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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供养全文阅读

作者:天际驱驰     刀的供养txt下载     刀的供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0章 纳妾

    我把头埋在阿娇发间,嗅着她特有体香,轻轻抱着她:“睡吧,没事的。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对阿娇的怜爱,让我心疼到痛,我恨不能把阿娇揉进我的身体里,两个人从此合成一个人,再不分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阿星见过后,我总有种预感,似乎我终将失去阿娇。我格外珍惜跟阿娇相聚相守的日子,总想着让阿娇每分每秒都能沉浸在幸福与甜蜜中。

    相爱,是相互的,让对方幸福,自己便也会觉得幸福。

    重聚之后,阿丹没过几天就离开了楚天都,去开拓蚩炎城的酒楼业务,他是准备把他的醉仙居开遍整个九州大陆。临行前特担忧我,叫我有事了找他。但是,他不过一个商人,我若出了什么事,找他能有什么用?

    “阿强,你要是在杀戮天下混不下了,来我的醉仙居做帐房先生,保证不亏待你!”临别前,阿丹跟我开玩笑。

    在阿丹离开后不久,楚天都渐渐流传出关于我与符咒师的各种流言蜚语,把我跟符咒师的关系被谣传得污秽不堪,很多人看向我时,目光畏惧中带着鄙夷之色。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猜测这些流言蜚语多半是阿星放出来的,但我却不能质问他。

    多亏了阿丹的酒楼包房,我基本上每天都会去酒楼包房里坐坐,透过窗子张望符咒师,聊慰相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我凝望符咒师时,总觉得符咒师在对我微笑,就象从前在青州南郡那样,只对我一个人微笑。似乎流言对符咒师也没有什么影响。

    本来应该失血而死的符咒师,竟然能再次出现在神坛上,而且还神奇地恢复了伤势,肯定是大出金不换意料,联系到那天早上,我在神坛上凭空消失,入夜后又忽然凭空出现的情况,我想金不换会很容易就猜测得到其中的隐情,再加上金弈星的资讯,我跟符咒师的关系,简直就是昭然若揭,所欠缺的不过是个揭穿的机会。

    或许,并不止阿星想要揭穿我与符咒师大人的关系,只怕金不换和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这场好戏。

    我在帮会里碰见金弈星的机会变得多起来,但是金弈星并没有特别找我的茬,对我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跟对别人一样。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暗中紧紧盯着我。

    依仗着酒楼的掩护,我跟符咒师并没有直接的接触,我绝不会给任何人逮着我的机会。不过我猜想,我的行踪只怕很多人都了如指掌。我在酒楼上的这个包房,只怕早已不是秘密了。

    唯一比较让我安心的,是黯月方面向杀戮天下的渗透很顺利,一直不断地传给我好消息。只要我能够坚持到黯月杀败杀戮天下,一切危机都将结束。

    在我被金弈星紧盯的时候,还能从事破坏活动,而且每每都能成功,我安排进楚天都的人都很顺利混了进来,偶尔有一两个败露的,也没有追查到我这里来。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金弈星是不是选择性眼瞎了?他不可能看不见这些。还有一次,他甚至分明在提醒我小心注意!可是,转过头,他又冷着脸对我说:“阿强,我随时等着你应战!”

    我完全搞不清楚金弈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甚至连跟他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只是我觉得阿星对于杀戮天下和金不换的忠诚似乎很有问题。除了正副帮主外,阿星可以说只在二人之下,可以预见,如果金不换不是铁了心非要把帮会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的话,阿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帮主的人选,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跟他竞争。他为什么还要纵容包庇我进行破坏活动?

    当然,想我用自家媳妇做赌注的赌约,我是死也不肯干的,就让阿星觉得我没胆子惧内好了。

    在包房里俯视符咒师的时间长了,渐渐也看出些事情:符咒师并不是一直呆在神坛上,经常会离开一会儿,只是每次离开的时间不长。符咒师离开时,就象我那样,在神坛上凭空消失,回来时,又凭空出现。不过他是符咒师,是接近半神一样的存在,似乎人们对于符咒师凭空消失或出现,并不觉得惊奇。

    符咒师大人回来的时候,一般都很平静,偶尔会显得很开心,偶尔会寒着一张脸,偶尔还会皱着眉头,还有一次回来时,苍白着脸,咬牙切齿,眼睛里满是怒火,只是当他的眼神从酒楼上扫过时,才略略按捺下怒火,换上了温和的神情。

    满眼怒火,仿佛要吃人的符咒师大人,我倒是从未见过,是谁惹他生这么大的气呢?可是,我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帮他,无能为力。

    有时我会猜测他去了哪里?会让符咒师有世俗一般的情绪波动?他是不是回他们符咒师的家去了?毕竟神坛上一无所有,符咒师就算已经辟谷,可以不吃不喝,可也保不住不拉屎拉尿,以及洗浴更衣理发剃须之类的平常俗事?神坛应该只是他们的“工作岗位”或类似衙门一样办公的地方?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会不会让人觉得煎熬?其实我不觉得,不论用什么方式,可以守护着两个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很知足。

    同时拥有守护两段感情,我是不是很滥情?我也一点不觉得。这是两段完全不同的感情,却都是唯一的,我都全身心的爱着他们,不分轩轾,不能取舍。

    就在我用穿越前的结婚誓词终于安抚下阿娇不久,我回家一走进芥纳居小院落,原来指派来服侍我们的杂役一边一个跟我道喜:“恭喜傅舵主!”

    “恭喜?什么喜?”两杂役笑着不说,只把我往屋里请。难道阿娇终于怀上小宝宝了?

    进了堂屋,看见阿娇和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子正坐着说话。两女子看见我,齐齐迎了上来。

    阿娇轻轻地叫我:“阿强哥。”

    我轻轻嗯了一声,转眼打量了一下红衣女子,生得倒有几分姿容,穿的红色衣服颇有几分象是喜服?可哪有穿着喜服到别人家窜门的?我说道:“媳妇,你先待客吧,我去后面坐坐。”偶尔,会有阿娇结识的帮会夫人们姊妹们来窜门,我不好去攀识别人家的内眷,大多时候都会主动回避。

    我还没转身开走,那红衣女子在阿娇之后,向我盈盈一福,轻启朱唇,也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我差点没吓得跳起来,“相公”也是可以乱喊的?一颗心鹿跳着赶紧把阿娇扯过一边,悄声问:“哪来的?”

    “帮主赏赐你的!”

    金不换?平白无故赏赐我个女人干嘛?我暗暗叫苦。阿娇轻轻道:“赏给你……传宗接代!”虽然阿娇的声音轻轻的,竭力压抑,我还是听得出来她隐藏地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金不换经常会赏赐帮众一些东西,包括赏女人。女人的来源,多半是楚天都或其它城市帮会有求于金不换送的。对送上门的礼物,金不换一向来者不拒全收下,自己用不了,就赏给帮众。因此,这些女人倒是大多有些姿色或才艺,只是身份低贱卑微,基本上用一顶小轿直接抬到帮众家里便是。至于帮众会怎么处置这个女子,金不换赏完便完了,不会再过问。

    “你个猪!赏个女人来?你不会拒绝?”我有些微微动气。

    阿娇甚是无辜地轻声嘀咕道:“我不接着,人家会笑话我不贤惠,善妒……”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渐渐地弥漫起水气。

    不管屋里屋外几双眼睛明晃晃地看着,我一抱把阿娇拥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媳妇,我便是喜欢你善妒!不许把我拿给别的女人分享!”

    阿娇错愕地羞红着脸庞,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竭力摆出主母的样子,指着那红衣女子强笑道:“阿强哥,你认识她的,你看看,还记得不?”

    我淡淡地瞥了几眼,完全记不得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红衣女子了。倒是明白这女子为什么穿着喜服了:原来她是来做我妾待的!今晚应该是她的洞房夜。她够不上资格凤冠霞帔,只能穿这么简陋的喜服意思意思。

    女子走上两步,再次盈盈一福,说道:“小寒见过相公。”又低低声说道:“在小牢里,小寒见过相公的。”

    那个跟阿娇一起被绑在小牢的女子!当时,给她解了绑绳,叫她自己逃生去,怎么又被抓回来了?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救过了就忘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又抓回来了,还赏给我做妾待。

    这屋子里丫环仆妇小厮杂役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天知道会把我的一言一行禀报给谁?没准明天又要出现我的大新闻,大笑话。我实在不好多问,含混道:“嗯,平安就好。”

    平时里,我喜欢回家跟阿娇腻一块儿,这时候,屋子里忽然多出一个女子来,还对我虎视眈眈,叫我特不自在,屋子里气氛怪异而尴尬。

    阿娇倒完全一派贤妻的作派,安排了酒食,然后强笑着,潦潦草草把我跟那位小寒姑娘打发进了她安排的厢房里。这厢房,以后也是小寒姑娘的房间。

第131章 准备下顶包孩子

    妾的地位也要分三六九等,有媒聘行过礼仪的妾地位要高一些,直接收房的,地位就差了。阿娇不安排行礼,那是最好了。

    在阿娇要离开时,我一把扯住她:“媳妇,别走,在屋子外四下给我瞧着。”我跟小寒姑娘的谈话,别叫人又听了墙根,去打小报告就不妙了。如果有阿娇四下瞧着,这些下人们还是没胆子敢来偷听。

    阿娇气道:“我……不听你们墙根。”

    她以为我要跟小寒圆房?要不要这么贤惠呀?贤惠得象猪一样!气得直我咬牙笑道:“我就跟她说点话,不干什么。你在外面守着,别叫人偷听了。我要是把持不住……或是里面那个太猛,你要进来救我!”

    “真的?”

    “当然是真的!媳妇,你一定要善妒,一定要把我管得死死的,不让其他女人碰!”不知道为什么,阿娇十分大度贤惠地安排我跟别的女人洞房,我一点没有另有新欢的喜悦,倒感觉好象我被阿娇丢弃了一般,心头酸楚楚的难受。

    “阿强哥,你说着玩哄我开心。”

    擦!我明明说得很正经,她当我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时候,她当我说正经的。我这小媳妇,就这么可爱!

    关上门,看见小寒姑娘已经坐到了床沿上,见我进了屋,赶紧站起来迎上几步,问:“小寒服伺相公宽衣?”宽毛?老子才没打算跟你睡觉!寒着脸,再次打量她。

    这女子的气质明显不象是一般的丫环仆妇等下人,虽然穿着喜服,依旧难掩其冷清疏离的气质。没有将为人妾的喜气,也无悲容,在我面前低头敛眉,但并不卑躬屈膝,容颜远不如阿娇的美艳无俦,但其桀傲不驯处,在一对红烛照映下,别有动人风姿。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女子,驯服起来应该特别有趣有劲,也更能激起和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我闪电一样扣住了小寒伸上来解我腰带的右手,想阻止她解我腰带。哪曾想,我刚扣住她右手手腕,小寒姑娘的左手飞快地并指如刀戳了过来,一看她这速度和掌势,便知道她武功不低。是了,当初在小牢,绑她用的是专门捆绑习武人的绳索,说明她身负武功。连阿娇这种自称会家子的都只是用普通绳索捆绑的,可见这女子的武功很是不低。

    我手一松,放开了小寒的右手,小寒的左手指刀立即停顿,然后软软垂下。

    金不换送这么一个身负武功的女子到我身边来,想干什么?收买我?还是安插一个钉子?

    “你是谁?来我这里,想干什么?”我轻轻说道:“我只问你一次。”

    小寒垂着头,身躯一矮,竟然对我跪了下去:“还请相公再救小寒一次。”

    我单手轻轻一提,小寒便趁势站了起来:“你不是有武功么?”

    小寒微微一笑,笑容有些黯淡:“我已经怀了孕,两个月了。”

    我不禁笑了,这女人果然是来给我传宗接代的,还自带包子!“金不换的种?”

    “不是。他是我远房叔伯。”

    “你是谁?”既然金不换是小寒的远房叔伯,那么眼前这位小寒姑娘就不是一般的别人送给金不换的礼物。

    “我姓金,金小寒。我父亲是金天和。”

    金天和?我忍不住嘴角有点抽搐:金不换把副帮主的亲生女儿赏给我做妾待?怪不得我看着她就不象是丫环仆妇之流。副帮主的亲生女儿就算不是嫡出,也不会赏给我一个小舵主做无名无份的妾待。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这个金天和也是金不换的远房兄弟,跟金卫一样,从金不换组建帮会,他们就在一起了。虽说近年来,金天和的实权被金弈星接掌了不少,但他仍然是帮会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相公不要想多了,小寒绝无害人之心,只求相公能收容小寒,给小寒一个容身之地。”这女子看上去不象是奸诈之辈,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诚意。

    “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小寒先过去吹熄的红烛,才在黑暗中轻轻讲出她的经历。

    金小寒竟然是金天和正妻嫡女,金天和想把金小寒嫁给楚天都某个大财主之子为妻,可惜金小寒已经有了相好之人,便相约出逃,谁知,相好之人临阵退缩,金小寒在相约之地一等再等,导致被抓了回来。正好碰上我劫狱,便把她又放了出去。出去之后,金小寒才发现已经珠胎暗结,走投无路,只好又自己回来了。但她实在不想也无颜嫁给财主之子,便直接求金不换把她赏给我做妾。恰好,金不换一则想拉拢收服我,二则也想挫挫金天和的面子,便顺水推舟,立即就把人给抬到我的小院来了。

    “为什么想给我做妾?”我看着是好说话的人?何况我还是个声名狼藉的妖孽,那些正常的闺中女儿,谁愿意跟我沾上关系?真没见过自己往妖孽身上扑的女子。

    金小寒带着些微微的感慨,说道:“在小牢里,小寒见相公对夫人那般温柔体贴,爱护珍惜,后来听说,相公还挺身为夫人替罪,……小寒好生羡慕夫人。这世上,还有那个男子爱惜媳妇能胜过相公?小寒残柳之身,不敢奢求相公眷顾,但求在相公身边有一方容身之地便足矣。”

    “那个男人是谁?咱们帮的?”我猜那个男人应该在帮会里职位不低,才会被金小寒这样的女孩子看上眼。只是金小寒却看走了眼。

    “嗯,不提也罢。”金小寒的脸色很是黯然。相好一场,还怀了孩子,那个男人竟然不敢露面,任何女子面对这种男人都会伤心绝望的。我没有问她还有谁知道她怀孕的事,未婚先孕,传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金小寒能告诉我,只因为她想我做这孩子的便宜老爹!我自问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她是因为怀了孕,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我只是她无奈之中的选择。大约金小寒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我如果跟她圆了房,她便什么都不说,赖定我是这孩子的亲爹;如果我不肯圆房,她便坦然相告,赌一把,赌我自愿做这个便宜老爹。

