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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程嘉喜     科举相公家的地主婆txt下载     科举相公家的地主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一章 原来如此

    周澜绷着一张脸,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我娘怀孕了。”

    姜常喜都觉得被雷劈了一下,难怪周澜这么一个神情,难怪李家妹妹对婆婆一直小心搀扶,姜常喜觉得自己刚才好傻。竟然没有发现。

    然后,小夫妻相对无言好一会。显然都被消息砸懵了。

    好半天之后,姜常喜缓过神来,觉得还是要安慰周澜一下:“那个,你看,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总算是,没有差二姐夫同李郎君他们很多。”

    周澜斜过来一眼,是这么安慰人的吗?对于他来说那是喜吗?

    姜常喜也觉得牵强,这事怎么就那么难以接受呢:“你看这样,我让医婆过来给娘看看,到底年龄不小了。”

    周澜晃神,纯粹就是对这事的接受度不太高,问出来一句:“女人怀孕同年龄有什么关系?”

    姜常喜抽抽嘴角,所以你这点常识都没有的吗?你都不知道你娘大龄产妇,存在危险性有点高吗?

    姜常喜斟酌的说道:“娘这个岁数也不算是很大,生孩子没什么危险的你放心。”

    事关生命,还是亲娘,周澜紧张了:“你什么意思?”

    姜常喜还要给男人科普妇人生产的这些知识,好半天之后周澜脸色都白了,姜常喜估计是吓到了。

    周澜很郑重的说道:“以后咱们可不能这个年纪还要孩子。”

    所以竟然是心疼媳妇了,姜常喜觉得安慰,然后,这不是说的婆婆吗,重点是不是跑偏了。

    姜常喜:“自然是听夫君的。”难道我会以身犯险吗?生出来孩子没娘,她可舍不得。

    周澜沉吟了好半天:“娘那边还是要仔细些,左右李家的事情,姜家也做不得主。”

    这个话说的有点颓废,做儿子的力不从心。

    同他娘说,这孩子生着危险,他娘能愿意不生吗,李家能愿意吗?这事不是周澜能说了算的。

    周澜阴郁的对着姜常喜说了一句:“我若是问娘,这孩子不生,就没有危险你觉得可以吗?”

    姜常喜心说,人家都愿意怀上了,肯定愿意面对危险的,委婉的劝了一句:“这个,孕妇的心情很重要。”

    周澜抿嘴,脸色绷得紧紧的:“那就请有经验的医婆多看顾。”

    当儿子除了这个竟然不能多做什么了。毕竟如今那是李夫人,不是周夫人。

    姜常喜小心的看着周澜,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读书的心情。

    周澜面无表情的瞥一眼姜常喜:“看什么看,既然已经再嫁,有孩子那不是挺正常的吗。”

    姜常喜点点头,正常,只要周澜愿意觉得正常那就好。只要你自己觉得这话能安慰住你自己就好。

    不过倒是真的不用担心周澜才对,这人短短不到二十年间,经历太丰富,同死爹相比,娘怀孕应该不算是什么。

    周澜自己不痛快,纯粹没事找事:“那是什么表情?”

    姜常喜:“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挺坚强的,不用安慰。毕竟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了。”

    周澜拉着姜常喜很认真的说道:“我经受的不得已,已经够多了,你要好好的,要陪着我到老。”

    姜常喜觉得这个问题不大,她挺惜命的:“这个你放心,我肯定是竭尽全力的。”

    周澜一路上脑袋搭在姜常喜的肩膀上回府的,那个依恋的程度,让姜常喜感觉没她,周澜根本就活不下去。

    难免心里骄傲,我咋就这么重要呢。

    结果回府人家周澜就把媳妇推开了,冷酷的说道:“我要跟着先生读书,你别过来晃悠。”

    这是人话吗?可惜姜常喜就看到周澜一个无情的背影。为读书,抛家舍业了。

    刚才的温情,都是假的。姜常喜都不知道到底哪个周澜是演出来的。

    晚饭人家师徒几人都是在先生那边用的,杜绝女眷骚扰。周大爷说了,女眷乱他心神,分心。

    姜常喜一个人用饭,那真是孤独,就想要问一句,院子大了有什么用。

    一家人不用点心思根本就走不了碰头。这破宅子到底谁看上的。

    还好第二天串亲戚去林舅舅府上,周澜还是同媳妇一起坐马车的。

    姜常喜看着靠过来的周澜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周澜那边被媳妇冷淡,相当委屈:“也就今日去舅舅府上,路上能同常喜你说两句话了。”

    什么意思,让自己珍惜机会是不是。姜常喜指着周澜:“你。”

    周澜就甩出来一句:“常喜我想你了。”

    姜常喜态度就软了,先生院子里面的烛火有多费,他们读书就有多用功,这个姜常喜还是掌握的:“读书也不能不休息呀,你晚上怎么不回院子里面歇着。”

    好像自己没娶媳妇一样。有没有考虑过媳妇的心情呀,这样下去影响夫妻感情的。

    周澜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坚定了自己意志力:“不行,你太让我分心了。”

    姜常喜看着周澜,不知道要恼羞还是骄傲。原来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一直到林舅舅府上,姜常喜都没能从这句话里面出来。可见女人被男人魅惑的也不轻。

    谁是妖精还说不定呢。一直到下车姜常喜都没能清醒过来。

    林舅舅府上,姜常喜同舅妈亲近的比亲婆媳都热乎。

    周澜对着林舅舅行礼,从言谈上半点看不出疏远,可林舅舅心里明白,外甥到底还是同他外道了。

    三年多前外甥不过无知小儿,那时他想,外甥能做富家翁也不错。

    可妹妹成亲的时候,外甥考中了秀才,让他意外。

    时隔三年外甥再次进京已经是举人了,世事无常呀。

    林舅舅真心为外甥高兴,有点激动:“好,好,努力读书总是有出路的。”

    周澜只是恭敬的回答:“是舅舅处处关照,周澜才有今日。”

    本来是的,本来林舅舅也受得起这话,可如今这话听在林舅舅耳朵里面就有点讽刺。

    林舅舅也不能说自己看走眼了,只能说,当初在外甥同妹妹之间,他选择了妹妹,伤了外甥的心。

    舅甥二人竟然除了这个,再无什么话可说。

    周澜大大方方的同林舅舅话家常:“舅舅可还好。”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但行好事

    林舅舅看着长大成人,高大俊美的外甥,言语干涉:“好,好,都好。”

    说真的,外甥长得同故去的妹夫有六分相似,只是比妹夫更加高大俊美些。

    这神似的容貌,让林舅舅有几分心绪不宁。

    他做的一切固然对得起妹妹,也是为外甥着想的多。可同妹夫的情谊,却是问心有愧的。

    周澜不知道林舅舅想的那么多,瞧着舅舅一时间只说了这么一句,略有尴尬,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

    好在林表兄在府上,人家表兄弟自有说不完的话。而且那是真的亲近。

    林表兄看着表弟长开了,身材比他不弱,心情很是愉快,想到表弟游学之时,拜托自己的些许事情,又想到表弟府上,弟妹操持庶务,难免就关心一二:“弟妹那边,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让人过来寻我,不用客气。”

    林表兄没别的意思,好歹是京城,他比表弟熟悉地头,庶务上若是碰到麻烦,他出面方便。这算是对表弟府上的一种照顾。特意说了,有事就来不怕麻烦。

    周澜笑眯眯的:“我不同表兄客气,周澜出门在外的时候,庄子同院子都多亏了表兄操持。来了京城能有自己的府邸,住着这般舒适,也都是沾了表兄的福气。庄子好,院子更好。”

    林表兄很爽快,能让表弟来了京城舒适些,他就高兴:“说这些做什么,弟妹都给银子了。”

    人家林表兄就提了弟妹两句,周澜就不太高兴了,不想同别人说自家媳妇,直接换了个话题:“表兄这次可是要参加会试。”

    林表兄多聪慧呀,两次表弟都把话题转移了,就啧啧两声,这表弟长大了,同他见外了,还知道护着媳妇,就是护的不是地方,把他当贼防了。若不是场合不对,非得拉着表弟去操练操练。

    林表兄随着周澜换了话题:“自然是要试试的。表弟准备的如何,可有几分把握。”

    周澜对着林表兄的啧啧,浑然不当回事,人家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只当没听到:“咱们兄弟一起有伴了,把握虽然没有几分,总要下场试试的。”

    林表兄就佩服周表弟的脸皮,竟然这般的厚,倒也不好调侃了:“知道你要过来,书院那边我同先生说话了,你可以过来听课,挂名也可以的。”

    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去的地方,会试在即,林表兄能为周澜奔走到这份上,可见把这个表弟放在心上的,兄弟情谊深厚。

    林表舅也侧目,儿子竟然一声不吭的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比自己这个舅舅当的还称职呢。

    周澜对着林表兄拱手:“多谢表兄,让表兄费心了,不过到底如何安排,还要同先生商量。”

    林表兄点点头:“咱们兄弟客气什么,只管听先生的便是。”

    跟着说道:“你堂兄的事情,实在是遗憾的很。先生们都很看好他的。”

    对了堂兄周行同林表兄一个学院的,当初周澜他爹在的时候,对这个侄子可谓是用心。

    周澜淡然的开口:“运气差了点,非人力所能左右。”余下的却是不多说,君子之风他也有的。

    林表兄这样的谦谦君子竟然说道:“所以还是要少作孽的,免得殃及后人。”

    周澜愣是被表兄说的愣住了,所以在说堂兄是报应吗。

    表兄弟都不开口,对周家二房都不太友好,周澜最后说了一句不偏不倚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林表兄没想到自家表弟对周家二房能如此心平气和:“成吧,你同先生学的不错,为兄修炼的还不太够。”

    这何尝不是林表兄对周澜的试探,对于周府表弟能淡然,或许姑母的事情也能过去的。

    周澜笑呵呵的再次把话题接过去了,打趣林表兄:“听闻表兄成亲在即。”

    以往他们表兄弟,什么样的话题都不用避讳的,心下难免有些唏嘘。

    林表兄面上不见羞涩,大大方方的:“倒也不是很近,还要在会试之后。”

    周澜:“小弟先恭喜表兄双喜临门。”

    林表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倒也不敢夸口,就如同你堂兄那般,谁知道哪辈子不修做了孽。”

    周澜:“表兄你说什么呢,难道是学问不到家,对会试没有信心。先给自己找借口,表兄的学识不会没自信至此。”

    林表兄就闭嘴不开口了,看神情竟然有几分郁郁。

    周澜:“咱们兄弟什么样的情分,表兄莫不是有心事。”不然怎么会如此开口。

    林表兄憋出来一句:“只是觉得对不住你地方太多。”

    周澜:“这话就不对了,表兄不是我爹娘,能对我如此,那都是情分,何来对不住之说。”

    林表兄:“当真如此吗?”

