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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米小狼     最强特种兵txt下载     最强特种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坐立不安

    小四儿瞅着眼前的四人,心里儿是扑通扑通直跳。因为他活了约三十多年,却从未与眼前的这等牛人接触过,如此说来,小四儿这会儿是不受**若惊,也难了。忽然,小四儿还在瞅着四人,一面崇拜的时候,从门外又入来了一人,小四儿这下明了,他是谁了。

    进了包厢之人,是刚刚叫小四儿上去的人。怪不得他要叫小四儿上去呢,原来他也是司机,只不过他是赵老板,是程老板的司机。“哟,小秦,来啦。一齐做,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今儿来,咱们呀,一面是谈生意,一面是交流感情的,明白不?”

    这会儿,周监先发话了,他道:“程老板,你这会儿,是真的有意,收购我们监狱局的服装厂?”程老板张嘴微笑道:“当然,但是咱们都是自己人,对不?我总不能亏待周监您,我不仅要收购你们服装厂,我还打算连水泥厂,也一并收了,做高科技。”

    周监道:“您要收并‘夕阳工业’,准备做‘朝阳工业’呀?!”小四儿听着,犯了迷糊。他不知道何为“夕阳工业”,亦不知何为“朝阳工业”。但是小四儿是人jing,程老板的司机小秦正坐在小四儿的旁边,他们俩各方面都相似,所以容易熟乎。

    小四儿问:“秦哥,啥叫西洋工业啊?是不是,都是西洋那边儿的?”秦荣微微一笑,“不不不,朝阳工业,是指高科技,比如电脑软件开发这些。夕阳工业,是指水泥厂啊、钢铁厂啊这种,传统重工业,明白不?”

    小四儿这下有点儿慌张了,他从未觉察原来周监那么有文化。小四儿望着眼前三人,匆匆喝下一口酒,醉意居然又莫名其妙上来了,与困意交织在一块儿。他瞅着程老板,仿佛程老板成了一个黑人,牙齿金黄金黄的非常耀眼。而赵老板,红光满面,气质非凡。

    周监问:“程老板,最近还有什么大生意要做?”程老板饮下了一口白酒,道:“周监你知道黄老板吗?就咱们市的商会主席,黄贵英老板。”周监睁大了眼,道:“黄老板?知道,有过点头之交。”程老板道:“我最近,入股了黄老板的公司,咱们都是商会的,对吧?”

    周监道:“然后呢?程老板你继续说?”程老板说:“最近呢,因为四处搞开发嘛?是不?所以呢,zhèng fu准备要在铜锣乡附近搞开发。黄老板准备建个体育馆,咱们市经济上去了,一些歌星明星下来,都不晓得去哪儿唱歌呢,这下好了,既满足人们的需求,又赚了钱。”

    周监说:“那现在,貌似zhèng fu也在征地呢?对吧?”程老板说:“对,不过听说,最近那儿,闹补偿的问题,闹得是沸沸扬扬。这不,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儿的村党委,他就成天和我报怨,哎。农村的事儿,还真不好搞。这样吧,周监,你有兴趣,一齐入股吗?”

    程老板给周监递了一条软中华香烟,顺便点上。入股?迷迷糊糊的小四儿,听到了这么一个词。他虽然是知识文盲,但是对做生意的事儿,包括生意人经常说的词,他也有点儿耳濡目染的意思,谁让他从小跟**混,长大跟庙街混呢?这不,小四儿似乎料到了点什么。

    “瞧你说的,程老板。咱们今儿说话,可没有摆领导架子,对吧?咱们都是一船人,就这么拉拉扯扯,你有困难,我扶扶你;我有困难,你帮帮我,就这样,咱们是经‘政商’,政客应当做好政客的责任,商人呢,就老老实实做生意,这样多好?哈哈。”

    “对呀,咱们就应该互相,拉拉扯扯。你说对吧?赵老板?”班姐道。

    “对,哈哈。班姐您也真有本事儿,瞧瞧周监管的监狱,现在咱们市呀,治安是愈来愈好啦。”赵老板点头称道,而且一杯接一杯的酒,在他们桌上的酒杯,逐渐逐渐满上。花香味儿、酒香味儿、笔墨香味儿,都在房间里边徘徊。仿似清香自然,又仿似不太真实。

    小四儿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因为他一直往喉咙里送烈酒,手里一直忙活着夹菜医肚饿。其实小四儿听到入股那会儿,他心里已经有了小小打算。程老板可算是市里边数一数二的牛人了,而周监,管理着一监狱,魏局长下来,周监手上的枪杆子是最硬的了。

    周监跟程老板的关系,小四儿瞅着,就好比这场饭局一样。台上,可全是名菜呀。一盘火辣辣的四川火锅,另外又有清蒸罗非鱼、白切鸡、荷兰豆苗等等。吃起来,是津津有味,可味儿的背后是啥?小四儿的功力,貌似还没这么深。

    他如今吃美味佳肴,其实跟喝白开差不多,因为小四儿觉得忒冷场了。小四儿如今,虽是喝着白酒,望着眼前的老板们,有说有笑,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思量着另外一件事儿。在小四儿还未给周监开车那会儿,他才中专毕业,十七八岁。

    他的师傅,也就是周监之前的司机,专门挑了小四儿,正因为一件事儿。那就是,有一回小四儿的师傅喝醉酒后,误把小四儿当成自家的不孝子,给狠狠揍了一顿。小四儿被揍得满脸肿红,浑身淤青一片儿,可是却没有还手,而是捂着头,在那儿蹲着受打受踢。

    “我打死你这不孝子!年纪轻轻,毛没长齐,学人吸毒呀!逛窑子呀!赌牌九呀!好说歹说,我才让周监给你减了点儿年份,否则抓你去练打耙子都不为过!”师傅是一腔怒火,把小四儿真的当成了不肖子孙。次ri,小四儿被打崩下了一颗牙,喝水都带着点儿腥味儿。

    师傅知道这事儿后,立马做了一个决定,他从手机里边儿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周监。于是,小四儿年纪轻轻,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有了驾轻就熟的车技。小四儿还给当时刚刚上任的周监,当了司机。如今掐指一数,没有十年八年,少说有四五六年,小四儿不是没有水平之人。

    师傅打完小四儿后,对小四儿说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话。师傅说:“小四儿,你知道司机是干啥的吗?”小四儿摇头。师傅说:“猪牛羊狗,说走就走。”小四儿有点儿不太明白,道:“啥意思?”师傅说:“呵呵,你不明白是对的,以后会明白,还有一句话。”

    小四儿问:“啥?”师傅说:“装聋作哑,就是汗血宝马!说你走,你就走,不走也得走;说不懂,就不懂,懂装没懂!你知道人为啥要养狗不?还要养狼狗、藏獒。因为狗是不会背叛人,人倒是背叛人,尤其在我们这个窝里斗的时代。”

    小四儿喷了一口酒水,道:“靠!师傅,你说我是狗呐?那您该是条老狗了!”师傅哈哈大笑说:“你该说我是骡子!马跟驴给ri出来的,还是驴**给ri了马逼的那类。”小四儿当时,以为师傅是开个玩笑,哈哈大乐,也就算了。

    如今小四儿明白,周监那大腹便便的肚子里边儿,全是安然泰山的智慧。而班姐跟赵老板的热情似火,其实就是向小四儿施好哩。怪不得清末那会儿,慈禧疼李莲英,比疼皇亲国戚,还有强。如今的小四儿,愈想愈怕,早已经大汗淋漓,连脚心都已经湿透。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周监、班姐、赵老板、程老板四人的脸蛋,小四儿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哎,小四儿,你咋不吃菜哩?来,班姐给你夹菜来哩。”班姐笑笑,对着小四儿。小四儿望着周监,周监是微微一笑,金框眼镜里边儿的眼,却像是空洞一样。

    “班姐,我我去屙”小四儿望着周监,周监的气枪太强大了,犹如泰山压顶一样。小四儿刚刚满头大汗,如今尿道又有了感觉,真想一屙畅快。可忽然,咯吱的一声,在原本好好的饭局里边儿,似乎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呀!老程!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个十万八千里呀!你这没良心的人哩!”饭局原本是和颜悦sè的气氛,如今却又僵持不下的样子。小四儿本来尿道里边的尿水要倾巢而出了,没想到,如今似乎又给堵了回去,叫他是又气又怒。

    “哎,姑娘,咱们现在是文明社会,你讲讲礼貌好不?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谈大事儿呢?”小四儿憋了快半个小时的话,终于一吐而空。可小四儿刚刚抬起头,睁开眼睛看清楚姑娘,尿水又似乎准备喷出了。这姑娘,看起来,是非常眼熟,可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哼!老程!你的那些朋友欺负我,你不给我做主,我不理你!”姑娘看起来非常执拗,但是他和程老板,又似乎打成一片的样子。程老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抓了下姑娘的手,像爱抚珠光宝玉一样。“我你都不认识?你瞎了吧你?”姑娘道。

    周监这会儿也笑了,“小四儿,这就你不对啦?你真不认识人家?人家可是名人哩?咱们玩笑归玩笑,继续吃饭,多一人,加一双筷子,多融洽哈!”班姐说:“小四儿,别计较!她是谁,你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老啦?哈哈哈”

    小四儿,瞅着姑娘,像瞅着一把锁头一样,看看怎么解锁,有什么玄机。姑娘真是秀sè可餐的一类,长得是五官端正,身材是丰ru圆臀。一条清新的连衣裙,配着黑丝袜,踩着一双金边高跟鞋,使得姑娘无比出众。她是谁呀?

    小四儿这会儿明白了,他几乎大叫道:“刘雁!”

第二十二章 明星来了

    小四儿像瞅着宝贝一样,看了许久,才终于分辨出,原来眼前之人,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明星呢。小四儿立马恭恭敬敬道:“你是刘雁呀?”他瞅着留言,刘雁一直依偎在程老板的身边儿,他立马明了,刘雁这等大美女,应当在程老板身边才对。

    “呀,小四儿,你瞧瞧你,你是怎么啦?我们这种一把年纪了,不懂刘雁,才对呢。你才多少?你才年过而立,就已经这么‘落伍’啦?”班姐哈哈大笑道。小四儿说:“这,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这下,原本已经僵持的气氛,瞬间又好像沸腾一样,说说笑笑。

    小四儿的尿道,是彻底被刘雁的唐突,给堵住了。原本屙尿的念想,如今居然已经灰飞烟灭了。刘雁坐下后,服务员很适宜地添了碗筷,还有饭菜。刘雁一脸娇滴滴地望着小四儿,让小四儿混不自然的样子。过了片刻,小四儿也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这一次的饭局,周监和班姐,似乎对小四儿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小四儿刚刚的“反抗”,略显唐突了些,不过好歹,小四儿也是忠诚的。虽然这儿的招牌菜是招牌狗肉,可小四儿却是一块狗肉也没吃下,因为气场太足,令小四儿喘不过气来。

    周监说:“小四儿,你真厚道。”小四儿说:“哪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说完,周监递了一根软中华牌香烟给了小四儿。小四儿没有客气,接下,挂在耳朵上,然后继续喝狗肉汤。小四儿这会儿,已经是半醉了。先前小四儿还在看领导们的脸sè,看看有啥变化。

    如今,小四儿已经看不清楚。累、困、饱,像是三条琴弦一样,在小四儿的脑海里嗡嗡地谈起。不过小四儿这下明白一个道理,周监请他来吃饭,小四儿是一分钱不用掏。周监说,小四儿厚道,是告诉小四儿,你可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啊。

    小四儿清清楚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沉默寡言,虽然背后已经湿漉漉一片了。突然,小四儿听到一个嗲嗲的声音,往自个儿的耳畔传来。“哎!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闷死了你们!哼,老谈论大事儿,总不顾我年轻的感受哩。”

    姑娘她的腿,是非常细长的,好比两根铅笔,一直在程老板的大腿上蹭。程老板笑笑,牙齿金灿灿的一片。“你还真淘气哩!”说完,程老板刮了下刘雁的鼻子,顺便拿起了痰盂,吐下了一口痰水,姑娘立马又皱皱眉,道:“咦!老程你真恶心,时时都这样。”

    程老板说:“呀,这儿都是自己人,何必要顾虑那么多呢?我年纪大啦,你嫌弃了是不?”小四儿听到这句话后,琢磨着,看来程老板,已经对在座的人,没有提防之心了吧?可实际上,是吗?小四儿自个儿也不清楚,反正先看局势吧。刘雁说:“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挨。”

    赵老板说:“哟,雁雁呐,你还真当你自个儿从麻雀变凤凰啦?你是黄花闺女,闹闹也没什么事儿,可你这么一折腾,咱们还怎么吃饭谈生意呐?”刘雁说:“哼,程老板说**我的,还说什么‘金屋藏娇’,‘唯我独爱’的,程老板程老板,你得给雁雁做个主儿!”

    周监和班姐,二人也一直在那儿笑,一边吃着火锅,就当看戏演出呢。“周监呀,你看怎么闹,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叫司机送雁雁回去儿,我顺便带他出去儿,你们等等我哈。”周监道:“成,那程老板你好好送佳人下去吧,我叫服务员换个汤底。”

    突然,刘雁说出了一句让小四儿震惊的话,她一边搂着程老板,道:“我要他送我回去儿,成吗?”小四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两眼望出了神,直看到墙壁上的沁园chun雪了。“你们就在这儿聊生意吧,我想走先,就叫他,好嘛老程?”小四儿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小四儿把眼睛探到了周监那座位上,似乎在等周监点头。周监一脸似笑非笑,道:“既然,佳人想让你送她,那你就送吧小四儿。这种福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哟。哈哈,去吧,小四儿。”小四儿原本能来这儿吃饱喝足,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如今,还要送一大明星。

    小四儿一边是紧张,一边儿又是高兴。三两下,小四儿带着明星,便来到了停车场,把车子开动。明星一路下来,戴着墨镜和披巾头巾,生怕别人认出似的。不过她上车后,倒是给了小四儿热情似火的感觉。明星同班姐一样,上车后,先是解去鞋袜,然后靠在座位上。

    正当小四儿想开口问问,说大明星你家在哪儿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的声音,在小四儿的口袋里边震动开来了,小四儿拿起电话一探。天,居然是陈铭坚,陈铭坚已经打了数十个电话,这让小四儿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因为他的“脊梁骨”还在陈铭坚手呢,万一被捅。

    小四儿跟豁出半条命没什么区别。陈铭坚这回打来,小四儿一边揸车开到道儿上,一边听到说:“喂。”陈铭坚在另外一边觉察道,小四儿的声音不太对,于是也把声线拉低了,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测?”小四儿说:“没,捡到两块金砖儿了。”

    陈铭坚说:“别贫嘴,靠。找你有事儿,十万火急。你须快点儿找到那个小花,晓得不?如今我们查着一宗案子呢。”小四儿道:“成。你就不想知道,我捡了哪俩块金砖儿?天上掉馅饼了呢!”陈铭坚道:“长话短说。”小四儿道:“今儿我们周监请我吃饭,这是头一块。”

    陈铭坚问:“第二块呢?”小四儿说:“我现在搭着刘雁呢,咱们市的大明星!靠。你说是不是捡金砖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女人的事儿,好办!”说完,小四儿划过屏幕,挂断电话,然后嗖的一下即把手机塞入口袋里,无比娴熟。

    没想到,小四儿还在面红耳赤呢,搭载大明星,犹如搭在市长一样风光了,可刘雁居然先撩起小四儿的话茬了。她说:“哟,你这小司机奴才,居然还用起了苹果手机呀?!吓,还是土豪金?跟我一样哩!”小四儿先是不解,何为叫土豪金,但也不敢问,就说:“哪里。”

    姑娘说:“都说常在水边儿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呀?而你呢,常在金子边儿走,浑身金灿灿哩!”小四儿说:“姑娘,你这话里边儿的话,我可听不明白啦。你能不能说细点儿?这儿可没外人,能载你,可是我小四儿的”小四儿开得四平八稳,但实在忍不住眼馋。

    他向后视镜看了一下,然后立刻说不出话来。姑娘说:“你的啥?”小四儿说:“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哩!”小四儿这会儿惊呆了,他这才发觉,何以姑娘要祛掉鞋袜。小四儿瞅着后视镜,心里倒是像地震山摇一样,久久无法镇定。因为,他分明的瞅见—

    姑娘的大腿根部,在往外淌血。而她的大腿、小腿、足部,都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可是却没有结上痂,看来大明星有去消除疤痕的习惯呀。小四儿明白了,她之所以祛下鞋袜,又在秋高气爽的天儿,穿的那么暴露,原来是为了让风给她吹伤痕,这样能去点儿疼痛。

