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君上,你没搞错TXT下载君上,你没搞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君上,你没搞错全文阅读

作者:颗颗     君上,你没搞错txt下载     君上,你没搞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宝贝实验

    她当时摆摆手,正准备拒绝,这些年她可是习惯没有人情往来,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她抬头一看竟然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只听他说,“花仵作,这可是我家大人的请帖,你可要看仔细了。”

    说完,抢过义父手里的帖子往她怀里一塞,便离开了,她过后一看,原来是祁玉送的,最后来到这,才知道那日那人就是祁玉身边的近身侍卫,追云。

    宴席上,没有多的人,一眼望去就看到墨染那只桃花在桌边坐着,许是看到花月来了,啪嗒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摇,花月嘴角抽了抽,这大冬天的难道这位小郡王还热了吗?不然怎么还用起扇子来了。

    其实对于这些贵公子的把戏她也是见得多了,当下也不做计较,除了祁玉问她话时,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其余时间她都是默默的吃着饭,任凭墨染把她当透明人,她也乐的清闲,至少她看着他和祁玉没事般的推杯换盏就已经知道,这小魔王应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了,不然也不会和她同桌而食,毕竟大多数人在知道她仵作身份的时候都怕和她一起,依照她的猜想,大都是怕她吃饭的时候冷不丁谈论血淋淋的尸体,或者白胖胖可爱的蛆虫,虽然她没有这个习惯。

    宴席过后,花月回到被安置的听雨轩,找到正在陪睿儿玩耍的李绵,“今天你是不是去了梅苑?”

    李绵自知她的性格,没有实证是不会说出口的,只点了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花月拉过她的袖子,掏出手帕放在她手里,“下次记得伤人后,除了逃跑,还要记得别留下证据。”

    李绵甜甜一点笑,脸上两个酒窝更是深邃,尴尬的把帕子放好,“我还以为你要责怪我呢?”没想到你会这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后半部分,她没说出口,熟悉她的花月却是知晓,只说,“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倒是白跟了。”人家偷了吃食,都知道擦嘴,这丫头竟然会冒冒失失留下证据,还好她跑得快,宴席上又没出现,不然被逮住,那尴尬场面,她想想都替小丫头捏把汗,再怎么人家也是她的老东家,现在李叔还在那里做事,自然有一百种理由,换着花样整她。

    天色还早,为了让李绵不碰面,她只好取出一些闲书看,可是翻看了几页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淡淡思索才想起,原来是房间里没有丑丑,简直太安静,她急忙出门寻找,却只听李绵说,“别找了,人家在房间里做实验呢?”

    实验?花月有些蒙了。悄悄打探情况,正好看到他抱着罐子鼓捣着里面的一支树枝,再仔细看时,原来那树枝上有几颗褐色扁长的卵,她想了很久才知道那是螳螂卵,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什么。

    “睿儿,你这是做什么实验?”丑丑察觉是花月,眉开眼笑的扑倒在她怀里,两只小胖手也可劲的抓着她的衣袖,“爹,你说为什么,我之前抓了两个螳螂,除了睡觉,我可是时刻都盯着,刚开始是消失了一只,最后死了一只,现在就只剩下这个玩意了,而且我观察第一具的残肢上还有锯齿状咬痕,你说是不是第二只吃了第一只,最后畏罪自杀了,若是不是,这里外都是封闭的,他们是怎么被杀害?”

    花月心里暗笑,螳螂只有六到八个月寿命,而且母螳螂要吃了公螳螂才能繁衍后代,她该怎么说,他才会明白这是人家的生存法则。

    她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其实你也别伤心,你看他们的宝宝还在这,也算是它们生命的延续。”

第十七章红颜知己

    说完又是一番慈母般的安慰,没料,睿儿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声音浓浓,“原来这小螳螂比睿儿还可怜,不仅娘吃了爹,最后还都双双离世了。”

    睿儿虽然表面上称呼花月为爹,其实心里还是知道她是娘,没有爹。

    花月脑袋里闪过一丝惊雷只感觉从天灵盖劈到了脑门,听李绵说这小子还曾经拿着小刀果断的切开第二只螳螂的肚子,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第一只螳螂的身体残肢,此刻她惊觉的捂着肚子,还好他刚才没问是不是我吃了他爹才生下他。

    不着痕迹的拿下他八爪鱼似的手,借口上茅房,灰溜溜的离开了,心里发誓,以后再不能给这小子讲黑猫警长的故事,难保哪天他逮只老鼠问,“爹爹,他是不是叫一只耳。”

    ……

    想想这些都是恐怖,她可是从来都是立志要把他养成栋梁而不是歪瓜。

    黄昏十分,天色已经放晴了,地上因为连着几天的大雪而铺上了厚厚一层银白,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花月抱着睿儿如来时一般正准备坐那车离开,却见有人赶来,坐在前面的李绵扔了缰绳逃命似的钻进马车,花月蹙眉,“怎么了?”

    “混世魔王来报仇了!”花月轻笑,没想到平时女汉子似的她还有克星。

    她给了她一个放心一切有她的眼神,让她带好丑丑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果然墨染来了,只不过他后面还有别人,那就是追云,她看着墨染已经把额头的刘海梳了下来,长度正好遮住他受伤的熊猫眼,又换了白色锦纹长袍外加同色丝带系腰,远远一看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俏公子一枚,她只觉得这个人还挺讲究,便问,“小郡王这是还要赴约?”

    墨染捋了捋本就光滑的发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关你屁事!”

    花月也不恼,只看向追云,“到底什么事?”

    追云抬了抬手,冷着脸,“本来大人有几句话想给花仵作说,不过现在没了。”

    花月顺着他看的方向,正好看到墨染一脸得意,她立刻明白了,原来是让墨染抢了先,又不好严明,只是不知祁玉到底会有什么事情,不仅五年没有透露一点信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又碍于兄弟在场不好严明。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轮溅起灰色的脏雪,吓得大家都积极躲避,端的是嚣张跋扈,这不仅归功于行为,更在于马车华丽的外表。

    车身用一整棵金丝楠木细细雕琢,边角处密集的排列着上好的珍珠以做勾勒,唯有顶端边沿镶嵌着一圈宝石,即使在昏暗的日光下也发着灼灼其华,总的来说都像是在告诉别人,看吧!我就是豪门。

    正在大家错愕这人是谁的时候,马车却猛的转弯,堪堪停在了花月的面前。

    同时间,车内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后,一个发髻高挽,妆容精致女子跳了下来,只见她旁若无人的昂着头,加之她穿着新款的霞彩干色梅花娇纱裙外罩流彩飞花蹙金銮衣,简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仿若任何人都不配入她眼,再说她本来就有骄傲的资本,比如让女人艳羡的漂亮脸蛋,男人为之疯狂的窈窕身材,独特商业头脑,其实最让花月佩服的是她面对顾客的手段,因为她就从来没看到她谈崩一件生意。

第十八章很是般配

    此时她径直走到花月身边,大声质问,“我宝贝儿子呢?”

    话一出口,连平常最爱冷着脸的追云也绷不住,只见他郁闷的挠了挠头,脱口而出,“莫非你是花仵作新娶的二房或者小妾?”