    周澜:“当真如此,表兄若是因我,同舅舅有了间隙,周澜才是该死之极。当初若是没有舅舅,周澜连做个富家翁怕都是奢望,周澜对舅舅只有感激之情。”

    亲舅舅何须感激,林表兄叹口气:“你不要多想,同你没有关系。”

    周澜不好多说,到底是人家父子的事情,周澜:“舅父对表兄总是全心全意的。”

    林表兄听到这话,不仅没觉得被劝解了,还感受到了一份心酸。

    所以舅舅对外甥没有那么全心全意。

    周澜瞧着表兄表情不对,就觉得冤枉,他真没有别的意思,可表兄显然想歪了,算了,外人越说越多,不如换个话题:“表嫂什么性子,可随表兄心意。”

    林表兄听到这个话题,忍不住冷哼:“总归是温柔贤淑的。没有多少心眼,不至于狡诈多端。”

    明显在说某人的媳妇。

    周澜抽抽嘴角,怎么都感觉自己被内涵了,笑眯眯的:“恭喜表兄觅得良缘。”

    林表兄就被表弟的沉着给惊艳了,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呢。

    表弟不接茬,他不好调侃弟媳妇,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应该是差不了的。”

    林表兄:“当初咱们兄弟差点跑到保定府帮你看媳妇呢,如今你同表兄疏远了。”

    周澜:“年少无知,不好再提。若是当真疏远,怎么会些许小事就让表兄操持。这话可别说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兄弟情谊

    这个年岁了,若是还要攒对表兄去看表嫂,那是孟浪。

    林表兄悻悻然的,也是明白,长大了,哥俩不能在一起淘气了。

    哥倆说的差不多了,内院也招呼用饭了。林表舅没说几句话,光听年轻人聊天了。

    心中的唏嘘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顿饭到是吃的热热闹闹的。各房的表兄表弟之间,亲近的说话,仿若一家人。

    别管是不是亲舅舅府上,身份不同了,周澜还是感受到了变化的。

    当初自己来府上,舅舅舅母都照顾自己,可到底还是拿他当孩子一样,多是让府上的表兄表弟们陪着。

    可如今在舅舅府上,招呼自己的人都变了,同林表兄那是表兄弟交情。

    余下过来打招呼的表兄,也都是在学业上有所建树的。即便是已经入仕的表兄,舅舅们也都说上两句。

    这样的变化,这样的感触对周澜来说太深刻了。

    姜常喜就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林舅妈招呼她的,余下的表姐妹们相处的也好。

    嫁出去的不算,才长起来的小表妹,她也都相熟的。

    用过饭,小夫妻告辞,林舅舅邀请外甥常来做客,周澜表示,要闭门读书,不敢乱了心神。

    林舅妈那边话到嘴边斟酌了又斟酌愣是什么都没提。

    周澜同姜常喜只当没有瞧见。

    林舅母心说,不管是周澜还是常喜那都是通透的孩子,看到自己为难都不给个台阶,可见是原来的事情心里还是放不开的,两年多了,这外甥真的外道了。

    一直到周澜同姜常喜告辞,林舅母殷切的送到门口,姜常喜才说道:“母亲那边还要舅母您多多照看,我一个没有生养过的小媳妇,即便是有心,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如何关照。辛苦舅妈了。”

    林舅母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外甥同外甥媳妇竟然早就知道了。

    跟着就说道:“这是哪里话,本就是舅母应该的,哪能让你们小辈为难。”

    林舅母拉着姜常喜,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就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小娘子,自家小姑子很是有福气。

    周澜跟着同林舅母行礼:“舅母费心了。”

    林舅母:“这本就是喜事,若不是怕饶了二郎读书,我该早些同你们报喜的。”

    所以林舅母为难,不同外甥外甥媳妇报喜,也是知道这事对你外甥来说,怕是有些难以接受。

    说完这话,场面很是尴尬了那么一下下。

    林舅母叹口气,越是想的明白越发心下苦涩。

    外甥,外甥媳妇知道自己为什么为难,为什么不好开口,可小夫妻愣是出门才提这事,也是够沉得住气的。

    看着舅母纠结,怕是这里面不无一些不可言说的心结。

    想当初外甥媳妇多直爽的小娘子呀。是他们当长辈的做的欠缺。

    林舅母:“你们还小呢,这种事情,有舅妈在呢,放心。”

    林舅舅自持身份并没有送出大门口,所以并不知道大门口发生的事情。

    林表兄却是变脸了,看着表弟周澜:“这事,你是如何得知。”

    周澜低头,朗声说道:“母亲怀有身孕,我自然要知晓的。表兄如今我可是一家之主。”

    林表兄沉默不语,姑姑的事情,表弟自然是要知道的。

    那倒也是,林舅母就有点尴尬,妹妹怀孕岂能不让外甥知晓,不然若是有个闪失,李府如何同外甥交代,他们又如何同外甥交代。

    林表兄脸色不好看:“我送表弟回府。”显然有话要同周澜说。

    周澜:“表兄说笑了,周澜又不是无知幼儿,哪需要表兄如此。会试之前,咱们都安心读书,表兄该信我才对。”

    林表兄:“你知道就好,十几年的苦读,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你费心思。”

    周澜对着林表兄说的郑重:“表兄的心意我都明白,表兄要说什么,我亦心里清楚,只管放心。”

    林表兄点点头,他们兄弟的情谊,有些话,又何须说出口。

    扭头对着姜常喜:“表弟就托付给弟妹了。”

    没想到林表兄还有用正眼瞧她的时候,姜常喜赶紧表态:“不敢,我们夫妻,自当荣辱一起、患难与共。”

    周澜看向媳妇,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只要说有福同享就好了。”

    姜常喜诙谐的说道:“表兄大概不想听这个。”

    你们兄弟好的让媳妇嫉妒,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林表兄看到夫妻二人斗嘴,心神缓了缓,脸色也松快些:“你们如此倒是不让人担心。好了,快出发吧。”

    周澜这才同姜常喜再次同林舅母告辞,然后回府。

    林表兄看到马车走远了,才看向林舅母:“母亲,表弟会试在即,何必在这时候,让表弟徒增烦恼。”

    林舅母:“你这孩子,别管是不是烦恼,这事你表弟也得知道。你该相信你表弟的胸襟才对。”

    然后叹口气:“你当母亲愿意做这个恶人不成。何况这本是喜事。娘不说,你表弟不是也知道了。”

    林表兄:“对表弟来说若真是喜事,母亲为何不好开口。”

    林舅母让儿子给噎的好半天说不出来话。作孽呀,都是他们林家的事情,为何让自己中间为难。

    再嫁的是她不成?这孩子怀在她的肚子里面不成?

    林表兄瞧着母亲为难,低头:“母亲,是儿子不好,不该对母亲这般说话。”

    林舅母:“算了,咱们是母子,有什么不能说的,知道你同外甥自**好,你心疼你表弟呢。”

    林表兄:“可惜我们兄弟怕是再也不能同幼时一般了。如今同表弟最亲近的是那个姜氏。”

    林舅母瞧着儿子,就觉得读书读傻了:“傻不傻呀,你表弟都娶媳妇了,自然是应该先对媳妇好,算了不同你说了,等你娶媳妇进门你就懂了。”

    林表兄脸色不自然了,话题怎么会拐到这里来呢,他说的是同表弟的情谊。

    林舅母瞧着儿子脸色不自然,那边忍不住笑了,都怪自家老爷,对儿子的亲事不放心,不然何至于傻成这样。

    林舅母还挤兑儿子:“不成想竟然是个傻的。”

第五百一十四章 边郡老儿郎

    小夫妻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午饭过后许久了,自从进了京城,拜访亲戚就两天了。

    周澜估摸着今日要读到很晚,才能把进度追上的。

    先生看到这么晚才回来的大弟子,就甩出来一句:“这亲戚多了,倒也耽误学习。”显然不满意了。

    周澜笑容讪讪,人情还是要走动的。

    那边的徐小郎君偷偷的笑,沾光了,三姐夫不在,常乐去外祖父府上,先生抓着他不放,受益良多。

    看着去默默读书的三姐夫,徐小郎君:“三姐夫,虽然会试在即,可身体也很重要,你这班吃得消吗。”

    周澜扫一眼那边回来之后就闭门练字的小舅子:“吃不消也得读,那边还有憋着劲要超越的呢。”

    徐小郎君扫一眼常乐那边,替三姐夫感受到压力了,就没见过这么见天的刺激姐夫学习的小舅子,换谁能没有紧迫感。话说人家郎君内卷这般厉害,难怪学业突飞猛进。

    先生:“知道耽误了时间,就多努力补上。”

    周澜没有同往日一样陪着小舅子斗嘴,而是闷闷的:“先生。”

    常乐都瞧出来姐夫不太对劲了,也不太好意思刺激他,那边默默努力去了。

    晚上的时候,周澜拉着先生又一起喝酒了。瞧着模样,竟然是愁绪满腔。

    先生差点翻白眼,昨天瞧着弟子心情就不怎么样,写出来的东西都没法看。

    今日就搁不住了,还要喝酒买醉,这大弟子还是欠缺了点城府。白日串亲戚,晚上还要喝酒,想不想读书了。

    不过比读书更要紧的还是弟子的城府,先生:“你这城府实在差了点。”

    周澜那边拉着先生,委委屈屈的:“弟子本来不觉得如何,可看到先生就觉得委屈。”

    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先生给拿捏了,他老人家的弟子怎么能委屈呢。

    那怎么办呀,先生就觉得这弟子同自己可真是亲,还是应该更加心疼些。喝就喝点吧,也该放松一下下。

    先生口气都软了几分:“可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周澜抬头看向先生,眼圈有点红,然后吸吸鼻子:“喜事。”

    先生都蒙了,喜事是这样的神态表情吗?高兴的喝酒,是你这个表情吗?

    周澜那边仰望星空,吸吸鼻子:“先生,弟子要有弟弟妹妹了。”

    先生啧啧两声,心说,弟子不光城府不行,心胸也不太大,这是怕被分了宠爱,这年岁也不至于呀,还得教:“姜三夫人怀孕了,恭喜。”

    周澜就那么看着先生,眼神幽怨的让先生打冷颤先生,先生瞬间就懂了:“是李夫人。”

    周澜听到‘李夫人’三个字,脸色就耷拉下来了。对呀,已经不是周夫人了。不是他娘了。

    说真的,从弟子表情上确认这事之后,先生那是心疼了大弟子两三秒的。多糟心的事,都让大弟子碰到了。

    到底是先生,想的明白,看着自家弟子的德行,实在事没忍住训斥了几句:“先生我教出来的弟子,心胸就只有这一点点吗,看看你这德行,实在丢人的很。”

    跟着:“林娘子再嫁,那是既定的事实,既然已经嫁了,能够有个孩子,那该是可喜可贺才对。这对,李府,对林娘子,即便是对你,都是最好的事情。”

    跟着对着弟子:“大丈夫,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该如此反复。”

    周澜何尝不明白,可就是别扭,对着先生摆烂:“先生,弟子心里难受。”

    先生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明,道理都讲明白了,可还是纵容了大弟子:“好了,只有今天晚上,明日就不许在这般模样。”

    爹没了,娘分了别人一半,如今又分出去一半,这弟子的时运实在不算好。可喜可贺,考运还不错。

    周澜那边嘟嘟囔囔的说的先生头皮发麻,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以后还是让弟子少喝酒的好。

    先生陪着弟子折腾大半夜,弟子醉醺醺的来了一句:“先生,若是先生同师母给弟子生弟弟,妹妹,弟子定然打心眼里高兴。”

    先生黑着脸,这不是弟子,这就是大怨种弟子:“先生我谢谢你了,这就是你对先生照看你大半夜的回报,挤兑先生没有夫人,没有孩子。”

    先生嫌弃的把弟子推开几分,这个逆徒。

    可惜周澜醉醺醺的什么都不懂。对牛弹琴了,傻呵呵的:“先生弟子会对小师弟很好的,您赶紧生一个。”

