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 一个书荒者的自述
曾经在起点有一个喜欢看书的读者，因为无书可看，书荒得苦不堪言，遂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开启了自己的写书之旅。
我，不是上面说的这位读者。
我，其实是这位读者的受害者……
这位读者大佬的起点笔名叫“惰堕”，我习惯称之为老头。
当时老头还在写他的第一本书《剑徒之路》，（现在在写《剑卒过河》，同样精彩）
当时我还是个有啥看啥不挑食的好同志，
然后我发现了《剑徒之路》……
剑徒主角李乌鸦一剑即出，我的书架几乎瞬间就变得天朗气清光洁溜溜，再也没有无穷无尽的文字享受，剩下的只有漫漫无终的书荒……
待我反应过来，不禁一阵气苦，这老头端的不是好人，自己书荒了难受，就出来害别人也书荒！
然，悔之晚矣……看过剑徒之后，能看下去的书的数量直接斩到了脚底板……从根子上，不书荒的日子回不去了。
书荒的日子……对喜欢看网文的我……真的痛苦……还是持续性伤害的那种。
不能坐以待毙，发挥现代人强大的搜索能力，疯了似地到处找书看。
然后，在各种随机乱看的找好书的过程中，碰巧读到一个最新章节，发现有个作者连寄合同都能寄错，呆萌得可以，不过书写得真好看，收藏、打赏、加群一气呵成。
事实证明，写得好看车技超神的老司机才是这位一开始给了我呆萌印象的作者的真正面目，他的笔名：屋外风吹凉，江湖人称污娘。他的《红楼春》也是自我被剑徒搞书荒以来，第一本在我追更书架上站稳的书。
如果看污娘的书让我快乐，那么进了污娘的书友群就让我翻倍的快乐。
我真的很想描述一下到底有多快乐，但只有留给书友们自行探索，才能让书友们体会到更多的快乐，所以在此就先不多嘴了（雾
……
在书荒之前，有一本都市的书我曾很期待，可惜追着追着就没下文了，连作者也失联了。唉……公子，你的群里还有好些人在等你回来，不要再鸽（割）啦……（公子不歌，《重生创业时代》）
公子的文笔我是觉得挺好的，对女性人物的描写塑造尤其厉害，《重生创业时代》无疑具备这些优点。
但我经常在书友群里吐槽的是，啊这，开篇第一章“一生所爱”，介绍男主和正宫那刻骨铭心的爱情，接着穿越没多久后宫人数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了，眼看就快要金木水火土上五行，这不是剧情发展和设定冲突了么？？！
虽然在吐槽时会插上一句，公子哪怕你看到我吐槽了，自己还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但甭管怎样，我就是觉得开后宫的剧情发展和一生所爱的开篇设定冲突太大。要开后宫，你就别一生所爱，都一生所爱了，这后宫能开得起来？过得去心里的坎？（吐槽归吐槽，公子的书还是好看的，不然绝对不是吐槽，而是删书就走人了）
当然，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我这样不希望公子开后宫的读者（网文里后宫很常见，可我觉得开后宫不应和设定有冲突），就有喜欢公子开后宫的读者，毕竟女性角色描写那么棒，都收了他不香嘛。
意见不同，书友群自然会时不时热闹地吵吵，每次过程和讨论内容不尽相同，不过结束时我经常收到这么一类语句，大意都一样，就是：看书少BB，你行你上你来写。
唉……
如果我还是从前那个啥都能看的快乐憨憨……
如果惰堕、污娘他们书写得不是那么精彩……
如果书友群里的朋友们没有那么多欢乐迷人的故事给我天天注入写书的灵感……
算了，没有如果。
……
我已经是个老书虫型读者，可能老得还有点严重，简单直接装逼打脸靠强行没逻辑或者降智的爽已经不能打动我了，需要有比较好的逻辑性支撑才能让我高呼过瘾。
我对互联网发展史和计算机技术也稍有点了解，很多都市重生文中涉及互联网创业描写的谬误在我看来比较大，真的是看了不太舒服。
比如时不时能看到的截胡hao123的剧情。
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hao123网址导航网站于1999年5月正式发布，在此之前，创始人李兴平已经通过个人空间提供了一段时间的导航服务，并在日常的网管工作中积累了5000个常用网址。在其后的推广中，李兴平也使用了很多的方法渠道，且付出了巨大的个人努力（比如不断去除无法打开的老化网址，搜集添加新的热门网址），这才有了hao123巨大的先发优势和最终的成功。
但这个朴素网页背后的精彩和艰辛，却没见过哪本网文提及，似乎一切都很简单轻松，写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弄一个没啥技术难度的网页有啥困难的嘛。
那请问在那个没有一键云服务的年代，公网IP地址怎么弄？域名在那时候应该找哪个公司申请注册？服务器部署怎么解决？之后推广时用的网吧覆盖、流量联盟、第三方软件捆绑等等手段用不用？
这些问题不点出来说清楚，没法让我看得丝般顺滑地爽啊……
更头疼的是，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说得清楚的……
我期待看到的，也就是我想写的。
既然要写，有些选择要做，有些心理准备也要有。
我看书算有点老，写书完全就是个萌新。
码字速度现在还挺慢，经验不足和不够熟练是一方面，需要大量查阅资料，思考强化剧情逻辑性，写起来花时间是一方面，打工人兼职写作没多少时间也是一方面。
总之，眼下能做到保持更新，已经是得咬牙才能达到的。
万望读者大佬们宽容一二，我会努力提高速度的。
那有没有别的办法快速提高码子速度呢？其实也有，那就是查资料的时候糊弄一点，思考剧情合理性的时候少花点时间，都能有效提高码字速度。
但我选择不这么做，并且做好了因此会单机到完本的心理准备。
萌新加更新量少，好的推荐曝光就不指望了。起点是个网文平台，不是网文慈善，没名气还爆不动更，凭啥让平台觉得你有潜力呢？都不是中二少年，这点基本道理还是明白的。
但依然这么选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看水文，我就不想写水文。再说真水起来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会对写书产生厌恶，那样坚持不下去的。
内心深处，哪怕是幻想，也希望有一天机缘巧合看到本书的读者大佬能夸一句，不错，有点东西。而这，还是得靠质量。
也不怕丢脸，实际客观地说，硬论质量，和前面提到的佳作比起来，那还是大大不如的。当然，起步价也不算太低，至少我自己读自己写的来，还挺乐呵。
这里就要说到污娘了，之前写迷醉的时候，还有在红楼世界里唱现代流行情歌这种骚操作，可到了红楼春，那真是进化得强得一批。
所以，坚持要有，坚持下来才有变得更好的希望。
感谢一路走来支持我的朋友们，真的是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有你们在，写书也不那么寂寞了。
世事艰辛前路难料，也不好许宏愿说大话……用时下流行的说法，不要插旗，要稳一手，总之，我继续努力。
最后，各位读者大佬，求收藏求推荐啊！
感谢惰堕老头和剑徒剑卒的书友们！
惰堕老头还有剑徒剑卒的书友们太有爱了！
帮我章推，送我收藏，给我打赏，还有推荐票。
我以后可以吹牛了，俺也是被起点最棒的作家惰堕老头给过票打过赏的啦！
地多，北极熊2018，冰客剑，青帝子012，风静云动1，柠檬不加冰pwl，飞剑侠2006，江桥掩映幕帆迟，阿II鼻，书友161210221837411……等等等等，地多大老爷还特意指导了改进思路，哭了……
你们这样我会一直坚持更下去的啊，555555！
最近吸收了地多大老爷的指导意见正在重新构思后续的剧情节奏，所以更新时间上可能暂时有所波动。
各位读者大佬们海涵则个，小的在此给各位大佬唱个肥喏了。
第1章 评审会
1998年盛夏，浦江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主楼503大型会议室内，一场决定由哪个实验室承接西门子浦江研究院企业合作项目的评审会正在紧张地进行。
到场的有学院领导、西门子浦江研究院的领导及技术代表、图像处理实验室和计算机视觉实验室的负责人与技术骨干。
此时，外企在中国还是高大上的代名词，凭借着显著的技术优势和商业积累，在中国的市场上罕有敌手，攻城略地无往而不利。
对于高校来说，随着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科技在经济活动中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
结合国家层面越来越重视科学技术的实践应用，企业合作也开始被高校所重视，而和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外企进行的企业合作项目更是受到了加倍的重视。
此时外企手在中国几乎是躺着赚钱，手里握着大把大把的资金，合作起来财大气粗，更是让各大高校趋之若鹜。
西门子浦江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在一次学术会议中结识了计算机视觉实验室负责人韩善学教授，进一步的交流发现双方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尤其是眼下由于业务增长迅猛，研究需求随之水涨船高，研究院人手严重不足，和高校合作，借助高校的科研资源完成自己的研究目标看起来非常可行且划算。
这就有了西门子浦江研究院和浦江科技大学进一步的接触。
不得不说，西门子作为大牌外企，提供的条件和资金都非常优厚。
此时对企业合作项目的经费管理尚不严格，作为合作方的实验室能对项目资金的使用有很大的自主权，若能有大笔研究经费入账，无疑能过个肥年。
面子里子都实惠，在学院内大大小小的实验室看来，这次和西门子的合作无疑是块香饽饽。
也因此，图像处理实验室也盯上了这次合作。
这次合作的项目是对某医疗场景下图片进行处理，主要是希望在处理准确度上从已有的81.7%提升到90%以上，完全符合图像处理实验室的研究方向。
实验室在这方面也有一些技术储备，哪怕最后算法上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也可以凭借堆人力的方法不断加入各种边界条件来拉高准确度，对于达到目标极有把握。
