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绝世好爹
周澜失笑，你脸皮若是薄的话，他们的脸皮算什么。若是真的害羞，还能说出来嘛。
姜常喜笑眯眯的就转移了话题：“你这几日不忙了吗。”
害羞什么的当真只是说说。
周澜立刻变成了一张苦脸：“忙还是要忙的，先生给我一长串的书单，要在年假期间看完。怕是要比在学院时候还要起早贪晚了。”
姜常喜心说，是不是先生发现你精力旺盛，特意给你找这么一个消磨精力的法子呀。话说挺好的。
看着周澜都有黑眼圈了，姜常喜也不好昧着良心去找先生，给周澜再加功课。
心疼的说道：“不然同先生说说，读书要紧，身体更要紧，何况咱们也不着急呀。”
周澜使劲的点头：“我也说了，可先生很固执的。关键是先生很坚持。”
姜常喜摊开双手，那就没有办法了。
周澜叹口气：“这且不算，岳父大人直接送了我一箱子的书，必读的。”
岳父的心意，必须要领的，好吧，双重压力呀。
姜常喜：“可怜的孩子，为了未来努力吧。”
周澜：“后面这句可以有，前面那句不行，我是为了让我们以后的孩子不可怜。”
对，可以为了这个读书，虽然气势小了点，局面窄了点，可方向是对的。
而且他们的孩子，她还是半个受益者呢。
话说这话题愣生生的被周澜一句话给牵扯到一个暧昧的方向。
姜常喜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周澜哪能轻易放过：“以后咱们当了爹娘，我会同我爹一样从小看着他读书，等以后有了先生能让咱们的孩子轻松一些。”
额，姜常喜：“爹在的时候，都把你带在身边读书的吗？咱爹真好。”
关键是公爹打样打的好，周澜都学会怎么当爹了。人都不在了，还给孙子谋了福利。
周澜有点怅然：“若不是爹帮我把基础打的好，哪能跟上先生的速度读书。”
姜常喜深以为然，周澜能拿起来就读书，肯定是基础好：“那等今年祭祖的时候，咱们同爹多说说话。”
周澜：“还要同爹说说咱们的亲事，让爹放心，咱们两个相处的很好，以后孩子也会很好。”
姜常喜瞧出来了，周澜就是要绕着孩子的问题说话，倒也没什么坏心眼，不过就是让她认清以后他们会有孩子的，他们会成为最亲密的人。
不知道这套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在哪学来的新招。
回避不了的问题，就要面对，再说了两人是夫妻，怎么能让周澜为了这种问题不确定呢：“你喜欢孩子？”
周澜笑眯眯的：“喜欢咱们的孩子。有了孩子咱们就是一家人。”
姜常喜想说，没有孩子，咱们也是一家人，不过显然这样不足以让周澜心里踏实。
姜常喜：“以后肯定会有的，常乐就是我带大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以后我也会如同带常乐一样，带大咱们的孩子。”
周澜扯开嘴角，就给姜常喜一个明媚的笑容。心里踏实了，媳妇也有这样的认识多好呀。
媳妇许给他一个明确的未来。
他要求不多，就同姜常喜想的一样，他要让媳妇知道，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周澜：“嗯，我相信你的，你肯定是最好的娘。”
姜常喜：“咱们一起努力，你也不要让咱爹给比下去，要做比咱爹还好的孩子爹。”
周澜心情有点激荡，他们以后会有孩子，媳妇还推崇自己亲爹，一句咱爹，当真是，太拉近距离了。
周澜羞涩还有点骄傲：“今日好多学兄同窗都说我娶到了保定府的明珠。”
姜常喜可傲娇了：“他们的眼光竟然还不错。”
跟着叹口气：“等过个一二十年，他们会说我是你家里的鱼眼珠。”
周澜：“那是他们没眼光。”跟着：“你要相信，我可不是他们随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姜常喜意味深长的甩出来两个子：“是吗？”若是当真如此，你一大晚上的在这里说个什么？
周澜被噎住了，真打脸了，可不就是被这群人乱说，自己这边有点心浮气躁，才有这番对话吗？
被姜常喜这么看着，周澜有点没面子，好在脸皮够厚：“他们说不说，我还不是要找机会过来同你说话。”
哎呦，可真是厚脸皮，合着你就把自己定义在同媳妇套亲近的立场来，回避这个问题呗。
姜常喜：“原来是这样呀~。”尾音拉的长长的。
周澜硬着头皮，肯定的说道：“本来就是这样。”
说完对着媳妇奉承：“咳咳，常喜今日你打扮的可真好看。”
姜常喜眼波婉转：“是不是比宴席上的小娘子们都好看？”
周澜眨眨眼：“其他的小娘子，有吗？咱们请来的不都是夫人吗？那些小娘子什么样？我都没有看到呀。”
周澜心里可紧张了，差点就掉媳妇的坑里。
结果，就看到姜常喜怒目看向周澜：“你到底同什么人一起混的，为什么学会哄小娘子了。”
周澜就没想到，避坑太完美，竟然还是破绽了，这媳妇想的太多了。
姜常喜叉腰，差点过去揪周澜的耳朵：“你跟谁学的，都去做过什么。”
周澜慌忙摆手：“别气，别气，我同常乐学的，真的，我除了你也没有哄过其他的小娘子呀，哄你还没有成功。”
说过之后，周澜还觉得委屈呢。常乐教他的都是什么呀。以后再也不听小舅子瞎说了。
周澜：“常乐还说，遇到这种问题，只要这样回答，保准哄的你眉开眼笑的。他是不是故意给我挖坑呀。”
姜常喜抽抽嘴角，我教我弟弟以后哄媳妇的，你拿来哄我，我可不是把你当成经验丰富了吗。
话说自己经验也不丰富呀，这不是科普渠道广泛吗。这问题有点糟心。
姜常喜也不能说，常乐的招她教的，这气氛让她弄坏了。
姜常喜试图补救：“不然我再问一遍，你在重新说一遍。”
周澜：“啊？”还可以重来的吗？
姜常喜也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其实我自认为，我确实挺好看的。”
周澜使劲点头：“常喜本来就比谁都好看。”
第三百三十二章 脸皮真厚
跟着：“以后我再也不听常乐乱说了，他什么都不懂，光忽悠我了。”
姜常喜点点头，其实常乐说的还是对的，那不是遇到我了吗，给你反向思维了。
姜常喜趁着机会说道：“天色不早了，要不要歇了。”
周澜看看媳妇，有点不情愿，自己回自己屋歇着，哪有两人在一起多说说话好。
姜常喜被周澜的眼神给幽怨到了。这厮还想要继续纠缠下去。
说真的屋子很暖和，可毕竟不是地暖，从脚底下往上反凉气，冻脚。
所以姜常喜看了看厅堂，都是自家人，为何要站着受罪呢：“去暖炕说说话吧。”
周澜看着那个方向，脑子有点乱，只有小夫妻两个人，会不会不太好呀。万一自己失态了怎么办？
可没受住能同媳妇一起坐在暖炕上学习这份诱惑，都不知道怎么迈的步子，比姜常喜还先一步到了暖炕边上。
倒是知道，先让媳妇坐上去，然后周澜迅速的用被子捂住媳妇的脚丫子。
自己才羞羞涩涩的坐到媳妇对面，再试探的把脚丫子伸到被子里面，见媳妇没反对，然后脸色不争气的就红了。
姜常喜也被周澜这翻操作配上羞羞涩涩试探的表情给惊呆了。你这是用最怂的表情，做最不要脸的事吧。
说是暖炕，不过就是从东屋砌过来的一道火墙，比暖炕要窄上许多，坐在上面盘账，读书肯定要比坐在椅子上暖和的。
姜常喜说这话的时候，那是真的没多想，可周澜这个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想少了。
故作镇定的，还递给周澜一个靠枕，这样两人谈天说地的能舒服一些。
用一本正经的态度，来纠正周澜的思想跑偏。希望周澜能把脑子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给甩开。
姜常喜不用招呼大福，炕桌上就有热茶，给周澜倒一杯：“你放松一些，虽说是放松出来一日，可宴客一点都不轻省的。”
周澜就望着刚才媳妇盘账的桌子同如今的炕桌，心说距离上自己迈进了一大步，能同媳妇一块坐暖炕上了呢。
感觉夫妻二人不那么生分，怎么就心里那么舒坦呢。
然后端起来热茶就喝，需要压压狂跳的心口。他脑子在跑马。
姜常喜赶忙拦人：“烫”可惜慢了一步，姜常喜替周澜难受，周澜已经喝下去了。
姜常喜赶紧凑过去点：“烫不烫呀。”
周澜伸着舌头：“不，不，是很烫。”说话都不太清楚了。
姜常喜凑过去仔细看：“你小心点，想什么呢。”
周澜被媳妇近距离的脸给晃住了：“没，没想什么，这边果真是暖和了”
舌头都麻木了，不过周澜自己没感觉到而已。眼睛里面是媳妇近距离的脸蛋，鼻子里面是媳妇秀发散发出来的香气，心神恍惚，不知所以。
姜常喜：“那是自然，咱们府里，我也让人砌了这样的火墙在厅堂里面，以后你们在屋里读书闷了，也可以到厅堂里面透透气，靠在暖炕上休息一会。”
周澜：“还是常喜想的周到。”若是媳妇一直如今日这般陪着他在厅堂里面读书那就更好了。
姜常喜：“我读书不成，帮着你们搞后勤还是不错的，保准给你们最高质量的读书环境。”
说着自己也拿个靠枕，伸伸腰，慵懒的靠在哪里，心里还说呢，周澜的嘴巴不一般，这么禁得住烫。
然后太放松的结果就是，被子里面的两双脚丫子就不轻易的碰了那么一下。
姜常喜没注意，一个被子里面暖脚，碰一下那不是正常的吗。
可周澜脑袋都要冒热气了，那是多私密的事情呀。单手拍拍脸蛋，企图给自己降温。
外来的热气算什么啊，舌头那点烫根本就不显，如今他从内到外的在散热，自己都要把自己烧着了。
姜常喜瞧着周澜同抽风是的，还以为这暖炕有露烟的地方，把人给熏到了呢：“怎么了。”
周澜都没有走脑子：“热。”
姜常喜心说还好不是晕：“就说这边暖和吧，才坐上来，你脸色就暖和过来了，都红了。”
周澜就听着姜常喜说，她怎么说怎么是吧，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就成。
姜常喜：“我觉得温度刚刚好，没有这么燥热，难怪人说女郎比你们怕冷呢。以后我让顺风他们给你们的暖炕少用些柴禾。”
周澜：“不用，我们适应那个温度了，挺好的。”
姜常喜看着周澜的脸色，心说，这叫什么适应呀。
周澜：“要不要我把你的账本子拿过来，你在这里盘账。”
姜常喜伸伸腰：“不想看了，这一天下来浑身僵硬。”
周澜低垂着眼角，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我给你按按。”
姜常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关系来说，这个按按什么的，太亲密了吧。
这都不应该是周澜这样的谦谦君子能说出来的话：“啊？”
周澜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姜常喜：“你帮我看看先生的书单，咱们府上的书能不能凑齐，不成的话，我去书店里面自己找找。”
