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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米小狼     最强特种兵txt下载     最强特种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一个钢镚

    多一个钢镚儿?!这让人们大开眼界了,什么叫多一个钢镚儿呀?!银行可都不允许说,单单存一块钱的!这可是拍卖会呀,云集五湖四海的商人哩!何旭是在他们那边骄傲惯了吧?在这儿也骄傲了起来,可这一样吗?!何旭净这么无赖,站起,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钢镚儿。

    主持人黎希杰看着何旭,有点儿尴尬,但还是对着话筒说:兄弟!你真幽默,可以接周星驰星爷的班了!可咱们现在呢,不是拍戏,是跟电视直播差不多,明白吗?!给观众们看的!兄弟您还是去超市里边,买一瓶牛nǎi,然后喝下当醒醒酒!那儿是有nǎi嘴供应!

    这下,黎希杰的幽默,增添了不少气氛,全场原本哗然,现在又哈哈大笑了。人们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当看戏呢。可何旭爽吗?决计不爽的,他料不到,黎希杰也是牙尖嘴利的人,那怎么办?没路走了,何旭总不能丢人吧?跟他坐在一块儿的,全是他们“麒麟帮!”

    请军师呗。何旭一个眼神,范仕健注意到了。这下好了,范仕健站起,面对大庭广众,真的还颇有气势。只见范仕健,从口袋里,真的掏出了一个钢镚儿,是一元的硬币。他站起,往硬币吹了口气,然后掸了一下硬币正面,放到耳朵那,像医生诊断一样。

    菲戈乐了,天神,你这是银元呀?!菲戈曰:我x!你们“麒麟帮”没有人才了吗?!这种把戏,在老北平有人玩得多了!这是杂技呀。哈哈哈,硬币变银元,你就一袁大头!就折腾那么几十天吧。全场又是哄堂大笑。不过,这次,范仕健,似乎还真有点儿水平了。

    范仕健脸不红,气不喘,高举酒杯喝酒。曰:菲戈!菲戈说:怎么?范仕健说:我麻烦问您一句,您身边搂着的,是什么玩意儿?菲戈这下醒了酒,刚刚菲戈觉得有趣,就叫了两名马来西亚的老相好,来给自己左拥右抱的。菲戈一人,正揽着俩美女了,非常霸气。

    菲戈说:美女呀!怎么?你羡慕?范仕健说:不不不,爱美之心,谁没有呀?可这年头,没有银子,美女跟你不?菲戈?咹?!你要是没有银子,那美女可不在你怀里啦!菲戈。那你说,这银子,重要不?菲戈好像被将了一军,迟迟没有说话,他想想,说:你继续。你牛!

    范仕健说:咱们,不都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么?既然,您有资格报美女儿,说明您有钱呀!那美女,不就是钱吗?!您可以抱美女,怎的,我这一元钢镚儿,您看不起了,是吧?!一元,也是钱呀!虽然他买不来美女,甚至连美女的**都碰不着,但它还是钱呀!那您说—

    没钱,哪来的美女呀?!是吧?!哈哈哈。这下,“麒麟帮”这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而尾随而来的弟兄,更是应声附和。“山云帮”这边儿,没辙了。黎希杰觉得,范仕健,也算给了菲戈台阶下,那他要是再不好好做主,那就真麻烦。他擦了额头的汗,曰:那加把!

    卫民看了这场戏,觉得忒无聊了,怪不得这些人总是小人得志,真是脸厚心黑呀!卫民想速战速决,钱的事儿,就不管了,反正他的面子就是钱,钱就是他的面子,面子做大了,那钱自然少不来了,不是吗?卫民曰:一百万,少噜嗦!何旭,又起了身子了,还点了烟。

    他对黎希杰说:他加多少,我就加,一个,钢镚儿!哈哈哈。说完,他像是投掷篮球一样,把一个一元人民币,嗡的一声弹到了竞拍台上,然后滚了几圈,落下。卫民脸红了,他的功力,似乎还不够高呢。卫民说:一百五十万。然后何旭,继续找茬,又丢了一个钢镚,转转。

    菲戈坐不住了,原本两只手还搭在美女的臂膀上,粘粘豆腐香,可他站起来,拿着酒瓶,是要过去砸人家头了!菲戈曰:我x你个肺。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是吧?!何旭借题发挥了,他说:哟哟哟!菲戈,这是您不对啦!现在不是说公平交易么?!怎么成了混混斗殴不是?!

    说完,菲戈与何旭四目相觊,好像要擦出火花了。卫民没有理他们,而是站起,曰:两百万。何旭说:多一个钢镚儿!然后又甩了上去。菲戈早不爽了,他说:你真是来找茬儿的!你知不知道规矩?!说完,何旭先说话了,他说:你现在跟我讲规矩?!马上,砰的一声。

    酒杯碎了,人们全都望了过去,看来真要开架了。这俩人,真像是土匪遇着恶霸似的。不过正当卫民还在纳闷怎么解决这破事儿的时候,忽然,嗡嗡嗡的响声,在他口袋那里响起。他随意一说:两百五十万。然后,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卫民一看,这个号码好特殊。

    原本,现场已经鸦雀无声了,连筷子落到瓷碗的声音都能听到。可愈寂静,就说明,愈紧张了。卫民打开一看,这条短信上填着的是繁体中文,上头写着:出来,十字路口,等你。双子塔下。卫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果然!下面站好了人,是俩。他收好手机,看现场。

    黎希杰,也不出声了,原本这儿数他话最多。但一人一张口,不可能全都拿来嚼菜咬饭了,有人,说话了:我出一千万,带一百亩地,谁有意见?没有吧?他站起来,直接把答案给自己填上去了。卫民一看,天神,正是刚刚在厕所里擦肩而过的人呐!他是谁呀?!卫民惊讶。

    黎希杰这下,兴奋了:陆老板!来,陆老板出到一千万!带一百亩地!谁还要竞拍?!原来这人,带着银边眼镜的,叫陆老板。卫民看了人家一眼,人家也看了他的一眼,因为都是站着,所以好像就成了一路人。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哩!卫民惊呼:陆!定!安!

    陆定安,即本市里边,“臭名昭著”的黑市长了。他不是公务员,可人们个个都说他,堪比当官的呢!卫民跟他没什么正面接触,反而是天天跟**混混在一块儿。他,算是“上流社会”的人吧。这下,何旭也焉了,任凭刚刚喊叫得再激再烈,人家是带地皮哩!你有法子?!

    卫民还在望着陆老板发呆的时候,嗡嗡声,再次响起。天神,卫民感觉,这气氛不对哩。他拿起手机一看,俩繁体中文大字,显示:快走。然后,卫民他对佟世云说:云哥,我有点儿事,先走了。佟世云有点纳闷,卫民拜他大哥那么久,没听说过卫民在马来国有熟人呀!

    不过想想,这拍卖会,也该结束了。卫民竞拍下一套中山装,一个**雕像,一本**语录,那也足够了。卫民一转身,刚卖出一步!咕的一声!长生天,这又是怎回事?!卫民的肠胃,像印度婆跳肚皮舞似的,咕噜咕噜响起,让他好难受。他转身,往厕所里走去。

    卫民咬着一卷纸,心想这下麻烦了!龚chun秋是吹得火急火燎了,这边的肠胃又在关键时刻跳起了印度舞来!卫民揭开裤子,尻缝里喷出的,可全是带着豆子的稀粪,恶心,臭,腥!他到底吃错什么了呢?!不对呀。这下,手机再次嗡嗡响起,卫民一边撒气,一边接过。

    你搞什么鬼?!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耳朵来。卫民说:我也不想啊!拉稀呀!原本卫民以为,会引起一顿臭骂,可结果不是了。龚chun秋说:不好!你快出来,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卫民觉得,咦?他怎不骂人呢?还担忧了。卫民说:就快!卫民挂断,然后擦屁股。

    卫民喷完稀粪后,然后洗手,他望着镜子,脸sè又有点儿难看了。累!他对着镜子,洗洗脸,动动脚后,他又遇到了熟面孔。卫民瞅着镜子,嘴成了框框妆,惊讶呢。他说:咹?!你也来?!镜子里的人说:靠!吃错东西哩!活该了。马来国的东西,也不靠谱儿呀!天神!

    这人是阿德,同卫民一样,都做二五呢。什么是二五?即两面派,十分利益,想各要五分的,就叫二五。他好久不见卫民了,卫民也许久没见他。这一见,居然都是吃错东西,有那么巧合吗?!卫民没多想,迅速跑下酒楼,在热闹的声音中。很快,卫民过街,到了目的地。

    可不见人哩?!卫民看着车来车往,刚刚一转头,透过玻璃,还能在夜景下看到龚chun秋!可他人呢?去了哪儿?嗡嗡嗡,卫民的电话又响了,这部电话原来都调成了振动模式。卫民接过,曰:您在哪儿啊?!龚chun秋说:别吵,你在那儿,别动!你看斜对面,我要过马路!

    卫民一看,哦,人在那儿。他说:你去哪儿了?龚chun秋说:买止泻药了。给你的。卫民说:那谢谢您了。对了,我这次来,不是来开会吗?!怎么成了来这儿吃喝玩乐,当旅游似的?!我还买了纪念品呢!龚chun秋说:这会一直在开!你不明白吗?!卫民说:一直在开?!

    难道又是项羽请刘邦?!不像呀!卫民说:我不明白啊!龚chun秋说:挂电话吧,绿灯了。这下,龚chun秋走了过来。卫民愕然,天神,这马来国,也不好混。

第五章 全都拆了

    龚chun秋走了过来,脸sè有点不太对,卫民觉察了出来。百度搜索他说:来,快吃下。说罢,他递了一盒布满马来文的药物,给了卫民。卫民说:马来国能随便买药?!龚chun秋说,不,我刚刚不是去买药,待会我再和你说,该死,世云的电话打不通。卫民有点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卫民就站在路灯下,在人来人往中就把药放入了嘴里,一片苦涩后灌了水,咕噜,进了肚子里。龚chun秋说:真奇怪,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卫民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龚chun秋怎么那么着急把自己叫下来?忽然,一辆越野车给开了过来。

    阿大,弄好了。龚chun秋说:谢天谢地,希望能赶得上。卫民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怎的忽然就要弄来一辆越野车呢?卫民一看车牌,吃了一惊,这辆桑坦纳越野车,可是没有车牌呀!万一给马来交jing撞见,岂不是要扣留?!卫民捏了一把汗,他开始发觉,事儿不对了。

    龚chun秋有点不耐烦了,他刚刚递给了卫民一瓶矿泉水送药吃,现在又拿了过来,自己在那大口大口饮水。他说:快,去叫世云下来。我有急事儿要跟他说!卫民说,好吧。我去去即来。迎着咯吱的刹车声,卫民看着一辆辆车刹住后,立马奔了过去,不顾形象。

    咦?佟世云出来了。佟世云出来,尾后还随着阿德、阿珂等人。卫民先是愣着站了一下,然后又透过大门口,往楼梯一看,哦,大饼跟杨洋这些人渣子也下来了。卫民心想,怎么龚chun秋那么着急哩?这些都是自己人才对呀。佟世云是满载而归了,手里提着一个大盒子呢。

    卫民要交差嘛,还是得走了过去。他一边走,然后一边叫了一声:云哥!佟世云听到后,点头回应了下。卫民走到了饭店门前,跟他们会合到了一块儿,说:走吧,过去吧,秋爷准备好了车子呢。佟世云往对面路瞄了一眼,说:那谢谢秋爷了,咱们走吧。说罢,向前走去。

    不过这下,意外是来了。路边有人冒冒失失地,像一群醉汉一样,正在街上左摇右摆走呢。他们吐着的是闽南语,然后又喷出了台湾腔,我靠!早知道不看了哎!还指望范佩西跟菲尔琼斯能建功呢!今年曼联根本打不过阿仙奴,靠!另外一位跟声喝到:英超出不了欧冠了啦!

    几名醉汉,像是刚刚看完球一样,拿着喜力啤酒在那喝呢。他们继续道:要是今年买,我还买拜仁哩!谁让多特蒙德把格策送走啊!现在多特蒙德可没有组织核心了,拜仁是越来越**了,靠哎!卫民听着,他们像是忠实球迷吧,还有一位,穿着德国队经典的三叶草长袖。

    可这声儿,咋那么熟悉哩?卫民,是在哪儿听过?他一定听过。这群人,嚼着台湾腔,多半是台湾人吧?或者移民到这儿来的。忽然,一只手,搭到了卫民的脖子上,台湾人酒气熏熏的,问了卫民:哎,老表,你造不造(知道不知道)唐人街该怎么走啊?!卫民说,不。

    另外一只手,搭到了佟世云的膊头,曰:老表,你造不?我女票(女朋友)在那边呢。佟世云说:不知道。台湾人说:那好吧。说罢,台湾人就与卫民擦肩而过了。不过这下,杨洋跟大饼,二者也正好出来,他们是喝得酒气熏熏了。台湾人凑了上前,不小心把大饼给撞到。

    你长不长眼睛啊你!?大饼大怒。台湾人说:我长你妈!靠。说完,大饼刚站起来,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儿给发生了。只听到砰的一声!这可是实打实的枪响呀,卫民给吓坏了,立刻扑到了一处垃圾箱后背!这可是大街上哎!吉隆坡的市中心哎!在这儿拔枪!

    卫民从垃圾桶的缝隙里,撇了一眼,天神,大饼的肚子,是被子弹给打穿了!一枪入肚,场子给掀了出来,大饼的肚子,莫名多了俩黑窟窿,真煞人!卫民心惊了,开枪的,居然是这几名台湾人!台湾人刚刚是拉动了挂在大饼皮带上的手枪,趁大饼刚刚倒下那会儿呢。

    卫民说:云哥!可意外,是阻止不了了。这几名台湾人,虽然穿得花花哨哨,看上去也似乎醉得一塌糊涂,可他们的枪法,倒是准呀!就跟探囊取物一样,大饼先挂了!然后,他们又从大饼的皮带里头,给取出了手枪,这是一把左轮,一枪毙命的!卫民怕了,可佟世云呢?!

    卫民刚叫喊出,佟世云站起,原本是搂着孙旭婷的,他是害怕孙旭婷中枪呢。卫民刚叫喊出,佟世云即大吼道:快走!说罢,孙旭婷连红灯都不顾了,就往马路上撒腿就跑。可他放走了孙旭婷后,整个人露出了身子,当耙子给台湾人shè呢。乓的一声枪响,子弹shè进了头颅。

    佟世云,趴在了地上,扑腾都没,子弹从后脑勺打进,红的白的全喷了出来,头颅骨被掀开,躺在地上,呈大字。卫民看着,胆子都快给吓破了,天神,佟世云就这么挂了?!卫民根本没想过,佟世云会死,还是横尸街头的死法!他望着,两红得出了泪珠子了。

    我x你娘亲!卫民可淡定不来了,他像是一只见红的公牛,扑了上去,卫民这下扑得准,在军营里头练习过呢。一扑,卫民挟过了手枪,用额头砸了台湾人的鼻梁,台湾人的鼻梁立马被卫民给撞断,天神,鲜血就这么给涌出了。然后,砰砰的枪响,就打在地面上。

    卫民心惊道,这几个家伙全都有枪!这可不是拍戏呢,是真实上映!他们是蓄意谋杀!是早就策划好的,先是当成球迷醉汉,然后鱼目混珠似的,给混入圈子里呢!卫民也是一股脑才突然想到的,他扑倒台湾人后,像是饿虎扑食,在地上滚了几圈,也避开了子弹。

    卫民挟过了枪支后,几乎是同时握着台湾人的手,往这几名歹徒给开了枪!这是卫民的伎俩了,不松开别人的手,拿着别人的身子做肉垫,这样自个儿不中枪,又能打退别人,妙!卫民开枪后,打中了一人,但另外两名歹徒,居然跑单了!卫民转过头来一看,天神!

    在五颜六sè的饭店霓虹灯下,大饼跟杨洋二人的血,就跟红地毡的血交融到了一块儿,像蝴蝶一样呢。他们的身子全都中了好多枪,有的翻白眼,有的闭眼,而佟世云的脸,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卫民知道,他须逃!再不跑,那出事儿的该是自个儿了!但忽然,轰一声!