    先生这个糟心呀。怎么就修了这么几个徒弟。

    第二日人家周澜精神抖索的陪着媳妇去拜见外祖父一家。半句不提昨日醉酒的事情。

    先生看着自家大弟子的模样,那也真是怪心酸的。装的还挺好。到底是当家主的男人。

    姜三夫人的娘家姓齐,府上只有一个弟弟伺候在老父亲老母亲身边,几位兄长都是边关的守将。

    官位虽然不大,可都是实打实靠本事说话的位置。

    在岳父大人那边,听闻过外祖父的事迹,周澜对于见外祖父怪紧张的。

    深呼吸好几次稳定情绪,在姜三老爷身边小心的给外祖父见礼。

    齐老大人伸出蒲扇一样大的手,把周澜给拉扯起来了,声若洪钟:“读书的,考上举人的小外孙女婿,不错,不错,身板不错,不像那些瘦弱的读书人。”

    周澜耳朵嗡嗡的,羡慕死老大人的好声音,好身板了。

    跟着齐老大人看向姜三夫人这个闺女,满眼的赞扬:“丫呀,你教的好。”

    姜三老爷有点酸,老丈人对于亲闺女,一如既往的偏爱。

    姜三夫人骄傲,自家姑爷这个身板,看上去就英武:“是二郎本来底子就好。”

    齐老大人满意的瞧着外孙女婿,豪爽的开口:“一家人不用客气,有没有被人欺负,同外祖父说,咱们家的人不吃这个亏。说出来外祖父帮你撑腰。”

    周澜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声音下意识的大了几分。

    齐老大人:“对,以前有的也没有关系,说了,外祖父帮你找场子去,以后出门挨欺负了,能打回去的就打回去,打不回去的记本子上,回府来寻人,咱们家儿郎多,一起打回去。”

第五百一十五章 闭门读书

    别的不说,反正姜三老爷当初听到这套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家媳妇他是惹不起的。

    估计自家姑爷听到这话心情也差不多,没觉得被保护住了,只觉得府上多了一个不能招惹的祖宗。

    这样不讲道理,还护犊子人家的女娘,谁敢惹呀?反正大半辈子了,他从不敢招惹夫人不痛快。

    老丈人当真是一如既往的粗犷。

    周澜就用小眼神瞄了瞄他们家常喜,别说有这么一家子人撑着,单媳妇一个人,他也招惹不来的。

    外祖父带着周澜到练武场上,跑一圈马,给外孙女婿讲了讲边郡那边的风土人情。

    当真是太男人了,周澜听的神往。感觉被齐老大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然后齐老大人就开始说道:“男人,胸怀要宽广,主要体现就是不能同女娘一般见识。”

    姜三老爷心说,您若是不说后面这句话,就没有护犊子的嫌疑了。周澜连连称是。

    齐老大人:“看着你还成,虽然也读书,可不是小肚鸡肠的。”

    周澜:“是外祖父抬爱。”

    齐老大人:“不用谦虚,外祖父从来没看错过人,你这孩子外祖父喜欢的很。在咱们边郡,除了生死无大事。女娘一样甩鞭子的。到处都是甩鞭子的女人。”

    姜三老爷撇撇嘴,这话也就糊弄糊弄没有出过门的小辈了。

    当初姜三老爷就信以为真了。当真去过之后才知道,边郡的女娘也不各个都如此剽悍的。

    老岳父这般说道,主要是为了衬托自家女娘并不特别。也是用用心良苦。

    周澜:“外祖父,不瞒您说,我就喜欢看我家常喜飒爽英姿的,分外踏实。”

    外祖父朗声而笑:“好,孙女女婿,你有见识呀。”

    然后外祖父就表现出来另一面的豪爽了,一摞银票塞给周澜:“拿着当私房,女人都小气的很,给咱们多少就花多少,犯不上为这点小事同女娘生气,咱们大丈夫胸怀,根本就瞧不上那点银子对吧,以后没有银子花,尽管来找外祖父。”

    周澜都不好意思拿了,老岳父也是这般说的。原来真的是一脉相传。

    外祖父那边:“外祖父给的拿着。是男人就不要小家子气。”

    周澜怪不好意思的:“不是,孙婿是在想,要不要同常喜说一声。常喜从来不缺孙婿银子的。孙婿这样藏着掖着的不太好。”

    瞬间这外孙女婿在齐老大人这边就升了一个高度,姜三老爷都感叹,人才呀,比他当年表现的好。

    外祖父看向周澜,给予肯定:“做的好,这个想法就好,不过这个还是你自己拿着,外祖父给的可以当私房的。”

    跟着看向自家姑爷,有点不满意:“你怎么还没有小辈觉悟高。”

    当初这个姑爷就没能如此应对,比一比,高下立见。孙女婿人才呀。

    姜三老爷幽怨的看着自家姑爷,你在我这里拿私房少了吗?

    对着老丈人也不好给姑爷拆台:“爹,您给的私房,我都存着呢,留着给二郎的。”

    齐老大人这才点点头,对着周澜这个外孙女婿:“以后也可以同你爹要私房。左右不能为了点银钱同女娘怄气的,显得咱们爷们不够大气。”

    周澜点点头表示:“记住了,我们要学习外祖父胸怀宽广。”

    齐老大人就高兴,对着周澜一巴掌过去:“少年人,有前途。”

    周澜差点被齐老大人的巴掌给拍飞了,幸亏边上的小舅舅赶紧过来拦了一下,卸了大部分的力道。

    小舅舅被拍这么一巴掌,脸色都白了:“爹,那是读书人。”

    齐老大人对着周澜:“读书怎么了,读书就非得弱不禁风呀,我看着外孙女婿就不错,身板好,体格也不错。”

    周澜这身板在读书人里面那是有点不吃香的,没想到在外祖父这边还成,竟然被表扬了,挺挺腰板,没敢在外祖父面前表现,怕他老人家的大巴掌再次落下来。

    外祖父府上只有小舅舅府上的几个娃娃,年纪都不大,同常乐倒是能玩到一块。

    听姜三夫人说,齐家这边主要还是在边镇那边发展,所以男丁大多都在边镇。

    包括小舅舅府上才成亲的大儿子也在边镇那边。

    虽说当朝算是太平,可在边镇那边,依然不是安稳的,三五年之内大小冲突总是有那么几次的。齐家的男丁,受伤是常事,齐家老中青三代,都有战亡的。

    齐老大人满脸沟壑上有着边郡二郎的豪爽同沧桑。

    突然就明白了外祖父说的除了生死无大事。

    想想自己大好男儿,不能建功立业,不能护住父母妻儿,有什么脸在这边悲秋伤春,还同先生醉酒委屈,屁的委屈,用外祖父的话说,他这就是摔打的还不够,欠练。

    周澜在齐老大人的人格魅力下,找到男子汉的气概了。就该有边郡儿郎的豪气。

    姜三老爷看着姑爷的变化忍不住抽抽嘴角,又一个被老丈人拐带歪了的。

    先生那边还在想怎么安慰自家被伤了心的大弟子,结果人家从媳妇外祖父府上回来之后,满血复活了,什么伤情都没了。

    周澜全情投入的读书,看的先生一愣一愣的。

    先生差点询问大弟子,你娘生什么你都不介意了是不是?

    还好先生没有那么碎嘴,看着大弟子专心读书,不在折腾就挺高兴的。会试在即,没有比能够专注读书更要紧的事情了。

    先生把小弟子也拘在身边,师徒几个开始闭门读书。

    李郎君偶尔过来拜访,只是先生过来收李郎君的文章,然后帮着看看,都不会让李郎君过去打扰了周澜的读书。

    一个府邸住着,姜常喜都轻易不准许踏入他们读书的院子。

    这算是全情投入,那种连媳妇都屏蔽的状态。

    姜常喜都醋了,读吧,读不出来都能出家当和尚了,这样的情况,自己跟谁去生孩子呀。

    靠有感而孕吗?

    林表兄过来的时候,周澜才同先生请假一日,不过也不是为了歇着玩,而是为了同林表兄去学院那边长长见识。

    用先生的话说,闭门造车也不可取,出去看看别人的水准,在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第五百一十六章 意志不坚

    至于什么会试之前搞名声什么的,周澜那是不敢想了。

    京城这么大,他能把自己家人保护好,不给别人当垫脚石就不错了。

    轮不到他出风头,怕被拍死。京城这块,他不是强龙,更不是地头蛇。

    各种聚会,别管是谁来邀请,别管是什么缘由,周澜都没有参加。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连李郎君同徐小郎君都是如此,保定府的教训,足够他们记住了。

    周澜去林表兄的学院,先生过去会老友,师徒同进同出。

    常乐趁着机会,又跑外祖父府上去了,那边的表兄虽然不同他一起读书,可玩的花样多,都是常乐没有见到过的,这阵子常乐读书都不怎么用心。

    先生光顾的大弟子会试,没工夫收拾小弟子,光冷眼看着小弟子欢快的乱蹦跶了,不过都给小弟子记在小本本上了。

    这日先生见到老友聊的兴起,一时间脱不开身,周澜自己先回府的,当然了林表兄也跟着呢。

    从学院回来,兄弟两人有许多课业上的问题要讨论,这段时日,表兄弟见面都是如此的,不提其他,只谈学业。

    感念林家大爷对自家的用心,姜常喜吩咐大贵下厨,添了两个菜,晚饭用的很是开怀。

    林表兄劝小表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也没见谁读书,成了你这样,连府门都不出。”

    周澜笑笑:“主要是还有读多不足之处。若是同表兄这般胸有成竹,也就不用临阵磨枪了。”

    林表兄:“咱们兄弟谁不知道谁,你用的着说这些吗?从小我就是死读书那波的,你玩闹没有耽误,学业也没有落下过,不然为什么姑父那么宠着你。”..

    周澜:“快莫说了,会让人笑话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那都是小聪明。那是爹惯着我,舍不得收拾我。”

    林表兄:“惯着肯定是有,可也不全是。”表弟是真的聪明,学什么都快。

    周澜扑哧就笑了:“表兄有空看看常乐怎么读书的,表兄就不会觉得小弟脑子好了。很打击人的。”

    林表兄:“那还是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找个人来打击自己,从小跟着你一起,我心里阴影就够大了。”

    周澜跟着也笑了,小声的同林表兄说道:“我压力也大。”

    终于找到表兄弟小时候一起分享秘密的感觉了。这样的小舅子后面搓着,赶着的,难怪表弟读书那么拼。

    林表兄:“让小舅子碾压,确实没面子,你还是好好读吧。”

    周澜很是郁闷,没有安慰就算了,怎么还听着像是奚落自己呢?

    林表兄高兴,多喝了几杯。周澜这个陪客,自然也饮酒了。

    送走了林表兄,周澜终于回到自己的院子。今日不怕媳妇的精神入侵,扰乱他心智,真难得。

    姜常喜看到周澜可稀奇了:“周大爷走错地方了吧。”

    大利都跟着笑了,大奶奶怨气可真重。

    周澜斜眼瞥大利,这丫头太没有眼色了,顺口说道:“大利,随风在外面找你。”

    大利指着自己鼻子:“随风找奴婢吗?会有什么事?”跟着就出去了。

    周澜利索的关门,然后过去把脑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太想你了。”

    这要不是多走十几步就能碰面的环境,姜常喜差点就信了这哄人的鬼话。

    讽刺的说道:“那是,大爷同我,隔着千山万水的,见面不方便。只能思念了。”

    周澜闷哼一声,扑哧就笑了,知道媳妇思念自己,心情瞬间逾越,在媳妇耳边说道:“不敢过来,怕看到你学不进去。”这话,这气氛,愣是让周澜给烘托姜常喜脑子都成了暖阳色。

    姜常喜气的翻白眼,我是妖精吗,口气却软哒哒的:“赶紧走,可不敢耽误大爷学习。”

    推开周澜的大脑袋,羞红着脸嫌弃一句:“一嘴的酒味。”

    周澜赖在常喜身边,没骨头一样:“你怎么能嫌弃我呢?”

