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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学院的劣等生全文阅读

作者:01姬     仙学院的劣等生txt下载     仙学院的劣等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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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楔子

    “咚——咚——咚——”

    伴随着三声响亮的铜锣,雾气弥漫的黄沙古道中走来了一支押解队。

    为首者青衣高帽,浑身漆黑,手执着一串玄寒的铁链,依次锁着一十八个表情不一的人;在队伍的最后则是一个白衣高帽,浑身惨白的押解,手持着一条长鞭,周围的雾气就像白绸似的打得霹雳啪啦作响。

    也不知从何而起,凄冷的空中还飘散着一些杏色的纸花,洋洋洒洒漫在这支队伍头上飞舞,最终落在黄沙古道旁的红色花儿上,这些艳红如同鲜血的花朵如同灼热的火焰,纸花在接触到它们的瞬息便纷纷化成了余烬。

    在阴冷之气冻结一切的空中,却有一只浑身漆黑、羽毛凌乱的黑鸦,正拼命地扑腾着翅膀。一路飞过阴气缭绕的望乡台,飞过凶兽遍布的恶狗岭,飞过哀嚎不息的十八座地狱,向幽冥的最深处,掠过阴曹地府,越过森罗鬼域。

    戴着圆草帽,手持锡杖的和尚从鬼门关一路追着这只乌鸦,最终在乌鸦飞过血海上的莲花台后,消失在血海最边缘的黑雾中。

    乌鸦只顾着逃命似的飞,和尚也像是讨债似的追,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那些因为他们而被扰乱的妖怪鬼神。

    “呔,那扁毛畜生,又让它跑了!”

    和尚握着锡杖用力地戳了戳泥泞的地面,生气又有些沮丧地说道,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嗔戒,瞧了瞧空荡荡的四周,调整了一下语气,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在和尚离开许久后,血海之上才咕噜噜冒出一个坐在血色莲花上的赤发老头,他满脸紧张地盯着和尚离开的方向,有些自我欺骗性质地呢喃道: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在这片似乎无边无际的刺骨黑雾中飞行了不知多久,乌鸦已经力竭了,就在它将落尽血海之中时,黑雾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寒气弥散的碧玉之掌,一把抓住了它,穿越时空般将它带到一个漆黑洞口的石台上,这双冰冷如同万年玄冰的手却令惊慌的乌鸦感到了一丝慰藉。

    它停止扑腾翅膀,漆黑如同葡萄的眼珠子转了转,嘶哑地发出了极端难听的声音。

    “小乌鸦,又是你。你这都是第几次飞到这里来了,还没有放弃吗?你明明知道......”

    尽管乌鸦只会发出难听刺耳的聒鸣,那女子却仿佛听懂了一般和它交流了起来,遥遥看去,仿佛一个精神异常者。

    “这是你最后一点灵光了,如若再不能成,你就将彻底湮灭,连做乌鸦都不行了!”

    呱呱呱......

    “好吧,且由你去。”

    她手中的乌鸦以古怪的姿势用双翅向她作揖表示谢意,随后头也不回地飞向了她身后的黑洞,化作一道玄光彻底消失在女子的视线下。

    “唉”

    女子悠悠一声太息,手掌中静静躺着乌鸦身上拔下的一片羽毛。

    这只乌鸦每到这里来一次,就会被她拔下一片羽毛。就差这最后一片,她所积攒的羽毛就足以构成一把漆黑的羽扇了,这只乌鸦的羽毛色泽宛如黑金,乌得发亮,这也是为何她能看得上眼的原因。

    “喜怒哀乐愁,贪嗔痴爱恶”

    七情六欲五毒,这把扇子上的每一片羽毛都代表着其中的一种。

    当她将最后一片羽毛放上去的时候,整把羽扇发出了一阵绚烂的乌光,这玄黑的光是如此的夺目,黑到了极致,让一切光暗都失色。

    她正打算拿起这把羽扇,可未曾想到,那乌光竟然自扇羽上飞脱而出,咻的一声飞向了黑洞的深处。

    她放下了没能抓住乌光的玉手,那道光飞的太快了。

    “咿?”

    她放开了正在掐算的玉指,静默了一会,宛如一尊雕像,些许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罢了、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变数究竟能走到那一步!”

    她放下了那把失去光泽的羽扇,前一秒还光彩夺目的乌黑羽扇,此时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在从她手中脱落之际,散作漫天黑羽,定睛细看,每一片黑羽都在坠落的过程中迅速消散湮灭,直到落地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关于魔法

    现代魔法学中的定义,“魔法”就是修改个别情报体,藉以改变个别情报体所代表的“事象”的技术。

    但广义上为了区分使用想子所引发的现象,只要是操作想子所引发的现象无论有无改变情报体、改变事象都算在魔法的范畴。

    上级的魔术战斗是概念跟概念的战斗。没有强者也没有破绽只是变成互相以秩序来计算。

    各门派都有所不同,不过基本上都是“将自己体内的东西转换为充满外界的魔力”的机构。以魔力启动”已经被世界决定的规则”,安定地引发干涉自然的术式。

    遵从各个门派已经被定好的基盘(System)然后再由术者发送命令(Command)。要想实行已经预先被做好的机能(Program),就需要发送命令的电流即魔力。

    打个比方,汽车是“规则”的话,那么汽油就是“魔力”,只有注入“魔力””规则”才能启动。[3]

    要想起动魔术就必须要有起动所需的魔力量跟发动机的钥匙(path,咒文,code),并且为了向发动机注入魔力需要三道魔术回路。

    魔术并非万能的,而是需要等价交换作为基本。只能是办得到的事情,办不到的事情则不行。所以向那个『无』,不可能的事情挑战就是魔术这门学问的本质。

    被称作大魔术,大仪式的大规模魔术,为了到达魔法而不断挑战,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如果身为魔术师但自身的血缘稀薄的话也可以以“已经形式化的东西”来形成魔力。即是说从古代就已经确立好的仪式,再使用供品跟神秘接触。

    自身能力不足的话那么就以某种代价来交换的魔术仪式,为了从世界那里借到魔力术者要准备某种仪式。

    魔术本身的性能已经被决定了谁来使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能做的就是以咏唱来改变威力。

    干涉他人的精神,改变思考的方向性这些魔术并不需要物质的代价,而是拉扯术者本人的精神的方向性。

    魔术协会不承认咒术是门学问,在这方面就落后于中东的SORE。

    在文明未开化时代,魔术被称为魔法,魔术师被称为魔法师。

    魔术和科学在某种层面上相似,虽然方法不同,但为了达成目标而必须有所付出这点上是一样的。

    虽然魔术可以让事情像是瞬间发生,但其实事前需要很多准备。

    照魔术师的观点,魔术只是将现今科技可以做到的事情,以个人的力量,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使其变为可能。

    因此,魔术不包含“人类无法达成的事”,能做到这类事情的能力,称为“魔法”。[4]

    隐藏是魔术的本质;由于越多人知道和使用,力量就会越分散和弱化,因此,魔术师多半竭尽所能的使魔术保持神秘。

    由于文明不断的发展,许多过去无法达成的事情在现今都能做到;所以,过去属于魔法的能力,可能只算是魔术。

    在现代魔法学术上将魔法的分类为四系统八大类魔法(系统魔法)与非四大系统魔法(非系统魔法)两类。

    四系统八大类魔法为:加速-加重,移动-振动,聚合-发散,吸收-释放

    非四大系统魔法大致可分为三个类型:

    知觉系魔法:简称ESP,不属于五感范围的感觉魔法。

    无系统魔法:不是将伴随事象而来的“个别情报体”暂时改写藉以改变事象,而是以操作想子本身为目的的魔法。

    系统外魔法:操作精神现象,并非操作物质事象的魔法,从使唤灵异存在的神灵魔法、精灵魔法,或是读心、灵魂出窍、意识操作等等种类琳琅满目。

    魔法发动的起动式的记录,魔法发动的简略化、高速化设备。现代魔法师所必需的替代咒文和咒符等传统的手法、道具的工具。正式名称是“术式辅助演算机(CastingAssistantDevice)”。一般来说“CAD”、“法机”之称的多。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大致分为特化型和泛用型两种

    想子:属于心灵形象次元的非物质粒子。是记录认识还有思考结果的情报素子。

    现代魔法理论性的基盘——个别情报体;以及作为根干技术,支持着现代魔法的——起动式和魔法式,都是由想子所构筑的情报体。

    灵子:属于心灵形象次元的非物质粒子。是能确认得到其存在的本体。

    其作用尚未解明。

    一般的魔法师,也仅仅是能够“感受到”活性化的灵子。

    起动式:既是魔法的设计图,也是构筑魔法的程序。

    在CAD里面,起动式作为数据被压缩保存。

    魔法师通过对其流进想子波,使想子波遵循着展开的数据信号化,返还给魔法师。

    施法干扰:对魔法式和事象所附有的个别情报体进行妨碍的一种魔法。与“领域干涉”相似。

    原理是在以自己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大量散发出想子波,阻止魔法式的运作,从而干扰魔法的施放。但是一般只能干扰一种类型的魔法。

    另外,施法干扰只能使施法变得困难,而不是禁止施法。

    情报强化:将记录目标物现状的个别情报体,进行部分或完整复制并加以投射,抑制目标物本身个别情报体的可变性。复制部分属性的情报强化,拥有可以阻止同属性魔法修改目标物的功能。

    领域干涉:在以自己为中心的一定范围内复写事象,使该范围不受魔法的影响。

    干涉的强度取决于魔法式的干涉力。更强的干涉力依然可以改变范围内的事象

    对抗魔法:对抗魔法为不论对方行使魔法之种类将其魔法中改变事象、改变情报体之效果,将其失效、妨碍、抑制等等效果的魔法总称。

    对抗魔法仅对魔法作用能进行妨碍,可是对物理作用无法进行抑制,而防御魔法对物理作用有抑制效果且对魔法作用也有阻挡作用。

    术式解体:将想子群压缩成块,不经由情报体次元直接射向目标物引爆,摧毁目标物的启动式或魔法式这种记录魔法的想子情报体。与术式解散并称为无系统魔法中的最强对抗魔法。

    术式解散:把建构魔法的魔法式,分解为构造无意义的想子群。与术式解体并称为无系统魔法中的最强对抗魔法。

    心灵存在使役:能够干扰、控制他人意识的魔法。比起一般的系统外魔法受到更加严格的限制。

    自我加速术式:提升施术者的运动速度的魔法。

    魔法的本质,是用能量改变物质。而对物质的改变深入到何种程度。

    就涉及到魔法的位阶。首先,最容易实现的就是分子层面的改变。分子由原子通过化学键形成、改变分子就要改变化学键、化学键由电子组成。核外电子分为7层,从外向内能级越来越高,对应着7阶的魔法,越是操纵更深层的电子,就越需要强大的能量

    能够操纵电子的能级越多,对物体的改变就越剧烈。小说中常见的低阶魔法,比如雷电和火球,其实就是操纵着自由电子和氧化还原反应的过程。骨龙能够免疫6阶以下的所有魔法,是因为6阶以下的魔法无法彻底激发全部的7层电子。较低能级的电子被短暂地激发后又会跃迁回到最初的能级,也就是骨龙被低阶魔法击中后会经历短暂不稳定的激发态,然后又回到了稳定的基态,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娜贝用出了第七位阶的【连锁龙雷】

    能量强到足以把组成骨龙的原子中所有的电子都激发出去,只剩下赤裸孤立的原子核,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状态。宏观的表象就是,骨龙被湮灭了。因为第7位阶的魔法能把原子核彻底剥光光。从第7位阶开始的魔法都属于“神之领域”

    再往上,就是对原子核层面的操纵,改变质子数就改变了元素,这对于仅仅改变了核外电子而言是巨大的飞跃,与之对应的,第7位阶与第8位阶的魔法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从第7阶到第8阶的难度要大于从第1阶到第7阶

    改变质子数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把电子送进原子核,通过与质子结合成中子的方式改变质子数,对应第8位阶魔法,第二种,通过操纵核力,随意地拿出或放入质子,或者直接分开和融合原子核,对应第9位阶魔法,因为要破坏和重建核力,所以第9位阶比第8位阶增加的难度远不只是表面上的“+1”

    再向上,对物质的操纵就进入了质子和中子的内部,小说中对第10位阶魔法是怎么形容来着??通过破坏和重建夸克之间的强相互作用力,任意地消灭和制造物质,纯粹的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最后,就是对所谓“上帝粒子”的操纵,对应超出已知领域的超位魔法。

符咒简介

    印诀移魂,掌握天地,沟通神灵,济世渡人

    箓通常是指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法术的牒文。它是道教教法中的重要部分,所以,道教中又称为法箓,法箓文牒中一般必有相关的符图,道教经典中有时又统称符箓。道教法师们认为箓文是由道气演衍的文字,是太上老君的灵文,九天众圣的法言。因此,符图的绘制采用象征云霞烟雾的篆体,文中排列众多天仙地祗名号,要求受箓道士熟读背诵,成为做法事的凭仗。唐代三洞法箓分属于洞神、洞玄、洞真、三洞之间有高低之分但没有门户隔阂。

    正一盟威法箓:它是南北朝以来正一天师门下法箓的总汇集。它又称做太上三五正一盟威宝箓。太为最大最高者,上是指太上老君,三者指天地人三才,五者为黄中总数,元精固守。正一法箓始自张道陵,经南北朝寇谦之,陆修静的整理使法箓适用于道教各派的传薪,斋醮活动。

    符咒的由来

    道家的符咒咒语,就是起源于古时的巫祝。道家的咒语在东汉时期较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关系,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祈祷时,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道家的咒语每句结尾一般都有“急急如律令”一语。宋代赵彦卫在《云麓漫钞》中解释道:“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今云符到奉行。张天师汉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说明这句词是从汉代经张天师传下来,要符到就灵验的意思。

    符箓术的思想基础是鬼神信仰,称其有召神劾鬼、镇魔降妖之功效者。

    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亦称“符字”、“墨箓”、“丹书”。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符箓术起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后汉书·方术传》载:“河南有麹圣卿,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而使命之。

    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说法。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复杂,方法之繁琐,足令善男信女们头晕目眩。

    中国古代修道者认为,符咒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通过这一渠道,可以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以达到祈福禳灾、祛病救人的目的。

    符咒是由“符头“,“主事神佛“,“符腹“,“符脚“,“符胆“等五要素所组成。若以符令引喻为人的话,符头好比一个人的头;主事神佛就好比一个人的思想和心脏;符腹就好比一个腹部的肠胃,是我们书明符咒作用之地方;符脚就好比一个人的脚;符胆就好比一个人的肝胆,一个符令若没有符胆就好像门没有锁一样,坏人都可随便进入。因此,符胆对符令而言有深足轻重之地位。

    一、自古以来,符咒派别不少,但各拜其祖师,有所不同,就因为如此其符头的暗号也有所不同。如许多符图上常见的“三勾“就是代表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或三界公(城隍,土地,祖师)的记号。三勾在整个符上代表三清,在敕令及神名之下者代表三界公。下笔书此“三勾“时应暗念咒语:“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一笔一句须恰到好处,就是所谓“踏符头“。

    “符头“也有敕令,雷令……等等作为符头,其种类繁多,因教派不同有所差异,一般请神,调兵遣将,多书以“敕令“为符头。如无“三勾“三清符号时,必须咒曰:“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即可。

    二、符胆是一张符令的灵魂,是符的主宰,一张符能否充分发挥效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有符胆镇守其中。

    书符一般都称为入符胆,入符胆的意思就是请祖师(神明)镇座于这一张符令之内,把守此符的门户。

    一般常见的符胆是“罡“字,也有“井“字,也有“马“字,“化“字等不胜枚举。然何谓符胆呢?符胆是由一些秘字所组合而成。

    三、“叉符脚“,用以结束符胆,结束一张符的书写手续,它也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注:榔梅符法:符顶上三勾代表“三昧真火”)

