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了，脑子昏沉沉的，还是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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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洞玄美人笑
雪后初晴，蓝湛湛的天空有如明镜，初晨的朝阳普照在街边的冰层上，折射出耀目的白光。
清晨七点多钟，长河大学城商业街的大多数店门都还没开启。在商业街最繁华的丁字路口，一名年约六十有余的老头已然在街口摆起了摊位。他穿一件深灰色旧式棉袄,一排横钮.扣着几粒很少见的布结扣，正在弯腰慢悠悠收拾着摊子。
所谓的摊子，不过是个带有布兜的折叠桌罢了。桌面铺着一张很干净的黄色桌布，上面放着一本大相术家陈抟所作的《龟鉴》。
在桌布前端的垂落位置，还写着三行大字‘断命格，断姻缘，断前途’。
今天是周六，属于大学城商业街最繁华的一天，一大早，路上便能隐约看到几名学生的匆匆身影。
老头双手并拢进袖口，悠然坐在实木马扎上，有如老僧入定。
过了半个小时，一阵响声将老头惊醒，他睁开眼，只见一名青年正在打扫积雪，收拾摊位。这青年穿套深蓝色运动服，外罩一件白色羽绒服，一头精神的毛寸短发，一米七八的中等个子，身材略微有些瘦弱。至于模样，仅仅只能算是清秀，唯一令人注意的，便是他的眼睛特别灵动有神。
老头认识这个青年，他叫牛皓凌，是华夏女子大学的大二学生。
每逢周六周日，他必定会来此处摆摊，和老头的摊位相邻。老头在这呆了一个多月，还没见他缺过席。
牛皓凌丢给老头一根白将烟，嬉笑道：“老神棍，你这奇葩的广告词还没改哪，你整天断人姻缘，断人前途，谁敢过来找你算命。”
老头接过香烟，从怀里抄起烟斗，小心翼翼的将香烟剥开，把烟丝倒入烟斗，这才老神道道的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就拉倒吧，现在这个社会，这套早就过时了。姜太公要是生在这个时代，早饿死了。”牛皓凌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吞云吐雾的说道。
一根烟的功夫，他已经把折叠桌摆好了，桌边摆放着一个易拉宝，上面喷着两行字‘开千锁，办万证’。
牛皓凌丢掉烟头，拍拍运动服上残留的烟灰，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神棍，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帮我算算今天收入多少吧。”
老头掐指一算，皱眉说道：“一切外物皆随缘，这个说不得，算不得。不过我却能算到，你小子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牛皓凌模仿老头的语气，眉开眼笑的问道：“敢问仙师，可有破解之法呢？”他和老头认识，彼此都很熟络。他们一个靠算命混吃混喝，一个靠办证骗吃骗喝，可谓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破解之法甚易，只要你买一件驱邪道具，晦气自然消散。”老头抚须笑道，若不是他穿了件露着棉花的棉袄，还真能有几丝仙风道骨。
牛皓凌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罢了，看在今天天冷的份上，我就好心照顾一下你的生意吧。把你那些忽悠人的道具拿出来，我随便买一件，那些个黄纸呀，朱砂呀，挂坠什么的。”
“道家辟邪符，一百五十元。”
“朱砂招财印，三百二十元。”
“三清玉佩，六百六十元。”老头从桌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兜，将布兜内的物什一样样摆到桌面上，嘴里念念有词。
牛皓凌越听越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神棍，感情你拿我当凯子吧？”
随着他的话，老头最后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扑克牌，念道：“洞玄美人笑，十元。”
扑克牌的外壳封面，印着一名身材姣好、肤白貌美的轻纱美女，轻纱裹体，遮住周身神秘之地，流露出一副欲罢还休的娇媚模样。
“这个老淫虫。”牛皓凌心里嘀咕了一声，指着那副扑克牌喊道：“就它了，就要这个美人洞。”
牛皓凌还未等掏出钱包，就看到一名穿着服务生衣服的漂亮女孩朝着这边跑来，女孩气喘吁吁的跑到牛皓凌摊位前，弯着腰大口喘着热气，伴随她的呼吸，胸前两团柔软上下起伏着。牛皓凌和老神棍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女孩的胸口，身体伴随着此起伏而彼起伏。
女孩嗔怪的瞪了牛皓凌一眼，又狠狠地剜了老神棍一眼，老神棍赶忙收起垂涎的目光，抚须扮作高人模样。
牛皓凌趁着老神棍的目光放在女孩身上，一个顺手牵羊就把那副裸女扑克牌揣进了兜里，他轻笑道：“冉灵，开锁还是办证？”这名女孩也是女子学院的学生，闲暇在大学城附近的ktv做服务生。
老神棍也老神道道的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最近将有血光之灾。”
牛皓凌一翻白眼，暗道：妈的，这句话老子也会说，女人要是没了血光之灾那才不正常。
冉灵没理会老神棍，焦急的说道：“十三哥，芭提雅有人在闹事，刘姐让你过去帮忙。”
牛皓凌无父无母，自小被一名酒鬼庄户汉收养，那庄户汉整日喝得叮咛大醉，看似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却给他取了一个还算风骚的名字，颇有一番皓月凌空的意境。
只可惜，现实的口味往往比偶像剧重得多，由于老酒鬼常把‘牛b’的口头禅挂在嘴巴，牛皓凌小时候又喜欢有样学样，以至于给自己博取到一个‘十三哥’的美誉，十三的韵意，便是取自于阿拉伯数字的汉语文字拆解法。
来到长河大学城不到两年，牛皓凌凭着油嘴滑舌的谈吐、奸诈狡猾的心态再加上一副笑里藏刀的嘴脸，使得那些毫无生活阅历的大学生与他比起来，简直是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很快便成了大学城名副其实的‘江湖一哥’。
那些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人，心里都会送他两个字---刁民！
山旮旯里走出来的刁民！
“几张大人头？”牛皓凌听到要帮忙，一下精神了起来。
冉灵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刘经理说五张。”
“五张？麻烦还不小嘛！”牛皓凌微微蹙起眉头。牛皓凌的主业是开锁办证，副业是给一家名叫芭提雅的ktv看场子，当然，看场子听起来不好听，也不符合国家政策，所以，现在看场子都改成了‘维护和谐社会稳定与发展。’
生意上门，牛皓凌也不再犹豫，他胡乱的将摊位收起来，搁置在一边，说道：“老神棍，帮我看着摊子，我去去就回。”说完，牛皓凌已经窜了出去。
芭提雅ktv距离牛皓凌的摊位不远，拐出这条街，也就到了。
此时ktv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一边是一群大学生，三男四女，一名女孩眼含泪珠，腮帮子有些红肿，隐约有个手掌印记，三名男学生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对面那群青年。
在他们对面，有四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当先一人长得五大三粗，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脖子上挂着一根掉了金漆还尚未察觉的铁制‘金项链’，正满脸桀骜与不屑的望着这几名大学生。
在大厅里，一名穿着白领小西装的成熟女人正在赔笑说着好话。
瞧见牛皓凌进来，成熟女人以及四名男女服务生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喜色，牛皓凌探头探脑的走进来，唏嘘道：“这是怎么了？个个面带杀机的。”
一名男学生认识牛皓凌，不由气道：“十三哥，这个王八蛋在洗手间门口欺负我妹妹，还扇了她一巴掌。”
牛皓凌低下头，望着那名脸带泪痕的女孩，这名女孩脸上还带有一丝高中生的青涩味道，感受到牛皓凌的目光，她忙低下了头。
牛皓凌抬起手，将女孩的下巴抬了起来，女孩的眼神中有了一点恐惧，却不敢反抗。她的右脸颊红肿一片，明显比左脸颊大了一圈，牛皓凌摇摇头，轻叹道：“疼吗？”
女孩点头也不敢，摇头也不敢，只是用大大的眼睛望着牛皓凌，不知该怎么回答。
牛皓凌收回手，女孩像是受惊的小兔般跑到了三名女孩身边，目光略带一丝好奇的看了牛皓凌一眼。
“啪！”牛皓凌一拍手，转身对四名青年哈哈笑道：“几位第一次来芭提雅吧？”
“你是什么东西？”最前面那名铁链青年不屑的说道。
“十三，这位是长河区跆拳道馆的乔馆长，乔哥可是跆拳道黑带哦。”成熟女人凑到近前，似是提醒般的介绍道。这个女人叫刘媛，二十六岁，是这家ktv的大堂经理。
听到跆拳道黑带四个字，牛皓凌一改先前的质问语气，态度登时变得恭敬起来，满脸褶子，一脸恭维相，他低声下气的笑道：“原来是乔哥，哈哈，小弟姓牛，乔哥可以喊我小牛，在下平生最崇拜有功夫傍身的人。”
铁链青年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看向牛皓凌的眼神里满是不屑的意味，轻笑道：“那咱就别废话了，你让这三个小子过来给我磕头赔礼，这件事就算了。”
三名男学生恼怒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铁链青年冷笑道：“刘经理，这就怪不得我了啊，这三个小子太不识时务了。”伴着铁链青年的话，他身后三名青年全都挽起袖口，等待着命令，他们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些学生仔。
刘媛看的焦急，只能不断朝着牛皓凌使眼色，牛皓凌并没理会刘媛的眼色，哈哈笑道：“乔哥你大人有大量，和这三个小子计较什么呢？我来敬乔哥一杯，替他们赔个礼。”
说完，牛皓凌直接走进ktv的小超市里，随手拿了一瓶红酒和酒杯。
“来，我敬乔哥一杯。”牛皓凌倒了一杯红酒，递到青年跟前。
青年微微一低头，冷哼道：“这样就算了？你未免想的------”
“哗！”
青年话音未落，牛皓凌右手的杯中酒已经全数泼在了他脸上，涩辣的酒液渗入他的眼眶，令他一下失去了辨别能力，趁着青年抬手抚脸的瞬间，牛皓凌左手的酒瓶猛然一甩，啪的一声，酒瓶狠狠砸在了青年的右耳耳根处，碎成了无数块。
刹那间，青年的听觉和视觉全部丧失。
“这就是第一次来的下场。”牛皓凌冷笑一声，照着青年的裆部便是全力一脚。
随后他扯住面无血色的青年，快行几步，将他使劲惯摔在地上，用膝盖抵住青年的腰椎，左手的半截酒瓶狠狠.插进了他的右手,那只扇过女孩脸颊的右手。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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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倩女幽魂
“啊！！！”青年的惨呼声听得人心惊胆颤。
一系列的动作电光火石般，太快太快了，快到众人的意识都没反应过来。
牛皓凌站起身，拎着手里的半截酒瓶，擦擦脸颊溅散的酒液，回头指着那三名想要冲上来的青年狞笑道：“想死就来！”
看着这个男人眼里流露出的狠色，三名青年均是面露怯意。这个男人翻脸翻的太快了，快到令他们感觉内心发寒，一名跆拳道高手，竟然被这种方式给放倒了，败得太过窝囊。
牛皓凌用冰冷锋利、尚沾着血迹的酒瓶玻璃指着三名青年，冷笑道：“嘿，跆拳道黑带------全他妈浮云。留下一千块的红酒钱，然后滚蛋，如果心有不甘，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牛皓凌。”
那些第一次见到牛皓凌的学生仔全都愣住了，倒是那些服务生，虽说也惊讶，却没有表现的那么震骇，他们都清楚牛皓凌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在牛皓凌手里吃过亏的人都会骂：这个瘪犊子从来就不给别人公平决斗的机会。
牛皓凌并不懂武技，但却在二十多年的滚打跌爬中，练就出一身油滑狠辣不吃亏的性格，若不然，刘媛也不可能出价五百块请他。像娱乐场所这些冲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报警，因为那些披着制服的狼要价更高，还不如花五百块找别人来解决。
三名青年战意已被牛皓凌压住，早就没了反抗之心，他们互视一眼，无奈的凑了一千块递给牛皓凌，这才走过去把惨嚎不已的馆长架了起来。
直到三名青年将铁链青年抬走，大厅里还是静悄悄一片。
安静。
挨打的女孩打量着身材单薄的牛皓凌，眼神里满是好奇，她没有接触过社会百态，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看不透。
“小凌凌，便宜点吧，算姐姐三百块好了。”尘埃落定，刘媛有点心疼那五百块钱，施展解数砍起价来。
“我这可是出卖精神和肉体的买卖，而且还要时刻提防那小子回头找我麻烦，刘姐你忍心砍价？”牛皓凌很严肃的说道。
刘媛搂住牛皓凌的胳膊，媚笑道：“哎哟，咱俩什么关系呀。”
牛皓凌打断道：“别和我谈感情，伤钱。”
刘媛白了他一眼，故作娇嗔道：“亏我还天天晚上梦到你呢，你个没良心的小子。”
牛皓凌抠抠耳孔，油盐不进的说道：“你没事老梦我干啥？我忙你不知道吗？罢了，看在那瓶红酒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九折，四百五十块。”在钱上面，牛皓凌很少会让步，他喜欢钱，只要能赚到钱，他可以抛弃掉本就所剩无几的节操，不惜得罪任何人，哪怕明天铁链青年斜刺里冲出来捅他一刀，他也认了。