边说，人家周澜还带着行动的，不经意俯身过去：“刚好我手艺不错，以前经常帮着爹按按肩膀什么的，我帮你按按。”
说的那个理所应当，仿佛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额，不等姜常喜回复，人家周澜已经行动，开始按上了。
姜常喜从头到尾的旁观了，这个过程，就看他，把手里的书单送到了姜常喜手上，那么一个大人，就那么挪到了姜常喜身后，动作如行云流水，似乎和该如此一样。
一连串的动作把姜常喜眼睛都晃花了，愣是没看清周澜怎么行动的。结果就是，肩膀上多了一双大手。
不过按的还是很舒服的，人家这么大气，自己若是纠结，是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姜常喜也只当这很正常。
竟然是她少见多怪了。
拿着书单，姜常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回头你可别说我欺负你，奴役你，是你觉得我辛苦，自愿给我按按的。”
周澜脸色持续冒烟中，可怎么也么有想到，面对这个问题，媳妇担心的方向竟然是这个。
第三百三十三章 雅俗之间
周澜本来还想说，自己老老实实的，不会乱看，乱碰呢。
结果媳妇一句话，屋里降温了，周澜知道，自己想多了。
周澜稳稳自己的心神，手上动作不停：“不会，为了这一场宴席，常喜你忙活了好几天了，我心疼常喜，这算是什么奴役呀，我乐意着呢，还要辛苦常喜你帮我看百~万\小!说单。”
姜常喜几句话打破了本该有些暧昧的气息，然后放松自己享受这份松快：“好吧。”
然后指着酸疼的肩颈处：“这里，这里多按几下。”
好吧，周澜就是这么不经意间同媳妇打破了那份距离。
虽然有些东西同自己想的不一样，媳妇没有脸红心跳的往暧昧方向发展，不过至少也是有进步的。
如今他们小夫妻的关系在要比牵手还亲密的阶段。
周澜心说，这才是自己人的距离，这才是夫妻的模样。
往日里，常乐同常喜一起坐在火抗上，自己可只能在几步之外的椅子上就坐的，客客气气的距离呢。
如今好了，距离上他也不是外人了。这就是跨越性的进步。
姜常喜拿着书单，还真不是乱看的，别看学问不怎样，可自家有什么，没什么，人家一直都知道的。
拿着书单，勾勾画画的：“我记得这些书咱们府上都有的，余下的这些，你再看看，是不是咱们爹的收藏里面有，若是没有的话，再去外面寻来。”
然后周澜就变成了同媳妇脑袋凑在一起看着一张书单，两人研究开了。
不知不觉见，两人的距离已经成了零，不过这次真的是无意间的，两人都没发现。
可见别管怎么样，轮到正经事的时候，两人都心思都不在这些小情小爱上。
最后竟然只差了那么一二本书，是自家没有的，这就是为什么不富裕的人家读书难了。
老师的这串书单，家底单薄些的，还真就凑不出来，哪怕是借也很难的。而且超出了银子能解决问题的范畴。
周澜抬起头，安慰姜常喜：“这两本我给表兄写信，表兄定能帮我寻来。”
万能的林表兄这时候被拎出来了。
周澜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同媳妇脸蛋都要挨在一起了。脸色有些不自然。
姜常喜周澜嘴里提到这位林表兄，心思就跑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想都这个林表兄，有点不是滋味，你说这表兄弟之间也太惦记了。
弄个戏班子还大老远的送过来给周澜听一出呢。京城到保定府，多远呀，冰天雪地的，功夫都耽误在路上了。
就是为了讨小娘子的喜欢，能这样折腾的郎君都少。这若是表妹，这一招绝对拿下了。
而他们家周大爷，就被这么一个表兄如此惦记着。让姜常喜每每都想回避这让人牙疼的情谊。真怕自己多想。
当然了也嫉妒这样的情谊。身为一个女娘，没人这么惦记她。
然后就是年礼，这样的一位表兄，若是年礼上差了，就说不过去了。
必须单拎出来送的。而且送什么需要斟酌。
想到同林舅舅林府的关系，穿插着这位表兄的关系，很难处理。
周澜为了给自己脸蛋降温，怕常喜发现他的不自然，悄悄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姜常喜：“说起来，送去京城的年礼，要同戏班子一起出发的，娘同伯父那边，祖父祖母那边，舅舅那边我都准备好了，唯独表兄这边，你看看礼单，还需要置办什么。”
周澜：“表兄不是俗人，不看重这些，我喜欢的，哪怕是个泥皮小人，给表兄送过去他也高兴的。”
所以这样的情谊，要送什么才好。当真是好愁的慌。
还不是俗人，姜常喜忍不住同自己比了一下，自己可是个大俗人呢。
用一种周澜不太明白的眼神，扫了周澜一眼。可惜周澜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惦记的都是林表兄的事宜。
姜常喜：“不然送个烤鸭师傅过去好了。”这个应该是他们最好的东西了。
周澜还是知道烤鸭技术多珍贵的：“表兄虽然是心里有数的，不会用咱们的烤鸭师傅去生财，可舅舅府里，表兄如今也不当家呢。”
所以要考虑的很多，万一林府同表兄要师傅，林表兄给还是不给。
姜常喜也听明白了，对于林舅舅同林表兄，周澜是分开来看待的。
而且在关键的事情上，周澜心里很清楚的，脱俗的同不脱俗的处理上知道轻重。
比如不脱俗的烤鸭，周澜还知道技术保密呢，可见这也是个俗人，同自己般配。姜常喜莫名的就被讨好了。
不过周澜说的很清新：“烤鸭师傅就算了，不然以后表兄怕是要搭进去许多银钱的，不如把你今日送给众人那些酱菜单子送给表兄一份。让大贵多加两个菜谱。”
哈，姜常喜觉得自家男人有婊的气质呀。
可当真是说道她心坎里面了，表兄也不如此吗。
姜常喜连连点头：“这个好，还是大爷想的周到，不然知道表兄那边有烤鸭师傅，怕是不借给谁都不好，到时候让表兄为难。”
周澜点点头：“可惜不能把这盆小葱给表兄送过去，不然表兄铁定高兴。”
姜常喜当真是分不清自家男人是脱俗，还是不脱俗了。事关银子，绝对是脑子清醒我，知道往自家扒拉的。可你说送小葱，这也是相当雅致的想法。
姜常喜心下啧啧两声：“这个真的办不到，你若是早说，咱们京城的府上，弄暖和些，养上几盆就是了。”
周澜：“如今咱们小家小业的，奢侈不起，心意到了就成，我同表兄之间不用在意这些。”
姜常喜心下叹气，这个表兄感觉依然愁人。
然后姜常喜给林表兄送的年礼里面，多了两大缸的酸菜，同一个会盘热炕炉子的师傅。
姜常喜：“表兄喜欢读书，让表兄在寒冬里面有个温暖的读书环境，够雅致吧。酸菜虽然家常，代表着咱么同表兄的关系，不见外。至于小葱，若是到了京都，还是绿葱葱的，就给表兄送过去，若是已经冻死了，那就算了。”
那绝对是够雅致，够亲近，足够表达这份情谊。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看着你闹腾
可如此尽心尽力的打点，换来周澜一句：“为什么对表兄这么费心。”
姜常喜那脸色呀，都不想同人沟通了，她容易吗她。还人情懂不懂。
你同林表兄，各种不讲究这些，不讲究那些的情谊，那我不得花费心思去维系呀。
瞧瞧周澜那个防贼的表情，话说姜常喜怀疑，周澜防的是自己窥探他的林表兄。
话说到底在意自己多一点，还是在意他林表兄多一点，这问题怎么就那么闹心呢。
常乐早就睡着了，夜已经很深了，姜常喜打个哈欠，累心：“歇着吧。”
听着媳妇的语气不对，周澜心里落寞，挺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败兴了。
周澜不很满意，不过是给表兄送年礼，哪用得着如此费心，有那心思，不是应该要放在自己身上吗。
想到那是自己的亲戚，周澜：“我还要看会书。”
心说以后表兄的事情，自己打理就好。省的自己心里不舒服。
周澜也在检讨，可能同林表兄放在一起比，自己有点自卑。
别管怎么说，夫妻二人总算是把问题给接过去了。
夫君在努力，姜常喜也不好就这么回屋歇着，也不想大半夜的做针线，那玩意本来她也没啥技术。
只能不停的给周澜的茶碗添水。然后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周澜喝了那么多水，看着姜常喜睡着了，才松口气，再喝，他都要把肚子撑破了。
轻手轻脚的给媳妇盖上被子，然后去洗漱，最后又坐到暖炕上了。
就那么盯着姜常喜，感觉特别的满足，总算是能歇在一处了。
大福往屋里看了好几次了，大奶奶干嘛不回屋去歇着呢。
周澜厚着脸皮，装作没看到，拿着书，就那么盯着媳妇，他准备提前过年守夜，就这么盯一宿的。
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姜常喜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周澜，还有自己盖着的被子，心说这是多用功呀，彻夜苦读。
然后大福听到屋里动静，顶着两个黑眼圈进来了。
姜常喜震惊的看着大福：“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大福幽怨的看着大奶奶，再看看那边明明就醒来，动了动，就是装作不醒的大爷。
她还能做什么，她在外面守夜呀，万一大奶奶同大爷越矩了，她才能及时出现。
不用开口了，就大福这么一个眼神，姜常喜就明白了。自己害的。
大福还身有监督的任务呢。所以这是盯了他们小夫妻一宿呀。
这么大的动静，周澜不醒过来都不合适。抬头看向姜常喜：“天亮了。”
然后扭头看向大福，那模样太憔悴了，尤其是两个大黑眼圈，也吓了一跳，不至于就这样吧，有点不好意思。
姜常喜小声对着周澜：“造孽呀。”
周澜也知道大福让自己坑的：“那个，大福你要不要休息一会，你家大奶奶这边，有我呢。”
那还休息什么，那还不得继续守着呀，就是因为有大爷您在，才让人不放心呢。
姜常喜踹了周澜一下：“大福你去休息，让大吉过来。”
好吧，这个还是可以信任的，大福用漂浮的脚步走出去了。这一夜太难熬了，困死了。
姜常喜瞧着大福的模样，那个愧疚呀。
周澜摸着自己鼻子：“她心眼多，想多了，咱们可都是守礼的。把咱们当成什么人了。”
姜常喜看着周澜，用那种你自己相信这话吗的口气：“守礼？你认真的？”
你拉着媳妇一块熬夜，独处这么久，你说你守礼，脸呢，别说周澜不是故意的，她又不傻，她不信。
周澜打死都不能承认这个事实的：“上次她闯了那么大的祸，我就觉得你对她太宽容了，有了如今这遭，我知道了，这丫头还是可以信任的。”
