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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跃千愁     飞天txt下载     飞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七一一章 朝中有人犯错

    赢无非脸上略带愁意,现在找父亲跟不找父亲有什么区别?得亏父亲不在朝上,否则父亲还得装模作样主动要求严惩你,届时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你说你也是,好好的惹牛有德那疯狗干什么,父亲已经交代过暂时忍耐了,在离宫惹出这样的事来,二哥呀,我看你今天就算能躲过离宫一劫,又怎么回去面对父亲那一难关。

    他和寇勤相视一眼,皆无奈摇头,两人都拿出了星铃,各联系各爹,将此地情况禀报。

    “大家继续,大家继续。”夏侯家的人又满脸堆笑地热情招呼客人。

    奈何宾客们虽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坐下了,却也有几分唏嘘,热闹气氛已经大不如前,来往穿梭敬酒之类的也停了下来,都在关注殿内会不会传出什么动静来。

    “那牛有德是不怕事大的主,二爷就不该让他进来。”有夏侯家的人暗中对夏侯家的人传音嘀咕。

    “哎!进都进来了,事也果然惹出来了,我说这位是不是真活得不耐烦了,满天下的到处找死,找死找到这里来了。”闻者摇头回复。

    事有牵涉的寇家和嬴家派系比较安静,昊家和广家那边的有不怕事大的,竟然暗中开了起了赌注,赌两人死、赌两人挨罚、赌两人没事等等各种赌,在那挤眉弄眼暗中传音交流坐庄下起了赌注。

    殿内,几名红甲大将将苗毅和嬴无缺给提了进来,众人一瞅,呵。还真是这两位没错。

    两人被提到殿内中央,“跪下”一声喝斥。两人腿后双双挨了一脚,双双噗通跪地。可谓强行摁跪在了地上。

    天庭正常情况下是没有跪礼的,只有犯错和自认卑微的情况下才会双膝着地。

    看着这两人,青主目光徐徐审视,天后脸色则不好看,夏侯拓淡淡斜睨,跪坐在后的夏侯令冷眼旁观,上官青和司马问天牙疼,高冠举杯慢饮几乎不拿正眼去看,破军则是皱眉认真看着苗毅。

    至于其他大臣。嬴家派系那边的盯着嬴无缺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嬴无满盯着自己兄弟则是一脸阴霾暗暗咬牙,自己资历浅薄替父亲坐镇朝堂本就如履薄冰,你这混蛋还跟我添乱!

    媚娘看着下跪的苗毅暗暗唏嘘,自己这么看好的一个苗子怎么会意志消沉自甘堕落呢,就凭他敢在殿外说出那番话来,也不像啊!难道是怨恨之下的发泄?

    她身旁陪坐的广媚儿看向苗毅的眼神则满是担忧,她还是第一次陪母亲来这种场合,谁叫四大天王就广家有王妃呢。丈夫有事不能来,闲在家中的妻子也有事不能来的话说不过去啊,所以她本就有些紧张,没想到又遇见这样的事情。很是为苗毅担心呢。

    寇铮袖子里捏着星铃已经问明了外面的情况,看着苗毅眉头深皱,搞什么搞。有点后悔让苗毅坐寇家的席面了,真整出什么事来自己还得考虑要不要撑面子出手擦屁股。

    陪坐的査如艳见苗毅倒霉暗暗幸灾乐祸。殊不知在旁的天卯星君表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骂娘,早就让苗毅消停一点。又闹出这事来,别到时候荒古死地的宝藏没弄到你却先挂了,届时本君到哪喊理亏去,王八蛋!

    武曲挥了下手,押了两人过来的红甲大将转身退下了。

    嬴无缺毕竟是见过场面的,努力稳定了下来,虽然跪在那,却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参见天后娘娘。”

    一旁的苗毅却硬邦邦跪在那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眼珠子两边动。

    嬴家派系立刻有人出声喝斥,“大胆狂徒,竟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无礼,理当严惩!”

    立马有人跟风,“依律当以鞭刑,司仪官何在!”

    苗毅还是第一次进这种朝堂性质的朝所,一来就领教了这朝堂上的勾当,心里狂骂寇勉,咒他十八代祖宗!

    这次苗毅眼珠子两边使劲乱瞟,心里又在骂,都是瞎子吗?看不出老子被制住了?

    当然不会都是瞎子,不少人很快看出来了,武曲五指虚空一抓,一股浑厚法力过去笼罩住了苗毅,五指一握拳,苗毅便长舒出一口气来,身上禁制解开了。

    此时苗毅方朝上拱手道:“天牝宫下属鬼市总镇牛有德,参见陛下,参见天后娘娘,参见天子!”

    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可他如今是孤身犯险,没人能帮他,要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自保,杨庆献计给他不是让他来送命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本还满脸怒气的夏侯承宇一愣,随后差点没笑出声来,银牙咬住了嘴唇,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心想,算了,自己堂堂一天后跟一个小小总镇计较什么,说来毕竟是天牝宫的直属下属,出了什么事自己脸上也无光。

    满堂皆无语,上官青脸上表情很精彩,司马问天神情抽搐,淡定的夏侯拓手中酒杯略微晃了晃,跪坐在后的夏侯令重新认真审视苗毅,高冠瞥了眼夏侯承宇的反应后多灌了两口酒,武曲则偏头看向有点牙疼的破军,貌似在问破军,这就是你所谓的诤臣?我看是溜须拍马的谗臣还差不多!

    媚娘抿嘴莞尔,广媚儿低头绷着腮帮子。

    寇铮抬手摸了摸额头,査如艳暗骂无耻,天卯星君庞贯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嬴无缺回头看向边上并排同跪的苗毅,有点傻眼,也有点惊为天人的味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搞的他都不知道要不要跟着参见一下天子了。

    “呵呵!”青主也被逗乐了,心说猴崽子就是猴崽子,指了指下面,“油嘴滑舌。”一旁的上官青也陪着乐呵了一下。

    谁想苗毅又主动胆大发声道:“小臣斗胆请示陛下,朝中有人犯错,小臣可否当众指出来?”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青主,御园正眼或不正眼地见过几回,倒也没有初见天威的那般害怕,最重要的是他如今的心态不一样了,若不是没办法,他压根不想这样跪青主。

    “哦?”青主顿时来了兴趣,这是要帮朕搞出什么体己的事来吗?当即很宽宏大量的表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若是胡说八道,朕不轻饶!”

    “是!”苗毅看了眼身旁的嬴无缺,心想,你继续跪着吧,老子不奉陪了。

    夏侯拓则饶有兴趣地盯着苗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苗毅在这么多大臣面前的言行,不见惊惧,不由眯眼!

    众臣正琢磨这位要往谁头上戳什么事,谁知苗毅又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两旁看了看,拱手道:“敢问一声,刚才是哪两位大臣说卑职无礼喊着要行刑的?”他刚被制住了不能扭头没看见。

    众臣目光看向了嬴家派系中的两位,那两位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先后慢慢站了起来。

    两人还未开口,苗毅已经抢先开口就来,“想必就是二位了!陛下开恩允许小臣指错,那么卑职恭请二位大人演示一下被制住了如何能行礼,若二位大人能正常行礼,卑职认罚!若做不到,还请二位大人收回刚才的话,饶恕卑职!”

    殿内静默一片,还当是指什么错,竟然是这个?

    那两位站起的大臣无语默然,冷冷看着苗毅,心中冷笑,无知小辈,这点小把戏就想在朝堂上逼我们两个认错?

    天卯星君庞贯暗暗摇头,还是太嫩了点,这种事情不但不能让对方认错,反而会惹来嬴系人马的怒火,待会儿嬴系发难有你受的,这点小事就算对方认错了又怎样?你就图嘴上痛快、心里这点舒坦?没朝堂经验啊!

    殊不知对苗毅来说,既然已经撞上了下手的方向,就是要激怒嬴系人马发力为难自己,不然他无处着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走入了这个殿内,他已经没了退路,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临机应变,抓住一切机会!

    在座的申路元帅洛莽微微皱眉,如同庞贯一样,他已经预感到了待会儿嬴系人马要折腾苗毅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苗毅了,大家已经协商好了放过你,你呆在鬼市总镇府好好的谁也不会把你怎样,朝堂上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把你弄死了你都没地方讲理去。

    他已经在琢磨回头怎么帮苗毅解围了,苗毅帮他儿子摘出陷阱救了他儿子一命,这个人情还没正式还呐!

    果然,那两位站那连声都不吭一句,就立刻有嬴系的人马站了起来,朝青主拱手道:“陛下,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们二位之前因未看出牛有德受制,所以才有那番话,他们二人说出那番话也是为了维护陛下和娘娘的威仪,忠心可鉴,而牛有德纯粹是胡搅蛮缠,拿这寿宴当儿戏场所,其心可诛!”

    苗毅暗暗心惊,发现这帮老家伙有够阴险的,倒打一耙玩得溜的很。

    青主脸色微沉,还当这猴崽子能指出什么错来,感情闹来闹去就这小把戏,实在是令他失望,问:“牛有德,这就是你指的错?”

    苗毅转过了身来,老实回道:“如果这不算错…小臣不吭声他们喊着要对小臣依律行刑,小臣辩解想请得他们饶恕他们又喊着胡搅蛮缠其心可诛,总之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反正小臣人微言轻,学不会被制住后还能行礼的本事进了这里就是活该找死,既然不能讲理,小臣无话可说!”(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二章 主辱臣死

    哟!在座众臣立刻另眼相看,发现这位倒打一耙玩的挺溜,等于把‘胡搅蛮缠’送了回去。UU小说,www.uu234.com

    嬴家派系人马更是正眼相看,竟然奈何不了这小子,顿时都来了精神。

    朝堂上不比别的地方,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牛有德在鬼市鉴于一些原因不便下手,可既然来了这里,一帮人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两边打平!青主这裁判立刻将这话题揭过一旁,为这点小事吵起来让殿内的一帮贵妇看了简直是笑话,“你二人刚才何故在外面吵闹?”

    苗毅立刻指向嬴无缺:“陛下,并非小臣愿意吵闹,是嬴无缺主动过来羞辱小臣,小臣才一时气愤失态。”

    不待嬴无缺辩解,已经有嬴家派系大臣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先不要开口,随后有嬴家派系大臣站起道:“不知嬴无缺羞辱你什么了?”

    看似正常问题,可苗毅脑中瞬间意识到对方开始找茬了,因为不可能是帮自己的,遂霍然回头看去,直接展开攻击,“刚才还有人教卑职礼仪一说,不知卑职是该先回陛下的话还是先回你的话?”

    在座众臣再次精神一振,就连媚娘也明眸闪烁地盯着苗毅,连她也听出了苗毅话里的刀光剑影。

    夏侯拓依然偏头眯着眼慢慢品酒,饶有兴趣地看着。

    对方淡定道:“礼仪是该遵守的规矩,朝堂上自然有朝堂上的规矩,议事时可就事论事。任何人可就任何疑惑提出疑议,方能秉持天威之公平公正!”

    苗毅立刻朝青主拱手相问:“小臣不懂朝堂上的规矩。敢问陛下,小臣是否也能就事论事在此有话直说?”

    青主是准备看好戏了。嗯了声道:“只要不是胡说八道,有道理尽管说。”

    对他来说,苗毅现在的死活不重要了,若不是四大天王那边出了一手他再对苗毅下手会显得他那啥了,他只怕已经直接弄死苗毅了,反叛他的人是付出代价的!

    “是!”苗毅应下,就怕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得了这个许诺,他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转身面对对方,“嬴无缺跑到我这边敬酒时羞辱我,说我坐错了地方。”

    “说你坐错地方就是羞辱你了?”驳斥苗毅的大臣名叫齐灵桓,是天庭一名二节红甲大将级别的巡查使,属于偏职,不像星君、侯爷之类的占到了正位握有兵权,是东军的人,自然也是嬴系人马,否则也不会主动跳出来责难。“就算是你认为的那样是在羞辱你。你可有人证证明嬴无缺说了这样羞辱你的话?”

    苗毅当即环顾殿内,一片安静,没人有出面帮自己说话的意思,目光扫过诸人。最后落在了坐在后面低眉垂眼的寇铮身上,又快速回头,他也不准备求寇家的人出面作证。指着嬴无缺道:“何须人证。你问嬴无缺有没有说过。”

    齐灵桓果然问嬴无缺:“嬴无缺,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嬴无缺一愣。自己的确当寇家人面说过这样的话,这样问是什么意思?然又看懂了对方给的眼色提醒。牛有德和寇家有姻亲名分,寇家人作证的话,这边可以驳斥是帮亲不可采信,而自己很寻常的出声其他人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其他派系的人也不会跳出来帮牛有德作证,当即大声回道:“污蔑!牛有德在污蔑小臣,小臣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其实挺想站起来的,然苗毅是借着陛下让指证的机会站了起来,而他只好暂时忍一忍。

    齐灵桓:“牛有德,嬴无缺说他没说过,你有其他证人吗?”

    苗毅深深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明目张胆说谎的嬴无缺,心里骂开了,妈的,这是欺负满朝上下无人替老子作证,想把主动惹事的罪名扣老子头上来啊!

    在座不少人皆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苗毅,寇系人马不出手的话估计这小子危险了,就算寇系人马出手,只怕效果也不会太大,恐怕这朝堂上立马会变成几家联手攻讦寇系,牛有德既然送上门来了,自然是顺手弄死在朝堂上省事,反正也就几句口舌的事。

    就连媚娘母女也听出来了,这是要扣死苗毅主动惹事的罪名,要把苗毅往死里整啊!

    在场不少贵妇这才明白,原来朝堂上这么凶险,一句话不对就能被置于险地,今天算是见识了。

    谁知苗毅不回齐灵桓的话,反而突然朝青主拱手道:“陛下,嬴无缺不但说小臣坐错了地方,若仅仅是说这个小臣也就忍了,还暗中传音骂小臣,说天下还没人敢轻易得罪他嬴家,说离了御园迟早弄死小臣,而且言语间对天后娘娘还多有不敬,小臣直属天牝宫,焉能置若罔闻,这才勃然大怒,否则小臣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离宫大声喧哗!”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大多人虽然不知道嬴无缺跑到寇家那边敬酒一开始有没有说牛有德坐错了地方,可凭朝堂上的老道经验都看出了齐灵桓和嬴无缺之间的勾当,在故意抵赖反扣帽子,所以对苗毅这话也不知该不该信,而大多人甚至隐隐相信嬴无缺的确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连明着的话都找不到证人,暗中传音的话自然就更不可能找到证人,可这辱及天后的话就算没证人也厉害了!

    “你撒谎,你胡说!”跪那的嬴无缺顿时急了,指着苗毅一顿怒斥,又对上拱手道:“陛下,小臣真的没有说过这话,牛有德在诬赖小臣,请陛下明察!”

    坐在后排的寇铮已经暗中摸出了星铃对外联系询问,问嬴无缺当时有没有暗中对苗毅传音之类的举动,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反复确认,寇勤也说没有,寇勤说他就在嬴无缺身边,嬴无缺和自己修为差不了多少,哪怕有一点法力波动不可能察觉不到,寇勤反问寇铮怎么了?

    按捺下星铃,寇铮看向苗毅顿时无语了,寇家再怎么割舍苗毅,毕竟名分还在,不出来帮苗毅作证已属难堪,再跳出来帮苗毅的对手作证怎么可能?

    “陛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顿时令殿内所有人朝上看了去。

    一只手掌抚在圆鼓鼓肚子上的夏侯承宇一脸牵强笑意,居然出声了,她一开口,嬴无缺的咆哮暂停,齐灵桓刚要出口的话也只好暂忍。

    苗毅抬头看去,看向发话的天后夏侯承宇,他面无表情,无视身旁跪着的嬴无缺那想活吞了自己的眼神,心中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也是历经大大小小生死历练出来的,深知越到危险关头越要冷静应对。

    他不是没来过御园,镇守御园那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夏侯承宇,还被夏侯承宇收拾过,若不是近卫军护着,只怕训龙鞭下自己小命难保,所以深知这女人的气量与心胸如何。

    青主稍微皱了下眉,他不太喜欢后宫插手朝堂的事,淡淡问道:“天后有事?”

    就连下面侧坐的夏侯拓也微微皱了下眉看着上坐的夏侯承宇,后面跪坐的夏侯令脸色稍微紧绷了一下,脑袋微低掩饰下了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快。

    夏侯承宇干笑道:“陛下,按理说臣妾是不该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的,可想了想,这是臣妾爷爷的寿宴,加之牛有德又是天牝宫直属下属,刚听牛有德之言,似乎又牵涉到了臣妾,臣妾若再置之不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臣妾想问一问牛有德,不知陛下可否应许?”

    她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朝堂上嘛,本来就是‘讲道理’的地方,青主微微点头:“只要不扰公正,天后问吧。”

    “是!”夏侯承宇应下,回头看向下方的苗毅,威仪问道:“牛有德,本宫问你,你说嬴无缺对你暗中传言涉及本宫,可是真的?”