    墨染却饶有趣味的拍了拍追云的肩膀,一脸笃定,“瞎说什么都叫儿子了,肯定是花仵作的夫人。”

    “可花仵作的夫人不是……”花月知道追云想说什么,不就是说她夫人早就死了,但为了慕容语以后有个好人家,她还是抢先说道:“她是睿儿的干娘。”

    “嘿!怎么说话的,干娘没有亲娘好是吗?歧视。”慕容语一个眼刀扫过来,花月尴尬的笑笑,“没有,在下不敢。”

    “娘亲……”一阵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吓得花月心肝乱颤,再次看时睿儿已经被慕容语抱在怀中,还举的高高的,别说这浓浓的母子情意,还着实让花月酸了几把。

    “怎么样,乖儿子有没有想我。”睿儿乖巧的点头,吧唧一口亲在慕容语的脸上,慕容语更是得意一笑,再次抱起他,“乖儿子,咱们回家。”

    落日的余晖挥洒湛蓝的天空上,可谓是绚烂多姿,底下三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白雪走过之处被留下一连串成对脚印。

    墨染痞痞的搭拉着追云的肩膀,睇了睇眼色,“你说他们俩人一个在家貌美如花,一个在外赚钱养家是不是很般配?”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认同的冷哼。

    他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却在这时又飘来一个比刚才还不认同的眼神,此人正是慕容语的忠实爱慕者文斌。

    这时他正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为慕容语披上,慕容语却脸色一变,肩头一歪,雪白的狐裘就那样滑落在地,她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只道:“还不快赶车,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花月实在看不过,食指弹了弹她的脑门,“不爱就不要伤害。”

    慕容语笑嘻嘻的看着车辕上正在驾车淡蓝色身影,“他自愿的,我又没逼他。”

    “傻姑娘,我等着看你哭鼻子的那一天。”

    文斌虽然在样貌和学识都只能算中等,但那一份十年如一日的真心,却是天价。

    “与其没有希望的守候,倒不如早早的放手,那何尝不是一种爱呢?”慕容语的声音有些暗哑,花月转眸正好读懂了她眼里的悲伤,拍了拍她的手背,“为什么不争取呢?”

    慕容语的父亲慕容正和是清河县第一富豪,一直以来都因为文斌家境而拒绝两人在一起,就连文斌想要入赘都推脱,家里有儿子,不需要外男。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慕容语转头恢复平常的傲娇,“你怎么会参加祁玉的生辰宴,莫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慕容语是第一个知道花月是女人的女子,再次才是李绵,不过这都是因为早些年才去清水县,她水土不服,经常呕吐,去了慕容语单独开的药房拿药,被她无意间把了脉戳穿的。

    花月无语,慕容语继续说:“听说祁玉现在虽然是大理寺卿,可是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说出来吓死你。”

    “我知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说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吧!”

第十九章,回县探案

    祁玉的背后是大宦官余有为,所以小时一直生活在皇宫,十五岁才会入了大理寺,十八岁升任大理寺卿,外界都传言他是一个宦官,不然怎么多年来,生性多疑的皇帝怎会把如此重要的职位给毫无皇亲的他。

    “知道就好,不然看上他,你就只有做对食的份。”

    “对食,是一起吃饭的意思吗?”

    慕容语笑的和蔼,习惯性的揉了揉睿儿的小脑袋,“是呀!我儿子真聪明!”

    睿儿一被夸,兴致更是高涨,小脸扬起,很是得意,“祁叔叔长得好看,爹爹若做了他的对食,丑丑便可以多吃几碗饭,这是不是就是李老夫子说秀色可餐。”

    花月点头,这小东西说的还算有点道理,对食不就是一起吃饭吗?

    睿儿得到了肯定,小手高高的为自己竖起大拇指,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让花月有些始料不及,他小声的说:“爹爹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丑丑在私塾里也有对食,还有好几个呢,比如红红,燕燕,青青,花花,他们可是那里公认的最好看的,所以每次丑丑看着他们都连吃几碗饭……。”

    见他还要说下去,花月连忙捂住他的嘴,“爹知道了。”这还是她儿子吗?简直是一个以貌取人的花心大萝卜。

    慕容语过后再不敢说琐事而是说了正事,因为她真的怕被花月的眼神杀死。

    原是清水县新远村那里的村民常年以捕蛇为生,到了冬天,因为蛇要冬眠,所以这里的人更是积极,可今天有村民发现捕蛇能手王氏突然在家里上吊了,为此她的娘家人特别不能接受,当即去了县衙报了案。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县衙门口,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头巾,大约六十岁的老妇,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妇人,单看那精明的模样和那大嗓门,这应该是王氏娘家嫂嫂和老娘,此时衙差正在维持次序,“都回去吧!县太爷既然受理了这个案子,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断。”

    花月一下车看到就是这般景象,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从后门而入,不料这时,人群涌动,过后就是混杂的骂人声,等衙差反应过来查看时,人群才退开,原地只余下一个面容枯槁的白发老头瘫坐在地,他的手正死死地拽住一个年轻妇人的手臂,“哎哟喂……没天理啊!踩死人了,还想逃啊!青天大老爷,你睁开眼看看啦!”

    慕容语正想上前,花月却摇了摇头,“先看看。”

    恰在此时,一个锦缎华服公子上前,“老人家,没事吧!”

    说着,身子就已经蹲下,开始检查老者的伤口,全程没有看一眼,另一边的女子。

    虽然隔得远,花月也可以看出此人眉目俊朗,气度不凡,应该是有钱公子哥,所以她看戏的意味也越加明显了起来。

    “老人家,你的脚背都肿了,为了防止这妇人抵赖,在下认为可以让差大哥拿石灰圈起这女子在上面留下的罪证,可否?”老者有些疑惑,但想到罪证,还是勉强同意,一旁衙差见状也算配合,那人一边摸索老者脚背痛处,一边小心的画出一个鞋印轮廓,最后又拓了一份女子鞋印,一路下来倒是有几分模样。

    只是这番操作下来,女子更是泪如雨下,“大爷,小妇人真心觉着没踩着你啊!明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小妇人捉住了你,你不认,现在为什么要诬陷我啊!”

    期期艾艾的哭过后,又指了指指刚才那个华服公子,“公子,小妇人看你也衣着不俗,为何却要为虎作伥,莫不是你这身皮也是这么得来?”

    他脸色神情依旧淡然,只不卑不亢的扶起女子,“你身上可有什么贵重物品遗失?”

    女子听闻,手胡乱在身上一阵摸索,最后脸色一白,“糟糕,我今天出门带着十两银子不见了。”

    “你如何证明你确实带了十两银子出门?”

    男子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女子蹙眉而后眸色一亮,“我那是蓝色荷花图案钱袋,里面的碎银子大小算起来应该有二十颗,今天早上我娘亲眼见我带着离开,生怕我弄丢,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数了几遍,所以我不会记错。”

    男子暗笑,随手撩起老者衣袂,“可是这个样式?”

    女子眼眸晶亮,作势就要取来,老者一把护住口袋,指着两人乱骂,“官爷,他们是一伙的,目的就是要骗老汉钱。”

    有两个衙差已经上前,华服男子双眼微眯,其中迸射出的冷光更是一度让两人退步,在大家的目光中,他折扇一打,再次看时,面前的老者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只看地上堆积的衣服和假发,还有精致长夹子,大家都已经明了,原来此人是小偷。

第二十章,路遇碰瓷

    片刻间,衙差已经扯过钱袋子,一一数过,当真如女子所说总共二十颗,当下他们更是一把抓住变装的小伙子。反手扣押在地,“老实点!”