没人知道，他为何这么拼命的攒钱。
尽管如此，对于钱这方面，他却是认真到了极致，不欠钱，不借钱，不偷钱。
这是他心中唯一坚持的东西，用他朋友马东的话来说，就是‘十三哥彻底钻进钱眼里去了，任何与钱挂钩的事情，全都执拗到令人不可理喻。别人是见钱眼开，十三哥见到钱，屁.眼都开了。’
“谢------谢谢你。”挨打女孩鼓足勇气，红着脸凑上来轻声说道。
牛皓凌正忙着点钱，听到女孩怯生生的声音，他头也没抬的笑道：“大一新生吧？”
女孩轻声道：“嗯。”
牛皓凌笑道：“来了长河大学城，大家就是一家人，有事就说话。”
女孩深埋下头，局促的点点头，又仰起俏脸偷瞄了他一眼。
几名学生也走过来跟牛皓凌道谢，临出门的一刻，那名女孩却回过头来，脸上泪痕已经擦拭干净，嫣然笑道：“哥，我叫华诗雪。”
女孩说完自己的名字，脸颊微带红晕的跑出了ktv，刘媛笑吟吟的站在一边看着，牛皓凌这样的鳖孙，对未经人事的少女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就算是她自己，也对牛皓凌有着很深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一个人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熏陶下，才能磨练出这样妖异的人格。
牛皓凌将钱揣进兜里，对刘媛说道：“刘经理，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摊位了，有事打电话。”他谢绝了刘媛抛出的饭局，揣着一千四百五十块钱，很满足的走出了ktv。
回到摊位时，老神棍已经不知所踪，只有牛皓凌的摊子还孤零零的立在雪地里，牛皓凌暗骂了一声不靠谱，收拾了一下摊子，又继续做起买卖来。
整整一天，开锁进账二百多块，办证进账三百多块，这种收入已经不吝于都市小白领了。到了傍晚，牛皓凌收起摊子，独自回到了公寓。
喝了一口水，牛皓凌躺在沙发上，想起了那副顺手牵羊得来的扑克牌，他一抬手，将衣兜里的裸女扑克牌掏了出来。
“滋...”他将扑克牌的签纸撕下，抽出了盒内的扑克牌。
“啧啧，这副扑克牌才卖十块钱？太值了，那个老淫虫还算地道。”牛皓凌将五十四张扑克牌一张张摊放在茶几上，一边看一边咋舌，这些扑克牌有一个很诡异的特点，所有的花色都是红桃，没有黑桃梅花这些大众花色。
扑克牌的材质类似于pvc半透明材料，每张扑克牌上，都印着一名栩栩如生的美貌女子，这些女子或清纯，或火辣，或冰冷，或风骚，张张都能触动牛皓凌的闷骚心弦。
突然，他眼前开始出现一名名美艳绝伦的绝色美女，这些绝代佳人时而移步缓行，时而婀娜起舞，整个房间里都是绝色美女虚幻的踪影。
“眼花了？”牛皓凌使劲揉揉眼睛，待到再次睁开眼，眼前的幻象已然全数消失。
“这到底采用了什么技术？”牛皓凌摸起那张印着一名俏丽护士的扑克牌，仔细的观察着材质，能够令人感官产生错觉，这简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牛皓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摸着下巴喃喃道：“算了，不去想了，等到马东那小子回来，高价卖给他，又能赚上一笔。”
他嘿嘿坏笑了一声，俯身研究起扑克牌上的美女图片，若是十米外有人，就能看到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这五十四张扑克牌面，不断弥散出一股股透明的波动，像是夏天路边蒸腾的热浪一般，仔细看就能察觉到。
这些波动一缕缕的涌进牛皓凌体内，又再次从他头顶辐散而出，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朦朦胧胧的鬼影。随着五十四张扑克牌内的波动辐散完毕，那具鬼影愈发的清晰起来。
鬼影身形极为苗条，长发披于肩头，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如雪，如烟霞轻拢，颇有些仙灵之气，只可惜在这种昏暗氛围的映衬下，却让人只能感受到一丝丝的阴森鬼气。
“啊！”牛皓凌观摩完这些美女图片，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名白衣女子背影，当下吓得尖叫出声，全身好似炸毛一般，毛发直竖。
“你是谁？”牛皓凌语气里明显带有颤音。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看清女子样貌，牛皓凌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女子生的很是美艳，一张白皙的鹅蛋脸，小巧的琼鼻，粉色的唇瓣，精致的单眼皮搭配着纤长的睫毛，微敛住深褐色的眼眸。只可惜这女子的眼神里，蕴含着一股犹如冰山雪莲般的冰冷之意。
“神仙？”牛皓凌探头问道。
白衣女子摇摇头。
“妖怪？”牛皓凌又问道。
白衣女子还是摇头。
“哦，谢谢。”牛皓凌道谢一声，双手捂着眼睛，暗道：“我就知道，一定又是幻觉，幻觉！”
他使劲揉揉眼睛，猛地把双手放下，入眼处，却是白衣女子白皙到有点惨白的俏脸。女子的脸颊，与他脸颊的距离，不过只有一拳范围，就连对方脸颊上细密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哇靠！”牛皓凌吓得猛退半步，手掌条件反射般的朝前一推，双手正好按在白衣女子高耸挺拔的胸部，入手处，细腻柔软，瞬间让牛皓凌闷骚的身体酥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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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得了妄想症的‘女鬼’
能摸到，就说明她不是鬼啊，哈哈。牛皓凌想清楚这些，胆气一下变大了不少。
他作怪的双手又在白衣女子柔软的胸口掏摸了几把，这才依依不舍得收了回去。只可惜白衣女子一点都不懂配合，既没表现的娇羞，也没表现出恼怒，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咔。”这时，公寓房门被推开，舍友马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马东来自湖南长沙，出身于it豪门，其父马立辰属于最早一批杀进互联网的it界鼻祖，网络泡沫与互联网危机的幸存者之一，手中握有数个大型门户网站，资产高达数十亿。他考入女子大学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奔着‘女子’而来，可谁知所有男考生全是抱有同样目的，直接导致女子大学内的女生奇缺，放眼望去，一片片的‘待嫁’男同胞。
于是，伤心欲绝的马东便跑出了学院宿舍，和牛皓凌在大学城核心区租了一套公寓，开发其他学校的可利用女资源。他是牛皓凌在大学里的唯一死党，可托孤不可托妻的那种。
马东跑进客厅，火烧屁股般的喊道：“十三哥，你见我前两天买的那本限量版精装小说了吗？”
“马东，你回来的正好，看这位美女。”牛皓凌瞧见马东进门，更是放心了一些，指着白衣女子说道。
马东几步跑过茶几，朝着对面的橱柜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别跟我闹了，今晚我要和丽莎一起吃饭。你知道的，这个美女作家可是我的最爱，她这部限量版作品我好不容易才买到，这可是我对付她的泡妞神器啊。”
“呼！”眼前的一幕，把牛皓凌惊得目瞪口呆。
马东竟然穿过了白衣女子的身体，没有丝毫的阻隔，直奔橱柜跑去。
“这...这...”牛皓凌感觉全身像是过电一般，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马东手忙脚乱的将橱柜翻了个底朝天，总算在一堆没洗完的内裤下翻出了那本小说，他宝贝似的擦着小说封面，瞧着目瞪口呆的牛皓凌，嘿嘿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看我即将拿下这位女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嘿嘿，我在泡妞这个领域，可是专业的。”
“东...东子，你没发现你前面有个大活人？”牛皓凌抬手指着白衣女子，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了啊，不就是你吗？”马东几步走到沙发前面，拍拍牛皓凌的肩头，哈哈笑道：“好了，我先走一步，期待兄弟我今晚的战果吧。”
“喂，东子，我跟你一起去。”牛皓凌迈步就想跟上，哪知他刚一抬步，却发觉自己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不用啦，我暂时不需要灯泡照明。”伴着马东的笑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女大侠，女鬼侠，女仙侠，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吧，我这辈子从没做过好事，彻彻底底一人渣。聊斋上不是说过吗？恶人的肉都是酸的。”牛皓凌真的害怕了，他一边讨饶，一边想着脱身之法。
牛皓凌虽说是大学生，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有神论者，而且是科技系列的有神论者。他自己觉得，砖家们说没鬼，那是因为科技还没发展到能够看到鬼的地步，砖家们说没外星人，也是因为科技还没达到发现外星人的地步。指不定过个千儿八百年，科技发展到极限，就能研究出一些能够看到妖魔鬼怪的物件。
白衣女子娇嫩的嘴唇微微翕动，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是第九位。”
“妈的，我果然要死了。真是后悔！我以前应该和马东那样享受人生的。”牛皓凌听到‘第九位’，面如死灰，表情一下塌了下去。
想到此，他心下一横，猛地把上衣脱下，狠狠丢在地上，大义凛然的喊道：“好，那你就来吧，我选择先奸后杀的死法。不用怜惜我！死前能够与美女温存一番，哪怕是女鬼，我也认了。”
白衣女子语气依然冷淡，轻咛说道：“洛神系统百年一轮回，第八位‘洛神’继承者，时间为1912年，你便是第九位。”
“什么什么？洛神系统？继承者？”正在脱裤子的牛皓凌听到白衣女子的话语，暂时停住了动作，只穿着裤衩问道：“你不是吸人阳精的女鬼？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叫梦馨，是洛神系统的第九位任务管理员，以后就是你的私人秘书。”白衣女子的声音非常清冷，却带有一种勾人心弦的音调。
牛皓凌提起裤子，胡乱扎起来，哈哈笑道：“早点说清楚嘛，差点把我吓拉拉尿。”
“梦馨是吧？来，咱们坐下慢慢聊。”见到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牛皓凌闷骚的心再次活泛起来。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坐下，语气依旧冷淡的说道：“你所打开的扑克牌，是洛神系统的第九次表现形式，每种扑克牌都代表着一名性格不同的女子，她们会进入你的生活，而你，必须协助这些女子度过生死难关才行。”
“帮助美女最有爱了。”牛皓凌贱兮兮的笑道，满脸都是恭维的笑。他心道：没想到还是个得了妄想症的女鬼，这下我算有救了，等我熬过了今晚，明天就去找道士灭了她。
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了牛皓凌言不由衷，语气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你体内已经有了一部分洛神能量，大约明天下午，你就会拥有一项基本技能--纸刃，它可以让你发出攻击有如飞刀一般的纸牌。”
“如今洛神系统就在你体内，你需要供给洛神系统最基本的动力源，也就是侠义值。现在你拥有零点侠义值，洛神系统每天消耗一点。若是体内侠义值不足，你身体就会产生一些特殊的反应，比如虫蚁噬体之痒，比如利剑穿心之痛。”
“哦，然后呢？”牛皓凌极其配合的发出感叹声。他心底暗道：切，这只女鬼死的时候一定伤到了脑袋，能够鬼扯出这么多。还洛神系统？老子怎么没一点感觉。
“只要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便会得到数额不等的侠义值。以后你每完成一次护花任务，都会随机获得一项威力很大的技能，有些技能的使用，也需要消耗侠义值。”
“所以呢？”牛皓凌越听越觉得扯淡，却还是配合的问道。
“所以你必须从明天开始，想办法赚取侠义值。”白衣女子轻声说道。
“哦，了解，不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方圆十里之内，谁不知道我十三哥最喜欢行侠仗义。”牛皓凌哈哈笑道。
白衣女子满意的点头：“现在你还没有任何能力加持，所以赚取侠义值要小心一些，待到明天下午你与洛神系统融合了，实力就会增强很多。”
说完，她指着墙上的壁挂电视问道：“能看吗？”
牛皓凌麻溜的窜到电视前，飞快地打开电视，调好频道，把遥控器搁置到茶几边，献媚似的笑道：“能，太能了。”
“嗯，那我看会电视，你先去忙吧。”白衣女子冷漠的坐在沙发上，在看一出名叫《爱情公寓》的都市搞笑剧，不管剧情再怎么搞笑，她的表情始终冷如霜，寒如冰，没有丝毫变化。
“妈的，这娘们还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明天老子就去崂山太清宫，先请崂山道士打的你神形俱散。”牛皓凌愤愤然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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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的第九十七个男人
一夜无眠。
熬到清晨，等到东面能看到一丝曙光，吊着两个眼袋的牛皓凌这才从床上爬起来。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三下两除二的将窗帘掀开，让阳光照耀进房间内。