    “如果我不肯答应呢?”我要不要这么冤啊?我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呢,就先做了别人家孩子的便宜老爹?这个孩子一旦出世,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傅家的长子长女,尽管是庶出,也是有资格出任傅家家主的。明明没有分毫血缘关系的人,将会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转念又想,我在傅家算个什么东西?大约没有人把我当作傅家一员来看待吧。在他们眼中,也许我不过是一具传宗接代的行尸走肉而已。

    金小寒在黑暗中轻轻一叹:“小寒会自行解决的,不会连累到傅舵主。”这个桀傲而疏离的女子,自始至终都那么淡定冷清,几乎看不出她情绪上的波动。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谈着别人的生死。看我拒绝了她,称呼立即从“相公”变成了“傅舵主”,进退有度。

    我一直知道,傅家人那么盼着我的孩子出生,那是要把他或她当做未来家主来培养的,绝不可能呆在我的身边,就算我不死,以我与傅家与黯月的关系,我也会与自己的孩子长期分离。说不定到时,阿娇舍不得孩子,会选择回瓦当镇陪伴孩子,那我不但会与孩子分离,也会与阿娇分离。一直我都隐隐忧虑着,可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金小寒带着包子嫁过来,貌似这道难题便迎刃而解:只要我不说,金小寒不说,金小寒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长子或长女,我妈如果想跟我要孩子,我大可以把这个孩子交出去!而我就可以跟阿娇带着我们自己的孩子逍遥快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虽然把一个完全不是傅家血脉的孩子顶包上去,有点不地道,可我凭什么就要承受父子分离之痛?唯一有点头痛的就是金小寒的父亲金天和有可能也参予了当年的血洗落雁谷,这要是闹起来,只怕是个不了之局。

    我头脑里乱纷纷地正理不出头绪,金小寒已经对我一福,说道:“天色已晚,还请傅舵主容小寒在地留宿打扰一夜,小寒天明便走。”对这个始终显得云淡风清的女子,我有几分怜悯,遇人不淑,本不是她的错,婚前性行为,放在穿越前早不是事了,只是苦果却要由金小寒一个人承担,就算我是她的无奈之选,她对我也并无太多的纠缠与求恳,看得出,她是个随性的女子,也是个傲骨嶙峋的女子。

    “你准备去哪里?”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怕只有异乡漂泊,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了吧。

    黑暗中,金小寒似乎笑了笑。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名份,也给孩子一个名份,我会视他如己出。在外人面前,能给你的面子,我都会给你,不会让你觉得委屈……让你做妾是委屈了,不过……”

    “小寒知道,小寒绝不敢跟夫人争。”想不到,我会忽然答应了她,并且,我允诺的,超过她的期盼。金小寒惊喜之余,并未得意忘形,问道:“相公想小寒怎么做?”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慧质兰心的女子。

第132章 埋下李代桃僵之祸

    “你要记住,这个孩子,是我跟你的孩子,就是今天,此时,我跟你有的。除了我,你没有也不能有别的男人!”我加重语气说道“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这孩子的亲爹不除掉,后患无穷,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要除掉那个男人。

    金小寒有一会儿没有吱声。

    虽然我很有怜香惜玉之心,但我也绝不容忍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哪怕只是我名义上的女人。我说道:“我答应过夫人,除了她,我不会要任何女人,因此,你最好不要对我抱什么念头。你跟着我,只是表面风光,家里,形同活寡。话,说到明处,你可以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相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是夫人不能生养么?”金小寒敏锐地察觉了我的用意。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我的长子或长女,将会成为一家之主,掌一方权势,大富大贵。但是我不希望我和夫人的孩子做这个家主。夫人性子柔弱,难以辅佐孩子,你不同,你能行的。”

    “夫人柔弱,不是还有相公么?”

    看这个女子冷冷清清的,却是心思慎密,心智成熟,这样的女子为了她自己的孩子跟我妈斗起法来,未必会输。我说道:“这里面的详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要不要留下,你自己考虑。”

    金小寒选择了留下。

    我本来是想三言两语把金小寒打发走,结果,鬼差神使地留下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我这一念之私,给傅家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第二天,我便带着金小寒回拜了岳丈。一个小舵主,竟然纳了副帮主的嫡女为妾待,这消息,在杀戮天下乃至楚天都都很轰动。自然,金天和对我这个女婿很不满意,但这桩通过帮主赏赐下来的婚姻,金天和也不能反对,何况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然后我又带着金小寒在楚天都露了几次面,向所有人宣告,金小寒是我的妾,并且我很宠爱这个妾。

    从金小寒嘴里逼问出与她相好的男人后,我亲自动手杀了他。这个没种的男人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死的,还一个劲求饶。

    等我把这些事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完了,立即对外放出金小寒怀孕的消息。此时,金小寒实际怀孕已经两月半了,她必须在八个月左右“早产”。

    我妈对我娶了金不换远房兄弟的女孩儿做妾的事,大不满意,不断地派人带口信来训斥我,想叫我把金小寒给“处理”了。我妈并不是反对我纳妾,小时候,我妈就有意向把阿玥给我一并娶过来为妾,她是想我生的孩子越多越好。我妈只是反对我纳姓金的女儿为妾。

    不过我妈在听见金小寒怀孕的消息后,态度立即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又不断派人带口信,叫我把金小寒送回瓦当镇,她好亲自“照顾”。

    我的芥纳居跟金小寒的娘家都在城主府里,照顾起来很方便的,金小寒的母亲对金小寒照顾得无微不至,根本轮不到我妈来照顾。金小寒又一向守着妾待的本份,我都找不到借口,把金小寒送回瓦当镇。

    善心婆婆也坐不住了,瞒着我妈,偷偷托人带了几次口信,叫我不要冷落了阿娇。又带了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方和药物给阿娇,希望阿娇能早日跟我开花结果。

    金小寒很知趣内敛,从来不给我和阿娇招什么麻烦,她对阿娇谨守着妾待对正室夫人的尊敬和礼数。她也从来不妄想在我这里分得一份宠爱。每当我想跟阿娇亲热一下,说点私房话时,金小寒会很识趣地告退。

    因为金小寒是在城主府里长大的孩子,她很清楚城主府里的情况,又身负不弱武功,很快就收服了芥纳居里的下人们,并完全掌控了芥纳居里的情报网,这使得芥纳居里的隐私系数大为提高。

    阿娇一向自许为贤妻良母,尽管她心里不痛快,但她还是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容下了金小寒,只是有事没事,专门找茬跟我闹腾。好在留下金小寒的那天晚上,我叫阿娇听了墙根,阿娇明明知道我跟金小寒什么事都没做过,但还是常常拿这事跟我闹,醋意明晃晃地摆在她脸上。也幸亏金小寒早早收拾掉了我们小院里的情报网,不然这样闹腾法,不用多久,只怕城主府全都会知道金小寒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种,那可闹大了。

    小小的芥纳居里,多了一个女人,远不是多一双筷子,多一只碗那么简单!多了一个原来不相干的女人,天天在我跟阿娇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心里老大不自在。但为了我跟阿娇的孩子,我只有忍着,打算等金小寒快生产时,说什么也要把她送回瓦当镇。

    阿娇性子柔弱纯真,金小寒内敛知性,原来有些冷清的小院,多了一个女人后,变得更加冷清,仿佛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我很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气氛,宁愿女人们闹腾起来,把我的小院掀了。

    好在,这种沉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在我和阿娇一边闹腾一边努力下,阿娇终于怀上了小宝宝!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怀孕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时间只相差了三个月,帮会里全都恭喜我好事成双。

    阿娇一怀上孩子,马上就再也不去野猪林了,专心呆在家里养胎。自然,同样是怀了孩子,阿娇怀上孩子,和金小寒怀上孩子,我的态度明显大不一样,各种紧张,各种体帖,各种照顾……搞得本来就对我不太满意的金小寒的父母对我更是不满,几次放话想接金小寒回家养胎。

    我估计,一旦金小寒回到金家,我便不太可能把她的孩子要过来,我又不是爱心泛滥之辈,当初留下金小寒,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不想背了黑锅还捞不着好处。因此,说什么也不松口,绝不让金小寒回家。好在,金小寒并不同我闹腾,当初讲下的条件,她并不反悔。为了这个,我很有些愧疚,也尽力多照顾了她一些。

    大约,金小寒对她父母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许给他人为妻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怀,心有怨恨。对她父母的殷切关怀和照顾显得淡淡的,不怎么搭理,也极少回她母家去。虽说,金小寒自己选的男人在关键时候很没种地退缩了,可如果金天和能尊重女儿的意愿,成全他们,他们也会是美满的一对,而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等急着出嫁,与他人做妾,寄人篱下,命运未卜的境地。以金小寒的性子,可能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她的父母。

    也幸亏阿娇怀上了宝宝,不然,我很担心,我们的家的家底要被她狩猎全掏空。自从来了楚天都,她狩猎的运气就变得奇差,这么久了,花了无数的钱,她连一个结晶都没打到,我总疑心那野猪林里的绿色武器熔炼结晶爆率是不是被人为降低了?

    听到阿娇怀孕的消息,我妈跟善心婆婆喜欢异常,立即打发人来接阿娇回瓦当镇养胎。可是阿娇说什么都不肯回瓦当镇,非要呆在我身边,不肯分开,除非我也回瓦当镇。在我离开瓦当镇时,便知道那地方已经对我关上了大门。我若再回去,必定要有人流血。来接阿娇的人,拗不过阿娇,结果只好空手而回。

    阿娇刚怀孕不久,九州大陆的空气质量忽然变得奇差!

    起因在于皇都里的御用符咒师们发现了一种叫紫凝玉的紫色玉石,可以激活武器的鉴定属性,符咒师们进一步研究了黄帝古符后,炼制出了一种鉴定符,可以提升各种装备的鉴定属性。鉴定属性以星来分等级,最高可到十星。

    皇家的各大天一专营店开始大量出售这种耗费了符咒师法力炼制出来的鉴定符,于是,九州大陆上的人们一窝蜂买来紫凝玉和鉴定符,对着武器一顿狂薰,本来很是环保明丽的大气环境,硬是给到处升起的鉴定烟头子薰得乌烟瘴气。空气质量一泻千里。阿娇刚怀上宝宝,空气质量就变成这么差,我忍不住暗暗腹诽:鉴定就鉴定吧,怎么把鉴定搞得跟薰腊肉似的?倒楣催的符咒师们能不能再缺德点呀?

    鉴定跟强化一样,失败机率很高,对这种赌运气的事情,我一向不感兴趣。何况,我对自己的武功还算有些自信,使得我对武器的炼化一向不怎么上心。

    我不感兴趣,谁知,我家的两女人大感兴趣。

    先是金小寒买来紫凝玉和鉴定符,把自己的精工乾坤刺鉴定上了五星。我跟金小寒虽是名义上的夫妾关系,到底没有跟她亲近过,只是很婉转地告诫她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怀了孕就别搞这些有损身子的事,小心别薰着了宝宝。金小寒倒是唯唯诺诺很虚心地受教了。

第133章 金小寒踏上征途

    哪知,阿娇一看金小寒把武器鉴定上了五星,她一正室夫人,说什么都要压金小寒一头,趁我不在家,阿娇跑去买了一大堆紫凝玉和鉴定符,回来后关起门专心致志地鉴定她的神武湘竹如意和我的精工龙牙刀。

    还是金小寒看阿娇屋里一直冒起阵阵青烟,她不敢也不想跟阿娇发生正面冲突,赶紧叫人给我送信。等我赶回家,打开房门,差点没被满屋子的青烟给薰过去!我要再晚点回来,估计阿娇能把房子点燃了,把她自己薰成一块大腊肉!

    我抱着阿娇冲出屋子,叫下人们赶紧打开门窗通风透气。又气又急的,正想狠骂阿娇一顿,阿娇笑嘻嘻地举着两把武器给我看,向我表功道:“阿强哥,我终于把你的龙牙刀鉴定成完美七星了!我这个才五星,不过都加了好多自带攻击哦。”看着阿娇被薰得象烧火丫头似的脸庞上荡漾着一脸欣喜的笑容,被青烟薰得水盈盈的眼,水盈盈地看着我,一副等着我表扬她的表情。

    阿娇做什么都以我为重,连鉴定武器也把我的龙牙刀鉴定得比她的湘竹如意高。骂她的话顿时噎在我喉咙里说不出来,只把她轻轻搂在怀里表扬道:“媳妇,你真能干!”

    阿娇无比满足地偎在我怀里。

    但是,事关小宝宝的生存,晚上的时候,我施展出碎碎念神功,在阿娇耳边孜孜不倦地念叨了她一晚上,对她进行大肆洗脑:“媳妇,你现在又不是自己一个儿,肚子里可是揣着咱们的小宝宝,你不怕出事,也不怕薰着小宝宝?以后做事前,别光想着我,要先想着小宝宝,先想着你自己。今天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办?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这种蠢事了!媳妇,都快当妈了,得长点心眼儿。”

    阿娇缩在我怀里嗯嗯唔唔表示接受批评教育,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叫我拿她真没办法。我好歹有一些医学常识,知道怀孕前三月是宝宝成形的关键时期,万不能出半点庇漏。穿越前有B超X光,能提前检查出有无残障,真有残障,还能流掉了重新来过。这世界又没有这些先进仪器,真要薰出个残障孩子来,还不得叫我撞墙去?

    在被我好好批评了一顿后,阿娇倒是再也没敢去进行鉴定了,于是,我的精工龙牙刀的鉴定属性就一直停顿在了七星,阿娇的神武湘竹如意杖就一直只有五星鉴定。

    我一直觉得武功才是武者的根本,没有武功,光拿把犀利的武器其实屁用都没有,就象阿娇那样。我对于武器要不要鉴定,或是鉴定了几个星,一点不在乎。只是阿娇喜欢搞这些,要是平时,就当做让她玩吧,她玩得开心就好。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玩不得!

    当然,如果武功能够与武器完美地结合起来,这个人就是可怕的。

    金弈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听说,他的王者风刃已经开了三个洞,二十级强化,十星鉴定了,是整个楚天都里最顶级最犀利的武器,没有之一。

    不知道怎么的,阿娇在家里薰武器搞鉴定快把房子点燃的消息,传到了我妈耳朵里,她再次派人来楚天都,说我一个人照顾两孕妇照顾不过来,想把阿娇接回瓦当镇。

    阿娇想着上次回瓦当镇,受了乡亲们的好多白眼和鄙视,象个孩子似地哭着闹着,死活不肯回去。

    “相公,让我回去吧。”阿娇正闹得火热,金小寒在我身边轻轻说道:“婆婆考虑得是,你一个人照顾两孕妇,照顾不过来。”

    “你?”