    女子言笑晏晏的拜谢,“多谢恩公,敢问恩公名讳。”

    空气突然安静,再看时眼前已经没有刚才那人,仿佛刚才都是幻觉,可那衙差还押解着祸首。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肯定是墨染小郡王,你看他的清贵无双,还有那把折扇。”

    一听此名,所有人都如雷贯耳,连连拜谢,“墨染小郡王,活菩萨啊!”

    身影如此迅速,看来来人功力深厚,任是有点功夫的花月,也没看见他何时离开,只有慕容语埋怨,“跑的倒是挺快!”

    停了停用手臂撞了撞花月,“喂!刚才那人可是对你红果果的挑衅,这可是你所在的清水县,再有他如果是墨染小郡王,那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人莫非是鬼?”

    花月笑而不语,此人虽然有冒充墨染小郡王的名的嫌疑,但却办了正事,她也不好言说什么,不过哪一天他敢招摇撞骗惹出祸事,她相信,山水有相逢,她不会放过他,再怎么说骗子,也是她一辈子过不去的梗。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就任凭他欺负我们清水县衙没人,何况他就那么耍一帅就判定了事实?”慕容语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见花月长时间不理睬她,于是双手叉腰,怒目而视,花月却迎着她的目光笑道:“我的慕容大小姐,你也是看得起我,一来清水县可不是我花月一个人的,再说这事情不仅没有损害到我们,反而帮我们肃清了一个小偷,我们怪罪他,倒是于理不合。二,他刚才表面上帮嫌犯检查伤处,我想他一面是看伤严重程度,另一方面也在看伤是否作假,继而判定他是栽赃,还是苦主,却是不想发现了他伪装的事实,一般来说一个人再会伪装,他的手背和脚背,还有脖颈,一旦到了年龄,皮肤就会松弛,那是任凭你怎么保养都是摆脱不了,换而言之,如果年轻人想要化妆成老人,不管技艺多么高超,也会不自然,再说刚才那人再嫌犯脚背上,又是搓又是摸,自然什么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最后说到钱袋子,这不是市井里常见的碰瓷套路吗?”

    慕容语一脸受教的模样,花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忘了有一次我们去市场买菜的时候,有个小偷偷了我的钱袋子,我可是一点没有发觉,好在被你瞧见了,只见你振臂一呼,小偷立刻弱弱的把钱袋子还给我了。”

    “是啊!干娘的狮吼功最管用了!”不知何时,睿儿也附和了起来,慕容语看着他可可爱爱一团,摩拳擦掌了很久,终究是不忍下手,于是转眸看着文斌,“你是不是也认同?”

    “不,小语,祖宗,你在我心中是保护神!”文斌勉强一笑,时不时的用袖子擦汗,他可是一句话也没说,现在还得背锅。

    “保护神?”慕容语眉眼一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这话说的,还不是变相骂我是泼妇?”

    文斌自知自己解释不过,急忙向花月求助,花月会意,于是帮腔,“祖宗,我们可不敢说,在我们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保护神,再说市场里不是经常有人想要明抢人家身上的金银首饰,还故意把人认作媳妇,老母亲,你也经常帮忙解决,我们把你奉为保护神,难道还错了吗?”

    慕容语蹙眉思索了一会,这话说的好像言之有理,适时文斌已经买来一把糖人,往她手里一声塞,“小语,心情不好,吃点糖就会好很多。”

    衙门外的喧闹散去,大厅里的热度却丝毫不减,此刻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县太爷叶大人正穿着不合他肥胖身躯的官服半靠在椅子上,时不时还敲着惊堂木,“花悦怎么还不来,一月十两银子那么好拿吗?”

    元师爷的一只脚才踏进门槛,听到这重复数次的声音,连忙收回,只在院子里度着步子,却是在心里为花悦打抱不平,别县的仵作虽然月银五两,可人家只验尸,花悦虽然多一半,可不仅要验尸,还要把县太爷的判案工作做了,所以到底谁的钱好拿,还是显而易见。

    不知过了多久,偶然间瞥见花月一行人,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花仵作,你终于来了,大人在里面可都急疯了。”

    花月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交代几声,便拿了工具去往王氏的家,随从的还有吴勇两兄弟,他们两兄弟是在文彦那次案子上见识过花月的本事才决定辞去原来的职位,随后果断一直跟随她的。

    王氏事发的屋子已经根据花月平常的习惯,用红线拉起了警戒线,因着是将近年关,也没有多少围观群众,只有肖义他们几个衙差,见他们来了,脸上的神情才稍微放松,“花仵作你们可算来了,在下都已经恭候你们多时了。”

第二十一章,室息死亡

    花月没有寒暄,只在门口套好鞋套等一系列准备措施便去查看尸体。

    死者还被白布悬挂在房梁上,花月先取出杖子在布帛上敲打,发觉布帛下沉,随后眉一挑,“是谁最先发现王氏?”

    肖义回道:“听王氏报案的娘家嫂嫂所说,是她公公,王旭,当时我们赶来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一般尸体初现尸僵都是出现在人死后十分钟,最晚七八个时辰。

    依照王家人发现死者,再通知她娘家人,结合王氏户籍记载,王氏娘家在梅花村,按着车马来回路程,再报案,衙差们赶到现场查看,尸体出现此种情况也算差不多,不过随着她叫人抬下尸体放在准备好的木板上,她发现死者脖颈处除了有紫红色血痕,还有一条白痕,她问,“你赶来的时候,尸体是悬挂着,还是平躺着?”

    人活着血脉流通,所以伤处是红色,随着时间变成紫红,反之则变成白色。

    肖义想了想,随即回道:“悬挂着。”

    花月心里一惊,忙传唤王氏公公王旭,“你发现你儿媳妇时候,可有施救?”

    凡是真自缢者,从早至夜虽冷可救,心尚温可救,一日以上尤可救,但必须注意方式再佐以汤药。

    王旭手脚本就不利索,此时更是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哭诉,“青天老爷,小人哪有那个能力,最后她娘家人来后,更是不准动。”

    花月点头,便开口,“死者王氏,女,年龄二十,身长六尺三寸,发现时身体悬空,离地五尺,头部被套在死扣的布帛做成的套绳里,脚下有一倒塌矮凳,上面有清晰的死者鞋印,所处为房间东南方向,初步勘察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

    随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再观察她的眼睛,“头部无外伤,眼睑有出血点,瞳孔浑浊,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有紫红色按之不消退的成片尸斑,特别是腰部还有压痕,肚腹上出现尸绿,身上有暗红抓痕,但不能致命,嘴唇张开,颜色发紫,脸色苍白,结合尸斑分布和压痕和脖颈处痕迹,确定被人仰面勒死,最后悬吊在梁做成假自缢,死亡时间,昨天丑时(两点)。”

    肖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想到大家几年的共事,他自然也相信花月的判断,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可是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算来也没什么过错。

    花月说完,又继续检查,突然手一顿,直到这时,她方才想起,她的常用小助手,李绵没有跟她同坐一辆车回来,不知这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遂自己取了笔墨想要记录,却不想门口一个声音传来,“不知小女可否代劳?”

    花月看向那人,正是慕容语,只不过她已经换下华丽的装束,只穿了一套灰色襦裙,至于其他便俨然和她一样,看来她应该是早有准备,当下也不客气,“只要慕容大小姐不嫌弃,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慕容语眼底露出不屑,一脸不在乎的走近,“左右也是人,不过就是死了和活了的区别,本小姐还不至于……”怕。

    她师从药王谷,只过过她最有兴趣不是研究治病救人,而是美容养颜。

    “啊……”话还没说完,便大叫起来,原来是看到死者口中吐出的长舌,花月问,“可还继续?”