从人力来说，图像处理实验室是老牌的实验室，历史久、资历足、体量大。相比韩教授刚建立不久大猫小猫三两只的计算机视觉实验室，如果不考虑个人研究能力上的差别，可以说软硬件实力全面碾压，优势极其明显。
图像实验室负责人杨肃远老教授为此亲自找了院领导游说，抓住院领导重视和西门子合作的心理，大谈图像实验室的优势，要求取代视觉实验室来和西门子浦江研究院合作。
生怕合作不顺利求稳第一的院领导自然倾向于让图像实验室顶上去，哪怕对不住视觉实验室。但这毕竟是西门子浦江研究院先通过韩教授找上门来，不能不考虑合作企业的态度，这才有了今天的评审会。
会议安排由图像实验室先介绍研究方案，眼下图像实验室的方案已经介绍完毕，轮到韩教授代表视觉实验室介绍研究方案。
韩教授心下感慨，没想到图像实验室真的“借鉴”了自己的很多想法，抹平了自己之前认为视觉实验室方案具备的优势，并且借助更强大的人手和资源，足以让自己之前准备的方案显得毫无吸引力。
看着讲台上站上去就没发话的韩善学，刚代表图像实验室介绍完研究方案的技术骨干徐舟副教授心中暗爽不已。
当初韩善学和自己是同一批新进校的青年讲师。
但韩善学却很快凭借出色的科研能力评上了教授，并且和自己抱着大树好乘凉的想法不同，没接受图像实验室的招揽，而是选择自立门户创建了视觉实验室，也算干得有声有色。
在周围同事朋友聊起的时候，自己总是被当做背景板，这滋味可一点儿都不舒服。
这次自己使了些小手段，准备的方案足够“完备”，肯定能碾压韩善学。
反正院领导和实验室负责人杨老教授都是希望图像实验室拿下合作，自己就算使点小动作，大势之前也不怕韩善学闹情绪，姓韩的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徐舟得意地想到。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韩教授并没显露出什么无奈或者气愤的表情，虽然面有疲色，但还是不疾不徐地说道：“和西门子的朋友们交流过之后，计算机视觉实验室就一直在为提高准确度而努力。
就在这两天，我们取得了一些进展……”
韩教授停了停，脑海中浮现起这两天晚上被那个人拉着熬夜的情景，不禁笑了笑。
“……基于西门子提供的数据进行测试，当前的原型版本已经做到91.2%的准确率，达到了项目要求，我相信经过后续的调优，还可以有进一步的小幅度提升……”
“等等，韩教授，你的意思是，你的手上已经有准确度超过90%的解决方案了？！”西门子方面负责这次合作的技术负责人忍不住了，直接插话问道。
“基于你们之前提供的数据，确实已经达到项目需求了。如果还有新的测试数据，我们可以再验证一下，当然，我对手上的解决方案很有信心。”韩教授微笑地回答道。
技术代表也是个急性子，直接问能不能现在就去亲眼验证下。
校领导虽然吃惊，但也知道韩教授不是说大话的人，说可以那应该就是真可以了。而评审会开到现在，一个还在研究方案的阶段，一个解决方案都做完了，选谁合作不是明摆着的嘛。
和落实的解决方案比起来，什么软硬实力都是虚的，这会也不用再开下去了。
没一会儿，刚才还略显拥挤的会议室里人几乎走了个干净。
西门子的代表和韩教授去往视觉实验室实地验证效果，校领导也陪同离开，面上无光的杨肃远老教授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只剩下徐舟一脸难以置信的坐在会议室里。
默默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之前自己“了解”情况时韩善学那边压根没有能直接用上的解决方案啊？？
……
第2章 家宴（一）
1998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文件，决定自当年起停止住房实物分配，建立住房分配货币化、住房供给商品化、社会化的住房新体制。
自此，房价进入了一路向北的大时代。在此之前，高校老师从来不会担心自己买不起房，只会担心分给自己的房子居住条件不好，这在房价高企的未来是很多年轻一代难以想象的。
韩教授的住房就是大学福利性质分配的，居住条件在陆道升看来并不算好，毛估估不到五十平米的建筑面积，采光凑合，通风还行。地方虽然显拥挤，但屋里仍收拾得井井有条。
客厅里小桌上摆满了好菜，韩教授，师母黄悦，陆道升，陆道升的高中计算机课老师韩芊芊四个人围坐了一桌。
今天是韩教授为了答谢陆道升，专门嘱咐妻子黄悦准备的一桌家宴。
西门子浦江研究院的合作项目已经花落计算机视觉实验室，自己成了这次合作的最大赢家。
不但获得了大笔实验室发展急需的资金，还打响了名气，最近接连收到了来自外校实验室和企业抛出的橄榄枝，表示对自己掌握的技术感兴趣，希望进行合作。
可以说，这次合作让视觉实验室的发展速度直接上了一个新台阶，而这一切，正是眼前这个高二刚结束的高中生给自己带来的。
就在几个月前，中年程序员大叔陆道升在一个熬夜加班的凌晨困睡着后，醒来发现回到了高二下学期自己十七岁的那年。
得益于前世对都市重生类网文的熟悉，陆道升及时调整好了心态，开始珍惜而认真地迎接自己的第二世生活。上辈子自己没混出太多名堂，留下了很多遗憾，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了。
调整好心态后的陆道升首先是闷声不响地努力恢复对高中知识的掌握。
虽然心里多少觉得一个重生人士不能一周落实万元户三月百万刚起步有些不好意思。
但现实摆在眼前，一个九十年代末来自工薪家庭的高中生，真没啥行动上的自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啥一夜暴富的机会。
期末考试之前，和父母好言好语地商量（打赌），说自己要能年级前三，要二老帮着自己找老师说明，暑假时间自主安排，不参加学校的补习班。
父母自然希望自己孩子有个努力目标，再说也知道陆道升正常发挥年级前二十，超常发挥能摸着前十的边就算烧高香了，因此也不担心真的陆道升不参加暑期补习影响学习，自然答应下来了。
好巧不巧，前世陆道升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考发挥失常考得稀烂。
如果不是班主任为自己争取，说不定会被分到慢班去。
陆道升觉得不但没给关心自己的班主任长脸，还害班主任劳心费神，愧疚不甘之下对高二期末考试的试题的印象是刻骨铭心地清楚。
重生回来，不说已经用了快两个月磨刀，光凭这份记忆就算得上是这次考试中最大的外挂。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成为本次考试最大黑马，坐上了第一名的宝座，并在父母反复唠叨嘱咐不上暑期补习班也要自己好好学习后成功获得了暑期时间的自主支配权。
接着，自然是找韩芊芊帮自己介绍到她小叔，也是自己上一世的研究生导师，韩教授的实验室里去打暑期工。
过程中自然是给韩芊芊露了两手，被惊为天人，然后用参加计算机竞赛，帮韩芊芊拿到竞赛一等奖为条件换来了自己实习的落实。
之所以上赶的去做这个没甚油水的计算机视觉实验室实习生，主要还是为了报恩。
前世当韩教授的学生期间，陆道升曾因为自己的失误操作造成了校机房的严重故障，最后是韩教授出面替自己扛下了责任，没让自己受到任何影响。
用教授自己的话说，就是小陆你还年轻，自己这个老家伙的责任就是给你做好保驾护航，让你未来的路好走一些。
当时陆道升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做出点成绩来，好在韩教授需要的时候报答他老人家。
可惜作为一个喜欢钻研技术性子还有点直的理工男，前世陆道升并没有把握住时代赋予的市场机遇，人到中年仍是一个劳碌奔波的码农，自顾都不暇，根本没能力做到自己希望的报答。
重生后，陆道升知道一个重要的报恩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就是和这次西门子浦江研究院的合作。
前世自己和韩教授两人师生关系甚笃，韩教授曾和自己说过早年一个很大的遗憾，就是这次和西门子浦江研究院的合作被截胡了。
如果能拿下，实验室一定可以大踏步的发展，说不定自己来的时候都是国家重点实验室了。
陆道升知道，此时不论是硬实力对比还是院领导的态度上，都毫无胜算，除非能直接拿出可用的解决方案，让西门子的人闭着眼睛都知道该选谁才能翻盘。
靠实验室的大猫小猫三两只，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凭自己一个经验丰富技术储备充足的程序员来说，根本不是啥大问题。
进入实验室后，没费多少力气就从保密意识稀缺的环境里拿到了自己所需的全部资料。
仔细研究后，发现就是要提高图像处理的准确度。搞清了需求的陆道升迅速投入到相关的开发之中，起早贪黑争分夺秒。
至于实习生需要承担的一些工作任务，写几个自动化脚本定时跑跑就完事了，拢共没花多少时间。
眼下，连今后被当作基础入门的Normalized-Cut算法都是才发表不到一年的新潮算法，不仅知者寥寥，能进行实现应用的哪怕放眼全球都不好找。
而陆道升恰好熟悉这些算法，还能高质量地实现出来。几个关键环节的算法一经改进，效果自然突飞猛进，直接突破了项目验收要求，要知道这还只是初版，没有进一步打磨。
最后，会前的两天，顾不上隐藏低调，直接拉着韩教授摊牌，说自己解决了实验室的研究难题，连续两天高强度灌输，总算赶在评审会之前让韩教授弄清了思路，手里多了一张王牌。
……
第3章 家宴（二）
餐桌上，陆道升丝毫没有讲客气的觉悟，吃得叫一个香啊。
师母黄悦的手艺没的说，前世就没少蹭过饭，这辈子回来甚是想念。本来韩教授要请陆道升下馆子，但陆道升坚持如果请客一定要家里吃，不想去餐馆。
前世作为忙碌的程序员，陆道升都是能自己动手就不在外面吃饭。久经地沟油考验后，身体各种不适和毛病，痛定思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在自己动手后，更是进一步的认识到普通老百姓在外面吃和在家里做的巨大差距。
就以处理青菜为例。
洗菜，都是先泡水，再一片片叶子的冲水洗净。
择菜，见着坏的烂的蔫的部分都要去除掉。
老梗硬杆的都顺手掐掉或者切掉，有时候怕不够干净，还要焯一遍水。
换到餐馆，你觉得面对百十斤的菜，员工们有心情有耐心这么干？真这么干老板也得开除他，因为太没效率，所以只是简单打开水龙头按捆冲冲水或者一把丢进水里浸泡下。
能有多干净就难说了，反正烹饪后高温杀过菌，吃不出大毛病。
调味上，自己做饭都普遍克制，除非个人喜欢，调味料一般不会放太多太重口。
