拔出什么出色的人才,

    但原本还让金旋苦恼的官吏问题,在道路修通后,竟然有所缓解。

第二百五十一章 蚕食蜀地

    此外汉兵的问题,也因天路的畅通,终于被解决。

    等到了六月,

    南中彻底安定了下来,

    天路像是一座辉煌的神像,让南中人顶礼膜拜,亦不敢反抗金旋,

    而且金旋抽调南中青壮,

    让许多南中部族的人口压力下降,南中更是进入了平稳的日子。

    与此同时,南中青壮在甘宁的训练下也有了基本的战力,

    牂牁太守府上,金旋着急手下的文臣武将,商议出兵蜀地的事情。

    对于此事,虽然很多人心有顾虑,但也形成了共识,

    南中所处地方过于荒凉,若真想要发展起来,

    恐怕没有个几代几十年的努力是不可能成功,

    考虑到南中如此情况,大多是同意出兵蜀地,

    当然并不是说占领整蜀地,而是是占领一县半郡,便对南中极为有利。

    拥有了人口,发展才不会受阻,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当听到众人的商议的结果,金旋没有多想便同意了此事。

    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是要一鼓作气攻下蜀地,但现在想了想,自手下的力量还有些薄弱,

    想要一口气吞下益州,恐怕会成为一个撑死的胖子,也只能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

    除此之外金旋还担忧一件事情,那便是其他势力会不会插手,

    蒋琬听到这个问题,却用一番话打消了金旋的顾虑:

    蜀地处于盆地之中,无论是北边的张鲁,还是东边的刘表,想要进入蜀地并不容易,

    不说道路难行,便是粮草问题也难以解决,

    而金旋所在的南中进入蜀地反而比北东两条路容易的多,

    而且金旋还不需担忧粮草问题,

    只要在蜀地站稳脚步,慢慢吞噬蜀地,用个两三年的时间,蜀地也将彻底稳定,

    便是张鲁刘表插手又如何?

    金旋听到这些解释,心中倒是安稳了下来,

    但就当他要决定此事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主公!虽然南中青壮已训练了一段时日,但想攻城略地恐怕战力不成,

    再说属下那一万汉兵,还未怎么训练好,想要攻城恐亦是不可。”

    见甘宁反对,金旋沉吟了一下,而后问道:

    “能否守城!”

    “守城倒是没什么问题!便是城中民夫稍加训练,亦有守城之力,

    但正因如此攻城极难,虽然主公又近十万大军,但少有攻城之经验,我听闻益州这半年来对南中附近的城池又进行了加固,想要强行攻城恐怕极难。”

    听到甘宁的担忧金旋笑了笑说道:

    “兴霸不必担忧,我自有攻城之法!”

    “攻城之法?”甘宁愣了一下,这时一旁有人插话道:

    “是啊!甘将军难道忘了,牂牁是如何攻下的吗?”

    “牂牁?”

    “我倒是忘了,甘将军投奔主公时日尚短,不曾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甘将军放心,以主公之能,这天下还没有什么城池能抵挡的住主公的进攻。”

    听到旁人的解释,甘宁此时也想起了什么,虽然他投奔金旋不到一年的时间,

    也没有见过金旋炸城的景象,但当初与金旋分兵攻打朱提时,听到了许多传闻。

    当初还有些不信,

    但现在天路横空,金旋神异展示,想起那些传言甘宁倒是有些相信。

    最终甘宁也同意了出兵之事,

    金旋出兵蜀地的事情也彻底定了下来。

    看着个各自准备的官员,

    甘宁原本还想说这个季节不适宜出兵,但想到金旋的本事,犹豫了一下,便没说这样自讨无趣的话题,

    就这样军队整备,

    在一个无雨早晨,大军向北而去。

    在领兵的路上,甘宁也终于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雨季的南中对于金旋来说,并无影响,

    甚至可以趁益州防备松懈之际突袭益州。

    就这样,有天路的加持的作用下,

    金旋仅仅用了三日的时间,

    便将大军带至了朱提郡的北部,

    与北面的江阳县遥遥相望。

    ……

    回到大军的营地中,

    两个将领正在争论着什么,

    “先锋之职,鄂焕愿往。”

    “末将对江阳熟悉,可让末将前往。”

    “哼!张戌与张任何等关系,若让他攻打江阳令人不是很放心。”

    就在二人争论之际,又一个将领插入了其中:

    “主公!吕蒙也愿为先锋之将。”

    听到吕蒙也想要争这先锋官,金旋愣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什么,

    上次因为接回董和家属的原因,金旋本想给吕蒙封赏一个杂号将军,但却被吕蒙所拒绝,

    按照他的话来说:他毕竟他只是个降将突然获得如此地位恐怕会引来非议,因此想要从裨将慢慢做起,

    虽然金旋再三要求,但吕蒙还是坚决的拒绝了。

    吕蒙原本在江东的地位,便是凭借军功一步步走来,如今再投金旋,若无功劳,便窃据高位,吕蒙心中怎么也觉的不安稳,

    因此他便想从一个小将做起,再说他也有信心:

    以他的本事用不了多久,便可出人头地,何必让他人非议。

    “吕蒙倒是个何时的人选,但……”

    金旋看了一眼甘宁,

    甘宁见金旋目光扫来,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在刘表和黄祖打压这几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性而为的少年,

    金旋眼中的意思他也能明白一些。

    对于吕蒙他倒是了解,细细想来也确实比鄂焕合适一些,

    虽然鄂焕熟悉南中地形,也无武力高强,但智虑不足,比吕蒙要差一些,

    至于张戌虽然过于年轻,但张戌熟悉蜀地地形,弱吕蒙为主将倒可让张戌为副将。

    想到这里,甘宁冲金旋拱手道:

    “主公,可让吕将军为先锋主将……”

    最终以吕蒙为主将,张戌为副将率领三千精锐士卒,率先向江阳开拔,

    而金旋带着五万大军,随后而至。

    ……

    所谓先锋便是遇水搭桥,逢山开路,乃是大军的先导部队,

    亦有探查有无埋伏,敌方大军实力的作用,

    因而先锋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危险,但往往也是能获得最大功劳的部队,因此很多将领都要争夺此位,

    从大军驻扎之处,前往江阳的道路并不好走,虽然已经靠近蜀地,

    地势也平缓了许多,但也是行军不易,

    即使金旋有铺路的能力,但也不能将路铺到敌人的领地中,

    不说能不能安全的铺进去,就算是铺设下,若无法守护,让人破坏了岂不是麻烦。

    按照金旋原本的想法是与先锋一桶出发,修通道路,

    但金旋这要求提出来便让众人劝阻,

    金旋如今的身份已经非比寻常,乃是整个南中的核心所在,

    若金旋出了差错,不说其他,便是金旋被敌方大军围困,也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至于一个人偷偷的去搭建道路,

    虽然益州防备松懈,但那数百个了望塔,塔上的人可不眼瞎,金旋岂不是更危险,

    要知道,江阳可是驻扎着三万益州大军。

    他如何敢这样冒险。

    因而金旋只能坐镇中军,随着大军慢慢前行。

    一路上金旋看着一座座被拔除的了望塔,心中思索道:

    “南中的大军也不知有没有被江阳发现?”

    “恐怕已经发现!”