“先查查崂山道观的位置。”牛皓凌眉头紧锁，随手打开了那台有如老牛拉车般的台式机。
“呜呜呜呜...”台式机的机箱声音，恍如是战斗机起飞，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崂山...崂山...”牛皓凌打开百度，仔细查找着崂山道观的详细地址。按照港台鬼片的描述，鬼魅都是夜间行动，也就是说，他必须在天黑以前赶到，否则便会小命不保。
这时，牛皓凌脑海里回荡起白衣女子的声音：“你找崂山做什么？”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丝毫人气。
牛皓凌打了一个哆嗦，四下一环顾，没有发现白衣女子的身影，他不由心中暗喜，试探的说道：“梦馨美女，出来咱俩聊聊呀。”
白衣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是系统附带的灵魂体，不能直接受到阳光照射，白天只能躲在你体内的系统中。”
“哼哼，果然是鬼。还什么系统灵魂体，难道随着科技发展，连鬼都变得这么追赶潮流了？我可不是彪子，被你几句话一蛊惑，就以为自己成玄幻小说主角了。等我到了崂山，你就等死吧。”牛皓凌冷笑一声。
他贱兮兮的试探道：“梦馨美女，你呆在我体内，不会乱搞吧？我要是扶老奶奶过马路，你突然来个定身啥的，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白衣女子答道：“白天我没有任何能力，只是一缕普通魂魄。”
“哦，那我就安心了。”牛皓凌不再管白衣女子所言是真是假，到了这个地步，他完全是豁出去了，专心记录起崂山道观的地址。
除了崂山太清宫以外，他还又记录了十一家崂山道观地址，牛皓凌这才将这张纸撕下，揣进上衣的衣兜里。
牛皓凌刚装好纸张，脑中灵光一闪，拍头道：“差点忘了，还有那个算命老头，妈的，这次完全是遭他暗算，先去找他讨个说法。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先把他打的连他儿子都不认识。”他脑袋里可没什么尊老爱幼的超然觉悟，在他看来，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人人都是平等的。
这也是他心中唯一一个平等理念。
跑到楼下，打眼就看到马东开车驶入小区，马东这辆奥迪车非常容易辨认，车前盖喷着一个很大的灰太狼，车牌号也很奇葩：鲁a.v250。
马东远远看到牛皓凌，赶忙停下了车，探出脑袋喊道：“十三哥，今个你破记录了，起的太早了吧？”
牛皓凌现在情绪乱的很，没心情和马东扯淡。他几步走过去，拉开奥迪车的车门钻进去，说道：“去商业街转一圈，然后送我到市中区总站。”
马东疑惑道：“去车站做什么？”
“降妖除魔。”牛皓凌回答的很简洁。
马东直接将车倒着开出小区，一边开一边滔滔不绝的坏笑道：“十三哥，昨晚我得手了，不过虽说是得手了，我却有种失身的感觉。哎，那个女作者简直就是一头加强版的xing爱灰太狼啊，让我当了一晚上的守门员。你知道的，在爱的球场上，我可一直都是主攻手。”
现在才是初晨，尽管是周末，路上行人也是很少，马东载着牛皓凌围着商业街转了一圈，并没发现算命老头的行踪。
马东按照牛皓凌的吩咐，把车停在了算命老头经常摆摊的路对面，张口说道：“十三哥，你江湖阅历深，你说说，那些写言情小说的女作者，是不是个个都如狼似虎、身经百战呀？”
牛皓凌没好气的说道：“我他娘的又不写书，怎么会知道这些道道。”
马东伸手摸摸牛皓凌的额头，疑道：“十三哥，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呀，怎么搞得和深闺怨妇似的。哎哟，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男人嘛，放轻松。”一句话劝解的话，在他淫.荡笑容的衬托下，充满了极其猥琐的味道。
他打开车窗，开着空调，感受着忽冷忽热的双重温差，支楞着头说道：“你看我，虽说昨晚当了人家第九十七个男人，可我无所谓，我很快乐。”
“哎，不过我还是忘不了，那些年，那些夜，她满身大汉的样子。”马东故作深沉的望着窗外雪景，叹息道。
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多小时，马东越说越惊奇，一直话语比他多的牛皓凌，竟然出奇的没怎么说话，这绝对不正常。
未等他开口询问，牛皓凌已经说道：“不等了，走，送我去市中区车站，速度快点。”
“好叻。”马东放下手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奥迪车呼的一声冲了出去，接着一个很漂亮的轻度漂移，朝着国道驶去。
马东以前得牛皓凌教导，知道世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来了大姨妈的女人，一种是来了大姨夫的男人。很显然，牛皓凌现在的表现非常像后者，所以马东并没有触对方霉头的打算。
“妈的，那个老头果然是故意坑我，以后他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我牛皓凌终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睛。”牛皓凌现在是憋了一肚子火。
“我不是女鬼。”白衣女子似乎感觉到牛皓凌的心境，清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他脑海中。
“神经病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牛皓凌没有理会她的解释，轻声嘀咕道。
“我不想过多解释，不过你现在只是在浪费时间。等过了正午十二点，如果你再获取不到侠义值，就会有苦头吃了。”白衣女子的话语里，隐隐有着一丝关切。
“秀逗。”牛皓凌又低声说道。
马东瞧着牛皓凌低头自言自语，不由放慢了车速，忍不住问道：“喂，十三哥，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是中邪了，被女鬼附体了。”牛皓凌回答的很干脆。
马东以为他在开玩笑，脸趴在方向盘上，嘿嘿笑道：“漂亮不？给我也介绍一只呗。”
“嗯，有机会一定给你介绍。”
长河大学城位于泉西部，距离市中区车站有五十多里的路程，在马东娴熟的超车技术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已到达。
这是马东开车的习惯，收到罚单也认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在这个红绿灯遍地、间隔仅仅比车身长的国家，如果不闯红灯不超车，开车和推小推车没啥太大的区别。
“你先回去吧，看你也是睡眠不足的样子。”牛皓凌买到车票，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得，您还是别笑了，笑得我头皮发麻。十三哥，你不会真中邪了吧？”马东有点相信牛皓凌先前的话了。
“骗你的，好了，回去吧，我要去青崂处理点事。”牛皓凌不想吓唬马东，否则这货肯定连公寓都不敢回了。
马东打了个哈欠，表情夸张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真的好累，昨夜那女作家的架势，简直是要吃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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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摊上大事了
马东走了以后，牛皓凌很快搭上了前往青崂崂山的快客。他一夜未合眼，躺在座位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几十里水路到湘江~~”客车顺着高速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一阵响亮的和弦铃声响起。
铃声顿时吸引了许多人张望，牛皓凌揉揉惺忪的睡眼，从怀里掏出一部老牌板砖手机，手机斑驳掉漆的外壳，前后都有一个‘4w’的logo标志，似乎向别人展示着它那悠久的山寨历史。
“喂，哪位？”牛皓凌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问道。
“十三，我是你锁子叔。”对方的语气很急促。
牛皓凌稍微精神了一些，吧唧着嘴问道：“哦，原来是村长大人，找我有啥事吗？”
“大事啊，一周前，牛老汉给你留下一封信，离开咱们庄了。”唐村长的嗓门很大。
“一周前？一周前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牛皓凌语气有些恼怒。这两天真是撞邪了，大事小事凑到了一块。
唐村长无奈的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呀，牛老汉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我过个十天半月再告诉你。”
“那你为啥现在又告诉我？”牛皓凌哼哼道。牛老汉全名叫做牛志山，是牛皓凌的养父，也是牛皓凌唯一的亲人。对于牛老汉出走这件事，牛皓凌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他太了解养父的性格了，活脱一个狡诈如狐的江湖老油子，坑蒙拐骗，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走到哪都属于让别人吃亏的主。
唐村长语带惶恐的说道：“我实在是扛不住了，最近村里天天来轿子车，似乎全都是冲你养父来的，十三啊，你说牛老汉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等我明天回庄里再说，先这样吧。”牛皓凌没再和这位可怜的村长多啰嗦，随手挂掉了手机。唐村长在他们庄里地位并不高，牛家庄的最高主事人，是辈分最大的族内三老爷。
刚扣掉手机，他就看到身旁一名打扮新潮的妙龄女郎，不时用白眼瞅他。又是撇嘴，又是皱眉头的，似乎对牛皓凌很不待见。
这也难怪，他一晚没睡，早晨连脸都没时间洗，眼角依稀还能看到一小撮眼屎，再加上那部像是参加过二次大战的山寨板砖手机，更是令那女郎面露鄙夷。
牛皓凌可不是什么乖乖仔，他把玩着手里的山寨板砖手机，眉毛一挑，两眼一瞪，盯着女郎浑圆的胸脯，恶声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再看我就要收费了啊。”时尚女郎听后大怒，脸颊一抽搐，就要发飙。
“我说大姐，拜托你面部表情别那么剧烈，看看你左脸颊那层厚厚的粉底，都起褶子了。”牛皓凌指着时尚女郎的左脸颊，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一招确实管用，女郎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云淡风轻，抬手摸向左脸。
不知不觉，客车已经进入淄武市地境，白衣女子沉寂很久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你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也蛊惑不了我。”牛皓凌轻笑道：“怪就怪你选错了对象，你要是附到马东那小子身上，他绝对会把你当女神一样供起来。”
白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过。
“警告，侠义值不足，系统开始临时抽取主体生命力。”时间刚到正午十二点，牛皓凌脑海里便响起一个机械般的提示。
他低声冷笑道：“你这只女鬼倒是挺聪明的，只是可惜了，若抡起骗人忽悠人，我能当你祖师爷。”
“唔！”他话语未落，一股疼痛感便从小腹传出，瞬间扩散全身。这种疼痛感来自于内心，却让牛皓凌感觉又像是全身都在痛，又像只有小腹痛，这种分不清何处痛的感觉，让他表情彻底变得扭曲，细密的冷汗顺着额头渗出。
牛皓凌嘴皮虽滑溜，骨头却硬得很，因为剧痛，他身体轻微颤抖着，牙齿相碰，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他强忍着剧痛，低吼道：“要杀便杀，犯不着用这种手段折磨我。”
“这是洛神系统吸取你生命力的关系，和我无关。白天我没有任何的能力，否则也不会任由你胡闹了。”白衣女子轻叹一声，幽然说道。
“你昨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经历过这些，疑心很重的牛皓凌，总算有些相信了。
白衣女子冷淡的答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再不获取侠义值，最多八个小时，你的生命力就会被洛神系统抽干。”
“妈的！浑身疼得直打颤，我怎么获取侠义值？”细密的冷汗顺着牛皓凌脸颊滑落，他吭吭哧哧的说道。
“我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两个小时疼痛，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
“那就赶紧的吧，现在就给我压制住。”牛皓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旁的时尚女郎，看着牛皓凌继而自言自语，忽而面露狰狞，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站起身，双手扶着座椅靠背，有些害怕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已经帮牛皓凌压制住疼痛，他轻呼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流露出一个高潮结束后的虚弱笑容：“没事，只是结石犯了而已。我们那山旮旯的水源富含多种矿物质，家家户户都有这毛病，习惯了。”
