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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虎     雪洗天下txt下载     雪洗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七章 磨砺(二)

    当面前那个狰狞而邪恶的三角型蛇头出现在墨吉的眼睛里,并且吐着信子,顺着前面地上的枯枝越来越接近自己的时候,墨吉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墨吉认得那条朝自己越爬越近的东西叫什么名字,这个东西,在墨吉还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村寨里的老人们都说,遇到黑龙,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招惹到它。

    正朝着墨吉藏身的地方游走过来的,正是一条黑龙。

    黑龙不是龙,而是蛇,这种蛇浑身漆黑如墨,背上有一条淡淡的金线,爬行起来悄无声息,是标准的丛林杀手,它的毒性,远远超过了眼镜蛇。无论人畜,只要被它咬到一口,鲜有不死的。

    墨吉看着那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龙,眼睛都要凸出来了。黑龙口中不断吞吐的蛇信,在墨吉眼里,无异于死神的镰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黑龙离墨吉还有2米多的距离,墨吉在心中把满天神佛都请求了一遍,希望这条黑龙不要来找自己,但那条黑龙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墨吉游走了过来。

    在黑龙的头距墨吉还有不到一米的时候,它的尾巴终于从一棵树干后显露了出来--这是一条有手腕粗,约两米长的大家伙。

    一瞬间浸出的汗水已经将墨吉背部的衣服打湿了,闷闷湿湿地,贴上难受得紧。同时。一股寒气也从墨吉地脚底透过脊椎直冲他的脑门。

    墨吉用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把那股想要尖叫的冲动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他地大腿和手臂已经处于一种紧张的僵硬状态之中。墨吉想动,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要是自己现在一动,那就全完了……

    那条黑龙越爬越近。没有丝毫想要绕道地意思,在爬到离墨吉的面部不到50厘米的时候。墨吉几乎是瞪大了眼珠在与那条黑龙对视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条可怕的家伙,墨吉才发现。黑龙的眼睛是紫色的,冰冷之中带着一丝血腥……

    黑龙犹豫了一下,把身子卷了起来,往后仰起了脖子……仅仅五秒钟。那一刻,当黑龙张开大口,露出一对獠牙向墨吉地面部咬过来的时候,强忍住没叫出声来的墨吉唯一的选择就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千万别咬老子的鼻子!

    这是墨吉那时心里面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没有疼痛,也没有任何东西碰到自己的感觉,墨吉只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吹过一道冷风。

    ――难道那条黑龙只是在吓自己?

    墨吉睁开了眼睛,看到地景象是就在他双眼正前方前约20厘米的地上,一把匕首,穿过了黑龙的头部。把它钉在了地上,黑龙的身子,正在做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扭曲!

    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来,那个男人集合的命令就传了过来,墨吉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不到十秒钟就迅速集合在自己面前的两列队伍,龙烈血暗自点了点头,这群家伙虽然还是一群垃圾,不过总算稍微可以有点看头了。

    “报数!”龙烈血一声冷喝。

    “一”

    “二”

    “三”

    “四”

    ……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

    几秒钟后,报数完成,一身杂草的根岱从第一排队伍中跨出一步,“报告长官,一班实有人数14人,现到人数14人,请指示!”

    根岱退回队伍,德昆上前一步,“报告长官,二班实有人14人,现到人数14人,请指示!”

    两列人,28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龙烈血。龙烈血的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对龙烈血来说,这是一种特别的感觉,但并不陌生,在血龙会的时候,龙烈血也有过。

    你有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只要你一个命令,甚至是眼色,无数的男人就能没有半丝犹豫的提着武器为你杀入战场,冲入那不可预知的危险?只要是男人,就会对这样的感觉着迷,龙烈血也不例外,不过无论什么时候,龙烈血的心中都有一份清明,从坚定决心踏上这条路的时候,龙烈血就明白,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每个人都想把这把剑握在自己手里,但古往今来,倒在自己手中这把剑下的英雄豪杰并不比倒在战场上的少多少。

    跟着龙烈血的这群杂兵们在龙烈血下定决心要带着他们闯出个人样来的时候就接受了龙烈血的第一次整编,什么监狱里来的,什么溃兵,什么雇佣军,龙烈血全部把他们打散了,龙烈血可不希望这些人现在就搞什么小团体,这样的想法和苗头,必须要把它们全部扼杀在摇篮中。

    在打散了那些人以后,那些人被龙烈血整编为三个班,第一个班,人数14人,班长为根岱,第二个班,也是14人,班长为德昆,第三个班,人数为13人,班长未定,由龙烈血暂时兼任,龙烈血给三班的承诺是在完成第一阶段的训练后从表现优秀的士兵中提拔一名班长。

    有了三个班的编制,龙烈血自然就成为这些人最大的那个头头,有很多人都建议龙烈血打起个旗号,然后也捞个什么司令什么的干干,但这个建议被龙烈血拒绝了。龙烈血拒绝的原因只有一个。“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大家都在心里捉摸着。

    从确定编制到现在地十多天时间里,龙烈血亲自任教官,在经过他一番地狱般地折磨和训练之后,那些人,在龙烈血的眼中。已经稍微有了一点当兵的样子――注意,只是稍微。

    至少。他们不会再一分钟都不能集合好队伍……至少,他们不会在接到自己命令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

    至少,这些人脑子里面已经有了集体和服从这个概念了……

    龙烈血的训练非常的残酷和严厉。如果你此刻把那些男人身上地衣服拉下来,在那些男人的身上,腿上,你会看到一条条触目惊心地鞭痕。那些鞭痕,都是龙烈血抽的。龙烈血训练他们的时候,基本上自己不说话,而是让自己手上地鞭子说话,如果你达不到要求,那么你自己挨了鞭子不要紧,你所在的那个班全体成员也要跟着你倒霉,你挨多少鞭子,其他人也就要挨多少鞭子。你没有饭吃,其他人也不会有饭吃。

    每天,有两个班接受龙烈血的训练,其他的一个班则担任营地附近地警戒任务和做饭,大家都把轮到自己做饭和警戒的那天当作是难得的休息日,就是铁打的人,也没有办法接连“享受”超过四天的龙烈血的训练。那些几十岁的男人,在训练的时候眼泪掉得哗啦啦得并不算稀奇,没有人会笑话他们。

    感受到老大眼睛里那一丝难得流露出的嘉许,那二十八个男人一个个抬头挺胸地在龙烈血面前站好。

    “稍息!

    “啪!”二十多个人只发出一个声音,虽然这些人到现在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各式各样,但站在一起的时候,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气势。

    “立正!

    “啪!

    “稍息!

    “啪!”所有人双手后背,双腿分开站好。

    “墨吉!

    听到老大叫自己,墨吉一下子把瘦弱的胸脯挺得老高,“到!

    “出列!

    墨吉一个机灵,跨出队列站好。

    “把在你刚才趴在那里遇到的那条东西拿过来给大家看一看!

    “是!

    墨吉小跑着钻到他刚才趴着的那个草丛里去了,站着的人心里有些好奇,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人再愚蠢的在队伍里交头接耳,互相打听一下到底老大要让墨吉拿什么东西来了。龙烈血在第一天训练他们的时候,就告诉他们,“纪律这个词的一笔一划,在我看来,都是用鞭子拼凑起来的……”。当时还有几个傻帽不理解,不过很快他们就理解了……

    两排队伍肃穆的站着,没有一点声音,几秒钟之后,当大家看到墨吉抱出来的那条长长的黑龙的时候,大半人悄悄的吸了一口冷气。

    墨吉把黑龙放在地上,把擦好的匕首交给了龙烈血,然后归队。

    龙烈血用脚挑了挑地上那条大蛇,“今天的这次潜伏训练,是这些天来我最满意的一次,当时这条蛇已经爬到离墨吉不足半米的地方,但墨吉依旧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因为墨吉的坚持,今天你们都‘幸存’了下来,不用受罚,晚上也有饭吃。你们自己问问自己,如果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能不能做到像墨吉这样?”

    感受着众人悄悄投来的目光,墨吉顿时有些瓢瓢然起来,地上的那条黑龙也变得不那么丑陋了……

    龙烈血他们现在还是住在山洞里。

    晚饭的时候,那条蛇在剥皮开肚,和野菜煮在一起之后,不仅不丑陋了,还变成了难得的美味,在龙烈血宣布明天修整一天之后,众人更是放开了肚皮,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墨吉的肩膀都不知道被别人拍了多少次。

    饭后。龙烈血把根岱,德昆,还有曾醉叫在一起,开了一个短会。曾醉现在和龙烈血他们在一起,身份特殊,他和别人一起参加龙烈血地训练。但在训练之外,他却保留着龙烈血朋友地身份。他自己开玩笑说参加训练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除此之外,曾醉还兼任了一个物资保管员的临时身份。

    龙烈血看着曾醉,先开了口。“我们现在的粮食还可以供应大家几天?”