    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不想稀罕你不是。

    周澜拉着媳妇不撒手,企图非常明显。

    姜常喜早就是备孕期了,对醉酒的周澜可没什么好感,抬手就把人给扒拉开了:“醉醺醺的可不招人稀罕。”

    周澜:“表兄喝的,我可没喝。都是衣服的味。”说着人家就把衣服扯开了,省的媳妇嫌弃。

    那不可能,让人送过去多少酒水她心里还没数吗,那是一个人能喝光的。

    周澜:“真的,我就是陪着表兄沾沾嘴唇,我心里还没数吗?”

    屁的有数,真要是有数,你就不会耽误学业,过来会女妖精了,呸呸呸,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算了不说了,姜常喜这阵子让两个娘亲,两个舅母盯着肚子催生,那感觉生无可恋。

    不然为什么不出去玩,非得说夫君在读书,她走不开。还不是怕了她们吗。

    周澜那是真的没数,喝酒肯定是喝了的,可真不多。

    而且这段时间闭关读书,那是真的想媳妇了。想要给自己放个假。

    姜常喜心软了那么一番,大利回来的时候,就不好进屋了。

    恼怒的看着门口,大爷越来越出息了,竟然为了这点事,把她从屋里忽悠出来了,随风根本就没有找她。

    第二天一大早,人家周澜,亲亲媳妇的脸蛋,饭都没留在自己院子里面吃,又去闭关苦读了。

    姜常喜醒来,身边没人,被褥都是凉的,这日子过的冷清呀。

    感觉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提气呢,这是让人用过拉到了吧。还不怎么留恋。

    先生也纳闷,怎么一夜没有回来,这弟子今早读书,情绪更加饱满了,难道昨天在别人的学院里面找到动力了。

    也不好多问,这个时候能认真读书很是难得,又开始一如既往的做题。

    当然了先生出去一圈,打听出来的消息可多了,江南的解元,文章如何,京城这边的解元人气如何。

    听的周澜同徐小郎君心下唏嘘,人才济济,想要出头不容易。

    主要先生还同弟子说了说贡院那边的条件,让弟子有个心理准备。

    一米多宽的单人隔间,三面都是墙,夜里蜷缩着凑合能睡。

第五百一十七章 连襟

    在里面三天的话,有点艰难。不过一路考过来,什么样的环境都碰到过,他们倒也有心里准备。

    周澜表示没问题,昂着下巴颏子:“先生弟子乡试都过来了。”言外之意,会试这点艰难不算什么。

    先生只能说,弟子这算是无知无畏。

    周澜:“先生真的不用担心,弟子跟着常喜去作坊盘账的时候,弟子在作坊里面都能写文章,不耽误读书的。”

    先生抽抽嘴角,看你那点出息,好意思说吗:“心里有数就成,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身体要好好的锻炼。”

    没有好体魄,会试真的应付不下来。

    周澜:“那是自然。不然要被外祖父看不上的。”

    徐小郎君作为旁听生,把这些都记在心里的。他这个小体格怕是不太成,想到乡试时候的惨状,心下怕怕的。

    可只要是想要走科举这条路,那就要糟这个罪,对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可言。

    周澜瞧着小妹夫的神情:“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妹夫的爹娘不在身边,作为姐夫,周澜很有担当的,从各个方面关心着小妹夫。

    徐小郎君讪讪的开口:“只是想到乡试的时候,条件实在差了些。至今心有余悸。”

    周澜看着小妹夫的脸色,这是吓怕了:“确实差了些。”

    徐小郎君脸色白了几分。周澜很想有几分长兄的模样,可妹夫这个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同先生商量:“妹夫瞧着并不多娇气,若只是条件差了些,应当不至于如此的。”

    先生:“若当真不能忍受,只能说同科举无缘,或可以选择另一条路。也不是哪个科举上来的都能走到四品之上的。”

    先生说的虽然冷漠了些,也是事实,总不能为了这个去拼命。

    周澜替小妹夫惋惜,哪能为了这点困难放弃科考:“都已经到了这时候,若是退却,不是很可惜吗?”

    先生一摊手:“那有什么办法,若是你的话,我还能狠狠心,扔到同样的地方几日,管你是不是适应。”

    是呀,这不也是个办法吗。先生下不去手收拾徐小郎君,他当姐夫的下得去手。

    周澜:“虽然徐郎君虽然不是先生的弟子,可是弟子的妹夫呀,总不能看着妹夫以后为了这点事情抑郁不得志。在仕途上是否能够走的更远,总要他自己拼过才不遗憾。弟子可以折腾。”

    先生对大弟子的这番话很是赞同的,只是叮嘱大弟子:“你可悠着点,别把你妹夫给折腾的迈不进去贡院。”

    周澜可不管这个,晚上就让人折腾出来几块木板子,吃过晚饭就带着妹夫过来适应环境了。

    人家周澜说了慢慢来,三块板子不舒坦,咱们就先挡上两块,早晚咱们四面墙都能适应的。

    所以贡院里面的三面墙算什么呀?听的徐小郎君头皮发麻。

    徐小郎君都不知道自己这点困难,三姐夫竟然放在心上了,而且立刻提上日程,晚上就在木板上休息了。

    徐小郎君瞧着这个条件,在瞧瞧灯火通明的大屋子,何苦受罪呢:“这个,不是应该先调整好状态吗,休息不好怎么去会试,姐夫算了。”

    忍三天,同忍三十几天,徐小郎君果断的拒绝姐夫的心意。克服克服,他还是能坚持的,就怕是发挥不好。

    周澜:“不着急,慢慢来,只要考试前几天咱们休息好就成,先习惯习惯。姐夫陪着你呢。”

    为了表示决心,人家陪着妹夫一起,连襟两人中间隔了块木板,然后就在院子里面蜷缩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从里面出来,徐小郎君脸色都是青的。

    亏得大贵的姜汤红糖水一直陪着,不然非得风寒了不可。

    医婆还说呢,大爷这还没有去科考呢,就已经是女人捂月子的待遇了。

    周澜神采奕奕的,反正对他来说,不回媳妇那边歇着,在哪都一样,夜不能寐的时候,还能读书呢。你看多好,读书时间又多了。

    而且周大爷说了,这个红糖姜糖水,最好多备一些,做成能带进考场的更好。驱寒,还暖胃。关键提神。

    人家周澜也不是光折腾小妹夫,还特意请来了大夫,针对小妹夫第二天休息不好,脸色青黑的问题做了专项诊疗,顺便药物调理。可谓是用心至极。

    老大夫看着两个准备会试的举人,心说,想当官都想疯了,折腾成这样了,还吃药。不折腾不就好了吗。

    徐小郎君被折腾的没办法,只能去适应环境,询问周澜如何度过漫漫长夜的。

    周澜的回答扎心了:“读书呀,读困了,自然就睡着了,什么条件都不讲究了。”

    徐小郎君就说,难怪人家能够成绩那么好。这样的环境,竟然还能读书。

    所以半个月之后,人家徐小郎君夜读的习惯养成了。

    没有蜡烛的时候,人家还能找一本比较熟悉的书,背诵玩,不然漫漫长夜就佝偻着睡觉吗?

    至于说那些狭窄环境里面,面色发白的毛病,对不起,没有了。

    见天的折腾,就盼着自己什么毛病没有,姐夫放自己回去好好歇两宿。如今大街上他都能睡好。

    人家周澜陪着小妹夫成天折腾,先生都说,我看你状态挺好,半点不紧张的。

    周澜浑不在意:“紧张什么,我看着六妹夫的毛病轻多了。”让丫头在外面敲盆子,妹夫都不醒。

    先生可怜那边的徐小郎君,这要是心理素质差的,怕是要折腾出来毛病了:“这个毛病确实看着好了,就怕你这妹夫让你折腾出来什么其他的毛病。不知道的以为你同这徐小郎君有仇呢?”

    周澜很是震惊的看向先生:“先生说的什么?弟子怎么会如此,弟子的一番情谊,怎好这般践踏。”

    徐小郎君听的一脑门子的汗,好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赶紧说道:“没有误会,姐夫是为学生好。”

    徐小郎君更谦虚的表示,感谢三姐夫的尽心竭力,他真没别的毛病了。其实能放他睡一宿踏实觉更好。

    先生那边就觉得自己成了小人,人家连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五百一十八章 忽悠瘸了

    周澜瞧着妹夫如今在木格子里面也不再脸色苍白了,特别有成就感:“到时候去了贡院,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小格子多了些,周围的人多了些,应该是能适应的。”

    徐小郎君立刻点头:“肯定能适应的,小弟都睡出来亲切感了,佝偻着也挺好的。学业也进步了,这些日子温书的时间都多出来一倍。”

    这样狭小的地方,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很恐慌的。就这样爱上了读书呢。

    周澜很满意:“若不是特殊情况,还是要伸展开了再睡下的,咱们这个年纪,还是能长一些个头的。”

    对这位妹夫,周澜那是从心里,到身体的关心,二姐夫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对六妹夫的,不能比二姐夫做的差了。

    徐小郎君使劲的点头,对这句话相当的认同:“若是有条件,自然是伸展开睡的。”

    先生忍不住摇摇头,明显徐小郎君被自家大弟子给折腾怕了。

    不过这阵子徐小郎君在这样的环境,文章倒是没少写,至于是否进步吗,一点没看出来。

    可见在如此憋屈的环境下,思维还是有点受限制的,能保持稳定就不错了。

    先生对着两个人说道:“今日好生的歇着吧。”再折腾下去,徐小郎君怕是都不能继续科举了。

    还看看大弟子说了一句:“别忘了,你除了学习,还有家眷呢。”

    能让先生说出来这句话,可见周澜这阵子学习的忘我,先生都看不过去了。

    周澜摇摇头,很艰难才做到不惦记媳妇的,回去怕自己回不来:“学习弟子是认真的,自该心无二意。”

    先生嗤之以鼻:“你这话,我去同那女弟子说说,可好。”

    自然是不好的,那不是破坏夫妻感情吗?周澜嬉皮笑脸的到先生身边:“弟子这般刻苦,您该满意的。”

    先生心说,若是意志坚定,何必如此这般,给大弟子留面子,先生说了一句:“都是先生我的弟子,学傻了,先生我怎么同女弟子交代。”

    周澜脸色羞红,提起媳妇,他心里就火热的一片:“咳咳,先生,弟子不会傻的。”

    然后对着先生躬身行礼:“多谢先生。”说完扭头就跑了。

    徐小郎君都不知道三姐夫干嘛如此着急。

    先生抽抽嘴角,刚才还装的有模有样的,瞧瞧转眼就矜持不下去了,就说,这个大弟子,没出息。

    先生招呼着徐小郎君:“这些文章确实做出来了,不过还是要仔细推敲才对。”

    徐小郎君没工夫想三姐夫为何如此了:“多谢先生。”

    先生心下叹气,竟然还要帮着弟子转移话题,打掩护了。他这先生做的,堪比爹了。

    周澜那边兴冲冲的回屋,眼巴巴的招呼媳妇:“常喜。”

    姜常喜都不想搭理他,好好的掌家夫人,在周澜眼里,那都成了扰乱人心神的狐狸精了,万一科举失利,自己可不想背锅。

    周澜笑嘻嘻的凑过去,显摆自己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二姐夫帮着我弄过的考试试验场地,我给六妹夫折腾了半个月,看着六妹夫适应的不错。如今六妹夫已经不在提贡院就脸色苍白了。”

    姜常喜本来不想搭理他,听闻这话,抽抽嘴角:“你陪着一起折腾的?”