    卫民给吓呆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猎枪!是沙喷子!卫民一个扑倒,就扑到了马路上,迎面而来的是一辆越野车!卫民看着司机,浑身发抖,可副驾驶的位子上,却是龚chun秋。卫民瞅着龚chun秋,大吼:您真是及时雨呀!你都“宋”到“江”来啦!可卫民刚刚吼完—

    又是轰的一声,天神啊!这子弹不长眼,从地面擦了过去,是要打破轮胎呀。卫民发现,龚chun秋把车窗给摇了下,然后卫民起身,连车门都不稀得开了,立马从马路上给一跃而起!他就这么,从车窗内给扑了进去,然后睡在后边的位子,逃过一劫。要是刚刚中弹的话—

    那这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了;可这事情,卫民还弄不懂这是个什么x的事情!卫民说:秋爷啊!人都死光了啊!卫民一看,他犯焉了,正当刚刚激战正酣的时候,阿德、阿珂、文程这些人,全都消失了啊!卫民想,这群x崽子儿,他们滚去哪儿了?!难道—

    这群人是同伙?!卫民不敢想,天神,他来马来国是太仓促了,根本还没料到,这跟打仗似的呀!龚chun秋也是两眼蹦着泪水,久久不能震惊。卫民看着司机,司机也是额头直冒汗水,然后往脸颊上划过。司机开得四平八稳,可正当卫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黄狼捕蝉黄雀在后呢。

    砰的一声,车尾,被撞了一下,卫民快要给撞飞了出去。在马来国这快地儿上,卫民是过得动迫惊心了。可另外一头呢?许久已经不提起的陈铭坚,他刚刚接到了一个通知,然后整个人是怔了一下,他现在正给辜政委打电话,他说:拆了,铜锣村那边,真给拆了。

    辜政委听后,也是怔了一下。闹得沸沸扬扬,是要告御状,打官司的事儿,就这么拆了!在铜锣村那头,是三虎子带领的拆迁队,是要给镇街到村口这段路的房子,给规划拆掉了。辜政委立马拨号给魏局长,魏局长也不知道这回事儿,他立马又拨电话给了在村里的三顺。

    三顺本来不知道,现在也是深更半夜了,可他出门一看,天呐,推土机、钩机、水泥车,全都开往了村口,这堆房子,是要全都给卸下来了!可居民呢?居民们都往哪儿去啦?!三顺也是给吓了一惊,他立马问魏政委,总不能就这么拆吧?要是人住里面,是要杀人啊!

    魏政委淡然,他说了一句话,然后浑身无力了。

    在治安大队里,关着呢

    三顺心想,完了,这案子,还要不要破了?他先是进来“潜伏”呢,可现在,有点儿玄乎了。他看着聚光灯,牙齿打颤了。这命令是谁签字执行的呀?!还不是乡zhèng fu吗?!他刚想跟魏局长说,可魏局长,已经把电话放下来了,虽然,还没挂上。

第六章 刀刀见红

    砰的一声,卫民给震了一下,头给撞到了车顶盖上,疼!卫民往车窗玻璃瞅了一眼,紧追而上的,是一辆黑sè轿车,马自达牌。卫民曰:这群傻x,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龚chun秋说: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可还是晚了。卫民蓦然想起,怪不得刚刚龚chun秋叫自己像催眠似。

    司机对龚chun秋说了一句马来语,似乎是问怎么办的意思。龚chun秋果然是“老江湖”,他在思考,即便,车尾巴还被撞着呢!卫民又给颤了一颤,他倒是着急了。龚chun秋问:前儿是哪?司机说马来语,意思是海滩。龚chun秋说:卫民,你不是当过兵么?卫民惊讶,你怎知?!

    龚chun秋说:你翻车座位底下。说完,又是给砰的一声,已经撞第三回了。卫民又没坐稳,像是不倒翁一样,yu倒不倒。卫民好不容易给翻了出来,天神,你猜卫民望见了什么?那可是一把开山刀!刀柄还镶着一条红绳,这可是一把苗刀!是汉民族的产物,当年戚继光用的!

    卫民给吓了一惊,天神!怎有这玩意儿?!忽然,正当卫民还手握苗刀,望着马来国美丽夜景时,一刹那,砰的一声,卫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飞出窗外,啪啦的一声,连车窗都给震碎了!这是怎一回事儿?!卫民飞了出去,胳膊着地,眼前黑糊糊一片,找不着北。

    他疼得紧,眼睛冒泪水呢,头砸地上,擦破了皮。这胳膊像是废了一样,撞到地上后,卫民翻身都难,另外一手还压在肚子下呢。啊!卫民疼得惊叫,怎么就yin差阳错,给撞了出来哩?!那龚chun秋咋办啊?!卫民这下给惊了一下,他刚刚想起,正在不久前,佟世云已

    这下他醒觉了,潜能好似一下子全召唤了出来,曰:哥ri你们祖宗!卫民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苗刀,锋利得很,还有酒jing味儿,感情是用二锅头来洗刀子的。卫民在昏昏沉沉中,在远处见到一群职业打手,正挥舞着枪支呢!这下卫民给惊了,天神!他们是要杀人,真心要杀!

    此刻,卫民躲在一处墙壁后面,他清楚的瞅见,越野车已经被撞到了角落里,这儿人烟稀少,原来后面的车子是把越野车逼到死路,而卫民之所以刚刚被撞飞出来,全是因为已经有一辆车伏击好了,只要越野车一冲到这条路上,另外一辆车,马上撞上去!真是默契呢。

    咯吱几声,那两辆车下来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都很随意,普通的恤跟休闲裤,然后手上攥着枪!是拿报纸好好包裹着的。有的杀手不放心,甚至还背上了刀子,而看这气派,他们都是马来国的人吧?可刚刚那俩台湾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卫民心一紧,突然想到

    龚chun秋与司机,还在车上呢!这可何记?现在夜幕降下,卫民是靠着月光给看到的,这儿还没有jing察巡逻到,更让卫民不放心的是,一条月光照下来,报纸上凸起的,是明显的消声器,即便弄死了人,也不会惊动到他人啊!这下,卫民像热锅上的蚂蚁,久立不安。

    忽然,在人群中,还多出一人。这人,让卫民顿时明白了一切。何!旭!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卫民策划的?对,是的,一定是何旭。怪不得,刚刚卫民会突然腹部一涨,然后屁股起了感觉,要屙出稀粪呢!看来一定是在那高粱酒里面下了泻药,这才使卫民屙得二腿发软。

    正当卫民还在斟酌,怎么做的时候,忽然,何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蘑菇云,推开了越野车,然后,揪出了龚chun秋来。龚chun秋满脸是血,像涂了颜料的关公,可这血是淌出来的,不是抹上去的。他浑身无力,软绵绵,何旭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挑了出来,然后放地上,踹了二脚。

    龚chun秋?!山云帮一大?!澳门商神?!我呸!你牛x是吗?!我何旭更牛,以后天下是我的!你真牛x啊阿健!何旭在那儿犯傻呢,而另外一头,亦走来了一人。即是范仕健。卫民瞅到后,怕了。范仕健、何旭,果然是狼狈为jiān,真是jiān诈得可以了,竟敢在马来国犯事。

    杀死他吧,愚蠢多,然后在扶那谁上位,然后就统一两帮了,打打打打了十几年,有个毛意思!你拳头厉害得过军队枪械吗?!就一群傻x,呸!说罢,二人像是泄愤,又像是侮辱,反正就很默契的,往龚chun秋的衣服和脸上,都啐上几口痰水,黏糊糊的,恶心。

    卫民听着,他们讲地方话,还很大声呢。他明白了一切,果然,龚chun秋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真不是。刚刚范仕健已经说了,把龚chun秋干掉后,那山云帮可要大乱一场了。守业更比创业难,公司必须选新的掌柜,说不定,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卫民这次,收获颇丰。

    虽然这些收获,跟沾血的,代价真昂贵呐!何旭没耐心了,他历来没耐心,可卫民想不到!何旭,竟然做出了何等下流的举动,他对范仕健说:枪呢?我们在马来国犯事儿,查不到我们,我算好了,这附近,没有摄像头,干死他吧。说完,范仕健递了把枪给何旭,何旭笑了。

    接过枪后,何旭竟然一手解开裤子,露出了x。卫民刚刚见了,何旭穿的可是三叶草的运动裤,解裤子是极快的。于是,卫民怎也想不到,何旭竟然往龚chun秋的脸上屙尿!还把头仰到了天空,然后叹息着,一直喃喃自语,说什么老乌龟!想不到也有今天?!死不足惜!

    小的,往老的头上,屙尿!这是什么道理?这叫谬论,荒谬得很,要造反了。这可是卫民想不到的,也看不下了。他决定,拼了。卫民数数,他们那头整整六个人,手上提着报纸枪,还戴上了手套,应该是想确保万无一失。这下,卫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攥紧了手上的苗刀

    扑啪、扑啪,卫民像是跑短跑比赛一样,拿着苗刀正往他们那儿冲!何旭还在撒尿呢,刚刚喝酒喝多了,现在得发疯了,学疯狗呢。阿大!有人!打手们惊讶道,刚想举枪,可卫民是谁?正如刚刚龚chun秋所说,是退伍军人呀!是退伍特种兵呀!上刀山下火海呀!于是

    搜的一声,卫民怎也没想到!这把苗刀,不是苗刀了,是比子弹还猛了。刚刚一打手,正举枪,朝着卫民shè击,可卫民举起刀来,嗖的一下下去,还散发着酒jing味儿呢。可忽然,又成了血腥味儿!全因,这刀子,把这打手的臂膀,给撕断了,打手的残肢,往刀子喷血呢。

    啊!打手给惊了,这卫民拿的,哪里是刀子啊!是大炮都不为过!何旭说,打啊!卫民立马又砍了另外一名打手,打手的背脊上,马上露出了一道三指宽的刀伤,溅出了鲜血,直伤到了脊梁骨。刚砍完,卫民揪住了打手的肩膀,然后躲在他后背,往前推呢。

    那暖和的血液,跟喷泉一样,往卫民的身子上溅,滴了地上全是。天神,卫民的手,已经在颤抖了,但是他放不开苗刀。这苗刀,既是恶魔,又是天使;他能杀人于无形,可又救了卫民的xing命!这何记呀?!卫民知道,他在反抗!不然他就死无全尸了。可卫民,绝没想到

    子弹,居然像狂风骤雨一样,往这个“掩体”的身上打!这掩体,可是他们自己人。卫民惊了!他现在怕得很,怕到不懂怎么说!因为他要是一松手,那子弹就像地上的沙子一样扬到自己身上来,心肝脾肺肾全都被打穿!可要是不松手,他是置人于死地呀!他好怕的!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怕,因为这子弹好像永远打不停!有的子弹,没打着,穿过卫民的耳朵,凉飕飕的,又很锋利似的。何旭忽然大叫道:这样打有毛用啊!你们冲上去啊!傻x!说完,两名打手,瞬间扑腾了上来,就窜到了卫民的左右两边,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报纸枪呢!

    卫民惊了一呆!两把枪杆子对着自己,而且还有俩枪杆子在何旭手上呢!天神,卫民感觉命悬一线了哎!正当卫民惊恐万分,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这让卫民根本料不着,就忽然一下,砰的一声,划过了夜的静谧!这是很明显的枪响,声源处朝车子那儿。

    子弹很快,卫民反应不着,就已经从车子那头飞了过来,然后咔磁一声,卫民就被喷了一脸血水。准!太准了,子弹就这么从车子那,飞了过来,直插打手的后脑勺!打手料不着呢,没有躲闪跟扑腾,直接倒地!卫民还没来得及往后看,就已经推开了“掩体”,一扑上前!

    “啊”的一声惨叫,卫民一个前扑,然后直接摁倒了左侧的打手,然后看都没看,就使劲儿一削,卫民把人家肚子给开了刀,刀子连忙把人家

    的肚子给削开,淌出鲜血,场子都给露了出来,被卫民切断了两半,溅出了粪便。卫民怕了,真的怕了,可另外一头呢!

    卫民好不容易,单枪匹马,走龙潭入虎穴一样,干掉了几名敌人,可何旭呢!?何旭正拿着手枪,对着满脸尿水的龚chun秋呢?!卫民惊了,但他不怕!

第七章 中国教父

    你们这群傻x!话毕,卫民远远已经听到这话,何旭持枪正对着龚chun秋,很显,龚chun秋已经被撞得浑身是血,车子的玻璃窗已经被撞碎,碎片正掸落了一地。卫民刚刚醒觉,想要追上去,可这还来记得吗?!何旭的枪头已经正对着龚chun秋的脑袋了,只要一扣,砰的一声!

    卫民刚刚迈出了脚步,何旭就开枪了!啊!卫民惨叫一声,但脚步还是往前迈去,龚chun秋会否就这样给打死了啊?!可刚刚枪响的一刹那,卫民便发觉,原来何旭是shè到驾驶位上,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玻璃,直穿了司机的脑门!司机的头上马上涌出鲜血,染红了车玻璃。

    卫民吓了一跳,刚刚停顿了下,他距离何旭已经不到三米远了!到你了!傻x!何旭刚刚开完一枪,枪口还在冒烟呢,他的手又正对着卫民,后一脸yin笑,卫民已经不顾这么多了!砰的一声响起,卫民几乎在同时!他扬起苗刀,忽而往下一砍!天神,他看着何旭脸sè,变了。

    何旭,两眼惊愕,额头滚着豆水,卫民也就在那一刹,像是肚子被踹了一脚似的,后倒在了地上,扑腾着,肋骨要被踢断了!卫民中枪了!这一枪,却不是何旭打的!而是另外一头,是范仕健!范仕健的手上,也有一把枪,是包裹着报纸的。卫民决计没想到,黄狼捕蝉!

    黄雀在后。

    卫民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喘气,那枚子弹已经嵌在了肋骨上,疼!像撕开骨头那样的疼!卫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已经被汗水给打得模糊了。鲜血,也直往外涌出,那子弹还在滋滋滋地往卫民的肋部里旋转,卫民感觉一股烧焦的味儿正扑鼻而来,还是疼!巨疼!

    你早该死了!在中国就已经该死了!傻x!何旭啐了一口唾沫,啐到了卫民的脚边,后他举起枪,要往卫民的身上打。可卫民感觉,何旭怎么怪怪的?他好像拿枪拿不稳呢,这是怎回事?何旭的身子,摇摇摆摆,好像站不稳,他的额头也已经湿漉漉,卫民看得清。

    当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月光正好照到他的身子上,卫民好不容易望到了他,他的手,全是血!卫民想起,对,刚刚他往下砍了一刀,力道十足!难道,中了吗?还是没中?万一没中,那分分钟,是要命的。卫民咽下一口唾沫,而何旭,还在狰狞地笑,大获全胜的样子。

    突,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卫民吓了一跳!何旭的手指,整整三根,齐刷刷地掉了!就那么短短几下,何旭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全给掉了下来!无名指的指皮,原本还吊着手掌,可不到一秒,同样,给掉了下来。枪支,也在这时,给恍铛一声,掉了下来,响。

    啊!何旭大叫一声

第八章 合纵纵横

    龚chun秋听罢后,忽然脸sè一转,卫民就感觉说错话了。百度搜索因为再怎么说,就算龚chun秋的脸上给刨了粪进去儿,也轮不到卫民去教训人家呀!龚chun秋好说歹说,也走南闯北几十年了,难道卫民比他还懂吗?卫民又有什么资格,让人家去“报仇呢?”对,刚刚卫民,就是想报仇。

    因为卫民怕了,是彻底怕了。他头一回感觉,刚刚是站在悬崖边上,还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呢!只要稍稍一推,卫民保不齐就掉入谷底了!而何旭扬着砍刀,往卫民手指那瞄准的时候,这场景卫民还历历在目呢。他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卫民逃过一劫,只剩不爽了。

    龚chun秋先是摆了个脸sè给卫民看,然后卫民还了一个认错的脸sè,好不容易才把气氛给弄得好些。这时候,李托尼,这位在马来国的中国教父,拍了拍龚chun秋的膊头,面带微笑,然后拿起电话,先是拨通,然后往走廊里走去,似乎在给卫民跟龚chun秋营造一个谈话的气氛。

    龚chun秋也是心领神会,他坐下,然后点起一根烟,道:起身子。卫民听后,照做,身子起来,躺在枕头上。龚chun秋说:解扣子。卫民说:咹?!不过他还是照做。解开后,一条活生生的过肩龙,正搭在卫民的身子上,无比显眼,带着一股气势,龚chun秋笑笑,说:我也有。

    说完,龚chun秋也揭下了他的衬衫,然后露出了干瘦的身子。映入卫民眼帘的,可是一条猛虎!就像武松打下的那只,在景阳冈上作威作福的大虫!卫民说:吓!你也有?!龚chun秋说:对,是有。我还是在马来国汶上的。所以我对这儿特别有亲切感。懂?虽然我不会说马来话。

    卫民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中国教父’李托尼的?龚chun秋说吸了一口烟,过了肺然后再喷出来,两眼里布满了迷离。卫民知道,这故事,也许很长了。龚chun秋说:在我还小的时候,也是也老大不小,快三十岁的时候,当时文革准备结束,我去了一次大陆又回来,然后出事。

    卫民问:出事?怎么出?龚chun秋说:为女人。好斗。争强好胜,我不爽你,我就打你!然后我有钱,还有码头,应有尽有。当时我泡了一个马子,可想不到,有天我归家的时候,**上躺着别的男人。老土吧?这故事。可这事儿就是这样,所以说要找个不图财的跟你,才对。

    卫民说:继续吧。龚chun秋说:当时我还把那畜生给打了个半身不遂,因为当时我喝了很多酒,力气又足。打完以后,我浑身都是血,连澡都没有洗,然后又把那马子给折磨得变本加厉,反正一清早醒来,我那x玩意儿,跟身上,全是血。那女人缝里头,也流血。那时我懂。

    我出事儿了要,百分百。那畜生命真大,被我敲碎了两边膝盖骨,还能爬着离开我住处,我当时租的房子,可是在六楼呢!第二天,黑白两道都来找我,而我当时也不过是什么所谓的‘金牌打手’。jing察要杀鸡吓猴,以儆效尤无需找我,而老大谈判做生意,我也靠边儿。

    因为我当时就一奴才,跟一把刀子,一枚棋子,没什么区别。我以为打得多,打得猛,打得狠!就是阿大,就是扛把子。其实不是。纵然你能打下千军万马,你也就一将军,jing力一过,就像一条狼狗少了牙齿,要剁你来吃了,还得千刀万剐,然后拿来褒、拿来炖!