    然而与金旋担忧不同的是,江阳竟然还没有发现吕蒙的先锋军,

    此时距离江阳县四十里外,

    吕蒙带着五百精锐藏在一处山坡上,

    望着远处那座了望台,小声的对一旁的校尉说道:

    “人都进去了!”

    “是将军!”

    “听我令!”

    “出!”

    吕蒙一声令下,手下如同虎狼一般冲了上去。

    而在了望台上,三个益州的士卒正百无聊赖的他躺在那里,

    对四周的环境似乎毫不关心,甚至有一个人还在饮酒,

    只见这人将中的酒坛重重的放在地上,而后大骂道:

    “卖批的,换班的人怎么还不来?”

    “应该那快了!”

    “要我说这个季节哪里会有什么蛮族进攻,

    南中的道路也不通,从哪里进攻,张将军真是多想”

    “哎?伍长!你怎么知道南中蛮族不会在这个季节进军?”

    伍长呵呵一笑,喝了口酒道:

    “因为我牂牁人!”

    “牂牁人!”

    看着周围那些惊讶而又奇怪的目光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只可惜,金旋那狗娘养的占据南中……”

    听到伍长唾骂之语,塔上之人一阵沉默,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士卒突然想到了什么,面带好奇之色的问道:

    “伍长,关于金旋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怎么会是真的,你小子不要乱想,还有张将军下令禁止在军中说那些关于金旋的事情,你小子不要命了。”

    看到伍长严肃的神色,年轻的士卒急忙不上了嘴,

    在这个走路全靠腿,传言全靠嘴的年代,便是靠近南中的江阳县,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不要说是更远的地方,

    就是因而这样的原因,人们反而更好奇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此时塔上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那伍长心中一惊,急忙站了起来。

    还未等他有何动作,便感觉脚下的了望塔在剧烈晃动,自己所在的这个了望塔,竟要倒了。

    在天旋地转中,惊呼惨叫中,木质的了望塔轰然倒地。

    在他最后的目光中,伍长似乎看到了什么:

    “怎么会!蛮族怎么已经到了这里,前面那几十里的了望塔是做什么的?”

    原本越是靠近南中地段的了望塔越是危险,

    但他这个位置,已经到了中部,要有动静前面的早该发现了,所以才敢如此松懈,

    而想到松懈,他的心中出现了后悔之情,

    按照原本的规矩,塔上之能留一人了望,

    其他人都要在下面守着烽火,

    可进入六月末的江阳已经开始变得炎热,

    地面上,哪里有塔顶上吹风凉快,

    因此便将守护烽火的事情,留给了一个新兵,剩余的人皆是躲在塔上吹凉风,

    这才被吕蒙如此轻易的拔出。

    可惜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了望塔被吕蒙带来的士卒推到,

    而塔上的几人也摔了个脑浆迸裂。

    吕蒙见此看都没看一眼,留下几个人检查是否还有人活着,便带着部下继续向前开路,

    “将军!有人!”这时他的一个部下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方向叫喊道。

    吕蒙循着部下所指望了过去,

    只见在丛林之间,有五个益州士卒在向北逃离。

    “将军,要不要追?”

    吕蒙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

    “不必了!此时追击已经来不及。”

    暴露的事情他心中早有准备,如今突进到江阳县四十里外,已是在意料之外。

    毕竟大军越靠近江阳,留给江阳的准备时间就越短,求援的时间也越短,

    主公攻打江阳也越是容易,这也是他费劲心思,拔出各处了望台的原因。

    只可惜如今已经暴露:

    “主公,大军现在到了何处?”

    听到吕蒙的询问,一个士卒只站出来说道:

    “禀将军,距先锋还有十里。”

    吕蒙听到此话,沉吟了一下,他默默计算了一下大军的行军速度,而后又问道:

    “益州士卒的自服饰收集了多少?”

    “加上刚刚那四个,差不多有一百套?”

    “一百套,差不多够了!”

    “将军,你是要做什么?”

    吕蒙摇了摇头道:

    “不必多问。”

    说完便下令道:

    “急行军,与张戌将军汇合!”

    “是!”

    在吕蒙的一声令下,这五百偏军向着山下疾驰而去,

    等他们到了山下便看到了远处升起的烽火,

    看着那直冲天际的浓烟,吕蒙却是镇定自若,好像了望台发现的不是他们。

    只是下令汇合的部队,向江阳急行而去。

    而那座升起浓烟的了望台下,几个人正在发生剧烈的争执,

    原来是逃亡的那几个士卒跑到了这里二话不说,便将烽火点燃,

    如此做法让守护烽火的士卒大怒,

    听那些人说什么,有蛮族入侵,他们怎么会相信,

    若是有蛮族入侵,前面那几十个了望塔会发不现?

    要知道随意点燃烽火要杀头的,因而便争执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山下的动静惊动了他们,

    只见一群黑压压的脑袋从山下疾驰而过,

    粗略一看竟也有数千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张任的猜测

    “南蛮!真的有南蛮!快走。”

    山上的哨兵也不在争执,从另一条下山的小路逃命而去,

    “吕将军!山上!”

    张戌指着山上的了望塔叫喊了一声,

    “不必管这些,随我直插江阳。”

    “是!”

    此时距离先锋十公里之外,

    金旋也看到了那升起的浓烟。

    “看来吕蒙已经暴露了!不过对于能突进到这个距离已经很是了不起!”

    此时他回想起出兵时吕蒙想出的一些计策,

    如今进入雨季,大部分山中道路难以通行,也许能突袭江阳,

    虽然吕蒙这个计策很好,但张任并非是一个庸将,对朱提还是有所警惕,

    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哨塔,

    虽然张任心怀警惕,但益士卒已经许久没有经过阵战,上一次似乎还是五六年前东洲兵叛乱,

    更何况而经过五六年的时光,益州的兵卒也已经换过一代,其战力恐怕……

    既然吕蒙带来如此大的优势,那便不能错过了。

    想到这里金旋向一旁的南中人询问道:

    “这里距离江阳还有多远?”

    听到金旋的询问,熟悉南中地形的将领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回答道:

    “将军!估计还有五十里。”

    “五十里!”听到这个距离,金旋沉思了一下,向看向了一旁的甘宁:

    “甘将军!”甘宁点了点头,突然下令道:

    “命!前军急行军,两个时辰内赶到江阳。”

    “左右两军,守护两翼,探查埋伏,后军保护粮草辎重。”

    “是!”

