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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全文阅读

作者:花谢才得香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txt下载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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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世家反扑及刘政监国第一章洛阳动乱人心惶(一)

    初平二年春,幽州牧、征北将军刘政率领手下大将田豫、许诸等将士,突袭鲜卑王庭大获成功。

    中部鲜卑大王和连带领三千残兵败将向沙漠方向逃窜,准备逃向西方荒漠地带蓄积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被早就埋伏于此处的熊骑营亲卫军将领晏明率部阻住去路,一举斩杀和连及其部下精锐部队。

    此战中鲜卑亲卫军无一人投降,全部战死与当场,同时也给熊骑营将士带来极大的伤亡,连熊骑营副将晏明也身受轻伤。

    自此中部鲜卑部落全部归属刘政所有,方便了刘政和其部下有条不紊的推行归化制度。

    几乎与此同时,戏志才和张辽所部也将西部鲜卑部落大王步度根的亲信将士斩杀殆尽,一举夺得该地的控制权。

    自此大汉北部边疆被刘政所部平定,鲜卑、乌桓、高句丽等部落被统一,刘政也借此大功的影响,威名远播大汉四方。

    吕布在虎牢关惨败于幽州军将领之事,被李傕和郭汜二人连夜奏报于董卓,董卓闻讯后大惊,问计于自家女婿兼智囊李儒李文优。

    李儒献计暂时稳定住袁绍等伐董联军后,又暗中谋得一条毒计,当即敬献于岳父董卓。

    “丞相大人勿忧,吕布虽然新败,但虎牢关地势险要,一向易守难攻,我军只要用心防守,袁绍等逆贼轻易攻不下虎牢关,洛阳暂时无忧矣。”

    “何况袁绍等贼子只是想借此讨伐之机,建立自己的威名及势力,热衷于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只要刘政和刘虞不真心参予进来,时日一久袁绍等乌合之众会不战自溃。”

    董卓先前一时失神,有些惊慌失措,但他毕竟是从险恶战场上拚死厮杀过来的枭雄,很快便恢复过来。

    他微微一凝神思虑一下,开口问询李儒:“文优,现如今关中河东之地不稳,白波贼在郭太率领下势力日益猖獗。”

    “本相担心若牛辅在河东战败,一旦长安城有失,到时两股逆贼东西遥相呼应,吾等将再无退路,只能束手就擒矣。”

    李儒也皱眉予以回应:“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袁绍等逆贼此时士气正旺,吾军当避其锋锐。小婿觅得一计,认为迁都长安方为上策。”

    “我军退至长安,身后便是西凉韩、马逆贼,北有白波贼寇,东有袁绍等逆贼,已呈三面皆敌之绝境。”

    “丞相麾下的西凉将士为了自身利益,一定会绝地反击,同心协力与众逆贼拚死厮杀,可一战而功成。”

    看到董卓仍是一脸不解之色,李儒详细向他解说着其中的玄机:“我军退出东都洛阳,袁绍等逆贼必认为取得辉煌的胜利,一心进行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进行自我残杀。”

    “我军可借机抽调精锐之师猛击白波贼寇,将他们打败打残心怀畏惧,以此稳定北方局势。”

    “至于西凉马腾和韩遂,他们见无机可乘,必会再起内讧,到时咱们再加把火,西凉韩马二贼也不足为虑。”

    董卓此时才明白李儒的用意,不禁哈哈大笑的手抚李儒肩膀,不住口的夸赞道:“文优一退之策定三方,真可谓足智多谋,吾有文优足挡三万雄师。”

    董卓高兴的喜笑颜开,渲泄一番情绪后,皱眉思虑一阵,又担心的问道:“若袁绍等逆贼不识时务,再次兵犯函谷关,咱们又当如何抵挡?”

    李儒对此早有算计,佯装沉思一阵后,方缓缓开口献上计策:“丞相可下诏安抚联军中的刘政、陶谦、焦和等人,这几个人位高爵显地位崇高,若他们主动撤军,讨伐联军将不攻自破。”

    “至于袁绍、曹操、桥瑁等人,丞相已与他们结下大仇,可不用刻意安抚。”

    “至于袁术那厮,一向和袁绍不和,其为人又贪恋权位,丞相可封赏他爵位,勾起二袁兄弟纷争。”

    董卓站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谋算着李儒此计的可施行性,许久之后才开囗询问李儒:“文优,如何迁都长安,你可曾想好计策否?”

    李儒这次不藏奸了,爽快的点点头回应道:“丞相可以遣人在洛阳城内散布流言,′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鹿入西长安,天下得太平。′,以此作为借口进行西迁。”

    “只是如今钱财粮食短缺,实在无处筹集。洛阳城内富商大户极多,丞相可以降罪于他们,将其钱粮藉没入官,以此充当军资。”

    董卓惊讶地望着李儒,被他呈献的毒计所震惊,闭目沉思良久之后,才点点头说道:“此计大善,就依文优所言行事。”

    就在董卓和李儒密谋西迁长安之时,西凉军中的一位都尉府邸中,一位年约五旬的儒装老者,正襟裾坐于首座,下首陪坐之人正是洛阳城内的暗卫潘允。

    今天他冒着极大的危险,以真实容貌面对着眼前的老者,只因他多次从上级囗中得知此人是主公特别忌惮之人,称这位老者为“天下第一毒士”贾诩。

    还特别点出此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挑动兵变,是位毒辣行事的智者。

    刘政还多次叮嘱部下不可轻易得罪此人,若一旦有所交恶,须不惜一切代价灭杀此人,不给贾诩留下一丝报复的机会。

    潘允此次拜访贾诩,已事先做好暴露真实身份的准备,若贾诩贾文和不识抬举一意孤行,无非是人死网破的结局而已。

    “文和兄,我家主公多次说过,文和兄是一位大智者,一向足智多谋,且行事毒辣无比,是能一言兴邦,一言灭国的大谋士。”

    “但文和兄有一个弱点,为人太过于自私,先谋自身安全,再谋国家大事。是一个低调自保之人,也是一位在乱世中保护自己家族的智谋之人。”

    “可惜文和兄空有一腹好计谋,可谓才智无双,却甘心隐没在张济的军中为将。难道你真的甘愿默默无闻,不求闻达于诸候吗?”

    潘允先发制人,首先点破贾诩的底细,期望能击溃贾诩的心智,为主公收取这位毒士的真心追随。

    贾诩闻听之后果真大惊失色,饶是他心机阴沉毒辣,性情艰忍隐晦,也不由得心惊胆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诧异神色。

    他一向在西凉军中低调行事,也早就看出董卓如此倒行逆施,触动了大汉天下臣民的极大反感,覆亡也只在迟早之间。

    但贾诩的家族亲人都在西凉军的控制之下,依照他的行事风格,自然出于自保的心理,甘愿低调行事。

    即不参予董卓的背逆之事中,也不主动开口劝谏董卓,只求能够为族人们谋取个平安的生活出路。

    此人的主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会注意到自己这个低调之人,而且还十分熟稔自己的性情及行事准则。

第二章洛阳动乱人心惶(二)

    贾诩见到潘允虽然神情有些紧张,却不害怕胆怯,甚至带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姿态。

    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台,你就不怕我将你绑送至董相国处请功领赏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属下?却知道你必是与相国为敌之人的手下,你说对不对?”

    潘允微微一笑点点头,神色淡然自若的回应道:“文和兄所言极是,不过某既然敢孤身前来,便做好了一切后续准备。”

    “文和兄如此睿智之人,应该不会选择与某一介无名之辈同归于尽吧?这也不符合你的行事准则。”

    虽然有些气恼不已,贾诩毕竟是个身具大才智之人,惊诧之色很快隐藏不见,脸上又恢复之前古井无波的神情,暗暗在心中盘算着此人的主公到底是何方之人?

    首先屯兵于虎牢关外的袁绍等人,被他一一排除与外,在这些日子里,贾诩汇集袁绍等人的具体表现,私下认为众人之中,唯有曹操一人他能瞧得上眼。

    可是曹操此人现在的实力太弱,纵观他一向行事也算是位明主,可惜曹操生性太过狡诈多疑,是一个极好的战场对手,却不是一位好主公好上司。

    袁绍和袁术二人纵横京都多年,他早就摸透二袁的性情,只有些世家子弟所蕴藏的底牌,却不是能争得天下的雄伟大才。

    其他之人贾诩更看不上眼,孙坚为人艰强不屈,却不知道藏匿锋芒,钢虽利却易折,应该是位英年早夭之人。

    这些人岂能看得透自己的为人行事及性情,恐怕他们连贾诩是谁都不知晓吧?

    再说这些人起兵后一直被阻于虎牢关外,看样子都不是能布局如此之深的人。

    思来想去猜测了许久,突然间贾诩眼前一亮,暗自咒骂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除了那个人之外,恐怕也没有别人会有如此大的布局。

    从那个人在北疆能够看出塞外异族之患,到如今已经平定北疆域土,完全可以看出此人心藏大志,早早在京都布下眼线也不足为奇。

    贾诩看到潘允一副志得意满的神色,好象对自己有绝对的降服信心,知晓潘允也许还留有后手对付自己。

    可是自己十分信服那人的远大目光,之前已有相投之意,只是缺少契机和缘份,自己又牵挂身处西凉之地的家族亲人,才没有前去投奔。

    既然有可能以后和潘允是自己人,贾诩也熄了教训潘允的心思,为了自己和族人将来的生活,还是先让潘允一二吧。

    他微微一笑向潘允拱手施礼:“这位兄台,看来你口中的主公是那边之主吧?诩自问不曾得罪过此君,兄台如今气势汹汹而来,不知到底为了何事?”

    说完贾诩用手指向北疆方向一指,而且是偏北方一点,然后面带笑容凝视着潘允,看他如何应对。

    正在自我得意的潘允看到贾诩轻易间便能猜到自家主公刘政,心中略微一阵惊讶,脸色也微微一变,最后呈现尴尬之色。

    贾诩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放下心来,端起案几上的茶盏饮茶,又回复到以前的镇静自若之态。

    只要确定潘允是幽州牧刘政的手下,那么一切都好商量,无非是投靠在刘政麾下出谋划策。

    只要能保证自己和族人的人身安全,给刘政出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潘允这时候真的对自家主公心服口服,甚至是拜服的五体投地,远隔千里之外,又不曾与贾诩见过一面,便能断定贾诩足智多谋。

    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恭恭敬敬的向贾诩拱手重新见礼:“幽州牧征北将军刘公帐下潘允见过文和兄,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多谅解。恕罪,恕罪。”

    “至于允先前之言,都是我家主公告知之言,如今一见文和兄如此机智,允才后悔莫及,不该故意冒犯文和兄。”

    贾诩看到对方真心道歉,心中残留的一丝怨气立刻消散不见,慌忙起身回礼,言谈和礼仪颇为到位。

    贾诩与潘允仔细交谈一阵后,双方都颇有好感,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亲密了许多。

    贾诩是凉州武威郡人氏,出身于寒门之家,后来以良家子身份在洛阳城中当过郎官,却一直不得志,无奈之下返回故乡。

    后来他加入了西凉军,历经多年熬成了军中都尉,如今在张济麾下为将。

    若按照历史原有的进程,不久之后他会被调入牛辅帐下,帮助牛辅打败白波贼,后又转入张济麾下,逐渐成为张济、张绣叔侄的谋主。

    这次潘允想在西凉军中搞一次大动作,首先想到可以替主公收服贾诩,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对付敌人。

    于是他调派人手去武威郡将贾诩的至亲之人暗中送往幽州地界,自以为已取得主动权,才以真实面目才来会见贾诩。

    没料想到自己仅仅了了数语,便被贾诩看破身份来历,这让潘允心中即惊又愧,好大一阵子才重新镇定下来。

    既然已是一家人,贾诩便郑重向潘允恭敬一拜:“潘兄,请你代替主公受诩一拜,确定下主从关系。”

    “哪怕让诩在主公麾下任一百石吏,诩也心甘情愿,一生决对不负主公,否则天雷轰顶,粉身碎骨。”

    这次潘允没做任何推辞,代替刘政受了贾诩半礼,从今以后贾诩便是刘政的家臣,一生荣辱相共。

    潘允此时才最终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着搀起贾诩,二人把臂重新入座,在客厅内饮茶商谈以后如何行事。

    当潘允转达郭嘉吩咐暗中对付曹操和孙坚之事,贾诩也不由得心中有些暗自庆幸。

    看那郭嘉年纪青青,行事却如此狠辣,目光如矩能轻易看出曹孙二人大为不凡,所筹划的计谋天马行空,又狠毒无比,丝毫不逊于自己这个中年智者。

    若自己一心为董卓卖命效忠,就从刘政早已在洛阳城内布下暗桩来看,恐怕自家和族人的性命早已不保。

    看来自己要好好筹谋计策,立下大功作为投靠刘政的“投名状”,争取早日融入刘政的队伍中。

    初平二年九月,董卓正式下令西迁长安,首先让汉献帝刘协和皇后等人乘坐车驾抵达长安,又以步兵、骑兵逼迫着洛阳数十万人口步行迁移。

    百姓一路上被踩死者甚众,更有人被战马踏死,病死、饥饿而死者数不胜数,还有妇女被西凉将士强奸而死。

    富商巨贾也没有幸免于难,不仅所有财产被一抢而空,娇妻美妾也被抢掠走,惨遭淫辱至死。

    洛阳士民被杀害者很多,死尸堆满西迁道路两侧,尸骨遍野惨不忍睹。

    董卓还下令捉拿洛阳城内的富翁巨商,以勾连袁绍等逆贼为名,残忍的将他们杀害。

    还没收他们的所有财产,斩杀他们的妻小,一时之间血刀挥起,死者不计其数。

第三章三智者算计一奸雄(一)