    金小寒淡淡地笑了笑:“丑媳妇终是要见公婆的,趁现在身子还方便,回去了还可以孝顺一下婆婆和奶奶,希望能讨得她们两位老人家的欢心。”

    “……”我好一阵无语,才说道:“小寒,难为你了。你放心,我在楚天都,也会好好孝顺照顾你父母的。”虽然金小寒有些怨恨她父母,可我到底在名义上娶了人家的掌上明珠,孝顺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金小寒淡淡地,没有说话,连笑都懒得笑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亲自送金小寒上路回瓦当镇。

    一路上,金小寒甚是沉默,在楚天都城门边,她避开我妈派来的人,把我扯过一边,轻轻道:“相公,能抱我一下吗?象抱夫人那样。”

    金小寒披着墨绿色的短披风,俏生生地站在城墙下,凝脂一般的玉容有种近似无情的冷淡。我答应过她,在外人面前会给足她颜面,尽管我并不是很想抱她,但我还是温柔地轻轻把她拥入怀里。

    “相公,其实,我骗了你,对不起。”金小寒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骗我?骗我什么了?我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相好一场,我不想他死。你杀的那个人,不是……”

    “不是这孩子的爹?”

    金小寒抬起手,把我也圈进她的怀里:“相公忘了,这是我们的孩子,跟那个人没一点关系。我不想他死,可我也不会再见他了,那样的男人,跟相公一比,不值得我再念想他。”

    金小寒手臂微微收紧,轻轻拥了我一下,便放开了手:“我很羡慕夫人。”

    “小寒。”在她松手后,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回去了,要小心。遇到事了,叫醉仙居的人来通知我。”尽管我与她并无肌肤之亲,但她是我名义上的女人,我是有责任保护她的。如果她与孩子的生命真遭遇到了威胁,我是不惜回到瓦当镇的。

    我并没有把傅家和黯月的具体情况告诉金小寒,该怎么告诉她,能告诉她多少,这个相信我妈能掌握好。金小寒要在未知的环境中博得我妈和傅家族人的好感和欢心,并完全融入进他们中间去,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我本来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好在,我还是相信,我妈便是再狠,总不会对自己的儿媳和孙子下毒手。何况傅家还盼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为傅家家主呢。只要金小寒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种,他们母子的性命应该无忧。

    我低声说道:“要是我妈对你的早产有怀疑,问起来,你可以说,在嫁过来之前就跟我有了。不问便罢了。”早产婴儿和足月婴儿是有很大不同的,所谓“早产”,只能封住悠悠世人之口,以我妈和善心婆婆的精明与阅历,只怕瞒不过她们。

    金小寒浅浅地笑了笑,说道:“相公,你是好人。在小牢里,小寒便知道了。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向我挥了挥手,转身跟我妈的人踏上了去瓦当镇的征途。

    “小寒,要保重!”

    金小寒在的时候,我总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太挤了。金小寒真的离开了,我又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很多。自然,随着金小寒的离开,她所掌控的情报网又回复成以前的状态,我和阿娇又成了被监视被偷窥的对象。好在自金小寒离开后,阿娇似乎便安心了,又不跟我闹腾了,整天粘乎着我,粘乎得蜜里调油。

    金小寒回瓦当镇不久,鉴定的硝烟还没有消散,九州大陆又传出个爆炸性消息:据说远在东海之滨的茅山上,不空道人据乾坤之道,五行之气推衍出了极限镶孔之术。于是乎,为了给武器开第四个洞的人们,在不空道人的道观外排起了长龙。不空道人给人极限镶孔的手续费高得离谱,还不保证成功。

    有了鉴定的前车之鉴,我咬牙切齿地威胁阿娇:“那老道就是骗人的!你千万别去搞什么极限镶孔啊,我要是看见你的如意上多了个洞,看我跟你没完!”

    “嗯嗯,我就去看看热闹。”阿娇乖巧地申请。

    我道:“那也不许去,你这身子能去凑热闹么?别说闹出个三长两短来,便是再出一丁点庇漏,我妈会把你押回瓦当镇去!”阿娇一听这话,顿时彻底蔫了。

    过了不久,听说一富家子弟,找不空道人连续进行了三十七次极限镶孔都失败了,倾家荡产,气得那富家子拿刀追砍了不空道人八个山头。末了不空道人终于承认,他对于阴阳五行和乾坤八卦的研究并不透彻,所以,在极限镶孔中时有失败发生,如果参悟透其中的奥妙,就可以百分百极限镶孔成功。

    于是,九州大陆掀起了一股研究阴阳五行和乾坤八卦的*,人们见了面,总要拽几句五行八卦的专业术语,以显示自己的研究水平。

    五行八卦呀!那可是一门大学问,内容浩渺,博大精深,有些人穷一生之力也称不上精通两字,咱们这些习武之人,半路出家的想要研究透彻,从而找到百分百成功的方法,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是不费这脑力了。阿娇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研究五行八卦,只是在城主府里到处乱晃,去打探别人有没有研究出来。

    研究八卦,阿娇是绝对不行的,不过八卦别人,倒是阿娇的强项。

    但是,这个百分百能极限镶孔成功的方法,在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人研究出来。于是,人们还是只有到不空道人那里去赌运气,有些人一次就成功了,也有些人运气极差,一次一次刷新连续失败纪录,简直惨不忍睹。

    幸亏我事先放出狠话,这一次,阿娇倒是乖乖的呆在家里没去凑热闹。

第134章 下符咒:遍体烙咒

    尽管这两个月忙着处理金小寒和孩子顶包以及阿娇怀孕的事,但我还是隔三岔五的会去醉仙居的包房里坐坐,隔着窗子,遥遥地看符咒师大人几眼,看着他平平安安地站在神坛上,我心里便觉得安稳了。

    这日,我到了包房,店伙计早就跟我是老熟人了,不等我吩咐,便照例送来一壶茶。既然阿丹笑话我把酒楼当茶楼用,我就真当茶楼来用,一般来包间就喝一壶茶。我也很少在酒楼里吃饭,基本都会回家跟阿娇共进晚餐。

    等店伙计退出去了,我关了门才来到窗子边,略略推开一条缝向外面张了张:符咒师正好不在神坛上,这种情况我已经比较习惯了,并不太紧张。

    金不换不会轻易邀请符咒师大人去城主府。据我所知,符咒师大人就去了两次城主府,一次是为我与阿娇的雕像揭幕剪彩,另一次为了救我。符咒师虽然只有一个人,无权无势,但他却是楚天都里唯一一个地位与金不换相当的人,金不换除了使阴招,并不敢随便把符咒师大人怎么样。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金不换居然一直没有搞小动作耍花样,甚至都没有对我和阿娇有半分刁难,这倒越来越让我觉得不安。

    我漫不经心地回过身,不打算等候符咒师大人回来了,准备喝几口茶便早点回家陪阿娇。当我回过身来,只觉得得眼前一花,发现包房里无声无息多了两个有相当年岁须眉皆白的老头子,而我明明在酒楼伙计退出后,把门反扣了的,这两老头是怎么进来的?

    两个老头子都穿着深蓝色的长袍,一看就觉得那长袍似乎跟符咒师大人的法袍很类似,看上去,都颇有些仙风道骨,两老头的样貌看上去没什么分别,只是一个精神比较饱满,一个略显萎靡。

    在我打量两老头的时候,两老头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我。我不由得凝神戒备,问道:“怎么进来的?!”

    左边那个精神饱满的老头笑道:“小娃娃反应挺快的,不赖!”

    我问:“两位想干嘛?”看见自己包房里忽然多了两个人,我若没点反应,我是死人啊?

    精神老头问:“你就是傅昭强?”

    “是,两位……”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右边那个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的老头忽然手一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招,我只感觉到身子各处一寒,我全身一向源源不绝流动着的内息,忽然阻滞不动了,随即便赫然发现全身劲力全失,别说站着,连坐都坐不住,顿时滑落到地上,软软地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全身沉重而酥软,连说话也不能,只是神志却很清楚。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两人是什么来历,一出手就把我制住了,别说我连一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我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擒住我,想对我做什么?是金弈星请来的杀手?杀了我,他才有机会讨好阿娇;还是金不换要对符咒师大人出手了,想先把我摆平?

    我这么猜测时,只见精神老头俯下身,一伸手便解开了我的腰带。这个世界的腰带是全身衣衫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论形制款式做工质地千差万别,一旦解开,上衣便会散开。比较讲究的人,一般会在衣服上加缝衣带,阿娇本来也给我缝了衣带,不过我是比较懒的人,不耐烦一层层地扎结衣带,一向没用,因此,腰带一解开,我身上的衣襟便散开了。那老头手一拂,便把我的衣襟左右拂开,随即,他枯槁略带凉意的手便摸上了我胸口。

    忽然,象被针狠狠刺了一样,胸口一阵阵钻心的痛。我虽然身子瘫软着一动也不能动,却也忍不住痛得连吸几口冷气。这老家伙,拿针扎我心脏?可他手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我试着想运息抵抗,往日流通无碍的内息却象车流被堵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精神老头轻轻嗯了一声,对另一萎靡老头说道:“错不了,那逆子把血给他了!”

    听见萎靡老头说道:“动作快点!你动了他的人,他很快就能发觉。”随即叹了一声,说道:“不让人省心的畜生!非要跟我们对着干!”

    他们说的那个逆子是谁?

    萎靡老头还在叹息,精神老头已经很熟练地把我上衣剥去,然后毫不迟疑地扯开我裤带,竟然把我裤子也脱了。虽说在场的都是男人,但我光溜溜的身体被两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看,我心头惊怒异常,可是,我却全身瘫软,只能象瘫烂泥一样被那老头翻来翻去,任意拿捏。

    剥了我衣衫后,精神老头那枯槁的手便摸上我颈脖。那针刺一般的剧痛,再次从我颈脖上传来,并且与我心口上的刺痛遥遥呼应!两个痛点之间,连成一线,在我身体里一跳一跳地痛。我的心直沉了下去:这两老头想如此折磨羞辱于我?

    摸过颈子之后,那老头的手毫不停顿,飞快地摸向我全身。从我颈子一路向下摸,连我身体上的隐秘之处也不能幸免,被摸过的地方皆如针刺一样疼痛。而且,他摸过的地方,所留下的针扎一般的疼痛,并不因为他移开手掌而消失,而是持续在我身体里疼痛着!更可怕的是,那些痛,全都相互呼应着。两点连成一线,多点连成一片,很快我全身都陷入剧烈的刺痛之中。

    我虽然全身瘫软,意识却无比清醒,知觉也更敏锐,那种一针一针,扎进我身体各个关键部位的痛楚,很快就令我痛得冷汗涔涔而下,若不是我身体强健,承受能力远超常人,只怕早就要痛晕死过去了。在我的感觉里,我全身被那无形的针,扎得跟刺猬似的。不对,是被扎成了漏斗筛子,全身到处都是针眼。其实,我也知道,那只是我的感觉,我身上,其实一个针眼一个伤口也没有。

    这两老头想干什么?剥我衣衫,摸我全身,遍体扎针,是想折磨羞辱我吗?可是看那精神老头的样子,一脸的肃穆凝重,随着他渐渐摸过我全身,他的脸上竟然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摸我,竟然不是件轻松活儿?他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当他的手摸上我身体,我便有种被针刺一样的疼痛?这是什么武功?或者邪术?

    其实并没有过多少时间,精神老头原本很是精神熠熠的精神状态,便变得比那精神萎靡的老头还要萎靡!细密的汗珠很快就会集成汗流,顺着老头干瘦的脸庞直往下淌!

    包房里没有人说话,相对静谧中,只听见我忍受痛楚的喘息气,和那个精神老头越来越沉重,似乎快要不堪重负的喘息声。他这般摸我,是件重体力活?

    在精神老头摸完我全身之后,他的手再度按在了我的小腹上,还是双手一齐按上来。他按的动作很轻微,但是尖针刺体的感觉一点不轻微,他双手齐上,我只觉得小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烈刺痛,我几乎便要痛得晕过去。

    “嘘。”精神老头吁着气,终于精疲力竭地把手收了回去,但是,那种令人死去活来的刺痛却留在了我身体里。精神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完了,该你了。快!”

    闻言,我大骇!一个老头这么折磨我一遍,已经达到了我承受的极限,要是那个萎靡老头再来一次,我怕得活活痛死!可是,我现在连一动都不能动,那萎靡老头要再来一次,我也只有干瞪眼忍受着,接受命运。

    好在那萎靡老头似乎并不想再来一次,仍旧站在精神老头身后,说道:“你老了。”

    那个精神老头略为休息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都不来及抹拭,便开始动手给我穿上衣服。想必他也知道我此时全身承受着针刺,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那种刺痛加剧,因此他给我穿衣时,动作极为细致轻巧。饶是如此,也痛得我几欲昏厥。他一边给我穿上衣服,一边说道:“你错了,是那逆子的功力太强了。一会你试过,就知道他的血带给这小子的加持有多强!而且还在他身上埋下了好几种防身禁制。咦……”他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低呼:“老二!他竟然承受住了,没有晕过去!”

    那萎靡老头把头伸过来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逆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就是……”淡淡的叹息,带着深深的失望。顿了顿又催促道:“你快些,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这句话落在我耳里,又是心神大震,原来那萎靡老头不是不对我再来一次针刺,而是准备了另一种折磨?

    “不过。这孩子的身体也够强健,精血极是充盈,说不定能熬过榨髓*之厄。”精神老头的手忽然在我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只是可怜了……”

    那萎靡老头极不耐烦地说道:“搞快点!穿个衣服,也磨磨趁趁。你要喜欢他,等他到了黎山,你好好待他便是。”

    “老二,”精神老头一边继续给我穿衣服,一边说道:“你老是这么不近人情。你不知道这孩子的身子现在有多痛?”

第135章 下符咒:符颠阴阳

    萎靡老头以极淡漠的语气说道:“哼!后面还有更痛的!经不住就去死!谁叫他是男人?”

    穿好衣服,精神老头又把我抱着坐回了椅子上。我这才看见,那个萎靡老头拿着茶杯站在我面前,茶怀的茶水表面上,似乎漂浮着什么焦黑的渣滓,我这才注意到,包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什么东西被焚烧过的味道。

    包房外,酒楼伙伴和客人们人来人往,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推门而进,能解救于我。可惜,谁也没有进来,一道普通的房门,便把我关在了地狱里。

    我刚被精神老头放到椅子上,那萎靡老头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开我的嘴巴,把那漂浮着黑色渣滓的茶水全倒进了我嘴里。

    我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道,硬是被撑着喉咙强灌了下去。我只有睁大了眼睛,死瞪着两老头,如果目光真的能杀人,我绝对可以把他们杀死上百次!上千次!丫的,这世界的人都这么野蛮霸道,一点不讲人权!

    “老二,那是最后一张符了,用完就没有了。几百年都没有人能炼制出这种符了。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十八!”萎靡老头威严地怒喝了一声:“你要敢再袒护那小畜生……唉,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必须成功!”

    精神老头被厉声一喝,便不再语言,只是把我扶好,让我稳稳坐在椅子上。但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他们肯定是符咒师家族的人,他们这是在对我下符咒?