    甘宁周围的传令兵四散而去,同时甘宁向金旋拱手道:

    “主公!甘宁欲亲自带领一万前军前去支援吕将军,望主公允许。”

    金旋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看着甘宁带着一万前军,前去支援吕蒙,金旋这时回想起甘宁刚才下的急行军之令。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五十里也就是二十五公里。

    差不多每小时六到七公里的速度,这样的行军强度。对于常人来说也许会有一些困难。

    但对于南中人,尤其是要连日追逐猎物的南中人,

    这样的行军强度还未能达到极限。

    金旋依稀记得前世大学军训时听教官讲过,

    人民子弟兵在训练急行军时基本的要求便是要达到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

    虽然这时的南中人还比不过后世高强度的训练,

    但南中人体力在这个汉末还是数一数二的。

    不说南中人,就算是生活在南中的汉人,在如此的艰苦的条件下,也变的极为强壮。

    从召集的南中汉人来看,与武陵人相比,可是强了不少。

    在金旋思绪飞转时,自己的中军已经向前行了四里。

    这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

    “是!吕蒙的先锋军。”

    金旋听到小兵所报之事情,脸色微变,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吕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

    此时,烽火狼烟终于传递到了江阳县。

    而这江阳县城,与半年前的县城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尤其是那几乎加高了一倍的城墙,足以说明益州对此地的重视,

    而在城内,

    张任正板着脸操练着自己的部下,

    六月末的江阳已经变得十分炎热,

    他的部下就算是穿着单薄的衣物,也是汗流浃背,

    但张任却是全身着甲,板直的坐在那里,仿佛这炎热的气候与他无关。

    见主将如此,那些被操弄的士卒,心中虽有怨言,但也少了很多。

    张任板脸看着场的士卒,心中心情很是差劲,甚至有些郁闷。

    虽然如今又得到了官位,但对于三个月前突然而来的责罚,要说他心中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半年前,几路大军同时进攻南中,皆遭遇失败,唯独他受到了责罚。

    而另外几路领兵之人不是益州大族,就是与刘璋的关系非同一般,

    唯独自己一人被罚,成为替罪羊,他如何能服气?

    往常那些文人议论刘璋的种种不是,他总是一笑而过,当做没有听到。

    但他现在觉得那些人也许说的有些道理。

    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之际,余光一扫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而后猛的站了起来。

    “烽火!”

    与此同时一个士卒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喊道:

    “报!四十里外发现南蛮踪迹!”

    “四十里外?”张任愣了一下,

    这个位置已经很深入江阳县了,

    “会不会是误报!”

    这个念头在张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摇了摇头道:

    “再探!”

    “是!”

    张任本就是谨慎之人,考虑道江阳的重要性。

    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南蛮靠近,便直接下令道:

    “关闭城门,准备御敌!”

    听到此话,一旁的副将,有些惊讶道:

    “将军,是不是……”

    这副将还想说什么,却见张任摆手道:

    “不必多言,准备御敌。”

    “是!”

    在张任的一声令下,整个江阳县动了起来,

    许多人对于张任的命令很是不解,在这个季节怎会有蛮族入侵。

    但江阳作为蜀地和南中为数不多的通道,位置极为重要,蛮族侵扰也有可能。

    这江阳县处于大江沿岸,虽然已是大江的上游,但也水路畅通可顺流直下,直抵达巴郡江州,

    若是江阳有失,不但蜀地危及,便是巴郡也处于金旋的兵锋之下,

    如此重要的地方,如何不受益州的重视。

    因此在这半年里,蜀地启用数万民夫,加固城池,又在派素有威望的张任领重兵守卫此地。

    而张任也自知此时的重要性,

    因而在江阳县的范围内广布了望塔,防备在山林中神出鬼没的南中蛮族。

    如今烽火台刚有动静张任如此做法也不为过。

    只可惜了那些商贾渔夫,

    皆被堵在了城门之外,

    甚至一些撤回来的哨塔守卫也混淆在其中,

    这些了望塔的守卫,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等死,既然烽火已经点燃,那便说明南蛮已经靠近,

    若是还留在那里,恐怕等大军来了便是他们的丧命之时,

    至于成为逃兵他们倒是不怕,

    他们点燃烽火便可返回,这可是经过张任同意,

    不然如此危险的事情,没有几个习惯了安逸的蜀地士卒愿意做,

    再说就那么几个人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作用,

    因而张任允许他们返回,这才有士卒愿意去了望台。

    城下的人越聚集越多,

    突然而来的关城让人始料不及。

    尤其是那些来往南中的商人,

    甚至有人在下面呼喊着,自己是哪个哪个大族的商队,

    若是不放他们进入,便让张任如何如何。

    而站在城头上的张任看着下面的人群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时一个喘着气粗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张将军发生何事?”

    张任回头看去,见到来人,他的眉头一挑,

    只见一个身材发福,身穿华丽蜀锦的官员正满头大汗的向他问话。

    “恐怕是南中蛮族有动静!”

    “南中蛮族!”

    “张将军莫不是在说笑,这样的季节怎么会有蛮族出动。

    我虽不懂兵事,但如今雨季,很多道路已经不通,何处来的蛮族。”

    张任看着这个发福的县令,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与此人向来不和,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等候着探子的回报,

    而那县令见张任如此无视他脸色顿时一沉,

    可想到张任的地位,只能忍耐了下来,但心中却是在怒骂:

    “一个出身卑微之人,竟敢如此无视我,待此事结束后,定要你好看。”

    这时下面呼喊的声音,终于被这县令注意到了,

    当分辨到其中呼喊的具体内容,

    县令的脸色大变,急忙对一旁的张任说道:

    “将军,快让他们入城,不然要闯大祸!”

    张任听到此话看了他一眼道:

    “吴县令,其中若有南中奸细,放入城中该怎么办?”

    吴县令听到此话,摇头道:

    “南中人极容易辨识,若是混入其中定可发现,有何担忧,而且其中有……”

    “有什么?”

    看着道张任似乎要装作不知道,吴县令狠狠的咬着牙,转移了话题:

    “如此多的百姓,若真如将军所预料的那般,有南蛮入侵,这些人惨死于城外,将军恐怕有危险!”

    “嗯~”张任沉吟了起来。

    吴县令的的话他自然明白,

    这里哪面有许多南中大族的商队,甚至是南中大族的族人,

    若是他放任这些人在城外,被南中人所杀,以他的身份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想到若是因为这些人使得守城出现差错,他万死难究。

    看着下面不停的叫喊的商人,张任心中再一次出现了对益州大族的痛恨,

    以前虽然也有来往南中的商人,

    但也不至于这么多。

    自从三个月前,刘璋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南中的商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在第一个月里,益州的商人还有些胆小,

    可虽然南中和蜀地已经处于敌对状态,但南中的金旋似乎对益州的商人并不反感,

    甚至有欢迎的态度,还要保护这些益州的商人,

    让这些商人惊讶的同时,获得了许多稀有之物,

    更是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宝物,在蜀地卖出了高价,

    使得商人不要命的前往南中,

    其中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能在南中牂牁买到粮食,

    一种叫做面食的粮食,

    面他们听说过,但也仅仅在北方有,

    南方却并不多,只因为面粉在南方这样的天气里难以保存。

    但牂牁人似乎想出了一种办法,他们将面粉做成一种叫做锅盔的东西,

    竟然可以在益州这种潮湿的环境中也得以保存。

    而当益州的商贾听到南中竟然愚蠢的出售粮食,顿时眼红了,

    要知道那可是粮食,在这个乱世中甚至要贵过黄金,

    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

    在第三个月里,无数商人向南中聚集。

    有些聪明的人,甚至在偷偷打探金旋的小麦种植技术,

    可打探来,打探去,却没有什么结果,

    众人这才知道,金旋对于小麦种植的保护是如何的厉害,便是连小麦的产地也无存得知。

    不过倒是打听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传言,

    说什么金旋在南中得到了一块宝地,

    只要洒下种子,须臾间种子便成熟结果,

    使得粮食爆满,就算南中人敞开了吃,吃一百年也吃不完,

    更有传言,金旋粮食多到,做出的饼已经被人用来擦屁股。

    总之在这几个月里各种奇怪的传言在四处流传,

    便是坐镇江阳的张任也有所听闻,

    但这样的事情传言,他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相信。

    不过金旋贩卖粮食,资敌的行为让他无法理解。

    在这个时代,只要囤积好粮食,城中再有水源,在粮食耗尽前,这样的城池几乎是难以攻下。

    “除非金旋能轻易攻下城池,不然他不会有如此做法?”