    董卓又派出手下部将率人掘开先帝的帝陵及公卿大夫的坟墓,洗劫墓中的随葬珍贵物品,将墓中白骨抛弃于地。

    白花花的骸骨暴晒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光天化日之下令人观之色变。

    更別提在夜晚之时,坟茔间散发出绿莹莹的磷光,被人称之为“鬼火”,数年之间无人敢在夜间行走此处。

    董卓还令人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民居等,连居家洛阳二百里以内的所有建筑物全部被焚毁,几达寸草不生鸡犬不留之境。

    董卓如此狂虐的行径,丝亳不顾及汉室尊严,将大汉积存数百年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来回践踏搓磨。

    董卓这种几近疯魔的病态举动,彻底激起了无数人为之奔走狂呼,团结起来抗争董贼的呼声此起彼伏。

    其中也有不少别有用心之人看出世势大变,或出仕自己看好之人,或反叛自立,或借机积蓄力量,五花八门各行其道,都不将大汉律法放在眼里。

    也有野心家借机蠢蠢欲动,或借机洗白自身,或自恃才华待价而沽,或盘踞一方称雄,或截留朝廷税赋招兵买马,都在准备实施自己早有计划的行动。

    虎牢关外的伐董联军自从战败吕布之后,又为刘政的靖边大功停战数十日,每日大开宴席欢饮,酒足饭饱之余有美女陪侍,再也不提兵进洛阳伐董事宜。

    忽然有一天虎牢关门大开,值守虎牢关的西凉军主将赵岑出关向伐董联军主动投降。

    袁绍等人正在帐中欢饮,闻讯后令人将赵岑带到大帐内详细盘问,才得知董卓已经西迁长安,只留给赵岑三千弱兵守护虎牢关。

    这是明显的舍羊伺虎抛弃之策,赵岑稍一合计,你不仁我不义,咱不守虎牢关了,主动出关投降,留下自己的性命方为上策。

    袁绍这下子酒醒了,董贼败走长安,正是自己名扬大汉天下之际,立刻传令匆忙拔营,欲疾速直奔洛阳城。

    孙坚报仇心切,担任前锋首先进入烈焰焚天的洛阳城,并在无意之中,在御井内得到了传国玉玺。

    孙坚大喜之下立起贪心,暗中将传国玉玺密藏起来,不料想他的麾下一名士兵贪恋钱财,密告于后将军袁术和伐董联军盟主袁绍。

    袁绍和袁术威逼孙坚交出传国玉玺,孙坚面对那名士兵出来对质,仍然矢口否认,还将那名密告士兵斩杀当场。

    为了获取二袁的信任,孙坚还当场发下毒誓:“若坚私藏皇家玉玺,甘愿死于弓弩之下,万箭穿心而亡,以此明证坚对汉室的忠心耿耿。”

    袁绍和袁术担心其他盟友认为他们仗势欺人,无缘无故诬陷之前与他们不和的孙坚,为了收拢人心,无奈之下只好放过孙坚,不再提皇家玉玺之事。

    等到袁绍率人扑灭城内的烈火,洛阳城已是一片黑乎乎的废墟,城内居民千不存一,几成一座人间荒城。

    次日没有听到袁绍下令追击西迁的西凉军,曹操便去大帐去追问缘由,看到袁绍正在与其他盟友欢饮庆贺。

    曹操厌恶的瞪了他们一眼,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他的心中不愉快,言语间便没有了昔日那么客气,语气强硬的追问为何不立刻发兵追击董卓所部?

    袁绍的眉头微微一皱,向曹操展颜一笑予以回应:“孟德有所不知,如今将士们疲惫不堪,冒然追下去,恐怕徒劳无益。”

    其他人也都举杯邀请曹操过来喝酒,独有幽州军郭嘉等人不言一语之外,大伙都邀约曹操,还有人开始齐声劝慰曹操不必心焦,等休整好后再一齐发兵,

    曹操见状勃然大怒,手指着袁绍斥责道:“虎牢关一战死亡士兵过万,十余员将领战死在两军阵前,本初兄以后如何面对他们的亲人。”

    “本初,你袁氏满门被董卓狗贼一网打尽,全部被斩杀在洛阳城内。如此血海深仇,难道就轻易做罢不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袁绍当众被曹操训斥呵责,有些恼羞成怒,涨红着脸色对曹操大叫道:“竖子无礼,焉敢如此辱吾。”

    “你不通兵法战策,不体贴疲乏不堪的将士,执意要追击董贼的西迁部队。若激起麾下将士兵变,吾等将大祸即将临头矣。”

    面对袁绍的曲意狡辩,曹操直气得眼角崩裂,又看到满帐将领无人出言相助自已,心中更加愤怒。

    他拔出腰间佩剑,割掉一片衣襟,狠狠的掷在地上,用手点指着袁绍高声说道:“袁本初,你枉称为“大汉楷模”袁氏精英。”

    “只怪我当初目不识珠,看错了你,与你一直结为好友。从今之后你我割衣绝情,一生永不相往来。”

    曹操气愤的走到帐门囗,转首看到袁绍等人仍然无动于衷,不由得恨恨骂道:“一群伪君子假仁假义之辈,竖子不足与谋矣。”

    曹操说完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出大帐,外面跟随他一块过来的夏候渊,疑惑的望了曹操一眼,碍于有外人在旁边,始终隐忍着没有发问。

    来到自家营寨内,曹操压低声音吩咐夏候渊:“咱们孤军去追赶西凉军,此去必败无疑,传令下去沿途要小心戒备,不可孤军深入。”

    “此次伐董结盟是我首倡,别人不去追击董贼无妨,我却不得不为之。再说我军纵使大败,也是犹败虽荣,能够为我增加声誉,招揽各类人材。”

    “同时我军也可借机返回谯县,休养生息招兵买马。这天下眼看着要乱了,我等当奋力上前建功立业。”

    夏候渊这时才长舒一囗气,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曹孟德,狡诈无比又多疑成性,才不会象个愣头青似的去当冤大头。

    曹操盛怒负气而去,众人也没了饮酒作乐的兴致,也都离座纷纷告辞而去。

    郭嘉回到自家大帐,立刻吩咐启动飞鹰传书与暗卫潘允,然后端坐榻上微微发出一声冷笑。

    “曹孟德你施这等障眼法,想金蝉脱壳而去,又想大赚名声,本将军略施一计,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嘿、嘿、嘿”

    李儒既然向董卓献上西迁长安之策,早就想到会有追兵前来追赶,便派遣郭汜和李傕沿途设伏。

    当他正要再派出吕布和徐荣再次设伏,给予追军一个大大痛击之时,忽然接到军中都尉贾诩带着洛阳人氏潘允前来密告,追兵只有曹操曹孟德所部六七千人。

    贾诩还建议应该痛击追兵,杀死曹操这个假冒三公名义倡仪讨董的罪魁祸首,以此来杀鸡儆猴,震慑住袁绍等人,才可解西凉军的燃眉之急。

第四章三智者算计一奸雄(二)

    贾诩此言正中李儒下怀,于是厚金重赏告密的潘允,还赐予潘允担任西凉军中的一名百人将,归属于都尉贾诩帐下听令。

    先前李儒秘密鸠杀汉少帝及何太后,已经犯下诛九族的大罪,与汉室朝廷结下不死不休之局。

    听说曹操独自追赶过来,便定下全歼此敌军队,达到杀鸡儆猴的威慑效果。

    要让伐董联军众将领接受董卓的下诏安抚,至少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追击西迁部队。

    于是他亲自留下来率领四万西凉军队择地伏击曹操所部,安排下一个大阵,自己还为此阵取名为“七煞绝命阵”,静待曹操率部前来入瓮。

    曹操引兵离开洛阳追击没过多久,来到一条两岔路口,忽有一支人马拦住去路,左有李傕,右有郭氾,率领着三千西凉骑兵挡道阻拦。

    可能是因为西迁长安的缘故,西凉将士们明显斗志不扬,一直被曹军压制着打,李郭二人厮杀一阵后,见事不对便率部向北面官道扬长而去。

    曹操看到李郭二将败走时,虽佯装溃败,队伍却并未溃散,知道其部队颇有战力,真正的用意无非是在诱敌深入。

    他连忙令人敲响铜锣,示意夏候惇不可率兵追赶,然后招来本地向导问询这条岔道分别通向何处?

    那名被抓捕来的向导(西凉军士兵装扮),用手指着北方官道说道:“将军,那里通往渑池县,沿途皆是官道,道路宽阔平坦利于行走。”

    那名向导用手点指着南方继续说道:“将军,此处通往洛宁县,再向南行走便是金宝山,沿途道路崎岖不平,不利于行走。”

    “到了金宝山,道路皆是羊肠小道,地势十分险要难行。若是由此处去往长安,从洛宁县直接向西行走便可,不必再走金宝山。”

    曹操思忖一阵后,竟然下令全军向洛宁县方向行进。

    夏候渊策马来到曹操身边问道:“主公,董贼西迁应该是向北走的渑池县,那么多的车辆应该不会走洛宁县这条道路吧?”

    曹操微微报之一笑,低声回应着夏候渊:“咱们的主要目标,可不是追赶上董贼的军队,而是借机打造名声。”

    “最好是稍微进行一场小型的战斗,帐下的将士们略有损伤,如此咱们便可借此良机遁走。”

    “西凉军有十几万人马,咱们去和他们硬拚,这不是拿鸡蛋去碰硬石头吗?”

    曹操率军离开不久,李傕和郭汜又率领西凉骑兵返回岔路口,队伍中还多了飞将军吕布及其麾下精锐并州狼骑。

    看到李郭二人将军队一分为二,一队面向东面洛阳方向,一队面向南方曹操的军队后方,将两条道路死死封住。

    吕布用手紧握一下方天画戟,略为遗憾的叹息道:“今天看来立不下大功了,曹操那厮既然已经上勾,李军师还不把他一举除掉。”

    “唉,可惜了夏候渊和夏候惇两员大将,他们武力不错,却要尽丧于此处。”

    李傕对吕布的勇力颇为忌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添言道:“温候勿急,一般脱钩逃遁者都是大鱼。说不定咱们能一举擒下曹操及其手下大将,温候且耐心等待一二。”

    曹操等人向前行进一段道路后,发现前方有一支临时建造尚未完工的哨卡,有一支三千余骑西凉兵在一侧负责警戒。

    他们远远看到曹操的军队过来,都微微一怔,好象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有几百骑兵奉命护送着工匠们向后面撤退。

    许久之后,剩余的二千余骑西凉将士阻住曹军的去路,为首将领正是西凉四雄之一的张济。

    张济这次罕见地没有选择西凉军中的骑兵群战,而是主动出列选择阵前单挑,也许是看自方人少,希望斩杀对方大将,提振自方的士气。

    夏候惇自然不甘示弱,策马挥枪冲出阵列,二人按例通名叫骂片刻,便挥舞着武器厮杀在一起。

    双方战未十合,张济便有些气力不加,累得气喘吁吁,被夏候惇看出破绽,一枪刺在张济的左胳膊上。

    虽有盔甲阻挡,也让张济的胳膊上鲜血淋漓,一时半会难以抬起,再也无力与夏候惇抗衡。

    关键时刻西凉骑兵阵中响起一阵弓弦声响,有数支羽箭一起射向夏候惇。

    明显是张济的亲卫看出势头不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放乱箭救援自方主将。

    本来想补上一枪取下张济性命的夏候惇,无奈之下只好挥枪舞成枪花,将所袭之箭拨打出去。

    由于害怕西凉骑兵再进行群射暗算自己,他只得拨转马首向自方阵列稍退一段距离,气啉啉的痛骂西凉军卑鄙无耻,破坏两军阵前单挑斗将的规矩。

    张济再也不敢逞英雄充好汉,拨转马首率领西凉骑兵向南面快速逃走,留下一团团腾飞的灰尘吹向夏候惇。

    夏候惇顿时勃然大怒,率领着手下二千骑兵随后追赶,一路上两军也展开小型争斗,双方都有少许伤亡,看情形死亡人数持平,大多一命换一命。

    夏候惇被气得火冒三丈,再也不顾忌曹操之前的吩咐,率领部队紧追不舍,曹操害怕夏候惇出了危险,下令全军步骑加快行军速度。

    眼看着就要追上张济的骑兵队伍,前面出现一座低凹型的山坡,道路尚还算宽敝。

    张济丝毫不作犹豫,率领着人马向山坡径直跑去,连一个断后阻拦追兵之人都没安排。

    夏候惇这时才逐惭清醒过来,放缓行军速度,四下打量这个山坡,看到此处山坡没有多大险峻之处。

    斥候们也在道路两旁展开搜索,没有发现伏兵,而且东西两面山坡的坡度平缓,夏候惇便放心大胆的率兵追杀过去。

    曹操率领后军赶到之时,夏候惇派遣的一名传令士兵正在山坡北出囗等候。

    曹操详细问询以后,得知夏候惇已经查视过,没有发现有何异处,曹操便率军放心地追进低凹山坡内。

    全军向前行进之时,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又走了没多远,便看到夏候惇率军折回,看样子人马并未损失多少。

    曹操看到夏候惇一脸不爽之色,便开囗安慰他几句,还笑着夸奖夏候惇这次心思细腻,还知道留下一名士兵向自己汇报军情。

    夏候惇当即摇摇头予以否认:“主公,末将并未留下人汇报军情,只是张济那厮在南面山坡出囗留下重兵,末将与其大战片刻,见占不到便宜,便率军返回。”

    曹操闻听此言后,脸色立刻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红润之色,他当即大叫道:“速速回师,后队向后转,火速占领山坡北出口。快、快、快”

    留在曹军后方的将领是夏侯渊,此人极为聪明机变,反应也特别快。

    他听到曹操的惶急传令声后,立刻拨马回奔山坡北出口,竟然想单马独刀占领住山坡北出口,为曹军顺利撤军夺取先机。

第五章身在局中不自悟(一)

    洛阳城内袁绍等人仍然又聚在一起欢饮,一点儿也不知道曹操及其将士已经陷入凶险的危难之中。

    郭嘉在赵云的陪伴之下,步入袁绍的大帐,恭敬向袁绍施礼说道:“启禀盟主,曹将军率部追击西迁董贼之兵,嘉愿意率军去夺取小平津渡口。”

    “此渡囗南面连结渑池县,北面与河东郡连结在一起,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战可攻退可守,方便我讨董联军行动,望盟主予以允准。”

    袁绍一时之间难以明了郭嘉的具体用意,曹操向西面而行追击西迁的董贼部队,郭嘉要向西北方向而行夺取小平津渡口。

    难道他们都认为董卓的十几万西凉军是摆设不成?几千上万人便能杀败一向剽悍的西凉军,千军万马之中擒杀董卓老贼不成?

