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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米小狼     最强特种兵txt下载     最强特种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四板斧头

    ( )第一章四板斧头

    卫民是衰了吧?目前好像看起来正是这么一回事。可有人衰正有人旺呀!这旺起来的不是他人,则是司机小四儿。小四儿最近不止旺,可是太旺了。他一面是充当司机,可一面又同周监他们一块儿走东行西的,大大小小的饭局这小四儿已经是司空见惯,还有点儿麻痹了呢。

    小四儿现在虽然不是李莲英一般的红人,但是他已经依赖这种红火了。他戴的表是劳力士,穿的西服成了阿玛尼,踩着的皮鞋也尽是如此。这套阿玛尼,是先头周监所买的。但周监的西服实在太多了,且大多数有叠色。老婆觉得放着可没用,当时贵归贵,可放久了是抹布。

    何不如给小四儿呢?这不给还好,给了以后小四儿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他现儿不像是司机,精神爽朗,穿戴奢华,反倒像生意人,像个领导。可小四儿该低头哈腰还是低头哈腰,该阿谀奉承还是阿谀奉承,决不含糊犹豫。小四儿虽然空有个壳子,银行卡上的钱却是没有几分。

    因为呀,你要说小四儿是太监,他除了还留着命根以外,又有什么不大一样呢?所以他经常提醒着自己,切忌切忌不要犯上!要不然,那可比割掉命根还严重哩!但最近小四儿,却收到了风。这风刮来的,不只是飕飕凉风,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龙卷风。有关卫民,关庙街。

    这日,小四儿接送好了领导后,瞅着这点儿已经下午三点了。今儿是周五,明日是周末,周监对小四儿说你今晚不用接我下班。那小四儿今晚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他这次享受貌似选错了地儿,他要去庙街。对!他已经许久没有入庙街看看,那儿是怎样的一片光景了。

    难不成,真的是狼藉一片,抑或是残花败柳么?他不知道,但小四儿时时都谨记一瓶万金油:只要有钱!你倘若有钱,身材万贯,你是去越南山区你都可以坐天下。可你要是身无分文,口袋空空,你在纽约曼哈顿人家都不受你。这可是实打实的现实!所以他时刻带一千块。

    小四儿的这一千块,其实不是拿来使,大多时候是拿来瞅的,是给自个儿壮胆。有时又更像是充数,显摆显摆。这可是跟着领导久了,逐点学会的清高范儿。小四儿可能口袋空空,可吹牛的绝活是得心应手么!所以这次小四儿下去,是求证一事儿,卫民真的垮啦还是没垮?

    小四儿一直晓得,卫民可能代表的就是他们那群人了。小四儿还分不清他们是警是匪,但小四儿的命根子是给她们揪着的,他们只要一扯着小四儿的蛋,小四儿得一命呜呼。小四儿下去,还约了一人。这人是陈铭坚,他仍纳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不过陈铭坚人也好。

    他不耍清高,应承了小四儿的邀请。小四儿回到屋中,早早的祛下了西服,换了一套便装。现儿已经入了一月份,这春天的脚步快要来啦。小四儿清楚这庙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儿,要是穿的太好那是不成的,要是穿的普通人家都不稀得瞅你!所以去那儿穿衣打扮得讲究下。

    小四儿回到屋中,二话不说从腋下拔出了一个普拉达的手提袋,然后丢到沙发上,对着妇人说:瞅瞅!这是个啥子玩意儿。妇人见状,立马拿上来左看看右瞧瞧。妇人瞅见后,立马张开了嘴,差点儿感动得眼泪水给喷出来。她拥上去,给小四儿来了一大拥抱,说:你牛!

    小四儿说:我最近吧,哎哟。小四儿的脸给吧咂一声亲了下。小四儿说:我最近呢,忽而觉得形势一片大好!你晓得不?!我之前可没买过五百块以上的玩意儿送你哩!我内疚呀。我老婆也是大美女呢!这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点儿可不能浪费了!妇人说:你钱哪来的呀?!

    小四儿左顾右盼,他可不能说这些钱是陈铭坚一直汇给他的。他说:我中彩票了行不?!妇人说:嘁!成成成,你爱咋瞎掰咋瞎掰!反正呢,你只要不去傍富婆,卖弄你那脸蛋,你是跪着乞讨来的,我都不计较啦。小四儿说:成!老婆真好哩!我也要亲下,唔啊!

    小四儿亲了妇人的脸蛋,这舌头却有点儿苦涩的味道。他问妇人:苦苦的,啥玩意儿?妇人说:哦,这是香水。小四儿说:你没事儿在家喷啥香水?妇人说:呀,女人爱美不成么?!再说了,过完这半年,我工龄买断要是成了,我可就没工作了哦!虽然能要那么七八万吧。

    小四儿说:也是,你十九岁进厂。那这跟香水有啥关系?妇人说:嘁!还不是你无用,你要是有法子的话,给我安排一车间主任去?!你们不是还有水泥厂么?!小四儿说:快给收购了都!妇人说:啊,那我孤陋寡闻了。算了算了,甭想了甭想了,见步行步,反正饿不死!

    小四儿说:等等。他低头瞅了妇人,妇人貌似刚刚洗澡,她还裸着腿足,水点正往地板上滴。小四儿瞅着妇人的细白腿,下面儿起了反应,他立马解开了妇人的睡衣,说到:快,上床去!小四儿的帐篷已经鼓起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妇人却有点儿嫌弃,道:你要干啥?

    小四儿说:哎哟!这默契冲茅坑去啦?!快呀,我想日你!快。妇人却说:德行!现在什么时候啦,我今黑还有饭局哩!小四儿纳闷了,然后集中在鞭子的血液又给打散了。小四儿说:饭局?!小四儿心目中的妇人,可是非常家庭主妇的那类。她长得很漂亮,又贤惠得体。

    没听说过妇人要去参加饭局呀?!小四儿说:什么饭局?妇人说:同学聚会!王丽快要结婚啦。你懂不?!小四儿听到这名字,心里像给撞了一下。小四儿何以不懂王丽呢?王丽在读技校那会儿,可是小四儿的忠实粉丝。小四儿当时兽性大发,给亭亭玉立的王丽开了花苞。

    小四儿没有失落,但是妇人这么一说,小四儿又怎么好追问拦下呢?妇人说:得了嘛,今黑不是时间多?!明儿你又可休息不是么?我先换衣服,四点半我得坐车去啦。小四儿说:哦,那你忙。小四儿瞅着妇人的背影,这老婆可是一日比一日漂亮的,小腿是又细又白。

    但怎么忽而感觉陌生了呢?刚刚抱着自个儿的老婆,却好似攥着别人的银子。妇人的香水味儿是从哪里来呢?算了!愈想愈钻不出!小四儿洗了澡,怀里踹着三百块钱,随意套上了一件羽绒服同运动波鞋,便往庙街走去。小四儿当散步,散了约莫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庙街。

    庙街的光景,同先前的变化是没有区别的。该摆摊营生还得照做,歌城饭店还是打着灯光。这儿倒是没听说爆发了什么世纪大战。小四儿听他们所言甚欢的时候,感觉之前的码架已经不是街头斗殴,而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又像是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反正净往瞎的地方说。

    小四儿入了一家烧鹅店,这里的烧鹅饭比较出名。小四儿还沉浸在欲做不得的遗憾中,他这命根却不老实,一直在鼓动着,没有软化过。所以他时不时得跑一趟厕所,屙屙尿来缓急。他在等待呢,等待着陈铭坚到来。但他等了约二十分钟,连一只猫影都闪不出。冷清的很。

    小四儿心想,你要是不来你应承我作甚?!反正现儿你们垮了,我小四儿就来看看你们还有什么牛x之处让我蛰伏的。我可不愿畏首畏脚挣黑心钱么!小四儿还在心里骂娘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四儿一划过屏幕,瞅都没瞅上一样则叼着牙签快要破口大骂了。但!不对!

    这电话打来的不是陈铭坚,而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里头说:喂,是四哥么?小四儿一瞅电话,坏了,打电话入来的不是陈铭坚是小花。小花跟小四儿不熟,但他们说成是老相好也是不过分的事儿。因为有回小四儿坑蒙拐骗耍了四板斧,正把站街女孩小花给骗上了宾馆去。

    小四儿说:对,咋了?小花说:四哥,我想知道我亲戚在里头,不是说减刑么?这结果出来了吗?!小花说得有点儿迫切。小四儿说:成了!对,这事儿成了,减了两年。小花说:四哥,您真棒哩!这意思是,我亲戚要在里头待四年,那出来有望啦?!小四儿说:嗯,是。

    这确实得归功小四儿,但更得归功到凌卫东。因为凌卫东成了地下皇帝,人们还敢怎么扑腾法儿?上头是法律,下足是凌卫东。但小四儿为了这事儿忙前忙后,打点来打点去,少说得花了近五千块钱。可这五千块钱,似乎又来得值。因为小四儿的威望是愈来愈大了。

    更要紧的是,小四儿他为这事,其实也没怎么花钱。只是请了政治部的人吃饭,然后又请了大同,请了常浩清。其实小四儿真心没什么水平,但是他近官,近权。所以他成了,这次真的没办瞎事。小花说:那四哥,你要是不嫌弃我呢,今黑我给你伺候么。但这地儿要改。

    小四儿说:改?小花说:对呀,我们这头最近查的很紧。因为何旭的缘故,你懂吗?现在可是江湖老大呢。小四儿说:这个我不管,**坐天下后没见过谁扑腾。你继续说!小花说:何旭他闹了事儿,他的姑娘是我们这里最多的么,但是他被查了以后,全市都查了。

    小四儿说:那你呢?小花说:你来我出租屋吧,你知道在哪儿。小四儿说:那我..正当小四儿一边谈话,一边喝啤酒润润嗓子的时候。忽而,他的背后给拍了一下,不轻不重,但能入骨。这可是掌法,像是警察找事儿的时候拍的。小四儿一怔,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啊!

第二章 平静夜晚

    ( )第二章平静夜晚

    小四儿一呆,然后破口叫出了声。那是吓坏的。小四儿差点没把啤酒给喷出一桌,他回头一瞅,呀!这陈铭坚来了。他剧烈咳嗽了下,脸呛得红红,然后来不及听清电话那头讲啥就直接大吼道:啊,我现在忙。今黑我再联系你吧!拜!说完,小四儿手快触摸屏幕,挂了。

    陈铭坚说:哟,挺逍遥嘛。最近身光颈:哪里。但他刚刚听闻卫民落魄的消息后,觉得对陈铭坚客气,有点儿奴性发作,然后立马纠正道:今儿来,我想问你些事儿。你看可以不?陈铭坚说:随便问嘛。小四儿觉得貌似还不踏实,然后又点了一叠花生米。

    小四儿喝下了两口酒,有点儿上头了的眩晕感后,优越感才出来。他问陈铭坚:对了,坚哥。今儿来我想问你件事,咱们那,卫民么。他真的给人尿了一身?!小四儿以为陈铭坚会怒气爆发,可陈铭坚却没有。他说:对。然后,沉默了约半分钟。小四儿纳闷了,咋回事?

    这戳你痛处,你还无动于衷?不能吧。不过还没给小四儿问出来,陈铭坚又反问了。他说:听说你们监狱那儿,有个叫阿力的服刑了?小四儿说:你抓消息真准。小四儿说:还成。不至于落伍。这阿力可不是一般人,是定时炸弹呢。我们抓他快花了几年精力,好不容易才成。

    小四儿说:那!坚哥。小四儿这次鼓足勇气了。他说:您到底是何方神圣?说您是警察吧。您貌似待我跟流氓似的。说您是流氓吧,你既不图钱又不图色。您抓我是抓得太紧了!就像女人光着衣服,给狼顶着似的!看到绿光都濑尿喽!陈铭坚说:哈哈,我有那么神?就好了。

    小四儿说:真的,坚哥。这次我怕了,我想要个自由身成嘛?陈铭坚说:我没说不给你自由啊。看看你,四哥!我还得叫你一声哥你信么?像您办事不挺有水平么?你就让一服刑人员减刑了。这时机抓得还好哩!至于你吃喝嫖赌那事儿,这是你私德问题,但犯法就严重。

    小四儿说:坚哥!你咋知?!小四儿他以为自个儿蛮聪明的,打了几通电话,捎了点口信,再请客吃饭。这事儿就七七八八了。可原来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哩!陈铭坚在暗,他在明。他本来累积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又给陈铭坚给吹散了。小四儿有点儿失落,但比之前好些儿。

    陈铭坚说:我找你呢,不是说要威胁你!你明白?我意思是,这外边,你看像街头斗殴,随处砍人,站街卖淫。这样我们能抓。但里头的风雨呀,那是飘给自己人。这我办不来,我抓不到。所以我得依仗你,这监狱局里头关着的人呀,是啥人都有。那是一个小型黑社会么。

    小四儿说:那您非要那么执着干嘛?这坏人能抓完吗?就跟疯狗似的,只要一条疯,你就能抓十只百只。可你要抓他完干嘛?就是咬人不咬人的问题罢了!陈铭坚没有回答,而是砍了小四儿一眼,带有点怒气瞪瞪,然后吧砸一口啤酒,啊地叹了一口气,曰:警察难做。

    小四儿说:好吧。小四儿这次才终归明白他们的关系。原来陈铭坚在乎的可不是他做啥坏事儿得罪啥事儿,而是瞅着他的那关系,那作风。算了,再计较都不成事儿,把柄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那这久了,小四儿也明白这线人是这么当法的。

    交换了几句话后,小四儿留了一情报。他说:你知不知道最近咱们监狱出了一怪事儿?陈铭坚说:你说说。小四儿说:之前我们监狱有一小白脸儿,他之前就一充气娃娃,是要给大佬周操尻子舔棒子的。但最近他失踪了,人们都寻不着他。他是最最下贱的么,所以人家记。

    陈铭坚说:哦?还有这等事?小四儿说:对呀。不过凌卫东坐地下后,这种变态作呕的事儿就少了。这凌卫东貌似能忍,下头充血痒了都没往小白脸下手。这听说小白脸那嘴巴,是跟日本人一般好使了。陈铭坚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嘛?不就一小白脸么。又不出奇的。

    小四儿说:哦,也是。他料想,貌似这句话成了废话。万一人家死了,他说了人家坏话还不定给自个儿损阴功?!这可不成。他说:那没什么事儿,我倒先走了啊。陈铭坚说:成。你走吧。说罢,小四儿的背景徐徐离去。但陈铭坚的心眼却没有少,他想,犯人莫名失踪?!

    不大好吧。这监狱能是一般监狱吗?不过陈铭坚没什么话事权,倒也还没参透其中有什么奥妙。于是他饮完这杯啤酒,倒也觉察出小四儿的紧张,他呵呵一笑,这次没算白来嘛!因为陈铭坚同卫民一般,这监狱里坐着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定着下来的,他还有阴谋诡计的。

    陈铭坚刚刚迈出了这饭店一步,他在想是要回家呢还是去哪儿呢?陈铭坚穿着是便衣么,所以人们瞅着他跟一般群众没什么区别。但陈铭坚走着走着,却有人认出了他来。同小四儿一样,叫的都是坚哥。陈铭坚回头一瞅,快点吓坏了。这叫自己名字的,居然是黄伟灿。

    黄伟灿可是咱们市四大恶人之一呢,只是最近何旭风头正旺么,所以黄伟灿倒显得老实下来了。其实说老实又能老实到哪儿去呢?要是真老实还会安上这外号?不会吧。陈铭坚说:哟,您这来了是干啥来了?这儿是庙街呢。黄伟灿说:唵?这儿不是庙街地了吧。您瞅瞅。

    陈铭坚瞅了一下路标,坏了,自个儿心绪太重,出来了还不懂呢。刚刚看到的还是风味小吃,现儿已经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了。陈铭坚说:哈哈,我老了么。黄伟灿说:姐夫,您可不老呢!陈铭坚心想,他叫自个儿姐夫!倒也对。陈铭坚的老婆不正是黄伟灿的表姐么?!

