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老左新房
怡翠豪庭，左文杏的四室两厅的大户型新房里。
陆道升、左文杏、张小龙、阮正四人围桌而坐，一桌好菜，饮料茶水。
陆道升分了左文杏五十多万，让左文杏去浦外附近买房，当时开玩笑说的是提前准备好和林筱笑独处约会的地方。
不过左文杏没来得及顾上，就被陆道升拉着飞奔了广州深圳，全程参与了陆道升南下施放迟缓减速魔法的全过程。
待和陆道升回到浦江，陆道升紧锣密鼓地去准备迎接（拖住）王树的“节目”，左文杏就自己回家忙自己的事儿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考虑到陆道升太忙，自己买房也没啥经验，左文杏和父母说起要买房的事情。
也许是左文杏和陆道升待久了心大，对五十多万和买房都没怎么太上心，扔那儿没有很当一回事儿。
但左文杏的父亲左富强和母亲柳廷英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五十多万？自己孩子这是去抢了银行还是中了彩票？
再一细聊，左文杏就是把和陆道升一起创业还有借钱给陆道升炒股的事情平铺直叙大概说了一下，但却在左富强和柳廷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左文杏自己吃过饭跑回浦外后，左富强和柳廷英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左文杏大脑里关于和陆道升一起创业的事情想法的非常简单，和兄弟一起，老陆不会坑我，干就完了。
至于说创业的大体规划有没有，创业失败了退路是什么，今后读书、工作的人生规划怎么做等等这些问题，不好意思，没多考虑。
左富强生意做得不错，柳廷英在国营企业做管理发展得也挺好，左文杏打小家境优渥，对未来自己安身立命的危机感不是很强烈。
兴许也是这一点，让左文杏学计算机时能少一些功利急躁，反而慢就是快基础牢理解深，前世半路出家也成了技术牛人。
左文杏算个富二代的话，那他老子和老娘可是扎扎实实过过苦日子的富一代，对未来发展趋势的重视和危机感异常的强。
本来之前在陆道升的影响下，左富强和柳廷英已经放任了左文杏学自己喜欢的计算机，走上一条二人不太能把控和支持的道路。
之前也听说，陆道升是在拉着左文杏创业，也没太在意。
想的是，早点犯错更划算，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放任一段时间自然该碰壁碰壁，该疲倦疲倦，那时候再去收心效果更好。
谁都年轻过，知道总得有点东西发泄发泄旺盛的精力，搞搞创业至少还能攒攒社会经验，长期看对左文杏也是好事儿。
但当左文杏拿着五十多万说这是之前奖励给自己的五万块赚的，全靠陆道升的本事，左富强和柳廷英就有些淡定不能了。
联想到前些时候帮忙联系广州的人脉帮忙和IDG资本的领导搭上线的事情，本以为是小孩子能折腾，看来有可能不是。
等到陆道升和IDG资本敲定了融资，签了合同就等打钱，左富强先意识到了，陆道升恐怕根本不是个比较能折腾的年轻学生娃，而是一个比自己还厉害得多的人中翘楚，未来不可限量。
事关自家孩子，又和柳廷英深夜难眠地讨论了几个大晚上，两人终于达成一致，陆道升是个火箭，必须要帮自己儿子把火箭上的座位坐稳了。
请陆道升来家里吃饭，陆道升也欣然赴约。
其实陆道升也很希望找个时间和左文杏父母好好沟通交流一下。
自己拉着别人的儿子搞创业，真的就是影响人生轨迹的大动作，争取到左文杏父母的支持，让左文杏能心无旁骛地投身创业是能长久走下去的关键。
一边是想让左文杏在陆道升这条火箭上坐稳，一边是希望能拉紧左文杏一起并肩创业，自然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酒酣耳热，左富强当场表示，一定会尽力支持陆道升和左文杏的创业，让陆道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
正好也说到了让左文杏买房的事情，陆道升想了想，提了个建议。
那就是希望左富强能考虑在买房的事情上面，再多支持一下左文杏，就在浦外附近找个最大的户型买了，然后供即将齐聚浦江的四人（陆道升、左文杏、张小龙、阮正）使用。
一个客观现实就是，左文杏目前的技术实力和初创团队的其他三人比起来还是有所欠缺，能在技术方面做出的贡献就难免少一些，陆道升想多给左文杏分配一些利益，技术贡献这块就不够站得住脚。
但是，如果在技术贡献之外，还能做些其他事情，比如提供团队成员居住的场所，解决一些生活困难等，那么多分左文杏一点利益，或者说让左文杏初期拿到的期权不比张小龙和阮正少，这事儿就可以做了。
等之后左文杏的技术能力成长起来，该他的也少不了，就是初创这段时间，拿少几个点今后说不定几十上百亿的亏，非常不划算。
陆道升对左文杏买房的建议说完，左富强和柳廷英也感到了极大的放心。
见过太多为了利益不要兄弟的，陆道升现在还能为左文杏多点利益绞尽脑汁出谋划策，这个兄弟是真感情！
至于支持左文杏买房，那也是必须的。现在打拼不也是为了自家的孩子吗，现在能用得上的就不会吝啬。
于是，离浦外距离足够近，最好小区最大户型，被左富强和柳廷英打点得也是配套设施最好最齐全的一套房子就成了左文杏的新房。
这套新房将用于给远道而来的张小龙、阮正的住处，也是创业四人的办公地点，算是左文杏给创业公司做得贡献。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前世潜力多有耽误、情路同样曲折的好兄弟左文杏，看着前世毫无交集这一世却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发掘出的技术大牛阮正，再看着前世自己推崇备至的产品加技术大佬张小龙。
陆道升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万丈豪情，忍不住要把自己对未来的构想在餐桌上好好讲一讲。
……
第150章 剑指企鹅【补6.2基础更】
“………………哈哈哈哈……”
哑了一会儿的陆道升自嘲地大笑了起来。
自己真没有老马的天赋，随便一开口就能把要说的事情拔高到行业、社会、全世界全人类这样的高度。
真不是自己的风格，学不来，还是按自己舒服的方式来吧。
“咳咳，不好意思哈，想说几句高大上的话，没那个水平！”
一旁的阮正暗自点了点头，“高大上”，这词儿听着有点意思。
陆道升接着说道：“能和大家一起组成创业团队，我很荣幸，我相信我们一起能创造出一个特别美好的未来。
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什么都不做，一定有别的公司把握机会，成为能影响千千万万国人生活的巨头公司。
如果这些巨头公司的领导层有底线讲原则，如果这些公司的控股股东们有社会责任心不唯利是图，其实我也不用拉着大家来创业。
我炒股的战绩对你们来说也不是秘密，我也有把握继续在股票投资上大赚特赚，真不费什么精力的。”
看了眼左文杏，左文杏非常配合点了点头。老陆这手股市捞钱技术是真的棒。
“搞搞证券投资，弄点几辈子花不完的钱，每天主要把时间用在享受生活和想享受生活的花样，听起来不也是挺惬意的选择嘛。
不过过这种惬意日子的前提假设是不成立的。
都知道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热火朝天地搞经济建设，成效很明显，但也有很多不太好的现象出现了，一切向钱看，笑贫不笑娼，打法律擦边球在灰色地带毫无道德底线的搞钱，不少的风气坏了。
所以指望新兴互联网公司的领导层有底线讲原则……不说小概率吧，肯定也不是大概率。我个人认为也就比买彩票强一点。”
都是聪明人，不热衷不代表不了解，张小龙和阮正都点了点头。
“另外呢，从这次融资也可以看出来，现在这个时间，外资真有钱，比咱们国家的资本有钱多了。”
2000年前后，进入中国海外资本已经不少了。在中国经济发展水平远远不足的这个时间点，外资腰缠万贯，理念先进，恰逢互联网泡沫推高了预期，加上看到了中国互联网行业巨大成长空间和市场前景，撒起钱来简直是过于壕无人性。
别看给腾讯第一次融资只给了550万美元的估值，那是小马哥自己也不知道该估多少，按照需要的钱数除以能出让的股份比例反推出的数字。
就看同期当当网的第一次融资，根据公开的报道记载，创始人李国庆称，最开始只想融三四百万美金就行了。但在IDG资本合伙人周全的联络下，拉上软银等机构一起投了680万美金。典型的你开价一百块我塞给你两百块的土豪做派。
而且那时候为了让李国庆快点抢赛道占领市场，这些大资本协议都没签就把200万美金打给了当当的创业团队。
那时候海外风投资本对互联网行业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国内资本一个是本身不够有钱，一个眼界还不够开阔，还不认可互联网的投资机会，现在有前景的互联网公司基本上都是外资在投。
让这些外资成了大股东，对创始人来说就有很大的提高股东收益的压力，哪怕管理层有底线，但是在业绩压力之下也很容易操作走形。”
叹了口气，陆道升用很难受地语气说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到了外资投资的这些公司开花结果成为行业巨头的那一刻起，遇上了各种令人愤慨的操作，我们除了愤怒和微不足道地发声，做不了太多事情……”
左文杏、张小龙、阮正并不清楚陆道升指的令人愤慨的操作有多么让人难受。
那是满满一整屏都是广告链接却没有真正所需的搜索结果带来的郁闷。
那是天天看到毫无营养的流量明星的狗血事件浪费社会注意力资源的烦闷。
那是面对彼时大佬公开宣传996是福报还有一堆收钱媒体卖力洗地的无力感。
但是，陆道升的神色一点不作伪，在座的三人很清晰地感觉到了陆道升的情绪。
顿了顿，陆道升抬头扫视了一圈，说：“未来的目标需要今天的努力来实现，我说说摆在咱们眼前的目标吧。”
“我们要打败QQ，取代腾讯成为未来的中国社交霸主！”
环视了一圈面露疑惑的三人，陆道升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记着千万不能拿出去说。”
左文杏是知道点陆道升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想过要质疑，没意识到可以质疑，没开口，就看着。
陆道升等着张小龙先开口提问，因为知道张小龙对Foxmail的感情，自己如果要集中力量去打QQ，那么势必会影响到对Foxmail的投入。哪怕现在开始招人补充，人也不是那么好找齐的。
没想到阮正先开口了。
“道升，即时通讯软件ICQ之前被美国在线天价收购了我知道，但是眼下并没有什么变现方式，和hao123网址导航网站、网吧管理系统比起来盈利前景并不明确吧？
和Foxmail比起来，用户基础一个是从零开始，一个是已经是头部的邮件软件，为什么不选择发挥长处，要选择开辟新战场呢？”
陆道升点点头，阮正的想法和目前市场上对即时通讯软件的认知基本一致，变现能力弱，盈利前景不清晰。
和已经赚钱的hao123网址导航网站、肯定可以赚钱的网吧管理系统还有想赚就能赚钱的Foxmail比起来，觉得把手上稳赚的项目做大做强而不是一头扎入盈利前景不明的新领域要好是人之常情。
正是这种人之常情给了腾讯一个缺少竞争的发展时间啊，等大家伙儿都反应过来，早就没人能在社交领域正面打败那只企鹅了。
陆道升想了想，觉得直接说那些未来的事儿可能现在感觉也不强烈，干脆换种方法。
“正哥你现在想晓雯姐吗？”
“额……”
阮正被陆道升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一愣。
“你今晚想和她聊聊天吗？”
“额……嗯……”
“为了和晓雯姐聊天你不介意一个月花几块钱的吧？”
都是聪明人，剩下的不用说了。
……
第151章 重分股权
刚回答了阮正的疑问，左文杏又开口问道：“老陆，可是如果我们收费，那用户完全可以选择别的聊天工具吧？”
“好问题，老左。”，陆道升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
“老左，你也有想随时随地聊天的人对吧？”
“额……”，左文杏的反应和阮正如出一辙，老陆你举例子就举例子，拿林筱笑说事儿干嘛。
“假如，林筱笑用OICQ，给你一个OICQ号，你明知有别的更好的聊天软件，你会怎么办？
推荐她和你一起用新的聊天软件？还是就一起用OICQ算了？”
见左文杏想回答，陆道升抬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假如啊，假如你想推荐林筱笑用新的聊天工具，比如是我们四个人自己开发的。
好，你再想。
如果林筱笑有10个OICQ好友，她是不是得一边用OICQ，一边和你用我们自己开发的软件聊天？
麻烦不？
如果林筱笑有100个OICQ好友呢？是不是她更离不开OICQ了？你发现用我们开发的软件和她聊天完全可以用OICQ替代，继续用下去就是给她增加负担，那你会怎么选择呢？”