    郭图虽然人极聪颖多智,却精擅于勾心斗角夺权争势之谋,于是暗中向袁绍施了一个眼色,出列为郭嘉助势添威。

    “主公,郭将军此言大善,可令郭将军率全军出击,一举拿下小平津渡口,方便我联军西进长安,擒拿叛国逆贼董卓老儿。”

    袁绍见自己的麾下谋士出列为郭嘉讲情,便点头应允下来,郭嘉向袁绍恭施一礼以示谢意,又向联军众将领施礼告辞。

    听闻郭嘉已经率领九千幽州骑兵奔袭小平津渡口的消息后,袁绍把目光转向郭图以示问询。

    郭图低声禀告道:“主公,虎牢关外大营内,幽州军只剩下小将魏延率一千骑兵留守,主公可暗中令人转告兖州刺史刘岱,说幽州军粮草丰盛。”

    “刘岱早就对同为宗室的刘政不服,见那魏延人小势薄,其必起武力夺取粮草之心。”

    “如此二虎相争,主公可从中得利,幽州军中可有一万余匹骏马,主公能得其十分之一,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袁绍虽然感到讨董之事还未成功,现如今在讨董联军中大搞内讧之争,是不是有点儿操之过早?

    但想想刘政之前弹劾袁阀,致使袁阀付出极大的代价,便点点头默许下来。

    夏候渊策马狂奔,眼看着就要到达山坡北出口,猛然间前方传来一阵鼓声,出口两侧有一队人马出现,死死的封住道路。

    夏候渊此时心无旁骛,急得通红了双眼,竟然不顾及自己单马独刀,策马直扑这些尚没有布成阵列的人马。

    他还没有扑杀到北出口,随着一阵鼓声响起,一道黑色箭芒迎面而至。

    夏候渊见来箭太多,自己躲闪不及,便连忙用力一拉胯下战马的缰绳,让战马人立起来,挡住了迎面射来的大部分羽箭。

    他则只是中了几箭,由于他身披两层皮铁相间的盔甲,只要不射中面目和咽喉等要害之处,不会对他形成极大的威胁。

    夏候渊在战马嘶吼倒下之前,便早已跳到一边,看来没有双马蹬也有好处,方便迅速脱离战马。

    他正要准备转身向后面跑,耳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又一阵猛烈的箭雨迎面射来。

    夏候渊这时暗恨自己向前冲的太快,一直都在弓箭的射程之内,想快速脱离却是难上加难。

    此时他的手中只有大刀尚未脱手,只得拼命挥动大刀,上下翻飞向外迸溅羽箭,至于漏网之鱼的箭枝,只能凭借双层盔甲硬抗。

    但人力终是有限,如何挡得住如同飞蝗的箭芒,没过多久他便被射中数十箭,浑身如同刺猬一样,鲜血顺着伤口向下流淌,手中的大刀也早已脱手而出。

    但夏候渊仍然屹立不倒,勉强支撑着身体昂首大笑:“夏候渊大好头颅在此,谁人敢来取之?”

    这时第二拨箭雨也已停歇,阳光照耀着重伤仍屹立如山的夏候渊,浑身插满箭枝,却豪爽的大声叫喊着,一丝重伤后的萎靡之色也没有。

    映衬着箭雨飞蝗以及鲜红的血液,让夏候渊显得无比的神威,久经战阵厮杀的西凉军士兵,竟然无人敢轻身上前。

    静寂一阵后,西凉军阵中冲出一骑快马,马上之人顶盔贯甲手持长刀,策马来至夏候渊的身旁,手中大刀直取夏候渊的脖颈。

    此人一刀斩下夏候渊的首级,俯身拾起地上的头颅,调转方向返回西凉军阵。

    尘土飞扬中传来一句倨傲的叫嚣声:“斩尔首级者,西凉四雄上将樊稠是也。”

    曹操远远看到夏候渊被敌将一刀斩首,心疼的大叫一声,仰首吐出一囗鲜血,萎顿于马背上,他的亲卫们忙上前救护,才免了堕马而亡的厄运。

    李儒站在山坡顶部空旷处遥相指挥,曹操所部向哪个方向逃跑,他便令人挥动旗帜指挥着给予迎头痛击。

    这一次他奉董卓之命为主将,抽尽断后的近三万兵马,布下了这个七煞绝命阵,吕布和李傕以及郭汜三员大将负责剿杀漏网之鱼。

    张济负责诱敌深入,樊稠负责关门打狗,除此之外,张樊二将还负责封锁南北山坡的出囗。

    至于东西两面山坡,李儒更是集结重兵,东面由张绣为主将,贾诩和李蒙为副将,兵力足有八千之众。

    为何如此看重东面山坡,因为李儒和贾诩同时认为曹操必会从这里突围,东面山坡背面便是野草郁郁的荒原,还有一大片树木苍翠的森林。

    西面则是烹杀李旻的智将徐荣为主将,李式和王方为副将,所用军队都是徐荣的老部下精锐之师,曹操碰壁之后会把目光放在东面山坡上。

    曹操苏醒过来之后,开始还有些懊悔不已,甚至有些痛不欲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夏候渊。

    等到他看清楚局势后,除了对敌方主将佩服不已外,也清醒意识到,即使自己选择北上渑池县,也会中了敌军的圈套。

    想一想自方六七千步骑被几万西凉骑兵包围住四下猛攻,他也不再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

    看到自方人马陷在如同锅底的山坡谷底,两边的山坡的坡度虽稍平缓,但西凉军占居上方优越的地势,用石头夹杂着弓弩袭击自方。

    而自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死亡的人数成倍增加,而西凉军将士死亡者了了无几。

    而南北两个山坡出囗又被西凉军以优势兵力堵住,自方人马就像装在一个囗袋内的物品,左冲右撞始终找不到突围的出路。

    而更加令曹操害怕的是,两边出口处西凉军开始点燃撒上火油的草木,压缩他们的活动区域,让曹军将士活动的范围逐渐缩小。

    前突后撞攻击几阵后,又丢下近千人的尸体,还是没有逃出去一人,向袁绍等人求救。

    这时候夏候惇手提着那名假向导走了过来,将他重重的掼在地上,神情凄厉的怒瞪着那个人。

    看样子若不是看在要逼问囗供,夏候惇早已将他剥皮抽筋,告慰自己死去的弟弟夏候渊。

    那名假向导仰头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得意之色,还有一股子视死如归的自豪感。

    “以我一人之身的死亡,换取尔等六七千人的性命,此生无憾矣,足慰平生啊!哈、哈、哈、哈、哈、”

第六章身在局中不自悟(二)

    曹操听其言观其行,已知道对方是个死间,早已经将个人生死置身事外,用刑具拷打或用生死逼迫他已无丝毫用处。

    于是曹操恭敬的向那假向导拱手行礼说道:“两军交战无须讲究公平对决,君施此死间之策,引诱操上当,操败得心服口服。”

    “敢问君贵姓大名,此处又叫做什么名称?即使我等皆丧身于此地,也应该死前落个明白,免得做个糊涂鬼吧?”

    那名假向导没有料想到曹操会如此对待自己,便高傲的昂首回应道:“某姓李名忠,是董相国爱婿李儒的门客,此次是某自报奋勇前来诱尔等进入此谷。”

    “此地叫做柏釜谷,因为地形如锅底,在东面山坡一侧广种松柏而得名。你自以为对汉室忠心耿耿,独自率军追赶,岂不是自投死路。”

    曹操猛然间恍有所悟,又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东坡一侧广植松柏,西坡一侧应该是一望无垠的平地良田吧?”

    “那里特别适宜种植庄稼,不利于人马隐藏。那么说东面山坡一侧应该是荒草森林,你说对不对?”

    李忠亳不在意的随囗回应着:“对啊,东坡一侧是荒草森林,那啊,好狡诈的贼子,悔、哎哟、悔不该信口胡说,误了、诶、诶”

    李忠临死前浮上心头的是:‘这贼子如此狡诈多智,终究逃不脱文优公的算计,李忠我死而无憾矣。’

    曹操抽出刺在李忠胸口的佩剑,咪着双眼仔细思忖半晌,传令全军向西面山坡冲锋。

    西面山坡上矢石齐下,曹军一个集体冲锋,以死亡五六百人惨告失败。

    曹操对此很失望,长长叹息一声,转身下令向东面山坡发起疯狂攻打。

    结果是东面山坡上的人数和西坡差不多,只是东面山坡的坡度稍为平缓一点,只给曹军带来四五百人的死亡。

    看看已损失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曹操再也不敢随意下令全军攻击。

    既然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犹疑和懈怠,曹操无奈之下,只好把最后的希望,押在敌方主将误以为曹操不识此地的地形。

    在东面和西面山坡上布置了同样多的兵力,曹操把自方将士活命的唯一希望押在东坡上。

    其实即使东面山坡上有诈,那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容不得曹操多加选择,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曹操当即下令向东面山坡再次发动疯狂攻击,想一股作气冲出重围。

    若能侥幸逃进那片森林内,他在夏候惇等心腹保护下,也许能全身而退,逃出生天。

    可是一番攻打又是无功退回,反而又折损几百人,看看帐下将士已呈疲惫之态,曹操正想设法鼓舞自方士气。

    这时候夏候惇的族弟夏候英出来献计:“主公,不如让英出面代替主公向西凉军投降,主公等人藏在降军队伍中,然后伺走逃走。”

    “只望主公成就基业后,多多照顾英的后代子孙,英在九泉之下也百死无悔。”

    曹操知道西凉军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个倡议讨十重的罪魁祸首,夏候英此去必九死一生。

    他正要开口阻拦夏候英时,却看见夏候英骑着战马冲出队列,向北面山坡的西凉军将士开口高声喊话:“我乃是奋武将军曹操曹孟德,是这次倡仪伐董的主谋。”

    “此事皆由我一人之过,请诛杀我一人以作谢罪。只求能饶过操的麾下将士性命,任杀任剐曹某人一力担当。”

    守护山坡北出口的主将是樊稠,他看到夏候英已来到一箭之地,便向身边的一名亲卫问道:“你曾见过曹操一面,看看这是曹孟德吗?”

    “你可要看仔细些,若一旦有误,李军师怪罪下来,你我皆有大过错。”

    那名亲卫仔细辨认一番后,默默的向樊稠点点头,示意对方确实是曹操无疑。

    原来曹操和夏候英是同族近亲,长相大约有七八分相仿,只是曹操的肤色稍黑,体格健壮一些,

    而夏候英则是皮肤白皙,人显得文弱一些,乍一看像一个人似的,两军阵前辨别一个人,短时间内岂能辨认出来。

    樊稠不再多说,下令弓弩手对着夏候英一阵齐射,夏候英根本来不及做任何防备,登时被射杀于当场。

    樊稠狂喜之下没有了任何忌讳,高兴的大喊大叫着:“呸,本将才不管你是不是曹操曹孟德?”

    “今天你们都难以逃出这个山谷,我军必全歼尔等于此役,看看谁还敢再捋董相国的虎须。”

    曹操闻听之后如雷贯耳,呆呆地愣怔一阵之后,才痛哭出声哀悼夏候英,然后下令全军突围,能存活一个人便是成功。

    曹军将士们听到西凉军将领下达全歼令,自方将士再无生路,绝望之下暴发出满腔斗志,舍生忘死的向东面山坡发起玩命的攻击。

    因为曹操已告知众将士,从南北两个出囗突围出去,还要遭到西凉军骑兵的疯狂追杀。

    而东面山坡的另一侧就是荒原森林,只要能攀爬出去,就可以遁入荒草丛中或森林内,也许可以换来一丝生机。

    这样以来东面山坡上的守军遭到很大的冲击,人员伤亡越发增大,负责防守此处的张绣等人感到有些吃力。

    但西凉守军毕竟人员众多,又占居地理优势,一直压制着曹军将土爬不上山坡。

    战至中午时分,曹操一方又损失千余人,已经达到近三分之二的死亡率。

    而且曹军将士的武器经过长时间的砍杀,已经变得钝化许多,而大型盾牌和弓弩几乎损失殆尽,形势对于曹军一方来说是岌岌可危。

    两个族弟的相继死亡,令夏候惇极为伤心,但事陷危局之中,也由不得他娇情哭泣。

    夏候惇一直手执长枪护卫在曹操的身旁,他的长弓也因为多次射击,弓弦已经被他拉折而丢弃掉。

    夏候惇率领着残存的曹军将士,将目光放在山坡东侧的一角,完全不理会其他三个方向的西凉军将士是否合围自方,一次次向东坡发起殊死攻击。

    贾诩站在山坡上,看到一员勇猛的将领始终护卫着一员身材中等之人,之前他从潘允口中得知曹操的身材并不高大,猜想着那个人应该是曹操曹孟德。

    之前张济被曹军将领刺成重伤,消息早已传至张绣处,直气得张绣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敌方将领夏候惇一刀两断,或者用长枪刺个大窟窿。

    贾诩何等机灵之人,用手指着下方的夏候惇向张绣说道:“少将军,这个人应该就是刺伤张将军之人,而他护卫之人应当是敌方主将曹操曹孟德?”