    陈铭坚想,这于私人上不认他胡来,但血统上还得认他这门亲吧?毕竟自个儿孩子出生了,得叫这黄伟灿叫表舅子呢?!陈铭坚说:喔?是嘛?这新鲜。我奔三了,何以不老法呢?黄伟灿说:呀,现在公安局都没个局长么。姐夫你上去是最好不过的了!谁都知你破案高呢!

    陈铭坚说:哈,这事儿都传到你耳朵来。那我怎么解答好呢?其实只要在这儿待久了的坏人,大多认识陈铭坚。因为陈铭坚是个贼人,他贼就在于打针眼儿,搞线人。因为陈铭坚正是这么出身的么!久了,人们倒也熟悉了陈铭坚的套路,但这破案率,是只增不减的好事。

    黄伟灿他的身后还随着一群弟兄呢,他们现在看来呀,是毕恭毕敬的,看着陈铭坚是无比老实的样儿。但陈铭坚瞅着他们的打扮,然后深吸一口气,心想,看来他这一世人注定要同这群人打对立面了!他们纹身、衣服花花绿绿,这发型又长不可破,一心没怎么想干正事儿。

    陈铭坚道: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啊。要是升职了,我得请你这外家亲戚吃饭。你祝我好运吧!黄伟灿说:那弟弟我就等那天啊!说罢,陈铭坚一人与这约莫十来个人擦肩而过。刚刚陈铭坚还在想,万一他们合伙起来,一翻身摁到陈铭坚,要把他打个半死那会咋样呢?

    看来,自个儿是愈来愈多虑了。自从上次卫民败了以后,他知道自个儿真心只是凡人了。想到卫民,这眼睛看的是百货大楼,突然,陈铭坚打了一喷嚏:阿揪!陈铭坚想:是谁想我哩?!忽然,这说想他还真想他了。这拨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所想的卫民!准的很。

    陈铭坚想,这个兆头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呢?他接过电话,卫民的声儿显得有点低沉。卫民说:他们回来了。俩老头子。龚春秋,蒋云,都回来了。陈铭坚一怔,天神,这俩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扛把子。现儿回来,他们还要搅得个天翻地覆么?他们都已经移民了好么?!

    陈铭坚说:谢谢。说罢,他挂断了电话。于是陈铭坚想都没大想,立马打的回家。陈铭坚的书房里,其实在墙面上贴了好多人的相片。有的是重点追踪对象,有的是新生扛把子。甭管是杀人凶手,还是社会渣子,抑或是新生大佬,陈铭坚的书房墙面上,贴得是不留缝隙了。

    他决计是一位好警察,也许在最显眼的那处,他得贴上这俩老骨头的相片了吧。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是兵,人家是匪。甭管人家坐过啥惊天动地的事儿,这兵匪总不相容么。他好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咯吱的一声,这的士来得也很及时,陈铭坚心跳没退。

    陈铭坚是回去了。那小四儿呢?今晚的俩主角一个归家,但另外一个则没有这么做。小四儿同样是搭的士,去到了本市的桂林路。这儿风景好,单间房出租也多。然后又临近市中心,不少收入低的人群在这儿租房。这大晚上,还能闻道花香。小四儿上了楼,他拨通了电话。

    喂,是小花么?我是四哥呀。我现在上你那处,你要是在给我开门完。小花就咯吱一声开了门。小四儿见到的小花,还是楚楚动人。他的眼神从头到尾扫了一下小花。小花穿着一套红睡衣,赤脚踩着地毯,她左顾右盼下,然后示意小四儿进来。这门,关上了。

第三章 再起风云

    ( )第三章再起风云

    小四儿进去以后,飘来了一股清香味儿。她环顾四周,这儿真小,约三十平米罢了。可这薪金,也只能住这等水平了吧。小四儿坐在沙发上,小花已经沏茶了。喝惯了名茶名酒的小四儿,吧砸了一口,觉得有点儿低档。但转念一想,这结婚约快六七年,却还没给自己沏茶!

    想想,小四儿觉得,这男人老狗么,翘起腿来,解了鞋袜。这儿有暖气哩!小花给小四儿拿来了点儿瓜子、红枣、鱼片儿送茶。小花说:四哥!您真棒,这您是咋做到哩?小四儿回想起来,说:这可惊心动魄了!小四儿吹得天花乱坠,小花却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太牛了!

    小四儿先是说,自个儿认识监狱长周监,然后再吹嘘怎么打点政治部,请客吃饭等等。他差点儿没扯出认识监狱局局长魏兴国!但小四儿这回是真有本事,减刑的通知下来了。这意味着小四儿真的信守承诺,通过自个儿的“驾驶位”,把这硬茬子给拿了下来。小花眼睛带潮。

    她说:四哥!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咧!小四儿说:没什么!主要是你那亲戚也配合!要是如果他不配合,要跟咱们法律作对。那天都饶不了他哩!小四儿说罢,一壶茶水已经入完了肚子。小四儿他其实压根就没料到,这减刑的事儿有四成是来自陈铭坚的功夫,另外六成?

    倒是常浩清的功夫多点儿。这俩四六开,其实没小四儿什么事。但小四儿终归是陈铭坚的人么?所以送佛送到西。也不尽说小四儿就一地痞无赖。但他是真离领导近!常浩清有时想捎话,这流程得走上一个礼拜都行不通!可小四儿你要说是周监的心腹,其实也决不过分的。

    小四儿他闻着这屋里的味儿,不像是香水的骚味儿。倒像是一股安稳的清香。他没忍住,问:小花,你这屋是啥味儿?咋那么香。说罢,小花他从桌子底下取出了一盒空气清新剂,这玩意儿像是一块大肥皂,然后戳了一排孔子飘到空中。这屋里的味儿倒也变得好闻了起来。

    小四儿心想,天呀,这股味道他许久没闻过了。刚刚他搂着妇人的时候,那原本充起的血液被妇人的冷淡给冲散了。现儿他来到这,闻到的虽是廉价味儿,可这小花敢拒绝自个儿么?!小四儿这交裆的帐篷又给撑起了,他瞅着这小花,小花是愈来愈漂亮的一女人了吧!

    小四儿说:小花你过来!说罢,小花照做,脸一红,给小四儿搂入怀中。小四儿说:呀,你这俩**真大哩!小四儿没犹豫,吧砸过了嘴,含住人家舌头。小花却说,四哥,您...您得注意下么!小花说那句话,是因为小四儿已经揭开了小花的裤子,两条大白腿露了出。

    小四儿又抓又戳,小花却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盒避孕套。小四儿说:你真贴心!我要定你了!说罢,小四儿像条猛狗一般,从后门入了小花。这一夜下来,小四儿鼓捣完了以后。算是要了报酬,即使这报酬他的功劳不大,但这小四儿的本事可是愈来愈大了!几乎不劳而获。

    小四儿鼓捣完了,他放了三炮,用了约莫六个避孕套。他年纪轻轻,但是玩女人却有自个儿的绝活。小花也满脸陶醉,他说:四哥,你下次还来啊。你要来我可不收费的!小四儿说:成。小四儿现在也身子红红脸红红,因为这感觉已经好久没了!他还在念想,是不是爱上了?

    因为小四儿忽而觉得一阵负罪感上来了,平白无故要了人家么。好像不对。然后小四儿从钱包里,抽出了五百块,丢在了茶几上。然后匆匆离去,他想回一趟庙街。因为庙街那儿有个澡堂,他喜欢那个气氛。小四儿回到庙街后,时间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但他却困意全无。

    小四儿浸泡在澡堂里,趁现儿没人,正使劲搓着自个儿的牛牛,还有身上的一切香味儿。因为他的身上不能留一丝女人腥儿,也不能留一点儿女人香。因为这耍归耍,车跟卒要分清,不然小四儿一归家这车没了,这些卒子也不大靠谱。小四儿其实没想到,庙街正翻天覆雨了。

    小四儿洗完了以后,没要按摩,而是径直走出了澡堂。庙街还是那股味儿,烧烤烧烤散出的,海鲜海鲜腥出的。可他却感觉这天儿不对了。自从他听了那个传闻以后,说卫民一个干倒了十来个,然后这雨就没咋停了。难不成,这又要倾盆大雨倾泻下来?那我就先行一步!

    可正当小四儿还在惦记着,自个儿老婆到底回来没的时候。这铺天盖地的脚步声,貌似从街口那儿席卷过来。小四儿想,这是不是哪家饭店从农村牵来了一群牛要做新鲜牛排么?可这结果不是。他瞅着这脚步声,真像是古时候的将领们一一走过。小四儿觉得有戏看了吧。

    小四儿随处找了一家夜市档,然后开了一罐啤酒,在那儿自个儿喝,看着这是什么情况。他喝着,这人也来了。他看着看着,然后啤酒差点儿拿不稳!这哪是阉牛上城呀!这分明是阅兵仪式么?!只见一伙人,他们约莫有六七十个,场面也算是壮观么。小四儿仔细一瞅。

    天神,他们越来越逼近自己,难不成是要收拾自个儿的?他见领头的,却像是俩老头而不是年轻人或者是风华正茂的老总。倒是俩老头!这让小四儿差点喷了一口酒水,但小四儿瞅着瞅着,这其中一个老头怎么越来越眼熟呢?难不成,自个儿在哪里见过吗?近了近了,快。

    小四儿眯着眼睛,他觉得这样多好看见吧。这六十大军倒也快过来了。小四儿一瞅,这驼背老头居然不是别人!而是声名狼藉的卫民!这卫民现儿居然成这副光景了,吓!小四儿瞅着,这卫民同先前真是好不一样了!他佝偻着背,似乎永远挺不直,他还比自己小好多岁咧!

    这六十大军,小四儿居然也看走眼了!他们压根儿不是啥大军!说好听点儿,就一群古惑仔么!他们要作甚呢?小四儿问了这夜市档的老板,老板正炒着鱼肠,恰好是小四儿要点的菜。小四儿问:老板,这群人是啥人呀?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小四儿一眼神,一脸色。

    小四儿没读懂,但人们貌似都读懂了。这“六十大军”一过来,在庙街吃夜市的喝啤酒的吹牛x的全都四散了。小四儿“纵横”这地儿好多年,却没见过这等场面?他看看天,这天虽然没有星星,可是没有下雨呀!为什么他们走恁快呢?他继续喝酒、吃烟、摸手机娱乐。

    人们都走光了,六十大军真的像阅兵仪式一般,走了一趟。直到小四儿瞅着这群人的尾巴,才叹了一口啤酒,用鄙视的目光问老板说:老板,他们要干啥呢?该不会是卫民招兵买马了,说要反攻何旭么?老板环顾四周,他从锅盖那儿勺了一滩油水,掸在了地上,然后眯眯眼。

    老板说:你这话,说得狂了,小子。小四儿说:刚刚那驼背的不是卫民吗?现儿言论自由嘛!老板说:是吧,小子。你看这油水,是咋样的?小四儿一瞅,看着这勺油水一直冒泡泡,一摸下去,想必是要烫手起泡才对了吧?小四儿说:这不是普通的油水么?老板说:对。

    说罢,老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火机,然后点燃了香烟。老板用香烟头,蘸蘸地面的这掸油水,然后油水立马沸腾了起来,着了丝丝火,不过不是很美观。这小四儿猜不透这老板的弦外之音,他问老板,这是啥事儿呀这?老板说:你看着这勺油水本没啥事,但一点火了!

    就牛x了。刚刚那人,你可能不懂。不过你要问像我这等年纪的呢,大多数人都可以告诉你。你刚刚说那小伙子,驼背了那是么?他的事儿也传出来了。不就一伙人在他头上屙尿嘛?你怕什么。这天要下雨,不也是天神屙尿么?那老百姓个个都淋了一头,你有何怨言呢不是?

    小四儿说:这我不明白了。那他没输么?成王败寇?老板说:当初**还给蒋介石打到农村咧!你看现在谁坐天下?!那你要问,遵义会议前,**去哪儿啦?不见得当时**打江山?谁养谁活我告你!这小伙子也一样,你没瞅他眼神你不懂,那眼珠子,发绿,是狼。

    小四儿说:何以见得?老板说:谁养谁活,你以后就知道啥意思了。这勺油水沸腾了吧?你到前边看看去吧?好久没这架势了。小四儿说:成,反正我时间多。说罢,小四儿拿起了包包,把食物吃入了肚子里。老板说:小子,你在庙街,你还得给这里多说好话才好懂么?

    小四儿有点儿不明白。因为这庙街不是真落魄么?老板说:你去就明白了。小四儿前往这群“六十大军”的脚步,走着走着。天神,这群“六十大军”,正围着一家酒吧。他们手上空无一物,但是这架势真的挺猛。小四儿瞅着,这酒吧老板,居然被揪出来了?难不成,她们要讨伐这家酒吧?

    这家酒吧,也算是庙街这地,服务最好的吧?何以被卫民一伙给揪出?