    周澜点点头,很是得意,作为姐夫他做的很周全。他也有二姐夫的赤城。

    姜常喜有点心疼,读书就够辛苦了,还折腾这玩意:“多受罪呀,你可真是,我让人弄水,你赶紧泡泡解乏。”

    周澜笑眯眯的看着媳妇卖乖:“我就知道还是常喜心疼我。”

    姜常喜:“那可不敢,主要是不敢打扰大爷读书。”

    听到媳妇讽刺自己,周澜:“你再忍忍,等会试之后,我定然日日陪着你。”

    姜常喜黑脸,乱说什么,她多稀罕这人一样,用得着忍吗:“不怕我饶你心神了。”

    周澜就笑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那笑容又好像说了许多。

    弄得姜常喜愣是不自在了。

    周澜能给自己解禁,自然不会错过同媳妇亲近的机会。

    姜常喜这时候就知道了,单方面的怄气,那不算是怄气,人家周澜放下身段哄两句,自己就投降了。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吃这套。对着周澜,好像自己没什么底线的。这个认识可糟心了。

    人家周澜说了,看到媳妇的衣角,心神就发飘,读书就不能集中精神,所以,他们读书的院子,姜常喜路过都不要路过是最好。

    就想要问一问,自己对男人的影响有这么大吗?为什么不生气,反倒是有点骄傲呢。

    姜常喜就这么被周澜忽悠的瘸了。男人不陪着自己,那是自己魅力太大。

    为了男人好生读书,以后,自己抹香粉都要淡一点,距离夫君读书的院子远一点。

    等姜常喜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都打个冷颤,太可怕了。

    终于知道什么叫被男人哄的都没了脑子了。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过这样的当。

    第二天红着脸的还是大利,本来最近有点忧心忡忡,大爷大奶奶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夫妻二人这段时间,见面都少,别提一个屋子里面歇着了。

    可你说这夫妻二人到一起之后,偏偏热情不减,当真是看不懂了,大爷大奶奶到底是不是感情不和呢?

    她要不要帮着想想办法。看都看不懂,大利姑娘愁死了。

    周澜一如既往的在府里读书,忘我,远着媳妇的的那种。

    姜常喜的生活就精彩了,连自家作坊都有点顾不上,陪着李小娘子逛街,陪着舅妈说话,陪着外祖父府上的舅妈说话,还要陪着婆婆上香,还有左右邻里的相处,还有来自保定府的举人家眷们的聚会。

    姜常喜从来不知道,作为内眷竟然忙成这样,以往在保定府可没有这么多的应酬,不愧是京都之地。

    就是有点耽误正经事,自家庄子还没顾得上去呢,半个多月了,每日都有帖子,每日都有应酬。

    姜常喜让大贵做了些,比较清淡的饮食,过去探望身怀有孕的婆婆。

    身边的医婆也带着,毕竟婆婆年纪在那摆着呢,小心为上。

第五百一十九章 讲究人

    下马车的时候,医婆示意大利过去扶着自家大奶奶,大利心说,到了京城地带,连医婆都注重门面功夫了。

    进门的时候,姜常喜本想要提着食盒的,不过被大利抢在前面了。

    大利姑娘说了:“大奶奶咱们到了京都,这边讲究这些,奴婢提着就好。”

    医婆瞧着大利姑娘的机灵劲儿,满意的点头,难怪是大奶奶身边的人。

    姜常喜很意外,忍不住偷笑,大利竟然还讲究这些了。

    大利姑娘对着医婆挑眉,颇为得意,她也是闻一知二的人,大奶奶的排面不会差了。

    前些日子,李夫人知道自己怀孕被儿子儿媳妇知道的时候,还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瞧着儿媳妇对她关怀备至,没有什么鄙夷的事情出现,才稍微自在了些。

    看到儿媳妇又给她带来了吃食,心下喜欢,拉着儿媳妇:“哪用你这般费心,不是多大的事。”

    姜常喜打量婆婆的怀相,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怀孕:“还是要费心些的,这些吃食都是比较清淡的。”

    跟着就说道:“听闻娃娃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吃的不好肯定不成,可吃的太好,对于怀孕的妇人也不是好事,所以营养均衡还是很重要的。您尝尝,若是喜欢,让大贵把做法同府上的灶房师傅讲一讲。”

    李夫人能够感受到,儿媳妇对她的用心:“是这么回事,竟然让你还牵挂这些,为娘实在是……”

    换谁都尴尬,可谁让事就赶在这里了呢,虽说有林舅母照看着婆婆这边,可作为儿子儿媳妇,若是真的不闻不问,你看着吧,周澜的名声回头就得被人败坏。

    姜常喜是真的不觉得婆婆怀孕这事有什么,过来瞧婆婆,同婆婆亲近,也是真的不得不为,不然何苦让婆母尴尬。

    姜常喜淡定的开口:“咱们娘俩说的都是知心话,我知道有林舅母在,娘这里自然是万事周全的,可就怕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您看我这不是多跑两趟,咱们娘俩总归没什么不好说的。”

    好吧,李夫人看着这样儿媳妇,除了安慰还是安慰。

    姜常喜:“娘,今日我过来,还有一事,这位是我出嫁的时候,带在身边的医婆,在妇人生产这一块挺有本事的,您若是不嫌弃,让医婆给你您看看,我同大爷也能放心些。”

    李夫人:“那可是太好了,不瞒常喜说,娘最近确实感觉有点累,府上除了你妹妹也没有别的长辈,你舅母都已经那么忙了,娘也不好麻烦她,医婆肯定是有经验的,刚好同娘说说这些。”

    姜常喜紧张了,这可不是不好开口的时候:“有事您只管开口,可千万不能大意,咱们府上还能找不到经验老道的接生妇人了。若是让伯父知道,也要担心的。”

    提到李大人,李夫人面若桃花,看的出来夫妻二人相处的很不错:“你伯父也是这么说。”

    姜常喜心下就啧啧两声亏得周澜没有看到这样的亲娘,不然怕是心情又要抑郁两日的。

    姜常喜算是看明白了,周澜在外人面前装的人五人六的,其实私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没有那么大度明白。

    这也是两人圆房以后,周大爷那性子才在媳妇面前显露那么点,让姜常喜得以窥见一二的。

    医婆从进门就观察李夫人了,听闻李夫人说休息的不好,有些累。

    医婆才开口:“夫人不必紧张,同正值生育期的女子相比,您年纪稍大而已,精力上有些不济是有的,您是第二次生育,只要保养得当,生产也不会艰难。”

    李夫人对于生产的事情自然是关心的,听闻医婆这话,心下的紧张也缓了一缓。

    跟着李夫人询问医婆一些平日里遇到的问题,医婆都依依仔细回答,尤其是叮嘱李夫人在吃食上要注意的。

    姜常喜作为还算是新婚的小妇人,在边上听着,面色都不带红的,人家说了,只当是提前学习了。

    李夫人心说,看来儿媳妇对于还没有怀上的事情,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不然心态不能这么好。

    儿媳妇是真的豁达,很是佩服这样的心态。要知道,即便是李夫人,别管是头一次成婚,还是二嫁,都要面对子嗣问题,心态都没有这么稳过。

    李夫人真诚的安慰儿媳妇:“不要着急,你们年纪还小,孩子总会有的。”

    姜常喜都听蒙了了,她真没着急,怎么好好的婆婆就关心上她了。

    李夫人:“真的不着急,年纪太小生孩子也不合适,你们才成亲,慢慢来。”

    姜常喜觉得这时候着急应该羞涩一下,总不能同周澜一样不要脸说‘我们会努力的’。

    所以姜常喜低头,再抬头就含羞带怯的:“娘。”

    李夫人心说,儿媳妇到底还小,说道这问题,竟然害羞:“不过听听这些总是好的,总比到时候一点经验没有的好。”

    姜常喜那边揪手帕装懵懂,天知道,这动作,她觉得好做作。

    李夫人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二郎这般顺遂就能得中举人,娘就怕他,年轻气盛,小小年纪就这般成就,难免自傲,常喜还要你在边上多劝劝。”

    姜常喜就觉得婆婆不太了解她自己的儿子,不如一如既往的不管不问。让周澜听了,心里多难过呀。

    姜常喜本来不想开口的,当亲娘的关心两句儿子没错,左右是两家人,周澜听不到,不会伤心。

    可周澜是自家男人,亲娘都这般了,若是她不护着些,还有谁能护着。

    姜常喜也不羞涩了,抬起头极为认真的说道:“娘说的本该是如此的,夫君出生就有爹娘看顾,本就该是白马银鞍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夫君年少丧父,突生变故,人情冷暖,见识了那么多。”

    李夫人脸色已经变了,儿媳妇说的是儿子,可她还在呢,儿子却要饱受人情冷暖。字字句句里面没有她这个娘,可字字句句都在扎心。

    李夫人:“常喜莫要说了,都是娘无能,没有护住二郎。”

第五百二十章 惊雷

    姜常喜看着这样柔弱,自责的李夫人,挤兑人的欲望都没有了,人说为母则强,原来也分人的。

    姜常喜缓了缓:“娘怀着身子呢,莫要多想。儿媳妇只是想要同您说,夫君不是轻狂之辈,经历让他少年老成,早就稳重了。您别担心他。年少中举,那是夫君苦读来的,知道其中艰辛。”

    当母亲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那些骄傲,那些气盛,早就在公爹没了之后,被人踩掉了。

    所以这话从李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姜常喜才替周澜难受。

    李夫人应当惭愧的,毕竟儿子这些艰辛里面,她没有参与过。

    李夫人从轻轻低泣,到拉着姜常喜的手,已经泣不成声了。

    姜常喜心说换成她是婆母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哭还真是没什么可做的。

    姜常喜不好开口,怕自己开口,更加刺激婆婆。

    狗男人忽悠了自己,可自己竟然还这般护着,姜常喜抿嘴,觉得自己有点便宜。

    还是医婆开口,缓和了气氛,岔开了话题:“夫人如今身子不一般,情绪对孩子影响很大,夫人还是多想一些开心的。平日里要想一些开心的事情,缓和情绪。这样对夫人好,对胎儿也好。”

    李夫人立刻把眼泪收敛回去,看向医婆,神情缓和:“就说身边还是要有经验老道的医婆才让人放心,你看娘,总是这般不听话。”

    姜常喜也是满佩服这位婆婆的,顺着换了话题:“娘,小弟弟生下来以后,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李夫人神色温和,缓缓开口:“都准备着呢,你伯父可欢喜了,不光准备了小郎君的,还有女娘的。娘对生什么到无所求,不过若是能生个小郎君,日子总是能够顺遂些,少些麻烦事。”

    姜常喜也盼着她能心想事成,若是当真婆婆晚年过得不顺,怕是夫君还要继续跟着糟心:“娘是有福气的人,总是能够心想事成的。”