    姑娘说:“你干嘛不说话啦?小心,我揍你哩!”小四儿这回儿担惊受怕了,而且陈铭坚刚刚给予自个儿的任务,好比十万大山,搭在小四儿的肩膀上。而他也逐渐逐渐意识到,自个儿跟周监的关系,已经是愈来愈近了。他的脑子,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儿填满,再无心绪。

    小四儿问:“没,我怕了,成不?让我专心开车吧,对了,你要是再不说,你家住哪儿,我就得开道国道上了。明白不?”姑娘有点儿悻悻的说:“瞧你人高马大,猥猥琐琐,居然还怕我一二十出头的姑娘哩!真没出息。我家住天池山庄,你载我去吧。”

    说完,小四儿把车开到了左侧,天池山可是本市里边的一个别墅区,在郊区那儿,风景宜人。小四儿再往前开,可以从市中心走高速去那儿。小四儿上了高速,交了钱,然后打开了窗户,给自个儿透气,醒醒酒,才终于清醒了些许。

    姑娘问:“哎,小帅哥,你今年几岁?”小四儿说:“三十三,有什么兴趣?”姑娘说:“没,看你给领导开车,还真有点儿本事,比我那乱颠簸乱颠簸的破司机,要好很多。我下次还要坐你车。”小四儿说:“好吧。”姑娘这会儿,也拿出了她的“土豪金”,那纤指灵活玩耍着。

    小四儿的车速非常快,又非常稳,不到一个小时,乘着顺风,车子就上了天池山。正当小四儿快要开到停车位的时候,一股略带方向的气息,向自个儿的鼻尖袭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味儿,貌似又不是附近的花香。距离停车位,还有那么三四米,眼前是几颗绿树。

    小四儿正想刹车,忽然,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双纤细又好看的脚丫子挡着视线。小四儿的眼线,只能看到脚丫子上的蓝天,他的血压似乎立马升高,大喊:“我x!”小四儿想,如果这车撞了,他是卖了两边肾,也赔不起的。

    可这辆车,感觉真的要撞了。

第二十三章 女人来了

    “咯吱—”一声长响,小四儿好不容易在最紧关头,踩下了刹车。车子非常听话,只差丝毫,车子就撞到了树上。呼,呼。小四儿吓得是满头大汗,浑身直打颤。原本烫得笔直的白衬衫,如今已经贴到了背肉上,让小四儿完完全全醒了酒。

    姑娘却哈哈大笑,犹如一个不知事的孩子一般,道:“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小四儿如今差点儿被逼上梁山,胸口直冒气焰似的,管它是个x明星了,直接开骂。再牛x的明星,比不上自个儿的这个铁饭碗来的踏实。“你要再这么做,我可得揍你一顿!我还要报jing哩!”

    小四儿怒气冲冲。可姑娘,似乎不以为然,曰:“你报呀,你报呀!嘁!我可是本市的大名人哩!一只袜子都能叫到十万百万的!你哩?你一狗屁奴才,能给我服侍,还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嘁!狐假虎威!”小四儿听完后,大为不悦,道:“我告诉你,你说话有点分寸!”

    小四儿的话,其实跟挠痒痒、放屁,没什么区别。刘雁听后,不以为然,依然自顾自地摸头发,玩手机。她说:“我脚扭到啦,你给揉揉,不成么?我告诉你,我的粉丝动辄上千万呢!要见我一脸还没这个福分,倒是便宜了你。”

    哎,小四儿叹了口气。他虽然对这大明星是无可奈何,不过小四儿看着人家伸直过来的足部,果然肿了一块,红通通的一片儿。刘雁叼起一根香烟,三五牌,然后点起,问小四儿道:“你抽不抽烟?”小四儿说:“别烦我。”说完,小四儿用手巾擦了刘雁的足,然后平放。

    小四儿小时候xing子野,热衷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什么的,所以平时扭着后,自个儿处理也是得心应手。这回小四儿摸的,说是金足金腿都不为过,人家身价动辄上千万上亿,随随便便在国内开个演唱会,都是小四儿奋斗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愈想,小四儿愈悲。

    咔,咔两下,刘雁不知是疼的,还是好的,总之叫出了声来:“啊—”于是,她原本鼓起的地儿,倒是给小四儿扭平了点。小四儿的两只粗掌,还不忘给人脚心揉揉,脚趾捏捏,道:“得了。”刘雁噗哧一笑,道:“你还真是鞠躬尽瘁呀,做奴才做到这份儿上。”

    小四儿说:“我不理你!你下车,靠。”姑娘说:“我偏不,万一我跟你们监狱长告状,你信不信,第二天你立马滚蛋。我偏要赖着你了,瞧你这德行,连碰我都不敢哩,咱们也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胆量,也只许做奴才哩!”小四儿说:“得,那咱们就这么耗着。”

    刘雁看来xing子很硬,她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时不时逗逗小四儿。要是平时在庙街夜市,或者是“阿富汗”地带,小四儿早已经耍**了。可现在他眼前的佳人,光光nǎi罩**都比自个儿身价高,他敢吗?小四儿说:“可不可以别闹,摄像头在那儿呢。”

    刘雁说:“我呸!德行!”正当刘雁还在高傲的时候,小四儿往刘雁的大白腿撇了一眼,当解闷。可这一看,令小四儿恐惧万分,于是他两眼一瞪,道:“喂!你这是啥玩意儿!”小四儿的手指,指向了刘雁的胯部。刘雁自个儿先是不觉察,然后往下边一探—

    她的裙子,跟腿根,已经溢出了血水。这滩血水,搅得车座位,腥红的一片,小四儿分明闻见一股女人腥。“我x,你麻烦事儿真多!”小四儿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小四儿还未说完,刘雁说:“我”话虽出了口,可人却晕了过去。刘雁,趴在了车上,可血不止。

    我靠。小四儿立马反应过来。于是,小四儿原本赶回家的想法,就这么被打乱了。小四儿慌慌张张,他可以被喷一脸狗血,可这车子千万不可粘上秽物呀,何况这么多血水。他直嘀咕,死了,死了,死了。于是,他当机立断,立马cāo起了刘雁的手机。

    可正当小四儿打开通讯录一瞅,他的心里又默念道:我靠。刘雁手机的备注,都太**了。里边儿都是傻x、sāox、贱x、土豪、土鳖等等。小四儿道:“妈的!”说完,小四儿不顾那么多了,立马掉头,开向了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

    挂了号,付了费,小四儿好端端花去了快五百块钱。原因是医生认出了这明星儿。刘雁真是命好,一进去儿住了干部病房,叫小四儿意想不到。可这药费,还须拿最好的吧?小四儿把刘雁的lv包包撬了个底朝天,除了身份证外,没带钱。成,自个儿掏钱,亏了。

    小四儿他拿着刘雁的手机,琢磨着到底打给谁。小四儿刷了刷屏幕,然后在通讯录的下下下层,瞅见了一个字眼:骡子。骡子,是马跟驴ri出来的玩意儿,说不定这狗眼看人低的大美女儿,正把司机备注成了骡子。小四儿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拨通了那个电话。

    果不其然,是司机。“喂。”小四儿把事儿的原委说了一遍,于是,“骡子”来了以后,小四儿才安心走了。走之前,小四儿问:“你可不可以补偿我医药费?”骡子说:“扯淡!服饰小姐,还是你荣幸!”说完,他郁闷得很,白白浪费人力财力物力。真是吃力不讨好。

    小四儿该去哪呢?洗车铺。这么着,为了清理车上的血迹和秽物,小四儿又花了将近五百块。成,白吃白喝了领导的钱,这下小四儿自掏腰包,可又亏了太多。哎,小四儿现在已经是挥汗如雨了,他原本计划着,送大明星归家后,立马去江南区那儿尝尝鲜,找那小花去儿。

    可料不着,一波三折下来,反而是浑身湿透。小四儿说:“的士!”这下,小四儿归家,眼看这天儿,已经黑不溜秋了。看看手表,十一点。咯吱的一声,小四儿的老婆给开了门。“你这浑身酒味儿,又去哪儿鬼魂啦?”小四儿说:“我跟大明星去混了!刘雁!认识不?!”

    老婆看了小四儿一眼,道:“刘雁?你能跟刘雁吃饭喝酒儿,那我岂不是天天得跟成龙演戏?嘁!德行。我去洗澡。”说完,小四儿躺在沙发上,疲倦交加。快没电儿的手机,小四也懒得冲了。祛下了衣物,小四儿身子不算脏,只是出了好多汗。

    不知咋的,他的西装上,有一股范思哲的香水味儿。可回到家后,家里边也有一股香味儿。小四儿明了,这老婆还真臭味,三更半夜还喷上了香水儿。在桌上,一瓶一二百块的香水,正高高树立着呢。都说野花香过家花,但小四儿这回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今儿个,小四是被压抑压抑过来的。先是班姐有意无意的抬脚,让小四儿的x撑伞;然后又是大明星的无理取闹,让小四儿尝了人家的玉足香。小四儿这下,算是兽xing大发了。不到二十秒,小四儿已经赤身裸露,把西服丢入了洗衣机,一丝不挂,下边毛茸茸一片。

    咚,咚,咚。小四儿敲了浴室门。老婆问:“干啥?”小四儿说:“洗澡。”老婆说:“我还没洗好哩!你等下。”小四儿说:“靠,快开门。”老婆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道:“干啥?”小四儿用力一推,裸着身子在老婆面前,鞭子高高翘起,活像一根棍子。老婆脸红,“你”

    小四儿说:“x,还是我老婆哩!鸳鸯浴呀!”小四儿淋着热水,把老婆推下了浴缸,于是进入了人家的身子里边,一抽一出。热火朝天,止不来了,小四儿今夜至少得玩上三四发。假使要说女人,要说交媾,可得说说卫民这边儿的事。卫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鸟来到。

    卫民这几ri,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但是一到深夜,则闲得不得了。钟思璇归了老家,独留卫民一个人在庙街饭店看家。卫民独个儿一人,穿沙滩裤、白t恤,休闲得不得了。但卫民在打电话,已经浑身湿透。电话是打到江南区的,是何旭的地盘。

    虽然,卫民打到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宾馆罢了。卫民打给谁呢?刘叶航。卫民说:“你在那儿,做什么呢?”刘叶航说:“做马夫。”卫民说:“靠。有福。”刘叶航说:“有毛,万一染了梅毒艾滋,ri你媳妇!”卫民说:“别介,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刘叶航说:“我现在在一家房间里边儿呢,他们准备给我找一姑娘,先培养培养感情。然后叫我把人家给x了,训得服服帖帖才好。实在不行,用‘逼供水’、‘白粉水’、‘电棍’。”卫民说:“成,真狠。你出去跟我说下是什么情况?”

    刘叶航,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隙。这儿是一条长廊,左右两旁的房间加起来,少说有六间。唔唔唔的声音,在房间里边儿传来。有时会传出啪、咚、噗的声音,刘叶航晓不得是何许声音也。卫民问:“薯条哥给你定位了吗?”刘叶航说:“有回事。”

    忽然,卫民听到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刘叶航说:“女人来了。”

第二十四章 气温升高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廊子传来。刘叶航的心儿开始怦怦直跳,犹如两只小鹿。也对,刘叶航虽然身强体壮,但他的罗曼史,就一丫蛋儿。在房间里边儿,他已经听到了皮条客介绍的声:“里边的马夫,长着条驴鞭,刚从山下下来,你有福了。”

    皮条客,也算是油嘴滑舌。咯吱一声,门被二者给推了开来。刘叶航满头大喊,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无措。皮条客说:“马夫,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你了。”刘叶航的小鹿,似乎撞到了一堵城墙,热水被浇了冰。刘叶航说:“好。”

    眼前的马子,年纪不大,兴许才十六出头,不过二十。刘叶航左看看,右瞧瞧,她矮矮瘦瘦,一张脸拉得宽宽,头发又粗又浓。更让刘叶航忍受不了的是,马子的皮肤,极差。刘叶航心想,他曾经年复一年地风吹ri晒,早已经是粗皮厚肉。可料不着,马子的皮肤,更差。

    马子笑笑,“嘻嘻。”刘叶航道:“没事儿,坐,坐吧。”其实刘叶航才是有事儿之人。皮糙肉厚的马子,看来是农村下来的,但瞅着气质,又不太似。她坐得规规矩矩,靠着刘叶航的臂膀,yu言又止。刘叶航心想,果然这卧底工作,不好做呀不好做。

    刘叶航问:“你叫什么名字?”马子说:“叫我淳淳就好了吧。嘻嘻。”刘叶航说:“哦。”他不愿意看淳淳,因为淳淳,说长着连疮肤都不为过。没想到,反而是马子,热情如火,她说:“你叫小刘,对吧?”刘叶航说:“对。”马子说:“要不要我给你口口,我会的哩!”

    刘叶航大惊:“口口?”马子说:“对呀?解裤子吧,我张嘴,含着,接住吮。你们男人呀,都好这口。”刘叶航两眼直瞪,“使不得!使不得!走吧,咱们出去透透气儿,也不说非做不可,对吧?我给你买点儿东西。”淳淳说:“好哩!没问题。”说完,刘叶航更加恐惧了。

    大街小巷上,淳淳带着刘叶航,去了各种不同的地儿。但淳淳去的地儿,都不是什么高档的地儿。她带刘叶航去的,都是廉价的购物区。一件t恤,无非才卖十几二十块,淳淳身上的衣服,合搭起来,都未必及刘叶航的手表那么昂贵。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吗?

    淳淳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儿。”她拉着刘叶航的手,又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儿是市中心,什么样的地方都有。料不到,她拉着刘叶航,去了一栋百货大楼的楼顶,上边儿卖着大维nǎi茶。马子点了二杯,给刘叶航。他们在楼顶,望着热闹的市中心,不懂说啥。

    只见,淳淳说:“你认识,我们市的‘cháo神’吗?”刘叶航奇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淳淳说:“我的**,是给了cháo神。”刘叶航说:“然后呢?”淳淳说:“待会儿,要是你把我干了,记得撒点儿血浆,我谎称我是**,才进去的。你可不能出卖我呀。”

    刘叶航心惊,点了点头。可刘叶航没有料到,在不远,有人瞅着他。且说,小四儿。当晚小四儿回到家后,挥汗如雨,与老婆干了个天翻地覆,不亦乐乎。虽然老婆已经是慢慢人老珠黄,可天生丽质,让小四儿还是像乘着一块棉花一样,飘飘yu仙。

    老婆说:“你真厉害哩!”小四儿说:“x!快憋死我哩!我要是说我经历出来,你好生都不会相信!”老婆说:“那就不说,憋吧憋吧,我爽。成没?”小四儿搂着老婆,享受着那股清香味儿。这股清香,貌似是香水,又貌似是老婆的体香。反正吸入鼻子,很舒服。

    小四儿说:“你喷香水?还是自个儿体香呀?说真的,我今儿晚上,比要你**都爽。”老婆说:“你管得着吗你?抱吧抱吧,我中意。”熄灯后,小四儿抱着老婆,心里头感觉,今后的ri子愈来愈好咧!忽然,他又一阵失落,鞭子软了下来。

    老婆问:“你咋了?”小四儿想起今天的饭局,程老板和赵老板,兴许不久后,就把监狱局下的水泥厂和服装厂给收购了。那小四儿老婆,才中学毕业的资质,该去哪儿呀?小四儿说了出口。老婆说:“嘁,你不是老跟外人吹嘘,你跟你们监狱长怎么怎么好?”

    小四儿说:“那是喝醉的胡话。”老婆说:“我不管,反正我饿死了,是你的事儿,谁让我过你家门,跟你这窝囊废?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四儿说:“你要是再说胡话,小心ri你上青天!”这晚,小四儿抱着一股不安,又抱着另外的念头,睡了过去。

    翌ri,小四儿下班后,拨通了电话,找到了一直“苦苦追寻”自己的小花。他们约定了,在老地儿见面。小花虽不算是貌美如花,其实已经年过而立了。她之前在庙街站街,后来严打后,辗转了很多地儿,最后去了江南区。小花说:“你终于来啦?”小四儿说:“忙!”

    小四儿望着小花,啥也没说,他点了一份鹅肝、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一碗蛋清汤。小花道:“你知道我想拜托你啥事儿没?”小四儿说:“知道,你有个亲戚进了‘山’里边儿。”山是本市的俗语,意思是进了监狱去儿。小花说:“有希望吗?减刑。”

    小四儿说:“我瞅着吧,你看我也不是何方神圣,就一奴才!好说话,罢了。”小花说:“成,你今儿出来,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其实我亲戚表现很好哩,你真给监狱局求求情!”小四儿说:“我x,我一个月下来,领的钱还不如你,两千五,提成都没!”