    “如果按照现在的消耗,我们上次换得的粮食和物资还可以供应大家五天,五天之后,如果还不想办法。所有人就又要喝西北风了。”

    听曾醉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粮食问题确实是困扰大家地一个问题,在龙烈血带着大家从孟固逃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存在,在这些个深山老林里,不是每天都有野猪会撞到你地枪口上的,当时德昆提议去抢,但被龙烈血否决了。最后龙烈血决定去换,去金殿。那个小镇的当铺里,用几只步枪和上百发子弹,换来了一点钱,然后再去买了几袋粮食和一点可怜巴巴地生活物品,在换了两次之后,龙烈血他们起家的那些枪械,一下子就少了个一半,包括根岱在内,一些士兵有些不理解,在私底下嘀咕了两句,结果被龙烈血集合叫到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以为我愿意用枪支弹药去换大米和盐巴吗?嗯?我为什么去换,还不是因为你们全是一群垃圾。我们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地盘更没有地盘。德昆跟我说可以去抢,谁觉得可以去抢的,我发支枪给你,你给我去抢抢看。你想去抢谁,是山寨里那些连裤子都穿不起地老百姓,还是敢猛独立军或是瓦联军?想去抢老百姓的,老子现在就把他拉出去枪毙,想去抢敢猛独立军的,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你们谁站出来让我看一看?怎么,没有吗?自己知道自己不行啦,以你们现在的水准,在我眼里,完全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不要说是我们现在还无法做到人手一支枪,就是你们一人扛一门炮去,多的不需要,以你们现在的水准,只要遇到一支连级规模的部队,你们这三四十号人之中,起码有一半人是四不来地。你们谁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几袋大米的?枪是什么,枪只是工具,你们以为拿着一支枪就了不起了吗?没本事的人,拿着一支枪去耀武扬威,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只要你们练出了本事,在我眼里能稍微能有点人样,不要这么垃圾,就算我们全部赤手空拳,你有本事开坦克,我也能为你弄辆坦克来,枪算什么?你们现在要是上战场,完全就是一堆没有纪律,不知道配合,军事技能不比一个白痴强多少的炮灰,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凭什么去纵横金三角?凭什么在其他势力的中间讨口饭吃?到了现在,要是你们中间有人连这一点都没有想明白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趁早离开,因为你这种人迟早要死在别人的枪下,你死了不要紧,你还会连累跟你在一起的兄弟。这个问题我以后不想再说,你们要是觉得用枪去换大米可惜了,那么,在我训练你的时候,就给我拿出一点样子来。否则,我告诉你们,就算我们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全都换光了,卖光了,只要你们一天达不到我的最低要求,你们一天都不要想着离开这个山洞,离开这个山谷,你们这样离开,其实就是自己在找死。想要找死的话,与其死在别人的手里,那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龙烈血那时的一席话,骂得几十号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不过从那天以后,在训练的时候,每个人都卯出了性命一样,简简单单的一个队列和口令,一天下来,因为做得不合格,被龙烈血抽得晕过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一个跨步立正的姿势,顶着毒辣的太阳,二三十号人硬是练得全部都趴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再站起来才算完;有时候,因为一个人犯错。一个班的人一天都吃不到一点东西。一个个饿得眼冒绿光,看到一只蜥蜴都能把它生吞了;前天搞潜伏训练的时候,龙烈血说不准动,结果有三班地一个家伙被一只筷子长地蜈蚣给蛰得跳了起来,因为救治及时,蜈蚣又蛰到腿上。那个家伙倒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三班的训练自然没有达到龙烈血的要求。龙烈血对三班的那些被“连坐”到的士兵说,既然你们喜欢跳,那就每个人在原地跳一千个蛙跳好了。结果到现在,就在大家喝蛇汤的时候,三班地那些士兵还有人在走路的时候会莫名腿软,一个个摔倒在地上……

    地狱般地磨炼。再加上龙烈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手段,终于让那一群由杂兵和囚犯组成的团体在最短时间内有了一点军队地模样,知道了纪律和团队是什么。但谁都不知道究竟要训练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龙烈血的“最低要求”,现在粮食又要见底了,难道又要去换?现在这个情况,可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就算在金三角,没有钱,也照样寸步难行。

    根岱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龙烈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龙烈血要把他心爱地那门小钢炮拿去换东西。

    沉吟了几秒钟,龙烈血把目光转向了德昆,“现在敢猛和瓦联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前一段时间从孟固逃出来的败兵太多,根据我们前两天到外面摸底的情况看来,现在的瓦联军那边在防备着那些溃兵跑到他们的地盘上作乱,对和这边接触的几个关卡,已经加派了守兵,敢猛独立军那边经过大战以后正在修整中,不过他们还是在孟固的东边放了一个团的兵力,一副严加戒备地样子,王灿光出1000万悬赏扬致勋父子的下落。”

    听完了这些介绍,龙烈血琢磨了一下,轻轻的微笑了起来,“大家训练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稍微有点人样了,虽然打战仍然是狗屎一堆,不过要是现在我带着大家出去打点野食应该问题不大了。”

    听龙烈血这么一说,根岱和德昆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老大,要干谁?”对龙烈血的手段,他们似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在问出问题以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我们现在真是穷啊,几十个人凑在一起,每个人身上还搜不出100块钱来。”龙烈血似乎感叹了一句,然后话题一转,问了一个问题,“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地方,哪里有钱人最多?”

    龙烈血微笑着看着曾醉他们。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孟固。

    几乎想都不用想,龙烈血问题的答案就跳到了德昆他们几个人的脑袋里,脑子转得快的曾醉几乎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已经猜到龙烈血究竟想要干什么了,这真是太疯狂了,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下,这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曾醉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真是太难琢磨了,他最近隐忍了这么久,其实,也就是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几乎是一瞬间,在把龙烈血从孟固出逃以后的所作所为想了一遍之后,曾醉自己都被自己的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有时候干的事情,看似没有多少意义,但不到最后,你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更深远的意义和图谋!

    这个男人的心中有一盘棋局,这盘棋,从这个男人在孟固监狱的时候就开始下,一直下到现在,每落一子,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自己已隐隐的把握到了这盘棋未来的一点脉络,但更远的东西,自己还看不清。自己现在唯一能判断的是,这盘棋要是按这个男人的意志走下去的话,棋局下到一半,不,也许还不到一半,整个金三角的势力格局必然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发生一翻惊天动地的改变,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为了仅仅当一个土匪头子才留在这里的。而这盘棋最后的方向与结果,就连自己都看不清了,只是隐隐的,完全是一种直觉,感觉有一些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东西在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曾醉看着面带微笑的龙烈血,觉得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这个人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词-深不可测!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八章 发财大计

    德昆带着一班的14个人静静的趴在草丛里,远远的那一片***辉煌的地方,就是孟固,在他们和孟固之间,那处山坳的拐角处,敢猛独立军新设的一个营地就在哪里,哪里,有敢猛独立军一个团的人马,牢牢卡住了从东面进出孟固的要道。

    远远的,营地里有一些缥缈的光亮和声音传来,夜色正深,德昆看不清营地里的那些人的活动,不过根据声音判断,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德昆的脸上抹着一条条黑色的线条,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特种兵的味道,但再看仔细一点,你也许就难以搞清楚他到底是三个月没洗脸的乞丐还是画了迷彩油的特种兵。

    按照龙烈血的要求,今晚出来行动的所有士兵都把自己的脸画得跟狗熊的屁股似的,但他们画在脸上的东西,也绝对不是迷彩油。

    行动订在今天夜里,下午,大家休息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吃过晚饭,大家就开始准备了,最高长官说,在夜里行动的时候,把自己的脸画一画,可以减少被敌人发现的概率,于是大家就开画了。

    没有专业的迷彩油,怎么画?最高长官说好办,去把那些在做饭的时候烧得黑漆漆的柴炭灰收集起来,兑上一点水,搅成糊,往自己脸上抹就是了。于是包括最高长官在内,大家就都往自己的脸上抹黑乎乎地炭灰。抹完柴灰。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新鲜,就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冲没了。

    负责这次行动接应的根岱也许是出于嫉妒的目地。在那时骂了一句,“你们这些牛日的不要以为把自己的脸画花了就是特种兵了!”,大家听了,都没生气,几个小兵更是把胸膛挺得老高老高的。到后来,根t◇也忍不住让他手底下的那个班的战士把脸给画花了……

    盯着远处那个军营地德昆此刻隐隐的有一些兴奋。这次行动,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绝对是要干一票大的,不过最好的情况还是不要和底下的这些人遇上-妈的,要是我们这几条小鱼和底下的那些人撞上了,人家十个打你一个,那可真是大发了。

    就在德昆胡思乱想的时候,龙烈血那里已经发出了约定好的讯号,德昆低低地叫了一声,“跟我来!”。带着他这个班地人。猫着腰,像这几日训练的那样,向着远处的跑了过去……

    敢猛独立军虽然扼守住了从东面进出孟固的要道,但却并不能完全真个把孟固给团团围起来,特别是,孟固周边林多山多。要是从哪里钻出来几个人,鬼才知道呢。

    德昆带人与龙烈血会合的时候,龙烈血正指挥着他带的那个班地那些杂兵抓着绳子,从一个近十多米的崖坡向下滑去。

    那条绳子已经被特意染成了黑色,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绳子的一端,牢牢地拴在坡顶的一颗大树上,那些士兵就抓着绳子,用并不熟练的姿势。略带紧张的向下攀去。

    那些士兵的速度并不快,十多米的高度,每个人下去起码要用20秒,一分钟只能下去约三个人,对此,龙烈血也没有办法,要是以他的标准来要求地话,就这样的高度,超过4秒钟才能下去的都是垃圾,更不用说10秒以上了。

    就算是神,大概也没有办法让这些刚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杂鱼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变成特种兵吧,这不仅仅是一个技能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心态,经过几天的训练,他们能做到现在这个水准,已经很不错了-龙烈血只有这样想的时候才觉得稍微有一点安慰。

    所有人都下去的时候,时间又差不多过了十分钟,龙烈血是最后一个下去的,在底下那些士兵的仰望中,龙烈血让他们见识了一下什么才叫做标准。

    抓住绳子,龙烈血像一只夜枭一样从十多米高的崖顶直扑而下,虽然是在夜里,不过在底下的那些士兵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龙烈血的身姿,虽然相信长官不会出什么事,但有的士兵看到龙烈血毫无顾忌飞身扑下的那一刻,还是在掌心里捏了一把汗。

    龙烈血前扑的身子尚在空中,在绳子往四荡过去的时候,优雅的一回转,脚尖在斜凸的崖壁上一点,像敲水的蜻蜓,整个人又向外荡了过去,等下一秒绳子再荡回来的时候,龙烈血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灵巧得像一只山猫,整个过程只有两秒钟,周围那些士兵看向龙烈血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绳子迅速被藏好,刚才下来的时候除了一个士兵被崖壁上的树枝把脸花开了一个小口子意外,大家基本上可以算做“安全着陆”。