    一、画符仪式的程序

    画符有一定程序,决不可以简单了事、顺序颠倒。

    从总的方面看,画符都要设坛行祭礼(尤其是道士),有所谓“总坛式”。总坛式里的总符咒写有道士们通常信仰的神祇——土地、城隍 [4]  、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 [5]  、朱雀大将、玄武大将、黑杀大将等。如古代敦煌道士画符时所设的总坛式图中的总符咒。

    道士们还要造坛,造两块天帝的印把子。这两印是雕在坛上的,前后都要雕。

    也有不设“总坛式”或造坛的,如“请仙箕法”等。请仙箕时,用三盘果子,茶、酒各三盏供于正堂屋的神龛上…,或供于临时设在屋外某个方位,相当于供桌的饭桌上即可。

    画符前,先要净心——聚精会神,诚心诚意,清除杂念,思想专注,以及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并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对这些用品,道士先用神咒来敕,以使其具有神威)。

    (1)笔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2)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四、画符的时间禁忌端午节是画符、造符水的吉日,画符造符多在这一天举行。画端午驱鬼符更是如此。

    每年有四天不可乱画符,如若在这四天画符;不但不灵验,而且还有害。这四天是农历的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

    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据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午、卯、酉时亦可。

    符咒一般有四种主要的表达形式,也就是所谓的四大要诀:

    符:就是书符,代表灵界公文和法规。

    咒:就是咒语,代表灵界密码与歌诵号令,起到对鬼神的说服作用。

    印:就是手印,代表灵界的权威和印信。

    斗:就是步罡斗,分五行、七星、八卦等各种不同罡步,代表不同作用的威力。

    符咒其实就是一种意念的修炼,通过固定的载体强化人内心中的精神力量,从而起到相应的作用。

岁月长河大事记

    大事记:

    0.---混沌纪元末期--混沌

    混沌上岸:已知最古老的混沌来到浑天,受浑天影响形成最早的混沌神族,此时宇宙仅有混沌神族和浑天。

    1.诸天纪元--天宇、天宙:

    盘古开天:混沌神族中的一支名为盘古神族,发起开天辟地运动,浑天分化为天和地(上界和下界),混沌神族逐渐消失,此时的宇宙是先天神灵和天的舞台。

    天地分化:上界的天族和下界的地族相争愈演愈烈,最终地族失败被流放到虚无。(归墟,天地相争的产物,最早的阴间就是在归墟建立的)

    2.太古纪元--冥历、鸿蒙

    鸿蒙开辟:诸天纪元结束后,鸿蒙开辟,盘古神族最后一灵消失,混沌神族彻底消失,与此同时,地族在虚无创造了阴间世界雏形。鸿蒙元年,伴随着鸿蒙诞生大道,化作灵体,自号鸿钧。鸿蒙开辟后,由于大道的存在,先天神灵逐渐隐匿,前往鸿蒙之外的时空(虚无)。再太古纪元,盘古神族自混沌中取材仿造先天神灵创造了包括古人族在内的大量后天生灵,令他们充实鸿蒙的下界,在创造后天生灵之时意外放出了先天混元一炁(主生)。

    荒宇、鸿蒙

    洪荒开启:天族因不满后天生灵大量占据鸿蒙下界,发动大清洗,该时期过后被称作洪荒。大量死亡的生灵自鸿蒙流落到虚无,为阴间的地族所接管,创造了鬼(拥有阴间印记的死灵),最早的轮回设想被提出,洪荒大清洗更导致了冥河血海的出现。大清洗时期大量的死气堆积在阴间导致先天死气化为幽溟。

    龙族起义:后天生灵最强大的一支,龙族对天族发起了挑战,在屠杀大量先天神灵和天之后,终于取得了洪荒协定。后天生灵得以在鸿蒙大地上繁衍生息,天族在此役后开始衰亡。

    三族争霸:龙族彻底战胜天族后,因在上界分赃不均(天族的算计)爆发三族争霸,鸿蒙上界部分被打碎,一直到洪荒中后期才结束。由于龙族的繁衍能力极弱,在内耗大量伤亡后,为了延续龙族在鸿蒙的统治,不得不同古人族(时古人族不过是储粮和玩宠,但却智慧过人且繁育能力极强)结合,风族诞生。

    风后代龙:洪荒后期,伴随着强大古老龙族的死亡,风族逐渐取代龙族成为鸿蒙下界的主宰(上界仍为残存的天族所占据)。然而风族的统治比之龙族更为残暴,整个鸿蒙下界哀鸿遍野。风族统治时期被称作大风纪。

    女娲造人:大风纪娲皇时期,风族对古人族发起了灭绝运动,并只允许被“阉割”过的新人族生活在鸿蒙大陆上。

    鸿钧传道:大道化身鸿钧在鸿蒙上界最上界的大罗天讲道,听者众多,均是两界最顶端的存在,鸿钧布道后留下六缕成圣机缘,并将收藏的混元一气(天地初开之时的第一缕先天之炁)洒向下界,化为三清。

    唯我太一:风族中的一支朱襄氏听鸿钧大道,后立妖教,为万物生灵之长,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建立古天庭,试图证太一之道成圣。

    轮回建立:远在阴间世界的地族开始造巫运动,幽冥取得一缕机缘,建立轮回,并借助轮回将巫族带向鸿蒙,轮回洗不去的污浊堆积在冥河血海,逐渐孕育了冥河老祖。

    三清布道:三清以秉承道祖意志为纲领,玉清元始证得天道圣人,太清道德证得人道圣人,在人间布道,为人族开辟了除巫妖之外的后天修炼第三条路,门下弟子皆称为道门(大道门前)

    巫妖之战:转世而来的巫族带领人族发动了反对妖族的战争(时而人族为万族排名最后),称为巫妖大战,持续万载,鸿蒙被彻底打碎为诸天万界,主星域残存的下界被命名为地仙界,上界为天界,其余统称为人间界(在人之间之意),部分流落到边缘的碎片为先天神魔所占据,成为了后来各个神国。太一战死后不久,妖族天庭由东王公和西王母代政。巫妖大战后二者两败俱伤,道门趁机崛起,最后占据两界,代表人族成为新的鸿蒙主宰。

    天人之争:洪荒末年,占据上界的元始建立的仙族和道德所代表的人道人族之间的冲突。天人大战后,道德被迫转世,留下圣体太上,而元始也正式建立新天庭,封锁阴间与鸿蒙间的通道(疑似以轮回为代价同后土达成了协议),流放妖族到蛮荒之域,立太昊为天帝,执掌天地人三界。

    3.仙古纪元--仙宇、万界

    天人共治:天庭建立后,正式进入仙古纪元,仙族从人族中脱离出来,成为鸿蒙最顶端的统治者。不久后,幽冥转世的后土在阴间证道鬼圣,天地人三界自治,天帝成为名义上的三界共尊。

    5.上古纪元--仙宇、六界

    八十一化:道德人间布道,人族兴起,上古纪元又称作人文纪元。

    人道之世:帝族出现,人道发展到巅峰。

    三界大乱:原因不明,结果是太昊转世,少昊登基,轮回法则确立。黄帝战蚩尤。

    三界大乱后,强大的小世界合并后形成了主要的六界。

    王族出现,随后人道至尊为逃避轮回开启了死后飞升上界成为大帝的传统。(周称昊天,自称天子,自此无人王之说,万载天人共治格局不复)

    封神之战:妖域现圣境,通天建立截教,欲同元始的阐教争高下,自认与妖教一脉相承、发展创新的截教才是道门正统(同为鸿钧讲道听客),约定以封神定高下。地仙界人王帝辛因不敬天神而被当做棋子。通天失败,欲重炼地水风火,发动洪荒清洗,天道和幽冥阻止下失败,昊天转世,中央天帝之位空悬。封神之战后,天庭神仙被称作东天神族。

    老子化胡:八十一化最后一化,老子化胡,阿弥陀转世如来,佛门兴起。

    玉皇登基:张百忍历经劫难登基为玉皇大帝。

    6.黑暗动乱时期

    第一次黑暗大动乱:佛魔之争,妖仙决斗,空门渡劫,大话西游,无天现世,三界危机。无天倒戈,阴鸦现身。(无天临死前泄露阴鸦行踪,导致元始天尊算出变数)

    第二次黑暗大动乱:机缘现世,万界相争,诸神黄昏,仙佛应劫。

    7.末法纪元

    佛教预言的末法纪元,人们不再信佛。

1.遭雷劈了

    魔都的雨,淅淅沥沥,不分季节,说下就下。

    没有幻想中的诗情画意,没有人为了体会这雨的温柔细腻,而刻意撑起伞来悠悠漫步。

    他穿过那条写满了拆字的古老街道,仿佛一下子从原始村落回到了现代城市。

    到处都是水泥马路和高楼大厦,在雨中行色匆匆的人们,簇拥着抢绿灯跑过马路,大家都只想早点回到家中。

    这湿冷的空气不但浸染着人的五脏六腑,还腐蚀着人的衣物,从里到外把人冻个通透。

    那一栋栋摩天大楼,仿佛要将天空也捅个窟窿。铁青的天色很快被一层层翻滚的乌云所遮盖,在云海之间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奇怪的形状。

    突然,一道道硕大的电光伴随着沉闷的轰然雷鸣落下,这是少见的雷雨天。

    缠绵的雨很快发起癫来,就像小姑娘的拳头一样追着人捶;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雷,这是在气象预测之外发生的,一道道雷光仿佛彼此追逐着的活物——

    一条条光织的巨龙,在魔都最高的几座大厦之间盘旋飞舞,想必那栋大厦高层的人早已吓得失魂落魄。

    马路上的车辆似乎都被震慑住了一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满怀疑惑和惊讶地看向了高天——

    咣!

    在须臾的宁静后,那些聚集的雷电仿佛找到了泄洪口的洪流般。

    这已经不是闪电或者雷暴了,这简直就是雷电形成的瀑布,从天上奔涌着落向人间!

    天,难道是破了个洞?可是,还会有补天的女娲?

    地面的人似乎都被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周围那些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充盈着低空的雷电瀑布的洗礼之下,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完全被抽空了,人们仿佛一群植物一样定在原地。

    而他诧异地发现,高空之中,正在翻滚的团团云雾,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然后,在全世界都寂静无声的情形下,跃出了九道紫色的电弧。

    这九道紫电划破天际,在低空结成一道惊雷,垂直落向人间!

    似乎,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不,那一定是错觉。

    他定了定神,知道这不可能。

    在那天地为之一颤的巨大震荡后,所有人的眼前都被无尽的剧烈光芒所充斥,从而造成大规模的短暂性失明。

    等他们从惊慌中醒过神来,便庆幸又渡过一次世界末日。

    可是那辆重卡汽车的司机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方向盘不知道何时打了个转,本来笔直行驶在公路上的他此时眼看就要撞上路边正等红绿灯的人群了。

    “散开,快散开!”

    他拼命踩着刹车,但大车的惯性让他没法立刻停下,就像一匹脱缰失控的远古暴龙一般。

    也许是平常挤地铁、抢绿灯锻炼出来的缘故,那群人很敏捷、迅速地闪开了。

    唯独一个穿着校服的瘦弱少年,他似乎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走开,走开啊!”

    司机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但那个少年就像个木头一样立在原地。

    周围的人都呀的一下闭上了眼睛,被二十多吨的重卡撞上,若能留个人形已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如此可怕晦气的场面实在叫人不能直视。

    想必那少年是个阿宅,故而反应如此迟钝,所以说还是要常出门走走啊。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这是他第一次开车,也是第一次出事,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重卡的驾驶资格,如果不是上面催得太急,他绝对不会接这一趟。

    一路上他已经是小心到了极致,可谁能料到还有这么个冤枉在此等着他。

    “我说小老弟,你要寻死也别搭上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这可如何是好.......”

    中年司机是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已经尽力刹车了,那么长的距离,只要是个健全人都能躲开。

    可那么一群人里就这么一个少年,在那儿埋头发呆,不躲也不避,这不是存心寻死啊?

    司机有些害怕地从驾驶位爬了下来,蹒跚地走到了车头的位置,左轮、游轮,却不见半点血迹。

    他畏畏缩缩地弯下腰去看了眼车底下——咦,还是啥也没有?

    难道刚刚是错觉,其实自己并没有撞到人?

    “哎呀,那个人在那里!都被你撞飞了!”

    司机循着路人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一棵行道树上发现了一个半挂着的人。

    可奇怪的是,他浑身没有半点血迹,反而有些焦灼......若不是外形尚且完好,他决计不敢认。

    “人都被你撞飞了,还愣着,赶紧叫幺二零啊,可怜的娃哟,被撞飞那么远......”一个路人大妈提醒道。

    司机赶忙掏出了手机,没半点犹豫地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包括周围看热闹的人,谁也没思考过一个人被重卡撞飞十几米甚至撞到三米高的树上挂着究竟是否符合常理。

    毕竟,之前的一场异雷已经把他们完全打懵了。

    在救护车加消防车(为了取下少年)的共同协助下,终于成功拉走了生死不明的少年。

    交警和警察带走司机后,周围的人也很快作了鱼鸟散。

    这雨还在下,就跟依萍找她爸爸要钱那天一样大。众人都只是看个热闹,谁也不想因此耽误太久。

    ......

    “心肺复苏!”

    “肾上腺素,阿托品!”

    砰砰砰!

    强光照明灯下,一群医生正奋力抢救着这个奇怪的病人。

    据说他是半小时前被重卡撞飞的,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任何车祸应有的特征。

    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内伤;反而从外表体肤来看,他更像是某些触电烧伤患者。

    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医生一次次用起搏器按压着少年瘦弱的胸膛。

    二十分钟过去了,电击除颤仍旧无效,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心率始终保持着极小的起伏。

    “唉,还没联系到他家人吗?”

    医生悠悠叹了一口气,这个少年的病症也是他从医三十年来见过最奇怪的。

    明明没有任何病因,但他的心脏就像失去了生命力的植物一样枯萎着。

    护士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刻钟,心电图上一点微弱的起伏也趋于平复。

    她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否在可惜这不幸的少年,替他用白布盖住了脸,缓缓推出了急救室。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刚刚居然看见少年的手指动了一下,又确认了一次他毫无生命体征后,她才彻底放弃,把他推进了医院的停尸房,接下来就是等待他的家人来认领了。

    都说人死后二十四小时内仍是有意识的,也就是所谓的大脑并未完全死亡。

    医学上判定的死亡是心脏停止跳动,而在身体死亡后的二十四小时内大脑细胞才会彻底死绝。

    这意味着在这十二个时辰内,你完全可以以一个死者的身份听道你亲人的哭嚎、哀泣,而你却看不见、说不出、做不出任何反应,你在冰冷的棺材中越来越昏沉,最后彻底睡着了,也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之前只是道听途说,如今真的体验到了这种感觉,他虽万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啊,怎会甘心呢?

    若不是那莫名其妙的诡异天雷落在他身上,他又怎会一动不动站着被重卡撞?

    谁也没想到他没被雷劈死,没被卡车撞死,却要莫名其妙地被体内的某样东西榨干!

    没错,此刻在他的意识里正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紫焰,此前在急救室里,医生的抢救和护士的叹息他都知道,他真的好想跳起来说一句:

    别啊,我还能抢救啊!只要你们把这鬼东西拿走......

    这团紫火起初只是指甲盖大小的微弱火苗,似乎就是那道恐怖紫电击中自己之后的产物,但此刻他感觉这团紫火快要将自己彻底烧成灰烬!

    自己的灵魂似乎就是它的燃料,它每壮大一分,自己的灵魂就稀薄一分。

    停尸房里面的冰冷让他愈加心寒,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是母亲唯一的儿子,除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娘希匹之,凭啥就准你吸我?

    望着那团灼热明亮的紫火,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俗话说的好,只要胆子大,阎王放产假。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掷。

    意识里,那个几乎快要变成透明的灵魂小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团熊熊燃烧的紫火。

    趁它不注意,他一口咬在紫火上,唔,还有点烫嘴......

    在意识世界里,一切都如梦似幻,一切合理性和科学性的常规在这里都会被打破。

    他没有想过一个人如何吞噬掉一团巨大的火焰,也许就像吃冰淇淋球一样?