    小花说:“糊弄谁哩?你上次跟我搞,我讹了你五百块,你都挥金如土。”小四儿说:“别说这么俗的。你亲戚叫啥名?犯了啥事儿?我叫人给你查查。”小花犹豫了下,说:“我亲戚叫何万岁,过失杀人,判了七年。”小四儿说:“有点难,过失杀人?这么牛?”

    小花说:“我们家族血统都热。你看吧,像现在市里边风起云涌的那几人,什么黄伟灿、范仕健这群x崽子儿,不都是我们那边的人?”小四儿说:“成。我跟上头说说吧,哎。都是些破事儿。”小花说:“你真是好人,世道不多见了哩现在。”

    小四儿说:“我对你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你两颗篮球嘛?”小花说:“切。”的确,小花之所以叫小花,是能叫人乐开了花。她的胸脯肉,好比两颗篮球,又鼓又软,像团棉花似的。小四儿同情她,因为她膝下,有一女儿,在上幼儿园呢。忽然,小四儿似乎瞅见了什么,道—

    小四儿问:“小花。”小花说:“干啥?”小四儿伸出了手指,往小花的尻摸去儿,半是开玩笑。小花说:“这儿是公共场合!你找死!”小四儿说:“不对。”小花现在还穿超短裤,两条大白腿,又长又肥,脚踩一双人字拖。小四儿慢慢摸,摸到了大腿后,用力一戳。

    小花道:“哎哟!”她叫一声,疼出来的。小四儿说:“这是咋回事儿?”小四儿之所以要从小花的尻往下摸,是因为他刚刚看不清。如今他看清了,用**的方式。小花说:“你不理,关你毛事。你帮我处理:“靠!这还没事儿?”

    只见,小四儿开了他的苹果手机,往小花的大腿照着亮光。青青的、黑黑的、红红的,三种颜sè,交织在了小花的大腿上,看起来,:“磕着的,你别管。”小四儿说:“你当我在监狱里白混?!这他妈是电棍!”说完,小四儿的手心,渗出汗珠子儿。

    何以天天上街,当看恐怖片?互相侃侃过后,小四儿揸车,行驶在大街上,他的鸡皮疙瘩还在冒起呢。小四儿打电话给了常浩清,道:“查清楚了,叫何万岁,这名字起的,真牛。”常浩清说:“何万岁?怎么进去儿的?”小四儿说:“过失杀人。判了七年。”

    常浩清说:“我去查查。”小四儿说:“成,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得回家去,这世道,忒乱。”挂断电话后,常浩清在办公楼里边儿,特意去了一次档案室。档案室的何主任,跟常浩清还算要好。他问了何主任,“何主任,我想查点儿资料,没问题吧?”

    何主任说:“查资料?你要干啥来着?”常浩清说:“有一人,进去了,我想查查他。”何主任问:“谁呀?”常浩清了出来,是谁,犯了什么事儿。没想到,何主任说:“这人不用查了,在监狱里边儿,一般‘牛人’,我都背得出来。你懂凌卫东不?”

    常浩清说:“何以不知道?这人忒过火了,什么事儿都敢做。”何主任说:“他跟凌卫东是一伙儿人,他过失杀人,不是说他真的过失杀人,你猜他怎么进去的?他进去之前,是讨债的,没想到真讨了一无赖,那次他单枪匹马,后来二人执拗了许久,他把人家给杀了。”

    常浩清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说什么好。这气温儿,怕是升高了又。

第二十五章 艰难抉择

    常浩清这会儿明白了原委后,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给周大同。常浩清走了以后,周大同接了常浩清的位子。常浩清说:“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周大同说:“谁?”常浩清说:“何万岁。”周大同沉默了一阵,说:“这名字,我认识。其实他不叫何万岁,是外号。”

    真名呢?常浩清问。周大同说:“你可以查查一份报纸,我忘了什么时候的,这人,不太好办。”常浩清听到周大同这么一说,似乎味儿不太对了。周大同说:“我到时拿给你吧,对了,和你说个事儿。在chun节前,你还记得阿力吗?chun节前上头儿打算执行枪决。”

    常浩清说:“成,这事儿我也清楚了。”周大同说:“哎,最近不大太平。我在监狱里边儿,虽然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你这么一走,我也快成了惊弓之鸟。”常浩清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大同说:“可能就因为你在那会儿,不是打架就是闹事儿。你走了以后,反而静了。”

    常浩清说:“好吧,凌卫东呢?”周大同说:“这人变乖了,也变得怪了。变得奇奇怪怪,神神化化。今儿下午,有人要来探他。”常浩清说:“谁来探?”周大同说:“他老婆。”常浩清听完后,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常浩清问:“几点?”

    周大同说:“三点半。你有兴趣来?”常浩清说:“百分百。”一天下来,常浩清迷迷糊糊这么过去。其实最近下来,常浩清虽然有官衔,但是他倒是感觉,愈来愈空虚了。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热血沸腾久了,转而是做了管理工作,被密密麻麻的文字给放了冰块。

    下午三时,常浩清如约到了监狱里边儿。他眼前,尽是赤柱。过了那么一二个月,变化不大,但常浩清感觉,却如隔三秋。周大同接待了常浩清,还备好了茶水烟酒。半个小时过去后,常浩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凌卫东的老婆。

    常浩清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儿吗?”周大同说:“凌琳。”常浩清说:“果然都是一路人。”不过这一次,跟常浩清预料的,不太一样。常浩清之前想的,是凌琳又会带什么资治通鉴、史记、鬼谷子。而这次,空手而来。而且—

    还穿了裙子、黑丝袜、红sè高跟鞋。常浩清之前见过几次,可这么**的,倒是少有。凌琳这次到来,还化了浓妆。感情,这次不是来探监,更像是来相亲、来参加化妆舞会。没了思想交流,成了卿卿我我。过了半个小时,凌琳走了。而常浩清,也坐不住了。

    周大同问:“你去哪儿?”常浩清说:“重cāo旧业。”说完,咯吱的一声,常浩清的眼睛,不再对着电脑里边儿的监控录像,而是赤柱外的高楼大厦。凌琳,似乎非常有钱,他来这儿,乘着的都是韩国现代。常浩清没钱,叫了一架的士,道:“跟着,钱要多少有多少。”

    车子引擎声响起后,的士车,一下子就被现代车甩开了。这辆现代车,越野的,少说,值四十多万。常浩清想,这女人,其实真不简单,是一律师。其实凌卫东,不怎么可怕,可怕在哪儿呢?他好比一只蜘蛛,踩死了都没事儿。可那张网,牵动的,是房子结构。

    塌不得。

    从郊区,到市区,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士司机,好追歹追,终于追到了市中心。常浩清刚刚来那会儿,还是树木葱葱,可这会儿,这边是灯红酒绿的,让常浩清回不过神来。他太久没有到市中心这边儿转悠,光光卖衣服的以纯店,就有了四五家。

    幸亏常浩清年轻那会儿,是做卧底的。不到三两下,熟悉的香水味儿、高踭鞋、黑丝袜、长白腿,就被跟踪到了。常浩清现在是西装革履,金边眼镜,手里还拿着黑莓手机。人们,也许认不出,常浩清是跟犯人打交道的吧?至少,凌琳看不出。

    常浩清跟着人家,穿过了几条大街小巷,从闹市区到卖糖葫芦的地儿,都转了一遍。最后,常浩清停下脚步,整个人傻眼了。凌琳来到了一处地儿,这里是宾馆,虽不豪华,但很规模。而当他停下脚步后,随即咯吱一声,一辆车牌号非常奇怪的轿车,也停了下来。

    “咔嚓—”一声,常浩清的本能意识极强,他拍了下来。而当车子门,“伊—”的一声开后,常浩清才发觉,不对头,下车的,常浩清不认识,但肯定见过。他也是西装革履,但却戴着黑sè墨镜,穿着铮亮皮鞋。而他的车子,也是一辆越野车,斯巴鲁。

    他叫陆定安,理着七分发,略显过时,但毫不缺少气势。陆定安,人称黑市长。陆定安就是黑市长;黑市长,就是陆定安。他来这儿,干嘛来了?常浩清,卖了俩步,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凌卫东,是真认识,陆定安。那他们俩,是有何瓜葛呢?那凌琳呢?

    常浩清跨了两步,从外边儿走入了宾馆,脚步轻盈。他想到了,原来凌琳是在等陆定安,他们俩,要开房间了。常浩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子里,瞬间像播放幻灯片一样,种种下流的场景,浮现上来。凌琳、陆定安,也许不认识自个儿吧?他不好说。

    可,他。已经与他们非常贴近了。陆定安说:“总统套房。”常浩清也说:“总统套房。”于是,一个是403;另外一个,是404,非常合衬。滋的一声,电梯门,掩盖了过来。常浩清花了整整八百块,自掏腰包。而他的结果,却是和陆定安、凌琳,同乘一辆电梯。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陆定安的手机,响起。而凌琳,则在一旁,望着他。忽然,凌琳问:“谁呀?”陆定安说:“程老板。”陆定安接过后,咽下口唾沫,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村话。常浩清是听得一头雾水,但常浩清,已经是,满身汗水。

    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陆定安与凌琳,二人似乎很娴熟,像在家里边儿似的,推开了403的门,面带微笑,于是关了上来。他们,似乎对常浩清,不太在意。他们也不管常浩清,为什么开总统套房,反正自个儿进去后,做什么,他人也不晓得。

    常浩清,猜不透。他也不敢往下想。他的脸sè,是铁青的、如土sè。但凌琳、陆定安,是红光满面的,充满朝气的,叫人是相形见绌的。常浩清特意请了个假,换来了一次,心理博弈。他开始知道,小四儿的感觉了。有话说不出,有话不敢问。

    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是,也得是;说不是那样,就不是那样,是也不是那样。常浩清与陆定安,隔着一堵墙,但是却好似是地狱天堂之分。她,可是凌卫东,名正言顺的妻子哎?!陆定安,可是本市里边儿,搞黑生意、黑社会、黑百姓的手法哎?!他们难道来个三人游?!

    常浩清心里边儿,像是四五枚土制炸弹一样,一一炸开。他不懂为何,他们是怎么玩的,他们又在玩什么。可常浩清清清楚楚记得,正在半年前,他曾经与歹徒搏斗,坐着摩托车,与卫民、陈铭坚一块儿。那笔钱呢?会不会跟陆定安有关?又会否跟凌卫东有关?

    新事旧事,一一充斥这着凌卫东的脑海。愤怒、不解、焦躁、担忧,让凌卫东像泄气车胎,唯有独个儿待在这边,烦。凌卫东,如今唯一能做的,即是打电话。这儿,消音效果很好,信号也很好,有wifi、有电脑、有电视空调。但,他要打给谁呢?通讯录,有个独特分组—

    邓小兴。

    辜耀辉。

    魏兴国。

    陈铭坚。

    卫民。

    端木欣。

    陈启荣。

    小四儿。

    单伟峰。

    程东吉。

    这些人,全是常浩清认识的,也是常浩清改变命运的缘由。他心乱如麻,打给谁貌似都不合适。可这事儿,是切切实实的事儿。他分明的看见,陆定安拿出了身份证登记,铁案如山。可这犯法了吗?谁说不允许,“黑市长”开房?你又有何证据将人逮捕归案?

    常浩清还在担心,还在担心,黑市长的墨镜里边儿,是藏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可比常浩清,还要担惊受怕的,却是刘叶航。且说刘叶航。刘叶航如今在哪儿呢?对,也在宾馆。虽然,不是星级宾馆,没有总统套房。但这儿,**是白白净净的,墙壁也是,厕所不丑,有台电脑。

    电脑里边儿,还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片子。他与淳淳,交往了许久。不管是出自卧底,还是出自“马夫”,他知道,必须得这么做了。淳淳问:“哎,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刘叶航说:“别瞎说!”他看着淳淳的腿,是连疮腿,那双脚,已经蜕皮,像是鱼鳞一般。

    刘叶航直觉恶心,但是他如今,却是个演员。淳淳莞尔一笑,“那,我,给你口喽?”刘叶航惊:“别!先别!”淳淳已经猫下了头,已经快想要给,刘叶航含着鞭子了。刘叶航突然想起家里边儿的一句名言,人生有四脏:sāo娘x、带疮腿、秃头脑、小人嘴。

    “来嘛?”淳淳,很果断,也很**。三两下,除去了自个儿的衣物,然后解开了刘叶航的裤子,大口一张,让刘叶航还未反应过来,鞭子已经湿漉漉了一片。可忽然!刘叶航的鞭子,刚刚翘起,电话,响了。

    嘟嘟嘟,嘟嘟嘟。来电者:未知。

第二十六章 卫民破案

    刘叶航说,等等。于是,他挣脱开来了淳淳的口,但鞭子,已经全染上了唾沫,还垂钓到了**单里边儿。刘叶航挺着鞭子,照着镜子,穿上了**接过了电话。刘叶航战战兢兢道:“喂。”电话的一头,曰:“我是卫民。”刘叶航大惊。卫民说:“出来聊几句。”

    刘叶航一直没有“上司儿”,但是他习惯听命与陈铭坚。在刘叶航心里边儿,卫民跟陈铭坚一样一样的。于是刘叶航说:“我去去就来,对不起!”他提着裤子,穿着拖鞋子儿,冲出了宾馆门,满脸慌张,匆忙拿起了钱包跟手机。而原本挺拔的鞭子,瞬间软化下来。

    刘叶航红着脸,下了宾馆,乘着一辆龟车,往卫民的接头地儿驶去。刘叶航上了楼顶,卫民正站在那儿,虽然不高不矮,但是气场十足。比的扭扭捏捏,成了反比。刘叶航头一次沾腥儿,头一次知道女人的下边儿,是什么味儿。

    但卫民站在那儿后,他六神无主了。他凑了上前,对卫民说:“哥们儿,你知道我刚刚在干啥吗?”卫民,想都没有想,抡起一记拳头,砸向了刘叶航的肚子。刘叶航疼得叫了出来,倒吐了一二口酸水,搀着唾沫,道:“干啥玩意儿?!靠!”

    卫民说:“别忘本,逢x即ri,你找死!跟跳楼差不多。”刘叶航说:“但我他x的在执行任务阿!”卫民说:“不,你不够聪明!”说完,卫民撒了火,刘叶航受了疼,他该知道,卫民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了。原来刘叶航的手指里头,全是女人腥味儿,远远便可嗅到。

    刘叶航与卫民,一块儿坐在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头。刘叶航松了口气,虽然鞭子的唾液,还是黏糊糊的,站着**,还溢出了蛋清。但是有了卫民,他却感觉到,一切似乎没那么糟糕。咯吱的一声,刘叶航还在纳闷着呢?何以卫民知道自个儿的行踪。

    刚刚也算是“千钧一发”,淳淳的整张樱桃小嘴,已经含着刘叶航的鞭子,这让刘叶航差点儿兽xing大发。虽然,这女子,算是丑陋得紧。卫民有点儿愤怒,他已经是一个回不了转头的人,万一刘叶航,白纸一张,再抹了黑,那卫民跟薯条哥的感情,是要决堤了。

    刘叶航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干嘛的?”卫民说:“就这玩意儿。”说完,卫民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望远镜。刘叶航刚刚吧唧了一口啤酒,想做清醒剂。料不到,原来卫民这么玩,他脱口而出,“我x。”于是,一口酒水喷到了地板上。

    刘叶航说:“卫民哥,你得给我考虑下,成不?”卫民问:“什么意思?”刘叶航说:“其实我想知道,哪个生孩子没尻眼的x崽子儿给我混这么一职业。做卧底,我服,但我要干嘛?我要做马夫,去驯服马子儿!这他x的不丢人?!这他x什么破事儿?!”

    卫民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道:“你继续说。”刘叶航说:“这不窝囊吗?往女人x里进,这不是靠女人上位子儿?!这我和奴才,有啥区别?!你看我,身强体壮,要打人谁敢跟我打?我不怕只抽,但是这活儿,你让我,怎么做好?!”刘叶航愈说激动。

    卫民说:“还有话说吗?”刘叶航激动万分,道:“有时候我觉得我他妈都成了贱骨头,我一连几ri,陪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感觉空虚得紧,这是办案吗?!”卫民说:“你觉得,委屈了吗?”刘叶航说:“对,委屈了。我现在,都到了嗓子眼了,你让我拔出来我!”

    卫民说:“就是知道你快入嗓子入了x了,所以才让你回来,给你浇浇凉水。”刘叶航问:“卫民哥,今天你说话,这弦外之音,我怎么听不懂啊?!”卫民说:“你辛亏没给ri下去,否则,你ri上瘾后,你就麻烦了。我让你做马夫,谁让你真的骑人家马子?”