    “少将军何不用弓箭射之?一则为令叔张将军报仇雪恨,二则也能立大功领赏。”

    张绣闻听之后气贯瞳仁,他是张济抚养成人,与叔叔的关系极为亲近。

    无论对方是不是夏候惇?反正是敌非友,自己先用箭射杀此贼再说,于是手持硬弓瞄准了正全神贯注保护曹操的夏候惇。

第七章身在局中不自悟(三)

    张绣自幼受到叔父张济的精心教导,练成一身极好的骑射技艺,后来又师从童渊学习枪术,武力也极为不凡。

    再加上夏候惇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曹操身上,没有格外在意自身安全。

    有心人暗算无心防备之人,自然格外得心应手。

    等到夏候惇依靠本能察觉出有暗箭来袭之时,早就为时已晚,被张绣一箭正射中哽嗓咽喉,极其不甘心的倒下战马。

    夏候惇至死也不知道这一箭从何而来,自己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曹操看到夏候惇被暗箭射死,心中更为悲伤不已,同时也有一丝惊慌失措,却不甘心就此束手待诛。

    这时他的本家族弟曹洪和曹纯连袂策马奔跑过来,同行的还有出身于曹氏一族的数名忠心亲卫。

    曹洪一把将披在曹操身后的大红披风解下来,转披在自己的身上,眼含着热泪劝说要夺回大红披风的曹操。

    “兄长,曹氏一族可无洪却不可无兄长,兄长和纯弟弃马带着这几名兄弟翻越山坡逃走。”

    “营寨内还有受伤的李典和乐进,仁弟因年少没有随军追击,留守在营寨中,此三人的武力才能皆为不错,兄长回去后可依为凭仗。”

    “恳请兄长不计前嫌,立刻回转琅琊郡投奔嵩伯父,以待东山再起,为我等报仇雪恨。兄长,洪去矣,多加保重。”

    曹洪转身策马带着士兵向东面山坡北部攀爬,进行疯狂攻击,还特意树起′曹’字将旗,意在吸引山坡上西凉军将士的注意力,为曹操争取一线生机。

    曹操眼含着热泪,和曹纯等人混在乱兵中,从一旁人数稀少的地方向上攀爬,希望能取得一丝生机。

    可惜张绣为叔父报仇心切,传下将令不招收一个俘虏,将曹军将士全部斩杀,切实贯彻好李儒说过的不留一个活口。

    贾诩在山坡上一直密切注视着曹操等人的动静,对于换穿大红披风,骑在马上大喊大叫着的′假曹操’曹洪不加理睬。

    一直紧盯着之前自己怀疑为曹操的人不放,在看到曹操在曹纯等人护卫着到另一侧攀爬时,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人就是曹操的信念。

    贾诩立刻下令西凉军将士们对着曹操等人矢石齐下,曹纯挡在曹操之前,用盾牌挡住矢石,奋勇向上攀爬。

    其他几个亲卫也围在二曹身边,用为数不多的弓弩向上射击,给坡顶上的西凉军将士带来不小的伤亡。

    连贾诩都差点被射中,幸亏潘允在他的身边,在千均一发之刻将贾诩护在盾牌之下。

    老毒物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对曹纯等人立起杀心,同时也看出曹纯等人的武力不错,若让这些人攀爬上来,必能掩护着曹操逃逸无踪。

    自己先前的全部谋划岂不全泡汤了,在主公刘政面前岂不脸面全失,辜负了主公对自己的赞誉。

    贾诩当即让几个西凉将士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推下山坡,目标直指躲在盾牌下的曹纯等人。

    那块大石头携带着强大的惯性,恶狠狠的撞在盾牌之上,直震得曹纯双臂粉碎性骨折,囗角流淌着血丝,再也撑持不住昏死过去。

    曹操也受到波及,骨碌碌从半山坡滚落下来,残存的几名亲卫慌忙跑过去,将呈现昏迷状态的曹操搀扶起来,退到一边静待再次突围的良机。

    曹洪此时也正陷入苦战,也许是他装逼太过,引起张绣等人的特别关注,很快便被射死战马,人也跌落马下。

    当曹洪从地上站起身时,一根大铁棒飞砸过来,他根本来不及闪躲,便挥起手中长刀硬架。

    只听得'哐当′一声,猝不及防硬挡的曹洪被震得‘蹬、蹬、蹬’连退数步,双臂酥麻手掌心沁出一丝血迹。

    一个长相与平常汉人冏异的高大壮汉,手持大铁棒又一次恶狠狠的迎头砸来。

    而且此人步法矫捷,几步便跑到曹洪面前,手中铁棒连连挥舞砸击,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留给曹洪。

    曹洪虽武力不错,却是马上战将,而且自小生活丰裕,没有吃过苦,哪里经历过像今天这样被别人如此逼迫恶斗,连喘囗气的机会都不给。

    他渐渐失去和敌将恶斗的兴趣,一直后退着想伺机脱离战场,没料想到一不留神足下猛的一绊,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那员西凉悍将奋起一棒,正砸在曹洪的身上,纵有盔甲保护,曹洪也只有半条命了。

    等到那员西凉悍将手持着曹洪的首级向人炫耀时,曹操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此慘状不由得万念俱灰。

    他长叹一声,抽出佩剑横在自己的脖颈前,朝着洛阳方向大叫道:“袁本初不当人子,误我全军将士的性命。曹某在九泉之下等着你的到来,本初误我,悔不当初。”

    伴随着曹操自刎身亡,其他的曹军将士也大多随之自杀追随,即使有惜命的曹军将士向西凉军投降,也被尽数屠杀殆尽。

    李儒下令嘉奖斩杀夏候渊和夏候英的樊稠,以及斩杀曹洪的西凉悍将胡车儿,斩杀曹操和曹纯以及夏候惇的功劳全数归于张绣一人。

    至于贾诩和潘允在这次伏杀曹操战役中发挥出巨大作用的两位功臣,则执意不领取一点儿军功,以自身武力不足,不敢妄领军功予以推却。

    而李儒身为西凉军主将,全歼曹操一军的所有功劳皆由他领取,也由此柏釜谷绝杀一役而响彻大汉天下。

    成为众人口中集智谋与心计狠辣无双的′毒士’之一,同时也成为曹氏和夏候氏两大家族极力报复之人。

    曹操全军被歼灭在柏釜谷中的消息,迅速传至洛阳城内讨董联军众将领耳中时,这些仍欢饮享乐之人顿时集体石化,面面相觑惊现惶恐不安之色。

    袁绍更是又悔又悲,毕竟他和曹操是多年的好朋友,交情深厚友谊甚佳。

    如今因为双方一时不和,致使曹操命丧黄泉,怎不令袁绍懊悔不已,涕泗横流的悼念多年好友。

    袁术、孔融、许攸、张邈、张超等与曹操有交情的人,也为之悲伤流泪。

    尤其是与曹操交情甚厚的张邈哭得特别伤心,口中一直喃喃念叼着:“孟德贤弟,你死得好惨啊,只恨为兄当初没有劝阻你,你才惨遭杀害,为兄好恨啊!”

    “孟德,你一向足智多谋,又参加过剿灭黄巾逆贼的大战,是一位久经战阵之人,如何轻易就被李儒奸贼设下的毒计迷惑呢?”

    痛哭悲伤的张邈突然之间似有所悟,猛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恨恨骂道:“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孟德的行踪,咱们这些人中定有内奸。本初,你快下令彻查,揪出内奸为孟德报仇啊!”

    看着众人一脸诧异且有些害怕被人诬陷的神情,与袁绍、袁术、曹操交情最厚的许攸不得不拭去泪痕,出列为张邈详细解释。

    “孟德此败非人出卖,实因他身陷局中而不自悟。诸君也当知战场博奕如下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等就如观棋之人,身不在其位,便能观察出对方的弱点。而孟德身陷棋局中,如何能轻易推算出对方的毒计?孟德已做得极好,换成我等还不如孟德呢!”

第八章解救被迫西迁的难民(一)

    初平二年秋九月九日重阳节,渭水岸边的小平津渡口处,刘休、徐盛、丁奉三人正带着人焦急等待着,脸上神情有些急燥,且稍带一丝期待之色。

    他们三人奉命率军赶到孟津渡口时,正值虎牢关大战激烈之时,驻守孟津渡口的西凉军将士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讨董联军的水军从水面向自方发起突袭。

    眼看着战势对自方越来越差,一向被西凉军将士奉为神将的吕布吕奉先,竟然被幽州军中的麾下将领战成二平二败,而且还丢失了宝马良驹赤兔马。

    这对于西凉军将士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有些士乒竟然偷偷夜间逃跑归乡,甚至有成建制的向洛阳等地逃去,生怕讨董联军派出一支兵马平灭了他们。

    驻守孟津渡口的主将也对战事抱失望态势,根本不管麾下将士的疯狂逃亡。

    他们都是崇尚生在马背死在马上的西凉骑士,被安排在孟津渡口做水军,本来就有一肚子的怨气,现在谁都不想留在此地。

    当徐盛三人率兵来到孟津渡口叫阵时,西凉将士没有半点战斗欲望。

    镇守主将本着军人职责,出关与徐盛等人拚斗,被徐盛五合之下斩落马下,众西凉士兵一哄而散,分别逃往各地。

    也有人对董卓失去信心,向刘休等人交械投降,他们误认为徐盛所部是讨董联军派来的先头部队。

    想一想讨董联军共计十余万人马,一个孟津渡口西凉军才驻守千余人,谁他娘的也不是傻子,还坚守营寨拒不投降吗?

    徐盛三人收拢降兵,清点粮草辎重,打出幽州牧征北将军刘政的旗号,暂时驻守在孟津渡口。

    前两天他们突然接到郭嘉的命令,火速从水路偷袭小平津渡口,迎接幽州军骑兵的到来,以此渡口作为幽州军骑兵回转幽州的中转站。

    正闲得发慌的刘休三将立刻行动起来,乘坐船只从渭水河中偷袭小平津渡口。

    此时柏釜谷全歼曹操一军的消息还未传来,驻守小平津渡口的西凉军将士听到西迁长安的消息,一直瑟瑟发抖,兵无战心。

    徐盛等人很顺利的占领了小平津渡口,还缴获了不少粮草辎重,还有百余艘中型内河船只。

    徐盛高兴的直咧嘴:“这他娘的西凉水军不堪一击,咱老徐在此处当水军将领,真是天降奇福,每战都捡了一个大便宜,还立下大功劳。”

    丁奉在旁边一撇嘴讥讽道:“你这是穷开心,渭水河就那么宽,西凉军骑兵在岸上骑射,便能将你射成马峰窝,看你老徐还怎么猖狂?”

    刘休的年纪稍微大一点,将徐丁二将视为自家小弟弟,宠溺的站在旁边看二将斗嘴,时不时还为二人拉架劝说。

    忽听得远处传来马蹄的轰响声,一名士兵飞马奔来禀报:“启禀三位将军,郭军师率领九千幽并铁骑即将到达,小的奉命查探,特来向将军复命。”

    万余匹战马一齐上路,不光马蹄声甚大,还扬起一大团灰尘,赵云和黄忠一马当先主掌前军,徐晃掌后军,郭嘉主掌中军。

    一行人来到小平津渡口,早已等候的徐盛三人上前见礼并自我介绍,郭嘉微笑着施礼相见:“三位将军辛苦了,咱们中军帐内叙谈军情。”

    次日中午,郭嘉等人云集在中军大帐商议军情,郭嘉面带微笑对徐盛三人问道:“刘将军、徐将军、丁将军,某欲留你们三人中的一位驻守小平津渡口。”

    “一位率领水军在渭水河中运输被迫西迁的洛阳难民,另一位驻守孟津渡口,还要负责设法拿下对岸河内郡的河阳渡口,作为一旦战事不利我军退归幽州的退路。”

    刘休年长人稍稳重,出囗询问郭嘉:“郭军师,孟津渡囗如此重要,只留一人在此,即要防范联军反目或西凉军攻打,又要夺取河阳渡口与河内郡兵产生摩擦,是否有些人手不足?”

    郭嘉抬头望望刘休,心中大致对他的才能做出判断,此人心思细腻,能明判局势,可惜太过于稳重,不主动寻求出击,不是驻守孟津渡口的合适人选。

    “刘将军所言甚是,不过嘉早已预留下一员将领和足够人手,辅助攻取河阳渡口。”

    “三位将军,嘉留下二千人马助战,谁有把握能守住孟津渡口及攻下河阳渡口?”