讲究一点，都不放鸡精味精，使用无碘盐，用零添加酱油等等。
换外头吃饭，为了对味蕾刺激到位，鸡精味精到位，盐足量，保证一桌菜用盐量超过合理摄入量，糖管够，毕竟都是可乐灌溉出的一代人，放少了吃不出味儿咋办，酱油使劲放好让菜貌美如花味道鲜美，至于成分里多加了盐还是多加了味精就不必考虑了。
调味过度，除了刺激味蕾让人上瘾之外，顺带就能减少对食材品质的要求帮助控制成本。
不新鲜的食材，自己可能就嫌弃着扔了，但是外面餐馆未必会扔。
调个味儿，顾客就吃不出来了。至于在腐败过程中产生的毒素和营养素的流失，考虑到一是吃进的不是老板的肚子，二是顾客吃了很少会直接有明显不良反应，也没几个人在意这事儿。
但是吃不新鲜的和吃新鲜的时间长了，对人还是有影响的，赚钱的是老板，赔健康的就不定谁了。
上面都还是正规餐馆，不正规的连基本的卫生都保证不了，都没有讨论的必要。
等到外卖兴起，带动背后的物流配菜大行其道，直接包装原材料或者半成品进行供货，借助相对于实地采购新鲜食材的价格优势带动不同餐馆的口味都发生了同质化，同时原材料和半成品中掺杂的防腐剂添加剂愈发多了起来，成菜后用户不仅要吃过多的调味料，可能还得加上更多的防腐剂。
以某个供应不少蒸菜的中式快餐店为例，现下蔬菜可不是市场里买了洗切做，而是直接从加热柜里取出一袋成品，剪开塑料袋直接倒入上菜的碗碟中。知道的还能少吃不吃，不知道的恐怕会觉得味道鲜美食用健康再来一份。
见陆道升吃得酣畅，师母黄悦开心不已，连连表示要陆道升放心敞开了吃，不够自己去多加几道菜。韩教授看着也觉得不显生份，只感到莫名地和这小子投缘。
“小陆啊，这次你真的给我帮了大忙。你之前和我提过，说想实验室帮忙配置一台服务器，要绑定公网IP地址，我这两天已经落实好了。后面有需要用电脑的时候，欢迎随时到实验室来，你的机器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韩教授主动对陆道升说道。
“哎呀，太谢谢韩教授了！”陆道升喜道。
几天前陆道升摊牌的时候，就提出过如果这次能帮上忙，希望韩教授也帮帮自己的忙，在实验室的部署一台服务器，并且要绑定固定公网IP地址。
一来是自己确实需要，二来是给自己帮忙找个理由。本来自己身具奇能就够吓人了，再上杆子送好处不求回报，陆道升担心以韩教授不喜欢占人便宜的品性会不会拒绝自己的“无私奉献”。
前段在实验室实习时的一天，在正在盯着屏幕往命令行里敲命令的陆道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把握重大机遇的契机。
闪烁的屏幕上，命令行界面里正显示机器的IP地址，扫了几眼后的陆道升突然意识到，这IP地址并不是只能局域网使用的局域网IP地址，而是能直接和外界交互的公网IP地址啊！
接着就猛然回想起来前世知道的一个情况，那就是和普通民用电信网络不同，我国高校使用的是教育网（CERNET），在公网IP地址的分配策略上和民用电信网络天差地别。
由于互联网发展速度远超预期，在互联网早期设计的IPv4协议只预留了约42亿的地址空间（2的32次方）现在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因此电信部门收紧了对于民用网络的公网IP使用。
在民用电信网络中，普通居民用户是分配不到公网IP地址，更别说绑定稳定的公网IP地址。要想拥有一个稳定的公网IP，必须办理企业宽带业务，价钱可是民用宽带的十几倍，而98年民用宽带费用可也不便宜。
但是在教育网中，国家为了保障支持教育事业，非常大方地给教育网分配了大量的公网IP地址，而相对来说教育网内的用户数量有限（教育网用户主要是各大高校的师生），这就导致在民用电信网络中一份难求的公网IP地址在教育网中和大白菜一样。
大多数高校中只要接入校园网络，拿到的就是公网IP地址，如果想给设备绑定一个稳定的公网IP地址，也只是和学校网管打声招呼的事情。
公网IP有什么用呢？如果自己想运行一个网站供公众使用，那么一个稳定的公网IP必不可少，否则外界连访问你的服务都做不到。
此前陆道升是没想到能通过高校的教育网拿到成本低廉的公网IP地址的，但现在发现了，陆道升意识到自己有机会截胡一个未来人尽皆知的网站了——hao123。
第4章 家宴（三）
二十一世纪初开始接触互联网的人很少有不知道hao123网址导航网站的。
其创始人李兴平是个彻头彻尾的草根，早年到网吧打工当网管。由于期间很多上网的客人会找他询问一些网站的网址，因而开始搜集一些常用网页记录在笔记本上。
随后个人空间兴起，李兴平又将自己整理的网址集合发布在自己的个人页面上，这样就不用拿着笔记本一个一个顾客的去对网址，而是可以给一个个人页面的网址给顾客，让顾客自己浏览。
随着这个需求越来越强烈，终于在1999年5月，李兴平创建了hao123，通过网站形式向公众提供网址导航服务。
了解中国互联网早期历史的人都知道，hao123后来的成功非常巨大，对百度的流量贡献曾一度接近三分之一。
意识到hao123价值的百度于2004年8月31日出资5000万人民币（五千万为是对外宣传口径，实际仅获得1190万人民币现金和4万股百度股票）从李兴平手上收购了hao123。
其后，意识到导航网站价值的巨头们（如谷歌、360）纷纷入场做起各自的导航网站，但面对hao123累积的巨大先发优势，最终都败下阵来。
陆道升不是没看过重生小说里面截胡hao123的，但是实在是复制不来里面对网站建设和运营的风轻云淡。
这时候没有一键到位的云服务，服务器托管业务不仅稀少还都是对公不对个人提供的，普通百姓压根寻路无门。
更别说需要公网IP，如果没有高校渠道，最便宜的企业宽带业务的年费也够让一个普通企业职工辛苦一年还吃不起饭了。
除了这些启动阶段的困难，想后发再压制hao123更是困难重重。
对于导航网站这个业务来说，胜负手不在于技术，而在于市场。本身就是一个极简的需求，没有任何技术难度，技术上做复杂做高端了反而会带来用户体验上的反效果。
比如加入各种动态脚本想带来炫酷的界面，结果在当时全民网速低（128k就能算高速）的年代，加载时间超慢，反而把用户赶到了竞争对手那里。
只要能克制住高大上的冲动，专注理解用户需求，意识到很长一段时间内，新增的网民还是小白，只需要最简单最直接（也就是土、接地气）的产品，就能满足用户需求。这样在产品层面，陆道升有信心和李兴平这样的顶级竞争者打个半斤八两。
需求太简单，不可能在用户体验上拉开差距，所以最终的胜负手还是落在了市场环节，那么取得先发优势就非常重要了。
抢先养成用户习惯，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布局市场是最省力的，一旦让李兴平占了先，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改变用户习惯，这个难度和成本可比在用户有需求没选择时培养用户习惯大了去。
哪怕陆道升是个穿越人士，根据前世积累的经验和认知分析，如果让hao123领跑半年，再去竞争就胜负难料且投入产出比不一定好看了。如果领跑了一年，那直接放弃截胡hao123就好。
陆道升有自己的主线创业计划，能截胡hao123当然最好，不能的话，自己也有发家致富的方案。
“对了韩教授，您认识朋友需要做短活儿的嘛，比如网站啥的？我实习体验也够了，想接点活儿干干挣点钱。”眼见暑期过半，陆道升的报恩大业也完成了，显然不打算继续“实习”了。
韩教授计算机行业里的人脉比自己强得多，问问总没错。
“陆道升，你暑期真不好好学习啦？你可还要高考哦，你有希望去华青、燕京这样的好大学，靠竞赛保送也是要考保送生选拔考试的。”韩芊芊在一旁插话道。
韩芊芊看来，陆道升这样强的计算机实力，稳拿个信息学竞赛一等奖够保送资格毫无问题。
只是对于华青大学、燕京大学这样的顶级强校来说，一个信息学竞赛的奖项可能连参加保送生选拔考试都不够，就算能参加，也要面对比高考难度更大的全科考试，不多不补课真不一定对付得了。
她觉得陆道升是有机会进华青或者燕京大学的，自然应该多花时间复习准备。
可是对陆道升来说，后面的创业大计可是立足在浦江的，自己压根不会考虑去BJ读书，无需考虑华青大学、燕京大学的招生标准。
以自己的实力和对高考的记忆，凭高考就能在浦江随便挑大学。
更何况对各科竞赛也是有记忆的，陆道升觉得自己不会只有一科的竞赛一等奖，到时候高考都不用，直接保送，高三下学期开头基本就提前放假了，正好给自己省出更多时间来创业。
“韩老师，我就想留浦江，不想去BJ，我心里有数的。”陆道升笑笑说道，得到韩芊芊一个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眼神。
韩教授更清楚陆道升的实力，去哪里读大学对陆道升这样的小妖孽来说可能真没那么重要。
再想到比起陆道升送给自己的东西的价值，借用个绑定IP的服务器根本不够看，自己再多帮帮忙也是应该的，答应道：“我最近还真有朋友最近管我打听，系里也有朋友这方面的关系比较多，这样，我帮你问问，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哈哈，谢谢韩教授，师母啊，我可以再盛一碗饭嘛？”
……
吃饱喝足主宾尽欢，陆道升和韩芊芊一起告辞离去。
傍晚吹起了风，带给人一丝凉爽，种着梧桐亮起路灯的道路上，陆道升揉着肚子嘀咕着：“罪过罪过，大晚上的吃这么多，太不应该了，容易英年早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韩芊芊看着陆道升，对自己这个学生愈发好奇了。
在暑假开始之前，陆道升神神秘秘地找到她，露了一手后问自己想不想要两个信息学竞赛一等奖，想的话就答应他的条件。
一个是介绍他去小叔韩善学的实验室里实习，另一个，就是配合做通陆道升同班同学左文杏家长的工作，让他们同意让左文杏参加暑期的信息学竞赛集训。
根据陆道升的说法，自己能拿一个一等奖，另一个一等奖就落在了这位左同学的头上。
……
第5章 左同学
陆道升是浦江实验高中高二（四）班的学生。
四班是个快班，但不是顶配的火箭班，以往陆道升能考年级前二十，在四班已经算头部学生了。
他的好基友左文杏在班里成绩中游，家里条件挺不错，父亲做生意母亲是国营企业的管理人员，收入丰厚只是平时不太有时间管他，买得起上万的电脑给他玩，只要不出去上街瞎混就行。
左文杏的爱好就是捣鼓电脑，但在这个电脑尚未普及互联网更是遥远的时候，这还真是个曲高和寡的爱好，所以在班里和自己差不多，都没啥存在感。
