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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雨孤风     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txt下载     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九章:不要喧宾夺主的审问

    所谓死亡未必可怕,相较于已知的,无法逃避的痛苦,死亡已经算是某种解脱。无情水顺着伤口侵入身躯,如同感官被放大般的扩张受伤的痛楚,冷汗在不自觉中顺着额头流下,身为俘虏能做的,只是咬紧牙关以强迫自己去逐步适应,至少在她决定之前。

    回避月华蕾的视线打量周身的队员,总归要考虑以生命为代价的逃脱是否能成功。虽说月华蕾较她要强出太多,却也不至于令她完全陷入绝望。人各有所长,相信同月华蕾相比她总有更优秀的点存在,她的机会就在于此。问题就在周身这些逐渐完成手上的“屠杀”而靠近的队员身上,月华蕾所不足的方向,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中是否有能够弥补的存在?在能够进行弥补的方面,她是否还有机会存在?她并不清楚。

    然,如同看出她小心思般,困羽猫完全释放自身的气息锁定在她身上,当做是赤裸裸的警告让她不要动任何的小心思老实些接受审讯就好。虽说只是半卧在空中没有进一步动作,带去的压力却不是月华蕾她们能够比拟的,在秋渐晚不增强压力的现在,她想要完全压制一人,没有任何难度。“哈……现实些吧,有天君境在场,你认为,凭你不能熟练运用的地君境能力,要如何进行逃脱呢?”打哈欠时想要尽快解决问题,为此特意传音直言不讳的恐吓。寻常群众再如何获得力量,总归没有队员的意志力,她可不信这说不上强大的“凡人”有胆量面对自己的“魔掌”。

    天和地之间的差距岂是依仗外物所能弥补?狩猎者般的神采专注于己身又能如何趋利避害?在直接的差距下任何的努力都没有意义,即是运气不站在自己一方,剩下的选择只有趁早放弃才对。对于疼痛的忍耐总不能长久延续,在盈源斩和无情水的影响下,总归到达了极限,再加上这无语伦比的压力,唯有放弃一途得以实行。“终归是屈服在压倒性的力量之下,面对天君境……”坦然转瞬化为愣神再转变为惊愕,原先由于精神的不集中没有考虑到关键性的理解错误。此时随着盈源斩抽离身体,疼痛感随着言语缓解,对难以置信之事抱有的惊疑取而代之,情不自禁出声询问,才能将羞于启齿之事说得出口。

    “天君境?为何在恒复的驻地会出现百分百位高权重的天君境大人物?你们又究竟是哪里的队伍?未曾在公告上见到过的地君境的人作为副队,却能够指使天君境的大人物为自己所用,不论怎样看,你们的身份都绝不简单。”地君境能够参与指使天君境?若是对方没有篡改关系,从已知条件来看是这样不错。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如同这支队伍般异常的队伍,换言之,这支莫名出现的队伍其编制要远超她的想象。而这自然而然的延伸出的不安作为动摇的基础纯在,破坏了最后平安的念想,在俘虏无可奈何时让月华蕾达到了目的。

    “你既想象不到,我们又何必告知?无法理解的事世间常在,你又何必事事知晓?现如今,你的生死痛苦全然由我们操控,不想要活在永世的痛苦中,劝你尽早放弃。”为了那些未必重要的情报费尽心机,废了不小的力气威逼利诱,如若得不到预期的效果,穆壳的任何人都不会于此释然。月华蕾作为穆壳的代表在此下最后通牒,再给予这俘虏最后的一次选择,若是仍旧不识好歹,只得些通过强制性的手段让她开口。

    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转机,一旦认识到难以逾越的差距,放弃就成了心中默认的结局。放下最后刺猬的武装,老实的举起双手投降同月华蕾对视,其中只剩下渴望对方可能的怜悯。“倒下”已是既定事实,想要骗自己又能如何?“……并非我对帮助我的大人不忠,只是敌手的掌控超出了您赋予我的一切,我只得在无能为力的前提下被人强行问出情报。所以,您有任何想问的事便问吧。”或许是淳朴的良心作祟让她不愿意亲口说出所谓屈服的言论,在没有退路的现在仍旧用这种谁都不信的简陋谎言给自己做隐蔽,俘虏那羞于启齿的脸色

    说明了她此时复杂的状态。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不现实的,月华蕾自不会指望让这看着简单的俘虏说些真正的机密。收回盈源斩,变换和善的表情,剩下的事,要简单了太多。“就你方才所说,前不久仍旧是市民的你,是如何获得唯独队员能拥有的能力的。换言之,是外界存有不知名的开发用设施?亦或是有何人通过各种方式赋予了你们力量?关于这亲身经历,你是否还留有印象?”

    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知晓全程经过却在其身上留有防备措施;其二,对过程一无所知或知晓真相后部分关键片段被隔离消除。不论是哪种,从其之后的反应就能知晓答案,月华蕾需要据此进行相应的计划调整。

    “详细情况我没有印象,唯一记着的便是你们所谓能力的存在从无到有的过程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这归功于在存在能力前后我对于阳光成色的观察留有印象,基本不会出现错误……但按照各位长官的猜想,事情的真相道未必如此了。”为确定自身处境而观察月华蕾的神态变化,若说是毫不担心就显得过于虚假。从她放弃抵抗开始,所说的话不会有任何虚言,至少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尽力配合月华蕾协调调查。

    之所以俘虏有了最后的补充,归根究底是月华蕾发现疑点后神情的严肃变化。寂静的可怕,没有人会在此时打扰月华蕾思考,不论最终的思考结果是否正确,身为副队的她都有优先决定权。“说的不错,能够干涉你记忆的人未必不会对你现有的记忆动手脚,换句话说,你所说的一切都有虚假的可能,纵使你自身愿意配合也是同样的结果……不过,相较于你认知过后于身上留有限制,不至于生命受到威胁,你已经可以为此庆幸。鉴于你所有的发言都具有基本参考价值,稍后的问题要你积极配合,是否要给予你无边界的痛苦,会视你接下来的回答而定。”没有更多的情报来源,那不论这俘虏说话真假,都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接下来月华蕾会对其进行更为深入的审问,需要这俘虏积极配合。

    没有观察到身后帘钩量的反应,对此毫不知情的月华蕾绝不会因为些与其不甚重要的私事而过分在意。帘钩量的通信不会有问题,基本的信任存在,帘钩量的信息交流及情报收集能力要远超月华蕾的想象。“队长,您的话,是否能够鉴别她言语中信息的真伪?仅凭我的推测恐怕无法确认,若是可行,希望队长可以帮助确认。”精神进行通信的询问对象是队长,这部分的话并未让红绡数察觉。相较于自己的鉴别能力红绡数尚有不足,直接告知结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当然,这不妨碍她同时接受红绡数和队长的联络,只是在此稍有些迟疑罢了。

    “诶呀诶呀,小帘,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啊。其中的变数较多,想要确认实在是太难了……常规状态下我会这么说吧。不过,基本可以确认她所言非虚,在她开口解读时,精神同灵魂间的联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基本可以认定为其话语为真的。”对精神层面的干涉队长有着比月华蕾更多的经验,对此的感知也要强于月华蕾。对此,队长给出积极的肯定答复,为此基本能够下定论为真,帘钩量透过那寻常欢笑中带有的严肃感能够解读得到这层含义。

    高空之上的队长手中汇聚的能力化作光束向下倾泻部分,其中正有一条申向帘钩量她们所在的位置。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在月华蕾制造出的无雾半球区域外,队长延伸的那份能力转化为亮紫色的半球形外壳将其包覆在内。其中的情感变化她都能够清楚的进行感知,关于深度甚至可以直接探查到脑海内部的部分。这其中也并非没有意外,月华蕾的精神她没有办法完全探查清楚,为此,她尽可能的选择了避免。

    脑海中的声音调侃似的响起,同队长交谈的内容仍旧是关于雾气与俘虏的问题。显然,此次事件的牵扯有些超乎预料,哪怕是脑海中的那位也无法帮队长完全确定整起事件的状况。“和原先想的差不多,只是这雾气的问题确实难以解决。如果是曾经的我还有应对的方案,现如今,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不过那孩子的能力对于雾气来说确有奇效,以此为基点,倒也未必不能解决。”当年的事现在重提,多少有些哀伤感。雾气的问题件就算无法完全解析,暂时的抑制还能够做到的。可他现在的表现又如何?袖手旁观,对曾今亲眼所见的类似的侵略行径毫无作为,只能依托于自己专心的人参与思索。这好吗?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只是那种强烈的不甘心让他难以释怀,多少有些想念曾经的行动能力了。

    “没必要在意吧,你都来到我身边了,就当做是重新开始也可以吧。雾气的问题我们能够自己去试着解决,作为所谓‘我们’的一员参与到其中就好了,没必要自己一人承担……就让小月自己去想想吧,毕竟,照你所说,我和你都是配角不是嘛?就不要在此时喧宾夺主,抢新人的风头了。”精神探测范围内月华蕾的行动一目了然,队长投以温和的视线观察。事件的“主宾”在很早就确定,她们就老实的来搭乘“主人”的便利吧。

第五百章:需要发泄

    一人承担所有过失,未免是痴人说梦,纵使能力再强,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显得力不从心。正确的时间就应当让正确的人在正确的位置承担正确的责任,多管闲事非为良策,毫不干涉又未免有太多的不确定无法排除,在此时就尊崇天生命定也不错,任何的担忧,都化作看客的指点罢了。

    哑口无言无以为应,不虚的言论难以反驳,终归是自己过分的紧张,是所谓的强者自以为的义务了。事已至此,不便反驳,就依队长所说好了。“……我告知你的内容,现如今居然需要你反过来告知,属实惭愧。事到如今相信她们吧,两人份的惊喜,总会让惊愕一加一大于二。”只是月华蕾一人恐怕难以对雾气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在这雾区中,有着同属于大陆之子的星繁蕊,集合两人份的能力与运气,彻底驱散这散漫的雾气是可以预见的。

    相较之下麻烦的不只是亲眼可见的问题,隐藏在光鲜亮丽之下的荒废同样值得注意。放开对于精神交流的管控,同身旁白衣女子传音进行交流,出于立场考虑,有些事只能劳烦她去处理。“怎么样,贪官污吏的事你要如何处理?凭借你的手段,哪怕不能斩草除根,整肃纪律不是什么难事吧。还是说,你要对已知的问题视而不见?时间久了,只怕会闹出更麻烦的问题啊。”民生问题是作为统治阶级不得不考虑的严肃问题,稍有差错都会由量变引起质变。眼下的特殊事件到最后说不得需要对整个大陆公布,其中民众为反抗而获得能力进行战斗的事一但暴露,对于整个星河大陆的民众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难免不会出现更多的反叛者。眼下要推动月明与星河的和平共处需要星河具有稳定的政局,队长而出口提醒,希望这白衣女子不要忘却才是。

    “……时间久了,哪怕整顿再如何彻底后会有新的蛀虫出现,时常自我检测才是上上之选吗。不必你提醒我也会留意,相比于你,我对于时事的把控以及大陆的治理要上心的多。为此你还是将此事当做借鉴,提醒你的老姐注意你们自身吧,不要在我们整顿完毕后,你们那边出现问题。”被队长说教提醒未免会不甘心,不只是丢了自己的脸,连带着整个星河都有失颜面。肃穆而冰冷,神情说明了一切,面对队长的质疑她无从反驳,只得换做其余手段进行回击。认错知错改错,却在口头不饶人,换作在工作起居的日常中可不会出现如此失态的状况,她也是因为面对的是队长而不再顾及繁文缛节,让个原本放弃了的,激烈的战斗员雏形表露到外在。

    “那你就要自己考量咯,我只是告知你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是否理解,如何执行归根究底还是你的事。作为星河的指挥之一,如何改变是你们的事,作为外人我不会指手画脚。”认清自己的定位,不做多余的可能会引来麻烦的事,孰为主孰为客队长分得清楚。提醒到位,剩下的,就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作为这场“过家家”的局外人,老老实实做个看客好了。

    大雾之中忽如其来的出现一道粉色的光柱直冲云霄,打破久久的平静驱散周遭广域的雾气惊诧了天空中留意的队长两人。然,两人的诧异并非因为这光柱的驱散威能,而是停留在这光柱出现的缘由基点。为此忍俊不禁,以至于队长都在不经意间开了口。“还真是,好巧啊……在汇聚能力的时候触发了某些限制而导致周遭的过盛能力场域同质化,进而增强了原先的范围性驱散吗?若非如此,小星的话,至多和小月做出的效果一致才对。”

    那是星繁蕊她们所处的方位,这光柱毫无疑问是星繁蕊进行类似于月华蕾的行动导致的。区别在于,其汇聚的力量不合常理,超出了星繁蕊理论上能够调动的,包括计算转能器在内的阈值,若不是出现特殊状况,是绝不可能达到的。

    “换言之,这变化影响了周遭的过盛能力场域的同时,让她得以操控这汇聚而来的过盛能力进行总体驱散?是精神方面的影响?不知她现在的情况如何?”惊愕过后的沉思进一步展露愁容,白衣女子未免担心星繁蕊的状态。由于忽如其来爆发的精神情绪层面的洪流,纵使是她们也难以在抵御异常精神情绪的同时,准确的获知信息。唯一能确定的是星繁蕊并无生命威胁,精神层面的问题则无从得知,为此而紧张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虽有劝解的想法,却对此无能为力,队长本人也无从得知星繁蕊的状态,又从何开口劝说?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于星繁蕊本人的大陆之子身份能带给她好运了,她们不能出面,便无能为力。

    祈愿未必有用,而命运能在不经意间让部分的祈愿成为现实。星繁蕊的状态还算不错,虽不至于完好无损,也算是并无大碍。晕晕的想要躺倒在地,强烈的困意侵袭让星繁蕊支撑不住。手中的齐芳刃自然而然的掉落在地面上,躺倒在地的同时安详的睡着了。方才的意外状况使她的精神过度劳累,困顿而眠也是无法避免的事了。

    在睡着的前一瞬,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庆幸,庆幸自己的尝试有了效果,让准确回击成为可能。

    正在协助指挥的红绡数眼见着星繁蕊倒地也免不了一阵担心。借着雾气消散,双方尚未反应的间隙凑到星繁蕊身边检查她的状态。呼吸正常,脉搏稳定,精神的进入尚有阻力,可以确定只是单纯的过度劳累。为此轻笑着将她抱起,走近到玉垂金身边,将她递到其怀中,特意安排道:“劳累过度,让小星休息休息,回复精神就好,并无大碍。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星的能力和伴生器物无法调动,安全问题只能依靠他人协助。为此将小星托付给玉姐你,敌人交给我们,专心保护好小星就可以。”齐芳刃在怀抱星繁蕊时便回到了星繁蕊体内,有情花的自动防卫也并未开展,想必是在方才的爆发中出现了影响,所有的自动防卫手段皆已失效,能够依靠的只有她人,这就是星繁蕊的状态。

    通过方才的战斗不难推断对方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为此放任不管星繁蕊的安危是不允许的,眼下最保险的方案无疑就是玉垂金了,让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算不上过分要求。剩下的反扑交给她们,没有后顾之忧,战斗会变成简单的工作,红绡数有着如此的自信。

    “我活着,小星便不会有事,这点你可以放心……那,清理杂兵的任务就拜托你们了,要连我憋着的气一并回报。”不经意间说出粗鄙的词汇,沦落时的习惯在愤怒时有所抬头。无法回手所积攒的怒气要超出红绡数想象,能够忍耐实属不易,习惯性的说出暴言……还是让听者忍耐吧。

    诗情暖和乐章泠已然杀出,只朝着敌手较多的方位冲去。微笑中透露出欣喜,对于清理的任务,她们对此抱有期待。这些敌人的能力等阶较她们而言并未弱过太多,貌似能够享受些战斗的乐趣两人为此而开心。单一的防守久了未免对反攻抱有期待,哪怕是再温文尔雅的人也会有报复心理,做她们对手的人,只能寄希望于两人早些满足了。

    翠柳微和云翩彩由于经验原因没有走远,只在最内圈进行扫荡,纵使如此,两人的进度也称得上迅速了。实习不多便要参与货真价实的以杀人为目的的战斗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能够毫不犹豫的出手已经是两人的最好水平,过多的强求反而是强人所难了。

    “是,我会连带着玉姐的那份一并回报,麻烦玉姐在这边守卫小星了。小笑,小召,我们也动手。”义正言辞想要让玉垂金放心,报仇之事称不上困难,连带着玉垂金的那份努力进行抒发并无不可。红绡数再次强调星繁蕊的安全问题后便打算出手,告知身后站着的闲溪笑和阳春召准备战斗,随后便动用能力,推动回身离开。赤重缎环绕在周身形成甬道直冲着敌人末尾而去,她们三人要尽可能的截断敌人的退路对敌进行歼灭。以此为全面反击的号角发动歼灭战,只是在外围就出现了这等程度的敌人,更深处可想而知。不论是为了消灭有生力量还是阻止信息传回,她们都有充分的理由聚而歼之。

    百无聊赖的让星繁蕊躺在自己的怀中,眼巴巴的看着大开杀戒的红绡数她们,感受那纷彩的能力在目光可及的范围内激荡,玉垂金好不羡慕。下意识的想要找人闲聊,星繁蕊却睡着无以为应,她不曾想竟会在此处感到寂寞。正应此时,满天的粉色消散,光辉不再的天空能看到坐井观天般的范围,忽然收到的通信打断了玉垂金的思绪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星繁蕊身上,那声音,少见的让她感受到了严厉。“要好好的看着小星哦,不能因为羡慕而分心,她的安全可是在最首位的。嘛,小玉,不必为此而寂寞哦,有我在,有你帘姐在,能够通信的现在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如果想的话,和我说说话也是可以的哦,只是,要在守护好小星的前提下,也就是,清理完战场之后。”

    懒散而稚嫩的声音勾起玉垂金的回忆,联想着此前见到的队长,在脑海中构筑出此时的画面。因而坐直身子专心于星繁蕊的防备,她可不想让队长感到失望,更何况队长还为此事对她进行了开导呢?