    苗毅拱手道:“回娘娘,自然是真的,只是嬴无缺不肯承认小臣也没办法。”

    “你胡说!”嬴无缺怒声咆哮,有想扑上去咬死苗毅的冲动。

    “嬴无缺,可否容本宫把话问完?”夏侯承宇带着淡淡笑意压了一声,只是语气里的一丝冷意任谁都能品味出一二。

    “……”嬴无缺强忍满脸愤怒闭嘴了,难道自己还能朝天后喊出不行不成?真要敢这样说,可真要被司仪官给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他闭嘴了,夏侯承宇才继续问道:“牛有德,他都说了本宫什么?”

    “这…”苗毅这时反而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犹豫了起来。

    嬴无缺见状一怔,怒气消了几分,心中渐涌起一股狞笑,敢乱扯,我看你怎么编下去,别编的自己下不了台。

    夏侯承宇声音微沉,“怎么?你口口声声说嬴无缺这样那样,本宫问你为何反而说不出来了,莫非心中有鬼?”

    苗毅抬头,面色肃然,情绪激动,铿锵有力抱拳道:“娘娘,非是小臣说不出来,而是嬴无缺所言不但涉及娘娘,还涉及天妃娘娘,小臣不敢说,也是小臣记性不好,记不清了。总之小臣的确是被嬴无缺的一些话给触怒了,小臣这人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人缘,但有的是一腔血性,知道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是小臣之前行礼时为何会突兀喊出‘参见天子’的话来,就是想让嬴无缺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次,也许在别人看来是溜须拍马,但对小臣来说,小臣毕竟是天牝宫直属下官,主辱臣死,当以死捍之!这也就是在离宫,若换了是在鬼市,嬴无缺若敢说出那样的话来,小臣不管他什么背景,定杀之,这样的蠢事小臣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所以得罪的人太多,请娘娘恕罪!”声震朝堂,气势激昂!(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三章 硬邦邦接了

    青主脸色半沉,目光略带冷意地盯着苗毅,原因无他,把他的宠妃战如意也给牵涉了进来。同样,那冷冷目光也瞅向了嬴无缺,不知道嬴无缺是不是真说过这样的话。

    嬴无缺下意识想咆哮苗毅,却被青主那冷冷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尤其是天后夏侯承宇的目光,瞬间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怎么不听家里的话,惹牛有德这疯狗干啥?张嘴咧出锋利牙口就乱咬啊!

    他这种虽然年纪比苗毅大,修为也比苗毅高,见过的大世面也比苗毅多,可论真正的生死场面是一回都没硬碰过,在压制了某些条件的情况下,论心智和沉着应对能力与草根崛起屡次拿命拼出来的苗毅压根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至于苗毅,他才不管他青主怎么想,也不能说不管,而是苗毅性格本就是这样,有些犄角旮旯非重点的事情在他应急的情况下他不会顾及那么多,先把事情做了再说,先做好了眼前再顾及长远,难道自己不说青主就能保自己了?

    他非常冷静,也非常清楚,自从一脚跨入了殿内,他就没了退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就是杨庆说的,就看大人有没有那个胆子去取了!

    杨庆甚少做冒险举动的人,却出了个极为冒险的主意,但是却对极了苗毅的胃口!

    朝堂上都是些什么人?能有资格位列朝堂的都傻不到哪去,尽管苗毅说什么不敢说,说什么记不清了。可这话无疑在指嬴无缺指天妃才是青主最宠爱的女人,不把天后放在眼里之类的。也许还隐含了天妃迟早要取而代之扶正的意思,总之应该脱不了这些相关的意思。

    众人暂时也不知道嬴无缺是真说过这样的话。还是苗毅在胡编乱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兔崽子好厉害的嘴巴,如果有朝一日能入朝堂的话不会吃亏太厉害。

    寇铮看着苗毅,那真是小心肝抽搐,还是头回发现自己这便宜妹夫有这么厉害的嘴巴子,编出的这些居然能和‘参见天子’扯上,也不知道是临时发挥,还是事先就预谋好了的编排。

    夏侯承宇盯着嬴无缺‘好好欣赏’了一下。那隐藏在眸子里深沉的寒意简直令对视的人不寒而栗,她现在压根不去考虑苗毅说的是不是真的,在她看来,嬴家本就有将她取而代之的企图,嬴无缺很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她也看出齐灵桓之前在联合嬴无缺抵赖,所以她在各种先入为主的因素下认定了嬴无缺说过这样的话。

    嬴无缺该死!嬴家当灭九族!夏侯承宇心海里如霹雳般闪过这森森骇人的怨念。

    再回眸看向苗毅,想想‘参见天子’的话,想想‘主辱臣死’的话。心中无比熨帖,也觉得苗毅的确如苗毅自己说的那般,是那种有血性的人,什么蠢事没干过?在离宫闹出点事也不稀奇。不说别的,就凭苗毅当初当着嬴九光的面骂嬴家‘卖女求荣’就可见一般。

    她却不想想她当初听到‘卖女求荣’是什么反应,此时却觉得苗毅一向与嬴家不合。这才是她天牝宫直属下属该有的态度,就是要和嬴家死磕到底才对!

    破军看向苗毅的眼神有些复杂。苗毅刚才那慷慨激昂的话很对他胃口,尤其是那句‘主辱臣死’。若此子仍在近卫军多好啊,可惜所谓的护主对象竟然是指‘夏侯承宇’,这就令他大倒胃口了。

    “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模棱两可,混淆是非,意图挑拨离间,究竟是何居心!”齐灵桓陡然大喝一声,直接挑破苗毅的企图,能站在这里的哪有糊涂人。

    “陛下,臣妾问完了。”夏侯承宇忽然插了一嘴,朝青主微欠上身颔首致意,青主点了下头。

    苗毅再次转身看去,“大人是在说卑职吗?”

    齐灵桓怒斥道:“除了你还有何人?满口胡言,可有人证?”

    苗毅反问:“大人不妨再问问嬴无缺有没有说过这话。”

    不待齐灵桓问,嬴无缺已经怒声道:“牛有德,你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苗毅盯着他,“这么说你又是不承认?”

    什么叫又是?嬴无缺怒声道:“根本无中生有之事,要我如何承认?”转而朝上拱手道:“陛下,娘娘,小臣冤枉啊!”

    苗毅:“既然你喊冤枉,为何不找出人来证明你没说过?可有证人?”

    齐灵桓刚想开口,嬴无缺已经喊道:“有!”

    苗毅心中冷笑。

    殿内略安静之后,上坐的青主淡然道:“证人找来。”

    嬴无缺禀道:“当场有嬴家子弟和寇家子弟皆可作证。”

    此话一出,齐灵桓微微皱眉,奈何已经来不及阻止,还能让嬴无缺把话吞回去不成。

    众臣不少人暗暗摇头。嬴家派系的人更是无语。在座的嬴无满紧绷着脸冷眼瞅着自己二弟,恨不得冲上去拿根狼牙棒照他脑袋上狠敲一记,不懂少说会死吗?嬴系这么多能人还差你一张破嘴?

    寇铮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不然寇家女婿当众被人责难寇家却无人出来作证传出去像什么话,不管怎么样,牛有德至少还挂着寇家‘女婿’的名分。

    他手中星铃快速和外面的寇勤联系,交代怎么说。

    青主:“宣!”

    很快,殿外有近卫军人手将殿外席位上的嬴家和寇家子弟给扯了进来。

    作证的结果很简单,嬴家的人自然是矢口否认嬴无缺说过什么,而寇家的人则把嬴无缺过来敬酒时说的那句‘是不是有人坐错了地方’的话说了出来,至于什么传音的事只说察觉到了嬴无缺传音的法力波动,至于说了什么不清楚。

    这明显是各帮一边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知道谁对谁错?

    而寇家之前明显是躲着不出的,却硬是被嬴家人给拉了出来作证,现在连其他派系都不好对寇家发难了,不是人家寇家不守承诺,而是嬴家自己不像话。众大臣惯混于朝堂,更明白青主的心思,这个问题是真是假不会再深究下去,真要证明了嬴无缺有说过那话的话,天后情何以堪,天妃情何以堪,难道真要在此杀嬴无缺?岂不证明了嬴家真的其心可诛?就算明知道嬴家有这心,有些事情也是不能捅破的。

    本来最好的结果就是牛有德死,谁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总之一帮大臣暗叹,第一关往牛有德头上扣帽子的险关因为嬴无缺的无脑让牛有德顺利躲过去了。

    齐灵桓更是暗暗苦笑,嬴天王不是属下无能,而是…总之怪不了属下!

    果然不出大臣们所料,青主淡淡出声:“到底有没有说过,寿宴后再详查。”

    谁都知道,寇家和嬴家当众说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事后也必然要死扛到底,这一语揭过的话,事后还查个屁啊!

    天后夏侯承宇也不是纯傻子,天宫这么多年毕竟不是白混的,自然也知道苗毅躲过了一劫,看向苗毅的眼神暗藏赞许,觉得没给她天牝宫丢脸!

    以前她还没多认为鬼市总镇府的人是她天牝宫的人,今天头回有了归属感。

    至于在座的不少贵妇都暗暗觉得可惜了,因为苗毅把各家几乎都得罪过。

    倒是媚娘母女暗暗替苗毅松了口气,真觉得刚才唇齿之间是刀光剑影惊险之极,母女俩还是头回发现,嘴巴竟是如此歹毒的武器,杀人不见血啊!

    但众大臣又都明白,嬴家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苗毅的,失去了一局肯定要扳回来,不然颜面何存?

    又果然,一群证人赶出殿后,一直站着未坐的齐灵桓朝青主拱手道:“陛下明鉴!”然一回头又针对苗毅,“既然刚才的事情暂时分辨不清,那就说说能分辨的清的,之前你在外面闹事时想必不仅仅是我,在座的不少大臣都听到了你那句‘未立寸功,只知仗着父辈余荫厮混的窝囊废,也配骂我’,你承不承认这话是你说的?”

    什么叫我在外面闹事?明明是嬴无缺闹事,就算是我有闹事也是我和嬴无缺一起闹事…苗毅心中嘀咕,不过这抓住机会就刺自己的话暂时就不详究了。

    “当然!卑职不像有些人…”苗毅斜睨了一眼嬴无缺,“是卑职说的就是卑职说的,不像有些人敢说不敢当!”

    你妈的,那话都过去了,你还来!嬴无缺抬头看着他,满眼怒火,有跳起来和他拼命的冲动。

    “不知你在骂什么人?”齐灵桓说这话时看了看满朝大臣的反应。

    苗毅道:“卑职不认为卑职是在骂人,而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齐灵桓立马咄咄逼人道:“不知你又立过什么大功,竟敢辱骂别人是窝囊废,父辈余荫指的又是什么人?”他在有意帮苗毅挑起众怒,帮苗毅将打击范围扩大。

    媚娘母女暗暗担忧。

    谁知苗毅却硬邦邦接了,站在那抑扬顿挫道:“卑职不才,捉拿天庭逃犯时曾得过陛下御封第一,在卑职眼中这就是大功,足以自傲!敢问大人,天下又有几人拿过如此殊荣?至于什么窝囊废和父辈余荫,大人欲加之罪愿意怎么联想就怎么联想,卑职人微言轻亦不善朝堂言辩,若谁觉得卑职说错了,不妨从家中小辈中挑出与卑职修为相当的人来,同等条件下愿意和卑职单挑也行,愿意和卑职带上实力相当的人马打一仗也行,无论是捉对厮杀,还是上阵领兵对战,卑职都有信心将他打成一个窝囊废,打出一个事实来,不需要用骂的!”(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四章 能否证明?

    他说这种话不怕得罪人吗?关键他早就将一伙人给得罪了,他就算想客气讨好,人家也不会跟他客气,自然不如硬气点过了这关再说,眼前若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以后?所以他得罪的理所当然!

    这也是他苗毅的行事风格,他若是个太过瞻前顾后的人以前就不会得罪那么多人,当然,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

    此话一出,真可谓是语惊四座。…≦UU小说,www.uu234.com

    青主偏头,目光从苗毅身上挪到了一旁的上官青身上,微微传音一声:“这猴崽子还真不客气,怪不得混事没少干,就是一个混人!”

    上官青咧嘴干笑一下,目光扫视现场反应。

    现场一片愣怔安静,同样的话落在不同人的耳朵里自然是不同的味道。

    破军听得双臂八字撑在长案边缘,这种硬邦邦的话很合他胃口,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跟一帮弯弯绕的家伙客气。

    武曲看了眼破军的反应,心中暗叹一声,此子怪不得能得破军欣赏,这风骨的确很适合近卫军,怪不得能率半支虎旗击溃酉丁域百万精锐。

    在场诸臣的脸色谈不上什么好看,但也没什么太大情绪变化,一帮人算是看出来了,怪不得这二百五在天街时就敢对满朝权贵家的奴才下手,还真是二的厉害,什么话都敢往外面冒。

    嚣张!狂妄!这是众臣内心的评价,瞅向苗毅的眼神多有不屑和不善,算是懒得跟苗毅计较,放任齐灵桓和其辩好了,对付一个小卒让满朝大臣齐上岂不成了笑话,关键是苗毅这自傲的话还真让大家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就连斥责的齐灵桓也被堵的有些无语。站那干愣愣瞪眼,没见过这样的。

    他想引苗毅入套,谁想苗毅不用你往深了套,自己就整个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不用你全面点火帮他扩大打击范围,他自己就帮自己干了。我就当场得罪了,你能奈何我?

    齐灵桓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来指责苗毅话中的问题,不管从哪家选出一个子弟来在同等条件下单挑或领兵作战怕还真没人能是这牛有德的对手,这家伙人虽然不怎么样,甚至是讨人恨,却是出了名的悍将,战绩辉煌的耀眼,想当初连四大天王都要抢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跪在地上的嬴无缺很想喊出嬴家实力相当的子弟打一场打牛有德的脸。可他儿子就是前车之鉴,对上牛有德根本不够瞧,若论带兵打仗的话,这代子弟中有几个领兵上战场真正血拼过的?有也是有高手保护的,同等条件下哪能上牛有德这种五万对百万悍将的手?几次欲张口,到嘴的话又数度咽了回去。

    这就是有拿得出手成绩的好处,在这方面,苗毅摆出这硬邦邦的成绩的确让人无话可说。

    如此豪气干云的风范令媚娘母女为之侧目不已。只是媚娘悄悄看了看众臣的反应,心里嘀咕。牛有德这样说合适吗?是不是太狂妄了一点?

    天后夏侯承宇眉头翘了翘,目光蔑视下面在座的,发现牛有德不愧是自己天牝宫的人,说出来的话听着都解气,暗赞一声,说的好!说的霸气!居然能压得满朝大臣一个个无语。太给天牝宫长脸了!

    她本就看满朝大臣不顺眼,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夏侯家的。

    这个话题找碴不成,齐灵桓脸一沉,正要换话题斥责。谁知苗毅抢先发难,“大人不会只听到所谓的卑职骂嬴无缺,却没有听到嬴无缺骂卑职的话吧?”

    齐灵桓坦然道:“听到了,他说你才是窝囊废,在鬼市招不到人只知道打自己女人出气。不过若按照你的道理来论,似乎也不算骂你,似乎如同你一样也在陈述事实。”

    “事实?笑话,卑职会招不到人?”苗毅冷笑一声,摊开双手示众,旋即大袖一挥,“卑职若真想招人,挥袖间就能招来十万精锐!”

    闻听此言,不少人暗中嗤之以鼻,根本没人相信。

    齐灵桓本想给苗毅层层加罪令其有死无生,但刚刚领教了苗毅嘴巴的厉害,怕顺着苗毅的话再扯下去又扯变了味,遂不再跟苗毅纠缠这个,直命要害,“你能不能招到人那是你的事,却为何大放厥词,当众说招不到人是满朝大臣在作梗?诬陷朝中大臣是重罪,诬陷满朝大臣等于诬陷天庭,乃罪上加罪,你可知罪?”

    嬴无缺抬头盯着苗毅,心中狞笑又起,心道,这次看你怎么办?

    这下媚娘母女真正是担心了起来,许多人都听到了苗毅这话,这罪名扣下来必死无疑。

    天后夏侯承宇微微揪心,这罪名扣下来她就算有心相帮也帮不了,大家都听到了。

    青主淡淡瞅着苗毅,不知道苗毅说出那话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若真如此的话,那就该轮到他出手了。不过他一直坐在上面冷眼旁观众臣的反应,若真有人心里有鬼的话,按理应该有人会阻止齐灵桓把话题往这上面推才对,为何没见有反应?

    他还有一个疑惑就是,群臣之间自然有群臣之间相处的规矩和法则,不然相互之间会出乱子,约定好了放过牛有德按理说不会有人再暗中使绊子才对,再说了,能位列朝堂的人犯得着去阻止苗毅在鬼市拉个小小的聚贤堂吗?不用阻止应该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去这种不明不白的地方。

    苗毅算是领教了这位言臣的厉害,居然跳过了他的设定,可到了这一步对他苗毅来说跳不跳过已经意义不大,他若是连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没有,又岂敢孤身犯险深入虎穴?当即横眉冷眼道:“句句属实,何罪之有?”