    慕容语一把抢过花月手上验尸单,便开始记录,花月也没说破,因为她看到她握着笔的指尖都在颤抖,便又开始下一轮检查,“舌根断裂,舌苔伸出齿外。”她停了停,小心的解开死者颈部的白布,拿了灯盏移近,借着灯光,她眼底多了分淡然,遂看了看她的手指和肩胛和项上,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颈部有两道伤痕,一条深,一条浅,两两重合,皆作用于喉结下方,最后却只有紫红痕汇合于左右耳后,故判定为移尸他杀。”

    “这就判定为她杀了?”慕容语记录完,停笔眼里的疑惑更深,顺变还把舌头伸出一小会,“可她明明把舌头都伸出来了,一般吊死不都这样吗?”

    花月指了指死者肩胛,“你看这里有着明显的表皮脱落和淤血痕迹,这是仵作认证扬面他杀直接依据,因为只有他杀,死者才会如此拼命挣扎,从而导致如此痕迹。”

    “再有”她用镊子小心的从死者指甲里和口鼻腔处夹出一些丝织物放在灯光下,又来到床头,指了指床上的枕头,“这个东西就是那上面的,虽然床上看似整齐,可也不难看出凶手整理的匆忙,你看那叠被子菱角和王氏衣柜里叠的衣服菱角是不是大相径庭,所以也证明了她是平躺在上面被人用凶手早就准备好的白布条勒住的,可她期间反抗,所以凶手只好用旁边的枕头捂住她口鼻,却不想她真的死亡,但凶手以为她只是昏过去了,最后才悬挂在横梁上。”

    说到这里,她又指了指死者喉头,“再有凶手独特的手法,还有力道精准迫使作用于喉头下方,造成舌头伸出齿外的假自杀现象,表面上常人看不出,可你再看死者手指虽然青紫,却成弯曲状甚至到了现在还是如此,一方面可以看出当时战况激烈,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当时是在她没意料中的发生的此事,换句话说如果是你都要自杀了,还会有求生的意识想要拿开颈部的制衡吗?”

第二十二章,熟人作案

    “那你为什么刚开始用杖子打布帛?”慕容语似懂非懂,花月笑着道:“如果是死者自己自缢,绳子挂好后,随着人的自身重量,绳子肯定会绷直,反之则宽松。”

    慕容语一脸受教,花月又说,“没有疑问了?”

    慕容语没有回答只看了看那躺着的王氏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约摸着差不多,她抬眸看着王氏自缢处的房梁,走过去扶起地上凳子,把白布往房梁一扔,在原先的痕迹处,打了个结,踮起脚尖比了比,可好几次头都放不进去,花月淡笑,“果然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

    慕容语回之一笑接着记录,花月也继续检查,“死者脸颊肿涨,上面隐隐有被打的痕迹,再结合胸口有暗红抓痕和指甲断裂,特别是私处异样,都可以看出死者死前被侵犯过,再者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建议立刻排查本村或者来过本村的十五岁以上青壮年,特别是身高较高,单身无业,性格内向,有从军经历。”

    房间很整洁,地上更是干净的接近一尘不染,花月查看了许久也没发现可用的痕迹,就像是被人清理过一样。

    一来二回,加上他们来回的车马劳顿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做完,已经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从唯一的雕花窗射了进来,撒下一地银光,花月观察完一切,最后目光定在桌子上的那个写着王乐轻启的信封上,她小心的拿起放在预备好的纸包里,离开时,对外面的衙役说,“还要麻烦大家一宿,明早我还来。”

    路上,花月从慕容语那里得知丑丑被文斌送到慕容府去了,便跟着她一起去接他。

    文斌是何记钱庄的算账先生,白天很早就要上工,且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晚上必须休息好,如今他把睿儿送到慕容家和只比他大二岁的慕容志,也就是慕容语的弟弟玩耍,倒也安排妥当。

    此时睿儿已经睡了,她问了照看他俩的婆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婆子许是想起什么趣事,咧嘴一笑,“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家里的腊肉被偷了,两位公子就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犯罪凶手大花猫,不过这一鼓捣,现在想必是累极了。”

    花月笑笑,垂着眼看了看睡得一沓糊涂的睿儿,她可以想象两个小孩子在挂着腊肉的架子下,在外人看来顽皮且稀奇,他们却觉得认真的模样,心里是又开心有心酸。

    单身女人带孩子,又做这一刚行,还有一个她这种有了工作就忘记一切的母亲,可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告别慕容语,为了不招摇又借用她一辆普通马车,顺道送睿儿去义父义母那里,准备再陪他们一晚,又给些银钱,吩咐雇佣的唯一婆子,钱婶好生照料后,第二日早早的又去了王氏家,王氏的尸体已经被运回县衙停尸房,家里只有一个花白的瘸腿老翁正在柴灶边烧火,她刚才进门前,敲了很久门都没有应答便自己走进。

    橘黄的火光打在他脸上只觉的皱纹深邃,容颜苍老,她知道这是王氏的公公,王旭,便自己搬了个小板凳靠近,“老伯,在下是县衙的,这次来是来问关于你儿媳妇事发前的一些情况。”

    他添了一些柴,火光照耀中他慢慢偏过头,眼光扫过花月眼神更是疑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第二十三章,案情初始

    花月只好重复,结果他还是同样的回答,最终她只能用手比划,才知,他耳朵不好使,现在一说,他陡然想起之前有见过一面,随后他说,“事发之前那晚,我只觉得王氏回来的很晚,第二天她早饭中饭都吃,我是等了很久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敲门,却没有人应,只在门缝里瞧见小孙子哭的小脚乱蹬,我才发觉不对,进去一看王氏已经吊在梁上了,只是王氏娘家人一来却一口咬定自己女儿是他杀,这也就是报案的始末,现在小孙子都被王氏娘家人带走了,我只有一个人在家里等儿子,只希望儿子能把小孙子抢回来。”

    花月说了些宽慰他的话,便一个人在王氏事发的房间里细细检查,生怕遗漏一点,却是再没新的发现。

    出来的时候,王旭正在抽旱烟,烟气朦胧里他不住的咳嗽,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品尝其中滋味,她有些皱眉,这味道这么难闻,她从王氏的家里整洁来看,她一定是个爱干净的,再说这个习惯对孩子健康也不好,由此推断他们公媳的关系也定然不怎么样,无意瞧见角落处放着一个笆笼,一个类似于花瓶口的竹编物,这里的人常用来抓蛇,她又比划着问,“你媳妇那天没有收获吗?”