时尚女郎胆颤心惊的扭动着屁股，坐在座椅的侧沿，不敢和牛皓凌靠的太近。
牛皓凌扫了这女子一眼，心道：“要是现在有个猥琐大叔猥亵她一顿就好了，我路见不平一番，指不定就能获得一点侠义值，暂解燃眉之急。”
“哎。”牛皓凌摇头叹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吱！！！”客车行驶了三十多分钟，刚走下一道减速带，便是一个急到不能再急的急刹，车内乘客齐刷刷的头撞椅背，全都恼怒的叫嚷起来。
“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搞什么！？”
牛皓凌自小就跟着牛老汉不务正业，整日处于打人与被打之中，早就练就出了过人的反应力，所以这次急刹并没让他伤到丝毫。
他打开车窗，露头朝外一瞧，只见高速路中央，横七竖八的放着几根粗有尺许的木头滚子。
看到那几根熟悉的木头滚子，牛皓凌激动的热泪盈眶，真是佛祖保佑啊，盼啥来啥。
很显然，这辆客车遇到劫道的‘路匪’了。
牛皓凌小时候，也曾像只拖鞋似的跟着牛老汉劫道。牛老汉做这行很讲江湖道义，一不在车速快的地方做，二不劫客运旅行车。
牛老汉一般是没钱喝酒了，才会找条偏僻的路口，丢几根棍子，赚个百八十的零用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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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摸一下六百
眼前这批路匪还算有点道义，在减速带前面放置路障，很明显是为钱而来。
还有一种在高速公路劫道的路匪，那种路匪一般选择在高速路段丢出路障，然后躲在高速路的边沿下，高速行驶的车辆一旦碰到路障，便会被高高抛起。待到车毁人亡后，潜藏在一旁的路匪就会现身拿走司机的财物，之后清理路障，逃之夭夭。
这类谋财害命的路匪，就连同行都对他们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为伍。
“啪！”客车右侧的车门被钝器砸的稀烂，一个凶狠的声音在下面吼道：“给老子开门！立即！马上！”
十多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从高速路的围栏上冲出，迅速将高速路清理出一条车道，以供其他车辆通行。这几分钟不断有车驶过，却没人敢停车管这桩闲事。
客车四个轮胎全都被木棍塞住，想要动弹难如登天，更别说冲出去了。司机百般无奈下打开车门，一名蒙着脸的光头大汉带着一名红发青年走上车来。
光头大汉瞧着车内惊慌失措的乘客，哈哈笑道：“你们甭紧张，一人三百块，给咱们兄弟买件棉衣穿，交完钱就走人。”
“安子，你去收钱，从第一个开始，都他娘的提前给我准备好。想报警的赶紧报，警察就算赶过来，也要十五六分钟。”光头大汉抬起铁棍吼道。
“这...这位大哥，我没带现金啊，一百可以吗？”首排一名带着眼镜的西装男试图还价。
“啪！”光头大汉照着西装男的腮帮子便是一巴掌，声音又响又脆，登时间，那名西装男的右脸肿起了一大块。
光头大汉骂道：“cao你.妈的，你以为在发廊找小姐呢？跟老子讨价还价，没钱就掏值钱的东西，手机，戒指，耳坠，再没有就他妈的脱衣服。”
劫道的人都不会把对方逼急眼，一般都是三五百的数额。
时尚女郎满脸肉痛的从包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不屑的看了牛皓凌一眼。现在的牛皓凌，双手扶着前面的靠椅，双眼含泪，激动莫名，他泪流满脸的望着那两名‘可爱’的劫匪，喃喃道：“唔...你们就是上帝派下来拯救我的活菩萨。”
“真没出息，乡下佬就是乡下佬，三百块钱就能疼成这样。”时尚女郎撇撇嘴，优雅的抬起手指，将三张钞票递到过来收钱的红发青年手里。
红发青年接过钞票，满脸淫笑的抓了女郎的胸部一把，嘿嘿笑道：“胸部不小嘛，纯天然的，还是橡胶制品？”
时尚女郎尖叫一声，推开红发青年的咸猪手，身体朝后一缩，几乎倚到了牛皓凌怀里。
“哟，还带着男人哪。”红发青年讥笑一声，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可不敢在这里胡乱耽搁，这可是高速路，随时都可能出现变故。
“六百块。”牛皓凌揽住时尚女郎的肩头，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红发青年没有听明白。
牛皓凌用眼神看了看时尚女郎颤巍巍的胸部，张口说道：“我女人的胸部能白摸吗？六百块。”
“哈，哈哈。”红发青年嚣张的环顾左右，被气笑了。
红发青年的脸刚潇洒的朝左侧一扭，讥笑的表情还未表达完全，眼前已是黑影一闪。
“噗！”
牛皓凌一拳将红发青年击倒在地，揉着拳头叹道：“哎，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面对敌人挑衅，竟然还敢扭头摆造型，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他这一拳力道极重，又是打的对方耳根麻骨处。青年哼都没哼出来，便昏死了过去。
“打死他们！”
“这群人渣！”
车内男乘客瞧见有人动手，不由全都起身叫嚣起来。人就是这样，没人带头的时候，像是一群唯唯诺诺的鹌鹑，一旦有人带头，个个都变得龙精虎猛。
“臭小子！”光头大汉大怒，瞧着地上那摊诱人的钞票，他恶从胆中生，抄起铁棍便朝牛皓凌扑去。
“给我中！”看着光头大汉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牛皓凌一抬手臂，做出了一个大幅度的抛投动作，手中一个物件呼的一声飞了出去。
“啪！”
“啊！”
纯钢的板砖手机，狠狠砸在了光头大汉的鼻梁上，这大汉也是倒霉，在拥挤的车厢走道里，想躲也没地儿躲。
趁着光头大汉捂脸的空当，牛皓凌几步跑过去，抬脚就命中了对方的子孙根。一脚下去，便把对方踹的蜷缩在地上，身体躬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米，伴随着低沉的痛苦呻吟声。
“行侠仗义模式采集中...阻止行凶者成功，获得两点侠义值。”脑海里又传来机械般的声音。
两点侠义值？够我挥霍两天了，听到系统提示，牛皓凌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都给老子站住！”牛皓凌蹲下身，用手按住光头大汉的脑袋，拇指抵在大汉的喉尖，朝着冲进来的三名青年大吼道。
牛皓凌震慑住三名持棍青年，冲着光头大汉低头轻笑道：“我牛b吗？”
光头大汉感觉鼻梁都快断了，鼻血哗哗直流，浸湿了脸上的黑色面罩，混江湖的人都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不断的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牛b，牛b。”
“都是江湖混饭吃的，我看你还算懂点江湖规矩，谋财不害命。我放你一马，你立即带你的人离开这儿，明白吗？”牛皓凌凑到光头大汉耳边悄声说道。
“明白！多谢兄弟高抬贵手，在下桓台吴九，若有机会，定当答谢。”光头大汉听出牛皓凌也是道上的人，心中不禁大喜，他心里也是害怕呀，要是牛皓凌压制他七八分钟，估计警察就会赶到了。
真正混江湖的人，都明白一句俗语：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栽倒在同行手里，那叫技不如人，对方如果放其一马，便是莫大的恩情。
江湖人都懂得江湖规矩，可不是街头那种睚眦必报的混混地痞能比的。
牛皓凌站起身，踢了光头大汉一脚，轻声道：“赶紧滚吧！”
光头大汉强忍着鼻翼的剧痛，又冲着牛皓凌鞠了一躬，这才拖着那名昏倒的青年，一瘸一拐的走下了车。
不一会儿，道路便被外面的青年清理一空，这些人翻过围栏，将木滚子滚下山坡，很快消失了踪影。
“你为什么放走歹徒？”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呵斥道。
牛皓凌弯腰捡起百摔不烂的板砖手机，就着衣袖擦了擦，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指指车外说道：“你可以再去抓回来呀。”
中年人的脸色难看了许多，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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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洛神任务
“兄弟，你一定练过吧？”一名男乘客兴奋地说道：“刚才你太帅了！”
牛皓凌哈哈笑道：“牛b吗？”
“太牛b了！”车内大半数乘客都兴奋的吆喝起哄起来，能够亲眼目睹一回英雄，不容易哪。
牛皓凌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心里不无得意的暗道：“不牛b，还敢自称十三哥吗？”
他之所以放走那群路匪，一是看在对方做事讲规矩讲分寸，他没什么职业歧视，人家那行也是买卖；二是他们出现的太及时了，等于间接救了他一命。
若是没有这群路匪，就算两个小时后赶到崂山，他也没时间去行侠仗义赚取侠义值。
遭遇到拦路抢.劫的大事，再加上车门被砸的稀烂，这辆客车已经不能再继续行驶。司机在电话里得到警方的吩咐，将车开到了据此地不远的高速公路服务区，等待警方赶到问询。
乘客们全都下了车，有的进了服务区的餐厅，有的在服务区外逛游。牛皓凌站在一丛冬青旁，正在和白衣女子沟通着感情。
“你刚才如果击杀那两名劫匪，可能会得到三倍的侠义值。”白衣女子语气清冷的说道。
牛皓凌叹道：“我说美女，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民国了，不能动不动就杀人，警察都没权利这么做。我已经制服了他，如果再出手杀他，车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绝对会判个我故意杀人罪。”
“我只是告诉你这样做会得到更高的侠义值，具体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白衣女子回道。
“嘿嘿，先不说侠义值了，你现在跟我详细说说，这个洛神系统的具体注意事项吧。”牛皓凌很光棍的坐在地上，接受了这个近乎荒谬的现实。
白衣女子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洛神系统共分四种护花任务，第一种是保镖任务。你必须保证目标人物的安全，目标人物死，则任务失败，有时间限制；第二种是保姆任务，每个任务都不同，任务目标也不同，大多数为劝解、安慰型任务，这个没有时间限制；第三种是助理任务，你需要协助目标人物完成一项很难完成的任务，有时间限制，危险度均不相同；第四种是综合任务，这也是最难的一类任务，前面三种任务会糅合在一起，这类任务的支线任务很多，难度极大，有时间限制，而且会伴随着很大的生命危险。你获得洛神系统后，大约3-5天左右就会接到第一个激活类任务，激活类任务的目标为系统指认，成功了才会开启洛神系统。”
“如果失败了会怎样？”牛皓凌问到了关键点。
“失败会扣除不等量的侠义值，然后系统会再次搜索出一个同等难度的任务。”
“这位任务美女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牛皓凌句句问到关键。
白衣女子轻声答道：“激活任务不是，激活类任务的目标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类。系统会自动搜索到她将要面临的危机，继而评定难度等阶，然后转换成激活任务。”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这个系统存在，她该死的还是会死，该面临危机的还是面临危机，该寻短见的还是会寻短见，可以这么理解吗？”牛皓凌张口问道。
“可以。”白衣女子有些不明白牛皓凌的想法。
牛皓凌暗松一口气，很无赖的笑道：“那我就没啥心理压力了，我完成了任务算是一桩天大的功德，任务失败也是她命中注定，怪不到我头上。”
白衣女子：“……”
“刚才你说的难度，系统如何去判定？我可就是个普通小良民，啥本事没有，要是让我去保护什么黑道女老大，不如直接拿刀戳死我来得干脆。”牛皓凌再次说道。
白衣女子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冷漠：“难度正常情况下会慢慢递增，刚开始的任务，应该不会出现保镖类任务。”
正常情况下？应该？牛皓凌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喃喃道：“看样子还会有不正常的情况发生了。”
白衣女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有陈先生才知道。”
“陈先生？那个猥琐老头？”
“对，他是洛神系统的第八位拥有者，也是第九代系统的制造者。”
“他到底是什么人？”牛皓凌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制造我以前，没有输入这方面的讯息。”白衣女子语气平淡。
“那就算了，早晚我会找到他。”牛皓凌渐渐有些明白了。他隐隐感觉，自己像是陷入进了一个圈套之中，那个老神棍在长河大学城呆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给他这个系统？他到底图的什么？
白衣女子没理会牛皓凌的话语，继续说道：“任务难度和这副扑克牌有很大关系，最简单的是‘pokertwo’，最难的是‘王牌joker’。你第一个任务，便是‘pokertwo’，也就是激活任务。在此之前，你还是想办法尽可能的获得侠义值吧。如果侠义值不足，而你的激活任务又失败，很可能会被系统直接抹杀掉。”
“等到晚上，你就会彻底与系统融合，也就拥有了两个必备技能。好了，晚上再给你讲解，现在你的麻烦来了。”说完这句话，白衣女子沉默了下去。
“呜呜呜...”