说的你多能耐呀？你这还是帮着我鉴定，丫头的忠心了，要不要我谢谢你。
姜常喜那眼神，让周澜心虚：“回头我给她涨月钱。我也不追究不被她们信任这事。”
说的多大方呀，要不要谢谢你宽宏大量呀，你有信任度吗。
姜常喜对着周澜深呼吸，平心静气的说道：“你还是早点去先生那边读书，让她们放心的睡个好觉吧。”
周澜不太愿意走，能一起起床洗漱，那是多美好的事情呀：“还没洗漱，用过早善呢。”
跟着：“这个火抗可真是暖和，到了厅堂这边温度也刚刚好。”
姜常喜：“不然让人把大爷的物件搬到厅堂里面，以后大爷就在厅堂读书。”
周澜那是很想要的，陪着小舅子读书，哪有媳妇在身边红袖添香的好：“就怕打扰你盘账。”
姜常喜失笑：“大爷读书是大事，我哪里都能盘账，再说了，我怕冷，还是我那屋子里面温度更合适一些。”
周澜就知道，媳妇没那么好说话，若是没有媳妇陪着，他折腾出来的意义何在。
揉揉鼻子：“常乐一个人太寂寞了，我还是陪着常乐一起读书写字吧。”没有媳妇，小舅子也好呀。
姜常喜这次真的翻了个白眼，当她是傻子呢，周澜这是司马昭之心。
早饭，周澜陪着先生，先生的友人们一起用的，忘记了，庄子上还有留下没走的客人呢。
姜常喜陪着两位伯母同亲娘一块用的，还能听一日的戏，姜大夫人都高兴了。
姜常喜心说，难怪大福要在外面守一夜，长辈们都在呢，闹了笑话可丢大人了。
姜二伯母看着身边没心没肺的姜二娘子发愁，人家三娘这次宴客弄的挺像样子的，二丫头怎么给姑爷操办，心里也不知道有点数没有。
看看那边的三弟妹，姜二夫人当真是嫉妒了，一样的养闺女，她怎么就比别人操心那么多。
吃过饭，听着戏曲，啃着脆萝卜，手边还有两三样点心供应，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条件真的挺不错的。
姜二娘子：“这萝卜好，我还得在带回去点，上次送回去县里的，估计已经用完了，婆母来信说，年前几日府上也要宴席的。”
姜二夫人抽抽嘴角，好吧，至少二娘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别想碰瓷
跟着姜二娘子又说了：“保定府这边，夫君准备请了相熟的同窗、好友去酒楼聚聚，不过没有准备咱们女眷的席面，我倒是不用同姜三，咳咳，三妹妹这样辛苦。”
姜二夫人都想要自闭了，你倒是想要这么辛苦呢，你也得有这个机会呀。
不是她贬低自家，即便是她们二房想要给二娘子在保定府撑场面也没有三娘这边热闹的。
姜常喜：“这样的安排好，若是有当真交好的，去县城那边还可以再聚。”
姜二娘子：“夫君也是这么说的，婆婆来信说，在县城那边的宴席热闹些。”
姜二夫人：“你这婆婆是个心里有数的，你多听听也是好的。”
自己不行，就多听别人的，姜二夫人不为难自家闺女。
姜三夫人：“有长辈帮着操持，是二娘的福气。”
所以妯娌两个一个羡慕别人的闺女身边有长辈张罗，不用操心费力。
一个羡慕别人家的闺女，日子过得自在松散。
姜大夫人：“好了，二娘子，三娘子都是有福气的。”
姜二娘子对咿咿呀呀的新鲜过了，就不怎么在意了，拉着姜常喜出去看两株老梅。
姜常喜就纳闷，姜二什么时候还学会附庸风雅了，若是稀罕老梅，应该直接刨回自家去才对。
姜二娘子深吸口气：“外面虽然冷了点，不过舒坦多了，我在屋里呆的久了，胸口闷闷的。”
姜常喜扫一眼姜二娘子，心说，我只要不听你开口，我就不会心口发闷。
扯开嘴角对着姜二不走形的说道：“你那是被二伯母给念叨的。”
姜二娘子：“就你明白是吧，陪着我在外面转转怎么了，不比听咿咿呀呀的强呀。”
姜常喜黑脸：“昨天，就在昨天，你还拍着巴掌稀罕的要去江南买会唱曲子的呢。”
姜二娘子：“我那就是说说，我又不是傻。”
再说了，她如今也知道银子不能乱花的。昨天砸出去的银子，晚上后悔的睡不着觉呢。
姜二娘子夫妇到了保定府这边以后，小夫妻两个人守着那么一个两进小院子，不得不说，大多时候还是去蹭吃蹭喝的，可开销一点都不小。
人情往来，笔墨纸砚，日常开销，加起来竟然很客观。
一个月下来姜二娘子就有点头皮发麻，感觉不太好同婆婆报账的。
所以第二个月就开始消减开支，奈何大手大脚习惯了，依然不太理想。
如今姜二娘子在持家上，相当上心的。等闲不敢放开手脚消费。
姜常喜看看姜二，心说你也没有聪明到哪去：“天寒地冻的，不想那边呆着，咱们去别的地方也好呀，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姜二娘子嫌弃姜常喜，没有文学修养：“这叫赏梅，你抬头看花。”
可看不上姜常喜这份粗俗了，换成别的小娘子，这时候即便是做不出来诗句，也该背诵两首出来应景的。
姜常喜抬头，感觉梅枝光秃秃的，没剩下几朵花了，难道昨天被看多了，被看秃的。
姜二娘子抬头，花也就那样，然后两人茫然的看了一会，对视一眼。
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所以，谁也别嫌弃谁了，都没有慧根，欣赏不来这意境美。
姜二娘子：“算了，这种雅事同你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共赏的。”
姜常喜深呼吸：“同你这样的人，我也发现不了那份美好。”
互相伤害一波之后，姐俩心情都平复了些。
姜二娘子：“今日怎么没有看到大福在你身边。”
什么叫做贼心虚，就是姜常喜这样的，听到大福，就心虚了，关键是还什么都没做。
姜常喜镇定的说道：“你问她做什么啊，庄子上事情多，她忙着呢，昨天一天累坏了，我给她放假了。”
姜二娘子点点头：“那倒是，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本事，你能这么张罗，全是几个丫头厉害，也就是三叔三婶提前帮你安排的好。”
姜常喜再次觉得同姜二根本就没有话说，随便她怎么认为好了。只要她自己觉得舒服就成。
我自己有没有本事的问题，不需要同姜二知道。
姜二娘子这人，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你怎么不说话呀。”
姜常喜：“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呀。”难道我要跟着你一起贬低我自己吗？有没有脑子？
姜二娘子：“看到你都不辩解一句，我怪不习惯的。”
姜常喜没见过这么贱嗖嗖的玩意：“还是说你找大福做什么吧。”
要说还是姐妹，一句话就抓住重点了，姜二娘子那样眼高于顶的，若不是找大福有事，眼里能有大福？
能知道大福不在姜常喜身边吗？
姜二娘子略有忧愁：“我最近胃口有点差。”
姜常喜半点没看出来，这厮都是踩着点去他们府上用饭的，那吃相到是还在，可吃的真不少。
姜二娘子对着姜常喜多多少有点扭捏：“要回县城了吗，多带点吃的回去，庄子上的东西新鲜。”
姜常喜嘴角都抽抽了：“没记错的话，我成亲的时候，就带了一个陪嫁的小舅子，没带着陪嫁的大姨子。”
姜二娘子：“你想得美，吃你几颗酸菜，你就想要把我搭出去。”我有那么便宜吗？
姜常喜嗤笑：“别误会，你，搭出去都不要的那种。”
姜二娘子黑着脸：“会不会说话了”
姜常喜嗤笑：“回头让大贵给你准备一个坛子，一起带着就是了，萝卜你都那么仗义的开口了，怎么酸菜反倒是还特意绕远找大福了。”
姜二娘子：“你那酸菜都满大街送人了，从你这走，谁知道你把我分类到哪一边去。”
姜常喜当真是不理解这位的逻辑，吃到酸菜不就得了嘛：“你这还算是长心眼了。”
姜二娘子嫌弃的躲开姜常喜两步的距离：“别气我，闷得慌。”
说着就捂着胸口，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姜常喜上下打量自己，平时说话比这个嘴毒，也没见到姜二如何呀。今儿怎么还矫情上了。
姜常喜对姜二还是关心的：“你这不是病了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真没这本事
姜二捂着胸口：“不看到你，自然就好了，你盼着我点好吧。”
姜常喜心说，你吃我的，喝我的，看到我还要恶心吐了的样，我招你了，我惹你了：“成，成，你怎么说怎么是，对了，府里入冬以前封了一罐子南瓜，甜糯的很，你要不要也带回去点。”
姜二娘子：“要的，要的，你在吃上当真是能下功夫。也就这点能夸夸了。”
姜常喜就没见过这么不招人待见的，会不会说话呀：“早知道你这副嘴脸，就不该让你吃甜甜的南瓜，该问题你吃不酸黄瓜。”
说完不想搭理姜二了，干点啥不好，在这里同她费事呀。
结果没走成，衣袖别人拉住了，姜二娘子馋的口水都留要流出来的德行：“什么酸的呀，听着就想吃。”
姜常喜上下打量姜二娘子，一个一心求子的妇人，突然吃酸菜，吃酸黄瓜，听到就流口水的德行，你还这边卖萌做什么呀？你那是看到我胸闷想吐吗？
女人蠢成这样，也算是奇葩了。
姜常喜有点晃神的：“大吉，大吉，快把医婆喊来。”
额干嘛呀，姜二娘子不高兴了：“给不给一句话的事，嚷嚷什么呀。”
姜常喜拉着姜二娘子，小心翼翼的回屋了，她蠢死了，竟然陪着姜二在雪堆边上赏梅，真要是摔了算谁的呀。
肯定的说，她陪不起的，姜二这不是想要碰瓷自己吧。
姜二娘子被人拉着走，可不愿意了：“你抽风呢，我不想进屋。”
姜常喜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你要把我逼疯了。”
姜二娘子嗤笑：“小家子气，就说你是到庄户人家了吧，不过点萝卜白菜。”
姜常喜气笑了：“你这不是同我一个庄户人家的妇人，要萝卜白菜呢吗？”
把姜二娘子堵的，捂着心口脸色都白了。
姜常喜咬咬牙，她来真的：“啥时候气性这么大了，你忍着点，不许在这碰瓷呀。”
姜二瞪眼睛看着姜常喜：“太过分了，我能碰你的瓷？”
姜常喜：“碰谁的瓷都不合适。”
姜二娘子眼睛往上翻：“你”然后‘呕’气吐了。
姜常喜赶紧给人拍着后背，不忘给自己甩锅：“多大的能耐呀，吃多了。”
姜二娘子缓过劲来：“你气的我都吐了。你还说风凉话。”说着大滴的眼泪往下掉，难受死了。
姜常喜：“明明就是吃多了，人家生气都是气吐血了，你吐的是什么？”
小心的护着姜二的肚子，这就是个傻子，还气吐了，她多大的能耐，能把人给气吐了呀。
我就是有诸葛武侯的本事，你也不是周瑜呀，再说了，你有这气性吗？
姜二娘子被姜常喜彻底恶心到了，本来就是干呕，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愣是被姜常喜给说的，胃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