    过了这个山崖,龙烈血在前,德昆在后,二十多个人在树林里穿梭了不到五分钟,敢猛独立军的那个军营已经被他们甩到了身后。

    变异的碎星诀运用得越久,龙烈血就越难以肯定这样的碎星诀对他来说底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那些充斥于天地间的五颜六色的光影与“场”,像一幅幅无声的图画和密码,有时候灵光,龙烈血分明可以感觉到在那些难以理解的景象后面隐藏着一些让他兴奋的东西,但那东西是什么,龙烈血始终难以抓到,那偶尔出现在脑子里一闪的灵光,就像池塘里一只调皮的金鱼,摇着尾巴,露出脑袋在水面上吐了一个泡泡,然后又迅速的溜回了水底,等你看向池塘的时候,看到地只是水面上的泡泡。而金鱼在哪里,你不知道……此刻的碎星诀在龙烈血的眼睛里,那种奇妙地境界,简直就像一部只有在好莱坞的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生物雷达。如果龙烈血愿意,此刻的他甚至可以“看到”

    数百米外藏在一棵芒果树叶片后的螳螂或是数米深的地穴内地一只老鼠,用肉眼感觉到的正常的光线,龙烈血一定看不到这些,但在变异的碎星诀的效果下,这些生物的“场”却如此的清晰明了。简直一点遮掩都没有。

    在夜里,想要带着一队人摸进孟固而不被人发现,这件事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个考验,但对龙烈血来说,轻松得简直就像从省城开着车去澄川一样-那些人的“场”就是龙烈血的交通信号,当前面遇到红灯的时候,要么停下,要么转弯-切就是这样简单,简单得简直不像话。以致于当龙烈血带着这些手下摸到孟固,而路上一个敢猛独立军地士兵都没有碰到地时候。德昆还以为是不是情报出错。敢猛独立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孟固撤出了呢。

    敢猛独立军当然没有从孟固撤出,夜晚的孟固,如果撤去那些***,安静得简直像一座死城,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杨致勋父子还没有抓到。孟固的战事并没有完整的结束,大家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完全松弛多少,一到夜晚,敢猛独立军就实施宵禁,整座城市所有的商店和娱乐场所都关了门,家家户户一个个家门紧闭,街道上也就再难见到行人了。

    现在地孟固和几个星期前的热闹情景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

    龙烈血一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就一个个熟练的跟着龙烈血蹲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为了保证行动的隐蔽性,队伍里虽然也有人带着枪,但那些枪此刻都是上了保险的,就怕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暴露目标。

    龙烈血招了一下手,德昆已经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龙烈血的身边,借着月色,龙烈血指着斜对面街边地一栋房子细声问到。“你说的是不是这家人?”

    德昆看着那房子,眼睛里写满着难以掩饰的贪婪和掠夺,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笑容,“没错,就是这家,只看房子就知道了,在孟固,只有有钱人才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说完话,德昆左右看了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冲过去?”

    “不,再等等!

    街上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以直线距离算,那间屋子离龙烈血他们隐蔽的地方不到100米,龙烈血带着众人一直静静等着,仅仅过了半分钟,一队巡逻的敢猛独立军,大概三十来人,就从街角处转了过来,德昆立刻一头冷汗,要是那个时候冲出去,就刚好和这队巡逻的士兵打了一个照面,街上没有什么好隐蔽的地方,到了那时,想躲也躲不了了。

    直到耳朵里那些巡逻人员胶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一堆人目送着敢猛独立军的巡逻队消失在街角,龙烈血他们才行动了起来。

    一群人放轻了脚步声,迅速的从黑暗中冲了出来,紧贴着街边的建筑,向那栋豪宅冲了过去,冲到那栋房子的门前,龙烈血一刻也没停下,两个士兵在那里扎马蹲好,龙烈血踩着一个士兵的大腿,人就跃了起来,再在一个士兵兜好的手掌里踩了一下,最后一脚落在一个士兵的肩膀上,三四米高的院墙,龙烈血一个翻身就消失在墙后。

    外面的德昆瞪大了眼睛看着街面上的情况,这时候要是有什么敢猛独立军的鸟人冲出来,那就全完了,不过也要感谢他们,没有他们的宵禁配合,长官的发财大计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还好,龙烈血并没有让外面的这些人等多久,只过了几秒钟,院墙那里大门中间的小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快,动作快一点,别给老子弄出什么声音。”德昆低声的催促着,二十多号人像沙漏里的沙子,几秒钟的时间,就全部消失在门后。

    德昆最后一个进来的,直到身后地门被重新关了起来。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妈的,接下来,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

    户主地反应不能算不快。在那些士兵从卧室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个睡在床上的男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就已经指着他的脑袋了,他想出声,德昆已经冲了过去。抓住他的头发,粗暴地把一团乱布塞到他的嘴里,睡在那个男人旁边的女人睡比较死,不过等她醒来时候,她也得到了和那个男人一样的遭遇--嘴里塞上布团,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两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惊恐。

    龙烈血站在这户人家二楼的客厅里,有些悠闲的看着挂在客厅里的一幅山水画,客厅布置得相当的“爆发户”,到处都是高档地电器和家具,连墙角都贴着镏金地装饰。也许是户主想显示一点学问和修养。

    在客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淡雅的山水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龙烈血看着那副山水画不到十秒钟就确定那是一幅真品,国内重彩派山水画大师欧冶阳的真品,去年欧冶阳的一幅画作在※的索斯比拍卖行拍卖。

    价格是306万!

    这些人还真有钱啊!龙烈血在内心感叹着。

    几个行动小组迅速地把原来房子内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客厅,总共七个人,男女户主,他们的子女,还有两个佣人,这些人都是睡在床上的时候就被捉了过来――像捆猪一样的捉了过来,说不了话,也动不了手“报告长官,人已经全部带到。

    一直到德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龙烈血才转过了身子。

    那些人全部被丢在了客厅冰冷的汉白玉地板上,一个个瑟缩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打量魔鬼的眼神在打量着龙烈血,这个穿着一身淡绿色军服,这些恐怖男人口中的长官。

    龙烈血地脸上满是一条条漆黑的痕迹,这让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那口白牙十分醒目,“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夺命,只要你们老实一点,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杀人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意思!”

    龙烈血这么一说,那些人的情绪倒安稳了不少。

    一个士兵走了进来,低声在德昆耳边说了两句话,德昆笑了笑,转过头,问那几个躺倒在地上的男人,“你们家保险库的钥匙在哪里?”

    那些男人嘴里呜呜呜的,不过每个人都在摇头。

    德昆把眼睛转向了龙烈血,龙烈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德昆一挥手,几个士兵冲了上去,抓住那几个男人的头发就往厨房里拖去,有人挣扎,不过换来的却是几枪托…“

    德昆狞笑着,自己抓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厨房里,然后把厨房的门关了起来。

    客厅里剩下的那几个女人像羊癫风一样的抖个不停,厨房里传来一些声音,听不太真切,不过却绝对不会让人愉快就是了。

    龙烈血继续欣赏着客厅内的山水画,一分钟不到,德昆就一脸轻松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到了!”

    龙烈血对发生在厨房里的那些事并不感兴趣,听德昆这么说,他只是笑了笑,“那就让我们去看看金三角的这些富翁们的保险库里究竟有些什么吧!”

    ……

    保险库是一间屋子,在三楼,外面有一扇厚厚的铁门,那扇铁门的厚度堪比银行的金库大门,在把那扇铁门推开,并且开了保险库里面的灯以后,整整十秒钟,所有人都处于石化状态之中,这些人,就连龙烈血在内,长这么大,也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钞票堆在一起。如果你见过那些废纸收购站的仓库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只要把那些一捆捆一麻袋一麻袋的废报纸想象成钞票就可以了。

    堆在龙烈血他们眼前的,正是钞票,货真价实的钞票。

    保险库里有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和霉味,不过这些味道钻到那些士兵的鼻子里,简直比仙丹还仙丹,在这样的味道的熏陶下,那些士兵先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然后流下了口水,接着脸红了,眼睛红了,脖子上的血管开始像发情驴子的阳具一样勃起。

    龙烈血第一个把目光从那些成堆的钞票上移了开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感谢楼下那位金三角的“有钱人”,不管那个人的这些钱是怎么来的,贩毒来的也好,抢劫来的也罢,他的确要感谢他。感谢他为自己赚了这么多的钱,感谢他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好像金三角这边的富人大多数都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杨家以前在孟固开了一家银行,不过好像也不怎么地――不过还是要感谢他,你看,人家把这些钱码得这么整齐,连麻袋都准备好了,想得多周到……也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敢猛独立军打来以后,这些钱好久都没有铺到房顶上去见见光,晒晒太阳了,以致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地霉味。

    柏了拍德昆的肩膀,把德昆从石化状态中解放了出来,龙烈血只对他说了两个字――“搬走!”

    金三角的穷人可以超乎你的想象,同样,金三角的富人也如此!

    今夜,对孟固的某些富人来说,一定是终身难忘。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九章 崛起

    金殿是一座小镇,一座在金三角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小镇,这个小镇的名字也许会让你想起金壁辉煌的宫殿,但要是你真的去到那里看一样,没准你就会以为自己到了上个世纪的某个贫民窟。也许用贫民窟来形容这里都还算得上是对这里的夸奖,至少,在贫民窟里,你还可以见到超过两层楼的房子,而在这里小镇上,你却找不到任何一栋可以超过5米高的建筑。

    整个小镇唯一称得上街道的地方只有100多米,说是街道,其实也就是天长日久了大家都习惯聚集在这里交易东西而已,来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街道。

    街道不长,也不宽,每天,你都可以看到挤在这里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什么都卖,山上的水果,劈好的柴火,家里养的牲畜,穿旧的衣服,各种草药,还有一些半新半旧的收音机……

    如果你在这里,看到那些脸色晒得紫黑,头上包裹着毛巾的妇女像卖小白菜一样蹲在路边用小秤在卖着用芭蕉叶裹着的一团团的生鸦片膏,你也不用吃惊,因为几乎对这里的每一户人家而言,种大烟,卖鸦片,是他们唯一取得现金的方式。这里可以耕种的土地本来就很少,除了种大烟以外,还会种其他作物的人则更少,于是生活在这里的祖祖辈辈的人每年都过着几乎同样的生活方式-每年二三月的时候找一块地撒下罂粟种子,然后等到七八月罂粟花开结浆的时候去收获,他们用半月型的小刀,小心的划开罂粟果的外壳,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再用同样的小刀把罂粟果外壳上上流出来的那一层膏状物小心地刮下,攒起,也许对生存在这块土地之外的人来说,他们刮下的是魔鬼的鲜血,地狱的岩浆。但对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他们刮下的,是家中的盐,柜中也米,闺女的嫁妆,儿子的新房……

    火红的罂粟花,在这里地人们的眼中,代表的。是火红的彩霞,火红的希望,到了收获的季节,当这里的姑娘们背起竹篮。拿起半月型地小刀,一个个站在火红的罂粟花中收获着火红的希望的时候,那些姑娘,也和火红的罂粟花一样的美丽。一年之中,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能有幸听到那些姑娘们如山泉一样纯净而喜悦的歌声-

    “火红的罂粟花呦……

    就像红红地蜡烛呦……

    照着姑娘红红的脸庞呦……

    隔壁家的阿哥呦……

    你是否也有红红的胸膛……”

    每年的七八月,这样的歌声总能漂得很远。在姑娘们唱起这个歌地时候,那些专门来收生鸦片的小商贩和驮着东西的马帮就开始走村串寨了!