    想到这些,张任突然回想起,半年前,朱提越巂陷落的事情,其中便有有些奇怪的传言,

    有什么天公发威,降下神雷,劈塌的城墙,

    什么,金旋神力,挥舞方锤敲塌城墙种种之事情。

    原本他还不相信,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他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难道金旋真的有破城之法?”

    而就在张任思索的时候,一旁的吴县令又催促道:

    “张将军快些做决定。”

    张任这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

    “将他们驱赶到其他城门?”

    “这……”

    “张将军这是在害他们啊!”

    江阳县经过扩展,城池变的极大,

    若在赶往其他城门,按照下面混乱的行进速度恐怕已经来不及,

    但此时张任的命令也由士卒传递开来,

    下面的商人百姓,听到张任的这个做法,无不破口大骂。

    而在人群中,一人身穿益州兵服人向一旁头戴斗笠的农夫问道: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那头戴斗笠的人抬头望了一眼站在城头上的张任,同时也露出了农夫的面貌,

    而这农夫不是他人,正是吕蒙。

    当吕蒙听到部下的询问,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未曾想这张任竟然如此谨慎。”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趁机混入城中,

    借助主公打入江阳的奸细,打开城门,夺取下此城。

    但张任的谨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感觉有些为难了,

    若是现在退去,恐怕会被张任发现,若是留下便会耽误时间,

    “该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三章 裂痕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南而来,口中大喊着:

    “急报!急报!南蛮入侵。”

    听到探子的声音,围在城墙前的商旅百姓,轰然大乱,

    可就算这样,快马所到之处,所有人像是有共识一般让开了道路。

    原本觉得小题大做的吴县令,此时也是心中惊惧,慌乱之间竟然越过张任下起了命令:

    “快!快将他吊上城来。”

    听到吴县令的话周围的士卒非但没有动静,反而看向了张任,

    却见张任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一个篮子,将斥候吊了上来。

    那斥候上了城墙,连一口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便被带到了张任的面前。

    “将军,南蛮已经到了二十里外。”斥候禀报道。

    还未等张任说什么一旁的,吴县令便惊呼道:

    “这么快!”

    吴县令如此表现让张任的嘴角微微一扯,便马上恢复了平静,而后向斥候询问起了具体情况:

    “南蛮有多人,是何人带领?”

    “将军,大概有三千人,至于是何人领军,未见到打出旗号,不过领军之人似乎是一汉人。”

    “汉人!”张任眉头微微一挑。

    而一旁的鸡吴县令又咋呼道:

    “定是那金旋!怎么办金旋要来了。”

    张任看了一眼吴县令,摇了摇头道:

    “此军恐怕只是先锋,大军还在后面。”

    “还在后面!”吴县令听到此话顿时慌了神,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金旋在南中轻易攻下数座城池,仿佛持续千年的守城之战变的无城可守,

    在加上种种升神异的传言,尤其听说了一些从越巂逃回官员府的疯言疯语,他的心中更为担忧。

    “吴县令,面对如此大敌,该组织城中百姓协助守城。”

    “对!守城,守城,等等,城中百姓愿意守城吗?”

    虽然他是通过族中关系当上了这个富庶的江阳县县令,但平时也接触过一些百姓,

    身为大族的他,只觉得百姓十分刁蛮,尤其是在这处于商路的江阳,

    若是没有蝇头小利鼓动,恐怕都不愿意,协助守城。

    张任似乎看出了吴县令的担忧,便淡淡的说道:

    “蛮族残暴无义,甚至有吃人的习惯,若让蛮族人入了城……”

    还未等张任说完,吴县令便明白该怎么劝说百姓协助守城了,

    想到城中有近乎十万的百姓,在加上三万守军,南蛮想要将这样的城池攻下势必登天还难。

    此时的吴县令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当他要转身离开是,突然想到了还堵在城下的商旅,原本还想说什么,

    但见商旅百姓们已经开始向北逃命,心中只能叹息一声:

    “张任算是将这些大族得罪死了,恐怕我也会受到牵连,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望着离开的吴县令,张任默默的摇了摇头,

    然后便,开始指挥城防事宜,所幸江阳早有准备,很快便被整备起来,

    当南边的山谷中升起烟尘之时,城下的百姓商旅已经撤离干净。

    虽然见商旅离开,但张任还是不忘向部下询问一句:

    “北城城门可有打开?”

    “回禀将城门已开,百姓正在从北门入城?”

    张任点了点说道:

    “加快入城,若蛮族围城,立刻关闭城门,不可耽搁。”

    “是!”

    此时,先锋军的速度慢了下来来。

    待出了谷地,便停留在距离江阳县三里之外,

    当城头上的张任看到这支先锋军,轻咦了一声。

    “这支蛮军似乎有所不同?”

    “将军有何不同?”

    “蛮族军列不该如此整洁。”

    这时城头上的副将也发现了不同,

    张任久驻巴郡,蛮族接触过不少,

    往常蛮族袭击郡县,无不是如同马蜂般的蜂拥而出,毫无军纪,似与山贼无异,

    唯一不同的便是,南蛮袭击郡县的人数要比山贼多上许多,

    往往一出山,便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蝗虫一般甚是吓人。

    而眼前这之蛮族,却让他看到了不同,原本还有趁着蛮族初到未能立稳,想要出城将这支南蛮击溃,

    但看到蛮族军阵如此,张任打消了心中这个念头。

    此时先锋军的正前,张戌看着紧闭城门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吕将军失败了!”

    可他细细的看了一下,发现城门前也并无血迹,也无战斗的痕迹,

    “看来吕将军是入城了!”

    想到吕蒙可能已经进入了城中,张戌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苦笑了一声。

    吕蒙身为一军主将,竟然做出了突入城中这样的事情,自己竟然没有劝说住,

    若是主公到时候追究起来,恐怕自己也难逃其责。

    追究责任,他倒是不是很怕,唯一担心的百年吕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他心中难安。

    “毕竟吕将军能孤军深入山越偷袭营寨,想来他也有什么主意了?”

    张戌不再多想,下令士卒驻扎营地,

    等待金旋的到来,同时防备江阳县出兵。

    看着部下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混乱的布置营地,

    张戌心中不禁感叹:

    “也不知主公是如何训练这五溪人,竟然一点也看不到南中蛮族身上的那股暴虐与混乱”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了一声:

    “难道军规礼制的作用。”

    张戌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有可能,

    无论是南中人还是五溪人,在训练军队之时,金旋几乎不插手,

    但他唯一要求的一件事情,便是军纪。

    要求这些蛮族懂得军纪,尤其是在占领城池后,不得乱来。

    可按照默认的做法,士卒攻入城中,必然要纵兵三日,以提升士气,给予士卒好处,

    这才能让士卒死心塌地的跟随主将攻略下一个城池,

    汉人士卒尚且如此,何况是蛮族,

    若是无天大的好处,谁愿意背井离乡,四处征讨搏命。

    但金旋的做法却让张戌有些无法理解,若是只用一次还好,但若经常征伐,士卒看不到好处,怎么会长久下去,

    到时候欲求不满士卒,必定不愿受到约束而作乱,

    这样的事情他可在张任给他的兵书中看到过不少。

    当想到张任张戌的心中一顿,

    看着前方的江阳县沉默不语。

    城头上,

    张任在派人打探,是谁人领军。

    但当听到结果,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问了一遍:

    “是谁?”