    李夫人那边跟着说道:“但愿天遂人愿。”这一刻婆媳二人当真是心思一致的衷心祈愿。

    医婆那边瞧着自家大奶奶的神色,再次开口:“夫人还要充分的休息,这样对夫人或者小郎君都是好的。休息好了,在府上的园子里面走动走动对夫人的身子骨也好。”

    姜常喜扫一眼医婆,可真是及时雨,会看脸色,她们婆媳继续说下去会很尴尬的。

    姜常喜立刻顺着医婆的话说道:“娘,儿媳妇打扰您半天了,您该休息了。一定要好好的养着身子,还要多走动,遇到喜欢吃的,也要让人瞧瞧,怎么吃,吃多少,都要问仔细才好。”

    虽然告退,可告退的有技巧,不显急切,都是殷殷叮嘱,万般不放心的。

    李夫人:“娘都记住了,二郎要会试了,你只管照顾二郎,莫要分了心。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娘这里你别费心思。”

    娘俩依依惜别之后,都松口气。这尴尬的会晤呀,李夫人都在想,以后还是让儿媳妇找话题的好。

    不过小夫妻感情倒是真的好,儿媳妇知道护着儿子,当娘的心里也品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总归是盼着儿子能过的好。

    姜常喜上马车,很是不确定的询问身边的大利:“娘是真的心宽吧。”

    不然那么样的尴尬,缓一缓就同忘记了一样?可别因为刚才的话,影响了精神状态才好。毕竟怀着呢。

    平日里婆婆虽然距离他们远,可真的没有忘记过他们,三不五时的往保定府送些东西的。

    大利摇摇头,这个真看不好。大爷的母亲,在她们这群丫头看来,都是很神奇,很神仙的存在。

    还是医婆在边上笑了,同姜常喜说道:“大奶奶何必想那么多,老奴瞧着,夫人那边处处都准备的妥当,夫人生过大爷,如今再次怀孕,虽然时日隔的长远,到底是有经验的。夫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姜常喜点点头,这点她也承认的。婆婆把自己照顾的还不错,生活的也不错,医婆颇有见地。

    医婆那边:“大奶奶该好好的顾自己些才好,没得为了些许琐事劳神。”

    姜常喜想想婆婆,心下都有点为自家男人堵得慌:“我这人天生操心的命。”

    医婆没忍住说了一句:“您才是真的心大。再怎么也没有您自己身体重要。”

    姜常喜上下打量医婆,这人今日看上去怎么喜气迎人呢,不是她多心,总觉得话里有话:“我还以为婆婆要同我商量,把医婆您留在身边呢。我可舍不得。”

    医婆:“那是自然,老奴自然要在大奶奶身边的,您身边怎么能得开人。”

    大利觉得这话没什么毛病,可就是听着不顺耳,指着自己:“我,我也是人。”

    医婆:“别捣乱,能指望上你们这些没嫁人的女娘什么。”

    跟着同姜常喜说道:“大奶奶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些,莫要动气,莫要登高爬低的,也不能受凉。”

    姜常喜听的心里发凉:“我这真病了。”就说瞧着医婆的眼神不对,神态也不对吗。

    医婆很无语,大奶奶竟然就想到了这个?您怎么就不往好地方想呢:“老婆子瞧着您这怕是怀上了。”

    这话就如同惊雷一般,姜常喜同大利都呆呆的低头看着姜常喜的肚子。

    惊慌之下,姜常喜把胳膊都抬起来了,感觉就是,肚子像炸弹。

    大利伸手就架着大奶奶的胳膊,两人抬头异口同声的看向医婆:“不是吧。”

    医婆:“老奴瞧着那是八九不离十的,不过日子还浅,看不出来什么。”

    姜常喜掰着手指头算,这比高科技都神奇,算算自己还没到来亲戚的时候呢:“这就怀上了,你这就能看出来?这也太不科学了。怎么看出来的?”

    大利觉得自家大奶奶傻,生孩子,有男人有女人就够了,还用得着科学那种她们都不懂的玩意?

    不过这说来就来了,没给她们准备的时间,惊喜有,惊吓更多:“都不提前打声招呼的吗?”

    换姜常喜扭头看着大利,这个她懂,这个还真是不用提前打招呼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知所措

    医婆那边,看着身边没有经验的两位女娘,抽抽嘴角:“这个却不好说,不过老奴瞧过的妇人多了,没看差过几个。”意思就是凭着经验,怀上的概率大。这个就让人不得不信上几分了。

    大利满脸的惶恐:“那怎么办。”说话间,双手还托着姜常喜的胳膊呢。

    看着自家大奶奶什么都瞧不见同往日没什么不同的肚子,同看着天雷一样。

    最近姜三夫人为他们普及的知识,都是大奶奶肚子如何金贵的。

    如今这金贵的小郎君就在肚子里面呢,大利姑娘如何不紧张,如何才能镇定。

    姜常喜手脚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放,也同样看着医婆,怎么办。

    医婆失笑,到底是年轻人,怀上就怀上了,还能怎么办:“没关系,不用紧张,胳膊放下来就好,大奶奶怀上的日子还浅,没什么反应。同往日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就好。”

    早知道大奶奶如此紧张,她莫不如什么都不说呢,医婆:“不过稍微注意些,走路步子别太大,情绪尽量平和一些,不生气那是最好,咳咳,那个离大爷也远着些就好了。”

    其实人家医婆主要还是说最后这个问题的,毕竟怀孕初期,还是忌讳些的。前面的那些全是铺垫。

    大利这个没经验,更没脑子的,开口就问:“为什么?”

    医婆黑脸:“你个女娘莫要多问。”别说大利姑娘不好意思听,她老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说的。

    姜常喜扭头,这个她真懂,装作不知道:“我都记住了,还要医婆费心。”

    医婆瞧着大奶奶缓过劲来了,似乎接受的不错:“老奴分内之事。”

    大利那边还慌手慌脚的呢:“我要怎么办呀。”

    医婆同姜常喜一同看向大利,怀上的又不是你,你慌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医婆瞧着大利姑娘的模样,差点失笑,稳稳情绪:“大利姑娘莫慌,你把手放下就可以。”

    姜常喜脑子回来了,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口就来了一句:“又不是你怀上,慌什么。”

    医婆低头,也不好说,大奶奶您刚才比大利也没好到哪去。

    大利小心的放下手,往日三夫人说的话立刻就在脑子里面重现,大利姑娘语重心长的:“大奶奶,您可上点心,平时用力的时候要记得小心一些才好。”

    大利姑娘小心的放下双手,大奶奶的胳膊还有点不知所措呢,淡定那都是装出来的。医婆看出来了。

    然后就听到大利姑娘嘴里,一大串的东西,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家大利都烦恼一遍。

    医婆开始还笑话小姑娘大惊小怪。可听着听着,就觉得大利姑娘能在大奶奶面前有如此脸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跟着认真的分析大利姑娘想到的那些东西,还详细的同大奶奶那边分说一二。

    大利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听不明白的地方要仔细的询问,也不存在姑娘家的害羞。

    人家大利姑娘说了:“大奶奶有了小郎君,以后身边就没有小事,回头就把府里的丫头们都召集起来,请您按着今日说的这些,再做一次普及。”

    医婆吸口冷气,心里再次把大利姑娘的身份往上提高了一个等级。

    能想的这般周到,不愧是大奶奶走哪都带着的姑娘。

    姜常喜:“哪有你说的这般,别闹了笑话。”

    大利:“闹笑话怎么了,总比因为什么都不懂,闹出事情好。这事您别管,奴婢安排。”

    还能当大奶奶的家,做大奶奶的主,医婆侧目,跟着就说到:“是该听大利姑娘的,咱们府上自己小心行事,传不到外面去,就同大利姑娘说的一样,没有比大奶奶怀上更让人高兴的事情。”

    姜常喜怪异的看向医婆,刚才还一副高冷范呢,一直也走的都是技术流,怎么转眼就有点献媚。不太适应呢。

    姜常喜更感兴趣的还是堪比科学的经验概率:“话说,我这肚子算算换洗时间还不到呢,您真的能看出来。”

    医婆一脸的不可说,这种事情,她老婆子说‘没看错过几个’,说的都是保守的。岁数大了,眼越来越毒,这几年就没看差了过。

    姜常喜那边好奇呀:“不是不相信您,就是觉得有点玄幻。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医婆沉稳的开口:“不怕大奶奶笑话,老婆子这是经验。”有点炫耀。

    大利:“听闻有经验的医婆,瞧着夫人走路,怀像,就能看出来怀的是不是小郎君?”

    医婆脸色僵硬了,就不该在大奶奶面前随便信口开河炫耀,砸了,给自己找麻烦了吧。

    姜常喜一脸的惊奇,也跟着询问:“真的?”

    医婆岔开话题,坚决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大奶**一胎怀什么都该高兴。”

    姜常喜:“我就是怀了几胎,都不介意是不是小郎君,我只是对您这本事感兴趣,真的能看出来吗。”

    医婆:“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些的,不过也有不准的时候,每个人怀像都不一样的。”

    跟着:“大奶奶这样睿智的人,应当知道,哪有十全的事情。”

    概率问题吗,偏差总是有的,姜常喜由衷的说道:“那也够了不起的了。”

    医婆:“大奶奶别多想,女娘的话,是先开花后结果,小郎君的话,能够护着下面的弟弟妹妹。”

    大利抓耳挠腮的:“咱们又没有外人,你就说说大奶奶怀的是不是小郎君。”

    医婆抽抽嘴角,说错了那不是砸招牌吗,说对了又能如何,这大利姑娘太坑人了。

    就看到大奶奶都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呢。

    大利姑娘可真能给人出难题,不,这叫坑人,不带这样的。

    医婆推脱:“大利姑娘也说了,要看怀像的,大奶奶还没有肚子呢,老婆子能看出来什么?”

    然后不肯在看大利姑娘了,这坑不能踩。

    大利难得聪明一次:“您可真是奸猾,我才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呢,你都看出来大奶奶怀上了,你能看不出来大奶奶怀了什么。”

第五百二十二章 少说就是加分项

    医婆张口结舌的看着大利姑娘,这还能这么推算的吗:“真是多谢姑娘如此高看老身。老婆子真没有这等本事。”

    不然能说什么,真的对着大奶奶的肚子胡说八道吗,找死呢,还是不想混了。

    索性就说看不出来,本事不济,总比砸招牌,招惹主家不痛快的好。

    姜常喜都忍不住笑开了。医婆可不是神仙。真要是说出来什么?姜常喜也不信,还能比b超好用了。

    不过被大利闹腾的,倒是不紧张了,也不至于胳膊都不敢放下了。

    就是医婆那边有点头疼,本来以为自己的本事相当不错了,可没想到,在大奶奶身边要求如此之高,还要一眼断男女,她这个岁数了,还要继续努力,提高职业技能。混口饭吃,太不容易了。

    下马车的时候,大利一马当先,恨不得把地上的石头都给踩平了,才让大奶奶从马车上下来,还要双手扶着,那架势拿捏的医婆吸口冷气。

    姜常喜黑脸,没脸见人了,这要做啥呀:“求你了,别这样,知道的怀孩子,不知道的以为我身上揣着炸弹呢。”

    大利:“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炸弹,不过您怀里的绝对比那玩意金贵,小心总是没错的。”

    姜常喜被折腾的这个不自在呀,都没好意思抬头看人。

    不过自己也觉得不自在,感觉就是,走也不敢走,坐也不敢坐的。

    询问身边的医婆:“怎么都不对劲呀,我这真的怀上了。”

    医婆也瞧出来了:“您实在不必如此,该如何便如何。”

    姜常喜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有点紧张。可能是姜三夫人提前的重视,让她紧张了。

    医婆:“大奶奶只需要自己平日里小心些,身边的人也小心些而已,大奶奶该当如何便如何。放在庄户人家,怀着孩子洗衣做饭,下地种田的都有。当然了,大奶奶不能如此不在意。”

    跟着医婆又说了一句:“不过还是不能宣扬的,民间有惊胎一说。”

    姜常喜点点头:“我不会宣扬的。”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想想怀孕的人多了,不过是怀孕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步子才自然了些。

    大利:“府上丫头们的培训还是要有的,奴婢不宣传,不说大奶奶怀孕了,只当是提前培训,提前适应。”

    医婆跟着点头,心说虽说我是大奶奶嘴里的技术流,可这技术流到底是啥自己也不明白呀,还是该同人家大利姑娘多学学忠心,为主分忧。学不会跟着后面点头也是不错的。

    最近这段时日医婆在大奶奶身边伺候,总算是明白自己同大奶奶身边这几个姑娘的差距了。学习使人进步,她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回屋的姜常喜有点梦幻状态,低头总是瞧着自己肚子,说真的医婆的经验当真可靠吗?