前世这个时间QQ已经正式更名，因为侵权案已经败诉了。
虽然此时腾讯已经收到美国在线的律师函警告，但由于陆道升的干预，腾讯和IDG的融资谈判时间被拖后。
自然，IDG帮腾讯在美国找律师应诉的时间也推后，连带OICQ改名QQ也晚了，此时三月下旬还没动静。
为了沟通方便，陆道升继续用OICQ这个称呼。
见三人集体陷入沉思，陆道升停了停，继续说道：“即时通讯软件一个很可怕的特点是可以沉淀排他性的用户关系。
如果OICQ继续发展，那么沉淀在里面的好友关系就会越来越重，一定会重到迁移的成本大得惊人，谁都无法撼动它的地位。”
见在坐的几人三人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陆道升趁热打铁说道：“所以，如果我们想打败OICQ，那么必须争分夺秒了！”
这时阮正又开口问道：“道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嗯……或者说看好即时通讯市场呢？
我们手上已经有的几个项目，各个都非常有前景啊，即时通讯的前景会很大吗？”
阮正的提问让陆道升非常欣慰，只有这样不断的碰撞，不断地思想交流，团队之间的凝聚力才能慢慢形成，才能变成一只有战斗力的队伍。
不说创业团队，就是普普通通几个人一起做一件事情，都是需要磨合得好才容易做好。
而对创业团队来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重要性更是毋庸置疑。
陆道升不是没想过让张小龙安心负责Foxmail一段时间，但最近已经态度明确地表达过希望张小龙能加入和QQ的大战之中。
其中有战胜QQ的战机转瞬即逝的因素，但最重要的一条其实是，陆道升知道必须要在团队形成之初就完成统一思想，铸就凝聚力的过程。
要谈统一思想，陆道升第一步做的就是分好处。
早在今天吃饭之前，陆道升就找了张小龙、阮正两个人交流了很多次，主要是谈重分股权。
分股权，主要是要和张小龙、阮正重新商讨股权分配的问题，以及稍微调整了薪酬策略。
和IDG资本谈得尘埃落定，海雀公司20%的股权归属IDG，剩下80%的股份还在陆道升手里。
现在这80%的股份，因为陆道升为了进一步加大融资额度而做了抵押，暂时没法随意分配。
但是，按照IDG给海雀的估值，这暂时不能动用的80%股份名义上值400万美元。
先说阮正，之前没有和IDG资本的谈判时，陆道升不想过早分股权吃力不讨好，许以高薪却一点都没分配股权。
这时候手上的股份突然值钱了，那么之前的协议自然不合时宜了，需要重新制定。必须在现金收益和股权收益的之间重新寻找平衡点，让阮正干得舒心，干得有奔头。
张小龙这边还要复杂一些，他带着Foxmail加入海雀，提高了海雀的估值，也给陆道升带来了很大的助益，海雀的股权分配上肯定要对他有所表示。
其实，对于左文杏来说，同样需要在这次调整中进行一次权益的明确，也有不少要考虑的地方。
之前陆道升只是大概构想自己捏着95%的股权，分左文杏5%保底，然后在其他方面对他进行补偿。
这次和IDG进行融资谈判，陆道升建立了嘉盛控股海雀这种控股公司结构。
如果按照之前和左文杏的说法，那么就应该是给左文杏5%嘉盛的股份。
但嘉盛股份现在不值钱，值钱的是海雀的股份，为什么不直接给左文杏海雀的股份呢？是不是应该借此机会证明自己是愿意补偿的呢？
但还有个问题，即将开展的即时通讯项目并不属于海雀，如果左文杏、张小龙和阮正都拿着海雀的股份，却为了利益不相干的业务出力，如何保证积极性？这也是个问题。
总之，股份划分非常需要谨慎和消耗脑力，陆道升后面发愁的日子还多着呢。
不过这一次，陆道升还能应付得住，简单来说就是不吝啬海雀的股份，自己少拿点，有钱大家分。
同时，以期权形势兑现，且下有保底，上给空间，蜜糖甜枣来激发大家创业的动力。
陆道升白纸黑字承诺，如果能顺利达到业务对赌目标，解除对80%海雀股份的限制，那么这80%的股份自己最多分得20%，左文杏至少分得15%，张小龙至少分得30%，阮正至少分得15%。
剩下的20%或更多股份作为期权池视今后的贡献情况再行分配，同时也可以用于对将来新进的员工的股权激励。
张小龙保底30%是因为带着Foxmail加盟，当前Foxmail全球用户数不少，知名度高，在估值上足够压秤，需要有所表示。
左文杏对hao123的贡献有限，对网吧系统虽然有出力，但实际上跟着陆道升学习居多，核心贡献不算大，近期内还需要积累和成长，团队贡献上会不如其他三人，还需要向三人学习。
但陆道升还是给他保底了15%海雀期权，作为放弃嘉盛股权的补偿。
嘉盛的股份如果给了左文杏，那给不给张小龙？给不给阮正？这很麻烦，所以陆道升和左文杏商量，老左你牺牲一下，放弃拿嘉盛的5%，先和大家一样拿海雀的股份。
只要打赢这场即时通讯软件的战争，嘉盛的股份会特别值钱，那时候再考虑分配的问题会比较好。
阮正就是新加入的，三个业务系统都没搭过手，其实应该分到最少。
但陆道升希望他能热情地投入到工作中，把好处给够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卖命，只讲奉献和奋斗不给够钱的都是在耍流氓。
总之，作为重生者，陆道升有底气自己抗未来的风险，给队友眼前明确的收益，以此保障团队战斗机和核心控制权。
最后，薪资这块也是重新谈了的，依然高薪，但是基础工资下降，用别的名目取代，保障总额。
这么干的原因是，公司今后要不断吸引新人，不可能个个都是张小龙、阮正这样的超级人才。但如果这两位工资定太高，容易让其他人心理失衡。
所以，定低工资，拉高灵活的奖金，对今后人员预期管理有帮助的。
同时，更高的奖金空间，也更容易激励和鞭策，也不会碰上招进来混日子的还只能大把发钱的问题。
分股权分好，下一步就是统思想，也是陆道升借今天吃饭要展开的事情。
……
第152章 统一思想
统一思想，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争夺社交基本盘的重要性，并从现在开始，全身心投入打败QQ的战斗中。
对陆道升来说，最拿不准的就是说服张小龙支持自己。
之前谈判的时候，陆道升和张小龙口头上约定过，张小龙携Foxmail加入陆道升，帮助陆道升谈判破局，作为回报，陆道升要支持张小龙加入公司后组建团队来进行Foxmail的维护和升级。
陆道升并没有打算毁约，Foxmail发展好了长期看很有价值。
只是仔细考虑后，确实是想让张小龙先一起来参加即时通讯软件项目，把Foxmail的邮箱项目放一放。
一个是时间确实紧张，按照陆道升的估计，想击败腾讯，必须尽快做出能与之抗衡的产品，然后想尽办法抢占市场。
前世2000年最后几个月的时间里，腾讯先是碰上了移动SP业务嗑了个大血瓶，又推出了“QQ会员”这个下金蛋的加特林机枪，从此找到了赚钱的感觉，自此财源广进一路凯歌。
为了和QQ抢市场，考虑到产品上线后还需要给市场推广留出充足的时间，必须要赶在年底腾讯找到变现渠道之前完成对全国即时通信市场的大比例占领。
至少市场份额不能弱于QQ太多，否则就会陷入出什么招都抵不过抄袭大法的尴尬境地。
再一个，小马哥的产品意识非常出色，陆道升觉得只有把产品意识爆表的张小龙拉到身边坐镇才能安心，不担心出现用户体验上的重大失误。
之前提过小马哥的技术水平很好，但是往高想一层，会发现在QQ上做出来的技术突破全是为了提升用户体验。
小马哥比技术实力更强的是对产品的理解，可怕的地方在于能找到一个个细节，再用技术去改进。
比如用后台存储用户信息打破单机限制，用改良的通信协议提高断连恢复速度和降低消息时延，压缩软件体积提高下载速度等。
不仅如此，个性化可选头像，以及此后诸多可定制的如皮肤、字体、字色、表情等等，都是关键的细节处做到了领先。
前世QQ制胜的关键正是这种远超竞争对手的产品力。
想让张小龙发挥作用，就不能硬来，得让他打心里对即时通信软件产生浓烈的兴趣，才能全身心投入地思考，才能发现各种关键产品细节以便优化提高用户体验。
借着阮正关于为什么看好即时通信软件的前景的问题，陆道升答道：“正哥，社交是人类的刚需，有了互联网，信息传输更方便，我们也在不断地开发新的工具来满足社交的需求。
在泛化的社交概念下，电子邮件就是一个社交软件，你给我发邮件我给你回邮件和你用即时通信软件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回消息有那么大区别吗？
不过是消息格式、消息长短、软件界面、常用场景等一些个属性不同罢了。
但一定要注意到，在满足社交需求的目标下，即时通信软件才是最基础，最核心，最高频的社交应用。
谁占住即时通信的高地，谁就能在社交场景下最靠近用户，谁就能最容易地影响到用户。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有服务用户做好软件的情怀，那么占据即时通信这个社交入口能让我们事半功倍。
让别人占着了，那就是事倍功半。
举个例子，就说发邮件吧……”
眼角余光瞥了张小龙一眼，陆道升心中暗暗为自己似乎有所提升的脸皮点了个赞。
为了“忽悠”张小龙对即时通讯软件感兴趣，把即时通讯和Foxmail摆在一起各种牵强附会强行碰瓷儿，还一点都不脸红尴尬。
接着说道：“即时通讯是基础社交场景，邮件收发是依附于其上的次一级的子社交场景。
比如两个人有工作要讨论，但又不在一个地方不能面对面聊，那现在就需要用即时通讯软件软件先聊天，讨论清楚。
然后，聊差不多了，其中一个人就会说要把讨论出的结论记录一下，总结后发个邮件出来，正式一点。
好，这个时候，用户需要在电脑里找到一个邮件客户端然后写邮件对吧。
如果他是个刚入职的新人，第一次接触电子邮件，是不是还得先自己或者别人帮忙申请一个电子邮箱。
然后还要下载比如说Foxmail这种邮箱软件来完成邮件的编辑和发送。
假如说，这个即时通讯软件就是我们的。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户注册的时候就直接附赠一个和用户ID一致的电子邮箱给用户省点事儿？
我们还可以在界面里集成到Foxmail的快捷方式，省得用户瞎找对吧？
那如果即时通讯软件是别人的呢？
想不想帮用户省事这个事我们说了不算了吧？
集成的邮箱软件快捷方式也许就是OUTLOOK了，或者其他塞了钱想推广的邮箱软件了吧。
其他的邮箱软件有情怀吗？
会为了不影响用户体验不在软件内卖广告吗？”
见张小龙眉头都皱紧了，陆道升再次为自己的“牵强附会”能力点赞，怎么给绕到这一步的，超常发挥啊……
“大多数用户没那么了解技术的，或者就是图省事儿，手边最近的工具是哪个往往就会用哪个。
所以你们看，如果我们想做点对用户有价值的事情，想让用户的生活更好一点，不用被各种出广告只想赚钱的软件骚扰，不把即时通讯软这个入口捏在手里，很多时候事情就不是我们说了能算的。
回到即时通讯软件本身，也有很多课题可以思考啊，想好了能让用户的使用体验大幅提高，增加幸福感。
比如说加个天气预报，是不是准备出门之前聊一下天就能顺带知道带伞，或者加件衣服不用感冒？
或者是……”
举了几个听着让人倍感美好的例子，陆道升话锋一转，语气变沉，说道：“如果这些能打动大家，觉得即时通讯软件值得做的话，那我们可得抓紧了。
就像前面说过的，再放任OICQ不管，让它用户关系沉淀的优势大了，我们就抢不动了。”
话音刚落，半天没说话的张小龙开口了，眼神中透着股兴奋，边点头边说：“我同意道升的看法，即时通讯软件很值得一做！”
这是小龙大佬您自己想通了？！陆道升心中狂喜。
阮正沉吟片刻，八成是意识到了即时通讯软件能带来充满想象力的未来，也点头语气略带激动说：“确实值得试试！”
左文杏一贯是支持态度，见阮正也点头了，不用担心自己先点头给阮正造成压力了，也出声表示支持。
眼带“杀气”的笑容浮现在陆道升脸上，斩企鹅全家桶计划已经迫不及待了。
……
第153章 普通家庭
IDG技术创业基金（后文简称IDG资本或IDG）深圳分部，王树的办公室里。
王树刚回到深圳，焦急等待多时的曾李青立刻联系了他，并向他本人递交了腾讯的商业计划书，也就是前世在腾讯第一次融资故事里经常里提到的那份小马哥洋洋洒洒写了20页的商业计划书。
双方的会面和前世大同小异，几乎是一拍即合。
小马哥虽然没有像前世会面时腰背疼痛神色恹恹，但是回答王树关于怎么看公司未来，为什么要估值550万美金的时候依然是表现得很实在，让王树非常欣赏，觉得人靠谱。
当然，这背后有没有小马哥家庭背景带来的加持，那就不好说了。
前世啥情况不清楚，但这一世王树在评审腾讯的商业计划书，考虑要不要投资腾讯的时候，已经收到过盈科资本的表态，表示愿意一起给腾讯投资，共同分担风险。
据前世媒体语焉不详的一些记载，说是曾李青在腾讯和IDG进行融资接洽的同时找到了盈科资本，说动了盈科资本加入投资。
但在陆道升看来，这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说曾李青承担了跑腿联络的工作，那肯定是不假，但要说是他说动的，真当小马哥是普通家庭么？
小马哥的父亲可不是简单角色，相当的有能力。
早年再交通部海南八所港务局任会计，一路升至副局长。
后携家人来到深圳，又担任深圳市航运总公司计财部经理、总经理及深圳市盐田港集团副总经理，1997年被选为盐田港上市公司董事。