但陆道升知道，这货的计算机天赋高得惊人，按照前世的轨迹，左文杏大学会在家里的安排下读会计专业，然后工作几年。哪怕耽误了多年，最后仍通过自学成为颇有名气的计算机行业业界牛人。
关键是，哥们的人品靠得住，和自己关系又好。重生回来，陆道升觉得左文杏简直是送上门的创业伙伴，不收下一定会被雷劈。
考虑到左文杏父母的强势，要想帮助他不重蹈前世蹉跎在不喜欢专业上的覆辙，陆道升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大体思路就是帮助左文杏拿到计算机竞赛一等奖得到保送资格，争取到比他通过高考能达到的更好的大学。这样在专业选择上来自父母的压力就会大幅减小，进而让他走上变计算机大牛的快车道。
做通左文杏的工作非常简单，他也喜欢计算机，想参加计算机竞赛，无奈家里不许。
左文杏父母都觉得左文杏成绩一般，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高考上，参加竞赛就是好高骛远，拿不到一等奖白瞎了时间还影响高考成绩。
陆道升让左文杏也和父母打赌，成绩提升二十名以上就同意自己暑期参加计算机竞赛集训。再借助自己提前知道考题金手指的优势帮左文杏押题，达成进步目标，帮左文杏得到了参加竞赛集训的许可。
韩芊芊的教学水平陆道升是放心的，左文杏能跟着学好基础。集训到现在，韩芊芊也发现左文杏天赋很高，进步速度异常迅猛。等开赛之前陆道升准备再用自己的金手指给左文杏开个小灶，确保拿下一等奖。
虽然在好基友前面装神棍有风险，但是考虑到有个得力臂助的好处，以及对左文杏自身发展的益处，陆道升也只好咬咬牙干了。
……
左文杏家里，陆道升和左文杏两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影边吃西瓜。电影是《大话西游之仙履奇缘》，碟店里租来的盗版VCD。
左文杏看过好几遍了，陆道升前世也看过好多回了，就当重温个气氛，给两人聊天配个背景音。
“老陆，你说这次我真的能拿一等奖吗？”左文杏已经被陆道升带跑偏了，习惯用老+X来称呼对方。
“只要你听我的建议准备，确定一定肯定。再说想那么多干嘛，尽人事听天命呗。”
“我这不是心里没谱嘛……”
左文杏之前没有系统地学习准备过计算机竞赛，眼下紧张陆道升非常理解，不过陆道升知道该如何劝他：“老左，你就别自乱阵脚了，还是想太多。我就问一句，单凭高考，你有把握林筱笑去哪所大学你也能去？”
“那个不行……”
“那不就得了，该干嘛干嘛，尽全力争取，把我给你准备的书和题都过一过。有了一等奖，再不济也有高考十分到二十分的加分啊。
你想不想和林筱笑一个大学天天有机会看到她？你不担心不和她一个学校让她被别人追跑了？”
一通话说得左文杏脸都皱了。
陆道升心下无奈，眼下只能用这招来稳定军心，等以后再想办法给左文杏排毒了。
林筱笑是个漂亮姑娘，对左文杏的杀伤力尤其惊人。
刚进高中的时候，左文杏和林筱笑是同桌，左文杏有次不小心打翻自己墨水弄脏了林筱笑衣服，把小姑娘搞得眼泪打转。
然后等后面上课时候左文杏铅笔断了没得用，小姑娘没计较拿出自己的铅笔借左文杏用，然后左文杏就彻底沦陷了……对此陆道升表示无力吐槽。
后来调整座位，林筱笑被班主任安排到看着老实本分只顾学习的陆道升身边做同桌。左文杏为了打探消息主动接近陆道升，一来二去发现彼此投缘，成了好哥俩。可惜无论左文杏怎么努力，林筱笑一直都没给左文杏机会。
对于林筱笑的情况，陆道升作为同桌多少也知道一些。林筱笑有个一起进校的初中男同学薛淮扬，在高二（一）班火箭班，是班里的学****兼颜值扛把子。两人彼此之间一直有点暧昧的小好感，左文杏想追自然困难。
对于这种情况，虽然陆道升是支持男生要主动的观点，但陆道升同时也认为，出击了发现女生对你没意思就别拧着了。
你想自挂东南枝人树枝都不往东南长，何苦呢。多少情伤爱痛就是自找没趣造成的，爱我非我爱，我爱不爱我，不就这么个事儿嘛。
左文杏让陆道升佩服的地方就在于，一拧拧了二十多年，愣是没有放下。换成是别人，陆道升八成高举666鼓掌说厉害。
可是轮着自己的好基友，陆道升坚定地认为，这完全是因为投身计算机行业后社交圈过度狭窄，和优质的异性接触太少导致的可选项匮乏问题。
所以，重生后的陆道升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拉好基友一把，让他走上人生巅峰，就不信那时候还找不到其他优秀的姑娘们。
看着对自己欲言又止的左文杏，陆道升秒懂了基友的心思，笑着说道：“那个……看你这样，想马上投身伟大的学习事业啊，那我先回咯？”
“好兄弟……”
“行了行了，打住。”陆道升摆摆手，又嘱咐了一句：“记得劳逸结合。”
又指着桌上的西瓜说道：“你去吧，这些我帮你收拾了带楼下扔了。”说着三两下收拾好就告辞而去了。
走下楼，笑笑，自言自语道：“年轻真好……”
第6章 躺着赚钱
暑假眼瞅着没几天了，陆道升给自己放了个假，劳逸结合非常有必要。
今天和父母说好，由自己主动承担了买菜做饭的任务。陆道升前世长期自己动手做饭，手艺还是有的。今天还请了舅舅一家人过来，更是得多做两道好菜。
糖醋排骨、菊花鱼、荔枝虾球、蔬菜卷、苹果胶茶，再加上清炒的小白菜和买来给舅舅下酒用的卤菜，已经超过了以往家里年夜饭的规格。
这么一大桌，口味基本是酸甜路线或者清爽路线，正适合大热天。更是有菊花鱼和荔枝虾球这样的炫技菜品，夸奖称赞自不必多说。
舅舅时不时问问怎么做出来的，外婆则是抱怨小孩子弄这么多吃不完乱花钱，这份孝心尽到了。父亲心大，夸奖两句不再多问，只当孩子有本事学东西快，母亲则是说小孩子瞎搞，怕自己骄傲。
陆道升傻呵呵地笑个不停，一直在控制着情绪，深知眼前的景象多么难得，多么值得珍惜。
陆道升觉得自己前世年轻的时候脑子八成被驴提过。
研究生毕业找工作时满脑子想的是男生应该学会自主独立，就应该到外地去工作，不要什么都依赖家里。
结果等外地工作几年反应了过来，一年下来光给资本家打工了，自家亲人有个头疼脑热也身在外地帮不上忙，自己想吃口家乡菜还得等春节国庆。
端的是想家流下的泪都是找工作时脑子里进的水。哪怕得到了重生的机会，陆道升也清楚自己以后会越来越忙，现在有时间，一定要多陪陪家里人。
一家人吃得舒服，舅舅张瑞安就酒下菜吃的慢，家里人陪着在桌上聊起了天。
聊了一会儿，母亲张瑞琴对舅舅张瑞安问道：“对了瑞安，你们棉纺厂最近怎么样啊？连我都听说情况不太好了啊。你之前不是考虑盘个门面下来开餐馆嘛？有没有看好的？”
“唉，过一天是一天吧，估计还是困难……”张瑞安无奈道。“盘个门面太贵了……最便宜的在西林街上的一个苍蝇门面也得两万块了。”
自1992年***南巡以来，中国国内掀起了一轮投资高潮。在高速的信贷投放下，资产投资增速维持高位，在1992年~1996年这段时间里积累了大量低效产能，造成产能过剩。
1997~1998年间又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外部需求减少，国内产能过剩的问题进一步恶化。
面对严峻的经济形势和挑战，1998年，政府提出：决心花三年时间基本解决国企裁员的问题，从而开启了轰轰烈烈的下岗大潮。
张瑞安所在的棉纺厂已经长期陷入了经营困境，陆道升知道，按前世的轨迹来看，舅舅很快就会成为下岗职工，下岗后为了找工作也吃了不少苦。
可惜家里当时经济条件也不好，不然真盘一个门面开小餐馆，凭舅舅的天赋未必不能弄出点名堂来。老实说，陆道升觉得自己老舅还是挺有当厨师的天赋的。前世自己回家过年，舅舅都是家里的掌勺，口味儿做的是一年比一年好。
等等，陆道升心里咯噔一下，开口问道：“老舅，你刚才说哪里的苍蝇门面要两万？”
“西林街啊……怎么了？”张瑞安疑惑地回答道。
“老舅我问你啊，那个铺面是不是在街面上，离西林那片居民楼和自建房不远的？”
“是啊，那个铺面就是挨着那片居民楼的啊。道升你去看过？”张瑞安面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陆道升也顾不得了，直接问道：“舅舅你还差多少钱能把那个店铺盘下来？”
“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儿别瞎掺和……”母亲张瑞琴出声道，当妈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小孩，陆道升一点脾气都没有。
都说舅舅和外甥亲，张瑞安确实很亲近陆道升，也没摆长辈架子，而是耐心地解释道：“道升啊，那个铺面不能要。
你听舅舅跟你讲，那个地方你别看房子多，其实住的人不算多，很多房子都是城中村里的人自己修的，老大一幢房子其实没住几个人。
而且这些人本来也不怎么出去下馆子，把店开在那里没有生意做的啊。”
听舅舅张瑞安这么一说，陆道升确定了舅舅说的就是自己想到的地方。
别看现下就是个没啥人气看着就觉得做不了生意的城中村区域，要不了多久，这地方就会麻雀变凤凰，成为人人垂涎寸土寸金的热门地段。而给西林街带来这种转变的，正是即将兴起的黑网吧（黑电脑房）。
1998年正是网吧黄金时代的开启时间。
在此之前的几年，网吧这个叫法还没有出现，出租电脑供人使用的场所一般被称为电脑房、电脑室。
不仅费用高昂（比如据记载燕京市96年的电脑室每小时收费40元，而当时BJ市职工月平均工资仅为798元，普通职工一个月的薪水也只够20小时的上机费用），且多数都是无法连接网络的，只有个别高端的电脑室提供网络连接，还需要额外对上网时间付费。
而随着Windows视窗操作系统的普及极大降低了电脑的操作难度，电脑硬件及整机价格的走低让上机费用越来越亲民。
互联网普及与各类游戏及应用软件大量出现加强了大众对计算机的需求，加上电信部门在网络基础建设方面的快速推进，开设网吧的难度大幅下降，而网吧的消费群体却在急剧扩张。
市场需求的旺盛让正规的不正规的网吧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大量出现在大街小巷，网吧野蛮的黄金时代开启了。
西林街区域大量的自建房就是开设黑电脑房的绝佳地点，要不了多久，黑电脑房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在西林街出现。
而同时西林街离浦江科技大学的住宿区不远，也就走走路十来分钟左右的距离，同时还辐射了周边数所初高中学校。
眼下还看不出什么，但很快，这些学校的学生就会成为西林街黑网吧源源不断的客源。玩游戏饿了，自然要吃东西，这时候就轮到西林街的餐馆们躺着赚钱了。
……
第7章 劝说
心知西林街的苍蝇馆子会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如何说服舅舅张瑞安，如何让家里人也能认可这个机会，陆道升沉吟了起来。