大利扛着医婆过来的：“大奶奶，医婆来了。”大奶奶喊着请大夫的时候，大利就冲出去了，所以能来的这么快。
姜二娘子感觉到一阵风之后，医婆已经到身边了。
姜二先漱口，缓过劲来了，口气虚弱的很：“不至于。”
姜常喜：“别说话，医婆都来了，先看看再说。”
说话的功夫，姜大夫人同，姜二夫人，姜三夫人急匆匆的过来这边：“怎么回事，怎么气成这样。”
这要不是亲妈都不能说出来这话。
姜二娘子委屈的拉着亲妈：“还不是姜三，看到她我就胸闷，都是她气的。”
姜常喜黑脸：“你在我家，看到我胸闷？你应该气短才对。”
噗嗤，姜大夫人愣是被逗乐了，什么时候看到小娘子吵嘴，还让人心旷神怡了。
姜三夫人靠谱：“先让医婆看看。”好吧这才是在重点。
医婆看着姜二娘子，就问了一句话：“请问二娘子可还记得上次换洗的时间。”
好吧，一句话，让姜二夫人腿都软了：“啊，竟然是这个，你，你咋那么缺心眼，来人呀，扶着你家奶奶去内室。”
额，这个动静，可真是太大了。关键是够激动，够劲爆，这消息盼了多久了。
姜大夫人都跟着紧张，询问医婆：“可是准了。”
医婆稳稳的站在那里回话：“若是能确定换洗时间，就差不多。”
姜三夫人双手合十：“老天保佑，二嫂能放心，二娘子也能轻松一些。”
所以看几位当家夫人的态度，就知道，这年头女人生孩子这事，对女人来说多重要。
就看到姜二娘子都被人给围上了，姜常喜心说，这时候你咋不胸闷呢。
等大夫过来请过脉，基本上肯定这件喜事的时候，姜常喜就看到，姜二脖子都昂起来了。
还对着姜常喜显摆，炫耀：“听到没有，我怀孕了。”
姜常喜嗤笑，显摆同你男人显摆去呀，同我显摆个啥：“不是我的，别想碰瓷。”
边上的人听到这话，一瞬间的茫然之后，噗嗤，乱套了。姜大夫人：“不许她们乱说。”
姜二夫人脸色通红，心说，听了您这话，我怎么感觉两个孩子关系不正当呢，还不如不说呢。
姜大夫人也意识到了：“我怕她们逗我笑，这群孩子，太闹腾了。”
姜三夫人，姜二夫人都松口气，大嫂说话什么时候大喘气了，可不带这样的。
姜二娘子，脸色老难看了：“你以后少气我。”
姜常喜：“你该谢谢我才对，别是我给你气有的吧。”
姜二娘子怒瞪过来：“胡说，你能有那样的本事。”真要有，我还用得着吃那么多苦药。
确实没有，姜常喜那边扯着嘴角嘲笑姜二没脑子：“盐里没我醋里没我，你同我嘚瑟个什么。”
姜二娘子眼睛都气鼓鼓的，她都怀孕了，姜三竟然还敢这么不客气的同她说话？
姜三夫人对着自家闺女：“你消停点，别逗二丫头玩。”
姜二娘子拍着自己的心口顺气：“听到没有。”
姜常喜：“听到了，不过没想惯着你。”
姜二娘子黑着脸，捂着心口，简直是仗胎行凶：“三婶，我胸闷。”
姜三夫人真的吃这套，怀上孩子多不容易呀，对着姜常喜：“你先出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嫉妒
姜常喜气的目瞪口呆，我家，我出去？讲不讲道理了，不就是怀个孩子吗，谁不会一样？
姜常喜黑着脸就走人了，怀个孩子，多大的事，你骄傲个啥。
姜二娘子眉开眼笑的：“她不高兴，我就高兴了，我竟然这就有了呢。”
姜二夫人很不好意思，自家闺女这是什么德行呀：“是常喜让着你，没有常喜带着你回来保定府，带着你看大夫，你能过这样舒坦的日子，能怀上吗？”
姜二娘子：“说的没她就怀不上孩子一样？我心里明白着呢，就不想让她嘚瑟。快别说了，让我先高兴会。”
姜二夫人向来是惯着闺女的：“成，你高兴你的，回头可不许招惹你三妹。”
姜三夫人听着心里也舒坦，不图你们领情，姐妹之间别真的闹腾就好。
姜二娘子嘟囔一句：“她不招惹我就不错了。”
姜大夫人：“好了，让她们闹腾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二娘子同三娘子关系好，才敢这么闹腾。”
姜二姐夫那边自然是第一时间送去消息的，听闻自家媳妇怀上了。
姜二姐夫都傻了：“真的有了，我家娘子？”
这有什么怀疑的，这庄子上就两个大奶奶，人家周大奶奶岁数小呢，没看到周大爷都不带开口的吗。
周澜在边上听着心酸了，二姐夫都有娃娃了，他们夫妻还没开始准备要娃娃呢。
算一算，这不是差了人家好几步吗。
回头就同媳妇商量，是不是应该努力赶上呀，过日子哪都不能比别人差了。
就是发愁，不知道媳妇能不能听进去。毕竟这事他一个人也抱不上娃娃。
尤其是看到姜二姐夫意气风发的同人敬酒的时候，周澜心情更加酸涩了。
不过还是替二姐夫高兴的，也知道二姐夫为什么高兴，夫妻二人子能有个孩子，二姐夫，二姐姐压力应该能小一点。
周澜：“二姐夫，二姐姐若是怀上了，过年之后，二姐夫还能带着二姐姐来这边读书吗？”
额，二姐夫听到这话，心情瞬间就低迷了，毕竟当初带着媳妇过来，就是为了能早点有个娃娃。
若是让县城的母亲知道媳妇怀上了，怕是要留怀孕的媳妇在身边看着的。
姜二姐夫涩涩的开口：“肯定是要以孩子为重的。”
好吧，就这么一个问题，将姜二姐夫的兴奋给压住了一半。
先生看着自家弟子忍不住摇头，说自家弟子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低声对着自家弟子：“让你姐夫先高兴高兴怎么了。”
周澜扭头坚决不看向先生，不想承认这时候的自己嫉妒了，故意给二姐夫找不痛快呢。
先生瞧着弟子小心眼的德行，选择了纵容，嗤笑一声：“出息。”
好吧，周澜想到二姐夫对他的好，蹭到二姐夫那边，动动嘴唇：“听说这孩子养的好，还是要看做母亲的心情，我觉得二姐姐在府城这边心情好，日子过得也松散，肯定对小外甥也好。”
姜二姐夫立刻跟着点头：“这边适合养孩子，在这边，你二姐姐心情好。”
周澜：“这个，要看大夫怎么说吧。毕竟我是道听途说。”
姜二姐夫立刻对着小妹夫行礼：“就说你书读得好，脑子肯定聪明，姐夫先谢谢你。”
周澜：“二姐夫太客气了，什么时候小外甥生下来，二姐夫让多抱抱就成。”
姜二姐夫：“除了不能送给你，随便你怎么样，话说你二姐姐都是长在你家的，到时候估计你外甥也是长在你家的，到时候你别嫌弃才好。”
周澜觉得二姐夫说得对，其实他要先适应适应的，谁能想到这对夫妻是这么一个生活节奏呀。
虽然促进了亲戚感情，可确实有点打扰人。怎么感觉这孩子是为了他们夫妻生的呢。
虽然羡慕别人有孩子了，可真不想据为己有。他想要自己的孩子。
姜二姐夫：“你二姐姐怀上了，怕是我们要早些回县城那边了。”
周澜点头：“应该的，还是要安全为主。亲家伯母那边肯定也着急看到二姐姐的。”
姜二姐夫：“那是自然，你二姐姐如今身子可是不一般的，等以后三妹妹有了身子，你就明白了。”
这打击来的太亏，都说二姐夫厚道，周澜今日才看明白，未必呀。
先生在边上本来就是听着，突然就笑场了，妥妥的在笑自家弟子活该。
周澜瞬间就不高兴了，感觉怎么那么不舒服呢，被人挤兑了一样。
姜常喜同周澜站在庄子门口，看着姜二姐夫小心的扶着姜二姐姐上马车。
边上姜二夫人还在嘱咐两个人：“要小心一些，别磕了碰了。”
姜二娘子捂着嘴巴回头看着姜常喜：“我要萝卜，酸菜，还有酸的小菜。”
姜常喜气的呀，别提了，咬牙切齿的，对这周澜小声的嘀咕：“看她矫情的，好像怀的我的孩子一样。”
周澜好不容易才忍住差点溢出去笑声：“二姐姐是不是怀孕我看都差不多。”
姜常喜：“那就是个不招待见的。”
周澜瞬间就在媳妇这边找到了同盟感，他也是才发现二姐夫不是那么厚道的。
结果上了马车的姜二娘子，果然更不招待见了，掀着马车帘子同她显摆：“你也别着急，没准过阵子就怀上了。”
姜常喜那是真的气的忍不住了，不过被姜二夫人把话头给拦住了：“别同你二姐姐一般见识，美飘了，还没落地上呢，二伯母知道你的好，回头小外甥生下来，定然要给他三姨行大礼叩拜。”
这个也不必如此，孩子懂什么呀。不能还没生下来，就背负他娘的人情债。
姜常喜：“二伯母客气什么，是二姐姐的福气到了。她怀着呢，当我惯着外甥了，等什么时候外甥生下来，您看谁还惯着她。”
听到姜常喜这么说，二伯母都跟着笑了：“对，不就那么点萝卜白菜吗，咱们惯着她，让她吃，咱们三娘子大气。”
所以大气的后果就是，姜二娘子走了，后面跟了一车的萝卜，酸菜，大白菜。
姜常喜看着马车，耳边的旋律，都是红豆大红豆，不过她的歌词是白菜，大白菜。
第三百三十八章 长远打算
周澜看着黑着脸的媳妇：“咱们也回去吧。”
姜常喜愤愤不平：“没我她怀的上吗？看她嘚瑟的。”
周澜这次真的没忍住：“这个你真帮不上忙。”
刚才还说孩子不是你的，现在你让为夫我误会呀。
姜常喜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歪：“我是说，让她在县城成天眉高眼低的生气，你看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能舒坦的怀上不？”
周澜点点头：“咱们周大奶奶大气，为这点事不值当生气。”萝卜白菜都给了，继续大气到底吧。
姜常喜：“说的我在乎那点萝卜白菜是的。”
周澜：“你我身体都好，将来想要孩子肯定比二姐夫他们容易多了，为了这个，常喜你也大可不必生气。”
额，虽然吧，确实被姜二气到了，可也真不用这样说。感觉周澜在催生一样。
姜常喜：“本来就是，咱们也就是不想要娃娃呢，不然能让姜二嘚瑟到面前来。”
周澜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常喜说得对。”而且人家对于怀孩子的事情非常有信心。
然后就看到姜常喜快步走去内院。
周澜：“你还有什么要忙吗。”
姜常喜：“我现在就去让医婆看看，好好的调理身子。”
周澜伸手想要拉回媳妇，可惜晚了那么点，周澜那句，其实即便万事俱备也不能欠了东风的。身子调理的再好，差道关键手续也不行。
可怎么同媳妇说呢，就说圆房才对，可惜媳妇从来不放在心上。
姜常喜为什么跑呀，同姜二斗气，要把身子调理好是真的，躲开周澜这个要命的话题也是真的，真怕周澜一言不合又说出来什么惊人之语。
这人就不懂得含蓄，动不动就把圆房那样的狼虎字眼挂在嘴上，姜常喜都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害臊。
话说听她娘的意思，来年洞房这事怕是就要安排上了，想到周澜，姜常喜竟然也不太排斥这事。
所以说，熟悉一年，打一打感情基础那是很有必要的。
若是成亲就面临这个这个问题，姜常喜心态未见得能有如今这般平和。
姜大夫人也跟着走了，剩下姜三夫人带着闺女在庄子上。
对于姜二怀上的事情，姜三夫人也有点想法的，闺女同姑爷涨了一岁，也不小了，试探的询问过闺女的想法。