    徐盛自投军以来,还没有独掌一军的机会,听郭嘉说完心中大喜,忙出列自告奋勇,揽下驻守孟津渡口及攻取河阳渡口的责任。

    郭嘉看似无意地提问了徐盛几个问题,徐盛给予的答案极合他的心思,可以看出徐盛不仅勇武过人,还熟读兵法战策,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徐盛匆匆率领些人马返回孟津渡口,这时有亲兵来报,帐外有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郭嘉急忙下令把人带进大帐。

    来人一进大帐便抢先躬身行礼:“′血雨’暗卫洛阳首领赵青见过郭军师,这是青的令牌和官印,请各位将军予以检验。”

    郭嘉等人仔细验看一番后,发现并无破绽,才微笑着和赵青见礼,赵青看样子有重要事情禀报,向四下一拱手算作回礼。

    “郭军师,某接到′血雨’暗卫张云传来的消息,李儒率领近三万西凉骑兵将曹操一军诱入柏釜谷内,一举将曹军六七千人全歼与此谷中,无一人生还。”

    赵青不管郭嘉等人一脸惊讶的表情,又急切说道:“现在吕布和李傕及郭汜三将已返回长安,李儒率领二万西凉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不日后就要回转长安。”

    “西迁长安的难民后队足有十余万人,只有不足二千西凉军骑兵押送,张云暗卫主张我军前往营救,请军师多加斟酌,以定行止。”

    郭嘉听到曹操阵亡,禁不住微微一怔,主公刘政多次赞叹曹操乃一代人杰,将来必有极大的前途,想不到他今番折损在李儒的手中。

    当然他心知其中必有自己通风报信之功,以及贾诩和潘允二人极大的功劳,还有赵青和张云等‘血雨’暗卫的鼎力相助。

    既然已经帮助自家主公铲除掉一大障碍,郭嘉便把心思放在如何营救被迫西迁的洛阳难民身上。

    赵青却在此时提出告辞,言说自己尚有极大的事情要去办理,这次是由于事情过于重大,才破例以真实身份求见郭嘉。

    郭嘉沉思一阵后,立刻做出决断,着令赵云和黄忠率领三千幽并铁骑袭杀押送难民的西凉军骑兵,尽量营救出大量的被迫西迁难民。

    又下令刘休负责驻守小平津渡口,又令一员小将率领水军利用船只营救难民。

    郭嘉则带领徐晃和丁奉及五千余幽并铁骑,负责在要道上拦阻李儒率领的二万西凉军骑兵。

    临分手时郭嘉还特意叮嘱赵云和黄忠:“子龙,汉升,你们二人行动时,不要太贪心,能救出多少人便带回多少人。”

    “我只留给你们两天时间,到时我会率军撤回。牢牢记住,不能用我军将士的性命,与李儒等西凉军死拼到底,还不知道袁绍等人到时候又犯什么妖蛾子呢?”

第九章营救被迫西迁的难民(二)

    赵云和黄忠应喏领令率军先行,郭嘉率领着徐晃和丁奉及五千余幽并铁骑,还有一些孟津渡口和小平津渡口的原西凉军士兵,及一些扎营安寨必备的器具。

    赵云和黄忠二将率领着三千幽并铁骑,很快追赶上西迁难民的队伍。

    落在西迁队伍后部之人大多是贫穷的原洛阳城外平民,他们没有车、马、牛、驴等代步。

    一点儿破旧家产也不舍得扔掉,又没有多少粮食充饥,全靠步行又如何走的快?

    西凉军将士的军纪极差,动不动便杀人取乐,还凶神恶煞般逼迫着难民们加快步伐。

    一路上强奸、抢劫、杀人夺货等事不断上演,这些西迁难民们渐渐麻木了,也不像开始之前进行抗争。

    一个个只顾着低头前行,对待身边发生的悲惨诸事大多视如无物,几近麻木不仁。

    看看时辰已至午时,西迁的难民们累得走不动了,便自动地三五一堆七八一行聚在一起,都坐在道路旁休息,吃点干硬的饮饼,喝口冰凉的河水补充体力。

    负责押送的西凉军骑兵们在离人群后面稍远处,也下马休息准备吃饭。

    也有个别士兵请假离开,去难民中挑选合适的人下手,无外乎干些强奸抢劫的龌龊恶事。

    大多数西凉骑兵坐在一起聊天,或者生火烧火热热军粮,有些人把马匹赶到一处吃些草料,还留人专门看守着。

    由于之前吕布等人率军已返回长安,柏釜合全歼曹操一军的消息已传遍西凉军中。

    自以为反正我军大捷,又没有接到讨董联军追击的通报,负责殿后的西凉军将领们也懒得约束部下将士。

    这时后面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听其响声就能猜测出应该有数千人马,西凉军将领竟然懒得起身,挥挥手制止住准备前去察看的军中斥候们。

    “大家伙不必惊慌,这应该是李儒军师麾下的骑兵返回长安。现在袁绍等人早已吓破胆汁,恐怕在洛阳瑟瑟发抖呢?传令下去,不必惊慌失措,平白让李军师小瞧我等。”

    既然自家主将有令下达,西凉军骑兵们才懒得起身察看,一个个埋头烧水热饭,忙得不亦乐乎,间或还有闲心聊天互相取笑。

    赵云和黄忠等人一路上气恨交加,沿途道路两边死尸枕藉,多为老年男女和幼儿的尸体。

    其间也有不少衣衫不整,临死犹自满面悲愤的少女少妇尸体,不用仔细观瞧,这些女尸生前一定受过淫辱。

    西凉军骑兵一路上轮换着污辱妇女,洗劫财物虐杀老幼,死者已多达成百上千人。

    赵云骑在赤兔马上,满面悲愤的大声传下将令:“众将士快速前进,凡遇到的西凉军将士一律杀无赦,此战不留一个俘虏,以慰洛阳父老之大恨。”

    他胯下的赤兔马是与徐晃对换来的,赵云原先的白马坐骑,被徐晃死乞赖脸硬讹走啦,把自己驯服不了的赤兔马送给赵云。

    原来斗败吕布之后,徐晃把赤兔马逼迫着带回营寨,却发现赤兔马与他极不合作。

    只要徐晃骑在赤免马背上,赤兔马便上蹿下跳乱尥蹶子,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更别提纵马飞驰与敌人交战?

    徐晃身为武将不能驯服赤兔马为己用,心中颇为遗憾,但又不忍心伤害思念原主的赤兔马。

    徐晃希望让精于骑马的赵云帮助他训服赤兔马,没料想到赤兔马倒与赵云配合默契,渐渐地人马心神相通。

    直气得徐晃破口大骂:“色马,没见过你这样迷恋男色的色马,原来你只喜欢俊俏的小白脸啊!”

    之后他便牵走赵云的白龙驹,无论赵云怎么开口讨要,他都不加奉还,还振振有辞:“子龙,别太贪心,你有了赤兔那匹色马,白龙驹便让与我骑一下吧?”

    赵云原本是忠厚心善之人,如今居然发布诛杀令,看来这次是被西凉军骑兵的残暴行为气极了。

    发誓要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用凶残的诛杀令威慑穷凶极恶的西凉军骑兵,避免他们以后再残害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旁边的黄忠诧异地望了赵云一眼,没有开囗劝谏,也没有出言赞同,只是保持默不作声,右手却紧握长刀准备开战。

    赵黄二人率领幽并铁骑冲杀到西凉军骑兵附近时,发现对方仍然亳不在意,仍然在埋头烧水热饭,没有一个人上马迎战。

    赵云虽不知其意,却被心中的怒火填膺,纵马挥枪杀入西凉军中,所到之处枪下无一活囗,杀得西凉军骑兵哭爹叫娘。

    黄忠年长稳重一些,抬头四处观瞧,发现此地一望无垠,根本不像设伏诱敌深入的绝佳场所,便放心地率领骑兵冲向敌军。

    那名西凉军将领到此时才恍然大悟,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敌袭,敌袭,快快上马迎敌,快快上马迎敌。”

    他不叫喊还好一些,乱军打斗之中谁也不会专门注意到他,这一连声叫喊,将赵云吸引过来了。

    赵云最恨这等容忍属下将士慘杀无度之人,一抖赤兔马的缰绳,如飞电般策马飞奔过来。

    他手中长枪的枪尖如划过秋水一样,从西凉军将领的脖颈一掠而过。

    那员西凉军将领只觉得眼前一团火焰从远处飞奔而来,一片红色枪缨间银光烁烁。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一片白色光芒,从自己咽喉处急闪而过,随后他便丧失了全部神智,死尸′扑通’倒在地上。

    赵云一招斩杀敌方将领,稍稍的出了一口恶气,仰头发出一声轻吼,以发泄自己郁积的怒火。

    之后他迅速策马奔向一处敌军将士拥挤处,长枪突刺如飞芒,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快速的将这伙人的编制又一次冲乱。

    西凉军骑兵也极凶悍好斗,可惜是猝不及防之下受到突袭,幽并铁骑已经策马冲入西凉兵集聚处。

    而且由于他们的主将已被赵云斩杀,短时间内无人指挥协调,陷入单兵混战之中。

    且还是骑兵对战步卒,又是有备之师攻打无所防备的人,战斗一直进行的很顺利。

    西凉军骑兵被大半歼灭,有一些西凉士兵扔掉武器,躲进西迁难民群中,希望侥幸逃脱躲过此劫。

    却被愤怒的西迁难民精壮们从人群中揪了出来,一阵阵拳脚木石之下,一个人也没有存活下来。

    大约还有三百余西凉将士见势不好,主动抛弃武器,跪伏于地大叫投降。

    已经听到主将赵云下达诛杀令的幽并铁骑战士,毫不理会他们如何乞求,如快刀切西瓜一样将这些人的头颅全部砍下,拴系在自己战马的脖颈鬃毛上。

    一个时辰未到,近两千名西凉军骑兵无一幸免,全部被斩杀殆尽。

    此战是幽并铁骑将士进入洛阳以来,第一次全歼敌军,也是伤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此战获得战马千余匹,驽马二千余匹,盔甲和各式武器若干。

    其中最令赵云惊喜的是,获得精制两铠甲百余套,能够装配二伙亲卫精锐部队。

第十章郭嘉巧施‘增兵计’

    战事结束后,赵云率领二千幽并铁骑向前继续进兵,尽最大的能力营救被迫西迁的难民,同时也防备负责押送的西凉军骑兵反扑过来。

    黄忠则留下来与获救的难民们进行沟通:“众位,我等是幽州牧征北将军黔陬候刘政帐下的幽并铁骑,是奉命参加讨董联军的部队。”

    “本将乃是荊州黄忠黄汉升,是幽并铁骑中的一名校尉。过几天李儒会率领二万西凉军骑兵从渑池县追赶过来,形势非常危急。”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哭泣求救声:“黄将军救救我等吧,西凉士兵嗜杀成性,发现他们折损了如此多的人手,一定会疯狂报复我们的,黄将军开恩救救我们吧。”

    黄忠不禁暗叹一声,难民中也有明白人,却正好避免了自己苦囗婆心的劝说,也加快了转移的速度。

    “众位,如今我军已占领孟津渡口和小平津渡口,若众位愿意跟随我等,可以从水路坐船或者步行至小平津渡口,沿途我等负责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

    “若实在不愿意也可不去,现在正处危急时刻,也容不得我等耐心劝说。好了,众位自行选择吧,不久后我等便要出发,愿意随行者跟着我等行走,不愿者请自便。”

    这些落在后面的难民几乎都是贫苦的平民和寒门读书子弟,有权有势有钱之人早已乘坐马车过了函谷关。

    队伍中有些年青精壮男子也是极其憨厚诚实之人,因顾念家中亲人才没有争先逃走,和家小们慢慢落在迁徙队伍的后面。

    尤其是那些寒门读书士子们,听完后顿时激动万分,这些年刘政的用人之道,在大汉境内几乎人人皆知。

    其不讲究出身门阀,以才能捡选人才,是寒门士子最为推崇的仁君之一。

    于是这些寒门士子首先倡仪随军转移,人都有盲目随众性,大多数人都愿意跟随黄忠等人同行。

    只有少数在长安有亲戚之人不愿意,黄忠也不强求,任由他们径直离去。

    至于他们会不会遭到西凉军将士的残暴屠杀,黄忠也对此无能为力,佛还难救固执愿死鬼呢?

    黄忠安排年老体弱者乘坐船只到小平津渡囗暂居,之后再转移到孟津渡口或河阳渡口,到那里就相对安全一些。

    又把男性精壮编练成伍,用小车推着难民的一些财物,至于坛坛罐罐等杂物,一律舍弃不要,年轻壮妇们负责做饭,这样以来行军速度快了许多。

    那些精壮男子见幽州军不舍弃妇孺老幼,自然甘心听从分派,一路上都争抢着做事。

    谁也不愿意因偷懒被人看轻,让早已转移到小平津渡口的自家亲人为自己感到耻辱。

    直至第二日下午,黄忠等人才停止转移难民,和赵云一起率军前去增援郭嘉所部。

    郭嘉所部来到渑池县西北的一处险要之地依山伴水扎下营寨,营寨扎得极大,分为东、西、北三个寨门。

    每个寨门都插满旗帜,上面书写着诸如“幽并铁骑狼骑营主将张”,“幽并铁骑虎骑营主将徐”、“幽并铁骑忠勇营主将赵”、“幽并铁骑彪骑营主将黄”、等字体。

    又在山坡上用草扎成草人的模样,前面显眼些的草人外面罩上缴获来的盔甲,手执缴获来的各式武器。

    后面看不到的草人则罩上一块麻布,手中拿着一根长些的棍棒,远远的望去这座大寨内最少也有二三万人的规模。

    郭嘉对此还有些不放心,不仅令人监视着投诚过来的两大渡口原西凉守军,还派出精锐斥候部队格杀西凉军的斥候,确保′增兵之计’顺利进行。

    李儒率领着二万西凉军骑兵不敢走洛宁县向西的崎岖小道,害怕别人依葫芦画瓢,给自己来个绝地灭杀之计,采取向北走渑池县宽敞的官道。

    等到他听闻有讨董联军在渑池县西北方向险要之处扎下营寨,阻住自己的去路时,首先映入他脑海的想法,便是敌人从何而来?