就在这时，伴着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很快驶入了高速路服务区。令牛皓凌感到惊讶的是，这么大的一次高速路抢.劫案，警方竟然只派来了一辆警车，而这辆警车，还是一辆红色宝马z4跑车配上了一个警笛。
“咯。”随着车门打开，一名身材高挑的墨镜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一头很干爽的黑色垂耳短发，身穿一套修身得体的警服，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诱人身段。
她腰间别的那把手枪，不光没有影响美感，反而更添几分张扬的野性美。纤细的美腿，浑圆的丰.臀，傲人的酥胸，愣是让牛皓凌看的走了神。
只可惜，她那副墨镜太大了，足足遮住了半张脸，使人看不清她的具体相貌。
牛皓凌擦擦嘴角的口水，心底坏笑道：“不知她长相到底怎样，不过这身段，这腰肢，这胸部，哪怕长相见不得人，蒙住脸也一样了。”
似乎察觉到了牛皓凌火辣辣的注视，墨镜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迈步向那辆客车走去。墨镜女子过去问询了一小会，不知说了些什么话，七八名乘客唰的一下指向牛皓凌。
“你就是放走歹徒的那个人？”墨镜女子扭着腰肢走过来，言语不善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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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叫牛皓凌
牛皓凌伸手挠着屁股，表情没有任何反应。这名女警察的态度以及问话方式，令他有些反感。
“你就是放走歹徒的那个人？”墨镜女子又朝前走了一步，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大腿已经近乎贴到牛皓凌的脸颊了。
随着一股清淡的兰花香味涌入他的鼻中，牛皓凌轻佻的嗅了一口，陶醉的说道：“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小姐，一天喷几次呀？”
“无耻！”墨镜女子露在外面的脸颊，涨得通红，伸手就要去摸枪。
“我有齿哦，而且每天都用健齿白刷牙。”牛皓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锃亮的大白牙。
瞧着牛皓凌的无赖做派，墨镜女子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摸出一个本子，语气冷淡的哼道：“姓名，籍贯，住址，文化水平，工作单位！详细回答！”
“我叫牛皓凌，皓月凌空闻女人的那个皓凌。籍贯是华夏人民共和国齐州省淄武市千乘县牛家村人士。现居于长河大学城青年公寓，文化水平高中以上，本科以下，工作单位是牛牛开锁公司。”牛皓凌回答得很认真，继续说道：“月收入差不多三千块左右吧，我不太喜欢比我高的女生，身材和你差不多就可以，性格最好是乖巧一点，还有...”
“闭嘴，我没问你这些。”墨镜女子气的浑身直哆嗦。
牛皓凌面露惊讶的说道：“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谁要给你介绍对象，你给我严肃一点！”墨镜女子已经有点抓狂了。
牛皓凌站起身，拍打了一下屁股的尘土，坦然笑道：“既然不是给我介绍对象，那你问这么详细干嘛？多让人误会啊。”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沉声说道：“我是一名乘客，还是一名打退了劫匪的乘客，更是一名养活了你们这些人的纳税人。请你问话以前，先搞清楚一点，我，不是一名受你审讯的犯人。”
“你...！”墨镜女子抬手指着牛皓凌，气的不知说什么好。
“好，你还跟我狡辩，你给我过来！”墨镜女子愤愤然的一跺脚，流露出一副小女儿情态，气冲冲的走向客车那边的乘客群。
牛皓凌溜溜达达的跟了过去，轻笑道：“过来了，然后呢？”
墨镜女子指着胖脸中年人，说道：“李先生，你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着。”
胖脸中年人瞄了牛皓凌一眼，张口说道：“他放走了那群歹徒的头目。”
“你放屁呢，死胖子，这位兄弟是帮咱赶走了歹徒。”
“没有这位兄弟，我们的钱都被抢走了。”
“胖子你瞎眼了吗？”
四周的男乘客一听此话，义愤填膺的叫骂起来，令胖脸中年人面露惶恐之色。
“安静！”墨镜女子大声喊了一句，将四周的声音压了下去。
“这娘们真够霸气的。”牛皓凌心底略感好笑。
他朝前走出几步，冲着墨镜女子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道：“你很想抓我吧？”
这句话把墨镜女子问懵了。
就在这时，牛皓凌猛地朝前迈出两步，一脚踹在了胖脸中年人的胸口，强大的力道，直接把这个胖子踹飞出了三米多远。
胖子狼狈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和胳膊大声哎哟起来。
“踹的好！”
“这货欠踹！”人群里传来一阵叫好声。
墨镜女子大怒道：“你敢出手伤人！”
牛皓凌耸耸肩，轻叹道：“我完全出于一片好心，我是想告诉他，以后如何保持一颗感恩的心。社会上行侠仗义的人少了，与他这种人有很大关系。”
“你这是...”墨镜女子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牛皓凌打断了墨镜女子的话，洒脱一笑：“了解，我这是故意伤人罪，不用鉴定了，肯定属于轻伤。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
他似乎已是轻车熟路了，掏出钱包点了五张面额百元的钞票，递到墨镜女子面前，随后伸手说道：“这是五百元罚款，这是我的两只手。”一下缴了五百块，牛皓凌心疼的直咧嘴。
墨镜女子瞪了他一眼，从腰间摸出手铐，直接把他铐了起来。
墨镜女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从后备箱拽出一副脚铐，将牛皓凌的脚腕也铐了起来，这才拍了拍手，哼道：“既然你这么有觉悟，就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胖子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虽然看到牛皓凌被铐了起来，却是唯唯诺诺不敢再开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怕强，强怕愣，愣怕不要命。
墨镜女子没有一丁点警察该有的觉悟，也没过去慰问下那名身心受到伤害的胖子，却是在一直低头看表。
“很贵吗？”牛皓凌探头探脑的问道。
“什么？”墨镜女子没怎么听懂。
“这块手表应该很贵吧？要不你为啥一直在暗示我们？”牛皓凌呶呶嘴。
“谁暗示你们了！”墨镜女子的血压再一次拔高。
牛皓凌蹲在地上，叹道：“炫富炫一会，差不多就行了，咱还是快点回警局吧。我一想到等会黑了天，咱俩孤男寡女的，而我又带着手铐，心里就有点怕怕的感觉。”
墨镜女子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要是杀人不犯法，她绝对会一枪崩了这个混蛋。
等待了两三分钟左右，又是三辆警车驶入了服务区。车刚停稳，十二名警察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辛队长。”一名年轻的男刑警冲着墨镜女子敬了一礼。
墨镜女子摆摆手，英姿飒爽的说道：“你们去找司机做一下笔录，问问具体细节，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这伙路匪已经是惯犯，必须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是。”这位刑警面露崇拜之色，应声点头道。
墨镜女子满意的点点头，轻踢了牛皓凌一脚，说道：“走吧，跟我去警局。”
“哎，你可别动手啊，不然我告你虐待犯人。”牛皓凌朝前走出几步，回头说道。
墨镜女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道：“进去吧。”
牛皓凌笑道：“我坐你旁边，你放心吗？”墨镜女子哼道：“你坐我后面，我更不放心。”
牛皓凌麻溜的坐进宝马车里，运动了一下屁股，嘿嘿笑道：“好车就是好车，车座都感觉不一样。啊，屁股就像被人轻轻推拿着，好舒服。辛警官，你可真会享受。”
嘭！！！
墨镜女子狠狠把车门关了起来。
“路上少给我胡说八道，不然我用胶带把你嘴粘起来。”墨镜女子警告了牛皓凌一句，这才发动引擎，开车驶出了服务区。
第九章 我想拉屎
“你平常上班都开宝马吗？”牛皓凌没话找话。
牵扯到廉政作风问题，墨镜女子不得不解释道：“这辆车是我弟弟的，这段时间高速路经常出现路匪，所以我希望能够早点赶到现场。”
“早早赶到现场去送菜吗？”想到以一敌十八的情景，牛皓凌暗自嘀咕道：“这个女人还真够疯狂。”
“你是淄武市哪个区的警员？”他又问道。
“我是齐州省公安厅的警员。”墨镜女子平淡的说道。
“哦，怪不得...”
“你想说什么？”墨镜女子扫了牛皓凌一眼。
“我想说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好，原来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牛皓凌嘴上虽然口花花，心里却有了一丝悔意，他暗骂道：“妈的，本打算搭个顺风车，以后便能永不相见。没想到她的背景这么大，还和我呆在同一个城市，这次我算是栽了。”
过了十多分钟，牛皓凌出奇的没有再吭声，这倒让墨镜女子心情好了一些，跑车驶过淄武市千乘县的高速指示牌，进入了山地区。
高速路两旁全都是偏僻陡峭的山峰土丘，有些山峰被铁丝牢牢固定住，以防止雨季山体滑坡。
“我想拉屎。”牛皓凌冷不丁冒出一句粗鄙的话。
墨镜女子浑身哆嗦了一下，恼羞成怒道：“给我闭嘴。”
“要拉出来了。”牛皓凌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看着墨镜女子。
“......”