    当时被我打伤,致残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比我x过的女人,还多,懂吗?那畜生,把我马子给x了一轮后,我才知道,我马子原来崇拜他,他可是当时钵兰街的太子炳。他跟英国人关系好好,他老爸又是当时的扛把子,你说,我能不死吗?当时,我想去台湾,可!

    在当时,我们一般跑路,要么去新加坡,要么就去台湾。他们能不知道我们的套路吗?就在船上,我差点儿死了。给你看看吧,这个比纹身还要惊心动魄。说完,龚chun秋祛下了衣服,背后一条三指宽的伤疤,正隐隐而现,生龙活虎似的!就跟上了战场的抗ri将军一样,牛!

    卫民说:后来呢?龚chun秋说:后来我去了马来国,不过当时英国人刚走,马来国也真够乱的。中国女人去那儿,就成了奴隶,x!当时我为了谋生,真的啥事儿都肯做了。但还是活不下去,当时我去种罂粟,入了狱,我那时候买的护照,现在还存在澳门那儿,当我出来—

    我重拾旧路。在马来西亚混黑,我这辈子注定跟这玩意儿有缘,干!卫民说:后来呢,混得好吗?龚chun秋说:好吧,来来去去都那样,肯打,够“姜”(辣),那就一并通吃,在外面靠的就胆量了。可当时我很痛心,我去那会儿,中国人不团结,我还差点儿死在一福建人上!

    卫民说:后来呢?龚chun秋说:后来,也就那样吧。我跟一群广东的cháo汕人,好不容易合了十兄弟,最后才闯出一片天地,我们自个儿的地盘。你知道我为什么纹身吗?又为什么叫山云帮的人都纹身吗?卫民问:为什么?龚chun秋说:因为当时,我有一个兄弟,死了,极惨。

    卫民问:死了?龚chun秋说:对,死了,在混战中,被抓了。死相极惨,五马分尸,被五辆轿车,活生生给拉死了。卫民听道,吃了一惊,天神,车裂!龚chun秋说:他死后,头被抛到了吉隆坡,我当时在的饭店,手又给抛到雪兰莪,脚给抛到了马来海。而我纹身,你也懂。

    一旦在街上被斩成七块,我认得出你,你是中国人,你是跟我一伙儿的。我得把你骨灰带回大陆,然后好好抛洒。卫民问:那你们当时,就做了好人?你们这可是军人素质呀!龚chun秋说:好人?!好个毛!跟在香港一样,贿赂jing察,jing匪一家!烧黄纸、拜关公,都犯贱!

    卫民惊呼:jing匪一家哩?!龚chun秋说:是吧,人贱,你可没钱,你总得阿谀奉承,否则连提鞋的份儿都轮不到你,明不?卫民点点头,继续听龚chun秋说往事。龚chun秋说:老啦,老啦,没辙!当时风华正茂呐,可好汉不提当年勇,所以说,别说在我头上屙尿,即便shè一炮jing!

    我都能忍!我能活到现在,欠的人可多得去了。关二爷、**、观世音,我可是天天求神拜佛哟!卫民听后,开始觉得,自己是真心浮躁了。可想想,这事儿就这么玩了吗?决不。突然,卫民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然后曰:秋爷!你是怎的知道,我们会出事儿来着?!

    龚chun秋听后,呵一声冷笑,于是拿出了他的手机,这是一部相对前卫的诺基亚。划开解锁屏后,令卫民惊讶的事儿给发生了,只见在手机上,是一张拍摄好的图片。这是一处超市停车场,正站着俩人,一个是龚chun秋,另外一个同样是满头白发,然后梳着板寸之人。

    卫民好不容易动了动没插入针孔的手,用二指把屏幕划大。他得瞅瞅,这矮子他觉得脸熟,可之前是在哪儿见过呢?卫民想想,惊曰:这不是您给我看的相片里儿的人?!卫民知道,这人可是“麒麟帮”的头儿呢!卫民刚到马来国那阵,龚chun秋在出租车上给他看的人。

    他不就是“麒麟帮”的头儿!?卫民惊曰。龚chun秋说:对,是他。他也来了马来国。卫民曰:长生天,何旭可不是说,他是代表麒麟帮来的吗?其它都不来啦。龚chun秋冷笑道:那法律也不允许强x,天底下还不是到处都是?!你可不能听信“大人物”的片面之词呀!

    卫民说:这人是谁呀?叫啥名字?龚chun秋说:姓蒋,蒋介石的蒋,单字一个云。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他是造反派,文工团。专门揪反动派。我哥哥当时也是造反派,只不过不是文工团。文革结束后,我回了广东,先跟我哥好好活了一阵子,有了生意,然后来到你们市,就成了这样。

    卫民问:这样是哪样啊?龚chun秋说:当时我们几个人,傻愣愣坐在那儿,就相片上看到的。他们后来全都给混了黑,可当时讲义气,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一直打打杀杀到九十年代。九十年代以后,我们全都给做了生意,那时候才是考验人的时候。明白吗?

    卫民说:我有一件事儿可不明白,怎么这真相,是你“敌人”给告诉你的呢?他不正希望你死吗?你一旦死了,那我们市“山云帮”可不大乱吗?他就可以统领一地儿了。跟秦始皇统一六国似的。龚chun秋的烟,快抽完了,可能刚刚他说的全是一腔废话,可现在却要说实话。

    卫民呐,给你看张相片。说罢,龚chun秋打开了诺基亚的手机图库,然后龚chun秋的指甲给戳了屏幕俩下,弹出了一副图片。这张图片,是黑白照。是抗ri战争结束后的chong qing谈判,**与蒋介石二人的合影。蒋介石明显消瘦了不少,可**却气势汹汹,势要统领天下的份儿。

    卫民说:这是啥意思?

    龚chun秋说:每次我们有一方,快要死掉的时候。我们就约好,把这张图拿来摆摆。其实他统领也好,我统领也好。你明白一个道理吗?我们都成了旗子,在你们市,现在又出了几个苏秦跟张仪,他们在动我们呢。我们就好比刺在身上的纹身,一旦涉入,你永远都是下三滥!

    卫民问:苏秦?张仪?

    龚chun秋说:chun秋战国时候的纵横家、合纵家。明白吗?我们来到马来国,其实就是个局!

    卫民吓了一跳!感情这么久以来,他成了棋子!说不定连棋子都不是,棋盘上的灰!

第九章 公审大会

    卫民听完后,脑海里像打了一片惊雷,久久而不能矗立。长生天呐,卫民这下惊觉了。他也彻头彻尾的明白,怎么龚chun秋须要在澳门,设局了。要是卫民当初在澳门要被打死,那可是真的白死了。因为龚chun秋已经知道,“山云帮”已经乱得不行,他们都还是棋子呢。所以。

    这下卫民懂了,他要上位了。一般人,龚chun秋决计不会随便“检查检查”。琢磨出龚chun秋的脸sè后,卫民忽而觉得腿脚有点儿凉快,貌似是紧张,又像是兴奋。好吧,继续听龚chun秋的话,看看龚chun秋还会跟自个儿说什么。卫民终于体会到,惜字如金是什么感觉了,真棒。

    龚chun秋掸了掸烟灰,一根香烟快是搞定了。这话说到燃断的烟蒂,也终于该说最正经儿的了。龚chun秋说:蒋介石还在坐天下的时候,出了个牛x叫杜月笙。然后轮到**坐天下,把国民党给打走后,杜月笙去了香港,留下了一句话。他以为在上海滩,他做地下皇帝够狠。

    可蒋介石比他还要狠。杜月笙在上海的时候,他是夜壶,国民党需要他的时候,把垃圾屎尿一盆子都往夜壶上扣,跟现在垃圾回收站似的,只要把垃圾倒上去,那可万无一失。可杜月笙始终是夜壶,是痰盂。他凭着一股劲儿,做生意,在上海滩能统领地下,可后来呢?!

    他呼风唤雨,还不是给共產党给赶到香港了?当时还有一霸,黄金荣。他也是呼风唤雨。黄老板当初不止干大生意,还是当时法租界的巡捕头头儿呢,可那又怎么着?红极一时?共產党来了,对他也是照打不误,五几年的时候,黄金荣扫大街了,不去搜刮民脂了。怎样?

    我们算什么把戏?苟全xing命于乱世,懂没?这次逃过一劫,我的司机死了,他是我马来国兄弟的孩子,我对不住他,可没辙。这叫什么?这叫丛林法则,没有感情一说,要干掉你,就跟饭店里头杀鸡杀鸭一样,一刀过,世界没了你照样转。可我痛心呐!人有七情六yu呀!

    卫民呐,这话,你可不要跟别人学了,明白?要是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别人怎么算计你。希望你能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什么,是好是坏。现在山云帮乱了,乱得一个锅粥,可不止有一颗老鼠屎呢。我这把老骨头,硬了几十年,是该软软了,再过几ri,我得回大陆,懂?

    卫民惊曰:您回大陆?为何?!龚chun秋说:我想看看这群傻x还能折腾成个什么样子。明白吗?掐指一算,我也年过耳顺。我老婆孩子全都在澳门,还有我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现在我还怕个毛。但你记住一点儿,卫民。卫民问:啥?龚chun秋再次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卫民。

    官是官,匪是匪。做官,就不能与匪好;做匪,你得怕官一辈子。现在是共產党的天下,谁是想要造反,那就是把自己人头切下,扔到海里,扑腾一声可就没了。咱们现在,你猜是官是匪?咱们就是这胸前的纹身,你做匪,永远都会被剿。明白吗?自古以来,你看水浒传。

    卫民说:那?咱们无路可寻?龚chun秋说:是,也不是。看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玩了。坐庄的永远不是咋咋呼呼的何旭,也不是古灵jing怪的范仕健。你要是说是菲戈,我也不同意。为什么?他们都是棋子,你我都是。坐庄的是谁,我根本不懂,当然我懂不懂已经无所谓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儿,那就是,要是“山云帮”跟“麒麟帮”合在一块ri打夜打,一边已经坐着违法勾当,一边儿还在斗个不停。那jing察一出动,拿枪拿棍,把两支旗帜都给拔掉。你瞅着谁的损失大,谁的损失小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穷鬼不好生,我们不好死,懂?

    卫民说:那咱们就是任人宰割?龚chun秋说:你想的悲观了些。不过这样也对,你要是想干坏事,还有好下场,那你就祈求天父放过一个好人吧。等你伤养好,咱们即刻回大陆。懂吗?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年纪轻轻,该是一腔热血打天下的时候;而我年过耳顺,无牵无挂。

    就一鸡x软的跟一鸡x正好硬的凑一块儿,蛇鼠一窝。你要是不给自己争取,那神仙要是给你东风,你做孔明也借不来。所以说,他屙屎屙尿都成,咱们活得好好的,你就得拜拜关二爷跟**,这叫信仰。卫民听后,长生天,龚chun秋果然是太牛x,他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的确。过了翌ri,“山云帮”帮内,开了一个公审大会。这可是来年许久的一次会议。上一次,可是在两千年的时候,国家提倡四个现代化。这群混混们,好比竹外桃花三两枝,chun江绿水鸭先知一样,早早就已经知道,做匪的要怎么面对,怎么做生意。这次,也是一样。

    “山云帮”历来彪悍。许多决策,许多对策,混混们知道的都比较早。这次,他们开这公审大会,审的就是在马来国发生的这件破事儿。佟世云死了,庙街帮看来是要一拍两散?这可不会吧,好说歹说,那儿都有上百上千人在帮会里呢。虽然他们的勇气,全都拿来犯傻去。

    自从卫民来了以后,好比拿破仑做了将军,这钱财是腾飞了。瞅瞅,说句不好听的,本来这俩处地儿的渣子,卫民现在就像是下水道的蚊子,净干见血的事儿;这何旭就像是粪坑堆里的苍蝇,专门往脏的地方寻财。他们俩都能较劲到在庙街那儿一齐开店做生意,您说?

    这可不是经济腾飞吗?谁要是在这时候,群龙无首的时候,揸了庄。这时候,可就是捡了一块大肥肉,就像是好多年前买了一块地皮,现在到处搞开发,升值跟母狗发情一样,说来就来,还发得不退呢!这钱财能少吗?谁不乐意做这块儿的扛把子呢?!想做的人多得去哩!

    “山云帮”的公司总舵,现在可是个建筑公司。在里头,在会议室里头,元老们都在了。有的年过而立,事业发达;有的四十不惑,财源滚滚;有的五十知天命。反正该穷的穷,该富贵的富贵。小打小闹的,大发宏图的,全都在那儿了。可主持人,依旧是黎希杰,真厉害。

    “山云帮”这个“帮会”,虽然都是一批乌合之众。但他们也算是蛇鼠一窝,拧成一团,长治久安,就跟搞耶稣,搞释迦牟尼一样,井然有序。“山云帮”里头,标着四个字头,龙、雕、虎、豹。龙雕虎豹下来,是非常零散的什么什么堂会,有“忠义堂”、“猛虎堂”、等等

    不过万卷不离其中。这天下来,庙街帮,可真的得出新的扛把子了。黎希杰人肥,皮厚,脸皮自然厚。他站在会议室前头,虽然他不是主席,但他肯说话,话多,于是,他说话了:弟兄们,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跟四十年前,有什么区别?都一齐在窝里斗!明白?!

    我敢说,咱们这儿,一定出了内jiān!谁是内jiān?!什么是内jiān?!这自古以来,枪打出头鸟,小人多得志!咱们好不容易,做到今天兴兴旺旺,靠的就是一路来的拉拉扯扯,你帮帮我,我扶扶你。缺一不可!可这次,世云死了!为什么?!有人想篡位,有人想做出头鸟!

    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做为虎字头的黎希杰,他把报纸,啪的一声,给丢到了圆桌上,然后大指头条。上边标着:“大陆商人佟世云,死于吉隆坡枪械混战。至今死因不明,jing方仍在大力拘捕凶手中。”黎希杰曰:这凶手,很明显,就是那个最近咋咋呼呼的卫民!

    话音刚落,这现场就有人不悦了。说罢,文程、阿德、阿珂都在,他们仨一齐站了起来。虽然他们坐着的位置是靠墙,可这几人听得是一清二楚。这黎希杰说的话,是好偏激的。摆明针对卫民去的。阿珂曰:肥仔黎希杰!你这x话是什么意思?!你全盘怪罪卫民喽?!