    齐灵桓心中暗暗一惊,难道真有人暗中阻挠招人被这厮拿到了证据,那为何没人暗中提醒,迄今为止自己身上的星铃连个反应都没有,怎么回事?

    其他大臣也在暗暗左右扫视其他人的反应,也在琢磨苗毅是不是真的拿到了什么证据。

    到了这一步,齐灵桓自己弄的自己没了退路,只得是当场逼问:“既然是句句属实,证据何在?”

    苗毅平静道:“你非要我现在即刻拿出实证,我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不少大臣面面相觑,那反应犹如怀里抱了个美人裤子都脱了却发现其实是个男人,发现牛有德这家伙还真是在找死,凭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往众大臣头上栽赃?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嬴无缺差点笑出声来。

    齐灵桓也差点笑出来,却化作冷笑,“也就是说你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满朝大臣在阻挠你招人?”

    苗毅:“若非有人阻挠,卑职为何会一个人都招不到,难道天下人都死光了吗?”

    此话一出,为他担心的人那是真的在担心了,申路元帅洛莽眉头深皱,他前面看苗毅言辞犀利,还暗暗叫好,没想到苗毅一转眼就把自己给置于了死路上,现在他想帮都有点不知该往哪下手切入。

    齐灵桓:“牛有德,没有证据你就敢大放厥词,你这是在把朝堂当儿戏吗?”

    苗毅反问:“大人真的想让卑职把证据找出来?”

    话里流露出的转机又让众人注目。

    齐灵桓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不是我想,而是你必须拿出来,我也是为你好啊,否则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

    苗毅:“具体证据卑职现在确实拿不出来,不过卑职却能证明卑职所言不需。”

    话到这个地步,齐灵桓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自己真的要他现在证明么?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把话逼到了这个份上能不问吗?只怕谁都没办法阻拦他问下去了,包括他自己,遂硬着头皮问道:“如何证明?”

    苗毅:“卑职之前说了,招人何其简单,只要卑职愿意,十万精锐唾手可得!只要满朝大臣不阻止,卑职一年之内就能证明给大人看!”

    “哈哈!”齐灵桓仰天大笑一声,指着苗毅喝斥道:“满口胡言,你聚贤堂一年之内能不能招到人和能不能证明有没有人阻止有何关系?你这证明方式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苗毅上前两步,面对他,沉声道:“既然聚贤堂不能证明,那就以鬼市总镇府的官方身份来证明,只要满朝大臣不阻止,卑职若在一年内从四位天王统领的东南西北四军招来十万精锐来投,能否证明?”

    殿内静的落针可闻,在座诸臣皆在盘算,起先说牛有德连散修都招不到,若牛有德一回头能从四大天王直接掌控的四军招去十万精锐,这番悬殊对比之下若真成了,说之前是有人在阻挠牛有德招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众臣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任谁都知道去了鬼市没前途,品级俸禄也不会高于其他地方,又被信义阁控制死了,捞不到什么油水,平常想劝人去都不成,除非强行逼去或者是青主暗中搞鬼帮牛有德还差不多,否则谁会去那地方,还十万精锐?精锐就更不可能放弃前途跑那鬼地方去了,需知鬼市最高职位捅破天了也就一总镇,怎么可能?

    夏侯拓眯着的眼缝中,诡谲精光闪动,难道六道在四军中藏了十万精锐?(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五章 赌局

    他对苗毅的底细比其他人清楚,觉得除此外,否则没人会去鬼市,得出的结果是和其他大臣一样的想法。

    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若六道真在四军分散藏了十万人马,留待日后作用更大,聚集剥离反而不利,不应该才对,难道六道在四军所藏人马已经多到了吓人的地步少个十万没关系?

    这念头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一跳,六道暗中有那么大范围的动作自己却不知道,这对夏侯家来说未免有些危险!

    跪坐在后的夏侯令亦是目露狐疑之色,目光闪烁不定地扫过众臣,琢磨着牛有德的话到了这个地步,四军的人若阻止的话,只怕反而坐实了之前有阻挠牛有德招人的嫌疑,到了这个地步只怕不答应都不行了。

    殊不知这正是杨庆白首穷思下的一记妙招,无此把握又岂敢让苗毅来冒这险?

    司马问天看了眼边上的高冠,发现高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慢慢吃喝。

    破军和武曲下意识互相看了眼。

    就连高坐在上的青主心中也狐疑不定,这猴崽子是真的还假的?

    旁做的夏侯承宇大脑则有些跟不上趟了,看了看身边的娥眉,得不到答案,又将目光投向夏侯父子,却无任何回应暗示。

    齐灵桓也意识到了不答应反而有坐实了的嫌疑,只是这事他哪能做主,上面比他官位高的人多的是,他在朝堂上只是个冲锋陷阵的小卒而已。他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

    然而其他人也不是某个人能随便做主的,这事需要统一意见。还得问问那四位天王的意思,不少人已经在暗中沟通。

    也有人在暗中开骂了。好好一个寿宴稀里糊涂弄成这样,这算什么事?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个屁啊!满朝大臣有必要跟一个小小鬼市总镇这样绕吗?

    可是现实被嬴家人给推到了这个地步,有点瞎扯淡,却又不得不有个结束。

    大家都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只要青主发话,这场不成体统的闹剧就可以收场了,大家没人会反对,可看青主略显思索的样子。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扯到这个地步的满朝大臣是不好拍板说这事过去了继续吃喝的,这边刚才在为难牛有德,要逼牛有德给个交代,现在由不得他们说不玩了就不玩了把朝堂当儿戏,说‘不玩了’的决定权在青主手上。

    苗毅却无意久等青主慢慢想个明白,转身回到了跪着的嬴无缺身边,朝上拱手道:“陛下,齐大人非要小臣证明,小臣为洗脱诬陷罪名不得不出此下策。肯请陛下恩准!”

    “呵呵!”青主一笑掩饰,天下之主,一些话出口了是要负责任的,在没想明白之前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之言弄出什么笑话来。尤其是为点小事影响他的颜面不值得,一副秉公处置的样子很自然地将责任推到了众人的头上,“牛有德要的是满朝大臣不阻挠他招人。这倒像是鬼市总镇和满朝大臣之间的一场赌局啊!”

    他偏头看向夏侯拓,“天翁。你寿宴上出现一场赌局,倒是给你的寿宴增兴不少啊!”

    他也在有意淡化这半朝堂形式寿宴上出现的‘成何体统’一幕。定性为了助兴的赌局,以后传出去了也无伤大雅,免得让人笑话。若说天下谁最在乎天庭的颜面,那就是他了。

    夏侯拓自然捧场,捋须哈哈大笑道:“陛下所言极是,老臣也觉得颇有意思。”

    夏侯承宇也装模作样地掩嘴轻笑,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总之两人这一唱一喝,立刻令殿内气氛缓和了不少。

    稍候,青主目光再扫向众人,“赌局已经摆出来了,众卿可有定意?究竟是赌还是不赌啊?”

    不管事情结局如何,闹出什么笑话来也不关他事了,他已经推得一干二净,只做最后的裁判。

    殿内稍静了一会儿,最终坐在末位的嬴无满和嬴天王联系后站了起来,先朝青主拱手行礼,而后对苗毅道:“你要证明,也由不得你一个人来设置前提,本侯这里也有前提,你可愿接受?”

    苗毅转身拱手:“愿洗耳恭听侯爷高见!”

    嬴无满:“想要从东军招人,必须是东军人马自愿,不得采取任何逼迫手段。”

    苗毅:“十万人马卑职想在一年内一个个逼迫也逼迫不过来,卑职同意便是。”

    嬴无满:“其次不得以财物引诱,若是你拿巨资引诱过去的,那你欲证明的所谓有人阻拦简直是笑话。”

    苗毅:“十万精锐,就算把卑职卖了,卑职也拿不出那些本钱来引诱,卑职遵命便是。”

    嬴无满:“最后,不得接受天庭高层的任何帮助,若是有人暗中指派一队人马去鬼市投靠,可算不得你招揽成功。你若答应这三条,我个人同意和你赌这一局。”

    他所谓的个人同意只要不傻的都知道他既然能站出来说这话,就是得到了嬴九光授意允许的,就能代表整个东军的态度,回头东军的其他朝臣自然也会表态同意。

    而他所谓的不得接受天庭高层的任何帮助,防的是谁自然不用说了,其他人是不是重点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肯定是重点…青主脸色微沉。

    既不能逼迫,也不能拿钱财引诱,还不能得天庭高层的帮助,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是堵死了牛有德所有做手脚的可能性。偏偏牛有德还答应了,大家实在是想不通,连这点便宜都没有了,十万精锐凭什么去鬼市?没任何理由!

    苗毅:“若有人相助,卑职怕是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自然是答应!”

    嬴无满什么都不说了,再次朝上行礼,随后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心中的怒意实在是无法形容,他刚才可谓被嬴九光骂的狗血喷头。其实嬴家压根不想跟苗毅做这个狗屁赌局,因为苗毅不够那个档次,都是嬴无缺那个蠢货惹出的好事,逼得嬴家不得不降贵纡尊弄这狗屁东西,真是把嬴家的脸给丢光了。

    这里刚坐下,广君安也从后排站了起来朝青主行礼,之后对苗毅道:“牛有德,本侯和嬴侯的意见一致,你答应嬴侯的条件若能答应本侯,本侯也跟你赌了。”

    昊泽也站了起来,寇铮是最后一个站起的,两人表达的也是这么个意思。

    苗毅朝三人拱手:“卑职同意!”

    就在广君安、昊泽、寇铮刚坐下的当口,寿星夏侯拓突然呵呵发笑道:“有赌局为老臣寿宴助兴,老臣自然是高兴,可若是牛有德赌赢了,老臣在想一个问题,鬼市总镇府的惯例只能在鬼市驻扎千人,这一下挤入十万人进鬼市,鬼市可没那么大地方容人,也容不下啊!”

    众人一听,明白了,大家注意力集中在牛有德的事情上,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忽视了夏侯家的利益,鬼市一下驻扎进十万大军,信义阁很容易失去对鬼市的控制,这一点夏侯家怕是难以容忍,至于什么住不下都是托词,鬼市那么大,挤十万人还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不住地下住地上也行嘛。

    大家忽视了,可是有人没忽视,策划此局的人焉能不想到十万人马的安置问题,杨庆对此早有对策,曰为:锦上添花!

    苗毅当即抱拳道:“陛下,小臣倒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青主“嗯”了声,算是答应了让苗毅说来听听。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有些不爽的,一个屁大的总镇今天居然跑到这里侃侃而谈来了,当这是什么地方?

    苗毅道:“既然是赌局,焉能没有赌注?”

    嬴无满、广君安、昊泽、寇铮,四人相视一眼,四人焉能没想到赌注的事情?而是压根就不愿意和苗毅赌这局,所以有意忽视了赌注不提,苗毅赢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苗毅输了自然要取苗毅的小命。谈什么赌注对四家来说不稳妥,苗毅敢应下就已经意味着一些问题。

    青主漠然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苗毅道:“小臣若能召到十万大军,鬼市可按常例只驻扎千人,余者可分布驻扎整个幽冥之地,然鬼市总镇府没有那么大的管辖权限,所以小臣斗胆恳求陛下,若小臣赌赢了,叩请陛下将鬼市总镇府破格提升为幽冥都统府,统揽幽冥之地全境,小臣愿为陛下竭诚牧守一方!”

    此话一出,一直平静的殿内居然起了喧哗之声,到处都在窃窃私语,发现这家伙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居然当着陛下和众臣的面公然要官做!居然想从一小小鬼市总镇直接跨越到一方诸侯的都统的位置上去!居然想掌控整个幽冥之地!真要被这厮达成了,虽说鬼市是信义阁控制的,可到时候整个幽冥之地就是这厮说的算了,以后谁再想去幽冥狩猎,得问问他牛有德同不同意了。

    这意义对牛有德来说是非同一般的,心里有数的人都知道,有些人是想把牛有德给摁死在鬼市的,这要成了幽冥都统,那牛有德就跳出窠臼了。

    高冠手中酒杯送到唇边慢慢喝着,目光终于认真盯在了苗毅的身上,目中一丝异彩稍显既逝!

    那天,杨庆问苗毅:不知大人志向如何?

    苗毅答:若志在天下又如何?

    于是激的杨庆豪气冲云天:就看大人有没有那个胆子去取了!

    于是杨庆献出妙计,不但是要助苗毅拿下十万精兵,同时欲助苗毅一举突破鬼市窠臼。

    于是云知秋闻讯后惊叹:大人得杨庆足抵百万雄师!(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六章 青主出手

    夏侯拓回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只见夏侯令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苗毅。+UU小说,www.uu234.com

    破军皱眉,上官青和司马问天几乎同时眯眼盯着苗毅。

    天卯星君庞贯看向苗毅的眼神明显有些惊讶,申路元帅洛莽更是吃惊不小。

    连夏侯承宇都无语了,还是头回在天庭见到如此狂徒,敢当陛下的面要官做。

    媚娘母女也惊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竟然想从总镇的位置上跳到都统的大位上去。

    青主居高临下,冷冷盯着苗毅道:“小小个人儿,你胃口倒是不小啊!”

    谁知苗毅又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赌注只是其一,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赌注,只是小臣斗胆恳请陛下降恩!四位侯爷既然给小臣设下三道限制,那小臣自然要向四位侯爷索要一份赌注,若小臣能从四军招揽到十万精锐人马,希望四位侯爷能和诸位大臣商议一下,四军各让出一个侯爷的位置交由陛下裁决!”

    此话一出,犹如在殿内掀起惊涛骇浪一般,区区一个小小总镇居然想决定四个侯爷的位置,简直太猖狂了!

    青主却是骤然眯眼,眼中闪过亮光,能有办法削减四大天王的权力他自然是巴不得,四个侯爷的位置在他眼里可比苗毅要的一个都统的位置重要多了,和侯爷的位置比起来都统算个屁!

    上官青和司马问天看向苗毅的目光真正是闪过惊艳神采,破军和武曲也是如此,一个个皆露出赞赏神色。貌似在夸这小子不错!

    在青主亲信的眼中,苗毅这个赌注才像是办正事的样子。

    夏侯拓放下了酒杯。慢慢闭上了双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夏侯承宇看了眼身旁青主的反应。知道苗毅的话讨到了青主的欢心,她再看向苗毅,也是满眼欣赏,顿时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她此时极为希望苗毅能赌赢,那样以后天牝宫下面直属的鬼市小地就要变成整片的幽冥星空了。

    不知道多少人被震惊的无语了,媚娘母女不知是惊还是忧,但是知道苗毅这话已经侵犯到了广天王的利益。

    寇铮脸上亦浮现出了怒色,嬴无满陡然站起,怒声喝斥:“大胆!你小小总镇竟敢妄议侯爷之位归属!”

    “只是说说赌注嘛。没有嬴爱卿说的那么严重,岂能由得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侯爷之位的归属,若真如此,朕第一个饶不了他!”青主出声了,朝嬴无满乐呵呵摆了摆手,示意不要那么大的火气,笑容颇为和蔼可亲。

    嬴无满岂能在这一点上轻易让步,逼问苗毅:“只听你一味索取,不知你输后又能拿出什么相应的赌注?”

    苗毅默下。殿内也静下皆看着他,青主看向苗毅的眼神则有些期待啊,希望这小子不要好事只做一半。

    稍默之后的苗毅神态平静,铿锵出声道:“愿以项上头颅奉上!”

    嬴无满顿时冷笑。“你输了那就是诬陷满朝大臣,你不用奉上也是死罪,这算什么赌注?”

    事情进展到了这个地步。苗毅也万分小心了起来,心中掂量着用词。生怕出什么意外功亏一篑。

    谁知他的沉默却又让青主发话了,还不等苗毅抛出后招来。青主已经是哈哈笑道:“今天是天翁大寿,这赌局有意思的很呐,为了给天翁助兴,朕也往里面添点彩头吧,不知天翁意下如何?”他看向了夏侯拓。

    众大臣立马知道来事了,知道那四个侯爷的位置已经勾起了青主的兴趣,青主要出手了,众臣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一旦抓住青主话里的漏洞将立刻全面反扑。至于牛有德,根本不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真正顾忌的是坐在上面的青主。

    夏侯拓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冒然往这里面卷,他才不会说什么答应和不答应得罪人,立马又推了回去,乐呵呵道:“一切全凭陛下圣断!”

    “好!那就尊天翁的意,添个喜庆吧。”这话青主是对夏侯承宇说的,夏侯承宇自然配合着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青主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俯视众臣,目光一遍扫过,眼神犀利,不疾不徐地笑道:“那朕就添个彩头,添个什么彩头呢?牛有德的小命岂能比上四个侯爷的位置,他小命的分量轻了点,和他作赌的人未免太吃亏了,这样吧,朕也拿出四个侯爷的位置来帮他压分量,他若是输了,除了他项上头颅外,朕也许四个侯爷的位置由四军自裁。四位卿家,这样可还公平?”