    王旭点了点头,手上的烟丝燃尽,他又放了些,“也许她那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闷闷不乐,连饭都不吃,只是我一个老头子怎么也不好问,却不想她竟然寻了短见,倒是可怜了我的小孙孙。”

    花月又是一阵无奈安慰,却是再也哄不了老人,只在花月走出门的那刻,老人从小声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嘴里还不忘念叨,“我可怜的小孙孙啊!这就没了娘……”

    按着往常的习惯,她立刻去了新远村,却在途中遇到了吴勇两兄弟,从他们口中,王氏娘家早些年也是殷实的人家,只在她九岁时父亲死亡,从此家道中落,她为了多帮扶哥哥,婚事一拖再拖,最后她却看上同村同姓的王乐,但她母亲却怕女儿吃苦,推脱自古同姓不开亲,将来的孩子会遭遇报应,但王氏却是个执拗的女子,表面上答应,私下却是定了终生,再到了外地定居也就是现在的新远村,待到孩子出生,才回去禀告父母,娘家人也只有无奈答应,不然事情闹大,少不了会被双双沉塘,可家里本就不富裕,现在又添了丁,最后小两口一商量,王乐就去外地做工,家里只有王氏和公公王旭,好在王氏也是个能干的主,不仅和男人一样去抓蛇卖钱,还把家里收拾的仅仅有条,日子过得也算和美,只是眼下王氏撒手人寰,孩子还没有满周岁,男人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公公带着孩子,说起来也是可怜,好在娘家哥哥疼惜外甥,事发后已经把孩子接回自己家教养,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当时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孩子。

    她眸光一闪忽然响起什么,直直去了存放证物的地方,找出她当时放好的那个纸包,取出里面的遗书。

    稚子尚在襁褓,斯人却已远去,只恨当初眼瞎,误把浪子作良人,惟今方才清醒,只愿永生不复相见,王芙绝笔。

第二十四章,走访查问

    寥寥几笔,却是写出来一个女人遭遇背叛的无奈与决绝,但她还是问了吴勇,“王乐回来没?”

    吴勇说,“回来了,就在当天晚上,听说他在矿上做工,见到他时,他才从井里上来,一听闻这事,当即就吐血了,最后他连假都没请,就往家里赶了,可是他这般任性,工头都气的放话说,工钱都不会给。”

    花月听完正准备把信装好给他,却在信封边角处发现一个不显眼的猫脚印,她快速的收回,在灯光处细细查看,一根色泽鲜亮黑白的长毛出现,她记得王家好像没有猫,抿了抿唇,她早就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只对吴谋说,“等我一会儿。”

    吴谋只看到她给那猫脚印量了尺寸,顺便还小心翼翼的用刀片把上面的泥土刮下一些,用特质的袋子一一装好,看样子就像玩耍一般,可她的表情却是那么认真,他也只好默默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她收了笔,对他说,“你去王家把这信给他看,看他有什么话说?再者,顺便查查我们县是否有人养黑白色布猫,体重十五斤,由于时间紧迫,我建议重点排查家境富裕的人家。”

    吴谋拿着她给的东西一脸茫然,他只知道猫,至于品种他可不懂,花月狐疑的看了头一眼,随后拿出一张用简笔画画出的大体样子的画像给他,“要是遇到不可预料之事,可以自行做主。”

    吴谋走后,她叫上了吴勇一起再去了新远乡,途中路过河边,遇到几个老妇正在洗衣服。

    她停住了脚步,乡村里民风淳朴,但只要哪家有点风吹草动,村里立刻就会掀起一股浪潮。

    这时只听一个老婆子说,“你知道吗?我听我衙门当差的兄弟说,那王氏死前遭遇过那个。”

    “那个,哪个?”

    老婆子弯眸一笑,却是脸颊通红,“就是强……那个啥。”

    大家立马心领神会,老婆子又看了看一旁正在礁石上捶打衣服的年轻妇人,连喊了几声,那女子方回过神,她说,“什么事,我还要急着回家看孩子呢。”

    老婆子眉眼带笑,“我说张家媳妇,你和那王氏走的近,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王家老公公呢?”

    张氏听闻,脚一踢,老婆子的盆子瞬间就被带到河中心,气的老婆子一边追逐盆子一边大骂,“张家媳妇,你这是做什么?”

    张氏抱起盆子,临了冷冷扔下一句话,“谁叫你嘴不带把门。”

    惹得其余人一阵哄笑,老婆子怒了,“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时一个背着手花白老头子路过,“瞧瞧你这个婆娘说的什么话,也不想想那老王头可是一个瘸子,想当年王乐还是抱养别家的呢?”

    听到这里花月已经明白,难怪王氏一个女人也要学着男人去捉蛇卖钱,原来因为她是除了她男人,家里唯一的劳动力。

    “可为什么我听我儿子说,他那天赶早回来,还看见王氏在家里哭,而且还哭的老大声,不是她公公欺负了她,还能是谁?”

    “此话可是当真?”花月快步上前,老婆子看见来人,脸色一垮,“你是谁?”

    吴勇亮了亮腰间的令牌,那婆子家里有兄弟在县衙当差,自然认得那是什么,当即眸色一暗,“老妇不敢欺瞒官爷,不信你可以去问张氏,当时她还安慰王氏来着,对了,她就是刚刚先走那女人。”

    本来想着张氏与王氏交好,她也有话问她,此时更是加快了脚步。

    张氏才进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急忙走出,就看到花月和吴勇。

第二十五章,案件梳理

    花月亮了亮手里的令牌,“我知道你是张氏,关于王氏的案子我们有话问你。”

    张氏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关上了门,话语冷冷,“我是张氏,但我不认识什么王氏。”

    “花仵作,你看……”吴勇本就是个暴脾气,如今真想踹烂眼前的栅栏门。

    花月摆手,只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王氏和你相交深厚,你想保存她的清誉,可是她的事已经成为事实,惟今你应该和盘托出你知道的,替他昭雪才是首要。”

    “你拿什么保证抓到凶手?”门内传出声音,花月面色一喜,果然她没走远,于是她道:“拿我的名声。”

    在这个世界里名声比性命还重要,甚至有人为了它失去所有也甘愿。

    淡淡的日光照在这个平淡无奇的黑瘦男子身上,只觉的他周身都染上了一层阳光,特别是他眼里的笃定和认真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无形中让人想要相信他,最终张氏决定赌一把。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进了屋内,刚开始还是简单问话,张氏一边给一岁多的儿子喂饭,一边认真看答着,直到问到王氏死前,她可见过她时,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只把孩子往她老婆婆怀里一推,“娘我有事,要个几位官爷出去一趟。”

    她老婆婆笑着摆手,“你有事就去忙,宝儿我看着。”

    花月和吴勇跟着张氏一路走,最后来到一个河滩处,她方才停下,“前天晚上我们本是村里几个人一起去抓蛇,可是她却说让我们先走,她想多抓几条,结果我们倒是走了,她就在这儿被侵犯了,事后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我家梳洗,因为她怕她公公起疑,当时她说她本来想一死了知,可孩子还小,她放不下心,所以我敢保证,同为孩子母亲的我,她绝对不会自杀的,因为最后我可是亲自送她回家,看着她入睡的。”

    说到此处,张氏却是捂脸哭了起来,仿佛那悲惨的一幕正在面前发生。

    花月等她平复好情绪,才问,“她可看清那人的脸。”

    张氏擦了擦眼泪,摇头,过了好一会,她眼睛一亮,突然道:“她说当时她被侵犯的时候,正往篓子里放蛇,所以那人过来抓她时,她一把扔了过去,最后她在被侵犯反抗的过程中亲眼看到那人手背流血了。

    花月观察了一会地势,此处连接得一条河流乃是山上的雪水化了汇集而成,因为是流水,所以即使是冬天河面上的冰都很薄,她用脚试了试冰面只听卡擦一声,冰面破裂开来,她连忙收回另一只脚,又看了其他地方都是山崖陡峭且荆棘丛生,她寻着野草被压的痕迹一路往前走,竟然有一条小路,她顺手一指,“那里是去往何处?”

    张氏没有迟疑,“我们村。”

    “那就是了。”花月转头对吴勇说,“你们排查的如何?”