    黎希杰说:有你他x的资格说话吗?!咹?!现在法治社会,讲究的是证据!明白吗?!我会口说无凭!你们瞅瞅,这可是什么玩意儿?!说罢,黎希杰拿出了他的苹果手机,然后把手机的扣扣相册给点了出来,上头有一副清晰可见的图片,正好是佟世云遇害前的一幕。

    卫民正同那几名台湾人握手呢,快点就成勾肩搭背的好朋友了。这图片,照得好清晰。还可以看见,是来自佳能的相机。貌似这就是专门抓拍的,还像是专业摄影师哩!阿德的脸红成了关公,曰:按照你这么说,咱们阿大老婆,也有嫌疑了?我x!黎希杰这下脸黑了。

    看来他要做张飞了。因为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可黎希杰这一大坨肉,冤枉起人来,也毫不寒碜。说话举例,都是有板有眼。他说:大人说话,你们这群小x孩算个毬哩?!瞅瞅,当时世云遇害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咹?!你看看,这里头,明明还有你们!

    说说!你们去哪儿!?咹?!

    要是不说,你们还有嫌疑!!

    一堆废柴!烂泥扶不上墙。

第十章 投票表决

    黎希杰曰:你们别插嘴!瞅瞅你们这德行,指不定身上还有香水味儿呢!还好意思搀和咱们帮里的事儿?!你们这几个小x崽子儿,扪心自问当初你们去哪儿了吧!嘁!黎希杰说得是振振有词,文程阿德他们,心窝直冒火,却又驱散不了,于是他们回忆起在马来国那一幕。

    当初他们俩,也是吃饱喝足,买了毛氏纪念品后,提着大包小包要出了饭店门口。阿珂刚刚出来,打了个饱嗝儿,一股白酒的气味儿向四周弥漫。他提着肚腩,眼睛有点儿迷迷糊糊,曰:呀!马来国真是好地儿!地美菜美,人还美哩!说罢,他继续打饱嗝,等着过马路。

    阿德左顾右盼,咦?卫民哪儿去了。他找不着,只好往四处人多的地方看,想打手机也打不通。他们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上缴了,只好用派发的手机。他们手上攥着的手机,连扣扣软件都装不下,非常古板的机子。阿德拿出来后,人影儿开始逐渐多了起来,突然—

    阿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人高马大之人晃了过来后,阿德的手机不见了!他手上空空如也!但刚刚那下,阿德还分明感觉到,手机是攥在手上的呀!还攥得紧紧先。难道被偷窃啦?可又不太似。他刚刚明明觉察出,有人撞了他一下,有意无意的样子,然后手一松,就没了。

    到他睁开眼,看四周的时候,人影已经没了,然后又是人来人往。只是撞了下,没了。阿德还一头雾水呢,说没就没!可正当阿德还在低头找寻的时候,一个硕大又***的手臂搂着自己的脖子,那显然是阿珂的了。阿珂满脸chun意,牙齿缝里还塞着一块猪肉屑。哈哈大笑着。

    阿德!走吧!带你去个地儿,咱们这次玩个七王十后!这比***双!***飞!还爽上几倍哩!阿珂笑笑,然后搂着他,几乎是用肚腩把阿德给推走的。长生天呐,阿德的手机不见了,这事儿是有多大?!可他现在回不去了,阿珂的肚腩已经把他顶出了好几里路来。

    但阿德回过神来一看,卫民已经同佟世云集合了。这下,可没有事儿了吧?等等,怎么上头有一群戴着金灿灿链子的人呢?他们有的还穿上了多特蒙德罗伊斯的球衣,曼联鲁尼的球衣。他们是球迷吗?缠着卫民不放。这时,只听到阿珂大喊,的士!于是,红sè的士停下。

    上车。

    车子开得飞快,三两下就伴随引擎声飞了出去。阿德回头看,可阿珂已经搂着他,让他直视前方。阿珂曰:文成,阿德,咱们从小到大打打闹闹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对吧?!可女人的波涛汹涌,你们见过没?我是见过,抓过,舔过,砸过。可像ri本片子里一样的,我没!

    ri本国的片子传到中国,有句顺口溜:东京ri头真他妈热,热得全都挤公测!这是干嘛挤公厕?!错!那儿不是公厕,是澡堂!美女全都挤长廊!帅哥个个像南蛮!凑在一块打长枪!关上门呀开空调呀解衣服呀男男女女在一块呀,你说他们干啥哩?!他们在做坏事哩!

    想到这儿,阿德忽而感到一阵悲哀。他当初去到了澡堂后,还真他妈寻花问柳去了。在马来国,阿珂好像先做好准备了一样。他把阿德带到了一处地儿,这里的女子个个都妖娆得紧,丰ru圆臀应有尽有。好像全都是jing雕玉镯似的,阿珂早已经迫不及待,曰:人不**枉在世!

    于是,他似乎连钱币都无需支付,直接冲进了胡同巷子里的发廊宾馆里头,犹如一头野猪狂奔一样,左揽右抱,把美女带入了包厢里头。阿德动心了,他健壮如牛,想不到见到美女也如饥似渴。这里的女子,还全他妈都是中国人,这让阿德大吃一惊,在阿德的心悸动下。

    没把持住,进去了。这能怪谁呀?!阿德忽而感觉到一阵懊悔,他太好奇了,为什么在那儿站街的,居然都成了中国人呢?想来想去,好奇心害死猫。现在,这公审大会开到这份儿上,该怎么“判”呢?阿德一阵懊悔,可又无话可说,想想,这种事儿,决没有下次了好吗?

    黎希杰说:你们这群小x崽子儿,谅你们也没本事出声!好了,咱们继续。说罢,黎希杰又拿起话筒,然后饮下一口茶水,继续当他的主持人,虽然颇有黄婆卖瓜的气味儿。黎希杰说:咱们山云帮,走到今时今ri,虽然不是什么牛气冲天的帮派,但好说歹说,也长久不衰。

    为什么?!为什么咱们这么牛x?因为咱们秉承着一个信仰,一个传统。就是min zhu!就同**说的一样,人民当家作主!虽然咱们都是大老粗,都是苍蝇人。这社会愈脏愈乱愈臭,咱们就像当时国民党一样,大发战争财。但是咱们一直没有忘本!那就是:人民当家作主!

    你们说说,在“山云帮”这么久,我们有没有亏待过你们?没有吧?小的交了保护费,给关了进去一样保出来!你看看,阿婶,你可是庙街街道办事处主任,你说我们有没有亏待过你们庙街?你女儿上次被“麒麟帮”那群混混渣子**,还不是我们给出了头?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min zhu!凡事都是经历投票决定,就跟选镇长、选县令一样!明白吗?!好了,这下,投票决定吧,咱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狗杂种!说罢,黎希杰从办公桌抽屉里头,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满了碎纸块。然后他那肥嘟嘟的双手,像摇骰子一样,娴熟地摇动着。

    三两下过后,他揭开了盒子,然后碎纸块上全都是数字。这群山云帮的扛把子,龙雕虎豹字头的,全把碎纸块抓了起来。要是抽到1,卫民就要给1号处理了。要是抽到2,那则是拥有投票权。要是抽到3,即是群众,不属于执“法”派。三三得九,二四得八,除去一张。

    只有一个1,其它四个是2,最后四个是3。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能决策。而这群龙雕虎豹,恰恰有九人。阿德看着,他如热过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唯有望着墙壁上的关二爷,然后又点了一炷香,给插入了土堆里,拜拜。这个举动,没有扰人。

    刚刚同黎希杰说话的,是庙街办事处主任,她在庙街待了近三十年,从改革开放到今儿,他一直当主任呢。主任公开了他的数字,恰好是2,也就是说,主任有投票权了。她说:肥仔黎,卫民这人,我怎么能不认识?还有这几个小伙子,他们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对吧?

    黎希杰说:然后呢?主任说:我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听你大名了。你比我大一点儿,咱们年纪相仿,都是六五六六年的人,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欺负后辈,你晓得不?我意思是,卫民、阿德这些人,都是我看大的,他们从学会屙尿,到现在快谈婚论嫁了,我都看着呢。

    卫民,他,怎么,可能,杀掉自个儿阿大?我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你们这些“牛”人的事儿我也不掺合。但我这次想要个公正结果好吗?说罢,黎希杰脸sè就变了,开始红了,可是不像关公,倒像是无理取闹的董卓,穷凶极恶的样子,好像非要吃定你了的感觉。

    黎希杰说:那不巧了!这1号在我手呢,这天都要替我做决定了。黎希杰的肥手张开后,一张褶皱的1号,散步在人们的面前。这下阿德多少得惊呆了。黎希杰会做出啥举动来?这可没人知道。黎希杰刚刚抽到一号的时候,有人先激动了,好像他胸有成竹了一样。

    杰哥,干掉他吧,为什么不呢?你瞧瞧,铁案如山!这图片,这报纸,这惨案,你说,能不是他干的吗?!咹?!不是他又是谁?!呸。说罢,这人往垃圾桶里喷了一口痰水,那是带着烟味儿的。他是大饼,好不容易从马来国活下来的人。但他的腹部,还有一块绷带。

    台湾人没有把大饼给干掉,却干掉了佟世云。留下了大饼。大饼当然不悦,他们可是发小呢,现在又一齐做生意。大饼激动了,还有人能不激动的吗?呜呜呜,一阵哭腔又弥漫整个会议室。家属来了,不是别人,佟世云的老婆,孙旭婷。她坐在那儿,抱着孩子,她哭了。

    孩子也哭了。

    可哭管用吗?

    老婆孩子哭得愈大声,这会议就愈开不下。黎希杰又笑了,扬起嘴角,曰:同志们,现在是艰难时期。你们投票表决一下,应该怎么做?咱们现在,是非常min zhu的,是非常公正的,是不偏袒任何一个坏人的!一哭二闹,孩子还在这时候赖屎赖尿,街道主任,也没辙了。

    三比一,三个投了给黎希杰,说让黎希杰掌权吧。这事儿不能就这样下去。主任瞅着佟世云的老婆孩子,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卫民可是我从小看大的咧!怎能干出这种事儿来?黎希杰听后,哈哈大笑,曰:你以为,这世道,这么简单?!李世民做皇帝,把兄弟都给杀死了!

    不杀人,能坐天下吗?!咹?!卫民就一狼心狗肺!怪您瞎了眼!

第十一章 众矢之的

    我黎希杰今儿,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了。什么叫***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还有,咱们这个地儿,咱们这些人,都是生在**的红sè时代。现在,咱们这个地儿,是这样的,咱们会对大部分人实行min zhu,要对少部分人实行专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比如卫民,懂?

    阿德这下不悦了,他刚想站起来,说:妈的卫民人都不在你们说个鸡x?!按这么说,**死了就可以随意诋毁?!一群傻x。可阿德还未说话呢,他已经听到了很明显的咯吱一声,这是推门而入的声音。他心道:门不是紧锁吗?这会议可大可小,又怎能随意推开?

    可这回儿破门而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何旭。何旭怎会来这儿?!他不单单自己来,还同范仕健一块儿来。他们俩,现在一脸chun风得意。何旭还特意穿了一套风衣,足下踩着一双长靴,两只耳朵上挂着一副墨镜,阿玛尼牌。范仕健也是花了大手笔,披上一条裘衣,亮!

    黎希杰依然在高声论谈,做人讲证据,证据我给你们了,在这儿。这么着吧,我也不愿du cái,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帮会的阿大。我们是竞选的,是非常min zhu的。我们决不污蔑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现在,不管你们爽或者不爽,一句话,举手表决,不然作罢!

    说完,黎希杰肥嘟嘟的手,先举了手,然后带着扬起嘴角的笑容。不过阿德一边是不爽黎希杰,一边又是惊讶道,怎的何旭来了。黎希杰还未等阿德反应过来,他又高声谈话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ri防夜防,家贼难防;诸位,我希望你们擦亮眼睛,看清楚谁是***!

    敌人!

    说完,人们把目光,都投向了敲开门的何旭。何旭的手上,还转着一把钥匙呢。长生天呐,何旭怎会有“山云帮”公司总舵的钥匙呀?!该不会他把保安给揍了一顿,然后大摇大摆走入?!这儿可是合法公司呀,是经法律注册的呀,何等这么当儿戏般?!那,他真恁牛么?!

    何旭说:来,举手。我同你们一齐表决!来。说完,何旭举手,不举不知道,一举他妈吓一跳。阿德分明地瞅见,何旭的一边手,至少没了三根手指,所以他的手掌是非常非常奇怪的。人们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就静静看着。这何旭,像是演戏,又像是癫狂了。反正不对。

    不是说查内鬼吗?查出来了了不是吗?!你们还想不想看更劲爆的?我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铁案如山!”说罢,何旭从他腋下的公文包里头,取出了一沓相片,里面的相片,乍一看黑糊糊一片看不清楚。可是要仔细一瞅,人人都吓了一跳,这相片里头是什么?!惊雷!

    这虽然只是一张图片,可就像一杆枪指着前方一样,上边儿还挂着手电筒。势要把这一幕给打下来!这分明,就是要砍人的势头哩!谁砍谁?图片上,是卫民拿着一把细而长的砍刀,这可是一把锋利的苗刀。刀不出鞘,若出鞘,必削铁如泥。可如今,这刀头,位置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呢?因为这刀头,是卫民对着龚chun秋。图片上的卫民,很狼狈,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目光正盯着龚chun秋望去,而苗刀上又恰好沾满了鲜血。图片上的龚chun秋,似乎已经垂危,因为他浑身是血,在肩膀上还插着玻璃碴。这是一起车祸,又是一起砍杀。

    瞧见没?!瞧见没?!这是什么?!这就叫***铁案如山。我本来,以为你们“山云帮”好端端的,不会闹出这事儿来。瞧见没瞧见没?这是卫民,他把我三根手指头给削下来,我已经不计数,因为你们的阿大,龚chun秋,可能已经,死了。懂没?这念头,谁都想上去。

    为了上去,杀人,放火!什么不敢做?!呵,咱们这俩帮,小打小闹,多久了?!也有一二十年了吧?!我真替你们感到悲哀!一下子,可能就死俩人!正当何旭还在义愤填膺的时候,咳咳咳的三声剧烈咳嗽声,从圆桌那儿给传了出来。这好了,这咳嗽声里头,有痰水。

    吧唧一声,恶心,从菲戈的两片唇瓣给喷了出来。他咳出黄痰水后,两只眼睛泛红,好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样。菲戈喷完后,立马朝着何旭瞟了一眼,然后咧出两排大黄牙,笑笑。得,冤家遇着死对头,好玩了这下。菲戈站起,曰:刚刚,肥仔杰,你说什么来着?我好像

    听到一句,叫什么***,一颗老鼠屎,搅乱一锅汤,是吧?黎希杰听后,曰:对,怎?!现在不是这回事吗?!黎希杰刚想长篇大论,菲戈急了,曰:你别扯**理论了,听的我都心烦,你这是摸黑,是给你自个儿辩解去了。靠。今儿,我有个决定,不知中听不?

    黎希杰饶有兴致地瞅了菲戈一眼,曰:你有什么决定?你这大黄牙,一ri下来除了勾女拐骗,天天x一群十三四岁的未成年,你还有个毛的出息?谁不知道,你老牛吃嫩草咧!说罢,在场的人不禁捂嘴偷笑。没想到,菲戈居然很淡定,曰:你可别诽谤我,我要是被抓了

    唯你是问!

    别扯一些***没用的。你要是有出息,也不必在这儿咋咋呼呼,你也有本市领导公司发财致富才对。你一天下来除了跑马、搞“六叔”、开麻将馆,你也没什么出息。凭的还是秋爷给你打下来的天下,当然,我也没什么出息。不过你要是乱来,我也会乱来。明不明白?

    以前不是有句话吗?一分为二。反正大家都是给公司办事,那要是真的出了老鼠屎,谁都有义务除,不是吗?一分为二,这意思,就是你有权力,去除老鼠屎,但我们今儿坐在这儿,坐在公司这儿,坐在这有了快半个世纪的历史的这儿,谁没有***义务去除老鼠屎?!

    我想说,如果卫民,真是***老鼠屎,那我也有义务除。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谁除,都一样,你要是信得过我,信得过我这忠肝义胆,信得过我们这几个傻x当初一起拜的关二公,一起烧的黄纸,那我也有权力跟义务,去给公司除掉这老鼠屎。问你,我有没有?!

    这下,全场哗然。他们原以为,菲戈这人,不会出来说说话。因为刚刚菲戈,一直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这菲戈,他在干嘛呢?简单,他在剪脚指甲哩!阿德一边观看,这菲戈咋这么奇怪哩?!居然在开公审大会的时候,剪脚指甲!这不剪不知道,一除下袜子,还臭烘烘!