    公平个屁!四军所属大臣立刻明白了青主占便宜的鬼把戏,幽泉狩猎之事后,东南西北四军借着大军调动的机会,已经趁机将几位青主的人给架空了。试想一旦大战开启,进出位置的关键星门要道却被青主的人控制着,青主的人能轻易杀过来,这边却无法顺利杀过去,贻误战机将是致命的威胁,那种情况下四大天王不先将守着要害部位的人给架空了才怪。现在青主拿几个几乎名存实亡的位置来作赌注,这不是占便宜是占什么?

    关键青主拥有别人没有的决断权,无论是他输哪四个位置还是他赢哪四个位置都能占着名分大义随便挑选下手。

    苗毅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还没加注,青主倒先跳了出来自掏腰包帮他加注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麻烦。

    广君安拱手道:“陛下,这赌注太大,臣等四人不过区区侯位,焉能擅权决定四个侯爷位置的去留。”

    嬴无满、昊泽、寇铮,三人相视一眼,一起拱手道:“的确如此,还请陛下收回赌注。”

    然而殿内谁不知道这四人如今在朝上代表的就是四军,只不过是遇上这事了立马以自己职位不够级别来做挡箭牌。

    青主瞥了眼其他大臣,“你们做不了主,你们上司自然能做主。”苗毅既然给了他下手的良机,他不见个真章岂会善罢甘休。

    午路元帅皇浩站了起来,朝上拱手道:“陛下,朝堂官爵,堂堂侯位,岂能如同儿戏一般拿出来做赌注,传出去天庭颜面何在?此风不可长,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青主是要颜面不错,但也要看性价比如何,何况占了便宜是他长脸。一听这话,青主脸色微沉,“现在知道天庭颜面何在了?难道你刚才在打瞌睡吗?刚才他们四个一个个跳出来和牛有德谈条件的时候,你去哪了?现在知道此风不可长了?皇浩,朕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在背后阻止鬼市总镇府招人的人?”声音陡然在殿内隆隆回荡。

    此话令陪坐在皇浩身边的元帅夫人盛怀玉心惊肉跳,也让一群大臣有些无语,之前谁知道事情会被牛有德给演变成这样。

    皇浩道:“陛下息怒,臣绝没有干出什么阻止鬼市总镇府招人之事。”

    “你们呢?”青主挥手环指殿内,“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打定主意非要在背后阻止鬼市总镇府招人?”

    见青主逼众大臣表态,四大天王派来的四位代表自然不能坐视事情成定局,昊泽朗声拱手道:“陛下,这赌注是臣等四人和牛有德之间的事,与众大臣无关。”

    青主一声冷笑,颔首道:“说的好!既然是你们四位和牛有德之间的赌注,刚好你们四位正坐居侯位,愿赌服输嘛,倘若你们四位输了,朕就剥夺你们四个的侯位!”指了指四人,又指向众人,“众卿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昊泽顿时暗暗叫苦。

    众臣亦无语中暗暗叹息,这几位和几位天王比起来真是嫩太多了,现在说这个没任何意义,真要剥夺了这四位的侯位,那不是扯么,不管最后赌局输赢,在座的大臣都不可能让这四位冒这风险。被青主出手逼到这个地步,大家算是看出来了,今天青主不让这个赌局成形是不会罢休了。

    子路元帅腾飞站了起来,呵呵一笑,先缓了缓大殿内紧张的气氛,这才对青主拱手道:“陛下,在朝堂上作赌,此风的确不可长,不过陛下有句话说的好,今天乃天翁寿宴,略做小赌乃为寿宴助兴,下不为例!所以臣愿响应陛下加入助兴,约束部下不干预鬼市招人。”

    他这是在给皇浩一个台阶下,也是在为嬴无满避险。

    “臣附议助兴!”丑路元帅成太泽也站了起来响应。

    “臣附议助兴!”

    “臣附议助兴!”

    一群大臣陆续站了起来表态响应,说到底都是为保那四人。

    众臣表态之后,青主颇为满意地颔首,“好!一年之后,朕与众卿看结果如何再来公断!”

    谁知皇浩却又拱手道:“陛下,在离宫闹事,此风不可长,嬴无缺和牛有德各说各理,臣建议选派人员严查此事,以正纲纪!”

    此话一出,不少人心中又是一动,明白了皇浩的用意,这是要借查来拖延赌局,说不定能在查的过程中做点手脚直接将牛有德给弄死了,赌局自然就瓦解了。

    一伙大臣正要响应,谁知青主已经抢先出手道:“在离宫喧哗闹事,不管谁有理,有理一方忍一忍本可以平息此事,却偏偏有人目无天威!朕不管查的结果如何,一律先惩处了再说!今天看在天翁大喜的情面上,朕不想杀人败兴,然死罪能逃,活罪难饶,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各赏十鞭!”(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七章 又尝驯龙鞭

    十鞭?苗毅无语,这是自己第几回挨驯龙鞭了?他当然明白天庭不会拿普通的鞭子来给挠痒,他对那**的滋味也同样是不寒而栗啊!

    连查都不查就上刑,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UU小说,www.uu234.com

    跪在地上的嬴无缺傻眼,驯龙鞭的滋味他没尝过也见过,那是他喜欢用来教训下面人的刑罚,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他真的不想尝受啊,左右回头看向嬴家派系的大臣,又拧头看向自己兄长,希望有人为他求情。

    然而结果很让他惊恐,满朝大臣似乎都保持了缄默,没一人吭声,连他大哥也沉着一张脸不语。

    朝堂上就是这样,连青主都得约束着自己,是讲道理、讲规矩的地方,不是比谁拳头大的地方,否则谁修为高谁说的算就行了,也没必要构建出一个朝堂治理天下。青主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说的有道理,大臣们自然也就没话说。

    其实众臣心里都清楚,青主明面上是惩罚牛有德,实际上却在出手保牛有德,这一手玩的很漂亮,令人无话可说。

    怎么会这样?嬴无缺惊恐中被一群唏哩哗啦甲胄声响快步走来的天将给从地上架起,和苗毅一起被拖了出去。

    殿内大臣们的反应都挺平静,倒是一群贵妇反应各异,有震惊,有惊吓,有幸灾乐祸,惋惜者也有。

    殿外宴席上的各家子弟顿时都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嬴无缺和苗毅被拖走,都看出了二人是要被拖去行刑。是斩还是什么的就不知道了,殿内的人敢施法到外面窥探。他们可没胆子施法往殿内窥探。

    不过看到嬴家那么大势力都未能保住嬴无缺,对这群权贵子弟的震慑力还是挺大的。

    殿内的青主微微偏头对旁站的上官青传音道:“事还没成。别把人弄死了。”

    上官青稍微低头表示明白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而驯龙鞭这玩意下起手来是有很多意外的,有时抽一百鞭也未必能打死人,有时一鞭就足以要人小命,他袖子里笼着星铃暗中交代人去叮嘱了。

    青主这才笑着抓起了案上酒杯,朝夏侯拓笑道:“权当寿宴助兴,区区小事天翁不要往心里去。”

    夏侯拓赶紧举杯相迎,青主又挥杯向群臣。“举杯同祝天翁。”

    众人自然是纷纷站起响应,随后上官青一招手,体态曼妙的仙娥们又从左右偏殿涌出,歌舞声再起。

    略微举杯湿唇的天后夏侯承宇也偏头朝站立在边上的娥眉给了个眼色,娥眉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略微低头表示明白。

    而另一地的行刑之地,在呜啪抽打的鞭声中嬴无缺发出鬼哭狼嚎似的惨叫,今天他方知这驯龙鞭之消魂滋味,不想叫这么惨。却是情不自禁呐,简直连灵魂都在战栗。

    苗毅虽然叫的没这么惨,但是那难以抑制的发自喉咙深处的“嗬嗬”苦楚闷哼声,还有那被铁链拴着拉扯开也在抖动的四肢。以及脸上豆大的汗珠足以说明问题。

    两人背后血肉模糊能见白骨,鲜血淋漓一地。

    远处一根石柱上的金色盘龙,还有落在石柱顶上的一只彩凤。正目不转睛看着行刑之地。

    行刑完毕,铁链一解。两人双双趴倒在血泊中抽搐,行完刑的天将鞭子一收便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态度。完全是管杀不管埋的态势。

    嬴家的人快步冲了过来,将昏死了过去的嬴无缺给抬走了,同时一个个恨恨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苗毅,若不是有天将在,估计有人过去踢两脚。

    苗毅尚未昏厥,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抽搐,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打出抵抗力来了,总之感觉这次的鞭刑似乎没以前的那么猛,可也足够他瘫在那起不来。

    寇家这次没人过来帮他。

    待嬴家的人都走了,确认苗毅不会再有威胁了,行刑的几位天将才看着苗毅叹息中摇了摇头,陆续转身离去。苗毅曾经毕竟也是近卫军的人,曾经也算是近卫军中的一号人物,都知道他颇为得左督卫指挥使破军大人的欣赏,而他们当中还有和苗毅喝过酒的,那当然是在苗毅当年值守御园的时候。

    而这时,不远处的月门后面方冲出一群仙娥,冲到苗毅身边七手八脚地忙碌了起来,有人往苗毅嘴里塞星华仙草,有好几人一起吹出道道星华抚慰苗毅后背那看着都恐怖的伤患之处。

    什么情况?满头是汗的苗毅艰难地左看右看,难道是绿央园绿婆婆的手下?绿央园的仙娥能进离宫吗?而看这群仙娥的服饰等级,似乎是天宫的,怎么回事?

    待将苗毅的伤势稍作稳定,一群女人又七手八脚地将苗毅给抬了起来,给迅速抬出了离宫。

    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将苗毅给送到了绿央园。

    见到苗毅这个样子,正在等候苗毅消息的绿婆婆和飞红都吓一跳。

    领着路将苗毅给送进树洞后,绿婆婆跟着那几位仙娥出了树洞,问道:“几个丫头,他这是怎么了?”

    她认出了这几个女人是天牝宫的仙娥,天牝宫的花花草草向来是她亲自押送过去的,可令她奇怪的是,天牝宫的人怎么会亲自送苗毅来这里?

    那几位仙娥微微一笑,她们也知道绿婆婆是经常进出天牝宫甚至经常和天后闲聊的人,在绿婆婆面前不敢托大,不过今天都嘴严的很,稍作行礼告辞,“婆婆,我等还有事,先退一步。”

    什么消息都没透露,转身就全都离开了。

    带着一脸疑惑目送之后的绿婆婆回到树洞内又是一愣,倒不是因为苗毅的伤势惨不忍睹,而是拿着星华仙草给苗毅疗伤的飞红心疼的掉出一颗颗泪珠儿。

    她仔细盯着心疼泪流的飞红表情看看,又盯着哼哼唧唧的苗毅看看,绿婆婆缓缓闭上了双眼沉默许久,最终慢慢拄拐走到榻前,对满头是汗的苗毅冷笑道:“又惹什么事了?明知道那地方没一个看你顺眼的人,还敢主动往里凑,没死能捡回一条命来,也算你命大。我这干娘在你眼里估计也不算什么,你呀,好自为之吧,我是管不了你了。”说罢瞥了眼飞红,转身走了,一句多话都没有。

    苗毅苦笑,扭头看到飞红泪流,赶紧传音劝道:“再重的伤都受过,一点皮肉之伤不算什么,眼泪擦一擦,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飞红咬唇点头抹泪。

    御园寿宴要持续整整一天,游园之类的各种助兴节目自然少不了。

    中途游园时,得了个空隙,青主召了司马问天避开人群,相问:“今天之事,你怎么看?”

    司马问天见除了一旁相随的上官青只召了他一个人过来,而他是负责哪方面的?找他来自然是问相关方面的事情,大概知道了青主话里的意思,****:“莫非陛下觉得今天的事有蹊跷?”

    青主捻须道:“那猴崽子胆子倒是不小,可那一套一套的,朕怎么觉得那猴崽子是有备而来?意志消沉打小妾发泄?你看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意志消沉的样子吗?”

    司马问天有点郁闷,“探子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如此,难不成是故意做戏?”

    青主斜睨道:“不会是你的探子被他收买了跟着一起演戏吧?”

    司马问天忙否认,“应该不会被收买。”随后换了传音,“陛下,那探子有软肋捏在臣的手里,那探子的身份是……”

    上官青不知道他在密语什么,不过随后发现青主若有所思地瞥了司马问天一眼便没再多问了,反倒语态徐徐一声,“若真是那猴崽子蓄谋已久的,那这猴崽子还真是不简单呐!”

    司马问天点了点头附和,只是心里不免嘀咕,就算知道人家蓄谋已久又如何,下面人谁不是想尽办法力争上游,这摆明了是阳谋,四个侯爷的位置,您都忍不住出手相助了。

    然而耳边很快又传来青主的传音,“猴崽子胆子不小,心思动到朕的头上来了,有本事朕不吝给点好处,可若是敢心怀不轨…那个探子身上多花点心思,将来说不定有重用。”说罢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司马问天愣了一下,转念明白了,一旦情况有变,那探子将来怕是要转化成杀手,当即拱手道:“是!臣告退。”

    待他离去后,青主又偏头一声,“召武曲和高冠。”

    “是!”上官青应下,星铃联系。

    “陛下!”武曲和高冠很快联袂到来见礼。

    “免礼!”青主朝两人一挥手,继而对武曲道:“你安排一支人马护送牛有德回去,暂住鬼市总镇府负责保护,防备赌局出结果前有人对牛有德动手脚…”接着换成了传音,“赌局的发展若是不利,会有人去把台给拆了,让你的人负责配合,明白朕的意思吗?”

    武曲稍默,明白了,赌局对这边有利就是保护牛有德,赌局若对这边不利,所谓的有人会拆台是指有人会去除掉牛有德瓦解掉这场赌局,而他派去保护的人则不要干扰。点了点头拱手道:“遵旨!”

    青主回头又对高冠交代道:“右部那边把眼睛睁大点,一旦掌握有人在背后搞鬼干扰鬼市那边招人,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吧?”

    高冠拱手道:“臣,遵旨!”(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八章 各有后招

    目送高冠离去,上官青默然,琢磨着青主接连招人来吩咐下一连串布置估计还是有点担心牛有德能不能赌赢,毕竟一个天王下面也就十几个侯位,四个侯爷的位置可不是小事。UU小说,www.uu234.com

    果然,青主慢腾腾问了声,“上官,你觉得牛有德能成功吗?”

    这个实在是让上官青不好回答,其实谁心里都清楚,牛有德的聚贤堂招不到人哪是什么有人阻挠,压根就是没人愿意去应征,连散修都不愿去,四军精锐谁会去那鬼地方,何况那四家又设了前提限制。

    可他不好说出让青主不开心的话来,尴笑道:“他既然敢拿自己的小命打赌,想必是有些把握吧。”

    说老实话,青主很想当面把苗毅给叫过来问一下,然而想了想觉得没那必要,方法好自然能成功,方法不好他就算干预也没多大意义,堂堂天帝太过着相让人看了笑话,而四家的前提限制又在那里,让人四处打招呼的话,想不走漏风声都难,四大天王又不是聋子。

    负手静默一阵后,青主徐徐道:“帮他起点声势吧,让群英会那边动起来,把打赌的消息尽快放出去。”

    “是!”上官青稍作躬身应下。

    青主这里在默默碰头,四军那边的人也在默默碰头。

    一处山巅可俯瞰层峦叠嶂远景,九位元帅先到一步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嬴无满、昊泽、广君安、寇铮四人陆续来到。

    寇铮是最后一个来的,一落地,嬴无满便冷笑一声。“你们寇家还真是招了个好女婿啊!”

    寇铮立刻反唇相讥,“若不是你那聪明弟弟主动跑来惹事。哪有这事?”

    “哎!”丑路元帅成太泽立刻站了出来两边摁了摁手,“两位。现在就别吵这个了,那个牛有德敢这样说,想必是有几分把握,几位王爷那边是什么意思?”

    广君安道:“父亲的意思很简单,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陛下已经插手了,再说什么其他的也没用,当想办法避免损失。”

    隶属广家的午路元帅皇浩问道:“不知王爷准备如何避免?”

    广君安:“父亲说了,总体来看。咱们这边还是占着优势的,首先肯定没人愿意去鬼市,若有人去的话其中必然有诈,所以咱们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而陛下那边未必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自己输,所以咱们这边也没必要墨守成规干瞪眼,明面上不阻挠不代表不能暗中阻挠,人马都在大家的手上,想必办法大家多的是,做点看得到却又抓不到把柄的事情对大家来说想必不难。”

    众人点点头。成太泽又看向嬴、昊、寇三位,“想必三位王爷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不知可有什么高见?”