    总之,当他的灵魂小人把火焰彻底吞下肚子后,也涨成了一个大腹,仿佛怀胎十月。

    这是消化不良?

    没等他仔细琢磨,很快,反应就来了,腹中的紫焰从他的腹部开始向着身体的每一处涌动。

    整个灵魂小人很快浑身透出了紫光,灼烧感、刺痛感、撕裂感,从灵魂到肉体摧残着他每一寸皮肉的每一个细胞。

    在无边无际的意识世界里,灵魂小人不停挣扎着、嘶吼着、自残着,但这丝毫不起作用。

    紫火肆虐的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有一亿年那么长,或许之前选择被紫火直接吃掉而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从痛不欲生到麻木无感,在虚无中不知跨过了多少时间的长河。

    当紫火彻底平息之时,他反而有些不适应,这个世界似乎变得那么轻盈,那么简单?

    但他很困,只想去睡觉,纵使这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

    今生蒙蒙,往生茫茫,逝我何兮......

    水也幽幽,山亦冥冥,此非汝乡,君宜归矣......

    这一觉,他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自己前世是一只乌鸦,拼命地想飞出头顶的天,却怎么也飞不出去。

    等到他真的飞出去了,却发现天外有天,那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天穹真的令鸟绝望,于是这只飞不出碧落的乌鸦只好坠到黄泉去寻地的尽头。

    他这只乌鸦永远被那片天压着,张不开羽毛、喘不过气,只能一次次在天地之间徘徊,绝望地看着重要的东西消失,绝望地发出难听的啼哭。

    这方天地就是囚笼,将他牢牢锁住,甚至无法翻身。

    从万兽奔腾的洪荒到人族昌盛的现代,期间千秋岁月亿万载,多少天地更替、神魔陨落。

    然而他始终衔着一点灵光,从头开始,从无到有,失败然后又从头再来。

    万万次循环轮回,直到那一点灵光即将磨损殆尽,乌鸦也便会永远消失。

    所幸,在这方被遗忘的世界,他最终还是醒过来了。

    天、地,想不到吧,万万次轮回,最终我还是我!

    在他的意识世界里,那个沉睡的枯寂灵魂小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双目之间透露出某种上古凶兽一般的摄人神光。

    前世今生的记忆叠加在一起,现在的他,仍旧是他,但也不再是他了。

    在这泥塑的假合世界里,他现在就是唯一的真。

    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塑造得很粗糙,但却被人用迷雾故意遮挡了一些东西。

    但他这种以自身真灵本源去窥探世界本质的方法,很长一段时间也只会有这么一次。

    也是初次自轮回的混沌中苏醒,借着唤醒自己的那股力量才得以祭出真灵。

    毕竟一切又要重头开始。

    唔,这方世界虽然粗糙简陋且渺小,但此处的灵气还算充沛。

    此前查探又无他死敌的踪迹,简直是他轮回过万万次来最理想的开局。

    须知此前,他在蛮荒星域轮回,每次都重生在死气弥散之处,几乎无法修炼。

    若不是他另辟蹊径,恐怕就只能被永远困在蛮荒中进行毫无意义的轮回,直到磨灭最后一点灵光、彻底湮灭。

    在这里,不出三年,他便可修成这个世界所谓的仙真。

    当然,这里的仙仅仅是来自于今生的记忆,根据他十八年的认知,这方世界仍旧在发展所谓的科学,并没有任何关于修真的信息。

    也就是说,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目前苦星甚至这片星系唯一的修真者。

2.大梦万年

    “本市下午五点,在老西门附近发生了一场小范围的雷暴事件,一辆重卡司机失控冲向人群,一名青年人未能及时躲避遇难。在此敬告各位市民在外出行不要低头看手机,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

    由于该青年身上未有任何联系方式,请其家人看到这条新闻后速到协和医院......等等,刚刚接到消息,该青年竟从协和医院神秘失踪。根据医院调取的监控录像来看,该青年竟然自己走出了医院!”

    随着电视台主持人夸张的面目表情,画面转播到截取的监控录像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个身着素色衬衫的瘦弱青年的背影。

    之后在夜色和医院的灯光之间,他迅速地爬上了医院的围墙,跳了出去,哪里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模样。

    “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有监控录像的话,谁也无法相信他竟然能够自己走出医院!不过他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回光返照?民生新闻将会在之后收集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为您报道。另外,医院呼吁该青年,如若没事请回到医院把医疗费结了......”

    “现在的电视台为了提高点收视率连这种都市奇谈都能正儿八经地报道出来,人被车撞了还能活蹦乱跳?”

    周宁拿起遥控换了个频道,习惯性地吐槽了两句,紧接着她眉头一皱,颇有些意外地对自己的儿子投去了古怪的目光。

    “哎,不对,我怎么感觉那段监控录像里的人和你那么像......你该不会就是医逃吧?不行啊,那是犯法的哎!”

    吕尘无语至极,任谁摊上这么个天真烂漫的母亲估计都没辙。如果不是她那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一丝抬头纹,他真想叫她一声姐。

    “好吧,赶紧吃完,去复习功课!”

    见儿子习惯性无视自己,周宁便选择了用无视来对应无视,就当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

    “对了,下周就要三摸考试了,好好表现!”

    周宁收拾了碗筷,突发奇想地扬起油滋滋的手拍了拍吕尘的肩膀。

    吕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嗯了一声,下了饭桌,在昏暗的灯光下掀开塑料帘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仅有十平米左右的狭窄空间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

    床是那种一翻身就会咯吱作响的旧木床,桌子上也布满了各种割伤划痕,散发着霉味的掉漆老古董衣柜上的镜子里映着贴满了奖状的石灰色墙壁。

    吕尘仔细端详着自己,很瘦弱,但也很真实。

    过了许久,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幽幽一笑。

    我回来了。

    时隔几万年,他回到了这个几乎都快彻底忘记的地方。

    期间漫长的岁月长河里,他经历了多少次轮回重生,最终他居然回到了起点。

    他依稀还记得,最初也是一道紫电击中自己,把自己的魂魄带去了另一个宇宙空间。

    那里是波澜壮阔的仙域世界,而自己则经历了几万年的风霜雨雪。

    在轮回中不断追寻真我,最终却重新回到了年少时代......

    轮回,是这宇宙中最可怕的东西。任何生灵只要进入了轮回就很难再找回自己,无论是仙佛神魔还是人妖鬼怪,一切生灵在轮回面前都是平等的。

    在数万年前的宇宙中,强如覆手即可毁灭恒星的大能天尊在进入轮回后也将被洗去前世一切能力、因果,只能在新的一世重新开始修行。

    即便是站在宇宙最顶端的号称万劫不灭、无死无生的天道圣人也谈之色变、避之不及。

    在前世问鼎宇宙之巅时,吕尘却遭人算计,被夺去了肉身,神魂只能依托阴间世界的一只冥鸦。

    即便之后他以阴鸦的身份在幕后策划了仙域世界的一次次动乱,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阴谋诡计毫无作用。

    最初陷害算计他的人早已成就了各界之主,而他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阴鸦。

    在穿越者身份暴露后,身为万界之主的圣人以天道之名将他投入了轮回,也唯有轮回方能慢慢磨灭他不死不灭的神魂。

    当他放弃信念之时,也就意味着他道心的毁灭。

    在轮回之中浑浑噩噩的万载岁月里,他不断找寻着真我,但每一次轮回就会损耗他一分灵光。

    在最后一点灵光即将磨灭之时,他回到了起点——他穿越之前的苦星世界!

    如果不是那道紫电唤醒了这具身体里的那点灵光,他这辈子他都将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等到这一世结束,他便彻底消失在这宇宙中!

    摸着熟悉的陈旧家具,在这简陋的四十平的板房里,吕尘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和快活。

    在几万年前,阴鸦也曾在屡次追寻中得到了苦星的坐标,可当他跨过漫长的虚空和界壁飞回来时,却只看到一颗荒凉死寂的星球,人类早在若干年前便已星际移民了。

    然而,如今在苦星重生,他便可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修真的意义为何,就是要在红尘历练中追寻真我。

    而吕尘的真,不是做那虚无缥缈的天道圣人,仅仅是做一个人,做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真真正正的人!

    尽管母亲周宁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吕尘知道她活的有多困苦。

    一个单身母亲拉扯着一个孩子有多艰难,然而她从来没在吕尘面前抱怨过一句,她教给吕尘的都是乐观、正直、宽容。

    有人说,魔都是天堂。

    其实,对于穷人来讲,哪里都差不多都是五苦浊世,各种财迷油盐就够受的了,何来闲情去领会一个城市的千般面貌。

    活着就不容易了,无病呻吟仅仅是富人的专利。

    如果吕尘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他恐怕穷其一生只能继续在这座城市中心唯一的棚户区里,在四十平的板房里继续困苦下去。每天辗转在各种债务之间,为生计奔波劳累。

    周宁为了养大他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而且是高利贷那种。每个月都会有不良混混粗暴地前来催债,之前的吕尘只会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在学校成绩优秀的他却是出了名的自闭儿,面对校园欺凌和学校周边混混的勒索敲诈闷不做声,甚至为了给混混凑足保护费偷偷拿从小佩戴的古玉去老街变卖,这才有后来被雷劈的事情。

    周宁一被人问起,说她家儿子是书呆子,胆小如鼠且脑子不好使。她便哽声反驳,说是孩子小时候丢了魂,所以才这么胆怯,只要过了十八成了年便会慢慢好起来。

    冥冥之中似有定数,一道惊雷劈醒了沉睡在他身体里的万年神魂,当二者合为一体后,吕尘感觉自己就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万年前的记忆隐隐约约,只是大概记得自己是站在宇宙之巅的大人物,记得自己被宇宙中至强的存在打入轮回,一次次辗转,因为那是唯一能够彻底消灭自己的办法。

    而在这最后一世,他回到了本体。

    回顾前十八年,他就像一个毫无灵性的木偶,固然天资聪颖、学习成绩优秀,但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始终胆怯自闭,活像是一台没有灵魂的复读机。

    大梦一万年,谁知我是谁。

    人在做梦醒来后的瞬间能清晰地记起梦的内容,吕尘也是如此。

    在医院太平间里真灵苏醒的瞬间,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一切,但也只有那么短短的瞬息片刻,他用来探查这个世界去了,这也是他在万年轮回中养成的习惯。

    但这也给现下带来了很多不便,真灵沉寂之后,修炼只能重头开始,而在成为修真者之前,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随着他修行渐进,真灵才会慢慢苏醒,那些古远的记忆才会慢慢浮现。

    可以说这是万载轮回中他给自己设下的保护性程序,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成长到能够自我保护之前,拥有不属于该阶段的记忆将会带来巨大的灾祸。

    坐在桌子前,吕尘尝试性地进行感气。

    感气,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决定一个人是否具有修真资格的重要考验。

    世间万千法门,感应皆为第一要义,可感应之事虚无缥缈,换作天赋最佳、最亲近天地大道的体质者产生气感少说也需数个时辰。

    天地间灵气充裕,有便是有,无便是无,自始至终便已注定,并不存在枯竭一说。

    原因在于灵气之源头乃是宇宙间无形无质的虚空,并非自物质中产生,而修行者所感应到的灵气并非实质,而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呼应。

    天地允尔修行,尔便可自虚无中凝聚灵气转化为自然界的实质能量。

    吕尘坐定不过一刻钟,便已捕捉到了这方天地的灵气源头。但却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真是怪哉,这里明明不存在任何修真者,这方天地也是无主之地,但却被设下了某种禁制,难怪近代以来就连古武这种简单的筑基法都会失传!”

    古武术,也是练气的一种,在仙域世界是最大众化的筑基方法之一。但在古代却有相当传奇的色彩,如果是灵气本身受到了限制,也就难怪古武术会随着时间慢慢失传了。

    “有些烦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尘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毕竟经验太过丰富,论修真入门的筑基之法,他目前所解封的记忆里最少就有上百种,其中主流的十余种。

    在漫长的轮回中,随着岁月变迁,修真之法也在不断完善和改进,吕尘又在这十余种中挑选出了三种。

    “照目前来看,导引吐纳之术是最合适的了。”吕尘悠悠一叹。

    导引吐纳术,是人族练气法门中最常见的一种,但也是人仙大道中要求最低且最低调的一种,这种修法无声无息,极难为人所发现。

    虽是道门正宗,却也因进速缓慢,需要漫长岁月积累方见功力而为时人所不取,往往只有深山老道方有闲心修行此道。

    吕尘之所以选择这门功法,主要是为了保持低调。

    作为一个在轮回中复活了无数次的资深重生者,他深谙什么是闷声发财。在有绝对实力之前,一切高调都是自寻死路。

    除此之外仍有一个极为尴尬的缘由,吕尘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了,孱弱得完全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的垂死之体。

    之前真灵复苏已为身体修复了雷劫的伤害,甚至还进行了一番体质的提升,所以吕尘才能健步如飞地跑出医院。

    但这具身体里似乎有个无底洞,很快又将真灵残留的能量消耗一空。所以到此时不过数个小时,这具身体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模样,甚至还有所不如。

    “不对劲,不对劲!这具身体究竟少了点什么?”

    在第三次聚气失败后,吕尘有些烦躁地咂了咂嘴。

    修真者在产生气感之后,只需将灵气引入体内,灌注丹田形成气海,便可迈入练气期。

    然而吕尘却始终无法在体内冲开气海,身体仿佛一个漏气的气球。但是由于天眼未开,他无法内视,故而也找不到纰漏之处。

    “唉,这具身体当真是太过虚弱,还是找上几味药材,好生滋补一番才是。”

    炼药,又是修真者必备的一项技能,而吕尘的炼药之术如果换做功课来算的话,绝对是满分。曾有一世轮回,他便以药入道,最后还在那片小世界闯出了药老之名。

    “吕尘,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别着凉了,想睡就去睡吧!”

    周宁在外边观察了许久,看着吕尘坐在桌子前对着空气变化莫测的表情,差点以为他犯了癔症。

    兴许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唉,可怜的孩子。

    修仙被母亲抓了现场,吕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轻轻哦了一声,乖乖去洗漱一番然后上了床铺。

    若是被曾经那些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定然会惊得满地找牙,真是应了那句话。

    曾经他是个神,后来他妈来了。

    不过吕尘倒是很享受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陋室之中一瓦灯泡所给予的温暖是十个金乌都给不了的。

    周宁,从今往后,你不必如此下去!往后余生,我要你堂堂正正地活着。

    吕尘在心里默念着,数以万年的过去并没有影响他今生的心境,他依旧只是个周宁这个女人十八岁的儿子。

    身既在红尘中,又如何去做那超脱凡尘之人!

    伴随着他心底这一声许诺,天外居然响起了一声前所未有的轰鸣。

3.打脸

    次日,魔都第二中学。

    吕尘进到班级里,喧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同学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便继续攀谈起来。

    这是一节自习课,但班主任却不在。

    “吕尘,你又迟到了!”

    就在吕尘要越过讲台回到自己角落里那个座位时,一从人群中传来声尖锐的寻衅。

    吕尘在讲台上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声音的主人。

    是学习委员郑扬,成绩一般但是家庭条件挺优越的,在吕尘的记忆里,他时不时便会找茬,借各种机会打压自己。这种孩子气的做法吕尘并不想理会,因为他根本没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郑扬很诧异,一直都懦弱无比的书呆子竟然敢和自己对视了?

    他感到吕尘的目光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蔑视,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不明白吕尘哪来的勇气胆敢这样。

    “你站住!我说,你迟到了!你没听见吗?”郑扬的语气又提高了几个音符。

    全班同学都安静下来,大多数都用戏虐的眼神看着吕尘,似乎已经见到了他被郑扬怼得满脸涨红、青筋绽起却唯唯诺诺说不出半句话来的模样。

    说来,吕尘真是个奇葩,除了学习成绩好以外真的一无是处,甚至连和人交流都有困难。百分之百的自闭学生,他主动开口说话要比周六不补课还罕见。

    吕尘皱了皱眉,在讲台上停了下来,正好留给郑扬一个侧背。

    “迟到了还那么猖狂?你真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

    “别这么说,也许人家是昨晚去洗碗挣学费洗到深夜,所以今天才迟到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拥有一个好爹呢!”陈美玲讥笑道,无形之中既衬了郑扬一把,又狠狠地羞辱了吕尘一番。

    众所周知,吕尘出身单亲家庭,陈美玲知道那些没有父亲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这个。

    如果说郑扬的话不痛不痒,那她就是一针见血,吕尘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他又能如何?陈美玲无比期待看到他那副哑巴吃黄连的可怜模样。

    但她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问题,眼前的瘦弱青年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懦弱自闭的吕尘了!