    想必,“老二”“十八”并不是他们的名字,按照符咒师大人说的,他们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姓名的,这应该是他们的排行吧。

    那杯茶水一下肚,我便觉得肚子里渐渐燃烧起一束火苗,温度越升越高,那炽热的高温焚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感觉我快要人体自燃了!

    这时,那“老二”老头俯下身,手在距离我我肚子外五寸处虚虚一招,轻噫一声,似乎有什么事,大出他的意料。他的手略略移近,在距离我肚子三寸处,再次虚虚一招,又是一声惊噫,低低咒道:“该死的畜生!七年前的功力便这么强了!”

    在我身后扶着我的“十八”老头说道:“以他现在的功力,只怕我们破不了他加持的禁制!”

    那老二老头的手再次靠近我的肚子,几乎是贴着我的肚子,用一个怪异的手势一招,我便觉得我肚子里的火束猛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然而温度却是成倍的上升,那样炽烈的温度,仿佛要烧穿我的肚子,破腹而出。

    老二老头又是甚为惊诧地说道:“这孩子体内邪火这么少!”

    十八老头似乎看了看我,说道:“我就说,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可爱呢,原来性子这么纯良!”

    什么意思?我肚子里燃烧的是我自己的邪火?我哪来的邪火?

    老二老头却黑着脸说道:“他邪火少,我就要费老大的劲了!”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他的手虚悬在我体表,在我全身上下游走,而我身体里的那团火束,跟随着手掌的游走而亦步亦趋地移动,也在我全身上下各个地方一路焚过!那火并不是随意乱烧,而是在刚才被刺过针的“针眼”里焚烧,“针眼”便象通道一样,火束从一个“针眼”窜进另一个“针眼”,在我全身“针眼”里焚过!原本被针刺过的地方就刺痛着,此时,刺痛之余更加上灼痛,顿时痛得我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快点,这孩子要挨不住了!”

    我痛得快要昏死过去,全靠身后那老头扶着,才没有倒下去,可是那老二老头的状态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仅铁青着脸,汗流满面,他本就有些萎靡的精神,更是颓败,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虚凝在我身体表面,指挥着我体内火束焚烧的手,也是微微颤抖不已。

    听了十八老头的催促,咬着牙加快了手势在我身体表面的比划速度,而我身体内的火束也加快了焚烧的速度。焚烧跟针刺一样,会在被焚烧过的地方留下持续的灼痛。

    老二老头飞快地指挥着火束在我身体上上下下焚烧了三遍,灼痛感一遍遍加强,直痛得我要生不死,偏偏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在刺痛与灼痛的交集中,我的神志渐渐有些模糊时,老二老头手一撤,那束火重新落回我肚子里,熊熊燃烧,火束变大,温度却是降低了不少。已经经历过高温焚烧的身体,此时抵受这温度已经降低了的火束,倒不觉得如何难受了。随着温度的降低,我的神志又回复了清醒。

    一撒手,老二老头身体一晃,自己先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二?”

    “没事。”老二老头在地上略躺了躺,又挣扎着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恨恨道:“那畜生在这小子体内埋下这么多防身禁制,象不要本钱一样,这么宝贝他!是不是早就防着咱们来这一手?”

    我对符咒术实在不太了解,想象中,应该就是闲时画画符,念念咒,需要时,一边念着咒一边把平时画好的符飞扔出去就行了,是极度写意潇洒的职业。哪象这两老头,象干重体力活一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刚干完,自己先累倒下!

    十八老头没有答话,只说道:“你来扶着他,后面的我来。”

    我一听这话,顿时遍体生寒!原来我想错了,他们活还没干完?熬过针刺,火焚之后,这样痛楚的折磨还没有结束,竟然后面还有?

    大约老二老头也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竭,无法继续下去,便过来扶着我。那十八老头从怀里揣出一张黄符,一晃,符便无火自烧,十八老头便这么拿着,也不怕烧着手指,等符烧尽了,把那黑色的灰烬放进茶杯里,倒了一点茶水进去,伸指在杯里搅了搅。

    恐惧感在我心头弥漫开来:先前一杯符水,已经令我遭受烈火焚体之痛,这一杯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痛楚?只怕我今天真要痛死在这里了!我不甘心,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

    “别怕,这杯符水喝了就不难受了。”十八老头一边安慰着我,一边快手快脚地捏住我下巴,把符水硬灌了进去。这些符咒师是不是经常灌人喝符水?灌符水的动作和技巧娴熟之至!

    象那十八老头说的一样,符水下肚,本来刺痛灼痛得最厉害的肚腹间,便升起股清凉之意。这股清凉一出现,我肚腹间的痛楚立即爽然若失。

    象老二老头一样,十八老头也以虚悬手法,引导着那股清凉之意游走我全身,所过之处,不但灼痛消失,连刺痛也消失。我暗暗松了口气,知道暂时我是熬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两老头费这么大劲的折腾我,到底有什么作用?

    显然,引导这股清凉之意游走全身,比引导火束游走全身轻松得多,等我全身的疼痛消失后,十八老头并没有累趴下,而是手一伸说道:“拿来。”

    老二老头从身上掏出个小包递给了十八老头,我便看见十八老头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那个小包,最后拿出一张黄色符纸上画着血一样红色咒文的符咒来。看成色,那符咒似乎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我觉得十八老头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老二老头兀自提醒:“小心点!就这一张了,成败在此一举。”

    十八老头本就肃穆凝重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用一种古怪而复杂的手势拿着那张符咒,凝神半晌,我却有种错觉,觉得黄纸上那画得龙飞凤舞一般的血红色的咒文似乎要破纸而出凌空飞升一般!

    十八老头的手忽然一颤,那符竟然脱手飞向半空,似乎想从这包房中逃逸出去!一张符而已,竟然象有灵智的东西,这样灵异的现象,看得我眼都直了,浑然忘了我的处境。

    老二老头在我身后厉叫道:“拍!”

    十八老头的脸色霎间惨白,一招手,似乎力挽千钧,那张符一点一点,极不情愿地回到了他面前,十八老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在符上,手同时拍在符上,发出“锵”地一声,喝道:“去!”

    黄色的符纸,飞快地射向我,从十八老头到我的距离不过半丈,那符,却在我眼前,从黄色纸张变化成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华,带着低吟,笔直地射进我身体里,透体而入!

    暗红光华没入身体之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觉,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我原本已经与原版阿强的身体完美融合的灵魂,被挤出了躯体!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但是,很快,一股吸力,又将那虚幻的灵魂迅捷无比地拉回到躯体中。我浑然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感觉到身体上那些被针刺火焚过的地方,皆透出懒洋洋的暖意,一时间只觉得身体舒服到了极处。通体舒泰,便是形容这种感觉的。

    看见我这个样子,两老头舒了口气:“成了。”

    “唉。”十八老头舒气之余,又叹息了一声。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怜悯。

第136章 贪狼星现世

    虽然我感觉通体舒泰,但从那十八老头怜悯的眼神中,我知道:这张符下在我身上绝不是好事,这老头知道这张符会带给我什么样后果,因此事先可怜我!

    擦!有没有比这老头更虚伪的人?知道事先可怜我,就别给我下符呀!

    老二老头说道:“十八,你真老了!差点让符跑了。”符会自己开溜?真是天下奇闻!

    十八老头貌似很不愿意服老,辩道:“便是巅峰状态,我也不能完全驾驭这种等级的灵符,咱们的天份,比那逆子差远了。何况刚才,我烙咒已经耗费了大部分法力。唉!”

    排行老二的老头默默地看了我几眼,忽然急声说道:“快走,他回来了!”

    “嗯,赶紧回去先做准备,他肯定要大闹一场,没准要闹翻天。唉,不知道这回怎么收场!”排行十八的老头,一边说着,向另一个老头打了个眼色,忽然就从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随着他们的消失,那禁制着我的什么力量也随即消失了,我立即恢复了正常。我赶紧扑倒在地上猛挖咽喉,一阵狂呕,想把那茶水和灰烬吐出来,谁知道干呕得我双泪直流,却连一滴胃酸都没有吐出来。只把我难受得倒在地上喘气。难不成刚才我并没有被灌过茶水?

    我爬起来查看茶杯,却见茶杯里还盛着半盏茶;试着凝神运气,内息流动正常,身体感觉不出有丝毫不适;再检查衣服,衣服也是穿得好好的;解开衣服,检查自己的身体,我身上没有丝毫被针刺过,被火烧过的痕迹,至于最后的红光没体也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一切,都象我正坐在包房里喝了一杯茶,打了一个盹,刚睡眼惺松地醒来的样子。

    难道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但是,梦境却那么真实,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排行十八的老头看向我的怜悯眼神!我也还清楚地记得,那一针一针扎进我身体里的痛楚,和火束在针眼里焚过的灼痛,我甚至还记得,我的身体是怎样在针刺火焚中颤抖!

    回想两老头临走时说了一句:“快走,他回来了!”这个“他”指的是谁?谁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异样,走过去微微推开窗,窗外,符咒师大人正带着他一贯的万年玄冰般的“工作态度”站在神坛上。大约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微微笑着抬眼望向我。

    我把窗子的缝隙略略开得大一些,让他看见我的脸,让他看见我在对他笑,让他知道我平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很开心。

    符咒师大人一看见我,那温和的笑,忽然冷凝在脸上,脸色变得纸一样惨白,目光瞬间变得狠厉,神情变成狰狞而可怖,甚至可以看见青筋在他的皮肤下鼓胀蠕动!我从没见过他这种宛若实质一般,可以杀人一般的眼光,他迅捷地扭开了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酒楼。可以看见他的背影在微微的颤抖。站在包房里,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无以复加的愤怒,出离的愤怒!

    我关上窗子,坐回桌边。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两老头所指的“他”应该就是符咒师大人。他们是特意选在符咒师大人不在神坛上的时候来给我下符的!应该是怕符咒师阻止吧?似乎这符并瞒不住符咒师,刚才符咒师只看了我一眼,就神情大变。

    下在我身上的,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作用的符?

    我还有太多的疑问想问符咒师大人,但我只有闷在心里。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若敢走上去跟符咒师大人说句话,只怕都要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我手里有一张障目叶,可是我始终舍不得用了它。

    一连几天,我都忐忑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但似乎是我多心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我还是吃得下,睡得香,身体倍棒,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异常。

    倒是窗外的符咒师大人,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神情一天比一天冷厉。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没有再回看过我一眼。该不会是他们符咒师家族内讧,符下在我身上,然后通过我去害符咒师大人?他们不是称呼符咒师大人为“逆子”“畜生”么?带着明显的敌意。然而随即我便失笑了:我小说电视看得太多了!以前成天看这些,觉得烦人;现在久了没看,却又想念得紧。

    但是符咒师大人的情况却是一天天恶化,好几次看见他回到神坛时,铁青着一张脸,蹙着眉,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样子。我不禁要替他担心,不安的感觉日甚一日。符咒师大人那种“怒火中烧”的样子只在他回神坛的一瞬间会出现,他很快便会恢复他一贯的万年玄冰般的“常规工作状态”。

    虽然很替符咒师大人担心,我却实在不能为他做什么,只有每天尽可能多的时间呆在包房里,默默地注视着他。

    阿丹回楚天都来看我,见我平平安安,大是放心:“可能阿星就是跟你开玩笑的,要动手应该早就动手了,现在都没什么行动,应该没事了。”

    “应该没事了吧,叫人白担心一场。”我嘴里迎合着阿丹的话,可我心里并不象阿丹这么乐观,不过不想阿丹跟着我一起担心受怕。

    阿星是很少开玩笑的人,也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人,现在这么平静,我觉得更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阿星准备得越充分,我能破局而出的机会就越小。我也完全不能预测阿星会怎么样动手,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实上,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阿星早已经不动声色地动手了,而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你听过贪狼星没有?”阿丹喝着酒,慢悠悠地问我。

    贪狼星?我只知道它是紫微斗数中十四命宫中的主星,是最多才多艺的星曜。就像破军的“破”代表破坏,七杀的“杀”代表冲劲,贪狼的“贪”字,就点明了“贪”的特质,也就是欲望。贪狼星是一颗充满欲望的星。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听说过紫微斗数,更加没有听说过贪狼星。

    阿丹看我一脸茫然,说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阿星不在城里,干嘛去了?”所谓的前段时间,就是我初来楚天都,黯月正在攻打楚天都的那段时间。如果黯月攻打楚天都时,金弈星在城中,只怕很多事情都会改写。

    “干嘛去了?”这个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么重要的时间,重要的事件,他竟然恰巧不要楚天城中,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他去绝龙岭探险了。”

    “绝龙岭?”我只知道绝龙岭就在楚天都后山,地形险峻,山路崎岖且陡峭狭窄,一般很少有人会去那里。那里只是荒山野岭,不知道有什么险可以探?以绝龙岭奇、险、峻、幽的地貌,在穿越前倒是很可以开发出来做为旅游胜地,但在这个魔族横行的世界,只怕没有人愿意去绝龙岭那种地方送死。

    阿丹说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阿星从绝龙岭带回来了一样东西。”

    “就是贪狼星?是什么东西?”

    阿丹摇摇头:“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我就奇了:“那你怎么知道阿星从绝龙岭带回了一个贪狼星?”本来我还以为阿星给阿丹看过那东西呢。

    阿丹说道:“阿星找生意人采购了大量的绿色武器,说是喂贪狼星吃的。闲聊的时候,说贪狼星是从绝龙岭上带下来的。”

    “贪狼星是个动物?靠吃绿色武器维生?”这可太匪夷所思了。

    阿丹看出我的惊讶,点点头道:“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私底下都在打听,这个贪狼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若是可以大量产出的话,就会吃掉大量的绿色武器,大家在商量着,要不要先收购一点绿色武器囤着。”果然,商人的消息比帮会还灵通!眼光也是独到了。

    现在各种绿色武器烂贱得扔地上都没人愿意捡,而当初也是天价一样金贵的东西,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如果绿色武器成了贪狼星的绿色食品,必将被大量消耗,绿色武器的价格必然会大幅上涨,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商机不商机的,我没兴趣,但是绿色武器做为曾经被世人追逐的绝世神兵,它的最终命运却是作为绿色食品被吃掉,这能不能说,是武器的莫大悲哀!

    阿丹问,你叹什么?

    阿丹早就转型成商人了,他不会明白武者对武器的感情,他也不会明白我对绿刀的感情。

    我问:“阿星有没有说起过,贪狼星吃了绿色武器后会怎么样?”