    寇铮道:“我父亲也是这么个意思,父亲预估陛下会给牛有德助威。一旦打赌的消息快速传遍天下,就必然是陛下在背后搞鬼,一般人也没这么快捷的消息扩散渠道。而这种事情咱们也没把柄说陛下直接帮了牛有德什么,到时候这种擦边又抓不到把柄的事情咱们也能干。人马就在大家手下,想必下面也没人会为了个没前途的去处而得罪我们。那后果谁都得掂量掂量。”

    子路元帅腾飞在旁沉吟道:“我们的人好约束,怕就怕陛下插下来的人掌控的那些人马,未必会听我们的。”

    寇铮冷笑道:“这个不必担忧,父亲说了,陛下的人若是敢命人直接去投靠牛有德,好对付,只要那边的人敢去,咱们也不是摆设,那边也不是没有我们的人,到时候多煽动点人去投,届时大片人马去投靠鬼市,呵呵!那是什么后果?”

    成太泽翘起大拇指赞道:“寇天王高见,如此一来就不是赌约的问题了,而是某些人治军有问题和能不能胜任其位的问题了,到时候不用陛下放位置出来咱们也能解决。”

    “嗯!”众人再次默默点头,互相看了看后,意见算是统一了,有了各种堵漏的后手,也算是放心不少。

    唯独腾飞摇了摇头:“别看牛有德实力不怎么样,但其人在战场上的风范的确有值得夸道之处,怕不会那么简单,大家回头还是要多想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嬴无满笑道:“腾帅似乎颇为看好那个牛有德啊?”

    腾飞本就属于嬴家派系,对上嬴九光自然要毕恭毕敬一点,不过嬴无满在他面前还是太嫩了点,没什么威望能压住他,他也不需要做出太过有**份的事那啥,淡淡摆了摆手道:“不是什么好感不好感,而是当年我在炼狱镇守时亲眼目睹过牛有德在百万人马中冲杀,其心胸内在不凡,方显悍不畏死、一往无前气势,的确不能小看,从他在大殿上丝毫不乱的表现就可见一斑。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大家小心谨慎点总是没错的,别阴沟里翻了船。”

    这话令大家一阵琢磨,嬴无满眼中略微闪过一丝不快,他虽不像嬴无缺做的那般明显,可丧子之疼也在心中,也不愿听人家说苗毅的好话。

    腾飞目光一闪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不快,心中冷笑,小孩家家毛都没长齐的东西,有本事把脸色甩出来给老夫看看,少了老夫的支持,嬴家家主的位置未必是你坐,你还不高兴了,老夫还在观察你适不适合当领头羊。

    对于腾飞的话,寇铮心中是最为感慨的,因为他心里最清楚苗毅在大殿上干了什么,那真是当着满朝上下的面硬往嬴家头上栽赃啊,奈何寇家当时不好出来作证,当场不作证事后反而更不能出来作证了,苗毅等于是把寇家也给利用了一把,回过头来还帮青主挖寇家的墙角,当时把他气的够呛。

    消息传给父亲知晓后,父亲直夸好女婿,说当年还真没看错人,有这本事寇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算丢人。

    寇铮建议寇凌虚把事先从夏侯家那边弄到的天牝宫法旨给扔出去,下令寇家在鬼市总镇府的人全部撤回来。

    然寇凌虚不同意,反而回了他一番粗理:婊?子尚且想立个牌坊遮羞,难道寇家连婊?子都不如?到了寇家这个地步岂能不做点表面工夫?站的越高,越要面子上好看,因为你站的越高眼里有你的人就越多,岂能赤身裸着?人先留那,不要把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了,也好看看牛有德究竟想搞什么鬼。

    不管结果怎么样,随着了解越多,寇铮也越看到了牛有德的能力,也就越佩服父亲的眼光,当年那么早的时候就看好牛有德,若不是青主横插一脚,本该是件多好的事情,等自己到了一定的年纪上位了,下面有这样的支持者该多好。

    同样的,天后夏侯承宇也请了天翁夏侯拓单独面见。

    一见夏侯拓,夏侯承宇快步上前半蹲行礼:“孙女在此祝爷爷永寿无疆。”

    “使不得,使不得,起来吧,快起来吧,你有孕在身。”夏侯拓伸手扶了她起来,又看着她圆鼓鼓的肚子乐呵呵点了点头,“娘娘召老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夏侯承宇伸手相请,陪着他漫步而行,试着问了句,“爷爷,您觉得牛有德招人的事有几分把握?”

    夏侯拓不时伸手扶一下她胳膊肘,乐呵呵道:“娘娘为何关心起这个来了?”

    夏侯承宇干笑道:“他毕竟是鬼市总镇,是孙女天牝宫的直属下属。”

    “哦!”夏侯拓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瞥了她一眼,还是头回见她重视起了鬼市总镇这个位置,轻轻摇头道:“难说,这事老臣也说不准呐。”

    夏侯承宇有几分担忧道:“也就是说,他不一定能成功?”

    夏侯拓:“看来娘娘倒是希望他成功。”

    夏侯承宇:“他毕竟是孙女的直属下属,他的势力能有所扩张,对孙女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若是夏侯家能帮他一把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

    “娘娘啊!”夏侯拓一口打断,慢吞吞道:“你该做的是伺候好陛下,这争权夺利的事情还是不要沾手的好,陛下怕是也不希望看到后宫太过揽权的。”

    夏侯承宇摸了摸大肚子,“孙女也没想揽什么权,能为肚子里的孩儿招揽几个将来的心腹也是好的。”

    夏侯拓乐呵呵道:“娘娘想太多了,这个不需要娘娘去操心,天子的将来陛下自会安排的好好的。老臣还是那句话,只要夏侯家不倒,谁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丫头啊,不要舍本逐末,明白吗?”

    绿央园,生机勃勃且幽静,飞红独自一人悄悄飞离,最终来到一处僻静如刀劈的山谷内。

    溪流淙淙,沿岸上行,飞红小心翼翼地探视着四周,最终看到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一块石头上照着一道劈缝而下的阳光看书,不是别人,正是监察左使司马问天,惊的她不禁顿步。

    她是接到上线通知来此的,结果上线没看到,却看到了监察左部的首脑,她见过司马问天不止一次,但却从未和司马问天有过任何接触,对监察左部她有心理阴影,尤其是单独面对司马问天这样的人物,更是心惊肉跳,她可没苗毅那敢在朝堂上和满朝大臣雄辩的心理素质。(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九章 母女重逢

    也可以说她对司马问天有着发自骨子里的畏惧感,那种难以抹去的畏惧阴影来自当年她们母女清醒过来时发现关在铁笼子里面,而在那阴暗的地下空间内,昏暗的灯光下,司马问天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她们母女,脸色在灯光下晦明晦暗变幻似乎充满了邪恶,那眼神就像是看两只渺小的蝼蚁一般。

    看到司马问天,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甚至战栗,扑在笼子上抓着栅栏愤怒地拼命咆哮喊着要见陛下,继而又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哀求放过她们母女,可是没用,喊破了嗓子也没用,司马问天就那样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她们母女,不为所动,最终轻飘飘转身而去,也决定了她们母女的命运,那一幕简直成了她的噩梦,刻骨铭心。

    飞红身体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过去还是该悄悄离去。

    “来了。”司马问天打破了山谷内的寂静,目光没有离开书卷,语气平静道:“是我让你上线通知你过来的。”

    飞红立刻快步上前,有些紧张地单膝跪地,单手撑地,以监察左部拜见上司的礼仪低头行礼道:“参见左使大人!”

    司马问天这才将目光挪到了她身上,收了手上书本,站了起来,踩着鹅卵石一步步走到了低头跪地的飞红跟前,居高临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飞红极为忐忑地慢慢站了起来,不敢抬头直视。

    司马问天伸手挽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慢慢抬了起来,能感觉到她害怕之下在自己手上难以遏制的微微颤抖,他眼中带着平静的温情笑意,道:“不用紧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可能不记得了。”

    尽管他脸上带着笑意,诉说着温情往事,可对飞红来说,却似乎看到了一个恶魔,似乎看到对方的眼神中藏着无尽的邪恶。

    放开了她的下巴。司马问天负手绕她转圈,上下打量着她的婀娜身段,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正面,盯着她娇美容颜,啧啧有声道:“你小时候我就看出你是个美人胚子,就琢磨着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所以才在你人头落地之际把你给救下了,如今果然是越长越漂亮了,这脸蛋。这身段,无一不是绝色之流,真是便宜那个牛有德了,你本该发挥更大作用有着更高贵的身份,如今倒是委屈了你。”

    飞红微微低头,默默洗耳恭听。

    “你之前上报的情报有误,什么牛有德意志消沉还打了你应该都是假的,他来御园应该是预谋好了的。就是冲天翁寿宴来的,说说吧。怎么回事?”司马问天语气依然平静,那言行举止焕发出在青主和在高冠等人身边时所看不到的阴森慑人气势。

    飞红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可怕,她也知道在不少天庭官员的眼中这人就是恐怖的化身,比监察右使高冠还恐怖,高冠至少可怕在明处是个明面上的执行者,而此人却是不声不响中就能罗织一个罪名轻易让人家破人亡。就像一条永远躲在阴暗中的可怕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令人防不胜防。

    飞红紧张道:“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御园后属下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司马问天目光泛冷道:“既然察觉到了不对,为何不早报?”

    飞红:“不是左使大人想的那样。属下真的不清楚他来御园想要干什么,他之前一直酗酒并打骂属下,扬言要休了属下,可来到御园见到绿婆婆被绿婆婆一阵训斥打骂后,他却突然改变了态度,说要和属下和好,属下多少觉得有些奇怪,正在观察他,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离宫闹出事来,请左使大人明鉴!”说罢又迅速单膝跪地低头。

    司马问天低头看着她,“他是不是发现了你的身份?”

    飞红跪着抬头,“属下这边没有这个可能,除非…除非…”

    司马问天略带喝斥:“除非什么?”

    飞红赶紧低头,“除非左部那边有人泄露了属下的身份。”

    “你想多了,左部这边知道你身份的人屈指可数,知道你身份的人也不可能泄露你的身份。”司马问天驳斥了一句,他其实也觉得牛有德不太可能发现了飞红的身份,就算以前顾忌左部不敢动飞红,后面也完全可以借寇家的手将飞红给处理掉,而且牛有德投靠寇家时也不可能预料到后面会去鬼市,更不可能预料到局面会变成如今这个状况而加以利用飞红。想来想去,最终只有一个可能,提前预料到了陛下会给夏侯拓摆宴祝寿,这一点不难猜测,于是开始刁难飞红,纯粹是利用飞红和绿婆婆的关系方便进入御园,并不知道飞红的卧底身份,否则大可借这机会将飞红给休了踢出身边,犯不着再给自己身边留只眼睛闹得寝食难安。

    尽管如此,他还是盯着飞红冷冷道:“可我为何收到消息,你已经被牛有德给收买了?”

    飞红心中一紧,表面上却震惊道:“左使大人,消息一定有误,牛有德自己尚且朝不保夕,属下怎么可能被他给收买?还请左使大人明察!”她知道一旦自己投靠苗毅的消息暴露出来,将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死的很惨。

    司马问天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慢慢从她身边走开,“往前一直走,你母亲在那边等你,不要耽搁太久,免得被牛有德怀疑。”

    飞红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突闻母亲在,又一下从害怕中走了出来,有点惊喜莫名。

    “谢左使大人,谢左使大人!”飞红几乎哭了出来,转身提着裙子飞奔而去,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自己母亲了,一直靠上线传递书信确认彼此还活着。

    来到山谷尽头,一座飞流直下的瀑布下面,一个不施粉黛的灰衣妇人局促不安地独自站在那,容貌依稀能看出曾经是个罕见的美人,只是面容上满布沧桑神色,两鬓华发早生,早已不见当年风华,有的只是眼中的紧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被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山谷入口方向突然掠来一个绝色佳人,落在不远处怔怔看着她,两人眉目间有几分相似,来者自然就是飞红。

    妇人有几分疑惑,然而看到飞红怔怔看着她渐渐泪流满面时,她的双手不禁轻轻颤抖起来,隐隐意识到了点什么。

    “娘!”飞红突然发出一声无尽思念的悲凉呼唤,飞扑而来,跪在了她的脚下,抱住了她的双腿,瞬间哭的撕心裂肺。

    妇人亦是瞬间泪流,哆嗦着双手触碰上了飞红的脑袋,语音颤抖道:“傲雪…傲雪…真的是你吗?”

    母女两人当年落难,落入监察左部手中被拉出牢笼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当年的一个小丫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哪怕是做娘的一眼看去也认不出来了……

    而等候在山谷中的司马问天又迎来了另一位客人,绿婆婆。

    司马问天见到绿婆婆和见到飞红时的神态截然两样,拱了拱手道:“绿姐姐,冒昧打扰,还望不要见怪。”

    绿婆婆慢慢拄拐走近,轻叹了声,“左使大人相召,老身岂敢不来。”

    司马问天顿时一脸苦笑,再次拱手,长鞠一躬,“人前装模作样的时候勿见怪,也是为了保护您,这里没外人,绿姐姐又何必埋汰我。”

    绿婆婆不置可否,“说吧,找老身什么事,不会是为了牛有德吧?”

    司马问天:“绿姐姐明鉴,还真是为了他。”

    绿婆婆:“那小子究竟在离宫惹出什么事了,竟有劳你亲自跑一趟?”

    “哼!这小子胆子不小,竟然在那场合和嬴九光的儿子嬴无缺闹了起来……”司马问天把当时殿内殿外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绿婆婆听完后默然了一会儿,问道:“这事和老身有关系吗?”

    司马问天皱眉来回走动道:“种种迹象显示,那家伙是在故意闹事,所做一切似乎就是冲幽冥都统位置去的,也就是说,从他虐待飞红开始就很有可能是他在布局。”

    绿婆婆:“既然怀疑他有问题,你直接派人把他从绿央园抓走不就完了,难道还担心老身会拦着不成?”

    司马问天嘴角抽了一下,苦笑摇头道:“那小子不简单呐,这局堂堂正正摆开来,让人想避都避不了,把陛下也给装了进去,陛下明知道他在搞鬼,却拿他没脾气,反而要帮着他实现愿望,你让我怎么抓?”

    绿婆婆:“那你找老身又有什么用?”

    司马问天:“有些事情能装糊涂,有些事情却是要做到心里有数,我执掌左部,职责难免,大局上的事情自然有陛下掌控,可一些枝枝叶叶的事情我却要处理好,牛有德这局是从飞红身上开始下手的,牛有德究竟是瞒着飞红的,还是飞红事先也知情,这个我无法确认,绿姐姐和飞红相处过多年,凭绿姐姐的慧眼,不知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零章 一鸣惊人

    绿婆婆又是一阵默然,最终唉声叹气道:“如此说来,老身也被那小子给利用了。哼哼,依我看呐,飞红那丫头也真命苦,那边被牛有德瞒着利用,这边为你卖命还要承受你的猜忌,你不相信直接杀了不就完了,何必这样弯弯绕个没完,我说你累不累。”

    司马问天哂笑摇头,“如此说来,绿姐姐没发现什么异常?”

    绿婆婆摆了摆手,“没什么异常,之前还不知道离宫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可以确认那孩子是被牛有德给利用了。左使大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女人好欺负?”

    “呵呵!呵呵…”这问题似乎让司马问天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绿姐姐这话有点过了。”

    绿婆婆上下瞅了瞅他,“飞红那丫头好好的一个人,你把他塞给牛有德做小妾,如今牛有德又将她视如玩物般利用,类似这样的事情你只怕干了不少吧?左使大人,缺德事不要干太多了,小心遭报应。”

    司马问天干笑道:“陛下的天下这么大,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

    绿婆婆哼了声,“你不用搬他来压我,我只看我的园子,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少来恶心我。左使大人若是没什么其他的吩咐,老身能不能告退了?”

    司马问天苦笑,拱手相送,直到绿婆婆掠空消失后,他才一阵唏嘘摇头,“老姐姐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绿央园,并没有离开太久的飞红回到了树洞内,趴在榻上的苗毅偏头看了眼。见飞红两眼略显红肿,不禁一惊,传音道:“怎么了?监察左部没对你干什么吧?”

    飞红接到上线通知去会面,他是知道的,他也担心飞红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只能让飞红孤身去冒险,期间一直担心着。

    飞红摇了摇头,蹲在了一旁,抓了他的手掌贴在了脸颊寻找安慰,传音回:“妾身见到了司马问天。”

    “啊!”苗毅一惊,司马问天他在御园自然是见过的,但是从未打过交道,给他的印象是一个不说话很深沉的人。但却听过不少有关此人的恐怖传说,传言中就是一个毒蛇和恶狼一样的人物,令人见之下意识会感觉有种阴森恐怖不敢接近的感觉。

    飞红目露无尽哀思,近乎哽咽道:“妾身还见到了妾身的娘。”

    “……”苗毅愣住,问:“怎么回事?”

    飞红当即把见到司马问天和母亲的经过讲了下,奈何监察左部没让她和母亲相聚太久,便把其母给带走了。

    苗毅听后放心了下来,同时也一阵静默无语。他自然听飞红说过,年纪尚小时就被监察左部强行把母女两人给分离了。以此互为把柄要挟办事。他抚摸着飞红满是悲伤的面颊,“只要确认你娘还活着就好,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娘给救出来,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飞红泪汪汪感伤道:“苍老了不少,应该受了不少苦,若不是怕影响妾身的安全。娘只怕早就了此残生去陪父亲了。”

    苗毅能想象出其母的状态,原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锦衣玉食,风光富贵无限,却沦落为了阶下囚这么多年。一个女人,其境况可想而知。“飞红,先勿悲伤,你难道没趁机问一下你母亲关押在什么地方?”