西林街现在很冷清，但真的要不了几个月就会火起来，机会稍纵即逝。
陆道升知道前世自己的舅舅张瑞安最终没有走出去创业，而是四处求职，过了两年辛苦日子才逐渐好转。
一来自己一大家子都是国企里的基层职工，没谁有经商创业的经验，自然会比较谨慎。
二来现在国企普遍日子不好，自家一家子基层职工，日子自然紧巴巴的，也没足够的本钱能支持舅舅张瑞安创业。
别看现在国内经济形势看着困难，但陆道升很清楚中国经济的韧性和增长潜力，舅舅张瑞安本分勤快，如果现在能出去闯闯，不说大富大贵，小有所成陆道升觉得毫无问题。
更何况现在还有自己这个金手指的影响，肯定风险更小收益更高，关键是要踏出那一步。
陆道升又语气认真的问道：“舅舅，假如现在去盘下西林街那个店面，你现在还差多少钱？”
张瑞安没想到陆道升对西林街这个铺子这么有兴趣，只当外甥好奇，想了想回答道：“之前开价要两万三吧，我现在最多也只能凑一万出来，差得远呢。”
“好！老舅你等等。”陆道升说着就起身往屋里的书桌走去，翻了一会儿后拿着三个信封走了出来。
陆道升依次打开三个信封，露出里面叠在一起的百元钞票，在一家人错愕的目光下开口说道：“舅舅，这里是我这段时间挣到的钱，一共15000块。
西林街那个铺子，我建议舅舅你一定要想办法拿下来，别看西林街现在很冷清，要不了多久就会热闹起来。
舅舅你不打电脑游戏可能不清楚，但是现在游戏越来越好玩，黑电脑房已经越开越多了。要不了多久，西林街那边的农民自建房里就会开满黑电脑房。
你说去玩电脑的人里面，会不会有饿了想吃点东西的？肯定会啊。所以在那边开餐馆肯定会赚钱。
只要舅舅你别去搞什么高端餐饮，接地气儿一点，盖饭、炒粉啥的，怎么简单怎么来，钱不会少的。
现在西林街那边的店面就是地板价，舅舅哪怕你不想开餐馆，现在把地方买下来，到时候多的是的人会开双倍的价钱管你买店铺的。”
张瑞安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盯着陆道升半天没说话。
张瑞琴看儿子突然掏出一万五千块钱的时候也是惊呆了，这比自己一年挣的都多啊，没等弟弟张瑞安说话，张瑞琴着急地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父亲陆建国也面色沉重地看着陆道升，生怕儿子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勾当，不然哪来这么多钱。
陆道升一看这个架势，知道不解释不行了。只得开口道：“别担心别担心，我这都是合法所得劳动报酬。”
递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陆道升起身走了两步，把茶几上放着的一份过期《电脑报》捡了起来带到桌上。
翻开一个版面，边翻边说道：“我和我们班左文杏关系好你们是知道的吧，他家有电脑，我跟着学了学，觉得有点收获。
再看过《电脑报》这样的报纸，我觉得他们能写的我也能写，所以我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给报社投稿了，通信地址我用的是左文杏的，所以你们不知道。”
接着指着翻开版面上的一篇专栏文章说道：“比如这篇就是我写的，千字给两百的稿费，一篇文章大概……额，几百肯定是有的。
除了《电脑报》，《游戏天地》我也投稿，主要写点怎么打电脑游戏的，稿酬也不低。所以这三个月下来呢……嗯……稿费拿了六千多吧。”
陆道升停顿了一会儿，给家里人一点消化的时间。
眼下正是计算机技术飞速发展的时候，面向大众的计算机刊物乘着东风业务也快速成长，以《电脑报》、《游戏天地》为例，发行量几乎是每年翻倍的增长。
发行量暴增伴随的是读者群体的扩大，读者群体的扩大就对刊物的内容有了越来越丰富的要求，直接让各大出版社对内容的需求水涨船高。
但此时具备计算机行业人才还很稀缺，能产出优质内容的人就更少，导致优质文章供不应求。出版社纷纷开出高价来吸引投稿，这时候靠稿费发家致富真不是一句笑话。
说完了稿费，陆道升接着补充道：“我暑假前半段不是去大学的实验室实习了么，干得还可以，实验室的教授很喜欢我。
看我还能干点活，给我介绍了一个帮人开放网站的活儿，然后这个事儿最后拿了九千的报酬……”
眼下帮人开发一个网站一般是三千到五千的报酬。
本来韩教授给陆道升介绍的活儿也就三四千的工作量，但架不住陆道升太能干效率飞起不说做出来的成品质量还高，雇主一高兴就又给他加码了一波工作量，当然报酬也跟着翻翻。
为了给自己留几天休息在开学前喘口气儿，陆道升就差没在韩教授实验室里搞通宵了，不过所幸还是保质保量高速完成了任务，也拿到了不菲的报酬。
“老舅，你信我，西林街那边肯定会火，现在去拿下个铺面就是捡钱。
舅舅你看这样行不行，就算咱俩合伙，我多出点钱，舅舅你多出点力。
我明天就陪你去把铺面拿下，哪怕后面火不起来，亏本卖了，赔的都算我的，这总行了吧，再怎么样那边的铺面一万块还是不愁买家的吧。”
张瑞安连忙摇头，表示这太多钱了，这年头赚钱不容易，让陆道升自己收着。
陆道升都有点急了，“老舅咱们一家人，你平时关照我就行，我帮点忙就不行了？
你就当外甥给你买了几瓶好酒喝了呗。何况这钱本来就运气好碰巧赚到的，赔了不心疼，何况赔不了，老舅你就不想闯一闯试一试嘛。”
一家人集体沉默，搞得陆道升也有点茫然了。
……
第8章 没闲下来
张瑞安最终还是盘下了西林街的铺面。谈价钱的时候母亲张瑞琴没让陆道升跟着去，而是自己跟着一起去了。
理由还很充分，就是陆道升一向就是对花钱没数不知道讲价的，还是自己去更容易谈个好价钱。对此陆道升举双手双脚赞成。
自己去菜场买菜从不讲价，确实不擅长砍价，亲娘这方面甩自己十条街。
最后结果也确实体现了老娘的实力，开价两万三，两万零八百拿下，还逼卖家着附赠了一堆锅碗瓢盆和桌椅。
这样舅舅张瑞安只需要出七八千就够把店翻新和购置器材了，也不用再找朋友借钱。
除了陆道升轻松笃定，盘下西林街的铺面对一大家子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决定，需要慎重考虑。身家不多，不得不顾虑得多些，上次吃饭的时候没能拍板也正常。
但陆道升直接亮出一万五现金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一来给了张瑞安底气，二来也激发了他闯一闯的雄心。
虽然眼下面临下岗的困窘，但张瑞安依然在当打之年，家里有老有小，不想苦了家人，还是有闯一闯搏个前程翻个身的想法。加上外婆和舅妈也支持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对陆道升来说，也幸亏舅舅张瑞安下定了决心去买下西林街的铺面，不然自己就得头痛了，毕竟爹妈都是银行定期存款爱好者，但自己已经被前世的通胀和房价调教成彻头彻尾的现金/存款厌恶者了，这要是钱留了下来，十成十是要爆发家庭矛盾的。
没陪着去谈价钱签合同，陆道升的暑假最后几天依然没闲下来。
本来按他自己的想法，做餐饮啥的还是非常辛苦的，最好就是铺面买完了就搁那里放着，坐等地段升值，轻松又写意。自家舅舅自己还是心疼的，不想那么劳累张瑞安同志。
但张瑞安同志非常不给陆道升面子，坚持要把餐馆张罗起来，劳动致富，多辛苦多挣钱。对此陆道升也只能接受，顺带有点小佩服，只是这样就忍不住要帮着出谋划策贡献力量。
首先陆道升说服了舅舅张瑞安放弃摆设座位，专注经营打包带走的盒饭。铺面本来就小，如果加上些座位，就会显得拥挤，空间上捉襟见肘。
而网吧的顾客才是核心客户群，大多数都是恨不得守着电脑不挪窝的，对着电脑边玩边吃才是主流。而和这些一定会打包带走的客人相比，店里摆了座位能服务的顾客数只是个零头，空间耗用上不值得，还不如留着存放食材和设备，以便今后扩充产能。
接着，陆道升和家里人一起琢磨怎么才能把东西做好吃，能吸引回头客。
如果按照陆道升自己前世带饭时最常用的标准，那么肉一般要用二焯法去腥。
焯水两次，第一次冷水下锅加少量料酒姜片，烧开煮出血沫后换一锅水。
不着急把肉放进去，先加上八角大料花椒桂皮香叶等香料和生姜，水烫后再把肉放入焯第二次，可以避免骤冷情况下肉纤维收紧不易煮烂，过程中撇去新出现的血沫，再简单处理调味即可。
菜则是简单的洗净择好放开水里煮一下煮熟，啥调味料都可以不放，最多加点醋或者藤椒油。
总之就是特别清淡，但这么干顾客肯定不买账，买卖一定赔本。
因为经常在外面吃饭的顾客一定是习惯了各种重口的，哪怕是正常的调味，在他们吃起来都会显得寡淡，所以一定要走重口味路线。
确定了要重口味，陆道升凭借前世厨艺开发出的两道菜被最终选定为主菜——改良版大盘鸡和怪味肉丸。
其实说起来直接用咖喱更省事，差不多啥都能配，味道也够重，可98年国内可没有什么便宜咖喱卖，只好作罢。
而改良版大盘鸡和怪味肉丸这两道菜实际上就是充当浇头，类似咖喱的作用，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其他配菜的口味要求，比如青菜就过过水或者清炒一下就行，减轻了备菜的负担。
米饭则准备用熬出来的骨头汤煮，虽然肯定比家里自己做的骨头汤稀释很多，但味道依然会很香。
改良版大盘鸡主要是参照老饭骨的做法，但是在处理流程上有一定陆道升自己的简化，再就是调味上为了更适应浦江地区人的口味，减少了辣味，增加了糖的量。
用的也是鸡腿，而不是整鸡，整机陆道升觉得整鸡丢头太多吃着感觉麻烦又不实在，干脆不用了。本质就是鸡汤煮土豆，得到香浓的汤汁用来盖饭就行。
怪味肉丸则是参考经典的怪味烤鱼和黄焖鸡米饭的做法，以甜咸辣为基础上稍微加重甜味。
制作时在锅里烧足够长的时间，也不在乎把肉丸给烧得口感不好了。
因为陆道升的目的就是把肉的香味给带出来到汤汁里，主要是靠汤汁来吸引顾客。
至于肉丸口感如何倒不是很关心，反正会有味重的掩护。
98年，国内餐饮行业发展水平还很初级，陆道升这种直接拿前世证明过的口味出来，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最后，一家人又商量了一些经营策略。一大家子人都有些老实思想保守，商量半天无非也就是坚持走物美价廉路线。
陆道升对于怎么经验个盒饭小餐馆也没多少经验，索性没有看法，反正亏得起就随便试好了。
只是有一条，陆道升强调希望在生意有起色后舅舅老人家能雇几个人干活，不要事必躬亲。
记得花时间去和西林街电脑房的老板们认识一下，看看有没有订餐送餐的需求，总之就是拉拉业务搭搭关系，说不定以后自己创业的时候能用得上。
……