    看着张任变化的神色,那探子小心的回答道:

    “将军!是张戌。”

    听到是张戌,张任咬牙切齿道:

    “竟是此背叛之人,点兵!随我出城擒杀此贼。”

    周围人闻言大惊,急忙劝说道:

    “将军息怒啊!”

    “是啊!如今南中然到底来多少还不得而知?将军怎能冒险?”

    “将军三思啊!”

    ……

    可一众副将发现自己怎么劝也劝不住自己张任,

    而就在这时城外又有了新变化,

    一阵烟尘,又从山中而出,

    而这次出来大军更多,足足有上万人,

    “将军,你看!”

    张任看着这数万大军,脸色变化了一阵,想了想还是稍稍的忍耐下来,观察情况。

    他倒是想擒拿住张戌,想问一问他为何要投降金旋,

    自己可是扶持过他,他怎能投入蛮族的地盘,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撬开张戌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

    但现在金旋的大军已经到了,自己恐怕失去了机会。

    于是他站在城头上遥望着远处正在安营扎债的金旋大军,

    可他观察了片刻便举得不对劲,

    “怎么只有一万人!”

    要知道,攻城要是数倍城中之兵,方能攻下城池,可……,

    “应该还有兵未到。”张任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城外的营地中,

    原本整洁营地在新来大军的影响下,又变的混乱起来,

    远本息了的心思又出现在了张任的心中,

    如今我城中的兵力优于城外,若称其立足未稳,定可攻破。

    可要是引蛇出洞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些犹豫,守城的优势极为巨大,所以古往今来,

    除了强行攻城,里应外合等计策外,还有一招便是引蛇出洞,

    此计虽然不能立刻攻下城池,

    但也会极大的削弱守城的力量和士气。

    金旋若是要攻城定不可用这点兵力,

    而且金旋先是派张戌为先锋,见自己没有出兵,竟然又派来了一万混乱的杂兵,

    这怎么看都像在引诱自己,若是出兵岂不是上当。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出兵。

    城外的营地中,

    甘宁看着这些有些杂乱的营地,觉得很是头疼,

    所幸在他的指挥下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想到一会儿等金旋到了还要用这些南中士卒攻城,他的头有开始有些痛了。

    毕竟只是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

    想要用这样的队伍攻城恐怕难以成功,也不知道主公是如何想的。

    就在那他苦恼之际,一个年轻的小将走了过来,施礼道:

    “甘将军!”

    “哦!张将军,那吕蒙呢?还没有回来?”

    “应该是进入城中!”

    “入城了!”

    听到此话,甘宁脸色一变,有心想要发火,甚至要大骂吕蒙,但经过这些年的打压打磨,

    甘宁还是将怒火忍住了,只是语气莫名的说道:

    “吕将军总喜欢刀戈之上舞干戚,总有一日会伤及己身。”

    甘宁说话还算收敛一点,毕竟当初他浪子回头读过些书,甚至在蜀地还被推举为一郡郡丞,

    但他手下那些人却不是那么客气了,

    “是啊!不然怎么会被主公抓住。”

    “若是吕蒙被张任抓住,那就有趣了!”

    “哈哈!恐怕他再也不敢如此莽撞了。”

    听到部下在耻笑吕蒙,甘宁并没有阻止,

    对于吕蒙如此莽撞,他的心中有些不满,

    但这样的不满早已有之,自从看到金旋于吕蒙似乎很是看重,

    他的心中便出现了有些别样的情绪。

    吕蒙和他一样是个甘于冒险,敢于搏命之人,更重要的是,吕蒙与他的家势相同,皆家族没落,奋起之人。

    按理说这样的二人该惺惺相惜才对,

    但在青年造成的轻视,皆让他二人变成了为自奋斗之人。

    甘宁少年时,组织了一支锦帆贼,贼人如何能让人认同,

    但甘宁偏偏带着人在县中,四处游荡,若有人看不上他,不礼遇他,别纵人劫掠。

    后来才醒悟此法并非正道,才浪子回头,读书为官。

    而吕蒙的过往他也了解过一些,亦家族破落,寄人篱下,亦是被人看不起,

    为了博出名声,吕蒙选择了用命去换,凭借军功一步步走到那独领一军的地位。

    这样的人,放在他处,他自然佩服,

    但出现在他的军中,甘宁的心中便觉得有些难受了。

    眼看着自己的部下越说越难听,

    甘宁急忙呵斥了部下,令他们闭嘴

    一旁的张戌从甘宁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心中微动:

    “甘将军似乎对吕将军有所不满,这下有些麻烦了!”

    以甘宁在金旋军中的地位,若是真的对某人表达出不满,尤其是未得高位的吕蒙,恐怕其难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张戌的心中叹息了一声,为吕蒙感到可惜,

    他随吕蒙曾一起接过董和的家属,路上与吕蒙交谈甚好,也很是佩服他,

    但如今……

    片刻后,安营扎寨的事情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在听到金旋的中军马上要到了,

    甘宁突然点了十几个轻骑,向着江阳城而去。

    城头上的张任此时也了望道了远处山谷中的动静,

    见果然还有大军赶到,张任也彻底熄了出兵的念头。

    他回过身向部下询问道:

    “吴县令呢?不是让他去城中召集百姓,协助守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将军!城中百姓不愿意协助守城。”

    “什么!不愿意!”张任大为惊讶,随后便是不解道:

    “这是为何?吴县令没有按照我说的话讲给百姓吗?”

    部下摇了摇头道:

    “说了,但还是不愿?”

    此时的张任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江阳身为商旅往来之处,恐怕消息要灵通一些。”

    金旋占领南中后并未开展大肆杀掠,

    虽然有种种谣言,但南中真要是那么恐怖,益州这些商人会对南中趋之若鹜?

    城中大部分人都与商旅有关系,想要用这样的话说服城中百姓恐怕有所难度。

    而就在张任思索对策的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了声音:

    “张任!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第二百五十四章 江阳城外

    “将军!有人前来来挑衅!”

    张任闻言扒在城头上,将头探了出去,

    只见一个肩扛单刀的将领,正站在城下呼喊着他的名字,

    “甘宁!”张任一下认出了此人。

    半年前,他进攻南中之时,他便见识过甘宁的厉害,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武艺超群,但比起甘宁来似乎还得差一点,

    张任本就不是鲁莽之人,做事情喜欢谋而后定,怎能在明道不敌的情况下,还要出城与之相斗。

    因而面对甘宁的挑衅,

    张任摇了摇头道:

    “不必管他,让他在下面叫唤去。”

    一旁的副将见此,急忙劝说道:

    “将军,若一会儿,这甘宁口出污言秽语岂不是影响士气,不若乱箭将其射退。”

    张任点了点头道:

    “也可!”

    随着副将的一声令下,五百弓箭兵来到了城垛之后,

    向着下面的甘宁射了过去。

    正在城下挑衅叫喊的甘宁,立刻发现了城上的动静啊,

    大叫了一声:“张任无耻!”便带兵退走。

    甘宁如此举动,让张任等一众将领摇头:

    “也不知甘宁此举何意?”