第五百零一章:私下使役,需要信任

    气息释放环绕在周身,牵动了一草一木摇曳,完全警惕毫不放松,就为了守着累到在怀中的年轻后辈。听到队长的解说后玉垂金再无不满,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唯恐有所披露以酿成大祸。时不时低头确认怀中熟睡少女的状态,担心其无法较好的休息,调整自己的姿态以适应星繁蕊睡眠,忐忑不安的想要后辈恢复精神,如此的安排,或许确实要比杀敌复仇更悠闲舒适。

    然,总会有不长眼的家伙自怪异的方位越出,柔和而近乎于无形的攻势自身侧袭向怀中熟睡的星繁蕊。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实力的差距让这无形攻击在玉垂金眼中无所遁形,反倒是作为牺牲方向的速度被玉垂金完全小视没有过分的在意。感知的灵敏到了天君境层次已不是想象能够触及的,若不是带有遁形之能,玉垂金甚至不会去正眼看这道缓慢的攻击。为表尊重还是抬手以遮挡攻击的行进,相应的瑶瑶一指正指向自以为隐蔽了得的对手方向。光芒闪烁间一块玉石直射而出,毫不顾虑的袭向那人所在位置的土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云霄,连带着周遭一片的树木烟消云散,袭击者会有袭击失败身死的自觉,玉垂金不满足对方,反倒有辱没对方的觉悟。

    不明所以的听到脑海中响起叹息声,慵懒的声音喃喃自语如同抱怨般指教玉垂金的过分直接,所作所为而言,尽善尽美,尚无从言起。“过于急切了啊,小玉,即是闲暇,抓一二袭来敌手问问岂不更好?如此简单直白的动手,是否有些欠考虑?当然这些可能都要在确保小星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你的能力你自己最清楚,为此此策略是否妥善,由你自己考量吧。”

    时间足够,放宽心态,不去主动抓捕并不代表不能妥善运用到嘴的肥肉。守护星繁蕊为最优先事项,却不代表在能够兼顾其余事项的能力下不得处理次级事项。视实际条件而定,队长出言提醒并无不妥,实际能否实现,让玉垂金自我参考无疑是最优解。在她们周边的敌人,人数堪称棘手,为此出击的几人所面临的压力巨大,无暇顾及审讯敌人,因而,坐镇后方的她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有什么理由不帮忙进行审讯工作?实力能够碾压,抓捕算不上费事,又何乐而不为?

    “眼下的已知敌手必定不会是对方的全部战力,至少雾气出现的源头及其相关人物尚未出现。就身处雾气中的我感受,雾气本身若是人工依仗能力释放,其实力必定在我之上。哪怕此雾气为外物所致,其周身也必定有远强于此处敌人的强者存在,我不得不为此提防……若是队长得意帮忙,要我审讯未为不可,还望队长明示。”眼下,已知的敌人并非精英,对方的手牌堪堪打出,她们也不得不为此警戒。玉垂金的谨慎不敢说一定会正确,至少以此为思考准绳,星繁蕊的安全问题不会出现意外,作为为第一要务的思考,她认为抱有此等警惕是必要的。

    而她目前所有的思考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前提——只依仗她自己,不给她人添乱找麻烦。若是队长能在此时提供帮助,抓捕,审问对她而言便只能算作家常便饭的小事。老实说,在说出口时,玉垂金心中忐忑,为队长的回答而不安。请求队长帮助自己,不能算作自己的成功,连义务都无法做到,又谈何去更进一步?为此,舒缓的内心再度绷紧,冷汗直流以等待队长的回复。能够答应是好,拒绝也无可厚非,自己的任务,队长并没有必须插手的义务。

    “这不是很好吗?需要帮助,不论对方是否认同,至少要问问看才对不是嘛?能够坦率的向我寻求帮助的小玉你,才是真正的你哦。哪怕放弃过你自认为多余的感情,再找回来也永不为迟,现在能够问出口,就是你进步的证明……不过,这个问题我并不会完全帮助你哦。遇到实力在天君境以上的对手的话,我会出手帮忙,这样可以吧?”完全帮忙,会让玉垂金产生松懈也说不定,而留下些不足为虑的对手,让她保持那基本的紧张感貌似也不错,让她知道自己仍旧在履行义务,是此时最稳妥的诱导方式。

    若说是巧合未免有些太过于巧,玉垂金正打算回应队长的期待,身后又一道攻击袭来,正可以覆盖她和星繁蕊两人。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不予理睬,实质在攻击将至时于身后展开能力,化作防卫的屏障将攻击的威力隔绝在后方。冲击力消散,乃至玉垂金怀中无意识的星繁蕊都没能感觉到震动,可见防护的到位。

    后探手臂,手掌向着攻击袭来的方向进行抓握,于贼人周身形成的诸多玉石向内收缩,生好将对手包覆在中间不得动弹。处理方式不同于直接的攻击,因为要留活口而刻意没有动用带有巨大杀伤力的招式,单纯的在限制对方的移动。有这些碎玉的包围,量对方也没有逃离的可能。

    调整方位钩爪进行操控,致使碎玉的包围向着玉垂金的方向移动。被控制的敌人不可能有任何的逃跑摆脱机会,束手就情,乖乖的说出情报仿佛是接下来的固定命运般不可违抗,玉垂金已经能够料想到之后审讯时的画面了。

    碎玉组成的全方位包围内部,人体紧贴着没有丝毫空隙,以至于无法对此做出任何的反抗。正有动用能力的想法时方感受到玉石向内收紧随时要她性命,强烈的挤压感让反抗的念头转瞬间消散,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乖乖的束手就擒。在清醒时被胁迫的感觉并不好受,可以的话真想要快些摆脱,可惜,日常中简单的想法到头来只是幻想,她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她是这宏伟“砧板”上的“鱼肉”……

    茂密的丛林挡不住她身形的被迫移动,碎玉形成的限制如用甲壳般将她保护在中央,免受磕碰而受伤。这种异样的被保护感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庆幸了,被强制的“保护”,当真算的上是保护吗……

    噼啪作响间,来到袭击目标的身后,碎玉随之散开不再限制她的行动,将此认定为机会刚想要动身就听到了玉垂金的威胁,原先迈出的一只脚又不得已退回了原位。“劝你稍老实些不要想着逃跑,如果你乖些,或许可以对你的所作所为从轻处理,可不要试图挑衅一个被袭击者的耐心……”

    自愿被袭击的人恐怕整个世界都不多见,玉垂金绝不在这不多见的范围之内。换做是以往,她可不会大费周章的套取情报,更多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将敌人消灭。现如今,为了怀中星繁蕊的安危,她也再没了当初的那种冲动。

    “到我面前,我有事问你,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展现的实力已经足够作为威慑,此时给她些希望,才方便自己审讯。况且,与月华蕾她们的身份不同,本身玉垂金的身份和处境便相对微妙,对待这些刚拥有能力的对手,诏安也未为不可。距离把控得当,又有恒空和穆壳帮助,想来,在得以确认安全的前提下,留下这些原先的反贼充作使役也乐得方便。

    而对于玉垂金的危险想法,队长只是开心的笑笑对其表示认同,听那声音,玉垂金兴不起任何的怀疑。“哈哈,小玉,你知道吗?如果是换做那些慎之又慎的家伙,你这样的想法会很危险的。作为拥有双重身份的人,两方都会应为你的可以举动而对你下手。不过……嘛,我对此没有异议哦,我相信你不会背叛,也相信你能够管束好她们。顺带一提,至少对于这个人,你可以放心,她身上,没有强行的介质。”管控的难度有二。其一,对方在自己意愿之下行动反叛的可能;其二,在自身不愿意反叛时,因介质而被外人彻底操控后进行反叛。对此,队长是分别做出了批示的,想来,玉垂金能够理解并接受这简单又不简单的定义说辞。

    世间万事,凡和“忠”“义”两个字出现联系,总会出现些道义以及显示的问题,如若是同时触犯,恐怕还要遭人唾弃。玉垂金想要做的事无疑是在打擦边球的,换做是多疑的长官,恐怕会直接出手想尽办法解决身为祸患的自己了。而队长并没有这么做,其间的所需要的信任如何便令人惊愕了。越发的钦佩亲近队长,玉垂金对此无言以对。口头上的报答报答,总归是空白纸张,没有实际效力,倒不如用实际行动回应队长的恩情,来的更简单直白了。

    不去问原因,讲信任回报给队长,她相信队长的判断。不知为何又看看怀中那柔和的睡脸,安心感自然充斥心间,对此事不再抱有怀疑。抬头正看见来到自己面前的敌手,未免愣神一时感到诧异。这是一个年龄不过二十多的小丫头,就算要比星繁蕊她们年长也不会年长太多。单从长相来说,这小丫头没有星繁蕊她们那般漂亮,也没有堪称是其貌不扬的丑陋,只是简单的平均水平,放在大街上也不易留神的那种。真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让她遇到这样一个“平凡到特殊”的人,自己方才的想法,貌似确实有真正执行的机会。

    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决断都不可能在没有丝毫了解的情况下执行。因而在断定可以任用前,需要在问话时套出些情报,接下来的问话时间无疑会延长。其间若是出现“合适的人选”,再视情况而定吧。

第五百零二章:思维不和

    说话的功夫,已同来到身前的小鬼对上了视线,彼此间打量思考着对方的为人。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外行”终归没有队员的专业素养,连同气质都要差上队员几分,常规状态不过如此了。而眼前的小鬼盯着她的眼神透露着所谓的挣扎,其中不屈的想法与莫大的压力相互冲突而产生了略显畸形的产物。与众不同的点闪烁光芒,能够有基本的信念准则就很不错,如若此人在她的威吓下当即选择完全的投降,恐怕她会选择抛弃这还算看得上眼的“工具人”。不由得莞尔一笑,稍松懈些开口与眼前的小鬼相谈。“每个人有自己的道德准绳,参照原先我那不堪入目的状态我不打算直接敲定你的生死。同样的理由,是否告知我你所知道的实情也是的事,强行改变你的价值观非我之愿,至于结果,你的言语将决定你的生存状态,思考后,给我答案。”一味的逼迫未必是好事,放松些给她个机会或许有更大的希望,第一任务而言,最优先级的还是情报。

    与玉垂金的视角正相反,袭击者的视角看玉垂金有着难以拉拢的天壤之别。有些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的,现如今的文静与靓丽还是无法完全掩饰日久天长弄出的狂傲,单从笑容就能明白玉垂金的自信,压倒性的实力也正和于此。紧张,挣扎,都不足以完全坐实自己的反抗心理,或者说,自己的反抗之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定。本着自己的选择需要践行,直接了当的投降或者拒绝都不是可取之策,按照玉垂金所示意的,实话实说或许是较为妥当的应对之法。“士为知己者死,世间常人都会用如此常理限制她人和自己,我也不出意外。可真的要说知己,那位大人是否配得上这个称呼却是未必。现如今的我是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对队伍的看法褒贬共存,真的让我用命来效劳未必值得……在我做出回复前,你是否能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算作是自己的意愿?”

    怎样的做法才是自己内心的真正意愿?是否说得清始终抱有疑问。直白不加修饰的问题确是难倒了玉垂金,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没能完全理解这份深意的自己,又要如何回答出于生死边缘的人的提问?无以应答空有对视,两人的共同思索就扔在了眼前。

    “对于相同词语的诠释,作为所谓‘人’的一员,会有独属于自己的见解很正常的,我也没办法告知你答案……而就我所想,你不如将自己对意愿两个字的诠释告知于她,相信与否,改良与否都是她自己的事,相信她给你的答复,会符合你所想的那个思考过程。”经历的不同最终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何况单调却自在的日常与看似沉默的思索总归有着不可忽视的差距。队长不敢说自己的见解一定正确,为此用别样的方式提点,欲帮助玉垂金度过难关,效果理应不差,当然,这需要玉垂金的想法不属于那极少部分的“偏难怪”。

    “我自己的见解……那种认知是否能够算作见解我并不能确定,在一步踏错都会影响整体的现在,我不清楚是否可以告知于她……既然她并非诚心与星河的战队为敌,我又为何要同她过意不去?”对方已然有了交代的念头,她若是蛮不讲理的将其解决,未免也太过残暴。换做是数月前的她还会有直接了事的想法,可换做是怀中搂着星繁蕊的现在,她并不希望自己再有冲动暴躁的时候。当然,星繁蕊遇到危险时除外……

    “从想出这个问题的时刻开始,你已经将自己的意愿同其他的感情搞混了。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意愿是什么,还有谁能告诉你?你自己意愿为何?怎样的事才能让你有动力,自愿去做,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吗?换言之,只要你自己不会为选择而怯懦,而后悔,那就算得上是所谓自己的意愿……纵使这个意愿如何的超出常理,不合逻辑,那都是你的意愿……”自己想做什么是自己的意愿,那所谓的意愿就是想法吧。何时,何地,有何想法,那边是在何时何地有自己的意愿。玉垂金本人的想法正是如此。因为自己的意愿,她最后放弃了曾经的自己;因为自己的意愿,她选择追随队长谨遵其决定;也是因为自己的意愿,她乐意为星繁蕊付出自己的全部,只为保障这个自己喜欢的后辈的安全。

    或许,这是出于玉垂金本人的意愿,却在无意让这有些迷茫的年轻人中了圈套。她现在的想法是什么?玉垂金可能无法完全知晓,但其中必定有恐惧的存在。作为人的意愿之一,恐惧是人不可被否认的一部分,甚至于会在尝试理解中逐步了解到恐惧的效力。现如今,玉垂金告知她要相信自己的想法,将自己的想法当做是基本意愿。且不说对方原本的想法是怎样,单是现在的恐惧就足够影响到对方的决意。至少在知道对方的全部意愿,玉垂金做最终决定前,问出情报不成问题。

    关于自己会有什么意愿,真的是自己能够决定?哪怕自己能够决定,现如今自己的想法同曾经的想法相悖,又要作何解释?换言之,忠贞不渝皆是蠢笨,而趋炎附势都是常理?对一个曾经的底层民众而言,越是如此思索,头脑便越是混乱,越是无法串联自己的思维,得到想要的答案。

    任由眼前的年轻人困惑不解,玉垂金也不会因此而以偏见待人。她既然会感到困惑正说明她原先的想法便与周遭的人不同,有着嫌隙存在。借着机会让思维的问题发酵,让她明白自己的真心后再做决定,料她也做不出超格之举,自己要应付不断袭来的新的敌手,倒也不会因为等待而无聊。

    两人间的交流还算得上稳定平静,不时袭来的攻击倒是一道比一道强烈。眼见着有原先同一阵线的队友被生擒,诞生的恐惧虽不及杀死,却也能说明其中存在的能力差距。没有实力作为兜底,有谁敢说能够将对手毫发无损的生擒?恐怕这世上并不存在那样的怪物。为此,改道来偷袭的人员中,实力不足的只敢环绕着观看而不敢靠近,唯独那些自认为要比生擒的人更强的队友才会尝试靠近。当然结果很让人抱歉,无论靠近的人再如何努力,也逃脱不了败北的命运。在天君境的玉垂金面前,只是这点实力,可根本不够让她正视啊。

    怀中的星繁蕊可不会理睬外界的精彩,她的状态不允许她对外界存有哪怕一点的遐想。就如同被关在小黑屋中一般,她什么都做不了。不论是幻想做梦,还是对外界的感知,都不行。

    安详的熟睡中,在外界,玉垂金面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跪在原地的人。与原先那位袭击者相同的,她交代了相同的思考方式。目前能够得知,对方的队伍内未必齐心,仅仅是在没有审问的阶段就拿到如此成绩,坦白说,玉垂金已经不可能会亏了。

    “如若有了答案,告诉我如何?是选择生,还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但愿你们不要给出让我反感的答案吧……”时间,足矣,再给更多的时间只会让思维太过发散无法收回。仅仅是决定是敌是友,并非一定要完全搞懂所谓的自我意愿,能够判定所谓的“正”“负”,加以意愿相驱使,得出答案,绰绰有余。

    压倒性的实力差距未必能使人屈服,而所谓的谈天说地,甚至“胡说八道”却真实可行。思考时间足够的情况下,是时候表明立场了。“……我可以交代我知晓的一切,自然,只有‘知晓’的部分可行。”“如果是长官您要强人所难,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就方才整理思绪的部分来看,貌似是有人对我们的记忆进行篡改,具体的细节无从得知。”