    “只有真正读懂了这块土地之后,你才明白,那些每天坐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读着《华尔街日报》的所谓上流社会的那些人对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这些人们的指责是多么的可笑和荒谬,他们认为这里是罪恶地,这里的人们也是罪恶的。但其实真正罪恶的,比海洛因和鸦片罪恶一万倍的,是人们内心深处的欲望与黑暗,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片土地,还有那些美丽的罂粟花,只是整个人类社会的一面镜子。它把人们内心最肮脏的那一面给反应了出来,镜子本身并不肮脏,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更谈不上罪恶,相反,他们是伟大的,因为,生存本身就很伟大!”这句话是曾醉对龙烈血说的,在龙烈血到金殿之前,他很难理解。在龙烈血到金殿之后,他慢慢的明白了,当你在街边看到一位在卖鸦片的妇女,背上背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在饿得大哭,而母亲却把自己干瘪的乳房塞到一只刚刚买到的小猪崽嘴里,让那只小猪崽吸吮自己乳汁的时候,你也会明白的。

    ――生存本身就很伟大!

    在天晴的日子里,金殿的街道远远看去总是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十多米高的尘土里,在下雨的日子里,这里的街道也能让老牛走路都打滑……但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生存,也习惯了伟大,对生活在这里的很多人来说,生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多大的改变,每年都是那样,看罂粟花开罂粟花落,数春来秋去日升日落。

    但改变,还是悄悄发生了。

    最初这个消息是从金殿唯一的一个草药医生那里传来的,那个草药医生经常出去到山里采药,据那个草药医生讲,前两天,他到北边采药,晚上就睡在那边山上的山洞里,睡到半夜,却被一阵枪声给惊醒了,枪声很密,他壮着胆子爬出来一看……

    “你猜看到什么?”,那个草药医生说到这里都要故意停一下,不把你惹得猫抓火燎的绝不罢休,在你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抖散的时候,他才会慢条斯理的来上一句,“我看到鹰巢山那边火光冲天,那个枪声炮声密啊,都数不清有多少人在开战,鹰巢山上的那一窝土匪,怕是完了!”

    鹰巢山上的那一窝土匪完了?草药医生的这一句话说出来,听到的人起码有一半以上不会相信,鹰巢山上那一窝强人有那么容易完蛋吗?

    说他们是土匪,也只是金殿这边这些人的气话而已,那些人最多只是有些霸道,在每年罂粟割浆的时候喜欢到金殿这边做点霸盘生意,强行收购一些大家采的生鸦片而已,他们给的价钱不算太公道,但也还能过得去,那些强人打出的旗号可是什么金三角自由军来着的,虽说只有百把号人,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也不是谁想灭就灭得了的。那些人占山为王,把持着一条从克钦到唐邦的交通要道,凡是走这条道的,从马帮一直到毒贩。每个人在经过他们地盘的时候都要交一定的“护送费”,那只金三角自由军可谓是财源滚滚啊,要是这么容易完蛋,怕这几年早就完蛋不下100回了,前年敢猛独立军的一批货被他们劫了,弄得敢猛独立军地王司令很生气,王司令调了两个营过来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只金三角自由军就在鹰巢山上据险而守。把王司令的千把号人弄得个灰头土脸的,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谁能让他们一夜完蛋呢?

    知道情况的人都应该清楚,当时那只金三角自由军之所以把根据地选在鹰巢山,那可是非常非常的“歹毒”。据说鹰巢山的那个地方是一个用炮高手帮他们选的。鹰巢山背靠翠町河,河对面就是zh国,金三角的那些人想要来打鹰巢山,就只能用轻武器,要是敢用炮,炮弹就极有可能落到河对面去。只要有-颗炮弹落到河对面,那对开炮地那方人来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其结果,都是灾难性的。河对面的那些zh国军队可不是好惹的,人家平时看你贩毒就不顺眼,想找抽你地机会都找不到,你到好,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去了,还敢对着人家的国土开炮。这不是战争行为是什么?人家不派兵来灭你还要灭谁?也因此,在没有人敢动用重武器攻击鹰巢山的前提下,金三角自由军那一伙人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活得挺滋润的,而想凭借着轻武器来攻打鹰巢山,金三角自由军凭借有利地形一个人可以打你一百个,这绝不是夸张。

    敢猛独立军拿那些人没有办法。瓦联军拿那些人也没有办法,各路被他们雁过拔毛的毒枭没有为“法,试问,谁能拿他们有办法?谁还能一夜之间把他们给灭了?这几年要不是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这两边一直很有默契的在从各方面压制着那只军队的发展,金三角自由军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规模。因为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对金三角自由军地压制,连带着离鹰巢山不远的金殿这个小镇也遭了鱼池之殃,经济一直都难有什么起色,想卖什么卖不了,想买什么买不到。

    就在大多数人都把那个草药医生的话当做吹牛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消息,一个个震得金殿小镇上的那些人反应不过来……

    小镇上一些生意人平时还是和金三角自由军那边有有些联系的,别的不说,那只军队平时吃地用的一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从小镇上买的。但这样的联系,在草药医生“吹过牛”以后,似乎一夜之间就中断了。就连小镇上几个做了暗娼的寡妇也在抱怨,她们在鹰巢山的那几个老相好好久都没来光顾她们的生意了,算算日子,那些大兵们现在已经领了兵饷,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早结队来自己地肚皮上报道了,现在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事情确实有些不寻常。

    几个大胆的男人悄悄潜到鹰巢山附近去探虚实,那里的虚实还真被他们给探到了-原来竖立在山顶的金三角自由军的那面红底半月刀剑交叉的军旗,以前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现在,已经被撤下来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有的聪明人想到了孟固的内乱,听说那边地很多败兵从孟固逃了出来,现在像猴子一样的在山里躲着,有的胆子大一点的还会到金殿附近转悠一下,有的则直接做了山贼,难道是他们……

    聪明人只猜对了一半。

    就在大家在各种流言与谣传中变得有些惶恐的时候,一件更让所有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占据鹰巢山的那伙人重新打出了旗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打出的旗号不再是什么金三角自由军,而是金殿护卫军,所有住在金殿的人都傻了。

    不过……这个金殿护卫军听着名字倒也挺亲切的!

    这是大多数人听到“金殿护卫军”这个名字时的第一个感觉。

    让大家吃惊的事情还没有完,在大家还在消化着“金殿护卫军”给大家带来的冲击的时候,鹰巢山上的强人终于露面了,那天一大早,一共是两个人,他们穿着笔挺的军服,腰上跨着神气的手枪,一路来到小镇金殿,在大家各种各样的眼神中,走进小镇金殿地一家饭馆内。当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把自己的要求对饭馆老板说出来的时候,饭馆老板傻眼了。

    瞄一眼那两个士兵腰间的手枪,饭馆老板为难的说道,“两位长官……这个……我们这里是小饭馆……材料不……不够,恐怕做不了你们说的那些东西,其他还好说,这肉起码要半片猪才够!”

    穿军装的一个男人看着饭馆老板地窘迫,很明了的笑了笑。“半片猪要多少钱?”

    “大概要300来块!”想了想,老板又在后面紧张的加了一句,“不是塔币!我们这个小店就是一个星期也……”

    老板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那个男人拿出一叠红通通地百元大钞在老板眼前晃了晃。让后很潇洒的把钱塞到了饭馆老板的手里,“这是1000块,够了吧!”

    怎么能不够呢!

    饭馆老板一嗓子就扯了出来,“苗旺,去街上拖一头猪回来,婆娘给老子烧水……”

    那时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两个当兵的要饭馆老板做那么多菜是干什么用。等饭馆老板把一大堆饭菜做好了以后,那两个当兵的提出一个要求,“把这些饭菜,都搬到街上的那棵大榕树下!”

    于是乎,在那天中午,小镇金殿出现了最热闹的一幕,几大水缸堆得像小山一样地馒头,米饭。红烧肉等东西在镇上的那棵大榕树下摆得满满的,饭馆老板拿出了绝活儿,那红烧肉的香味,半个镇子差不多都闻得到了,仿佛要要把人的肠子都勾出来似的,几个灰朴朴的小孩远远的看着那一块块地红烧肉,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的在吸手指。

    一个当兵的跳上了桌子,在那里插着腰开始讲话,“大家不要奇怪我来这里干什么,从今天起,这棵榕树下就是我们金殿护卫军的征兵处,想要当兵的,我们天天管饭吃,每顿都有肉,一个月还有300块大洋的军饷。我们说话算话,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来地,只要能吃得下,在这里就让你吃个够,然后给老子……跟我一起回去,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300块钱在这里是什么概念?这些钱差不多就是这里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纯收入。要是你哪天走到大街上,遇到一个家伙跳出来告诉你告诉你给你一份年薪百万的清洁工的工作,你会不会相信?