墨镜女子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她从小到大，所遇到的男人无一不是风度翩翩，温儒尔雅。像牛皓凌这么粗俗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你先坚...坚持一会，再过七八分钟，就到下一个服务区了。”墨镜女子艰难的说完这句话，脸颊比红布还红，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我坚持不住了。”牛皓凌语气带着哭腔：“再不停车，咱们就只能到服务区买内裤了。”
“吱！”墨镜女子一个急拐，直接把车停在了高速路旁的紧急停车道。
她羞恼的打开车门，从车头绕过去，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脸颊涨红怒道：“给我滚下来！”
“有纸巾吗？美女。”牛皓凌腆着脸、没有一点节操的问道。
墨镜女子掏出一小包消毒面巾纸，丢在地上说道：“你...你给我快一点！”
“你转过身去，我守着女人拉不出来。”牛皓凌艰难的攀过栏杆，蹲在路沿石旁的土沟里，扭捏的说道。
“这个下流胚子！”墨镜女子气呼呼的走到宝马另一边，背对着牛皓凌。
牛皓凌悉悉索索的解开腰带，手指慢慢伸到了鞋跟处，他鞋跟处有三根精钢铁丝钩，这是他开锁的必备工具。
他摸出一根有着三道细微弯弧的铁丝钩，慢慢伸进了脚腕的镣铐锁孔里。
“这个娘们，还给我用了双重锁。”牛皓凌慢慢拨弄着锁芯，一边暗自轻笑。
手铐分为单重锁与双重锁。在双重锁的状态下，卡榫是不会动的，能够避免被铁丝等工具轻易撬开。不过这些手段对于开锁专业人士的牛皓凌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就算是九重锁，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咔。”轻微的锁簧声响起，脚腕的脚铐应声开了。
他再一次将手铐打开，把两副铁铐轻轻放在地上，为了防止传出声音，他大声呻吟道：“啊，好舒服。”
“呸！”墨镜女子暗呸一口，心里将牛皓凌的祖宗骂了一个遍。
过了四分钟。
“你好了没有。”墨镜女子跺跺脚，鼓起勇气说道。
“好了。”牛皓凌哈哈大笑道。
墨镜女子一听声音相隔很远，就知道大事不好。她一把掏出配枪，猛地回转过身，只见牛皓凌高坐在高速路右侧的土丘顶端，双手抓着鞋子，光着脚丫，哈哈大笑着：“辛大美女，多谢你的顺风车，大恩不言谢，以后定当重报，你就算让我以身相许，我都绝无二话。”
他刚才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光脚攀爬土丘，两只脚丫子被冻的通红，却恍然未觉。
墨镜女子恼羞成怒的一抖枪，啪啪啪便是连开三枪，打得土丘石屑纷飞。牛皓凌真被吓了一跳，他一个跟头滚下土丘，还不忘大声喊道：“你这疯娘们还真敢开枪，以后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先x再o，o完再x。”声音渐渐远去，看情况他是滚下山坡了。
墨镜女子气的娇躯乱颤，高耸的胸部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她咬牙怒道：“刚才我真应该打他一枪，这个混蛋！长河大学城的牛皓凌是吧...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走着瞧！”
“土坷拉里生来石头缝里冒。
歪瓜裂枣咱有味道。
爷爷说，爷爷的爷爷是黑旋风。
奶奶讲，奶奶的奶奶是顾大嫂。
梁山一百单八将。
天天梦里，天天梦里冲俺笑。
冲俺笑...
水浒地豪气，水浒地胆。
水浒地功夫，水浒地招。
嚎一声大本腔，哇呀呀呀。
俺身上押着乡亲们地宝。”
牛皓凌横穿过这片山区，就听到一阵熟悉朴实的民谣，一名八九岁的小胖子站在麦垛上大声唱着歌，六名半大的男孩女孩伴着歌声，正在打麦场演练着拳法。
牛皓凌点着一根烟，蹲在打麦场边沿看着这群孩子扑腾，嘴角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再往前走，便是他从小长大的村子，他刚才经过的那山叫做祭母山，是李逵葬母的地方。这些山沟沟的村民，没事就喜欢练练拳脚功夫，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粗陋招式。
“是十三哥！十三哥回来了。”小胖子站的高望的远，一眼看到蹲在田埂旁抽烟的牛皓凌，小胖子兴奋地在草垛上翻了个跟头，直接从一米多高的草垛上翻了下来。
一群孩子听到喊声，全都看到了站起身的牛皓凌。
“十三哥，跟我们说说大学什么样。”
“那里有高衙内那样的坏蛋吗？”
“俺爹说省城里的人都不实在。”
牛皓凌摸着这些小家伙的脑袋，哈哈笑道：“你十三哥是去打头阵，等到你们长大了，我就把你们全接过去，谁规定咱们一辈子都要呆在山旮旯了？”
一名扎着羊角辫、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歪着头很可爱的说道：“十三哥哥，要是三老爷听到你这话，一定会揍你的。”
牛皓凌哈哈笑道：“他现在是打不过我喽，因为我长大了。等到你们长大了，也一样没人敢揍你们，到了那时，你们就能走出这里，闯出他一世荣华。”
一名有着络腮胡的壮实老头赶着羊路过，正好听到牛皓凌的话，他气的胡子直抖，拎着鞭子就朝牛皓凌追去，骂道：“你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一回来就朝他们灌输不良思想，看我不抽死你。”牛家庄曾经也出过三名大学生，后来都留在了南方，没有再回来过。从此村里老人就很抵触孩子去外面，觉得这是断了祖宗福荫，生怕走着走着村里就没人了。
牛皓凌不待他追过来，拔腿就跑向了村子里。
壮实老头收起鞭子，笑骂道：“这个混蛋玩意，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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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牛家庄
牛皓凌一步小跑，一直跑到了村子前。他家就住在村前那排石瓦房里，这些房子大多数都是石块雕琢成的砖砌成，非常的结实。
村前有条通往镇子的水泥路，此时的路边，果真就如村长所说，停满了各类轿车，其中不乏卡宴，悍马等名车。
回到老宅门口，穿着皱巴西装的唐村长，正陪同十几名穿戴讲究的男女在参观着老宅的天井。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摸着天井边的一棵古槐，轻叹道：“乐总，能够将树磨出如此光滑的一个凹坑，应该是八极拳的贴山靠功夫，而且至少要有十多年的苦功。”
这棵两人合抱的古槐，树身一侧已经凹陷进去了半尺深，光滑如镜。
“十三，你终于回来了。”一直在旁擦汗的唐村长一看到宅门旁边的牛皓凌，顿时间如释重负。
“这位小哥是？”一名肤色苍白的中年人指着牛皓凌，很客气地问道。
唐村长笑容满脸的跑到牛皓凌跟前，笑道：“他就是牛老汉的儿子，叫牛皓凌。”说完他附到牛皓凌耳边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告诉他们你的地址了，我可是扛不住了。”
听到唐村长的介绍语，所有人全都面带恭敬的望向牛皓凌，刚才说话的中年人缓步迈出两步，从一名身材姣好的女秘书手里接过手巾擦了擦手，递上一张材质精美的金质名片，态度十分恭谨：“原来是六爷家的公子，在下是张甸区白源集团的乐白源，素闻六爷大名，还望牛公子能够引荐一二。”
牛皓凌接过名片，斜瞄了一眼。
上面的字很少，全是金槽拓印，写着：白源集团董事长，乐白源。
纯金的吧？牛皓凌捏了捏手里的名片，乐了。
“你们恐怕是找错人了吧，我家老头子除了会喝酒，什么都不会，更不是什么六爷。”牛皓凌毫不客气把这块金片塞进口袋，咧嘴笑道。
中年人满脸堆笑道：“在下只想能见令尊一面，绝无任何过分的要求。”
他一招手，这名冬天还穿着短裙的女秘书扭着腰肢走过来，先是冲牛皓凌抛了个媚眼，继而从胸口衣襟里摸出一张支票，递到牛皓凌面前。
牛皓凌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就看到一串的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是一百万华夏币，请牛公子喝茶。”中年人搓手笑道。
尽管他衣装革履，一副成功企业家的打扮，可身上却带有浓浓的江湖气。牛皓凌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还是能够分辨出正规商人和江湖商人之间的区别。
要是万儿八千，牛皓凌也就收下了，可整整一百万放在他面前，他还真不敢拿。不为别的，就怕给牛老汉招惹下什么祸端。
现在牛皓凌有点相信牛老汉就是他们口中的六爷了，否则这个中年人就算再有钱，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也绝对不会出手便是一百万。
“这钱我不能要，而且你们确实找错人了。”牛皓凌说的斩钉截铁，目光压根没有放在支票上面，反而一直紧盯着那位女秘书的胸部猛瞧。
“我义父叫牛志山，地地道道的庄户汉，嗜酒如命，胆小怕事，好吃懒做，敢偷鸡不敢杀鸡。你们那个六爷应该不是这样吧？”牛皓凌朝着身后唐村长呶呶嘴，说道：“不信你们可以四下打听打听。”
“确实是这样，牛老汉还偷过俺们家的下蛋母鸡。”唐村长想起往事，满脸怒容。
“那敢问，这棵古槐怎么解释？”那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类男子，指着天井那棵歪脖子树，张口问道。
“哦，那是搔痒用的。”
“搔痒？”在场众人的表情全都茫然了。
牛皓凌走过去，背靠在古槐上，后背放在那处光滑的凹槽中，随着腿部弯曲挺直，他的身体上下摩擦着，表情陶醉的说道：“哦也，太舒服了，好久没用了。”
在场众人：“......”