    吴勇想了想,很是认真,“依照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初步确定共有三十人,现阶段还在接触中。”

    花月凝眉,忽然想起什么,却是再次查看刚才那条隐秘小道,只见她蹲下身的时候,眸光却死死的盯着几个清晰的脚印,她用手比了宽度和深度,最后就拿着树枝在雪地上计算,不知多久她起身对吴勇说:“那么身高八尺,单身无业,性格内向,身上有抓痕,手背有毒伤的本村男子最近买了伤药或者就医的呢?”

第二十六章,刑讯逼供

    吴勇告辞一声,随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花月在地上用树枝画着什么,见他来了,她抬头,“有几人?”

    吴勇展颜一笑,嘴里发出啧啧之声,“确有一人符合你刚才的描述,这还要多亏肖义帮忙,不知现在是否可以结案了。”

    花月摇头,“还要等吴谋那里有了结果才可知。

    嫌犯的名字叫做梅子息,家里只有母子两个人,原籍是梅花村人,不知什么原因在多年前迁居在此,母亲是一个勤劳的妇女,靠着精湛的刺绣手艺,不仅获得了一家温饱,她曾经还送儿子去私塾念过书,无奈梅子息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不仅不求上进,最后竟然迷上了一个邪教组织,法法会,信仰他们那里只要诚心研读经书就能成仙,最近几年更是几乎不出门,听吴勇说,他们当时上门的时候,他可是直接绷不住当场就招了,只不过他只认侵犯过王氏,至于其他他却是哭天喊地的不认,所以当时就被带回了县衙。

    此时花月远远就听到男人杀猪草的嚎叫声,走得近了,还混杂着有苍老的女音,“大人,饶了他吧!”

    花月暗道不好,也没理会门外苦苦哀嚎的梅氏,就连忙挤开围观群众跑入,入眼除了还在执行任务的衙役和已经被板子打晕死的梅子息,就是上座穿着官服的叶大人,此时他正悠闲的品着茶,见着来人是她,眼眸晶亮,脸上的肉一抖,急忙跑过去就要拉她,“小花……”

    花月身子一斜,堪堪躲开,她可是真的受不了他这么亲密,只正色道:“大人,还是称呼在下花仵作吧!”

    叶大人点头,花月行礼恭敬的问,“敢问大人刚才是做什么?”

    叶大人老脸一僵,花月继续道:“屈打成招,会造成多少冤家错案,大人身为一县之父母官,怕是会寒了子民的心。”

    叶大人睇了个眼色,两名衙差才停止了手上动作,板子一扔,走到叶大人身侧,花月正色道:“大人提审开始吧!”

    一盆冷水泼下,昏迷的梅子息猛的一个激灵,眸光接触到叶大人,连忙起身作揖,声嘶力竭,“大人,小的认罪,小的认罪。”

    “大人,冤枉,冤枉……”适时,梅氏才被吴勇通传进堂,听闻此话,本才干涸的眼眶,又是泪如泉涌,哭天抢地的拥着梅子息入怀,仿若珍宝般为他擦拭脸上的脏污,语气柔柔饱含着痛心,“儿啊,为什么要认罪,你可知那是杀人罪啊!”

    杀人罪肯定是要抵命,可是他还没修的大成,他可不能死,他还要成仙呢?

    突如其来的恐惧彷如飓风般把他包裹,梅子息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再无血色,眼里都是急切,双手紧紧的抓住梅氏的手苦苦哀求,“娘,救我!……”

    梅氏拍了拍他的手点头,“放心,娘会的。”

    不知怎的,花月从梅氏的眼里看到了肯定,转念一想,也许是一个母亲安慰孩子,只是怎么想都觉得她的神情太过笃定。

    “梅子息,既然你已经招认,那就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梅子息哆哆嗦嗦的站起,眼神闪烁,“小的只认侵犯过王氏,其他的小的没有做过,自然不认。”

第二十七章,郡王陪审

    “拍!”叶大人一拍惊堂木,直震的大堂内所有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更别说随后接踵而至的威武声和衙差们手中杀危棒敲击地面的撞击声,梅子息的胆子彷如充满气的气球,这会儿直接焉了,他再次趴在地上,苦苦的拉着他娘的手,“娘,救我,你说过的。”

    梅氏点头,转眸看向叶大人,声嘶力竭,“大人,求你看在我们都是同乡人份上,求你帮帮忙……”

    “混账东西!”梅氏的话还没说完,叶大人直接打断,惊堂木再次一拍,“大胆妇人,竟敢在公堂之上向本大人攀交情,简直是藐视王法,来人拖下去,打她一百大板。”

    “大……”梅氏还想要说话,却是被一个衙差塞入的帕子堵住了嘴,最后只能无助的瞪着一切,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大人……”

    “慢着!”只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花月抬头一看,竟然是穿着一身玄衣的墨染。

    今天的他,没有上次见面的那份纨绔不化,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身正气,如墨长发用玉冠束着,可真的谦谦公子,尽显风雅。

    叶大人老眼闪着精光,只是一眼便认出这是墨染小郡王,忙不跌的迎接,若不是墨染一再拒绝,想必此时坐在正堂上的早已经是他,如此一来,虽然是叶大人主审,墨染陪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大人肥肉堆起来的脸上,那神色是相当的复杂。

    现场一片安静,简直可以到落针可闻的地步,花月无意间的一瞥,却是看见了她一直等待的吴谋向她拱手,她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和他做了个了解。

    原来吴谋当时拿着信件去找死者相公,王乐,他看过后却是一脸茫然且还直言这定不是他妻子所写,因为她妻子幼年家道中落,又因为是女子,所以自然没有学校的机会,平常最多也只会写名字,这还是他教她的,所以这上面这么多字自然不是出自他妻子之手,同时也知道,他妻子出事那段时间,他和好几个工友都被困与井里,再者他做工的地方和这距离千里,所以都表明他排除了嫌疑,最终他只好凭着上面的纸张,还有墨水,最终锁定几个嫌疑人,随后暗暗跟进,但是最终的嫌疑人可不是花月能够制衡的,所以他就只好求教大理寺卿祁玉,哪知却正好遇到了前去拜访的墨染,想着也差不多便和他们一起回来,随后他递给她一个密封的册子,“你想要的答案,我都详细的罗列在里面。”

    花月接过,细细查看,同时间堂上已经重新开庭,只听叶大人首先开口,“小郡王,你看。”

    墨染嫌弃的看了一眼他那张笑的像花似的脸,漫不经心的吃了口点心,又喝了口茶,最后才平静道:“叶大人,你也知道本郡王外号混世魔王,所以你想依靠我,看来你是打错算盘,要知道你才是主审,我充其量算个陪衬。”

    叶大人连忙陪笑答是,却是再不敢看他,只好询问元师爷,“刚才到哪了,现在就从哪继续吧!”

第二十八章,证据指向

    元师爷才记录完,听闻此话,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只慢慢的打开册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已经到了该梅子息叙述犯罪过程的阶段了。”

    “冤枉啊!冤枉……”叶大人握着惊堂木正要发作,却听到墨染不经意的咳嗽声,他只得忍着怒气,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佯装语气温柔,“既然有冤,那就说说冤的由来。”

    “大人。”梅子息嘴上说着,眼神却是望向墨染,看来他也是知道现在的主审到底是谁。

    “三天前的晚上,小人在外游玩,当看到一群捕蛇女走过,只觉有趣,便一路跟着,最后见到年轻貌美的王氏落单,就一时鬼迷心窍强了她,可除此之外,小人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杀她。”

    “那你有什么人证?”叶大人漫不经心的问,眼神却是如刀子直戳向他,他吓得静若寒蝉,再不敢回话,叶大人又道:“明明是你因为怕举报,而杀了王氏,现在还在这儿喊冤,这也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再有王氏是在丑时被杀,那么本官问你这个时间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什么证人可以证明?”