    第一天的结果,并没有太出乎意料,那两个当兵的在那里从中午坐到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招到,就连上前问一问的人都没几个,只有几个小孩远远地躲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大缸红烧肉,把手指呕得滋滋作响,但始终不敢过来。

    一个当兵的看了看那几个小孩,向他们招了招手,在红烧肉的诱惑下,一个年纪大概约七八岁,胆子稍大一点的孩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那个当兵的拍拍这个孩子的起了锅巴的小脸,指着那锅红烧肉,“知道那是什么吗?”

    “肉”

    孩子的回答很干脂。

    “想吃吗?

    “想!”

    当兵的拿了一个馒头,塞到小孩的手里,“回到你家去,找一个大碗来,能装多少你就拿走多少。”

    那小孩看看那个当兵的,又看看手中的馒头,一转身就跑了……

    等那个小孩从家里拿来一个大土碗,满满的装了一碗红烧肉的时候,其他的小孩都醒悟了过来,一个个都往自己的家里跑去。

    当兵的那个男人笑了起来,“这些个兔崽子可比我小的时候聪明多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是浪费,就当我根岱也做做好事吧,今天的结果,还真被长官给料到了……”

    金殿护卫军在小镇招兵的第一天,一个蚊子都没招到,当天镇上的许多人家倒是吃了一回过节时才能吃到的丰盛饭菜……

    第二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那两个当兵的又来到了小饭馆里。

    砸给饭馆老板1000块钱,说了两个字,“照旧!”,饭馆老板几乎幸福的快要晕倒,于是在中午的时候,金殿地那棵大榕树下,又满满的堆上了几大缸的饭菜,两个当兵的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第二天的结果和第一天一样。天黑了,那两个当兵的走了,镇上的人家又过了一个节。

    第三日,那两个当兵地又来了。大家有点觉得那两个当兵的说得也许是真话了,不过今天那两个当兵的没有百来,刚过中午,几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男人就出现在小镇上,他们来到那棵大榕树下地时候,话都没有说一句。全部人就扑到了那些饭菜上,看他们吃饭的那个样子,两只手用上还不够,就差把两只脚也用上了,还好饭馆老板每天都准备了一锅野菜汤,要不然,那几个男人有一半起码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会给噎死……

    那两个当兵的看着这些男人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在那里狼吞虎咽,也不阻止。只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直到那几个男人自己吃饱了拍着肚皮打着饱嗝向他们问话的时候才开了口。

    “呃……听说……呃……你们这里招兵?”

    “对!”

    “呃……什么……条件!”

    “能吃能打能拼命!”

    “……呃……每天都管饭?”

    “而且还有肉!”

    “……呃……听说你们每个月有……”

    “300块大洋地军饷!”

    “……不是……不是……呃……叫咱们做雇佣军当炮灰吧?”

    “鹰巢山的金殿护卫军,有名有号的,谁敢朝那里打炮?”

    那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还有一点犹豫,那个招兵的男人笑了笑,说了一句话。“我以前也是366师的!”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那些男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你等着!”

    其中地一个男人走了,当那个男人再来的这里的时候,他的屁股后面,跟着十来个人,一个个都跟难民似的,离大榕树还有很远。当他们看到堆在榕树下的那些饭菜的时候,一个个像野马一样跑了起来,有几个家伙还拿着枪,在那一刻,他们连枪都丢掉了……

    没在山林里经历过那些生活,真不明白能吃一顿饱饭有多重要!根岱暗暗想着,要是没有那个能带领着他们一次次创造奇迹地男人,自己,现在说不定还在孟固的监狱里喝着馊泔水呢!

    ……

    从第三天起,那些每天巴望着可以享受免费大餐的小镇居民就再也没有前两天的好运了,因为从那一天起,每天,都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失魂落魄的男人和散兵游勇跑到金殿,跑到小镇的那颗大榕树下,饿死鬼一样的吃上一顿,然后抹着嘴巴上的油,心满意足地跟着那两个当兵的去到鹰巢山,参加了那里的金殿护卫军……

    几个住在金殿附近寨子里的小伙按奈不住,也去大榕树下报名参加金殿护卫军,他们去到哪里没几天,就往家里寄回了钱,300块,一个月300块,是真的!

    整个金殿和附近的村寨都轰动了,拉敏家儿子一个月的工资,就能给他的姐姐置办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这要放在一年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啊!要知道,300块的月薪,在金三角,和其他的普通士兵比起来,已经超出了好几倍。这已经是下层军官的标准了。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好事?可越来越多的事实却不得不让你相信,这是真的。

    没有几个小伙不为此热血沸腾的,现在根岱每天最让他心烦的,就是谎报自己年龄的那些毛头小子,有的鼻涕都还没擦干净,手腕还没有自己鸟粗的小屁孩也想来冒充18岁的成年人参军,老大怎么说的,其心可嘉,不过,还是等你脱了裤子,让老子看看你长齐了毛再来吧。

    也正是到了征兵的这个时候,那些当初跟着龙烈血从孟固一起逃出来的聪明人才明白那时的龙烈血为什么要带着根岱他们杀一个回马枪。

    想到龙烈血的心机与手段,所有人,都有一种无法与之为敌的念头,还好,他是我们的老大。龙烈血的绝对权威,在这些人心中,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难以动摇。

    在鹰巢山正越来越显出一番气象的时候,龙烈血,带着曾醉,还有两个警卫,已经悄悄的来到了瑞江……

    瑞江还是以前的瑞江,跟一个月前没有多大的变化,与瑞江一江之隔的敢猛的内乱,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看不到半点影子,而龙烈血,却再也不是刚来瑞江时的那个龙烈血了,在鹰巢山,所有人对龙烈血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司令!

    当龙烈血站在鹰巢山上远眺的时候,从南边吹来的印度洋暖暖的季风,吹拂着这个少年额前的头发,那一刻,如飞扬画……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九十章 天骄

    坐在车里,隋云静静的凝视着龙烈血,自申海一别之后,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隋云的眼神是复杂的,他的眼神直接反应出了他此刻的心情,别人也许很难体会他此刻的感受,对隋云来说,自从看到瑞江这边的报告之后,他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平静过。

    看着面前这个面沉若水的少年,隋云在欣慰的同时,第一次,心里泛起了一种久违的,淡淡的,难以言述的酸楚。

    午后颠簸的阳光从车外射了进来,照在了龙烈血一边的侧脸上,借着阳光,龙烈血有些秀气的下巴和嘴唇上面,那一圈刚刚露出来的稚嫩青涩的绒毛――现在还不能说是胡子――正向旁人无声的诉说着这个少年悄悄走向成熟的历程。

    他现在,应该还不到20岁吧!

    隋云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心中那种久违的感觉又真实了几分。

    别的少年处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还正在学校明亮的教室里,体味着青春的懵懵懂懂,和小女生交换着纸条,和同伴在篮球场上嬉戏,打游戏,上网,泡吧,睡觉,约会--这些东西,才是青春和生活的主题,而他,却早早的远离了这些东西,一双肩膀,过早的承担起了那些本不应该由他这个年纪的人承担起的千钧重担。

    当别的少年正在和女生花前月下的时候,他却单枪匹马,孤身一人穿梭在亚热带的丛林中,和那些凶残的毒枭,玩命的军阀武装兵戎相见,九死一生。披肝沥胆……

    当生活在城市中的那些娇生惯养地少爷们因为吃了一点苦头而找父母倾诉着的时候。这个人,在金三角的矿井和监狱里已经滚过了一个来回……

    当那些所谓的“时髦少年”以残害自己的身体为乐,今天打个鼻环,明天穿个耳洞,后天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一道细细的伤口,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同龄人炫耀,骄傲的谈着自己把手腕上的伤口泡在冰水里时的奇特感觉的时候。这个少年,已经把枪林弹雨当作了抚面微风……

    他们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当那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因为看了点hk和好莱坞地黑帮电影而热血沸腾,一个个把蛊惑仔和黑道老大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带着一群桀骜狠辣的手下在金三角纵横决荡,闯下了一片大大地天地。

    论身世。这个人可谓出身豪门中的豪门,名副其实的太子党中的太子党。

    论财富,这个人白手起家,凭自己的努力。短短时间打下一片金灿灿的河山。

    论功勋,共和禁卫的荣耀足以让任何人在他面前的显摆变得黯然失色,不需要走什么捷径和后门,这个人只要从军,稳扎稳打,30岁之前,这个人一定是可以做到军内实权派的少将,他的未来,将难以限量。

    这个人是天之骄子,他随时都可以过上比现在舒服一万倍地生活。

    权利之路已经在他脚下铺开了,一路坦荡,但他,却选择了一条布满荆棘与血腥的最危险,也是最难走的道路。前者,一路鲜花与掌声相伴,后者,坎坷与磨难同行。

    权利就是一切,但――

    “我做不了勾践!

    这是这个少年当初的回答。就六个字,现在看来,这其中的每一个字,饱含着的是这个十九岁少年怎样的决心以及勇气?

    ……

    想到深处,隋云不知道龙烈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他总在暗暗的思索着,是爱情?是仇恨?也许吧-但在爱情与仇恨地背后,隋云深信,一定还有一种比爱情更深,比仇恨更沉的东西,在驱使着这个少年不断做出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抉择。

    一匹马拉不动火车,一只浆驱动不了军舰,邪恶的种子总是结出邪恶的果实,同样,不一样的行为背后,必定有着不一样的动力!

    这一次,可以算得上隋云和龙烈血的第四次会面。

    隋云静静的凝视着龙烈血,他不光在看着他,他也在听着他,听得很认真,当这个少年在说话的时候,隋云发现,自己乐于做一个听众。

    龙烈血的听众有两个人,一个是隋云,另一个是司机-个跟着隋云一起来到瑞江的,总参的一个上校。

    龙烈血在讲着他到金三角以后经历的那些事,他说的很平淡,像冲淡的茶,远远没有报告中的笔墨要多,但亲自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在隋云的耳朵里,确有一种特别的惊心动魄。

    龙烈血说到自己从拉贡逃出来的时候,听他说到自己在与拉贡自由军的激战中受了伤,隋云的眉毛动动,“伤在哪里?现在要不要紧?”