更值得一提的是，小马哥父亲和中国华人首富李嘉诚一直都有合作，而且还是同乡，这个人脉关系杠杠的。
陆道升认为最可能的解释是，前世在小马哥创业艰难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正是他父亲出面拜托李嘉诚施以援手，然后李嘉诚示意李泽楷出手，通过盈科资本完成对小马哥的援助。
因为这个原因，陆道升重生后都没一上来就打腾讯的主意，深知小马哥兜里还有华人首富人脉这种“普通家庭”赋予他的底牌，相当不容易被打败。
媒体上，对于小马哥为了发展QQ扮女孩子和人在QQ上聊天的事情是津津乐道铺天盖地，但是对小马哥的家庭背景在腾讯艰难时刻起到的帮扶作用却少有言说。
毕竟，大佬“装女陪聊”的故事多么精彩，如此“草根”的左派很容易让人心生亲切，产生我上我也行的代入感。
如果换成家境好关系硬才是腾讯活下来的关键，赤裸裸的现实拍在脸上只会让人不爽地撇撇嘴然后关了新闻，我媒体不要流量的嘛。
谴责媒体逐利并没有多少意义，看到成功故事励志鸡汤的时候多一分怀疑，推演成功逻辑时存一点审慎，就不至于造成偏差太大的认知。
要不是张小龙的一通电话让陆道升忽然意识到有一个找上IDG干扰腾讯融资进度的机会，重新审视了当时的情况认识到此时此刻正是腾讯最虚荣的时期，自己不是毫无胜算，陆道升现在大概率就是捏着hao123网址导航和网吧管理系统安静地等待着盛大《传奇》的东风中。
说回深圳的小马哥一行和王树。
综合QQ目前急剧的用户增长势头展现出的业务前景，小马哥表现出了能干实事的样子，盈科资本的招呼显示出腾讯背后过硬的人脉资源，王树对于腾讯的未来是非常看好的，并未受到多少此时互联网泡沫开始破裂不利消息越来越多的影响。
看上去，陆道升费尽力气拖延，拖到了互联网泡沫开始破裂，资本乐观看法开始转向的时候，但王树仍然对腾讯青眼有加，似乎根本没受影响，让陆道升白忙了一场。
但如果陆道升在场，对眼前的结果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心理波动，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陆道升之前努力的目标并不是扭转王树的想法，而是拖变IDG中国其他高级合伙人的想法。
实际上，前世王树就是IDG资本中最看好的腾讯的高级合伙人。
在整个IDG中国，王树和周全是两位最喜欢也最擅长投资互联网行业的高级合伙人，王树投资的公司多在南方，周全投资的公司多在北方。
论投资的眼光，王树可能还要更胜一筹，是整个IDG中国中最厉害的。
据资料记载，王树曾经想投资网易，但是由于在IDG中国团队内地位不靠前说话不够有分量，未能投成。
主导推动IDG对腾讯的投资，这是王树最出名的投资项目。
之后在MIH入局提出收购腾讯股份时，王树坚决反对将IDG持有的腾讯股份出售，奈何其他高级合伙人都想卖掉，最终胳膊没能拧得过大腿。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屡次看到绝佳投资机会却因为团队掣肘而痛失好局，最终于2006年，王树离开IDG，加入鼎晖投资。
王树看着眼前的小马哥一行人，思考了片刻。
自己是很看好腾讯前景的，但是现在互联网投资的风向有些变化，不确定自己提出投资腾讯后会不会有反对意见……
正想着，小马哥忽然开口说道：“有件事儿也不能不提一下，也希望您能给些建议。”
王树抬头看向小马哥，一旁的曾李青心里一个咯噔，还未来得及说话使眼色，就听小马哥接着说道：“我们收到了AOL的两封律师函，说我们OICQ侵权了他们收购的ICQ……”
曾李青没想到小马哥这么“朴实”，现在是商讨融资的敏感时段啊，说这种事情是不是要多斟酌一下？
王树听完点点头，心中对小马哥又高看了一眼，和颜悦色地说：“这种事情还是要重视的。
你们可能不太熟美国的情况，商标侵权案在美国是很严重的事情，要小心处理。
这样吧，我们（IDG）对美国的情况更熟悉，资源也多些，你们找时间把资料整理一下，给我助理，我让他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最终王树虽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但表示会向上提交投资腾讯的提案，而且从愿意帮忙的态度能看出，这次融资确实有戏，走出IDG所在办公大楼的小马哥一行人心中也安定不少。
只是，他们并没有侦测到在途的来自陆道升的斩鹅打击。
……
第154章 斩一
深圳华强北赛格科技园中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如果不算小马哥和张志东最早在朋友舞蹈教室里窝着办公累了跳舞的那段时间，这就是前世腾讯第一个办公地点了，也是诸多骨灰级腾讯员工眼中的福地。
当然，今后的“福地”此时其实是一副破败景象，用腾讯最早的女员工的说法：“我来公司面试时曾被楼里破旧的电梯吓到，当时差点掉头就走……幸亏进去后发现公司的洗手间很干净整洁。”
会议室中的氛围并不沉重，但很有些纠结。
不沉重，是因为IDG方面已经给了明确的答复，在苦熬了许久之后，腾讯即将得到IDG和盈科的联合融资，不用关门大吉了。
由于陆道升的干预迟缓，腾讯没能在纳斯达克指数见顶之前完成和IDG达成投资协议，到提案讨论时，市场氛围不再是对互联网前景的狂热，而是多了不少怀疑甚至是悲观的声音。
即使这次王树依然鼎力支持腾讯的融资，受其他的合伙人意见的影响，投资腾讯的议案虽然还是得到了通过，但许可的融资额度却再没有前世那么大方。
这次腾讯得到了400万美金的估值，付出了30%的股份，共获得120万美元的融资，其中IDG资本出资60万美元获得15%股份，盈科资本出资60万美元获得15%股份。
这个结果小马哥一开始并不乐意接受，因为他很清楚QQ的烧钱速度有多么恐怖，120万美元真不够烧多久的。
期间王树主动和他进行了多次沟通，还是希望能促成这次投资。
许是出于无法满足小马哥融资需求的补偿，IDG也退了一步，少要了一些股份，小马哥比前世多保留了10%的腾讯股权，算是给今后进一步融资多留了些余地。
这里面有没有给小马哥背后的人脉面子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是IDG内部有人非常不看好腾讯前景，不想收太多股份。
眼下腾讯账上的资金已经彻底的灯枯油尽，没法继续新增服务器，后台服务随时会因为压力过大而崩溃。
一旦服务崩溃了，全国的QQ用户都会无法登陆和使用QQ，这对于重视产品体验的小马哥来说是极其可怕的恶性事故。
对外，QQ瘫痪会严重影响软件在用户里的口碑，让大量用户选择竞争对手软件，打击QQ的市场扩张。
对内，一旦服务崩溃，对士气的打击也几乎是毁灭性的。
腾讯其实早就账上无钱山穷水尽了，全靠大伙儿一口气撑着，不停地接外包活儿做项目赚钱养QQ，发动关系四处借钱。
包括陆道升这个来虚晃一枪的都没放过，专门询问过是否有兴趣多给腾讯投一点钱，虽然被陆道升推掉了。
要是整个后台服务彻底崩溃一次，团队的心气儿就散了。
总之，补充资金刻不容缓。不接受就是立刻完蛋，接受了还能再咬牙坚持一下，为找到新的融资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权衡再三，小马哥最终接受了这个方案，为腾讯争取到了120万美元的资金，比前世融到的220万美金少了四成之多。
但不论如何，关门大吉的危机已经暂时躲过了，几位腾讯创始人也松了口气，有功夫考虑考虑其他的问题。
很纠结，因为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大问题——OICQ需要改名。
虽然和IDG资本接触晚了些，相应的IDG资本在美国找律师帮腾讯应诉美国在线提起的OICQ商标侵权案也晚了点，但不妨碍腾讯一如前世那样败诉了。
仲裁判决书已经签署，腾讯构成侵权，OICQ必须要改命。
更雪上加霜的是，判定还要求腾讯将OI和OIET域名归还美国在线。
域名没了也没有办法，小马哥无奈只能启用TEE两个域名。前世这两个TE域名被腾讯足足用了两年多，直到腾讯把QQ.域名收入囊中。
域名换一个也就换了，虽然有商业价值上的损失，但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但OICQ没法换，给OICQ换个名字迫在眉睫。
“我前两天坐公交车的时候听人管OICQ叫QQ，要不，我们就改名叫QQ吧？”
“嗯！QQ这个名字我觉得不错！”
“对啊，朗朗上口，还好记……”
“看来有些用户都已经管OICQ叫QQ了，照着改名也不会太突兀……”
显然，QQ这个名字一出现在腾讯创始团队的视线中，立刻大受欢迎，其他的命名就彻底没有了机会，偶然中充斥着必然。
历史的轨迹在这里出现了一次明显的偏差，只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叫QQ不太好吧，我看市场上已经有一款叫QQ的聊天软件了……”
刚发行不久的电脑报上中的一则不起眼的广告上正写着“网上聊天就用QQ”的广告词。
hao123网址导航网站上也多出了给QQ聊天软件的文字广告。
有些网络论坛中也出现了QQ聊天软件的广告标语。
小马哥一行人最近实在是太忙太辛苦，没什么功夫关注外界，所以不清楚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聊天软件，软件取名正是QQ。
不用想，就是陆道升干的，要抢QQ这个名字。
好名字是产品成功的重要助力，而陆道升还真没想出什么比QQ更好的名字。
虽然不排除受前世习惯的影响，但QQ这个名字确实朗朗上口，抢到了可以对腾讯的即时通讯软件造成名字亲和力上的削减，同时增加自己即时通讯产品的亲和力，何乐而不为。
至于要抢QQ这个名字，那就得考虑到商标注册上的讲究。
一、根据注册在先原则，同类别的商标，原则上先注册先得。
这个陆道升在意识到有机会抢到QQ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果断联系了律师和代理中介帮忙申请，第一时间提交了对QQ商标的申请。
但商标申请的流程是很长的，陆道升只是启动了流程，在拿到受理通知书后立刻启动其他方面的行动。
至少，以后真打起官司来，自己能拿出是自己先申请的证据。
二、商标也分不同的种类，不同类可以申请相同商标。
为了不出现前世奇瑞在汽车类目里申请了QQ搞得QQ被膈应的情况，陆道升果断做了对QQ的全品类商标申请。
三、根据使用在先原则，谁先用这个商标，还能用出一定的知名度，那就偏向于是谁的。
这个就必须要争分夺秒地抢占市场心智了，要让OICQ改了名字，要不了多久全中国都是腾讯QQ的用户，自己再怎么先下手都是一场空。
为此，陆道升等都没等张小龙和阮正的加入，果断先自己凑吧凑吧弄了个简陋能用的聊天软件，把界面弄漂亮了些，就作为1.0版本用QQ的名字发布了。
为了进一步构成先用的既定事实，还不惜大把撒币打广告，宣传由嘉盛推出的QQ聊天软件。
……
会议室里了解清楚了情况，想用QQ这个名字却被当头一棒的小马哥的心里涌起一股非常难受的感觉。
“要不我们不去管它，就改名成QQ吧……”
“我看算了吧，那样又要惹官司吧……”
“说不定现在打广告的公司还没有注册商标呢，我们现在就去把QQ商标注册下来！”
“不好说，可以去商标局去问问。”
“想注册也得等等吧……现在公司账上没钱，得等IDG的资金到账……”
如果小马哥一众人硬是头铁非要用QQ，那陆道升会真的头疼。
打官司输赢其实根本不关键，让腾讯慢点抢占市场才是核心。真让腾讯现在的OICQ顶着QQ的名字晃一圈，别说到时候自己能打官司打赢了，说不定因为腾讯QQ的知名度更高，自己还会败诉。
还好，美国在线商标侵权诉讼铁拳的滋味儿还没散去，失去域名的痛苦依然清晰于心，腾讯创始团队最终还是做出了让陆道升做梦都能笑醒的选择。
第二场交锋，陆道升为企鹅准备的第一剑，就此斩下。
……
第155章 心灵冲击
陆道升这段时间和左文杏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平常心。
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当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在自己眼前，做出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事情时，造成的冲击总是最大的。
最近张小龙、阮正和陆道升这仨在左文杏面前都没当人，对左文杏“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注意到这点的陆道升只能劝劝他保持平常心，淡定点。
左文杏在怡翠豪庭的四室两厅大户型新房离浦外很近，陆道升和左文杏这段时间连寝室都没回，就天天住在这里，和张小龙和阮正一起，开发属于嘉盛的QQ聊天软件。
陆道升还特意给这次项目取了个代号：无锋。