    他们的具体用意又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前后夹击消灭自己这支军队吗?

    想到此危险之处,再想一想袁绍等人的十几万大军,李儒心中暗自悔恨,不该让吕布等精锐部队先行撤回长安城。

    无端的猜测,把李儒直吓得满头大汗,立刻招来徐荣和贾诩二人。

    并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徐贾二人,下令他们要严守渑池县城,不能让讨董联军攻下此城,前后夹击消灭西凉军。

    贾诩虽然没看出郭嘉的′增兵之计’,却知道幽州军的全部兵力,心中还在疑惑这是哪里来的奇兵天降?

    现在看到李儒如此小心戒备,心中仿佛似有所悟,当然他不会公然说出自己的猜想,低垂着头出了大帐,跟随着徐荣率领六千骑兵增援渑池县城。

    李儒派出几支小股斥候去侦探对方营寨,结果无一人生还,这让他更加惶恐不安,一整夜都在苦思冥想,彻夜未眠直至天亮。

    既然两军相逢岂能不争斗一番,李儒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和敌军试探着决战一场小型骑兵对决。

    郭嘉在营中看到西凉主将小心戒备,一整天都没有发起攻打营寨,他心中大定,眼现微微笑意。

    现在看到西凉军发动小股骑兵对决,登时脸现惊喜之色。

    他惊讶的是对方主将难道不晓得虎牢关外幽并铁骑Vs西凉铁骑的战绩吗?怎么会愚蠢到要与自方进行小型骑兵对决?

    欢喜的是只要自方打败敌军,必能让敌方主将更加小心谨慎,完美完成阻击敌军的初步策略。

    徐晃主动请缨出营迎敌,丁奉早已听闻幽并铁骑的骄人战绩,只是无缘亲眼看到,也出列请求随军参战,郭嘉微笑着点头同意下来。

    西凉军出动一千名西凉普通骑兵,这些骑兵的战斗力还不如西凉铁骑,与同样人数的幽并铁骑对战,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以五点五比一的战绩惨败落幕。

    望着战场上死伤惨重的三百余西凉军骑兵,而对方只伤亡五六十人,李儒的内心拔凉拔凉的。

    讨董联军以这样的精锐之师拦阻自己,这是真的存了灭杀自方这支大军不成吗?

    可徐荣和贾诩二人送来的消息,没有讨董联军的大股部队攻城啊?

    李儒若早知道郭汜和李催率领着西凉铁骑,曾经以三比一的死亡率,惨败于幽并铁骑之手,并且二人畏惧董卓怪罪,私下里欺瞒了这次惨败的战斗。

    他怎么也不会再出此下策,以同等的兵力和幽并铁骑进行比斗。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决定下午进行阵前单挑斗将,设法拖延对方,避免进行两军全员对决,等到后方徐贾二将送来新的战报,再决定如何应付强敌。

    下午李儒亲自率领二千西凉军骑兵出营挑战,徐晃和丁奉仍然带着一千幽并铁骑出来应战。

    郭嘉则站在寨墙上,观察着敌方主将李儒的一言一行,方便做出极佳的应对之策。

    徐晃骑着白龙驹首先出来挑战,西凉军骑兵中有人参加过虎牢关攻守战,一看到对方将领身材魁梧高大,手执双面开刃的大铁斧。

    不由得高声叫喊起来:“神斧将,竟然是神斧将。此人便是战败飞将军吕布吕奉先,抢夺走赤兔宝马的神斧将徐晃徐公明!”

第11章郭李斗智谁占先机

    闻听是曾在虎牢关外战败飞将军吕布的神斧将徐晃出阵挑战,一时之间西凉军将士的军心大减,无人敢出阵自寻死路。

    西凉军骑兵队列张济军中的′北地枪王’张绣年轻气盛,忿忿不平的想出阵挑战徐晃,被早早盯着他的张济一把扯住马缰绳,不准他出阵应敌。

    “′绣儿,千万别逞能,想那吕布何等英雄,不到六合走满,便被这厮战败,还抢走坐骑赤兔宝马。”

    “若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为叔死后也无颜面对父母和兄嫂,你若执意出战,先给为叔痛快一枪,免得叔父为你提心吊胆,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济兄弟二人只有张绣一个独苗子嗣,全凭仗张绣传承张家的香火,如何肯让侄子前去冒险,甚至以生命要挟张绣。

    张绣不愿招惹叔父张济难过,便听话的松开马缰绳,脸带不服之色,盯视着两军阵前耀武扬威叫阵的徐晃。

    世上偏有不自量力妄想一战成名天下知的狂妄之徒,西凉军中偏将军王方心中不忿,想抢占斩杀徐晃的首功。

    他也不向主将李儒请示,便纵马挺枪而出迎战徐晃:“呔,来将听明白了,本将是西凉军中偏将王方,今特来领教你的神斧绝招。休走,看枪。”

    徐晃挥斧劈开王方刺来的长枪,一招之下立知对方武艺高低,冷哼一声不屑的回应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领教徐某的神斧绝技吗?”

    二将马打盘旋斗了三个回合,王方的气力渐渐不支,直累的气喘吁吁,枪法也逐渐松驰缓慢下来。

    西凉军阵中另一员偏将李蒙,一向和王方交好,看到好友体力不支,便策马出阵挺刀准备与好友双战徐晃。

    幽州军阵中丁奉立功心切,向郭嘉请示后,飞马挺枪来到三人交战之处,一招刺在李蒙的长刀利刃侧面,大叫一声:“别依仗人多欺负人,某丁奉前来战你。”

    四人大战十余合后,徐晃奋起一斧砍在王方的胸部,利刃全部切入王方的胸腔,眼见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听到好友王方临死前的凄厉惨呼声,李蒙禁不住心中微微一悸,手中长刀略微慢了一些。

    被眼疾手快地丁奉看到其刀法中的破绽,一枪突刺飞至,径直刺透李蒙的胸甲。

    丁奉狠狠一拧枪柄,用力抽回长枪,嘴中不屑的骂了一句:“临阵对决之下胆敢走神,尔死不足惜。”

    自方两员将领全部阵亡,李儒见连遭败绩士气低落,再战下去也落不到丝毫好处,便下令鸣金收兵回归营地,两军暂时进入对峙期。

    虎牢关外原讨董联军留守大营內,兖州刺史刘岱接到密报,幽州军大部分骑兵已经集结攻打小平津渡口。

    而留守原幽州大营的主将魏延年少势微,整个营寨内只有一千骑兵和一些随行辅军。

    刘岱本来就对与他同是汉室宗亲的刘政心生不满,认为是刘政排挤走了原皇叔幽州刺史刘虞。

    当他听闻魏延营寨内人少势单之后,便立起恶意,率领着本部人马来到幽州军营寨外。

    以自家将士缺吃少喝为理由,口口声声向魏延要讨借粮草辎重解燃眉之急。

    哪料想到营门突然打开,东郡太守桥瑁一脸冰寒的神色,带着本郡人马走出来与刘岱相见。

    二人一番叙谈之后,刘岱才知晓魏延早些天以救援郭嘉等人为理由,将粮草辎重尽数抵押给桥瑁。

    从桥瑁处讨要走五百名精擅骑射的骑兵,还要走一千名驽马作为辅骑,把这座幽州大营送与桥瑁,以此作为交换条件,魏延等人早已去远了。

    桥瑁闻听后大喜过望,高高兴兴送走魏延之后,才从属下将领的口中得知,幽州军的干草偏多于粮食和辎重,自己明显被魏延欺骗了。

    他又无法找寻魏延说理,粮草、粮草,有粮食有干草,只不过幽州军的马匹过多,干草饲料多于粮食而已。

    刘岱本来就和桥瑁不和,现在自己一场忙碌一无所得,自然极不甘心就此回营,便威逼桥瑁匀些粮草辎重与他。

    桥瑁被年轻的魏延稍稍坑了一把,又无法向外人提及其中的原因,甚至不能指责魏延欺骗他。

    于是无情且严厉地拒绝了刘岱的无礼要求,桥瑁和刘岱二人就此交系交恶,互相看对方极为不顺眼。

    孟津渡囗处,魏延和徐盛会合以后,魏延派出幽并铁骑中某员小将,带领着从桥瑁得来的东郡骑兵,直扑河阳渡口的河内守兵,很快便拿下猝不及防的河阳渡口。

    然后魏延打出幽州兵的旗号,重新夺回河阳渡囗为己所用,又借着替盟友河内郡太守王匡追击′贼兵’的良机,顺利攻下河内郡河阳县城。

    河内郡的郡兵早已被河内郡太守王匡抽调一空,河阳县城内几家有点势力的世家豪族被′贼兵’几乎灭门。

    没有人出面与接掌河阳县权力的魏延作对,县内居民甚至欢迎幽州军占居河阳县全境。

    这便是郭嘉的善于用人之道,魏延此人行事天马行空,徐盛此人忠勇果断,二人都勇于犯险勇闯,不惧怕世人鄙视的目光。

    两个年轻人又年少气盛立功心切,能为了扩张幽州军的势力勇于冒险,这也是郭嘉不派遣年长稳重的刘休,主掌孟津渡口的根本原因。

    这时赵云和黄忠解救的被迫西迁难民从渭河中源源不断的运至河阳渡囗,然后安置在河阳县境内。

    这些人成为幽州军在河内郡的忠心属民,逐渐成为拥护幽州军统治河阳县最忠心耿耿之人。

    而且三个渡口都有蓄积的粮草辎重,以及从河阳县世家豪族中得到的粮食财物,否则这数万难民会吃垮幽州军。

    这种极好的消息传到正在和李儒对峙的郭嘉处,连一向智谋无双的郭嘉也禁不住为魏徐二将拍掌叫好。

    后路已经安全无阻,也坚定了郭嘉与李儒等人一战的超强信心,他下令连夜拔营而走,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李儒第二天出营叫阵之时,便看出敌营有所不对劲,便令人攻进营寨,发现只是一座空寨,又看到伪装的兵丁,方知上了敌将的恶当。

    他当即下令张济叔侄率领六千西凉军骑兵追杀敌军,又下令徐荣和贾诩二将率领部队撤回为后军,自己率领剩余的步兵,由樊稠等人护持着作为中军。

    张绣年纪轻轻又兼初出茅庐,一向在西凉军中颇具威名,这次他不顾叔父张济的阻挠,亲率二千西凉骑兵猛追′仓惶逃窜’的幽并铁骑。

    被早有埋伏的忠勇营骑兵中途伏击,张绣在乱军之中,正好遇到忠勇营主将赵云,二人交战数十回合后,张绣渐渐力怯抵挡不住。

    赵云在此次决战中看出张绣与他同出一源,对方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于是开囗解说清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破除军律放纵张绣逃走。

    只是在张绣临走时,劝说他们叔侄俩不要再与幽州军为敌,否则下次战场上再相遇,便不再念及同门之谊,必生死相搏。

    张绣独自逃走之后,其手下西凉骑兵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被杀得大败亏输,成为西凉军入洛阳以来最为失败的一仗。

第12章问世人谁能堪破权势诱惑(一)

    等到张绣与叔父张济会合后,陆陆续续集聚到二三百名西凉骑兵,战损率几达百分之九十。

    看到零零散散浑无斗志的残兵败将们,张绣羞愧的抽出腰间佩剑欲要自刎,被他的叔叔张济训斥劝阻住。

    正当叔侄二人担忧如何向军师李儒交代时,后方中军传来令他们又惊又喜的消息。

    李儒的中军也遭到郭嘉率领的幽并铁骑突然袭击,西凉将士折损千余人。

    而此时从长安方向来了一位传令官,董卓急令李儒迅速回转长安,帮助他治理朝政。

    张济探得详情后,开心得抚掌大笑,拍着张绣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恭贺道:“绣儿大喜啊,一战折损千余人,却歼灭叛逆联军三千余人。”

    “绣儿勇猛善斗且颇识军略,真不亏为威震西凉的‘北地枪王’,是我张氏一门的麒麟子啊!真是可喜可贺。”

    张绣吃惊的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想伸手扇叔父几个耳光,让他从梦呓中苏醒过来。

    这简直比白日做梦净想好事还荒唐,自己明明大败亏输,怎么叔父颠倒黑白,凭空为自己增添斩首三千余级的大功啊?