    龙烈血自然听得出隋云的问题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笑了笑,随意指了指受伤的那个位置,“没关系,擦着肩膀过去,留下一道血槽,还没有要我的命。”

    吉普车在曲折的山道上颠簸着,山道两旁低矮的杂草杂木也越来越多,要不是这里还有一条路,真难让人相信山道的尽头还有人居住。

    路况越来越差,吉普车在爬上一个长坡以后,前面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偏僻村庄的影子,也不知怎么搞的,看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大白天的,隋云的心里居然冒出了一缕寒意,这一路走来,坐在车上,隋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这条路有一股死气,在这种地方。车在山路上开了几十里。但路上却见不到半点牛粪羊粪,灰仆仆的地上,连一条新的轮胎印子都没有,更别说见到什么人了,这样的情况,就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龙烈血坚持要带隋云他们到这里,隋云也只能把自己满肚子的疑惑压了下去。

    前面就是那个村子。到了那里,谜底也就要解开了。

    看着前面那个村落的影子,车上地两个人暗暗想着。

    ……

    总参驻瑞江地情报站在昨天通过内部网格发来了紧急报告,原本就因为某些难以向别人说明的原因关注着这边情报的那些人在接到报告的时候都震惊了,报告上的内容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边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简直让人看花了眼,不过报告中所有地内容,从拉贡自由军换帅,一直到孟固的兵变,全部加起来都没有报告中提到的发生在金殿的那些事更让那些军人关注和震撼的。

    在这以前,那些军人很多都没有听说过金三角还有金殿这么一个地方,而在报告送上去之后,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了这里,金殿这个词那时出现在那些身穿军服的人的脑子里地就是两个单词再加上一连串问号。

    金三角……金殿……????????

    随着总参某部负责人的一声令下。几个小时之后,起码有一本《现代汉语字典》那么厚的关于金殿的资料就摆在了所有想要了解金殿地那些人面前,从金殿的历史,到这里的人文。再到当地某些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特产,一直到几十年以来的气象资料,动植物分布,人口增减,与周围势力的关系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就连三天前我军某低轨侦察卫星越过金三角上空时拍摄到的破落的金殿小镇的照片都附上了一张。

    很想找一点赞美的词,但在卫星照片上,在所有看到那张照片地人的眼睛里。破落的金殿小镇就是一块难看的伤疤,整张照片上的内容,就像在描述着一块被杂色污染了的极品翡翠。

    在今天以前,没有人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除了金殿的卫星照片,那份资料里还有鹰巢山的卫星照片,在对金殿失去了兴趣之后,而更多的锐利地目光,都集中在了后面的那张照片上……

    卫星照片上的鹰巢山,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里正在“大兴土木”

    原有的防御工事和军营营房的加强和扩建。

    几个参谋用放大镜对着照片仔细的做了一番分析。分析的结果是-从防御工事的效果上来讲,在进攻方无法动用重武器的前提下,鹰巢山的防御工事起码比以前增强了不止两倍,以前鹰巢山上的那伙军人,完全和一群农民差不多,他们虽然占据地利,但却无法把“地利”

    的这个“利”字发挥到三成,现在鹰巢山上的防御工事,正在由一个真正的高手在指挥改建:而那里扩建的军营,其能容纳的人数上限,也将由100多人提高到1000人到1200人之间……

    1000人到1200之间?这个数字,放到别的地方,也许不会起多大的作用,但在金三角,这个数宇却足以让人侧目,整个金三角的独立武装虽然多如牛毛,但上千人规模的,在整个金三角,也不会超过十支。这是一只举足轻重的力量,这只力量,有一个名字,叫做“金殿护卫军”

    金殿这个地方,当它处于两大势力夹缝中的时候,因为它的弱小,它只能作为两大势力的缓冲地带,而一但这个地方能足够的强大,那么处在金三角两大势力中间的它,在整个金三角的地缘政治格局中,其地位,将发生微妙的改变,它的影响力,将难以估量……

    这几乎是所有人在那时的第一看法。

    再加上,金三角的大部分土地至少在名义上都属于塔甸联邦,而塔甸联邦的现政府一直和美国人走得很近,和zh国却走得很远,在美国的全球战略体系中,遏制zh国一直是其重要的一环,通过第一岛链,美国人把zh国这条巨龙抢在了太平洋的西岸,而通过塔甸联邦这道大门,美国人又牢牢的关上了zh国面向印度洋的出海口,迫使zh国人收四自己向南远眺的目光,那反过来,我们在塔甸联邦的金三角,是不是,也能干点什么呢……

    ……

    金殿护卫军掌握在谁的手上?很多人对这个人很陌生,但有的人却对这个人很熟悉,这个人有一个让人熟悉的内部代号――龙牙!

    龙之利牙!

    一个能让三军老总为了争他都能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物,一个十八岁就挂上了少校军衔的天才军人……

    这一次,这个人再一次的创造了奇迹--这样的事,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瑞江情报站的报告刚交上去,仅仅隔了不到12个小时,在刚刚和几位足够分量的老总开了一个长达3个小时的会议以后,隋云就来了,而这次的会议,不会有任何的文字资料。

    隋云先乘飞机到达省城mk,再从mk转乘一架军用直升机到瑞江,下了直升机,不到十分钟,隋云就看到了龙烈血。

    只有达到足够保密级别的人,才有资格接触到以军人身份示人的龙烈血,也只有足够分量的人,才能和龙烈血谈一谈接下来大家所关心的那些东西,于是,作为和龙牙接触的最佳人选,隋云来了。

    和隋云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位总参的上校,这次来瑞江,两人都很低调,在离开直升机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穿军服,就是他们用的车,挂的也是民用牌照,只不过在他们的车前车后,总是若有若无的跟着两辆车而已……

    ……

    车停了下来,龙烈血看着隋云,说了两个字,“到了。”

    龙烈血此刻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而下得车来的隋云,也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九十一章 为国尽忠

    车停下了,龙烈血和隋云都下了车,开车的那位上校故意落后几步走在了龙烈血和隋云的后面,跟在龙烈血他们车后的那两辆车也远远的停下了,上面下来的几位身着便装的男人又远远的跟在那位上校的身后。

    隋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儿了,这个村庄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一路行来,居然连猫都没有看到一只,更不用说人了。

    村子里的道路很整洁,没有什么杂物,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们的习惯,在村中的那些土墙上,种满了仙人掌,偶尔经过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都屋门大开,里面却空空荡荡,堂屋里积起了灰,屋檐上长出了草,有风吹过的时候,那些老朽的木门就“咯吱”“咯吱”的在晃荡着。

    这个地方,让隋云想起了数年前他到乌克兰参观小城罗斯卡亚的情那个小城,因为切尔诺贝利的灾难,现在已经是一座鬼城,整个城不到一个人,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隋云和龙烈血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两人穿过这个诡异的村庄,爬上一处高地的时候,龙烈血才开了口。

    这处高地正对着南边,视野极其开阔,站在那里,山下的城镇清晰可见,更远的地方,一条蜿蜒的河流从山林间幽静的淌过,像少女柔柔的腰枝。

    有风吹来,送来了一些生气,那个阴郁诡异的村子所带给两人的压抑被吹散了不少。

    龙烈血把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落在隋云的脸上,“你知道那个村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

    隋云很干脆,他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你把我们带来这里,绝不会是仅仅为了告诉我这个村子地历史才来的。”隋云咪起了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他看着龙烈血,锐利的目光中饱含了几分责怪,“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龙烈血笑了笑,“我知道,从我来到金三角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不过再危险的钢丝,也总要有人去走吧,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隋云暗暗叹了一口气。“从你建立金殿护卫军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共和国是不会纵容它底下地一个军人到别国的领土上去建立武装的。无论这样的武装是什么性质的,也无论这样的国家和我们是友是敌,在政治上,这样的行为只能有一种解释,而这样地解释,对共和国来说,是水远也不能够承受的。你现在是在赌博,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吗?除了一个秘密的,小范围内地追悼会。你甚至不能得到一个军人应该享有的,体面的葬礼,国旗不会盖在你的尸体上,你会死得默默无闻,一文不值,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更没有人会记得你做过些什么,就连你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任何公开的资料上。没有人会承认你是一名共和国的军人。”

    “我知道!龙烈血的四答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隋云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气,他用一只手指着龙烈血,“我说过,权力就是一切,但为了权力,你真地能舍弃一切吗?”

    “不!”龙烈血坚定的看着隋云,没有丝毫的退让,“我今天之所以带你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国家需要我,所以我才在这里?”

    “国家需要你?

    “是的,国家需要我!”龙烈血转过了身子,“看看这个村子,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鬼蜮吗?就因为一样东西-毒品!从金三角过来的毒品席卷了这个地方,然后把这个原本热闹的村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里的年轻人一个个吸上了毒,然后一个个死去,这里的老人只能无奈的看着村子里地年轻人一个个死去,这个村子延续的希望一步步断绝,到最后,这个村子只剩下老人,当最后一个老人死去的时候,这个村子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间屋都空了,因为害怕,甚至没有一个人再敢到这里来。这样的村庄,在这里,绝对不止一个。每年从金三角北上流入国内的毒品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又让多少忠诚的战士倒在抗击毒品的第一线,造成多少严重的社会问题?如果能有机会掐住金三角毒品的源头,堵住其毒品北上的大门,我的这一点付出又算什么?别人了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在金三角,共和国需要在国门之外放上一条看门的恶狗!”龙烈血指着自己的鼻子,“而我,就愿意在这里做那只为共和国看门的恶狗!”