    “说过,会成长,越长越强大。大概是个能协助主人战斗的宠物宝宝吧”

    我一向不大喜欢那些所谓的宠物宝宝,费尽心力的喂养,事到临头,毛用都没有。但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热衷于养宝宝,比穿越前的人饲养宠物更来劲。

第137章 绝世神兵的沦落

    我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贪狼星如果是宠物宝宝,绿色食品就要变成香馍馍了。阿丹,你赶紧收购吧,这东西现在又不贵。就算贪狼星不能大量问世,绿色食品不能涨价,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

    阿丹想了想:“阿强,这你就外行了,帐不能这么算。绿色武器是不值钱,但是占地方,我要是收购了几大仓库的绿色武器,不用三个月仓储费比武器还贵!要是长期卖不出去,仓储费就是个无底洞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虽然我学过一些现代经济,可那毕竟不是我的专业,我不知道专业人士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处理,我只是建议:“去找阿星问问,贪狼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大量问世。”任何的商业行为都应该建立在准确的资讯上。

    阿丹沉默了一会,迟疑道:“我怕他会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我自嘲地一笑:“我有什么情况?随便你说。反正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就在阿星的眼皮之下,我的任何行为只怕都逃不过他的耳目。金小寒在的时候还好些,她一走,我和阿娇又成了透明人。

    我冷笑道:“就算你要讨好他,在他跟前痛骂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听不见。只要你能搞到贪狼星的第一手资料就行了。”我也很好奇,这个以绿色武器为食物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丹却一脸严肃地说:“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会有报应的!被念唠的人会有感应。”

    我忽然打了个喷嚏,阿丹道:“看吧,有人念唠你,你就打喷嚏了。”

    我哈哈大笑:“阿丹,你多少岁了?还相信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我打喷嚏只是觉得鼻孔深处忽然有些痒,跟有没有人念唠我,有毛关系?

    “阿强,你就是不信邪!”阿丹叹道:“真服你了。”

    我笑道:“对了,见到阿星时,替我告诉他,阿娇怀孕了。”其实以阿星的情报网,阿娇怀孕的消息,阿星可能比我还先知道。我是阿娇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如果阿星也监视了阿娇,阿娇去看完大夫,阿星就能知道了。我特意通过阿丹去告诉阿星这个消息,只希望阿星能断了对阿娇的念想。事实上,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表示我是幼稚的,对于阿星这种人,不能存任何的幻想。

    “啊?阿娇怀上了?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

    阿丹笑道:“恭喜你哦,还有七个月就可以当爹了。”

    我笑了,忍不住的甜蜜弥漫在我胸臆间。阿丹看着我这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说:“你笑傻了!”

    我笑道:“嗯,我们家阿娇也说我笑坏脑子了。”

    阿丹失笑道:“何止呀!都两个月了,你还能笑成这傻样!”

    我只看着他笑,忍不住的开心,天知道我得多努力才让阿娇怀上啊。

    “那行,我就去阿星那里打探打探,”阿丹不再理我的傻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要是贩卖绿武赚了钱,分你一成。”

    我看着阿丹继续傻笑:“你是不是觉得出卖了我,想给我点补偿?”

    “去你的!”阿丹啐道:“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了?只是说漏了嘴,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我未来小侄子的见面礼!”

    我以茶代酒,陪阿丹喝了不少。天色黑尽的时候,我准备回家了:“我要回去了,阿娇等着我回家给她做饭呢。”按照穿越前的习俗,老婆一怀孕,都是老公全包家务,所以,我主动请缨,把家务活全包了下来。其实家里有好几个帮会派来的仆从,家务多数让他们做了,真正需要我做的并不多,主要贴身把阿娇照顾好就行了。

    阿丹顿时瞪大了眼睛:“阿强!你也会做饭?……还会炒菜?行啊,什么时候做一顿给哥们尝尝!……阿强,我是想说,你宠阿娇宠过头了,哪有大男人给媳妇做饭烧菜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何止做饭烧菜呀,我还给媳妇烧水伺侯沐浴,完了还推拿加按摩呢,我早就是城主府里的笑柄了,全都以为我惧内呢。虽然从没有人敢当面笑话我,但总有些闲言碎语漏进我耳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想辩解。对阿丹这话,我也只是笑了笑,不想跟他争辩。

    这个世界的男人全都习惯了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女人,他们怎么可能明白我跟阿娇之间平等相待,打打闹闹的乐趣?

    我把茶杯里的残茶顺手倒了,习惯性地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一道小缝隙,向外张望了一眼。月光初上,符咒师大人背对着酒楼,背影孤单而落寞,气息黯然而消沉。我猜他能感觉到我在看他,可他并没有回头。

    自从我被那两老头下符后,符咒师大人只看了我一眼,此后,他再也没有看过我。有时,我带着帮众巡查,从他眼前经过,他也是早早转过身去不跟我照面,仿佛躲着我一般。

    下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符?为什么符咒师大人象见了鬼一样的,再也不肯看我一眼?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从被下了符,符咒师大人就有意识地疏远我了,我不禁要猜测,又是烙咒,又是下符的,他们符咒师家族是不是使用了符咒术之法,想断了我跟符咒师大人之间的联系?或者,那是能令符咒师大人对我产生反感而绝心断情的符咒?

    阿丹回过头问:“你刚不是笑傻了嘛,怎么又叹气了?”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奇道:“咦,符咒师怎么转了个方向?以前不都面朝酒楼的吗?”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闹别扭?我直觉的觉得,问题肯定出在那两老头对我下符上面。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符?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我本待把两老头对我下符的事告诉阿丹,听听他的意见,转念一想,他回头要见阿星,别又说漏嘴了。这两老头下符的事,我敢肯定,阿星绝可能不知道。我难掩忧色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可能转过身,光线没这么强吧。”

    阿丹哈地笑了一声:“大晚上的,哪来的光线?”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法,但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在我要离开包房的时候说了一句:“断了吧,阿强,你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别再荒唐下去了。”阿丹虽然拿酒楼帮我做掩护,但他一直并不赞成我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自然,他也不可能了解我对符咒师大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事实上,阿星并没有给阿丹多少时间收购绿色武器,在他向阿丹展示了贪狼星没几天,杀戮天下就宣布开放绝龙岭冒险乐园。每一个想去绝龙岭的江湖人必须向楚天都司鼎大人交一大笔钱购买门票,杀戮天下又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虽然绝龙岭里面凶险万分,不断有尸体从岭上抬下来,但前去冒险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当然也有不少人从绝龙岭上的五行修罗大殿里拿回了贪狼星。这些可爱的小贪狼星,闪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小贪狼星并不是宠物,而是一种护身符,只是造型很可爱,它跟绿色武器一样可以升级,只是它是吃绿色武器来升级的,甚至可以互吃成长。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一种符,不是经由符咒师炼制,而是钟天地之灵气或戾气或杀气,自行炼化而成的符,这种天生地成出来的符,跟符咒师通过人工炼制出来的符,有很大的不同:符咒师炼化出来的符,会作用于人或物;天生出来的符,则是作用于自己。会使自己拥有一些异于常物的异能。

    贪狼星,则是象武器一样,自带攻击性,当它被佩戴在人身上后,它的攻击性会与人融合成一体。在这个尚武的世界里,贪狼星的这种异能,便使得习武之人趋之若鹜。贪狼星就象当初的绿色武器一样,成了人家竞相追逐的目标,身价千万。

    我对贪狼星能够互吃成长这一条,特别反感,完全没有养一个贪狼星的念头。如果贪狼星是人,它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强大和成长而人吃人?自然,我也不会让阿娇养这种完全泯灭人性的东西。

    绿色武器因为发现了可以成为绿色食品的新用途而价格大涨。看着曾经扔在地上都没有人肯捡的绿色武器价格被各路商家、武者哄抢着一路上扬。当然价格远远没有达到当初还是珍稀的绝世神兵的天价,但作为贪狼星的唯一食物,那价格也算是相当昂贵了。给贪狼星喂养了一把绿色武器后,贪狼星可以成长极少的一点。这么算下来,饲养一只贪狼星,要将其养育到成年状态,所需要花费的金钱也是天文数字!

    看着那居高不下的绿色食品,看着那一只只吞噬了绿色食品而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贪狼星,我却郁闷异常:曾经的一代神兵利器竟然沦落至此!

第138章 吻别:许一世恩爱

    我做为舵主,虽然负责城区巡防职责重大,可我又不是真要替杀戮天下卖命,值夜这种事,能免则免,能避则避。当然,倘若我闪了人,我手底下的那些帮众也不会有多自觉。除非金卫堂主说要查岗,我就去装装样子,等金卫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开溜。

    楚天都的城防是两套系统,一套是由司鼎大人招募的乡勇,守城,治安等工作都由他们完成,一般的城市里,也就这一套城防系统。不过在楚天都,因为楚天都的特殊性,历任城主都觉得光靠司鼎大人招募的乡勇来完成楚天都的城防远远不够,因此,一般占据了楚天都的帮会,都会分出相当多的帮众另行建成一套以预防奸细入城,敌帮攻城为主要目的的城防系统。帮会的城防系统比较机动灵活,大多是组织人手在城里巡查。对于夜晚这个最容易潜入敌帮奸细的时段,都会安排人员轮流上墙头巡视。

第139章 吻别:今生永不见

    算着时间,我委实不能再担耽了,便把阿娇埋进被窝里,嘱咐她多睡会,我这巡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脱身的。

    “你回来时,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一定要叫我哟。”

    我俯下身,在阿娇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嗯,你要是睡了我就背你出去,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扛了头懒猪游街。”阿娇恼得要蹦起来打我,被我摁在被窝里:“别闹了,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回头多穿点衣服出去,夜里凉。”

    楚天都是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白昼的楚天都繁华而嘈杂,夜晚的楚天都美丽而暧昧。就象人们白天喜欢在酒楼里喝酒,夜晚喜欢在青楼里喝酒一样。当然,夜晚能够喝到酒的地方绝不只有青楼,还有赌坊,以及很多的街边小食摊。

    基本上各大酒楼在夜间都会歇业,阿丹的醉仙居就是这样。

    虽说是不夜城,夜晚还在街上溜达的人明显比白天少。但在繁华的闹市区,竟然比白天少不了多少人。

    楚天都聚集了太多的天涯浪子,江湖侠少,他们充沛的体力和鼓胀的钱袋需要夜生活的发泄。

    巡夜时,常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中穿过,我不会多做流连,安安分分地守着阿娇就是幸福。其实,我的心也是小小的,只要守着自己心爱的人,知道他和她平安快乐,我就满足了。我并没有兴趣流连花丛,玩弄暧昧,我或许可以算是穿越前的居家男人吧。

    我带着帮众在楚天都里慢慢地巡查,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带阿娇去什么地方玩耍。其实,来到楚天都后,我也并没有怎么在楚天都玩耍过。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跟阿娇好好玩耍一下。

    虽然阿娇和符咒师大人能够同时呆在我身边令我无比满足,但我并不贪心,并不企望两全其美。我知道,我跟符咒师是早已注定的结局,我不能跟他有太多的纠缠。一旦扳倒了金不换,解除了符咒师大人的危机,我便准备带着阿娇离开。哪怕此后两地相思,身痛欲死,我也甘心承受。

    随着我引导潜入楚天都的人员渐渐增多,我知道,我妈快要动手了。她和他们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筹备了二十多年,他们不可能因为我的意外出现而一败涂地。

    我妈杀入楚天都之日,便是我与符咒师大人永远分离之时。

    路过醉仙居大门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异样:符咒师大人就在醉仙居后面,此刻我与他不过就隔着一个酒楼,却比隔着三座大山还远!我忽然很想看看他,不知道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会不会对我稍加颜色?自从我被两老头下符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符咒师的好脸色:他根本不再看我一眼,避我如避蛇蝎。有时我忍不住猜想,那张符是不是用来分离我与符咒师的?我心里充满了被符咒师疏离的无力与痛楚。

    这大夜的,我忽然很想看看他,很想很想!哪怕只看一眼。

    我回头吩咐帮众继续巡视,说我一会就赶上去。然后我走到醉仙居前,叩了叩门。

    守夜的伙计来开了门,看见是我,并没有多少诧异:“傅公子,要进来坐坐?”象这样有档次的大酒楼,一般都会有人值夜的。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坐坐不是来打劫的?”

    伙计陪笑道:“傅公子说笑了。我们东家吩咐过,说傅公子若是晚上要进来坐坐,就让公子进来。公子可要来壶热茶么?”想不到阿丹这么体贴,上次我吃了个闭门羹后,他就暗地里这么吩咐下去,把他的酒楼随时对我开放。

    “不用,我就上去坐坐,一会就走。走的时候我叫你起来关门。”虽然我有点想喝口热茶,但这时间,都是冷锅冷灶的,烧壶水也要劈柴生火费老大的劲,人家能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给我开门让我进去就不错了,还是别再麻烦人家了。

    我夜视能力很好,也没有点烛,借着清亮的月光,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走进我的包房中。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窗:月光下,符咒师大人正微笑着,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不对,是看着这扇窗户!也不对,他看的也不是这扇窗,而是望着我的包房在出神。大概符咒师大人没想到我会在大半夜里出现在包房中,一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顿时就变了脸色,灰败中泛着嫣红,日渐憔悴的脸庞上,满是惊惧之色,他立即扭开头,背转身。我忍不住低声轻呼道:“大人!”

    我看见符咒师大人用极快的手法燃了一张什么符,然后用手指凌空划了一个圈,他随即坐了下来,双手结印,低头敛眉,盘腿打坐。

    他刚是布下结界了么?我猜应该是的吧。我听符咒师说过,在打坐时,进入深度回复状态中,本身是没有防御能力的。可想而知,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打坐,是很危险的事。

    打坐也是符咒师休息的方式之一,可以借打坐吸取日月精华,进而辟谷。既然符咒师大人结界打坐了,应该是准备休息了吧。我关上窗,也准备略坐坐就回家接阿娇出来游玩。

    夜不是很静谧,但还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大力吸气呼气的声音。是符咒师在吸气呼气?怎么喘得好象哮喘病人发作时拉风箱似的声音,这太不正常了!

    我又推开窗,看见符咒师大人虽然还保持着打坐的姿态,却全身打着颤,正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完全看得出来,他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又中毒了?还是有什么隐疾发作了?或是金不换又下了什么暗算毒手?

    我默默地站在窗子前,又看了一会,符咒师大人的状态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还有越喘越加急促的趋势。我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拿出那张障目叶往手背上一贴,跳窗而出。我跳到街上时,正好落在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吃惊地瞪着我喝问:“谁?!”