    刘叶航说:“那?!”卫民说:“打成一片,跟她们混熟去。你不懂女人心,你真的难以平天下。”刘叶航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卫民说:“你现在吧,做错了一件事儿,你太不了解局势了。”刘叶航说:“什么意思?”卫民说:“有无听过一句话?”

    刘叶航说:“啥?”卫民说:“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刘叶航说:“我靠,这不是**语录?”卫民说:“对。你看看,这是什么?”卫民把手机,递给了刘叶航,刘叶航拿过了卫民的手机。拿惊呆了一片。

    映入刘叶航眼帘的,是一个非常时髦的人。一头“纹理烫”、白白嫩嫩的皮肤、“cháo衣”的男子。刘叶航问:“你费了这么大周章让我来这儿,就是给我看这傻x?”卫民问:“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刘叶航说:“我随随便便去百度一下‘cháo人’,都能找出十张八张来!”

    卫民问:“废话,我觉得我都比这小白脸帅。但你瞅瞅,背后是什么地儿?”刘叶航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了一跳。这小白脸的背后,居然是卫民所待着的庙街饭店。这意味着,这人不是什么网络红人,而是一个切切实实存在的,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

    刘叶航问:“这人是谁啊?!”卫民说:“问得好,你返回一下。”刘叶航立马从空间相册,返回到了空间主页。让刘叶航大吃一惊的是,原来空间的主人,居然是刚刚快要与自己交媾至欢的女子,淳淳。可淳淳,除了空间头像外,不论是相册、ri志、留言板,都专属“cháo人。”

    刘叶航说:“她这么爱这小白脸?”卫民说:“要不是小白脸行业竞争太大,我都打算去了。”刘叶航说:“那这小白脸是谁,你查到未?”卫民说:“查到了,庙街十三少,李子华。”说完,刘叶航深吸了一口气,他说:“她何苦要当‘小姐’呢?”卫民说:“你这话,忒绝对。”

    刘叶航问:“什么意思?”卫民说:“找她来吧。”咯吱的一声,刘叶航把人给请来了。淳淳见到刘叶航后,一脸愤怒,直瞪刘叶航。刘叶航有点儿恐惧,虽然这淳淳,比自个儿矮那么十几公分,但刘叶航现在,倒是奴xing十足。

    刘叶航说:“对,对不起啊。”没想到,这会儿淳淳,也不像是软角sè了。她点起了香烟,拖了鞋子,一脸傲然,道:“你还真没种做马夫呀!说不定你还是处男哩!”刘叶航说:“如数奉还。”吧哒一声,整整四张红太阳,摆在了淳淳的眼前。淳淳道:“这还差不多哩!”

    刘叶航说:“问你个事儿,你喜欢李子华,对不?”不问不知道,一问,淳淳的脸,红得像熟苹果。淳淳说:“你咋知道哩?!”刘叶航拿起了手机,对淳淳说:“你瞧,这玩意儿是不?!”淳淳说:“这都被你发现,老娘还是算了。人家李子华是什么人呀?庙街cháo神!”

    刘叶航说:“你真喜欢人家?”淳淳说:“喜欢人家有啥用呀?人家要结婚啦!我呢?哎,一穷二白。”卫民问:“那你,何以去做这等事儿?”淳淳说:“你是谁呀?我凭啥回答你这问题?”正当,淳淳态度稍许强硬的时候,卫民从钱包里,又取出了红太阳。

    卫民说:“一张钱,回答一个问题,成不?”淳淳说:“你还真舍得,不会是假钞吧?”卫民说:“不会,看来你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你认识何旭就得了。”淳淳说:“认识。”卫民说:“你干这行,多久了?”说完,放下一张一百。淳淳说:“不到一个月。”

    卫民说:“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怪事儿?为什么最近我在江南区那边儿,想找个姑娘爽爽**,她们都口黑脸黑的?”说完,卫民又放下一张红太阳。淳淳说:“口黑脸黑?”卫民说:“就是挨打。”淳淳说:“你真想知道?”卫民说:“你要多少钱,就说吧,我想知。”

    淳淳说:“哟,你这人,怎么想知道这些的?是不是,也想学我们旭爷,做生意呀?眼红我们旭爷啦?”卫民说:“对,你看我,身光颈靓,不像是有钱人吗?”卫民穿着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梳着分发,这是平时难以见的。可卫民,他懂心理学,懂怎么玩。

    淳淳说:“成,你真想学?给你看个端倪,就够了。哎,钱呐钱呐钱呐!快快给我!”卫民说:“你要多少?”淳淳说:“少说三千。不然我不给你看。”卫民说:“好吧。三千就三千。”说完,卫民从钱包里,果断拿出十五张红太阳,带上刚刚的,正好凑够了三千。

    卫民说:“成,给我看吧,是怎么一回事?”说完,淳淳拿出了他的索尼爱立信,递给了卫民。卫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视频。这个视频里边儿,让卫民是觉得很奇怪,因为,是一群男子,围着一女的。他们,要干嘛呢?只见,这群男子,忽然抄起了板凳。

    一瞬间,全都砸向那女的。

第二十七章 进行搜捕

    卫民看着这视频,心里不太好受。百度搜索视频不太清晰,可以说是非常模糊的。但卫民,也算看的是一清二楚。之所以不好受,是因为虐心,把心给扎得是直打颤。这女子,穿着比基尼,却戴着一张小丑面具。卫民好奇,何以戴上一张小丑面具呢?但事儿未完。

    里边儿的叫声,极大。但都是污秽的,**的。只听到:“哈哈哈,小sāox子儿。让爷泄泄火。”说完,拿起剪子,撕开了这女子的衣物,然后两名男子,在女子的前后,一人占一个口,于是像舞狮子一样舞动着女子。女子跪着,两边膝头着地,磨出了血迹。

    男子们说:“叫呀!咋不叫啦!叫呀!”于是,事儿又变得很奇怪。几名男子,从桌子上,取出了一水壶,然后往女子身上倒,女子立马像痉挛的疯狗一样,肌肤“磕磕磕—”地摆动。但这群男子们的整人伎俩,还是非常多的。用完了滚水,改用皮鞭;用完皮鞭,改用拳击。

    卫民当看wwe一样,但这可不是表演赛,而是实打实的虐待。看完了后,卫民先是觉得浪费时间,没有同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是对这几名男子,事后完毕了,丢下了一沓红太阳,感兴趣。“瞧见没,这是我们旭爷挣钱的法子,你不爽,都让你爽。”

    卫民之前,听陈铭坚说了,可没料到,这事儿搞得那么复杂。这女人,是谁呢?卫民看不清,但卫民瞅着,却发觉,这女人已经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那下次接客,是什么时候呢?淳淳说:“这我就不知道喽,反正呀,咱们旭爷,有咱们旭爷的法子。”

    卫民说:“我想买下这视频,你出个价吧。”淳淳说:“嚯嚯,一m一百块。”卫民说:“成,过后我给你打钱,现在我只有这么多现金。你拿去吧。”说完,卫民又把钱包里的钱,全都递给了淳淳。整整十张红太阳。过后,淳淳说:“算啦,你这nǎi油小生,怎地能跟旭爷比?”

    卫民问:“哦?何以见得?”淳淳说:“咱们旭爷,整ri跟上级领导吃饭,然后下边儿呢?势力如cháo。您嘛?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干嘛的?但是您这底气,不太足。好吧,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老板您真好,还不虐待我哩。”说完,淳淳穿鞋,走人。不过,突然,卫民叫住了。

    “你何以想去当这行?不怕别人打你?”卫民问。没想到,淳淳说:“他们敢打我试试?!我的**,是给李子华拿的哩!我之所以干这玩意儿,是因为李子华结婚了,不敢跟我光明正大搞了,我才委曲求全,去做这种贱事儿!算我犯贱,x痒了,成不?!”

    卫民没有留住,倒是吸了一口凉气。他对刘叶航说:“瞧瞧,哥牛x不?三下五除二,就把口供给问了出来。”刘叶航饮下一口啤酒,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以为我不晓得?”卫民说:“喔?是吗?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些钱从哪儿来?”

    刘叶航说:“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卫民说:“当然,这些钱,都是我弟兄阿珂收的保护费。”刘叶航说:“你心真黑,脸皮真厚。”卫民说:“你掉进粪坑里边儿后,你不厚不黑,你得恶心死,你明白否?我这次给你解围,是不想让你趟浑水。来,给陈铭坚。”

    说完,刘叶航也明白了卫民的良苦用心。虽然这次卫民玩的黑吃黑,打了法律擦边球。不过要想玩这手,还真得遵循一套地下秩序。什么是地下秩序?世上有两种秩序,一种是法律途径,走的是理xing法则。另外一种,是地下秩序,俗称暴力世界,直白些,丛林法则。

    刘叶航说:“对了,卫民,我总感觉你活在风口浪尖上,是不是特爽?责任心特强?听说我当‘卧底’,我还梦见我回了抗ri战争时期,拿着两把毛瑟枪,在汪jing卫的76号穿梭自如,啪啪啪啪!而我又差点儿在电车上被炸死。靠!这世道。”卫民啃了口苹果,道—

    你x的以为你在写网络小说呐?你这么写,不出三年,决计成大神。但现实一样吗?现实往往比小说jing彩。就刚刚那事儿来说,你敢想得到吗?这就是现实,居然有人开了这种服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这群女子,是该同情?还是该抓起?这是小说能处理的吗?

    刘叶航语塞。然后他问:“那我,就真没价值了吗?”卫民说:“也不,我记得在抗ri战争的时候,共產党曾经派人,在ri本人的府下,收了快五年的垃圾。情报都在那儿呢。你说收垃圾的有价值吗?里边儿什么没有?粪便、秽物,啥都有。”刘叶航说:“牛,真牛。”

    卫民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哈哈。”刘叶航说:“卫民,有一点儿我想不通。跟你混这么久,我到底是给你们破案,还是闹革命?现在还需要革命吗?人民安居乐业,国家逐渐富强。”卫民说:“你随便看看新闻,看贪官贪了多少,就懂了。打黑,即革命。”

    刘叶航点点头,似乎明了。忽然,卫民的手机,响起。让卫民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打电话而来的,是佟世云。佟世云只对他说了俩句话,“想见大哥吗?山云帮大哥。”卫民说:“想。”听到这儿,卫民咽了口唾沫。于是,佟世云说:“下午来找我,我家里。”

    嘀的一声,电话挂断。卫民才入庙街,短短的俩月不到,居然,可以见到本市数一数二的黑社团老大。这让卫民,多多少少是受**若惊。“我先行一步。”说完,卫民看了看钟表,原来这点儿,已经到了中午的十一点。卫民清楚,佟世云这次叫自己的意义,是非同小可了。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陈铭坚。陈铭坚知道后,决定采取行动。这条短信里边儿,有卫民邮箱的公共账号密码。陈铭坚收到后,立马下载下来,这个视频,其实真不长,无非60m。但陈铭坚,如获至宝。他打开视频后,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底子,来了。他开始觉察出一些端倪,这拨人,说不定,就是杀死那名死者的凶手。可这拨人,是谁呢?一二三四五六,整整六个人。他们这拨人里边儿,有光头、有黄毛、有拉直发、有烫卷发,看来鱼龙混杂。但,陈铭坚,机灵,他非常机灵。

    做了jing察这么久,有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铭坚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做了一个决定。把这个视频,拨给最近扫黄组扫来的犯罪人员看一遍。果不其然,陈铭坚问出了不少端倪。

    原来,这拨人,不是什么何方神圣,而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工人。对,即是工人。他们聚在一块儿,但为什么,要虐女子呢?陈铭坚通过监狱、看守所里边儿的人,逐一盘问过去后,清清楚楚这群人到底住哪儿了。很快,陈铭坚,出动jing力,进行搜捕。

    听说,这群工人们,所住的地儿,是菜市场。何以是菜市场呢?因为其中,有个虐女狂在菜市场,还留有一套房子,于是虐女狂们,都居住在那儿。陈铭坚知道后,先是呵呵一笑,原来这破事儿,没那么难破解。但是期间的损失,真大。

    菜市场,本市的菜市场,很多。陈铭坚所到的菜市场,是规模娇小的,在古街那儿。这边的建筑,有不少是从民国留下来的了。曾经这儿乱得水泄不通,如今通了后,倒是平平静静。街道上、菜市场边缘,大多数都是农村人上来,卖卖甘蔗、水果、松叶等等。

    陈铭坚组织了一批便衣jing察,进入了菜市场。最近这雨水,开始逐渐多了起来。陈铭坚每走一步,带着淤泥的积水,快要洒了上来。但他们清楚,这次抓捕,意味着什么。陈铭坚最近派出的扫黄组,扫到的几个窝点,有不少“小姐”已经受了重伤,甚至有的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种案子,在本市,是没有的。绕过了一条卖青菜的地儿后,目的地,到了。映入陈铭坚眼帘的,是一栋完全裸露着红砖的房子。里边儿不小,少说有一百多平米。而大门,却是紧紧掩上的。陈铭坚向前走了一步后,咯吱一声推开,一股干货味儿扑鼻而来。

    陈铭坚一边走,一边瞅;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已经有了发霉的痕迹。看来这儿,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了。忽然,陈铭坚瞅到,在楼梯口,居然睡着一老人。她瘦弱不堪,大约只有一米五。她躺着,一边吟叫,像是半死,道:“哎哟,哎哟,哎哟。”

    我家命苦哩,家里颓败哩!

    后生无知哩,处处犯傻哩!

    钱是没有哩,穷得见鬼哩!

    我活一生哩,好ri子哩!

    她脸sè不好,但是一直重复念念叨叨这些话。这人,是谁呢?陈铭坚继而上去,二楼,三楼,一步步,往前迈。老***话,还在重复,像是控诉。走到了顶楼后,陈铭坚推开了门一看,想不到,“啊!条子!”这下好了,得乱了。

第二十八章 没完没了

    陈铭坚大喊:“抓住他们!”于是这群人,瞬间沸腾了成了一片。玻璃钢、酒瓶子、家具,反正能扔的,都朝jing察扔去。陈铭坚躲闪了过去,整个房间里,乱糟糟一片狼藉。陈铭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待在这种地儿。发霉、发臭、发虫,该发的,**的,应有尽有。

    说是垃圾场,已经不为过。陈铭坚的团队,不是盖的,是实打实的,是用磨砂一样的方式,磨练出来的。只见一名jing察,朝着一名罪犯,一个过肩摔,于是拽着罪犯的手臂,咔咔两声,罪犯的手臂,给折断了。陈铭坚一边瞅着,一边在电光火石的时候,抄出了一把电棍!

