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尘和剑尊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讶。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一座巨大的石殿竟然自己长了翅膀一般，就这样当着二人的眼睛飞走了。
“该不会是它感受到了我们的恶意，所以主动飞走了吧？”
难道说这座石殿竟然也有自我意识了？这未免太过骇然，但仔细想来，那座石殿本来就上古时期最强大神秘的至尊相关，作为无上至尊东皇的陵寝，如果说他留下了某些应激禁制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是古殿之中的那些上古族大能启动了石殿中的阵法，操纵着它飞走了。”剑尊否定吕尘的猜测道。
“石殿之中封印着许多上古族，其中也不乏那些沉寂的大能，虽然它们暂时无法走出大殿，但在其中操控大殿还是可以办到的。”
剑尊似乎对石殿的事情十分了解，想来也对，毕竟吕尘的所知都是白骨剑仙传给他的。而剑尊作为剑谷的唯一传人，从祖上那里知道了这些也不为奇怪。
“囿于天地法则的限制，那些上古族的大能并不敢直接出世，否则会遭致天劫的轰击，直至其彻底身死。”剑尊缓缓说道。
“那座石殿之中的法则和外界并不一样，那是古之大能的遗物，带着他的气息。”
按照剑尊所说，那座大殿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上古族可以在其中活着，但也只能在其中活动。
如今还不是它们出世的时候，真正的乱世尚未到来。
石殿飞走之后，整个剑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周围原本的景物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剑谷历代祖师爷的遗体也在石殿之中，包括那条妖王身躯的蛟龙，统统都被石殿收入其中带走了。
“那个红毛怪物是什么东西，真的是你的师兄？”
吕尘捡起了地面上的一缕红色毛发问道，这毛发是被焚烧之后余下的，虽然脱离了本体，但仍旧有一股不祥的气息。
剑尊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希望你能够将他带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恐怖了。”
红毛怪物也被收入了石殿之中，当时的石殿宛如一个黑洞，将周围的一切事物都纳入了其中。
那个红毛怪物身上带有某种非常禁忌的东西，而且极难被杀死，如果真的遗留在这里反倒是一桩大麻烦。
吕尘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剑尊，他利用了自己。
但吕尘知道剑尊并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他虽然利用了自己，但他出于某种约定并不会对自己直接动手。
否则他一个四阶巅峰的大佬，根本没有必要和自己说这么多。吕尘之前自认有灵灯，可以不惧他。直到看到他施法布阵，方才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仍旧太大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尚未结丹的二阶修士，就算能够越阶挑战三阶初期的修士，但面对四阶的强者仍旧不够看。
剑尊看着那一缕红毛缓缓道：“他为了力量进入了石殿之中，我也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但如今看来，也许是在他修行上古时期的遗存时发生了某些变故。”
吕尘点了点头，剑尊说得很模糊，但他也没必要问得太过详细。他有自己的猜测，或许剑尊真的有某些秘密是无法说出口的。
关于剑谷的事情，他从白骨剑仙那里得到的也差不多了。牵扯到了上古时期的隐秘，剑尊本人或许真的不清楚。
“那座石殿去往了那里？”吕尘又问道，这座石殿之中有太多恐怖的存在，如果落到了凡世之中恐怕会造成巨大的震荡。
剑尊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深山老林之中，或许是汪洋大海之内，谁知道呢。”
他的态度令吕尘感到有些不悦，低声道：“这东西本就是你剑谷之中流传出去的，若是惹出事了，是否也算你剑谷的？”
面对吕尘的斥责，剑尊却是不喜不怒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丝将来会发生的事情，这些上古族的回归已成了定局。而我们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二十年前？”
吕尘一下子被唤醒了许多的记忆，又是二十年前的那个节点吗？
“难道说虚空裂隙也和上古族有关？”
剑尊颔首道：“那一次他们已经进入了其中，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但是他们阻止了当时的骤变。如果虚空裂隙直接侵入我们的位面，或许当时的苦星就会发生改变，上古族会在二十年前复苏，人类也会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灾难确实被阻止了，包括吕尘所谓的父亲、祖父等苦星一大批大能的牺牲下，阻止了当时的虚空灾难。然而，虚空只会延期，并不是直接被消灭。
修士无法改变它的轨迹，只能延迟它的到来。根据剩下的大能的推算，最迟二十年，虚空将会再次降临，而且会更加势不可挡。
届时就是真正的变天之时，整个世界的历史都会被改写。
老天师等人可以推算到那一天的到来，但他们无法阻止，甚至由于窥探天机，他们反而会提前被天道所扼杀。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天的到来，什么也不做？”吕尘反问道，他们这副明知灾难逐渐靠近却坐以待毙的态度也未免太过颓丧。
剑尊无奈道：“天道无情，这是大势所趋，不是我们能够阻挡的。或许二十年前就是一场错误，他们不该去阻挡虚空。”
吕尘攥紧了拳头，一旦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或许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会受到伤害。
“而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多传承一些种子。”
仙庠的成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在九九年的大灾难之后，以老天师为首的十豪建立了仙道联盟和仙庠。他们通过仙庠挖掘更多的种子，包括吕尘这样具有灵根之人进入仙庠学习。
“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
吕尘摇头道，如今修行者的数量太过于稀少了。
就算二十年后修行者的数量也只会占到总人口的万分之一不到，如此稀少的修行者，还包括了二阶以下的。
面对可怕的上古族，这根本就是螂臂挡车。
现代化的武器到那个时候或许将会变成一堆废铁，天道的改变带来的将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