    看着这个少年把自己比做狗,不知怎么的,隋云的心中滚过一道烫烫的东西。

    “金殿护卫军的建立时机,可谓是百年难遇,错过这一次,以后就都不会再有了!”龙烈血放缓了语气。

    前些日子,塔甸联邦政府军在瓦弄地区的演习最后演变为和瓦联军的军事摩擦,面临着政府军两个师的武装,整个瓦邦如临大敌,能调动的部队,基本上都被拉到了南边,就差把小孩也武装上了,即使这样,从军事实力上来说,政府军那边也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瓦联军这边的军事压力可想而知。

    而在孟固,刚刚把孟固打下来的王灿光还来不及歇一口气,杨致勋躲在哪里都还没找出来呢,发生在孟固的大规模的骚乱和针对敢猛独立军的层出不穷的袭击事件立刻又让王灿光把神经绷紧了。孟固骚乱的原因在于当地地一堆富人指责敢猛独立军有计划,有组织地洗劫了他们的财产,敢猛独立军虽然否认了指责,但很多地方又难以自圆其说,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始的时候他们说自己在宵禁。外面的人很难进得来,那既然是这样,那又怎么解释在一个晚上,孟固的十多位富人在家里遭洗劫的事,那些入室地强盗,虽然穿得五花八门,但一看就是军人。组织性和纪律性都很强,哪能是一般的蟊贼。如果不是敢猛独立军监守自盗,很难相信有这样一伙人在天黑后可以像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在一个晚上连续洗劫敢猛的十多位富人。再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没有敢猛独立军的配合,那些人洗劫得到的钱财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宇,就算用卡车拉,两辆卡车也未必能拉得完。那些人又是怎么把那些钱弄出孟固的?莫非他们是神仙不成?

    面对众多的指责,敢猛独立军百口莫辩,后来敢猛独立军改了口,声称他们虽然实行了宵禁。但不排除有人能潜入孟固地可能。这样的解释,无疑是最蹩脚的理由,孟固很多人的怒火彻底地被激怒了。

    既然敢猛独立军象强盗一样,富人们连自己的财产都保不住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来装孙子了,大家拿起枪,干他娘的。敢猛独立军的行为已经踏破了所有的底线,本来你把孟固打下来,把杨致勋赶走,我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是换个人做皇帝罢了,穷人依旧是穷人,富人依旧是富人,大家相安无事,可你要把事做绝,那也别怪我们拿起枪来造你的反了。

    事情搞到后来,越搞越大,孟固的局势也越发的混乱,就连敢猛独立军内部。也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兄弟部队”在偷腥了,虽然后来王灿光已经宣布会着手调查这件事,但孟固的局势,到现在,也没有半点缓和下来的迹象。

    正是在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要命地这种时候,金殿护卫军横空出世,在占据了鹰巢山之后,短短几日,就迅速的膨胀了起来,那些从孟固流窜出来的败兵们,在山林里啃了一段时间的草根之后,听说有人在金殿招兵,而且条件还不错,一个个都蜂拥而至。当时的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虽然听到了消息,但在各自一身乱麻的情况下,也根本没有能力来干预发生在金殿的那些事,如果是在平时,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方能空得出手来,金殿护卫军的成立与扩军,绝对只会胎死腹中。

    龙烈血抓住了这一个百年难遇地时机,从金殿护卫军成立的那一刻起,在金三角的舞台上,必然要多出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隋云自然明白这样一支武装在金三角所能起到的作用,要不然,那些老总们也不会在昨晚饭都不吃,吵吵闹闹的开了几个小时的会,他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了。

    但要真正让金殿护卫军成为一头共和国栓在国门外的恶犬,成为zh国在这个地区发挥影响力的重要力量,成为一只不是共和国军队的共和国军队,所有人都知道,这可不是在离金三角上万里外开两个会,分析点材料,再下个命令就能做得到的,就算龙牙是共和国的军人也不行。

    从瑞江发来的那份报告,与其说是报告,还不如说是诱饵-龙烈血抛出的诱饵,一个让人不能拒绝的诱饵!

    龙烈血抛出了诱饵,在等着别人来和他讲条件,于是,隋云和总参的一位上校来了。

    隋云很清楚,他这次来,说得实在一点,其实就是和龙烈血来做生意的,这笔生意不能不做。

    “你有什么条件?”隋云问得直截了当,他看着龙烈血,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军人面前说其他的那些废话。

    “我的条件有三个!”龙烈血也不客气。

    隋云的眉毛扬了扬!

    “金殿护卫军刚刚成立,但各方面条件都很艰苦,各种物资也极度8l乏,在面临着瓦联军和敢猛独立军联手封锁的可能状态下,说真的,我们想要有所发展是十分困难的,别人只要把各种物资禁止输入进来。

    凭金殿那一个小镇。不可能养得起鹰巢山上那千把号人,到那时,我们真的穷得只剩下钱了。因此,我的第一个条件,是要求向我们开放山底下地翠町口岸!”龙烈血用手指着山下地那一片城镇,“翠町与金殿之间就隔着一条翠町河,河那边就是鹰巢山。在以前,因为毒品的问题,两边的边界都是封闭的,河这边是我们的边防武警,河那边就是一伙什么都干的占山为王的草寇,现在,在我保证毒品不会从金殿流入到国内地前提下。在金殿护卫军成为对面那块土地的实际统治者的时候,我希望上面能把翠町列为开放口岸,允许翠町与金殿实现自由的商品和人员流通!”

    隋云沉吟了一下,“你的这个条件不算过分。不过涉及到口岸开放的事,我现在也无法答应你,不过我估计这个问题不是太大。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如果可能,我希望金殿护卫军能与国内负责兵器进出口地公司达成一个商业协议,让我们能够购从合法渠道买到国内的军火。”

    隋云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没有可能,我现在就可以回复你,zh国的军火生意只能是国家对国家的,名义上。金殿属于塔殿联邦,金殿护卫军只属于地方政权,我们不能绕过一个国家地合法政权,然后和这国家的地方政权做军火买卖,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们在国际上一直反对这种做法,现在我们自己要做,这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吗?这是政治,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你的第三个条件?”

    这个本就在龙烈血的预料之内,他原本抱着万一的希望,却没想到隋云当场就回绝了,龙烈血只考虑了两秒钟,就决定把这个条件放过,军火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能与国内合作,那自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既然无法达成,那国内也不会是金殿护卫军的唯一选择,这个问题,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龙烈血想了想,说出了第三个条件,“金殿护卫军现在的骨干军官以及人才都十分缺乏,我自己想培养,但一个人却有些力不从心,因此,我地第三个条件,就是要人!”

    隋云笑了笑,“没问题!

    这个条件,就算龙烈血不说出来,他也会自己提出来的,因此隋云答应得很大方,这个条件若能达成,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差不多算完成了一半了,但龙烈血的下一句话却让隋云轻松的笑容消失。

    “我需要的是‘腾龙计划’培养出来的,现在正在做社会适应性心理治疗的那些人!”

    “你需要他们?

    “真正地战士,就应该在战场上和军队里体现自己的价值,如果他们真的被那个狗屁的社会适应性心理治疗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和锋芒,那他们,也就失去了作为最优秀军人的资格,优秀的军人就应该是一把绝世之剑,我们为什么非要把宝剑的锋口磨平,把它的光辉掩盖,非要让那些绝世之剑与一堆破铜烂铁为伍呢?别人把握不了他们,那就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吧,这里正是男儿纵横,宝剑饮血的沙场!”

    龙烈血此刻眼中的热切与光彩,是隋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这个要求出乎了隋云的意料,也是隋云在这里无法答应龙烈血的。

    见隋云在思考,龙烈血抛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超级“核弹”,龙烈血最初把自己的这个构想与曾醉说的时候,曾醉愣了半天,自己不知盘算了多久,然后就像见鬼一样的看着龙烈血,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评价龙烈血话,“可能圣经中所有的魔鬼加起来,都不及你一半的可怕,你说的那个东西,要是你真的能做到,那简直是最可怕,最难以抵挡的战略级武器!”

    “要是他们能来,我将用一件武器和上面交换。

    听龙烈血这么说,刚刚有些严肃的隋云反而到笑了起来,“你能用什么武器来交换?手枪还是大炮?就算是核武器,我们的核武库里现在堆着的那些东西估计一二十年内也用不完。”

    “它不是核武器,但却比核武器更可怕,它除了杀人于无形之外,还能对与你敌对的国家进行全方位的打击!从肉体到精神,从社会领域到经济领域,它将摧毁一个国家赖以发展延续的根基。”

    要不是说这话的是龙烈血,隋云准以为是谁在和他开玩笑,但看龙烈血的样子,却不是在开玩笑。

    “世界上有这样的武器吗?”隋云问。

    龙烈血指着他和隋云走过的那个诡异的无人山村,“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一道灵光从隋云的脑袋里面闪过,隋云的赘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的声音也颤抖了“你……是说……”

    “如果有人能控制住金三角毒源的50%以上,然后有针对性地对一个国家或地区实施毒品倾销,五到十年之后,你说那个国家会是一幅什么模样?”

    想到那样的情景,隋云的脸色有一点发白,一股寒意一瞬间从脚底冲到了他的脑门,同时,作为一个军人,在寒意过后,狂热的鲜血涌进了他的心脏,在心脏将那些血液压迫到他的脑袋上的时候,隋运的脸色,有了一股淡淡的红晕……

    “150年前,当外国人的军舰护送着鸦片贩子的商船在我们的港口靠岸的时候,他们已经用这样的武器对我们的国家实施了一次打击,那次的打击,一直到今天,其后果还没有完全消除。今天,在我看来,是我们将那件已经升级过的战略武器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了,作为一个军人,我可以穷凶极恶,把任何的道德正义的标准都踩在脚下,但我不允许其他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再穷凶极恶一回!”龙烈血看着隋云,“为了让我穷凶极恶一回,请把那些绝世之剑交给我吧!”