    滋滋滋,几声电流蔓延的声音,传到了罪犯的身子里边儿。不到一分钟,整整六名罪犯,齐齐趴在了地儿上。陈铭坚搞定后,松了口气。但他脑海里边儿,却浮现了两个景象。首先第一个,即是,他与卫民重新配合,办的案子,凌冰琪那宗案。另外的,则是死者浮尸。

    滴嘟、滴嘟、滴嘟。不久后,jing车围着现场。陈铭坚把罪犯,全部逮捕归案。认了尸、验了证,就得伏法,天王老子也不成。死者的指甲里边儿,有歹徒的血渍,一经化验,这群歹徒们,全部招供了。让陈铭坚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群罪犯的家里边,净藏着极多黄图。

    陈铭坚没想到,这堆图片,大小是论g来储存的。一张图片,居然还是论k做大小。厉害,忒厉害了。陈铭坚抓着他们后,他们没有过多地抵抗。陈铭坚问:“这是你们吧?”说着,他拿着手机,把卫民用整整三千多人民币买来的监控录像,给放了一遍。

    歹徒们供认不讳,因为不论是身高、体形、头发,都是一模一样,躲不开。陈铭坚问:“这些图,是什么玩意儿?”歹徒说:“黄图,给黄网充数。里边有个项目,‘偷拍自拍’,‘另类虐待’。”陈铭坚说:“赚钱吗?”歹徒说:“看网站流量,现在每天点击要破一亿。”

    陈铭坚说:“为什么会这样?”歹徒说:“因为老板还搞了一个论坛。”陈铭坚问:“老板是谁?”歹徒说:“何旭。”陈铭坚听完后,怔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这个答案,是最天衣无缝的了。但陈铭坚收到一条线报,这条线报,即三ri后,何旭要去马来西亚,“开会。”

    开什么会?帮会。麒麟帮、山云帮,去开会。而时间,是今年的12月26ri,**的寿辰,当天开会。真可笑,陈铭坚想到。乌合之众,开会,呵。但是,陈铭坚,可以放弃吗?他不要卫民进去洗牌,不要谁,成了洗牌的对象;他要,斩草除根。

    上报上去,说抓到证据,逮捕何旭?可以吗?陈铭坚不好说。这次审案,是陈铭坚审,报告,也是陈铭坚写。一字之差,一念之差,结局,会很不一样。于是陈铭坚换句话问:“你们干这事儿,赚钱吗?”歹徒说:“赚,一天五百。论坛拥挤爆满。比ri本人的片,还好销。”

    陈铭坚问:“你们何以要干这事儿?”歹徒说,我们几人,都是‘受害者’。因为我们几人的老婆,跑了。跑去哪儿?有的跟小白脸,有的跟富人,有的跟旧**。净不见跟我们。就我,早泄,老婆不允许放炮,我这他x的是一贱x。一辈子栽在女人手里。

    陈铭坚问:“你们这么几个男人老狗,女人都随人给跑了?”歹徒说:“jing官,我也希望像你一样,给党服务,但我没有门路,明白吗?没钱,看看您?整ri去桑拿、捏脚、按摩捶背,当下雨似的,要多少有多少。”陈铭坚说:“你当我是亿万富翁?”歹徒说:“当公务员,不都这样么?”陈铭坚说:“你真逗,我都希望。呵!你要这么玩,你还真对不起国家。”

    歹徒语塞。陈铭坚问:“你为什么要杀人?”歹徒说:“何老板说,你们打她愈凶,给你钱愈多,你把她们,当成你老婆。女人都是丑陋的、sāo的、贱的,全世界最腥、最恶心、最臭的地儿,就女人x。你们要是不糟蹋,要给别人糟蹋,女人自己也会当成公厕,给人糟蹋。”

    陈铭坚说:“你还真该坐牢,我们国家的女权主义者能每人挖点指甲垢坑死你。”歹徒说:“我没钱养老婆”案子,结了。至少在陈铭坚的眼里,给结了。案子,水落石出。但陈铭坚,在报告书上,只能填俩答案,关于谁指示的问题上。即有或者无。

    填上有,意味着马上实行拘捕;填上无,说明得继续侦查。一旦填上有,那好,之前卫民的潜入计划,很有可能就这么失败告终,而且何旭、范仕健等人,如今非常膨胀,在本市里边儿。填上无,那么继续侦查,除了陈铭坚,目前没有谁,是知道真相的。

    怎么办?有,还是无。陈铭坚的手,有点儿颤抖,也许一失足成千古恨,万一浪费这次机会,陈铭坚的位子,可能都不保。因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犯罪呢?这跟放纵蝗灾,有什么区别?可是,陈铭坚咬咬牙,最后,填上无。因为,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陈铭坚这回,心里头还在挂念着一句话:历史上,一般人灭亡,首先上天教他膨胀。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思想斗争后,陈铭坚拿着报告,手心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交了上去。今儿结果下来后,陈铭坚虽然没有“盘问出”他们的“首脑”是谁,但陈铭坚也算立了功。

    至少印刷黄书、出售黄带、开黄sè网站的罪行,已经封闭。包括一系列提供迅雷种子、交流“美女”的论坛,在同一个时段,也给封闭了起来。陈铭坚没有一网打尽,或多或少,有点儿内疚。但不管怎么样,他望着窗外,蓝天空的风景,也许他也帮了卫民一把,不是呢?

    正当陈铭坚,回到办公室,收拾好文件后,忽然,陈铭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陈,还没下班呀?”陈铭坚抬头一看,站在眼前之人,是自个儿的上级,单伟峰呢。他依然是老样子,剪着小平头,身强体壮。如今的单伟峰,是辜政委退到二线后,竞争局长的热门人选。

    单伟峰现在在政治部,当了部长。查贪污,非常有力。陈铭坚说:“没呢,整理点东西,准备回家。您还没回去吗?”单伟峰说:“没呢,最近忙得很,自从习总上台后,一直没有空,抓贪官跟当年打仗似的,人数论万记。”陈铭坚笑笑,说:“您还真有趣。怎么了?”

    单伟峰来到这儿,陈铭坚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原则。而且单伟峰,也算是局里的大忙人。单伟峰说:“小陈呐,你都听过,自古英雄出少年,对不对?”陈铭坚问:“您意思是?”单伟峰说:“小陈,你看看,有没有想过,竞争上去,当咱们局局长?”

    陈铭坚笑道:“您别拿我开玩笑了,这该是您思考的事儿,我是安居乐业,足够了。况且我还年纪轻轻,刚过而立,不值得思考这么深的问题。”单伟峰说:“小陈你谦虚了,我哪里有权力当这活呀?我可能要被抽调去反贪污局、或者是司法院做法jing哩!”

    陈铭坚说:“那您也是资历丰富,破案无数啦。当初,辜政委还当局长那会儿,你跟辜政委、程政委二人,是咱们局里的一把手呢。我当时还是小jing察,还没到刑侦部,就已经听说你们破案如麻。”单伟峰说:“名称,往往是虚的哩!我们组,最近刚刚开了会,你猜怎样?”

    陈铭坚问:“什么怎样?”单伟峰说:“我们组一致决定,说小陈你最近的破案率很高呢,听说小陈跟技侦部的关系不错,破案还是拿高科技,咱们呀,现在是老了,只会叫叫嚷嚷发脾气,没本事儿。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我已经是下午的朝阳了,该是你们的ri子了。”

    陈铭坚笑说:“您意思是,杀了敌人至多的,一定是好将军、好领袖了吧?**从未上过前线杀一个ri本兵,一样能率领共產党坐天下。能攻下一座城的将军,未必能统领一个国家哩!要坐jing察局的天下,还不得靠您或者程政委?”单伟峰说:“小陈你真有意思,哈哈。”

    唠嗑完,有头有尾了,陈铭坚松了一口气。他急需知道,卫民下一步该怎么做。当刘叶航告诉自个儿,卫民已经给他解围的时候,陈铭坚心里是暖乎乎的。也许,他开始犯错了呢?他也一直是一帆风顺,每次必对吗?反而是卫民,处事愈来愈老练,像条变sè龙一般适应。

    让陈铭坚意料不到的是,当陈铭坚刚刚拿起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会儿,孩子哇哇的啼哭声,还提起了陈铭坚的怜爱之心。但他发觉,房子里另有他人的时候,脸sè变了。逗着自个孩儿的,居然是个黄毛小子,浑身刺青,陈铭坚的眼,开始发红。

    “哟!表姐夫,回来了?”黄毛小子问道。陈铭坚不可能不认识他,全市的四大恶人之一,黄伟灿。就跟范仕健、何旭一类的人,专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但,陈铭坚彻底震惊了,“表姐夫?!”这他x的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二十九章 澳门赌场

    正当陈铭坚,给眼前的黄伟灿闹得一头雾水的时候,陈铭坚的老婆从屋子里边儿给出来了。她莞尔一笑,对着黄伟灿,道:“你这衰表弟,怎么把外甥给弄哭哩?!”说完,妇人把孩子抱起,哫哫哫地猛亲了孩子几口,然后往孩子尻下一摸,原来已经呈咖啡sè的湿漉漉一片。

    妇人道:“濑屎了都不稀得说!嘁!还是屙稀哩!”于是,妇人抱着孩子,立马烧了热水,给孩子擦屁股。陈铭坚与黄伟灿点头一笑,虽然他们在社会上,还没有什么正面交锋,不过陈铭坚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妇人道:“呀!老陈,你回来拉?来,吃饭。”

    说完,妇人上了陈铭坚教喜欢的几个菜,像卤猪脚、可乐鸡翅、水煮牛肉、清豆苗汤。而黄伟灿也没闲着,还给陈铭坚送了一瓶洋河大曲,少说都有一二百块。妇人光着脚丫,穿着背带裙,与黄伟灿,也算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陈铭坚看在眼里,心里却不免起毛。

    妇人说:“老陈呐,一直没给你介绍,她是我表弟呢,咱们一块儿从小玩到大的。不好意思呐。”陈铭坚说:“没事儿。”在局里边,人们通常不叫陈铭坚叫老陈,通常是叫小陈;而能配得上“老”字辈的,只有辜耀辉、单伟峰、程东吉这等官员。妇人,其实很懂事儿。

    黄伟灿说:“表姊夫呀。”陈铭坚拿着碗筷,一边喝酒,道:“唔?”黄伟灿问:“听说,你要升官发财啦?”陈铭坚刚刚饮下一口洋河大曲,差点儿把喉咙给烧了,不过陈铭坚吃下几口白饭,顺便夹了几条豆苗,才缓缓回过魂来,道:“哟,你咋知道哩?!”

    黄伟灿笑笑,给陈铭坚倒了杯酒,说:“以前是好事儿不出门,可酒香不怕巷子深哩!远远的,就跟这酒似的,都能嗅到这味儿。嘻!”陈铭坚道:“别提了,我现在可不想这等事儿,升官发财轮不到我,我是钟馗,专门抓鬼的。”黄伟灿一听,似乎明白了点儿端倪,于是—

    她别扭一笑,说:“老陈这是什么话哩?怎么好端端一喜事儿,扯到抓鬼上去哩?!你不是钟馗,你是戏子,变脸无常哩。”陈铭坚说:“成,干杯。”说完,陈铭坚也不理会,这事儿怎么隔不到一个钟头,已经传到了三人耳里。那陈铭坚不知道的,有更多只耳朵了。

    匆匆下肚后,陈铭坚几乎没太咀嚼,配着好酒,即咕噜咕噜下肚。话不投机半句多,陈铭坚吃着饭,黄伟灿也知道,这是个什么事儿。不过这次黄伟灿来,貌似不是来“讨好”陈铭坚,更像是打个招呼,看看表姊多点儿。而陈铭坚的脸sè,倒也没太影响黄伟灿的心情儿。

    “我吃饱了。”说完,陈铭坚拿着碗筷,哗啦啦地开水,叮叮叮地敲洗着碗,回房,歇息。陈铭坚看看表,虽然才七点钟,可如今这天儿,是刺冷刺冷的。一眨眼,已经到了年底,随便在街上看看,人们裹着羽绒服,还是哈揪哈揪不停,陈铭坚若有所思,上了被窝。

    陈铭坚这边儿,是略带烦躁。但卫民这边儿,可应该不是烦躁,而是庆幸。“咕—”的一声,虽是刮着晚风,但卫民在大晚上,居然乘着一艘私人快艇,离开了本市。在快艇上,坐着仨人,佟世云、卫民、杨洋。自从上回卫民平了一件破事儿后,他跟杨洋的关系,就不好。

    而且卫民,他之前读书那会儿,还因为莉莉,给惹了不少事儿。莉莉的男友于鹏,又跟杨洋好到不行。卫民这会儿,当个“演员”,已经当的是动魄惊心,跟这快艇扬起的海水一般,啪啪啪啪地,比**还刺激。可卫民在悬崖上哪可退后呢?卫民裹着风衣,有点儿凉快。

    佟世云说:“待会儿,别乱说话。那儿不是庙街,明白?”卫民点头,虽然这话,更像是对空气说的。不过卫民说不紧张,是假的。天sè愈来愈黯,卫民抽出手机一看,心里却像扑了空。信号,没有一格。这地儿,是哪里呢?卫民,不敢想,唯有眯上眼睛,看不下海景。

    过了大约俩小时,这点儿,都到半夜三更了吧?卫民睁开眼睛,映入他眼里的,居然已经是灯火通明!金灿灿的一片,快刺痛了他的两只眸子。他依然坐在私人快艇的凳子上,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几小时,醒来一看,卫民的头一反映,即是,“我x,澳门!”

    对,卫民,已经到了澳门,这让卫民大吃一惊。佟世云说:“出来吧。里边儿是天堂。”说完,卫民庆幸了,因为本市离港澳台是很近的,包括东南亚,所以陈铭坚未雨绸缪,早早儿给卫民办了一张港澳通行证。否则,卫民这么唐突一进去,连海都未必出得去。

    澳门街,卫民没去过,卫民只去过香港。这一去,大开眼界,果不其然,佟世云带他,进了一家赌场。这家赌场,名曰四龙赌场,受法律保护的。卫民先一进去后,发觉里边儿并不像他在本市看到的赌场一样,叽叽喳喳,嘈嘈闹闹,而是井然有序。

    四龙赌场,没有钟表,没有窗户,人们分不清昼夜白天。但人cháo,是拥挤的,人们的衣着有光鲜、有落魄。有洋人、有华人,甚至还有黑人。四龙赌场,这地儿,是让卫民,从未经想过的。可见,这次佟世云带自个儿来,是什么样的情况了。佟世云问:“耍两把吗?”

    卫民说:“别,我想直入主题。”佟世云说:“看见那个转盘没?”佟世云指了高处的转盘,这个转盘,里边儿分十三个角,是扑克牌里的十三章。转盘金灿灿,像一只钟表,而钟表只有一根针。卫民问:“这要怎么玩?”佟世云笑笑,说:“这个转盘,叫命运转盘。”

    卫民问:“命运转盘?”佟世云说:“说是这么说,曾经有人拿一块钱,快让整个赌场亏空了。因为你投一块钱进去,然后呢可以转一次,只要你猜中,说转到哪个,你立马可以赚十倍的钱。”卫民问:“然后呢?”佟世云说:“你算中一次,继续玩,尾数添个零。”

    卫民问:“那发财,还真有望。”佟世云说:“说是这么说,但除了‘传说’以外,我还见过有人损失了快两百万呢。这个算不来概率,数学家也玩不来,因为它跟刮风下雨一样,就跟你信不信天气预报吧。”说完,佟世云说:“那就直入主题吧。”

    卫民踩着红地毡,往左侧的一家房间里边儿走。传闻港台剧里边儿,赌场是热闹非凡,枪支交错的地儿。可卫民这次来,倒是给耍了一个团团转,赌场的治安,兴许比卫民在的庙街,要好上许多。佟世云拿出了一串钥匙,看起来已经略有年份了,铁块已经锈迹斑斑。

    可插入钥匙孔,咯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后,卫民想着,里边儿会有怎样的景象呢?只听到“啊—”一声惨叫,继而,又是“啊—”的一声惨叫。里边儿的几名黑衣人,颇似打手,长得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浑身有力没处使似的。他们殴打的人,都给吊了起来。

    卫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处“殴打”,给吸引了过去,快差点儿忘了,自个儿来到底是干嘛来的。佟世云笑笑,说:“没事儿,出老千,百分百。以为四龙赌场好欺负哩。”于是,卫民把眼神,望到zhong yāng。果不其然,他终于见到,山云帮的老大了。

    山云帮的老大,与自个儿想象中的“黑墨镜、黑西服、黑皮鞋、大背头”,差距极大。卫民看见的山云帮老大,是这么一回事。白衬衫,很陈旧;大板寸,亮油油;长西裤;显宽松;黑皮鞋,极铮亮。原来,山云帮的老大,浑身下来,也许净那双皮鞋,值点儿钱了。

    这是一条长桌,擦得干干净净。而山云帮的老大,名叫龚chun秋。他的手里,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兴许市面上,值两块五。龚chun秋开门见山:“你是卫民,对吗?”卫民说:“是。”佟世云说:“龚老大,呐,您跟卫民聊聊,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吧。”

    卫民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次走过去,那几名保镖,还在殴打着这几名老千。

    “叫你出千!”

    “还出千吗?!”

    “打!受打!”

    砰,砰,砰的声音,这几名保镖,下手极狠,毫不留情。于是,不到一会儿,这群老千们,晕了过去。让卫民更加心焦的在于,这群老千们,还是给套在了塑料袋里边儿,倒挂着,殴打。于是,鲜血,才不会染红红地毡。在这儿,兴许能看见外边的海。

    龚chun秋,瞅着卫民,他发觉卫民似乎害怕,于是便试探下卫民,道:“卫民,对吧?”卫民点点头,这个问题,龚chun秋已经第二次问。龚chun秋问:“听说你很能打,对吗?”卫民说:“哪里。能打,有什么用?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能打吧?刘邦还给当了皇帝。”

    龚chun秋说:“你这话,我中意。但这会儿,你不打不行了,懂吗?”说完,龚chun秋把眼神,扫向了这几名殴打老千的打手。卫民想,这见面礼,来得真是邪乎。于是,这次卫民晓得,无需客气了。他立马除下衣物,摘下手表,放下手机,于是吐了口痰水。

    忽然,让卫民想不到的一幕,来了。他道:“我靠。”

第三十章 见面礼品

    卫民除下衣物后,只见眼前这群人高马大之人,瞬间就嗖嗖嗖地冲向自己来。卫民还未放下好衣物,只见一个大力士扑通直跳过来!卫民一个躲闪,好不容易才躲过一记。但忽然,卫民的背脊上被抓了一道疤痕,于是,他就感觉浑身被锁起一样,动弹不起。

    卫民大叫:“不好!”这下,四五名大块佬,瞬间往卫民扑腾上来。刚刚那名大块佬,直锁卫民两肋,还卡住了卫民的腋下,使卫民二手发不出力道来。卫民有点儿恐慌,因为这群大块佬果然非等闲之辈。但卫民,同样不是吃素的哩!既然手脚都被锁上,于是—

    大块佬叫道:“啊!抵死!”他吐出了一句广东话,而卫民刚刚,是以豁出去的姿态,用后脑勺往大块佬的头部一撞!一刹那,卫民感觉天旋地转,快找不着北。可大块佬却遭了殃,眼角直接冒出血流。大块佬道:“捉住区!”卫民急了,这群保镖们,肌肉有多大,他懂。

    卫民还在四周围跑动着,这似乎不是会议室了,而是斗殴室。卫民转了四五圈后,可以说是晕头转向,可赌场门,又走不出。那该何作呢?!卫民心急如焚,如热锅蚂蚁。忽然,卫民想到了,须速战速决法。只见,眼前的这堆凳子,是一览无余呀!“喂!傻x!”