第四章 拔掉旗帜

    ( )第四章拔掉旗帜

    卫民归来了,真的。卫民在最近几日,去了一处地儿。这处地儿是福建,他为什么要去福建呢?因为佟世云的仇不报,这不妥吧?其实呀,甭管是何旭,还是别的什么人。要想套出谁下黑手的,有时警察办不到的事儿,反倒是给卫民这般人给办到了!这决非是警察无能。

    卫民他使了一招绝的,因为魔高一丈,只能以暴制暴吧?卫民找到了陈铭坚,让陈铭坚帮忙监视何旭的手下。一连几日,何旭有条手下,叫做矮冬瓜。矮冬瓜人如其名,矮的很,一米五几,但是很墩壮,打起架来是拳拳见血的。可矮冬瓜,有一嗜好,他之前是太贫穷了么。

    矮冬瓜现儿有钱了,帮何旭讨债,他的生活就富裕充足了呀。这么着,他生活富足了,这生活变得絮乱了,没有节制了。矮冬瓜一天到晚,跑洗浴中心,跑饭店,跑夜店,除了用刀子讨债以外,他一天下来就是吃喝嫖赌么。卫民瞅着,这矮冬瓜的锐气,该收收了,于是—

    卫民瞅准机会,在中午的十二点左右,矮冬瓜刚刚洗完桑拿,卫民就找人把他摁到了面包车上。这下,矮冬瓜焉了。自从何旭发家以后,都是他欺负人,少数人敢欺负他了。更何况卫民现儿又落魄了么,所以矮冬瓜觉得呀,这何旭该坐天下了!横呀,乐呀,膨胀呀,都有。

    可矮冬瓜,就没想过卫民反攻。于是,矮冬瓜给卫民带到了一处地儿。这个地儿,是卫民之前拜师学艺的,他的师傅给了他俩拳击手套。这矮冬瓜被捆绑了四肢,然后经不住这退伍兵的猛打,于是乎,吐了几口酸水后,卫民问他说,你是何旭心腹吧?矮冬瓜点了点头。

    卫民问: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不回答,你知道下场吧?矮冬瓜说:规矩我懂。逼供么,我天天干。谁我都欺负过。卫民说:爽快,你要是回答对了,我过后不会找你麻烦。我问你,在马来国的时候,是谁干掉了佟世云?我不信你不懂,因为你们以为收了他,就收了庙街。

    矮冬瓜说:我知道。卫民问:谁?谁干的。矮冬瓜说:台湾人,但何旭是在福建那儿找的。这个福建人叫小五,他经常去台湾跑私船。卫民问:小五对吗?他是怎么认识何旭?矮冬瓜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何旭干什么的你懂吧?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然后下来最不缺钱了。

    卫民说:我放你走。但你别怪我。说罢,矮冬瓜真的出了门。但矮冬瓜,要四肢完好,是没有的事了。卫民死了老婆,矮冬瓜又是何旭的典韦么,卫民肯罢休,那他就真是软蛋了。矮冬瓜出去后,不知怎的,他迷迷糊糊,貌似给人下药,但又不似,走几步,晕倒在了路边。

    醒来后,人们发觉这儿居然有一疯子!他衣服被剥光了,蹲在路边屙屎,然后掏着牛牛对准了路人就喷尿水。这警察容忍不了,抓了以后,才发觉这人脑筋给烧坏了,然后送到了精神病院,晦气得很。矮冬瓜的臂膀上,其实有个针孔,在里头,注射了什么东西,卫民不懂。

    但这事儿,是卫民干的,没错。矮冬瓜没了,剩下是小五了。小五留给谁呢?是卫民的新盟友呀!三癞子!现儿的三癞子,不得了了,真不得了了。他把他姐夫的砖厂,给弄得风生水起了,他现在还准备承包一个龙眼园,准备下乡了,还打算搞个火龙果种植基地!不得了。

    卫民说,三哥,你要是把小五给干了,那我替我老婆谢你了。你想要我这边的什么东西,我就给你吧!三癞子说:不用,我要买交情,你许吧?卫民说:成!于是,一个礼拜下来,三癞子,真厉害。他一边儿吃着火锅,一边儿拿出手机,把这小五的相片给拍了下来发送。

    卫民看到的小五,是看不清脸蛋的,是眼角黑鼻梁断嘴唇裂的。但小五是条硬汉子,活了三十五的光景,从二十岁开始做缺德事,做了今儿,算是把命给做完了。三癞子在福建的火锅店里,亲眼瞅着,这小五的手筋脚筋给挑断,然后往路边一抛,卫民终于解了一个心结了!

    这事儿,卫民没有同陈铭坚讲。但卫民自个儿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武将文侯了。他站着的这块地儿,管着老百姓的是法律。可这私底下,它真的得有个秩序,有一罐夜壶。这灌夜壶,坐着的,是地下皇帝。佟世云没了,乱了,真乱了。这个夜壶,是要恶人来管的吧。

    卫民这次,他没得选,也不选了!他自从坐这位子,是没有安稳过,没有风调雨顺。那现儿,他望着这家酒吧,里头的青年男女门,玩得是乐不思蜀。这里头其实还有包厢,这卫民派遣了小弟进去仔细瞧瞧,回来的时候这画面,是给卫民惊了不少。卫民看到,是如此—

    只见一个小伙儿,他年过十五吧,趴在桌子上欲睡没睡,人们扰他他不受。但卫民瞅见的,是这般景象,他的鼻涕一直流一直流,停不住,丑陋得很。但这里头,还有怪的呢,这音乐放得很扰耳,是冰河时代。看看表,这儿已经有十一点了么。卫民知道了,这家伙吃摇头丸。

    龚春秋在一旁,他跺跺脚,踩死了一只蜘蛛。他说:现儿的后生呀,跟我那会不大一样。你知道么?当初我们吃过鸦片,可这鸦片是剂量多,但是毒少呀!现儿这些药丸,指不定搀和多少毒!你瞧,这鼻涕流得,这家伙是鼻涕虫!这黑吃黑,是卫民除害吧。卫民说:干!

    接下,是小四儿活了约三十年来,见过最壮观的场景。小四儿瞅着其实这群家伙,真是没什么水平的。他们有的骨瘦嶙峋,有的二十不到,能做出啥大事儿来呢?小四儿就嗑瓜子当看戏吧!但这戏,拍得,是很无厘头的。其实小四儿之前见到,他们每人的手里都怀揣一袋。

    这袋子是蛇皮袋,里边儿是要装刀子棍子枪子?不能吧?这儿治安管得忒严了,你要是乱来,警察就开车来揪你!那里儿是啥呢?小四儿还在纳闷的时候,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了,那是玻璃碎的声儿。卫民一扬手,跟军官似的,这群小伙们,原来背着那袋子呀全是板砖!

    小四儿破口而出:民工!对呀,这群人,真的有民工相!他们有的还打赤脚,穿迷彩服,浑身白粉,是建筑工人么!他们看到卫民扬手后,立马从蛇皮袋里取出了一枚枚砖头,然后猛地砸向了这家酒吧中!天呀,人们纷纷逃窜,小四儿算明白了,这六十人,真的太多了!

    六十人,每人扔几块砖,要是每人带十块,那就民不聊生了!小四儿说:太无耻了!对呀,这次卫民,真的无耻了。刀子枪子棍子他都没拿,他拿的就俩硬物,一是鸡x,一是砖头。鸡x是自带的,这砖头是真结实的!果然,这卫民,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看场的飞出来了。

    卫民说:干!天杀的!这场占领地盘的位子,开始了!卫民瞅着这家酒吧,已经不爽许久了,好比屁股长了痔疮,额头起了脓包,不除可以么?!看场的,也不赖,他手里拿着的就一把手枪!小四儿惊了,他想万一发生枪战怎么办呀?!但卫民,是不允许发生的好吗?!

    卫民大吼:阿德!做他呀!说罢,阿德从后方,拿出了一块板砖,就飞到了这老板的后脖颈上,铮的一下老板给晕了过去。这老板先头是何旭的手下,也是专门领人讨债的。他们欺负人惯了,现儿轮到给别人欺负,倒是怕了!也许,这辈子,没什么事儿是比砸酒吧更爽吧?

    卫民带领的六十大军民工队,跟这二十名讨债队,现在胜负很分明了。六十大军的手上,几乎每人还带着一块砖头,可这讨债队才二十人呀!这俩砖头凑一块儿,你一把钢刀你顶啥用?!就这样,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民工的热情,非常高涨!小四儿看得是更加入神了。

    砸着,打着,赶着。这群讨债队,纷纷从后门逃窜了。卫民说了一句话,这小四儿,服了。他现在终于晓得,卫民是何以带着这群讨债队,砸这酒吧的了。只见,卫民大吼了一句:砸酒水,有酒喝!喝呀!这儿都是上等洋酒!你们不用喝二锅头了,不用喝桂林三花!喝洋酒!

    于是,乓乓乓的声响,在今晚成了安眠曲。第二日,有人报警了,但偏偏,是早上才报警。怪了,为什么当晚不报呢?先不说这,警察来了,民工们喝得懒醉,但留下的只有少数几个民工了。他们把酒吧,是弄得狼藉一片。玻璃碴、散酒水、桌椅、灯,全都给敲碎了一片。

    整条街上,都给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酒香味儿。有的人们先前没喝过这么高档的酒水,现儿还有人偷偷去喝呢!因为,人们知道,这家酒吧,不是庙街人开的,是何旭开的。何旭开了以后,这服务,是不服务给老百姓的,是服务给有钱人、混混、渣子的。但卫民却不同了。

    他做的饭菜,是给百姓吃的。人们信他。这报警的,也不是别人。是小四儿。人们呀,原来也都在看戏。

第五章 不速之吓

    ( )第五章不速之吓

    卫民砸了那家酒吧,好比捅了黑蜂窝儿似的,现在那儿一片狼藉。这玻璃玻璃是洒了一街,人们瞅进去,还是有想喝酒的冲动。但这酒吧里头的电闸,已经给关掉,这酒估计也放不长时间了。卫民想,这旗子拔了对吧?这心里的石头是给沉淀了下来,但这还远远不足够呢?

    他是要,把自个儿的旗帜插上去。这酒吧,还是可以做的,但他想,这块地的地契,会不会在何旭的身上呢?卫民为了找这何旭的电话,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找朋友找线人找警察都不靠谱,这何旭一连几日,貌似人间蒸发似的。不过直到某日,线人才在市里的酒店发现。

    何旭现儿是怎样的光景呢?他自从把卫民给“除”去了以后呢,他才晓得一个道理,啥叫做高处不胜寒?现儿这何旭就高处不胜寒了。原本呢,何旭做的是蝇头小利的勾当,他先头做了黄色一条街,洗剪吹,按摩日一条龙。这蝇头小利,挣的钱不多,所以他一直一直不满足。

    现儿何旭不同啦!他把蒋天武给干了,虽然还没有这“麒麟帮”的龙头名儿,但这龙头实儿已经在他手上。先头蒋天武是有一家建筑公司、沙场,同一家酒楼。现在何旭觉得,原来这点儿生意看起来简单,但要自个儿做起来么,太难了。他现在唯一能运营好的,只有酒楼。

    这家酒楼不大简单,离市政府很近,这何旭最近转性了,转得很。他不穿牛仔裤、留怪发、留纹身了。为了现儿的名,先不说他有多少利吧,他下了狠心,将两臂的纹身全给洗了,现在白成一片,一沾水要他老命。他的纹身能洗则洗,但心口前的那只麒麟,他不洗,这是名。

    何旭现在不仅高处不胜寒,还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成日同领导吃饭,鸡鸭鹅鱼肉一车易车地运往酒店那儿,听说为了压惊,这何旭还在饭店里头,养了一群河豚。不过近日,何旭听到了一消息,那就是,卫民把他那家酒吧给砸了个稀巴烂,现儿跟烂尾楼似的,很难做。

    这不,何旭的秘书来了。瞧瞧,人一成角儿,连秘书都得雇用好的嘛。秘书拿来了一个公文包,何旭正在酒店的办公室里头,正琢磨着想进五十斤河豚来壮壮气势。秘书说:何总,您忙吗?何旭说:有屁快放!这市井气味儿可改不来了。秘书说:何总,前几天我接到电话。

    何旭说:电话?谁打给你的?秘书说:土地局。何旭说:土地局?!土地局找你干嘛?!哦,不。土地局找我干嘛?!秘书说:土地局那头,他同我讲,何总您可能涉及到一宗非法占有土地的案子,是在我们庙街这边,约两百平米,所以希望您能让步,因为可能牵涉到刑事案件。

    何旭说:庙街?!你说我在那儿起了一家酒吧的事儿吧?!秘书说:是的。正是那儿。现在那儿快成废墟喽。何旭说:天杀的,这群疯狗,明明都成败寇了。这嘴还比鸡x硬!居然用法律跟我玩?!日他娘x的!秘书说:是这样的,其实这个问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何旭说:商量?!商他娘x!我现儿没空,土地局那边你帮我压压。现在那群傻x什么态度?!秘书说:那群...您说是谁?何旭说:摆明了,就庙街那边的!他们什么态度?!肯定是他们起诉我啊!秘书说:他们现在,是想要回那块土地。因为这地契上不是您的名字吧...

    何旭说: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告你,我最近不想商量这些。这块地我爱要不要!但你要是不把问题给我处理好,小心日你x开花!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地求我把你日喽,你有现在光景?!你一个月能拿五六千?!你想坏脑水去吧!秘书脸红,这何旭说的是确有其事。

    何旭说:算了,我不同女人计较!这么着,今晚这市委记要来吃饭。你把经理给我叫来,还有,记着。这破事儿,我要是栽了,你也得吃西北风屙连环屁,饿死!对了,范仕健呢?!秘书说:您说范总吗?这我不知道。何旭说:快滚!这儿没你事,我痒了再寻你!

    说罢,秘书怏怏地离开,脸色带着红晕,又别着几分委屈。何旭觉得,这事儿咋这么啰嗦呢?!当时要上位儿那会,是一路顺风啊!这顺风顺水的程度,跟中彩票似的呀!算了,计较没**用,想别的吧。何旭叫来了经理,然后同经理道:这个月,我们的业绩怎么样呢?

    经理说:还好啊!都是些熟客,他们对这儿比较放心,也喜欢这里的菜式。何旭说:成。你现在,立马去购买,五十斤河豚。咱们资金能周转过来吧?经理说:能。何旭说:真棒。还有,你现在去买,十斤鸡肉,十斤鸭肉,十斤鲤鱼,十斤牛肉,五斤葱蒜,五斤紫苏,还有五斤生姜。

    经理说:用吃那么多吗?何旭说:你甭管了。今儿莫书记来吃饭,他喜欢吃生的。你要厨师弄最好的鱼生肉,最好的白切鸡,对了,你再买五斤梅菜来。经理说:这菜我们有,梅菜扣肉么?何旭说:你真聪明。呼,真是解了我心头之恨。得了,你快出去吧。我自个儿弄。

    何旭好不容易送了一啖气,他从办公桌上点了一根万宝路,然后又唾了一口痰水入了垃圾桶。他想,咦?我似乎还有牵挂呢?这牵挂是啥?他想想,拿出了新买的黑莓手机,这是卫民给予他的灵感。刷刷屏,他想,对喽!范仕健!这人哪儿去啦?!这可是一块活宝咧!

    拨通了电话,何旭问:哎!阿健你在哪儿?!范仕健说:我...我在泡温泉。何旭说:泡温泉!我泡你娘x!你现儿快给我回来,今晚莫书记要来吃饭呢!范仕健说:哟,何旭。现儿你出头了,从村货成了财主,你还想着横行霸道呀?我告你,这世道,不是拳头刀子能搞定。

    何旭说:这道理我不爱听。你知不知道,现在城西正在开发,那块的城中村都给拆喽,要是我们能竞标下几亩地皮。咱们就发财了你晓得把?现在那儿到处起房子。范仕健说:这我懂。我早懂了。你别急嘛?哎哟!哎哟!范仕健连续叫了三声,这手机都快拿得颤巍巍了。

    何旭说:你干啥?!范仕健说:没事儿,儿女情长...儿女情长。我挂了。哎哟!哎哟!这范仕健,原来刚刚买下了一栋别墅,那儿是有一片温泉地的,因为靠山。现在的范仕健,名利双收,倒也谈起了儿女私情来。这不,他原本**的牛牛,现儿已经一泻千里了呢。

    他胯下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韦慧。刚刚范仕健打电话那会儿,韦慧正张着嘴巴,含裹着范仕健的牛牛,用嘴巴给他交合。现儿范仕健,**了,喷出了一堆垢甲,全泄了韦慧的嘴巴里头。范仕健说:吐出来。可韦慧没做,她把那堆垢甲,全都给咽到喉咙里,范仕健惊了。

    他说:你何苦这么爱我呢?韦慧说:因为呀,我先前受了太多惊吓。现儿,我要好好服侍你!你真棒,买了别墅,又买了豪车。我这嘴巴,不不,我这身子,我这对手,我这辈子,包括我下辈子,我都伺候你哩!范仕健说:哎!你呀你呀!你这何苦不疯魔不成活呢!脏!

    话毕,范仕健搂着韦慧,二人在温泉里头咬耳朵。可范仕健这会儿,却突然想起了一人。但说到“人”这个称谓,其实是不对的。因为眼前的韦慧,已经疯魔了,用台湾话叫做“为爱痴狂”。现儿的她,何苦那么像已经下地狱的钟思璇呢?范仕健瞅着她,心里头却想别的。

    当时要把钟思璇绑起来喽,要挟卫民妥协么,这是范仕健出的主意。请了一坨畜生,来轮x钟思璇,同样是他的主意呢。但当时钟思璇被揪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当时人们像疯狗、疯驴,骑着钟思璇交媾那会儿,钟思璇快疯了,嘴里喃着的是卫民的名字呀!这就是红颜祸水?!