明天就要开学了，忙碌了几天的陆道升终于留了点时间给自己放松放松。
葛优瘫平铺版地躺在床上，陆道升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开学后的规划。
还是要抽点时间去韩教授的实验室用用电脑，写点程序发到网上给自己攒点名气，这样才好让那位未来中国传奇首富的弟弟注意到自己啊。
……
第9章 传奇首富
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此刻陆道升心念念的正是盛大公司创始人陈天桥和他的弟弟陈大年。
重生一回，陆道升也有弄潮时代的雄心。但创业艰难，起步尤甚，如何为自己的事业打开局面，是陆道升重生后思考最多的问题。
要把握机会，而且要把握万中无一最顶级的机会，这就是陆道升的想法。
有重生的优势，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但能看到机会并不代表就能把握机会。
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准备是需要时间精力的，越大的机会，对准备的要求就越高，也越需时间精力资源的投入。
陆道升很清楚自己背景普通资源和能力都有限，要集中全力才能把握住一两个机会，所以务必要精挑细选。
想着即将到来的千禧年，陆道升眼中最大的机会莫过于陈天桥和他的《传奇》游戏。
仅仅用了3年时间，陈天桥凭借《传奇》这款游戏，把他创立的盛大公司打造成了全球市值最高的游戏公司，自己也仅31岁就登顶中国富豪榜，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中国首富。
对于hao123和它的创始人李兴平，陆道升还抱着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筹谋着截胡。但面对此时的陈天桥，陆道升深知自己和这位大佬差得远，大佬能做到的事儿自己根本做不到。
此时的李兴平还是一个出身农村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底层打工仔，手上的资金和社会资源也不比陆道升强，hao123更是连影子都没有。但陈天桥已经一路升级打怪离神功大成不远了，我们看看陈大佬的履历。
陈天桥17岁时高考考上了上海复旦大学经济系，在校期间成绩拔尖并担任重要学生领导职务，被授予“优秀学生干部标兵”称号。
1993年，以优异成绩提前一年从复旦毕业，进入陆家嘴集团总裁办工作。工作的清闲无聊并没有让他虚度时光，而是充分利用时间开始学习充实自身，阅读了海量的政治、经济、管理类书籍。
蛰伏三年后，把握机会接手了集团旗下一家连年亏损几乎要被放弃的物业公司，只用很短时间内就实现扭亏为盈，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迎来了营收的暴涨。一年下来，产出的利润达到了集团总利润的20%，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青眼相加，直接被连升三级，前途一片光明。
但陈天桥并未满足于成为一个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命运，到1998年的时候，陈天桥离开了人人向往的陆家嘴集团，进入了金信证券公司，担任总裁办公室主任。
在证券公司工作的一年中，陈天桥明确了自己一定要创业的念头，同时遇到了自己的妻子，当时在证券公司担任项目经理的雒芊芊。（雒芊芊是颜值高各项能力出类拔萃的女性精英，用陈天桥的话说，在证券公司最大的收获就是“骗”了个老婆）
1999年，陈天桥就带着妻子和弟弟投身创业事业。虽然只在证券公司干了一年，但在这短短一年中，陈天桥从股市里赚到了50万的创业启动资金。（约普通人30年工资，1999年上海在岗职工年均工资1.6万元）
创业初始，陈天桥先创办了一个游戏社区网站，主要是卖一些虚拟的宠物，提供如喂养、洗澡、遛弯、还有找配偶等功能，玩家不光可以喂养宠物还可以互相交流。作为最早的网络社区先行者，新颖且缺少同类竞争，网站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注册用户。
随着网站运营渐入佳境，这个时候陈天桥通过自己的人脉听说中华网在找可以投资的小网站，于是主动出击和中华网进行谈判，依靠自己之前工作积累的口碑和资历取得了中华网方面的信任，很快敲定合作。中华网提供300万美元的投资，陈天桥则负责通过做强自己的网站来给中华网更好的引流。
2001年，随着互联网泡沫的破灭，网站运营陷入困境，陈天桥意识到网络游戏的机会，跟中华网申请准备代理游戏《传奇》。
代理首先需要交30万美元的代理费，陈天桥希望中华网可以把还没到账的100万美元拿来用。但中华网认为这个时候代理游戏是没有前景，不同意把钱给陈天桥。
陈天桥执意要代理游戏，双方意见分歧终于决裂，中华网退出盛大，陈天桥拿回了属于盛大的全部股份，公司的账上只剩下30万美元，刚刚够游戏《传奇》的代理费用，付费后，连运营游戏的钱都没有。
但这个时候，就是大佬展现眼光与神操作的时刻了。
陈天桥毫不犹豫地把30万美元付给了亚拓仕公司，获得了《传奇》的代理权。
接着，兜中无钱的陈天桥拿着跟韩国人的合约去找浪潮、戴尔等服务器厂商，一家一家的咨询，告诉他们，我们代理了韩国的游戏，但是想申请试用一下服务器2个月的时间，成功拿到了2个月的试用期。
服务器拿到了，陈天桥又带着服务器和游戏的合同去找运营商，以同样的方式找了中国电信，表示浪潮、戴尔等都同意帮我们架设服务器，我们需要一条新的宽带来运营这款游戏，希望能得到免费的宽带试用。
电信一看国际大厂的合约都拿到了，应该靠谱，也很快同意了测试期间提供免费的宽带试用。
这样，《传奇》游戏没花一分钱，就能运营起来了。
再之后，就是《传奇》这个财富火箭，载着盛大公司和陈天桥一路狂飙猛进，3年成为中国首富的传奇故事了。
陆道升深知，凭自己是拿不到中华网投资，也没法在中华网退出之际保住最后一点资金购买《传奇》代理权的，也没办法在服务器厂商、电信部门之间做到游刃有余，一分钱不花就把游戏运营起来的。
这些神一般的操作，确实是陈天桥才能做得到。
截胡啥的就别瞎想了，趁现在陈天桥还在证券公司和未来老婆雒芊芊谈恋爱，陆道升明白自己得赶紧积累实力，然后和大佬建立联系，这样等大佬起飞的时候能有票上火箭。而这，就需要通过陈天桥的弟弟陈大年来实现了。
第10章 传奇首富的弟弟
说起陈大年，他身上最著名的标签就是“陈天桥的弟弟”。
在媒体上广为流传着的各种盛大传奇故事的版本中，不少连名字都不提，只以弟弟对他进行代称。
人们将目光集中在台前的陈天桥身上，作为幕后程序员的陈大年被惯常地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就像乔布斯浑身光环的背后，苹果电脑真正的发明者其实是他的技术搭档斯蒂芬·盖瑞·沃兹尼亚克。
陆道升自己前世就是老经验的程序员，对技术人员贡献的判断可不像不了解技术重要性的一般媒体那样粗浅，他非常清楚在陈天桥一系列炫目的神操作背后，陈大年起到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实际上，陈大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牛人，只不过不像哥哥陈天桥一样开局就无敌，一路横推。
陈天桥从小学习成绩优秀，一路读到国内最顶尖大学之一的复旦大学，而陈大年小时候贪玩，成绩差得远，只去了一所职高就读。
改变发生家里置办了电脑并开通了宽带后。
父母听了哥哥陈天桥的建议，在条件不宽裕的情况下仍给家里购置了一台昂贵的586电脑，接着陈天桥领着陈大年，拿着一家人的户口本去电信局办理好上网。
一开始，贪玩的陈大年很快就被计算机游戏吸引，但没多久，他就发现游戏不过是一些规则的组合，很容易就破解了。
很快，破解规则已经不能满足他，他想制定规则，于是开始自学编程，并很快学有所成，开始自己编写软件。
陈大年从职高毕业刚开始工作时，去的是香港航空货运公司做出纳。用陈大年的话讲就是：“上班挤一个小时公交，回来再挤一小时。工作内容是记录航空费单据，这单200，那单1200。”
一个月几百块工资，陈大年觉得这种“浪费生命”的工作实在干不下去，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辞职后，陈大年沉浸在编程世界里玩的不亦乐乎，技术水平也在突飞猛进。
陈大年当时待在家里，开发一个网站就能赚几千，在《电脑报》上发点文章也能赚几百，简直棒极了。相较之下，他做出纳，一个月的工资才几百块，还得挤公交。
在陈天桥刚带着妻子雒芊芊和弟弟陈大年创办游戏社区时，陈大年就已经承担起主要的开发任务了。
而后来在陈天桥孤注一掷押宝《传奇》游戏的时候，也是陈大年去承担了各种服务器配置和游戏适配工作，这才使得交完代理费账户里分文不剩的陈天桥能顺利地把《传奇》运营起来。
没有陈大年，陈天桥想临时找个不要钱的技术人员来维护游戏得多麻烦？《传奇》和盛大的命运真可能两说。
再后来，陈大年继续在盛大贡献力量，声名不显。直到盛大沉寂，互联网继续风起云涌多时之后，在2016年，陈大年麾下的WiFi万能钥匙超越微信、QQ，成为中国日下载量最大的软件。人们才又一次注意到陈大年，而这次，大家终于不再只当他是陈天桥的弟弟。
陈大年的技术能力无疑非常厉害，而且完全是通过自学。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国内计算机技术整体落后于西方，同时互联网基建还在起步阶段，各类资料还非常欠缺，流通也困难。
在这种环境下能通过自学做到开发出广受好评的软件，并承担了盛大早期几乎全部的技术工作。
陆道升扪心自问，凭自己，很难做到陈大年的水平。唉，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的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这么让人无语，呵呵。
当然，陆道升的目的并非去和陈大年拼技术，而是希望的是能和陈大年建立友谊，最终在陈天桥为了代理《传奇》和中华网分道扬镳，导致盛大公司陷入困境时，能雪中送炭提供援手，为自己换上一张搭盛大火箭的票。
就在此时，游戏玩腻开始自学编程的陈大年正在为高昂的网费而苦恼。