    两人的状态也与此前月华蕾审讯的俘虏一致,对于获得能力的细节一无所知。脑海中存在的记忆空缺一目了然却无可奈何,还有怎样的事能够比这般无奈更为凄惨?老实说,听着两人的回复,玉垂金除去欣慰与错愕外,更多了些许的同情。这两人未免有些可怜啊,并非自己本意的加入未知的团体,对守护大陆的队伍发动攻击,随时都存在的生命危险只是为了原本就不存在的目标,又有多少圣人能够将此看开?至少,玉垂金自己做不到。

    就玉垂金上下打量两人的空隙,总算有时间给到两个俘虏交流。看向彼此的眼中同时存在意外与否,对方的出现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能活着作为俘虏见面岂不也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因而先一步被抓捕的俘虏叹息感慨道:“成为队伍的阶下囚后与你相见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如果是我们间的孽缘,还是趁早斩断比较合适……在较真之前还是先恭喜你比较好吧,至少落在这位大人手里留下了性命,相比之下那位就有些凄惨的意味了。”

    “可不是吗,在来这边之前我有招呼她一同离开,只是,你知道,那家伙不正常。想要留在那边救更多的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除去我们三人,所有人的思维都是怪物,偏激到不可动摇,就凭借她一人,又怎么可能让那些疯子回心转意?相比之下,如今的情况能够自保已经实属不易,再多强求,就是不自量力。试问,就算他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人家战队又怎么能容忍更多的人不承担责任?要是她要赴死,那就是天理的不公了。”

第五百零三章:敲定职责

    驱求相同意愿的人未必能走到相同的结局,凡是一个决定的差别都能最终确认双方的天差地别。留下以求取救助更多人的策略属善心之举,然若不可成事,便成了自寻死路的无谋。回想在袭击前所劝说的所剩唯一伙伴,其身死几乎已成定局,此时除了踌躇而感叹外再无它法,悲凉感一时未免涌上心头。两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转移回到玉垂金身上,对这位杀神与恩人两重身份并存者投以直白的忌惮。反叛是既定事实,留二人一命已经是大发慈悲,两人若再有强求,便是不知好歹,又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迷茫时人人皆有,一时的错误决断不代表本心损坏,原谅你们非为不可……稍后我将细问你们所知详情,告诉我已知条件即可。”威慑足够,已将恐惧植入两人内心,驯服后以此为基础再做恩威并施的驯服行动即可,此时收手可将利益最大化。似笑非笑以掩盖满足,抬手时压力骤减以示对两人的信任,玉垂金自信有随时应对的手段,自不会仅在此拘泥于形式。随之而来的言论最终敲定两人的命运,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足够令她简易的降服两人。“你二人怀有能力,必定要出于监控之下方可,又鉴于你们不远归属队伍,我本人又有较为特殊的身份,特将你们作为我的特殊使役如何?不必归队,不必受大部队指挥,只听我的差遣,有任何想法可与我沟通商议,合格后准你们自行执行,如何?”

    眨眼时流露杀意,尽管一闪而逝也足以强化恐惧,用意为推波助澜的功能性表情展露在脸上,自信于玉垂金的内心沉淀,等待成功是唯一的工作。以自身特性同两人特殊追求相结合发出邀请,对方近乎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挥手间玉石射出再度摧毁正欲袭击的无名之敌,火光的残酷在摧毁茂林遮蔽的同时化作压在对面两人心头的最后的筹码。聪明人不做无意义之事,答案此前便已明了。

    于公于私,于己于彼都有好处,称得上眼下的上策,只得乞怜之人又怎可能拒绝?同一时间,不同秉性的两人拱手向今后的长官行礼,表露自己的真实意愿。“我们愿意,今后行事,皆听长官安排。”从今往后,眼前的顶尖强者便是她们的长官,一切行动皆听从号令,仍旧游离在体制之外,算得上是不错的结果。借此机会,她们总该向今后的长官通报姓名,以便日后的称呼。

    “长官,我名叫轻丝槿,曾经是一名星河的大陆的基层治安官,没什么挂念和依靠,今后可以随时听从您的差遣。”先一步开口的是早先被抓到的那位,相较于后一位,分明更有教养些,至少在公众场合能够保持基本的礼数要求。回想之前的自己,没有牵挂,没有依靠,孤身一人,跟随并听从长官发言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今后帮助长官处理些杂物并无不妥。

    而相比之下,后一位被抓捕的俘虏有着更为开朗的性格,言谈举止都能看出是豪爽而不拘小节的人。相比于轻丝槿,她的经历就较为有趣了。“我叫晴宵雷,说话没什么水平,礼数未必到位,可能没办法事事都帮上忙。原先是蓝虹港的一大户人家的车夫,后应为斗殴被抓捕关押了几年,如今也算是无依无靠,了无牵挂。”

    别样的经理让玉垂金对其颇为感冒,星河大牢的经历连她都没有感受过,不曾想这晴宵雷倒去“游览”过。而轻丝槿的智慧和礼仪则要在晴宵雷之上,那些探听情报的复杂事物交给谨慎的人自然最好。两人性格上的互补倒是省去了玉垂金再做说教的机会,直接可以行动作为使役来说颇为方便了。

    满意两字溢于言表,眼含笑意直面示两人以示友好,听命于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若说是旁支任务,也理应告知两人才对。随即挥挥手示意两人凑近,柔和的目光随即转移到怀中的睡脸上,未免宠溺的替她梳理由于翻身而凌乱些的秀发,几乎从动作就能让人明白她要表达的深意。“我名为玉垂金,在恒空预备队性质特殊,姑且对你二人保密,只需听命于我便可。除此之外,有两人你们要格外的注意,单独见到她们要像见到我一般听其规划。我怀中的这孩子便是其中之一……星繁蕊,今年不过刚刚进入恒空队伍的实习队员,为人和善,情感丰富。同时,她是星河如今的大陆之子,天赋异禀,日后将成为大陆的领导者,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不论是月明还是星河,哪怕大陆之子如何强大不会被公布,其重要性也是人尽皆知的,话已至此,不必再费口舌。

    不出所料,两人的反应自可以用精彩来形容,都盯着星繁蕊不断的变换着表情。时而愣神,时而好奇,时而严肃,时而兴奋,混乱无序,对大陆之子的认知可见一斑。轻丝槿看着玉垂金怀中的星繁蕊,很想上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因为自己的立场而作罢。相对应的,她小心翼翼的喃喃出声,道出自己的请求。“长官,小姐的事交给我怎样?由您亲自抱着她,多少会对您战斗造成影响吧。虽说能够确认此次前来的人手中并没有天君境强者,可本着以防万一的心态,我认为还是解放您的战斗力为好。还请您放心,我绝不会对小姐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可以用我的生命作为担保。”

    虽说周遭的攻击频率在降低,可每一次袭来的对手,实力却不减反增。纵使玉垂金对地君境的对手不大担心,不得不防备天君境敌手忽然出现也是事实。如此一说,确是需要能保证全力以赴了。“……将小星交于你确是不错的提议,可有两点原因你们不得这么做。其一,我要你们交代此前的经历,作为情报参考会对我们之后的行动造成影响;其二,你们要本次战斗结束前回到蓝虹港,以防止与其余队员见面都将你们收编入队。好了,先和我说说你们此前的经历吧,之后,我赠你们物件代我互送你们回去。”两人即然都不愿意划归入队,在此刻见面无疑是不妥的,尽早让两人撤离是为了日后更好的行动,玉垂金希望这两人能够理解。此外,还有一人需要玉垂金通知,有她的帮忙,两人撤离的路上才能更简单些。

    “就麻烦队长在之后两人的撤离中照看她们了,不论是遇到危险还是同穆壳的队伍相遇,相信队长都是有手段能够避免的。小玉虽已深受恩惠,再此处,也只得依靠队长了。”多少对自己有些不满,又一次影响到了队长的安排,作为一直受恩惠的一方着实难受。而眼下玉垂金能够回报队长的方式受限于保护星繁蕊一途,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通信时的语气未免弱势,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联想到自己交代两人的话,人选非队长莫属了。

    悠哉躺在高空之中,白云为被亦为床,好不逍遥自在。月华蕾那边已然完成了审问工作,如今正聚拢队伍无需再担心。星河出击的众人也有极方川,红绡数她们带领,安全问题不需要她再做考虑。唯一在特别关注的便是星繁蕊和玉垂金两人的行动,在此时也毫不意外的收到玉垂金的联系,解决这最后的问题后,短时间内不必在担心,队长在想要享受那一份悠闲,当然毫无问题。“好的好的,没问题小玉,交给我吧。不要老是认为你亏欠我了,你是我的家人之一,我怎么可能在意这种小事?安心啦安心啦,她们的安全,由我保护哦。”

    “看你好不高兴,为何?有何事发生?”从身旁白衣女子的视角很容易就能看到队长微扬的嘴角,那分明就是高兴的证据。可此时队长没有任何分享情报的意思,让白衣女子在担心之余,多少有些不快。分明自己是东道主,此时却像一个外人般不明所以。若是让她人得知自己在穆壳队长这碰壁,说不得会多些非议,何况此时的队长还是在星河的领空范围内……

    在普通的寻常人都能听出这位话语中的不满,队长又怎会不知?可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刻意表露不满,自己又怎可能拒绝?终究是睡梦联络中不慎溢于言表的笑脸惹来了祸患,自己的问题,也确实当由自己来处理。“是小玉的事,她找到的两个目标都愿意配合她,成为她的使役,我认为还算是稳妥就认同了她的要求,你的话应当可以理解才对。小玉身在星河,却没有办法处理她认为适合处理却不宜上报的事宜,为此需要有两个使役配合她做好完全的准备,你觉得不合适嘛?至于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我和老姐如果从最初就是抱着开战的目的,就不会用此等卑劣的手段了不是嘛?当然,如果这两人最终犯了祸事,不止她们两人任你处置,我和老姐也会用相应的筹码来抵小玉的罪,这么安排,你认为不合适嘛?”

    一番言论有理有据,纵使是白衣女子也找不出纰漏。或许不能惩办玉垂金会成为稍显亏损的步骤,但想到这两人的让步,也算得上不错了。舒缓眉头,放送几分,不让星河受到过分损伤已有保障,她的颜面也保住了,便没必要再咄咄逼人。“可以,你和那家伙能有这种好心已经不容易,就依你说的办吧……至于那两人的行动,我会想办法令人事后帮两人处理嫌疑,只要小星无碍,大陆平安,无赖官员的损失,由我来承担。”

第五百零四章:舒适的信任

    不求如臂使指,至少要做到令行禁止,作为使役及此算不上过分。只要玉垂金将权柄牢握于手中,同两使役约法三章,不侵扰民众正常的生活,作为上司,理应予以应允。放松时仿若飘然云朵,队长听闻身侧白衣女子之言稍有感慨也不影响此悠然之态,接过话柄传达并补充说明,做好“上级”和“下级”的沟通桥梁,慵懒的尽职尽责自此完成。不论如何的美好或残酷,皆是当做一场梦对待,又何尝需要担心自己时常抱有紧张等“多余”情绪?

    通信所跨过的距离远比云海更高,空间上的遥远却不影响通信中表露的深意与情感。玉垂金接收到队长告诫时,其言辞间抱有不变的温和与慵懒,令人倍感舒畅。“……队长帮我争取的机会我绝不会令其白费,虽应为身份问题无法为月明效用,队长促进两大陆和平的计划想来能起到作用。您大可期待我的好消息。”上司通融,不代表自己可以因此松懈,正相反,仍需克己勤勉,为共同的目标努力奋斗才是。玉垂金清楚自己的话光说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实事求是,做出成绩才算得上是硬道理,随即安排两人尽快交代所知情报,收集到足够信息后,她们需要尽早离开这多方势力汇聚的是非之地才行。不论哪一方找到她们都是件不小的烦心事,眼下面对雾气问题没时间和她们详谈,为此,意外都不得发生。

    相较于先一步抓到俘虏的月华蕾,玉垂金这边收集情报的进度要明显慢几分。在她这边方才开始了解时,月华蕾已掌握了那俘虏所知晓的全部情报。然,随着情报的逐步披露,月明的众人选择了静止的沉思,欲以较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至少一天内的行动。不错,至少一天,她们通过已知情报得以肯定,欲解决雾气及其衍生问题,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时间,甚至于更多。

    “还要在这浓雾中行进好几天啊,没热情了没热情了,同样的景物看多了也就无趣,我可没有自信能够忍耐太长时间……不过月姐啊,沿着这条路,真的能够找到对方的主力吗?如果是通往雾气的源头,依此行进也是可以的。只是……”原先的欢快收敛,言语间的快乐更像是疏导众人心绪般刻意为之,兴致饱满如冰涧难都在此时对雾气的问题提出了质疑。不仅从时间和危险性考虑,哪怕是单纯的烦躁感积累就分外可怕,长此以往,再坚定的信念都有可能出现变故。她们穆壳的队伍在此无依无靠,行动迫切需要慎之又慎,可犹豫不决只会同样的糟糕,对此,冰涧难心中的偶像崇拜作祟,让她在此时的话中有了催促的语感。

    环顾四周,看看那半球形的清楚区域,不只是月华蕾,帘钩量她们无一不愁。顺着树木年轮行进的方法哪怕切实可行,再往内部行进有着俘虏所不存在内部记忆的,截然不同的区域在等待着她们,至那时又该如何?老实说,帘钩量她们都不知道。这也是为何月华蕾于此停顿以确认统合情报,她们,或许需要新的手段才能避开前方星河的队伍前进了。

    事已至此,不会有人怀疑在前方有着星河的队伍探路,俘虏说的话还算有些可信度。而月华蕾此时的猜测中,就有帘钩量在利用星河队伍的想法,为此而在思索是有所犹豫。依帘钩量的意思,毫无疑问的可以避免更多的危险,使其先行探路能够吸引火力为自己一方的行动铺平道路,理论而言于己方有利。可若是跟着星河的队伍,有一问题,可能会为她们留下隐患……

    “前方的星河队伍,有谁清楚是什么人带队?其能力能否引导队伍在雾区前行?又是否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回身同我们相遇?全都要看指挥官的个人性情我们不得不防……帘姐,猫姐,秋姐,你们是否清楚这人的身份?”对于前方星河队伍的指挥,月华蕾想了解到大致的状况,至少,需要知道能推论出性情的动作才是。身在星河,不只要防备这队伍本身的返回探测,对探索雾区的影响也需要格外的关注。而月华蕾自己并没有单方面探测到的把握,思虑片刻,也只有帘钩量她们三位前辈长官能够探测到更远处。由此作为请求也期盼着三人的反应,盼望着三人中有人能帮她解惑。

    听闻月华蕾的请求,三人不约而同的回以笑容,至于原因,既有回应之意,也有着真实的趣事开心。整个月明队伍中,除了飞絮轻,知道实情的便是她们三人了,而月华蕾询问对象正停留在三人范围内,任意一人具能回复,又怎会不知道实情?目光交汇,相视一笑,三人都清楚的事实要交代清楚本身不难,还是看,如何同月华蕾交流较好。

    交流经验更为丰富的帘钩量作为代表在此时开口分明最为合适,有默契般,不等困羽猫和秋渐晚开口,帘钩量先行为月华蕾排忧解惑:“副队,前方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你是见到过的,真要说起,同你同我还算有些缘分,是恒空副队红绡数。就气息判断,同她一道前来的应当还有她的两位弟子,恒空三把手乐章泠,以及星河大陆的那位大陆之子,这些是你所认识的。至于其他人,相信队员们也认识其中的几位,我就不多说了。”如若知心前辈般的温和全然为了让月华蕾放心所改变,让月华蕾相信自己所言才方便关于行动的变动或安排。凭着她对红绡数的了解,主动与月明队伍交手绝不可能,只要月华蕾不是主动出手的一方就不会有危险。相信月华蕾的能力足以在点明身份后理解红绡数为人,过多的添油加醋,反倒易露出马脚。

    所见次数不多,却称得上有所认知,由红绡数带领的队伍,两方面的考虑却有稳妥的迹象。可作为新任副队,她并不能敲定只见过一面的红绡数的真实品性,仍需劳烦交手数百年的帘钩量为其解惑。“……一面之缘罢,怎敢说了解详细,只初步判断其危险性尚可,由此推论具体行动尚欠考虑。想来,帘姐同那位交手颇多,对其品性认知必定在我之上,若帘姐方便,望指点一二。”命运的剧本让两人成为冤家对头,作为“其间配角”的自己如何能够取代?唯有自己的认知同帘钩量相匹配,她才敢以副队的立场安排队内行动。一切皆要看,帘钩量的认知如何了。

    “辩明事理,懂得取舍,进退有度而纳言有德,想来与您猜测不差。任何的行动有序指导,不因特殊立场而轻易变动,善于应对,发现我们或错误指挥的概率都可忽略不计……自然,凭她一人想在雾气丛生的范围内指挥仍有困难,却不可忽视她身边跟着的星河大陆之子星繁蕊。不知你对那位是否有些了解,依你们两位大陆之子的特性,运气眷顾,又有何难?”大陆之子的各方面强大,帘钩量已不止一次的向月华蕾介绍,哪怕月华蕾对于自己的能力抱有怀疑,对待他人也不会偏颇,在理智的理解后,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是困难之事,再做催促,未免会让自己和月华蕾产生嫌隙。

    同月华蕾原先所想的方向一致,她对红绡数抱有着能够沟通程度的好感,至少,没有因为两大陆的仇视而不听他人的解释,仅此一点她就自认做不到。经由帘钩量的解说,心中对可能的把控更为简易,对风险的预防已有了大致的想法,基本策略,可以确定了。“仍旧跟随道路前进,麻烦秋姐留意我们同星河队伍的距离,尽可能确保我们不进入对方的探测范围之内。行进途中,我们可以对其行进的缘由进行求证,也可作为参考帮助排除错误的道路选项。”