    菲戈是无视纪律嘛?还是什么。反正菲戈,他除下袜子,脱下皮鞋,就在那儿剪脚指甲!剪完后,他就说话了。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全场都给菲戈的气势,给压住了。不过,何旭还是敢说话的,因为他总觉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何旭曰:哟,菲戈,你还真有胆子哩!

    说不定,再过几年,要轮到你在这儿做扛把子啦?!要做老总还是做经理啦?!

    菲戈听后,扣扣耳屎,然后掸在烟灰缸里边儿。主任见到后,嫌弃曰:呀!死菲戈!你这几十年来都这样,以前这么恶心现在还这么恶心!这儿是啥场合?!要揪内jiān的!你还在一旁挖鼻屎挖耳屎剪脚趾甲,你恶心不恶心呀?!怪不得只有小妹妹肯给你糊弄哩!恶心!呸。

    菲戈听后,笑了,说:今儿要是我没有这权力,我还就真du cái了你们信不信?!散会!嗦!说罢,菲戈先走了,还是一边挖鼻孔一边走的。这气势,这架子,让人们觉察,他好像成了这次会议的主角,黎希杰刚刚的长篇大论,现在已经化成了乌有。人们看到的,就菲戈。

    包括,阿德。阿德心想,这家伙,还真不简单。原本他还以为卫民死定了,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有了新的预感。说不定,菲戈他信任卫民?!虽然菲戈,也是混混,也是黑社会的,可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要了决定卫民的权力。他刚刚,真是视大众如猪狗。尤其那相片。

    他都没看一眼,就在那儿自己想事儿。他也不玩手机,就在那剪脚指甲。说完,会也散了,何旭也走了,范仕健尾随其后。可舆论,没有止。阿德打开微博的好友圈一看,上贴吧一看,上空间一看,还上了微信一看。长生天,一群混混们,居然老想着要开大片了,要见血了。

    有的混混,居然还在这时,买了刀械,还把身子刺得五颜六sè。他心想,不妙,太不妙。卫民还会回庙街吗?他要是回庙街,指不定多少人想干掉他呢?!黎希杰也真会利用互联网,才短短的五分钟不到,他已经公布了那颗老鼠屎,那颗把佟世云干了,把龚chun秋“杀”了的

    老鼠屎。

    好了,这下,卫民死定了吗?要是佟世云真是卫民杀的,马来jing方,中国jing方,可能国际刑jing,都不会放过卫民!可正当阿德还在犹犹豫豫,汤汤水水的时候,一个电话,犹如不速之客一般,打入了他的手机。这个号码,让他二眼大睁!

    卫民!!!

第十二章 曹操到了

    阿德环顾四周,人还未走完呢。百度搜索1,幸亏阿德醒目,提前开了静音震动。不然的话,要是一接,这可是自投罗网了。阿德点了一下锁屏键,然后匆匆往厕所里走。前看后看,总算没人了。阿德掩上门,坐在了马桶上,接了电话:喂!你在哪儿?!你早不打晚不打,这时打!

    卫民说:我回大陆了。就在市里面。阿德惊曰:靠,你是怎么回来的?!卫民说:秋爷有门路,在马来国他有大哥罩。世云的死,马来大哥会帮秋爷查清楚。阿德说:你没事儿就好,天神,你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卫民说:你说。阿德说:刚刚我们这儿开了个公审大会。

    卫民那边沉默了下,说:是不是对我栽赃诬陷来了。还有,那范仕健、何旭也凑合来了吧?阿德说:你还真他妈料事如神。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这事儿净不对。怎的何旭跟范仕健这俩渣子来我们这儿搀和来了?你想,当初共党开一大的时候,情况也艰难。他们

    还不是玩了金蝉脱壳,去了船上开?这次我们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说不定还得改朝换代呢。可何旭一来,你是怎么想到,要栽赃诬陷你的?卫民说:我刚刚到澳门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澳门,我是去了,当时我差点儿死在澳门了。他们个个以为我是内jiān,可我不是。

    你想想,要是没有内jiān,能把我往死里整吗?我这下是彻彻底底明白一道理了,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呸。阿德听后,曰:你跟我说过了,你初到澳门那会儿,秋爷可是真的没有心软呢!你的头还真硬,把玻璃缸给撞碎了。卫民曰:我何止头硬?!我命硬哩!

    正当阿德还蹲在厕所里头,跟卫民窃窃私语的时候,咚咚咚咚的拍门声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阿德的耳朵里头。喂!阿德,你在里面,对不?!我找死你了,天!快开门。阿德说:阿珂来找我了,保持联络。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呢?卫民曰:宾馆。阿德说:靠。

    卫民曰:怎的?阿德说:陈铭坚知道这事儿了没?卫民说:我刚给他打电话,然后就打给你了。阿德说:那好,我就放心了。阿德还未说完,又是咚咚咚咚的拍门声,阿珂曰:我知道你在里边儿!快开门呀,我都瞅见你鞋子哩!你还想蒙我呀。阿德曰:卫民我先挂了。

    屙屎,你不给呀!?

    阿珂说:你屙那么久?!阿德说:快了!说罢,阿德装出一抽裤子状,然后故意吐了一口气,从厕所里出来。阿珂立马用肥壮的身子撞开了阿德,然后他解下裤子,对着厕所胡乱溅出尿水,曰:真爽呐。阿德曰:恶心。你这么火急火燎找我干嘛?!阿珂说:找你砍人。

    阿德曰:砍人?!你脑子没生锈吧?!这儿是什么时候了?!卫民生死未卜,你这时候要砍人?!你该不会是为了什么儿女私情吧?!阿珂说:儿女私情,我私你妈x!你以为我就没有大局观啦?!我这么告诉你,现在庙街飞黄腾达,成了一块肥肉,光光是卫民的功劳?!

    阿德说:不然呢?!阿珂说:屁!卫民是智者,诸葛亮!我才是刘备,晓得不?!我不光光是刘备,刘备除了会哭啥都不会!我还智勇双全呢!我是马超、赵云、关公、张飞!阿德说:靠,你说正经!净扯废话!阿珂说:我收到料,听说今晚一点这样,何旭要去洗浴中心。

    阿德说:然后呢?阿珂说:你还问我然后?!当然是做他母亲呀!摆明了,就这俩傻x在咱们市斗不过咱们,然后才去马来国搞我们!我们不去干他,难道我们坐以待毙吗?!阿德说:你这不就成了张飞吗?太无脑了。阿珂说:我不管了,今晚我就做赵子龙,七进七出!

    说罢,阿珂还真德行,敢说敢做!这**,快把整个城市给轰动了。因为在这头,甭管阿珂这次到底是成了张飞,还是赵云,他今晚可真勇,虽然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勇。但至少卫民料不到,阿珂还真敢做。卫民呢?他回来了,他在哪儿呢?对,宾馆。就在仔宾馆。

    他独自一人,心如乱麻。龚chun秋已不在他身旁,唯有一台电脑、一台手机、一盒香烟、一瓶二锅头陪伴着他。他吃过了烧鹅饭,带一碗鸡蛋汤后,就独自开了电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报纸新闻,媒体网络,在本市里头,佟世云是上了头条了。jing察也开始对庙街做整顿。

    看着新闻,卫民觉得头条对自己好像没什么用,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他自个儿就已经成了**对象。然后卫民看着手机的好友圈,个个都想找他茬儿。一下子,他似乎就成了项羽,任凭你力拔山兮气盖世,你四面楚歌,还时不利兮骓不逝。他们又成了刘邦了!

    咋么办呢?!卫民焦躁不安,继续喝酒吃肉,然后吸烟。他的桌子上还有一份牛排,七分熟,带着点儿血腥味儿。卫民舟车劳顿,肚子快饿死了。好不容易才吃了点儿东西,现在又沸沸扬扬。一下子间,混混们全都成了野牛,见红就跑。陈铭坚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

    因为他们想抓佟世云,想惩治山云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此刻,卫民还在揪心重重,只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让自己别那么劳累。叮咚,一声门铃声,差点儿让卫民的手给刀子划破。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看看如果是坏人的话,那直接把他放倒,不然就死定了。

    轻轻推开门,一双熟悉的帆布鞋映入了卫民眼帘。陈铭坚,来了。卫民曰:天神,你太及时了。陈铭坚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这事儿给闹大慌了?!中国人死在马来国,你要是死在我们市还多好办,可现在你是要劳民伤财呀!卫民曰:你以为我想啊?!干。

    陈铭坚曰:你把事儿经过给我说一遍。卫民曰:早说好了,就在这儿,你自己看看。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从接触龚chun秋以后,到现在回来,刚刚用宾馆电脑给你敲好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说不定万一逮捕我了,你还可以拿这玩意儿赎我出来,放我一条生路。

    说罢,卫民从宾馆的电脑主机拔出了一个读卡器,上头是一张8g的u盘,然后递给了陈铭坚。陈铭坚曰:现在外面的情况你知道吗?随随便便打开网页,感觉都是要通缉你的。你是知**,加上你去马来国之前,你在庙街已经名声大噪了。你现在成了黑白两道的红人了。

    卫民曰:这是我他x的都不在乎。我现在但求一条生路。陈铭坚曰:难,难过上青天。卫民曰:那现在怎么办?陈铭坚曰:龚chun秋呢?卫民曰:去台湾了。明天回香港。陈铭坚曰:去台湾?!去台湾做什么?!卫民曰:这话我不好说,也说不准,佟世云就给台湾人干死的。

    陈铭坚曰:然后呢?他回香港作甚?卫民曰:龚chun秋要反攻大陆了。陈铭坚曰:他要回来?卫民曰:对,他要回来了。陈铭坚曰:好家伙。他一回来,就是回光普照了,燃完最后的夕阳。卫民曰:你也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反正我们这群人都是苍蝇,外面越肮脏越赚。

    陈铭坚曰:你牛。对了,我先走了。这次谢谢你了,这次的报告,对侦查工作是很有利的。卫民曰:我命硬。陈铭坚曰:但愿如此。我先行一步。说罢,卫民望着陈铭坚远走的背影,然后看着陈铭坚,他忽然自顾自念起诗歌来了,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下一句呢?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读到这儿,卫民这个楚霸王就心燥了。这诗说的,是卫民纵使有扭转乾坤的本领,你那千里马不肯帮你,你也就一废物。可卫民的女人呢?这就是卫民的弱点了。万一整一出霸王别姬,那卫民这下可不是得完蛋了?!

    天神,他在家里还有个钟思璇哩!已经买了结婚戒指,又给拍了婚纱照。这群混混们,万一真的威胁到了卫民,卫民不光光吃了大亏。他们要是跟上头儿邀功,卫民这下就跟跳楼一样,死无全尸了。天神,他们可真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呀!于是,他像只快马一样。

    连楼梯,都不怎么走了。

    直接从宾馆的二楼,拉着席梦思,就要像蜘蛛侠一样,踩着宾馆的霓虹灯,跳到了一楼。咚的一声,人们纷纷瞅着卫民,给惊呆了。看着表,卫民快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现在是十点钟,晚上的十点钟。

    夜黑风高,这城市还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可卫民不是牵挂这儿!

    而是那处,旧不旧,新不新,又充满危机的庙街呀!卫民从市中心,一路狂奔,连车子都不敢坐了。忽而,有一通电话打来了。这打电话而来的,不是他人,而是曹cāo!是说曹cāo曹cāo到的曹cāo!是心想事成出来的曹cāo哩!正是钟思璇呀!该不会,刚想出霸王别姬出来!

    就给着了事儿吧?!

    天神!

第十三章 打出名堂

    且不说卫民。说说,一场架。一场打出霸道来的架。这儿是市中心,鱼龙混杂。看着表,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这天儿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可这城市的霓虹灯,却把黑夜变成了白夜,这天空上的云朵像是染了sè,这夜可不黑呀!但也没有星星,难道天知道,要生事?

    有可能,怪不得古人都在看天识相呢!在市中心这儿,早埋伏好了几人。虽然这人不多,但团结就是力量。在市中心的公园里头,公厕里堆满了四人。他们抽烟、喝酒,提着筒,穿着是好简陋。可这处地儿,没有摄像头,也没什么人。因为这儿,太脏太旧。可它好呀!

    它就坐落在市中心,还可以前后左右的看。这几人,分别是文程、阿珂、阿德。虽然才三人,但三人游,必有我师焉。他们提着那桶,是个红sè的塑料桶。里面看起来空空如也,但是却暗藏玄机。因为里面,藏好了西瓜刀、开山刀、三棱刮刀。这全都是打擦边球的东西。

    这馊主意,是阿珂想出来的,阿珂今晚就要搞袭击。他手下不是无人,但是他这次要做韩信,要拿大刀逛街市。韩信肯受胯下之辱,可阿珂是不肯的。这次来,阿珂来头不小。他穿着,可是工人武jing的衣服,袋多多,跑起步来,也方便了好多。阿珂,开始有点儿不耐烦。

    喂!你怎么搞的?!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半了,你这是放我鸽你信不信我宰下你的x儿?!靠。阿珂打了个电话,问了给他侦查情况的人。他瞅着那霓虹闪烁的洗浴中心,上头刻着四个大字:麒麟洗浴。包洗包发。二零一四,不洗不是。阿珂看着,就眼红,心烦。

    电话那边说:来了。说罢,何旭真的从洗浴中心那儿下来了!阿珂还真是敢想敢做,从桶里提出了一个望远镜,远远一看,咔!阿珂兴奋了,犹如发了情的母狗,瞅见了公狗的x似的。他说:弟兄们,冲吧!杀他老母!于是乎,令人颇感壮观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在公园的前门那儿,阿珂已经叫俩弟兄在那蹲守着,只要阿珂大吼一声,杀他老母!那这俩弟兄,就立马很醒目,做自个儿该做的事儿了。其中一个,冲上前去,从阿珂的桶里拿出了刀,然后另外一个,到公园的停车场那儿,把阿珂的面包车给开过来。就这么简单。

    上啊!刚刚说罢,这几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真的敢提着大刀,还是一人二手同时持刀的,往大街上冲。人们给看呆了,这群人真是冒死上去砍人了。首先提刀的,是阿珂。他直冲直撞,要往洗浴中心大门那儿冲。打最后的,是阿德。他的手上,也是持有双刀。

    冲到了洗浴中心门前,何旭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但车来车往太多,半夜又开得飞快。但何旭也算是一只鸭,chun江绿水鸭先知。在这车来车往中,几声脚步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何旭曰:不好!快来人啊!这下好了,整整五名衣着简陋的人,冲了上前即要挥刀砍人!

    何旭也算是老江湖,他见到这状况,也不太紧张。他推开了前来砍他的人,然后踹了一脚,曰:***!乱来!你们快去报jing啊!快啊!何旭正对着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喊道呢。服务员慌了神,他们料不到这会儿还有人在拍片,还是拿着长刀捂着口罩的那类。啊啊啊!慌了。

    何旭曰:***!没辙,他已经受了一刀,手上被切掉了三根手指头,现在已经在马来国那儿腐烂了。明哲保身,这四字,烙印在他的脑海头。尽管冲上来砍人的,寥寥几个,无非四五。可这下何旭焉了,之前张扬跋扈的他,焉了。也有可能是刚刚在洗浴中心放炮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回的头一个念头,不是打,而是跑!他这次也没有正视这群野牛,而是望着城市大楼的霓虹灯。心想这全是自己的“地盘”,万一自己先挂了,这福倒是还没享!天神,得不偿失呀。于是,他大吼一声:阿健!快走!料不到,范仕健曰:走你妈!你滚!

    想不到,范仕健,倒是干上了。范仕健对着的,是文程。范仕健是文人,做过老师,但xing好野,随手就cāo起了一块砖头,要跟文程死磕!文程可是野大的,爬树爬山,窜上蹿下。好不一会儿,在大街上交手了俩回合,胜负就揭晓了。文程几乎是把范仕健逼到绝路了!

    砰的一声,范仕健的头,被文程的二手紧紧抓着耳朵,然后往服装店的玻璃橱柜一甩!范仕健的额头立马被划出几道口,脑都快震荡了起来。但范仕健仍旧保持清醒,好不容易甩出了砖头,砸到了文程的胸口,这才让他舒了口气。可他的嘴唇,也往外吐血水了。

    何旭看着,看不过了。曰:你就死在这儿了!说罢,他虽然这时还手无寸铁,可这是何旭的主场呀,他人多势众,怕什么哩?!正当何旭找不着北的时候,另外一头,已经喊道:阿旭!阿旭!我被人斩啦!你快点过来救我啊!何旭转头一看,坏了!他们斩错人了!于是—

    何旭像脱缰之马一样,三步并两步,跨过了马路,然后面对俩混混,他之前的野xing给回来了。何旭瞅着这俩人,曰:你们这群傻x!砍错人啊!何旭所指的这俩人之中,有一人是阿珂!因为他体形肥重,让人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另外一个是一个无名小卒。何旭,怒了!