    他现在还能惦记这个,飞红很感动,说明这个男人是真的惦记着救她母亲,点头道:“妾身问了,可娘也不知道自己关押在了什么地方,只知长期在一个地方干活,似乎是一个炼器的场所,据我娘自己的判断,她怀疑是被关押在了炼制破法弓的地方。”

    炼制破法弓的地方?苗毅又是一惊,“你娘何以断定是关押在了炼制破法弓的地方?”

    飞红:“妾身也有此问,娘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娘知道青主手上掌握着破法弓的秘密炼制渠道,炼宝之地也一向是秘而不宣,而她说关押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巨大的炼器场所,所在之地做苦力的大多都是一些被抄没的官宦家眷,其中有些人娘也认识,本早就以为死了的人,没想到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娘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女人,可她愣是辨认不出身在何地,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怀疑自己被关押在了秘密炼制破法弓的地方。”

    “这样…”苗毅沉吟不语,觉得飞红母亲的判断只怕不是没有可能,心中不禁感慨,看来其母星君夫人也没白做,的确是有点见识的人。劝慰道:“你母亲给的这条线索很重要,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丝毫无迹可寻,你放心,我会找人秘密打探此事。对了,你母亲对所处之地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只给了个方向,线索还是太少了点。

    飞红摇头:“监察左部给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容妾身母女说太多就把母亲给带走了。妾身回头又见到了司马问天,司马问天让妾身好好办事,说会让母亲少受点苦给母亲找个轻松点的活干,待妾身积攒到足够的功劳后,便会让妾身母女团聚。”

    苗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情有点沉重,不说其他的原因,若飞红母亲真在炼制破法弓的地方劳作,只怕监察左部更加不可能放过其母,非得将母女两个的利用价值彻底榨干了不可,奈何这话他不好说来刺激飞红。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次也许是误打误撞反而帮了飞红一把,让分散多年的母女两个见了一面,至少多少知道了一点有关飞红母女下落的线索,尽管不一定正确。

    另有一点苗毅还是较为佩服飞红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还知道抓紧时间打探一下母亲的下落,没像一般女人只顾着离别重聚之情,不愧是经过监察左部训练的探子。

    他现在有点好奇云知秋当初是怎么将飞红给劝降的。

    次日,天后夏侯承宇身边的贴身侍女娥眉来了,亲自来了绿央园看望苗毅,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表达了天后很欣赏他的意思,让他好好办事,并赏赐了一堆疗伤灵药和财物。

    而苗毅这伤一两天内是不便离开绿央园的,只得暂住了一段时间,伤势稍缓后联系了云知秋报了平安,没说自己受刑之事,只说有事暂住一段时间再回去,同时也知会了杨庆表示事情成了。

    然而令苗毅没想到的是,离宫打赌之事没几日便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事关天庭都不敢明着传,却在暗地里说的活灵活现,他牛大官人再次名扬天下。

    鬼市,闷在屋里的云知秋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披肩,梳理着长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默默滑下两道泪痕,一脸哀伤,她现在方知苗毅为何会说不能及时赶回来,原来在离宫那边受了鞭刑,为了不让她担心而隐瞒着不说。

    她现在方知苗毅当日孤身赴宴时的情形,面对众强欺凌,身陷龙潭虎穴,却以弱小之身独自面对众强环侍局面,以大无畏的气概不慌不乱慷慨激昂于朝堂之上,视死如归,最终置之死地而后生,只为博一个晴朗明天。

    此乃真男人,此生能嫁给这种男人妇复何求,云知秋眼泪中透着骄傲,可一想到苗毅孤身犯险以弱小肩膀独立承担起一切的慷慨赴死场面,心都碎了!

    林萍萍看着静静站在窗前的杨召青,已经站了好久,一直紧绷着一张脸,从听到总镇大人在离宫的事迹后便一直站在这里,一声未吭。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林萍萍走到他身旁轻轻把住了他胳膊,轻声劝慰道:“放心吧,那么惊险的坎都过来了,总镇大人不会有事的。”

    杨召青脸上的神情透着坚毅,慢慢扭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大人乃真英雄,此生能追随大人乃杨某之幸!”

    林萍萍点了点头,轻叹着依偎在他身上,她亦无法想象,类似那种朝堂的地方,估计大多人进去了腿都要吓得发软,那位确敢在那面对满朝大员挥斥方遒侃侃激辩,其风采的确是令人惊叹。

    总镇府内同样站在窗前的还有慕容星华,凝视窗外良久,亦是轻轻一声叹息,饱含无比复杂情绪在其中,如今方明白所谓的酗酒度日和意志消沉只是隐忍,只为如今的惊天一鸣。

    信义阁内,坐在长案后面的曹满拿着玉牒反复查看,比外面所传言的他更有条件知道离宫的详细情形,手上拿的正是苗毅在离宫的详细经过,一言一行几乎不漏一字。

    玉牒最终摁在了案上,对静候在旁的七绝叹了声,“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子非池中物,若能熬过重重劫难,必将翱翔九天!”说罢闭目,苦笑着慢慢摇头。

    七绝:“也许是他背后的六道在出谋划策!”

    曹满闭眼哼哼了一声,“六道大明大快大诡的人有之,可能摆出如此阳谋的人似乎还未曾听说过,至少我们所掌握的人员信息当中还没人擅长这种刚柔并济的翻云覆雨手段,除非六道有什么新崛起的不为我们所知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一章 被逼急了

    与此同时,天翁府邸禁园内,卫枢亦陪在夏侯拓身边漫步谈论此事。

    青主在离宫设宴贺寿只是个荣誉和名声,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离宫,真正客人多的地方还是在夏侯家这边,夏侯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哪怕是明面上的亲朋好友之多也可想而知,作为寿星的夏侯拓真是好好应付了几天,如今方渐渐清闲了下来,一些收尾的事也不用他再露面了。

    “老爷不是怀疑牛有德背后还有一只神秘黑手吗?会不会是那人?”陪行一旁的卫枢问道。

    夏侯拓眯眼思索着徐徐道:“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有迹象可循的,不会突然翻转太大到完全不像,那只隐藏不露的黑手善于从更高的视野和角度因势利导,俨然不参与小细节的纠缠,小格局小视野的人是办不到的,所以我才怀疑是不是天庭高层的某个人,而这次之事显得激烈而冒险,简直是轰轰烈烈堂堂正正的硬来,和那隐藏黑手大象无形的风格截然不同,因此我可以断定不是同一个人,倒是反而更像是牛有德本人的一贯行事风格。还有一点,离宫内各种突发情况显见,玩这种冒险的举动是难以设定预先计划的,顶多是预设大方向,只有牛有德本人视情况而定随机应变才能应付下来,稍微换个应变能力和心理素质差点的,那种场合下一旦言辞稍有踌躇便会遭受那些大臣的猛烈攻击步步紧逼压垮你为止。综合各种,的确像是牛有德本人的自主行为,只是这手段之高明又令我实在难以相信是出自牛有德之手,此事看似轰轰烈烈却必然经历过缜密谋划,可能在御园跳出来骂嬴九光卖女求荣的人,我看他更像是急智和鲁莽冲动的结合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从两年前就能细细谋划老夫寿宴之事的人,难道六道真的有什么新崛起的不为我们所知的人物?”

    卫枢颔首:“若真是牛有德个人行为,那这牛有德还真是要让人刮目相看了。”

    夏侯拓呵呵一声,“不管是牛有德的自主行为,还是有人在背后给牛有德出谋划策,总之都是站在牛有德那边的。可以归功为这个牛有德不简单。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他怎么招来那十万精锐,四个侯爷的位置差不多顶两个星君,连青主都心动了,那四家又岂会坐视不理墨守成规?肯定要在背后做手脚。”

    卫枢沉吟思索道:“现在闹得人尽皆知,赌局若是不利于青主,就凭青主死要面子的脾气,牛有德的性命怕是不如青主的面子值钱,牛有德估计会有性命之虞。”

    夏侯拓微微点头。

    “如意,我们回家吧。”

    御园战平侯别院内的高阁上。一身华丽衣裳的战如意隔空看着绿央园方向,静默平静,登上高阁的嬴珞环轻轻走到女儿身后提醒了一声。青主没有发话战如意的去留,但天牝宫那边却是过来提了一声,说寿宴已经结束了,这是催离。

    天元星,守城宫,站在高楼上凭栏远眺的伏青久久不语。足足站了一整天。

    一处隐没在深山老林的庄园内,内院。徐堂然背个手来回走动,神情阴沉,和周边的繁花似锦形成鲜明对比。

    两名********妖娆女人从月门内走出,见到来回走动的徐堂然似乎心情不好,双双快步而来安慰,一人抱了徐堂然一只胳膊磨蹭在胸口。一人嗲声媚语道:“大爷心情不好么?妾身陪您解闷…”

    “死一边去!”徐堂然暴躁一声,左右各给出一巴掌,两声惨叫,两条人影左右飞了出去,一个撞在墙上摔了个脑浆迸裂。一个撞进花坛摔了个血肉模糊,两个凡人女子哪经得住他出手。

    一道人影从外面闪来,黄啸天被这边的惨叫动静给惊了过来,看到昨个才和徐堂然如胶似漆乐呵呵的两个美人转眼惨死,不禁一愣,这可是他特意搜罗来伺候徐堂然的,没想到就这样玩完了。

    看着焦虑不安来回走动的徐堂然,黄啸天不禁问道:“大人,您这是?”

    背手来回的徐堂然脚步一停,问:“天庭离宫那边的事情还有什么后续消息吗?”他在这里也听闻了苗毅在离宫的事迹。

    这已经是第几****了,黄啸天苦笑道:“目前就这样了,外面传来传去也就这些消息,暂时没有什么新消息。”

    于是徐堂然又继续来回焦虑走动,他和杨召青的想法不一样,他有点被逼急了,他没想到苗毅会去天宫那边搞出这么大的事来,没想到苗毅为了招人已经赤膊上阵了,他认为这得是对他徐堂然出来招人多没信心呐,简直是对他徐堂然不抱指望啊!

    嗅着空气中渐渐散发出的血腥味,“嗷呜…”又突闻山中远远传来一声虎啸声,徐堂然再次停步,偏头看向虎啸声来处,挥手指去,“去,给我把那只猛虎弄来,送到地牢,要活蹦乱跳的,若弄死了,我弄死你。”说罢甩袖而去。

    “……”黄啸天张口无语,不知道这神经病又发什么疯,可是没办法,也只能闪身去办。

    庄园依山而建,内有一条地道通往庄园后面的山腹之中,颗颗散发着柔光的夜明珠镶嵌在石壁上照面,山腹深处一座私建的牢狱,两边的牢笼内分间关押着数十人,老弱妇孺皆有,或三五人一间,或五六人一间。而在牢笼外面的刑架上,成‘大’字形绑了一名汉子,垂发低头,被折磨的血淋淋狼狈不堪,可见早已受过酷刑。

    徐堂然大步走来,两边牢笼内不时传来轻轻的啜泣声,徐堂然置之不理,走到刑架前,一把抓住大汉的乱发揪起头来,“姓徐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盟主的儿子藏哪了?”

    大汉咧开带着血迹的大口。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们盟主向来不喜好女色,至今未娶,哪来的儿子。”

    徐堂然抓着他头发一阵推搡,“少跟老子废话,没影的事我能找你?据我所知。楚安天暗中娶的老婆和生的儿子就是由你一手安顿隐藏的,说,藏哪了?”

    大汉就一句话,“不用白费心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徐堂然挥手指向左右牢笼内的老弱妇孺,“为了一个狗屁盟主,值得你把满门上下给搭上吗?”

    大汉斜睨,嗬嗬笑道:“你不用跟我来这套,我说了他们只怕死的更快。”

    “嘿!”徐堂然松开了他。怒极反笑,啪啪鼓掌,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我最欣赏你这种忠心护主的人,你有种!我也最喜欢跟你这种人玩,最喜欢称量硬骨头!”说罢背个手来回走动,看那脸色明显气得不行。

    没多久,黄啸天来了,近前手一挥。从兽囊扔出一只体型健壮的斑斓大虎,果然照徐堂然说的那般有够活蹦乱跳的。一扔出来立刻兽性大发,直朝徐堂然扑去。

    徐堂然顺手一捞,如抓小猫似的掐了脖子,就地拖行,那猛虎四肢利爪抵抗中在地面划出划痕。

    到了一间牢笼门口,徐堂然手一挥。“开门!”

    黄啸天神情抽搐地打开了牢门,牢笼内的几个女子吓得抱团在一起哭泣,绑在刑架上的大汉哗啦啦挣动铁链,愤怒咆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徐堂然直接将那斑斓猛虎给扔进了牢笼,顺手将牢门给关上了。

    “嗷呜…”落入牢笼内的猛虎仰天一声啸吼。开始低伏身子面对那几名女子,旋即掀起一股腥风扑入人群,那场面血腥残忍到令人无法直视,几名女子的悲呼救命声惨绝人寰的回荡在地下空间内。

    “住手!住手…”绑在刑架上的大喊近乎泣血悲鸣。

    很快,牢笼内的几名女子都没了动静,血流一地,徐堂然推开牢门,五指虚摄,直接将啃咬的猛虎又给拖了出来,又拖到了下一个牢笼门口,喝道:“开门!”

    黄啸天尽管是只狮子精,可毕竟化形多年,早已习惯了人的思维,见到这种活生生的审讯场面也有些不寒而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徐堂然,搞的徐堂然是妖精他是人一样,不过他还是遵命打开了牢门。

    “爹!救我…”被一老人抱在怀中的孩子看到猛虎临门惊恐尖叫。

    徐堂然手中猛虎刚扔进牢笼内,绑在刑架上的汉子悲鸣道:“住手!我说!畜生,住手,我说…”

    猛虎刚要逞凶,徐堂然五指虚摄又将猛虎给拖了出来,两边牢笼内惊叫声一片,里面的人有的吓尿了,有的吓的不敢直视,有些甚至吓晕了过去。

    斑斓猛虎扔给了黄啸天,徐堂然大步走到刑架前,很温柔地拨开大汉的乱发,唉叹了一声,“早说不就完了,这又是何苦呢,大家出来混的都不容易,其实我真不想这样做,我也很佩服你的忠义,然而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总得让你选一头吧,都是你逼我的。”

    大汉近乎泪流满面道:“我说了你能放过他们吗?”

    徐堂然很无耻也很坦诚地说道:“你要是一开始就说了,我肯定放过他们,而且连你也一起放过,以后你我肯定还能很愉快地相处,可现在我手上沾了血腥,放了他们我怕他们将来报复我,说到底他们是被你给害了,你羞愧不羞愧?你还是给他们个善终吧。当然,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至少我能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没有任何痛苦的长眠不醒,你说怎么样?”手上摸出了一个小玉瓶在大汉面前晃了晃,让其做选择,总之就是不给活路。

    大汉悲愤摇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堂然:“别扯远了,你玩了老子这么久,老子耐心被你耗光了。”说罢调头又要去抓老虎。

    “我说……”大汉悲泣一声,低头,近乎崩溃。(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二章 立碑招人

    阁楼内,一壶清茶飘香,金漫似乎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煮茶,端着茶盏慢品,悄悄关注着对面的杨庆神色变化。

    杨庆手上拿着一块玉牒,全神贯注地查看着什么,看完之后,玉牒放在了案上,闭目露出一丝美美笑意,如饮美酒酣畅淋漓的感觉。

    金漫放下茶盏:“六道收集来的有关离宫寿宴的消息都在这里,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按理说天庭高层那边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公然扩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庆睁眼看着她微微一笑,“应该是青主放出来的。”

    “哦!”金漫怔了一下,旋即流露恍然大悟神色微微颔首,继而问道:“圣王究竟想干什么?”

    杨庆笑道:“静观便可。”

    金漫:“从东南西北四军招揽十万精锐,圣王打这个赌能嬴吗?一旦输了怕有性命之虞,我们是不是要做好接应的准备。”

    “哈哈…”杨庆轻笑两声,昂头一口饮尽杯中茶,茶盏拍案一放,起身走到了窗前眺望无边大海,一脸快意。

    金漫起身跟了过去,看着他问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不说天庭大臣会不会暗中阻止,就鬼市总镇府那破地方,四军精锐人马怎么可能跑那去自毁前程?”

    杨庆远眺的目光中略带深邃****神采,怡然微笑,“输不了!只要圣王过了寿宴那一关,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天庭大臣再怎么阻止也没用,也阻止不了,除非他们直接杀了圣王,然青主既然已经出手了。又岂会看着圣王遇险?已无后顾之忧,十万精锐已是圣王囊中之物!”

    “哦!”金漫惊讶且不解道:“怎讲?”