    张济也不与侄子细加讲解其中的奥秘,带着亲卫们护送信使去见李儒。

    并且吩咐张绣按照自己所言上报李儒,还特地下令犒赏全军上下,搞得和真正获得大胜一个模样。

    张济见到李儒时,首先夸赞李军师以身诱敌,吸引住叛逆联军最为精锐的幽并铁骑。

    让他们叔侄俩借此良机,以千余骑兵的伤亡重创前来伏击的叛逆联军部队,斩首三千余级。

    张绣在此战中奋勇杀敌,身受大小轻伤十余处(都是赵云刺伤的),正在营寨中休养伤势。

    李儒闻听之后羞愧难当,暗中寻思自己可能不擅长领兵打仗,只是位划谋出策的军师之才。

    同时也对同为西凉四雄之一的樊稠不太看好,认为他只是一员善于搏击的猛将,不像张济叔侄俩那般是将帅之材。

    同时也惊叹自己过于小看天下英才,对于骗过自己的郭嘉更是高看一筹,也从心中打定暂时不与讨董联军群雄硬尅的谋划。

    由于徐荣曾是何进一系的武官,李儒自然不能将兵权下发给他。

    现在有了张济叔侄的′大功′,于是决定将这不足两万西凉步骑统统暂时交付给张济管辖,并将驻守弘农县的重任交给张济。

    又向董卓上书张济叔侄的巨大′战功′,还请求董卓同意自己之前的决定。

    由于董卓催促的太急,李儒也没来得及去查看张氏叔侄的战绩。

    便带着郁郁寡欢的徐荣,满心不服气的樊稠返回长安,贾诩和潘允也因为颇合李儒的用人习性,也被带走同行。

    致使张济叔侄俩精心设计的苦情戏无法上演,只能哀叹早知如此,何必煞费苦心令人去收割死去难民的头颅,弄得他们叔侄俩搭上许多钱财。

    数日后董卓的任命文书下达,同意李儒之前的所有任命,从此以后张济一跃成为董卓帐下,仅次于李傕和郭汜之下的第三名大将。

    实力犹在飞将军吕布之上,成为手握二万余名西凉步骑的大军阀。

    张绣也因此战一跃成名,′北地枪王’的威名传遍长安附近,成为西凉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无数人为他给予厚望。

    只是赵云有些想不明白,张绣率军斩杀的三千余讨董联军将士,到底属于哪位群雄之一的手下?

    郭嘉等人率领九千幽并铁骑,成功解救出数万名被迫西迁的洛阳难民,并且夺取小平津渡口。

    几次伏击共击毙数千西凉军步骑,斩杀西凉军偏将两员,大小将领数十位。

    俘获西凉骑兵二千余人,步兵千余人,战马千余匹,驽马一千五百余匹,一举打破李儒在柏釜谷全歼曹操一军的恶劣影响。

    威名显赫于长安和洛阳一带,同时也警告了袁绍等人,切断了他们妄想图谋幽并铁骑的无耻企图。

    郭嘉等人不光获得如此丰硕的战果,还将幽州牧刘政的声望传扬大汉天下,恩惠洛阳及河阳一带的平民百姓。

    而滞留在洛阳的袁绍等讨董联军群雄不仅寸功未立,反而掀起了一场内讧热潮。

    首先是讨董联军中的兖州刺史刘岱以借粮为由,与东郡太守桥瑁发生激烈口角。

    并与当晚偷袭猝不及防的东郡将士驻守营寨,斩杀桥瑁及其亲信部将,吞并东郡将士及粮草辎重。

    袁绍作为讨董联军的盟主,下书训斥刘岱不遵汉律,竟然敢私自无故袭杀盟友等几句场面话语。

    刘岱恼羞成怒之下,连夜拔营而走,返回兖州刺史部后,又诛杀桥瑁的家人及亲信,私自委任部下王纮为东郡太守。

    刘岱首开先河,不仅首次行使了各州牧或各州刺史私自任用二千石大吏的权力,也从此兴起各州刺史或州牧及郡太守们的疯狂争斗。

    致使各路豪杰竞相模仿他私自任用高官大吏的高潮,造就了东汉末年各路诸候群起相争的不良局面。

    看到刘岱负气出走,其他群雄纷纷效仿,暗中得到大汉皇家玉玺的孙坚首先忍耐不住,主动向袁术提出告辞,想返回荆州长沙治所。

    此时幽州军大胜西凉军的消息传来,董卓令西凉军退守长安谨防四方恶邻,形势对讨董联军极为有利。

    袁绍想借机攻打西凉军,为自己捞取些良好名声及利益,于是盛情挽留孙坚,后来看到孙坚去意甚坚,才答允其三日后再行。

    当天晚上,自忖与孙坚已是仇敌的袁术,暗中招来麾下将领梁纲和陈兰二人,话气凶狠的低声嘱咐:“你二人前去孙坚回程路上设伏,斩杀孙坚夺回传国玉玺。”

    孙坚一夜不得好睡,第二天又去求见袁绍,被告知袁盟主身体有恙,暂时不出帐理事。

    原来袁绍看到联军中已失去幽州军,刘岱负气回归兖州,桥瑁被杀,王匡只有千余人,讨董联军已十去其三。

    眼看着他这个讨董联军盟主的威望式微,一旦解盟他将无权无势,只是一名渤海郡太守,叫袁绍如何甘心屈就。

    所以他十分后悔答应放孙坚离去,才以托病为由设法拖延,只要与西凉军展开战斗,孙坚在两军交战之际便不得无故离开。

    这下子可吓坏了心有鬼胎的孙坚,误以为袁绍已得知自己私藏传国王玺,现在效仿刘岱麻痹桥瑁行事,想要乘隙偷袭自军。

    孙坚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生气,于是学习刘岱来个不辞而别,负气出走,等到袁绍知晓后,虽然心中暗暗记恨,却没有派遣麾下兵将前去追赶。

    孙坚担心袁绍和袁术派人追杀自己,一路飞速行军,期间除非累极疲惫不堪,都是稍进吃食便匆匆而行,如此行军数日后,他和所部将士都十分疲劳不已。

第13章问世人谁能堪破权势诱惑(二)

    如此紧赶慢赶,数日后的傍晚,他们一行人来到卧虎山脚下,孙坚因心急行军,一直在队伍前面催促加快速度。

    韩当和黄盖分别在中军和后军随行,硕果仅存的一千多名长沙将士分成五人一排,沿着山路蜿蜒而行。

    正行走之间,忽然两侧山坡上响起一阵鼓声,两边草丛中射来无数弩箭,乌压压黑漆漆如飞蝗般飞射而来。

    孙坚本就有些心绪不宁,再加上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成刺猬一样,倒伏在地上不知死活。

    孙坚的千余名将士都是百战余一的精锐之师,虽遇到突然夜间偷袭,却不露丝毫惊慌失措,一个个用盾牌将重伤的孙坚保护起来。

    从两面山坡上涌出几百名脸覆黑纱的精壮男子,一个个争先恐后般杀向倒在地上的孙坚,与前来保卫孙坚的长沙兵将展开激烈的厮杀。

    两员将领打扮的人也脸覆黑纱,径直冲着已站起身的孙坚冲杀过来,孙坚虽然受到重创,却强打起精神,率领着部下与他们对战。

    混战期间他一招′立劈华山’劈在一柄长刀上,把一员偷袭将领劈得来回摇晃,要不是另一员偷袭将领前来相助,必将之前那人斩杀当场。

    即使如此那员先前的将领也被震掉蒙脸的黑纱,露出了真正面容,孙坚用长刀柱地,惊讶地望着对方。

    许久之后他才惊呼出声:“陈兰,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前来伏击我等,我们之间无冤无仇,是不是袁术那厮遣你而来?”

    陈兰见已经暴露出自已的真正身份,又想到袁术一向对待手下犯错将士时的狠毒手段,哪里敢自称是奉袁术之命而来!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高声辩解着:“孙公台,坦白告诉你,我等不是袁公指派而来。”

    “虽然我等已脱离袁公的军队,却不想故意抹黑袁公。是你出面状告害死了谭兄,我等俱是为谭武兄弟报仇雪恨”

    陈兰暗中为自己的灵机一现大为欣喜,高兴的大叫一声:“梁兄,既然真容已现,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咱们放手一搏诛杀孙坚,为谭武兄弟报仇雪恨。”

    梁纲闻听之后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手持着长枪直刺孙坚的胸膛,陈兰也抡起大刀直扑孙坚,想借二人之力斩杀掉孙坚。

    这是忽听得一声怒吼遥遥传来,黄盖从中军匆匆赶来,看到主公有难,急忙大呼道:“贼子敢尔,且吃黄某一鞭。”

    陈兰和梁纲互相对视一眼,知道这次伏击任务失败了,孙坚如今身受重伤,他们二人还不能斩杀孙坚,更何况猛将黄盖已经赶了过来。

    二人见事已不可为,便立刻舍弃孙坚率部队迅速离开,来到僻静处一查点,损失了几十条人命,却没有完成袁术下达的命令。

    而且因为他们心存武将的骄傲之意,没有一举射死孙坚,取得传国玉玺,陈兰又暴露出真面目,回去见袁术怎么交差?

    他们二人互相商议一下,决定一走了之,天下何处不能安身立命,咱不侍侯袁术那个王八蛋啦,爷上高山自立为王逍遥一生。

    陈兰和梁纲故意夸大其辞,向部下将士说回去见袁术,咱们必无生路。

    然后带着四百余名精锐士兵,来到杨州刺史部治下的九江郡西阳县境内。

    在那里找到一座高山强盗窝,杀其人夺其寨自立为王,过起了逍遥自在的土匪生活。

    等黄盖和韩当赶到孙坚遇伏处,孙坚已是气息奄奄,浑身流淌着鲜红的血液,看样子已经时日无多。

    孙坚至死犹不反醒,是自己的野心勃勃为他带来的杀孽,犹自不忘怀中的传国玉玺,认为这是上天送给孙家一族的天命至宝,大汉天下应由他们孙氏接替。

    他将传国玉玺郑重交到韩当的手中,吃力的说道:“义公,公覆,希望你二人辅佐策儿,在吴郡一带自立门户。汉室式微,天下英雄辈出,我能得此至宝,孙氏当大兴矣。”

    “告诉策儿别再去荊南长沙郡,刘虞老儿威望甚重,荊南四郡又群雄环居,想在那儿自立极难,切记,切记。”

    看到韩黄二将含泪应允,孙坚又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老天不佑我孙坚,虽得至宝却无缘佩之,希望儿孙能有幸乘势而起,完成我之遗愿矣。”

    韩当和黄盖小心的将孙坚移到木板上,想带到附近郡县找名医诊治,无奈孙坚大限已至,不久后便去世了。

    临死之前他还专门叮嘱:“杀我的凶手是袁术的部将陈兰和梁纲,他们是为了替谭武报仇而来,据说已脱离袁术麾下。”

    “別让策儿与袁阀反目,为成大事者,当目光深远,叫策儿别一心为我报仇雪恨,以尽快提高自身实力为重。”

    韩当和黄盖不负主公的遗愿,迅速赶至富春县孙氏老家,面见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郑重奉上传国玉玺,并转述孙坚临死前的所有遗言。

    袁术在大营内左等右等,都没见到陈兰和梁纲回转复命,心中十分惶惑怀疑,有些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后来传闻孙坚被陈梁二将射杀,起因是二将为好友谭武报仇雪恨。

    袁术不知其中的具体原因,体念二人没有暴露出自己是幕后主使者,于是派人好好照顾陈、梁二将的家属,同时对孙坚之死不作任何回应,此事自此不了了之。

    回到长安的李儒向董卓谏言封赏叛逆联军中的几位群雄,彻底孤立执意与董卓死尅的袁绍等人。

    为了离间袁绍和袁术原本就不和睦的关系,李儒甚至提议加封袁术为豫州牧,让原豫州刺史孔伷进京叙职。

    封赏诏书很快来到洛阳讨董联军大营内,袁术、陶谦、韩馥、济北相鲍信、孔融等人受到各种封赏。

    特别是袁术和陶谦二人,袁术获封豫州牧后将军桃源乡候,陶谦被封为徐州牧镇东将军海宁乡候,其他各人只是加封爵位和钱财。

    这可是朝廷正式的赐封,与之前他们自封的官职大不相同,袁术等人根本不理会不曾受封的袁绍等人阴沉脸色,欢聚在一起进行庆祝。

    次日袁术召集麾下众将,下令立刻拔营返回豫州,袁绍听闻后立刻前来阻拦,被盛气凌人的袁术劈头盖脸一番痛骂。

    “你这小婢生的下贱庶子,前番若不是你执意要当讨董联军的盟主,叔伯一家满门岂能被董贼残杀。”

    “现如今我是后将军豫州牧桃源乡候,是牧守一方的高官显爵,岂是你一个小小郡太守所能辖制之人?”

    看着袁绍脸红脖子粗的尴尬神色,袁术抑制不住自己终于扬眉吐气的欣喜之情,又戟指着袁绍泼口大骂。

    “袁本初,你无视嫡庶尊卑,无视汉室官爵,不顾惜尊长安危,执意肆无忌惮,难道你觉得成为伯父的嗣子,便能改变你的卑贱出身吗?”