根据陈大年的回忆，当时上网费用很贵，差不多如果每天上网两个小时的话，父母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但是贪玩的陈大年有一段时间太沉迷网络和游戏，一不小心就把当月的网费用到了几百块，接近父母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父母并未责怪他，但他的心理却很不好受，暗下决心要写一个上网计费软件，免得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边上网边计费对于时下的年轻人来说可能见都没见过，但在互联网于中国刚刚起步的时候，上网计费几乎是所有网民的刚需，因为网费实在是太贵。
陈大年一边自学Windows编程，一边写出了ENCounter。ENCounter问世后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陈大年把它放到网上后被疯狂地下载使用，当年《电脑报》把ENCounter评为1998年中国十大共享软件之一。
在开发ENCounter的时候，陈大年已经在网上开始寻找志同道合者。
在此之后，陈大年还创立了E-Port小组，开发出了一系列知名的共享软件，成为了中国最早的“共享软件”理念的实践者和带头人。
关于E-Port小组的成员、工作内容和贡献的记录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在越来越热闹的互联网之中。
陆道升前世在技术圈里了解到，E-Port不少成员最后都加入了盛大，成为盛大的技术骨干力量。
这说明陈大年在对待技术同志的态度上还是不错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多人都选择了盛大。毕竟陈大年是盛大技术的大BOSS，如果让人觉得难以相处，E-Port的成员也不会大量加盟盛大。
陆道升的计划是这样，一方面，继续在《电脑报》上发表有高质量的文章，这个凭自己前世积累的见识经验毫无问题。陈大年也在给《电脑报》进行专栏投稿，肯定会注意到自己的文章，作为一个技术男，极大概率会被有技术含量的文章刷一波好感度。
另一方面，抽时间开发类似ENCounter的网络计费软件，不用太完善，趁现在陈大年还没启动或者完成ENCounter之前弄好丢网上，等着陈大年注意到，看看能不能“钓”住他的兴趣让他主动联系自己。
想着想着，陆道升心里一乐，尽人事听天命吧，不知道真的成了，自己会不会露出一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赢取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的表情，嘿嘿嘿嘿。
第11章 英语双姝
“陆道升你变了……”悦耳的女音在陆道升耳旁响起，只是这个话里的内容让陆道升瞬间有种想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很像狗血都市情感剧台词啊，同学你正常点行不……莫名尴尬。
“变得好黑啊哈哈！”看到陆道升的尴尬脸，陈悦薇一脸得意地笑道。
身边的陆思佳轻轻拽了拽陈悦薇，示意自己和陈悦薇是来找陆道升有事的，别把他弄尴尬了。
暑假的自由（捞钱）时光总是短暂的，高中终于还是开学了。
陆道升在暑假期间除了报恩挣钱和畅想未来，也有坚持锻炼。
不要怀疑一个曾经人到中年的程序员对身体健康重要性的认知深度。
重生前陆道升脑子里浮现次数最多的可不是如果能重生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成为时代弄潮儿，而是如果能重生我一定要坚持锻炼强悍身体，趁年轻把底子打好，绝不给腰酸背痛消化不良等一系列中年病一丝一毫的机会。
决心有，行动有，代价自然也会有。酷暑时节太阳厉害，虽然陆道升已经尽量避晒了，但架不住运动量大时间也长，虽然没变成包龙星，但古天乐还是达成了，这让一个暑假没见到的同学自然惊为“黑”人。
“奥，英语老师让我们来问问你要不要报名参加下周的外宾接待活动。”陈悦薇会意，知道陆思佳让自己说正事，笑着对陆道升说道。
“不去啊，接待外宾有啥意思。”陆道升不以为然道。
接待外宾这事儿陆道升知道，就是来自美国的一个教育访问团。这年头国内普遍还把外国人当个宝，校领导为了接待专门要各个班级挑英语尖子生去参加接待。
但陆道升前世外企也呆过，国也出过，老外没见一千也快八百了，一点都不稀罕，自然兴不起什么兴趣。
“不是可以锻炼一下口语嘛……”站在一旁的陆思佳细声劝道。小姑娘心肠挺好的，陆道升转头看向陆思佳想组织下语言，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陆思佳和陈悦薇，班里的英语双姝，综合成绩好，高颜值，英语特长突出。
陆思佳，清秀可爱，温柔又不失主见，英语笔试能力在自己重生之前全年级罕有敌手，只是比较文静害羞，口语不够自信，公开场合说英语的时候会容易紧张。
陈悦薇，短发带点男孩子气，带丝野性英气却不失灵秀，像新垣结衣但五官还要更漂亮。根据陆道升前世的记忆，陈悦薇今后会变成笑不露齿长发及肩超有女人味的黑长直。英语笔试略弱陆思佳一点，但是说英语不怯场，口语比陆思佳好。
看着眼前的双姝，陆道升突然就回想起了前世她俩的凄凉命运。
陆思佳的父亲生意做得不大不小，家境中产向上比陆道升这样的工薪家庭好多了。
陈悦薇的父亲是电信企业高管，母亲是浦江本地颇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家境更是好得过份。
颜值高，学习好，家境过硬，如果不是两个人在大学时同时喜欢上了一位姓许的渣男，大概率人生还会很幸福顺利的。
陆道升琢磨着要不要“救”一下英语双姝，忽然意识到自己半天不说话有点不合适，正想找点说辞缓解下气氛，这时班主任芮青出现在教室门口招呼道：“陆道升，你跟我来一下。”
顺利解围，留下一句“回头再聊”，陆道升连忙走出了教室，跟着芮青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没人，芮青在自己办公桌前坐定，看着陆道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办公室环境，不禁笑道：“怎么了，是没来过么？自己找椅子坐下说话吧。”
陆道升笑笑也没回话，有芮老师在的办公室，确实很让人怀念啊。自己高中毕业后没两年芮老师就离开了学校，从此音信全无。听说是去了国外，但自己确实再也没联系上了。
自己刚进高中的时候，成绩也就是中游偏上。但芮老师对自己很好，经常鼓励自己，能明显感受到，相对其他人，老师给了自己更多的关照，更看好自己。也因此，备受鼓励的陆道升发奋读书，成绩快速上升，渐渐变成了别人眼中快班学生的成绩天花板。
毕业后，自己几次回校，都在这间办公室外驻足，却没有勇气走进来看一看。
内心深处，陆道升明白，自己无法接受对自己师恩深重的芮老师就这样杳无音信的现实。
似乎只要不走进去，这就是一间薛定谔的办公室，万一老师还在里面批改作业呢。
陆道升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好老师，像芮老师、韩教授等等，他的内心对老师这个职业一直非常尊崇。
在他成长的年代，确实遇到了很多认真敬业、无私奉献、为莘莘学子带来更好未来的优秀老师。
前世，看到居然有个别年轻教师无视师风师德，公然要求学生搞什么肖战的应援来满足自己的追星欲，人到中年诸事看淡的陆道升内心中迎来了久违的愤怒，这是对老师这个称呼的无耻亵渎！
岁月催人老，但陆道升对老师的感恩和崇敬没有丝毫改变，而芮青正是这份感恩和崇敬最大的来源。
如今，报恩和挣钱大计在暑假结束后暂时告一段落，没了那么多紧张感，回过神来的陆道升自然感慨丰富起来。
到了怀念的办公室，仔细打量起了办公室的桌椅陈设，连芮青找他有事要谈都给忘了。
芮青等了片刻，看陆道升实在是没有停下来打量办公室的意思，只得开口说道：“陆道升，你这么喜欢看办公室，等放学我让你来好好看看好不好？现在我有事和你讲呢！”
“啊！啊！芮老师您讲，我这就是好久没看了，走神了走神了！”回过神来的陆道升连忙道歉，摆出一副乖觉的模样，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意思是老师您讲我听着。
芮青被自己这个学生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在考虑推荐你转到火箭班……”
“不去！”勃然色变的陆道升也顾不得低眉顺眼了，声音瞬间提高了三度：“我不换班！”
……
第12章 用不着高考
意识到自己冲芮老师急了，陆道升连忙换了个语气，一脸苦相地央求道：“芮老师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嘛？别啊，你跟我说，我改我一定改还不行么？别赶我走啊！”
芮青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陆道升给气的还是逗的，想用压沉的口气训两句，可总有种想笑的意味：“好了陆道升你别搞怪！”
“你上次期末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给老师争了光，老师很高兴。
但老师不能光顾着高兴，也要为你的前途着想。
四班的情况你也知道，成绩最好也难进年级前十，你留下来，根本看不到竞争对手，老师怕你失去进步的动力。
一班是火箭班，尖子生更多，你去了既能有一定压力，也会有能和你切磋的同学，对你的学习很有好处。
所以老师就想去找一班班主任杨老师商量商量，把你送到一班去。”
芮青说完，见陆道升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考虑，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着陆道升。
但陆道升根本不需要考虑，抬头是为了控制情绪，泪腺有点酸。
自己的这位好老师，真的是太为自己考虑了一点。自己考不好要为自己出头争取，自己考得好还要为自己出头争取，何必呢何苦呢。
半晌没说话，陆道升总算控制住了情绪。想到了很多理由和说辞来拒绝换班，但思来想去，最后只说出了一句大实话：“芮老师，你带哪个班，我就在哪个班。”
陆道升的话很简单，但意思的表达很到位——别的班再好，对陆道升来说都是一个没有动力的地方。