    在众人眼中,陈美玲话音刚落,原本像个木桩一样愣在讲台上的吕尘,竟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她面前。

    吕尘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学校......现在在上自习.......”她怕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之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吕尘?

    “啪!”

    陈美玲惊呆了,周围的同学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吕尘高高扬起的手掌,划出一道弧线。

    那只手掌干净利落地削过陈美玲的脸蛋,并留下一道深红的印迹,五根手指清晰可见。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巴掌带来的疼痛反应还是羞辱感导致或者其它什么原因,陈美玲另一边脸蛋也红了起来,整张脸就像一颗苹果。

    “你竟敢打我!”陈美玲反应过来后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宛如做梦一般。

    “你竟敢打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谁也没料到,面对陈美玲扎心的讽刺,吕尘一如既往,没有在言语上作出任何反驳或者争辩——

    而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他动手了,干净利落且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

    “吕尘!你怎么能打女孩子!”

    “对啊,吕尘,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吕尘,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这些都是陈美玲的护花使者,吕尘的行为可以说已经激起了群愤,几个好动的男生已经撸起了袖子,怒气腾腾地看着他。

    就外表而言,陈美玲长得很是乖巧,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但吕尘知道在这副皮囊之下只是一个劣制的灵魂。

    在仙域世界之时,他见过多少仙子妖女,千姿百态、倾国倾城,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辣手摧花。

    阻挡他的是敌人,招惹他的也是敌人,面对敌人,吕尘的准则只有一个,果断地铲除,绝不给任何机会!

    面对群愤,吕尘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最高大的几个男生,也是平常欺负他最得劲的几个。

    “一、二、三、四、五!”

    被吕尘用指头点出的五个男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都有些愣。

    “不是我针对你们谁,我的意思是,你们五个,都是垃圾!”

    “你们考试哪次及格过?你们每天吃饱了玩手机打篮球调戏女生欺负弱小,我告诉你们,猪猡都知道睡醒了翻个身,而你们却连翻身都要老师拿着棍子驱赶!像你们这样根本不配呆在学校,有钱的早点回去继承家里的田矿安心做个扛麻袋买房的土鳖,没钱的赶紧去社会上搬砖历练,反正你们呆在这里也只会影响班级里要学习的人,只能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垃圾,这二字你们当之无愧!”

    吕尘这不带喘气的一阵奚落,犹如天雷般响彻在班级里,全班同学哑然失声。

    过了片刻,从懵逼中缓过来的五个男生面红耳赤,为首的乔兴怒气冲冲地迈到吕尘面前,一米八几个头的他一把抓住了吕尘的领子,几乎将他整个人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你,特么再说一遍?谁是垃圾!”他暴吼道。

    面对这个校篮球队主力兼体育委员的威胁,吕尘面不改色,颇有些轻蔑地扬起了嘴角。

    他用只有乔兴才能听到的声音又说了一次,其表情之欠揍,乔兴真是从未见过,刹那间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操!”

    乔兴正要提起拳头捶向吕尘的脸,忽然教室门开了。

    伴随着一声娇斥,乔兴只能无奈地放下吕尘。

    “住手!乔兴,你在做什么!当众殴打同学吗!”郭碧然抱着一堆白花花的试卷走了进来,只有一米五高的她几乎被这一叠试卷遮住了头。

    事情的过程她大概看了个仔细,唯一不解的是,吕尘这个学生是否知道她在外边所以才故意激怒他们,以转移他之前扇人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年纪轻轻他的心机也未免太重了。在她的印象里,吕尘是个很老实正直,但有些自卑自闭的学生,今天他的表现却令她耳目一新。

    “是他先骂我的!”乔兴仍有些生气地说道。

    “好了,不管谁是谁错,你打人就是不对。快点回到自己位置上,等会你们班主任就要来了!”

    郭碧然只是来了不到两个月的实习老师,所以说话也没有多大权威,这和她小孩子一般的外表有脱不了的关系。任谁生得一副娃娃脸、娃娃音、孩子身,也难以威慑众人吧。

    “这事没完!”乔兴低语了一句,不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吕尘无所谓的抽了抽嘴角,又转过头去朝着郭碧然给了礼貌的微笑,算是谢谢她帮自己解围。

    她在外边看到了全过程,知道是吕尘跋扈在先,但她仍旧选择了庇佑吕尘。

    郭碧然有些恍惚,在吕尘对她笑的瞬间,她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那种很睿智的老者。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的错觉!郭碧然压下自己内心的悸动,惹住不去回忆那个微笑,但台下却躁动了起来。

    原来是之前被打了一巴掌的陈美玲,只听见她酸酸地说道:“切,还以为郭老师多公平呢,还不是只会维护成绩好的学生,像我们这种成绩一般的,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就是,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成绩好打人都不负责的吗!”乔兴起哄道,刻意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吕尘。

    “够了!”

    郭碧然拿起一叠试卷拍了拍讲台,台下哄声阵阵,都在说她处事不公,气得她胸口一鼓一鼓的,就像藏在毛线衣下的两个皮球。

    “我看你们就是作业太少了,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搬弄是非!学习委员,来,发下去!三模前的复习资料和试题册!”

    看着高叠如一座小山的白花花纸堆,下面又是一片哀嚎。

    “喂!”

    有人戳了一下自己的后背,正在座位上冥想的吕尘扭过头去,发现是一个女生,好像叫阎小惜?

    一直都挺低调的,那个女孩,以前也几乎都不找自己说话,这还是头一回。

    “吕同学,你好!我是阎小惜(笑脸),放学我想约你......”是一张小纸条,上面还很卖萌地画了许多颜表情。

    吕尘:......

    难道是自己意外觉醒了什么特殊能力,还能吸引妹子投怀送抱?这不科学啊......

    虽然吕尘以前也修行过某些魅系法术,甚至有一世还曾以魅惑入道,但现在这一世绝不可能有的!

    “我不喜欢女的。”

    看着吕尘递回来的纸条,阎小惜简直要哭了,她才不是要约他那啥啊,吕尘,你误会我了......

    “阎小惜,坐下,没事别乱动!”她一急就站了起来,便招来了班主任的一个眼神杀。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欧巴桑,热爱广场舞,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地理教师。

    有的人可能明面上是一个一丝不苟的班主任,背地里却可能是纵横舞界的广场舞女王。

    阎小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刘海,暗骂自己真笨,没表述清楚,只能找机会给他解释清楚了。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咿,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吕尘并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怎么想他,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重头开始修炼。

    昨晚初步尝试了一下导引吐纳,虽然很轻松就重新开启了气感,但是由于这具身体某些未知的缺陷,导致他始终无法成功聚气开辟丹田气海。

    对于修真者来讲,气海无法开辟,几乎等同于无法修真的废体。

    在前世仙域的万千世界,以练气之法筑基者过半,对应也有各种血脉和体质,当然也有好事者专门罗列了古往今来无法修行的十种废体。

    其实,废体也不一定就注定平凡一生。吕尘记得他以前听过一个传说,是关于仙域十大宗派之一的真武仙宗创始人的故事。

    传说他也是天生无法修真的废体,五种求仙大道一条不通,最后愤而自创了一门名为武道的修法,硬生生改写了仙域的修真史。

    即便修行武道也需要身体基础,而现下的吕尘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无法聚气就无法御气内视探测身体状况;无法探测身体状况便无从得知症结所在,又如何解决问题。他是空有屠龙之术,却只能徒呼奈何。

    且罢,待放学后去药铺买上几味药材,先改善一番体质再说。先前一番活动,已经超出了这具身体的负荷,如今有些疲累目眩。

    修行也是一件十分消耗精神的事情,就现下的身体状况,入定冥想、导引吐纳不需一刻钟便有晕倒的危险。

    吕尘看了看周围的同学,要学的正在埋头苦干,于书山卷海中苦苦挣扎;不学的则在浑浑度日,东张西方望。

    在华夏,读书是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大道。只有知识能够改变某些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故态,比如阶级,比如社会地位。

    他还记得在他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不用读书,而是通过其他途径去更快地实现改变,比如修仙。

    后来愿望达成了,但却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修仙不是为了在都市里装逼、不是出人头地,而是真的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为了活的明明白白、真真实实,谁的棋子也不做,潇潇洒洒、自由自在。

    这个理想看似很简单,但即便站在宇宙巅峰的大罗天尊也办不到。

    天道之下,众生皆为走狗,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偏要逆天而行......

    轮回了那么多次,这回事最轻松的,吕尘感觉像是在度假,这也给他的重修提供了充裕的思考时间。

    吕尘坐在进门后最靠墙第二排的角落里,此时他的目光正好和乔兴碰到了一起,他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用唇语说道:

    放...学...别...跑...

    吕尘有些哭笑不得,多少年了,他又被人威胁了,这估计是他前世今生以来最令他开怀的一次。

    有时候吗,你别说,逗逗这些小朋友还真挺有趣的!

    嬉笑怒骂皆是人生,吕尘修的真从来就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太上忘情。

4.买药

    阎小惜观察了吕尘好久,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搞什么东西。

    只见他先是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又拿出一张白纸撕碎成了一些小纸片......

    等等,他撕的好像是刚刚发的复习资料?

    难道对他而言,这些复习资料都是垃圾吗?

    之前吕尘一直很闷,坐在他后面三年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如此高傲的人啊。

    联想起之前他的所作所为,阎小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自然是看不懂吕尘的,因为吕尘正在用这些小纸片在卜卦!

    山医命相卜,道门五术。其中的卜便是这个,不过多少修士穷其一生也难以在任何一门上小有成就,遑论五门精通。

    这些小纸片在吕尘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冥冥之中互相呼应。

    很快就各自分好,形成了一个个卦象,吕尘便从这卦象之中去推测某些事宜。

    卜术是不需要法力的,但也是最难琢磨的,吕尘记得自己有一次(轮回)好像花了几百年才弄明白一个卦象,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一个卦象吃天下,自从搞懂了那个卦象,他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了。

    嗯,不错,不错,大吉,遇贵,宜出行!吕尘脑海中自己正在抚摸青须,并且表情十分欣慰。

    修士给自己卜卦,往往都是不准的,所以吕尘以前都习惯给鸡蛋卜卦。

    就是在自己身上带一个鸡蛋,如果鸡蛋会碎就代表要出事,反之无事,吕尘就会把它吃掉。吕尘记得这边管这叫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吕尘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快要下课了,于是起身走到讲台前,和班主任说了一声,在获得她的首肯后走出了教师。

    洪纤纤了解吕尘的情况,知道他是单亲家庭,经常放学在外打零工挣学费,所以也给了他一点小小的特权。毕竟他的成绩十分优秀,就是人有点闷。

    洪纤纤正打算低头继续批改作业,去发现阎小惜也走到了自己面前,这个小姑娘又搞什么名堂?

    “好吧,你去吧。”洪纤纤颇有些无奈地同意了阎小惜出去上厕所的请求。

    在她带的这个班里,阎小惜是比吕尘更无解的一位。

    她经常说自己能看到鬼,已经好几次被家里人怀疑是精神方面不大正常了。

    吕尘站在高处已经瞧见了停在校门口的一辆面包车,隔着两层高的楼梯便是学校的正门。那面包车停在正门的边角,车窗玻璃黑乎乎的,车门紧闭,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那家伙可真效率,说要堵我立马就叫人来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吕尘心想着。

    他选择僻静的林间小道,穿到学校的侧面,这里是一面两米五左右的高墙。

    看着宛如壁虎一般贴在垂直的墙壁上,爬到围墙顶端然后消失不见的瘦小身影,阎小惜的嘴巴张得近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这家伙,身手居然这么敏捷?

    难怪敢挑衅乔兴那个大个子,难道他其实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哎呀,谁扔我!”

    正在胡思乱想的阎小惜被一个小果子砸在了身上,抬头看去,只见吕尘蹲在围墙顶端,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喂,傻妞,干嘛跟着我?”

    “你,你才是傻妞!”阎小惜被吕尘这么一刺激,直接忽略了自己有交流困难症的事实。

    “不错嘛,说得出话了。”吕尘是故意刺激她的,她那种毛病主要是心理因素。

    “我又不是哑巴!哎,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回去就告你翻围墙!”看着吕尘要离开,阎小惜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可真毒啊!”吕尘装作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就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能够萌到什么地步,这种逗小孩的感觉真是久违啊。

    会吗,这样真的太过分了吗?阎小惜扪心自问,然后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办到的,一下子就这么胆大了......”

    “想要改变自己,首先你要作出一件打破常规的大事情,先改变自己内心固有的印象。我还有事,先溜了,拜拜......”

    “哎......”

    阎小惜还想再问问的,可是吕尘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打破常规的大事情吗......联想到之前吕尘的所作所为,阎小惜若有所悟。

    ......

    同春馆,是魔都最大的百年老字号药房之一。一块黑到发亮的檀木匾额上铁笔银钩,看似大气磅礴,实则却少了点神韵。

    “匾额不错,字还少了点意思。”

    要知道,身为修士,符箓修行是必不可少的。

    而符箓修行更是注重字体的神韵,一笔一画都要有灵,这样构成的符文整体才有作用,这对画符者本身的精气神就有极高的要求。可以说,每一个合格的符咒师都是一个卓越的书法家。

    “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咳咳......”

    “爷爷!”

    “我没事!”

    刚从红旗加长轿车里走出的中山装老者有些不满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总喜欢去评价别人,拎不清自己的斤两,有没有发言的资格。

    在这个老者身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虽然身着普通的黑色运动服,但却愈发凸显凹凸有致的身材,浑身散发着成熟干练又不失性感迷人的高贵气息。

    她用冷冽的目光打量着站在药房门口出言不逊的瘦削青年,似乎在苛责他引起了老者的不悦。

    吕尘从这爷孙二人的形貌以及他们身后的红旗h7和五个八的车牌号推断出,他们绝非常人。面对老者的不满,他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唉,算了,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是桀骜。”

    老者有些意兴阑珊地拦下了正准备出手的保镖,若是几年前以他的脾性定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后生,但如今却没有那份精力了。

    同春馆也不愧是百年大药房,门面虽然失了韵味,但药品还算丰富。里面靠墙陈列着一排排两米高的木柜大药格,以吕尘的视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些比较偏门的药材也有。

    “客官要抓什么药?”一个身着古朴长衫的国字脸中年人上前来招呼道,脸上还挂着职业性的假笑。

    吕尘正要开口询问,那国字脸却好似发现了什么珍宝般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什么职业素养了,轻轻别开了吕尘,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谄媚地笑道:“哎哟,您老怎么来了!”

    吕尘可以确定此时他脸上的笑比真金还要真,因为来的人正是之前那位老者。

    中山装老者微微颔首,他身旁的妙龄女子便说道:“请问王老在吗?”

    国字脸恭敬地回答道:“沈小姐,可真不巧,王老今天一早就被人请去了。”

    “呵呵,我倒是想知道谁那么大面子?我爷爷昨天可就和王老约好了。”开口的是那姓沈的女子,不过此时的语气却有问责之意。

    “沈小姐,那我们小药店也是没办法啊,来人是刘家......不如你看,下午王老回来了,再去您那儿跑一趟?”