    要不要在找老大夫瞧瞧,瞧着门外的医婆同大利,姜常喜觉得如此光明正大的不相信医婆,面子上实在有点过不去。

    偷偷的摸摸肚子,心下揣揣,不然回头偷偷找大夫看看?话说还是没有科学技术可信度高。

    以往姜常喜真的不是很在意,有没有怀上孩子这事。

    可这被人告知你有了之后,姜常喜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不淡定呢?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了。心慌的很。

    大利那边已经手脚麻利的组织府上的丫头婆子们做孕前普及了,课题就是,假如大奶奶怀上了,咱们应当怎么办?

    主讲就是医婆,听众就是除了在先生院子里面的下仆之外,府上所有的仆妇。

    大贵多聪明的人呀,就这兴师动众的做派,肯定是大奶奶怀上了。还假如什么假如?

    医婆平日里多沉稳呀,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府上做这样的宣讲,没把握人家能做吗?

    人家大贵直接过去询问医婆,大奶奶现在吃些什么好。

    你看,这就是聪明人的反应,医婆再次感叹,大奶奶身边就没有糊涂人。

    仔细的把忌讳同大贵姑娘说明白,人家大贵姑娘也是有小本子的,一一记录下。仔细谨慎的让医婆再次侧目。

    姜常喜晚上就吃到了不一样的饭食,别看都是四菜一汤,可水准绝对是不一般的。大贵师傅的手艺又提高了。

    最鲜明的就是一辣,一酸,看的姜常喜眼角都抽抽了。

    大利同大贵都在边上看着大奶奶的筷子去哪里。

    姜常喜被看的头皮发麻,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别看了,我觉得味道都挺好,我都喜欢。”

    大利可发愁了,怎么会都喜欢呢:“怎么会这样呢,总有一个是特别喜欢才对。”跟着自言自语,这样还怎么瞧出来是郎君还是女娘?

    大贵从头到位笑眯眯的:“什么小郎君,还是小娘子,若是大奶奶都喜欢吃,那就是龙凤胎。”

    跟着笑眯眯的瞧着自家大奶奶:“大奶奶别想了,只管吃。”

    大利茫然的看向大贵,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大贵嗤之以鼻:“你当都同你一样的脑子不成。”这事用得着说出来吗?

    大利自认脑子确实不如大贵,也不纠结:“对了,虽说医婆说了不能宣扬,可大爷那边总要说的吧。”

    大贵瞪眼,这不是废话吗,这事用你操心吗,这样的喜悦大奶奶自然是要亲自告诉大爷的。

    姜常喜听到周澜,暗自磨牙,冷哼一声:“他,让他学习去吧。”

    怎么听着自家大奶奶还带着情绪呢?

    大贵就在边上忍笑,大爷怎么招惹大奶奶的,身边人还是清楚的。

    大利就属于那个脑子不太好使,不太清楚的:“大爷惹您生气了?不对呀,最近大爷也没有来咱们院子里呀。”

    大贵扑哧就笑了,原因不就在这呢吗,肯定是大爷不回院子,让大奶奶不高兴了呗。傻不傻呀,啥都敢说。

    大利这个缺心眼的,还到处嚷嚷,大奶奶不要面子的吗?

    不等姜常喜翻脸,大贵作为看的明白的聪明人,扭头就出去了。不跑还等着大奶奶收拾吗?

    大利那边继续茫然:“她笑什么呀。她跑什么呀,厨房还有什么大菜不成?”

第五百二十三章 修心了

    姜常喜黑着脸,大利姑娘若不是有别人没法替代的一技之长,就问一句,谁能容得下她:“她在笑,我要收拾你了。”

    大利:“为什么?”然后退后几步:“大奶奶别管因为什么,医婆说了,您现在可不能动手。”

    你看人家忠心还是有的,这样要紧的时候,还记得让大奶奶保重身子呢。

    姜常喜阴测测的瞧着大利:“不动手我就收拾不了你不成?”

    那自然不是的,大奶奶要收拾奴婢,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大利特别的委屈,大奶奶非要收拾自己的话,她得认:“您总得给奴婢一个信服的理由吗。”

    姜常喜黑着脸,就不想同缺心眼的大利讲道理:“要什么信服?”收拾就够了。

    结果,大利在外面耍了半个时辰的石砣,大奶奶今日恨不讲道理。

    回屋还同大贵叨咕呢:“你说这怀孕的女人是不是脾气不太好,大奶奶到底为什么恼我?”

    大贵才不会告诉大利呢,回头这缺心眼的万一去问大奶奶‘原来您是觉得大爷不回院子,没面子了’,大奶奶那得多糟心呀。

    大贵觉得不说透,那是为了大奶奶好,大奶奶怀着身子呢,不能因为这等小事糟心,委婉建议:“可能你话太多了。”

    大利那是很认真的想要在大奶奶面前表现的:“有吗,我平日都这样啊。”

    跟着:“或许现在的大奶奶喜欢消停的,你说是不是大奶奶怀着的小郎君喜欢清净,话说,到底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不成,我一定要找医婆问清楚,总觉得医婆心里是有数的。”

    大贵抽抽嘴角,替医婆糟心,你让人家说什么呀,万一说错了,人家医婆不是砸招牌吗。

    大奶奶对医婆都没有这么高的要求呢,大贵:“大奶奶有了小娃娃,感觉你怎么这么闹腾呢。”

    大利:“那是自然,以后咱们就是有小主子的人了。”

    说完美滋滋的睡觉了。人家半点都不纠结,为什么惹恼了大奶奶的问题。

    大贵心说没心眼的人真好。更加佩服的还是,大利对于感情这事的态度。

    随风,顺风,赶车的老齐头的孙子,人家大利都从喜欢到不喜欢走一圈了。

    别管是瞧上眼的时候,还是瞧不上的时候,半点没看到人家大利伤心难过。这点连大奶奶都佩服。

    算了,想不明白人家的大利的心境,还是琢磨怎么给大奶奶做饭吧。

    说是不告诉周澜,可姜常喜心里也静不下来,到底还是去先生的院子里面转了一圈。这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想要显摆吧,看着周澜同徐小郎君认真写文章的样子,也不好打扰。

    算算时间,没有个把月的就要会试了,万一真的因为这点事考砸了,就罪过了。

    姜常喜就在院子里面同先生常乐说说话。

    先生同常乐少有看到姜常喜这般纠结的时候,常乐:“常喜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先生跟着点头,自家女弟子那可不是个纠结的人,这番神情当真少见:“说说。”

    姜常喜:“没有的事,常乐放心就好。”

    跟着才对着先生说道:“先生,弟子就是过来走动走动。你们都不出院子,弄得弟子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府上了。”

    先生撸着胡子,那就不是过来看先生的,是惦记夫君了吧,最近大弟子学的有点忘我。

    调侃自家女弟子:“努力赚银子买个大宅子有什么用?一家人都很难走碰头。”

    姜常喜扯开嘴角就笑了,这是她的成就:“咱们倒也没有富裕到这份上呢,不过先生放心,弟子会努力的。”

    先生就笑:“这可是京城,已经很不错了。”

    姜常喜笑眯眯的:“谢谢先生的肯定,弟子会继续努力的,到底还是偏了一些。”

    她的梦想是,努力赚钱,让自家府邸,继续往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挪动。

    先生心情不错,跟着女弟子说笑:“别以为先生听不出来你骄傲的小心思。”

    姜常喜笑笑,关心自家夫君的学业:“先生,最近夫君同妹夫的学问可还有长进?”

    先生:“先生还以为你对功名的事情不关心呢。”

    姜常喜:“先生高看了,弟子还是俗人,弟子还没有修得仙法,还需要在红尘中继续打滚,嘿嘿。”

    先生扫一眼内室读书的大弟子:“可别,先生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修仙法?”

    然后才看向女弟子:“会试在即,稳不住了吧?”

    姜常喜不好意思,她其实真稳得住:“先生弟子总不能日日过来询问先生,夫君的文章能否入围。”

    先生:“为何不能问,难道先生我的水平还能比那群看主考差了。”

    跟着还谦虚了一句:“差也不会差很多,好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姜常喜眼巴巴的盯着先生:“那到底能不能入围呀?”

    先生黑脸,吹大了,这玩意能提前预估吗,好歹要等看过弟子的会试文章才能估测的吗?

    听听女弟子的问题,就知道是个心里没数的,先生忽悠女弟子半点没有愧疚:“咳咳,听闻你今日的吃食很不一般。”

    姜常喜就不知道,先生为了一口吃的,连这种事情都拿出来同弟子交换。吃好了才告诉她吗?

    姜常喜大方的承诺:“大贵就在府上,您喜欢吃什么,吩咐下去就是了。”

    先生重口腹之欲,可也不会承认的,死要面子:“先生我是那般注重口腹之欲的吗。”

    不是吗?不是您能这般?问个消息,都美食开路的。

    常乐在边上瞧出来了,自家常喜同先生斗嘴的时候,心情非常好。

    可也不能让先生继续忽悠自家常喜,当然了也是为先生解围,不然能说出来个什么?

    常乐穿插了一句:“可是有什么喜事,让常喜这般高兴。”

    到底是亲弟弟,这点不同都能看出来。

    姜常喜笑容都藏不住了,摸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问:“看的出来吗?”

    常乐笑眯眯的点头:“往日里你怕耽误了姐夫读书,说过重点就走了,今日在这里盘桓了许久,一句重点都没有。”

    这破孩子,这点不同都能看在眼里。先生扫一眼自家小弟子,这心思都用在读书上多好。

第五百二十四章 惊喜

    常喜同常乐,姐俩自小就在一块,有喜欢的事情都要分享的。

    常乐不问,姜常喜也要说的,忍不住要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嘿嘿,确实有点事情,挺意外的。”

    还少有看到常喜绕弯子的时候呢,常乐听的着急:“重点。”

    姜常喜说的那个直接呀:“重点就是你要有亲外甥或者外甥女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原谅常乐还小,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肚子里面吗?”

    先生有点被吓到了,这,这,可真是,意外,关键是最该知道消息的大弟子呢?