可惜姜三夫人愣是让闺女把话题岔开了，没弄懂闺女的心思。
想着让姜三老爷同姑爷透透话，如今姑爷这边的情况，这样的事情，也只能他们当岳父岳母的帮着操持了。
可惜姜三老爷对这件事有点抵触。迟迟不见回话。
姜三夫人就看着闺女成日里风风火火的忙着庄子里面作坊的事情，还有各个庄子上送过来的年货。
看着闺女怎么安排庄子上的人过年，一样一样的，井井有条。
说真的姜三夫人觉得换成她，都不见得有这么利索。
而且别管多大的事，闺女都能拿主意。
这就让姜三夫人比较牙疼了，不能说闺女做的不好，就是因为处处做的都好，让姜三夫人没法开口说，你怎么不同姑爷商量商量。
良心话，这些东西，她反正是做的不会比闺女更好了。
可能是读书人身上的血脉天分吧。简单直白的说，闺女随爹了，随她，肯定没有这份本事。
姜三夫人认为，那是姜三老爷身上血脉的功劳。
眼不见心不烦，姜三夫人扭头，盯着小儿子读书，那就更让姜三夫人骄傲了。
不过总结一下，同自己还是没什么关系，就自家儿子这个读书的水平，她娘家兄弟子侄落到一起，都没有小儿子天分高。
姜三夫人望着窗外的两株老梅，不知道要骄傲子女有本事，还是要失落当娘的有点失败。
看着庄子上的一坛子一坛子的酱菜送出去，姜三夫人晚上的时候同姜三老爷感叹：“到是不用担心常喜败了家业，没了进项。”
姜三老爷：“那是自然，咱们家小娘子理事向来不差的，还能差了一口吃食。”
姜三夫人：“怕是咱么也要准备准备回府里了。”
姜三老爷：“差不多了，我不耐应付那些宴席，才躲在这里如此时日的，如今回去刚刚好。”
姜三夫人看着姜三老爷欲言又止。想说你还没同姑爷商量，来年给他们圆房的事情呢。
姜三老爷直接把夫人的欲言又止理解为：“常乐要同先生在这边学习，还是要等几日才能回去。”
姜三夫人：“我倒是不觉得如何，就怕母亲那边，你怕是要被数落一二。”
姜三老爷：“学业总是要紧的，母亲最注重学业。无碍的。”
心里想的是，我让母亲数落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次半次的。
姜三夫人心说，你说是就是好了，反正在姜老夫人的心里，她就是个不当家的。
在家做不了闺女儿子的主，在外做不了郎君的主。
以往孩子们小的时候，姜老夫人还是经常数落这个窝囊的儿媳妇几句，如今都不稀罕说了。
左右说不说的这个儿媳妇瞧着也不走心，更是没有改进。
天知道姜三夫人多喜欢这个窝囊的人设。
反正什么事都找不到她的头上，当然了。都知道她手脚上的实力，轻易也不会有人想不开找到她的头上。
姜常喜听闻爹娘要先回保定府，就帮着准备了一车的年货，不比姜二娘子那边的少。
姜三老爷瞧着身后那么一车东西，感觉不是滋味：“做什么准备这些。”
姜常喜：“祖母在府上，咱们心里都惦记的很，能得祖母喜欢我们就很欢喜的。”
这话说完，姜三老爷心情就转换了：“我儿孝顺。”然后美滋滋的就坐马车回去了。
姜三夫人同姜三老爷路上还说呢，常喜这是怕咱们被为难，帮着你打点府上呢。
姜三老爷不介意这些东西，介意的，高兴的就是这份被闺女惦记的心意。
姜府，姜三老爷炫耀闺女孝顺。
姜老夫人看着那些坛坛罐罐一点看不上眼，这就是孝顺了？
口气慵懒：“我年纪大了，东西什么的倒也不稀罕，常乐为什么没有跟着回来，大过年的儿孙聚在一起才热闹。”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体贴
姜三老爷：“那是自然的，不过常乐的学业还有几日，年前定然回来的。母亲尽管放心。”
姜老夫人心说，那么大的孩子，能有多繁重的学业：“莫不是三丫头舍不得常乐吧。”
姜三老爷脸色就没有原来好看了：“母亲，他们姐弟相亲，肯定是舍不得的，不过常喜懂事，知道祖母想念孙子，若是先生放假，肯定第一时间把常乐送回来。”
跟着：“常乐学习刻苦，先生肯费心思，能得先生如此费心教导，常乐哪能贪图享乐，听闻即便是放假，那也要日日读书，有任务的。”
姜老夫人张嘴，想说常乐聪慧，这些都难不住他。
可这样聪慧的孙子，确实不能耽误了读书的事情，对着几个小辈：“你们都学学，合该同常乐一样刻苦，放假也不能忘了读书。”
几个孙子跟着就行礼：“孙儿谨遵祖母教诲，定然同常乐学习，日日不倦的读书。”
姜三夫人松口气，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感觉回到府上之后，心情就沉闷了那么几分。空气都没有庄子上的时候清新。
然后姜三老爷就把姜老夫人不怎么在意的，萝卜白菜都弄到自家三房的院子里面去了。
姜三夫人瞧着夫君的这波操作。劝说道：“不至于如此，这可是常喜送给祖母的。”
姜三老爷较劲，我家小娘子的心意，我都舍不得糟蹋呢：“母亲说了，不稀罕这些东西，咱们自己吃。”
掌家的大夫人看着常喜送了那么一车的新鲜蔬菜，心里很高兴的，结果厨房没有。
清楚老三的脾气，她倒是不同三房客气，直接过去三房那边讨要蔬菜的。
姜大夫人说的诙谐：“你们房里也没有怀上的，这菜还是大伙沾光一起吃吧。”
姜三夫人脸色通红：“本当如此。”至于这菜为何到了三房，妯娌两个谁都不提，这事才算是过去了。
因为过年，姜常喜那边是真的忙，路不太好走，可几个庄子上还是要走一遍的。
几个庄头都过来这边送过年礼了，姜常喜留了一些自家过年送礼用。
然后给管事们发放福利，该表扬的表扬，该检讨的检讨。
为了来年春耕还要做足了准备。姜常喜要把库房里面的粮种，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些都是特意让管事们精心挑选出来的，她准备一年一年的选优耕种，改变粮种，这才是根本。
本来姜常喜想要自己去庄子上，可周澜不舍得大冷天的让媳妇奔波。
愣是同先生那边商量出来时间，自己带着顺风，随风同车夫去庄子上。
先生回头就数落姜常喜胡闹，又不是春耕的时候，当主子的犯得上大过年的去庄子上奔波吗。
姜常喜当时就听听，心说，发放福利吗，让大伙都认认主子，知道谁给的好，这不是管理需求吗。
先生是理念落后了，不是周澜，这活她都不会给别人去做。
等周澜从庄子回来，手脚都冻的冰凉，姜常喜立刻就后悔了，自己的理念在这里其实不是很通用的。
主家去不去，都不会有人敢懈怠的。毕竟若是做的不好，主家抬手就能把人发卖了。
给周澜暖手的时候就说了：“其他的庄子就算了，不去了，让管事去安排就好。”
周澜搓搓手，知道媳妇对庄子的重视，尤其是还要检查粮种，事关春耕的：“出去走走挺好的，我一个郎君这点冷算什么，习惯就好了。”
姜常喜：“你一个握笔的郎君，习惯这个做什么。”
周澜：“你可别瞧不起人，我也是力能举起百斤的汉子，怎么就让你说的手不能提一样。”
人家周澜这一年可没少耍石砣，不能让媳妇瞧不起。
姜常喜神色缓和了些，男人总要有些担当才好：“成，周大爷文武双全。”
周澜不好意思了：“也没到那份上，不过出去走走真的挺好的，真要是什么不懂，只知道读书，那才是真的废了呢。就同你说的，这叫实践。”
姜常喜：“你喜欢就好，不过也不能冻着呀，马车上我弄得挺暖和的，你怎么就能冻成了这样。”
周澜抿嘴不吭声，显然这个问题不想回答媳妇。
姜常喜脸色就不好看了，黑着脸：“我让随风过来说话。”
周澜：“咳咳，怪冷的，让他们暖和暖和吧，我跟你说。咳咳，我瞧着快过年了，主要是骑马挺好的。”
所以为了赶进度，你大冬天的有马车不坐，跑马玩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姜常喜：“那车子呢，怎么还能跟着一路回来。”车速要慢上骑马很多的。
周澜低着头，眼皮都不抬：“车子一直放在城门口了。”所以回来的时候又跟着进城了，这男人多能耐呀。
姜常喜心火都起来了：“看把咱们家大爷能耐的。”
跟着就是心疼：“你下次可别这样了，主要是出远门还是得带着咱们家老车夫、”
周澜：“知道的，我们租了马一起跑出去的，你是不知道，齐老头那上马的利索劲儿，我算是服了。”
说道后来，周澜脸上神采飞扬，都是对车夫上马英姿的崇拜。
姜常喜心说，合着你们还是一起蒙蔽我：“你这趟出去够费心思的，还知道去租马。”
周澜摸摸鼻子：“咳咳主要是齐老头非得跟着，那不是坐骑不够吗。”
姜常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受罪的还是周澜自己：“下次还是别去租了，骑自家庄子上的安全，再说了，知道你要骑马，我给你们准备暖和点，哪至于如此。”
周澜：“我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下次肯定不半路乱来了。”
姜常喜：“哄谁呢，你这是有预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原谅你了。”
周澜：“不过因为骑马去的，所以转了两个庄子呢，再有一日，就能转完了，你就当是让我出去走走吧。吹吹冷风挺精神的。”
姜常喜哼了一声，扭头就出去了。
周澜心说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呀。
姜常喜心说，喜欢骑马吹风，你说呀，给你弄个配套设备，不图好看，专门保暖不就成了吗。
第三百四十章 这厚重的情谊
然后就带着大福同庄子上的几个妇人，连夜弄出来几顶羊皮帽子，能把耳朵，嘴巴都盖住的那种。
羊皮大氅，羊皮护膝。还弄了不图好看，只图保暖的羊皮手套。
羊皮这玩意庄子上很多的。做起来也方便。
所以一大早起来，周澜，随风，顺风，连同老车夫，一人一身的羊皮挂件。
形象吗，如同腰间别着王八壳子的关东悍匪。
说真的，穿上之后周澜都发愁自己是不是还能上的去马。
还有那个帽子，周澜忍不住说道：“这东西，把脸都捂上了，戴着出门，真的不会被人当成坏蛋吗。”
随风惊惧的看着这身装备：“如今咱们家庄子自己烧了砖瓦，庄子都是围墙，有大门的，怕是都不会给咱们开门让进去的吧。”
姜常喜心说，原来从古至今，坏蛋的装扮竟然都差不多。
拿着帽子给他们看：“学着点，这个放下来捂着耳朵，折起来，就把脸露出来了。这个捂着嘴巴的，人多的地方可以放在后面，谁让你非得这么捂着了。没人的时候再捂着骑马不成呀。”
跟着：“想要骑马放风，等天气暖和些，才跑马好了。”
这也就是家底薄，舍不得浪费土地，等什么时候银子花不了了，非得给周澜弄个跑马场。
想到那场景，姜常喜搓搓手，那得多豪气呀。
周澜看着臃肿的自己，违心说道：“我家常喜蕙质兰心。”
先生抽抽嘴角，就这么一身白狗熊一样的玩意，用蕙质兰心这个词，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