    拍手示意全体队员留意,以严肃的态度宣布行动决定。目光一一扫过队员的身上,与之相对的视线纷纷对接,既有对月华蕾做出严肃神态的认可,也有对副队这位置的重视。无奈于月华蕾年轻,同时并未取得足够引起重视的功绩,想要单纯的因为她个人而信服,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百无聊赖的困羽猫不会表露意见,而漂浮在月华蕾身后的位置,任谁都会明白她的意思。秋渐晚和帘钩量站在身侧不多开口,任由队员理解后行动不再有动作。有时,帮忙不必帮到底,留有悬念,也许能更好的帮到自己想帮的人。

    收拾战场,解决俘虏,起身继续行进。雾气并未随着她们的靠近而再次驱散,只是停留在那半球形的范围外等待着众人再次进入。出于谨慎考虑,月华蕾不再动用能力强行驱散,换来的,是时不时吸引部分雾气进入体内加以解析。想来这植被的理论是那个星繁蕊所想,相比之下自己对于草木的联系必定远不如对方,既是如此,不妨将精力放在雾气的解析。对于同水相关的能力,她自信,能比星繁蕊做的更好。

    睡得香甜的星繁蕊不会知道自己被月华蕾对比,更不会得知月明队伍此时的行进状态。她不过刚从完全的昏睡中找回意识,劳累感致使她不想清醒,而是继续躺在这舒适的怀抱中回复精神。不知为何,从玉垂金身上能感受到常人没有的适温特性,身体接触的位置能感受到最示意的温度,不会有任何的不适感。坦白说,此时的她真希望玉垂金是一个自己的抱枕,可以就这样一直躺着感受那份舒适,不用再多考虑其余的问题。当然,她知道这只能想想,且不论事实不允许,单是她对于玉垂金本人的喜欢,就不允许玉垂金成为抱枕。

第五百零五章:梦中书与花

    远方肆虐的能量侵袭被身后无形的光罩隔绝在外,睡眠质量由此得到保障,借着枕着的舒适臂弯,沉眠绝无被打搅的可能。无意间,星繁蕊做了一个梦,在梦境中出现了她从未见到的人,令人震撼的奇妙景象,以及绝无可能发生在现实的事件,无一例外令她的沉睡变得梦幻而精彩。处于场景的不断变换中,意识到梦境的不同寻常,站在梦中的原野上星繁蕊不由得喟然长叹,对眼前的光怪陆离赞不绝口。

    “常人无从眼见的奇景出现在我的梦中,相比之下我比其他人幸运了很多。想想小时候听到家人常说梦可以映射现实,那如今我梦到的奇景又要如何做出解释?”曾有人提到过梦对于现实的映射,出于兴趣,星繁蕊对此记得清楚,事实也证明,她寻常做过的梦都算简单易懂,其中经历的事,多少对她的现实有所帮助。可尚在梦中的自己,对眼前出现的事物却没有任何的解释能力。纵然在此处选择了暂缓,可梦中的“时间”仍旧在流动,身体做出的反应已经超出了她原先的自我意愿,对于每一幅光景的猜测只得加深加快。纵然在无从停顿的没梦中无从得知,至少,也要尽可能的留下记忆,以便于了解实情。

    此刻绞尽脑汁的她正站在一朵不断膨胀的瑰丽花朵身旁,静静地观察着仿若没有尽头的膨胀过程。眼中的大花宝光流露,驱干之大让她自己宛若是花朵之侧的悬浮尘埃,渺小到即可不闻。其上散步出的能力无穷无尽,骇人的压迫力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随时有被碾碎的可能,若非是有着别样的层面保护自己,只怕这副躯体早已为之灰飞烟灭。

    流露的宝光其源头来自花朵的花蕊,而能力的巨大压迫以及磬人心脾的馨香与宝光同至,不难想到其中的必要关联。原先不应当用在花朵上的宏大,震撼等词语,用在这朵花上却没有任何的不妥,相信,若是有人同她一道观察也会有相同的认知。

    她的身体正环绕着大花盘旋,似是为了让她更好的观察那份不同于有情花的奇异。路径不断变换,视角得以全面,终至途径花朵正上方时被光彩与能量洪流覆盖所倍感压力。此时的花蕊正想是喷薄的火山般浩大,冲天而起的光彩同能力一道将星繁蕊的身躯吞噬。分明是耀眼至极的光彩却在此时不影响视线,顺着光彩的望去能看到那宝光的最亮处,在那里悬浮着一本打开的书。因悬浮而产生的晃动从未影响到书页的稳定,仿若千斤重一般保持着当前的页面。

    繁复文字在那书页的周遭浮现,刻在空间中一般随着花朵向外扩散。不知为何,那分明是世界通用的文字,星繁蕊却完全无法辨认其中含义,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外界文字扩张放大,内侧新的文字产生而毫无办法。旋即,未曾听闻的声音说出不可思议的言论,让云里雾里的星繁蕊不知何以应对:“至少在眼下,你尚且属于我的部分,在你无法理解的神圣事宜到来前,就用你自己的行动来‘陪陪我’吧。真希望,你在完成目标的同时,可以让我看得尽兴。”

    言语间有些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将人当做物件的想法,常人绝不会留有。而抱有如此荒谬想法的,除了自命不凡的人,便是傻子或者疯子,对方可能的身份无出其右。可联想到这是自身梦境,她不认为这是完全的自大,想来与自身的现实存在抽象的联系。然,无法断然理解抽象为何处,将此作为记忆留存等待时日,理应得到清晰的结果。

    花朵盛开,产生的强大推力将星繁蕊掀飞不知所踪,意识回到精神灵体,惊恐万分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身旁有荷尽雨正坐着有些惊奇的打量着她,而六号宝珠不见踪影,不知它去了何处。自己坐在脑海的大殿中,四下环顾看不到异样,方才稍稍放心不再为那恢宏的花朵而担心。在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之下,自己的性命是自己不能决定的,换做是任何人不能接受。星繁蕊能在高压下保持冷静,无异于她有了队员的身份自信以及有情花的帮助,若非如此,她可没办法在面对不可撼动的威胁时守住本心的能力。

    “如何?是梦到了难以置信的奇人奇事?还是空无一物的未知产生了对无知的恐慌?现在已经没事了,小星,放松身心,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没有什么刺激能够在你的脑海中真正伤害到你。”眼前昏睡的小家伙忽然惊醒,让荷尽雨在安心些许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担忧。星繁蕊梦中之事她无从得知,再如何强悍的存在都只能做到干涉精神,而无法操纵意识,更强的天君境强者尚且如此,何况只是处在地君境的她了。

    自己亲近的良师益友担心自己的安危,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拒绝对方的好意。星繁蕊赶忙换上笑脸告诉荷尽雨,用自己的方式让对方不必担心。“没事的,荷姐,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不必为此介怀的……那,可以麻烦荷姐帮我解梦吗?我梦到的景象我想象不到与现实的联系,还要麻烦荷姐帮我解读了。”对于世界的理解,自己的认知量或许不比荷尽雨差多少,但认知的领域范围,她相信两人的知识库存必定存在差别。相比于自己,这类宏大的事物想必还是荷尽雨更了解些。说不定,荷尽雨就知道那朵大花和其中的书本会是怎样的存在。

    抱着好奇,将不断扩张的宏大花朵以及花蕊中文字环绕的书本具以告之。期间有夹杂自己的部分看法,以及自己的亲身感受,希望能对荷尽雨的猜想有所帮助。可惜,荷尽雨这一次没能回应她的期待,越发阴沉的面部表情正说明了她的无奈。看来,想要得知那惊世花朵的来历,还要更长的时间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巨大的花朵我确有见过,而花蕊中包含书本文字的花朵却不曾见过。她虽对你释放了不可置疑的强悍气息,却没有将你径直碾碎,可见它对你并无恶意,这点倒是可以确认……”想来,那声音是花朵发出,在可怖的重压之下,不可能有强大的队员能够隐蔽。借此,唯一能确认的,只是那花朵对星繁蕊并无恶意,且有着基本的,欲让星繁蕊敬畏的意志存在。关乎于星繁蕊的状态,荷尽雨并未将那层压制臣服的意味告知于她。谁知道那花朵是作何心思?其做法,又是否对小星或者星河大陆抱有危害?如此抱有威胁的做法,她不得不防。

    可眼见着星繁蕊脸上的失望掩藏不住,荷尽雨又不忍心让她抱有遗憾回到现实,因而要想尽方法给她一个“可能性”。哪怕带来这个可能的人不是她,她也不希望星繁蕊失落:“回归后,不妨询问玉垂金的看法。虽说她的经历过于曲折,令人怀疑她的认知量是否能够算作真正的天君境,然不论怎样她都有着天君境的实力,或可值得一试……另一种可能是恒空现任队长紫燕新,身居高位的人或能了解到更广泛的信息,在不牵扯到月明的事物上,你问问倒也无妨。其余像琢镜点,阳春召乃至极方川你皆可尝试,只是鉴于你们的熟悉程度我抱有保留意见。或许等哪天,你与她们相熟,亦或认识到更接近世界巅峰位置的人时,惊世花朵的迷题,就有人能为你解答。”

    不必急于一时,自花朵言语中的隐晦含义可以认知到它的计划不在于一时,为此留给她们应对的时间还算得上充裕。在今后的努力岁月中,星繁蕊有着大把的时间推敲了解花朵的存在,又何必在今日钻牛角尖,抓着这忧虑的问题不放?

    听到荷尽雨的劝解,原先的纠结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便彻底消散。何尝不是荷尽雨所说的那样?不急于一时的问题可以长时间的保留研究,又为何要在存有紧要事物的当下纠结不放?外界的状态未知,她的沉睡有可能给玉垂金她们带去莫大的麻烦,尽早回到身体中应对外界可能的变化才是此时正道,不得再作拖延了。“荷姐,那我先回去应对雾气问题如何?不知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雾气是否再次回到身边,又是否给玉姐她们带来保护我的麻烦。我需要亲自确认,才能够安心。”

    眼下应对雾气的侵袭,她是唯一的方案,若是雾气返回,她们将陷入更严重的危局之中。哪怕雾气再没有靠近周身,玉垂金她们的行动必定会受到自己沉睡的影响,从而大大影响队伍的战斗力。对此,星繁蕊只得苦涩的在心中对众人说一声“抱歉”了。先前她对于自己的沉睡没有任何的预备手段,意识的深层次休眠让她无从应对,凡事只得交由外界的师友们去处理,属实无能为力。现如今恢复意识,及时补救的行动已经没了踪影,如果连回归的想法也没有,那她又与忘恩负义者有何差别?只怕在自己的内心中,星繁蕊都不会放过自己吧。

    简单的道别后回到本体,睁眼就看到玉垂金那靓丽的面容,同自己对视的那双眼睛流露出惊讶与欣喜造成冲击让心神激荡,方才认知到自己躺在了玉垂金的腿上。不知何时,自己竟然熟睡到没了改变睡姿的映像,造成了这种莫名暧昧的动作。红到耳根的的面庞不由得发烫,羞涩的急忙起身正坐而不敢直视玉垂金。不由得在内心中质问自己的感情,星繁蕊方才发现所谓“有情”的坏处。

第五百零六章:冒进的时间

    眼见着原先预计中会长久沉眠之人意料之外的转醒,看管者有着远超他人的喜悦情感。枕在腿上的看中的后辈同自己对视,茫然与羞涩共存,俨然一副未能了解全部现状的状态,需要自己帮助解读。为自己事先清场的举动感到开心,仅剩两人的现在,星繁蕊能够选择的对象只有她一人,与她而言,何尝不是件乐事?“时间不久,小红她们出击尚未回归,不曾想没有小星你清醒的快了。感觉如何?是否还有不适?若是未能完全恢复,不妨再休息休息。我能感受到小星你现在的能力流动,说是阻塞也不为过,如此状态想坚持走完接下来的的路,危险性可想而知……”星繁蕊的状态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优良,能力和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至原先的状态。唯独齐芳刃的调度不受影响的状态下,战斗力大打折扣,同敌人正面战斗或有一战之力,面对偷袭,则会有生命危险。为此玉垂金特意出言提醒希望星繁蕊再休息片刻,皆因红绡数她们出击尚未返回。有多余的等待时间,又为何要将其浪费?

    言语中的担心全然是在为自己着想,坐直身体的星繁蕊原先绯红的脸颊仿若熟透般发烫。因情感的丰富无法抑制此时表露在外的羞涩与感激,激动时毫不犹豫的张开怀抱凑近到玉垂金身前将其拥抱在内。头靠在玉垂金的肩膀上不敢同玉垂金对视,连带着需要的道歉声都显得虚弱而式微:“抱,抱歉,玉姐,让你担心了。之前事出突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报备给玉姐是我的问题。如果我能事先考虑到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就不会让玉姐难办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出现意外状况的应对策略,当时的她所想的不过是尽快为队伍驱散雾气解决周遭潜伏的敌人。可现在想来,这完全是危机应对能力不足以及急于求成所导致的不良结果。若不是她急着想要考自己的能力解决雾气,帮到自己的朋友和前辈,根本不会有玉垂金措手不及的状况。换言之,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不必将所有问题揽在自己身上,你还年轻,经验不足在情理之中。如果你在现在的年纪就有了完美的谋划策略,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就要无地自容了……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好。在你成长为真正的明日之星前,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你的后盾。你的不成熟表现有我们兜底买单,还会有怎样的问题呢?”守护星繁蕊,即是职责所在,也是她的个人意愿,又怎可能会怪罪星繁蕊?安慰似的抚摸星繁蕊的后背,将自身的能力让渡到星繁蕊体内帮助她加速恢复,虽然在言语中表现得上了年纪,行动却私自将玉垂金出卖,表现了她柔和的一面。意愿之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哪怕对自身没有意义,只要是意愿,她也愿意承担,星繁蕊,就是她的意愿之一。“做不到的事不必强求,过错谁都会犯,而重点是是否会‘再犯’。小星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借此机会反省自身,日后不再犯相同的失误……好了小星,不用在意太多,加紧恢复吧,之后的行动,也要看你的活跃了。有我在,你的安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陆之子周身有好命加持,天君境强者身边是最安全的位置,两人相互成全,算得上是绝妙的组合。眼下有此两项特殊的“加持”,玉垂金的身边已然是星繁蕊目前能够到达的最安全位置,至少在这原先的雾区中,再找不到合适的更好的代替。感受着从玉垂金手中传递来的暖流,原先剩余的不适感在逐步恢复,能力与身体的劳累减缓,至少行动已无大碍。然,玉垂金还是选择在这时间显得尤为重要的时刻将时间留给星繁蕊。想来,叫红绡数她们回归是有方法的,只是玉垂金不愿意罢。

    柔和的轻抚与传递而来的暖流分外舒服,原先坚持回到身体中防止意外发生的想法被意识收回,老实的听从建议加紧恢复才是头等大事。身体一软再次躺倒在玉垂金的怀中,甚至能感受到星繁蕊的鼻息打在脖颈处的气息。难耐于瘙痒却考虑到星繁蕊正熟睡不忍打扰,略显僵硬的尽可能保持身体坐姿,冷汗直流,生怕打扰到她的沉眠。时间充裕,可以放心恢复,在红绡数她们回归之前,时间,都属于星繁蕊。

    一方的等待难免造成过多的连锁反应,不过是十分钟的功夫,月明的队伍便靠近到星繁蕊开辟的无雾区域之外。隔着一层不厚的薄雾,不难看到正靠在玉垂金怀中休息的星繁蕊,状态虚弱,仿佛是经历了不可控的大事件。而联想到此前感知到的那一次爆发,不难猜到其源头正是星繁蕊,其能力在无意识间过度汇聚,无法控制的状态下在顷刻间爆发而出,方才铸就了磅礴的攻击。

    眼见着星繁蕊的虚弱状态,站在树梢上的飞絮轻未免担心。接下来不论是前进的需要还是个人安全,以星繁蕊目前的状态是远远不够的,她只得默默替星繁蕊祈祷,但愿她能在红绡数等人回归前尽可能的恢复。

    同样担心的还有略后于月华蕾的帘钩量,相较于眼前可观的星繁蕊的虚弱,她在思考的还有另一件事。红绡数的气息尚在远处,其周边有着太多的气息存在,虽实力不及她,却是数量繁多,一时间不可能完全解决。同样的在诗情暖她们周边也有着数不胜数的对手虽说战胜她们尚不可能,拖一段时间毫无问题。这期间,只有玉垂金一人守在星繁蕊身边,安全问题属实存疑。为此,联通与玉垂金的通信,有些事,需要和玉垂金本人敲定。“小玉,目前为止有出现过袭击者吗?实力如何?若是让你预估,之后是否会有威胁到你对手出现?”基本状况还是需要和玉垂金确认的,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还好,若是真有天君境的对手出现,恐怕玉垂金想要保全星繁蕊就要费些功夫了。同样的,星繁蕊的安全与否也决定了帘钩量她们现如今的行动。倘若星繁蕊真的有了也由不得她去考虑身份的问题。