    “你这等无情无义无尊卑无朝廷的乱民贼子,岂能让你容身于袁氏家族之中,现在我代表袁氏家主将你逐出袁阀一系,以后袁阀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第14章幽州变之世家也疯狂(一)

    袁绍万万没有想到袁术在众人面前会公然诋毁自己,而且一向无视礼法的袁术会将自己公开逐出袁阀一系,还满嘴冠冕堂皇振振有辞。

    他登时气红了双眼,又听到袁术命令手下将自己逐出袁术的营寨之时,更是气得血贯瞳仁,拔出佩剑就要与袁术一决生死。

    许攸依仗着自己与二袁交情深厚,是多年至交好友,出来劝和二人,再加上其他人的劝说,袁绍才愤恨难抑的返回自家大帐。

    他双目圆瞪气恨交加,仿佛袁术侮辱他的言语历历在目,极度的羞辱感,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袁绍仰首怒吼一声,囗吐鲜血萎顿于地,站在大帐外的谋臣们听到动静不对劲,他们慌忙入帐,七手八脚的将袁绍扶到床榻上。

    随后又急召随军医匠予以救治,虽然将袁绍暂时医治痊愈,却留下气极咯血的病根。

    袁术拔营负气而走,自愿追随他的山阳郡太守袁遗也跟着而去,与袁术交好的徐州牧陶谦,北海国相孔融,济北相鲍信,都跟前相继离开。

    至于冀州刺史韩馥借囗黑山军入侵,早已借机返回冀州,听闻袁术等人相继离开洛阳,索性停止了讨董联军袁绍等人的粮草供应,以后便再无消息传来。

    讨董联军大营内只剩下盟主渤海郡太守袁绍,青州刺史焦和,河内郡太守王匡,上党郡太守张扬,陈留郡太守张邈和其弟广陵郡太守张超。

    其中王匡已名存实亡,只有千余名河内郡兵,张超只带着几百名家兵参盟,也只是个空架子。

    袁绍顿时陷入困境之中,既无人再供应免费粮草,又没兵力进攻长安,陷入焦头烂额中无法自拔。

    此时幽州的刘政日子也不好过,正在进行平灭世家豪族的反叛行动。

    刘政接到朝廷下发的诏书,同意取消护乌桓中郎将府和护鲜卑中郎将府。

    只是不同意在塞外设立三州的决定,可能是董卓害怕再封赏刘政会对自己有所不利,才婉拒刘政的上书请求。

    为了不惹怒刘政和自己作对,董卓采纳李儒的谏议,在塞外改设为抚郡、平郡、新郡,又废除辽东属国和三韩的名称,将三郡划入幽州牧刘政的辖区管制。

    正当刘政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有上谷郡太守田畴送来急报,原并州军高顺率领三千余士兵前来投奔刘政,希望刘政前来处置。

    刘政闻听大喜过望,在典韦和宴明二将及亲卫营的护卫下,一人双骑迅速赶到上谷郡城外,接见高顺一行人。

    他对高顺的练兵才能极为看重,又从张辽和曹性口中得知,高顺为人忠直诚勇,早就对高顺十分抱有好感。

    没想到一见面高顺就送给他一个惊喜,高顺向刘政推荐与自己同行而来的士子杜畿。

    刘政虽对杜畿这个名字虽然有点陌生,一番交谈之后得知杜畿曾经做过几年地方官吏,而且风评极佳,是一位极好的内政官员。

    刘政当场任命杜畿为幽州牧府主记,秩六百石,打交铜印黑绶,辅佐沮授治理内政。

    任命高顺为军中振武校尉,负责镇守与南匈奴接壤的西安平县城,主要防范内附的南匈奴及黑山军的侵犯。

    还拨给高顺二千新兵,组成一营编制,并赐名为“陷阵营”,希望高顺练成一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

    同时还叮嘱高顺见机行事,若有机会便收复雁门郡及五原郡等南匈奴占据的城池,若战事一旦扩大,自己会增派军队援助高顺抗衡南匈奴部落。

    刘政的招贤馆这些年招收到不少寒门士子,分别在幽州各地为官吏,特别是新增的抚、平、新三郡,为官吏者大多是招收来的寒门子弟。

    刘政又让退伍伤残的将士,在各地县、乡、亭中担任基层官吏,变相地扼制住幽州各世家豪族的权利,减少了不少贪脏枉法欺压平民的恶事发生。

    而幽州各世家豪族看到塞外尽归大汉所有,昔日充满杀戮的大草原成为安全的郡县乡亭,他们便想乘机取一大杯羹。

    于是他们纷纷举荐自己的族人出仕,想成功获得地方上的权力后,再逐步蚕食分批次购买土地,把昔日的大草原变成他们的农场和牧场。

    招纳更多的奴隶为他们辛勤劳动,养活这些吸血鬼式的富豪世家子弟。

    可惜刘政早已有所准备,不仅下令严禁购买新开垦的田地和牧场,还一次性释放原奴隶为大汉平民,以收取贫寒子民之心对抗各世家豪族。

    他还严把察举制度,在预选环节一丝不苟地反复考核,绝对做到铁面无私。

    只要被举荐者的学问和治政能力,考核结果大不如意时,便严格淘汰掉这些世家豪族子弟。

    又把通过考核的世家豪族子弟大多分配到各郡县乡亭为小吏,只有做出特别贡献且心地高洁之人才能获得升迁擢拔。

    这些世家豪族子弟大都奢侈豪贵惯了,如何能吃得下这般苦楚。

    何况他们的上司多半是立下军功出仕的平民和奴隶,以前被他们统统视为下等人,即使有些人是寒门士子出身,他们也统统不放在眼中。

    这样以来他们大多犯下不敬上官、做事能力极差的错误,又被刘政着人问罪处罚或罢贬归乡。

    这些世家豪族子弟回到家中一通哭诉,让各世家豪族主事者逐渐从对刘政的半服从拥护状态,变成对刘政抱存极大的怨言,甚至抱有极大的仇恨。

    在某些人的故意挑拨和唆使之下,这些世家豪族和他们的氏族成员逐渐联合在一起,在有心人的率领之下,准备发起一波声势浩大的反刘高潮。

    暗杀或者起兵除去刘政这个罪魁祸首,达成他们早就向往的目标,夺取抚、平、新三郡的胜利果实。

    就在这暗潮涌动最危急时刻,刘政突然提出北上草原,视察抚、平、新三郡的政事和军务。

    将幽州的民政转交给幽州长史沮授和别驾赵该掌控,控制军事方面,则转交于幽州练兵使夏候兰和幽州副练兵使曹性及幽州兵曹鲜卑俘虏的手中掌管。

    另外还有征北将军府长史荀彧、征北将军府司马田豫等人协助治理幽州和辽东的政务。

    征北将军府的安全交由亲卫军副将宴明和′觅风’副将刘战主管,保卫着小荀氏和甄氏的安全。

    又将刘政所有子女都调进征北将军府居住,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

    刘政离开幽州后不久,幽州别驾赵该恰逢五十岁寿辰,由于是整十的大寿辰,古人又称五十岁为知天命之年,寿宴举办的十分隆重,非常热闹。

    赵氏宗族之人几乎全员到来,大小、远近、嫡庶、表堂,所有的亲戚全来贺喜。

    不仅邀请了幽州文武重臣,还专门邀约居住在幽州境内军都山的卢植和卢敏父子二人参加。

第15章幽州变之世家也疯狂(二)

    幽州军都山中,卢植的府邸,卢植虽被董卓以汉献帝的名义贬谪到军都山中,却由于董卓的名声越来越臭,反使得卢植的声望日盛。

    再加上刘政的横空出世,改变了幽州的历史走向,卢植不仅没过上原历史中窘迫至极的生活,反而在军都山中建有一座府邸,过上舒适悠闲的生活。

    卢植每天读书诵经,有兴致时指导一下儿子卢敏及门下弟子人门的学识,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当他接到赵该派人专门呈递的请柬时,脸上微微冷笑连连,着人送走赵府来人后,令人召来儿子卢敏。

    卢植手拿请柬对侍立一旁的儿子叹息道:“敏儿,为父本欲隐居山中苦修诗经,没料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把为父拉进漩涡中受煎熬。”

    “敏儿,后天你代替为父走一遭幽州城,前去赵府祝贺。记住,不等寿宴完毕,你必须找借口立刻回转军都山,否则吾卢氏一族将大祸临头矣。”

    卢敏惊诧地望望父亲,走到门外察看一番后,又来到卢植的面前,轻声询问卢植:“父亲大人,您可是猜测赵该在摆鸿门宴否?”

    “我卢氏一族与幽州氏一向没有什么恩怨仇恨,他怎么会突然向我卢氏一族挥起屠刀?”

    卢植望望儿子一脸不解的神色,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此子只专心精修经书学问,对于世事险恶尚没有多加了解。’

    且对变幻多端的生活,没有敏锐的观察力,白白浪费我当年为他取个′敏’字的深切期待,和最初对他的祈望。

    唉,人各有志,吾又何必强求矣,也许敏儿以后多多经历世事险恶,便会迅速成熟成长起来。

    卢植手指请柬,意味深长的说道:“敏儿,你可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道理,民间又有宴无好宴的说法。”

    “赵该在刘征北刚离开幽州境内,便大张旗鼓的设下宴席庆祝知天命之年大寿辰。明眼人已经看出其中的端侃,怎么我儿尚还不明白呢?”

    卢敏虽然有些过于偏爱读书育人,却不是头脑昏沌之辈,闻听卢植的一番教导后,略加思忖后露出惊诧之色。

    他小声的问询卢植:“父亲大人,您是说赵该欲对刘征北有所不利?这有些不太可能吧?”

    “赵该一向对刘征北推崇备至,又在迎刘征北入幽州任职时,十分的倾心相迎,他怎么会与刘征北产生积怨的?甚至到了反目成仇以死相搏的地步?”

    卢植有些失望的深深叹息数声,没有向卢敏解释其中的缘故,而是郑重地反复叮嘱卢敏数次。

    “吾儿不必胡思乱想,赴宴那天你就以我今日所言,随便找个借口在中途乘机告辞。你这孩子太过诚实,就以为父之言告知赵该吧。”

    “就以为父年纪老迈身患重病为由,你一直担忧不已,提前告辞返回府侍奉我安心养病。”

    “若你不听吾言,或故生变故或设法拖延留恋不回军都山,为父便不认你这个不孝子。”

    卢敏抬头惊讶地望望父亲铁青板着的脸庞,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父亲,让父亲如此大动肝火,无缘无故要将自己逐出家门。

    汉时以子孙孝敬闻名,以至于连做官都须举孝廉,尽孝之人能在朝中为官。

    所以卢敏对父亲之意十分不解,却不敢违拗卢植的心意,只好恭敬施礼连声应允下来。

    卢敏赶到幽州广阳郡治所蓟县(也就是征北将军府和幽州牧治所)时,已是快午时三刻,赵该闻报后立刻出门迎接卢敏。

    当寿宴过半时分,卢敏忽然离座向赵该恭施一礼:“赵别驾,请恕敏有所失礼,实是事出有因。家父近日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少有进食。”

    “敏本不该离开父亲身边,来此处参加盛大宴席,但赵别驾一向待我父子不薄,敏才破例赶来庆贺。”

    “如今见宴席菜肴丰盛,而家父却日益瘦削体弱不得进食,敏实在是难以下咽,期望赵别驾原谅敏多有失礼之处,敏想辞别赵别驾,回归军都山侍奉家父。”

    赵该原本想留下卢敏商议要事,可卢敏以孝道为借囗请求辞别,赵该还真得无法破除时下流行的风俗,便强忍着不悦心情,将卢敏恭送出府。

    看到卢敏天色昏暗之前返回军都山,卢植才长长得松了一口气,笑盈盈的夸赞了卢敏几句,心情显得非常高兴。

    然后他令家将给刘政送去一封密函,提醒刘政防范赵该等人,又长长叹息一声,坐在木榻上久久不发一语。

    卢植虽是大汉末年有名的大儒,又精通兵法屡立军功,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将帅,一向以报效大汉朝廷为荣。

    可他仍然摆脱不掉时下流行的′家国天下’陋习,以家族传承为重。

    再说卢植效忠的是大汉朝刘氏江山,而不是仅仅一个大汉皇帝,是以他对现任汉献帝刘协没有愚忠心理。

    甚至在董卓废除汉少帝刘辨时,公然出面驳斥董卓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这次卢植敏锐觉察出赵该一伙的企图,苦苦挣扎一番后,将卢氏一族的命运压在刘政这座靠山上。

    他认为即使赵该一伙能够做出不轨之意,一旦刘政父子有一人存留下来,在幽并铁骑将领们的忠心辅佐下,便是接任汉室皇帝宝座之人。

    刘政推行的重用寒门人才政策,卢植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其实卢植也应归属于寒门子弟,只是他成名甚早,世人以清流领袖视之。

    卢植只希望后代们在和平生活中蓬勃发展,成为世代书香门第的世家豪族,他根本不畏惧卢氏子弟与其他寒门子弟展开公平竞争。

    其实真正历史上,卢植的子孙也是这样做的,至隋唐时变成名满天下的五姓七族之一卢阀,是不屑与唐太宗联姻的极品世家之一。

    蓟县城中赵该的别驾府内,寿诞宴席一直喝到深夜才停歇,路程远些的赴宴亲朋好友大多留在赵府歇息。

    而经过赵该精心挑选之后,选中的几十家大小世家豪族家主们,齐聚于赵该的密室中,商议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原本一脸醉意朦朦的老寿星赵该,如今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眼神清澈如水,哪里有一丝醉酒后的神态。

    赵该此时已年正五旬,到了知天命之年,身材健壮肥硕,留着一嘴长须美髯,五官端正,相貌俊朗。

    只是美中不足之处,便是他的眼睛狭长略小,从而显露出一丝桀骜不驯之色,让他的相貌上减分不少。

    赵该向众人拱手施礼陪罪:“多谢诸位好友赏脸光临寒舍,又同心同德来到此密室商议要事。”

    “说起来我等商议的大事,诸位也应该有所主见。诸位可以尽抒自己的意见,说出你们具体的看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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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政平定北疆后,与中原诸英雄争夺天下的故事。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