可就这样，常乐愣是穿着这么一身，从门槛里面爬出来了。
不瞎说，真的爬出来的，迈不动步子了。
先生不得不说，同样的装扮在常乐身上，那就不是白狗熊了，那是小奶狗呀。当真是怪好看的。
先生拉着小弟子去屋里学习了，时不时的抹一把小弟子的羊皮袄。
周澜瞧着小舅子的装扮，心说，若是穿在自己身上有小舅子的效果，他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幸好自己身材高大，好歹不用爬出门槛，带着人，在姜常喜的注视下，迈着沉重的步子再次出门了。
周澜站在俊秀的马屁面前，扭头看看目视自己的媳妇，在思考，怎么才能帅气的上马。
就看到人家齐老头无视身上的重负，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
若是没有身上这身羊皮袄，周澜自认做的不会比齐老头差。可问题是，穿上了这玩意，他做不到那么帅气的上马呀？
不能出彩，也不能丢丑，周澜很实际的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上马姿势。
然后周澜在随风，顺风的帮衬下，非常艰难的上了马。
顺风随风就更难了，拉着马，站在石头墩子上爬上去的。
所以这身装备，暖和是暖和了，方便上真的没多少。
周澜被一个老头给比下去了，心里臊的很。
心说回头没人的时候，我不练别的，至少要把上马的姿势练出来。不能比一个老头差了。
姜常喜同大福也在说，没想到齐老头上马的姿势那么帅气。
那么一个动作出来，完全可以忽略年纪的。
姜常喜：“等开春的时候，咱们也学骑马，以后去哪都方便。”
大利听到这话很是兴奋：“我会帮大奶奶记住的，到时候我提醒大奶奶，不怕忘记了。”
大福就比较理智了：“怕是老夫人知道要不高兴的。”
姜常喜扫一眼大福，爹娘尚在，她只要考虑爹娘的意见就够了：“夫人知道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你家大爷都没有意见呢。”
我已经出嫁了，出嫁从夫，老夫人什么意见可以不必采纳。
大利：“我们都听大奶奶的。”顺便还拉了大福两下，不许大福在说话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被老齐头的帅气给引发的，同自家笨拙上马的大爷没什么关系。
周澜骑在马上，感受不到多少寒冷，同样也感受不到一点骑马的英姿飒爽，感觉就像是狗熊在骑马。
而且即便是再怎么冷，周澜都没好意思把帽子弄的只露着一双眼睛，只是把耳朵捂上了。实在是担忧，回头被别人当成马贼多冤枉呀。
反倒是赶车的齐老头特别的高兴：“这东西可真是保暖，手都透不进去冷风了。”
呼呼的北风吹着，周澜什么都没听见，这帽子让人一点潇洒不起来，而且发饰都乱糟糟的了。
到庄子上的时候，就这模样，庄子上的管事亲自出来辨别半天，才把主子给请到庄子里面。
人家庄头同管事看到是自家大爷一行人，一块松口气，说了：“起初看到大爷这身装扮过来的时候，我们远远的就在庆幸，幸亏咱们庄子修了这么厚实高大的围墙。”
余下的还用说吗，把他们当成马贼，土匪了。
检查了庄子上过冬准备的粮食，肉，菜，周澜看着管事给庄子上的人发了赏钱。
又检查了一遍过冬，取暖的问题，同庄头说说来年春耕，大半日就过去了呢。
庄子上的下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主家过来，竟然是为了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吃的，是不是住的暖和。说真的，这样的主家，太少见。
周澜自己也挺满意的。发赏银的时候，他在边上看了，自家庄子上的人，一个个都挺精神的，脸上也有光泽，身板也能挺直，就证明吃得好，穿的暖和。
以往这些东西他是没有注意到的，可自从自家庄子被媳妇收拾的整齐以后，周澜就注意到这份区别了。
自家庄子比别人家的庄子好在哪呀，就好在这些细小的地方了。
没看到吗，过来自家府上的牙婆都特别的多。
牙婆往自家介绍来的，都是三里五村，亲戚里道的。
说是周大爷的庄子上待人厚道，愿意在周大爷，周大奶奶这边做工。多大的信任度啊。
说白了还不是看到周大爷周大奶奶庄子上的人日子过得好吗。名声这玩意，就是在这些细节的地方，被宣扬出去的。
说来周大爷，周大奶奶用人，用工，如今来的都是熟人，很是有几分脸面的模样。
第三百四十一章 尴尬的困境
周澜他们要走的时候，庄头同管事又收拾出来一大车的菜干，冻豆腐，野鸡，冻鱼，周澜黑着脸，骑着马就为了赶路，谁愿意为了这些东西耽误功夫呀。
可这些不是庄子上的，都是庄头同管事自己弄的，孝敬给大奶奶的。都是心意呀。
周澜只能让人赶车送过去，自己吃过中午饭就赶到下一个庄子，下午天色暗了下来，周大爷顾不上好不好看了，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快马加鞭往回赶。
赶车的齐老头看着大爷这个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这袄子，虽然没有皮毛大氅好看，可穿着它骑马不兜风，暖和呀。”
也不知道周澜是不是听到了，骑马：“驾”至于形象根本就顾不上了。
紧赶慢赶的，在关城门前回了府城。帽子上都结冰了。
回到府上，周澜下马的姿势都是僵硬的。
姜常喜心疼了：“就说不着急赶路，怎么还走夜路，夜里不安全，地上都是冰。”
周澜嘴唇冻的哆嗦的说不出来话，搓搓练，搓搓手，喝了一口酒，脸色才缓和过来：“快过年了，早些把庄子上的事情安置好，大家都过个好年。”
就这样的天气，他能舍得让媳妇出去走动吗。
周澜到屋里暖和了，才试着脱身上的羊皮袄子：“你放心，都处理好了，庄子上看着也都稳妥的。”
姜常喜：“快别管那些了，先把自己暖和过来吧，让你穿那么厚，怎么一点都没管用。”
周澜闷了一下才说道：“还是管用的，掉下马去都摔不到。”怎么听都有点幽怨。
姜常喜很是讶异的，问了一句：“你试了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防护功效。
周澜被媳妇给噎了，这能随便试吗：“没敢试。”
好半天才把一身的羊皮给脱下去，周澜深呼吸：“真的不太好看。”
姜常喜：“又不是去相看媳妇，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只要暖和，冻不着你就好。”
周澜听到这话，嘴角都扯开了，媳妇心里惦记自己。
周澜瞧瞧姜常喜：“你看看我头发是不是乱了。”
捂了一天的帽子，能周正就怪了，姜常喜也不敢笑话周澜，反倒是说：“左右也要歇下了。”
周澜瞧着媳妇的眉眼就知道，被人看笑话了：“你帮我梳头发吧。”
姜常喜瞪一眼周澜：“你还是先把手捂暖了吧，头发还能冻坏了吗。”
说着话，抓着周澜的双手，给他搓着活血：“这手套还得改进，不是多暖和。”
周澜感觉麻了，这，这亲近突如其来，不光是手热了，整个人都热了。
看着姜常喜嫌弃手套，赶紧说道：“还是很管用的，老齐都说这是好东西。”
姜常喜：“那就都给老齐送过去，反正他赶车用的时候多。”至于周澜，姜常喜想了，还是置办更暖和的好。
大贵端上来一碗胡辣汤，姜常喜看着周澜灌下去，才放心一些：“有没有暖和点呀。”
周澜呼出一口气，人总算是又活过来了：“好多了，就是头发有点乱。”
这个时候坚持梳头发做什么，乱就乱了吧。
姜常喜瞧着周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顺着周澜的意思，拿起来梳子给周澜梳头发。
比自己头发硬一些，不过很光滑的，可见平时打理的不错.
姜常喜：“这味道有点熟悉，怪好闻的。”
周澜挑眉：“用的你给常乐准备的物件洗出来的头发，我也觉得好闻多了。”
姜常喜抽抽嘴角，为了不伤头皮，姜常喜给常乐预备的都是好东西，他到有眼光：“那确实是好东西。”
周澜还要再说什么，姜常喜已经利索的帮着周澜扎了一个吊辫，就会这么一个头型，没办法呢。
不过瞧着周澜的模样，当真是养眼，年轻，好看。俊秀逼人。
以往，周澜为了彰显大爷的一家之主气势，都是往老成里面装扮的。这么肆意张扬的发式，还是第一次。
大贵他们送吃食进来都没敢往大爷脸上看第二眼。太让人心跳加快了。
周澜摸摸头发：“你喜欢这样的。”没想到媳妇这么脱跳。
姜常喜收敛视角，当真是不敢乱看了，怕自己被美色所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不好了：“不是喜欢，是只会这么简单的，所以常乐都不怎么用我给扎头发的。”
周澜对着铜镜：“我觉得挺好的，你看精神多了，个头也高了。”
姜常喜不太自在，哪敢乱看呀：“还是吃东西吧，你不饿呀。”
好吧，缓和过来的周澜开始吃东西，一边说着庄子上的粮食，库存，鸡鸭，牲口棚子保暖问题。
姜常喜一样一样的听着，，让自己心思尽量摆正，周澜这一圈跑下来，比自己弄得还仔细呢。
都说过一遍之后，周澜：“可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姜常喜：“没有，已经很周全了，这样的话，即便是有个特殊情况，也能应付的。”
周澜：“放心吧，我让他们准备了很多的木柴过冬，堆放的分散，距离屋子，都有些距离的。”
姜常喜：“还是大爷考虑的周到。”
周澜心说，也没有多周到，都是一家一户的看过之后，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
所以跑这两天当真是没有白吃苦的。明日就能交一篇过得去的功课给先生。
冰天雪地里面周澜感触很深的，许多的东西光读书，读不明白的，需要走出去看看。
吃过饭都已经要后半夜了，周澜即便是舍不得媳妇，也没精气神拉着媳妇在厅堂的暖炕上闲话了。
回到自己的东屋，看看常乐，就拥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就没能起来，不是累到了，也不是想要偷懒，而是两天骑马下来，大腿根磨破皮了。
位置有点尴尬，周澜怪不好意思同媳妇说的。
还是赶车的老齐，让人送了药膏子过来，姜常喜才知道周澜遇到了什么样困境。
然后就剩下一个问题，内院，随风，顺风偶尔过来，不敢多呆的。
这次顺风同随风跟着周澜出去，也吃了苦头，主仆三人境况差不多。
第三百四十二章 手要稳，心要狠
内院这边不是婆子就是丫头，然后就是姜常喜，谁给周澜去上药?