    不是使用了障目叶,别人就看不见我吗?这个人显然看见了我!难道是障目叶失效了?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么多了,身形极快地几步就窜上了神坛。还好夜晚人不是太多,我也管不了有多少人再次看见我凭空消失在神坛上了。

    “别过来!”我刚踏上神坛,符咒师大人一边转过头,一边厉声喝道。

    我站着没动,轻轻问他:“大人,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符咒师大人背对着我,放缓了语气说道:“阿强,快离开楚天都,去哪都好,再也不要回来了。有生之年,永不相见!”语气惶急而决绝。

    我呆立在神坛边缘,半晌才回味出话里的意思,或许对这种结局,有过预感,不是太意外,只是心仍是那般被一点一点撕裂的钝痛,越痛越甚。

    果然,那张符,疏离了我跟符咒师,无论我怎么努力想接近他,终究敌不过一张薄薄的符咒!符咒,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神秘领域,我根本无力与之抗争。

    虽然,便是没有下符之举,我与符咒师大人也终将分离,但是,自愿分离和被迫分离,是不同的心态和感受。

    此一别,便是永远。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没有忍住,也不想忍,硬梆梆地说道:“好,天亮我就离开。”

    符咒师大人的身形不停的颤抖,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就算畏我如蛇蝎,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离开,符咒师大人吼道:“还不快走?马上!”

    我就那么让人不待见么?连在神坛上多呆一秒都不行么?

    凭什么我要受一张符咒的摆布?我不甘心。

    我一步步走近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惊骇地叫道:“找死!叫你别过来!”

    我柔声道:“大人,求你,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符咒师大人一边气急败坏地叫着:“叫你走就走,别过来!不要找死!”一边后退,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很快他便退到了神坛边缘。神坛边缘便是结界,符咒师已经退无可退。

    我在符咒师大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抚上他的脸,把他扭在一边的头,使劲掰了过来。符咒师大人如果不施用法术,光凭肉体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辈子没有违逆过符咒师大人,也没有冒犯过他,这是唯一的一次。

    符咒师大人死死地紧闭着眼,还是不肯看我,我却清楚地看见了他脸颊上的两行泪痕。可我已经不能多想了,倾我万种柔情,轻轻说道:“大人,你要保重!”

    透过迷朦的泪水,我深深地看着他,把他此刻憔悴的容颜深深铭刻在我心间,以后,不管岁月如何沧桑,他的容颜在我心间永不会改变。缓缓俯下头,我的唇轻轻印在了他的唇瓣上,我的泪,止不住地滴落在他的泪痕上。

    此后,唯有无尽的痛楚可以让我知道他还平安,可以让我知道他还想念着我。怕只怕,那张符会让他再也记不起我,无由相思,无由痛楚,从此生死两茫茫。

第140章 惊世奸污案

    虽然我与符咒师大人并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但以往总是迫于形势,在接触中并没有包含多少情意。但这一吻不同,带着我残存的,不多几许的女性温柔和情愫,带着永久分离之前的伤痛,轻轻吻落在符咒师大人的唇瓣上。

    两唇相触,符咒师大人那温润湿濡的唇,竟然微微地颤抖着,令得我的心也一阵颤抖!我如遭雷击,心神大震,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符咒师大人正睁着眼睛,四目相对!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复杂得说不出的迷乱眼神,眼瞳竟是奇异的橙色!

    人的眼瞳不应该是黑色么?怎么会有橙色眼瞳?以前没有特别注意过符咒师大人的眼瞳,但应该是正常的黑色。如果他一直是橙色眼瞳,我应该很早就会发现并注意到。

    我还来不及诧异,符咒师大人忽然张开嘴,轻轻咬住了我的唇。他急促的呼吸着,鼻息喷到我脸上,感觉很是炽热。符咒师大人咬住我嘴唇后,轻轻吸吮,他的舌在我唇上舔过。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符咒师大人不是一向拒我于千里之外吗?怎么忽然回应起我来了?只是在符咒师大人的眼神中,看见越来越深的狂乱之色,感觉很不象符咒师平常那澄明而温和的眼色。

    一向温和而疏冷的符咒师大人会对我的亲吻做出回应,回应得还如此强烈!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个男人当街拥吻,虽说有结界隔绝其他路人的视线和声音,但这种行为本身,放在穿越之前风气开放的世界里也是另类的,何况在这个风俗相当保守的世界里?一阵慌乱无措的迟疑之后,我便想推开符咒师大人。

    自然推开符咒师的动作不能太僵硬了,我不想伤他的自尊。我如今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想亲热的时候被生硬拒绝,是很受打击的。我抬起手,想轻轻推开辗转在我唇舌间的留恋。

    我刚抬手,便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两只手也抬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抓住我衣服领口,猛地左右一分!

    什么意思?他想撕开我衣服?不过他的力道实在有限,他没有那个力量能一把撕开内中外三层衣裳,手一松,衣服好好的又归了位,只是领口被他扯得松开了一些,露出半抹锁骨和一片胸肌。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并不是只想跟我亲一亲就了事的!他还想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有那么一会儿失神:这是我所认识的符咒师大人吗?

    还是说,他想在永远分离之前,跟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我觉得当两个人的感情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希望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对这一点,我从不矫情,也不避讳,可是,不管我如何爱慕符咒师大人,我早已经失去了女子的形体,因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阿强这副男子之躯跟符咒师大人发生身体上的纠缠。我对男人跟男人之间发生身体关系,并没有兴趣,更没有尝试的想法。我并不是断袖,不会象断袖那样对男人的身体产生性-趣。

    一扯之后,符咒师大人便松开了我双唇,我还来不及松半口气,他的嘴就转战到我的胸口上动作起来,灼热的鼻息喷在我胸口上,象火烧过一样炽热,引得我阵阵颤栗。

    我的身体有一段时间的僵硬,对符咒师大人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有点接收无力。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只想亲亲他,然后听他的话离开。

    迟疑了一下,我终是渐渐放软了身子。如果符咒师大人真想在分离前跟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我还是不想拒绝他。哪怕为以后漫长而痛楚的相思岁月,多留下一些回忆也好。

    人这辈子,总有几次要放纵自己,机会一旦错过,便是一生错过。

    既然符咒师大人已经说出了口,永久的分离已是我与他无可逃脱的命运,我不想在临别之际还违逆他,也不想留下什么缺憾,我暗暗叹息着,伸手解开腰带,衣衫顿时松散开来。不管这一次的放纵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至少我尝试过跟符咒师大人在一起的感觉。

    我衣服一松开,符咒师大人马上就把我衣服掀到肩下,把我推倒在神坛上,暗哑而急促地说:“阿强,快离开!我会害了你。”可是他说的话跟他的行动完全不一致,嘴里叫我离开,人却扑了上来,当他的身子贴到我的身子上时,只觉得他的身子象火一样炽热,他呼出来的灼热气息,烙在我身体上,给我十分诡异的感觉。

    这样欲望攻心的符咒师大人不大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在我的认知里,符咒师大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这里有结界,虽然是夜晚,可我也没有豪放到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办事的地步,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我伸手捉住他符咒师大人的双手,在他耳边轻轻道:“大人,换个地方吧。”

    符咒师大人对我说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一会儿功夫,我身上已经被他吸吮得瘀痕点点。除了呼出来的气很炽热以外,符咒师大人的皮温也很高,整个人都象一团火。

    不妙的感觉,再次在我心头警醒:符咒师大人一向温文尔雅,清淡从容,就算想要跟我发生关系,也绝不至于如此的迷乱,暴烈,颠狂,更不会疯狂地准备当街办事的地步!

    我捧住符咒师大人的头,把他从我身上抬起来问:“大人?”符咒师一脸迷乱,充满血丝的眼眸中只有狂野的欲望,我骇然发现,前先令我有些惊异的橙色眼瞳此时竟然变作了赤红色!我心中一凛,心道:“难道又中了毒?还是媚药?”从符咒师的症状看,差不多应该是中了媚药的症状,而且,这媚药的药性之猛烈,只怕非比寻常,竟然能叫符咒师丧失理智!

    是谁吃饱了没事干,给符咒师下媚药?

    话说符咒师不吃不喝,又小心提防着金不换,这媚药是怎么下的?

    不就是觉得符咒师又喘又抖的不对劲,我才会从包房跑下来的吗?果然符咒师不对劲!

    这么想着,我翻身而起,把符咒师大人压在我身下,我的手摁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进一步动作,俯下头,在他耳畔轻轻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以我的武功,自然能把符咒师制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你们在干嘛?”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我身畔响起!

    我霍地抬头,看见两、三个男女站在神坛边,脸上是混合着惊奇,鄙夷,兴奋,探究……等各种表情的神色,眼睛全都睁得大大的异常兴奋地瞪着我和符咒师大人。

    神坛上不是有结界吗?不是结界外的人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结界里的人和声音吗?

    我手臂一松,把我的身体压在符咒师大人身体上,用我的身子挡住符咒师大人的身子。

    然后我小小声试探着问:“你们看得见我?”

    其中一人一脸奇怪:“你们这么大两活人,怎么看不见?继续啊。”

    莫非神坛上的结界消失了?!结界怎么会忽然消失?!果然,法术什么的,结界什么的,就是不科学!不靠谱!

    我惊悚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结界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忽然自行消失,我和符咒师大人就以这么个衣衫半解的样子,以暧昧的姿势骤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

    世上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事吗?!

    我震惊得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半天跟泥塑似的一动不动,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几个人却自顾自议论开来。“啧,这得多饥渴呀,逮着一男人就上!”

    “他身下那个是谁?”

    “你猪!当然是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好这口?”

    “呃……他被压在下面,好象……在挣扎?”符咒师大人被我制住了压在身下,确实正在挣扎,这话倒是半点不假。

    那人好象恍然大悟,说道:“你说,有人敢奸污符咒师大人?上面这个是谁?”

    “我认出来了!是傅昭强……那个妖孽,口味果然与众不同!”

    “哎呀呀!原来传说都是真的!他们两个……”

    “春色无边啊……太难得一见!继续继续!”

    偏生这个时候,符咒师在我身下喘息道:“放开我!”我擦!不说话要死人呀?!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句,倒象我真要逼-奸符咒师一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推吗?

    “敢奸-淫符咒师,不怕死呀!”

    “你懂什么?妖孽都是有邪术的……”仿佛忽然惊觉了什么,赶紧补上一句:“……我什么都没说!”

    “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刚还跟我一起巡夜的四、五个手下发现有情况,向这边走过来。

    我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堆乱麻,各种念头在头脑里乱窜,却抓不住任何念头。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开符咒师,以符咒师现在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我若放开了他,他多半会反缠上来,铁定要把“傅昭强奸污符咒师”的情节逆转成“符咒师奸污傅昭强”!可我情愿自己把这污名扛了,也不想符咒师大人受到什么影响。

    再说,符咒师大人现在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一心只想“办事”,阿强这具男人的身躯,显然不是“办事”的理想对象,我要是放开符咒师大人,没准他能随便抓个女子企图“办事”,那可闹得更大了!

    “舵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散开!散开!”其中一个帮众还试图维护我,他这么一叫,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大家围住神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与那名帮众相反,我手下另一帮众忽然扯开嗓子大叫道:“大家快来看呀,符昭强强//奸符咒师!”所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平时从没拿这些帮众当兄弟,这个时候报应就来了。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我清楚地听到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神坛蜂拥过来。

第141章 浣溪深处春色浓

    “报官,快报官!”那是金卫的声音,金卫叫道:“敢对符咒师大人下手,反了天了!”他人未到,声先到,声音中透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总算是抓到了我的把柄。

    从结界消失被发现,到金卫现身,不过就是片刻的时间,然而情况已经急剧恶化,我已百口莫辩,何况符咒师大人身中媚毒,急需解除,情势实在不容我再有迟疑。我必须用比乱麻还乱的心神,比糨糊更糊的神志做出反应,我绝不能束手就缚!

    在一片混沌模糊中,我只有凭本能做出反应:我俯身紧紧抱起符咒师,脚下猛地发力,一招鹰扬,腾空而起,在众人的惊呼中,不待落地,半空中腰胯使力,身子一翻,身形再次腾空,在众人的头顶上一跃而过,待我落地之时,已经远远离开了神坛。

    鹰扬本是很寻常的轻功,只是能练到我这个水平的不多,在众多声讨我的声音中,仍响起几声喝彩。

    我一刻不停,立即奔向楚天都北门,我必须赶在封城前冲出去。

    等金卫在后面,一迭声连叫:“快关门!快关门!”时,我已经穿门而过,身形更不停顿,一口气冲进了桃花林中。

    北门外,是美如仙境却被大批蜂妖占领盘踞的桃花浣溪。

    我刚冲进桃花林,迎面便看见三只蜂妖头目带着一大群蜂妖挡在我面前!

    蜂妖头目虽然名义是头目级魔族,但它们的实力远超一些低级的统领级魔族,直逼魔将。若在平时,我放手一搏,倒可以拼杀三只蜂妖头目,但此时,我抱着一个已经失去理智兀自在我身上乱摸乱啃的符咒师大人,只怕连七成功力都发不出来,如何与三只蜂妖头目一拼?

    在我身后,隐隐传来金卫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声音:“快开门!笨蛋!那妖孽都逃出去了,你们还关门?成心把老子关在里面?快开门!”

    前有魔族头目挡道,后有人族追兵,唯有一战。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与魔族头目力拼至死,我也不愿意落在金卫手里。

    我略为整理了一下衣衫,拔出精工龙牙刀,左手挟紧了符咒师大人,便对蜂妖头目冲了过去。

    “嗡”地一声,不待我冲近,三只蜂妖头目和一群蜂妖飞快地避开了,仿佛我是瘟神一样!这些蜂妖平日里成群结队,看见人就象看见花朵一样扑上来采食,今天竟对我退避三舍。是不是我怀里抱着符咒师大人的原因?符咒师大人本来就是专门制衡它们的。

    但我已来不及奇怪,来不及多想了,直接一头钻进了桃花丛中,我得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办事!我能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体温还在一路飙升!

    后面又遇到几波蜂妖和头目,全都远远避开了,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跟着我追进桃花浣溪的其他人就没这般待遇了,被疯了一样的蜂妖们围追堵截,攻击得狼狈不堪,最后双方各自留下几具尸体,金卫带着人退回了城。

    只不过,金卫临走前嚎叫道:“傅昭强,我们把守在溪口,你逃不掉的!趁快滚出来自首。”桃花浣溪虽美如仙境,却只有一个出入口。

    我心里冷冷一笑:我若要逃,凭你们这些废物,留得住我?

    可是,我也知道,只要阿娇还在楚天都,我就不可能不管她,自己逃跑。

    在桃花浣溪深处,由于长期被蜂妖盘踞,人迹罕至,草草的寻了处较隐蔽的浅浅岩洞便开始办事。

    既然知道符咒师大人是因为中了媚毒才会有那些举动,他本身并无意与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只要能给他解毒就好,不一定就非得利用我的身体,媚毒的解毒的方法也不止一种。

    摸着符咒师大人温度越来越高的身体,我已顾不得什么避讳,以武力控制住他乱动乱摸的身体,伸手过去就开始帮符咒师大人解决问题。

    不过,我很快就停了手。符咒师大人虽然释放了两次,但符咒师大人的体温却仍在一路上升,喘息也越来越急促,呼出来的气也是炽热得灼人,媚毒症状非但没有缓解的迹象,还有一路深入发展的趋势!