    “区係果度呀!(他在那儿!)”保镖们cāo一口标准广东话,然后立马冲了上来。卫民嗖嗖嗖地,就飞了几张凳子过去。果不其然,这凳子是一抓一个准,但卫民知道,这只是治标法子罢了,还不成。于是,卫民果断点儿,铤而走险!

    “你们都他x的别过来!”说完,卫民一个箭步,卖到了龚chun秋的跟前,于是拿起了可口可乐瓶,往桌脚一砸!砰的一声,瓶子,给碎了。卫民把玻璃樽的刺儿,指向了龚chun秋的下巴,只要再往下滑,那这破碎的可乐瓶,要扎破他的气管、他的动脉了。卫民的手,有力。

    卫民吼着:“别动!”另外一边手,锁着龚chun秋的膊头。对于卫民来说,这个见面礼,背脊上多出了三条血道子,衬衫被划破,说不定还插翅难逃。这比项羽请刘邦,还四面楚歌,直接冲上来开干了。“卫民,对吧?”龚chun秋笑笑,然后往红地毡啐了口唾沫。

    卫民说:“第三次了,记不着我名,就别鸡x谈了。”龚chun秋说:“你知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人们叫我什么,叫我‘秋大侠’。因为我能秋(粤语同音,译作:抽)!对我来讲,你无非是跳梁小丑,你敢武我?”卫民说:“瞎扯淡!擒贼先擒王,秋哥我一入来你就要我命!”

    这鸡x什么意思儿?!卫民不解。但很快,咚咚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令卫民料不到的是,佟世云、杨洋带二人,身后又领着几人,立刻冲了入来。他们的手里,居然,还持枪。“我早说过这他x的是jing察!”杨洋拿着枪,对着卫民,吼叫道。

    “我jing你妈!你带我到这儿来,是想跟我说这破事儿?!”卫民的手,有点儿颤抖,而且冰凉冰凉。因为这可乐瓶,原本底子是加冰的,而且一摔破后,还溅出了不少水在卫民的手背上,咕噜咕噜地冒泡,似乎直接从卫民的手心手背,冷颤全身。

    “呵!从你头天,入这儿来,我瞧你不爽,你明白?!”杨洋大叫。而他手上的家伙,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有模有样的玩意儿。“你以为你出得去吗?!卫民!你玩个x啊?!”佟世云同样不解,卫民刚想申辩,但这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瞅着四周,红地毯上的黑皮鞋,整整有四十多队。这黑皮鞋上的主人翁,全是这龚chun秋的人,万一卫民要申辩,龚chun秋一声令下,别说一把手枪的事儿,即便是每人从耳朵里淘点耳屎,都能给卫民硬生生活埋哩!在西安还有个秦兵马俑,卫民要是挂了,跟死了蟑螂似的。

    所以,卫民干脆懒得说话,但杨洋在这儿,还是跟庙街一样,淬口水,骂人,骂地方语,净差点儿没骂村话。“我今儿个,是没工夫跟你们瞎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卫民吼着,这仿佛镇住了在场之人,人们瞅着卫民,都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儿。

    卫民说:“我他x的都不知道,你们这群傻x找我来,就为了整我。反正我逃不脱了,要是我一撒手,你们指不定能把我给干死,一人啐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更别提把我丢到深圳河了。靠,你们整哪一出,黑脸红脸我不管!我怎么说,也给山云帮赚了那么多钱!”

    你们呐?!要是无我,庙街现在能这么猛?!云哥!你去问阿珂,前几ri,何旭来闹事儿,还在我们庙街插了旗帜,这事儿怎么算?还不是我?!还不是我,去讨伐了人家,你看看,随便打开网站,人家是怎么骂我们的?!我没有功劳都有苦劳,无苦劳都有疲劳!”

    这下,卫民拿着可乐瓶,瓶子尖儿对着龚chun秋,五成像毛遂自荐,另外五层在给自个儿洗脱“罪名”呢。龚chun秋也算是镇定自若,虽然看起来少说都过了耳顺之年,但那股气势,也丝毫不亚于卫民的乱叫乱嚷。“放下瓶子!卫民!放下,有话好好说。”佟世云道。

    卫民说:“成,我放下来,大家都好过,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凡事讲证据,来,谁他x地告诉我,这是他x的怎么一回事儿?!”正当卫民,说得自个儿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忽然,“嗡”的一声,往他耳边响起,他眼前的一切,都晃晃悠悠,他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了似。

    过了不下几秒,他只觉眼前一窝黑,迷迷糊糊,倒了下来,眼睛看着红地毡,似乎头上还淌着血,流到了鼻尖儿前,有点腥。于是,没了,晕了。当卫民醒来那会儿,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也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浑身疼,紫青紫青的,还带着点儿瘀黑,积血了估计。

    卫民转过身子后,原来,有人,拿着一支啤酒,往自个儿头上砸了。

    于是,晕了。

    “哎哟,这x地是咋回事儿这是。”卫民睁开眼,不过与刚刚的景象,不太一样。他这眼儿,看到的景物,已经不是一块红地毡、一条圆桌,而像是一家ktv包厢里边儿。咚咚咚咚地喇叭声,打着节奏,快把耳朵给吵聋了。卫民慢慢起身,眼前坐着二人哩。

    龚chun秋、佟世云。二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酒往喉咙里灌。这会儿,算是没“外人”了,而这里也安安静静,他们没有点歌,没有做啥,就嘀嘀咕咕,卫民听不清。忽然,卫民被佟世云,给起了身子,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佟世云道:“来,喝点儿酒。”卫民接过。

    咕,咕。酒过了喉咙,卫民才醒觉,哦,我已经被松绑了哩。“今儿,你知道找你来,是为啥事儿不?”佟世云问。卫民摇摇头,他还气头上呢,虽然这气,没处撒,谁让山云帮无缘无故,砸了卫民一脑袋,然后又整一出让卫民云里雾里的戏份。

    卫民说:“该不会真怀疑我是jing察?”佟世云说:“是。”卫民惊了。但佟世云又接了句,“也不是。”说完,卫民才梳了心。原本在庙街,可以说是横着走,直行直冲不守礼貌的佟世云,来到了澳门,反而拘谨了不少,连西装都烫得有板有眼。

    卫民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佟世云说:“最近,我们庙街这边儿,人本来就少了。我说的不是百姓居民,是**,给我鼓冲势力的。**也说过吧?打胜仗还得靠**土匪,咱们是干嘛的?地痞**,不是吧?你我都穿得一表人才,说是正经儿生意人吧?你瞧。

    我们谁,没蹲过牢?说是正儿八辈的生意人,就我跟你说我屙出的屎是香的,你信否?最近呐,jing察把我们的人,都给抓了回去。我就奇怪了,这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地儿方,你说杀人放火抢劫贪污,轮不到我们这块儿小地。就有青年撒撒火,在宾馆给姑娘放炮解馋有。

    但咱们的生意,是频频受阻了。而且我们庙街附近的窝点儿,都被端了。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是啥?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下来,被jing察抓,给改造改造,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进去醒醒酒,出来那会儿顶多口黑脸黑,眼角出点儿血。但你知道吗?正如你说,那傻x。

    何旭。

    他现在,真是一帆风顺哩。没办法,他就是那七八点钟升起的太阳,指不定以后多热。我们呢?带上秋叔,他已经移民到澳门了,不问世事,做正经生意呢。咱们庙街要是跨了,那山云帮,在咱们市里边儿,连个地儿都没了。你别瞅着市区里边儿,人多,盲鬼在。但—

    庙街就跟井冈山根据地似的,你说重要不?”卫民听完,他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但他没有说穿。而盲鬼,是目前,山云帮集团在本市的话事人,他占最大股份呢,除了龚chun秋以外。龚chun秋说:“我们呐,已经是一二点钟的太阳了,热,但热不久。快成夕阳了。”

    卫民喝下口酒,于是,龚chun秋把那句没说完的话,给道了出来:“就算是夕阳,也能热死人。卫民,跟你说个好消息,跟一坏消息,想听哪个?”卫民说:“呵!”

第三十一章 一场游戏

    说完,佟世云锁住了有气无力的卫民,道:“卫民,对不住了,有点儿话,得问问你。”卫民吸了口气,心儿开始不镇静了。卫民说:“问。”这下,佟世云把卫民的右手,给抬了上来,然后乓的一声,砸碎了一红酒,拿着红酒茬儿往卫民的手指抵着。似乎,要随时切下。

    卫民瞅着,心惊肉跳,道:“有话慢慢说!你要玩死我啊!”佟世云说:“你说人会讲义气吗?李世民、刘邦,为了上位,连亲生父母、兄弟姊妹都敢杀!人心叵测,你最好老实些。”卫民听完后,先是两眼放红,往茶几上蹬了两脚,像垂死挣扎的鱼儿。但不久,又给老实了。

    龚chun秋问:“之所以打你,一半呢,是怀疑你。你说,你能不让人怀疑吗?吓?!”话音刚落,龚chun秋即拿过了卫民的右手,朝卫民的手指,给戳了戳,道:“卫民呐,你这玩意儿,是不老实了。除了沾女人腥儿,你还沾了什么?你懂掂量吧。”说完,卫民语塞了,因为—

    龚chun秋,指向的,是卫民的枪茧。卫民的童年,一波三折。他十二岁开始拿枪,直到今天还得开枪。何以,会没有枪茧儿呢?还差点儿,要起鸡眼了。龚chun秋的怀疑,合情合理。而这屋子,不大不小,有电视音响,卫民要是死在这儿,那得白白死了。卫民说:“我”

    佟世云说:“是不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对你寄托了多少心血?!”卫民感觉,这气氛开始升温了,要是说错一句话,佟世云颤抖的手,往下一砸!吧唧,讲不准,卫民的手指,与手掌一分为二,都是十有**的。他的心,拔凉拔凉的。卫民说:“好吧,我说。”

    卫民说:“我小时候那点儿破事,你给听了吧?跟阿珂、文程他们,称什么‘庙街四少’、‘庙街四节’。后来死了一人后,我们散了,到今儿,还没揪出谁给捅的事儿。但听说是瘸老大做的,前几天我又把瘸老大给办了。当初我们散后,你知道我去干啥去了不?”

    佟世云说:“去哪儿?”卫民说:“我去了非洲,代表中国,当了雇佣兵。那会儿,我十八岁。”卫民说着,心都快冒冷汗了,这句话是扯谎。卫民的确当过兵,板上钉钉,但他年纪,过了今年,才二十。身份证那儿,是假冒的。他当兵,是他父母的关系,给国家服务的。

    龚chun秋说:“你当过兵?你拿什么给我看看?”卫民说:“您还真爱看戏。”龚chun秋笑笑,说:“是吧,我从小看古龙金庸的书大。刚刚那架子,你还真有底子。你真是热情似火。”卫民说:“成,既然您爱看戏,我给您演演。”说罢,卫民下了狠功夫,龚chun秋示意佟世云放手。

    卫民伏下身子,一边手搭背上,然后用二指撑地,两脚尖儿支持,开始做俯卧撑。

    五十

    一百。

    花了约十来分钟,卫民脸不红气不喘地,做了整整一百二十个,最后,整个人几乎瘫痪了。但脑子,身子,算是松了下来。他满头大汗,连健康都不顾,直接拿冰凉凉的酒水往头上浇灌,然后饮下。龚chun秋听完后,称曰:“你真是韦小宝。”卫民说:“我想做杜月笙。”

    龚chun秋听罢后,说:“哈哈哈,你想坏脑。别说澳门帮,香港帮了,自从九七过后,共產党坐了全天下后,大陆有地痞**我信,有黑商我信,你要是像国民党那会儿成立个什么清帮洪门,指不定像扫**功一樣给你扫喽。不过你这想法,还真似你那作风。”

    卫民笑笑,道:“成,这会儿您还怀疑我不?”龚chun秋皱皱眉,道,“小伙子,这世道上的事儿,从来没有空穴来风这么一说。给您看样东西吧。”说完,佟世云“伊—”的一声,把一个皮箱里边儿的拉链给打开,让卫民惊讶的是,皮箱里边儿,净是卫民的苹果笔记本电脑!

    卫民问:“这不是我的电脑吗?!”佟世云说:“对喽,卫民,如果你有本事儿解决这点儿东西,说明,你是清白的,要是没有,对不起了,帮规处理。”说完,卫民有点儿惊悚悚的感觉。因为佟世云在电脑磁盘里边儿,找到了一个文件。文件虽不大,才一两兆的大小。

    可卫民清清楚楚,里儿是什么玩意儿。那是他写给陈铭坚的报告,所以直接往文件夹里头,取了个“栩栩如生”的名字,叫。于是,卫民双击打开后,弹出一个对话框,里边儿要让卫民输入密码的。卫民的心儿,是扑通扑通直跳的。卫民道:“您真要看”

    佟世云说:“何以不看?zhèng fu都要扫贪官,咱们做生意的,图个顺顺利利,要是一颗老鼠屎掉入了咱们这锅粥里头啊,是比婆娘x还要脏!”卫民的心儿,还是紧张得紧,他早有料到这么一天,可这何以打开呢?龚chun秋说:“卫民呐,做人,要自个儿成全自个儿,明白不?”

    你要是不想给自个儿清白,就跟给你块鸡翅,你不吃,就饿死吧。

    卫民说:“成,既然您乐意,那我就打开给您看看吧。”卫民咬咬牙,于是在电脑键盘上,敲下了自个儿的生ri,然后带个x进去。敲完后,卫民忍着情绪高涨,手略带颤抖地敲击了键盘上的回车键,这下,整个包厢里边儿哗然一片了。只见,佟世云跟龚chun秋齐声道—

    “我x!!!”

    而映入他俩眼帘的,竟然没有他们怀疑的东西。原本他们早早瞅见卫民的手上有枪茧,以为卫民是内jiān哩。要么,则是给别的公司,泄漏了情报。因为卫民,光芒四shè呀,现在庙街,谁不“重新”认识回了这能人呢?所以说,枪打出头鸟,可佟世云和龚chun秋,真的见了鸟儿。

    只见,在文件夹里头,全是一张张高清的jpg格式图片。然后直呼“我x!”卫民快忍不住了。因为里头儿,全是卫民胯下的鞭子,还是高高翘起的。仔细瞅瞅,相片还给了特写,像素是高得不得了了,这相机至少是一万块以上的。卫民那鞭子,有横七竖八的形状。

    就是没软的。佟世云看得傻眼了,先是一阵落空,但后来,又是哈哈大笑。“这些照片,是钟思璇给你拍的哩?!”佟世云道。卫民说:“对。”于是这俩人,拍手叫绝。卫民舒了一口气,终于逃过一劫。卫民有个习惯,写完,传完,即删。但这会儿,瞅着自己鞭子—

    卫民也感觉,不好意思了。

    这些鞭子照,的确是钟思璇给拍的。钟思璇好这口,因为卫民长着的,不是人鞭,是驴鞭,乍一看,没有二十公分,至少有一十七八。而卫民的鞭头儿,又尖锐得像颗子弹似的。这会儿卫民任凭脸皮再厚,也总得面红耳赤了吧?“来!喝酒!喝酒!”卫民道。

    可佟世云跟龚chun秋,还在那儿哈哈大笑。道:“成了,我信你了。你这鞭子,牛!忒牛!这哪是人鞭哩?!是虎鞭!牛鞭!驴鞭!”龚chun秋说。于是这天,在澳门,成了闹剧。本来是动作戏,然后又变成悬疑戏,如今,又成了喜剧。这要是传出去,那可不得了。

    卫民这会儿心里踏实,还给他赚回了不少忠诚度。不过扪心自问,卫民是一口一口酒喝,步子一步一步迈,万一迈大了,扯到自个儿的驴鞭旦子不说。就刚刚那破事儿,说砸就砸了,是要把自个儿的驴鞭阉下来!是要给自个儿的驴肉一块一块切才对!