    “不急,很快就见分晓,金圣主拭目以待便可!”杨庆微笑摇头,看向远方的目光中渐显异样神采。

    尽管这次事件大的方向他早就帮苗毅拟好了,然具体的执行要全仗苗毅。他没办法预判寿宴现场会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从苗毅启程去御园开始,他一颗心就揪在了那里,可谓提心吊胆,深知稍有差池苗毅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能寄希望于苗毅的一贯应变能力,到了那个地方六道没任何办法帮上苗毅。

    然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苗毅在寿宴上的表现可谓胆大、心细、镇定自若,那份孤身犯险的胆气和杰出的应变能力令他杨庆叹为观止。成了!他知道这个计划已经成了!

    面对即将的结果他已经完全能预料到,目眺远方的眼中带着浓郁笑意,嘀咕自语一声,“大事可期!”

    “什么?”金漫有点没听清楚,问了声。

    杨庆回过神,偏头看来,岔开话题,呵呵笑道:“那人安排在天庭的眼线究竟是什么人?”

    金漫愣了一下。明白了他在问什么,摇头:“不知道。按规矩,一般只有他主动联系我们,我们从未主动联系过他,无从知道是什么人。”

    杨庆盯着她看了会儿,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来这里这么久了。一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譬如金漫等人曾被人控制在一个地方达十多万年,直到苗毅来到炼狱才脱困,虽然金漫不肯说,但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人所为。又譬如在此了解了六道残部的实力后,获悉靠这些人居然数次击退了天庭大军的清剿。他找到当年参与大战的人了解了一下当年的战局,就猜到了六道在天庭那边有什么卧底泄露了军机给这边,遂从金漫口中试探出了的确有这么个人存在。

    “怎么?你认为我在说谎?”金漫蹙眉问道。

    杨庆摇了摇头,又看向了窗外,迎着拂面的海风,徐徐自语道:“我只是在感慨某人选人的眼光,花了十万年的时间才选出这么一个人来,真可谓煞费苦心!而我现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要选的人不需要什么天赋异禀,也不需要太过聪明,也许要的就是超强的应变能力、超强的执行能力、超强的适应生存能力,以便达到他的目的,只怕这才是他选择他而不是选择别人的原因……”

    绿央园,苗毅似乎也没想到寿宴打赌的事情能这么快传播开来,按理说天庭高层发生的什么事情一般不容易扩散,要扩散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扩散,这次却这么快传得整个天下沸沸扬扬,实在是令他感到惊讶。

    他也是在不断接到各路关心问候的传讯才知道消息已经扩散开了,皇甫君媃及几房妾室都来了消息关问,包括炼狱的云傲天等人,还有伏青等人,却唯独没有云知秋和杨庆那边的问候,那边似乎保持着沉默。

    直到皇甫君媃再次来消息告知,探查到了是群英会那边受了上面的意思有意在扩散消息后,苗毅才恍然大悟,所谓的‘上面’自然是指天宫这边,他这才锁定了目标应该是青主,估摸着在帮自己造势,这是怕自己打赌会输啊!

    在御园静养了半个月,伤好的差不多了,苗毅才决定返回。

    这边才刚飞出御园这颗星球,便被东方烈给拦了下来。东方烈,一位右督卫的副大都督,奉命护送苗毅返回鬼市总镇府。这让苗毅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天宫竟然会派出一位副大都督级别的人亲自护送,不过想到背后的青主,又立马释然了。

    没看到其他人,全程只有东方烈一人护送。

    途中,东方烈几次试问查探苗毅准备如何为鬼市招十万精锐,苗毅含糊其辞不肯吐露。尽管已经猜到了可能是青主那边让东方烈询问,可事关成败,他又不清楚东方烈的底细,不敢轻易告知,只说到了鬼市自然知晓。

    抵近鬼市时,苗毅才知东方烈根本不是什么一个人护送,挥手间招出一支大军,沿途一路分派布置下去。询问才知是防备有人搞鬼在终点拦截前来鬼市投靠人马的。另有千余人随同东方烈和苗毅一起进入鬼市,东方烈表示这支人马也是要常住鬼市总镇府保护他苗毅安全的,直到他苗毅结束赌局为止才会撤离。

    至于赌局结束后,苗毅也能理解,届时青主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一到鬼市总镇府,东方烈又立刻将寇家滞留在此的人马集合,拿出了随身携带而来的天牝宫法旨,当场宣布法旨,命寇家在鬼市总镇府的人马即刻撤离不得耽搁,这等于是不用寇家自己把人抽回,天牝宫就先一步将寇家的人给踢了出去。原因很简单,苗毅也能猜到,上面对寇家的人马不放心,也算是在保护他苗毅的安全。

    寇家人马奉命即刻撤离,东方烈带来的人即刻接手鬼市总镇府的防御,由东方烈亲自坐镇布置。

    新总镇府在鬼市原本处于比较偏僻冷清的地方,此时由于苗毅的归来,周围已经是变得热热闹闹,寿宴赌局的事如今天下人尽皆知,各色人物聚集于此打探,都想看看如何招揽十万精锐。

    门外看了看动静的东方烈转身回到院墙内,冷森森传令,“六百人马于总镇府内轮流候命,随时做应变准备,命四百人马守在总镇府外,擅自靠近者,一律杀无赦!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我!”

    “是!”其麾下领命而去。

    府内,小别重逢,苗毅和云知秋四手相握对视了一阵,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苗毅平静一声,云知秋点头嗯了声,“都准备好了。”

    放开了她的手,苗毅大步而去,云知秋和杨召青等人快步跟随在他后面,一路来到了楼上的佛殿,也是当初见到魅姬和玉罗刹的地方。

    一块完备的石碑就落座在殿内中央,碑面平整就差碑文。

    苗毅绕着石碑转了圈,站定,缓缓闭眼,面对平整碑面闭目沉默了一会儿。

    再睁眼时,已挥臂捞了逆鳞枪在手,枪出寒芒,“嘤嘤”龙吟声起,锋利枪头在碑面摧出飞扬字迹,划出的粉尘被枪身上迸发出的法力激荡开来,露出一个个不算好却遒劲有力的深刻文字,别有一股气势,随着枪头的移动逐字呈现。

    写完一面,又在石碑另一面抖枪急书。

    看到写好那一面的文字,杨召青方知苗毅要招什么人,可谓目瞪口呆。

    两面刻完,咚!苗毅杵枪在地,沉声道:“抬出去,立于总镇府门外,即刻招人!”

    “是!”杨召青拱手领命,收了那近一丈高的石碑,快步而去。

    庭院中,遇见了东方烈,杨召青拱手道:“东方大人,请给我四名人手。”

    东方烈上下看他一眼,淡然道:“何用?”

    杨召青:“总镇大人刚写下招人碑文,要立碑于总镇府门外,怕有人擅自毁坏碑文,希望有四个人日夜看护。”

    这么快?东方烈心头一凛,举手掸了下,其身后随从立刻喝道:“来人!”

    很快,鬼市总镇府门口的守卫左右让开,一群天将护着杨召青走出了总镇府大门,东方烈也跟在其中。

    走到于大门十五丈开外,杨召青四周看了看方位,挥手招出了那块石碑,轰隆一声落地,近一丈高的碑文正式矗立在了鬼市总镇府门外。

    跟来的东方烈先睹为快,目光一扫碑文上方粗俗的‘招人’二字,迅速下看,两眼渐渐瞪大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三章 痛煞我也!

    能做到近卫军副大都督的人,东方烈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为何会对碑文上的文字露出难以置信模样,实在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牛有德要招收的对象居然是这些人。

    碑文上书‘招人’两个大字,下面正文为:牛某本一散修,艰难立世,后侥幸入天街为商户,经营稍有起色又遇风波,投天庭为偏将,立功升任天街统领,累功升天街大统领又遇波折,调任左督卫大统领,积功为左督卫总镇,犯错调任鬼市任总镇,数次贬降又擢升,起起落落至今,一路多舛,其中艰辛非外人能想象。今请得天旨授权,可从四军招纳十万人马为部从,然牛某对底层将士之不易感同身受,特立碑于此,将招纳来投人员限定于四军所辖境内之底层山神、门神及城隍、土地之流,职级高于此限定者勿扰,牛某不敢高攀!句句真言,有碑明志,若不嫌鬼市鄙陋,望四军有志之士来投。限期一年,择优录取,牛有德鬼市总镇府恭候!

    前文表述的乃是牛有德一路至今的大致历程,稍有了解的都知道牛有德此期间经历过不少风波,可让东方烈吃惊的是,牛有德居然将招揽的对象限定在了山神、门神和土地、城隍之流,特意排除了级别更高的人,这底层的小卒子算什么四军精锐?

    这家伙疯了吧?这不是存心让赌局败北吗?东方烈沉着脸,他当然知道这赌局对陛下意味着什么,否则近卫军又岂会派他亲自前来,又走到了碑文的另一面查看,发现两边内容同样,不禁冷目看向一旁的杨召青。

    “东方大人可放人过来观看招募碑文。只需留四人看守!”杨召青交代了一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东方烈皱眉,忽闻远处传来喧哗声,偏头看去,只见远处观望的闲杂人等已经是议论纷纷。这么显眼的碑文摆在这,想不让修士的法眼看到都难。

    “只招底层的山神土地之流,这…”

    “这牛有德在开玩笑吧?这不是照着‘输’字上撞吗?”

    “那可不一定,你觉得牛有德像是蠢人吗?顶多有点冲动,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没必要自己找死吧?”

    一旁的近卫军随从围绕着碑文转圈议论了起来,东方烈闻听此言倒是一怔,再盯着碑文看了看,眉宇间渐渐露出几分明悟。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可又想不太明白,他迅速摸出了星铃,将这里情况传讯上报。

    他来这里的任务之一就是要看看牛有德是怎么招人的,好随时上报,这事自然要第一时间上报。

    碑文虽有近卫军的隔离,却无法阻止远处聚集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碑文上内容所造成的轰动效果简直是难以想象。消息如潮水般扩散,整个鬼市很快炸开了锅。

    “大人。已经办妥了。”杨庆回来禀报。

    站在一扇窗户前观察着外面动静的苗毅颔首道:“看到了。”回头又对陪在身旁的云知秋道:“夫人,具体招纳事宜交给你了。”他手下现在没什么可用的人手,总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和来投人员一个个问答,对于东方烈那批近卫军人马他又不放心,担心被天宫的人借机掺沙子,倒是云知秋手下还有一批亲信。

    云知秋点头道:“妾身会交代木匠他们办好的。”

    苗毅目光隐隐有些深沉。

    信义阁。曹满正在和客人谈事,七绝进来后稍候,待客人告辞,七绝才禀报道:“东家,牛有德回来了。右督卫那边的东方烈亲自护送来的,寇家的人已经被支走了。”

    曹满慢慢喝着茶,冷笑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在这时,刚要说话的七绝顿了一下,摸出一只星铃聆听了一会儿,旋即一脸愣怔,明显失态。

    曹满瞥了眼,“怎么了?”

    七绝回了下神、理了理思路才回道:“牛有德在总镇府门口立了招人碑文。”

    “哦!这么快,怕是连屁股都没坐热吧…”曹满有些诧异,旋即一顿,从七绝的异常反应中意识到了点什么,问:“莫非招人碑文有什么出入?”

    七绝:“招人碑文上限定了招揽级别,不要四军精锐,只招收山神土地那个级别的人马。”

    “什么?”曹满惊讶且稀奇道:“这怎么可能,消息没误吧?”

    七绝:“应该不会有误,老奴反复询问了,探子就在现场传讯,一字不漏地将碑文复述了过来。而且这碑文一出,外面的动静似乎闹得挺大的,好像都没想到牛有德会招揽这类人。”

    曹满哑口无言了一会儿,慢慢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负手来回走动,“这家伙搞什么鬼,招不到十万精锐的话,就算招到十万人马又有什么用?东方烈亲自带人来了,他要是敢把赌局给搞输了,东方烈只怕第一个不会放过他,而青主那边…”话音突戛然而止,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看向总镇府方向,突一拍窗柩,懊恼一声,“已经捅穿了我还在犯迷糊,见鬼,这么明显的事情我怎么早没想到!”

    七绝惊讶上前道:“东家所指为何?”

    “呵呵…”曹满苦笑摇头,“输了!另辟蹊径,真乃奇招也,那家伙怎么会想到这头上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此招一出,只怕所有人瞪着眼睛看着都被要被那家伙堂堂正正打个措手不及,满朝大臣输了,败局已定,无可挽回!”

    七绝还是一脸迷惑,“东家,老奴愚昧,不知…”

    曹满摆了摆手,不再多说,赶紧摸出了星铃和夏侯家那边联系。

    “什么?设定了限制,只招山神、土地之流,这算什么精锐?那猴崽子当朕不敢砍他的脑袋是不是?”

    天宫,星辰殿,武曲紧急来到,将鬼市招人情况一报上,立刻听得青主瞪大了眼睛,站起咆哮,暴怒如雷,他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武曲:“陛下息怒,这事可能有什么蹊跷,东方烈那边好问没用,不妨直接勒令牛有德说出原因来。”

    “陛下!”一旁的上官青忽然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转身朝青主拱手道:“恭喜陛下,牛有德出了一记妙招,陛下此局赢定了!”

    青主和武曲双双一愣看来,都知道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这里也没外人,不用担心不耻下问丢人,青主怒气稍消,皱眉道:“妙在何处?”

    上官青带着含蓄笑意提点道:“四军看似铁桶一块被四大天王牢牢掌控着,然下面欺上瞒下者众多,各为己利之下,山神、土地之流中,修为不弱者,受打压郁郁不得志者,可谓众多,绝不在少数!”

    “唔…”青主捻须沉吟许久,两眼却是渐渐放光,突然抚掌哈哈大笑道:“妙也,果真妙计!”

    武曲亦恍然大悟。

    青主忽又挥手指向他,“朕胜券在握,绝不容任何无耻宵小作乱,严令东方烈,务必全力保护好牛有德的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武曲拱手领命。

    “朕倒想看看那四个老家伙脸是怎么黑的!哈哈……”青主仰天大笑,好不痛快。

    寇天王府。

    寇铮径直来到内院禁地,目光四处看了看,落在了一侧竹林内结伴而行的寇凌虚和唐鹤年身上,快步走了过去。

    唐鹤年微微欠身回礼,“大爷来了。”

    寇铮拱了拱手,又转向寇凌虚道:“父亲,鬼市那边咱们的人已经被天牝宫下令屏退了。”

    “我知道了。”寇凌虚颔首一声,示意正在说这事。

    寇铮:“牛有德立了招人碑文在总镇府门外,闹出的动静不小。”

    “哦,这么快?”寇凌虚颇为意外,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有点奇怪,碑文上自设限制,不要四军精锐,只要山神土地之流……”寇铮将碑文大概意思说了遍,同时将一字不漏的誊抄玉牒递出。

    “……”寇凌虚没有接玉牒,眉头骤起,面带狐疑。

    唐鹤年倒是伸手接了玉牒在手,思索中正要查看玉牒,却忽然浑身一震,失声道:“不好!王爷…”

    寇凌虚稍抬手阻止了他说下去,脸色有点难看,在寇铮欲言又止询问的眼神下,他突然一掌捂住胸口,怪叫一声,“痛煞我也!”

    唐鹤年持玉牒抱拳道:“王爷宽心,一个侯位不必太过着相!”

    寇凌虚一脸难色摇头,扼腕叹息道:“我非痛惜一个侯位,而是痛惜自己有眼无珠错失一员良将!”

    寇铮有点不明所以,看向唐鹤年:“唐叔?”

    “牛有德出了一记妙招啊!”唐鹤年亦惋惜摇头,将原由详细解释。

    嬴天王府,内院禁地,啪嗒一声脆响,期间夹杂噼里啪啦跳动的声音。

    对面坐着陪同父亲下棋的嬴无满内心本是很高兴的,自从自己开始代表嬴家上朝后,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已经趋向好的方面变化,譬如如今邀自己坐下一起下棋,然管家左儿将鬼市那边牛有德立碑招人的消息报之后,父亲皱眉思索一番之后突然暴怒,直接抓了棋碗砸碎一地,碗中棋子在地上乱跳,吓得他赶紧站起,诚惶诚恐。(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四章 输赢已定

    嬴无满还有点没搞明白状况,嬴九光已经朝左儿沉声道:“将那逆子召来见我!”