张小龙是什么人呢，一个曾经在广州一家工作枯燥的计算机公司，白天上班工作，晚上一个人嘴里叼根烟，打开电脑，就开始沉浸地写代码的主儿。
几万行的Foxmail就是这样被他一个人写出来的。
写代码对很多人来说是工作、是任务，但对张小龙来说真就是乐趣和消闲。
可能说以写代码为乐让人有些不清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换个说法吧。
很多人都体验过、至少是见识过沉迷电脑游戏的，玩电脑游戏可以给大脑带来巨大的快感，玩起来可以通宵达旦，保持超高的注意力很长时间。
也就是说，左文杏看到的，是一个能以沉迷打电脑游戏的状态的写代码的张小龙。
更可怕的是，持续性太强，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陆道升逼着几个人一定要到时间出去透透气，到浦外操场上活动活动，张小龙几乎每天都是把所有可支配的时间全部用来写代码了。
唯一一点变数是叼着烟卧室门关着码代码还是不抽烟开着门码代码。
阮正则是在知识掌握的维度上重创了左文杏“幼小”的心灵。
阮正是有天然技术美感的那种程序员，计算机方面很有自己独到见解。
然后由于之前的单位非常清闲，阮正家里也不穷，自己偶尔接接私活还能挣不少钱，所以买书学习的预算非常充足。
有钱有闲，看书后还能奢侈地实践实践。
虽然没有张小龙那么疯魔，毕竟人类顶部范畴总是没法和非人类比较，但是计算机领域方面这位的知识量堪称恐怖，各方面钻研深度普遍不浅。
幸亏前世享受过信息爆炸和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不然左文杏现在内心的那种“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绝望也少不了陆道升一份。
和张小龙恨不得话都不说一直沉浸在写代码稍有不同，阮正还会留点时间琢磨陆道升给出的种种先进系统设计理念和工程经验，觉得很有意思。
对此陆道升箪食壶浆地欢迎，阮大佬好好吸收养分，迟早需要你出来独当一面，嗯，越早越好。太忙，要疯了。
最近，陆道升手头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要参与无锋项目的设计和开发，借助自己前世积累的先进系统设计知识和项目经验给其他队员提供养料。
要打理公司的业务。比如和IDG对接完成公司组建和确认融资到账等事宜。比如找律师咨询，找中介机构进行商标注册和联络一些媒体和论坛给QQ打广告抢占商标注册先机。比如考虑今后人员招聘等问题。
还要操心几队友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关注IDG和腾讯的最新动向时刻警惕有没有新的变数发生，帮舅舅张瑞安把关网吧开设的相关事物等等。
陆道升处理这一溜事情下来，单个拎出来谈不上让左文杏觉得多难，但堆在一起做就很吓人了，看得出来陆道升也是咬牙硬撑着，只不过这支撑的韧性看在左文杏眼里实在是强。
张小龙和阮正都是真正有天赋有实力有兴趣的技术牛人，在这个自由的环境里，在陆道给钱充分到位，反复强调社交基本盘的重要性，同时技术上各种拿出新理念新方法的刺激下，都打开了状态全身心投入了技术研发。
陆道升是重生了一遭的，不用怀疑一个曾经天天被无力感与遗憾折磨的中年人一朝回到青春年华，还踩在千载难逢机遇上时，能迸发出的战斗意志和战斗力。
之前陆道升和左文杏相处虽然做事投入，但是都没遇到过这次这样需要和时间赛跑，要争分夺秒抢先机的情况。
离腾讯找到即时通讯工具的时间点没剩几个月，这么点时间要研发要做市场推广，必须抢出不输于OICQ的市场份额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竞争里有和继续和企鹅掰手腕的能力。
反正陆道升为了打败腾讯抢夺社交基本盘，实践重生后的宏伟创业计划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解放到完全体，干起活来不把自己当人。
总之，这段时间对左文杏来说就是天天被比你有天赋、比你知识渊博、比你投入努力、比你意志力强的三个人轮番释放心灵打击，孩子受刺激比较大。
可怜还没学成出师就要和眼下国内天花板级别的程序员外加一个积极性远超正常人的重生者做队友，天天认知天花板被打穿。
唉，本该是考虑如何约女生出去逛公园吃饭唱歌看电影的年纪吧……陆道升曾无奈地替左文杏想到。
但陆道升也没啥别的办法，总得靠自己挺过来的，只要抗住了，就是一次进化和蜕变。
……
陆道升、左文杏、张小龙和阮正四个人走在浦外的操场上。
陆道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天气在变暖和，压制女生魅力的厚重防寒衣物在减少。
浦外女生又多，不确定会不会出现干扰大佬打键盘速度的存在。
还没往下想，手机铃声响起。
“喂？”
“……”
“啊？咋回事儿啊？小方姐你要辞职？想好去哪里了嘛？”
“……”
“没有？没有你着急辞职干嘛啊。
等等！小方姐你在哪？咱们必须面谈一下！”
“……”
“不，你先等我下，哪都别去，我马上过来！”
说完，关上手机往兜里一揣，转头跟三人打了招呼，拔腿就走。
刚才方静雅忽然给自己打电话说要辞掉在证券公司的工作。
自己给方静雅帮个忙，忽然要辞职导致自己得换个客户经理，说一声也是应有之意。
辞职原因啥的语焉不详电话里没细说，但提到了还没找好下家。
陆道升最近但凡脑子有点空闲CPU，想最多的就是得赶紧招个助理或是HR来帮自己分担打理一下各种事情。
之所以现在还没招到，主要卡在信得过的条件上。
方静雅为人陆道升清楚，属于信得过的，难道可以“忽悠”过来解救自己一下？！
……
第156章 嘉盛第一位女员工
陆道升大步走向前，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早在二月中旬，借着亿安科技的暴力上涨，陆道升实现了市值的暴涨，，及时清盘，落袋为安，完成了创业启动资金积累。
这一波亿安科技的操作顺带的，帮方静雅把交她的四万元本金变成了十四万。
陆道升之所以会出手帮方静雅，同情她的处境是一方面。
方静雅家里情况实在是有些奇葩，弟弟方得玉炒股八万亏成了四万，结果一家人都来数落方静雅的不是，说她在证券公司也不知道找点消息帮帮弟弟。
更重要的，方静雅人接触下来给陆道升留下的印象确实不错，认为是值得帮的人。
做事细心认真，有时候不忙会瞧见抱着一些专业相关的书啃，是个积极好学的，人也可以，是那种知恩图报的。
陆道升最早帮忙驱赶油腻大叔和帮忙开户凑指标后，对陆道升态度很好，拜托她帮忙也很上心。
只是陆道升也疏忽了一点，事情的发展有时候不仅仅要看靠谱的人如何，也要防范不靠谱的人把好事儿变坏事儿的本事。
陆道升是事先完全没想到方静雅的蠢弟弟方得玉竟然这么能作……
还得从二月份陆道升清仓的时候说起。
但像他这样急流勇退的人永远是股市里的极少数，大多数散户（韭菜）看到热火朝天的股市景象，听到一夜暴富的财富股市，只会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反而要源源不绝地涌进来。
方得玉就是这么个情况，只是之前炒股八万本金亏了一半，教训非常疼痛，再一个剩下的钱交给方静雅去打理，在陆道升等待亿安科技上涨的这段时间里，方家也没钱给方得玉折腾。
待陆道升清好仓分完钱后，方静雅手里有了十四万。不仅把家里亏掉的四万补了回来，算起来还净挣了六万块。
陆道升分钱的时候就劝过方静雅，最好自己留下六万，八万给家里让他们不亏本就行了。你方家就是无脑宠男孩儿，你这给家里做贡献收获的就是受剥削压榨，还不如对自己好点，过好自己的生活。
当然，陆道升也只是给给建议，还是让方静雅自己把握。
这种事情，只有靠自己认清现实真相，靠自己走出来，不然谁劝都没用。陆道升也没那个功夫去照看，创业要紧。
陆道升没注意到的是，自己在方静雅面前一系列的投资表现极大提高了方静雅心里对自己的评价。
在方静雅意识里，自己说话的分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随着市值的疯涨而水涨船高。
陆道升要她独立少被家里剥削，方静雅一个人想了很久。
有成果有进步，因为方静雅想明白了自己确实处于一个有问题的家庭，自己确实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家中二老过于偏宠弟弟了，甚至都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
但奈何方静雅是个重视家庭重视亲情的人，看着一大沓钱，最终选择全部给家里人带了回去。
心中默默地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不计回报，希望家人也能醒悟，多关心一下自己，不要老是那么偏心。
这种心态吧，其实就是种一厢情愿，也没办法。
很快方静雅就被现实一巴掌拍醒了。
刚把钱拿回去的那几天，是多听到了父母的几句好话，方家二老也多做了几个菜一家子人吃了一顿，仅此而已了。
没过多久，方静雅有位关系不错的同事要出国去美国一趟，机会难得，方静雅很想拜托同事买一本神往已久但无缘一见的经济管理方面的书籍。
美帝国的教材非常昂贵，售价不菲，肯定是要钱准备够。方静雅想着刚帮家里扭亏为盈赚了大几万，要个三两千用应该不是问题吧，何况二老之前话说得特别好听，说有需要就找他们要。
结果，到真要的时候，哪怕要得一点都不多，二老立马变了嘴脸，蛮不讲理的歪理邪说一大堆。
什么都不是学生不考试了，看书还有什么用。
什么国内也有书看，花那么多钱买美国的书就是烧的。
什么今后用钱的地方多，钱要省着用在大事儿上，少看本书也不会饿死你让你没地方住。
跟二老讲道理，二老就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总之钱就是不肯拿出来。更过分的是，第二天方母说钱都存定期了，家里没钱给你买书。
伤心，失望。
只是更糟心的还在后面。
惨亏一半的教训已经过了些时日，股市的热热闹闹从来没停，方静雅四万带回来十四万又严重刺激了方得玉那空洞的自尊心和盲目的觉得我上我也行的乐观。
见着身边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股市里吃到肉的朋友，方得玉忍不住了，避开方静雅几次跟父母提要求，再给自己点钱去股市试试，这次不一样，这次一定行！
方得玉这个小祖宗闹脾气提要求对方家二老的作用可比方静雅老老实实的说需求讲道理强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好放一起比。
总之，二老耐受不住小儿子各种闹腾，加上本就对方得玉宠溺得过分，背着方静雅又把钱取了四万交给方得玉炒股。
早就急不可耐的方得玉这次深感自己已经历经大难、卧薪尝胆，已经看透了股市的规律。在初期蒙了几把运气不错的操作后，更是自信心爆棚。
要灭亡先疯狂，本来方得玉自信心爆棚归爆棚，离疯狂还有点距离。
但是不巧得知一个狐朋狗友，本就是最近一次跟着自己买的，结果赚得比自己多得多，连摩托车都跨上了！
要知道摩托车可不是自行车，不说本来就贵太多，最近几年一直在收紧摩托车牌照，据说一张牌照甚至要上万元才能搞定。
操作一样，记得之前说本金也差不多，这是凭什么？！方得玉心里特别不得劲儿。
再一打听，居然是靠配资！
说简单点，就是市场外不合规的资金存在，可以借钱给人炒股。
比如一个人有10万，配资到50万，那么赚了，就是翻5倍的赚。反正不通过监管，大几倍的杠杆说给就给。
但赚钱爽，亏钱可就吓人了，5倍杠杆只需要跌20%，本金就一分钱不剩了。
不过方得玉哪里顾得了这个，满脑子都是那台拉风的摩托车，还有一群小姑娘争相给那个狐朋狗友献媚。
后来的事儿没有相信电视剧剧情，而是遵从了概率。
也就陆道升去对腾讯融资施展了迟缓减速魔法的时间，方得玉的本金就干净了。
这就到了体现方得玉这个二货破坏力的时候了。
大败亏输的方得玉这次真的是透心凉，情急之下，忽然记起了姐姐方静雅提到的那位炒股牛人。
那可是不到半年四万给变了十四万的主儿啊！（方静雅听陆道升嘱咐，没有透露陆道升的具体操作，不然方得玉知道了更得疯）
自己现在亏这么惨，说明修行不到位，只要能找到那位股神，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把亏得都赚回来，还能开上小轿车！让那不长眼骑摩托的知道谁才是大哥！
接着，方静雅自然少不了发现父母居然如此偏心，不肯给自己两三千块钱买本书，却肯掏出四万交给弟弟去炒股。要知道这些钱还是自己帮忙才能赚到的啊！
心理打击是不会少的，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次，面对父母不讲道理的帮偏弟弟，面对弟弟的无耻要求，方静雅坚决不让步，一口回绝。怎么说都不行！
可是不要低估一个脑残在想要得到什么时能干出多么见鬼的事情。
眼见方静雅这边此路不通，方得玉就自己蹭到证券营业部外面晃荡，想靠自己打听出来到底是哪位大户给方静雅帮的忙。