    想着,卫民心寒。“卫民,刚刚那儿,不好意思。”佟世云说,他指的,是卫民初到澳门那会儿,进了会议厅,然后直接找来了一批大力士跟卫民搏斗。这算啥事儿?卫民想不透,没想到,龚chun秋,快人快语,道:“这叫,杀鸡吓猴,明白吗?就跟抓典范似的。”

    杀鸡,吓猴。卫民这会儿,竟稀里糊涂地,成了公鸡,被抓了一度,斩了头。龚chun秋说:“不会亏待你啦,澳门街,我现在还能话点儿事,你只要不拿法律开玩笑,任你玩吧。对了,再过几ri,你就不回你们市了,咱们直接从澳门,去马来西亚,明白吗?乘飞机。”

    卫民心一惊,这下,他还未准备好呢?!他愈来愈发觉,山云帮的办事手段,其实挺牛x。说办,即办,刚刚那会儿,就没给面子。这下好了,卫民连准备的时间,都无。不过还好,佟世云快人快手,直接把笔记本电脑给弄来了。12曰26ri,离**寿辰,还有俩ri。

    带今儿,算三ri。这三ri里边,说不准,有多动荡哩。卫民出了四龙赌场,今儿晚,他在澳门横着走,都没事儿。但他却没有那份心思了,他要立马,禀告陈铭坚,他已经到了澳门,而且他离马来西亚,愈来愈近。卫民边走,边儿问佟世云,道:“你说,何旭呢?”

    佟世云说:“他去了香港,麒麟帮在香港那儿,有地盘呢。坚尼地城。”卫民哦的一声,应了。片刻,卫民迷失在了澳门街,星光璀璨的夜下。

第三十二章 山村怪事

    卫民的事儿,就别扯了。这年头,个个都为填饱肚子,丰衣足食,要豁出老命来哩。魏政委,即魏局长,还有心年过五十,钱权利力,该享受的,年纪也大了,快迈不开步子。说这人呐,也许只有俩点儿上,会谈谈理想。一是少时,听别人说。二是老实。

    转来对别人说。

    自从魏局长新官上任后,这三把火,哗哗哗地燃起。他睡不着,坐不安。硕大的一个监狱局,真像似危机四伏。光光一个凌卫东,好比一个齐天大圣,快要大闹东海了,不答应!不答应,该咋办?抓,抓坏人,把凌卫东背后的网络,给揪出来。

    魏局长最近,忙完了监狱局里面的事儿后,他有个朋友,就是在铜锣村镇街那儿开一厂子。办的,是地板厂。地板厂的厂长,罗元逸,是魏局长以前的同学。罗元逸,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过五十、胡子拉茬,脱了头发,最近,他愁得很。

    在铜锣村那边儿,罗元逸的地板厂,正邻攘着镇街呢。那块地,算是风水宝地了。不过自从,今年zhèng fu征地后,他们那儿,听说要被列入拆迁对象。但是不是,还没有明确的指标。原本说,头一方案要拆;可后来,第二方案,又排除出来。那间地板厂,也算是红火。

    但最近几年,生意直转急下,也不懂为什么。但罗元逸,也不愁,他手下,还有两百多本地人呢。这本地人里边呐,倒是有狠角sè,就那朱立宗,真是敢打架。谁要是欠地板厂钱,他是真的拿刀子捅,拿命抵的。为这事儿,罗元逸没少对他打怵。不过地板厂也离不开他。

    最近,听说上头,有个叫陆老板的人,快要收购自个儿的这块地了。陆老板,在市里边儿,听说是呼风唤雨呐,人们叫他黑市长,叫第二zhèng fu哩。听说zhèng fu办不到的事儿,他给办到哩,邪乎。忒邪乎。听到这事儿后,首先站出来,“起义”的,即是朱立宗。

    朱立宗皮肤黑不溜秋,一身正气似的,大声呼曰:“什么他x的省城老板!你要来收购这地儿,门都没!这快地儿,这家厂子,是咱们村里边儿老百姓辛辛苦苦造出来哩!就凭着你那破本事儿,想要!?没门!”别看朱立宗,像是一土匪,可他,还是厂里边儿的经理呢。

    罗厂长,跟魏局长熟。要是想查案,这地板厂,是借用定了。魏局长,把三顺安排了入去,三顺不是当过兵吗?那好办,能打,善战,身子板倍儿棒。地板厂,待他不薄,再差伙儿,也给他进了保安科,当科长哩。现在三顺,是白天上班,晚上住村里边儿。

    这村子,其实邪乎得很,三顺好久已经没有下乡了。如今进了地板厂,少说也有职位,这村子,又是自个儿的老家故乡,回来吧,是好事儿呢。三顺的母亲,瞅着三顺,年纪也不小了,可在省城那儿,是艰难得紧。回来了,心儿反而坦实了。三顺带着妻子,也一同回来。

    一家团聚,老老少少,三顺的孩子,送到了省城的学校内宿去了,倒也好。回到村子后的三顺,其实没有当初的憧憬。他来这儿,只有一个原因,当针眼。魏局长安排的,这亏待,是不能有的事儿吧?既然无亏待,那得善待,最好还重用。一旦重要,得去吃饭吧?

    罗厂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就他足下这块地儿,他祖先留下的地皮,要是一开发,带上厂子利滚利,他决计要入富人圈了。所以对这块地、这场子、这二百名相亲,他还是顶拥护的哩!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跟罗厂长打交道的,全是土地公跟商客。

    土地公,即村里边儿官。在镇zhèng fu上。政商关系,一旦决裂,吃亏的,就不仅仅是罗厂长了。这就是目前的中国国情,你要做生意,要做大,这方面,可不能出纰漏。其实就跟夫妻似的,容易结,但一散,麻烦大,不好整。所以,罗厂长要是带三顺多去吃饭。

    说不定,这案子,还真能从这儿查。魏局长,深谋远虑,不得不教人敬佩。至少三顺进去后,规规矩矩。三顺晚上回家后,就当孝子了。一ri,三顺回去后,这风一吹,沙土往脸上扬,让他咳咳咳地咳了许多声。然后睁眼一看,已经从村口走到了自家坡里边了。

    通常,三顺都是乘摩托车。但摩托车拿去洗后,顺便借了村邻居,一时之间,三顺还未要回来。所以今儿晚,三顺,得自己走回去。走着走着,一公里多,也走了回去。他瞅着附近的电线杆,全都贴着伟哥、去牛皮藓的广告,他也没太在意。

    让三顺想不着的事儿,发生了。三顺的老婆,秋玲连拖洗也没穿,直接踩着石头地儿上,冲了出来,大吼道:“顺子儿!”三顺立马奔了上前,知道大事不妙,“干啥?!”三顺问。老婆气喘吁吁,喘了啖气后,才叫“妈快不成了。”这让三顺快掉眼泪下来,他立马奔上。

    “妈!”扑通一声,破门而入,三顺跪在地上,做了孝子,道:“妈!你怎么了!”只见,妈在一旁,指指画画,说不出话来,但是呼吸却很艰难,真的像垂危之人。三顺见到后,难受得哇哇直叫。怎在省城的时候,母亲生龙活虎哩?!可如今,母亲又他只有哭的份儿。

    正当母亲,还在口吐唾沫,但是又没辙的时候,又是啵的一声,门被推开。三顺以为是自个儿老婆,直言道:“你快想想办法呀!”可料不到着,破门而入的,却是别的女子哩。三顺抬头一瞅,快傻眼了,这女子,不是他人,而是小倩。小倩摇摇母亲的肩膀,曰:“婆婆!”

    “三顺,你在这儿守着,要是没辙,送医院去!”小倩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踩着大拖鞋,啪啪地往厨房里边儿去。这下,秋玲也回来了,三顺说:“秋玲!你瞅着母亲,别让她出事儿!”说完,三顺也冲进厨房,这小倩,对家中是那么了解?!三顺多少给吓到了点儿。

    他冲进了厨房后,才发觉,小倩从炉灶底下,取出了一块银子,是一块实打实的银子!三顺吓到了,他立马问邻居小倩,道:“这是啥玩意儿?!”小倩说:“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哩!保证百病!”三顺听到后,不禁愤怒,道:“你要治死我妈了!”忽然,母亲居然发话了。

    “顺儿嘞!”三顺听到后,立马一个箭步,往母亲房间里边儿冲进去。母亲好不容易才睁开眼口,然后吧唧一声,从鼻涕里边儿,擤出了一大口血痰,还带着点儿污黑。这让小四儿倍感心疼,“娘!您没事儿吧?”说罢,三顺子又要哭成刘备了。可母亲,却说了别话。

    “儿呀!你可千万不能错怪倩儿呀。她是好人家来到哩呀!”母亲说得很艰难,但还是要给小倩平反三顺眼中的害人jing形象。过了片刻,三顺给母亲锤锤腰背后,小倩从厨房里取出了一碗汤水,上边儿挂着一枚闪亮的银子!而汤水里边儿,有姜、枸杞、桂圆、红枣。

    这么一补,老太太受得了吗?!三顺刚想出声,可小倩那眼神,信心十足。最后,三顺还得同意了,须要把这点玩意儿吃进去,才好。咕噜,咕噜,咕噜。三顺的母亲,那纤瘦又皱皱的脖子,震动了几下,汤水是灌进肚子里了,至于啥味儿,那就不好说了。

    喝下去后,母亲,看起来没啥两样,但过了一会儿,母亲睁开眼,jing神了!“婆婆,小倩给您沏茶去!”说完,小倩从家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上好的大红袍、闭螺chun,然后给烧了热水。三顺看傻眼了,这哪儿是邻居呀!要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小倩是媳妇!

    三顺在外打工的负心汉哩!因为三顺这次回来,一方面在地板厂干活,一边儿还带着女人回来睡觉呢。可小倩这么一折腾,三顺也不太舒服。说:“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小倩说,“你别理。”三顺打开柜子,差点儿给喷出一口茶水,然后惊讶道:“我x。”

    里边儿,尽是好东西。茅台酒、国窖1573、西凤酒。还有上等的大红袍、闭螺chun、铁观音。这压根儿,就是享受的地儿呀。攒起来,没有一二万,都说不过去。三顺平时领工资,还成了“月光族”。这小倩居然那么有本事,把好东西都腾自家里来啦?!

    三顺有点儿喘不住,老婆也不答应了。道:“你叫小倩是吧?”小倩点点头,“唔。三顺,要是没啥事儿,我先走了。今晚给你添乱,真不好意思。”说完,小倩拿着那锭银子,从三顺家里离开。三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却臆想着,这压根儿就是魔术。

    哪有银子治病的道理!银子炖汤,可以治病吗?!没想到,老母亲,扬了扬褶皱的手,叫三顺过去,三顺过去道:“娘。咋哩?”母亲说:“你呀,真不该回来,现在这村里边儿,邪乎的很。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来你往两边跑,交公粮!都好哩!”

    两边跑?啥意思?三顺听着,云里雾里的。

    可老婆,脸全黑了。

第一章 马来西亚

    三顺还蒙在鼓里,可母亲倒是振振有词,道,“小倩是好女人哩,你在省城好久,都没回来看我,就小倩照顾我啦。”三顺惊讶,道:“那娘,大哥呢?!”母亲曰:“大哥?大哥娶媳妇啦,但没张扬,现在听说朝外家那儿去了广州做生意,明年年底回来补办婚礼吧。”

    说完,三顺这下有点儿惆怅,不过惆怅归惆怅,他家里净剩下俩兄弟,和一姊妹。大哥呢,原本年过四十,仍是条光棍。但少时三顺大哥干活比较多,所以力气也挺足,身子板健康着呢。所以他媳妇家,看上这点,就把媳妇嫁了过去,这媳妇,育有一子,还是**呢。

    两头跑交公粮这话,三顺一下子不明白,但他老婆,却一下儿就明白了事理。三顺他母亲,有可能是说,三顺既跟自己睡,又要跟那小倩睡,把鞭子里的子弹给交出去呢。这半夜,老婆怎的也睡不好,两只脚丫裹得紧紧的还是两块,净还是发凉,手心也是。道—

    老婆问:“你是不是,真的跑那女人屋里去哩?!怪不得你在省城好端端的打工,本来啥事儿都没有,忽下来!你要急死人哩呀你。”三顺一下子就委屈了,他合上眼,搂着老婆,老婆又不受,还嫌三顺脏。三顺说:“哪儿的话!你瞅瞅,我待你不是挺好吗?!”

    三顺说:“那你怎么解释这下边儿的事!就刚刚,给你妈炖汤哩!我虽化水平不高,中专毕业,但好歹都知道。银子要是能这么炖汤治病,那医院不用要了!全用银子算了!”三顺说:“你不讲道理…”老婆说:“嘁!你甭管,别碰我。”说完,掀上被子—

    三顺连被子一角都没盖到,就冰凉凉的,别说女人皮了,就家里边的凉皮,也落不到自个儿口里。三顺那个愁啊,但没法儿。于是,他认了亏。不过长远的说,刚刚小倩冒冒失失跑来这儿,连衣服都没穿好,还真救了母亲一命!他脑海里头,又浮现出五年前的景象。

    几名歹徒,光天化ri,即在自个儿家下面的大街上,公抢银行。后来三顺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跟跟了上前,可后来这宗案子跟被阉割了似的,太监了。追着新闻,也没有着落。追着追着,三顺今儿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看走眼了咧?关光凭着车牌,判断是自个儿村的。

    既来之,则安之。三顺今儿,是不好受了。老婆不受理;小倩那边儿的关系也处不好。至于母亲,自个儿下来之前,还不知道已经出了事儿。真该死!三顺心里默念着。三顺这次下来,倒是给村里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这村里,扬起的大多数是沙土,郁葱的树木,少了。

    山上,种满了速生桉。连自个儿家的那几亩土地,也给种了速生桉。这土

第二章 马来饭局

    “喜欢马来西亚吗?”

    “是吧。”

    舟车劳顿,一天下来后,时间是不待人的,很调皮;卫民同龚chun秋一起,出了宾馆,然后在唐人街里游走。这是非常有趣的,一老一少,二人像是隔了一代人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龚chun秋是卫民爷爷。在另外一处地方,佟世云还真不知道,他的调皮老婆,已经到了吉隆坡。

    卫民看了手表,下午四点多钟,时间还不算晚。他问了龚chun秋,大约什么时候“开会”?龚chun秋作答,说下午六点,跟中国结婚酒宴差不多。卫民想,本来就是中国人来这儿坐庄嘛。于是一边走着,卫民当是旅游玩耍似的,还花了五百多块钱买了个玉镯,回去送给钟思璇。

    望着周围四周,唐人街还真热闹;如果不是繁体字的话,卫民可能还真以为,是在几年前的本市呢。烧烤、小吃、首饰,琳琅满目,让卫民看不过眼来。而比起自己所在的城市,这儿的建筑,又在模仿中国古代。随意走动的华人,有说粤语、国语、闽南语,都有。

    龚chun秋比较老成,也不顾卫民中意与否,就带着卫民入了附近的一些寺庙,烧香、拜佛。走着走着,吧唧一声,龚chun秋的解放鞋上,黏上了一口痰水。这让他十分不悦,然后他立马脱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我x你媳妇!说完,老实点儿,蹲下,用纸巾擦拭。

    卫民见闻后,又在热闹非凡的街道,想起了刚刚到唐人街的时候,发生的一起盗窃案。卫民说,别消气嘛。然后,他带着龚chun秋,入了一家小吃店,买了一碗豆腐花跟凉粉,才让他消消气。逛了许久,该烧香拜佛的有了,拜了关二爷、观世音、十八罗汉,佟世云也回来了。

    马来西亚的冬天,跟卫民生活的中国南方好不一样,这儿根本不热。卫民穿着一件紫sè衬衫,就已经大汗淋漓,因为这儿人好多。卫民给龚chun秋求了一支签,是上上签,说龚chun秋今年必有大运,龚chun秋说:“我能好好活着,就是大运了!”说完,车子往吉隆坡市中心开去。

    龚chun秋人老了,脾气也就容易上来。他上了车后,把人民币兑换好的马来西亚林吉特,递给了司机。司机收到钱后,称:“丢你妈个遮。”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的脏话,而且还是广东这边的方言。但龚chun秋听闻后,倒是笑笑,称:“还是马来人有礼貌。”

    卫民说:“这话不是粗话吗?”龚chun秋说:“这是马来人的话,懂吗?就谢谢的意思。”卫民说,哦。龚chun秋说完后,还在对刚刚的事儿,愤愤不平。称,中国人在外头,根本处不来!在本地是礼仪之邦呢,你看看唐人街,乱成啥样?!刚刚偷盗的,净是台湾人了,呵!