如花似玉的姑娘，姜常喜肯定不能让周澜占了这个便宜。
可让婆子去，姜常喜觉得自己舍不得周澜让别人占便宜。
自己亲自上手，别开玩笑了，姜常喜能绷住，估计周澜自己齁不住的。
所以扭扭捏捏的周澜让姜常喜去把同先生读书的小舅子喊回来了。
那么大一个娃娃给周澜上药，怎么就听上去那么让人心疼呢。姜常喜也不放心呀。
可除了常乐，周澜好意思去找谁呀？常乐这也算是临危受命。
姜常喜在门外指挥着门里的常乐：“别蹭到自己的眼睛呀，手脚要放轻一些。手里的针千万别乱戳，注意安全。”
周澜听着都委屈了，自己这个要被针戳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常乐小大夫手里拿着针，觉得常喜想多了，他怎么会乱戳呢？
帘子里面的常乐同周澜大眼瞪小眼，拿着药罐子，什么都没做呢。
常乐看着周澜，耐心都要用光了：“你脱呀。”
周澜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靠谱，让小舅子看到自己不雅，不合适：“不然我自己在试试。”
常乐绷着脸，教训周澜：“快脱，太不懂事了。”
周澜扭扭捏捏的：“让你姐躲远点。”不然多不好意思呀。
常乐：“你怎么那么磨叽，多大的事。”
周澜就是不动，就是不好意思，小舅子不能体会他煎熬的心。
姜常喜在外面：“好了没有，我要进来了。”
常乐瞪眼睛看着周澜，同姜常喜委委屈屈的说道：“他不相信我。他不脱衣服。”
姜常喜听见这话就进屋去劝周澜：“你这药还是要上的，不然什么时候能好呀。”
周澜：“主要还是腿有点麻，腰有点不敢动，余下的问题不大。”
姜常喜：“老齐说了，这水泡若是不戳破了，要感染的，到时候更受罪，不然你用被子捂着脑袋，我帮你弄。”
光想那个场面，周澜就感觉脑袋要着火了一样，同小娘子一样缩在暖炕一角：“不用。”
可你说，常乐这么大的孩子，能做这么仔细的活吗。
一不小心，针扎错了地方，那才是自找罪受呢。
姜常喜被周澜这动作神情，弄得感觉自己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然让先生来。”
周澜这个死要面子的：“不用，我自己来就成。你，你快出去吧。”
若是真的你自己能行，就没有如今这个场面了。
常乐那边：“我来，我能行，你要信任我。”姜常喜把场子交给常乐，再次从屋里出去。
周澜看着常乐拿针的手：“别激动，小心。”
姜常喜来来回回进屋好几次，屋里的动静一直在，你到底准备好没有？你衣服还没脱呢，好吧，这个信任很难。
姜三老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孩子这么一个场面。
姜常喜，周澜，常乐：“爹您怎么来了。”
姜三老爷：“听说你们请大夫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周澜脸色通红不好意思说，常乐委屈的同亲爹告状：“姐夫骑马，腿磨破皮了，他不相信我的手艺。”
姜三老爷看到儿子晃悠着手中的长针，他也不相信儿子的手艺，小心的把针拿过去：“好了，你们两个出去。”
常乐觉得亲爹也不相信自己，很受伤害：“为什么，”
姜三老爷极为认真的同儿子解释：“因为你姐夫相信我的手艺。”
周澜摇头，早知道还不如让常乐来呢，怎么能让老丈人看到如此不雅的场景：“不，不，小婿。”
让老丈人看自己那么不合适的地方，周澜都想哭了。
周澜拒绝：“等随风他们一会过来就好。”
姜常喜拽着常乐避出去了，心说，你就作吧，多大的事，姜三老爷不同害羞的小姑爷废话。
直接上手逮人，按在暖炕上练手艺。
姜常喜同常乐在外面就听到周澜先是：“不，，不，不，爹我自己来。”
跟着：“阿，爹。”接着就是：“疼疼疼。”
好吧，常乐有点怕怕的，爹爹这真的是太不讲情面了。这活自己确实做不来。
姜常喜替周澜疼，这么大的动静，太不温柔了。
常乐：“爹不会把姐夫给扎坏了吧。早知道让我帮忙多好。”
姜常喜：“应该不会吧。”说着看向常乐的下三路。
常乐也低头打量自己，然后抬头看到姜常喜的眼神，常乐脸色惨白，防备的捂住不可说的地方，扭头撒腿就跑：“先生快来救救我姐夫。”
好吧这时候大家风度肯定是没了。
可问题是，你姐夫有危险，你干嘛要捂着跑。
怪瘆的慌的场合，让常乐给搅合的额，姜常喜愣是在门外笑场了。
这若是让人听到怕不是以为，大奶奶故意找娘家人来收拾大爷的。
姜三老爷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汗，对着闺女抱怨姑爷：“太害羞了，若是配合一些，哪至于这样。”
姜常喜从这句话里面充分了解到亲爹下手时候的心狠手辣了。
周澜期期艾艾的从屋里出来：“爹。”这件事情怎么能同常喜说呢？
好吧，看到周澜的走路姿势，姜常喜咬着下嘴唇，才能忍住笑的。
姜三老爷：“骑马时间久了，就是这样的，以后可要注意一些，我是你爹，你害羞什么。以后爹老了，有个不方便的，那还不是要指着你们呢吗。”
周澜脸色继续红：“爹，您，您。”
看一眼姜常喜，羞愤的跑掉了，不过那跑路姿势，就同鸭子一样，别说姜常喜，姜三老爷都没有忍住，扭头笑出声来了。
这件事让姜三老爷同姑爷的距离拉近了，当真是个孩子呢，同亲儿子没区别。
姜常喜也跟着笑，不过人家扭头就怪自家老爹不厚道：“您干嘛欺负人家年轻脸皮薄。”
姜三老爷指着闺女：“刚才你笑的多猖狂。”
姜常喜：“我笑同您笑能一样吗。”
姜三老爷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你倒是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姜常喜：“姑爷是外人吗？谁说姑爷，闺女，儿子都一样的，人家周澜对您可是当亲爹一样亲近的，听到这话多伤心呀。”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关键时候还得老丈人
姜三老爷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别乱说，别挑拨我们翁婿关系，我是说你呢，可不是说姑爷。”
姜常喜就那么看着姜三老爷：“不然找人听听这话，分析分析。”
姜三老爷：“常喜呀，爹听闻姑爷请大夫，可是立刻就过来了一路上心急火燎的，现在还担惊受怕呢，肯定是受到惊吓，胡言乱语了。”
这样解释也行，也是服了姜三老爷。
没见过这么坑爹的闺女，姜常喜不吭声，姜三老爷：“你说，到底怎么才能把这话咽到肚子里面。”
姜常喜：“爹，您说句实话，手里到底多少私房。”
姜三老爷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问这个做什么，你爹从来不藏私房。”折磨不是要趁火打劫，想要黑吃黑。
姜常喜瞧着亲爹防备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没诚意。”
姜三老爷咬牙切齿的：“我还不是为了你。”
姜常喜：“为了闺女，给姑爷攒私房，爹呀，您听听，这理由说的过去吗。”
您这不是坑闺女的吧。
在别人家自然是说不过去的，可在自家闺女这里行得通呀，若不是怕你太霸道了，若不是怕姑爷委屈，哪有这样的事情，还要被亲闺女拿捏。
姜三老爷：“你快消停点吧，不许同你娘说。”
姜常喜对于姜三老爷的私房，当真是很有几分好奇：“那到底多少。”
姜三老爷遮遮掩掩的：“本来也没有多少。”
姜常喜：“那是多少。”
姜三老爷郁闷的甩出来一句：“问你外祖父去。”
说完甩袖子就走了，这闺女太难缠了，还不如姑爷贴心呢。
剩下姜常喜原地凌乱了，这竟然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还是姑爷们代代相传不成，当真是神奇呢。
姜三老爷回府之后，姜三夫人询问：“姑爷可还好。”
姜三老爷绝口不提私房什么的问题，大略的把姑爷骑马磨破了腿的事情说了一说。
姜三夫人关注点在：“害羞什么呀，真是的，多耽误事，幸亏你去了。”
姜三老爷：“谁说不是，到底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哪能这么胡来。那么一大片的伤，还乱害羞。”
跟着感叹一句：“俩孩子到是规规矩矩的。”不然这点事情，也不至于为难成这样。
姜三夫人也看出来了，不然这点事，不至于羞涩成这样。
姜三夫人：“本来想要拖上俩年给俩孩子走礼的，可如今看着，倒不如早些张罗上。”
姜三老爷：“我说也是，主要是看着姑爷实在是可怜，就那么一个孩子，早些走礼，俩孩子能更亲近些，姑爷心里也踏实。在碰上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心疼的人都没有。”
跟着就补了一句：“都是好孩子，不怕他们闹笑话。”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不过姜三夫人得考虑这个问题，回头就悄悄叮嘱闺女，千万不能乱来。
原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多呢。
扭头看向姜三老爷：“别觉得只有你心疼姑爷，故意这么说，还不是想着提醒我，早点让俩孩子走礼。”
姜三老爷：“什么都瞒不住夫人，我这点心思，在夫人面前就是透明的。”
姜三夫人：“知道你心眼多，咱们夫妻之间你可不许用心眼，有话就直说。”
姜三老爷：“那是自然的，所以还是给他们的事早点办了吧。”
姜三夫人心说，也不知道是谁？她每次提到完成大礼的事情，就左推右挪的心里不痛快，如今你倒是着急了。
只要能让闺女姑爷早点行大礼，姜三夫人也不在提以前的事情。
姜三夫人给姜三老爷面子，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我也不光是心疼闺女，主要是怕耽误了姑爷读书。”
跟着：“既然是如此，那就早点张罗，左右早晚都是一家人的，看着二嫂要抱外孙子了，我也是很羡慕的。”
跟着继续说道：“这事怎么也得同亲家母通个声，这一来一去的怕是就到年后了。怎么也得到来年的四五月份合适。”
姜三老爷颔首：“这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了，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姜三夫人：“说起来，我现在就开始准备，怕是还有不周全的呢。”
姜三老爷：“也别太辛苦了，她都嫁出去了，还要你这么操心。”
姜三夫人：“咱们常喜，从小就没有让咱们怎么操心过，我倒是真的高兴，能为她多操心一点。”
姜三老爷被姜三夫人说的都心酸了，自家两个孩子，他们还真的就没怎么操心过。
尤其是比起来二房嫁出去的丫头。姜三老爷都觉得自家儿女太省心了些。
两口子因为周澜磨破大腿这点事情，看出来不做真夫妻的不方便了，心疼姑爷没人疼。
然后就计划着把闺女大礼送呢。
越说越激动，一点没有闺女成为别人家人的不舍，可能是闺女早就嫁人了的原因吧。
姜常喜那边就有点喜大普奔，贡献欢乐的不是别人，就是周大爷主仆三人。
丫头们不敢明着笑，都偷偷的躲起来笑。
周澜知道走路自己仪态不好看之后，说什么都不出门了，吃饭都是在先生的课堂上，若不是姜常喜催促，常乐拽着，周澜连睡觉都准备在这边的，省的明天还要迈着那样的步伐过来听课。
常乐：“这真的不算什么，不过以后我骑马的时候，会注意的。”
周澜黑着脸看着小舅子，合着我就是以身试法给你趟雷的呗。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呀。
姜常喜的安慰就好多了，炖猪蹄，肉皮冻都上来了，说了吃什么补什么。
周澜心说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确定不是在落井下石吗？
更希望你们把这些早点忘记。
显然忘记是不可能的，因为晚上的时候还要上药的。这次不用针去戳水泡了。
所以常乐拿着药膏给周澜抹。
让周澜来形容，这就是个灾难，原因是小舅子话多：“你干什么遮遮掩掩的，这样上药不方便，掀开点，在掀开点。你别害羞嘛。”
周澜看着门外的人影，恨不得把小舅子给踹飞。