芮青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可惜，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送出去肯定舍不得，但为了学生的前途，自己还是有责任提出来给学生自己做选择。
“唉，你再好好考虑，回去也和父母商量一下……”芮青无奈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去火箭班，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一样呢？”
“不用考虑了，不换，坚决不换！”
有啥好考虑的，自己一个重生之人还能缺个火箭班上？
更何况明显就在原班级对陆道升更有利。
一是火箭班学习节奏肯定更紧张，陆道升的后续规划里可没有给学习多分配时间这项，再有万一后面事情多了需要时不时请个假啥的，让芮青同意可比让不熟的一班班主任同意要容易的多。
二是换到新的班上，呆个一年，自己班里原有的同学冷落了，新班里新的同学高三紧张的一年谁有工夫彼此了解信任建立可靠的感情？
陆道升前世一直在四班，深知在芮青的影响下，四班凝聚力高得吓人，能是这么一个高凝聚力的团体的一员，怎么看都比换去火箭班只混个眼熟更有利于自己今后的创业。
最后，自然是留在四班，陆道升后面的成绩都还是算芮青头上。陆道升虽然无心继续当考霸，但还打算在竞赛方面刷一把好保送呢。
而且真换班了，拿了一等奖还能算在韩芊芊头上？
哪怕知道韩芊芊人也很好，不会和自己计较，陆道升也接受不了自己言而无信。
“嘻嘻……”见芮青没有再坚持送自己走，陆道升放松了下来，脑子也开始活络了。
实际上芮青一直是个很尊重学生意见的老师，陆道升自己关心则乱，乍听到要让自己转班紧张了没反应过来而已。
“陆道升我要提醒你，虽然你考了一次年级第一，但并不表示你就能高枕无忧了，高考才是一锤定音的时候，在此之前的所有成绩都是铺垫，你知道嘛？”
陆道升拖了把椅子放到芮青办公桌对面坐下，收了自己放松的神色，正色道：“芮老师，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有好成绩上好大学的作用，但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实话说吧，我前段时间开窍了，进步很大，我准备通过竞赛保送，用不着高考了。”
“啊？？”芮青被陆道升的说法给弄愣住了。
竞赛保送在浦江实验高中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好歹也是浦江地区头部高中，除了高考成绩过硬之外，竞赛方面也需要有所建树，在九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初期的十多年里才能让一个重点高中立住脚抬起头。
在这段时期里，大学手中有自主招生权，可以在高考之前提前择优录取学生，也就是所谓的保送生。
保送生选拔的一般流程是，由高中向大学派出的保送生招生组推荐学生，获得推荐的学生参加保送生招生组组织的选拔考试，笔试加面试后筛选后，招生组会和通过的学生签订保送协议。获得保送资格的学生不再需要参加高考，坐等大学入学报到即可。
学校的推荐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符合条件，一种是择优推荐。
符合条件指的是，在各学科竞赛获奖（一般是省级全国一等奖级更高的全国奖项），这样的学生你高中有多少就可以推荐多少参加保送生考试。
择优推荐就是学校综合各方面考量，把没有竞赛获奖但成绩依然优秀各方面突出的学生推荐给招生组，也参加保送生考试。
但这种名额非常稀少，一来不是所有大学都设立这样的推荐名额，不少大学只认竞赛成绩，二来即使有，绝大多数一个高中也就拿到一两个名额。这个视大学的情况和高中的实力而定。
所以，在没有突出体艺特长的前提下，想成为保送生，竞赛就是大道，没有之一。
落到浦江实验高中，历年都有竞赛保送的学生，只是竞赛保送生一直都是火箭班的专利。
只有火箭班的学生，学校才会在一入学就安排各种高强度的超前补课，以留出足够时间进行各科竞赛培训，并配给专门的竞赛培训师资，普通班级压根没这个待遇。就这样，也只有少部分火箭班的人能竞赛获奖拿到保送资格。
芮青也想不明白，陆道升一个快班学生，一直按部就班学高中课程的，哪来的自信比得过竞赛班这帮进校就开始磨刀的“正规军”？
第13章 我有一个幻想……
陆道升前世在高中其实参加过学科竞赛，但就是去打酱油的，第一轮初赛就全剧终的那种。只是为了体验一下牛人的天花板有多高，平时也没有专门准备过。
但当着芮老师的面说自己要参加竞赛，陆道升确实是有底气的。毕竟记得大部分本届数学竞赛和计算机竞赛的题目。
如果历史还没被自己扰动到面目全非，题目不发生改变，那么自己会有两个一等奖收入囊中。
能记得数学竞赛的初赛复赛题目，主要是在陆道升读高中的这个时期（也就是千禧年附近），整个教育的氛围对数理化的重视程度非常高，其中尤其以数学为重。
基本上数学考试成绩是被直接当做一个学生的智力评分来看的，而数学竞赛成绩则是被当做学神才配拥有的“神力值”。
陆道升是个爱学习的，自然也有对学习的虚荣心。陆道升高三这届数学竞赛的出题难度非常大，是公认的智力筛选器。
前世自己虽然远远够不着数学竞赛的能力水平，但私底下偷偷关注一下，把初赛复赛题目时不时拿出来做做，体验下大牛的境界还是有的。
毕竟，也幻想过自己成为超级学霸，一览众山小，在学校里走走路都被人用看天才一样崇拜的目光敬礼自己。
当然，数学竞赛需要超强的大脑自己没有，可事没事翻看的次数多了，对题目的记忆可就很深刻了，也算是逝去的青春的一部分不是。
至于能记住计算机竞赛，这个就要“感谢”前世的高房价了。
虽然媒体上从来不缺乏对各大互联网公司员工夸张薪酬和凭股权一夜暴富的报道，但媒体传播的永远是能吸引眼球的那一小戳，这些幸运儿在茫茫多的互联网从业大军中连个浪花都算不上。
而陆道升也没那么好运，并不是浪花中的一员。收入也不能算低，但在房价面前屁都不是。
也因此，人到中年收入增长乏力的陆道升，在有朋友拜托他帮忙整理计算机竞赛培训资料，说可以挣点外快的时候，接了这活儿。
教育培训在当时也是愈发兴旺发达。中国人对后代教育的热衷是无与伦比的。随着学校在减负趋势下越来越少的进行补课，教育培训作为替代获得了长足发展。
大趋势如此，计算机竞赛培训跟着大潮也吃香喝辣，这才有了陆道升挣外快的机会。
而准备竞赛培训资料，少不了历年竞赛题目的收集，陆道升对属于自己那届的题目自然会多关注一点，所以印象也很深。
只是没想到重生之前没给自己带来多少收入，重生之后倒是派上大用场了。
心知也没法和芮青解释，陆道升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芮老师我没有说大话，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饶是芮青心里觉得很难实现，但自己这个学生不久前对自己说要拿年级第一并做到了，也许这次也可以？
和其他老师不同的地方，芮青不会因为自己是老师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对的，相反，对自己的学生，她愿意给予自己的信任，以激励学生发挥更大的主动性。尤其是对陆道升，包容度更大。
芮青最终点了点头，“那……老师相信你。但如果参加竞赛，你也要好好准备，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知道吗？”
一如前世那样对陆道升的信任和支持，就像陆道升成绩还在中游上晃荡的时候就说他很出色，一定会到头部一样。
陆道升还待想说点什么，陆思佳和陈悦薇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只听陈悦薇笑着对陆思佳说道：“我就说陆道升他会在芮老师办公室里吧！”
然后甜甜地和芮青打了个招呼：“芮老师好！”
“我和思佳来找陆道升的，廖老师刚找我们，让我们跟陆道升说一声下周一起去参加外宾接待的活动，还有让他和我们赶紧去英语办公室交代注意事项。”
额，陆道升脸色一僵，这还抓上壮丁了，自己说了不想去的啊。
前世有好好学英语，工作原因常会使用，陆道升自知水平足够，完全不稀罕和外国人交流的机会。
但陆道升显然理解有误，学校高度重视的外宾接待活动，哪是一个学生能能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的。
在校领导想来，为了展现我校的教学成果，英语好的必须顶上去。
陆道升上次英语考试成绩比陆思佳还好，口语之前给廖老师的印象也还不错，自然就逃不过被选上的命运。
看着陆道升一脸的不情愿，芮青故意摆了个不高兴的表情，笑着说道：“陆道升，让你去你就去，我这两个宝贝姑娘来都请不动你了？你好大的面子啊！”
呵！绝杀！
陆道升可以和英语老师掰扯，可以不给两位小美女面子，但芮青的话是不能不听的。
立马换上了一副鞍前马后的表情，“去去去，去去去！”
脸上堆笑，上身前倾，摆手示意道：“两位宝贝姑娘，走着？我们现在就去廖老师那里吧。”
“谢谢芮老师！”陈悦薇和陆思佳一起谢过芮青，手挽着手走出了办公室。陆道升也给芮青打了声招呼，跟着走了出去。
陈悦薇和陆思佳走在前面高高兴兴地说着话，陆道升跟在后面，体会着久违的属于高中的美好感受。
这就是自己的老师，这就是自己的同学，遇见你们真好。话说，这样的感觉离开自己有多久了？
之前还在在犹豫要不要“救”一把眼前的二姝，现在看来，救吧。
刚才见陈悦薇陆思佳和芮青的互动，陆道升想起来女生里面，就属这两姑娘最得芮老师喜欢。
如果今后这两被那位传说中的许姓渣男害的人生多舛命运凄凉，想来芮老师也会伤心的吧。
既然如此，能帮还是要帮一下的。反正上课也无聊，想想救苦救难的“伟大”计划好像也不错？
就是一个重生者被关在高中读书天天上学……算了，珍惜眼下的时光吧，别又像前世那样高中过去了又觉得没过够。
看着眼前两快快乐乐的姑娘，不由得有些羡慕，自己也想高高兴兴去接待外宾，但想到没有报酬……哎。
感觉到一时半会儿还得接着当高中生没有行动上的自由……陆道升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动力，心中开始默默盘算起了几只股票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