    此话一出,嬴无满明白指的是老二嬴无缺,近期也只有老二是挂在父亲嘴中的逆子,听得这话,不禁为嬴无缺捏了把冷汗。上次刚从天宫那边回来后,父亲见到老二就一句话,护心丹给他服上,随后命人取了驯龙鞭来,结果老二原本的鞭伤还没恢复,父亲又亲自动手挥鞭将老二给打了个半死。如今听这话里的怒意,老二似乎又要遭罪。

    说老实话,老二接连倒霉他反而暗暗有些窃喜,原因很简单,老二在父亲眼里越是深深打上无能的烙印就越不可能威胁到他的位置。

    而此时,左儿闻听忙劝道:“王爷,这和二爷并没什么关系,只是二爷刚好撞上了,从这招人碑文来看,绝非心血来潮之举,越发证明寿宴上的事情乃牛有德有意为之,就算没二爷撞上去,牛有德也肯定会没事找事,事实上他和二爷起冲突本就是没事找事故意把事情闹大好借机发挥……”

    幸得她出言相劝,嬴九光冷笑几声不再纠缠招嬴无缺来见,算是放了嬴无缺一马,坐下后伸手从棋盘上抚拢了把棋子在手,苦笑摇头道:“损失一个侯位又如何,若可以,本王愿用两个侯位去换此子归心!走眼呐,想不到此子除勇武外竟有如此奇谋,真乃将帅之才也,能得之效命,将来足以为我嬴家承担不少风险。亦可助你一臂之力,老夫身后事大半无忧矣!”抬手指了指嬴无满。“可惜,可叹呐。原是本王手中之人,竟让他白白从指间漏掉了,本王只恨自己无识人之明!”

    嬴无满真正是满头雾水,想问又不太敢问,毕竟父亲刚刚还在火头上,怕触霉头,有些眼巴巴的。

    繁星满天,明月生辉,夏侯天翁府。擎天大树下,树枝悬挂着灯笼,下有棋盘,夏侯拓同样在和夏侯令下棋。

    卫枢急步而来,在旁道:“老爷,二爷,牛有德在鬼市总镇府门外竖立了招人碑文。”

    夏侯令目光盯着棋盘笑道:“那家伙有意思的很,寿宴上那般信心满满,想必招人碑文会有点什么新花样吧?”

    “招人碑文自设上限。不招四军精锐,只招山神土地之流……”卫枢将碑文重点徐徐道来。

    “哦!”夏侯令诧异抬头,眉头稍皱,略有不解。却听“啪嗒”一声,回头看去,只见夏侯拓夹在指尖的棋子跌落在了棋盘上跳了跳。且面带相当惊讶神色同时渐渐涌现苦笑之意。

    夏侯令一看便知父亲听明白了什么,当即露出询问眼神抬头看向卫枢。“莫非其中另有深意?”

    “…”卫枢张口欲言,本想吐出‘三爷提点’之类的话。可想到这是当着二爷的面,二爷还没明白的事情自己若当着老爷的面说出三爷已经通明的话来怕惹来二爷不快,遂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提点道:“二爷,休小看山神土地之流,其中不乏一些没有背景势力受到打压且修为不弱之辈,估计数量还不少,别说十万,估计就算百万也不在话下。”

    夏侯令奇怪道:“那又如何?只怕鬼市总镇府那边未必能比什么山神土地的位置好,山神土地之流至少有自己的地盘,多少能得个逍遥自在,就算牛有德能升任幽冥都统,他得罪了多少人?而背叛四军又是何代价,只怕得不偿失。”

    卫枢看了眼夏侯拓,不吭声了。

    “老二,你富贵久矣,抽时间去世间走走,多和底层人士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夏侯拓淡淡一声。

    听出这是在指正自己的不足,夏侯令神情一肃,赶紧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长鞠一躬,“是!父亲的话儿子记下了。不过还请父亲为儿子解惑。”

    夏侯拓摁了摁手,示意他坐下后,又伸手去拨正了棋盘上的棋子,将失手落下的那颗多余子捡了回来,方叹了声道:“此计甚妙,乃堂堂正正的阳谋,却又攻心之极,可谓算尽人心,直指天庭痛点弊端呐,我委实难以相信此计能是牛有德那种粗人能想出来的。老二呀,为何会有人去投,我只需说一件事情,你听完后当略知一二。”

    夏侯令点头,“儿子洗耳恭听。”

    夏侯拓目光扫视着棋盘貌似在考虑如何落子,“我问你,炼狱考核为何多是底层将士主动参加去冒险,一些权贵子弟却是被逼得没了办法才会去?”

    夏侯令道:“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富贵险中求嘛,权贵子弟不缺富贵,自然不会轻易置身险地。然同样是这个道理,如今炼狱考核几乎荒废,没了什么人去参加冒险,若那些山神、土地中仍有雄心壮志者,为何不踊跃报名参加?”

    夏侯拓,“雄心壮志者不意味着都是傻子,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为何要纷纷跑去参加送命?一些权贵子弟参与其中,有大量追随者相助,考核排位在前者大多是权贵子弟,你忘了连夏侯龙城都能名列在前?排名同位者中亦是权贵子弟先得位置安排下来,如今又有多少考核活着回来后还在等位置的?考核活着回来的比例又是多少?而天街名头上虽然是从地方上剥离了归天牝宫管,可地处地方人马的势力范围中,能避免其影响吗?地方势力积极影响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掌控天街你看不到?有几个能像牛有德当初在天街一样豁出去和满朝大臣对着干的?不管牛有德有没有六道的背景,你当牛有德当初愿意去炼狱参加考核?稍微有点头脑的有志之士都不会盲目卖命,而这就厉害了,牛有德若是能将这些人招揽到手,便有了立足天下的根基,一旦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下面尽是可用之才!”

    夏侯令陷入了沉默。

    啪!夏侯拓一子清脆落下,惊醒了夏侯令。

    夏侯令正要伸手取子,夏侯拓已经呵呵笑道:“今夜有些嘴馋了,老二,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哈哈!”夏侯令爽朗一笑,站了起来,“父亲稍候,儿子这就去弄几道下酒小菜来。”他伸手示意卫枢帮他接着下,自己转身大步而去。

    卫枢只得坐下取了子到手,盯着棋局寻摸该如何落子。

    谁知对面的夏侯拓突然轻淡淡来了句,“观你之前反应,老三那边是不是已经看破了牛有德这记妙招?”

    卫枢一惊抬头看着他,正对上了夏侯拓那双目光直逼而来的慧眼,顿时满脸苦涩,方明白老爷子所谓的嘴馋是借口,纯粹就是要把二爷给支走好问话。不敢隐瞒,他微微点头,发出微弱声音道:“消息是三爷传来的,三爷有所提点,说牛有德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刹那,夏侯拓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涌现痛苦神色,“不知世间疾苦,又如何上下通达,又如何能将这么大的家族掌控自如?自信有时候也意味着盲目自大啊!老三历练出来了,老二有所不如也,而你似乎很怕老二呀。”

    卫枢惊的手一抖。

    夏侯拓眯了眼他的反应,异常疲惫地叹息一声,“你不用想多了,做好你自己的事,你跟我这么久脑袋里的东西就是宝,不管谁上位都没道理除掉你,都用的上你。希望老二能真的听进去,好好历练一下吧。”

    夜风自来,晦明晦暗的灯光下,卫枢默默低头不语。

    昊天王府,昊德芳的书房内,苏韵将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的情况讲明,一番厉害关系点出后,在旁的昊泽沉声道:“父亲,既如此,看来要及早将牛有德给除掉。”

    不管是嬴家还是昊家,自从明着推出了在朝堂上代表家族的人物后,几位天王和儿子接触交流都频繁了,讲白一点就是在指点培养。

    案后靠在椅子上的昊德芳冷哼一声,“怎么除?若这点保护都做不到,那青主这位置也坐不稳了,已经没了下手的机会。”

    昊泽略作思索,“不知有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山神、土地之流去投?”

    昊德芳轻叹一声,“怎么阻止?你知道哪些人会去投吗?所有山神、土地全部阻止吗?天下这么大,茫茫星空,那些人遍布各地最底层,得派多少人才阻止的了?除了让那些人的上峰去警告还能怎样,而他们被他们上峰打压在下面,上峰的警告他们没领教过吗?这些人恫吓根本没用,若是识相的话估计也不会混那么惨,如今有了去处能脱离四军管辖,又有天帝旨意,没了什么后顾之忧,屁股一拍走人,早就视上峰如仇人,哪还会将上峰的狗屁警告放在眼里?就算能阻止,阻止这么多人得多大的动静,青主是瞎子、聋子吗?阻拦下来了我们也把作梗的把柄送了出去,这打赌照样是我们输。看来人久于富贵不是什么好事,你呀,是得多抽空和底层人士多接触接触。”

    昊泽咬牙道:“父亲,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昊德芳后靠仰头,喟叹:“此招一出,输赢已定,输了,堂堂正正的阳谋啊!寇老鬼错失一将帅之才…苏韵,还得想办法招揽才是上策啊!先让其归心,时机一到未必不能为我所用!”(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五章 天下第一军

    广天王府,内宅正殿内,广令公、勾越议事,所谈论者也无非是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之事,如同其他几家广君安也在其中,一番议论徒留几声唏嘘。UU小说,www.uu234.com

    殿外忽有人来报:“王爷,王妃求见。”

    “嗯。”广令公应了声算是答应了,回头对广君安道:“你先退下吧。”

    广君安拱手告退,走到门口又碰见了一身华丽装扮的媚娘,再次行礼:“见过母妃!”

    这问安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腻味,一个比自己年纪都不知道小多少的女人,自己居然要称呼母妃,自己亲生母亲却得不到自己一声‘母妃’的尊称,这感觉真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中一般,然表面上却不得不表现的恭敬。

    媚娘微笑点了点头,她进来后,广君安离去。

    来到殿内,媚娘见礼,“王爷。”勾越随之对她行礼。

    广令公指了指媚娘,对勾越苦笑道:“说来说去,还是王妃慧眼识人呐,胜过你我。”

    勾越一愣,他不知道媚娘和广令公之间曾经说过什么。

    媚娘也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还不知道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的事,不由奇怪道:“王爷在嘲笑妾身吗?”

    见两人疑惑,广令公对勾越偏头示意道:“鬼市的事,你跟王妃说说吧。”

    “是!”勾越明白所指后,立刻将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的详情告知。

    听完后,媚娘依然满头雾水,稍作思索。狐疑道:“只招山神、土地之流?不是打赌招揽四军精锐吗?”

    “刚还夸你就糊涂了?”广令公呵呵一笑,“山神、土地之流中不乏修为尚可之辈。”

    “哦!”媚娘恍然大悟。“妾身明白了,是指那些受到排挤不得志的修士。”

    在这一点上。一旦点明,她反而比昊泽之辈醒悟的更快,这不禁让广令公摇头直叹,对勾越交代道:“你有空多督促广家子弟放下身份背景与底层人士多接触。”

    勾越明白他的苦心,并非昊泽等人没媚娘聪明,相反,比媚娘更聪明,然在某些见识上却连媚娘这个女人都不如,点头道:“是!”

    媚娘不知广令公这话又是哪一出。不过牵涉到寇家子弟她倒是不好多过问了,这也是她这个‘母妃’难做的地方,而她还是更关心牛有德那边,试着问道:“难道王爷能坐视赌约失败,不想办法阻止?”

    “本王倒是想阻止,可却没办法阻止……”如同昊德芳对昊泽的话,广令公把困难说了一下。

    尽管媚娘很欣赏牛有德,可此时还是站在广令公的角度琢磨道:“既然如此,王爷何不对那些山神、土地之流中的精英加以重用。当可阻止他们去投鬼市。”

    广令公轻叹道:“难呐!先不说这样会落个‘阻止招人’的把柄到青主手上,真要那样做了,势必要对西军现有架构造成冲击。”

    媚娘惊讶:“这怎么可能,底层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能对偌大个西军现有构架造成冲击?”

    广令公摇头:“什么叫派系?就是指上上下下都是一伙的人。譬如下面的统领,本王虽然不直接管他们,可他们都是本王下面人的下面人所管。西军那么多大统领,让本王一个个亲自去管也管不过来。所以需要下面人的下面人一级一级去管,而每一级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下面一级的利益诉求作为上级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要维护的,譬如涉及到下面元帅利益的事情本王就要为他们去争取,若是本王维护不了下面元帅的利益,时间一久你觉得那些元帅还会听本王的吗?往下面推道理是一样的,那些受到排挤的人等于挤出了下面的利益圈子,为这个派系所不容,本王冒然启用的话,那可不是启用一点点人,必然要拿出大量的位置安置那些人,也就意味着下面有大量的人要给他们让位,下面人会答应吗?少量人也许还好办,下面人不敢不给本王面子,可人员牵涉面太广的话,下面人是不会配合的,难不成他们会眼睁睁看到那些受排挤的人上位后找他们报仇?而本王要确认究竟有哪些人可能会去投靠鬼市也需要下面人在各自辖区去核实,本王亲自去一个个查可能吗?涉及自己的利益、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下面人会配合吗?他们只会欺上瞒下糊弄,根本不可能交出真实名单,甚至巴不得那些人赶紧滚到鬼市去投靠,对下面人来说,他们觉得那些人投不投靠鬼市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在他们看来上面的打赌又关他们什么事?而对此他们的上级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将失去军心动摇自己对下面的掌控。爱妃呀,莫非你真以为本王位高权重法力高深就能为所欲为?治理天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家都尝到了甜头有了自己的利益哪有那么容易将到嘴的东西给吐出来,又不是天下未定大家都一无所有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呐!”

    媚娘默然,今天可谓受教了,稍作思索又问:“那可否先对那些人许诺,先稳住他们不去鬼市,待赌局落幕再行处置?”

    广令公指了指她,“妇人之见,你当那些人都是傻子不成?炼狱考核都没能把他们给清理掉,都是有点脑子的人,先不说他们信不信本王的承诺,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他们岂能不清楚压在他们头上的势力有什么猫腻?那都是抱团一伙的人,就算事后能被提拔,上下沆瀣一气,他们也得考虑自己能不能坐的稳,别说西军了,就算是近卫军,你比较关注牛有德,难道你没听说牛有德初去近卫军赴任连门都进不了的事情?战如意去近卫军被搞的多惨?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牛有德那样折腾不垮的,至少牛有德去近卫军还带有几个心腹手下相助,那些人孤身一人上任连个帮忙预防宵小的人都没有,上面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级的暗中搞鬼,下级同流合污虎视眈眈,上上下下没一个支持的,那些人提拔上来了又能怎么样?无力回天,迟早要被弄死。被打压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才真是奇怪了。”

    闻听此言,媚娘可谓暗暗唏嘘不已,又尝试着出主意:“既然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难道王爷就没想过暗派些自己的人去投靠,趁机打入鬼市总镇府?”

    广令公负手长叹道:“这就是牛有德此计之妙的地方啊,堂堂正正让人无可奈何,戳中了四军的弊端和痛点,他为什么不招所谓的四军精锐?碑文上说了一堆自己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什么对底层的艰辛感同身受都是扯淡,说白了就是对四军来投的精锐不相信,所以才限定只招山神、土地之流,而那些被打压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已不对上面抱任何希望,可谓都是四军大浪淘沙帮牛有德淘洗干净了的,都是现成的,拿去就能用。哎!牛有德捡了个便宜,捡了个大漏,王八蛋!”话未竟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是得有多不甘心呐。

    媚娘不禁皱眉:“如此看来,就算王爷下令强行将那些人暂时调离那些位置也不行,涉及面太广,动静太大,想瞒过青主的耳目都不行,势必又要落下阻拦招人的把柄。王爷,可不可否认他招的人不是四军精锐,毕竟都是一些山神、土地之流,也有话说的。”

    广令公嘿嘿一声,“这话说到点上了,又是件让人闹心的事,现在还不能确认去投的人都会有一些什么样修为的人,既然要择优录取,最后录取的那十万人实力想必不会差,怕就怕那小子弄出一支同级别中实力最强的天下第一军,届时让人情何以堪?”

    “天下第一军?”媚娘吃惊,可谓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急闪。

    广令公继续道:“你可是参加了寿宴的人,牛有德那混蛋可是敢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扬言单挑和率军对战的人,届时真要按你所说说他招的人算不上四军精锐,那小子没人马的时候尚敢那么嚣张,手上握有一支实力彪悍的大军你当他会客气吗?谁敢否认,他十有**要来硬的证明,他曾经率军作战的赫赫战绩摆在那,能力毋庸置疑,谁敢轻易去冒险,万一接受挑战真被他打成了窝囊废,谁脸上兜的住?谁还能说他招揽的不是精锐?事实说明一切!那疯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咱们有必要自取其辱吗?”说着背手踱步,“若真被他招到那般强悍大军,手握如此重兵,成了一方诸侯,独镇幽冥,上面又没有层层节制,自主权太大,不出意外的话,只怕是要逐渐成气候了!”

    媚娘急问:“若真能组成那般实力的大军,天宫对牛有德也没什么好感,青主会让他掌控那支人马吗?会不会将其调走换人接掌?”

    广令公来回走动道:“你真以为随便去个什么人在那立个碑都能招到人?真要有人去投牛有德的话,那是牛有德一路走来积攒下的各种因素推波助澜促成的,加之这次寿宴以一人之力促成赌局已是名扬天下,而这家伙又造势立碑不征四军精锐,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简直是在借题发挥、收买人心,所以能去投牛有德的人是冲人去的,而不是冲鬼市待遇去的,鬼市待遇有吸引力吗?谁敢保证自己去一定能坐上什么位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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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有路缘未尽,血海无涯白骨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狂歌空度日。总之这是由“两个肉包子”引的一系列血案……飞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飞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飞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