    这是什么媚毒?简直是一副把人往死里整的阵式!会不会是金不换的又一个阴招?要符咒师大人在死前丑态百出,颜面尽失?

    人的精血是有限的,我可以无限制地帮他解决下去,只怕符咒师大人的身体先就承受不了。关键,看样子,用这种方法并不能解决并熄灭符咒师大人身体里的邪火。

    解决不了符咒师大人的身体问题,我心下越来越是惶急,难道是我判断失误,符咒师大人这种情况并不是媚毒所致?还是说,这媚毒霸道厉害之至,根本不可解?还是一定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才能解除?

    符咒师大人那骇人的赤红眼瞳,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转作了血红色!两只眼睛,就象两汪血潭,在他眼眸中荡漾。显然符咒师大人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危急,我不敢再有迟疑,我无论如何要救他,不管有用无用,我必须试试。我咬咬牙,轻轻抱着符咒师大人着了火似的身子,引导着他进入我身体。

    此时我心里没有半点情欲,只想符咒师能赶紧熄火,赶紧把体温降下来才好。这要是一路升上去,会不会直接血管爆裂,当场牺牲?再说,就算不血管爆裂,这么高的体温,也很容易对脑部造成永久性损伤,直接烧成白痴或脑瘫。

    符咒师大人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有的只是发情动物寻求交/配的原始本能!尽管有我的引导和制约,他还是狂野地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在我瘀痕斑斑的身体上,伤上加伤。我已顾不得会不会受伤,救人要紧,我只想用我的身体救他!

    下媚毒只是手段,“办事”之后的后果才是目的,可我已顾不上后果了,我只想救符咒师,我只祈求在“使用”了我身体之后,我能救得了他!

    当符咒师大人再一次释放在我身体里后,跟着一阵抽搐,直接晕了过去。

    “大人!”难道我拼命努力半天,终是救不了他?这念头在心中闪过,随即我便听见静谧中,除了我略有些凌乱的呼吸外,符咒师大人微弱而急促的呼吸似乎有了放缓的迹象。

    我松了一口气,放平身子,让符咒师大人躺到我身上。清醒的时候,符咒师自是不怕地寒侵体,此时晕迷着就难说了。反正我身子强健,倒不怕初春寒气。

    这么躺了一会,我便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体温终于开始呈现出下降的趋势,而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至此,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他所中的什么媚毒应该是解除了吧?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昏迷太久,很快便在我怀里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在他眼里,我看见了我所熟悉的澄明,眼瞳中那骇人的血红色也已经消散,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眼瞳,同时我也看见了他眼眸中的绝望和浓烈得化不开的忧伤,一如多年前我看见的那个眼神。随即他便倦怠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唤我:“阿强。”

    我大大喘了口气:“大人,我没事。”

    “哪有你这么救人的?自己命都不要了。”符咒师说这句话时,有气无力的,语气透出痛楚。

    不过就是某项运动而已,顶多某个地方受点伤,养几天就好了,哪谈得上要不要命这么严重?只是若换了其他任何男人中媚毒,我是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替他解毒的!

    休息了一下,摸着符咒师大人的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的温度,我便抱起符咒师大人去浣溪里清洗了两个人的身体,又给他穿上衣服。只是在穿上自己的内衣时,看见内衣上露出来的红色荷包一角,心头闪过一丝顿悟:或许,钟馗大师炼制的辟邪趋吉的护身符真的有用,那些蜂妖不会无缘无故退避三舍。

    符咒师大人闭着眼任由我摆布,直到我扶着符咒师大人,让他靠着我并肩坐下来时,他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阿强。”

    “嗯。”

    “叫你走,为什么不赶紧走?”话里满是怨怼与责怪。

    我没有动,看着夜色中如梦如幻的桃花林,听着浣溪潺潺的流淌,心绪虽然乱,心情却出奇地平静:“嗯,等你再恢复点力气,我就走。”不过,我知道我已经走不了了,楚天都里某些人正等着我自投罗网,而我也准备好了自投罗网。

    符咒师大人有气无力地叹道:“现在走,还有什么用?”

    貌似符咒师大人不赶我走了?我赶紧蛇随棍上:“那就不要走了吧?”

    “嗯,我会守着你,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换了平时,这话我爱听,可是符咒师说这话时,语气哽咽得几度凝噎,显见得他心头异常难过。

    媚毒已经解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诧异地转头看去,只看见符咒师一脸难以掩饰的凄楚之色。深蓝色的法袍,衬着他苍白的面容,就象是一道忧伤的伤。我笑了笑,说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要求什么的。”我又不是女人,跟他发生了身体关系后便要他负责一辈子。

第142章 幻情灵符

    符咒师头一低,抵在我肩头上:“阿强,我宁愿跟你一辈子不再相见,宁愿和你一起痛一辈子,只要知道你平安活着就好。我不想看你在我眼前一天天死去!”不知道为什么符咒师大人明明说得甚是平淡,我总觉得他的话哀伤欲绝。

    我干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符咒师大人只把头抵在我肩上,没有再说话。只是我总觉得他清醒后就无比的消沉,绝望和哀伤,似乎失去了让他支撑下去的某种东西,人也因为失去支撑,变得颓废。他不再对我颐指气使,反而对我陪着小心,连叱责我时,语气都那么软弱温柔。

    他把头抵在我肩上,与其说是因为剧烈活动后的乏力,不如说,更象是被挫败后的垂头丧气。以前的符咒师大人,虽说不算强势,可也绝不软弱,更不会如此的垂头丧气。

    “大人。”

    “嗯。”

    我问:“怎么会中媚毒?”符咒师又不需要练童子功什么的,向符咒师下媚药,迫使他进行一场性事以解除媚毒,所为何来?下药者想迫使符咒师进行一场性事,这场性事如他所愿的发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才是我关心的。

    我最怀疑的人是阿星。借一场性事,把他放出来的谣言变成了事实,他要揭穿我的真面目,现在只怕楚天都每个人都知道了。不知道阿娇听见那些人的指证,会有什么反应?

    符咒师并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叫了我一声:“阿强。”

    我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受得住。”虽然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心依旧如一团乱麻般紊乱不堪,但我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我已经准备好去承受去低头。

    符咒师沉默了很久还是只轻轻唤了我一声:“阿强。”

    “嗯。”

    “不知道十个月后,我叫你时,你还能不能应我。”

    “我只有十个月的寿命了?”我心中一凛:“是不是因为我身上下了那张符?那是张什么符?”什么符并不重要,关键是有什么用?那张符下在我身上已经快两个月了,我一无异状,身体感觉一直都很正常。

    “那是幻情灵符。下在你身上,你就变成了媚药,专门媚蛊我用的。”

    我的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我一直还在猜,谁会对符咒师下媚毒呢,原来我就是媚毒!怪不得在我被下符后,符咒师除了第一眼就再也不肯看我一眼。搞得我还以为符咒师疏离了我。

    “幻情灵符是以视线传递法力。你太强了,灵符的法力被你尽数发挥出来,以我的功力,只能抵挡看你一眼。后面便不敢再看你。”符咒师大人轻轻说道:“今晚你怎么半夜跑到包房去?”

    今天晚上实在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鬼差神使般地想去包房坐坐,想趁黑看看符咒师大人。结果害得符咒师大人无意中又看见了我,便抵抗不住媚毒发作。然后我无视他的一再警告,一步步接近他。我越接近他,他便越难自制。在我的唇印在他唇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崩溃了。符咒师大人明明在躲避我,我还非要凑上去找死!我应该绝对信任符咒师大人,他叫我离开,我应该马上转身离开才对!

    看来这种以符催化出来的媚毒带着特异性,便是我身上这种媚毒只作用于符咒师大人,也只有我能解开符咒师的毒。如果我与符咒师大人今生不再相见,这媚毒便可以永不发作。

    可是,媚毒的作用不过就是让两个人进行某种运动而已,大家都是男人,用得着这么避讳么?我问:“如果我不跟你那样,你会如何?”

    “说了要陪你一起痛下去,我不会死。”符咒师并没有说会怎么样,但我猜,虽然不会死,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吧?

    符咒师大人的头仍抵在我肩上:“我情愿那张符下在我身上。阿强,我情愿让你……进入……我……,跟你换个位置。”

    如果那张符的作用仅仅只是迫使人进行某项运动,那又有什么好珍贵的?还珍而重之的保存了几百年?又怎么会让符咒师宁愿一辈子痛楚着永不见面,也要抗拒与我进行这项运动?

    我问:“咱俩那样之后会怎样?”

    “你会怀上……我们的孩子。”

    我差点没跳起来,质问他:同学,这不是在讲天方夜谈!也不是在说冷笑话!我干巴巴地强笑道:“大人尽说不好笑的笑话。”可是我知道,这肯定是真的,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事实!

    这样违反科学,违反自然的事,别人做不到,但符咒师家族做得到。

    “我已经查问过,他们用烙咒改变了你的经络,使你适于怀孕,还用邪火侵灵符加以稳固,把你身上的符,做成了死符!我解不了。幻情灵符只是引符。”

    符咒师大人说的这样符那样符的,我一点不懂,我只关心一点:“使我适于怀孕?什么意思?”难道在我男人的身体里,换了副女人的内脏?还是我多了女人的那套生/殖/器/官?那我不成了怪物?

    “不是,你身体没有变,只是可以象女人那样怀孕了。”

    叫我一大男人怀孕生子?开什么玩笑?我存着万一的希望问:“咱们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就一次,不会有事吧?”

    符咒师大人的回答令我从头凉到脚:“一次就够了。”

    回想阿丹曾说过:符咒师的嫡妻在怀孕后,母体会被胎儿吸尽精血,很多在生下孩子后便死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怎么补,也补不回被胎儿吸走的精血。所以,刚才符咒师问我,十个月后,他唤我,我还能不能应他?因为他知道,十个月后,我已差不多油尽灯枯,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再活多久了。

    我也明白了符咒师所说的“跟你换个位置”的意思:不单是在某项运动中换个上下体位,更是想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

    回想那两老头对我下符时,第一句话,便是验证我身体里有没有符咒师大人的血!用那滴血改造过身体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才能传承符咒师家族的天资和法力,因此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利用符咒之术人工改造我的身体,种下媚毒,令符咒师大人成为情欲困兽,这一切,只为了让我生出符咒师大人的孩子。

    越想我便越觉得气愤:这是什么家族呀?直接就把人当做生殖的工具!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也不管我们的死活!这个世界再怎么重视血脉的传承,可也不能如此丧心病狂到完全忽略当事人的意愿的地步。回想我妈的逼婚,比起符咒师家族的可怖手段来,真是太温柔了。

    我头脑一热,几乎要拔刀抹脖子!我绝不是想自杀,只是想,我便是死了,也绝不给符咒师家族生孩子!

    符咒师大人仍旧把头抵在我肩头上,伸过手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管我做什么,他总会陪在我身边。这让我多少有些安心:他并没有站在他家族的立场要求我生下孩子来,至少在他心里,我比后代重要!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松开了刀柄,要死也不必急在一时。

    我脾气硬,性子倔,一向吃软不吃硬,想用这样的手段迫使我生孩子,我使是拚着一拍两散,也绝不会屈服。倘若象我妈那样软语相求,我会不会一时心软,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为符咒师大人生下孩子来?我妈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符咒师都一定要生孩子么?”

    “不是。只是家族里都希望我能有嫡出的孩子。”符咒师说道:“我们家越来越人才凋零,我是家族里嫡出辈数最高的人,他们不想我断了血脉。”

    “切,你们家尽做些反科学,反自然的事,连生孩子都这么逆天,不遭天谴才怪!你们家最后灭族都是活该!”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不知道符咒师大人是不是对我心头想的所有感应,忽然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

    听阿丹说过,符咒师家嫡传辈数越高的孩子越有天资,所承袭的天生法力便越加高强。将来的成就会比嫡出辈数低的孩子优秀得多。这个我懂,天生便承袭了法力的孩子,一生出来,起点就比普通孩子高,将来他的成就当然会比普通孩子更高。记得当时阿丹还笑话着问我:“你的符咒师是几辈嫡出?”我赏了阿丹一记大白眼说:“他几辈嫡出,关我屁事!”

    现在看来,这不但很关系我的事,而且还关系着我的生死。

    我问:“大人就是你们家族里最有天资最有法力的人了?”

    “嗯。”

    我随随便便勾搭一帅哥,怎么就勾搭上了这么一个极品?极品得快把我自己赔进去!

    符咒师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一直把头抵在我肩上。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难过,意志消沉得了无生气。

    我同样心乱如麻,忽然知道自己只能活十个月了,不管是谁,也不能淡定。我有些虚弱地把身子微微倾过去靠在符咒师身上。

第143章 青州,错铸鸳盟

    我不算坚强的人,只是神经比较大条而已。幸好,只是怀孕,事情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从怀孕到生下孩子,有九个多月的时间,中间会发生很多事,其中最寻常的状况便是:流产!

    我必须想办法流掉这个孩子!

    我不是没有爱心,但这个孩子是根本就不该有的孩子,是符咒师家族用逆天手段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必须流掉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再说,女人生孩子是有专用通道的,我一男人,怎么生?不会象拉屎一样从肛门里拉出来吧?穿越前有剖腹产技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符咒师家族能掌握这样先进的技术。最大的可能便是剖腹取子。以这个世界的医术,别指望剖腹前先打上麻药,更别指望剖腹后能缝合回去,就算我扛得住剖腹的剧痛,也势必会失血而死!

    怪不得那个排行十八的老头,会用怜悯的眼神看我!

    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悲惨,我必须尽快流掉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忽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心事重重,这么静静地依偎着坐在桃花浣溪,静静地等着天亮,其实是件很美好的事。

    天快亮的时候,我去采了些蜂蜜来吃。我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对我来说,会很难煎熬,我不想崩溃。我需要尽量补充体力,才能支撑得更久。

    我把带着一点蜂蜜的蜂房递给符咒师,他默默地接过去吃了。

    我问:“甜不?”

    符咒师大人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有从昨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看上去还是那样垂头丧气。只是这样的符咒师大人让我觉得很陌生。

    吃了蜂蜜蜂房,我坐回符咒师身边,轻轻把他揽进怀里。符咒师抗拒了一下,终于还是被我揽进怀里,只是在我怀里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我还是你的媚药?”既然两个人已经发生过那种身体关系,平常的拥抱一下很正常的。我只是看他那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他,想抱抱他,给他一些安慰。符咒师大人那样僵硬着身子,我轻轻拥了他一下,便放开了。

    “不是,那个符……只有一次的效果。”符咒师大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经过昨晚之事,似乎符咒师大人所受到的打击,比我更大。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那你这么紧张?全身都崩紧了。”昨晚上发生的事,对我的伤害同样是巨大的,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尝试跟男人发生那样的关系了。

    符咒师大人很久没有说话,良久才叫了一声:“阿强,他们会把你带走,去养胎。”

    “哈哈……”我觉得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冷笑话。不用问,“他们”是指的他家族里的人,我问:“去哪?”