方得玉到底有没有管来来往往营业厅的人打听到了传说中的炒股大神不清楚，但没记住方静雅之前的嘱托，嘴巴不牢心里没数是肯定的。
很快，营业部里就流传出方静雅找客户帮自己炒股的流言蜚语，传的还有鼻子有眼，据说是她弟弟亲口承认的。
这个就很犯证券营业部的忌讳了，哪怕查无实证，对方静雅在证券营业部的职业发展都是毁灭性打击。
乔经理还算是比较念着方静雅的好，但方静雅也不想让经理为难，主动提出了离职。
这才有陆道升之前突然接到方静雅电话说要辞职的一幕。
也不全是坏事儿，这次，傻姑娘总算清醒了，心里想明白了，要和家里彻底决裂。
就是前途迷惘，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那陆道升就不客气了，我这缺人，过来帮忙，忙起来也正好没工夫胡思乱想心情郁闷。
当然，也很诚恳地道歉道：“对不住小方姐，我做事考虑不周全，留了瑕疵结果害你工作丢了。”
不过方静雅自然不会接受，谁在真心帮自己谁在捣乱坏事儿一目了然，要是陆道升都得道歉，这世上谁还敢给人帮忙？
既然要决裂，又有陆道升出手帮忙和给工作，方静雅决定一刻都不多耽误，趁父母弟弟不在家，回去一趟取了证件和一点行李就出走。
陆道升则是招呼了辆出租车陪同。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出了楼门快上车时，给临时回家的方得玉碰到了。
见姐姐这么一副架势，方得玉再混也觉得不对，兴许是明白放走了方静雅以后自己可少了个重要的吸血来源，这必须拦住啊！
方静雅理都懒得理弟弟方得玉，冷冷回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就往出租车上走去。
方得玉顿时急眼了，伸手就去拉扯方静雅和她的提包。
一旁的陆道升自然不会旁观，大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把方得玉踹出去老远。
踹完人的陆道升只觉得神清气爽不少，只是见方得玉爬起来畏畏缩缩的怂样，也懒得再说什么，护着方静雅上了出租坐在后座，自己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招呼司机师傅开车走了。
出租车上，方静雅怔怔地发呆出神，陆道升也没说话，反思自己这件事情下来考虑上有哪些不周到，警醒自己别觉得重生就是百晓生万事通，做啥都不会出差错。
下车了，陆道升对方静雅说了三句话。
“小方姐，欢迎你加入嘉盛！”
“我有信心，你的未来一定比留在证券公司光明！”
“哦哟，小方姐，你是嘉盛第一位女员工啊！”
……
第157章 筹备开张
“凯旋，有时间没见你瘦了点啊。”
陆道升和左文杏正往学生活动中心走，路上碰到了史凯旋，陆道升开口打了声招呼。
史凯旋是一个“稳重”的人，说他瘦了是很受欢迎的打招呼方式。
这段时间两人即没上课也没会宿舍，全都泡在浦外边上左文杏的大房子里和张小龙、阮正一起搞开发，确实有时间没见到史凯旋了。
只见史凯旋迸发出了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嗖地一下向陆道升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哀嚎：“老大啊你总算出现了！！我要顶不住了啊呜呜呜呜！”
被漂移过来的史凯旋一把抱住的陆道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恼声斥道：“别嚎了！撒手！”
周围一堆人，还是女生居多（浦外特色……没有办法），冲上来又是嚎又是抱，这么闹太丢人现眼了，我老陆也要体面的啊！
史凯旋听陆道升发话了，立马松开手，声音也小下去了，不过还是苦着脸抱怨道：“老大，我是真的被你坑苦了啊，压力好大，你得救救我呀！”
“到底啥事儿啊……”
见左文杏也是一副问号脸，考虑到史凯旋这家伙有时候比较戏剧化，陆道升取出手机瞅了眼时间，对史凯旋说道：“行了，马上社团开会再耽误要迟到了，先跟我们去开会，有啥事儿开完会说。”
之前，陆道升联合左文杏、陈悦薇、陆思佳、林筱笑一起成立了一个学生社团，取名“青空互联网开拓社团”，简称青空社。
陆道升任会长，其他人想要啥头衔都可以。
陆道升一开始也说得清楚，本质上就是一个他来出钱出技术，请几位美女老同学帮忙出力运营把社团做大做强的事情。
做好了，陆道升创业过程中想在大学里有所动作时就有一个非常好的介入点，而几位女生则是可以在充足经费的支持下尽情实验自己的想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赚波经验和简历亮点。
平时陆道升几乎就是个甩手掌柜，还是拉着左文杏一起甩手的那种，社团里的事情基本靠陈悦薇、陆思佳和林筱笑三人商量着来。
社团正是成立后，陆道升还是给社团做过几件事情的。
第一件事就是和左文杏一起开发了浦外的校园BBS，放在清空社名下托管运维，上报校领导进行指导。
顺带把室友史凯旋招募进社团，主要负责日常维护浦外校园BBS，以及给美女跑跑腿打打杂。
对此安排，史凯旋郑重表示，感谢老陆，让我有机会和浦外十大美女中的三位在一起工作，陆道升永远是我大哥！
第二件事就是持续给社团提供活动资金，尤其是炒股大赚了一笔之后，毫不吝啬地给社团提供了大笔资金，让社团有充足资金进行人员扩张和活动运营，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陆道升对此喜闻乐见，社团越强大，自己在学校推进活动时助力就越大，心中为三位女生的能力点赞。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陆道升召集社团核心成员开会，商议如何策划一场活动来配合舅舅张瑞安的网吧开业。
和陆道升聊过没多久，张瑞安和福山路国泰证券营业部的送饭就停下了。
不是饭菜做得质量不高不好吃了，单纯就是，营业部的人吃多了想换换口味。
这件事情让张瑞安很受触动，深感餐饮做下去不容易。
之前是借着搞餐饮赚了些钱，不说自己很辛苦，就看顾客口味变化就知道，餐饮行业想做下去变量很多，和自己之前东西做好吃就能赚到钱的想法有些初入。
加上陆道升也说了，能开网吧给他帮忙最好，那就干吧。
为了方便现场试验和观察，陆道升权衡一番后还是建议张瑞安把网吧挨着浦江外国语大学开，这家网吧就是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第一个实验场。
陆道升给了张瑞安两个建议。
第一，往中高端路方向靠，不要指着短期内多赚钱。
现下绝大多数的网吧老板，为了赚钱恨不得把每一寸空间都塞满机位，其他的一概不考虑，搞得网吧昏暗局促且乌烟瘴气。
张瑞安的这家网吧，装修上走外简内硬路线。
外简，指的是装修要简单大方通透，白墙落地窗，走现代简洁风格，布局大方不局促。
内硬，指的是基础设施的质量要过硬，电气线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铺设，空调配置到位保证冬暖夏凉，通风设施必须达到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室内换气的效果，等等。
还有，直接禁烟。
禁烟可以有效降低火灾发生的风险，这点很重要。
临近浦外，女性客户多，禁烟对女性客户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
最核心的原因，是因为陆道升不喜欢闻二手烟，觉得影响健康。
后面自己和创业团队的成员肯定要花一些时间在这家网吧里实地调试网吧管理系统软件，这要是被二手烟熏坏了一个两个，陆道升得心疼得去跳楼。
第二，趁现在容易办理多囤几张网吧特许经营证，后面不论是自己开网吧扩张还是转卖都能用上。
2002年，一场震惊全国的蓝极速网吧纵火事件会对国内网吧行业造成深远影响。
由于网吧老板未经任何审批私自开业经营，无任何消防措施，建筑物外窗均被安装了防盗护栏并焊死，致使火灾发生后被困人员无法逃生，同时也给消防队员营救被困人员和灭火行动带来了极大困难，最终致使25人死亡、12人受伤。
自此之后，网吧特许经营证的审批骤然变严，并且全国范围内开始网吧整顿，大量不合规网吧被关停。
但是中国网民数量的增长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一路飞涨。需求持续放大，供给快速收缩，很快让网吧的暴利程度再上了一个新台阶。
到那时，想从相关部门申请新网吧特许经营证变得艰难无比，只能买已有的。一张网吧特许经营证的转让费用是几十上百倍的疯涨，还一出现就会被疯抢。
为了不影响今后的经营扩张，新开网吧的各类设施自然要合规过硬，网吧特许经营证能囤点也还是得囤点。
走进会议室，陆道升边坐下边笑着说道：“都到了啊，大家好呀。那我们开会，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讲吗？没有的话那我要开始讲咯。”
“陆道升你等等。”，坐着的陈悦薇看了看陆思佳和林筱笑，开口说道。
“嗯？”
“关于校园BBS论坛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其实早该找你讨论了，但是你根本找不到人，今天能见着不容易，这事儿也不好一直拖着。”
“啊？论坛能有啥事？”
……
第158章 万万没想到
让陆道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和左文杏一起搭建着玩的校园BBS论坛现在竟然成为了香饽饽。
搭建一个校园BBS论坛并不复杂，除了是社团初建希望给社团找点事情干免得人心散了，再一个就是给左文杏找个项目来练练手。
2000年这个时候，个人电脑并不普及。即使在大学里，工科强校中都未必可以找到几个自己配了电脑的学生，就更不谈浦外这种偏文科的大学了。
论坛刚出来时，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人用的，当然陆道升和左文杏对此也没抱什么期望。
把论坛的技术维护工作交给了室友史凯旋，运营工作留给陈悦薇、陆思佳、林筱笑，让三位女生随便整，陆道升和左文杏就一头扎紧创业大事找不到人了。
只是没想到三女能费心尽力把论坛运营的这么成功。
听了听史凯旋对论坛流量数据的汇报，再看看几个热门板块如校园热点、星座命理、匿名秘语、生活信息等的发帖回帖数量，陆道升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对三女的功劳赞不绝口。
实际上，陆道升和左文杏在开发论坛之外，也有一项重要的贡献，那就是把浦外机房里几乎所有的机器全部都安装了访问论坛用的终端软件。
眼下这个年份，访问论坛不是后来那种打开网页点点点的形式，而是要使用基于TEL的客户端。
简单点说就说有专门的终端软件，可以用键盘的上下左右控制光标，用ESTER键等来退出或进入帖子。如果还要编辑帖子发布，还需要另行注册账号。
陆道升和左文杏正巧都是学校机房的学生助理管理员，刚开发完转念一想，校园BBS论坛可能真没什么人有条件用，总不能只靠计算机系那几个有个人电脑的学生来提供活跃度吧。
于是交接之前两人就去把学校机房里电脑全部都安装上了BBS访问终端，放在桌面显眼位置，又编辑了一份浅显易懂的操作教程放在旁边，在了论坛首页的上也放了链接。
如果只是浏览浏览，只要打开终端软件自己摸索一下很快就能学会，如果想进一步注册、发帖，按照教程的指示操作也不是很困难。
正是这个操作给论坛的火热打下了设施上的基础。
当然，当初大规模安装终端软件时陆道升对于女生愿意学习操作手册的积极性非常怀疑，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想能多吸引点男生来用校园BBS论坛。
只是陆道升重生之前早已对BBS这类“远古”事物没了兴致，没能很好的估准此时BBS论坛能激发出用户多大的热情。
互联网带来的体验在这个时代是新奇且时髦的，就这么点难度的软件操作，怎么难得住天之骄子们，不论男女。
由于个人计算机的不普及，校外又暂时无法访问校园BBS论坛，去网吧都不行，向上校内BBS论坛怎么办？只有浦外的计算机机房可选。
浦外的计算机机房转眼间就从门可罗雀变成了人满为患。
一张学生证有一定的上机时间配额，不少人因为配给时间不够用，还四处找不上网的同学借学生证。
得知了这个消息，陆道升和左文杏同时心里一咯噔，对视了一眼。
那意思是，完犊子了，咱们现在还挂着计算机机房的学生助理名头吧，这段时间忙成这样不见人影，负责老师估计再见到咱俩得炸了……
校园BBS论坛热度水涨船高对于青空社的活动开展很有好处，火热的发帖回帖也非常刺激人的热情，越来越多的学生社团开始需要入驻浦外校园BBS论坛。
这就要向青空社提交申请，由青空社帮忙开辟新的板块，并进行相应的管理授权。
这关系就建立了，今后开展工作有论坛做筹码也容易说得上话。
但对史凯旋来说就只能算苦乐参半了。
因为陆道升和左文杏拍屁股走人之前只给了他一个人的权限，也没说可以授权给其他人，于是诸多论坛技术方面事情全由史凯旋一个人包干了，虽然颇受人重视的感觉很好，但是真的累啊。