    国字脸笑着道,心中却十分无奈,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魔都之人都知道这有头有脸的几大家族,其中就数刘家和沈家不合,各种商业竞争闹得不可开交。

    这些个月听说沈老身体抱恙,但如今看来气色还算不错,多半是伤风感冒吧,国字脸心想。

    “不必了,王老弟不在也就算了。我也只是出来散散心,云曼,吩咐人去把药抓了。”沈老开口道。

    国字脸对着沈老微微作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带他们入了内房。

    内房就是贵宾室,里面的药材多是上了年份的药材,无论样貌还是品质都是最优的,当然价格也是一般人负担不起的。

    “刚刚那个人是沈老和沈大小姐吗?”

    “可不是吗,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们,真想拍张照!”

    “可别,你没看见他们身边那个结实的黑衣人吗,这些有钱人最讨厌别人乱拍了,还好你没那么做,不然你就得重新换爱疯了!”

    “那我肯定得换华为啊......”

5.沈氏

    就在沈氏爷孙进入内房后,旁边买药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吕尘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刚刚那位老者正是魔都大名鼎鼎的沈老沈国忠,而那妙龄女子就是沈家的大小姐,魔都第三高楼金泰大厦金泰集团的女总裁!

    经这些人这么一说,吕尘才想起自己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叫做,江东之富,莫过沈陆!这个沈就是魔都沈国忠的沈家......

    若是之前的吕尘一定会为自己能和这么一个大佬说过话而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但此时的他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喂,小哥,你还买药吗。另外,你确定你要买这些药?”

    另一个接待吕尘的店铺小伙有些无语,如果不是出于药房顾客第一的原则,他早就赶人了。

    “不说别的,我听都没听过的药材,单是这个百年份的人参,你知道多贵吗,少说也要千万......你真的是来买药的,不是拿我开涮?”

    见吕尘淡定地摇了摇头,小伙抓狂地问道。

    吕尘肯定是买不起百年份的人参的,他兜里也就那张打零工的工资卡里有四位数的存款。当然不是打零工挣来的,是之前当掉的玉佩换来的。

    几千块钱,也就能买点人参渣了。但是,穷并不能限制他的想象力。

    “我只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或无。”

    见吕尘一本正经的模样,小伙心中一惊。难道自己是遇到传说中的富二代扮猪吃虎的戏码了?

    他见吕尘虽然衣着平平,但却气质不俗、谈吐自若。心中暗道,是了,现在那些富二代就喜欢低调行事,享受打别人脸的快感,自己可不能上当!

    幸好我小说看得多,嘿嘿嘿......

    “您这些药材,有倒是有,不过需要从总部调取,还是要花上一段时间的,您看是多久来取......”

    这些药材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几千万,若是真的干成这票了,光是提成就够他一年收入了,他能不激动吗。

    “嗯,那就好。”

    吕尘话音刚刚落下,沈氏爷孙便从内房走了出来,见她脸上隐隐有些忧色,吕尘心中一喜。

    沈云曼却是把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于是便开口提醒道:“莫老板,有人要诓骗你的伙计呢。”

    那个国字脸竟是这家药铺的大掌柜,他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走过去夺过伙计手上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几味药名。

    越看他脸越黑,便是以沈家的地位也不可能立刻拿下这么多名贵的药材,毕竟每一颗中药材上了百年份都是无价之宝。

    他敢肯定这个小伙子是来找茬的,不过他怒极反笑,嗤声道:“小家伙,你知道,要是我们给你提供了药材,你却付不起会有怎样的后果吗?你所写的每一味药材都是无价之宝,从总部提取出来,单说运费损失,我就可以告你个三四年!”

    沈云曼从莫老板手中那张纸条上看见几个普普通通的水笔字,心中不经又看轻吕尘几分。

    起初他在门口大放厥词评论,还以为他在书法方面也有些造诣,不想却是个空口大话的家伙!

    面对莫老板的强势,吕尘不为所动,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被吓傻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只见吕尘盯着沈老看了半天,然后悠悠太息道:

    “生性多躁,难怪印堂发黄;隐隐带晦,已是膏肓之相。可惜了!”

    “你说什么!”

    沈云曼当时就怒了,而手下的保镖行动更快,直接冲到了吕尘面前,只要沈云曼一声令下便能直接将这出言不逊的小子拿下。

    “小伙子,你别仗着自己读了几年书,就出来装神弄鬼!你诅咒沈老,是要负责的!”莫老板骂道。

    “那小子今天要倒大霉了!”

    周围的人也指指点点,谁都没想到,这么个小伙子居然敢当众出言诅咒沈老!那可是市长都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物啊!

    贴在吕尘身前的黑衣保镖已经封锁了吕尘所有的方向,只要吕尘稍有异动便会被拿下,这是一种十分刚厉肃杀的攻击方式。

    再观察这人的眉间和太阳穴,隐隐有一股煞气,吕尘可以笃定此人必定见过血,绝非那种花架子。

    黑衣保镖见身前这瘦削青年丝毫不慌张,心中也是一惊。

    换作一般成年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会被自己身上的煞气所震慑,毕竟他可不是一般的保镖。

    场面一度十分僵硬,吕尘就等着沈老开口说话了。

    “算了,我们走吧。我自己若是无恙,又哪里怕人诅咒。”沈老缓缓道,在沈云曼的搀扶下往店外走去。

    “算你运气好,沈老不跟你一般见识!”莫老板还没讲完,就被吕尘打断了。

    “等等!”他叫住了沈云曼。

    “你又想做什么?”莫老板觉得自己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自寻死路之人。

    “借笔墨一用。”

    吕尘飞速跑到柜台边,以极其奇怪的手势抓起毛笔,鬼画符一般挥着毫。

    莫老板心痛不已地看着自己的名贵笔墨被他折磨,心想待会一定要找人收拾他一顿,实在是太放肆了。

    “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就找我。其实,我是个老中医。”

    见吕尘一本正经的样子,沈云曼被逗笑了,她真的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但当她看到手中的字迹时却收住了笑意,在那上面,用大写的汉字写着几个数字,奇特的是这种字体不同于任何一种书法,但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小子,你很不错!”

    沈老点了点头,单论这手字,这小家伙便有资格说出之前那番评论。

    因为那匾额上的字正是王老手书的,而王老是个好中医,但却不见得是个真正的书法家。

    紧接着他却话锋一转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回去好好跟你家长学字,别出来捣乱了。”

    沈老以为他是个出身哪个书法世家,所以才写得一手好字,至于他之前的耸听危言,他根本没有当真。

    他身体近来确实出了些问题,但绝不至于那种地步。他沈国忠尊天敬地爱国,但只信自己。

    就在沈氏爷孙走出去后,黑衣保镖正要紧随而去,却听见吕尘在他耳边轻轻念了一句,他如同万年玄冰一般的表情忽然一动,深深看了吕尘一眼,走出门去。

    红旗轿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沈国忠图突然向正在驾车的保镖问道:“小高,你觉得刚刚那个小家伙如何。”

    保镖小高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哦?”沈老有些诧异,“他是你们圈子的人?”

    “不是,但我看不懂他。”

    “爷爷,那不就是个无知无畏的小混蛋吗。”

    “云曼,你做生意和你爸爸一样优秀。但你也知道,有些东西是要比商业更大能量的。”

    “爷爷,你是说......”

    沈云曼一下子想起了以前老爷子和自己说过的一个故事。

    “这神韵,像极了南边那位老家伙......”沈老抚摸着纸上的字迹道。

    沈云曼记得自己四五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寻遍天下名医都无用,最后是老爷子带着自己深入南方大雾萦绕的一座山里,找到了一个老道士,才给自己治好了病。

    那时候起,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那种住在深山里的老神仙。

    “他不会是......”

    沈老摇了摇头,把纸条收了起来,幽幽叹了一声:“谁知道呢,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对了,高哥,刚刚那小子给你说了什么啊,我看你居然吓了一跳。”

    沈云曼笑道,自从高剑离到她家以来也有五六年了,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面瘫男为之变色。

    “他看出我身上的暗伤了。”高剑离淡淡地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沈云曼惊呼道,她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修行国术也小有所成,自然明白一眼看破别人的暗伤是何其不可思议之事!

    国术的境界划分很复杂,但较为统一的就是根据武者所发出的内劲的形式进行区别:散劲、整劲、暗劲......其中暗劲就是已把内劲修到了一种极致,可以伤人于无形。

    高剑离当年就是被高手以暗劲所伤,表面虽然没有任何痕迹,但脏腑却已受到了剧烈伤害。由于高剑离自身也是个暗劲高手,以力化力卸掉了几重,但余下的劲道仍旧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内伤,可以说是慢性死亡。

    这也是为何他会退役去做一个保镖的原因,但好在跟了个好主,沈老待他确实非常不错。

    “他明明不是武者,却能感知你的伤势,必定有过人之处,也许他真的是......如此也好,你回去调查一下他的情况。如果是真的,就请他来给你治伤。”沈老关切道。

    高剑离沉闷地嗯了一声,心中却十分感动,老爷子待他是真的没得说!

6.陆天保

    虹镇老街是目前魔都市区唯一的一块贫民区了,棚户堆叠相连,形成了滚地龙。而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江北移民。

    吕尘穿行在巷子里,时不时都能看到几个戴着金链、纹着老虎的汉子拿着小刀卖着水果或者蔬菜。

    这里被称作流氓窝,是本地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但吕尘清楚地记得,在他三岁那年,有一群凶神恶煞的流氓想要占领老街,结果是被这些看似流氓的汉子手持器械给打退了。他们其实不是流氓,一切的凶恶伪装都只是为了生存。

    吕尘是被莫老板赶出药铺的,但莫老板绝不会想到很快他就得求着这位回去。

    “喂喂喂,怎么又是你,我说几天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朝着一个虾饼摊跑去,吆喝着。

    那摊贩胖老板紧张兮兮地道:“刚来,刚来!”

    “赶紧走!”一个城管驱赶道。

    “马上收拾,马上收拾!”胖老板舔着脸小心翼翼道。

    “我帮你收拾吧!”

    “要不给我回局里?”

    “别别别,马上走,马上走!”胖老板怕极了,这要是被带去,少说也得罚个几百块。

    “哎!等等!”正在摊边吃虾饼的一个墨镜西装男开口道,说着他拉住了两个城管的手。

    “兄弟,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

    “你谁啊,妨碍我们工作!”两个城管不耐烦地道。

    西装男看了眼二人,很面生,然后低声说道:“我,陆天保。陆佑福是我舅舅。”

    “我们工作呢,管你陆右福陆左福的。”

    一个城管叫嚷道,另一个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拉住了自己队友。

    “是区公安局陆副局长!”

    “啊,陆副局!”

    那个叫嚷的城管立马换了张脸,谄媚道:“陆公子啊,不知道找我们有什么事,你看我们这儿正办公呢!”

    陆天保嗯了一声,然后端起一叠虾饼,在二人面前兜了一圈。

    “香吗?”

    “香!”

    “知道这是什么吗?”

    “虾饼啊......”

    “这不光是虾饼,这还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你们的工作我理解,但是这个,不在你们的工作范围内!”

    两个城管有些犹豫,他们刚来不久,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自称是陆副局亲戚的人,更加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要不我们请示一下上面该怎么处理吧?”二人对视商量道,但这却让西装男上了火。

    只听见他厉声道:“二位,半个小时后,我要在二位领导办公室见到到你们!”

    “你!”其中一个城管被他怼得有些气闷,却被另一个拉住了。

    万一他真是陆副局亲戚,他们可就得罪人了。如果不是,也不损失什么,再见绝对给他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好,一定来,我们在领导办公室等你!”

    望着远去的二人,西装男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这才几天没在,老街都成了啥样。

    摊贩老板见城管走了,连忙道谢:“谢谢陆哥,谢谢陆哥!”

    “没事,以后在老街,放心大胆做生意。”陆天保淡淡道,拿了个虾饼也没给钱就走了。

    “保哥!”一个胖子带着七八个人扑腾着奔到了陆天保身前,不想却被他一脚踢在屁股上。

    “别叫我,我特么这些天不在,你都是怎么办事的?两个城管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胖子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啊,保哥。那两个新来的愣头青,不上道,硬是要管老街,你不在,我在陆副局那边说话也没用啊......”

    “谁不知道老街归谁管?两个刚来的都爬到我头上了,等会叫人买点东西送到城管局去,就说我陆天保拜访他家局长。”

    “对了,保哥,最近有一户人家的债一直收不上来,她问能不能延期......”

    胖子荣话没说完,又挨了一脚:“这种问题你都要问!如果不是老钟不在,我会用你这种蠢货吗!”

    胖子荣憨笑着,没再吱声。

    “是周寡妇那家吗。”

    “老大果然神机妙算!”胖子荣恭维道。

    “等会我亲自去吧。”

    陆天保说完正要走出巷子,却被人拦了下来,这不是周寡妇家那小子吗?

    陆天保之前的行为吕尘全部看在眼里,果如记忆中一般。这是个很有趣的人,并不是普通的混混。

    “陆天保,保哥是吧?”

    陆天保并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拦住自己去路的瘦削青年。在他的印象里,周寡妇家的孩子应该很怕自己才对。

    “你干什么!找死啊!”

    胖子荣喝道,在老街里,没有人敢这样无礼,这样做完全就是挑衅,其结果将会非常凄惨。

    他手底下的一个黄毛已经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吕尘的领子,把他抵在墙角,拔出弹簧刀恶狠狠地道:

    “小子,你想干嘛?”

    这个黄毛和吕尘差不多大,不过没有读书,跟着胖子荣混了几年,完全就是个狠性子。

    “你信不信,这把刀,很快就会插在你头上!”

    吕尘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一样表现得很慌张,反而十分淡定地吐出了这么一句“大言不惭”的话来。

    “小子,你很刁啊!”

    黄毛的话刚落下,就感觉被他抓住的吕尘仿佛泥鳅一样滑了出去,然后自己手中的刀不知道为何就到了他手中。

    此时已经变成了吕尘靠着墙壁,用刀比在自己眼睛前了,只要再进一寸,便会扎破他的眼球。饶是颇有血性的他,也吓得有些发抖。

    好快的身手!陆天保心中暗语,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找我干嘛,我可没空陪你玩。”

    只听见“咻”的一声,那匕首竟被吕尘掷了出去,然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啪”,竟牢牢钉在了三米处的一扇木板上。

    “这里是三万块钱。”

    吕尘扬了扬手中的银行卡,“以后别来骚扰我妈。”

    “三万块钱哪里够,我说周寡妇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就是不肯改嫁,不然你找个有钱的后爹,早就享福了,我们还得叫你声吕公子......”

    胖子荣的一个手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始插嘴。

    “陆老大,你就是这样管手下的?”

    陆天保双眼微眯,突然猛地发作,一巴掌重重地抽在那个插嘴之人的脸上,生生给他掀翻在地。

    直到此时,那家伙倒在地上捂着脸才想起,极少见到的陆老大到底是个狠人。

    “你到底要干嘛!”

    陆天保当然不是普通的混混,以吕尘刚刚的出手速度,完全可以在五米之内干翻他。如果他真的要杀自己,刚刚那把匕首就真的会出现在自己头上。

    这也是为何他如此忌惮甚至不惜动手打手下的原因,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教训手下。

    “还钱啊。”

    还钱,你这钱谁敢收啊!胖子荣心中想到,他也是被刚刚那一手震慑到了,真是想不到周寡妇家的小子竟然藏得这么深。

    “借一步说话!”吕尘招了招手,示意陆天保和他到巷子里去。

    “老大......”

    陆天保扬了扬手,他知道对方无心害他,否则刚刚就动手了。

    吕尘在路过躺在地上的混混时,又蹲下去,打了他两耳光。这两耳光打得非常响亮,他甚至听见了胖子荣咬牙切齿的声音。

    混混是陆天保的人,但却是胖子荣直接带的手下。陆天保相当于教主,胖子荣就是旗主。而吕尘又打混混两耳光,相当于就是在打胖子荣的脸。

    面对胖子荣愤恨的眼神,吕尘笑了,还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巷道中,陆天保点了支中华烟,另一只手放在裤袋里,背靠着墙壁,深深吐了口烟圈。

    “可以说了吧。”

    “嗯,听说过沈国忠吧。”

    陆天保当然知道沈国忠,魔都沈氏的老太爷,之前由他舅舅带着去参加魔都的名流聚会,曾遥遥瞥到过沈老的真容,但紧接着吕尘的一句话却让陆天保大惊失色。

    “他病了!”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透露出许多信息!