    “黎山寨。”

    我眼一眯:“那是你们家?”传说,黎山寨是妖族的发祥地,原来符咒师家族一直住在那里,我笑道:“是养胎还是软禁?是怕我在外面把孩子流了吧?把我弄你们家去,不怕我把你们家闹翻天?”

    符咒师大人轻轻叹了一声:“你闹不起来的,连我都闹不过他们!”

    我忽然醒悟,武功跟法力相比,就跟鸡蛋碰石头一样!我这身武功,在俗世中当然可以引以自傲,但在符咒师的地盘,只怕会被他们禁制得无法动弹,又哪里能够翻得起风浪?回想我被下符时,老不死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把我制得死死的。

    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到黄河心不死,嘿嘿一笑:“大人,咱两联起手来闹……”说到这里,我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叫道:“大人!不是说你们符咒师是不能对平常人施用法术的么?你们家两个老不死为什么对我乱下符咒?!我要告他们!”这可是皇家亲自与符咒师家族达成的协议,为的就是怕符咒师家族利用法术控制凡尘中人。貌似符咒师家族一直也很遵守这条协议。

    符咒师大人听了,一点没有惊诧,淡淡道:“你不是平常人。你说的那两个老不死,排行老二的是族长,排行十八的是长老。”

    “我怎么不是平常人了?”我什么时候有异于常人了?我是很尊老爱幼的,但是用这种手段算计我,我管他们是不是族长长老,就是两个为老不尊的老不死!

    符咒师大人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了我一个很久以前的问题:“那年在青州的时候,我把你从千狐岭带回来,你的伤明明无碍了,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要割腕放血?”

    事隔那么多年,当年的轻狂孟浪之举,猛然被符咒师大人问了出来,我还是无法直视,亦无法告诉他:我留恋你的怀抱!我装作一派茫然,低语道:“有那事?我不记得了。”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戳穿我,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处于离魂状态,除了把血喂你,我已经救不了你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心冷,一直以为,符咒师大人对我就象我对他一样,有一份感情,原来,是我想错了,我与他走到如今这一步,起因不过只是想救我而已。我说道:“你不该把血给我。”那滴血,是应该给他的嫡妻,给他的正室夫人,给能为他生下后代的某个女人的!

    符咒师大人也轻轻地应道:“是,我不该把血给你。”

    我问:“是不是吃了你那什么的血,我就不是平常人了?”在得到那滴血后,我的身体明显的由弱变强了,而且我能看见结界以内。

    “嗯。可以算是我们家的人。”符咒师这话说得很迟疑,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就是:族长和长老对自己家的人用符,不算犯规!

    怪不得阿丹说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符咒师家的门。阿丹确实知道得比我多得多。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疑问:“大人,现在能问你名字了么?”既然我已经算是他们家的人了,自家人应该可以知道名字的。

    “嗯,到了黎山寨,才能告诉你。”

    我隐隐有些预感:“是不是到了黎山寨,我才能正式算你们家的人?”

    “是。”

    “是不是进去了就再不能离开?哪怕我活着也不能离开?”

    符咒师大人有好长一会时间没有说话,终于轻轻说道:“你不想进去,我就在外面陪你。”

    看得出来,符咒师大人说这句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他为了我,不惜与家族决裂!

    虽然当初他把他的血给我,只是为了救我,可是,现如今,他能为了我不惜与家族决裂,这份情意,已足以让我感动,也足以让我放开对当初的那一点点芥蒂。

    我说道:“你们家这么急着要你的孩子,那一年怎么不来下符?”那时候,我还没有娶阿娇,对符咒师大人一心一意,或许那时,我会甘心情愿,拼死为符咒师大人生下孩子,留下我与他的共同骨血。

    “家里一直不知道我把血给你了。”符咒师大人垂头道:“我本来是准备瞒一辈子的。”

    “为什么要瞒?”问完我就醒悟过来:符咒师大人肯定知道有那种能让男人生子的符咒术,所以一直瞒着家里,就是怕我会被下符,所以他会那么疏远我,小心翼翼地深自掩遮隐讳,不想被家族知道,也不想被我知道。我改口道:“怎么没有瞒住?”

    符咒师大人叹道:“你跟我的流言传得满天飞,怎么瞒得住?家里一查就知道符咒之血不在我身上了。”我一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那流言是阿星故意放出来的,一直以为,不过是阿星为泄愤而造谣中伤,可我忘了,阿星早就过了青涩年华,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谣言是他放出来的暗算,我在他的暗算中,伤于无形!我竟放任流言四起,毫无反击!

    更深的想,我和符咒师大人的关系被他的家族知道,被下符,被野合,被怀孕,金弈星在这系列事件中,会收到什么好处?除了我和符咒师的关系被爆光,阿星似乎也没有落着好处。几年的帮会生涯,阿星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所熟知的阿星,他早已经磨励得越加深沉,心机越加深不可测了。

    我有种感觉,在符咒师家族内部,有阿星的人!以符咒师家族绝不涉足红尘中事的态度,他们怎么会听到红尘中关于我与符咒师大人的流言蜚语?

    同时,我直觉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完结,因为我实在看不出阿星在这系列的事件中得到了什么实质性好处。就算我与阿娇因此而分离,也不代表阿星就能得到阿娇。阿娇虽然娇憨,头脑里也少根弦,但她认定的人,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在阿星挨了阿娇一杖之后,想必十分清楚。

    我回转身,拉开符咒师的衣襟,看见他胸口上果然有道深深的兀自泛着暗红色泽的伤疤,问他:“后悔把血给我了?”

    “我就知道,那血会害了你!”

    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把那滴血给我,咱们也不会有过去种种。”我一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一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休。

第144章 投案

    “阿强!”符咒师大人好象有些生气:“你怎么也有这么蠢的时候?没有那血,我们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我们会……更好!”

    原来,我又想错了,符咒师大人并不是因为那滴血的原因才同我纠缠不休,而是在他心里有一份感情,因为那份感情,他才想救我,才迫不得已使用了那滴血。

    是啊,以符咒师大人冷傲冻人的本性,如果他心里对我没有感情,我便死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又怎么可能使用那滴珍贵的血来救我?

    是因为先有了感情才使用血救人,还是因为使用了血救人才产生的感情。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一颠倒,对我的意义却大不一样。正如我希望的那样,便是没有那血的原因,我与符咒师大人也会一生作伴。

    只是,我明明是个男人,符咒师大人为什么还要对我产生感情?他对我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这是我几年来一直哽咽在心中的疑问。我冲口而出,问道:“大人……”算了,我害怕他告诉我他是喜欢男人的断袖!有些话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我轻轻抚过他胸口上的暗红伤疤,改口道:“……伤还疼吗?”

    在我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口上的伤疤时,符咒师大人脸上一红,拍开我的手,自己把衣襟整理好,瞪了我一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没点样子!”

    我哈哈干笑着问他:“大人,要不要看看我身上?谁没样子了?”其实,不用看身上,我嘴唇还肿着,脸上的吻痕还很清晰,我这么一说,符咒师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厉声叱道:“阿强!”

    我笑着看着他。换了以前,这声厉喝或许能震住我,不过现在我知道他是虚张声势,才不会怕他。在符咒师的羞恼中,我俯身过去,轻轻环住他,在符咒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我用截脉截了他穴脉。

    “阿强?”

    “嗯,”我一边应着,一边轻轻吻上他的唇:“亲吻是象我这样的,你那样叫做咬!”虽然我不想再跟他发生身体上的契合关系,但我却喜欢跟他抱一抱,亲一亲,彼此调调情,斗斗嘴。若是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一本正经的讨论正事,那可无趣得紧。

    符咒师大人把头扭过一边,躲开我的亲吻,咬牙道:“我会!”

    我不禁瞪眼,会亲还把我咬得满身伤痕?!

    符咒师大人看着我脸上,唇上,颈上的伤痕,红了脸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了……你就当我是禽兽……我没想碰你,真的!”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禽兽的?看他着急,我笑道:“没怪你碰我……想碰尽管来碰。”说完我就觉得这话说得太不庄重了,感觉好象我在调戏符咒师似的,我的脸不由得微微发烫。

    我把符咒师抱起来,促狭地冲他脸上吹了口气。只吹得符咒师红着脸心惊肉跳:“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笑道:“不放……你不碰我,我要碰你。”

    看着符咒师涨红着脸无语的样子,我哈哈笑着抱着符咒师,把他放到干静隐秘的地方:“给我几天时间,我回楚天都处理点事情,完了就跟你回黎山寨。”

    虽说黎山寨进去了就出不来,可是我一大老爷们竟然要怀孕生子,也太奇葩了,相比之下,还是躲到远离红尘的黎山寨慢慢折腾的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说,这个世界都是以家族为核心组建势力:金不换是以金家血脉为主,组建的杀戮天下;我妈,是以傅家血脉为主,组建的黯月;远一些的,皇族是以皇族血脉为主,统御天下;御用符咒师也成了某个家族的家族职业,成为绝对垄断。我很清楚,失去了家族的靠山,想要在各种家族势力的夹缝中求生,有多艰难。

    符咒师本就不涉红尘,如果再跟家族决裂,他便只有孤身一人了。我并不想符咒师大人为了我走到那一步。只要有符咒师大人的那番心意,纵然命运无法改变,我也含笑九泉了。

    “放开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把装着钟馗护身符的红色荷包揣到符咒师怀里:“穴道过几个时辰自己会解开。”

    “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道:“护身符,可以驱避蜂妖,千万不要弄丢了,回头要还我的。”那是阿娇送给我的,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只是此时事急,只能先拿给符咒师大人用用。

    桃花浣溪深处,是不会有人来的,我把钟馗的符留给了符咒师,蜂妖也不敢靠近攻击,虽然符咒师动弹不得,但也是安全的。我又说道:“如果有人找你问话,不管问什么,你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记得了没?”

    符咒师看着我,明显没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走到桃花浣溪前,临水照影,看见我脸颊上,颈脖上,有好几处符咒师大人留下的暧昧而狂野的红色伤痕,在我身上,衣衫遮盖的地方,这样的伤痕更多。拉高了衣领可以勉强掩遮大半颈脖上的伤痕。脸上的伤痕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我拔出龙牙刀,在脸上和颈脖上有伤痕的地方浅浅划了几道口子,沁出来的血丝乱抹在脸上,以伤盖伤。我绝不能让人看出我身上那些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反正我也不英俊,一向对容貌不是太在意。

    “阿强,你干什么?怎么拿刀划伤自己?”

    做完这一切,我还刀归鞘,笑道:“等我办完事就跟你回去。”

    “阿强……”不等符咒师说下去,我说道:“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轻易死。希望十个月后,你叫我,我还能应你。”符咒师大人听了这话,眼睛里虽然满是疑惑,但黯淡忧伤的眸子里终究透露出一丝亮光。

    其实,符咒师大人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强大和坚强。

    迎着清晨第一缕晨曦,我顶着满脸血污返回了楚天都。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楚天都北门如临大战,严阵以待,金卫亲自看守。除了守城的守卫,帮众以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我“奸污”符咒师的事,一夜之间,已经传得家喻户晓。

    我无视那些指向我身周的刀枪剑戟,直接走了进去。那些拿着刀枪剑戟的人,还没有谁敢拿武器往我身上招呼。

    城门洞下,我静静看着金卫硬着头皮把他的神武碧灵剑抵到我咽喉上。随即便有帮众战战兢兢地上来下走了我的龙牙刀,把我绑了起来。金卫有了上次的教训,全程虎视眈眈,不敢说话,不敢分神,生怕我又忽然暴起伤人。直到把我绑好了,金卫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剑入鞘后回手就抽了我一巴掌,恶狠狠说道:“傅昭强,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力道不算太大,并没有打到我吐血,只是面上仍然火辣辣的,我淡淡道:“金堂主,你冒汗了。”初春天气,一点不热,金卫却满头大汗,显然刚才紧张之极,心虚之极。

    被我一口揭破,金卫恼羞成怒,又一掌掴来。我虽手被绑着,却抬脚冷不防地踹了过去,踹得金卫一个趄趑,一掌掴空,冷冷道:“金堂主,属下眦睚必报,不怕你就来。”我明知道现在跟金卫硬碰硬,吃亏的是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这话一出口,便招来金卫的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污言秽语滚滚而出,好象泼妇骂街似的,骂得那么恶毒,又好象我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我坚持站着,不肯倒下。还好我的武功胜他多多,在他的拳脚//交加之下,我还是能站得稳稳的。对金卫,除了鄙视,没什么话好说。

    楚天都北门被围得里三屋外三层,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纷纷,有些人跟着起哄,也免不了有人会落井下石,现场中本该维持秩序的最高领导者第一个冲上来对我又打又骂,这激愤的情绪很快就传染开去,大家一边骂一边不由得群情激愤起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我也做好了被群殴的准备。

    “住手,住手!”这声音不算大,但却无限娇弱,温柔软糥到令我心痛,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奇怪的是刚还群情激愤的人们,忽然间全悄声了,连金卫都住了手,围着我的人散开出一条道,我看见阿娇穿着淡紫素雅又不失娇俏妩媚的紫气凝霜袍,披着深蓝色金丝滚地绣的半背天梭仙灵披风款步走来。

    我听见很多人在吸气,阿娇的脸颊在晨曦中如同刚沐浴过雨露的花瓣,粉嫩,晶莹,水灵,透着一抹娇羞的颜色,阿娇真是太漂亮了!我天天跟她朝夕相对,也不由得被她的美所震憾。想必在场很多人都被阿娇那纯净得不带一丝邪念的美丽所折服。

    阿娇带着微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阿强哥,你跟他们说,你不会做这种事!”

    我尽量用正常的语调说:“阿娇,回瓦当去。跟奶奶一起,不要管我。”只有回到瓦当镇,在善心婆婆和我妈的庇护下,她才是安全的。

    阿娇粉红晶莹,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一嘟:“不!”

    “回瓦当去,听话。”我不想阿娇看见我任人凌//辱,低头认罪的样子,我也不想阿娇在亲耳听到我认罪后伤心难堪。

    “不!”阿娇固执地说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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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2187/ 第一时间欣赏刀的供养最新章节! 作者:天际驱驰所写的《刀的供养》为转载作品,刀的供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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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供养介绍: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不该爱。
乱世中,江湖里,恩怨间,计谋下,她凭一把绿色苗刀,以男子汉的担当珍惜守护着妻子,温柔缠绵;又以女孩儿的情愫对某男子执意维护,殚精竭智。
她那份深自隐讳的不该爱的感情终揭开江湖掀天风浪,她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的妖孽。
她拔刀而起,浴血奋战,直至伤痕累累……刀的供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的供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的供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