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侥幸做完了。”季平生腼腆地说道。
“我凸！”
“牛逼！！”
“牛逼plus！”
“班霸我爱你！”
...
“安静！安静！”陈景南喝止这群躁动的少男少女，然后走过来对季平生说道：“给我看一看。”
于是季平生起身，将草稿纸递给了他。
其实，刚才他也是堪堪卡在陈景南进来时，才把这道题做完的，光解答过程就写了满满两大页。
至于结果对不对，他都还没来得及验证。
“若n有大于1的奇因子m...若n没有大于1的奇因子...”陈景南拿着他的草稿子喃喃自语。
“你之前做过这个题？”陈景南忽然抬起头来问了而一句。
但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不合适，可话都已经像水一样，泼出去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发现季平生的解答过程与原答案几乎一模一样，连每个小点、每个步骤都差不多。
而这道题，是他在去年某个沿海省份复赛试卷里，找的压轴题，按照正常来说，至少得花上个四十几分钟才能证出来。
所以，他难免就怀疑季平生是不是之前做过。
“...”
“...”
听到陈景南的话后，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课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神。”
“切，原来是之前做过...”
“我听说，他以前就学过一遍...”
“难怪，要是我也学过，肯定也能次次都对...”
个别人因为陈景南的质疑，似乎找到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开始在那小声嘀咕。
“哪个王八蛋在那叽叽歪歪！有种站出来！”赵昊最见不得这种，窝在背后抽冷刀子的人。
季平生连忙按住邻桌的赵昊，不让他扰乱课堂纪律。
“没有做过，是有什么问题吗，教授。”他看着陈景南，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特么明明就是自己劳神费力，一笔一划算出来的好不。
陈景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只是随口一问，至于季平生此前究竟做没做过，他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有些人却非常在意。
...
一个星期后。
“教授，我们也学了这么久了，可不可以按照复赛标准，给我们安排一场模拟考试啊。”上午课堂休息时间，一名镜片堪比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男，询问陈景南。
他后面，还跟着几名少年，此时也开始起哄。
“是啊，教授。”
“我们六月初就来了，这都快学一个半月了。”
“最好能专门出题，进行测试。”
“也好让我们看看，每个人的真实水平到底啥样。”最后一个人，意有所指。
陈景南看着几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想了想，也觉得应该按复赛标准，全面测试一下，于是坐在台上说道：“同学们，明天上午8点开始，我们进行模拟考试，完全按照一试二试的流程走一遍，也检测一下大家最近的学习成效。”
...
街边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四名学生正边走边吹牛打屁。
“你们这段时间学的怎样，明天模拟考试有把握不？”其中一个人，推了推厚厚的眼镜。
“我感觉还行，这两天我自己都有在找题刷。”
“我也差不多。”
其中两人说道。
“我...我还行，还行吧。”最后一人不太自信，因为他这段时间，回家候都在和表哥玩俄罗斯方块，根本没有做课后巩固复习。
“你呢，天临，应该没问题吧。”一人忍不住问道。
瞿天林看了看那人，淡淡一笑：“早在一周前，我就开始每天按照正赛流程，在刷各个省的复赛题了。”
“那效果怎么样？能考多少分？”
“多少分？除开一试的题接近满分120以外，另外二试的几道大题能得个50来分吧。”瞿天林根本没有和小伙伴们说实话，他的二试的题能得70分，完全有省一的水平了。
“那就160多分了！我才150的样子。”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其真实分数有170。
至于两人为什么要这样，参考读书期间，小部分上课找人聊天、晚上回去疯狂学习的心机学霸们。
“我跟你们说，这次咱们都认真点，好好考，可千万不能再让那个乡巴佬压在我们头上了。”瞿天林对三人叮嘱道。
“必须的，丢啥都不能丢了咱市二中的脸！”
“附议！”
...
第二天早上，季平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忽然，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然后一把抓过枕头边上的手表一看。
“我擦！糟了！都快七点半了，要赶不上考试了。”
于是他赶紧起床。
三十秒钟穿好衣服裤子和鞋。
三十秒洗漱。
五秒钟嘘嘘。
在胡乱抓起桌上的书，塞进书包。
然后，踩着七点三十分出了门。
当他匆匆到达车站时，赵昊在那里已经等得屁股都快冒烟了。
“大哥，你咋这么晚才来，我都准备去学校找你了。”
季平生呼呲呼呲喘着气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推着车子来到车站门口，给了寄存点的大爷1块钱，把车寄好。
“昨晚抓老鼠去了，睡得有点晚。”
昨天宿舍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只老鼠，晚上季平生刚一关灯准备睡觉，那狗东西就把床咬得“嘎吱嘎吱”响。
而当时宿舍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舍友们都放假回家了。
因此，他只好自个儿操起扫把，“呯呯嘭嘭”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这畜生赶出去。
等他睡下时，都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再加上宿舍里又没有闹钟，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现在还有票吗？”
“不知道，得去问问才知道。”
两人赶紧进到车站，还好这时售票窗口前没啥人。
“阿姨，还有8点钟去市里的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