    姜常喜那边,对着自家弟弟傲娇了:“不然还有谁的肚子能给你生亲外甥、外甥女。”

    姜常乐有点怕怕的伸过手去,盯着常喜的肚子:“这也看不出来呀,地方太小了,会不会委屈了我外甥外甥女。”

    这姐弟二人的言语,让先生捂着脸,扭头就回屋了,大的没有忌讳,小的更没有忌讳,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辞。

    可怜自家大弟子,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看着自家的娃娃,结果有了娃娃竟然不如小舅子先知道。

    先生替自家大弟子心塞,然后就是女弟子也太不懂事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要同夫君分享喜悦。

    姜常喜:“意不意外?我也同做梦是的。感觉那么不真实。”

    常乐可谨慎了:“你别做梦了,这样的状态我外甥外甥女多危险啊,”

    姜常喜:“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当好这个娘。”

    常乐:“我家常喜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娘,这不用怀疑。”

    姜常喜就那边笑,到底是亲弟弟,说的都是自己爱听的。

    然后就听常乐对着内室一嗓子过去:“姐夫,我姐姐怀上外甥女了。”外甥都给省了。

    周澜听到这声音之后,抬头茫然的看向门外,瞧见姜常喜拉着常乐对着他点点头。

    那就是真的怀上了,然后反应过来之后,周澜就扑出来了:“这消息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你看吧,男人永远抓不住重点,重点不是有孩子了吗?

    先告诉谁,后告诉谁,重要吗。关键是,你不是读书呢吗?乱了你心神怎么办?

    先生那边忍不住摇头,就知道会这样。

    常乐不高兴,推开周澜:“我这个舅舅告诉你,同你要喜钱了吗?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周澜不同小舅子沟通,挤开小舅子,拉着姜常喜,盯着媳妇的肚子,心情百转千回的。

    常乐努力的想要再次推开周澜这个姐夫,可惜没能办到,主要还是身形的差距太大了。

    周澜才不管小舅子呢,以后我也是有自己人的了,有点语无伦次:“祖宗保佑,爹爹保佑,我这就去给爹上香。”

    姜常喜:“别,别激动,大夫都看不出来呢,医婆凭经验瞧出来的,准确率不高。”

    周澜如今也听不进去什么了:“高不高都是有了,不会错的,我爹保佑着咱们呢,二姐夫那叫什么双喜临门,瞧着吧,咱们乡试,会试,你怀上,三喜临门。”

    姜常喜就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高兴到胡言乱语的地步。这都哪跟哪呀。

    常乐走到先生身边,冷冷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周澜:“他这是飘了,还是疯了。”

    周澜听闻媳妇怀孕,第一时间不是拉着媳妇激动,而是找他爹,还是已故的。先生呀,小舅子呀这时候都是浮云,周澜拉着媳妇给亲爹上香,求亲爹保佑。

    先生对着小弟子摇摇头:“高兴的时候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先生,可怎么也没有你这个妻弟呢。”

    常乐:“先生,您这是在挑拨弟子们之间的和睦关系吗。”

    先生多高冷的范儿,自然是不能承认的,咳嗽两声:“还不写字去,又不是你有媳妇,怀了孩子。”

    好吧,先生承认了,心酸,嫉妒了,嫉妒大弟子高兴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

    等周澜同他爹神交流过后,才淡定下来一些,眼巴巴看着姜常喜:“竟然真的就有了,我要当爹了,我周家以后也不在是我一个人了,哈哈,以后我们父子同心。”

    后面一句没说的,一定能够把小舅子踩下去,以后他们父子同心。

    姜常喜突然就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反应还算是正常的,忍不住提醒:“也可能是女儿。”

    周澜兴奋的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

    姜常喜:“虽然看到你对未来的孩子这么好,我很高兴,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我呢?难道咱们不是两个人吗?夫妻一体,咱们是一家子。”

    对比之中也有失落,同孩子比起来,自己都没能同周澜算是一家人?

    周澜终于说出来一句实在话:“你还有一半是常乐的呢。”言语中带着幽怨呀。怕是放在心里很久了。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姜常喜:“我怎么觉得你同常乐在一起的时候比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多,我都没有嫉妒呢。”

    看吧转移矛盾点,周澜已经摸到媳妇的脉了,但凡提到这个问题,都是用这样的办法,不着痕迹的化解掉的。

    他现在不上当了,而且这招也学会了,活学活用在小舅子身上了。

    就那么看着姜常喜,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忽悠。哼。

    姜常喜忽悠不动,索性换话题:“以往也没见你,对怀上孩子的事情多激动。”

    周澜:“我是男人,自然要稳住的,难道我非得焦急火燎的给你压力呀。你看,我默默努力成果不就来了。”

    说的这个体贴周到,姜常喜差点就信了。问题是,你努力了什么。你连媳妇的屋子都不进了。

    算了,再说这些有点伤感情。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还是把不高兴的忘记吧。

    两人盯着,如今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肚子,眼神都是敬仰的,崇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然后就怎么看怎么不相信,‘这个’肚子里面就这么有了孩子。

    好半天之后,周澜同姜常喜商量:“不然咱们请大夫来再确定一下吧。”

    姜常喜觉得没必要,弄那么大的动静做什么,有了就有了,没有再继续:“医婆说了,不用,稳上些日子就好。”

第五百二十五章 口出狂言

    周澜绕着媳妇转悠,怎么都觉得不放心,怎么能如此不经心呢:“真的成吗。”

    姜常喜:“不然怎么办,你有经验,还是我有经验?大夫在妇科的问题上,我觉得不如医婆经验丰富呢。”

    那倒也是,这个周澜还是知道,女子生产的时候,大夫一半都在外面等着,医婆在产房陪着的。

    周澜那边唏嘘,当爹的经验太少了:“希望他快点长大,等以后他要上学了,就是我经验更丰富了,不会同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他更好。”

    对,就是这种状态,两夫妻都宝贝肚子里面的孩子,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孩子好,无从下手。

    不过对着还看不出来什么的肚子,真的很宝贵。

    姜常喜那边也说道:“我经营许多的庄子,都给他。”

    周澜:“我手把手的教他写字,带着他读书,还要带着他去见识江南的水乡,北方的雪岭,我带着他迈过那些我走过的坎。一定不让他吃同样的苦。”

    小夫妻对未来一家三口的向往,能说大半宿不带重样的。

    姜常喜都没想到,周澜竟然是个慈父,说了大半夜都是怎么对孩子好的,不无担忧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总是不撒手是不是不太好,孩子还得有自己的朋友。得让他知道怎么同人交往。”

    周澜:“以后他上学堂的时候,我就同岳父大人一样,去学院做夫子。”

    姜常喜心说,你一个走仕途的,能有这么轻松吗:“你这怕是不太能够吧。”

    周澜:“怎么不成,我可以做专门管天下学堂的官员。”你看人家为了儿子,瞬间就有了志向。

    姜常喜惊叹:“你这要做到最好,那可不容易,让这天下的孩子都能读书才算是成功吧。”

    这是不是太为难了些。

    周澜都没有想到,媳妇给他的志向竖立的如此高远,天下孩子都有书读,穷其一生怕是也做不到:“这个,要做什么,其实咱们自己说了不算。”

    姜常喜就笑了,确实为难自家夫君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吗。这不是他们该想的事情。

    周澜:“不过若是咱们家小郎君读书,我定然要选择一所最理想的学院。”

    教育是个大问题,姜常喜觉得确实要慎重:“那你可得想好了,你家小郎君的需求,学院里面的气氛如何,先生教学是不是会枯燥,娃娃听不懂,先生会不会打板子。”

    新上任的爹娘,想的可多了,周澜第一时间,还是不让孩子受委屈:“那自然是挑一所,先生不打板子的学院。”

    姜常喜抽抽嘴角,自家先生这样惯着弟子的,还打弟子板子呢,这年头的学院,对先生没有这项要求。

    自家娃娃他爹对学院的要求这么高,怕是自家孩子这辈子没有书读了。

    周澜瞧着姜常喜的表情,立刻说道:“你别不信,护住咱们的孩子我还是能做到的,这样的学院现在或许没有,可先生在呢,我现在就去撺掇先生,开一所不会打小郎君板子的学院。”

    跟着人家周大爷深谋远虑:“对了,这学院还要收小娘子,万一咱们生女娘呢,也不能委屈了。”

    中了,不用其他条件了,一个不许先生打板子,一个还要收女娃,就这两条,想要办学院,这就够先生奋斗余生了。

    这等于挑战当下的封建制度呀。媳妇有了孩子,把夫君的脑子烧坏了。

    两个人并排躺在软榻上,就那么畅想着给自家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准备学院了,一会一个要求,一会一个要求。

    最后人家周澜还说了:“让岳母也得在学院里面任教。”

    姜常喜往开了想,反正是畅想吗,那就畅想的更疯狂一些好了:“对万一是女娘,娘在学院里面方便。”

    周澜:“不,是娘更护着孩子。有娘在,不愁孩子被欺负了。”

    姜三夫人护犊子,不讲道理的那种,当然了这话不能说出来,人家周澜说的可高大上了:“娘可以教孩子们武学。光读书可不成,文武双全。”

    姜常喜崇拜的看着自家夫君:“这要是真的如你说的这般,弄一所这样的学院出来,你怕是要名流青史的。”

    周澜认真的考虑一下,只要经营出来这么一所包罗万象的学院,即便是不能青史留名,也可以臭名昭著的。所以认真点点头,媳妇说得对。

    姜常喜:“这可是好了,以后你不当官了,还有这么一个可以毕生奋斗的事业。”

    姜常喜崇拜的看着周澜,为了孩子,都敢挑战世俗了,了不起的父亲:“我一定告诉孩子,你是个绝世好爹。”

    周澜听着不对味:“那个,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好的爹。”重点强调‘世上’这两个字。

    媳妇的用词有点不吉利,跟着人家周澜说了:“我会努力锻炼身体,即便是为了护着我的孩子,我也得长命百岁。”

    没爹的娃娃日子太难了,周澜不想要委屈儿子一点点,小娘子那就更不能委屈了。绝世还是算了,得在世上争名次。

    你说一个孩子的动力是多大呀,如今也不过就是个细胞,岁数不大的爹娘已经帮着他打算出去许久了。

    姜常喜天马行空的想到一句说一句,周澜默默的记在心里,在想着如何才能落实到实处。

    姜常喜惊喜之后,又畅想了这么久,颇为费神,说一会就睡着了。

    周澜起身,就去把刚才夫妻二人说的那些整理了一份出来,一条一条,仔细写清楚。

    要说对孩子那是真的重视,对媳妇的建议更加重视。

    美中不足的是,光顾的想将来了,怀着孩子的媳妇就那边晾着睡呢。

    周澜写完计划书,回头就看到怀着孩子的媳妇身上都没有盖着毯子,很是心虚了那么一下,赶紧帮着媳妇盖被子,尤其是重点把肚子给盖上了。

    这么多的计划,都要等孩子生下来呢,得把媳妇护好了,还没生下来的娃娃护好了。

    周澜特意把医婆请到书房,仔细询问了要怎么照顾孕妇,医婆把给府上丫头婆子们做的普及,又给大爷仔细说了一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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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相公家的地主婆介绍:
某日,众夫人谈笑间,论家中夫君喜好。
户部侍郎夫人,我家夫君面冷心热,舍不得我掉眼泪,最喜我做的衣衫,饰物。
吏部侍郎夫人浅笑,我家夫君温和内敛,最最体贴不过,但有所求,一碗甜汤足以。
礼部侍郎夫人唇角轻扬,妾身浅笑间,夫君没有不应的。
常喜望天,我家夫君喜好弹球,一盒不够,那就两盒,实在不好说话,那就斗一局,万事好商量,这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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