    不曾想在听到红绡数回复前会先一步收到帘钩量的通信,随即思索着如何告知更为合适。想来队长有将基本状况告知于她,那需要提供的信息为何,就需要她思考斟酌了。“相信队长有告知帘姐你基本状况。如你所料,确有受到敌方小股部队的袭击,实力算不得威胁,已被我一一解决……不过,我不敢确认此后是否会有天君境的强者来袭击。目前为止前来袭击的对手,其实力虽算不得强悍,逐步增强倒是事实。现如今的对手,已有地君境四重,前来袭击的换代频率有逐步降低,但是否安全,我不得保证。”有人能够作为威慑,在战斗力上提供支持,玉垂金何乐而不为?她的实力远没有达到世界的最巅峰,又怎敢轻率的保证?她自己因办事不利被处理倒在其次,星繁蕊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乃至身死,就是她无法接受的难事了。

    并未发现所谓袭击者的尸首,定时玉垂金出手没有留下任何的袭击痕迹。那片被毁坏的树林属实凄惨,却也不能证明是防备袭击者所为。现在看来,放弃的猜想反倒是事实无疑“……好,小星的贴身防备交给你,我们在远处策应。如若出现你处理不了的麻烦,我们会酌情出手停工支持。至于其余问题……你不必考虑。”红绡数那边的问题看来没办法询问玉垂金,只得另辟蹊径靠自己掌握根本状态。旋即,帘钩量向着上方挥挥手,示意在头顶树梢的飞絮轻下来,要布置任务。相比于意外较多的其余综合实力较强的队员,速度快到无可匹敌的飞絮轻就是最佳选择。她担心的可并不是红绡数,而是相比之下,容易出现意外的队员。

    气息牵引致使飞絮轻向下方观察,正看到帘钩量向她招手示意她下到地面沟通布置。虽说一头雾水,不清楚帘钩量的安排如何,飞絮轻仍旧三两下翻转来到树下听从帘钩量的安排。若是合适,之后再考虑如何同月华蕾交代更好。“帘姐,什么事?小星的状态微妙,也不是非出手的时机不可。”基本的判断能力还在,飞絮轻明白现在并不是必须要表明态度的时机。有月华蕾和诸多穆壳队员在,直白的袒露和星河队伍的关系乃是下下之策,如何运作安排,需要慎之又慎啊。

    飞絮轻无疑是谨慎的,没有特别注意帘钩量在的方向直视意识尊重,反倒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星繁蕊与玉垂金身上,不大惹眼引人注意。通过精神进行交流,以做到尽可能的完全,将月华蕾排除在外,飞絮轻自己必定抱有心理压力……

    “嗯,不错,小星这边有小玉的存在,不必太过担心。而我所担心,需要你去帮忙的,是这一次同她一道前来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位和你也是朋友,云翩彩。而另一位你可能不大熟悉,却也是恒空有潜力的新人之一,名叫翠柳微。她们两人现如今因当在雾气区域与空白区域的中间位置,算是在帮忙剿灭敌手的同时,协防小星的安全……唉,真不知道她们为何会追击至雾中。小星费劲力气将这片雾气驱散就是为了她们的方便,不曾想,她们为了剿灭对手,会追击至风险极大的位置……”没有驱散的雾气对精神探测都有着不小的抗性,她们能够所有掌握还是应为通过地面的观测。稍有不慎就会在其中迷失方向,初级容易,但返回,就略显困难了。

第五百零七章:及时的飞絮

    即已长成,买单之事不得推脱或转交于她人,任何所作之事皆与自身息息相关。倘若危及生命,且不论最终结局,皆因以自身孤立无援为前提进行布局。如今,身为恒空前辈的诗情暖,乐章泠等人毫不顾忌的进入雾区,想来因当是有所准备,只是担心这其中的效力如何了。

    原地活动跃跃欲试,相比于等待,飞絮轻更喜欢实干。前往支援恒空的两位新人借以探查情报的名义,纵是月华蕾也无法指责,以此在不怠慢公务的前提下了却私心,称得上公私兼得,哪怕手段称不上高明,也有肉眼可见的好处。“只是边界的话,想必月姐也不会过多在意才是,顺带将小彩和那不认识新人的部分基础能力告知月姐,因该就没有问题了吧。那,帘姐,我这就动身前去探查,及时帮助两位未来的……对手?确保她们的生命安全。”反正,打不过她可以跑,大不了就带着云翩彩翠柳微跑路便是。在同境界之中,只要不是差距太过夸张,就不可能拿她如何。只是逃跑,她有信心说是如今月明队伍中最擅长的。

    身形摇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撺出,直扑传来战斗波动的方向。纵使不清楚那两人的具体方位也无妨,以她的辨识方位能力,进入雾气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疾速带动的风吹过脸庞,丝毫无法阻止飞絮轻那会心的笑容,眼神都透露着兴奋,不自觉间她竟然有些期待交手。近乎于完全未知的对手会是怎样的强度?隐隐期待着,再次加快速度,生怕,迟到后没有任何“收获”。

    自己的友人忽如其来的出击两人难以置信,在没有通报自己这个副队长的情况下私自出击不论怎样也太过急切了,让她这个副队要如何处理?想着以传音方式将其唤回,语言处理完成正要催动精神,却与另一道传来的精神不谋而合的撞上。看那方向,是帘钩量。“让她去吧,她的性格你也清楚,一直憋着可不好,无伤大雅的情况下,放松一下无妨。何况,她想着帮我们收集对方的最直接战斗情报,不论是本次的敌人还是恒空,我们都能用到。”

    毫无疑问,帘钩量承担了飞絮轻失误造成的不良影响,月华蕾的不满,为此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可她又能如何?同飞絮轻与月华蕾的关系相比,同她的感情分明更复杂些,哪怕是被月华蕾记仇,也不至于影响她们的相互帮助,何况,还不知道月华蕾对她的态度是否会改变。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陆的运气加成,月华蕾没有为此而对帘钩量抱有意见。沉思片刻就能明白,帘钩量的做法有着她的必要性,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怪罪。如果是自己,说不得会犹豫甚至拒绝让飞絮轻出队探查的事,到时候要说服自己反而是麻烦事一件,倒不如等飞絮轻出发后再做解释更为合理。“没问题,是帘姐的安排那想来是顾虑到我会担心她吧。确实,虽说时常同她不对付,但有着深厚友谊也是不假,换做是我,大多会加以阻拦,大事难成。如今她已出击,告知我再无任何不妥,也算的上是好方法。”知己知彼,是得到准确答案的基础。欲像帘钩量这般动作,没这些基本功可不行,她若是看不出听不出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可得不到这准确结论。

    看着远处雾的边界云雾搅动,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飞絮轻的所作所为,借着无与伦比的速度特长,她完全能够做到靠着速度产生的风将周遭的云雾搅动,可以预见那是发生了缠斗所导致的结果。可令人疑惑的点在于,毫不犹豫的出手而非远远观望并不是一个侦查该做的事,就原先的目的而言,其出手速度是否有些过快,不妥?这些都是月华蕾的猜测。至于真实的状况如何,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位老友的判断。

    正如月华蕾所想,飞絮轻确实加入了战斗,而她所帮助的,也确实是帘钩量所叮嘱交代的云翩彩和翠柳微。依仗无与伦比的速度搅动云雾翻滚,借以阻拦数量超群的对手,不断有各色能力的光芒闪烁,五花八门的攻击袭来,被那搅动云雾所形成的隔断完全阻拦,这,全是凭借飞絮轻一人之力。

    狂风呼啸间飞絮轻本人可并不好过,需要记忆的行动轨迹过多,对她此后分辨方位是一种较大的隐患。纵使目前没有出现致使自己迷失的差错,更多的轨迹改变也会带来越发多的变数,不禁为自己捏一把汗啊。回想方才动手时的情景,难免会对自己的冲动嗤之以鼻。

    云雾中的探索不同以往,速度越快,对自己的脑力消耗就越大。飞絮轻在超高速移动移动过程中耗费的脑细胞极多,以至于在不经意间变得烦躁不安。待的她看到正在交手的两方时,她心中的那部分烦躁连带着原先的兴奋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

    说是战斗,倒不如看成是云翩彩两人的苦苦支撑,虽然在个体上有着绝对的优势,数量差距却是相反的劣势极大。眼前的十数人都有着地君境一二阶的实力,放在队伍中都算是能够参与正面战斗的人员了,由此与她们两个刚刚加入队伍的小丫头交手,几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两人在不断的闪避与防御,只能抽出极少的时间进行效果不强的反击,堪堪能做到拖延的地步。眼见着两人在不断后退,身上的伤也逐步加重,若是没有破局点的出现,落败……怕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双方交手对雾气的干扰,飞絮轻能见到双方时的距离还算足够她进行反应。借助着前冲之势切入对方的队伍,只留下五六人在前而将其余敌人冲击到后方,随即在有限的区域内辗转腾挪,阻拦着对方的攻击与前进道路。通过精神联系到正在喘气的云翩彩,分割解决的策略是目前的唯一可行。“再坚持一下吧,解决了这些对手后,便不会有敌人再次进攻。这前方的几人就先交由你们解决,后方的我先拖着,等解决这几人后再分批次放入。加油啊。”

    乍看之下,她所负责的任务不过是阻拦,照常理而言难度应不及云翩彩她们的歼灭任务。可其中的问题在于,她们对敌体量的多少差距。飞絮轻一人面对的是十数人的狂轰滥炸,收到的火力之迅猛,任务之困难,是她作为亦敌亦友侦查者所不应该承担的。此时她若不是考虑到两人都是自己的后辈,说不得选择袖手旁观才是最终结果。

    忽如其来的声响有些熟悉,眼前乱糟糟的景象中能感知到快速腾挪闪躲的朋友,再如何蠢笨的人也应当能理解是何人做何所为了。招架中明显的发动反击,动手时不耽误给飞絮轻以回答,对这位见面不多的朋友,云翩彩分明有感到诧异。“絮姐?你来帮忙真是帮了我们两个大忙。如若继续方才得被动状态,恐怕我们两人都将退无可退……哈,那就麻烦絮姐阻拦这群为非作歹的罪人,我们先行解决这几人。”对手的数量骤减,想要解决再不是难事,催动能力的变化不再迟缓单调,她和翠柳微,要尽快解决这少数的几个对手。

    不该问时不要问,直觉告诉翠柳微在此时不要过多纠结这帮手的来历。原先的被动一度被改写,全因眼前那速度快到难以完整探知的帮手,再怎样抱有疑惑,也要等眼前的敌人尽数退散再说。同云翩彩一道催动能力反守为攻,只是这一二的单体,想解决绝不是难事。

    无人得知,在不远处一处战团中,红绡数在大开杀戒时松了口气。身为恒空的副队,她有责任保障实习队员的安全,因而在发现两人即将抵挡不住的片刻便强行进行靠拢。对手或许是有意为之,刻意阻挠她前往支援,前路受阻,方才有了这急切的的强制性大开杀戒。此时她身上所受的伤亦是不轻,但相比于后辈的安慰,她此前并未注意。“……那么,现在可以全新全意的和你们战斗了。方才阻挠我救援孩子们的行动,可是有些冒犯到我了。如今问你们要些补偿,因当不算是残忍吧。原先想着给你们最简单的死法作以安眠,如今,还是吃些苦头吧。”时常微笑的人说不得就是难以预料的怪物,是否要招惹,仔细想象再决定吧。

    赤重缎在浓雾中翻飞,其轨迹捉摸不定,防不胜防,凡是接触到敌手的侧方,无一不会越发的鲜红。红绡数的愤怒总不会什么都不改变,行动上不在追究简洁,凡是能攻击到的身体部位便会毫不犹豫的强攻而上,其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转瞬间的伤残无数,血液横飞,方才还看得过去的战斗场景,转瞬间就是人间炼狱……

    随着纷彩光的又一次汇聚爆发,第一批分割出的敌手全部消亡,战场上只剩下挥之不去的雾气。躬身喘着气,疲乏写在脸上,以云翩彩的状态,她只能算是硬撑着了。“哈……絮姐,再,再放人来吧。尽早解决,我们也好重整旗鼓。”重整旗鼓完全就是好说法,带伤作战,对于精力的消耗不容忽视。云翩彩和翠柳微在能力和身体上虽然仍旧有充沛的战斗力,而精神则处在较为衰弱的状态。若不是两人还在强撑着,只怕,现在已经倒地昏睡了。

    “……好,那你们解决这几人后就返回休整如何?剩余的对手由我来处理。保存基本的战斗力,及时恢复不至于任人宰割,小星还需要你们的协助。”见此情景,飞絮轻依仗着她的速度将六个对手踢到了两人面前,而将剩下的六人拦下准备自己应对。就现如今两人的状态而言,恐怕解决这六人便是极限,还是由身为“长辈”的自己拦下些压力吧。

第五百零八章:赌博式拼命

    错位相让所放过的敌手与她身前拦下的相当,这是鉴于身后两人状态所得出的权宜之策。以两人目前的状态,对手再多出哪怕一人都万分危险,疲劳和伤势让两人的专注力下降,精神操劳,来自于全身各处的疼痛更是妨碍着两人的意志。虽说自己的消耗速度远超预计,可毕竟是刚刚参与战斗,留有的力量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对手算是绰绰有余了。“敌人的敌人依常理应当是朋友,而事实确实,我们之间同样有着敌对关系存在。世界所认定的敌对关系未必就真的是敌人,这次真的是亲身体验到了……你们的对手是我,这一次,可就不是方才那般简单了。”

    原本铜墙铁臂般的防备变换整合,分化出诸多的风刃锁定般追逐面前的敌人切割。宛若狂风暴雨般的连绵不绝的攻击避无可避,纵使辗转腾挪也会因攻击的追踪而无以为应。伤口的数量如同爆发般增长,连带着反应的速度降低,除去动用能力防守外再没有任何的处理方法。纵使如此,锋芒被遏制,情况急转直下,心态逐步削弱,反抗飞絮轻,竟在一时间无法做到。

    最真实的状态其实只有飞絮轻自己清楚,她能发动这等攻势的机会不多,对能力的把控和细微的调整,都有着不小的消耗。想要真实的解决这些无名小卒,并没有表面那么容易。“真是有够麻烦的……解决这些不报姓名的对手还要费事,确让人不快。不过,按照我的设计,消亡只是简单的时间问题。不论你们是否有苦衷,今天就留在这里吧,你们对外界不满,在这里看不到外界的纷杂,不也算是较好的归宿吗。”

    秉持着善的准则,动手时没有刻意攻击那些非人道的部位,遗留的伤口不过是为了通过痛觉妨碍对手的反抗。反观飞絮轻这边,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够伤害到她分毫,在她的速度之下,任何的攻击都显得没有意义。在对手气急败坏的攻击交汇中游移,如同风的一部分般随性的变换姿态,在有着无可弥补的差距的情形下,首先关照身后的两人更为稳妥。

    云翩彩和翠柳微的状态并无大碍,方才的战斗中,她们有着不小的消耗,对方同理。光彩熠熠,随意的汇聚分合,凡是在光芒得以照射到的位置攻击防不胜防。云翩彩的光总能在对手疏于防范的位置创造麻烦,在正面有翠柳微牵制的现在,给对方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了无法忽视的伤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纵使冷汗直流瘫坐在地也不会放弃进攻,云翩彩靠在翠柳微身后的巨石上,尽可能进行攻击。只剩下余力进攻,应为大意的受伤而失暂时失去了闪避的能力,对方袭来的攻击,只能交给在她的正面,正进行着“第一战”的翠柳微了。

    “呼……还能够坚持吗?虽然惭愧,但解决这些贼人,以我一人之力仍旧做不到。唉,若不是帮我阻拦对方的攻击,你的腿也不会受伤,暂时失去闪避的能力吧。”趁着迎接攻击的间隙,翠柳微回头以愧疚的神色向云翩彩致歉,她清楚的知道云翩彩伤到腿部的缘由。若不是她的大意,云翩彩也不至于应为掩护她后撤而伤到关节位置,更不会在负伤的状态下撑到现在方才倒下。相比于自己此时的帮忙阻挡,云翩彩的伤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自己的帮助,只是在亡羊补牢而已。

    也不怪飞絮轻此前在第一时间没发现云翩彩的关节伤,云翩彩用能力包覆全身的掩饰下,只是看表情没有足以判明的依据。这也是为何现在的飞絮轻没有将全部的注意力留在眼前的敌人身上,作为朋友,她要竭尽全力保证云翩彩万无一失。

    “问题不大,只是协助进攻,我还做的到。依我的能力,这并不是难事。只是,身前的攻势就要交给你解决了,现在,你可是承载了两条人命的。”瘫坐在地上的云翩彩依靠在巨岩之上缓和伤痛的影响。坚持了太久,哪怕没有进一步恶化,也需要休息了。前举的右手不断操控纷彩光攻击,依靠着精神的掌握使其在不动用伴生器物的现在仍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若是抱些认真就能感觉出在云翩彩的言语中的那一份嬉笑,只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对于翠柳微来说,绝非难事。

    事实胜于雄辩,翠柳微能够同云翩彩交谈就证明现如今她还游刃有余。她身后伸展出一颗翠丽的柳树,光彩蔓延至身前的地面冒出数不胜数的鲜嫩纸条,在挥舞间形成了一道碧绿屏障将对方杂乱无章的攻击阻隔在外。或有一两道性质特殊的强力攻击无法完全阻拦,翠柳微眼见着却不紧不慢,挥动手中的伴生器物漾出一道光波迎上相继明灭。同她的心性一样,优雅而明媚的一道道攻击出其不意的效果让那进退无度的对手感到头痛,虽不至于在顷刻间取人性命,疼痛难忍的伤口基本上是必定的。与飞絮轻选择的方式一样,她也选择用最稳妥的方式战斗,确保云翩彩的安全。