牛皓凌摩擦了一会，笑眯眯的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中年人轻叹了一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不再打扰了，乐某还是希望，牛公子能够将乐某的名片呈递给令尊，在下感激不尽。”
“告辞！”中年人用江湖人的礼节一拱手，就要带人离开。
“先等等。”牛皓凌抬手喊道。
中年人回过身，满怀希望的问道：“牛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牛皓凌摩挲着下巴，皱眉说道：“我也想问个问题，希望乐先生能给我解答一下。”
“但说无妨。”中年人姿态放得很低。
“唐村长说，这些天一直有人赶到我们这个偏僻的村落。我想问，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那个六爷就是我家老头子？”
“这...这个...”中年人犹豫了。
“不方便说？”
“不，不是。”中年人语气有些急促，挥手说道：“你们全都出去。”
“是！”不一会儿，天井里只剩下牛皓凌和中年人两个人。
中年人小心翼翼从腰间翻出一个金灿灿的金丝手机套，接着将手机套内的手机拿了出来。
“4w山寨机？”看到那部手机最上角熟悉的标志，牛皓凌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不只他一个人使用这款山寨机，连眼前这位有钱人也用啊。
不过中年人这部山寨机的外形极尽奢华，不锈钢的外壳加入了不少黄金元素，华贵的气质让人窒息。显然中年人在手机外形上下了不少工夫，能把一部板砖手机打造的这么奢华，难度不吝于把一个乡下佬培养出世界贵族的气质。
中年人环顾左右，小声说道：“这部手机是我出道时偶然得到的，凭着它，我才能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才会如此小心，还请牛公子不要介意。”
“哦，不会。”牛皓凌随口说道。
“六爷的事，便是我从手机短信里得到的情报，时间大约是一周前。”中年人解释道：“我猜这些天来这儿的人，都有这么一部联络手机。”
牛皓凌好奇道：“联络手机？”
“不错，它应该是一个黑帮联盟推出的联络手机。因为我每周都能收到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几乎涵盖了黑道最前沿的信息，包括刺杀任务、军火买卖、甚至是最廉价的贩毒渠道。”中年人捧着这部板砖手机，像是捧着个宝贝疙瘩，小心到了极点。
牛皓凌笑道：“能办假证吗？”
“办假证？”中年人微微一愣。
“只是随便问问。”牛皓凌笑得很无害。
中年人狐疑的看了牛皓凌一眼，继续说道：“不能办假证，但能办真证。”
“什么意思？”牛皓凌微微一愣。
“这部手机的手机卡，有银行储蓄卡的功能，只要卡内余额足够，别说是办证，就算你想要一根火箭筒，都是一条短信的事。”中年人真打算结交牛皓凌了，解释的非常详细。
“没法打电话？”牛皓凌轻声问道。
中年人将这部手机放回金丝手机套，笑道：“有这些功能已经足够了，哪还奢求能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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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山寨机，就是牛！
牛皓凌呵呵笑道：“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是想让我家老头子帮你解决手机的来路问题吧？”
中年人微微一愣，倒也算光棍，直接说道：“牛公子猜的没错，我每天都在担心这部手机会被那个联盟收回。如果可以，还望六爷能够准我加入那个联盟，我愿意贡献一半的财产。”
这家伙倒是挺有气魄，牛皓凌略微惊讶了一下，很快转移了话题：“那条短信我能看看吗？”
中年人摇摇头，苦笑道：“短信首发于周一凌晨三点钟，只会保存一个小时时间，而且没有任何提示，就算是不看，手机系统也会自动删除。”
“内容你还记得？”牛皓凌的目光，紧盯着中年人。
“里面就是一句话，我可以给牛公子描述一下。”中年人满脸敬意，清清嗓子说道：“六弟，你躲在千乘牛家庄二十多年，还没躲够吗？老三在美国那地儿出事了。”
“就这么一句？”牛皓凌微微皱眉暗道，其中的信息量太少了，六弟，牛家庄，躲二十多年，老三，美国。也难为这些人能够这么快找到这里并确立目标，由此可见，这些人搜集信息的能力都很强。
中年人叹道：“除了手机的原因，我这次冒昧前来，更想亲自拜见一下六爷。我拜这部手机所赐，才能达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手机真被收回去了，我心中也全是感激之情。”很显然，他将这位六爷当成了那个联盟的首脑人物之一。这不难猜测，既然对方能够借助于联络系统发送一句口头话，在联盟内的地位一定极高。
“多谢乐先生解释了，如果我见到老头子，一定替你引荐。”牛皓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含蓄的下了逐客令。
中年人呵呵笑道：“那乐某在这里先谢了，就此告辞。”
“不送！”牛皓凌也是客气的一拱手。看着中年人离去，他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掏出那部老掉牙的板砖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他用了两年多，是牛老汉告诉他的一个办证热线电话。
童叟无欺，物美价廉，他们一直都用它。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熟悉的男子声音响起。
“我想要一把狙击枪。”牛皓凌直接开口问道。
男子回答得很干脆：“请问需要什么型号，送到什么地点？”
果然和中年人说的一模一样！！！
酒鬼老头告诉他这是个办假证的电话，这两年，他一直都用来办理身份证和各类学位证件，却没想到...
牛皓凌感觉全身汗毛直竖，他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问道：“88式狙击步枪的价格呢？”
“一万美金。”
“好的，谢谢。”牛皓凌随手扣掉电话，站在天井里仰头望天，轻声叹道：“老头子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送走了那群有钱的大爷，唐村长满面春风的跑回了天井。这位村长年纪大约四十岁出头，因为是外姓人，所以在村里的地位一直不高，除了能管管牛羊外，很少能管到别人。他仅仅算是牛家庄对外的形象代言人，虽然他的形象着实不咋地。
牛皓凌瞅着他笑道：“得了多少好处？”
唐村长伸出三根手指头，嘿嘿笑道：“三万块，说是替牛老汉赔我那只下蛋母鸡。”
牛皓凌坏笑道：“三万块？你还真敢要。你以为你家那只母鸡，是母鸡中的战斗鸡吗？”
“嘿嘿，他们一定要给，我不敢不收呀。十三，还别说，你回来就是不一样，先前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可你一回来，他们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呀。”唐村长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露出一排大黄牙。
牛皓凌冲着唐村长一伸手，唐村长满脸警惕的说道：“做什么？这三万块钱可是他们赔给我的。”
“信！”牛皓凌没好气的说道。
“哦，对对对，信！信！”唐村长一听牛皓凌不是要钱，满脸喜色，那模样像是又得到了三万块钱似的。
他伸手掏进西装的内衬口袋，掏摸了一会，抓住一封黄皮信件，这信件皱皱巴巴，形同他这身不合体的皱巴西装。
牛皓凌撕开信封，里面是两张信纸，第一张信纸写了几行字，笔迹歪歪扭扭，毫无骨架，似乎这些字随时都可能瘫倒在信纸上。
是义父的笔迹。
[我走了，虽说养活了你小子二十年，可你也甭觉得亏欠我什么。
二十年前，我本来打算捡只小猫小狗回来作伴，却没想捡到个大胖小子，你能陪我喝酒陪我闹，这恩情也算还上了。
别有找我的心思，你找不到我，还是留着精力去祸害别人吧。
如果有人骚扰牛家庄，你就让锁子把第二张信纸给对方看，那就成了。”
牛志山落笔。
2012.12.25]
牛皓凌臊眉耷眼好不容易才辨认完这几行钢笔字，接着掀开第二张信纸，信纸中央只有一个正楷毛笔字外带三个感叹号，写的龙飞凤舞杀气十足。
[滚！！！]
牛皓凌将这张信纸递给唐村长，说道：“以后谁再来找我家老头子，你将把这张信纸给他看，一切都能解决。”
唐村长看着这个大大的‘滚’字，腮帮子一哆嗦，他喃喃道：“给那些大人物看这个字，似乎有些不妥吧？”
“做不做就是你的事了，要是觉得不妥，那你就好烟好酒伺候着吧。”牛皓凌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说道。
唐村长刚走不久，一名身穿浅蓝色校服的女孩悄然走了进来。她大约十八九岁年纪，一头又亮又黑的直发长至胸前，极淡的嫩黄皮肤，温顺的眉毛和眼睫，双眼露着笑意，透出一股单纯和懂事。
她掂手掂脚的慢慢走到牛皓凌背后，还未等有动作，牛皓凌突然回过身来，双手高抬，表情狰狞的大声喊道：“哇！！！”
“啊。”女孩吓得退后几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牛皓凌爽朗的大笑起来。
女孩委屈的撅起嘴，泪水在眼眶打转：“哥，你一回来就吓唬我。”
牛皓凌放下手，坏笑道：“谁让你偷偷进来的。翠儿，今天没上课吗？”
“笨，都五点多了，孩子们早就放学回家了。小胖他们几个逃课的臭小子，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翠儿很爱笑，泪水说消失就消失，很快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儿。
她大名叫牛语萍，小名叫翠儿，十八岁，算是牛皓凌的青梅竹马。牛家村的女孩儿，大多数都是叫小名，什么翠儿，燕子，娟子等等。
牛皓凌心里很佩服翠儿，她从小学习成绩就非常好，初中毕业直接考上了淄武师范学院，毕业后放弃了都市的教师工作，返回牛家庄办起了小学。
牛家庄离镇上的小学很远，牛皓凌小时候，早上四点多钟就要起床，然后和翠儿一起赶十多公里的山路。庄里人都不怎么喜欢让孩子上学，牛皓凌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名大学生之一。
就因为他做不到，所以才佩服。
牛皓凌从小心性就野，他想要出去闯，想要活得好，家里那个酒鬼老头子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怎么算活的好？活的好就是老来回忆一生，嘴角能泛起自傲的微笑。]
“哥，在学校还呆的习惯吗？”翠儿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望着牛皓凌的脸颊。
牛皓凌洒脱一笑：“马马虎虎吧，你呢？”
“我？我很好啊，每天看着这些孩子学习打闹，我就能想起咱们小时候来，心情就不由得变好了。”翠儿揪着衣角，笑得很开心：“前天小胖和洪生子打架，让我想起咱们初二的时候，你为了保护我和人打架，鼻子都被打破了。我看走了神，忘记把他俩拉开，还被三老爷训了一顿呢。”
“呃...”牛皓凌尴尬的摸摸鼻子。
她声音很轻很轻：“哥，你毕业会回来吗？那些孩子都比较听你的话，要是你回...”