    晋国强了妇女,会被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回故园,叶大人如此分析,在场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我……”梅子息吞吞吐吐,眼光一会扫在墨染身上一会又在梅氏身上,终究哇的一声,当堂哭了出来,“我当时确实没有睡,我见那天晚上月光甚好,所以就在门外石墨上吸收月光精华。”

    他这荒诞的话刚落,立刻惹来哄堂大笑,他脸色更加苍白,那个时辰确实没有人还会出来闲逛为他作证,可他真的没有杀人,只好又把目光看向自家老娘。

    梅母又看向唯一说过他好话的花月,摇头,甚是无奈,但还是上前启禀,“大人,这就要问梅母了?”

    梅氏面色一白,眼里是大失所望,叶大人冷哼,“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听闻此言,梅氏眼里的神色更加暗淡,无奈身旁的梅子息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她只好抬手,护在怀里,花月嘴角轻扯,伸手就去抓梅子息,只是一瞬又事发突然,再次看时梅子息已经被扔翻在地。

    现场哗然,梅氏再次如老母鸡护小鸡仔般按在怀中,脸上也是泪流满面,叶大人更是把惊堂木拍的直响,“大胆,花悦,身为公职人员,怎敢当堂行凶?”

    花月朝门外,叹了一口气,目光更加凛冽,直逼叶大人,“大人,卑职在验尸的单子曾经写过,能把身高高挑,常年劳动的王氏杀死,还利落的挂在房梁上,凶手大概是身高较高,单身无业,性格内向,身怀武力或者有从伍经历者,是吗?”

    叶大人点头,她又道:“所以我刚才是在梅子息无意识的情况下试探他是否习过武,现在看来却是没有。”

    叶大人眉头紧拢,好大一会,他才说,“可你忘了,梅子息难道不能买凶杀人吗?”

    “问得好!”花月拍手赞扬,随后又问在场的一直负责走访的吴勇,“你说,最近几天他家是否有大笔的银钱流通?”

    吴勇摇头,花月眼色一变,“如此,梅子息算是洗脱了杀人的嫌疑,那么我们还是再找找真正的杀人凶手。”

    众人哑然,叶大人更是愕然,正在此时,她忽然上前,“大人,小的提议传王氏夫君,王乐上堂。”

    叶大人点头应允,等到王乐上堂,门口的王氏娘家人更是激动,其中王氏的娘更是一脸气愤的紧盯着王乐,也许是后悔当初没有及时阻止两人在一起。

    花月看着眼前浑身透着书卷味的男子很难想到他那双曾经握笔的手,因为常年挖煤,已经变得乌黑粗糙,可他心爱的女人再也等不到他。

    “你家里平常可备有笔墨纸砚?”

    “早些年,小人家里贫困,所以就去了矿山,现在家里的纸都是以前所剩下的麻黄纸,至于墨也是市场上寻常的墨锭。”花月没有继续问他,而是再次同梅子息问了同样的话,并让他们当场写出一段文章,然后拿出王氏的遗书并让元师爷做了字迹比较,花月明显看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觉得事情应该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师爷,莫不是认出了这字迹主人?”花月随口一问,元师爷却是面色一怔,“花仵作,你可别吓我。”

    “说出实情。”墨染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冷冷出声,元师爷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王氏的遗书用的是上好的宣纸,要知道市面上那可是一两才得,更别说经过特质能散发清香的徽墨更是千金难求,恰巧的是叶大人的书房可是比比皆是,至于字迹,想必可以模仿,可无论怎么模仿,也终究只是模仿,更甚者还会透露模仿者的字风,更别说其他,试想一个只会写名字的女子,怎么会想到写遗书,倒是有点画蛇添足了。”面对花月的质疑,元师爷眼神慌张的更加厉害,口齿也跟着不清楚,“也许她是找人代笔,就是代笔。”

第二十九章,如此证人

    花月冷哼,“我的尸检已经证明,她是他杀,而非自杀,她为何找人代笔,怕是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

    元师爷辨无可辨,急得满头大汗,一旁的叶大人见状也跟着求情,墨染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若地狱的阎罗,只是一瞬,花月倒是真的知道为何此人外号叫混世魔王了,这时只听元师爷垂头擦汗,故作轻松一笑,“这字迹小人不认识,所以花仵作,这个忙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到最后元师爷却是看向叶大人,若说早前叶大人唯唯诺诺,此时他简直如惊弓之鸟,这不还没什么,便从座位上滚下来紧紧抱住墨染大腿,只是巧的是,只是一瞬便被踢开“求小郡王做主收押元师爷,下官以为他就是凶手。”

    “大人……”元师爷面露苦色,抬起的手却是指向他,他也许有些不认识曾经他的授业恩师。

    花月看在眼里,但是她却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于是道:“小郡王,小人有请,问话叶大人。”

    墨染眼珠子一转,随手一拍,“准了。”

    花月面色沉静,“有请证猫。”

    在场之人都咂舌,猫也可以做证人,莫非是猫妖,吴谋却更是明白,他之前还以为花仵作要养猫,害的他好不容易凭着泥土混着的猫砂找到本县唯一的黑白色布猫,好在那猫是母猫又是县令大人所养,如此讨要小猫也容易讨要,未曾想是这个作用。

    等着县令妖娆的小妾叶于氏吵吵嚷嚷的猫抱来,叶大人脸都绿了,墨染依旧一脸玩味,花月继续问,“王乐你可见过这只猫。”

    王乐摇头,“小的虽不知这是什么品种的猫,但一看就知道这猫皮毛顺滑,吃食肯定高档,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饲养。”

    “那是,这布猫可是一个外国友人送来的,全县只有我们家有这只猫,可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见过。”叶于氏娇俏笑着,明摆着瞧不上所有人,如今只是不好驳了自家大人的面,不然她可不来受这份罪。

    “这么说,夫人是承认这纸和墨都是出自大人书房?”花月看着窝在她怀里圆脸大眼,体态慵懒,不时甩着长尾巴的猫,拿出信纸给她看。

    叶于氏垂眸一看,应该是全然不知,立即承认,“这么好的纸,还有墨,再加上心肝的专属标记,除了我家还会有谁?”

    话一说完,她不经意的瞥见自家大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慌,连忙改口,“错了,错了,我家没有。”

    一番动作下来连带着刚才还呵护在怀里的猫也跳了下来,直接喵喵的叫着想要主人怜惜,无奈叶于氏仿若见鬼一样躲着,它只好跳上案,前去寻叶大人,堪堪就在那卷宗上留下连串的猫脚印。

    墨染看着脚印,笑的更欢,“花仵作,好手段,连猫都能请来做证人。”

    即使证据确凿,叶大人依然不卑不亢的恳求,期间看向花月的恨意也多了几分,“栽赃!这明显的栽赃!下官求小郡王明察秋毫。”

    转眸看向花月眸子里的恨意更是越发浓重,“花悦,这些年老爷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如果真是老爷我所做,我为何等你回来断案,这不是不打自招?”