    她手中的伴生器物连枝鞭交错挥动没有规律,看似毫无意义的动作却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动攻势。枝条冒出的地点,攻击时的路径,对方只是一知半解。连枝鞭所挥方向有会枝条冒出,而挥鞭时的动态则会映射到枝条上同步攻击,照理来说在理解之后想要应对是可以的。问题在于,翠柳微的伸展出枝条与挥动攻击是两个不同的过程,在不断挥动中,不知何时会伸展出枝条,不知何时又会挥动攻击,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纷彩光会在对方仓促迎击忽如其来的抽动时出现在对方应对的相反方向,同翠柳微的能力束魂柳相互配合给对方造成难以应对的艰难处境。其结果无非两种,应为无法应对纷彩光的忽然侵袭而受伤,或动用远远对于的能力进行多方位攻击产生巨大消耗。无论哪一种都是翠柳微两人喜闻乐见的,如此以往,她们的胜率只会逐步增大,让对方陷入慢性死亡的阴影。

    将对手限制在范围内无从回复,缓慢消耗能力以致慢性死亡确是可行的稳妥方案,问题在于,对方是否能察觉,又是否会在对方察觉后将其牢牢限制住无从突破?没有敌人会是傻子,在察觉到慢性死亡的结局时,做出应对是绝对的必然。纷乱的战场上,终究有敌人想起了拼命的方法,急切的话语声哪怕是翠柳微都能听的清楚,算作是最后的灭亡之声也算是合适。“继续拖延,我们没有活路,这两个小鬼是想耗死我们,不能如她们的愿!此前的战斗中,她们的消耗只会比我们更大,哪怕有着实力差距,她们也不可能留有太多力量。整合战力!最后拼一把吧。”

    薄雾中集合出耀眼夺目的暗蓝色一点,原先紊乱的能力重新有序而规整,想来是这群人之中的领头人发话提醒她们最后一拼的机会了,那响应般出现的诸多光亮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行动的还有被拦在飞絮轻身前的那些无名之辈,同样的汇聚,同样的平稳,她们选择了同她们指挥官相同的方式应对敌人,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她们此前的努力,同样的方式切实有效。

    “嘁,就这样老实些死在这里不好吗?不想看到外界的肮脏,还要回去做甚?拼命做甚?既然你们这么急着去死,我就回应下你们的期待如何?以硬碰硬的方式,让你们在人生的随后心服口服,得以瞑目。”以身做风眼收归飓风以推波助澜,双手一缩以风作为球体程天青色建议。前以微风消磨风阻,后以凌风吹动以做推进,摆好架势暗中增蓄力量,后一步出手总不可能有过多的风险,这随机应变之优势,有什么理由不要?

    飞絮轻未免行了步险棋,如此准备,正面取胜胜算最大,可害人暗箭,在此时对飞絮轻的威胁便是最大。将能力向着双手中的风团汇集,其直接的影响便是速度的减缓。辗转腾挪的速度降低,精力被风团牵制,此时若是有意料之外的攻击出现,飞絮轻将再没有应对的能力,事已至此,她无疑是决定赌博。

    在飞絮轻观测不到的位置,一根难以察觉的针正瞄准她的眉心准备激发射出。在这能力交织的战场中,没有精力探查的飞絮轻是绝不可能察觉到这隐藏的危机的,在这设伏之人眼中,她已是将死之人。“那边的怪物们打不过,怎么可能让你这小鬼逞威风。收归能力决定一拼,又是谁告诉你那就是全部的准备?该去死的是你,是你容不得我等,我等自然没有义务照顾你的孩童心性。”

    一眼瞄准随时激发,凡是飞絮轻稍有松懈就能一击毙命,以眼下情态来看,这时机不远了……

    “我听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死亡已是板上钉钉,还反抗做甚?徒增伤亡,就是你们希望的亲善和平?这理由,你们还用不起……”倾天一般的压力盖顶而下,银针破碎,贼人俯首,一切似乎极其自然。周遭的树木葱翠依旧,风吹而草动,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绘出点点斑驳。周遭还是那个周遭,可人,再不是此前的状态。

    似是凭空出现在眼前,面露凶光仿若有深仇大恨,极方川一掌按在贼人头顶将其治在地面不可起身。同穆壳的合作她即已认可,出手相助便是分内之事,更何况还有云翩彩和翠柳微的安全问题。愤怒是不可避免的,既然牵扯到了云翩彩两人的安全,那就是触及了恒空的底线。这人,死不足惜。

第五百零九章:风絮之鹰

    意料之外的援助打破了原先的平静,原先的捕食者此时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被压制在地不得动弹,发自内心的恐惧占据全部思维兴不起任何的反抗情绪,唯余下那还算正常的惊愕作为动力尚能问出她欲知道的疑问。“怎,怎可能如此?我们在明处暗处的人手足足有接近三百人,其中更有一半以上同你斡旋,你怎么可能赶来这边?就不怕有更多人对这三个小家伙出手吗?”见识过眼前人的战斗力就绝不可能遗忘,那种无人能敌的恐怖深入人心不敢稍忘。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机会,刻意安排了更多人在雾区之中对其进行阻击,那个数量,哪怕是挥手便杀都要些时间,更何况是分散开来的牵扯了。

    “我若是当真被一些踩在地君境界限上的无名小辈限制了,可不知会有多笑人嘲笑。不妨告诉你,纵使是人数再多一倍,想要拖延都是没用。天君境的战斗力,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将死之人,得知真相又能如何?就让他得知实力的差距,道义的区别,死而瞑目,当是最后的仁慈吧。

    以地君境的能力量汇聚于按着贼人头顶的手上,轻描淡写的一部分实力汇聚出对方全部的能力自然是言明实力差再好不过的手段,一掌决定生死,没有拒绝的资本,摧毁自信心效果绝佳。眼见着对方身体难以抑制的抖动,极方川在怒火中烧之余竟有些好笑。这手下败将在自己未出现时的嚣张气焰与现在对比何尝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找苦吃?放过她段不可能,就给她说遗言的时间罢……“准你留些遗言再上路,你们的人虽说混蛋,但缘由还算有可以参考的基点。自然,如果你的家人还算正常,你又没有告知她们关于你的真相,我可以考虑代你赡养她们。”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保护对象之一,极方川给了贼人最后的机会。那两场硬拼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没有她出手干预的机会就不要画蛇添足,解决此处,防范偷袭,即可万无一失。

    几度张口有话想说,咿呀两声却说不出口,直到极方川最后的言语才算心死,了解到没有活路说出的话倒是坦荡了许多。百无聊赖的语气像是在最后嘲弄这个世界的不公,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还算尽了最后的力量。“要,要杀,就杀吧,我并没有足够让我托付你们的亲人。只是,再不能跟随那位矫正落后思维,真是令人遗,遗憾……给你句忠告吧,天君境是否真的无可匹敌?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虽说那位,那位大人本身的实力未必,但总有人会收拾你们这些嚣张跋扈的蛀虫。我等着,你来,你来找我的那天。”身死已是定局,如何挣扎没有用处,又何必贪求生存?能够有人报仇,可以在地下等着杀死自己的敌人,哪怕是在黄泉血海,自己也会感到高兴吧。

    话音刚落,那等同于自身全部的能力便径直闯入她的身体,强行将其整个人泯灭,烟消云散,再不见踪迹。平静的环境见证了整个过程,从杀机四伏到矛盾冲突再到重归静谧整个过程不足五分钟,不知实情的外人见到未免怀疑极方川出手的正确性。毫不犹豫的诛杀一条性命,任谁看都是难以想象的残暴之人,幸于雾气中视线受阻无人能观察的清楚,还不至于受人警惕。如今这个年代的人可没多少了解她的手段,当年在战场上的毫不留情现如今用在敌人身上仍旧可以说是残忍。可在她的眼中,对方在选择战斗前就应当做好了被任何方式对待的准备,更何况,不手下留情,也是以绝后患的手段。

    顺着原先那贼人所对的方向看去,飞絮轻竟冲着她笑了笑,貌似是以此代为打招呼。出乎极方川的意料,她不曾想到飞絮轻能够察觉到这边的异样,要知道,方才所选择的作用对象,仅限于那贼人本身而已,她不曾有任何能力外泄,再加上气息压制,理论上飞絮轻是不可能察觉到的。可事实胜于雄辩,纵是出于礼节,她也要用笑容回应,即便有事,等到解决危险,再说吧。

    凭借飞絮轻的精神状态自然是探知不到原先的复杂状况的,可作为速度无人能及的特化型队员,她的第六感无可匹敌。分明的杀机就像是实体化的利剑有所预感,随后的消失又是那般迅疾与彻底,让人难以再度察觉。分明的异样感飞絮轻知道的清楚,那只可能是有人帮忙处理了危机,见到她们有着较高胜算而暂作旁观罢了。笑笑作为基本的尊重,有道谢的言语,还是等到解决如今之事再议吧。

    “嬉皮笑脸,东张西望,你就这般看轻我们的合力一击?你分明没有转瞬灭亡我们的实力,何敢如此!死吧!”集结全部力量联合而发动的攻击却没能引起敌人的重视,任谁都会心生怒意,出言指责。何况此前飞絮轻只是同她们消磨,没有一鼓作气的战力,若是此时作践,岂不是对她们的玩弄?纵使是圣人都不可能完全抵制怒意的产生,又怎是这些无名之辈能够压抑?为首之人选择不再等待,她要借着这满腔的怒火对飞絮轻发出她们的最强一击。仅此一击,定胜负。

    纷杂能力最简单的融合方式便是以光芒形式联合,哪怕是差异性再大的能力也可以完成简易的融合。目下,各色光芒交汇而相聚贯通,通过集结成束向着飞絮轻攻去,多余的“杂质”四散纷飞,宛若萤火之光般炫目迷人,雾气宛若被驱逐般因为杂乱的气息牵扯而进一步清晰,若从气势这一条而论,压制飞絮轻足矣。可战场之上,一招一式追求切实的要人性命,单单有气势可不足以活命,就如同,她们要面对的这人,这攻击……

    将雾气卷入不少,使原先的青风中多出一抹雾白,幻化为猎鹰模样要翱翔于天际。其振翅间狂风大作,吹起满天尘埃先导般恢复浓雾,无形之中隐没于浓雾的部分飞絮标志着进攻的序幕,飞絮轻不会惯着她们的。

    那猎鹰裹挟着狂风飞出,迎面而上,当仁不让的击在光束之上使其不得存进。两招僵持之下连带着两股气流相冲,压迫着双方的神经试图使其松懈出现失误,毫无疑问,哪一方先坚持不住便是另一方的胜利。

    光束倒不愧是对方的搏命一击,大小不过鹰头却能将狂风之鹰顶在原处无法更近一步,悄然间竟将这最后的碰撞逼迫成了平衡事态。虽说飞絮轻在同阶级之中正面冲击力不强,能做到平衡,也足够她们骄傲了。

    能力的相互倾泻无疑是彼此之间的消磨泯灭,不论是光束还是狂风之鹰都在燃烧般的消耗这双方的力量。光束在逐渐变窄,风鹰之上的光彩不再,直到一方完全消散之时,这一次的胜负与生死,就都有了答案。

    眼见着狂风之鹰即将完全消失,贼子们露出放松的神情。有的长出口气,有的欣然一笑,有的则切切私语,仿若这一切已成定局。领头之人眼见着对方的攻击消散,而己方的光束还能够坚持,同样倍感欣慰,同情的看着飞絮轻说出了胜利宣言。“如今,攻守易形,你在没有机会了!不过我们可没有给你说遗言的仁慈,简简单单,去死吧。”加强能力的输出,短时间内进行爆发式的进攻,分明能够看到光柱的最后一段再次恢复了此前的恢宏。拼尽全力让飞絮轻为她的自大付出代价,作为实力较弱的一方,这是在胜势时唯一能做的慈悲。

    面对着爆发式的最后攻击,飞絮轻的脸上反倒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若身前的对拼与她无关一样。轻描淡写的言语丝毫听不出慌乱,反倒,洋溢着一种绝对的自信,飞絮轻有她的理由。“是吗?我怎么觉得,这胜势在我啊……倒也怪不得你们,在你们眼中,我能力就是风对吧。在我的有意诱导下,你们会有如此粗陋的误解并非是无能,却也谈不上明智,死了,怨不得我……好心告诉你们我的能力吧,我称之为风飘絮,至于如何应用,能够作为你们最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你们带到另一个世界吧。”

    弹指间风鹰破碎,瞬间产生的气流将其中的部分部分雾气返还,使碰撞的核心区域再次回到了能见度极低的情况。见此情景,大多数的贼人放松而撤去能力的输出,瘫坐在地感受胜利的喜悦,唯独掌控这道合击的领头人神色错愕而凝重拼命激发最后的能力。飞絮轻的忠告只是一方面,汇聚的能力存在的最后所面对的那种不可撼动阻碍感只有她了解的清楚,那仍旧是飞絮轻的攻击,或者说,那才是飞絮轻攻击的本来面目。

    重新填充的雾气转瞬间收归中央,竟在刹那间创造出一片“空白”区域让人看得清楚。瘫倒松懈的贼人与她们的贼首一道,重新将视线投来,惊恐的看着那飘在空中的点目不转睛。在核心处悬浮着一道亮到极致的青色柳絮应约间透露着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息,那分明要强于此前风鹰的威能,昭示着它才是攻击的本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她们的方向,只是携带的利刃般风波便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口。来不及疼痛,湮灭在飞絮接触到终点所掀起的狂风之中,不论是土地,树木,都在小范围内消失。无疑,又是几条性命在此云消雾散,终究化作了尘世的微粒回归到轮回之中,再不得与此时存有联系。

第五百一十章:翠柳作墙

    “言语中私自将对手视作无能之人可是大忌,你们轻敌,何尝不是败亡的原因之一?我的实力高你们不少,此前又无消耗,哪怕不将前辈们所说的天赋计算在指标内,我都有更多的胜算,何以见得我就会输?……算了算了,先要告诉你们,你们也听不到我说,自言自语反倒像个傻子,就不作马后炮了。”哪怕是自身发出的攻击,掀起的飓风也不曾亏待作为“主人”的飞絮轻。在周身制造出徐徐的清风环绕,将尘土污垢隔绝在外,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点,飞絮轻未免望而兴叹。杀人于她已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难事,只是让原先不明就里的普通居民死亡,多少会有些反感。究竟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能让原先单纯的居民同保护她们的队员反目?这类琐事又是否会出现在她们月明?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考虑原因了。

    飓风的冲击在地面留下扩散的波纹状尘土配合空无一物的空洞显示着此处的惨烈战况,警醒着日后再次路过的人切勿行诡秘之事。说不上满意与否,罪有应得不代表该为所谓惩恶扬善而高兴,飞絮轻就这样保持着万分慎重回身去照看翠柳微她们的状态。相比于自己,她们此前的消耗不小,对能力的操控和掌握也有待提升,纵使天赋异禀,再如何也过于勉强,如果赶得上,她有着帮忙的想法。

    可怜她方才刚面对了自己招式掀起的飓风,在转头的瞬间就被毫不留情的风暴掀飞。传来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甚至让没能反应过来的飞絮轻感受到了轻微的耳鸣。眩晕感靠着自身的反应快速缓和,依仗着能力劈开道路回到原处,将视线投往爆炸的中心,担心的眼神隐藏不住。云翩彩和翠柳微是否能够抵挡得下,她不知是否该在此时出手。

    眼见着后方部队失败,退无可退的贼人团体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将心中为自己壮胆的心性用以稳定胸前的攻击,使之冲向翠柳微不顾及任何的可能情面,自己不想死只能让对方去死,哪怕之后会陪葬也算得上不亏,最后的小算盘只得如此了。

    由于方位朝向原因,翠柳微将飞絮轻所面对的攻击看的清楚,稍有了解其存在形式,阻拦还算有些准备。扬鞭而起在面前立出诸多枝条,相互缠绕,彼此融合形成了最真实的屏障。其上有翠色纹路延展,无形中幻化成翡翠般的柳树树影挡在前方层层叠叠,当做最先阻拦的桥头堡承担了部分的重任。就整体而言,翠柳微以防代守相抗简明扼要,其结果相对可控,更适合云翩彩不便行动的现在。以此架势,纵使云翩彩都认为她只是在单纯的防守,唯独那细枝末节般隐没的笑容,在告知外界,此事另有蹊跷。

    眼见着那道攻击打在屏障之上,飞絮轻真是欲哭无泪了。由于屏障的阻隔,碰撞产生的风暴完全没有影响到屏障之后的翠柳微两人,相比之下,反倒是作为旁观者的自己被那狂风影响,眩晕又混乱。想到此处,未免有些哭笑不得,这种小小乌龙,自己又能找谁去抱怨?难道,真的不去管这两个小妹妹吗?