    他病了,吕尘说沈国忠病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吕尘和沈国忠有十分紧密的联系,紧密到连生病了这种事吕尘都知道!

    在魔都的几个大家族中,沈家的产业就像一块大蛋糕,而沈国忠就是那个看守蛋糕的人。一旦他出了事,沈家将无人能够威慑觊觎蛋糕之人,势必会被群雄瓜分。

    所以即便是沈国忠真的生病了,在做好准备之前绝不会让任何外人得知!恐怕也只有沈家最核心之人才能知道一二,而吕尘竟然知道这个消息!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消息吗?”

    陆天保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却在仔细观察吕尘,他很怀疑这个小子和他妈其实是沈家的外室?而他说不定就是沈家哪位的私生子?

    如果吕尘知道陆天保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吐血的,这可不是他要的效果。

    “所以呢,就算真的又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虽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你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次天大的机遇。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在这亩三分地上做一个混混头子?现在你还能靠着你舅舅的关系威慑一下群邪。若不出我所料,你舅舅很快也得出事!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陆天保心中大震,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肯定是沈家的私生子,不然怎么连自己舅舅的事都知道。

    确实,他舅舅陆佑福在副局位子上坐了十几年都没有起色,而且近来由于站队问题,他舅舅很有可能会被一撸到底!

    “你要我怎么做。”

    陆天保掐灭了手中的烟,一本正经地看着吕尘,越看越觉得他有一种粗布麻衣掩盖不了高贵气质。

    “很简单,我不想再有任何人来骚扰我妈,懂吗?”

    吕尘说话越是高傲,陆天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么说来,周宁还真是沈家哪个大佬的外室,再联想到他说的沈国忠生病的事,这是要上演外室回归、争夺正宫的戏码了?

    别说。沈氏除了一个傻少爷外还真的没有任何男丁!

    “行,这是我联系方式。”

    陆天保双手递上了一张名片,心中窃喜,他看人向来很准,这个吕尘绝对是他的贵人。

    一旦他成了,自己不就抱了根大腿吗?现在帮他是雪中送炭,性质是不一样的。

    一刻钟后,他们从巷道里走了出来,陆天保直接当着胖子荣和他手下的面说道:

    “从今以后,见到吕少就如同见到我一样,吕少的话就是我的话。”

    胖子荣和几个手下纷纷一惊,但却没有多说一句话,毕竟陆天保积威已久,况且那个被打肿了的家伙还站在这里呢。

    不少心细的已经注意到陆天保的用词了,他叫的是吕少!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其实是个扮猪吃虎的大家族少爷!

    “另外把吕少的头像传给其他兄弟们看。”陆天保补充道。

    这是要扶他做二把手的意思啊!胖子荣虽然心有不解,但仍旧按照吩咐执行下去了。

    “保哥,那人到底是谁,怎么......”

    看着满脸写满问号的胖子荣,陆天保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见过那种流落在外的少爷吗。”

    “你说他?”

    胖子荣指着远去的吕尘的背影,就算是流落在外的少爷,什么样的大家族才能让陆天保都毕恭毕敬的。

    “金泰。”

    “你是说,沈......”

    陆天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确认过眼神,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那家少爷的话,那还真是大人物大机缘啊!胖子荣心想到。

7.突如其来的告白

    吕尘并不关心他们心里给自己加的戏是什么样的,他只要一个结果就够了。

    他之所以主动和陆天保等人接触,主要还是为了震慑住这些地头蛇。毕竟,陆天保在虹嘴区一带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至于他主动拿出去的那张银行卡,自然是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他的手上。这笔钱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现下的吕尘还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回到家中,又进行了一波聚气尝试。每当引气到达丹田关卡,便有一股无形的引力将所有的灵气通通卸掉。尽管以他的对身体的操控能力可以达到特种兵的速度,但在力量等方面仍有极大的不足。

    通过近来的接触,他隐隐猜测这个世界也有某些超然的存在。之前在药房沈国忠身边那个黑衣保镖就是一个印证。

    尽管吕尘还没有正式步入修真者的行列,也无法运用气去判断对方,但直觉告诉他是这样的。

    直觉,又称作第六感,这是一种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修行者毕其一生在追求和解析的东西,掌握了第六感就是仙人和凡人的差别。

    修士那些灵异的手段比如卜卦、相面等等大多都是建立在第六感的基础上。吕尘虽然还不是真正的修行者,但他的第六感却不弱于任何初级的修行者,这是前世带来的一个金手指!

    实际上,在曾经的仙域大陆便有许多这种转世轮回的情况,这些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在今生重新开始修行往往都会进步神速、一帆风顺。但绝大多数修行者只会把自己活成上一世的样子,而使得今生彻底成了一个躯壳。

    如此一来,虽然简单明了,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称不上真正的活出第二世,真正的大能是不会选择那样的。

    吕尘每一次轮回都是在真灵苏醒的第一时间确保周围环境,然后迅速封印故我。既是为了不被那些仇家发现,也是为了更好地磨炼自己。

    轮回,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许多人惧怕轮回是因为他们会彻底迷失自我,但如果能够保持真灵不散,那么轮回就是一个可以体验不同人生、证出无数大道的绝佳机会!

    可是如吕尘这种能于轮回之中保持真灵不散者也是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独此一家,如果不是各种巧合综合在一起,恐怕大罗道祖也得不到这种机遇。

    可惜的是这具身体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吕尘早就步入练气期了。在如今的地球世界,一个练气期修士只要不触犯社会规则,估计可以横着走了吧?

    次日,来到学校,吕尘依旧默默无闻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昨天让吕尘提前开溜了,结果自己叫的人没堵到人,还浪费了自己一笔烟酒费,乔兴心中自然是极其不爽的。

    他正打算上前去找茬,没想到上课铃声却响了,只能无奈地回到自己位置。

    吕尘只顾着坐在板凳上入定冥想,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阎小惜,此时她正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吕尘。她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伸出一丢丢的手指又缩了回去。

    “同学们,距离高考还有32天了,后天我们就要进行第三次模拟考试了,希望各位同学好好复习,争取考出一个理想的好成绩。”

    洪纤纤站在讲台上挥舞着拳头道,激励了同学们一会就开始她独特的地理课了。

    按照她的说法,最好的复习方式就是题海战术,做到吐做到睡觉都难忘记,那么肯定考试不会有问题。

    看着全班肃静只能听见刷刷的笔声,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巡视到角落时,却有些不悦。

    吕尘那个小子,竟然在睡觉!

    她轻轻走了过去,正打算敲打吕尘的桌子提醒他,却发现他早就写完了!

    工工整整犹如印刷体一般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张试卷。

    定睛一看,目光所过之处,洪纤纤发出了啧啧的赞叹。

    这简直就是标准答案啊!

    唉,多好的学生啊,可惜家里条件太差了,性格又有些自闭。

    见他在打瞌睡,洪纤纤想起他可能是昨晚打工打得比较晚的缘故,便没有再叫醒他。

    成绩好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这一幕落在其他同学眼里自然就变成了另一番感想,唉,谁让人家睡觉都能考第一呢,真是没法比啊。

    感叹完毕,又开始埋头苦干、奋笔疾书,似乎自己手中的笔就是刀,而桌上的纸就是吕尘一样......

    令人浑身轻松心情舒畅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洪纤纤抱着文案和试卷刚刚走出去不久,焉瘪瘪的同学们便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吕尘!”

    乔兴怒冲冲地站在他桌前,一只手猛地拍在他桌子上。

    可吕尘就像坐在那里就像个石头一样,眼睛都不睁开的。

    “吕尘!”

    乔兴又拍了一下桌子,疼的咧了一下牙。但比起这点疼痛,他心中的怒火更盛,这厮居然无视我?

    “干嘛啊,有事就说啊,别老拍桌子,手不疼吗?”

    吕尘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同学都在窃笑,吕尘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是太令人震撼了。

    自从昨天他回来打了陈美玲一巴掌然后对着五个平时最皮的男生叫嚣后,他在全班人心里的地位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你别说,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还有些小帅......”

    “哇,姐妹儿,你这么不挑食的吗,不过要是他再有钱点就好了......”

    听着周围女生的私语,乔兴怒火已经燃到了极致。

    他真的受不了这个装逼犯了,他感觉自己要爆了!

    今天就是冒着被点名批评的危险我也要揍你一顿!他心中暗自发誓,撸起袖子正准备动手,教室门又被啪的一下推开了。

    “谁是,吕尘?”

    来者竟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魔都二中的校草龚庆余。

    乔兴知道龚庆余,他爸爸是一个区长。在魔都也算有点地位,他自然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老龚,他就是吕尘。”一个女生无限娇羞地指了指墙角的座位。

    “老龚,是他!”不少胆大的女生也开始占起了便宜。

    龚庆余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并没有对此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用,极其自然地在万千迷妹的注视下,走向了墙角的吕尘。

    “龚会长,你好!”

    乔兴向龚庆余打了个招呼,还故意没用那个“副”字。但对方却完全无视了他,直接把他推到了一边。

    “你就是吕尘吧,你好!”

    龚庆余伸出的手僵在空气中足足将近十秒,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却丝毫不尴尬地收了回来,好像刚刚根本没伸出去过一样。

    “第一,我是副会长,不是会长;第二,在非学生会场合,不要用我的职位称呼我,我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

    龚庆余转身却厉声训起了一旁的乔兴,乔兴满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哼了一声走开了。

    龚庆余这个人,吕尘听过,知道他虽然是副会长,但却是学生会真正管事的。

    至于那个正主,好像是个妹子,而且低调到几乎要被人忽视,能坐在会长位置上三年还真是够硬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吕尘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了,于是便开口道:“我们又不认识,你突然这么热情,我没反应过来。”

    龚庆余眼里闪过一丝厉色,随后又笑呵呵道:“那是,你可是学校文科最优秀的尖子生,我自然是认识你的。”

    “我也知道龚会长的大名!”吕尘故意把会长二字咬的很重,然而龚庆余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敏感,反而忽略了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有幸有幸!”

    这一波商业互吹,吕尘是能够打出八十二分的,因为剩下的十八分他要以三个六的形式送给自己。果然自己的承受能力和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这都没吐出来......

    “对了,不知道龚会长找我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其实不是我找你,是我们风会长找你,约你天台见。”龚庆余故意说得有些大声,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哇哦,上天台!”

    “上天台!”

    “上天台!”

    吕尘:......

    星星八卦之火,可以燎原。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下子整个班都开始起哄,可吕尘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会长啊......

    闹吧,最好闹得全校都知道,到时候我倒要看你还怎么在会长位置上呆!

    龚庆余心中暗道,他在学生会当了三年副会长,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法扳倒那个废物会长。

    直到她主动要求自己来办这件事,龚庆余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不怕你是神仙,就等你动凡心!看我不借机抽了你的仙筋,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你可真是你家会长的好助手啊!”

    以吕尘的眼光怎会看不懂他的心思,但对方一个女生都指名道姓要约他天台见了,他岂能继续苟且。

    于是,吕尘便起身了,周围的同学起哄起得更凶。令乔兴更为不爽的是这装逼犯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周围的同学安静。

    更气人的是,周围的同学还真停止了起哄,纷纷跟在吕尘背后,向着天台涌去。

    岂可修!乔兴都气的飚日语了。

    谁也没注意到,坐在吕尘后面的阎小惜此刻竟有些呆呆的。

    作出大胆的尝试吗......她抿了抿嘴,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也跟着大部队往天台跑去。

    天台之上,万里无云,只有干净清澈的风吹过,似乎可以把人的烦恼都带走。

    人们在天台上可以透过都市的水泥森林去观察自然的星空,它既是某些人和某些人告白的场所,也是某些人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地方。

    此时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已经围满了学生,但他们都站在最外围。而在中间只有一个人,学生会的女会长。

    “今天的风儿真喧嚣啊......可惜风不知我意,那你知否?”

    “哇哦!”

    周围的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心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如此直白的台词,这是摆明了女追男啊!

    吕尘本来是站在人群中的,可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一下子把他推到了“舞台中央”。这下好了,场内就他和那个女会长两人了。

    “这里哪里都好,就是没你。”

    吕尘:......

    他真不知道这个会长抽什么风,但现在他却没没有退路了。

    他左顾右盼,发现都没有人,确定对方真的在和自己说话,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我以为开学前见你一面,到学校后就不会想你。但我发现,我错得太过离谱。”

    吕尘:......

    “听闻先生治家有方,小女余生愿闻其详。”

    吕尘:......

    面对着女会长连珠炮一样的土味情话,吕尘真的忍不住了,饶是以他万年的脸皮也经不住这等尬聊。

    对方面无表情也就算了,甚至还拿着小纸条照着念,还故意念得深情款款,这特么谁顶得住啊!

    但围观的吃瓜群众的情绪已经被女会长的煽情带到了高潮,各个女生都面带红色,似乎当事人是她们一样。

    所有人都没想到低调了三年的女会长,居然是个深情的文艺女青年!这太燃,太爆炸了!

    混在人群中的龚庆余却在心底暗自啐道:信你个鬼哦,你个母暴龙坏得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他已经开始为吕尘默哀了。

    龚庆余永远不会忘记,女会长高二时在更衣室面无表情毒打他的场景。

    “喂,那人。”

    见吕尘面对她的煽情表白如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她有些不耐烦地扔掉了手中一连串抄好的表白佳句。

    然后几个箭步冲到了吕尘面前,随后一个壁咚将吕尘按在墙上,一米七几个头的她比吕尘还要高上一丢丢。

    只听见她以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道:“我问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她双目灼热仿佛要吃人一般,似乎吕尘说一个不字便要被她扔下天台。

    吕尘:.......

    “那个你是谁啊......”吕尘弱弱地问道,此刻他是如此的弱小又无助。

    “哇哦!学生会女会长倒追吕尘,然而吕尘居然不认识她!”

    这极有可能是魔都二中建校以来最劲爆的八卦了!

    “我,风解语。”

    “哦。那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好像学错告白台词,你那个是男生版的......”

    风解语:......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下次一定拿对,嘿嘿......”

    还有下次!听见这个叫风解语的疯女人的话,吕尘快要崩溃了。

    被学生会女会长强势告白,该怎么委婉拒绝才能不被手撕,在线等,急......

    就在吕尘如同被劫持的人质一般不知所措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高呼:

    “放开那个男孩!”

    救星啊!咦!

    竟然是阎小惜,想起自己之前提点她的事,吕尘心中暗自为自己点赞,不愧是曾经的仙域第三神算啊!果然是智谋无双、算无遗策。

    “吕尘,我......”

    “你是来救我的吧!快把这个女人拉开!”

    阎小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紧接着她的双脸涨得通红。

    吕尘产生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吕尘,我喜欢你!”

    只听见一声洪亮而直接的话语,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三秒钟后,嘭的一下,所有人瞬间原地爆炸!

    本以为女会长强势表白已经是年度最大八卦了,谁知道竟然还有这出二女争夫,这才是真正的破纪录啊。

    阎小惜说完后,双脸羞得和沸水里捞出的一般,转身就跑了,边跑还边哭,也不知道她是喜极而泣还是啥。

    至于风解语则饶有深意地看了吕尘一眼,也很快走下了天台。

    只剩下吕尘一个人在原地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8.吔屎啦你

    天台风波很快就传到了校长办公室,风解语这个学生会会长被校长请了进去,没错,是请。

    这下就坐实了风解语为何能够无为而治但却牢坐三年会长宝座的流言;她绝对是家世显赫,而且是走路带风的那种。

    风解语去得快,回来得越快,然后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只是校长说会在下周一朝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吧,校长都这样说了,解释与否也不重要了。

    风解语真的很无解,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事发生与否对她而言都无足轻重。但此次事件的另两个主角——吕尘和阎小惜是彻底火了!

    “你们说,那个‘默默无闻’吕小土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居然同时迷倒了两个漂亮妹子,而且还拒绝了会长的示爱。”

    “照我说,‘虎口夺食’阎小惜才是真的强,会长的男人她都敢抢!”