第三百四十四章 孩子要教的
姜常喜在外面也是听的心旷神怡呀。若不是这声音太过稚嫩，以为登徒子在调戏良家妇男呢。
当真是替周澜很悲催的，遇到的什么小舅子呀，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那场面不能看，更不能想，姜常喜怕自己脑补过度。
当然了最糟心的还是周澜本人，他要脸，感觉就是没脸见人了。
想要捂住小舅子的嘴巴，看着窗外消失的人影，心说，完了，完了，让媳妇看了笑话了。
关键是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呀。
所以晚上读书的时候，姜常喜都没有看到周澜的人。臊着了。
盘账不被人骚扰，姜常喜还怪不习惯的。看来，今日常乐的虎狼之词，对周澜来说打击不小。
年前，周澜走路终于正常了，听常乐说，皮肤也好了很多。
姜常喜松口气，最近给周澜的吃食都是很忌讳的那种，大过年的能放开吃也是一件美事。
至于周澜的心情，随着过年的脚步临近，他自己对不美好事情的故意忘记，情绪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
至少能在姜常喜面前，面不改色的说上两句话了。当然了看到小舅子依然要黑脸的。有些事情，对周澜来说一时半会还忘不掉。
常乐同常喜抱怨：“他怎么能不知道好歹呢？若不是我，他哪能好的这么快，还每次看到我都黑脸。”
姜常喜哄自家小弟弟：“脸皮薄吗，肯定是害臊了。”
常乐：“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当他自己是小娘子呢。以后你可怎么办呀。”
常乐好忧愁的看着常喜，他们家常喜都比姐夫看着扛事呢，至少没有那么害羞。
所以常乐对着周澜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一个郎君，你不行呀。”
周澜只求小舅子闭嘴，男人能说不行吗。好歹你说清楚点呀。所以黑脸都不敢给小舅子甩了，服了他了。
姜常喜暗搓搓的看着两人的笑话，每天晚上回想一遍，当真是笑不活了。
收到姜二娘子婆家那边送来的新年礼，姜常喜都觉得太丰盛了。
姜二夫人同姜三夫人一起过来的，姜三夫人都说：“亲家太太实在是太客气了，她一个小辈，怎么受得起。”
姜二夫人：“别说是亲家太太，即便是我，也该好生的谢过三娘。不说别的，二姑爷读书进步，二娘怀上孩子哪样不是三娘的功劳。如今二娘在婆家日子过得顺心，都要念三娘的好。”
姜三夫人心说，要说还真是，二娘那性子，当真是不成，嘴上谦虚的很：“可不敢说。”至少怀孩子这个事情，跟她闺女真的没什么关系。
姜二夫人：“我不说虚的，若是在县城，成日里斗气，吵嘴，我家二娘那性子，即便是怀上，也未见得能够顺遂。姑爷的学业，更是多亏了三弟督促，这话是一点不假的。”
姜二夫人对老三夫妻，对姜常喜当真是感激的很。
好吧，人家这么客气，姜常喜谦虚了那么两句，心里觉得就姜二那个德行，都是狗屎运。
姜二伯母说完，自己还给姜常喜送了一车的好东西。当真是一点都不吝啬。怎么都不能表达她这份感激之情。
姜常喜看着这些东西都得说，我忍了姜二这么久，也算是值了。
姜二夫人拉着姜常喜，比亲闺女都亲：“二伯母给你的私房，不必推辞，就当是二伯母给你补的嫁妆。”
这还能后补不成？可人家姜二夫人说了，推辞就是同她见外。从来不知道二伯母如此豪爽，自带土豪气质。
姜常喜也只能在回礼的时候，努力多填东西了。
当然了，人家姜二夫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客气，一车的萝卜白菜各种小菜带走了。
姜二伯母说了，今年他们保定府就流行这玩意，她给娘家送的年礼也要置办上。
所以虽然说是人家要走了东西，可实际上呢，是给姜常喜去打开销路去了，只能说二伯母真的用心了。
姜常喜瞧着将二伯母的做派，就在想一件事情，以后生了闺女，好好地教。
不然就同姜二伯母一般，闺女嫁出去了，还要替闺女收拾烂摊子，扫尾。想想就糟心。所以教育是个大问题。
过年的节奏越来越近了，姜常喜头一年做当家主母，要操持的事情很多。
先生那边姜常喜给列了单子，什么人送什么样的年礼，然后拿给先生过目。
弄得先生看到礼单，眼睛都瞪大了，偶尔都要说一句：“会不会多了，以往也没什么走动，先生我的友人不讲这些虚礼的。”
但凡遇到先生说这句话的，姜常喜就直接送两坛子酱菜，一坛子黄豆酱。两只烤鸭。
这东西不多不少，不算贵重，刚刚好适合这样的交情。
但凡遇到先生说，那个吃货，姜常喜就要琢磨琢磨，至少要在填上几包大贵亲手做出来的点心，同果脯。
人家先生自己走动的，姜常喜只提供东西，余下的先生填了什么，就真的没法管了。
先生感叹，有弟子同没有弟子就是不一样，看看周到的。再看看那份礼单，还要感叹一句原来我交情这么广。
那些友人看到自己突然礼数如此周到，怕是以为自己有求于人呢。
周澜的那些同窗，学兄，姜常喜更是细心准备妥当，不过三六九等的交情，都是周澜给列出来的。
大多都是俩坛子酱菜一只烤鸭的交情。
当然了李郎君那样的交情就比较特殊了，姜常喜对这位李秀才的娘子很有点待见。
年礼就是按着府上亲眷一样打点的，同族人那边一样。
唯独让姜常喜费心的还是常乐那边，就那么几个小同窗，送什么样的年礼，姐俩足足商量了两个晚上。
这个就真的让周澜非常嫉妒了，最后竟然是姐俩一起亲手做的小礼物送出去的。
不得不说，姜常喜在常乐身上的用心，当真是比对周澜用心多了。
先生看到常乐准备的这么用心，还特意瞧瞧呢，礼物不是多贵重，胜在用心了。
突然就发现，弟子对自己这个师傅的用心，也就那样。先生都嫉妒了，别说周澜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同是天涯孤单人
听说姐弟二人还亲手做过你娃娃呢，不过没有成功，所以没有送出去。
先生讽刺女弟子：“你是不是找借口陪着常乐一起玩泥巴。”
姜常喜：“先生您怎么能如此误会弟子呢，我一个端庄，贤淑，的小娘子，怎么会贪玩呢，我这是培养常乐的兴趣爱好。”
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您看别管是自己做出来的毛笔，还是自己刻出来的印章，或者捏出来的泥人，是不是都很有意义。”
先生就问了一个问题：“若是常乐当真喜欢捏泥人，你还当真要让他学吗。”
姜常喜：“为什么不可以，读书之余有个兴趣爱好放松一下不好吗。”
再说了，捏泥人怎么了，以后没准发展成雕塑大家呢。那是艺术的道路。
先生见姜常喜竟然是认真的，只能说，这位女弟子心胸实在宽广，就不知道姜三老爷是不是愿意让儿子玩泥巴培养爱好。
当然了，自家书房里面那个四不像的泥巴，先生还是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了，毕竟若是没有意外，那可能是两个弟子的封笔之作。
事实证明，小弟子在这一系列的兴趣寻找当中，没有一样能成为兴趣爱好发展下去的。而且都不太在行。
可能那点聪明劲，都用在读书上了，先生只能说，愉快的非常遗憾。弟子可以专心读书了。
男弟子成日里猫在屋里读书，小弟子成日里玩耍，当先生的很是有点糟心。
好在就要过年了，先生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俗话说有钱没钱，好过年，姜常喜让人把庄子上的账目归拢好，把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归拢入库。
一年了，拿着账本子同周澜这个一家之主，说道说道，总结一下，这一年的成果。
总要让周澜知道，他们这一年收获几何，库存如何，花销又如何。
当然了周澜作为一家之主，就听听报账而已，具体银子那是没有看到的，不过库房里面的粮食，都是他亲自过目检查的。
若是开春的时候，数目对不上，估计还要被媳妇嫌弃这点事都做不好的。
当然了现在主要是过年。主妇把账本收起来了，说了，天大的事情，也得年后再说。
这就同学院给弟子们放假一样，媳妇终于能够封闭放假了。
最高兴的就是大利：“终于可以松快的过年了，再也不用盘账了。”
包括姜常喜在内的人，听到大利这话都盯着她。你一个闲人，你好意思开口吗？
还是大贵开口的：“就想要问一句，盘账同你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从来不关心这个。”
大利抓抓自己的头发：“我看你们盘账也累得慌。”
姜常喜：“我们谢谢你了。”然后就没人搭理大利姑娘，实在是有点糟心。
先生这时候也开始带着弟子出去赴宴，每天都有约，每天先生都醉醺醺的回来。
也不知道这群人成天的出去吃吃喝喝有什么意思，也没见有什么惊世杰作横空出世呀。
姜常喜还对着周澜说呢：“难怪功名那么难考，这群读书人但凡把这些时间用在读书上，也不至于如此。”
周澜就觉得有点冤枉：“我可是没有耽误读书的，我们出去也没有吃吃喝喝，主要还是陪着先生见人，都是长辈。”
姜常喜：“哼。”都是当弟子的，自己这半个弟子果然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嫉妒了呢。
先生这是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人脉给弟子们往下铺垫呢。
周澜瞧着媳妇不高兴，拿起来书，愣是比平日还多读了半个时辰，势必要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
就感觉自己过年比别人过年受罪，还不如在书院呢。
还好，自家媳妇半夜送来宵夜了，体贴还是有的。也就这点安慰了。
周澜就感觉，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当真是值了。
姜老夫人特意让姜三老爷过来招呼，请姜常喜带着姑爷去姜府过年。
姜老夫人说了心疼姑爷一个人，府里冷清。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
姜三老爷传话的时候，转达了老夫人的意思，然后就撇撇嘴。几个意思呀，我姑爷能到姜府过年吗？整事？
姜三老爷的那么一个表情，让姜常喜同周澜，都没好意思表达一下意见。
姜常喜带着周澜去姜府，特意感谢姜老夫人的抬爱，然后委婉拒绝了一起过年的提议。
姜常喜说了，府里冷清确实冷清了一些，不过还要祭祖，而且先生也在呢。不好过来叨扰。
姜老夫人也就把挑挑眼皮，很是觉得孙女不识抬举。人家也不强求的。
不过常乐肯定是留在身边了，姜常喜也不强求，爹娘身边没有人也不成。
不然就爹娘在一起过年多冷清呀，至于余下的，在姜常喜来说，那都是锦上添的花，有没有不重要。
什么时候，他们一家子能聚在一起过年，那才是团员呢，没想到嫁人了，过年竟然是最大的遗憾了，一家人不能在一起了。
回府之后，先生听闻姜老夫人留下了常乐，就摇摇头，到底是妇人之见。
姜三老爷心里何尝不明白，让先生带着弟子出去的好处。不过老母亲的意愿，能如何。
好在常乐还小，以后在常喜那边，每年也回不来几趟。反正姜三老爷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周澜还是能够看出来姜常喜的心思的，偷偷的同姜常喜说到，他不介意在哪里过年的。
姜常喜说的更加直接：“什么时候老夫人不介意爹娘在哪里过年的时候，就让爹娘带着常乐过来这边过年。”
周澜从来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当真是自己见识浅了。原来自家夫人在娘家，竟然是如此地位。
周澜觉得自己应该适当地把自己姑爷，姐夫的地位给提高提高。不然有失他们家常喜的大家长风范。
姜常喜：“难道你以为陪着祖母，一家子吃一顿冷清饭有多好，可怜的常乐呀。”
好吧，还以为可怜的是自家出嫁的媳妇呢，毕竟她是嫁出来的那个，头一次没有家人陪着过年。
周澜那抱歉的眼神，让姜常喜失笑：“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
好吧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