    “哼!一贼人出身罢了!能有什么深意?我看是匪气未消!”

    “话虽如今,但甘宁此举总觉得有些怪异!”

    就在这时张任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眼睛一瞪,喃喃自语道:

    “恐怕是来拖延时间。”

    此时金旋大军终于到了,

    但汇合在一处的五万大军,还是在所难免的造成了一定的混乱,

    金旋手下除了甘宁便在少有善于统兵的将领,

    因而刚刚落脚的大军出现了很多的漏洞。

    所谓人过一万无边无际,

    何况五万大军,想要让将这五万大军一时间安顿好,金旋是没有这个本事。

    若在此时张任领兵从城中出战,说不得张任就成为张辽,

    不说给他留下个孙十万的名号,但也给能弄出一个金五万。

    但毕竟张任不是张辽,也没有张辽那样的胆气,

    几年后孙权带领十万大军围攻和合肥城,

    张辽便是瞅准孙权军中的漏洞,带着八百死士,上去一顿乱锤,打的孙权胆寒,

    甚至张辽的名声传到江东,有了止小孩哭的威力。

    十万大军安排不妥,尚且如此,

    而训练日短恐怕更为不妥,

    只可惜被甘宁这样一耽搁,最佳的出兵时机已经过去了。

    而且在甘宁先前预留的安排下,大军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正在骑马回营的甘宁看着旗帜林立的营地,

    心中又很多不解的念头,

    主公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出兵,让他很是不解。

    就算主公没有看出来,他手下的那些文臣谋士为何也不劝说?

    在他看来,主公属下的那些谋臣远胜黄祖手下的谋士,

    怎么那么笃定,凭借这样的大军江阳城一定能攻下?

    思绪杂乱的他摇了摇头道:

    “罢了!不必乱想,等见了主公再说。”

    就这样甘宁打马进了营地,

    此时的营地正在搭建中,

    主将的帐篷还未搭建好,因而当甘宁找到金旋时,是在一片林间空地上。

    此时一众将领正围着一在一处似乎在看着什么?

    甘宁走了过去,隐约中听到众人的交谈之声,

    “此物便是那攻城的神雷?”

    “看起来不像啊!只是这么点东西便可破开城墙?”

    “切!主公会欺你吗?再说此物当初在攻打牂牁时候我便见过。”

    “咦!你见过,快说说着东西怎么用?”

    “嘿嘿!”

    “嘿嘿什么?快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远远的看到过,就是这样红白相间的方块。”

    众人见此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失望的很。

    甘宁听到这些人的谈话,心中也是好奇那究竟是何种东西,

    南中关于金旋的传言有很多,各种版本在流传,有些版本甚至让人难以相信,

    在如此多的版本流传之下,到了最后哪个版本也不会让人相信,

    便是甘宁在打听之下,也未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面对如此混乱的传言,甘宁甚至怀疑这是金旋故意混淆视听的计谋,

    此时他也对此物很是好奇,但金旋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甘宁觉得还是等见过金旋再说其他。

    想到这里,他来到金旋面前正要施礼,

    却见金旋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

    见是甘宁到来,还未等他施礼,便急忙起身相迎道:

    “兴霸,辛苦了,来坐下说话。”

    看着热情相待的金旋,受到多年冷遇的甘宁心中甚是感动,

    待与金旋汇报了军中事宜后,他便是问起了关于攻城计划并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

    “如今我方只有五万大军,而城中守备甚强,想要攻取恐怕不易,主公要做好旷日持久之战的准备?”

    听到甘宁的担忧,金旋只是笑了笑,便指着还围在TNT周围议论的将领道:

    “兴霸不必担忧,有此物我等破城无碍,只是攻城入城中,收拾残兵怕是有些麻烦?”

    听到此话就算心中早有准备的甘宁也还是好奇的问道:

    “主公!那究竟是何物?竟然能破开城墙。”

    金旋笑着说道:

    “炸药!”

    “炸药为何物?为何某从未听说过?”甘宁挠了挠脑袋道。

    TNT炸药这种东西还从未在三国中出现,不说TNT这种化学炸药,便是连最简单的火药也未出现,

    金旋如何能向甘宁解释的清楚,也只能模糊的说道:

    “乃是一种会爆炸的东西,嗯~就像爆竹。”

    “爆竹!”这下他道有些理解了,火烧竹子时会发生爆裂,先人早就知道的事情,

    虽然竹子在烈火中会爆裂,但威力也并不大,只是会炸出些火星也烟灰,那想要将城墙炸开,那得多大的威力,

    甘宁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此时金旋又问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若是能破开城墙,攻城可有难度?”

    甘宁听到此话,拍着胸脯说道:

    “主公放心,只要能破开城墙,城中守军定是士气尽失,想要攻取并无难度。”

    金旋听到甘宁的保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主公!这炸药该如何使用?”

    “炸药使用倒不是很难,但要放在城墙根下,不知兴霸可有办法?”

    “这个……”甘宁一时间沉吟了起来。

    以张任谨慎的态度,放在城根下恐怕有些难度,

    甘宁思考了片刻突然说道:

    “不若挖地道过去?”

    “挖地道!”听到这个想法金旋摇了摇头:

    “太麻烦了!”

    有那个闲工夫,他已经从空中搭过去,将TNT给扔下去了。

    看着金旋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甘宁又苦思起来。

    而金旋见甘宁苦思的模样,想了想说道:

    “不若直接送过去,也许张任会没有防备?”

    “这……”金旋这个想法甘宁觉得不是很妥当,但也不好驳了主公的面子,于是说道:

    “也许可以试一试?”

    金旋将使用TNT方法说给了甘宁,又从怀中拿出个按钮交个了他,并嘱托道:

    “使用此物时要万分小心,兴霸不可亲自上场,可明白?”

    甘宁点了点头,接过了按钮,心中嘀咕道:

    “就这么个木头块,就可使用那炸药也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他将按钮守收好,又问道:

    “主公我等何时攻城?”

    金旋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么,想看一看时间,但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一般,哪里能看到太阳。

    看不到确切时间的金旋也只能说道:

    “先下令造饭,一个时辰后起兵攻城!”

    听到金旋的安排甘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时辰后!主公这未免也太着急了!”

    “有何着急,若是顺利今晚便可在城中过夜,好了不必废话快去安排吧!”

    “是!”

    甘宁得令后正欲离开,

    而这时金旋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即将离开的甘宁追问了一句:

    “兴霸!吕蒙可有回来?”

    甘宁闻言回身摇头道:

    “还未得到吕将军的消息!”

    听到此话,金旋遗憾的摇了摇头:

    “罢了!还请是兴霸多注意些吕将军的消息!”

    “是!”

    望着离开的甘宁,金旋心中有些担忧吕蒙的安危,甚至有些后悔答应吕蒙当初冒进的计策,

    但想到吕蒙白衣渡江,偷袭南郡,背刺关羽的危险做法,

    这点危险对他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些,金旋不安的心,稍稍的安稳了些。

    时间流逝,城外的金旋大军在做攻城的准备,

    而城内亦在做守城的准备,在张任指挥着部下,城下往上上不停的运送箭矢、巨石、檑木。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冒汗的胖子,跑上了城头,来到了张任的后面,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张任说道:

    “张将军,有负所托,城中百姓只有五千愿意守城!”