而且很多有心之人主动找上史凯旋，主动希望能帮帮忙，要史凯旋给点权限。但史凯旋得不到陆道升的授权，死活不肯点头，宁可自己累着。
史凯旋的这种做法陆道升还是认可的，虽然看起来傻了点，但是听自己的话守得住控制权，客观上保证了论坛风气一直在青空社的控制之下，说明还是个清醒的。
不过一个人承担确实太累了，陆道升表示凯旋大哥你别嚎了，给你权限给你经费，自己去拉几个小弟帮忙。
论坛火爆了，自然就会有眼馋的，比如学生会里就风声传出要收编浦外校园BBS论坛，打着浦外招牌的论坛不应该放在某个学生社团里，而是要在学生会的管理之下才行。
对这种眼光局限在一个大学校园里屁大点地方的勾心斗角，陆道升现在连理都懒得理，表示不用理会，有的是办法收拾乱伸爪子的。
说完这些，终于轮到陆道升讲今天的主题了。
“各位，我舅舅在浦外附近新开的网吧就要开业了，我想组织一次电竞比赛为网吧进行开业宣传，所以需要几位帮忙出谋划策想想办法。”
“电竞比赛？”
“电竞比赛？！”
林筱笑和陆思佳不怎么玩电脑游戏，陈悦薇是玩的，而且技术相当不错，可以暴打不少男生。
“嗯，电竞比赛。这在全中国都是新鲜事儿，所以放手做，不用有压力。
我琢磨着，浦外还是男生少了点，参与人员可能不够。
网吧面积是够大的，活动干脆办大一点，找几家附近的大学一起，声势也更猛。
你们看好弄嘛？
记得人手不够，经验不够，就去花钱请，不用省钱。
我会去联系电脑报的朋友配合宣传，你们也想想还有啥需要的。”
史凯旋这时候一脸你懂的表情，嘿嘿笑了起来，说：“老大，你不知道吧，咱们社团现在十里八方可有口碑了，合作起来给钱大方，社团成员颜值爆表，出去联系合作别的社团可踊跃了！”
陆道升直接听乐了，会花钱是个很难得的能力，看来自己这几位老同学很出色啊。
左文杏瞅了瞅史凯旋没说话，憋着略辛苦。
居然厚颜无耻地说社团成员颜值爆表把自己也包括进去，凯旋同志你这种乐观精神可太让人开心了。
还需要半年时间，第一届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才会在韩国举行，刺激了整个亚洲地区的电子竞技赛事发展，尤其是中国。
此时，国内并无大规模的电竞赛事，电脑普及程度不高，打游戏还被认为是不务正业，只有少部分年轻人依靠对游戏的一腔热情作为最早的探路人开始在职业电竞的道路上摸索。
但是电脑游戏的魅力已经在年轻一代中深入人心，在中国电竞行业迎来第一次爆发式发展的前夕，实际上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群众基础。
有前世的经验见识保底，不至于闹出笑话，又有群主基础在，通过首次举办大规模电竞赛事引起广泛关注陆道升还是有信心的。
电竞行业的前路曲折前景广阔，陆道升很有兴趣，但并未打算从这次开始就涉足，还是要先集中精力先把手上的几大业务做好，以后有的是机会。
至于这次举办规模较大的电竞赛事，主要是为了给舅舅的网吧打响知名度，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人注意到网吧里使用的先进的网吧管理系统。
之前本想藏着掖着一直到盛大传奇的东风到来之前再发布，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为了全力配合和企鹅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大战，也只好提前打出网吧管理系统这张牌为自家的即时通讯软件铺路了。
见在座几人已经开始兴致盎然的讨论起来，陆道升笑了笑，真的是很让人期待啊。
……
第159章 憋大招
许多年后，浦外和附近几所高校的毕业生在回忆大学的美好时光时，第一届青空多校联合电子竞技大赛都是排名靠前的精彩记忆。
高达万元的冠军奖金，刺激得人双眼发红。
安排紧凑花样繁多的赛事，令人目不暇接。
校花级别的美女主持人和工作人员，叫人历久难忘。
还有每天比赛完后可以在指定的游戏网站阅读战报，各种印刷精美的宣传材料，舒适的赛场（网吧）环境，和朋友聊不完的话题打不完的赌，等等等等。
一直以来坚持保持资金支持，给了几位老同学招兵买马实践练兵的条件，青空社团的做事能力得以快速形成，此时能起到这么好的作用让陆道升倍感欣慰。
光凭一些前世的记忆，没有有力的团队，很难把想法顺利实践。
重生也不是万能的，不存在什么团队培养都不下心思，遇到事了就能言出法随众人伏拜顺利推进的。
虽然没有像其他大学生那样被激动场面热烈氛围弄得心潮澎湃激素飙升，但陆道升从其他方面获得了极大满足——藏在电竞比赛之下想要的达到的目标都实现了。
新开的星海潮网吧一炮而红，形成了非常好的榜样效应。
不仅仅是给浦外所在区域的大学生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陆道升的金钱助攻，冯骥的疏通联络下，不少媒体都对这次的电竞赛事进行了报道，并且都“不约而同”地对作为举办场地的星海潮网吧进行了深入报导。
比如，星海潮网吧整体装修整洁大气，各类硬件设施远超市场平均水平，而且全区禁烟，为客户提供了安全舒适的上机环境。
比如，星海潮网吧主动雇佣了不少下岗职工，经过技能培训后重新上岗，主动承担企业社会责任，为政府分忧解难。
比如，星海潮网吧采用了由海雀公司出品的国内最先进的网吧管理系统，不仅提供了客户管理、计时计费这样极大节省人力开销降低出错概率的功能，更有故障监控、软件安装、系统恢复、报表统计等等一系列极其实用且出色的功能，助力网吧管理水平独步全国。
雇佣下岗职工那是舅舅张瑞安的善举，陆道升也没想到请的记者这么给力，自己都没想到这事儿还是个亮点值得宣传。
真正的重点在于对网吧管理系统的报导。相信要不了多久，找上门要购买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网吧老板就会纷至沓来。
陆道升已经准备好了，走“薄利多销”路线，尽可能地多卖出网吧管理系统。
为了确定这个价格，陆道升更早之前还借清空社举办了一个社会调研活动，鼓励在校大学生去各个网吧实地考察，然后针对列举的课题（比如网吧机器数量和网管人数，有哪些常见的电脑故障，频次和解决方案都有哪些等等）形成报告。
在真金白银的激励下，还是有不少勇夫真的调查到了不少东西，写成了报告。
经过青空社的筛选评估后，遴选后的报告最终汇聚到了陆道升手上，为网吧管理系统的设计和定价提供参考。
即使重生，陆道升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精力也很有限，只能通过各种方式来进行贴合实际的市场调研，确保自己决策的时候不是光凭感觉和拍脑袋。
为了跟得上销售需求，陆道升还专门准备了一支临时的技术支持团队。
当方静雅加入嘉盛后，陆道升立刻安排她接手一项重要任务，即组对接配合网吧管理系统销售的地推和技术维护团队，支持好他们进一步培训和扩张的需求。
如果有人现在是在破解和盗版圈子里混的，那么看到这只队伍一定会觉得非常眼熟。
连红警的破解者狼哥这样小有名气的破解大佬都在其中，看样子还担着领头羊的工作。
而这，就是陆道升老早就开始下手，暗中准备的技术人员储备。
之前和破解红警的狼哥搞合作并不单单是付钱买hao123推广，而是以狼哥为支点聚拢了一批对技术有兴趣的“网瘾青年”。
网瘾青年里喜欢钻研技术的比例不高，但是基数大了还是能有一些。
和狼哥熟悉了，提供更多资金，借助狼哥在圈内的影响力聚拢人员，形成松散的团体。
这个团体人人都懂些电脑，稍加培训就可以成为网吧管理系统安装部署的技术支持。
有了这批人，等网吧管理系统问世推向市场，需要大量的技术支持人员配合安装部署时，就不用很愁人手了。
早在陆道升确定了网吧管理系统的创业方案时，就知道会面临在进行市场推广时会有技术人员人手不足的严峻问题。
参考前世靠网吧管理系统做到湖北省女首富赖春临的创业故事。
年少时家庭收入低，父亲在她高中时因尿毒症去世，之后大专毕业到武汉广埠屯的电子市场打工积累了电脑组装的相关经验，给今后创业打下了基础。
伴随着2000年左右全国范围内的电脑普及浪潮，组装电脑因其大幅低于品牌机的售价，其市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增长爆发期。
而作为彼时组装机消费毋庸置疑的主力，即网吧，最痛苦的就是层出不穷的电脑出现系统崩溃、死机、蓝屏、中毒等问题。并由此催生了大量的网吧管理系统的出现。
做组装机销售租赁和网吧管理系统销售代理生意的赖春临之所以胜出，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做组装机销售时期积攒了足够多的懂一些电脑的技术人员，有条件在代理网吧管理系统后能提供随叫随到的贴身技术服务。
陆道升有先发优势，也知道迟早会走上代理的道路，用不着招大量的正式员工来做推广。
但是眼下网吧管理系统市场约等于不存在，根本没有代理公司可寻。总不能让网吧老板自己来或者派网管来学习吧？也没工夫招待啊。
所以，还是得自己准备些人手当当临时工，狼哥的这个团体就很合适。
代理也是有不错提成的，狼哥这些人赚一票块钱，自己这边让网吧管理系统迅速推广，双赢。
除了帮网吧管理系统的推广宣传的目标，另一个达成的重要目标是对嘉盛QQ的实测。
（注：此时陆道升已经抢先使用和申请商标注册了QQ这个名字，用以命名己方出品的即时通讯软件，软件本名就是QQ，此处称嘉盛QQ是为了不引起读者混淆。）
既然网吧管理系统都是自家的，嘉盛QQ肯定会捆绑安装，星海潮每台电脑的桌面醒目位置上，嘉盛QQ的图标都显眼地摆着。
后面等网吧管理系统进一步推广，嘉盛QQ的图标也会铺满大大小小网吧的电脑桌面。
光把软件装在那里是不够的，不能指望如同校园BBS访问终端那样静静地等待着被人发掘，要和腾讯OQ（OICQ改名之后的产物，QQ被抢，腾讯创始人决定把OICQ改名为OQ）抢时间，必须主动出击。
陆道升想到的法子是，拉着参赛队伍做各种活动，引导使用嘉盛QQ。
比如邀请参赛获奖队伍成员在约定的时间里用嘉盛QQ做陪聊，美其名曰观众互动环节。
拿了我陆道升这么多奖金，挑几个时间让你们当会儿陪聊不过分吧？
为了保障陪聊效果，陆道升还专门请了几个打字速度特别快的学生作为支持人员，万一来陪聊的参赛人员只是打键盘速度快而打字速度不够快，就让支持人员替他打字，他口述就行，免得影响了前来慕名聊天用户的体验。
除此之外，还有注册嘉盛QQ账号并加了超过20个好友可以领取福利（小礼品，冠军签名海报等），使用活跃度超过多少可以有和大赛冠军面对面交流的机会，提交BUG可以换取星海潮网吧的免费上网小时数等等。
总之，能想到能做到的尽量用，给嘉盛QQ做了一次规模不小的实景测试，搜集了大量技术指标和用户体验方面的数据，能有效指导后续的迭代。
任何一个软件的成熟都需要开发之前良好的设计和发布之后不停的迭代查漏补缺和基于用户反馈来修改增补功能。
论前期设计，前世如何设计即时通讯软件都是烂大街的面试题了，陆道升理论知识充足，加上有张小龙和阮正的配合，自信不会输给小马哥一行。
论后期迭代，嘉盛QQ显然比不过，需要想办法追赶。
腾讯OQ自OICQ初次发布以来已经迭代了多个版本，一年多的时间里不仅基于用户反馈做了很多功能和界面上的改进，凭借大量用户流量暴露了很多问题，一一修复，已经具备了相当高度的稳定性。
所以陆道升要费劲心思来给嘉盛QQ做实景测试，陪在用户身边看有什么问题，就是为了拿到真实的用户反馈和系统数据，还要借助网吧管理系统的推广而推广，增大用户群体。
只有这样，才能在下一次对企鹅出大招之前，让嘉盛QQ稳定性得到充分验证，不会出现功能很强但稳定性不足，让生生打烂好牌的情况发生。
反正前世读都市重生小说，软件或系统开发完就特别好用的剧情陆道升是不会相信的。
小工具有可能，大规模的软件系统是绝对见不到一轮写好就没毛病不需要要反复迭代的，真当程序员是不会犯错误的神仙么。
快了快了……拿着报纸盯着青空多校联合电子竞技大赛报导出神的陆道升心里默默地想到，下一次对企鹅出大招的时间就快到了。
……
第160章 不胜唏嘘
“老大，王贤亮他……”
有些走神的陆道升被史凯旋唤了回来，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不用说了。
有些感慨罢了，渐行渐远的室友王贤亮，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前两天，陆道升和左文杏专门去请了负责浦外机房管理的老师吃了顿好的，也诚挚地道了歉。
不论是不是无心之失，两个人都是让机房突然火爆的“罪魁祸首”，也确实是在机房人多压力大的时候找不着人。
陆道升觉得，只要还担着机房学生助理的名头，不论自己是为了多重要的别的事情给耽误了相关工作，都是做得不好。
道歉是少不了的，也不能光说不做，还得想想办法解决。
于是，浦外计算机机房就成了星海潮网吧之后，最先用上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地方，而且还没给钱。
当然，用于学校机房，有些地方还是需要调整调整的。
比如要加入对学号管理的适配，学校机房是按学号计扣时间而不是付费的。