    他立马踹了阿珂的手臂,阿珂忽而觉得手臂一疼,手给松开了。哐当的一声,刀落入地上,何旭立马捡起,然后甩了两刀给阿珂。阿珂大吼一声,疼!然后立马奔跑而去。这名小弟则遭殃了。何旭可是老江湖,他冷笑一声,提着带血的刀,往这小弟的头上一砍!啊!

    一声惨叫!令这头没有料到的事儿发生了。这名小弟,他的四根手指,齐齐脱落下来!何旭已经想好了,要是他往小弟的头上一劈!这小弟马上会拿手一遮挡。何旭他这一砍下来,小弟的四根手指,马上连皮带骨,毫不留情的,全都掉了下来。然后散落一地,出血,多!

    何旭砍下去后,又踹了他的肋部一脚,把刀死死地捅进了他的大腿上!然后一拉出,小弟的大腿,血流不止!然后,躺在地上,蠕动,久久不能动弹。何旭报了一箭之仇,邪魅的气焰,从心里燃起。这气焰,不是热血的红sè;也不是复仇的黑sè;而是带有野心的紫sè。

    阿大!何旭大吼一声,他立马提起了阿珂“砍错之人。”这人,不是别人。他很肥钝,挺着大腹便便,浑身全是肉。看着略显褶皱的脸,已经年过四十,浑身穿着一套耀眼的阿玛尼,脖上戴着金链,一直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他叫蒋天武,是现在“麒麟帮”的扛把,总的。

    何旭扶起他,然后用手拖着他的头。何旭刚刚抓住人家的后脑勺,一滩血水马上打湿他的手。何旭吓了一跳!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只见,何旭一抓人家的耳朵位置,一只耳朵已经被砍下来了!何旭吓得立马松开了手,好不容易用膝盖抵着蒋天武的头,他才没有落下。

    阿大,你的耳朵…

    蒋天武说:快送我到医院啊!耳朵在地上呢!快呀!啊啊!一边嗷叫,一边啜泣。就这样,这天晚上,“麒麟帮”损失,非常重大。因为阿珂运气实在太好了,他瞄准了何旭,当前的红人何旭,上去一阵乱砍,吃屎吃着了豆,白白挣了一笔。擒贼先擒王,谁不乐意呢?

    就在这霓虹灯点缀下的白夜中,这天晚上,市中心的洗浴中心全是血。阿珂这叫什么?这不叫孔明借东风,阿德几乎没有参与斗殴,就是谁打他,他就打回谁。一望下来,阿德是损失最少的,也是收获最少的。但阿德,他却做了属于他的忠诚,开车,走了。阿珂还在懊悔—

    一名弟兄,怕是保不住了。这刀,插得太深了,说不定插到大腿骨穿了,还落下个终身残疾。他只有一口烟一口烟,往肺部里吸,然后又喷出来。多少人来的,就多少人回去。还有一名准备车的弟兄,他已经不知所踪。三个人,干掉了人家大约十来个人,这叫气势。

    气势来了,阿珂头一次立了“大功。”他知道,蒋天武是有多牛x,在市里面,是呼风唤雨的。蒋天武的水平,起码抵得过三个佟世云。阿珂就好像是捡了皇帝的袁世凯,现在正一边吸烟喝酒一边又哭又笑呢!他说:我阿珂,***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砍了一次牛x啊啊!

    哭着哭着,车也不知道开往哪儿去。可刚刚发生的地儿,全是救护车跟jing车的鸣笛声。阿珂在那儿哭呢,文程也哭了。就阿德没哭。因为他们俩都挂彩了。还都是挂在何旭的手上。他们是大获全胜了,还打出名堂了。可卫民呢?卫民这边咋样了呢?!卫民气喘吁吁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庙街。

    不好!

    他望着没开路灯的夜路,人已经在庙街饭店楼下了。但他知道,这锁,已经被动过。

第十四章 出了事了

    卫民瞅着这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心就起毛了。天神,这会儿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他从宾馆一路狂奔至这儿,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现在已经体力全无了。他开始懊悔了,刚刚在街上看到的行人路人,他都瞅着像坏人,好像随时要谋取自己xing命一样。没办法,他就多虑。

    可这下,钟思璇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了吧?!这陈旧的招牌,还是当时朱茵代言的漓泉啤酒。这饭店前的塑料箱,上头儿也插满了啤酒可乐瓶。钟思璇她心细,应该是今晚上才收拾一通的。她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会不会把啤酒瓶给踢碎留线索么?!卫民头回踌躇不定。

    他想,快刀斩乱麻。于是,他从口袋里拔出手机,然后开了相机,上头有灯光。他一路往里头走,像抗ri时候的特务一样,然后慢慢地推开了铁栅门。令卫民暂且欣喜的是,这儿虽然有空无一人的感觉,但好歹没有乱糟糟。但!他们会不会用迷雾把钟思璇给搞走呀?!

    卫民慢慢走着,开始朝楼梯口前进。这儿很黑,像无底洞一样。平时阿珂调皮的时候,三两步也就到了,可卫民这次自己一人走,却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一样。尽管只有两层!他怕了,他输不起!这次不论如何也输不起!正当卫民屏住呼吸,往楼上走的时候,他开始—

    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了。而且还很大声。这音sè,好像不止一个人!卫民约莫听到:你说这sāo娘们儿给睡了吗?!另一个曰:睡你妈!这人jing力旺盛的很!阿大在的时候,她天天张腿给阿大ri!然后第二天又辗转到别的地儿,给别的男人张腿ri了!你瞅着,这人多jing神!

    那咱们岂不是很难搞定?!毛!看我的!说罢,这二人好像吃了虎胆,然后砰的一声,连门闩都不拉了,直接用脚给踹开了!于是,钟思璇惊讶得从梦中醒来,大吼一声:呀!卫民怒了,他明知道,这决不会有错!真有人想发这乱世财,要捞这偏门活儿!人命都不关天了!

    于是,卫民三步并两步,胆子都给怒气给冲没了。他立马打开冰箱,从冰箱里取出了四五支漓泉啤酒。然后,他冲了上前!连手机都不照光了!啪哒的一声,卫民把电灯给戳亮了,映入卫民眼帘的,是衣衫不整的钟思璇,还有两名瘦弱不堪的混混。啊!混混大惊!没想到!

    卫民曰:傻x!他忍不住了,唯有破口大骂。只见其中一名混混,脸涨得通红,势如破竹的气势,要跟卫民单干!他留着黄毛,正中卫民下怀。黄毛冲上前,要锤卫民的脸蛋,可卫民一躲闪,然后踢了黄毛的膝盖。然后!砰的一声!卫民把冰凉凉的啤酒,给砸了人家脑袋!

    一砸见血!另外一名混混怕了!但他心里一定想,横竖都是一死!可他没料到,这次是以卵击石。他冲上前,又想跟卫民单干。卫民这次jing了,直接拿破碎的玻璃碴刺了人家肚子!这一刺,给刺出了名堂,深得只见那玻璃瓶嘴了!要是拔出来,就拉出一片大肠!啊!惨叫。

    卫民曰:叫你牛x!于是,砰砰砰三下!卫民怀中的啤酒,全都砸向了这俩畜生的头部。天神,啤酒味儿跟血腥味儿,交织在了钟思璇的卧室里。原本钟思璇卧室里的香味儿,已经荡然无存。钟思璇被吓到了,然后一边哭,一边搂着被子,像是一只担惊受怕的流浪猫。

    卫民冲上前,搂住了人家,曰:没事哩!没事哩!快走!钟思璇曰:你去哪儿啦!?不见出生就走了!刚刚这俩人他们要干嘛啊?!要杀人放火还是咋的啊?!我好怕好怕!卫民曰:没事儿!定点!咱们走!说罢,钟思璇连鞋子都不穿了,赤足给卫民背着,然后出去。

    刚出饭店,嘟嘟嘟的摩托车声和电动车车声又响起了。他们一群人,拿着家伙,要往庙街饭店干!卫民见到后,立马惊曰:我靠!然后,他很聪明,拨开了一堆塑料盒和垃圾,就往死胡同里走。这儿全是垃圾,堆满了苍蝇蚊虫老鼠蟑螂,然后就都是猪屎猫屎狗屎鸡屎。

    钟思璇已经不顾这么多了,喉咙恶心归恶心,可喘息是没事儿了。这儿全是垃圾。卫民垫了一张废报纸,给钟思璇坐。然后,庙街饭店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这群混混们,找不着卫民了,然后恼羞成怒,使劲砸东西呢!啤酒、饮料、台凳、碗筷,全都砸!砸!砸!都砸!

    钟思璇一直在啜泣着,卫民让她把头靠在胸口上,然后尽量啜泣,不要这么难受。这下可苦了这俩人了,卫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落下这下场。钟思璇两排牙齿咬着卫民的胸口,卫民就跟小时候别了胸章穿破了胸口肉一样,这感觉很难受,但是又唯有忍着,不然。

    她要是真哭出了声,大哭特闹,那卫民岂不是遭殃?!这群混混们,他们的思维太简单了,听风就是雨。卫民他待在垃圾堆里,一面是厌恶,一面又成了侥幸。说真的,卫民要是晚回来一步,一秒,一瞬。那这情况,就很有可能不同了。他要面对的,就是好多辆摩托车了。

    不知闹了多久,咋咋呼呼,卫民才看见这群穿的花花绿绿之人,从庙街饭店离去。嘟嘟嘟的摩托车声,比刚来那会儿还要弄得响!这种气派,这种气势,已经很久没有了。卫民想不明白,他也感觉到了,这世道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上面已经把下面治理得已经服服帖帖了。

    可为什么?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儿,要钱要命的事儿,反而愈演愈烈呢?!他初来乍到的时候,就看见了混混们砸饭店,要拆楼阁的气派了。杀人、截肢、虐待,无恶不作。今儿他们敢砸饭店,明儿他们就敢杀人。这听起来,是愈来愈可怕了。卫民的心,也开始不镇静。

    他探出了头,混混们好不容易走了吧。车子反正没了,有的已经过了对面的酒吧里消遣。卫民背着钟思璇,像背着一团棉花,然后从死胡同里走出来,朝饭店反方向的位置跑去。他这次好像成了落汤鸡,开始觉得自个儿窝囊了。可他,能去哪儿呢?现在,还有什么地儿去?

    卫民“杀了”佟世云,很有可能就成了冤假错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反的。他背着钟思璇,钟思璇已经哭得没了气力,只好侧头躺在了卫民的肩膀上。片刻,冲出了庙街,扑面而过的,是五光十sè的霓虹灯,还有各种行驶飞快的轿车。看着表,时间已经定格在了十二点。

    还有哪个地儿能去呢?卫民看着对面的百货大楼,已经筑起了高高的十层。难道,全市都是这般地儿?已经没有我卫民容身之地了吗?不!卫民知道,还有一个地儿能去!粮食局!对,在那儿,是自己的安全屋。是三年前,包括现在,他每每受挫,就把希望寄托在那儿!

    的士!想到,即要做到。卫民叫停了一辆的士,把钟思璇给背上了后座,然后递了十五元给司机。车子,很快就停到了粮食局外头。卫民下了车,对陌生的的士司机说了句:谢谢。他福大命大,下了车,脚已经发软了。可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给薯条哥。

    卫民是逃过一劫了,他今后的ri子,也不怎么好过了。何旭呢?现在的何旭,又去了哪儿?滴嘟、滴嘟、滴嘟,他上了救护车。他在,范仕健也在。在手术室门外,他们快守候到了通宵,时间已经指向凌晨的四点半,手术才好不容易做完了。蒋天武出来了,耳朵上缠着绷带。

    医生曰:幸亏你们送来及时。要是这耳朵找不到了,那就麻烦了。蒋天武的脸上跟脖子上,还残留着血与汗堆积起来的污垢。他坐在轮椅上,瞪大了眼睛发呆,何旭拿他没办法,唯有叫他好好休息。许久,医生走了以后,他们仨就独处到了医院的花园里。蒋天武这次,怒了。

    他说:你们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就差点儿死了!幸亏他砍掉的是我耳朵!要是他砍的是我眼睛呢?!是我脖子呢?!我麻烦你们俩,把我看好点儿行不行?!现在我刚刚当家作主,就闹出这事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想篡权,要干掉我呢!你们呀!你们!

    何旭曰:阿大,对不起。我也没收到风,说有人要做我们。蒋天武抽了口烟,曰: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么?!范仕健曰:知道,“山云帮”几个小伙儿。蒋天武又怒了,连忙喷了一口唾沫,还往范仕健的皮鞋上喷,曰:什么?!你在说胡话呢?!就他们?!

    何旭曰:千真万确。蒋天武曰:你们想象力太充沛了!我告诉你,我刚刚从美国读书回来呢,我爹十二岁就送我去美国读书,你知道我爹是谁不?!我爹跟龚chun秋其名的!谁要是敢砍我,我爹就能让他死全家!你们居然推脱给“山云帮?!”我上去,跟山云帮有何瓜葛?!

    何旭曰: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污蔑了他们。因为庙街帮的佟世云死了,我们还抓拍到了证据。可他们不信!一群傻x!奴隶!奴xing十足!蒋天武曰:你们这次,是要把我命给弄没了!我决定了!“山云帮”搞公审大会是不?!那我也要搞!我也要搞个公审大会,批斗批斗你们!

第十五章 特别矫情

    何旭那边,可以说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好不容易安稳妥当了,这蒋天武还不乐意。为什么呢?他怕还得有人砍他,一个劲儿在那咳嗽、吐痰、叫嚷发牢sāo呢。还扯什么内jiān一天儿不除,这ri子就没法过了!他还一口咬准了,这事儿同何旭、范仕健有关哩!

    何旭给蒋天武办了入院手续,这蒋天武还不乐意,把何旭当成了奴才使唤。已经是深更半夜,一点的时候要吃鲍鱼粥,然后让何旭奔去海鲜城给他买;两点的时候,蒋天武又想啃麦当劳鸡块,还非点一份“新奥尔良烤翅”不可;三点的时候,他又想喝五粮液。没玩没了。

    医生告诫他,刚刚做好手术,可不能乱吃酒jing。因为消炎药跟酒jing相克,待会儿衍生出跟砒霜一样的玩意儿,那蒋天武就得两腿一伸了。可没办法!他就坐在那儿,还解开裤子,要把狗逑般的玩意儿对着护士甩。然后说忽而对护士起了兴趣,要给护士放炮放炮,搓护士nǎi。

    何旭怒了,曰:你自个儿搞定去!说罢,何旭怒丢了一千整红太阳。劳累了**,他肚子倒饿了。今儿不同往ri,何旭的手指被削去后,正如野狼被砸崩了牙齿,那股张扬跋扈的气焰,顿时少了。还增添了几分窝囊。今儿他正待在夜市档,吃三五块的牛杂粉,喝三块啤酒。

    范仕健就好比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没有点啤酒,而是点了一瓶二锅头。他说话老带玄机的。范仕健曰:你不爽他好久了吧?自从他坐这位子后。何旭曰:能爽吗?!咹?!有这么使唤人吗?!我都没这么使唤过姑娘!范仕健曰:那你怎么不想想掀盖的事儿?何旭曰:掀盖儿?!

    范仕健曰: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意思?你瞅瞅蒋天武,他一天到晚都在干嘛?白天儿起得晚晚的,最早都得十点多钟醒来。然后中午大干一餐,他要么不吃饭,吃一顿少说得动辄上千块。咱们刚刚出来拼的时候,一个月挣多少?我当老师的时候三千,你就更不用说,发廊师!

    这话似乎拨动了何旭的心弦。他起初刚出来那会儿,就是给人在发廊做理发师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今天这般,保持个蘑菇云的头发。他忽而回想起,刚刚给人做头发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骂他的、打他的、啐他一口唾沫的。他成天除了给人按摩头皮,就理发。

    直到他遇着范仕健,范仕健就像领导人一样,大吼了他几声:你要是给人服务,一辈子都没出息!你要人家给你服务!这才叫他x的本领!你晓得不?!听着听着,这俩人的默契都到一块儿了。何旭吃饱后,蹲在地上深思,这天气冷了,与马来国不同了,他差点儿感冒了。

    他拿着一根竹签,是夜市档拿来串烧烤吃的。何旭纳闷了,这地下居然还有虫子。他就一直使劲戳,戳戳戳,突然,吱的一声这竹签就断了。落在了他靴子下,然后何旭吸了一口气,从桌子上取了范仕健买的二锅头,连倒到杯子都没有,就大口大口轱辘入肚。然后曰:我!