    范仕健的双足,虽然踩着的是温泉,但脚底貌似被冰刀扎入了一样,冰凉冰凉的,从足冒到头顶儿。他继续看着韦慧,忽然,韦慧的脸瞬间成了钟思璇的脸!还是阴森森,直露骨的白脸!范仕健啊的一声尖叫,韦慧却甩开了手,两只**被吓得直晃晃,她问道:怎么了吗...

    范仕健说:没事儿!我想歇息会儿,你伺候我吧。话毕,范仕健起身,着上浴袍,要往桑拿室里走。他想,邪乎,这门路太邪乎了!一觉醒来,这时间已经转向了下午六点,范仕健离开了身旁的佳人,佳人的体香很快变成了汽车里头的喷雾香儿,他开着车,往市政府前去。

    莫书记来了,范仕健先头见过。这次来的,不止是莫书记,还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范仕健是认得的。白切鸡、白切鸭、红烧茄子、鱼生肉、鱼头酸笋汤、生姜焖螃蟹,这些都是莫书记爱吃的东西。范仕健说:莫书记,咱们这儿的饭菜,还可口吧?莫书记说:当然,我喜欢。

    范仕健说:那您慢吃,咱们先吃饭,后谈事儿。小李,你拿一瓶二十年的“西凤”来,要是有条件,可以开开音响,听下秦腔。这莫书记是宝鸡人,咱们得伺候周到,但他来我们这儿久了,入乡随俗么,爱吃鲜味儿。服务员点头称道。莫书记说:范总,您有心了。来,一起吃。一起吃。别客气,咱们是老熟客了,对吧?

    何旭说:当然。不过,正当何旭,还在点头吃饭的时候,不速之吓,不速之客,貌似,在这时,入来了。只听到咯吱一声,包厢门,居然开了,原本是紧锁的才对。这暖气,也从这打开的门,给泄漏了出去。何旭忽然觉得,背脊,有点儿发凉了。

第六章 终于来了

    ( )第六章终于来了

    何旭有点儿纳闷,这门从来都是紧锁的么,因为这领导好不容易才下来吃饭,日理万机忙前忙后,何以要受打扰呢?何旭叹了一口西凤,瞅着这门响。领导说话他们可能听不清,但何旭现在成了猫喽,谁要触他一下都得皮毛直竖。何旭瞅着那扇门,似推非推,邪乎得很呢。

    只见,一只长满了老人斑手,扶在了这门上。然后咯吱一声响,何旭悬着的心升到了嗓子眼那儿,会是谁呢?门推完了,何旭看清了。咦?这人是谁呀?!何旭先头怎没见过呢。领导们原本同范仕健谈得是入戏喽,回头一瞅,一个佝偻着背脊,一边咳嗽的老年人,入了眼。

    说他老,其实老不到哪儿去,最多过了花甲,这多了是没有的。但他是谁呀?他一手提着棉袄,现儿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下边儿是一条牛仔裤配一双军勾。何旭不好说话,虽然他想赶走这老头的想法愈来愈浓,但领导都在,不好出声。范仕健皱皱眉,夹了一片鱼生问:谁?

    老人先是掩上了门,还没有回答这范仕健的问题。他眯着眼,眼皮那儿也起了老人斑,眼袋重的很还残着几块眼屎,没睡好吧?老人环顾了下,然后点头,哦的一声,从八仙桌的底下取出了一张椅子,是没有靠背的。然后老人坐下,往何旭旁儿挤了挤,好不容易坐下了。

    人们笑着,纷纷猜测,这人是谁呀?但怎么想,都不对头。老人说:大家吃好喝好,别管我老头子嘛,是吧?瞧瞧,我给大伙儿带来了什么呢?说罢,老人从棉袄里取出了一个玻璃杯,上头盛满了酒。他一开盖,一股酒香儿四溢出来,人们纷纷望向了这瓶没商标的酒水上。

    有水平的人都知道,这瓶酒水不简单。因为它是泛黄的,酒香不是香精,是酿出来的。这种手艺,在市里是没有的,要到茅台镇,要到宜宾市,那是才有的。莫书记吃过很多饭局,他瞅着这酒水,一语道:茅台!原浆茅台白酒!至少三十年。对吧?老人说:呵,献丑了。

    众人哗然,这酒水,原浆的,不掺合化学东西的,你要千金都不换!可老人却慷慨的很,他把这些酒水,一一倒到了众人的杯子上,老人所带来的玻璃瓶,少说有一升。他从哪儿挣来的呢?他的穿着,真不似什么达官贵人呀!但,有人,是坐不住了。不是因为这酒水的事。

    八仙桌的一角那儿,有人喝了一口下去,这是真品。他不大讲话,但人们记得他。他叫程老板,在市里是有一席之地的。程老板饮下一口酒,送了鱼生,这是一种享受。程老板放下碗筷,笑道:敢问,这位仁兄,您叫什么名字呢?老人也夹了一块鱼生,自己拿葱蒜姜片辣椒配料。

    蘸蘸酱,嚼了几口,道:哦,我没什么名气。你们叫我老蒋就好了嘛?我姓蒋,蒋介石的蒋,蒋经国的蒋,当然我不是国民党。我叫蒋云。来,吃好,喝好。我别的不多,酒水多。来。吃。蒋云,人们貌似不知道,这号人,是谁。于是人们顺了他的话,继续吃吃喝喝谈笑。

    莫书记明白,何旭请自个儿来呢,是告诉自个儿一件事。现在何旭站稳脚了,开始谋财了。这莫书记是明白人,自从蒋天武死了以后,这家酒店是留给何旭了,跟当时世袭一样,一家族,一派人么。这何旭上来,有三把火,不过他整顿得也不错。顺理成章,在市政府旁,莫书记入股了。

    但至于何旭要谋官呢,还是要搞政商。这莫书记,先是不管的,以后,说不准。但莫书记现儿明白,这老人,应该不是何旭意料之中来的。何旭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是因为,这老人的身上,搽满了清凉油风油精红花油的味儿么?何旭一边喝酒,一边儿掂量,这老头是谁?

    何旭的打底衬衫,快湿透了。这老头其实不高,一米五出头最多了。蒋云,是谁呢?何旭想着,想着,他给了一个眼神给范仕健。范仕健也不好驱赶,更不好出声。因为这酒水就是这蒋云的面子,你要花几十万去买都未必买得到。何旭时不时扯扯衣领,看过一旁,心惊。

    他的脑海里头,画出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何旭也不出声了,唯有望着墙壁上徐悲鸿的画发愣。领导们还在谈论着,有关城西扩建的事儿。但忽然,恍铛的一声,何旭两眼一瞪,然后这被子摔在了地上,破碎了。他摔的位置,是地毯的角落,一掉下来,挪动了位置。

    碎片四散,原浆白酒给散开了。何旭的膀胱,貌似起了反应,尿水可能要喷出来。何旭说:失态了,失态了。我去个厕所。说罢,何旭从桌面上拿起了一张纸巾,擦拭了脖颈跟脸颊上的汗水,一面走一面喘气,在厕所里头,他解开裤子哗啦啦地喷了出来,双脚快站不稳跟了。

    他一边撒,然后蹲在马桶上一根烟一根烟儿的抽,他是大力抽,入肺越多越好。如果有麻醉剂,他会往自个儿的静脉上戳的。他怕了,怕了。忽然,咚咚咚的声响,这让何旭差点儿又喷出尿水来。敲门的是范仕健,范仕健一脸恼怒,像是很恼何旭的样儿,他说:你干嘛了!?

    何旭噗哧了一声,快哭了的样儿。他说:你知道...那老头谁么?范仕健说:我管它何方神圣。现儿我们坐天下,要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当初**不猛?**猛吧?猛得过坐天下的**么?!你怕个**毛。何旭说:我不是这意思!咱们清醒清醒,好吗?范仕健!

    范仕健说:你说,是谁。何旭说:蒋天武的老爹,懂吧?范仕健说:就他?!范仕健原本的淡然,现在也烟消云散了。他太懂了,蒋天武的老爹是谁。别看他其貌不扬,要是没有他,这家酒店,是块废地;市里的建筑公司,都是砖头。这麒麟帮,也不叫麒麟帮,叫虫子帮。

    他才是坐天下的,坐天下的就是他。他移民了,对,国籍已经不是中国大陆。但是这些资产,是他的,抑或是,他整个家族的。蒋云现儿有一女儿,在美国嫁给了洋外交官;他有一儿子,在日本成了才。他现儿回来,还有什么牵挂呢?在大陆唯一的孩子,已经死了不是吗?

    这样的人,要是发起狠来,何旭挡得住吗?何旭说:那现在咱俩怎么办?我们是杀人犯你知道吗?!范仕健说:杀人犯!杀人犯!杀你娘x哩!警察厉害吗?!他们都没查出来,你慌个毛呀你!我们不是杀人犯!是成王败寇!这是天理,是天命!要不然咱活得好好的?!

    何旭说:但愿这样。不过老范,我告你,最近我累了。真累了。你可以说我累,也可以说我怕。但现儿,我不懂怎的面对蒋云。我真怕我露出马脚来,你看,这马桶上盛着的尿水,多么?就我吓出来的,这鸡x都不听使唤了,你让它硬它不硬,吓得直喷尿水,那我这人呢?

    范仕健插腰,也是一脸无奈。他说:这么着,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已经杀了一个,还在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吗?记着,一将功成万骨枯,脸不厚心不黑,你吃大便去吧!这人命跟婆娘x一样,咱们有钱,随便践踏!咱们瞄准机会,越快下手,就越好,别怕好吗?!

    何旭说:你又他妈的想杀人?!范仕健说:不是我想杀人!是我不杀人他就杀我!你明白吗?!如果你不往卫民头上屙尿,卫民就往你头上拉屎!现儿他还有出息吗?!就是要这样,赶尽杀绝!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你甭怕,咱们前途无量,莫书记,不都入股了么?

    何旭说:是吧。经你一言,我也舒服了些。走吧。说罢,何旭对着镜子,洗了把手,在上头拿了一把一次性梳子给梳理了下头发,虽然是毛寸,但他觉得不打理不成体统,因为他快吓疯了么。洗了手脸,何旭又嚼了香口胶,好不容易才回到饭局中。这蒋云,还在那大吃大喝。

    蒋云说:莫书记,很高兴认识你。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吧?莫书记说:记住了。咱们有空联系,好吧?以后我就叫你蒋委员长嘛!蒋云说:不,蒋介石刚坐了二十年天下,被赶到了台湾去,太晦气。在马来国也有个蒋委员长,你要叫我,还是叫老蒋好,姜(蒋)还是老的辣。

    莫书记说:嗯,我先行一步。再议。蒋云说:慢走。说罢,莫书记走了,同何旭点了点头。这饭局,已经不是何旭坐天下了。改成蒋云了,蒋云正在和各路领导说事儿,先说当代形势,又说中国历史。先说习总,再说**,然后说回了秦皇汉武,这场面何旭已经招架不住了。

    何旭回来,蒋云说:哟,何老板,坐。何旭说:好。何旭坐下,两只袜子已经湿透了,是吓到的。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呢。那就是,蒋云说了一句话,何老板,还有俩礼拜,我儿子尾七,希望你能参加,我想做大,这钱我跟你三七开,我出七成,你从这儿拿三成,好不?

    何旭说:您说的,我都算话。

第七章 两个对面

    ( )第七章两个对面

    出于公也好,出于私也好。这蒋天武的骨灰,何旭总得领回来了吧?过了约莫一周,殡仪馆那头的手尾,快处理好了。甭管怎么讲,入土为安,这是变更不了的。何旭特地往殡仪馆那儿去了一趟。为了消灾么,何旭现儿开始怕牛鬼蛇神了,他特意花了两万块买了一青花瓷。

    青花瓷里头,装的全是蒋天武的骨灰。何旭这次去,很低调,没给新闻捕捉到。现儿何旭成了名人,成了大商人,出席活动都多了去了。现儿冒着蒙蒙春雨,何旭好不容易才抽出了空儿,自个儿开着小车往殡仪馆那儿去。下了车门,入了门,他开始朝蒋天武的骨灰去了。

    何旭先头没去过这种地儿,头一次去,跟去医院的感觉差不多。但走进去,觉得这儿有点阴森,因为这南方的潮湿,是渗透到每一条缝子里的,是门窗隔不了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问他,这手续办好了吗?何旭说办好了,我已经买了墓地,暂时存放这儿,尾七时候下葬。

    殡仪馆的领导拿出了一本簿子,让何旭签字。何旭签下了自个儿的名字,因为这事儿是他来办的,前前后后都跟他有联系。当他签下自个儿名的时候,看着这簿子上的名单,不禁一缩,面如土色,这钢笔差点儿摔到了地上碎了。这名单上还有一名字儿,显眼得很呢!是谁?

    佟世云呀!原来市里的这家殡仪馆,是有时间报告的么,谁哪天死,死什么时候,是有排序的。天呐,原来蒋天武的死,是在佟世云之后的一个礼拜罢了,隔着好近。这俩死在自个儿手上的,挨着却不到一厘米。何旭好不容易签字,这钢笔才总算放下了手,他松了口气。

    这青花瓷套上的骨灰,何旭是不准直接拿着的,因为这儿的机构不允许。何旭瞅着,两只眼睛成了放大镜,慢慢慢慢把这青花瓷放大。其实说是青花瓷,人们瞅着跟别的骨灰盒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成了陶瓷料,但何旭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他开始变得扭扭捏捏,黏糊了。

    他想,天,这蒋天武死那会儿,是两眼睁大,高高壮壮的么。现儿就跟一筒餐巾纸一般,这么大的人,死了以后,浓缩在了那儿。这人命,说值钱,很值钱,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了么。何旭越看,头皮越发麻,他脑海里在不断放大着,化妆师给他化妆、焚化、收集的样。

    自个儿死那会儿,也是这副光景么?他想着,这西装又得湿了。最近怎么老湿,这么不争气?!不对。何旭应该是桀骜不驯的,不应该是汤汤水水的。他恐惧了,之前在卫民脸前屙尿的气势,已经无存了。现儿何旭的头脑有点儿懵,想要呕吐,又想拉肚子,他立马跑出去。

    啊!这儿是郊区么,所以道路两旁没人打理,全是杂草丛生。何旭就蹲在那儿,把胃里的稀里吧啦全都给喷了出来,还带着酸水儿。他想,不成,真不成!再懦弱下去,要死了,还不是死在对头手里!何旭知道,这蒋云回来,肯定是在乎他儿子的命,包括蒋家的位子么!

    既然这样,那我何旭何不如再搅个天翻地覆去?!对,就这么办!想完,何旭好像把恐惧给呕了出来,虽然这喉咙火辣辣地难受,加上这阴雨天他感冒了。但何旭现儿很爽,他打电话是打给黎希杰的。他对黎希杰说:你知道吗?蒋云回来了。黎希杰说:何止黎希杰回来?

    何旭说:你这什么意思?何止?他回来还不够呛?黎希杰说:何旭,你太嫩了。我告你,你再这么搞下去,你要么成袁世凯,要么成洪秀全。你太不懂道理了,我还是建议你,多去看看历史吧!反正现在咱俩是两头不靠岸。你还真大胆,把蒋天武给杀死了,我真没想到!