比如要调整附带的软件库，不能什么游戏都往机器上装。
再比如一些交互上的文案需要调整，不能时间到了蹦出的提醒是“请及时续费”等等。
幸好都不是大改动，陆道升和左文杏两人用了一个晚上赶工了一份定制版，然后就拿出来先顶上了。
不过顶上归顶上，后续陆道升和左文杏都要辞去机房学生助理职务，最好能找到人来补缺。
机房的维护还是需要人力的参与，专属学校的系统陆道升也考虑是不是可以进一步的来优化改进。
如果做得好，也许有机会在大学推广给更多大学？
这时候控制了大学机房，就等于控制了大多数大学生的互联网入口，可以用来培养用户习惯。
但实在是精力上顾不过来，陆道升就琢磨着是不是通过青空社来立项，和学校达成一致后，组织老师和学生一起来做这个开发，自己再通过青空社团来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
不论做得好做不好，关键是可以进行练兵。嘉盛的人才缺口还是大了点，招兵买马不容易，逼得陆道升没办法，连学生都不放过。
这些锻炼过的大学生将来可以帮助嘉盛分担一些不那么核心的开发任务，毕业后还能从中择优录取到嘉盛。
不过要做起来，需要有带头的，陆道升主动向室友史凯旋和王贤亮抛出了橄榄枝。
史凯旋当然没有二话，论坛已经找到人可以放权了，老大有新的活计，肯定又是好事情，干了。
其实陆道升一直很疑惑，史凯旋为啥这么坚定地认自己当老大，但问了几次这家伙死活不说，也就没再管了。
王贤亮就不同了。
老实说，从某些角度来看，王贤亮和前世这个年纪的陆道升很像。
脑子中有个目标，陆道升那时候是想搞好学习好找个好工作，王贤亮是想刷高绩点好出国，都是和要把大学的课业成绩做高。
都是一路走来习惯专注学习的，基本不太关注身边其他事情，社会上各种热点也不关心。
可悲又可笑的是，笃信知识能改变命运，却对知识的理解过于狭隘，基本上就是把知识当做书本上的知识，认为考试成绩好就是知识掌握的好。
王贤亮比陆道升家境还好些，但比普通人也就强得有限。不然王贤亮也不至于一门心思想刷高绩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拿到国外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不用给家里制造承受不起的负担。
可能，此时的王贤亮和前世的陆道升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个人世界中，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认为自己在多么多么努力。
完全没想到多年之后，不谈其他，光暴涨的房价就会让自己所有的努力和汗水变得卑微而可笑。
正是这样的感同身受，对王贤亮的拒绝，陆道升非常理解，甚至都早有预料。
陆道升知道，从世俗的观点来讲，也就是比赚钱多少的角度，接住自己伸出的橄榄枝怕是要比去美国常青藤院校能得到的多得多。
放没融资之前可能还有点赢面不够，但放现在来说，赢面绝对足够大了。
可惜，从不抬头看伸耳听，哪怕陆道升之前在寝室聊天的时候透露过一些超前的看法，露出了些许自己和左文杏创业的端倪，王贤亮都以一种我是成绩好的优等生，不屑于听你们这些不务正业的学生的话的优越感给左耳进右耳出了。
哪怕有时候真的被触动到，也会因为自己从小到大培养出来觉得学习才是唯一正道的习惯而拒绝深入思考。
所以，当命运真的把发家致富阶层跃迁的机会摆到了眼前，王贤亮能理解么？
前世的陆道升在年轻的时候没有理解，这一世年轻的王贤亮此时同样没有理解。
所以，拒绝，就是王贤亮的选择。
多年后看，大概率真不如史凯旋这样没啥优越感，觉得陆道升厉害就一根筋跟着这样的“傻子”达到的高度高。
一般会怎么说呢，说王贤亮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并说史凯旋大智若愚。
但其实聪明还是王贤亮聪明，史凯旋没王贤亮脑子好使，本身也没什么大智慧的意识。
时代巨浪奔涌而来，个人的差异在大势面前微不足道。
没趁势而起的，不必妄自菲薄，觉得自己缺乏大智慧，但也别自我安慰。
不看，不听，不想，自己把自己变成对社会发展“眼瞎耳聋”的状态，沉浸在个人臆想中不出门看看世界，运气不好没踩到浪上也没趁有机会的时候腾挪，也没什么可光荣的。
归于个人，就是客观看待贫富，不盲目相信富人都是有能力靠拼搏，穷人都是自己懒惰的那套说辞，同时主动求知多思考，时刻警惕不要故步自封心存傲慢。
陆道升前世做到了，但明白得晚了，现在重生，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就是看到王贤亮走上前世的自己的老路，不胜唏嘘。
劝，是没法劝的。
就希望多年后这位室友看到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功成名就，而自己还在苦苦挣扎时，不会心态失衡。
和史凯旋等人交代好工作，陆道升一个人走回了左文杏的大户型。
伤春悲秋满心感慨的陆道升进门后，迅速从沉浸在“那些年”的感觉中跳了出来。满屋子激情的创业氛围，陆道升瞬间感觉到状态被激活了。
“道升，（嘉盛）QQ的大杀器功能我们已经开放测试完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推出？”，阮正开口问道。
“要不要再举办一次电竞比赛，上次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喜欢沉默的张小龙居然开起了玩笑，这是上次美女太多了？
“大杀器功能能尽早上线就尽早上线，两步走，先小范围传播，然后看看情况，没问题，使用效果好，马上大规模推广。”，陆道升答道。
“小方姐，一会儿我们同步一下和媒体联系投放广告的事。
正哥，hao123页面改动一下给咱们（嘉盛）QQ引流的事儿拜托你了哈。
老左，再给网吧管理系统的安装包升级一下，集成我们最新版的QQ。
小龙哥，我刚拿到的那个技术文档你抓紧时间看看哈，还指着你看明白了给我们分享分享呢，这个事儿也不能耽误。”
不知道远方的小马哥正在干嘛，新一轮来针对企鹅的打击已经在路上了。
……
第161章 斩二
远在深圳的腾讯团队，这段时间天天在等米下锅的焦灼之中度过。
融资虽然谈成了，但是打款到账还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月前那种互联网投资热火朝天的景象了，没有那种谈好了手续都没办完就立马先打钱的好事。
更别说IDG高层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好腾讯，觉得OICQ（现取名OQ，后称腾讯OQ）就是个只会烧钱的吞金兽。
王树之前为了通过对腾讯的投资已经硬顶了一回，觉得这时候能按照流程不拖延时间来走打款已经很不错了，也犯不着为了早那么十天半月打钱再去做些什么。
不是小马哥没反映过腾讯现在面临的窘境，急需资金补充来增加服务器，否则后台服务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压力过大挂掉。
但是王树在大佬云集的IDG里地位并不够高，刚为腾讯的融资硬顶过好几个高级合伙人，再为了催打款显得咄咄逼人，就有些过了。
要知道当当网的李国庆之所以可以在协议都没签好时就收到IDG的打款，很重要的一点是IDG主持对他投资的人是周全，而周全是IDG中国区域实际上的领导人。
特别是在打款即将到来的这段时间，腾讯创始团队每天都要蹲在计算机前，紧张地盯着屏幕看着系统各项监控数据，生怕腾讯OQ的后台服务突然就挂了。
再有就是拼命地想着办法来压榨出服务器的最后一丝性能，希望能延缓一下出问题的世界，哪怕心里也清楚这是杯水车薪。
虽然还没挂掉，但是不可避免地，腾讯OICQ的服务质量出现了明显地下滑。
消息时延加剧，容易出现丢失现象，登陆反应缓慢，网络短时间中断后的恢复时间也大大不如前。
天天盯着腾讯OQ的陆道升对这些情况非常清楚。
老早之前，在陆道升高中大概芮青遇到逼婚困扰的时候，陆道升就在摸索网络抓包的技术和开发相关的工具。
这类工具能干嘛呢，简单点说，就是抓取网络通信的数据包，让分析者能够进行数据还原。
就以腾讯的OQ举例，陆道升只需要起一两个腾讯OQ客户端，然后登陆、发消息、退出，并采取这样的工具，就能把腾讯OQ的通信过程里的通信消息全部还原出来。
一旦交互信息被还原出来，那么腾讯OQ采用的后台接口和通信协议对陆道升来说就没有了秘密。
这时候有人会问，那这种工具是不是太可怕了？
岂不是用QQ、微信聊天，只要来个人用这类工具抓抓包还原一下通信消息，那不是自己的通信都可以都被人看穿一点都不安全了？
这倒不必担心，因为即使还原了通信消息，还要看通信的数据是否有被加密过。
如果通信的数据被加密过，那么除了一点明文的包头和链接地址，监听者根本看不到什么有效内容。
不过呢，现在是2000年，哪怕全球范围内对软件通信的加密防护的意识都没有完全培养起来，更别谈国内了，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而说到给通信安全加密这方面，即时通信软件可以说是拖后腿的存在。
翻找资料，会发现有很多分析即时通讯软件的学术文章，基本操作就是拿网络抓包抓工具进行数据抓取还原通信信息，然后基于抓取到的数据进行各种分析。
比如《中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2年第10期中的一篇，《即时通讯软件文件传输审计系统的研究与实现》，在摘要里就明确写道：“根据主流即时通讯软件通信数据明文传输的特点，利用网络捕包工具，并采用逆推方法，对多种即时通讯软件(IM)(QQ，Fetion，MSN和雅虎通等)文件传输协议进行深入分析……”
陆道升倒是记不清楚具体哪篇文章，但是确实是在前世见过一些拿网络抓包工具分析即时通讯软件的学术文章，当时就吐槽过大学计算机网络课本里都提过加密的重要性，怎么这些聊天工具一个二个都明明知道就是不干。
当然，后来经验多了，也有所理解这些大厂的选择。
一个是加密解密往往非常消耗性能，还会增大消息体积，影响网络通信效果，尤其在早年网速低的环境下。
再有就是需要组织管理上的配合保证秘钥不被泄露，对技术管理水平要求很高。
加上长期以来因为多种客观因素（如想恶意监听，抓包工具的部署就是个大问题），没出现恶性的利用这类手段盗取用户信息的事件，所以没有很大的动力。
总之，2000年，腾讯的聊天软件并没有做加密，就是明文，在陆道升领先的抓包工具下压根无所遁形。
陆道升很庆幸自己之前选择了网络抓包工具当做兴趣项目一直在做。虽然整明白这个基础库废了老鼻子劲儿，但是很值得，腾讯OQ的通信协议自己现在非常清楚。
清楚了腾讯OQ的通信协议能干什么呢？
监控腾讯OQ后台服务状况就是一种应用。
陆道升可以写程序模拟腾讯OQ的通信，并在程序中加入对通信质量（请求成功率、通信时间、丢消息比率等）的监控。
流氓一点，还可以制造大量的虚假流量来压垮腾讯服务器，只不过陆道升没这么干。
邪恶的种子一定要警惕，陆道升今后还想去胖揍未来的各路互联网流氓，可不想先变成他们的样子。
再有就是对嘉盛QQ的设计很有参考价值。
陆道升前世的理论知识结合腾讯OQ接地气的通信协议方案，为嘉盛QQ的实现提供了1+1>2的参考效果，也大大加快了嘉盛QQ的迭代速度。
今天是IDG和盈科的融资款打款到账的日子，腾讯五虎一大早就聚集在公司里，焦急地等着到账通知。
只要钱一到账，必须第一时间完成服务器的扩容采购，不能再拖了！最近对腾讯OQ不稳定的抱怨不绝于耳，而作为内部人士他们更是清楚，压力已经太大，随时可能服务宕机。
更让人担心的是，有个叫嘉盛QQ的竞品出现了。
腾讯OQ有的功能它全都有，界面上还更美观，很多细节做得更有吸引力，比如集成了颜文字表情库，听说非常受欢迎，连小马哥都决定在腾讯OQ的下一版本中引入。
华强北赛格广场的办公室。
“估计再过几个小时转账就到了，不会晚于下午五点。”
“到了赶紧买服务器……买完我要睡个大觉……”
“是啊，这段时间精神太紧张了，觉得啥都干不下去，生怕服务随时挂掉。”
“嗯……需要缓两天……”
这时候，正在一旁上网解压的小马哥忽然语气低沉地说了句：“不好……”
而几乎同时，一声大叫从一直盯着屏幕看后台监控的张志东那里传来。
由于陆道升的拖延，腾讯的后台服务终于在一段时间得不到及时的资源补充后宕机了，离IDG和盈科的转账到账只有差了几个小时……
张志东眼睛都红了，一句国骂就直接蹦出了口。
而小马哥则是沉默了。
他的电脑屏幕上，新一代嘉盛QQ的广告占据了中央，一个醒目而让小马哥感到刺眼的词赫然在列——“群聊”。
……
第162章 不想自拔
咚的一声，是父母出门时关门的声音。
本来还斜躺在床上一副懒洋洋模样的赵小虎瞬间弹跳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迈向自己的电脑桌，从拉开椅子到坐下的短短几秒钟时间里，伸手连点。
在坐下时，显示器和电脑机箱的开关都已经摁下，行云流水，极其高效，节约了几秒的开机时间。
还在读高二的赵小虎现在有一个秘密，不敢和别人讲，但是他自己感觉特别的刺激——他正在网恋。