    “听说他们还是前后桌关系,你说这个那个......”

    “什么,吕尘是因为青梅竹马的阎小惜才拒绝会长的,这也太劲爆了吧,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吕尘:......

    他现在出去上个厕所都能听到一堆人在谈论他们,认识不认识的都在说,熟不知主角正一脸无奈地从他们身后飘过。

    吕尘长得挺普通的,没什么辨识度,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名字,别人绝不会知道他就是天台事件的男主角。

    这也给他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自己班级内,由于班主任洪纤纤的明示性镇压,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再提这件事。

    不过阎小惜,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事后她是没脸见自己了,申请了靠后门的一个位子,去面壁思过了。

    “明天就要三模考试了,希望各位同学专心学业,不要想些有的没的。高中阶段,学业为重,考不上理想的学校,不仅自己失望、家长失望,就连.......”

    在洪纤纤一顿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后,放学了铃响了,曲折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阎小惜!”吕尘叫了她一下,想问问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阎小惜却不知怎地完全无法面对他了,也没搭理他,提起书包转身夺门便走。

    “啧啧,看来是吕大情圣喜欢青梅竹马的小清新,可惜小清新无意啊,真是曲折的三角恋......”

    听着班里八卦女生的评论,吕尘竟无言以对,只能摇摇头表示服气。

    所幸的是风解语那个疯女人没再来骚扰过自己,吕尘已经将她当做了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女子。

    ......

    此时魔都二中的门口,正停着一辆十分骚包的黄色法拉利,上面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西装男子。

    他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学生,还向她们吹起挑逗的口哨。

    “啪”,他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只见一个娇小的女生贴到他面前,在他有些油腻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上了车。

    “死鬼,又乱看。”

    “嘿嘿,美玲,你们学校的妹子质量真不错,什么时候给我兄弟介绍两个?”

    “我看是给你自己备的零食吧!”

    陈美玲娇嗔一声,赌气式地看向一边。

    法拉利正轰起油门要发动,陈美玲突然看见街边一个孤独的身影,突然叫停了跑车。

    “怎么了?”

    “我看到一个同学。”

    “这些不都是你同学吗......”

    只见陈美玲眼珠子一动:“你不是问我给你介绍吗,你看那个如何?”

    杨甫顺着陈美玲的手指望去:“长得倒是不错,但也不是很出众哎......”

    陈美玲附在杨甫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甫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露出了轻浮的笑容。

    他将跑车缓缓靠边,保持和行人差不多的速度,摇下车窗,然后朝那孤单的女学生喊到:

    “美女,要搭顺风车吗?”

    阎小惜瞥了眼,没有回话,加快了脚步。

    可那跑车却紧随其后,直到路口处突然加速堵住了阎小惜的去路。

    阎小惜仔细一看,跑车上居然还坐着一个女人,不就是自己的同学陈美玲吗。

    “小惜,这是我男朋友。”

    “哦。”

    阎小惜轻轻应了一声,心想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本来就不擅言辞的她今天更是心烦意燥。

    “小惜,上车来,带你一程。”陈美玲假情假意地说道。

    “不用了。”

    “哎,美女,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杨甫突然打开车门站了出来,一米八几的他粗鲁地将阎小惜推在墙壁上。

    “阎小惜,你可真不识趣!真是贱骨头,给脸不要脸!”

    在跑车和墙壁构成的阴暗角落里,陈美玲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

    “你要做什么......”

    阎小惜弱弱地说,她和陈美玲无冤无仇啊,她怎么那么凶......

    陈美玲笑道:“吕尘呢,你的男朋友吕尘呢?他不是很喜欢打别人脸吗?可是现在他在哪里?”

    吕尘......

    阎小惜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天台上作出了那样离谱的事情,搞得现在她一看到吕尘就觉得很尴尬。

    看来陈美玲是误会自己和吕尘有什么所以才如此针对自己......

    “呵,你跟着吕尘有啥好处?他能给你什么?甚至在你被欺负的时候都保护不了你。我看你不如让我杨哥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他认识的都是富二代哦......”

    陈美玲在阎小惜耳边呵气道,她就是要挖吕尘的墙脚,夺走吕尘的女人,还有什么报复方式比这更令人痛快?

    “我不要......”

    “走吧,美女,哥哥带你一程!”

    “小惜,走,别说我这个姐妹不帮你,今天我和我老公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二人强行拽住阎小惜的手臂就往车上拉。

    阎小惜被二人强行拖拽,生性胆小的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眼泪包在眼眶里打滚,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此时心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如果他在的话......

    “咔嚓、咔嚓......”

    杨甫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削的青年正背着书包,宛如无物的踏过跑车车顶,明亮反光的车顶被踩出一个个脚印。

    愤怒瞬间覆盖了他。这辆车是他求了家里好久才买的,是他的泡妞神器,在他心中要比任何一个泡过的妹子都更重要。

    此刻却被人如此践踏,这种感觉就像当着你的面睡你的老婆还打你的孩子一样!

    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给我滚下来!”

    杨甫的手指都气得有些发抖,在这片区域没有人敢这么猖狂。

    “额,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不小心踩到你的车了。”

    吕尘害羞地挠了挠头,踩过车前盖跳了下来。

    你特么当我的车是路边的垃圾吗,不小心踩到了?

    杨甫心里有一万只猛虎在咆哮,此刻他只想把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跪下,给我磕头道歉,然后用你的舌头把我车上的全部脏污都舔干净!”

    “额,是你啊。”

    陈美玲见吕尘的手抬了起来,条件发射式地退后了一步。

    紧接着想起自己身边的壮实男友,心想自己怕啥,你吕尘不来也就算了,来了就连你一起收拾!

    吕尘抬起来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颇有些意外地问:“这是你男友?”

    陈美玲挺了挺胸口:“怎么,装傻啊?怕了?迟了!”

    “我听美玲说过你,吕尘是吧?”

    如果换做别人,杨甫早就动手了,但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个踩自己车顶的傻逼竟然就是之前打陈美玲的那个吕尘?

    这下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一想着能够当着他马子的面狠狠羞辱他一番,然后再带走他的女人,杨甫就觉得无比刺激!

    “听说你在二中成绩挺好的啊!有用吗?出了学校分数又有什么用呢?知道这是啥?”杨甫轻轻拍了拍法拉利的车前盖。

    “这车不贵,也就百来万。我帮你算算,你就算考上青华,毕业年薪十万,你不吃不喝干十年也就能买了。哦,对了,到时候毕业了可以来我家公司上班啊,我看在你是美玲同学的份上,给你多开几万。但是,你得答应我,把你的马子让给我......”

    “你!”陈美玲刚想说话,却被杨甫一把搂住:“我逗他的,别捣乱。”

    见吕尘沉默不语,杨甫抱着戏虐的态度继续道:“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还学人家泡妞?你有钱这种含羞草一样的女人上起来确实很爽。”

    说完还故意向阎小惜吐出舌头作舔舐状,其神情道不尽的猥琐。

    阎小惜被他吓得瑟瑟发抖,靠在墙上又缩了缩肩膀。

    “其实,你说的这个车,我并不感兴趣。”说着,吕尘又踩到了车头上。

    “你这车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移动的垃圾桶而已,刚刚走路没注意,踩到了,真的不好意思。如果你因此要为难我的话,我只能说......”

    站在车上的吕尘比杨甫还高,他暴起一手抓住杨甫的脖子,瘦弱的身体也不知哪来的巨力,将杨甫的头牢牢地按在车前盖上。

    “食翔啦你!”

9.吕少爷?

    “唔唔唔......”

    杨甫拼命挣扎着,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绽起,但就是挣脱不了那只铁钳一般的手。

    “你干什么!你竟敢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陈美玲被暴起发作的吕尘吓坏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够瞬间把杨甫制服!

    要知道,杨甫可不单单是个富二代,还是徐会区职中的扛把子,跆拳道黑带高手啊!

    可身高一米八几,体重一百六十多斤的杨甫却被瘦弱的吕尘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快放开他,不然我就报警了!”见吕尘不为所动,陈美玲掏出手机威胁道。

    “额......”

    吕尘忽地一松手,本来正在拼命挣扎的杨甫一下子向后扑了个大跟头,狼狈地坐在地上。

    他满脸潮红,不知道是刚刚憋气憋得,还是因为耻辱感。

    “我日你......”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拳向着吕尘打去。在即将打到的瞬间,对方忽地一闪,就像一道影子般消失在原地。

    杨甫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车前盖上,打出了一个深坑。

    他一下子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手痛还是心疼车子。

    两次被制服,他大概也猜出了吕尘有鬼,十有九八是个练家子,于是果断掏出手机。

    “有种你别走!”

    “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五分钟!吕尘,你还要是个爷们就别走!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我天天搞你马子,还搞你家里人!”

    吕尘停下了步伐。他不知道这个富二代到底什么来路,但是他不喜欢给自己埋雷。

    吕家有一位先贤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就一定要把对方打死。

    “阎小惜,你先回去吧。”

    阎小惜抹了抹眼泪,倔强的摇了摇头。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

    阎小惜想了一会,自己的确很没用。如果今天不是意外碰到吕尘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人多力量大,等会要是人多了,我可以帮你报警或者打120。”

    吕尘:......

    “行吧,记得报警的时候不要加区号。”

    “哦。”

    “你们腻歪够了没!今天我一定要给你放几升血!”

    用最狼狈的姿势放出最嚣张的狠话,你也真是个鬼才!他可能还不知道阎小惜的120是提前帮他预定的!

    杨甫的底气自然来自于他的援兵,只见一辆五棱面包车以惯性漂移过弯,刹车时还在路面留下了两行深深的轮胎印。

    令吕尘略微有些惊讶的是,这辆看似只能坐下七个人的面包车上居然下来二十几个人。

    “五棱之名,绝非虚来啊!”吕尘双手相合,悠悠一叹。

    “你死定了!”

    杨甫朝着面包车跑了过去,这次他不但叫了职中的小弟,甚至还喊了小刀会的大哥。

    比起职中的混混,小刀会的大哥才是真正在刀口舔血的狠角。

    “田哥,就是他!”

    田奉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阎小惜看着那二十几个光膀子花臂,扛刀拿棍,各个凶神恶煞、来势汹汹,只想立马逃跑。

    “吕尘,要不,我们跑吧!”

    “现在想走?迟了!”

    看着杨甫一个电话叫来的二十几个人,陈美玲得意地说道,但话说出口后却总觉得有点耳熟。

    “美玲,刚刚他是哪只手压我的?”

    杨甫恶狠狠地说,他今天是真怒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子,打个半残,丢二十万还搞不定?

    “愣着干啥?把他给我压住!我今天要亲自卸他胳膊!”

    杨甫吩咐着职中的小弟,那几个一看就很年轻的混混便团团将吕尘围住,逐渐缩拢。

    吕尘?吕尘......吕......田奉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惊,抢身就冲向人堆。

    杨甫有些奇怪地看着激动的田奉,心想莫非那小子也得罪过田老大?

    “你是虹镇的吕尘?”

    “额......”

    吕尘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顺便来个混混都知道自己?

    田奉当然不是普通的混混,他的小刀会也是靠着陆天保吃饭的!

    昨天,总会那边传来了一个青年的照片和名字,提醒所有成员万万不可招惹。

    田奉甚至还打听到这个吕姓少年和魔都沈家有莫大的干系,所以才会让陆天保都如此忌惮......

    起初,因为吕尘穿着校服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直到他听到名字才把二者联系起来。

    这么看来,这个杨甫请自己对付的人就是吕尘了?

    嘶,田奉吸了一口冷气。

    连陆天保都要奉为座上宾的人物,他田奉敢动?

    杨甫见田奉问过对方后也不动手,还以为他是忌惮吕尘的身手,于是便试探道:“田哥,你帮我废了他。责任我来担,至于价格嘛,还可以再谈!”

    他是铁了心要搞吕尘,对这些灰色组织来讲,只要价钱到位,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啪!”

    田奉一耳光打在了杨甫脸上,直接给他打懵了。

    “这特么是钱的问题吗!”

    过了一会,杨甫捂着通红的脸颊怒道:“田奉,你几个意思?”

    他并不是田奉的手下,他和田奉是对等的,他丝毫不虚田奉!

    “我替你爹好好管教你!你以为你爹那几个钱就能为所欲为,要是在魔都他什么都不算!”

    田奉和杨甫是同乡,田奉和杨老板也算相识,所以他才打田奉这一巴掌,他这是在救他。

    如果真的惹怒了那吕少爷,恐怕杨甫以后就别想在魔都呆下去了!

    “不想给你爹惹上天大的麻烦就赶紧滚!”田奉悄声道。

    杨甫心中一惊,顿时有些清明,田奉的意思是。

    这吕尘是个大人物?否则好好的,他怎会突然翻脸?

    “快滚!”田奉突然一声爆喝,把不明所以的吕尘都吓了一跳。

    杨甫跌跌撞撞地爬到了跑车上,另一边,田奉转身突然换了张脸,笑盈盈地盯着吕尘。

    那眼神就跟糙汉子看大姑娘一样,盯得吕尘发毛!

    “吕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命?”

    吕尘:......

    这哪儿冒出来的戏精啊?

    “你又是谁啊?你不是他叫来的帮手吗,怎么狗咬狗啊!”

    田奉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笑道:“您说笑了,您看,要不我请您吃个饭,替他向您赔罪?”

    虽然不知道这个混混头子为啥临阵倒戈并且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吕尘并不关心。对他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算了吧,我们又不熟。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混混呆在一起。”

    说罢,他拍了拍正在愣神的阎小惜,这妮子是真的被这戏剧性的反转惊呆了。

    “走啦,再不回去,天都黑了!”

    “哎,那,您看,今天这事......”

    “让他以后看见我绕着走,他不找我,我才没空理他,他是谁我都不知道......”

    吕尘扬了扬手,他还真不知道刚刚那个家伙的名字,想要斩草除根都无从下手了。

    “好嘞!您走好!”田奉全程露出恶心的假笑,然后带着人上了面包车。

    至于杨甫,在他的跑车里磨蹭了半天,终于点起了火。

    “哎,你别走!你等我啊!”

    杨甫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美玲一个人杵在原地,她怎么也搞不明白,吕尘怎么就成了混混头目口中的吕老大?

    难不成他其实是.....联想起他是单身家庭,他母亲又年轻漂亮,陈美玲愈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吕尘的身手也很不错!跑不了,他肯定是黑道公子!

    原本除了成绩优秀一无是处的贫寒学子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龙游浅水**,陈美玲有些恍惚。

    和他比起来,乔兴算什么?杨甫又算什么?难怪他之前敢打自己,难怪他敢挑衅那五个莽夫。当时如果郭碧然不来的话,躺在地上的应该是那五个人吧?

    该死!自己竟然一直在羞辱一只卧虎!阎小惜,你凭什么能够拥有这样的男人?该死!

    阎小惜打了个喷嚏,看着失魂落魄走在街道上的陈美玲,颇有些担心地道:“她没事吧?”

    “你管得了那么多,人家前一刻还想把你给卖了呢!”

    阎小惜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啊,今天在天台上,我......”

    “啊,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吕尘知道阎小惜之前一直避着自己是因为尴尬。实际上,如果不是吕尘之前的提点,阎小惜也不会因为理解错误作出那样的举动。

    “吕尘,你该不会是哪家的大少爷吧?”

    “你是不是总裁文看多了。你觉得我像吗?”

    阎小惜想了想吕尘好像三年以来连茶叶蛋都吃不起,好像也没有这种潜藏的贵家子......

    “早点回去吧。”

    “嗯。吕尘,明天考试加油啊!”

    “好,祝你能考及格!”

    阎小惜本来还喜笑颜开的脸蛋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不带你这样打击人的,哼!”

    她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因为学习不用功,平时成绩也就在及格的边缘线徘徊着。

    吕尘哈哈一笑,他感觉自己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气人,果然是受到了腹黑阴鸦的影响啊!