    何旭呆了,他说:这女人x你可以乱舔乱吃,但这x话你可不能乱说你明白吗?黎希杰说:这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死了你就上了位,你也可以说是街头斗殴,呵!斗吧!现儿我爽,你野心忒大了,你想要整个帮,我就想要整块地。咱们可以出来谈谈,合作不还没完嘛?!

    何旭说:成。你牛!这天下来,何旭回去了,他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回建筑公司,倒是回了家。他回了家才发觉,这家忒冷清了!快两百多平米,请仆人弄得一干二净,却空无一人呐!想着,何旭唯有发牢骚,他明明搞黄赌毒么,现儿却没有个女人相伴,这讽刺太大了吧?

    甭管了,何旭打开电脑一看,他脸色一黑,天神,他之前办的网站,客流量大到不行,可今儿他的网站全给封了。何旭的手下,有几家工作室,专门是给何旭搞黄网的,但现儿他们都自身难保了。那何旭的旧业,是彻底快没了。他现在立马飞奔回他的江南区,他想不妙了。

    坐了小皇帝的何旭,现在成了无头苍蝇。别说民心,就连自个儿的小弟被干了,他还没有觉察。反倒是成了土匪倭寇的卫民,现在顺风顺水。现在的卫民,成了一件壮举。他接到一电话,这电话是陈铭坚打给他的,卫民听到电话后,有点儿惊了,他开了车,独自去一地儿。

    这处地儿,说是农村没人反对,说不是也不是,就一破镇子的街上,在那儿是一家废弃的牛奶厂。卫民进去后,一股腥重味儿扑鼻而来,他吓了一跳,天神,这酸奶水的味儿太重了吧?果然何旭只能搞阴的!太光明的地儿,不适合他!他只能赚蝇头小利就对了!天杀的。

    卫民翻搅了很多处地儿,始终没撬到他想要的东西。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急死人啦!卫民往地下室一走,这儿锁上了大闸门,他颤巍巍地从手上拿出了一把钥匙扣,咔嚓咔嚓几下,卫民把这铺满灰尘的锁给解开了,下头又是一股腥重味儿,差点让卫民吐了酸水。

    卫民走路像走瞎路一样,这儿黑得很,连一盏电灯都没有。其实先前是有电灯管的,可无奈,拍了几下都没亮。卫民只好往下走去,走到了最底层,他吓了一跳,这儿之前是饲养奶牛的地儿呀!再往前走,就成了村子了!卫民左顾右盼,该是这里没错了吧?他继续走去。

    眼前,是一扇木门,上面加了三把锁,卫民看着木料,已经松软了。上边儿还注了很多白蚁,快把这扇木门给腐蚀完了。卫民想都没想,往这扇木门踹了一脚,天神,他想对了!真在这儿!只见眼前,跟古代的监狱,没太大差别,一堆稻草,一大袋零食,还有,两个人。

    这俩人,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更换衣服,嘴里还在咬着两块绿豆饼。其中一人,是年过三十的妇女,她赤脚,穿着秋装,正堆在稻草那儿瑟瑟发抖。另外一个,无非五六岁,同样是浑身发臭,然后正喝着矿泉水。卫民仔细一看,这儿的确有四五瓶矿泉水,但都被他们喝光了。

    正是他们,卫民拿出手机,这儿还有信号,因为外头有电线杆,这儿都通电了,不算太偏僻。拨通了电话,卫民对陈铭坚说:找到了,失踪家属。你真厉害,居然能查到这儿。陈铭坚说:你得感谢薯条哥么,当然,还有线人。他们情况咋样了?卫民说:不太好,眼水不够。

    说罢,这对父母似乎有点儿萎靡不振,但看到卫民,又有点儿担惊受怕,活像患了狂犬病一样怕光怕生,卫民说:别怕,我是来解救你的。妇人一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这裤子又湿了一大片。这可能是吓的,也有可能是兴奋的。孩子也是,母亲一哭,他也哭了。

    卫民心想,何旭牛,忒牛了。其实卫民先头一直在纳闷,怎么何旭这么厉害呢?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往自个儿家对面开了一家酒吧。这块地不是他的吧?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人,但他就办下来了,兵贵神速,比早泄都快。原来,这事儿是有头有尾的,那是怎样的?

    其实呀,那块地,本来是一家发廊。这发廊老板么,跟何旭要好,何旭说想要同他一块儿起一家酒吧,然后三七开,四六开这样赚钱。何旭占大的,因为他不缺钱,缺的是名气。然后呢,老板心知肚明,这何旭干嘛的?一目了然啊!给他做,要么是祸害,要么成了亏损!

    老板走得直,心眼正,没搭理何旭。但何旭脸厚,心黑,想都没想,就派了几名弟兄绑了这老板的老婆儿子,然后搞了失踪。老板疯了,他四十岁,一辈子就一儿子,一老婆,何况他又结扎了。何旭要干嘛,他清楚得很,然后这块地,名是老板的,可这实,就成了何旭的。

    纵然何旭有万般能耐,但这人心是肉长的吧?这肉,是会疼的吧?陈铭坚想都没想,又撬到了何旭的一个心腹。他找到人后,对他说了一句话,日你娘x。心腹说:你娘x你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然后俩人打了起来,陈铭坚这拳头带茧子的,脚底全是茧子,非常硬。

    但这混混,却是骨瘦如柴的。你可以说是屈打成招,也可以说是胜之不武。但是陈铭坚,把这事儿给问了出来,就这么简单,毫发无损。但陈铭坚没想到,自个儿打了一架后,还有一场更大的架子,陈铭坚却捕捉不到。是什么呢?

第八章 非常狡猾

    ( )第八章非常狡猾

    甭管卫民好,陈铭坚也好,他们决没想到一事儿,那是四大恶人里头的三癞子,现在终于犯浑儿了。三癞子领了一群福建人,约十来个,拿着铁锹,锄头,正要往市中心那儿前去。陈铭坚听到线人的情报,三癞子领着这群福建人,终于干了一件响当当,又惊天动地的事儿。

    他来势汹汹,大冬天积满雨水那会儿,净穿着一件背心,一条军裤,还有一对解放鞋,领着弟兄要往市中心那儿涌去。他要干啥?没人懂,就见他带人过街,赤手空拳,要往一处建筑公司的写字楼前去儿。人们问他干嘛?他说他要复仇要给“山云帮”壮壮气势,洗洗尘。

    卫民知道后,惊了下,好不容易才办妥一事儿,给安顿好了这受害者家属。现儿又发生这等事,他有点儿疲倦了。然后他出来后,陈铭坚打电话给了他,说三癞子这次根本不按常理打牌!说打架就打架!他是土匪!卫民说:他干嘛要这样玩呢?陈铭坚说:待会你就懂了。

    叮咚一声,卫民的手机闪烁并震动了两秒,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这条短信是一条彩信,卫民戳开一看,天神,三癞子同先前不一样了!他的两块胸脯上,与自己一般,挂着一条生龙活虎的过肩龙!这三癞子同样纹身了!这意味着,他现在是“帮派成员”了呀!咋那么快哩?!

    陈铭坚说:这三癞子,比较狡猾,能跟他对话的人,十个里头都寻不到一个。但是他那群福建弟兄,待他太好了,一个都没被警察揪过。卫民说:我能同他对上话。你相信我。陈铭坚说:成,你问问看。现在什么情况,最近我们市乱得跟垃圾篓一样,我不想再生什么大事。

    卫民心想,这不对呀,这不符逻辑呀!他想,直接在市中心,要干写字楼,三癞子没什么收获呀!市中心是什么地儿呀?!是全市最繁华的地儿,他要在那拍片,跟找死有差么?!但陈铭坚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吧?不对不对,卫民先确认下,他立马打电话给了三癞子!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卫民一听到这消息,心里头就忐忑了。心惊是肯定了,因为这三癞子,现儿虽然跟自己要好吧,凡事好的都分一杯羹。可三癞子始终是匪徒呀!卫民把能打的电话,几乎都打了一通,差点儿要拨给龚春秋了。而今他还能有谁是信得过的么?

    阿珂!卫民不知怎的,偏偏要打给他,因为阿珂而今一直在市中心那儿晃悠,虽然卫民不知阿珂要干嘛也不知他要做什么生意,但这直觉净想拨给他,说不出个来龙去脉。他打电话给阿珂后,阿珂不到五秒便接过了电话,卫民在听筒一旁,觉得阿珂待着的地儿无比的安静。

    卫民说:阿珂!找你有急事儿!阿珂的声音略显懒惰,说:卫民么?哎哟。卫民分明听到,阿珂伸了个懒腰哩!卫民说:你现在在哪儿?!你该不会又去找姑娘给你捶腰骨?!发生急事儿啦!阿珂说:啥...啥事儿?!卫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传出,三癞子要准备拍片!

    阿珂说:拍...拍片?!这不妥吧?!在哪儿?!卫民说:在市中心!你信么?!阿珂说:不信,打死我都不信!我告你,这决不可能!卫民说:你何以这么肯定?!阿珂说:因为...我刚刚...我刚刚碰见了三癞子!就十分钟前么。卫民说:你在哪儿?你又在哪儿碰到了他?

    阿珂说:我在ktv呀!他刚刚还来呢,我想想,刚刚我喝多了,你拨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眯了十分钟。我现在在就在庙街呀!从这儿上市中心少说有二十分钟,现在堵车又那么严重,他要拍片?!他还带弟兄过来跟我唱歌喝酒咧!卫民说:你没事儿去ktv干啥?!

    阿珂说:不是我要去么,是他叫我去的!卫民一怔,说不出话来,难不成。这阿珂如果没有扯谎的话,三癞子是真请他去了。不过三癞子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请阿珂,卫民是知不道了,又何以偏偏请阿珂呢?怪了怪了,愈想愈头疼。那市中心的那群三癞子打手,真是确有其表?

    卫民立马拨电话给了陈铭坚,说道:你现在在市中心了?陈铭坚说:对,我部署好了。的确有二十来个人,是三癞子带来的。卫民说:天神,那你见三癞子了吗?陈铭坚说:没。真心没。奇怪了,他们这气势是要打架,人们见到他们都四散来了,但他们却又好像没计划。

    卫民说:没计划?陈铭坚说:是呀,哪有什么计划呢?逛逛商场,串串夜市,然后随处走动,有个毛的计划呢?!这叫拍片?!感情叫散步。卫民说:天神,那他们不是想干那家建筑公司吗?陈铭坚说:话是这么讲,他们倒像是不识路一样,一点儿部署都没有,我想有诈。

    卫民说:甭管了。稍等下,我问下三癞子。卫民挂断了电话,他在庙街是终于坐不住的了。他下了店子,然后转转四周,阿珂这回总算干了件好事儿,他把面包车留在了庙街那儿,这钥匙还给卫民配了一把。卫民拿钥匙戳开了车门,然后启动了车子,他要往三癞子的砖厂去。

    车子慢慢地从庙街,往郊区那儿行驶。卫民心想,三癞子三癞子你这会儿要玩啥把戏呀?!这地儿那么大。你现在想坐天下了?!卫民开始加速了,使劲儿踩了油门。卫民的前边儿是座桥,然后前方是交警大队,过了这处,往前方行驶有个大学城,再往下去,就是目的地了。

    正当卫民要经过交警大队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的电话带着震动在卫民的大腿上起了反应。卫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荧屏上显示的正是三癞子的来电。卫民喜出望外,他接过了电话,三癞子说:卫民老弟?卫民说:对,三哥,我正有急事儿找你咧!你在哪儿?!刚刚咋不接?!

    三癞子说:哟,你总得给我一喘息的机会么?最近我不是下乡承包荔枝园么?砖厂这边的生意,我快要做经理啦。你瞧瞧现儿都什么时候啦,晚上十点多钟,人不该睡觉么?卫民说:成,那现在您在哪儿,我有事儿找你去。三癞子说:我呀,我在老地方呀!你忘啦,嘿嘿!

    三癞子这声嘿嘿,是别有深意的。卫民琢磨不透,但卫民知道现在三癞子在哪儿,他转了车头。不过倒也是这个时候,两辆较旧的夏利,正从卫民的面包车那儿擦肩而过。这两辆夏利轿车,是灰白色的,车速快得很,卫民刚掉头,风一般嗖地刮了过来,差点儿刮到面包车。

    卫民弹出了头,怒吼:你眼睛长尻缝里头啦?!于是,卫民才松了一口气,这事儿还有完没完呢?这三癞子是要给自个儿对付何旭,还是要给自个儿添乱哩?!甭管了,卫民拧开了矿泉水瓶,于是饮下了一口润喉,呼出了一口白气,这车子要往老地儿去了,正是“阿富汗”。

    吱的一声,卫民到这地儿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两只眼睛有点儿模糊,泪水不时渗出来,把眼睛弄得融融的一片。这地儿卫民太熟悉了,他同三癞子结缘,认识丁敏,正在这地儿呢。这是条巷子,里头两边全是宾馆,一家挨着一家的宾馆缝隙中,时不时有家洗浴中心。

    卫民进了去,两名看门的瞅了一眼卫民,似乎不大受他。他们好像已经认不出卫民来了,可卫民却认得他俩。凭啥呢?因为他俩着装太统一了,连脸型发型身材都有相似的地儿,不是寸头就是军棉袄,不是解放鞋,就是皮手套。卫民入去后,服务员问他需要什么服务吗?

    卫民直说,我找三哥去。于是,卫民被领到了一处地儿,这里又是一家包厢,还是同上回一样。只不过这次不同,这次的,三癞子没有点姑娘给他按摩,倒是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张桌子,上头放着两张椅子,背后是一坐沙发,三癞子正吃着热气腾腾的川味火锅,满头大汗。

    三癞子瞅见卫民后,说:哟!卫民老兄!快,坐。我特意请来了一厨师,从南京街那儿端来了一火锅!咋样?我这脸面大吧?卫民一看,这三癞子还颇为享受呢,因为呀,他一边吃火锅,一边开着暖空调。原本外头湿冷的天儿,入了这里,反倒成了蒸笼一般的感觉,很怪。

    卫民的眼神,略带狐疑,他不知道三癞子有没有看出来,因为三癞子吃火锅是吃得从容不迫的,该夹起就夹起,该蘸酱就蘸酱,该入口就入口,丝毫没有给外边儿的事儿影响到。卫民迟疑了下,三癞子夹起筷子,对着卫民,嘴里一边嗖嗖嗖地吃着豆芽,他说:来嘛!客气?!

    卫民说:没。三癞子说,坐嘛!是不是,我吧砸嘴太响,你嫌弃我啦?!呀,卫民呀,我改,我改不成么?你坐嘛,你瞧,一分为二。三癞子指了这火锅,他是有两边的,像个太极一般,这一边呢,是辣味,另外一边,则是老汤底,辣味那边儿放了牛肉、豆芽、豆腐。

    老汤底那边儿,倒是什么也没放。但三癞子准备了一堆菜,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貌似就等着卫民大吃一顿。卫民还是有点儿奇怪,这三癞子,太从容了,已经从容到,看不出来他的演技了么。正当卫民好不容易坐了下来,饮下了白酒,这陈铭坚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陈铭坚说:完了。我们都猜错了。三癞子,太狡猾了。

第九章 掐掉源头

    ( )第九章掐掉源头

    当卫民接过电话的时候几乎像从高楼大厦掉入了悬崖谷底一般,他瞅着眼前的三癞子,三癞子本应是该惊慌失措罪恶连连的心态,现在却成了无比的淡然。他打开了电视,时而欣赏墙壁上的唐伯虎字画,嘴里始终咀嚼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美味佳肴,卫民知道,这人,不简单。

    三癞子打开了电视,这儿恰好有一台创维的液晶电视,上头是直播本市的夜间新闻。卫民仔细盯着眼前的美女主持人,听着美女主持人的一字一顿。主持人曰:下面来播报一则紧急新闻,在刚刚三个小时以前,我市发生了四起连环绑架案,而绑匪的目标非常明确,他们...