苦于平时在学校上课还有沉重的课业负担，只有周末的才有机会玩玩电脑上上网。
脑子不笨，学东西快，特别喜欢玩电脑。
父母见让他有个念想还知道好好学习，而且最近考试成绩还在一路往前进，也就默许了他周末可以玩玩电脑。
煎熬地等待着开机，小虎同学的内心已经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本来酷爱打游戏的小虎，最近只觉得游戏也没有什么滋味了，都不如和自己OICQ认识的小姐姐“月光倾城”聊天来得兴奋。
最早发布的OICQ只有基础的点对点聊天、公共聊天室和文件传输三个功能。
前段时间小虎打累了游戏，见桌面有个这个软件，就打开随手注册了一个账号，好奇心趋势下玩了玩。
然后就在公众聊天室，碰到了小姐姐月光倾城。
小姐姐很喜欢聊天，而且小虎觉得小姐姐特别有文采有思想，比班里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做题刷分特别听老师话的木头们精彩太多了！
多聊了两回，两人加了好友。
没有了公共聊天室里担心被人围观的羞耻感，单对单聊天中，小虎面在这种全新的隔着网线不见面的交流形势下，从一开始的小心试探，到越来越奔放，享受到了别处无从获取的解放自我的快感。
也许是高中学习生活过于枯燥单吊，也许是到了荷尔蒙奔涌的年纪，也许是“月光倾城”在网络环境中的谈吐迥异于小虎平时接触的普通人。
总之，赵小虎，深陷其中，不想自拔！
总算熬过了两三分钟漫长的等待，小虎迫不及待地点开了OICQ，在连线的十多秒钟时间里无意识地敲打着键盘和晃动着鼠标，直到主界面顺利地出现在桌面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嘴角完成上翘的动作，小虎的动作就突然僵在了那里。
“月光倾城”小姐姐，居！然！没！有！上！线！
这不对啊……
小虎急眼了。
之前还专门问过小姐姐的上线时间，小姐姐回答说周末白天都在。而且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就一直是这样的。
只要自己上线，就能看到属于小姐姐的可爱头像是在线状态。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虎稳了稳心神，美女一定都是喜欢睡美容觉的，偶尔懒个床起晚了而已，一定是这样！（小虎根本就没见过月光倾城……）
急什么，让我先打一把两把星际争霸调整调整状态。
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开始各种光炮和爆炸齐飞，作战单位迅速地变成一堆堆报废的零件和散落的血肉……
把电脑控制的敌对势力拆了个精光，时间眼看都要吃午饭了，退出游戏界面的小虎又满怀希望地看了屏幕上的OICQ界面一眼，依然是失望。
打游戏的时候，为了不错过小姐姐的上线或是消息，小虎直接关闭了游戏的声音选项，一直在体验绚烂但是无声的战斗场面。
然而并没有如他所愿响起期待的声音。
失望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小虎起身走进厨房，那里有父母给他准备好的饭菜，只需要蒸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失神的小虎发呆了半天，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小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小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姐是不是被别的男生缠上了？
小姐姐是不是厌倦我了？
我是不是之前哪句话没有说对……
直到锅烧干了半天，锅底的糊味儿都飘出来了，小虎才惊觉不好，连忙去把火关了。
午饭蒸得太过，口感味道受了不少影响，不过小虎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丝毫没有感觉。
反正没心情没胃口，吃啥都没滋味。
傻傻的小虎在痴痴地等，太阳都要落山了……
星际争霸的电脑AI又被碾压了几次，其他的游戏更提不起兴趣。
气死了，“月光倾城”再出现的话，一定要让她说明白为什么今天一直不上线！肯定有新欢是忘了我了！
厨房里的醋一点没少，小虎觉得自己心里满是酸味……
……
“小老虎？在吗？”
就在感觉要疯掉的时候，新来了一条消息。
小虎差点没哭出来！太不容易了啊！
“月光倾城”小姐姐一定是有事情耽误了，现在才来赶紧联系我的！
嗯，一秒钟都不用，小虎已经完成了脑补，并且原谅了小姐姐。
“小老虎啊，你有QQ号吗？”
“QQ号？倾城姐姐你指OICQ的账号吗？你需要我再去申请几个。”
“不是OICQ，是QQ！小笨蛋！”
小笨蛋！YES！
如果小虎同学晚生二十年，现在打在屏幕上的一定是AWSL！
（注：AWSL是一个网络流行词，是“啊我死了”（àwǒsǐle）的拼音首字母缩写。一般用于形容看到心爱之物时的激动心情。在2018年因为虚拟主播白上吹雪爆红，之后被应用于各种令人感到开心的幸福的场合。）
看到倾城姐姐还亲昵地称呼自己为小笨蛋，小虎彻底放心了，面对着重新燃起的青春幻想直接选择了平躺。
“啊，QQ是什么？”
“你打开hao123吧，首页就有。”
“好咧，姐姐等我一下。”
“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上QQ啊？”
“哎呀对不起啦，我今天被朋友拉在群里讨论事情太忙了。
这才刚歇口气儿，马上想到小老虎你了，赶紧就来找你啦！”
“哇！”
“咦，什么是群里？”
“你用上QQ就知道了，可以建立私人的群聊，不用去公共聊天室。”
“哦？！我打开hao123看到了，我马上装一下！”
“嗯，装好申请好了号码发给我，后面OICQ估计就不怎么用了。”
小虎根本没注意QQ的软件大小，总之就是没花多少时间，反正有倾城姐姐陪着聊天，只会觉得时间太快。
在小虎没看到的地方，调制解调器上信号灯不停地闪烁，无声地诉说着
相比于之前普遍56Kbps的网速，5-6KB左右的下载速度，
在电信基础设施建设高速发展的支持下，中国的网速正在飞速提升，奠定了今后互联网的繁荣基础。
有鉴于此，陆道升没有在软件体积上要求达到和腾讯OICQ同级别的水平，而是优先满足丰富功能（如加入群聊）和提高用户体验（增加更多可选头像、表情等）的诉求。
做产品也要考虑基础设施变化，趁腾讯没有反应过来，借网速提升带来的对软件体积的限制下降之际，陆道升打算抢高即时通讯软件的功能和体验天花板，抢夺一波用户。
嘉盛出品的QQ聊天软件终于下好了，小虎迫不及待地完成了注册，第一时间和月光倾城加了好友，然后就开始快乐地聊天了。
界面，更加舒适。
流畅性稳定性感觉比OICQ要好。
表情，比OICQ多不少呢。
群聊，好有意思！
类似赵小虎这样的例子，正在全国各地不停地上演着。
……
第163章 舍与得
为了帮助嘉盛QQ推广，陆道升把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价格压得很低。
在陆道升的中长期规划中，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产品应分为两个大类。
第一个大类是针对单个网吧的管理产品，第二个大类是针对连锁网吧的管理产品。不过现阶段还是网吧的野蛮生长时期，连锁网吧的需求并不成熟，所以先专注第一类即可。
对于第一类产品，应该有2~3档的分级，从基础版本到高级版本差异化定位，比如可以是海雀网吧管理系统，海雀网吧管理系统VIP版，海雀网吧管理系统VVIP版。
眼下就一款基础产品，收费则是按照基础费用+机器台数计费的方式来进行。
比如保底收取60元/月的基础费用，超过30台电脑，100台以内，则按照每台2元/月来收费，再多，就直接按机器数量的档位包月付费了。
当然，只要肯按年付费，就再给一个很大的折扣，视情况而定，在5折到7折之间。
根据陆道升的之前搜集到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个档位设置足以覆盖绝大多数的大小网吧，等再过一段时间网吧规模越来越大，再行调整档位数量即可。
价格上，也很有吸引力，年付费用户应该会成为主体。
对现在推出的海雀网吧管理系统，陆道升主动放弃了大量的功能，进行了非常激进的简化，只保证了最核心的计费及软件安装两个模块的功能到位，其他模块的功能都被大幅简化。
目的就是让系统足够简单易用，安装好之后的维护难度降到最低，对后续的售后服务要求大幅削减。
这样做得坏处在于，给竞争对手留下了客户需求的空白带，让竞争对手有机可乘。即便是用低价打开了市场占有率，在竞争对手推出功能更强劲的产品时，拦不住客户升级换代。
如果陆道升晚点推出，可以让潜在的竞争对手多睡一会儿，让自己把功能做得更加完善，提高技术壁垒，让竞争对手追赶的难度倍增。
现在高调地推出了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功能上的打磨还不够完全，可以预见要不了几个月，全国各地的模仿者就会蜂拥而至，拿出各式各样的竞品来抢夺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市场。
不过为了嘉盛QQ的推广，肯定是顾不得了。
腾讯的OICQ推广时，由于缺乏强力的竞争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自由的生长，根本没有有威胁的其他玩家在场。
但嘉盛QQ的出生环境可不一样，上来就有腾讯这么一个已经拥有了巨大先发优势的对手。
而且哪怕这一世腾讯的节奏被陆道升稍有拖延，推出群聊功能也就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
也就是说，嘉盛QQ具备功能碾压的时间窗口非常短，也就几个月时间，靠自然增长带来的装机量是肯定不够在碾压窗口结束后拥有足够的市场占有率保障后续竞争不被腾讯摁死。
为了大幅提升装机量，快速铺开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绑定安装嘉盛QQ，就是陆道升为了最大化利用群聊功能带来的碾压窗口期而选择的策略。
为了更好地刺激狼哥等一行人推销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积极性，陆道升只赚一点足以覆盖资源和人力开销的小钱，通过定低价大量让利给网吧客户后，又给出拿出大头全部当做佣金支付给帮助推广的业务人员。
并且约定，分配的高额佣金中，60%一次性付给，剩下部分需要推广者承担一年的售后工作，20%在半年后支付，剩下20%在满一年后支付。
倒不是售后工作有多困难，而是总会出现一个简单问题（例如怎么进入报表展现界面，怎么加入新机器，怎么修改填错的数据等等）被好多人重复问的情况，这就很耗费人力。
一年内，陆道升是不会有精力来组织客服团队和技术支持团队解决这些问题的，要和腾讯在即时通讯战场上死磕，干脆就多让点利好吸引别人来帮忙，用延迟支付的手段保证一下服务态度。
这么干肯定不如自己组建团队或是找代理商专门打理好，服务质量难以保障。
而且推广人员缺乏组织，很难在大代理商形成后保持竞争力。
但一来这次的版本就没多高的售后难度，质量差点没事。
二来大的网吧管理系统代理商形成没个大半年一年多出不来，陆道升要的是当下半年多的时间窗口，怎么快怎么省事儿就怎么来。
二来陆道升的根本目的还是在于快速推广而不是打造口碑，能一次性就60%的大比例给钱，根本用意还是希望让多签单的诱惑大些，刺激这些人为了钱四处推销海雀网吧管理系统，顺带就提高了嘉盛QQ的装机率。
陆道升相信这么赚钱的好事，不单单浦江的网吧会很快被装满海雀的网吧管理系统，很快全国的代理人也会迅速跟风，为了利益帮忙把海雀推向全国。
从目前疯狂涌入的网吧注册数据和不断暴涨的嘉盛QQ用户量看来，陆道升的策略是很成功的。
要从零开始开发一个类似海雀的网吧管理系统，达到和海雀接近的软件品质，陆道升认为少说要三四个月，也就是说，基本上在腾讯OICQ的群聊功能出现之前，走自主研发路线的竞品是不会跳出来来捣乱影响嘉盛QQ的扩张。
另一个，考虑到国内有不少喜欢搞破解软件的，对网吧管理系统市场感兴趣的竞争对手也不会都走自主研发路线，肯定有想对海雀的系统进行破解的。
陆道升只能表示别多想，开发过程中就大量加入了各方面防破解的考虑，比如海雀的网吧管理系统不联网可用时间最多只有5天，必须联网保持和服务器的认证才能正常运行。
不敢说一定不会被破解，但是陆道升觉得想破解自家软件，少说也得半年一年，比自主研发的耗时只多不少，应该不会有人那么头铁。
总之，让利保障市场扩张能力，技术优势保障产品防御力，载着嘉盛QQ的海雀网吧管理系统正在飞速地扩张领地。
与此同时，斩向企鹅的第三把剑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