    要!掀!盖!儿!

    自从卫民好不容易从马来国回来以后,他就快隐居成了陶渊明。现在的卫民,一天到晚则窝在粮食局安全屋里。穿着睡衣,踩着棉拖,riri夜夜重复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写文章。他写什么文章呢?写的都是关于马来国的点滴。从一开始,遇见龚chun秋,到佟世云受死。

    包括现在,钟思璇被袭击。卫民敲得是惜字如金,生怕写错一个字,就麻烦了。但卫民好歹之前也是天天喝酒吃肉的呀!他要讲生意,见老板,又得管好弟兄,那憋着久了。这ri子好过吗?卫民他这几ri,没有摆脱喝酒的习惯,倒是少抽了烟,成ri对着电脑做文章。

    令他欣慰的是,薯条哥很识趣,他同刘叶航去了别的地儿住,把房子暂时腾给了卫民同钟思璇。卫民这下子,少说也能享受下二人世界。一周过去,卫民还是没有找到,至少在江湖上,是风平浪静。可佟世云的死,就这么罢休吗?下去还会有人死吗?卫民愈想头愈大。

    一天,卫民跟平常一样,对着电脑键盘,噼里啪啦起来。钟思璇网购了一斤茶叶,几袋番薯干,还有几盒凤梨罐头。这让卫民在写文章的时候,能稍微休息下。正当卫民还在努努劲敲字的时候,钟思璇端茶给卫民,不小心给碰了一下。卫民正好删改着在马来国受袭那部分。

    滚烫的茶水不小心低到了卫民的肚子里,卫民叫了一声,是惊的,因为他聚jing会神。钟思璇连忙拿手机抹道:对不起啊!扰着你了。卫民曰:没事。等等,我和你说个事儿。钟思璇问:啥事儿?她瞅着卫民眼神不对,一本正经的样子。卫民曰:我在马来国的时候,屙稀了。

    钟思璇问:屙稀?!为啥?!卫民曰:就龚chun秋叫我出去那会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当初佟世云快死的时候,龚chun秋就火急火燎找我出去说话。我也不知道啥事儿这么急。但那会儿我是拉肚子了,还喷出了好多豆子。钟思璇曰:你真恶心咧!卫民曰:不是这个事儿。

    我意思是,有人放强力泻药了。你想,我屙得是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了。怎么就那么巧?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就在那前后拉?钟思璇问:难道期间,有了内jiān?!卫民曰:不然呢?!我还没告诉你咧!我刚刚去的时候呀,龚chun秋差点儿把我整死了!因为我树大招风!靠。

    钟思璇曰:那你知道是谁吗?!卫民曰:我也不清楚,就不知道嘛!所以,我才跟你聊聊,当解解闷。我一天到晚打字,打得我心都烦。钟思璇曰:哦意思是我给你出主意啦?卫民曰:成。反正自古有钟无艳辅佐齐宣王。你今儿就当一回钟无艳吧!钟思璇扑哧一笑。

    你就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chun了!说罢,她掏了卫民的胳肢窝。卫民笑曰:得了得了不逗了。说正经儿的。你说吧,有什么想法?钟思璇说:当时就没什么可疑的人么?卫民曰:没了。阿德阿珂他们去按摩去找了女人,后来他们刚走不久,一群台湾人就冲过来杀死了他。

    钟思璇咬咬牙,好像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可能她一直憋着,但是又不好开口,她光着脚,一脚搭在另外一脚的脚背上。她说:那我问你个事儿,你会不会吃醋呀?会不会不高兴?卫民曰:这都啥时候了?!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哩?!

    钟思璇说:没啦,我就怕你说,我之前跟佟世云有一腿,然后就问你关于他的,怕你不高兴么。我之前男友就这样。卫民哭笑不得,他说:得,得。我不会不高兴,这下好了吧?说罢,卫民二指捏起了茶杯,慢慢地把一杯茶给滋完。说:这茶如话,说入肚子了,不悔改。

    钟思璇拿出了手机,然后说:当时佟世云的老婆哪儿去了?她不是一直搂着佟世云么?她去马来国也是人生地不熟吧?总不能说就这甩下男人跑吧?难不成她在马来国有熟人么。卫民仔细一想,好像钟思璇说的也对哎。当时佟世云老婆去哪儿了呢?卫民竭力回想。

    当时枪声一响,佟世云先是抱着孙旭婷,然后台湾人杀上来后,佟世云推开了孙旭婷。孙旭婷趔趔趄趄就跑了。可这跑,也没理由跑那么快呀?!卫民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孙旭婷穿的高踭鞋,少说都是七八公分呢!因为她不高,佟世云都快一米八了。她去了哪儿呢?!

    卫民曰:真棒!我这会儿如梦中醒了!他立马打开文档,然后飞速把这个疑问给敲了进去,还加上了括弧。打完了约百字后,卫民删改了下,因为这种文章不能有艺术sè彩,必须实打实。留下了约七十字。卫民继续问钟思璇,他要趁热打铁。卫民曰:你是怎想到这事儿的?

    钟思璇把眼睛看到了窗外,她是站着的,卫民坐着,他看钟思璇都是仰头看。卫民这个心理学家,肯定看出了钟思璇的端倪。卫民曰:你有什么是说不出来的吗?钟思璇说:也不是。事儿都到这儿了,还有什么要瞒着的呢?都出人命了啊!卫民说:那你还不说?钟思璇哭了。

    卫民惊呆了,他立马站起,关过电脑屏幕,然后扶着钟思璇,坐在了沙发上。他给钟思璇沏茶,可钟思璇喝不下。一连几ri,卫民都没好好关心她,都是在自顾自忙着呢。卫民曰:哎哟喂!我的媳妇,你说我做错了啥?!我改还不成嘛?钟思璇说:你没有错。真的。

    卫民纳闷了,那你怎的不高兴呀?!钟思璇抹了抹眼角水,然后饮下一口茶。她说:你真的不会吃醋吗?如果我说我还中意佟世云呢?卫民曰:姑娘,咱们戒指,都买了一对,不是吗?!这不应是两夫妻吗?!这“仗”也打了,最多隔三天咱们不同**。咱们有什么没见过?!

    钟思璇说:你不吃醋,那我就放心说了,你不要恨我好吗

第十六章 说心里话

    我跟他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你懂不卫民?我怕你恨我呢。我读大二那年,因为我读书早,所以跟同龄人一站么,我就显得稚嫩好多。当时我还不敢穿裙子,不敢穿高踭鞋,连头发都不大敢放下来。我认识佟世云,就跟同学出去玩,就我头一回进酒吧,他招待的。

    我十九岁,当时啥都不知道。然后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他又有点儿醉醺了。当时他年纪也不大,但是能打,肯打,什么事儿都能摆平。我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我有个姐姐,你可能不晓得。现在我是六亲不认了!因为我不孝。丢了家庭,我该死,是贱妇!你知道当时?

    我十五岁那年,姐姐受人给糟蹋了,这人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跟我姐姐说,他一个月能挣一万。是搞淘宝生意的。因为当时人们都还不怎么网购,人们都觉得网购、电视购物,都是隔山买牛,买的东西,非亏即残。可我姐姐跟我一样呀!都是烈女!你懂么?!敢爱敢恨。

    他要了我姐姐,在他生ri那天。后来我姐姐肚子大了,他却对我姐姐愈来愈冷淡了。我姐姐当时还在读大学么,要是生下来,她就得辍学。你明白么?寒窗十年,只争朝夕,就为了一个高考。我姐姐读的是一本院校,在běi jing市。她学的是土木工程,是为了今后的ri子。

    再后来,我们没想到,我姐姐的男朋友是有多出格。原来他不但没有搞生意,其实他就一骗子!骗钱骗财!一个月下来,我姐姐生活费本来就没剩多少。最少都要给五百块给他。你知道当时五百块是什么概念吗?对现在学生来说,五百块也不算少了吧。是这样吗?

    我姐姐死缠着不放。他都跟我姐姐在一齐快五年了。当时我姐姐还在读高一呢。五年的情感,怎能说放就放呀?!但没办法,他是个骗子,板上钉钉。我姐姐受不过气,然后快自暴自弃了。她茶饭不思,什么都不做,净在外头租了间房子。过了好久,我们做好了思想工作。

    我姐姐决定和那男的摊牌。他和我姐姐约定,说一刀两断。但这孩子,我姐姐必须生下来。因为她决定的事儿,谁都跟她执拗不过。退学就退学!可这人命关天呀!就因为这事儿,后来悲剧发生了。当天,他约定我们去叱头村桥头见面。我和姐姐一大早就去了,没通知家长。

    当天中午,他来了,骑着一辆摩托。他来到后,什么也没说。撒下一万块,然后就走了。我姐姐竭力挽留,说:你就不准我跟你吗?!他说:滚!然后,他就真走了。我姐姐纳闷了,难不成,报jing吗?可他没有犯法。不是吗?这事儿,要是给我爹娘知道,我姐姐就进不了家

    他真走了,留我姐姐一个人哭。可就在那时,又是一辆摩托车飞来。把我姐姐撞下了桥!我当时看呆了!就一下!一辆摩托车,上头坐着的人我都没看清!就飞过来!然后我姐姐掉到水里!水里全是血!我立马报jing,还叫来了救护车。我当时哭了,没办法!好恐怖的!

    我姐姐掉下水后,差点儿就没命。可她是头掉入水里的,从此以后就成了植物人。孩子是没了,因为这车子从我姐姐背脊骨撞过去。差点儿把背脊骨撞断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我姐姐给败了,我现在也败了,败了家了。没颜面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败吗?

    这事儿我后来上述,上述给了jing察。jing察说,他已经逃到了汕头,要想追捕。成本好高。虽然咱们两地隔着不是好远,可是这起案子要判的话,不能判蓄意谋杀,只能判处重伤害。可我姐姐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就能这么罢休呢?!我后来继续上访,你知道怎样吗?!

    我上访后,jing方说我要是真的破案心切,那就只能自费侦查吧!每个月要往jing局汇上两千块以上,不等。jing察就会出力,尽快办案。这事儿过了快两年!快三年!依旧没有结果!为了这事儿,我在庙街里除了卖身子,什么都肯做了!真的。但这事儿就没完!就这样!

    直到我碰到了佟世云,他说他有法子。这街里,或者这城市,除非你不是狮子大开口,说要金山银山,那你要什么,他都肯给你。我把这事儿给说了,还把这人的特征,我让jing方查的,全都给说了。可你知道吗?!不出两周,这人就给抓着了!我分文没花,就等了两周!

    佟世云抓住了他,拿一把剔骨钢刀,把他手脚筋都给剔掉了。他成了废人,后来放逐到了哪儿,也没人知道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没死,说成了职业乞丐。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佟世云。他不仅帮我查出了案子,还把我的学费给供完了。但是他有个条件,你知道?

    这个条件,就是。他会给我解决温饱,还给了我一家饭店。虽然这饭店不大,我一个人能打理。但一个月下来,挣三四千还是不难的。他告诉我,我要许诺他,只要他上来,不管是发酒疯,还是想怎么了。我都得随他。我对他,要有求必应。而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离不开他,他哪天晚上不钻我被窝,我就不心安。后来我以为,他是我的雇主,原来我真喜欢上了人家。这是心里话。你晓得吗?他真没把我当外人的,有什么话他都随我说。不管是感情纠葛,还是生意疑难。他都肯跟我掏心窝子。他交过的女人,我也全都认识。

    可我爱他,不是因为这事儿。而是。在两年前,他头一回搞工地,还不娴熟。当时差点儿亏了十万。那老板是个无赖,他说你要么上法庭赔钱,要么私了。佟世云哪里是温和的人呢?他只有跟他硬干,因为这是要赔本的。那老板还有个条件,他只对我说。他开的条件是—

    我当时每天晚上都要陪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我陪他,那佟世云这笔生意就做成了。但这代价很大。就因为这事儿,我差点儿落下终身残疾。生意做成后,那老板还是赚了一笔,少说有七成。佟世云才赚了三成。但佟世云发现这件事后,他没有怪我,而是,做了一件事。

    那个老板,从此失踪了。jing察找不到,出动了很大的jing力,都没有寻到。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跑路了,因为后来他做了一笔生意,作为开发商,他跑路了,做了烂尾楼。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直到有天,佟世云带我去一个地儿。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

    那老板的两只手,已经被卸了下来。当时我看到后,惊讶得哭了!我怕他杀了人,还怕他受坐牢!可佟世云当时搂着我说,不会有事的。放心,不会有事。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乎我。其实即使他没有报复,我也不怨他。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在乎我。我决定跟他。

    宁愿就这样陪他一辈子,宁愿就不生孩子。我也愿意跟他。直到,他遇见了他现在的老婆。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角sè。其实他老婆,之前去台湾做过一段时间的演员,二线的。也在大陆做过模特,所以很漂亮。你不发觉吗?他把孙旭婷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了。所以。

    我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我不会跟他说坏消息;也不会跟他说,你做错了。因为,他是好人。虽然,他霸占了我。可能就一辈子,如果他不死的话。可他现在死了,我才同你相识多久呀,我放不低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卫民。所以好多话,我都没有说。我沉默了,你会难过吗?

    卫民听了这一席话。像是听了一出悲剧,又像是听了一场司空见惯的戏。权sè,钱sè,哪儿没有呢?原来,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如此动迫惊心。她这是憋了好久,才同自己讲的吧?这事儿,要是说给别的男子,男子还会要她吗?说着说着,她眼泪水已经止不住,难受得紧。

    这饭店,可是做不下了;卫民也还不晓得,是谁砸了钟思璇的饭店。卫民曰:没事,我不会抛弃你的。你现在还怕什么呢?是怕屋价贵,我负担不起;还是怕没屋住。这都不是问题,真的。钟思璇说:不了,太虚了好吗?这些。我一介女流,才二十有五!我天天担惊受怕!

    卫民曰:你继续说吧。钟思璇说:咱们真会结婚,是吧?卫民曰:对。钟思璇说:可你身份证,才说你十九岁。你家里同意吗?我已经做了不孝女,你要是做不孝子。那我这辈子,死十次,都不够了。卫民曰:会同意的,女大三抱金砖么。那这么说,我也不孝算了干脆。

    像我这么大的人,应当在学校里读书,孜孜不倦,为国争光才对。我现在出来,整ri无所事事。你瞧瞧,我还跟你亡命天涯。说不定几个混混杀上来,组装一二把猎枪。我们不就不死无疑么?所以别怕。我们也死不止一两回了么。钟思璇说:那也是。就怕你不要我了。

    卫民曰:说回正事儿了吧。你怎么知道,孙旭婷有猫腻?

    说罢,钟思璇从她的索尼手机里,点开了相册。

    里面的一张图,几乎给了卫民,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

    这种感觉,可以用跳楼来形容。

第十七章 陈胜吴广

    这些照片,卫民是瞪大了眼珠子看的,因为不瞪大不行。是,是美女,也只有美女才能拨动卫民。可这美女,却又不一般。她居然是孙旭婷。这也太巧了吧?她正睡在**上,翘起双腿,样子妩媚得很,让卫民起了反应。她睡就睡了,可穿的衣服,不是拿来穿的,是挑逗的。

    图片很多,都是画了浓妆的,有的也裸了**的。反正这两条腿,是没穿过东西,除了高踭鞋。那时她很鲜嫩,和现在完全不同。现在怀孕了,生了子,臃肿了好多。可那时,她真的很妩媚,几乎什么都露了。开腿的有,伸舌头的有,怎么挑逗怎么有。卫民料不到,何以?

    钟思璇曰:这些图片,我好久就发现了。可现在在网上,是找不着了。卫民曰:为什么呢?钟思璇曰:你知道他怎么认识佟世云的吗?卫民曰:你说。钟思璇曰:她之前就跟过何旭,然后,何旭不要她了,她就跟了佟世云。你知道,她当过明星,所以,哎。可!我不想说了。

    说到这儿,卫民就看见,钟思璇眼泪再次淌了下来。钟思璇这下有点儿把持不住自己了,她说:其实我跟你,也不应该想他了!因为你对我好呀,养我疼我爱我,我想要什么你也都满足。这样不好么?!可是我怕呀,我怕的是,我过惯了动荡ri子,安稳下来,我就不心安!