    卫民忽而觉得头脑一昏,看不清眼前的东南西北了。他的触觉只能感触到火锅的香味儿,还有这处地儿的无边安静。天呀,陈铭坚刚刚跟卫民说了什么呢?!正是新闻上的内容呀!

    本市的几名富豪商人,均在同一日,被绑架了!这绑架的时间,貌似还预定好了一般,同时!

    陈铭坚刚刚是对卫民这般说的,刚刚我查了下,这几名富豪商人,他们是本市里头重点栽培的。甭管是外来旅游,还是市内的建筑,包括各种规划建设,要是少了这几人,咱们市至少给崩了一角一样。我查了下,这几名商人,是刚刚入股何旭公司的人,你知道啥意思了吧?

    卫民的脑海还在晃荡着这些言语的时候,哎!哎!三癞子拿着筷子尾巴戳了卫民的臂膀下,然后拿着一个陶瓷碗跟一对筷子,递给了卫民。三癞子说:吃呀!咋不吃了呢?!原来,三癞子趁刚刚卫民发愣的时候,已经给卫民调好了酱醋蘸料了。上头洒满了葱花、辣椒、蒜泥。

    三癞子说:你在想啥哩?!你纳闷啥,跟哥说说。哥走南闯北,靠的是一手一脚,一头一脑!甭管是给姑娘解惆怅,还是给哥们儿解x痒。哥都有一手!卫民坐下,额头直冒汗豆,但他还是很从容,因为卫民经历倒也不少么。他坐下后,先饮下口酒,然后夹了块牛肉入口。

    三癞子问:好吃吧?卫民说:嗯。这时,三癞子的手机响了,卫民仔细看了下,打电话来的叫做大嘴巴。三癞子接过电话,口中蹦出了一堆闽南语,卫民是听个一头雾水的了。但卫民刚刚之所以发愣、傻了,是因为陈铭坚道出了几句:我们被耍了,还有,有人暗中帮他。

    警察最后追捕到的信号,是前往三癞子砖厂的方向。正是那个方向,然后跟丢。卫民刚刚目睹的两辆夏利轿车,上头就十有**是那几位富豪了。要是卫民跟了上去么,那情形可真是大不一样了呀!卫民懊恼着,可这懊恼有用个屁呀!他唯有一口一口咀嚼食物,口快软了。

    当卫民知道三癞子在市中心放话说要砸何旭公司但是却声东击西绑架了几个富豪,还能泰然自若地和卫民吃饭的时候,卫民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角儿了。卫民夹了一条生菜,蘸蘸酱,放入了口中。三癞子的脸色上,打电话的时候是满脸通红的,但有时带怒气,有时很高兴。

    谈了约五分钟,三癞子挂断了电话,愈加高兴了。他立马除下了所有衣物,连打底的背心都给除掉,直接打赤膊对着卫民。三癞子打赤膊后,曰:来!饮!说罢,给卫民倒了酒水,自个儿又盛满了,但饮下去后,想想,不对,好像还少了什么吧?然后他又拿起了手机通话。

    卫民解不开他的弦外之音,他觉得自个儿离这三癞子是愈来愈远了。他们只能扯些题外话,他对三癞子说:三哥,怎么想承包荔枝园哩?三癞子说:荔枝,是好东西呀!新鲜的,跟女人奶一样,不过吃多了,容易热气,就上火的意思,你明白吧?卫民说:明白,你说。

    三癞子说:承包荔枝园么,在这儿是只赚不亏的,不过我想做罐头,卖到北方去。但现在嘛,交通那么发达,虽然不懂那边啥情况,不过这个念头不大现实。我倒是想弄个葡萄庄,做做葡萄酒也好。你想想,还有,还有松树!现在咱们这边儿农村,满山速生桉哩!土地坏!

    卫民听着,眼前又模糊了,不知是困的,还是紧张的,还是绝望的。不过三癞子吹嘘完了自个儿后,他又下了一着棋,咚咚咚的声响,从门外那儿传来了。卫民两眼转到了那儿,从门内跨入的是一双小脚,小腿那儿是裹得修长的袜裤。当卫民瞅见这脸蛋的时候,他慌了。

    入来的不是它人,是丁敏,对,先前卫民的小情人。她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冬天到了穿的多了些。她脸色极好,手里提着一大袋子,进来后就大大咧咧说话了,三哥哎!我来啦。三癞子说:哟,我要的东西呢?你拿来吧!丁敏入来后,揭开了外套,折叠后随处丢沙发上。

    卫民看着她,她却没有瞅卫民一眼。这让卫民倒是增添了几分失落,不过没什么,不睬便不睬吧。三癞子说:哟!这么个玩意儿,恁大!你从哪儿要来的呀?!贵得紧吧?!丁敏说:图个新鲜么?最近财到啦,生活水平高了,接触的人么,也就高了,不是以前的市井混混啦。

    这话,貌似是学给卫民听的。这时,卫民的手机响起了,是嗡嗡嗡的震动,从他大腿那儿直接传到了裤裆里,他颤抖了下,不过没太大动作,要不然,他们发觉了那就麻烦了。卫民不敢接,还是听他们说什么吧。只见丁敏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盒子,她揭开了盖子后—

    卫民惊了!这是一条驴鞭,约二十公分。这条驴鞭,是刚刚阉掉的,还充着血,高高竖起可能还带着温热。三癞子说:我在市场那儿买的,不是小麻雀,就是小田鸡,你瞧瞧,这是啥?这是老虎哩!敏姐呀,我太谢你了。你是咋做到咧?!丁敏噗哧一笑,也不看看我谁呀?!

    丁敏说,这驴鞭呀,阉掉是要功夫的。这么着么,公驴跟男人呀,没什么区别。我当时教人牵了一头母驴来,在这头公驴面前晃悠晃悠,跟男人看日本片儿似的,然后就找人拿刀子咔嚓一下!天神,这驴快趴下了,但这驴鞭新鲜呀!是硬的。你是要来泡酒?还是做菜来着?

    三癞子说:我要浸酒,还有红枣枸杞,金樱子酒这些,你通通给我拿上了吧?丁敏说:呀!你还信不过我敏姐?我告你哟,三癞子,甭管洋人的那些东西呀,像什么护肤品呀,卖到十万百万,还是说威尔刚么,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大把在。这些是什么,瞧瞧,老祖宗留下的哩!

    三癞子说:怪不得你三姐气色恁好!我要是发财了,我就请你吃饭!丁敏说:少来,我还稀罕你那点儿钱嘛?!你一乡巴佬请我吃饭,外头多少老板请我吃饭我都没搭理哩!你以为敏姐我时间多多呀?!还有喔。说罢,丁敏从袋子里,又取出了一个盒子,上头也是条驴鞭。

    卫民惊了,因为丁敏取出后,对卫民笑笑说:你呀!刚刚我入来,你都不睬人家!非要我主动呀!怪不得你没女朋友呢,男人要主动嘛?!卫民先是一怔,然后说:哪里,我刚刚懵了嘛。你变漂亮了。丁敏说:少来!这驴鞭,多出的,是条好驴,没什么病症,你拿去吧。

    卫民说:我大把好呀,那处地儿!丁敏说:切,枪打出头鸟!你小心点嘛!小屁孩。卫民其实不大明白,为何今晚三癞子,要请丁敏来,然后还要了这么多壮阳的东西。但卫民知道,他口袋里的电话,已经响了约三四回。每每想一回,他的脑海里头,就像西瓜炸开一样凌乱。

    卫民寒暄了几句,他有点儿头晕,这空调开得好大,但卫民没除衣服浑身已经湿透了。真是桑拿呀!卫民感慨,他一边吃香喝辣,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豆,这心里惦记的东西,是太多太多了。过了片刻,卫民寒暄得差不多了,丁敏和三癞子聊得也入了佳境,他想该出去了。

    卫民穿上鞋子后,没有片刻犹豫,径直前往厕所那儿。他打开了窗户,这湿凉的寒风扑哧而来,他才减轻了几分热意。他拿出了手机,原来打电话来的,是陈铭坚。陈铭坚已经打了六个未接来电,卫民快急死了,不过他现在恰好,卫民刚刚拔出手机,他又拨打来了电话。

    卫民接过电话,道:喂!陈铭坚说:我懂了。我懂三癞子的意图了。卫民说:三癞子?他有什么意图?陈铭坚说:这事儿绝对是三癞子干的,没别人,手法太像了。但我没想到,他真来一出声东击西。他这次来,是要吞何旭了。卫民说:吞何旭?他干嘛要吞何旭呢?吞法?

    陈铭坚说:我告你,卫民。如果我们警察每天出动一百个警力,专门去抓何旭的犯罪团伙,抓得只剩下十个了,何旭的力量,还是很大么。因为他现在有权力了,天天跟市政府那批人吃饭,你以为多少没点水平?他还有个军师呢。可三癞子不同,他要硬生生掐死何旭的活口。

    卫民说:怎么掐?陈铭坚说:被绑架的那群富豪,全是何旭企业,也就是之前,蒋天武企业的股东。他们四个,是除现在的何旭以外,占有股票最大的,也是投资最多的股东。他们要是出了问题,跟揭掉何旭的软肋没什么差。但三癞子我觉得他也有水平,他避开了眼线。

    正当卫民还在拨电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腰部一痒,好像爬了蚊虫一样,然后忽然一揪!卫民惊道:哎呀!手机掉了。他的心,悬到了喉咙那儿。

第十章 一条驴鞭

    ( )第十章一条驴鞭

    嘿!丁敏从背后,挠了卫民的肋部,卫民觉得一痒,又有点儿像针锥一般的痛。卫民手机扑通一掉,然后他惊了下,回头一瞅,丁敏的口红像两条血痕一般,吓人得很。卫民哇的一声直叫,丁敏说:吓着你啦?!你忒胆小了!卫民说:还好。于是他捡起手机,但已关机了。

    卫民的身子,依然出了很多汗水,往下一挥全都是,哗啦啦的响声。但从厕所这头凉快了会儿后,这热汗成了冷汗,卫民心想,这许久不见丁敏了她还是老样子么。卫民说:最近你咋那么有空?!专门给三癞子阉驴**呢!丁敏说:切,你瞅瞅,我年纪都不小啦,快四十喽!

    卫民说:吓!你快四十啦?!上头你不是同我讲,你才年近三十么?!丁敏说:料不到吧?!小麻雀,嘿嘿!呀,你看看,我皮肤好不好呀?!说罢,丁敏的纤手,从卫民的脸颊那儿划过,然后抹到了脖子上。卫民抓住了她的手,觉得一痒于是惊了下,说:哎惹!痒!真凉!

    丁敏说:哟,你还嫌弃我是不?!你瞧瞧,这些汗水呀,臭烘烘的。我这手呀,是要抓银子,抓首饰的,你这臭汗水,我才不稀罕咧!说罢,哗啦的一声,丁敏又甩了一地。卫民忽然觉得不妥,这儿分明可是男厕所呀!你一女流之辈,何以大肆入来这儿呀?!他立马出去。

    丁敏说:呀!你不理我啦?!卫民说:这个倒没有,你不觉得不妥么?!这儿是男厕所啊!你一女流之辈,天呀!丁敏说:不就男人嘛?!我见的男人x可比你吃的驴鞭猪鞭牛鞭多得去了!卫民说:成。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次三癞子找你来,是想干嘛来了?!丁敏说:哟!

    卫民说:咋了?丁敏说:你还给我摆架子啦?!我给你看看,这是啥玩意儿!说罢,丁敏从背包里头,取出了一整沓人民币出来,卫民一看,这或多或少都有一万元。卫民说:你这是,富得没钱花了吧?丁敏说:才不呢?!我气色多好,你以为,我全靠男人养?我没本事?

    卫民说:倒也不是。丁敏说:哈哈,你见世面太少太少啦。最近三癞子,倒是老狗发骚,跟当时你一样,从后边入呢!卫民想起他俩之间,曾经的风雨事,不禁脸色一变,红得跟猴屁股一般。丁敏说:我告你吧,卫民,这几天三癞子,真的真的是老狗发骚了你懂嘛你懂嘛?

    卫民说:甭撒娇,扯正经的。丁敏说:他几乎啥都吃,什么马驹骡驹,猪鞭牛鞭,猪腰子羊腰子呀,还有燕窝,枸杞红枣,河蚌鲍鱼,娃娃鱼穿山甲呀。说到这儿,卫民一怔,说:穿山甲?!你扯淡吧?!这是违法的!丁敏说:嘁!法律还不允许强x咧!你看看报纸新闻!

    卫民说:这不一样。他从哪儿弄来穿山甲娃娃鱼?!丁敏说:切,你知道姐姐我厉害了嘛?!以后再告你听。这三癞子的胃,真是金子做的,非要好菜好肉雕饰!这银子全拿来吃饭喽!好吧,反正我收益,你要是有钱,我还能给你弄来熊掌!卫民说:成,你牛!姐!我认喽!