    听到吴县令的话,张任身形一顿,而后摇了摇头道:

    “五千便五千吧!既然其他人不愿守城也不必强逼,不然城中出现混乱可就危险了!”

    “多谢!将军体谅,不知这五千百姓安排到何处?”

    “在城内运送防守物资便可!”

    “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吴县令又拖着疲惫的身躯跑了下去。

    一旁副将见此有些不解道:

    “将军,我城中守军接近三万,而城外攻城之军只有五六万,尚不能围城,何故征召城中百姓?”

    “看来你的兵法还未曾落下。”

    “还要多谢将军,教导读末将兵法,让末将知晓倍则攻之,多则围之。

    金旋只有五万大军,若是围城,每一面城墙皆需派一万士卒,

    而守城者可集优出兵,若我等选择一面派两万大军出击,定可破金旋于城下,

    如此四面击破,金旋定然不不敌,

    何况江阳县北面临江,所以金旋只能集中兵力攻打一面城墙!方有攻城之机。”

    听完副将的话,张任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愧是被他培养了多年的将领。

    “但金旋的情况有所不同!”

    “将军有何不同?”

    张任想了想说道:

    “我曾打探过金旋攻城的战役,金旋所下之城皆是南中坚城,

    因南中蛮族动乱不休,时常叛乱,因此南中城池的城防比之蜀地更强,

    但从我打探的情报来看,金旋攻城却极为怪异!”

    “将军!有何怪异之处?”

    这时张任抬头看了一看远处金旋的营地,继续说道:

    “每次攻城,金旋所派之兵皆是不多,甚至有些要比城中的守军还要少,可就算这样金旋还是能将城池攻打下,你说我如何该不小心。”

    “这……”

    不但是这个副将,便是一旁竖起耳朵听的其他将领,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员副将更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这不符合兵法!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太清楚,其中传言太多,什么地龙相助,雷神相帮,金旋神异之法等等,

    总之各种传言,让人难以知晓金旋是用何种办法攻下的城池?”

    听到这些话,周围将领士卒的脸色有些变了,

    看到部下神色的变化,张任也知道自己此时有些失言了,便急忙挽回道:

    “如今南中人大举投于金旋,现在看来恐怕当初是南中蛮族里应外合才攻下的城池,也许是金旋为了保护这些蛮族,故意传出的这样传言。”

    听到此话种将领的脸色这才回暖,

    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那些玄乎其虎的事情让人难以相信,还不如这样的做法来的实际,

    “那将军,我城中还有数千南中蛮族,是否要将他们看管起来?”

    听到此话,吕蒙微微的点了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严加监视。”

    “是!末将这就去做!”

    看着离去副将,张任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方才失言险些动了军心,

    若是放在一般时候他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也只是因为南中那些城池丢的太过诡异,他这才一时失言。

    而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动静,他赶忙上了城头,

    当看到城外的情况,张任竟然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便要攻城?这时间才过去一两个时辰!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攻城器械也没有打造好,如此仓皇攻城岂不是来送命?”

第二百五十五章 城破

    军行列队,数万大军如同浪潮,从天边一线而来,

    守城的士卒生于蜀地,何曾经过这般景象,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刃,

    有些士卒甚至紧张的流下了汗水,

    中军的金旋看着无边无际的人潮,心中也升起了雄壮之心,

    他现在也是拥有一方势力之人了,

    虽然这些南中人中战力不到一万,

    剩余的人都是来凑数的,但只要占领蜀地,在招兵买马加以训练,

    自己的势力定然会急速扩大,不说超过曹操,只要能抵御曹操也差不多,

    大军向着江阳县慢慢的推进,

    在距离江阳城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随着大军的停下,城上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任默默注视着大军城下的大军,原本指挥成城防的将领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紧的憋着气,似乎下一刻便是生死相搏的城防战。

    “将军!”一旁的副将呼喊了一声。

    却见张任摆手道:

    “不急,看一看这金旋要做什么?”

    “是!”

    副将嘴上虽然答应了一个是字,但心中却在暗自嘀咕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攻城啊!”

    城下,

    甘宁在思索着该如何将主公交给自己的炸药放在城下,

    “有了!”

    甘宁招呼自己的亲卫,耳语了两句,只见亲卫带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而甘宁继续待在城墙下,仰望着这座高墙。

    就这样大军对峙了起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虽然然蜀地久阴,但还是能感觉出,夜色即将来临。

    只不过城下的蛮族在哪里一动不动,令张任感到奇怪,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将军要不出兵试探一番?”一个副将提议道。

    听到此话,另一个副将摇了摇头道:

    “不妥!不妥!恐是引兵出城的计策?”

    张任此时却并没有决定,副将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这蛮族既无攻城器械,也不强行攻城,如此诡异的举动,他有些无法理解。

    “将军,要晚上了!”

    张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夜幕降临的极快,刚刚天还亮着,可这转眼间便是变的暗蒙蒙,远处树林间也只剩下了黑影:

    “难道,蛮族打算趁着夜色攻城?”

    可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张任兀自摇了摇头,

    夜里攻城可不是任意一个将领能使唤出来的,

    要知道攻城本就处于劣势,若是夜里攻城恐是劣上佳劣,

    想来那金旋不会干出如此失去智之事?

    “难道有什么诡计?”

    想到此处他眉头一拧,下令道:

    “点上火把!”

    “是!”

    无数根火把插在城头之上,将城墙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便是金旋有什么诡计,在此情况下也无处遁行。

    而就在这时:

    “报~将军,西城出现敌军!”

    听到护卫来报张任先是一惊,然后心中便是一松,

    只要金旋有所动静,而不是让他心中乱猜,他便能有所准备。

    “看来金旋想要声东击西。”

    “有多少蛮族?”

    “报将军,只有不到两千人?”

    “多少?是两万吧!”

    张任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两千应该是两万吧!

    声东击西乃是攻城常用的策略,将城中主要城防力量吸引到一处,

    再派一军攻打其他几面城墙薄弱处,便可攻下城池,

    而金旋所带之兵,恰好可留下三万防备城中出兵,有可派两万攻打他处,

    但声东击西这种先秦时期便玩剩下的策略,怎会对他有效。

    “这金旋怕不是要送我张任泼天功劳。”

    一旁的报信的士卒,见将军将两千听成两万,甚至高兴的样子,

    便有些不忍打断张任,但想到自己的职责小卒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将军!只有两千人!”

    “真的只有两千人?”

    张任等着眼前这报信的小卒,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数字。

    “再探!”

    “是!”

    等得到确实是两千人是,张任半晌没有说话:

    “这是何等迷惑的行为?”

    此时的还不知道,虽然大军以金旋为主,但真正指挥的却是甘宁,但就算知道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而这时他的部下又请示道:

    该如何处理靠近西城的的这两千人,

    张任闻言想了想说了一句:

    “小心戒备!”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在夜色之中,紧接着一声巨响从西面的城墙传来。

    这如同晴天霹雳的巨响,让人心中震动。

    “发生何事?”

    还没等张任多问,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卒从西面慌张的跑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将军,不好了!西城出现了一个大缺口。”

    “什么!”

    众人听闻此话无不惊悚,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

    便是一向冷静的张任也慌了神,

    此时西城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时又一个士卒跑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蛮族攻入了城中。”

    众人闻言脸色变得惨白,此时的张任经过刚才的那些慌乱,反而率先冷静了下来,

    许多猜想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但此时也来不及说,他只能大喊道:

    “诸位,我等还未败,随我前往西城,夺回西城!”