    屏障坚固,短时间内牢不可破,其后的翠柳微她们没有危险,自己也没必要强行出手给稳定的局势添乱子。找到一颗还算坚挺的树木,坐在树枝上等着看最后的结果,顺带看看翠柳微的能力如何,算作慰劳还乐得自在。就此前翠柳微对于她的忽然到来能做到冷静安排,知晓孰轻孰重优先去处理贼人来看,她要比想象中沉着。即是能够在危局中保持清醒的人,单纯的防御就不可能出现意外,且看她怎样解决这一次的碰撞吧。

    由于距离原因,哪怕是在清空区域中昏睡的星繁蕊都能够感受到机位强烈的震动,惊醒时刻听到轰鸣声不由得心跳加速。一脸懵的看先玉垂金求证目前的状况,会发生这种程度的震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战斗吧。“那个……玉姐,战斗很紧张吗?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是因为我造成的,那不如先行撤退为好啊。”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安全问题而不得不与增援来的敌人拼命,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自己不再恢复,至少,不能让她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生命威胁。

    “没什么大事,敌人没有增多,还是原先的那些罢了。只是,你那两个朋友面对的敌人有些超乎预想的多罢了,之前有陷入一番苦战,现在,倒是因为飞絮轻的出现脱离了危险期,这一击就是她们在做最后的对拼吧。”飞絮轻的速度她认得清楚,能够以那种速度提供支援的也唯有那一人了。而在飞絮轻停止并先一步对拼时,她通过地面还能感受到那攻击的寸缕,大致能够明白飞絮轻手段,这才能在翠柳微防动手时告知星繁蕊缘由。看看有些惊魂未定的星繁蕊,玉垂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柔和的目光注视下,希望像是孩子一样的星繁蕊先行冷静。不论星繁蕊做出任何决定,玉垂金都不希望说出拒绝的话,哪怕是星繁蕊想要再上前线。

    听闻情态稳定,翠柳微和云翩彩在飞絮轻的帮助下再没有危险,星繁蕊长呼口气平复心境。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算是庆幸,却不能代表自己能够在此处浪费时间。有方才的休整,自身能力得到了部分的恢复,在敌人不再增援的现在再上战场已不是问题。眼见着碰撞激烈,尘土越过雾气侵袭而来,对于碰撞结果的担忧仍旧不能完全消除。可以预见,飞絮轻前来帮忙不会是恰逢其时,云翩彩和翠柳微两人对敌时未免会有伤痛。不过是新人的她们在没有性命威胁时反倒容易出现纰漏,哪怕有伤口分心都是此时的大忌。她前去帮忙绝对是对方不可预见的,为稳妥起见,她,必须要去。

    坚定,毫不动摇的意志透过眼神传达到玉垂金心理,不免欣慰时加以严阵以待。她等着星繁蕊开口提出建议,这与她提议是两种意义上的支援,为此不希望自己干扰了星繁蕊进步。未来的统帅总要有历练的机会,气质,倒是可以用这次的机会先行尝试。

    “麻烦玉姐同我去协助她们吧,这是我作为友人的责任,我不能让她们有闪失。”简单定义自己的行动,将其视为保险起见的支援。星繁蕊给自己的定位或许超出常规,可也就是这超出常规让她的收获同样超出常规,大陆之子,也当有此种气象。

    不再多说,起身用行动给出星繁蕊最好的回应,整装待发随时响应星繁蕊的号召,玉垂金颇为满意。权谋的拐弯抹角自然不可少,但适时的直抒胸臆让人认识到总帅的意志是为必要,在这一点,星繁蕊得了满分。如今苛求她展露霸气尚是痴人说梦,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吧。

    腾身而且先玉垂金一步发动,只是一个动作就直接告诉了玉垂金自己的信任。试问星繁蕊的速度再如何快,有可能超出玉垂金的应变范围吗?答案必定否定,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既然如此,只要玉垂金有那个协助的想法,就不可能处在超出星繁蕊能力检测的范围外,她还要担心什么?

    全速前进直冲着两人的位置奔去,在临近雾气时减速接触地面,她要保证玉垂金能够跟在后方不至于失去对她行踪的掌握。自己去救人的第一要点,确认自己的安全,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再让云翩彩和翠柳微分心,那她还不如不去,至少不会添乱了。

    距离不远,眼见着距离一块巨石越来越近,星繁蕊感受到能力碰撞形成的无形压力越发的厚重。改为漫步靠近到巨石之后,她听到了云翩彩喘息的声音,其中倒听不出苦痛,也说不上状态有多好。私下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出手,心疼云翩彩为真,然,出其不意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在关键时起到作用。而要骗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如此,隐蔽不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是为了以防万一吗?以眼下的状况来说,确是最优解,说不得就能起到关键作用了。那就麻烦你了,正面,我一人足矣。”自打星繁蕊进入翠柳微能力的覆盖范围内后,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看在翠柳微眼中。翠柳微倒也不急于点破,不论是出于礼节还是安全考虑,此时她都不宜开口点破,自言自语的声音可不会让云翩彩听到,有她在,正面无忧。

    翠柳的观影在此时消耗殆尽,对方的攻击正点在枝条组成的防备之上,与之角力以分胜负。出乎对方意料的是,这最后由枝条组成的防守面对集合众人之力的绝强一击竟没有分毫的碎裂之意,反倒是碰在其上的攻击有着疾速衰退的趋势越发的透明几近消失。显然,僵持的结果同此前的战斗无益,再继续坚持只有等到能力完全的消失被一网打尽。

    急切就写在脸上,阴沉的难看,具有说不出的怨气。翠柳微的手段属实有些夸张,面对拼命的攻击,能够在不被摧毁的情况下将狂暴的能力逐步转化吸收,她们没有任何的消除手段。感受着流逝的能力,明白再不能拖延,指挥者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如若最后的一招不成,她们只得等死。“动手吧,方才得经验可不能白费,看看她能否在硬接搏命攻击的同时,防备另一处偷袭。”

    方才飞絮轻那边的战斗无疑给她们留下了宝贵的经验。既然硬拼已然无效,就试试隐藏不用的暗箭如何吧。能救她们于水火最好,不能,无非原先的死路……

第五百一十一章:统括战局以则手段

    “看来胜局已定,只是时间问题,对方的搏命一击没能攻破我最擅长的这道防守,其后的反击将是她们的末路……话虽如此,我心中的担忧又是为何?难道对方只这些人还留有后手吗?感知中,没有意外才对……”貌似胜局已定,场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变化转机,等到对方的攻击消耗殆尽,便是她采用反制手段将其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通过枝条墙将对方的能力转移部分以补贴自用,在战时便是诡谲的决胜手段,隐藏在保守防御之下的,是不可避免的消亡。亏损伤及根本,纵使有着天纵之才,在绝对的缺失之下又能如何?转换对方的能力,此消而彼长,对手的消失,就会是最终的胜负。

    对方的攻击已然将近枯竭,而堪堪能维持到具有威力已然不易,那种纤弱的攻击已然没了意义。就是因为无法思索到对方的目的,翠柳微反倒升起疑心担忧其变数,所谓之事出无常必有妖,她们不可能毫无意义的坚持。

    看似均衡的混乱能力场域在顷刻间出现锐利的突刺,自防备不到的角落破开翠柳微的自生场域迅猛袭来。措手不及,难以调动能力回援,警惕的盯着不明攻势袭来的方向做着最坏的打算。她并不清楚在此时,星繁蕊是否有注意到这攻势的迅猛,是否来得及帮助她解决这意料之外的麻烦,万事,总要想想后手的极限。

    突入场域的攻击不过是一团古怪阴气,却能以难以预料的迅疾逼得翠柳微的场域渐次后撤,所过之处,像是要吸收色彩般的让原先的翠绿尽失,生机再无,断然没了能力发挥的余地。其散布的那份阴冷影响着翠柳微的精神致使压力倍增,冷汗直流,逼迫翠柳微分出精力阻隔这一边的攻击,缓和了正面的颓势。备受两面夹击,纵使天赋异禀亦有支撑的限制,一时间,竟将翠柳微拖入了设计的危局。

    略显疲惫虚弱,勉强维持后招呼打趣星繁蕊赶忙动手支援,为稳妥见,以少打多的现在,多说一句求援,算不得丢人。“再不出手的话,可就见不到我们了,小星。以我的精力有限,双线阻隔控制未免过于艰难,任何一方出现差错抵挡不住,我们只能葬身于此。”刻意将话语借助能力精神向着身后推动,同时让云翩彩和星繁蕊听在耳中。内涵不同的错愕在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处,隔着巨石的两人不由自主的回头观望,好不巧的看到了双方的笑颜。

    相较于满是疑惑的云翩彩,尴尬的是事先到来而没有通告两人的星繁蕊。或是急于逃脱如今的尴尬,亦或是帮助翠柳微的方式有了决断,星繁蕊的应对显得有些急切。一脸歉意的向云翩彩和翠柳微草草致歉,随即动身,直冲着那道忽如其来的阴气而去。相比于正面已有翠柳微防备的搏命攻击,还是后方的袭击更为棘手,更令她感到不快。因而以迅疾手段切断所有的意外,是星繁蕊所选择的优化解决方案,帮翠柳微解决这问题,再好不过。

    “小星,那道攻击与寻常的阴气不同,能够对你的精神产生影响,说不得会对寻常的人产生精神影响。你玉姐已经在帮你阻拦,能拖到你想到应对的策略便是她的功劳,而等你抵达目的地,她会将雾气交给你算做是练习,帮你积累处理的经验。”宛若是同步解除昏沉的荷尽雨在星繁蕊脑海中直白交代玉垂金的安排。暂作缓和,移交星繁蕊解决,作为积累经验的一环已然足够,就交给新人处理吧。

    荷尽雨说的不错,不只是星繁蕊有感受到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她同样有所感应。那种阴戾的感觉让人产生的不适舒适真切,影响人的精神,同时扰乱人的情绪。方才玉垂金在联络是,语速较之前要快上几分,表露的凝重严肃分明是要带给星繁蕊的基本意志,让她足够重视。虽说,处理这阴气并不是太过困难之事,基本的郑重考虑在任何时间不可稍忘,何况,此次还有星繁蕊的两位伙伴身处险境。

    值得玉垂金出手阻碍的攻击不多,能令其看上眼的尤为稀少,这阴气能够引起玉垂金的重视,正说明其不可能是简易之事,至少需要她费些功夫才能达到目的。然,这并非她丧气之理由,哪怕是刚刚缓和精神她也有说服自己不能输的理由。有着坚定的目标在前,又何愁不能解决根本之难事?

    阴气的袭击速度不可谓不快,在玉垂金不做截击打算的现在,能以飞鸟的速度袭来,足证明其不简单。亲眼见着这怪异阴气同有所听闻绝不相同,威势未及想象而阴沉由过,给人的厌恶感属实难忍。外放精神,以有情花的能力加以防护,尝试同阴气侧方位接触,简单的接触以理解其中的原理。不得贸然动手处理,牵扯到精神的攻击在处理时要慎之又慎,没有基本的了解,就是做出难以预料结果的赌博。肩上有三条人命的她,可承担不起赌输的责任。

    阴寒更甚,仅此而已,应对敌视,对于精神的影响更深,但也仅此而已。说这攻击巧妙,以精神,本体双方为目标,一方不守,则一方重创;可说其不妙,变化止步于此,再无新意,同时攻击两方面则可安然解决,没有任何疑虑。顿感哭笑不得,如此攻击对于翠柳微和云翩彩或是棘手,于她,只能说恰逢对手。星繁蕊自身的攻击兼备本体与精神双向,又何愁阻拦?

    “单纯阻拦,并非非你不可。哪怕你不出手,小彩处理亦是妥当。不过,小星你要留意一点,方才小翠的防守存有一定缺陷。其吸收能力,正方较强,后方较弱,她之所以没有凭借那防备处理着道攻击,便是有此考虑。如今,你若在此方向随意处置此道阴气,产生的能力流未免影响到小翠的防守,症结如我方才所说,你当能理解。”玉垂金不知何时转移到身侧,拉下星繁蕊想要抬起的左手摇头劝阻,她所要让星繁蕊处置的,便是她所提点的问题。攻击的强弱倒在其次,而接战时,考虑自然环境因素之外,还有队友的状态,相互之间的协作配合,此后的谋划以及攻守的考量都是不可获取的考虑因素。如何用最少的能力,最合适的方案,在合适的时间和空间处理这道攻击,即是对思维的考量,亦是对自身,外界的总体思索。星繁蕊方才接触这等处理方式,要求过严厉不可求,只要能保证不影响翠柳微的防守即可,其余要求,姑且不做。

    方才在巨石后的时候,星繁蕊实有观察翠柳微的防备特性,其中要点同玉垂金所说不差,确是她在此刻忘记了思考己方影响。所幸阴气距离翠柳微云翩彩所在距离尚远,她还有时间整备状态,思索解决之法,如何处理最为妥善,值得斟酌一番。

    值此期间,荷尽雨以精神灵体出现在星繁蕊另一边观察考虑她所能做到的最佳处理方案。来到外界,感受那阴气对于直接的精神体有何影响,不仅是帮星繁蕊收集阴气状态,更是帮助玉垂金断定标准。同时作为考官和助考者的荷尽雨绝不可能在此时置身事外,标准由她来测定,而做为借助星繁蕊本体的人,她总需要提出些协助,否则,她也不用做此时星繁蕊直接力量的一部分了。

    荷尽雨出现在身侧,玉垂金未免惊讶,样貌,能力皆在其次,其状态才是她关注的重点。能够留存在她人身体中的精神灵体属实少见,何况是有着夸张的时间跨度荷尽雨。而出现在眼前的精神灵体颇为凝实,灵智,记忆,都保存完好,在她所见过的历史典籍中都未有明确的记在,怎令她轻易接受?“以精神灵体做标准考量,未免也太过完好了些,真是难得一见……以你的状态,借助此前那位极方川前辈拥有的手段和资源,想要重新获得身躯轻而易举,又为何将自己同小星做一起绑定?又或者说,考量同滴姐相同?为保她周全而甘愿如此?”

    空露滴依附于月华蕾,荷尽雨依附于星繁蕊,两人的决定异曲同工,有说不清的缘分。相较于空露滴,她于荷尽雨的决定更为好奇。星繁蕊本身实力不过初君境,与灵君境的月华蕾相比,成长所需时间显然更长。等到星繁蕊本身达到了荷尽雨生前的高度,又不知要几何时,其中的孤寂难以言说,唯独星繁蕊可陪其谈天说地,聊以慰藉,实在困难。

    忽如其来的提问打断了荷尽雨的思考,玉垂金问的问题就她的角度而言有些莫名其妙。星繁蕊的情况难道玉垂金尚不清楚?若是因此出现配合差距又要如何解决?在星繁蕊思索的此刻,稍作解释未为不可。“理论用在平凡队员身上尚可,用在大陆之子身上,则是相去甚远,不曾想你对大陆之子,尚了解不完全……我曾通过那家伙了解到,穆壳队长同你有交代过陪伴小星的时间限制。在她的预估中,所要求小星达到的,就是同我一致的境界……两个大陆之子间的差距绝不可能有你想的那般巨大,其中的差距,会在达到我和她的基准线时逐步追平。若是如此,你还会认为我需要等待过长的时间吗?”她要等待的时间她最清楚,玉垂金的猜测值得感激,却不可取。算是委婉的纠正玉垂金的偏颇,作为半个友人,她还算认可这个负责保护星繁蕊安全的强者。

    追平巨大的鸿沟颇为不易,更何况两人的天赋相近。哪怕是有着荷尽雨的解释,玉垂金都难以置信。可细细思索,若非事实如此,自己又为何要到星繁蕊身边守护?岂不是多此一举?