    “是的,就是栽赃,小妇都是被她诓骗来的。”叶于氏也附和着,当初她不是听别人说墨染郡王来了,想要瞻仰风彩借机推出自己女儿上位,不然她何至于抛头露面,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花月面露讥讽,“也许大人想我做你的提线木偶,让我这个仵作身份彻底证明王氏死于自杀,可无奈小人眼睛尚好,所以大人才会想在我赶回之前草草结案,对外宣称一切,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他也没有你所描述的凶手特征?”

    面对墨染的提问,花月淡笑,“这就要问叶大人身边人了?”

    叶大人脸上汗如雨下,但擦汗之际,还是眸光锐利的直视花月的眼睛,“是呀!花仵作,本大人也有此问。

    花月叹息一声,眸光扫过肖义,只见他被吴勇搀扶着出来,手臂上和腿上都是血,一瘸一拐的上前跪在地上,“大人,属下对不住你,如果不是小的贪图你给的银子也就不会帮你杀了王氏,小的也不会被你推下悬崖,好在被吴兄救下,不然可真的明丧黄泉。”

    “混账东西,老爷何时给你什么银子?”叶大人一边说,一边使劲眨眼,生怕他再说下去。

    肖义却视若未闻,转眸看向墨染递上叶府专有样式的钱袋子,“这是五十两,几天前的晚上,叶大人找我去他书房,说只要办成此事,后面还有一半,此事元师爷可以作证。”

    元师爷听闻此言,眸色一暗,再瞧着叶大人狼狈的模样,当下连连也说,“那天晚上,老爷确实如肖义所说,至于推下悬崖,应该是昨天晚上,当时约他去岳山还是我传的字条,没想到这小子命大,也算上天垂帘。”

    叶大人见此事再也绷不住直接连滚带爬去揪墨染衣角,却不想被他轻巧躲开,他只得如同一滩泥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郡王,要明察啊!”

    墨染摇头失笑,“是要明察,所以本王接下来就是要问梅氏到底叶大人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他才会听你使唤?”

    梅氏没想到此事还会转到自己身上,嘴唇哆嗦了许久,最后才道,“老妇早年和叶大人有有一段旧情,所以当下找他帮忙他就答应了。”

    “哦!没想到叶大人还有此番嗜好,如此那么梅子息不是该改名叫叶子息了吗?”墨染调笑的话语一经入耳,梅子息倒是窃喜不已,至少叶家还是大族,就算落罪,也还会有些银钱,反观叶大人脸色却彷如彩虹般灿烂夺目,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当真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得重重的跪倒在地,声嘶力竭,“郡爷,下官认罪就是,求你别玩了。”

    墨染呵呵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就不玩你了。”

    “大人你们要官官相护,是也不是?”这时王氏娘家人和王乐眼见如此情形都目呲欲裂以身拦路,王氏嫂子更是放言。

第三十章,李绵回来

    墨染抬手拨了拨刘海,走到王家人面前,眼神凛然,“你们放心,本郡王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然可不是有负混世魔王名头。”

    王氏娘一听他的名号,眸光暗了暗,但脖子还是硬起,“不管你什么王,如果你不让我女儿的案子真相大白,我就是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墨染赞许的点头,“如此你就瞧好了。”

    王氏的娘家嫂嫂怕怕的拉了拉王氏娘的衣袖,“好了,我们回去等着他,看他怎么给我们交代。”

    王氏娘不晓得墨染名号,不代表她嫂嫂不知,即使他们是乡野泼妇,可他们还是惧怕这个以折磨人出名的魔王,更何况那天他们还在衙门口看过,虽然是远观,也足以看出他的风华,再说他一向都是折磨的坏人,所以在她们眼中,他还是正义的化身。

    王家人走后,墨染转眸看向花月,“花仵作,你觉得什么样的官职才可以有资格审问叶大人?”

    小郡王只是一个闲散的郡王,并没有当今皇帝赐下的一官半职,长此以来他都是因着雄厚的家世,还有混世魔王的头衔才让人惧怕他三分,而叶大人可是圣上亲封的七品官衔,一般这类人若和案件有关系,都需官阶高的官员上书皇帝,得到批示,才可审理或收监。

    “那么此事只得容后再审?”花月反唇相讥,墨染淡淡一笑,仿若春晓之花,“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即可。”

    花月抬眸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字字都是斩钉截铁,“只要不违背道德礼法,花悦不会拒绝,否则在下自会拜访知府,让他主持大局也是一样。”

    “一言为定。”话语停了停,随手一招,再不是刚才那般吊儿郎当模样,“鉴于叶大人,元师爷,肖义与本案有关,现在就收监,只待新官上任,再做宣判。”

    一时间叶大人连滚带爬喊冤求饶,可怎么也抵不过强硬的官差,先是摘了他的管帽,脱去他的官服,随后便大牢的方向押解而去,只有他姨娘还傻楞在原地,仿佛刚刚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她只知道她的天塌了。

    公堂之人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现场再次恢复安静,花月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手,终究是松开,“你……不觉得梅氏的话有疑点吗?”

    梅氏说话的时候,眼睛虽然是盯着叶大人,可是却眸光闪躲,双手紧握,直到叶大人承认,她才双手垂落,仿若大事已了一般,而叶大人的表情更是不自然,仿若无奈,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此事不同寻常,所以她直觉叶大人和梅氏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交易。

    墨染仿若没听到花月的话,只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脸痞笑,“我在驿站等你,早到有惊喜哦!”

    真是气啊!不过花月为了案子,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潇洒离去,再乖乖去了驿站他所在的房间。

    只是她不知,自从她回衙门的那刻开始,就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开始观察她的一切,这时此人正混杂在人群中,一身庄稼汉打扮,嘴角勾起,有趣,连自己上司都敢赶下台。

    门外没有人看守,她轻叩了门扉,开门的人倒是让她傻了眼,因为眼前的人正是久久没有回来的李绵。

    “爷,你怎么在这?”李绵怔愣一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花月有些莫名,但还是没有推开她,只任凭她在怀里鼻涕眼泪的哭泣,顺便温柔安抚,“怎么了?”

    李绵一抽一搭的吸着鼻子,肩膀也是一耸一耸的,只含糊不清的说着原由。

    且说那天墨染小郡王的言论被追云质疑后,心情也是特别不美丽,本想挥挥手告别当时的阴霾,却不想不经意的一瞥,却是看见了马车上正驾车离去的李绵,他眯了眯眼,只觉此人很是面熟,身子一跃直接跳到了马车上,也就是李绵身后,一打量,才知竟然是那冒失鬼,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别说墨染这样的,他从小到大,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对他,这人竟敢伤他,还逃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3034/ 第一时间欣赏君上,你没搞错最新章节! 作者:颗颗所写的《君上,你没搞错》为转载作品,君上,你没搞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君上,你没搞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君上,你没搞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君上,你没搞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君上,你没搞错介绍:
她本是现代的一个法医却意外穿越到一个架空的古代社会,不仅从棺材醒来,还从此升级做了娘,只是她有些纳闷这到底是哪个混蛋种下的果。
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做了仵作,期间经历张燕氏碎尸案,捕蛇女自杀案,郑老夫人意外案,观音流泪之谜案,柳家灭门谋反案等,从而名扬天下,却在这时有人想要认亲,她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混蛋,早干嘛去了!”
某男捂着痛处,笑嘻嘻道:“江山为偿可不可以?”
某女刚刚答应,小包子已经乐呵呵的扑了上去,“爹爹,我就知道娘亲喜欢这个。”君上,你没搞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上,你没搞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上,你没搞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