    张任手持兵刃向着西城而去,部下们见主将如此,亦是士气鼓舞,跟随而去。

    随着西城的一声巨响,城下的金旋大军也终于动了,

    在甘宁的指挥下,三万大军直扑西城,

    而剩余的两万人防备城中出兵,扰乱后方。

    城头上的张任自然看到城下的动静,

    原本他还打算趁着金旋主力尽去西城,

    他还能出城,趁着金旋调转大军方向那一瞬间的混乱,击溃敌军,

    以扭转城破的劣势。

    但如今看到金旋竟然留下了兵马防备城中出兵,

    他也只能息了这样的念头,继续加快速度赶往西城,夺回城墙。

    那一声巨响不但,引得两支大军的动静,

    也传便了整个江阳城,

    在城中一处杂乱的空地上,先前从城外逃入城内的商旅临时落脚在此处,

    但因无人管理,而显得极为脏乱,

    而吕蒙正与自己的部下藏匿其中,

    当他听到这一声巨响猛的站了起来,

    不但是他,便是这些商旅也纷纷甜头看向了西边。

    “这是蛮族要攻城了?”其中一个商旅说道。

    吕蒙听到此话看了那个商人一眼,便好奇的问道:

    “你怎知是要攻城?”

    那人笑了笑回道:

    “我来往南中蜀地,其中便有传言,金旋攻城有雷霆相助,这便是雷霆。”

    此人话音刚落,便有人反驳道:

    “呵呵!就像你亲眼所见一般?怎会有雷霆相助,你可莫要说这些胡话?”

    “此事乃是南中蛮兵告诉我的,我怎会说谎?”

    “哈哈!金旋如何攻城,蛮兵一定清楚吗?一看便知道你从未经历过战事,金旋攻城的手段只有前两排的士卒才能看的清楚。”

    “哼!这么大的威力,全军也看得到。”

    ……

    听这二人的争论,吕蒙摇了摇头,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金旋究竟是用何种手段将城池攻破,

    但此事可能涉及金旋的机密,在加上自己投降金旋不久,

    若是问这样的事情,恐有不妥,因而他虽然好奇,但也从未主动询问过,

    只是在出牂牁城时看了一眼曾经被金旋破开的地方,

    那个地方虽然已经过修补,但新旧不同,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

    当时他便猜测过,金旋恐怖怕是用了一件极为厉害的事物,破开了城墙。

    如今在听到这声巨响,反而落实他他心中的猜想。

    “罢了!等日后主公信任吕蒙后,再询问此事也不迟,该做正事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商旅中藏着的部下,

    吕蒙的部下一直在看着他,见吕蒙的眼神扫来,皆是微微点头。

    这时吕蒙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有人呵斥道:

    “做什么,回去,小心你的贱命。”

    吕蒙抬头看去,却见城中一守卫将拦住,

    除了这个守卫,周围还驻守着数十个守卫,他们手里拿着兵刃弓弩,注视着他,只要见他稍有异动,

    便将他斩杀,

    看到这些士卒的动静,吕蒙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同时心中也佩服张任的练兵之能,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不能让这些士卒放松警惕,在敬佩的同时,也有些苦恼,

    他随着商旅进入城中便让张任的这些士卒监视起来。

    有身份有背景的商旅还能通过一些关系离开,

    但那无身份背景之人却被留了下来。

    除了因为,这些商旅雇佣了一些南中人,还因害怕混入奸细,

    只可惜城防要紧,也没有时间一一甄别,只能严格监视起来,

    如今金旋终于有了攻城的动静,

    吕蒙也不打算干坐着了,

    “如今也只能冒险强行动手了!”

    就当吕蒙要打算出手之时,

    远处突然传来焦急的呼唤之声:

    “快!随我去守城!”

    慌乱的脚步声在周围的街道中响动不停,

    拦住吕蒙的那人也愣了一下,这时也有人叫唤他:

    “校尉,将军有令,立刻带兵前去西城支援!”

    这校尉听到此话心中惊骇,

    “就算他也要去防守城池,江阳县城的危机程度到了何种地步?”

    想到这里他也不敢耽搁,

    这里的商旅还算老实,因而他也没管吕蒙召集着部下向西城而去,

    随着校尉的召集,此时的吕蒙才发现,暗处竟然还隐藏了数十人,

    见此他的心中有些庆幸,幸亏方才没有动手,不然后果难料。

    停留在此处的商旅亦听到了校尉与传令兵的对话,

    顿时慌乱了起来,有些人急忙收拾行李,准备逃离这里,

    蛮族攻入城中,这里很快便会成为战场,留在这里岂不是等死,

    因而众人皆是想方设法,要找一个可以藏匿的地方以躲过此劫,

    而一旦慌乱起来,便失去了秩序,

    有些人不但逃难,甚至顺路偷袭往日自己的竞争对手,

    所谓商盗难分

    一时间,逃难的慌张声音,互相厮杀,抢夺钱财货物,捅刀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人本身的劣根在此处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此时的吕蒙见此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召集部下便离开此处,

    那些商旅见吕蒙并未带货物钱财,加之吕蒙的部下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惹,也不敢动手,放任其离去。

    吕蒙带着自己的部下向着江阳县的监牢而去,

    他行走在街道中,

    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看着街道上混乱奔逃的人群。

    幼年时家族破灭的场景再次被他回忆了起来,

    这样的景象与幼年时黄巾军入城时的慌乱又有何不同。

    如今金旋攻入城中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便是有些不相信的人,

    但听到西边那声巨响和越来近的喊杀声,也不得不相信蛮族已经攻入了城中,

    虽然南中在金旋的管理之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凶悍,

    甚至已经有半年没有离开南中随意劫掠蜀地,

    但数百年来,南中人留下的恐怖名声,在城破的那一刻在此被人想起,

    人们开始惊慌,

    有些人开始趁机作乱,

    吕蒙顺路抓住一作乱之人,待问起原因,其回答竟是:

    与其沦为蛮族之奴,不若好好享受一把。

    吕蒙闻言怒而斩杀,便带着部下继续向着监牢赶去,

    而在路上他又突然听到一阵的哭声,

    抬头看去却是一老者吊死在了树上,

    看此老者,身着华丽,头戴儒冠,想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这时又一个高呼一声:

    “宁为忠贞死,不为夷狄奴。”

    说着便吊在了树上,陪着吧老者,

    而他们的家人子女皆是痛哭,却未加阻止,

    紧接着他便是看到妇人将自己的孩子,放入了桶中,悄悄将放入井底,似乎要为孩子,留条活路。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

    张任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个缺口手住,

    而这些早已的得到消息的,而又信任张任的大族却是失去了逃命的机会。

    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看到了数百青壮集结在一处,

    手中皆是拿着简单器具,似乎要与谁搏命,

    只见队伍前,有一年轻男子嘶哑大喊道:

    “大汉男子怎能让夷狄侮辱,与蛮族拼了!”

    “拼了!”

    喊罢犹如飞蛾扑火般向西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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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里的MC玩家介绍:
金旋穿越了
本以为自己带着一个完整的我的世界可以称霸三国。
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人物竟然不能动了。
这可怎么办?三国里的MC玩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里的MC玩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里的MC玩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