    卫民曰:你继续说。钟思璇曰:其实卫民呀,你是英雄来的,你晓得不?我是挑不出你的瑕疵了,你要是在电视上,你就是大众**,就是偶像!可你这人,得从我,好吗?!让我小气一回。因为我怕死呀!佟世云死了,我也怕你死。我乱了,对不起卫民!我不应该比较…

    卫民也知道,钟思璇这会儿是什么意思。她要摊牌,要出情感,她也不想隐瞒卫民什么了。卫民从电脑桌上,抽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含在嘴唇里,点燃,吸入肺,喷出。他徐徐说道,璇呀璇,你今年,兴许有二十五,也都有二十六,是吗?钟思璇点了点头,是。

    卫民接着说:你这年纪,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都说三十过而立,四十不惑。可你这话,却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说的。这说得,是扎心,是心疼呀。那卫民现在怎么办哩?他只能娶人家了。可钟思璇这是喜欢自己多点儿呢?还是寄托多点儿呢?是爱他,还是找倚靠呢?

    这两者看起来,是没什么区别的。可对卫民来说,这是有多重要呢?他走到今儿这一步,完全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他要是不娶她,他还能混下去吗?原来,他想到这儿,可能这都是是孙旭婷的yin谋么。把钟思璇推给自己,然后又把佟世云干掉。这和她完全无关么?!

    这也不重要了,好吗?对卫民来说。他对钟思璇存在爱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短短的半年下来,他的生命中,就出现了三个女人,都给了他不同程度的影响。梁慧雯、丁敏、钟思璇,一个给他希望,一个给他利益,一个给他一生。那卫民爱她们吗?这岂不是成花花公子?!

    如果卫民不爱钟思璇,那恰好,钟思璇,也决不爱自己的。这样想,对吗?那为什么在一起呢?因为,贱呗!要是没了对方,那还不是要死要活么?!卫民呀,卫民,你真是,太不成熟了。原来初到社会,你混到今儿这ri子,人家想弄死你,真的没什么难度的。好吗?!

    卫民今儿,是想通透了。而钟思璇,也不哭了。他有点儿失落,但是,又有一种兴奋。难道,是要成家立业的期待么?可是…瞧瞧,瞧瞧,又纠结了。又纠结了。又委婉,又**了。算了,事到如今,卫民欣然接受。即便,他难受;他知道,其实她心里,真的还有个男人的。

    那卫民,也无耻。他心里,也有女人。怪不得,情投意合了。呵呵!想到这儿,卫民的心绪,已经飘到了别处。何旭呢?何旭在哪儿呢?卫民现在不知道,何旭正要干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儿。其实一天下来很快,卫民敲键盘,敲着敲着,也就敲到了午夜。可到了午夜,一切。

    又变得节奏慢了下来。这也难怪,现代人都是夜猫子。包括在医院里的扛把子,蒋天武,也是。他持着“麒麟帮”的ri子,也久了。少说,都有三五年了。这财源滚滚下来,市里人们都认识了他。他好像与市里的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又有了关系。他是坏人,成了榜样。

    他是公众人物了吧。其实人们也没想过,公众人物,会死。因为他们离老百姓太远了,好像被树立了成了天神,又好像被树立成了魔鬼。反正就应该不是老百姓,要么就是凌驾老百姓,要么就是给老百姓服务。他们好像被赋予了不死之身,可实际上,是吗?!真的如此吗?!

    这天午夜,这蒋天武,拨了很多个电话给何旭,给何旭说了好多要求。说要喝西凤酒,要吃鲍鱼,要美女,还差点儿要头驴来。他觉得,自己被袭击,给砍了几刀,是何旭同范仕健的错,而不是阿珂他们的错。因为何旭说啥都没什么用,阿珂文程他们,快人间蒸发了一样。

    何旭要找人出来,找不到。因为阿珂本来没想过要砍蒋天武的,他只想砍砍何旭出气,这是谁让你发我那不雅的视频发到网上呢?!谁让我们决策的时候你要来呢?!谁让你冤枉我卫民兄弟呢?!这么着,我就要砍你了。尽管我犯傻!可阿珂,快刀斩乱麻,斩错了人。

    他去哪儿了,卫民也不知道。他跑路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话卡折断,然后丢到海里。原本呢,是阿珂狗急跳墙,跑路了。现在呢,轮到何旭,范仕健,要起义了。他们最近找不到阿珂后,开始做一些事儿。这些事是很隐蔽的,但是又不是干净的事儿。那是什么呢?

    就是他们要做陈胜,要做吴广。要改朝换代了,觉得蒋天武那一套,太陈旧了!不对。他们今儿,在洗脑呢,在给人们洗脑,还拉拢了人呢。他们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还去了市里的向天寺,求了一支上上签。他们说,他们已经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要改写历史。

    今晚,就行动。范仕健同何旭,他们俩,也带了美食美酒,花了快五千元,才买到的稀世珍品。蒋天武他挺着大肚子,正躺在**上玩手机呢。蒋天武他有钱,所以住的病房,是高级的。这样,也就没有房友的说法,他自个儿住,什么都有。该叫护士医生来,不超过一分钟。

    何旭进去了,看见蒋天武的手臂上,还扎着吊瓶针呢。药水正顺着管子,一滴一滴,不快不慢地流入了他的血管里头。蒋天武在嚷嚷道:你们快给我东西吃呀!还有,这尿桶,快盛满了;这痰盂,也快吐满了!你们快给我倒呀!我就要你们给我伺候!你们不是大红人么?!

    何旭说:当然,不伺候你,伺候谁呀?!说罢,何旭也乖,他左手拿着痰盂,右手拿着尿桶,然后就到厕所里头,全都倒掉,还顺便冲了很多水。恶臭味,也没了。说罢,蒋天武快饿了一天肚子了,因为医院食堂里头的东西,他不肯吃,他觉得太低档了,也不准他喝酒。

    见到食物后,蒋天武就说:我太谢谢你们这帮奴才了!然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堪比深陷。正当蒋天武,还在一边骂娘,一边吃饭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们不是开窑子的么?!就现在jing察扫黄打非,就把你们吓到了?!你们这钞票赚得啪啪响,可我要女人给我啪啪响!

    不到二十秒,他的嘴唇,全是油渍了。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快轻的飘飘然了,好像乘着棉花一样。他以为自己困了,然后大口灌了几口西凤酒。可这烈酒入喉咙,却没有改变他的困意。反正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是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好像要把吃的东西全呕出来才对。

    他说:我怎么感觉…我这要飞了呢?!只见,范仕健咧嘴一笑,曰:你不是要女人嘛?快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了。你再等五分钟。这时候,蒋天武瞪大了两只眼珠子,看着范仕健,血红的突了出来,是要掉地上才好了。因为,他分明的看到!范仕健他…

    他拿着一支注shè器,正往自己的吊瓶输管里打了进去。这是什么东西呀?!谁知道呀?!蒋天武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范仕健说:你知道还有用么?!你睡吧!说罢,范仕健推了他的头,然后他躺在了**上,浑身抽搐,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狗。然后鼻孔、耳朵、嘴巴,冒血。

    短短几分钟,蒋天武扑腾了几下,然后他就挂了。他趴在**上,没人理会他,就剰了一**单的血。这儿没有摄像头,没有电话,没有人看到。就天知地知,何旭知,范仕健知,包括躺在**上的蒋天武知。他好大意,根本没有料到,他心目中的奴隶。居然翻身了。

    那真的,会改朝换代么?!

第十八章 警察对话

    这蒋天武死了,也就死了。它死的时候,眼珠子是朝着天花板的,屎屎尿尿全都泄了裤子。它一死,江湖上就有传闻了,说坏了,安分了几年,这下什么事儿都有了。凶杀贩毒卖淫婴儿汤交易器官,还有帮派斗殴,子弹横飞。这些破事儿,让人们觉得,这儿比中东地区还乱。

    卫民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得很。这蒋天武死就死了,没什么征兆,之前也没怎么听说这个人。只知道的是,他坐着的这个位子,似乎是“世袭”下来的。他爹,就是龚春秋一生的对手,叫做蒋什么,他也记不起。可卫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想称王称霸了才对。

    他知道这事儿后,虽然听起来,是事不关己,可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陈铭坚。他问陈铭坚,找到凶手没?陈铭坚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这现场,你要是想看图,我就发你吧。不过知道的是,这家伙死,是死在烈性毒品上。一枪下去,就致命了。这份量,高过摇头丸。

    卫民曰:那他可是“爽”死的?!陈铭坚曰:差不多了。不过他生前,倒是暴饮暴食,吃了好多山珍海味。像什么西凤酒,鲍鱼粥,连麦当劳都上去了。不过他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警察也注意过他一段时间,他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也不是什么出头鸟。就是说。

    他不应该死,他对谁都构不成威胁。他坐在那儿,跟没有似的,就有个名号。他也不会管理。人们该做什么,该听谁的,根本就跟他无关。卫民知道这消息后,他说,坏了,狗急了,要跳墙了。可这凶手,会是谁呢?卫民想,该不会,就是何旭,范仕健这俩人吧?!那!这!

    这也不对,他联想了下。当初卫民还在马来国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件大事儿。就是有人挥刀袭击了何旭,还不小心给蒋天武给砍了。也就是这事儿,蒋天武才住院。这不住院还好,果然这医院下面,就是阴曹地府,湿气重得很,是要勾魂的。那卫民想,坏了,“麒麟帮”要乱了。

    想着想着,自个儿还是泥菩萨过河,这佟世云的案子还没结呢。那这,蒋天武一死,这双管齐下,也太默契了吧?!难不成,真的要改朝换代了?!卫民他想到这些,灵感涌现了,然后就打开笔记本,又是有如神速地拍起了电脑键盘来。卫民在打字,那阿珂呢?阿珂在哪。

    阿珂决计料不到,他这次砍人,是砍错人了。他只想教训教训何旭下,灭灭他的威风。可料不到,这次蒋天武的死,居然是他弄成了导火索。阿珂知道这事儿后,他忽而觉得,自己就成了英雄了!这不是吗?!敌方老大的死,就因为自己上去挥了一刀,这可不是擒贼擒王?!

    阿珂乐了,他的思维不太复杂,想着想着,就觉得,该回去了!因为他成了英雄呀。而且他想,应当没有人知道说,是我干的吧?!虽然我体形肥壮,可肥壮的人,耐打的,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了。阿珂思维短,头脑小,他觉得,他现在可是英雄了,于是他想都没想!

    他就回去了。原来这段时间,他去了珠海,带了快两万块钱躲避。其实说是躲避,他只不过是去吃喝玩乐。因为他上回袭击那次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警察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出证据来。就连阿珂后来都觉得,我当初怎么没犯浑?!平时打架出事我头一个跑至快的!当时呢!

    他这次跑路,途中一帆风顺,没什么人找他麻烦。就连债主,都没有把目光投到他身上,而是朝着江湖纠纷去。因为这麒麟山云二帮,控制着江湖的地下秩序呢,除了政府以外,说不准他们最大了。可这地下秩序是不能要的,就偏偏这时候,它可能要塌陷了,要立新王了!

    阿珂回来后,他想怎么着也能立个岳飞的位置吧!要不然就是赵子龙!他一心一意鞠躬尽瘁呢!可真没想到,他刚刚下了火车,左顾右盼了下,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中,他吼了一声:我阿珂回来啦!没想到,叭叭叭三两下,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就把阿珂给挟持住了!极快。

    阿珂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过来招待的弟兄都还没有到,他就已经被押上了一辆面包车,半是要挟半是强迫。然后,阿珂才醒觉!天呀!这群是警察!手劲儿这么大的混子没那么默契,这么默契的混子儿绝无仅有!最主要的还是着装统一,阿珂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坐牢!

    车子从火车站开往公安局,也没花太长时间。阿珂进去了,然后坐在审讯室那儿,就一个人,警察不知去哪儿了。很快,阿珂觉得这群警察不像是要把自己赶向绝路的样子,更不像是说要对待刑犯那样把自己殴打一顿。他还能在那儿玩手机,桌子上还冲了一杯黑咖啡呢。

    阿珂觉得这不妥,他玩玩手机,发现这儿的信号给屏蔽了。难不成,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于是,他又开始担惊受怕,脚心都淌汗了。过了许久,咯吱一声,审讯室里头入来了一人。阿珂瞅着眼前之人,恍惚感觉有点儿眼熟,因为这气质,是没有什么架子的警察呢。

    这很罕见,以前阿珂进去的时候,被保释出来之前他所面对的警察,大多数是摆着面子的。可这次不是。这次的警察,还是个俊俏小伙儿,穿着一套便服。阿珂虽然傻,横冲直撞不守礼貌,但他也会察言观色了吧。警察坐了下来,开始问阿珂话了。阿珂知道,这次他得决定!

    吃饭还是吃粥。

    警察说:你就是阿珂?同卫民一块儿混的阿珂?阿珂曰:对。你认识卫民吗?警察说:这个问题对你不重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阿珂说:知道。警察说: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抓你?阿珂看着这个俊秀的警察,他泰然自若,好像神机妙算了如指掌的样子,看来。

    阿珂是没有什么条件撒谎了。也许警察在试探自己也说不定呢?万一自己不老实,讲不定还受罚。算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阿珂舔舔嘴唇,说:知道,我把人给砍了。蒋天武么。所以你们守住我了。警察说:蒋天武,是你砍进医院的?阿珂说:是,是我策划的,是我要。

    警察说:你为什么要砍蒋天武?阿珂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砍了蒋天武。是后来我砍了以后人们才对我讲的。因为我当时是想砍何旭,这人欺人太甚了。警察说:原来你是想砍何旭。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消息,蒋天武已经死了。我可以怀疑是你补刀的么?!这可是混混的常事。

    阿珂坐不住了,拍了桌子下,眼珠子瞪出:什么?!我x!蒋天武死了?!警察再给面子,这儿也是严肃地,容不得阿珂讲粗话。警察给了阿珂一个脸色,阿珂遂即成了缩头乌龟,连忙点头道:对不起啊警察老总我失态了我失态了!这蒋天武怎么死的啊?!太突然了吧!

    警察说:如果我知道,我还用找你?阿珂说,哦,对哦。阿珂这次算是逃过一劫。因为警察好像对他要砍何旭的事儿,并不感兴趣。要是警察问阿珂,为什么砍何旭的话,那阿珂说他是因为想去日美女,然后才认识了何旭。然后何旭把他的房事视频给曝光了,再加上。

    何旭他去搅局。但在法律上,“山云帮”要是聚集起来,那可是非法集会呢。阿珂知道,这话说到点儿上,就不能说了。警察似乎也没追问下去,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半分钟过后,警察说:那你知不知道,蒋天武他为什么入院呢?阿珂说:不知道,砍完了我就走了。

    警察说:因为他的一只耳朵给削了下来,是你砍的吗?阿珂说:是。是我干的。阿珂这次不得不承认了。虽然他不知道,蒋天武的耳朵给砍了下来。他本来是想砍人家头部,然后踹人家一脚,反正都要做绝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砍下来人家一只耳朵!他大吃一惊。

    警察说:这可是重伤害,我要判刑,判你个五年都不成问题。你知道不?蒋天武是一般人吗?!他能坐到今儿这个位置。你砍的时候没留心,随时死。阿珂说:警察老总,你这话不太对了。怎么感觉成了我们江湖话呢?阿珂忽然发觉,这次警察老总,好像不是来刁难自己。

    阿珂说:警察老总,我们可不可以开门见山说话?警察说:成。不过你要明白,你现在是犯法者。你只有负荆请罪,或者戴罪立功。否则的话,我们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让监狱改造你。阿珂吓了一身冷汗,他赶忙说:警察老总,你要是肯放我一条生路,做牛做马我都肯的!

    警察说:冲你这话。给你看点东西。说罢,警察从审讯室的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几张相片,上头是俩人正勾肩搭背。这俩人都是大老粗,穿得邋邋遢遢,背后是一条夜市街。阿珂看到后,瞬间血液沸腾。这俩人他太熟悉了,可这俩人怎会走到一块儿呢?!其中一人,是何旭。

    另外一个,是黎希杰。在马来国拍卖会的主持人,黎希杰。阿珂心道:原来这人是内奸!我x他尻子!警察说:我想知道,你肯不肯给我做这个线人呢?阿珂说:肯!警察老总!您真是在世包拯!警察说:没事,我也就想尽快破案。如果你有线索,麻烦联系我,我叫陈铭坚。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很高兴认识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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