    说到这儿,丁敏也觉得,这话扯到点儿上了,该撤退撤退,刚走形式走形式,丁敏同三癞子寒暄几句后,倒也挺着婀娜多姿的屁股,光脚踩着高跟鞋,从宾馆这头出了去儿。她没有同卫民道别,而是拿着新买的三星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阔谈。丁敏的倩影,消失在了午夜。

    卫民两手架在了栏杆上,瞅着丁敏的背影,心里却泛起了涟漪。难不成,他的心里刚走出一女人,现在又进来了一个?会是丁敏吗?!不是吧,俩卫民的岁数,才好不容易凑上丁敏的年纪,风月情总不能跟爱情沾边吧?卫民想着,兴许他寂寞了。但这回,手机响了起来。

    卫民刚开机,这电话又响起了。不过电话打来的不是陈铭坚,倒是三癞子。这三癞子原来拨了俩仨个电话下来,似乎急着找卫民。这卫民一出去,花了约四十分钟,都在跟丁敏瞎聊扯淡,然后他马上回到了包厢里头。三癞子说:哟!坐。你刚刚同丁敏出去啦?!卫民点头。

    哈哈,她给你吹了没?!三癞子的两只红眼睛,一直瞅着卫民的交裆,好像很期盼卫民刚刚同丁敏发生了关系一般。卫民说:这倒没。三癞子说:小子儿,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今儿小哥高兴,来,尝尝吧。三癞子揭开盅盖,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卫民一瞅。

    天神,刚刚那条驴鞭,使来煲汤了。汤水里边儿,还有一堆鸡肠子。另外一碟菜,是爆炒河蚌,几片红辣椒的片儿还挂在上头。估计这晚,三癞子是没好好吃饭,又或者说,想好好庆祝什么一番。但卫民,现儿明白一个道理了。三癞子邀他坐坐,还给他夹菜,倒了“西凤。”

    三癞子吃吃喝喝了以后,忽而觉得不过瘾,还邀了俩按摩妹来,陪同他俩一块儿吃肉喝酒,喝了还不行,还要往这液晶电视里头插上了影碟机,这儿瞬间又成了好多年前的k歌城,姑娘又陪三癞子唱歌啊开心啊调戏呀,反正卫民知道这宿三癞子是不醉不归彻夜通宵了吧。

    但卫民不知道,另外一头,是怎样的光景。陈铭坚急疯了,这公安局的领导们,也急疯了。不是说么,乱世出英雄么。这公安局的局长,迟迟还没有出来,但这市里的棘手案子,是一宗接一宗。陈铭坚心想,快了,春节前后,这局长的位子,是决计要从这仨里头挑选出来。

    单伟峰,程东吉,同陈铭坚。这仨,是目前公安局里头最有可能当上局长的人。单伟峰和程东吉,先前是在辜耀辉的手头底下干事,破案率是很高的。正因这俩,配上了辜耀辉,成了本市令罪犯几乎是闻风丧胆的三剑客,于是这省城监狱,被树立成全国优秀监狱典范,跟他们仨,是有很大联系的。

    说到陈铭坚,他则要略逊一筹。陈铭坚是生力军的代表,而且拥有较长时间的卧底经验。可以说,他对社会的看法,执法尺度,破案方法,都是比较新颖的,也是有效的。但是陈铭坚,年过而立,刚刚要了孩子,正是事业的巅峰期,是真正的独立,与人格成熟的真正开始。

    可是任凭陈铭坚,抓贼是有一手,他的权力欲,跟单伟峰,程东吉比,是略逊一筹的。至于,单伟峰和程东吉,他们俩的破案手段,比较传统,擅长稳中求胜,稳扎稳打。他们俩同陈铭坚比,权力欲,是更强的。因为他们俩,很清楚。过了这个年纪,要是再力争上游很难。

    而单伟峰,是一九五八年出生的人,在少时,他的父母曾经被批斗,他的父亲是官员,母亲是教员。平反冤假错案后,经历文革的单伟峰,在七十年代,在北京上了大学,然后回到本市来打拼。他对中国国情,官场斗争,权力尺度,是非常了解的,并且他离局长位置最近。

    至于程东吉,他是六零后的代表,父亲生他生的早,当时他的父亲还是红卫兵。程东吉他曾经参军,在广西的桂林那儿,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程东吉没有上战场擒拿越南鬼子,但是程东吉的阅历同样是非常丰富的。后来到了九十年代,他是从治安大队开始爬起了。

    可以说,这仨,都是人才,本市的中流砥柱,也说得过去。至于,到底是谁,当上了公安局的局长。对于本市的治安,法治建设,社会安稳,是有很大的决定性作用。到底是谁呢?还有,新的局长能上去多久?这已经,不单单,是警察义务内的事儿,是关乎到,权威的。

    陈铭坚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可是陈铭坚,他要面对的,不应该是对手吧?应当是,曾经提携过自己的,又嘉奖过自己的。他左思右想,本市的四大恶人里头的黄伟灿,对自己到底能否升职的事儿,非常感兴趣。还有陈铭坚漏的几次空子,对于他,对于他的团队是致命。

    但陈铭坚知道,现儿,决计不是想升官的时候,发财?那就更甭想了。因为今天下午,陈铭坚听到,他在全是遍布眼线的一根针,告诉了陈铭坚一个事儿。正是在本市的几个富豪,被绑架以前,这根针,是陈铭坚散布出去,是三百根里面的其中一根,这根针是看三癞子的。

    针眼告诉了陈铭坚,大嘴巴,不淡定了。陈铭坚听到后,觉得不以为然,三癞子他们,何时淡定过呢?虽然三癞子,是过了而立之年。但是三癞子做的事儿,是一声不响的,但背地里会划起很多涟漪。他一边是闷声发大财,另外一边又是胆大能捞金。他的进步,是飞速的。

    大嘴巴,是三癞子的一个手下,跟三癞子的年纪差不多,似乎是同一条村子里出来的。大嘴巴他不淡定,是因为他偷偷地,往一家军事用品店里头,购买了一套迷彩服,还有一套防水雨衣,包括几双防水鞋。针眼以为,他是搞建筑,又或者,是要搞沙场吧?其实,不是的。

第一章 绝品美女!

    ( )华夏国云楠省边界地带,有一处淹没在密林中的秘密基地,这里驻扎着世界上第一流的特种兵部队--蓝鹰!

    这支部队的规模不足百人,但其战斗力对于华夏国来说,完全能够媲美一个全副武装的正规师。

    甚至有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曾立下军令状,只要首长敢下达命令,他就敢保证带领蓝鹰部队在三天之内秘密摧毁日,本国所有重点军事力量!

    为什么举例又是日,本国?我靠,这还用问么?

    千万不要犹豫,在这本书里,倭寇小国必须躺地中枪n遍!

    不管怎么说,这支部队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他们每一位成员放在外界都是能掀起血雨腥风的战神!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叫傅凌云的小家伙,必须排除在外。

    因为这货就是一奇葩!放他出去,能不能掀起血雨腥风不确定,但肯定能掀起一大片美女的超短裙!

    而且与其他战士励志报效祖国的志愿不同,这小子小时候的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挣钱,然后日b!长大之后则是----挣大钱!日好b!

    ……

    夏日炎炎,气温高达40度,一列火车正在田野间穿行。

    傅凌云叼了根牙签,两眼像雷达一样左右巡视着车厢里的动静。

    眸子里偶尔闪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视线瞬间穿透女人们一层层衣衫,扫荡一切可以发现的美丽景色!

    可是看了半天,傅凌云最终无奈收回目光,基地长官太小气了。

    这次任务才给了几千块生活费,车票还是硬座的。

    车厢里基本上都是些大妈大婶级别,没几个真正的美女,根本没什么看头。

    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这次任务目的地北航市还有5个小时车程。

    说起这次任务,傅凌云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总教官洪坤临走时那慎重的摸样,这次任务应该不同凡响。

    除了必须隐藏身份,上面还透露,华夏国最为神秘的“国安部”核心成员也会一起参与。

    十二岁开始,就在蓝鹰基地长大的傅凌云,对神秘的国安部还是有一些了解。

    现如今,世界上有一种超出正常人类的存在,拥有不同的特殊能力。

    而华夏的国安部,正是有着这类人!

    “国安部?特殊能力么…”

    傅凌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习惯性的用指尖蹭了蹭鼻梁。

    他有一个连从小到大最亲近的老师洪坤,也不知道的秘密。

    同时也是他数次在战斗中面临生死一线,依旧能够活到现在的最大底牌!

    ……

    就在傅凌云快淡出鸟来的时候,耳畔突然被一阵清风拂过。

    伴随着一缕好闻的淡淡香味,一位绝色美女在离他不足半米的位置生生停下了脚步。

    她看起来24、5岁左右,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肩头,上身是一件黑白相间的v领紧身白衬衣,下面穿着一条齐b短裙,那裙边低得可以看到大腿根部,简直无法直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v领的缘故,她的胸部显得非常醒目,从傅凌云这边的视角望去,那是惊人的浑圆挺拔,没有一丝的下坠感,属于那种绝对完美的木瓜样子。

    整个就像是两重耸立的山峰,瞬间占满了傅凌云的全部视线,竟然让人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特别是那双白皙娇嫩的美腿,离傅凌云眼球的直线距离,绝对不超过30厘米!上面隐隐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根据傅凌云的目测计算,这双白嫩长腿,比例绝对是黄金级的,修长笔直,小腿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一丝赘肉!

    傅凌云如同干涸千年的沙漠,突然来了场瓢泼大雨,一下子爽到了极点!

    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这话是没有一点水分的。

    傅凌云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不多,能够遇到美女的机会更少!

    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美人!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傅凌云甘愿承认自己是一个跟绝大部分男人一样的纯粹的色b!

    这没什么好装的,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美女并没什么错。

    正在傅凌云犹豫是不是深入了解一下对方身体的时候。

    美女微微俯身问道:“你好,请问你这里有人坐吗?”

    对方这一俯身,傅凌云顿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沟可不是一般的深呐!

    简直一眼望不到底!

    傅凌云一阵心血翻涌,暗道美女果然善解人意,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连忙点头说:“没有没有,这两排的人都在上一站下车了,你随便坐!”

    傅凌云蹭蹭往里挪出一块空地,一脸欠揍的期待着美女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

    然后美滋滋的享受一下这种贵宾级的待遇,特别是对方身体不断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幽香,真是让他情不自禁。

    “既然都没人的话,我就坐这吧。”

    美女的话像是一桶凉水,直接浇了傅凌云一身。然后从容坐在了他的对面。

    靠!傅凌云心里那个悔恨呐!暗恨自己这张破嘴,怎么就不争气点呢。

    不过还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整个车厢,美女既然选择自己,肯定对自己图谋不轨,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如此自信的想到,傅凌云便理了理发型。

    待美女坐好他正要开口,对方却先一声指着他的破帆布包问道:“看你带了个大背包,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傅凌云一脸尴尬,看了一眼自己那只又旧又破的格子帆布包,心想这破玩意真是影响老子泡妞成功率啊,下次得换个豪华版的!

    于是赶紧将包塞在座位下面,然后回答说:“我去北航市,下午就到了,你呢?”

    傅凌云的举动,全数落在了苏漫琦眼中,她眼神来来回回在帆布包上打量了片刻。

    回过头来说道:“我也是去北航市。”

    “真巧啊,我是第一次去。”

    傅凌云嬉皮笑脸的说着,可对方的电话似乎响了。

    苏漫琦从包里掏出一副耳塞带上,然后面朝车窗的一边。

    当傅凌云看到苏漫琦带上的耳塞时,之前轻浮的神色一下子微微变幻!

    他认出,这种耳塞可不是一般的玩意,而是他以前执行任务时曾用到过的一种特殊的通讯工具!

    看来美女来搭讪,的确不怀好意啊,傅凌云不由得开始警醒起来。

    不过面色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他要看看,这美女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招来。

    此时苏漫琦耳塞里正传来沙沙的轻声:“苏队,线人已经确定,携带炸药的包裹就是一只格纹灰色帆布包!”

    苏漫琦隐晦的撇了一眼傅凌云,见其漫不经心,没注意到她,这才回答说:“我已经成功吸引目标注意力,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看样子嫌疑人对帆布包很在意,如果消息准确的话,这帆布包里藏的炸弹足够杀死整个车厢的人。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一击制服他!”

    耳塞里又传来一声带有轻蔑的声音说:“那小子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也没什么斤两,干脆我过来吧,一拳就能解决他。”

    苏漫琦赶紧说道:“刘勇凡,你可别乱来!如果出什么意外,全车厢的乘客都得陪葬!”

    “苏队,你这是小题大做!我一只手就能弄死那小子,等着给我发奖章吧…”

    “喂!喂!…这该死的刘勇凡!”

    通讯被截断,苏漫琦心里一阵火大,刘勇凡是局子里出了名的窝囊废,这次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平复了一下心情,苏漫琦看向对面的傅凌云,对方还是一脸色眯眯的摸样,看来是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第二章 厕所撸了一把

    ( )苏漫琦摘下耳塞,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毕竟她也才24岁,经验还不够。

    现在即担心刘勇凡那个笨蛋突然出来捣乱,又担心眼前这个危险人物突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傅凌云看了看对方的神色,也不说话。

    突然站起身来弯腰拉开了脚下帆布包的拉丝。

    苏漫琦时刻关注着傅凌云的一举一动,她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连忙身子朝前扑了过去,抓住傅凌云的一只手臂急声喊道:“住手!你要干什么!”

    傅凌云被对方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跳,刚一回头却又马上瞪大了眼睛!

    只见苏漫琦那双呼之欲出的浑圆**,正结结实实压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白白嫩嫩挤压出一种撩人心火的画面,以傅凌云现在的角度看去,竟然能够看到整整三分之二,让他差点忍不住喷出鼻血来!

    “我…早上吃了几碗荷包蛋,肚子有点撑,想…想去上个大号,你…有事?”

    傅凌云看着眼前的撩人美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慢慢把手从帆布包里抽出来,原来手指间夹着几张纸巾。

    “呼…没事没事…”

    苏漫琦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

    有气无力的慢慢缩回自己的位置,心里暗暗诅咒着傅凌云这货怎么不干脆吃饱了撑死算了!

    见苏漫琦接下来没有举动,傅凌云嘴角溢出一丝邪笑,意犹未尽又看了对方胸前两眼,便朝车厢尾部的公共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里面正好没人。

    傅凌云扣上门栓,开始了自己的大号作业。

    大概几分钟后,傅凌云觉得肚子舒服多了。

    心满意足穿起裤子,可是手里一滑,长裤上的拉丝竟然给拉蹦了!

    “靠!什么玩意!”

    傅凌云心里真是郁闷,这裤子可是教官临走时送给他的,还说是什么外国名牌!花了好几千大洋。

    看样子还不如10元三条的地摊货!

    傅凌云无奈了,总不能就这样敞开大门一路到北航市吧。

    而且对面还坐了个极品美女,面对那种诱惑,他可不敢保证小jj会老实,只要到时候jj稍一抬头,就会突破裤裆的阻碍,然后…

    傅凌云不敢想,如果被发现了,那该情何以堪?

    只好拉开裤裆,看能不能修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凌云靠在墙壁上,半蹲在厕所,双手在裤裆里不停的倒弄。

    这摸样别提多猥琐了,一看就像是在干那什么(大家都懂)。

    就在傅凌云刚把拉丝弄好,还没来得及拉上的时候。

    厕所门突然被一股力量“嘭”的一下撞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就扑进了傅凌云的怀里。

    狭小的厕所里,两人毫无悬念的结结实实抱在了一起,柔软的感觉迎面扑来。

    “是你?”

    双手还在保持在裤裆下,傅凌云心里吓了一跳,这不正是之前坐在对面的那个绝色美女嘛。

    苏漫琦连忙挣脱傅凌云的怀抱,可是空间太小,她还是免不了与对方保持肢体接触。

    之前傅凌云离开已经快二十分钟了,苏漫琦不得不想到对方会不会已经逃离,或者炸药已经转移到厕所了,她考虑了好久才决定追到厕所这边来。

    厕所外面已经堵了一群想上厕所的旅客,他们都说傅凌云进去之后,就一直没出来,最后苏漫琦才不得不强行撞门,可她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你…你在做什么?”

    苏漫琦恼羞成怒的看着傅凌云脱下一半的长裤,还有双手放置的位置。

    她从小家庭教育严格,高中大学都是在警校度过,连成人生活片也没看过。

    但是或多或少知道现在有个字很流行,那就是“撸”。

    而傅凌云现在的姿势,还有在厕所呆的这么长时间,似乎都足以印证这个“撸”字。

    “我…我…”

    被对方质问,傅凌云满脸涨红,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么解释。

    而此刻打开的厕所门外,正站着一大片一直等待上厕所的旅客。

    他们正兴致勃勃的探头往里看。

    一个美女和一个猥琐男,在厕所里坦然相对,的确不是一般能够看到的情景。

    “你…你还不把裤子穿上!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够吗!”

    苏漫琦带着哭腔喊道,其实她心里素质一直很好。

    可是之前被傅凌云色眯眯的看了半天,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这种事情,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

    紧紧咬着下唇,竟然慢慢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傅凌云狠狠踢了一脚,把厕所门关好,暗叹真是晦气!

    看着呜呜哭泣的苏漫琦,他心乱如麻,稀里糊涂想到刚才是这个女人自己撞门进来的,按道理来说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吧。

    可这世道对美女来说,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讲。

    傅凌云只好尴尬的拉起裤子,轻声解释道:“我裤子的拉丝坏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没骗你,要不你自己看看?”