10.来事了

    第三次模拟考试,基本就是增加信心用的。考题之简单,真是令人发指。

    在试卷发下来的瞬间,吕尘随意翻了几下,瞄了几眼便已知大概。待他提起笔来,不到三刻钟,便已经将文综试卷全部做完。

    对于吕尘来说,参加高考只是为了给母亲一个答案,因为母亲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原本的吕尘确实是一个书呆子,但却绝对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由于真灵觉醒的缘故,吕尘的大脑开发程度早就超越了常人,拥有超凡的记忆力、理解力和语言组织能力,每次考试对他而言都像是誊抄一遍标准答案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为了低调,他完全可以考出震惊全国的成绩。你认为文科不可能考满分?吕尘只需要随意写出一篇工整的骈文,就能把主观性最大的作文拿到满分。这个就像大人堆积木一般,毫无挑战性。

    吕尘交掉试卷后,走出教室,掏出几年前的滑盖智能机,开机一看,竟然有十多条未接电话。

    来了!

    他心中一喜,知道定是那老头子出事了。

    他朝着那个陌生号码按了个回拨,响了三声便接通了。

    “喂?”

    “你就是吕尘吗!”

    是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沈云曼?”

    “嗯,是我。”

    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低沉。

    “我爷爷出事了,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吕尘能听出来,她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伪装得很平静,但那轻微的声颤却逃不出吕尘的耳朵。

    “我的出诊费很贵的。”

    “你!......好吧,你来华杉,只要你行,其他都好说。”

    她的潜台词是如果不行,吕尘肯定是要背锅的,毕竟当初大家都知道他当众诅咒沈老的事。

    吕尘挂了电话,出校门拦了个的士便直奔目的地。

    华杉医院是魔都老干部定点医院,拥有全市甚至全国一流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就连在正门处的岗哨都是退伍军人。

    “喂,小朋友,这里可不是你能乱逛的地方。”安保好心提醒道。

    “我等人。”

    没过一会,只见一个精装的黑衣身影跑了过来,正是当日的那个保镖。

    “吕先生,你好,我叫高剑离。”

    上次回去以后,他就调查过了这个吕尘的情况。他出生在一个很普通单亲家庭,她母亲周宁在他三岁那年带他来到魔都,随后便一直住在虹镇老街,也就是贫民区。

    但当他要查探他三岁以前的事情时,却发现什么信息都没有,他们母子二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按照常理去理解,是他们来自山区,信息闭塞,所以无法调查;但那又如何解释吕尘那一身古怪的本领?除非是有人故意隐藏了他们的信息,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沈家不能得知的信息的话,那么一定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

    算是国家机密级别的东西,沈家没有权限阅览,至少也能得知那是国家机密,可吕尘以及周宁在来到魔都之前的信息却是一片空白。

    对于强者,高剑离不吝给予相当的尊重。不管吕尘究竟是什么人,就凭他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伤势,他便有资格获得自己的尊重。

    “嗯,你好!”

    吕尘对高剑离的态度一点都不惊讶,如果此时高剑离还一副居高临下的冷漠表情,吕尘绝对转身就走。

    高剑离带着他一路穿过过道,吕尘不得不感慨这座医院的豪华。

    在医院大楼之间的空地上种满了各种花草,而在医院外围则是高大杉木群。

    医院占地三百亩,其中绿化面积便达到了三分之二,各种廊架、花架、假山、鱼池、盆栽,琳琅满目,给人感觉这座医院完全就是用苏州园林改建的。

    穿过假山群间的小道,是一座仅有三层高的矮胖大楼,这是沈国忠一个人的护理区。

    “叮”

    电梯来到了二楼,在一扇宽阔的大门前坐满了人,吕尘刚走出电梯门,便感觉有无数目光打量着他。

    其中有人疑惑,有人不悦,有人不屑,有人鄙夷,不一而足,但都没好的。

    “怎么回事?”开口的是一个国字脸高额头的中年人,吕尘觉得他有点眼熟。

    “这是大小姐请来的人。”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丫头还带些不相干的人来。”

    “喂,你该不会是我姐的姘头吧?她口味可真差啊!”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吕尘在电视上见过他,是魔都沈氏的独子,但好像除了玩网红之外也没干过啥坏事。

    “传薪,不要乱说话!”

    另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着,又平和地对高剑离道:“小高,把这个小朋友带出去吧,这里不方便。”

    高剑离并没有行动,只是望着监护室大门的玻璃发呆。

    “怎么,高剑离,我命令不了你吗?”眼镜中年人怒道。

    “唰”

    金属门划开了,沈云曼走了出来。

    “三叔,是我让他来的。”

    那个眼镜中年人就是沈氏家族的老二,也就是红杉集团几个大佬之一的沈建南。

    而另一个高额头中年人正是魔都市的市委副书记沈建国!难怪吕尘觉得眼熟,原来在电视上天天看到啊。

    “云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私生活我们没权利干涉,但你现在带他来是几个意思?”发言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

    “舅妈,我是带他来给爷爷看病的。”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给老爷子看病?沈云曼,你是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归西吧!”

    “柳红你!”沈云曼被那个叫做柳红的女人呛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也是常理,任谁也难以相信。毕竟以吕尘的样貌,说是医院学徒都太夸张了!

    “你怎么穿校服就来了......”沈云曼十分无语,如果不是无可奈何她怎么也不会去找吕尘。

    “刚刚考试完啊,今天又不是周末。”吕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有办法救我爷爷吗?”

    “我得看过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又不会未卜先知。”

    “你!”

    看着吕尘吊儿郎当的样子,沈云曼心想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他。

    “云曼,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个人绝对不能进去,谁知道他是什么用心!”沈建南拦在门前说道。

    “你肾虚。”

    “你!”

    沈建南被吕尘哽了一下,但问题是他真的肾虚啊。

    “小朋友,你是哪个学校的?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云曼相信你,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否则......”

    “你要升官了。”

    面对沈建国的官威,吕尘头也没抬,脱口便道。

    “这些是云曼告诉你的吧,我告诉你,我不信这些东西,你少给我来这套,你糊弄不了我!”

    沈建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已经把吕尘视作了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

    什么时候,这些人都胆大了,居然骗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还是当面的那种!

    吕尘自然不是从沈云曼处得知的,他只是稍微运用了点望气之术,再结合各人身份进行推断,便可以了然于胸。

    若是真正的修真者,也不需这些俗世繁杂,掐指一算便可得知一切,此为漏尽通,自然是仙人手段。

    “你若是不信,何必请我来。记得报销我打车费。”

    沈云曼:......

    众人:......

    前一秒还是个飘在天上的仙人,后一秒便一下子跌落到了茅坑,吕尘这话实在是太真实了。

    “等等!”

    沈云曼叫住了吕尘,随后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沈氏兄弟。

    沈建南和沈建国看了后都皱起了眉头,随后又递给其他族人传阅。

    “的确是老爷子的字迹,你说会不会是他病糊涂了?”

    “我觉得有可能!”

    “对啊,这个小子才大年纪,怎么可能是什么神医?”

    见沈氏族人议论纷纷,沈建国沉思片刻后,伸手示意他们肃静,随后向吕尘问道:“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爱信不信喽!”

    沈建国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怕死还是真不认识自己,居然对自己毫无敬畏之意。

    要知道他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身上一股官威,平日里就算对着青年人微笑都能让对方紧张到语无伦次。而这个人不但镇定自若,甚至还对自己出言不逊!

    要么他是疯子,要么他就真的是个高人!

    他身居高位,自然也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小高!你说他看出了你的伤势,你且让他仔细把脉。”

    高剑离退伍是他帮办的手续,也是他安排到老爷子身边的,所以他对高剑离的情况很清楚。

    高剑离点了点头,说了声请,便伸出了自己的右腕。

    “啪!”

    吕尘打在他手心上。

    “男左女右!”

    高剑离:......

    众人:......

    “你有两处暗伤,一处在肺使穴,一处在风门穴!若不化解,不出三年必死!”

    高剑离猛地一惊,看向沈建国点了点头。这个人有可能真的身负奇术,这样老爷子就有救了!

    “你确实有点本事!”沈建国认可道。

    高剑离当年受的伤是暗劲所致,没有任何病理特征,以西学手段查无可查。也只有最资深的老中医才能探知一二,但却无法根治,而这样的老中医全国也不过双手之数,其中一位已在此处了。

    “但你必须答应我,不可胡来,不可泄密,不可......”

    “那么多要求,我还不治了呢!”

    吕尘刚转头就发现高剑离凶狠地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现在还真打不过这个冰块脸。

    “好吧,答应你,权当给你副市长一个面子。”

    沈建国:......

11.魇杀

    吕尘在沈建国和沈建南兄弟的带领下进到了监护室内。

    这间足有一百多平的监护室左右各自以透明玻璃隔开了二十平左右的空间,两个耳室内坐满了大白褂的医生和护士,放眼望去大多都是四十岁左右的资深医护人员。

    如果吕尘愿意仔细去分辨的话,就会发现坐在最前面一排的赫然都是魔都各大医院的知名医师。

    监护室靠墙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材,就连外科手术床都有。在最中央大约十平米的恒温隔间内只有一张病床,在床边摆放着各种心电、血氧、心率等各种监护设备,光是显示屏就有十多个。

    见到沈副书记带人来了,为首的老医生从耳室走了出来,他还以为这个小伙子是来探病的某个亲戚:“沈书记,现在不大方便!”

    他也是纳闷,门外那么多沈氏族人都没有资格进来探视,为何沈建国偏偏带了个毛头小子来。

    “彭老,他是来给老爷子看病的。”

    彭培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沈书记,你若是不信我们,何必将我们全部请来?”

    说着便指着吕尘厉声道:“你这又是何意?他一个毛头小子,你告诉我他给老爷子看病?”

    沈建国就知道会这样,但他不打算多做解释,只看吕尘如何行事。

    “看我做啥啊,我又不是大姑娘。”吕尘嘀咕着。

    沈建国:......

    闻讯,耳室内又走出三人,在得知事情缘由后,其中一个老医师笑道:“小沈呐,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大人物,怎么就能相信这些荒诞不经之事!”

    “但他好像确实有些门道,不妨让他看看老爷子。”

    “荒唐!我王翘楚都奈何不了的病,他一个毛头小子能看出什么门道?更何况,这里,老施、老彭都在,还聚集了魔都最好的中西学医师和医护人员,我们都没头脑,你告诉我这个小娃子能看出什么来?”

    王翘楚、彭培处,同为魔都四大名医,而那个施老则是帝都的御医!

    “你肝不好。”

    面对咄咄逼人的王翘楚,吕尘淡淡回怼道,心想一把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

    其实这也怪不得王翘楚,因为他就是同春馆的大东家,之前沈国忠去找他,他恰好被刘家请去了。

    当时他若是在,便可提前看出沈国忠的隐疾,也不至于如今这状况。他因此十分内疚,却又对其病情无可奈何,所以才会怒急攻心。

    “且让我一试,又不缺斤少两的,反正现在他都是植物人了。”

    “你!”王翘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见沈建国都无动于衷,自己还急个啥,于是一声叹息摔手而去。

    吕尘步至沈国忠身旁,见他双目紧闭、满面寒气,又伸手给他切脉,发现他气若游丝、忽躁忽止,竟是惊魂之症。

    想不到世间竟还有人会施魇杀之术!吕尘心中暗道。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命魂爽灵主宰人的精神意识。这魇杀是左道邪术,针对爽灵下手,害人魂魄,使人身未死神先死,而在医学上却查不出任何征兆。

    “你可看出了什么?”

    彭老笑道,他学了五十年西医,还真不信最先进设备都查不出的病由,他一个毛头小子单靠把脉还能得出什么名堂。

    “应该是在昨夜子时三刻,发病之时毫无征兆,突然陷入昏迷,至今已有六个时辰。”

    彭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沈建国不可能提前告知他这些,联合来诓骗自己等外人。

    这个小子单靠把脉就能查出这么多?他看了看在场的两位中医界的翘楚,发现王老和彭老也都满脸讶然。

    “你有办法?”沈建国抓住了吕尘的手腕激动地问道。

    吕尘点了点头,把手从沈建国处抽了出来。

    “给我准备一套金针,最好是明代以前的古针。”

    之所以要用古针,是因为古时没有现代那么多仪器,探病治病全在用针。真正的古针一般都以特殊材质制成,可以传导施针者的气劲。

    “有的,有的!”

    沈建国一声吩咐,便由一个护士推来了一个医疗桌,上面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吕尘开盒一看,毫针、芒针、三棱针、挑刺......共计十三种针形,一百零八根。

    “咦,竟是宋针,马马虎虎也还凑合了。”

    好眼色!彭培处心里暗道,这小子光凭金针的外形色泽便能看出年份,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老中医全国也不超过三位数。

    吕尘抽出最细长的一根金针,以火焠消毒后正打算施针,却被王翘楚拦住了。

    “小朋友,你要知道,这话可以乱讲,但针不能乱施,你可找准了沈老的病由?若是,你便说出来,我们这里汇聚了全魔都甚至全华夏最优秀的医师,只知道病由,一定能拿出最佳的治疗方案。你若是不知缘由铤而走险胡乱施针,出了事你是要负责任的!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见吕尘不理他,他又转向了沈建国。

    “沈副书记,你确定要他给沈老施针吗,这可万万开不得玩笑!”

    “这......”沈建国之前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让吕尘直接在老爷子身上施针太过鲁莽,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纸上谈兵。

    “小朋友,你且说说看沈老的病因所在?”彭培处道。

    “对啊,说说看呀!”周围的医师也纷纷道。

    “聒噪!”

    伴随着吕尘一声不耐烦,之前还在他手中那根金针已扎到了王翘楚的侧脖颈。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厮竟敢当众行凶!

    “王老,你没事吧?”沈建国关切道。

    王翘楚眼珠子骨碌打转,伸手拔去了金针。他恼怒地盯着吕尘,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已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点了你的哑门穴,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我小医仙如何行针,岂容他人置喙!”

    “真的有隔空点穴的针法!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难道真的是医仙在世?还是武林高手?”

    众医师议论纷纷,他们行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此等离奇的针术。

    “这难道是......”施老想起了他的父亲神医老施告诉他的一个秘密。

    沈建国压下了喧议,对吕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小友,请施针吧,务必救救家父。”

    吕尘点了点头,他堂堂一个副书记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礼贤下士了。人是必须要救的,这救了他好处多多啊。

    吕尘第一针便扎向了沈国忠的人中穴。人中为督脉经穴,在口鼻之间,鼻为肺窍通于天,口为脾窍通于地。

    天气在上,地气在下,人处于中,封住人中便使人体内的小天地相离,防止后续施针之时阴邪窜脑。

    “这是青龙摆尾!”

    众人顺着施老的目光看去,只见吕尘第二处施针之处竟针摆如船舵,细数竟是九阳之数!

    “白虎摇头、龙虎交济!”施老语气愈发惊喜。

    “不就是普通的飞经走气行血吗,我也会啊。”一个老中医不屑道。

    施老摇了摇头:“岂是那么简单!便是家父施展飞经走气也需至少六根金针,你且看他用了几根?”

    众人这才注意到,沈老身上只有四根金针,也就是说他一根金针便同时调动了人体内的数个穴道!

    “吕小友,这活血之后,又该如何?”施老一脸热诚地问道,虚心地像一个七十岁的小学生。

    吕尘看了他一眼,知他只是好奇,并无他意,况且他也不怕别人偷学,因为这针法原理虽简单,但却不是凡人能够办到的!

    最后一针,赤凤迎源。只见这一针下去,沈国忠整个身体都活过来了,气色以可见的速度转好,片刻之后已是满面红光,不复之前的枯朽状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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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学院的劣等生介绍:
“老师说修真者就要适当装X,将不必要的麻烦拒之门外。老师又说修真者要以德服人。”
他们跪在地上,看着摇头晃脑的吕尘,差点哭出来:“您说得对,说得全都对……大仙,求求你,快收了神通吧!!!”
……这是一个重生者在平行世界以德服人的故事。这一世,吕尘注定要仙凡两开花!仙学院的劣等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学院的劣等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学院的劣等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