第五百一十二章:不盈反亏

    高速成长始终会伴随巨大的风险,长此以往,安全问题反倒是重中之重。过刚则易折,一往无前的路途上若是没有中间缓和的“软层”,层层阻隔会让势头减缓,最终遇到瓶颈停滞不前。自己,荷尽雨,乃至红绡数的任务不就是做这中间的“软层”,保障星繁蕊追逐路上不至于相碰或停滞?想清楚目的,行动时方才更有把握,做出的应对更为准确。方才,自己的提点是否多了些?星繁蕊在日后能否记着多角度的思考?目下看来,有待考证。

    转移目标,专心在阴气行进,作为主要的阻挡者,玉垂金不得在词此关键时刻稍有分心。同她此前所讲,翠柳微的防守对于精神有着较高的损耗,若是在最初时刻直接同阴气接触,说不得会让前方的防御一带崩溃。为此在阴气接触到翠柳微的场域前,玉垂金以极细微的宽度在场域同雾气的接洽位置营造出一道能力薄膜,作为事先了解与综合缓解帮翠柳微承担了部分的压力。其后再通过渐次释放的方式将阴气的阻隔减弱释放其中威胁,起到的效果便是同星繁蕊一致。一举而划定对两人的锻炼,事半而功倍,着是下了番功夫。

    “没事了,玉姐,交由我处理吧。行之有效的方案已得,虽不敢说完全,在不影响小翠与此后行动的状态下处置尚做得到。此前辛苦玉姐和荷姐了,麻烦等解决这道阴气,再告诉我最后的‘评分’吧。”迅疾后退伴随的疾风向前吹拂,整齐的发丝不由得向身前招展,星繁蕊太抬手拨开眼前的乱发,双眼中的自信完整的展现在玉垂金眼前。思索完成,她设计中的解决阴气的时机已到最佳,此刻就是解决的时机。

    身前对着阴气的方向化出一朵盛开的有情花,漾出波纹向四周扩散进一步扰乱了周遭汇聚的能力。在星繁蕊的身前,有情花的花粉飘出,在空中留下了稳定的轨迹同阴气相连接,仿若沟通般逐渐同步。一时间行动中的相对静止在有情花与阴气间形成,看似平静的轨迹外,双方的波纹由在相互侵蚀毫不相让。若即若离的表现令人匪夷所思,仍在星繁蕊身侧的荷尽雨以及玉垂金好奇的打量着其中的诡谲平衡,不知星繁蕊是要用何种方法处理解决阴气的行进。

    解答般双手游移,环绕周身一周以将部分能力汇聚于双掌,最终在身前交合向前方的有情花传递出一道不短的粉红色丝线。有情花似有感应般停顿一瞬,顺着花粉造就的痕迹寻向那道平和缓慢了不少的气体,在接触的瞬间吸摄入内与外界相隔绝,再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连带着原先改变的环境恢复原状,气息就此消失,一切重归平静。唯有仍在后退的星繁蕊与她身后一时没能反应而盯着有情花观察的玉垂金两人标志着“今时不同往日”,具有威胁的攻击再不能作恶。

    花朵的生长逆转,在收回星繁蕊手中时花瓣向内闭合,变回尚未开放的模样,光芒渐弱,似乎是不再具有生机。谁能想到就这样一朵如同未开而败的花骨朵会是两道攻击侵蚀结合的产物?探知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错愕不已。悬浮于高空中的两位不约而同的长叹口气,逐步减速直到停止的玉垂金两人看着花骨朵入迷而不动,行动依旧的,不过星繁蕊一人而已。

    托举掌中之物,使其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其速度之快甚至让失去感知的玉垂金两人不免担心。若非是在星繁蕊的脸上看出了那份自信,她们定会追逐而上见证花朵的最终归宿。以星繁蕊的能力操控范围为边界,花朵化为琉璃色彩,借助阳光给花朵施加封锁的指令后,星繁蕊同那朵有情花的链接中断,不知那朵花的最终去向。

    “……那朵花最终会去往何处?越过了边界又会如何?小星你是否有考虑明白?”既定事实如此,没有掌握新的灾害报告,玉垂金总不能了当的指责星繁蕊。用新的问题作为考察确定星繁蕊所想,补救无方,那了解情况为先吧。若是星繁蕊的考虑足够充足,本次行动倒称得上处理范围内的完美了。

    对于有情花的能力星繁蕊了解不少,其中就有她方才使用的招数。将危险的能力缓和侵蚀部分后,收入有情花的内部进行封锁与慢速消磨,外界不允许出现剧烈冲击的状态下,如此已是最佳方案。对此,星繁蕊做出的解释并不繁杂,点到为止,解释其中的关键就好。“尽可能的不与这道阴气发生碰撞,以保证不会产生任何形式,任何强度的冲击干扰到小翠的防备,用这个方法理应是最好的。依靠着有情花同时干涉精神与本体的能力,缓和同阴气间的关系将其‘哄骗’到‘体内’,加以消磨处理最为保险。然,只要它还在小翠能力的范围内,就始终有爆发的可能,为此将其彻底的送走,较为稳妥。在脱离我的掌控前,我用第二花开大刀状态借助阳光长久的封存那道阴气,并使它不停的向上。不论最终它到达何处,只要我的封存还在,就不可能出现危险。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事到如今,眼见着两人的严肃表情,星繁蕊也懂了自己的欠考虑。最令人担心的往往不是已知的危害,而是了无音讯的一片空白,自己将那阴气送走何尝不是亲自将其推离已知而出现在未知的处境?现在想想,真不可说是妥当了。

    荷尽雨的看法则与玉垂金不同,相比于玉垂金的标准,她认为星繁蕊做的还算不错。哪怕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却还是留下了保险的封锁作为限制手段。高空之外存在的边界,没有夸张的实力是绝不能跨越的,而单纯的攻击想要穿过却是毫无问题。星繁蕊此举已然将第二阶段的有情花确保送出了世界之外,在那里会发生何事她们不得而知,大概率不会有风险。对方偷袭,便说明对方没有跨越边界的实力,不能去“接应”被送出的攻击,外界想要将那攻击返回也是不可能,又有什么威胁值得特别注重?当然她也明白玉垂金是为星繁蕊好,但现阶段,就这样未为不可。

    “处理的不错了,以你的阶段,思考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不如说,正是因为太过超出预料,你的玉姐忘记了某些限制,才会对你有严格要求。这不要紧,你要做的,是以此为经验,明白应对招式时需要考虑的点,继承已做到的有点,回避已知缺陷。这般,我和你玉姐就知足了。”精神灵体能够干涉的不多,出去联系外,作用有限。荷尽雨只得将部分的精神结合到分毫的能力中,推向吹毛求疵的玉垂金。收放自如,知己知彼,作为半个老师就应当有此觉悟。点出问题而不得指责,不过新人的星繁蕊还需要理解,玉垂金需要反思自己的“协作”方式了。

    场域内没有出现想想中的爆发,原先被“攻陷”的区域再度“收复”,没了后顾之忧,翠柳微的对敌方略可以进入最后的阶段了。旋转手中的长鞭,搅动间变化身前的枝条墙壁,精细化一,收缩做树干粗的一支。翠色光华满溢至长枝之外,环绕这挥舞的枝条蓄势待发。待到吸尽对方的最后一点能力冲击后,终究变作纯粹的透明失去了枝条的内在特性。可以想见,攻击落下时,贼人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感谢,而后,再见吧。”转动所蓄之势到位,顺势挥下长鞭发出最后的攻击指令。身前长枝就此对着面如死灰的敌人挥落,庞大的能力聚集在对敌一侧,将这些失去了反抗机会的敌人压制在地不得动弹。接触即是碾压,贼人将身躯还归土地再没了踪影,只剩更添的几分尘土标志着原先的辉煌不再。一切已是定局,翠柳微胜了。

    依靠在巨石上的云翩彩旋即撑着身体走近翠柳微身边想要道喜,不曾想,方才接触到翠柳微的身体她就要倒下。惊慌中赶忙扶着翠柳微坐回巨石之上,云翩彩未免有些的急切的想要了解原因。“通过这攻防一体的招数,小翠你不是应该恢复了一些吗?怎么较此前更为虚弱了?还好你没有第一时间倒下,不然就你的攻击掀起的风,就有可能将你吹飞了。”翠柳微的状态较之自己也不相上下,强烈的反差自然会让云翩彩焦急。趁着翠柳微还算清醒,她总要了解清楚其中的原因,否则等到星繁蕊回来,她都不知要作何解释了。

    “方才得那一招,吸收了对方的攻击是事实不假,可对我的精神也有着较高的消耗。随着吸收以及积蓄的持续,我的精力消耗要超出小彩你的想象……呼……而在方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些转化来的能力,我抽调了部分去阻拦后方的突袭,剩下的,都用以强化方才的那道攻击了。换言之,方才的一些列招数,只是单纯的消耗了我的精力,反倒是增多了消耗,这才致使我虚弱不堪。”头脑昏昏沉沉,靠在云翩彩怀里稍作休息,翠柳微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平稳呼吸努力的调整恢复,她正在尽自己的一切努力阻止自己睡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有时间不成为拖累,最好自行解决。

    “行了,你们两个就等在这吧,我会在小星回来之前守在这里,安全方面是不必担忧的。”树丛中跳出一道身影,说着让她们放心的言论,听声音却让虚弱的两人有了不同的感受。相较于云翩彩的完全放心,翠柳微更多的是疑惑,她可不知道这个方才见到的帮手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百一十三章:整备休整

    庸庸碌碌的缓慢处理不过是常规水平,尽己所能,一举解决事端才算称得上一句能人。不可否认的攻防在眼前分出胜负,对其中胜利的一方说一句夸赞的话绝不为过。翠柳微的防守反攻技术是较为成熟的,仅靠一招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手,不论是最直白的战斗力还是过程中表现出的沉着心性,皆已做到了其现阶段表现之最好,任谁看了都满意。“看你衣着,分明家境殷实,却能在天赋异禀的同时抱有不该有的沉着心性。真是叫人好奇你的情态……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我不会告诉你个人私情,你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我没资格强求。”

    不曾想会从外人口中听到打量的言语,纵然是救命恩人,某些事也有作为底线的准则。有效情报可互换可交易,却不得私自泄露,想必,对方若是计较一恩,方才便不会出手相助,更不可能同云翩彩保持私交。“个人信息不便透露,一句感谢还说得出口,还麻烦你不要计较。若非有你协助,我们断然不能脱困,这句感谢先收下吧,一恩不忘,等到日后,总有机会返还。”言语间生分依旧,自始至终保持着敬而远之,提防之意不言而喻。直至现在,云翩彩始终没有引荐的举动,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这位都没有做出解释,可见其中的情况之复杂。

    同是朋友,不得友好相处,夹在中间的人反倒左右为难,云翩彩一时陷入窘境,为双方的关系汗颜。绝非她不想做中间的桥梁,只是飞絮轻的身份太过敏感,她不确定翠柳微是否能接受。不想一句话将关系弄僵,拖延算是个办法,等到小星回归再做考虑吧。

    环境原本不具备所谓友善与否,宁静而凉爽放于人文环境中才会拥有截然不同的意义。三人之间,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立场略有不同导致了僵持的持续。想要打破现状,要等到能够扭转局面的人出现,比如正赶回来的星繁蕊。

    随性距离不远,不过三四分钟时间,最关键的人便赶路回到了三人身边。气喘吁吁以至于站不直腰,由于全速所导致的劳累及热气只管可见,必是星繁蕊考虑到复杂的关系所做的决策。当下,眼见着星繁蕊劳累,三人不约而同的走近想要将她扶起。错愕愣神,相视一笑,不曾想她们找到的关键点竟在又一人身上。

    现已至此,待的回去再考虑怎样和月姐解释吧。不只是提供了救助,表现还颇为友好,再如何亲密的关系也会因此而生疑,只希望月姐不要因此而收归解释权,全然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方才见你的状态不佳,些许时间就能恢复到如此程度,真不知是不是该羡慕小星你了。”所言非虚,星繁蕊的回复速度着实超出常理,换做是他人晕倒,只怕没有输个小时难以恢复。如今,星繁蕊不仅缓和了能力身体精神得意动弹,协助队友击破强敌同样不在话下,宛若真实的“怪物”在眼中施展自己所不能想象的手段,特意性让飞絮轻混乱。

    “……絮姐你也有,动手协助的,相比之下,我的行动合情合理,即是权利也是义务,道谢反而将我推于不利境地了。”深知穆壳的队伍就在不远处,数十双眼睛都在关注她的动向,哪怕冒着被排挤的风险仍旧选择救两人于水火,飞絮轻此举自是足够称之为“大恩”的恩惠,星繁蕊全然了解。感激应得,又同时不免担心,她的处境,穆壳内部的“混沌”状态任谁都无法说的清。亦敌亦友了这些年,一时仇视而一时亲近,可说不好对她的影响如何了。

    心中有愧,总想要帮些飞絮轻的忙,而她所想出的这点子,风险之大,恐难以承受。“如果絮姐有需要,稍后由我出面解释是否更好?自己解说难免有狡辩之嫌,我的话定然没有问题。”

    出面解释就是字面含义,一人出现在整个穆壳队伍的眼前,将责任收揽于自身帮飞絮轻洗脱嫌疑。就目的而言,确实可以洗脱飞絮轻的嫌疑不假,需要背负的风险之大,星繁蕊承担不起。飞絮轻自己尚有亲近的关系作为掩护,星繁蕊一个标准的星河人,且不说有越描越黑的风险,人生安全不得保障,自是大忌。“没事,小事一桩,还不用小星帮忙。我既然选择了出手帮忙,自然有解决此事的把握,你放心就好。”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周边树丛的噪杂声再度响起,看这些方向,只会是恒空的队员归来,飞絮轻不宜久留。来去皆是飞快,行进不给人留下任何的痕迹,作为道别的话音留下而不见踪影,飞絮轻随着迅风向穆壳队伍靠拢。汇报些无关紧要的情报,作“伪证”以拜托嫌疑,等到翠柳微两人恢复,又是她们的探雾之旅了。“那,小星,她们两人就交给你了,我暂且回去复命……时间足够,可以任她们恢复大半;时间不足,你不妨试着帮她们转运。你的恢复能力更优于我们,参考翠柳微此前的方法逆向行事,或有收获。有紧急事态需要联络,就麻烦转接吧,如有需要,我可随叫随到。”

    两队接近后的距离以人眼足以丈量,或有雾气相阻,取得联络亦非难事。几乎在同一时间,星河的众人重新汇合一处,飞絮轻回到了穆壳的队伍中,各顾各的交流情报,思考接下来的方略。飞絮轻用的理由还算简单,以自己一人的部分能力换取两人的情报,不论怎样考虑皆稳赚不赔。何况有进一步的了解贼人的攻击方式,阴气存在的信息尤为重要,穆壳愿意暂时停顿,思索对付阴气的方案。

    穆壳众人围坐在一处激烈讨论,唯独一人被搁置在外劳烦飞絮轻照看,便是作为俘虏的屿环星。临时的被穆壳拉扯着跟随,却只能当做战斗力投入到战场,无法干涉她们的任何决定,说不受气就是假的了。眼下正值会议,百无聊赖时只有飞絮轻作陪,偶然开口谈天,应当不会被责怪。“你们自开始便是穆壳的队员,对于穆壳的管理体系应当明白些吧。除了这一任的副队,帘钩量前辈以及你们队长,还有谁拥有决策权?她们对你们的工作,会苛求吗?”

    尽是些呆瓜才会询问的问题,哪怕飞絮轻知道又怎会告知于她?穆壳的不融洽势力队员,只靠着俘虏就能让她认罪配合?但不可能相信啊。“问题不错,可惜我不知道答案。近期我们的管理体系有不小的改动,完全成型会是怎样以我的职位不可能知晓完全。何况啊,我今年方才正式入队,摆脱实习队员身份,对于队伍的秘辛又可能知道多少?与其问我,你不妨试着问问帘姐,看她会给你怎样的答复。”幸灾乐祸看着不融洽势力的队员吃瘪不会有人指责,用口风试探这屿环星的真意也不错,靠在树上休整的飞絮轻刻意摇晃双腿以表演虚假的放松,让身为下棋人的自己作为棋子探测这屿环星的才干。似傻非傻她不是没有见过,真的傻,她想要看看啊。

    由于飞絮轻的晃动,雾色渐浓,有雾气自树干中渗出加重周边的浓雾。咂舌表露对雾气的不满,飞絮轻可不喜欢这让她速度受限的雾气。此前若非是担心在雾气中太多动作容易失去方向,她也不至于遇到对拼的麻烦事了。

    “若是可行,我也想亲自询问帘钩量前辈。只是你也知道,我们队伍同穆壳的关系微妙,统一战线是友,而在细枝末节为敌。我所问之事仅因个人好奇心,与队伍无关,而帘钩量前辈未必会相信,我又怎敢劳烦她帮我解读?况这些疑问中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出击穆壳底线,我不能做队伍的罪人,引起两队矛盾激化。”一队之战略布防,人员调配都数私事,于外界队伍交流不便,询问更是自找死路,屿环星始终切记这些准则。可叹,她没能听出飞絮轻方才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相等于直白告诉私心。

    她既知道是一队私事,询问自己做甚?难道当真有人此喜好听闻队伍的死搬硬套?明显不然。换言之,套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队伍的决策,知晓详情的一方总会占的先机,屿环星收集情报却是如此。得到答案,难下结论,飞絮轻说不好屿环星的真实才干如何。就身份职位而言,收集情报需更方面能力,得以在一队的检测下停留,足以说明些能力。然,就智商论,飞絮轻不认为这屿环星有多高明。将真实意图透露于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总不会想着,依靠一次的问话便完全放松警惕,如此无利之举,断不得刻意为之。屿环星必不傻,同,说不得精明。

    “唯恐天下不乱,未尝不是留名后世的手段。至于遗臭万年或是留名青史,你会看重所谓的好坏?依我看,你敢问我,就敢问他人,我一人不知,总有人会知道不是?”旁敲侧击,明面翻脸禁止,敲打敲打尚可。前辈对于穆壳的用心远胜于自己,此举或是多此一举,却能保证秘密不懈。凡飞絮轻持有这屿环星的把柄,就不愁她使诈。

    掌心捧着些飞絮,轻轻吹飞飘散而下,间杂部分能力的个体,留下线索因而不难。对付惊弓之鸟,虚虚实实就好,而对付伐谋之人,多以阳谋对付为上。即便屿环星猜出飞絮轻的意图又如何?她可以拒绝“穆壳”的安排吗?尚在队中,任何队员的安排都代表了穆壳的意思,除非“自行解除”,屿环星必定尊崇。无可奈何,身为俘虏,只限制这点自由,不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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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介绍:
混沌无常,虚空众生,神魔之下千境万界。时过境迁,万载为基,瀚洋界终有新星。
“月,你说我们当如何前进,连带着瀚洋界,存立于世?”
“星,还记得大人计划的开始,便有了前进道路的指明。”
瀚洋界,星月争雄,分久必合中三方显现。神魔后继,背出阴险,孰是棋盘孰是棋。看有情花开,无情水逝,更添几分色彩。终有是,西府助力天下倾。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界典纪事之朝航碧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