    这时,苏漫琦的耳塞里,发出了嗤嗤的电流声。

    她似乎也醒悟过来自己是在任务中,赶紧擦掉眼泪,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傅凌云,然后在狭小的厕所里上下仔细看了看。

    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之后,才开门离开了。

    “哎,无缘无故遭女人记恨,可不是件好事,而且这女人又那么漂亮。”

    傅凌云无奈耸了耸肩,拉上拉链跟着出了厕所。

    一路上苏漫琦都没有说话,傅凌云也识趣的不再搭讪。

    他现在只期望这趟列车赶紧到站,然后分道扬镳。

    只是刚走回原来的位置,傅凌云和苏漫琦同时发现座位上又多了一个男人。

    是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大块头,满脸横肉的样子!

    苏漫琦心里郁闷,这人正是局里的草包刘勇凡,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她只好装作不认识,坐到对面,而傅凌云则是不动声色挨着刘勇凡坐下。

    “兄弟那里人啊?”

    刘勇凡朝傅凌云靠了靠。

    “山上…”

    傅凌云随意的回答。

    话音刚落,刘勇凡便一下子将傅凌云的左手拽住,从腰间掏出铐咔嚓一下套在他的手腕上。

    刘勇凡整个动作看似迅捷,但在傅凌云眼中,简直破绽百出,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举手之间,就能瓦解。

    不过傅凌云是真想看看,对面美女从开始的搭讪,到现在的手铐事件,到底是想做什么。

    所以也不反抗,装作惊讶的摸样,仍由刘勇凡把他的手铐在列车的座椅上。

    “怎么样?苏队。我早说着小子就是个菜b,我一下就能解决了。”

    刘勇凡浓眉飘逸,自以为是的朝苏漫琦拍胸说着,眼睛不由落在她挺傲的双峰,简直色得露骨。

    苏漫琦厌恶的看了一眼刘勇凡,但她真没想到刘勇凡会成功,之前刘勇凡动手的时候,她心里简直紧张到了极点,害怕出大事。

    因为她感觉眼前的傅凌云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对方浑身隐隐透露着一种只有经历过血雨腥风才会具备的戾气。

    她也是在一位抗日战争时期战功赫赫的长辈身上感觉到过这种戾气,所以认定傅凌云不会那么容易被制服。

    不过对方现在已经被铐住,苏漫琦也不再多想。

    可看到刘勇凡那副得意的摸样,也忍不住讽刺道:“你这种不听指挥,莽撞行事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别以为世界上的犯罪分子,都像他这样弱小,这样不堪一击!”

    傅凌云听到这话,顿时脸都绿了。

    堂堂蓝鹰大队的狙击王者,自由搏击三连冠,竟然成了这丫头嘴里的弱小?不堪一击?

第三章 惊天一脚

    ( )不过傅凌云听两人的对话,他也知道了原来漂亮妹子是个警察。

    可他并没有犯罪啊,这些警察抓捕他做什么?

    此时傅凌云被铐住的动静,也引起了周围旅客的注意,大家纷纷聚拢来。

    而远处一些戒备的警察也都现身来维持秩序。

    刘勇凡此时是无比高兴,一副我是神探的牛气摸样。

    他指着周围的旅客喊道:“大家不用担心,匪徒已经被我亲手抓住了,弘扬正义是我的座右铭,保障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苏漫琦厌恶的看了一眼刘勇凡,然后指挥其他警员开始搜查傅凌云的包裹。

    “报告苏队,没有发现。”警员很快说道。

    苏漫琦眉头一皱。

    再次看向一旁漫不经心的傅凌云,问道:“东西藏哪里去了?”

    “什么东西?”

    如果对方不是美女,傅凌云还真懒得回答。

    “不要狡辩了,我们的线人在你刚上火车不久,就查到你的灰色帆布包里,装有大量炸药!你现在老实交代的话,接下来的罪行还能减轻一些。”

    苏漫琦已经披上了一件警服外套,看那紧扣的摸样,似乎今天穿成之前那样性感,目的是减轻傅凌云这匪徒的警惕性而已。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傅凌云说完之后,眼光逐渐变得冰冷。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这小女警说的讯息是准确的,那么今天火车上肯定有一个携带炸药的真正匪徒!

    而现在被这帮愚蠢警察大张旗鼓的一闹,真正的匪徒就有可能狗急跳墙!

    “我希望你配合我们,否则…”

    苏漫琦还没说完,傅凌云便打断了她的话,正色说道:“马上让列车停下来,赶紧疏散旅客!快点!”

    “你说什么?”

    苏漫琦被语气突变的傅凌云弄得有些仓促,歪着脑袋反问。

    傅凌云狠狠一拍桌面,严肃喝道:“我说马上停车,疏散旅客!不然得出大事!你们真抓错人了,犯罪分子现在随时有机会引爆炸药!”

    苏漫琦看着傅凌云严肃的摸样,对方眼中全是执着,之前的淫秽目光一下子全都变了。

    她心里开始犹豫,也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想下达命令,一旁正在热情演讲的刘勇凡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走过来。

    “苏队,你别听他胡说,这些犯罪分子,就是想浑水摸鱼呢!”

    刘勇凡可不允许自己的成功果实,被人推翻,狂傲得指着傅凌云的鼻子叫嚣道:“你小子唧唧歪歪嚷什么呢!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收拾你,为民除害!”

    “混蛋!”

    现在关键时刻,傅凌云懒得理会刘勇凡,再次看向苏漫琦。

    郑重说道:“相信我!救人要紧,就算我说谎,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可一旦我说的是真的,那么这车厢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苏漫琦此生第一次看到那么坚定的眼神,让人有种不得不臣服,不得不听命于他的冲动。

    刘勇凡发现苏漫琦似乎有些动容,心里是相当不爽,因为如果他真抓错人了,可就真丢人了。

    只见他突然抡起沙包大拳头朝着傅凌云的嘴角就是一拳,喊道:“吵个屁啊!老子弄死你!”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何况傅凌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看着迎面砸过来的拳头,傅凌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不动声色待拳头快要临近时,才突然抬腿就是一记狠踢!

    这一脚速度快到了极致,根本就超出一般人的视觉范畴,看起来就像是横空出世的一般。

    眨眼间就揣在刘勇凡的大肚皮上,直接让这一百七十多斤重的大块头,生生飞出了十来米。

    最后像断线的风筝,狠狠砸落在过道上!

    从傅凌云出手,到刘勇凡滚落在地,前前后后只是一瞬而已。

    惊人的一脚,让一众警员瞠目结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小子真是个变态!”

    “刚才我都没看到他怎么出手的!你们看到了吗?”

    “……”

    一众警员心颤不已,刘勇凡虽然是个草包,但搏击技能在局子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平时对付三五个小混混都不在话下。

    没想到在这看似瘦弱的年轻人会这么厉害,简简单单一腿,让刘勇凡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如此的不堪一击,简直差了好几条街的水平!

    一时间所有人都干巴巴的站在原地,胆寒的看着傅凌云,却不敢靠拢。

    好半响苏漫琦才醒悟过来,不由想到,以傅凌云这样恐怖如斯的手段,如果是匪徒,刚才为什么会毫不反抗,任由刘勇凡这个草包制服呢?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

    苏漫琦想起之前她还说过对方弱小,不堪一击。

    现在看来她真是瞎眼了,如果对方都算弱小,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没有强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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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突生的杀机

    ( )想到这些,苏漫琦又有些暗恨傅凌云明明能够反抗,为什么又装成那么轻易被抓?

    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尾部,突然传来一声小女孩的惊声尖叫。

    各怀心思的傅凌云和苏漫琦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离她们十来米的地方,一名戴着鸭舌帽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把土制短管火药枪。

    枪口正死死顶着一位年轻美妇的脑门,而她的脚边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女孩。

    “不要伤害我妈妈…叔叔阿姨救救我妈妈…呜呜…”

    小女孩流着眼泪,死死拽着妈妈的裙角一刻也不松手。

    可爱的大眼睛一会看看这边的警察,一会看看面目狰狞的匪徒。

    突然出现这幅画面,旅客们再也顾不上倒地的刘勇凡。

    秩序一下子变成混乱一片,你推我攘的发出一片惊呼。

    “我…我是北航市公安局的苏队长,请…请所有的旅客朝前面走!!”

    苏漫琦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因为她看到匪徒的身边还有一个和傅凌云一摸一样的帆布包!

    此刻刘勇凡在其他警员的帮助下已经站起来,当他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他真的抓错人了,而且还是他大张旗鼓一闹,让匪徒警觉。

    怎么办?

    刘勇凡一肚子苦水,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匪徒引爆炸药,会是什么结果。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承受这件事情最后的惩罚!

    刘勇凡脑子里不断想着主意,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你们都不许动!”

    匪徒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

    苏漫琦工作不过两年多,这次可以说是至今最危险的一次,她的心绷成了一根直线。

    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傅凌云,似乎这个男人更能给她安全感。

    傅凌云左手还被铐在座位上,在匪徒的要求下,没人敢动分毫。

    他只能坚定的看向苏漫琦,认真的捏了捏自己的右拳,说道:“加油,先稳住他,适当满足他一些基本要求。”

    苏漫琦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冲匪徒喊道:“这位大哥,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满足的,一定会尽量满足你。其实你这种行为在没有构成伤害的情况下,主动放弃的话,司法机关都会从轻处理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匪徒抬起头,看着苏漫琦,他眼中布满了血丝,说道:“我只想要刘东成来,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

    “刘东成?”

    苏漫琦来到北航市不过一年多,也知道这个刘东成是个什么货色。

    作奸犯科,几乎是丧尽天良,可奈何这人背景深厚,在这区区北航市还没人能治他。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勇凡却突然冒了出来。

    他摸出配枪远远指着匪徒,肆意的喊道:“你这该死的犯罪分子,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马上交出人质,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的狙击手可以在外面瞬间击毙你!”

    被铐着的傅凌云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心里暗骂。

    “这刘勇凡就他妈的一个蠢货!”

    这样威胁的方式明显不适合这种场合,你断绝了匪徒所有退路,匪徒一旦情绪不稳定,很可能鱼死网破引爆炸弹!

    “刘勇凡!”

    苏漫琦这下真的怒了,训斥道:“你在干什么!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大吗!赶紧给我滚开!”

    刘勇凡一手捂着小肚子,反驳道:“苏队,对付这种人根本不用讲道理,你看他那摸样,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犯罪分子!说不定还有前科。”

    匪徒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握抢的手不断发出颤抖。

    他大声的喊着:“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是要伤害你们,我只要盛旗公司的刘东成来见我,让他把我女儿放出来!就算是进监狱,我也在所不惜。”

    “这位大哥,你是说刘东成绑架了你的女儿?”

    苏漫琦适时的问道。

    匪徒一下子老泪纵横,点着头说:“对,我的女儿已经失去联系半个月了,而且我非常清楚,一定是被刘东成那个畜生抓住了…我…”

    “老东西,你给我闭上嘴吧!刘东成是我们北航市知名的慈善企业家,盛旗集团更是全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怎么会是你说的那样不堪。”

    刘勇凡一副义愤填膺的摸样,号召着其他警员喊道:“大家准备,如果这犯罪分子不释放人质的话,就地击毙!”

    “刘勇凡,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苏漫琦大声制止道。

    可是刘勇凡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

    偏执的端起手枪直接瞄准了前面的匪徒。

    眼前的局势一变再变,傅凌云真是后悔刚才的一脚太温柔了。

    早知道就该一脚把这蠢货踢死!

    不能再拖下去了,傅凌云动了动左手腕。

    这副手铐算是2008年国产的一批警用手铐,制服一般的匪徒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对他来说,基本等于无效。

第五章 真正的主宰!

    ( )“刘勇凡,你给我住手!李伟你们几个赶紧把他拉走!”

    苏漫琦一边制止刘勇凡,一边又赶紧安慰远处的匪徒,说:“大哥,你别激动,我们会立案调查你女儿失踪的案子,你放心,一定给你个交代。”

    “你们都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哈哈。”

    不过匪徒却像是绝望了,不断发出沧桑的哭笑。

    手里的土制火药枪不断的发出颤抖。

    “让开!匪徒要引爆炸弹了!”

    刘勇凡身强体壮,三两下甩开李伟等几个警员。

    一边造势大喊,一边就要举枪朝匪徒开火。

    刘勇凡这一喊,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匪徒,旅客们也惊吓得统统扑倒在座位下面。

    可是身为人质的哪位年轻美妇,还有那名可爱的小女孩,却依旧在匪徒的枪口下。

    “呯!”

    一声枪响,刘勇凡开火了,子弹瞬间穿过短短十余米的距离,深深钻入匪徒的左肩血肉。

    匪徒浑身一震,身体晃了晃,却不致命。

    他脸上的表情,已然变得彻底绝望。

    看了一眼身边的美妇和可爱的小女孩,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无辜的母女俩,快速抬起火药枪,瞄准了伤害他的刘勇凡。

    刘勇凡一看这情景,心里顿时慌了。

    哪怕是土制火药枪,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被命中了要害,也会死人的。

    于是这货慌不择路,胆怯的只想快点逃命。

    可是周围的座椅空隙都被旅客占据了,他一下子根本找不到地方藏身。

    眼看匪徒就要开火,刘勇凡的眼光竟然锁定了前面那对正往回来的人质母女!

    七八岁的孩子,不过三四十斤重,刘勇凡一点也没有犹豫,一下子扑到前面,不顾美妇的惊呼,强行夺过还在哭啼的小女孩就挡在了身前。

    与此同时,匪徒的一枪也缓缓扣下了扳机!

    “不要!”

    美妇惊魂的呐喊,想要救回女儿却已经来不及。

    “混蛋!!”

    苏漫琦焦急的喊道,不顾身体冲了上去。

    “草你奶奶的,该死的人渣!!”

    对傅凌云来说,刘勇凡的做法,的确是人渣无疑!

    一个人民警察,在这危难的时刻,竟然拿一个小女孩来挡枪口!

    “简直就是畜生!”

    这突然一声势如破竹的愤怒声彻响整个车厢,暴怒的傅凌云这时已经脱离手铐的束缚,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呐喊。

    主要是想依靠着突然的惊吓,让匪徒开枪的动作稍稍停顿一瞬。

    因为对傅凌云来说,此时此刻,哪怕是0。01秒,都是至关重要的!

    只见之前还在座椅上的傅凌云,闪电般超前挪移几步。

    那看似普普通通的身体,好像带有一丝残影,下一刻便鬼魅得窜到刘勇凡身边。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傅凌云的双眼中,隐隐闪动着一缕银灰色的淡淡光芒。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车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所有人的动作在这一瞬,都变得无比缓慢!

    整个车厢仿佛都在傅凌云的掌控之中,傅凌云甚至能够的感受到每一个人的呼吸,每一个人心脏跳动的节奏!

    在这微微一瞬,他就是这一片小天地的真正主宰!

    此刻他的前方一米距离,大概一个脸盆大小的区域。

    整整36枚细小的铁砂包含着巨大的冲击力,从火药枪里喷发而出!

    毫无疑问,如此近的距离,如果命中要害,足以致命!

    而36枚铁砂所要命中的目标,正是被刘勇凡挡在身前的小女孩!

    这是一次无声的战斗!

    进行的时间仅仅维持一瞬而已。

    铛!铛!铛!

    以傅凌云为中心,四周的火车铁皮上,顿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撞击声,闪烁一连串的火花四射。

    傅凌云怀里搂着小女孩,双双卧倒在地上。

    而刘勇凡则是两眼无神得瘫坐着,身前的外套,有几个小窟窿,一丝丝血迹慢慢往外涌。

    他胯下的裤子已经湿了一大团,一阵恶臭从裤裆里一个劲往外冒。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看样子这小子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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