“不会。”牛皓凌摇摇头，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翠儿抬起头，表情倔强的看着牛皓凌。
牛皓凌欲言又止，毫不犹豫的说道：“庄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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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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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和他们一样...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今晚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几样拿手的好菜，叔婶也想你了。”翠儿抬袖擦了擦眼角，脸颊又涌出灿烂纯真的笑容。
牛皓凌自始至终都露着招牌式的笑容：“好，我晚上一定过去。”
“那...那我回去准备菜了。”翠儿见到牛皓凌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神色一黯，轻声说道。
“好。”牛皓凌没有任何的挽留。
每次见到翠儿，他都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于心灵的自惭形秽。他不是一个能够安稳过日子的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做不出牺牲自己成就别人的事，他与翠儿比起来，完全就是两类人。就像是圣母玛利亚和叛徒犹大。
牛皓凌走进老宅，将床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和乱七八糟的衣物推到一边，躺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折腾了一整天，确实是累坏了。
“叮...！”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道灵魂的悸动呼的传遍牛皓凌全身，这道悸动瞬间将熟睡的牛皓凌惊醒过来，他弯腰坐起，拽了一下拉灯线，喃喃道：“刚才怎么了？”
“是你与洛神系统融合完毕的提示。”不知何时，白衣女子已经出现在牛皓凌身前。长发披肩，一袭白衣，配合阴气重的老宅，颇像午夜惊魂剧的镜头。
“我靠，我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换身衣服？你觉得这么穿很拉风吗？”牛皓凌抓抓头皮，满脸无奈的说道。
白衣女子语气冰冷的说道：“有区别吗？”
牛皓凌觉得有必要对她讲解一下服装的重要性，他盘腿坐在床上，说道：“那你觉得，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有区别吗？”
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没有。”
“那你干嘛穿衣服？”牛皓凌反问道。
“系统自带的。”白衣女子语气冷淡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脱掉。”
“太好...哎，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办正事。”牛皓凌费了好大劲才打消了看裸女的冲动。
白衣女子点点头，声音清冷好听的说道：“我要先检测一下你的初始数据，现在你试着跳一下。”
“好。”牛皓凌骨碌爬起来，从床上纵身跳起，这一跳，足足跳起了接近一米七高。
“哇靠，我成飞人了？”牛皓凌落到地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白衣女子手里拿出一个纸质笔记本，仔细记录着数据，轻声道：“体能加成完毕，合格。现在你心中默念扑克牌。”
默念？
牛皓凌按照她的吩咐，心中默念着扑克牌，突然，他袖口哗啦啦朝外冒扑克牌，一张、两张、三张...不一会儿，脚下已经有了一大摊扑克牌。
“融合度百分百，合格。”白衣女子又记录了一下，轻声道：“拿一张扑克牌，用意念锁定一个物体，然后将扑克牌丢出去。”
“ok！”牛皓凌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用手指夹起一张扑克牌，双眼紧盯着七八米外一个长了绿毛的汤匙。
他手指一甩，扑克牌在半空一闪，化为一道流光射了出去，‘咔’的一声金属交鸣声传来，铝制汤匙瞬间被扑克牌斩成了两截。
斩断汤匙后，扑克牌速度不减，又钉在地上，深入水泥地面接近一半。
吸...牛皓凌倒吸一口凉气，这张扑克牌的威力，简直太恐怖了，俨然就是小李他妈的飞刀。
“一级纸刃技能载入完毕。”白衣女子继续说道：“纸刃技能最高为十三级，每完成一项护花任务升一级。”
“以后你每完成一次任务，就有机会获得一项新能力。当然，这些只是最基本的防身术，想要更安全，你还需要系统的练习正宗的国术。”
“国术？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已经是大侠了，嘿嘿。”想到自己例不虚发的纸刃能力，牛皓凌心底就兴奋不已，他笑道：“走吧，趁着夜幕先离开村子。”
“你不是答应那位女孩，一起吃饭了吗？”白衣女子将手中的文本消散掉，轻声提醒道。
牛皓凌轻咦道：“你还记录这个？”
白衣女子那白皙的脸颊不带丝毫表情：“我以后就是你的私人秘书，会记录与你相关的所有事情，以防你在生活交际中出现纰漏。”
“有事秘书干，没事...呵呵，秘书好，我最喜欢秘书了。”牛皓凌满脸放.荡的笑容。
“走吧。”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很快收起了放.荡的笑容，轻叹道：“我这种性格这种为人，和那丫头根本不是一路人，不想害她一辈子。”说完他一扯拉灯线，关掉了电灯，猫着腰闪出了院子。
白衣女子诧异的看了牛皓凌一眼，随着他飘出了院子。她是系统自带的灵魂体，除了牛皓凌以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她。
牛皓凌与洛神系统融合后，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全都得到了较大幅度的提升。他撒腿奔跑了十多分钟，竟然才仅仅感到轻微的喘息。
白衣女子一直在他身边如影随形的跟着，脸上带有一丝孩童般的纯真笑意，丝毫没有打算进入牛皓凌身体的意思。
横穿过祭母山，来到一条土路边，牛皓凌停住脚步说道：“我说梦馨啊，你还是进入我体内吧，你老在我旁边飘啊飘得，就跟贞子似的，搞得我心理压力很大呀。”
“哦。”白衣女子应了一声，表情微微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没反对，迅速化为一道流光涌入牛皓凌体内。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四周全是黑漆漆的一片，牛皓凌选准方向，顺着土路朝前走去。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白衣女子的声音响起。
他把玩着手里的一张扑克牌，嘿嘿笑道：“先去赚点侠义值，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儿混星子特别多，过了凌晨，就是他们最肆无忌惮的时候。”
“你要注意安全，现在你的实力并不算强，纸刃的威力还无法与枪械相提并论。”白衣女子轻声告诫道。
牛皓凌哈哈笑道：“你的认知怎么还停留在民国呢？现在可不是民国，枪支没有那么泛滥。”
白衣女子轻叹道：“你忘了吗？刚才你差点就买到一把八八式狙击步枪。而且你现在的实力，与真正的拳法强者比起来，还差得远。”
“拳法强者？在擂台上拳来脚往的那些家伙吗？”牛皓凌暗自轻笑道。
“那些人只能算是初窥明劲境界。懂得暗劲化劲的强者，一拳可以将铁板打出凹槽，遇到这类强者，你的一级纸刃基本对他们无效。至于丹劲和罡劲这类的强者，可能你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白衣女子轻声叹道。
“化劲？丹劲？罡劲？这些是什么东西？”牛皓凌真的疑惑了。
白衣女子清冷的说道：“这是一般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不过你现在拥有了洛神系统，高等级的护花任务，会有很大的可能与他们冲突。如果你再抱有只是对付一般人的念头，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想到这个世界连洛神系统都有，那些所谓的丹劲、罡劲强者估计也不是空穴来风。牛皓凌那颗初获强大实力，而有些不可一世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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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肉鸡城之行
每到午夜时分，千乘县大邱镇的肉鸡城就会变得非常疯狂。兔子城的前身是大邱肉制品加工基地，在十年前，曾经有一个貌似很有钱的南方人扬言要建立全国最大的肉制品加工基地。
所谓的肉制品加工基地不过是个骗钱的豆腐渣工程，十多万的投资，打造出一个数亿元的虚拟身价，引得大邱镇一干领导欣喜若狂，又是送地，又是拨款。
最终的结果，便是南方人用豆腐渣加工基地抵押，骗走了整个千乘县的家畜，销声匿迹。导致牛皓凌十岁那年，肉制品的价格飞涨。
之后这个建造在荒郊野外的加工基地便成了死城，被千乘县的人称为‘肉鸡城’。
千乘县发扬国家号召，五十年不变。落后的经济，导致这块土地一直荒废，彻底成为了地痞混混的根据地。
“你不觉得脸红吗？”牛皓凌走到肉鸡城近郊，脑海里传出梦馨的问话。
牛皓凌哼道：“为什么要脸红？这叫蝙蝠侠战服，行侠仗义人士的必备道具。”此刻他身穿一袭蝙蝠侠cosplay服饰，布面罩上面两个蝙蝠耳朵软趴趴的横躺着，导致他的气势有些不够坚挺。
为了这身衣服，他专程打车去了一趟县城。
“啊...不要...停啊...我有老公...”牛皓凌还打算解释一下战袍的必要性，就看到远处一辆桑塔纳2000的车前盖上，一名光头青年正按住一名妖娆的女子，进行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女子轻抬手臂，无力的推搡着光头青年，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瞧见此幕，牛皓凌顿觉精神万分，他快步走上前去，大声喝道：“放开她。”他的神态举止，像极了那句‘贼秃，放开那师太。’
牛皓凌心里倒是蛮佩服这位光头青年，能在凛冽的寒风中进行此等运动，也不怕把小弟弟冻的鼻流清涕。光头青年刚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听得这一声厉喝，不禁吓得浑身一哆嗦，胯下巨龙瞬间变成了蚯蚓。
伴着喝止声，一张扑克牌唰的飞出，直擦着光头青年的眉毛掠过，几缕眉毛随风飘散，闪过青年的眼帘。如刀刃般的纸牌划过，光头青年真被吓住了，他摸摸光秃秃的眉头，麻溜的提起裤子，手忙脚乱的说道：“是！是！我马上放开！”
牛皓凌暗自嘀咕道：“怎么没有侠义值呢？难道要把他宰了才行？”牛皓凌眼神里闪过一抹凶色，看向光头青年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见识过牛皓凌神乎其技的‘飞刀’绝技，光头青年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看到牛皓凌眼露凶光，他暗道：坏了，难道这个发廊妹是他老婆？这该如何是好？
牛皓凌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下狠手时，就听车前盖的女子骂道：“喂，你他ma有病啊？打扰老娘做生意。”这女子刚才正在迷醉的仰头呻吟，并没看到那张有如飞刀般的攻击。
“噗。”脑海里传来梦馨的轻笑声。
“做生意？”牛皓凌终于明白了原委，他老脸一下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骂道：“做生意就他妈老实做生意，你扮什么清纯良家呢？还有你，赶紧继续做。”他一边说，一边狠狠踹了光头青年的臀部一脚。
“妈的，没事玩的哪门子角色扮演。”牛皓凌出师未捷，心里多了不少火气。
凌晨三点钟。
二十多名鼻青脸肿的混混守在一条水泥路边，他们将柴垛和油桶堆在路中央，心情忐忑的等待着过往车辆。
过了十多分钟，一辆满载棉花的拖排拖拉机驶了过来。驾驶员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农民大叔，他瞧见路中央的柴垛，一下子就明白了此时境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抢...抢.劫...”一名脸颊青肿一片的混混跑到拖拉机跟前，语气带着哭腔说道。其余混混也是个个垂头丧气，脸色比农民大叔还难看几分，好像他们才是被抢的一方。
农民大叔紧张的从车座上拿起一个布兜，颤声道：“小青年，俺这里有七十多块钱，你们拿去用吧，可别动俺这些棉花呀。”
他的话音未落，路旁沟渠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这人影的速度快到惊人，他几步来到那名混混跟前，手掌搭在混混的肩头，用力朝后一带，这名混混一个倒栽葱甩了出去。
“啪啪啪啪...”人影不断在场中穿梭，他手脚并用，或拍或抠，将附近这二十多名混混全数击倒在地。从头到尾，这些混混都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农民大叔使劲揉揉眼睛，喃喃道：“哎哟俺的娘活子咧，这不是美国的夜翩狐子吗。”【注：夜翩狐子，地方方言，蝙蝠的意思。】
“行侠仗义模式采集中...阻止劫匪成功，获得七点侠义值。”牛皓凌将所有人击倒，半蹲在地上摆了一个潇洒的poss。
“起来，起来，赶紧把障碍物搬开，让这位大叔过去。”牛皓凌把地上呻吟的混混硬扯起来，大声吩咐道：“动作给我麻利一点，准备下一波。”
农民大叔好奇的环顾四周，开着拖拉机绝尘而去，只留下一群鼻青脸肿的混混。
一名混混再也受不了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再也不抢.劫了，再也不勒索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妈妈等我回家吃饭。”不光是他，在场所有混混们的神经都快崩溃了。
短短两个小时时间，他们整整抢.劫了六次，被殴打了六次，肉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个穿着蝙蝠侠服饰的男人简直就是恶魔！从这个男人走进肉鸡城街区的那刻起，他们才算明白了什么是邪恶。
一开始，这个男人让他们互相勒索，然后出手殴打勒索的一方，后来的结果令这个男人非常不满意，随即又带着他们‘拦路抢.劫’，情形就和刚才一样，他们每拦住一辆车，就会得到一顿痛快淋漓的暴打。
牛皓凌走过去踢了踢这个混混的大腿，喊道：“现在离吃早饭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你吃的哪门子饭？起来，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算了吧，他们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梦馨突然插嘴道。
在这些混混眼里，牛皓凌身上那套服饰不是蝙蝠侠战服，而是恶魔战袍，头巾上那两个蝙蝠耳朵像极了恶魔头上的尖角。
牛皓凌依依不舍得瞅着地上的混混，轻叹道：“哎，罢了，谁让我一向心软呢。”
牛皓凌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他跳到一个油桶上，大声笑道：“诸位兄弟，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咱们就到此结束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所有的混混全都低声咒骂道：“我以后再来肉鸡城，就他妈是狗.娘养的。”不到二十秒时间，这群混混如蒙大赦，轰然而散，水泥路边只剩下牛皓凌和一个孤零零的路灯。
“你这属于作弊行为，行侠仗义是为了让你熟练掌握技能，挑战未知的凶险，以及磨练自身武技。”梦馨的声音响起。
牛皓凌嘿嘿笑道：“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进行任务了，先保住小命再说，武技可以慢慢练，小命可只有一条。”
有了四十多点侠义值，牛皓凌的心总算安了下来，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疼痛。那种令灵魂颤栗的剧痛只要经历过一次，就足以令他终身难忘。
徒步一百多公里，在下午一点多钟时，牛皓凌回到了长河大学城。今天是周一，长河大学城商业街人流稀少，路上依稀只能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清楚了4w手机的功能，牛皓凌的心便蠢蠢欲动起来，有了洛神系统和4w手机，他已经昂首阔步迈小康，与办证生涯彻底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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