    卫民说,您消消气。咱们来这儿,不是来生气的嘛。龚chun秋说:我不生气行吗?!随地吐痰、乱扔垃圾、偷盗抢劫,马来人做不出!中国人三句话里面,就得带一句脏话!卫民说:您偏激了,您也是中国人好嘛?!龚chun秋说,x!这不治治,没辙!脏、吵、乱!

    卫民说,这鲁迅都没解决的问题,您消消气。龚chun秋说,还是我们这辈人好,我出生那年,是四九年,正好是共產党坐天下,当初土八路刚刚上城里的时候,咱们附近的邋遢事儿都还没处理好干净!告诉你吧,我就四九年生的,大饥荒那阵子,我自个儿跑到了香港,十七岁。

    卫民听着,两眼亮了,像听传奇;卫民说:你继续。龚chun秋说:当初香港你以为净不乱?我告诉你吧,现在随便在电视上看的报纸新闻,揪的贪污**,在当时香港,比今儿要严重得多。有件事我印象深刻得紧,当时我出租屋着火了,我心急的很,报了火jing,你猜怎着?

    卫民说:我咋知道?龚chun秋说:这群傻x,差点儿把我给害惨了!迟迟不来,来了,还得交钱,出多少jing力,交多少钱!不是说人命关天吗?!我还印象深刻的很,当时没有钱,一个消防火jing来,就一个jing察给了送了一盒月饼,当时临中秋呢!要这么耍,迟早玩完!

    玩完?!啥意思?卫民说。龚chun秋说:这历史呀,跟你是讲不完的,可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当时去香港后,我一直待到了七十年代。到了七十年代,我有个哥,倒是成了红卫兵的头儿,他一辈子都成了共產党的一把枪,指哪打哪儿。我哥叫龚世运,没有他,就没山云帮。

    卫民惊讶十足,天神,山云帮是怎的来的呀?!到底。龚chun秋说:当时哪里叫山云帮?当时叫啥?你晓得不?叫军帽党!就一群红卫兵,跟土匪似的,娶不着媳妇儿,火气旺,没处撒,然后净干了许许多多的破事儿!平反冤假错案后,我哥遭人恨死了,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说罢,龚chun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相片,上头站着整整十个人,全是穿着白衬衫、军绿裤、解放鞋的后生仔。龚chun秋说:“认出我是谁了不?”卫民望着相片上的人,找出了一个较为强壮的,那就是龚chun秋。龚chun秋说:好眼力。这些人,净剩俩人活下来了,一个是我。

    卫民问:另外一个呢?龚chun秋说:在这儿呢。卫民一看,另外一个,倒是没有龚chun秋这么出众,反而略逊几分。矮矮的,也是戴军帽,衣着相似,肩膀下也带着红sè的袖套,但从黑白照上来看,这矮子也是好结实的。卫民问:谁呀?龚chun秋说:就那“麒麟帮”的头儿。

    卫民吓了一跳,天神,这点历史事,可让卫民长了见识。原来“山云帮”、“麒麟帮”是这么来的。卫民说:那怎么拆出来的?不都来自军帽党么?卫民刚问完,司机咯吱一声,刹车,然后用马来语叫龚chun秋出钱。龚chun秋不会讲,但是还是能听懂的。他出了钱,然后下车。

    下车后,卫民没有继续问那段帮派历史,而是问了龚chun秋一句:你刚刚在车上,讲那么多,就没有顾忌吗?龚chun秋说:你知道的,秘密从来对外人说的,好吗?卫民听后,怔了一下,不过他眼前,倒已经是琳琅满目的繁华,哇,卫民叫喊了一声,前边是吉隆坡的石油双子塔。

    龚chun秋问:漂亮吗?你要是站上边,能俯瞰整个马来西亚。卫民说:真劲。说完,佟世云也从另外一辆出租车下来了,不过让卫民想不到的是,孙旭婷也跟着来了。孙旭婷搂着佟世云的腰,没带着孩子,倒是穿得花枝招展的,跟佟世云有说有笑。

    看看表,已经七点半,恰好,这个“会”要开始了。龚chun秋说:进去吧,人们在那儿等我们好久了。卫民说:嗯。龚chun秋领着卫民,往双子塔那边走去,一个五星级酒店,正闪着绚丽的霓虹灯,那儿就是目的地。佟世云说:你在家好好看孩子不好嘛?怎么来凑这热闹!?

    孙旭婷说:哟,东南亚这边听说召女人放炮都合法化了,你现在也不缺钱,我怎知道你会不会乱来呀?!现在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哼。佟世云笑笑,曰:咦?咦?美女呢,我们都到这儿来一天了,不都是黄种人嘛?卫民卫民,你有见到美女嘛?卫民说:美女你不搂着吗?

    孙旭婷曰:嘴好甜。说完,过了马路,入了饭店。这儿排场,还真规模。在饭店门口,已经有一群面熟的人恭候着,卫民远远看了过去,他吃了一惊!天神,文程、阿德、阿珂居然全都到场了,虽然穿着也是普普通通,但是他们啥时候来?怎么不通知自己?卫民想不到。

    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上酒楼。哔哩啪啦,燃放了炮火;咚呛咚呛咚呛,醒狮团也早已恭候。卫民回头看了一眼,这处地儿,可比自己住的庙街,还要有古中国的味儿,连酒楼的雕塑构造,都是仿唐宋的。卫民找张桌子坐了下来,这儿是座无虚席,但是却不吵不乱。

    马来西亚这边的商人牛人,也早已安排好了位子。卫民这张圆桌上,坐着的,可都是“山云帮”的“元老”了。有些人,卫民是不相识的;但卫民都见过,正在卫民纹身“入会”的那天。这张圆桌,大约能容纳十几个人,卫民却有幸来了这儿,可见他现在地位一般了。

    菜,上来了。传统中餐,有粤菜、川菜、香菜,龚chun秋先点燃了热情,道:这老火靓汤,可真讲究,锅底一定要硬!还得煲得熟透,汤面熬成白sè,才好喝,少一步,不行;多一步,又显得多余,来,大家一齐喝!说完,哈哈大笑的气氛,也响起。卫民有一点是非常喜欢—

    要是在座的年轻人,拿出手机来做低头族的话,兴许被砍下手,都是有可能的。卫民看了一眼讲台zhong yāng,天神,刚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舞台zhong yāng,原来早已经筹备好了拍卖会,这是来“开帮会?”还是来吃饭玩耍的?卫民说不出话来,不过,不速之客,来了—

    哟!卫民!云哥!你们也在呀!真快!我们刚到呢!哇!婷姐!您今儿真漂亮,好正点呀!这儿就您一个“巾帼英雄?”山云帮没有女人啦?!

    这声儿,卫民是决计记得清楚的。何旭,来了;何旭搂着一个马来妹,穿的花枝招展的,在何旭的身上乱摸。何旭的蘑菇云头发,遮住了眼睛,倒是两边剃得光光。这个发型,好滑稽,但是配上贼眉鼠眼的他,还是很搭的。不过,山云帮,也并不是没有牙尖嘴利的人。

    一个声儿,出来了。

    哟!你是何旭对吧?我在好远就听到你了,中国有句古话,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真是口臭不怕中国面积大呀?!

第三章 打开市场

    何旭脸sè一变,不知说什么好,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他笑笑,插腰,当解围,弄皱了衣服。但何旭可不傻呀,他来马来西亚,还得带军师呢。卫民这边人刚刚说完,何旭的军师,即范仕健,要给何旭出头了,他站了出来,穿的好好,似乎又增添了两分气势。

    哈哈哈,您真幽默,菲戈哥!对吧,哈哈,我是不是应该像庙街的小姐一样,须叫您菲哥哥呀?!范仕健一笑,令卫min zhu场的“菲戈”,脸sè也变了。卫民仔细一看,坐在这儿的主场,居然有个菲戈,这让他jing神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卫民快要脱口而出我x了。

    菲戈,真是人如其名,快要成葡萄牙球星了。他的脸是朝洋人的方向长的,眼珠子似乎都是浅蓝sè。之前卫民听过菲戈这人,可是在市里是没有见过,他的名气是要比卫民高好多。眼前的菲戈,穿得比较随意,花格衫、白西裤、白皮鞋,头发略卷,人是挺大块。

    菲戈曰:我真是愈来愈喜欢你们俩了,后生可畏!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我是中午十一二点的太阳,以后是你们的世界了!原来我以为我口臭是闻名的,料不到你们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哈哈哈,来,饮酒!不打不相识。现在葡萄牙是c罗的天下,梅西不就一矮骡子?!

    说完,菲戈往桌上即开了一瓶台湾金门高粱酒。矮骡子,指范仕健呢。没办法,菲戈太能扯,嘴贫,没办法。

    敬酒,喝过,彼此一笑,脸sè都不太好。但是在一群中国人里面,只要一个中国人开怀大笑,附和的人,还是不少的。所以,卫民这头,快是要热闹非凡了。上完了菜,一边吃饭喝酒后,这个“会”,是要开了。卫民饮下了两口台湾酒后,感觉莫名被戏耍了。

    你们是来开帮会哩?还是来这儿洗黑钱开拍卖会哩?可能两者皆有之。不过不管怎么说,卫民只消老老实实地,夹菜、吃饭,该说话该迎合,那就足够了。这不,阿珂见到卫民后,安全感就像旭ri东升一样涌起,吃菜吃饭也咂嘴,口无遮拦。卫民看着他,皱皱眉,但没辙。

    阿珂也有不懂的地方,他跟不少元老吹吹牛后,然后又低头低声问了卫民一句:菲戈是谁呀?卫民差点儿把饭菜喷了出来,曰:你不懂你应和啥?菲戈是葡萄牙足球巨星呢!金左脚,踢中场的!阿珂听罢,哦的一声,似懂非懂。但这已然不重要,因为主持人把卫民吸引了。

    尊敬的客人们!欢迎你们来到一年一度的马来西亚拍卖会,在这儿,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这些拍卖下来的钱呢,我们会散发到世界各地,当募捐下来的善款,去支持贫困的孩童!但在拍卖之前呢,请允许我们先唱几首歌!下面,播放伴奏,会唱的一起唱!好吗?!

    卫民看着这俩主持人,差点儿又把酒给喷了。这主持人卫民分明认识,一个叫黎希杰,另外一个叫老黑,全是“山云帮”的人。黎希杰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年过中旬,但是人到中年,胖子反而多赚点儿脸面,因为显年轻。老黑则是瘦子,人如其名,黑黑瘦瘦,理一板寸。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向着法西斯的开火!把一切不min zhu的制度死亡!

    哎!只要想起你**!

    只要想起你!**!红太阳升在心窝里,升在心窝里。

    **哎!**哎!

    红太阳哎!**哎!

    您的话儿记在我们的心儿里!

    唱完,铺天盖地的掌声,响起。虽然这俩家伙唱的不怎么好听,但是卫民在一堆流行音乐的洗脑下,能听到革命歌曲,心里还是暖活活。不过这时,龚chun秋却凑到了卫民的耳畔子前,曰:“你有手机了,是吧?”卫民不明白,怎么龚chun秋问这话呢?卫民点头,曰:有。

    龚chun秋说:待会儿我打给你。别乱走啊!我现在去屙屎,屎急!嗖的一声,他吸了鼻子,然后吧唧,从舌头里卷出一口痰水,噗的一声喷到地上,然后解放鞋一划,潇洒离去。卫民是被大雷给雷倒了一般,曰:你刚刚还骂中国人哩!嘁!于是,拍卖会,开始了。

    黎希杰红光满面,手里拿着俩**的雕像,一个是石砌,另外一个是玉砌。玉砌的较大,也更jing细,卫民一下子便给吸引住了。黎希杰曰:这俩**的雕像,是我特意找人从缅甸里砌的,左边的石雕,四千五,右边的玉雕,六千五,现在竞拍!说完,锤子敲下桌子。

    锤子刚刚敲下,菲戈先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曰:我俩都要!黎希杰说:哟,菲戈您真牛x,俩都要,那是有优惠的,一万员人民币。菲戈说:一万元又咋的?!**南征北战,平了多少想要窜上的?!我做生意嘛,不图富可敌国,但不要乱,也不要变!回家保佑。

    这话,说得是非常响亮。得,干上了,何旭用手梳理了一下他的蘑菇云,然后咬咬牙,曰:呵!小人得志。但菲戈,倒是大摇大摆的,从口袋里取出了整整一万元现金!然后递给了黎希杰,这俩雕像,就归菲戈所有了。啪啦啪啦的掌声,响起。卫民对这菲戈,也是刮目相看。

    黎希杰说:啊,菲戈哥真是出手阔绰!那咱们是得趁热打铁了。老黑,你说呢?!老黑说:按我说,那得再接再厉。接下来,咱们要卖的,是关二爷!咱们人生在世,图个顺顺利利,要是有有什么不平?!买个关二爷进家,让大刀削平去!说完,掌声又起。不过—

    有人先说话了,范仕健。他站起,曰:我要了,多少钱?老黑说:哇,这位客官,是非常果断的!大家要学习他的jing神,果断!立决!要似关二爷!关二爷卖五千。说完,范仕健也从口袋里,取出了钱包,递了一沓人民币上去。瓷做的关二爷,稍大,范仕健上去领了。

    菲戈掏了掏耳朵,曰:切,先得我一半大。没毛喽!范仕健没说话,倒是笑得yin险。接下来拍卖的,大多数是毛氏字画,也有一些年份久远的**语录、**选集等,都卖出了好价钱。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竞拍下来的钱,已经超过了三十万人民币,数目不小。

    而桌子上的竞拍物,也愈来愈少,还有包括毛氏中山装,卫民就竞拍下来一套黑sè的,花了五百多块人民币。穿着,也贴身。大约吵吵嚷嚷了一个多小时,这下,卫民的酒有点儿喝高了,打算去厕所。掩上门,坐在马桶上,噼里啪啦,卫民屙了稀,拉了肚子。他抱怨道—

    天杀的!竟吃错了东西。卫民在厕所里一直泄,不知怎的,怎么肚子这么疼?蹲了半个小时,他起了身子,两腿蹲得发软,但一摸手机,却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刚刚不是说,龚chun秋会打来么?可现在怎么还不打来呀?卫民的脸有点儿红了,他照照镜子,形象还好嘛。

    正当卫民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扑面而过,走来了一人。他长得挺高,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与卫民擦肩而过。卫民瞅着他,穿着一套黑西服,打着红领带,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他在镜子面前洗手,卫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他是谁呀?怎那么面熟?可面熟,又不是面善。卫民懂。坐了回去,卫民的两腿,已经发软了。佟世云问:你刚刚去哪儿啦?卫民说:我刚刚。他刚想说屙屎,但又觉得不对头,人们个个看着他呢,还面带微笑,似乎刚刚他们在讨论自己。卫民说:我去厕所。

    佟世云说:哎,我们决定了,卫民。待会儿,让你去当代表,你要把横幅,竞拍下来。卫民往竞拍台上一看,挂着的横幅,是**字迹的,红sè的横幅,印着黄sè的字: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卫民说:这条横幅多少钱?佟世云说:底价三十万,在我们大陆,大约是一套房子的首付。现在你可不缺房子了,咱们以前是用钱来养脸,没有钱谁看你脸sè呢?那有了脸面,那必须得用脸挣钱,说明咱们是有面子的人哩!明白不?!机灵些。这钱,不成问题。

    卫民心想,有道理。于是黎希杰浑厚的嗓音,开始叫嚷了,这是最后的竞拍。黎希杰曰:接下来,是竞拍会,最后的压轴戏!就是这条横幅!当当当当!这条横幅,它有历史了,**说过,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咱们,也需要这种jing神!现在开始。

    卫民想,既然,之前是用力气跟钱币,把自己的脸给充了上去,那现在可不能做钱币的奴隶了。他站起,望着这么多饭桌上的人。这儿有马来国的达官贵人;有身材万贯的马来国华裔;有显赫的中国商人。要是卫民这么一露脸,别人认得他,那相当于打开海外市场了!

    成,既然如此,那干脆些。卫民站起,说:一次过!三十万对吧?我出双倍。六十万,美元。用人民币兑换。这下,全场哗然,卫民是用身家xing命去竞拍呀!六十万人民币兑外汇,那可得多少钱呀?不过,有句话叫卤水点豆腐,那这个生物链里边儿,就不能du cái了。

    六十万是吗?!我出!但是!我多那么,一个钢镚!这下好了,如你所愿。

    有人找卫民单干了。就何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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