    ……

    隋云走了,在当天就走了,在上飞机的时候,考虑到在将来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父子都没有机会见面了,他问龙烈血,有没有什么话要让他带给龙悍的,龙烈血想了想,问身旁的人要过一张纸,没有笔,他咬开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折起来交给了隋云。

    飞机已经穿梭在云层之上了,隋运还没有从这次瑞江之行的兴奋与震撼中恢复过来,也许是出于一点好奇,他把龙烈血要他带给龙悍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打开。

    纸上只有八个字,如八条苍劲的血龙在凌空飞舞――

    “为国尽忠,百死不悔”

第二百九十二章 新局面

    离2月2日农历大年三十还有一周的时间,但过年的气氛已经把省城的人们渲染的有些躁动起来,这些日子,对大多数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大家谈论最多的话题除了自己的年终奖金以外,大概就是怎么样在过年的时候花钱了吧。

    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热热闹闹,一直是zh国人上千年流传下来的过年守岁的习惯,这个习惯,只要是zh国人,无论到了地球的哪里,也是改不了的。一个民族的韧性,从这么一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就是在这个时候,由mk市政府,市建设局,市房地产管理局等多家单位联合主办的首届mk市房地产交易会在装饰一新的市会展中心隆重举行。省城的老百姓又多了一个可以谈论的话题,特别是那些一直筹划着给自己,给儿子(女儿)买房的人们。

    都说房子问题是咱们zh国老百姓的头号大事,老祖宗就曾经用经典的“衣食住行”四个字概括过咱小老百姓都关心些什么,这几年,大家口袋里有了两个钱,在身上有了衣服,家里的柜子有了米后,大家就开始关心起住的问题来了,国家的一个房改政策,把所有想买房的老百姓都推到了房产开发商的面前,因为可以拉动地方gdp,地方政府也对各自地盘上的房地产产业予以扶持。在大环境如此的情况下,有点良心的地方官员,在为自己捞政绩的同时,在房地产商的用地,审批等环节上,多一点阳光政策,多为老百姓考虑两分。至于那些没良心的,既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既捞了政绩还想捞钞票的,既当着人民公仆,又在房地产公司入了股或是地产公司的老总是自己小舅子的——就和房产开发商狼狈为奸,狼吞虎咽,把老百姓都当成了鱼肉,什么暗箱操作,雇用黑社会,律师出马,警察清场,法院裁定,杀人放火……所有能用的都用上了。偶尔不小心遇到颗钉子扎了手,被媒体爆了光,那也不怕,咱一边派人上京封锁消息,一边召开新闻发布会,哈哈,看看我,多么的光明正大,多么的有理有节,一颗钉子嘛。稍一用力就把你给拔了。钉子还能长嘴不成?嘴都长在我身上呢,钉子拔了,不扎手了,不碍眼了,也就和谐了。在某些地方,也许是房产开发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名声太臭,他们自己给自己改名了,不叫房产开发商了,开始叫发展商了。

    首届mk市房地产交易会举行的那天,会展中心外面可谓人山人海,彩旗如潮,没办法,对老百姓来说,那个什么国家政策自己管不了,也没能力管,对那些个贪官污吏自己更没办法,他们是告不倒的,你想去告,搞不好自己先弄个家破人亡了,只要他们不要弄到自己头上来就行了,现在自己求的,只是多一点选择,多一点实惠而已——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参加这次交易会的那些房地产开发商推出了许多的优惠措施和活动,在会场上成交的,有的开发商推出了最大5%的优惠,这5%对一套房子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啊。

    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抱怨房价越来越高的人怎么抱怨的,在交易会举行那天,一通领导讲话过后,在数千个气球刚刚飘起来时,蜂拥而入的市民不到3分钟就把会展中心的那几个可怜的保安彻底淹没了。

    因为太拥挤,放在会展中心大门台阶那里的几盆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挤得掉了下去,然后和着那些泥土,变成了难以计数的脚印,彻底消失了。

    这几天省城的气温稍稍变冷了一些,昨天还下过雨,但会展中心的气氛,却只能用火爆来形容,每个地产商的展位面前,都被前来参观咨询的人围得严严实实的,哪些售楼小姐的嘴皮都快要磨破了。

    会展中心里面没开空调,但里面的气温依旧比外面高出个五六度来,各个参展的单位都经过了一番细心的准备,为了给自己的楼盘做宣传,有的人请来了美少女歌舞队,一群少女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展台上,穿着清凉的衣服,蹦蹦跳跳的,唱唱闹闹的,倒能吸引不少的人气,还有的,想搞出一点品味的,那就在自己的展台那里弄一辆名车,请两个老外在那里练练瑜伽什么的,大伙看着也新鲜……

    各个地产商都在变着法耍宝来着。

    整个会展中心被分为了三个展区,除了地产商以外,剩下的那两个展区,一个是为家装公司和家具厂商留下的,装饰和家具是买房后必不可少的,把他们搞到一块儿去了,也让老百姓少走几步远路就有更多的。还有一个展区,则是为那些有的想卖的主顾们准备的,在这次房地产交易会中,地产交易也是其中的大头,老百姓们一般去看房子和装饰,而那些挺胸叠肚的老板们,更多关心的是地权。有的房产公司,前面在卖着房子,后面就溜达到地产交易区看看有没有好下口的肥肉了。

    作为这次房地产交易会的亮点之一,省城附近几个地州小县的有关部门也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参加了这次盛会,这些小县也一个个在地产交易区搭起了展台,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土地摆了出来,希望着省城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们也能到自己的那个穷窝窝来搞搞开发,拉动一下地方经济,没准,自己的这个穷地方就能变成澄川第二呢?而抱着让自己变成亿龙地产第二的那些老板和公司也不少。也因此,整个地产交易区虽然来参观的人不多,不过也绝不冷清就是了。

    没办法,谁叫亿龙和澄川现在那么成功,那么有名呢?亿龙地产现在在澄川赚了多少个亿,没人知道,将来还要赚多少个亿,更没人知道。

    唯一前不久听到一个没有证实的消息,震东大学教材编写委员会好像把亿龙地产投资澄川的案例编进了震东大学商学院的教学用书之中。日,也是够牛的。听说震东大学的一个老外教授为此还专门到亿龙地产拜访了一次。

    自从沧虎文化在澄川出土以后,现在的澄川,真是一天比一天牛了,到那里的老外一天比一天多,澄川的名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原来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是一天一个模样,原来只会种洋芋的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一个个都做起了小买卖,随便自己在家里做点和沧虎文化有关的小工艺品,小瓶瓶罐罐的,一年下来都发了,别的不说,澄川那边的那些农村妇女奶奶婆婆什么的以前在家里给自家地娃娃孙儿做的纯手工的虎头帽,虎头鞋什么的,以前省城有些人看着都会觉得土,现在,稀罕了,身价不同了。你想买都买不到——那些东西,都让到那里的老外给高价买走了。

    亿龙地产也参加了这次交易会,除了观众以外。就连大多数同行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亿龙地产的展台在会展中心的一个醒目位置,占地约200平米,展台中间设置了一台巨大的显示器,里面不间断的播放着澄川地那些山山水水,展台的正面,摆放着的是月亮湾和澄川县城新城区改造的模型——这几样东西,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似乎想与亿龙地产打对台,吉瑞祥地产公司在亿龙地产的对面搞了一个300多平米的展台,布置得金碧辉煌,还从市里请来了一个电视台主持做他们的司仪。吹吹打打的,搞得好不热闹。吉瑞祥这次推出的楼盘名叫高山流水,玩的是什么生态家园的概念,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不过对业内人士来说,说到吉瑞祥的这个“高山流水”,大多数人都会暗暗撇嘴,什么高山流水,那个楼盘只不过是建在一个没有几颗树地土坡上,楼盘背后有一条臭水河而已。还什么生态家园概念?你就使劲的吹吧,真要说高山流水和生态概念,好好看看人家亿龙地产,那才叫名副其实。

    亿龙地产这次确实给大家带来了惊喜!

    在月亮湾,除了以前推出,现在正在施工的产权酒店以外,亿龙地产这次又推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月亮湾元宝山的瀑布湖景别墅。

    这次亿龙地产推出的月亮湾别墅没有叫卖,它只接受预定,最低起价4000万元一套,用亿龙地产营销中心某负责人接受报纸采访时的话讲,那就是,“4000万元起价的别墅,在其他地方,我也会觉得贵,但在澄川,在月亮湾,这个价钱很公道,在公司的计划中,在省内,我们大概只接受4套预定,其他的,我们面向的是国内和国外的其他客户,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月亮湾别墅接到的来自海外客户的预定订单已经超出了我们自己的预料,我们从来没有当心会卖不出去,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伊甸园,只有一个,月亮湾也只有一个!”

    就在许多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亿龙地产的月亮湾别墅能否在省内接到四套订单的时候,仅仅在房地产交易会的第一天,准确的说是第一天的早上,月亮湾四套顶级别墅的订单已经被人扫走了,一个来自省城的某上市公司的老板,三个来自曲源的矿主,在第一时间,把月亮湾的别墅订单抢走了。

    好多房地产商羡慕得眼睛都绿了。

    有钱人,关注的是亿龙地产的别墅,普通的老百姓,关注的是由澄川县政府和亿龙地产共同主导的澄川县新城区改造计划中的那几个背山面水,紧临抚仙湖的漂亮小区。

    同行也在关注着亿龙地产,除了那4000万起价的别墅以外,让所有房地产公司最眼谗的,是亿龙地产在这次房地产交易会上抛出的三块储备土地。这三块储备土地,其中的一块紧挨着月亮湾,另一个离震东大学不远,还有一块则在澄川县的新城区改造范围之内。

    这三块地总共不到100亩,相比起亿龙地产这个巨无霸在澄川所拥有的土地来所,只是九牛一毛,不过许多地产商都把这三块土地看成是自己分享澄川这块大蛋糕的一个机会,也许,也是唯一的机会。有和上面关系密切的“消息灵通”人士声称。本来沐总是不准备把澄川的地拿出来的,但经不住主办这次交易会的几个大佬的蘑菇:我想把这个交易会办好,你总得出点力,支持我一下,给我点面子不是?于是,这三块士地就被亿龙地产当作一个“彩头”给拿了出来。

    “彩头”虽然拿出来了,可它的价格也不低,绝不是一般的小公司消受得起的。不过对应的,澄川的诱惑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漠视的,想吃肉,总要拿出点实力才行。

    有的人还在观望,拼命的按着自己手上的计算机,而有的人,已经毫不犹豫的开始行动了。

    亿龙地产的三块土地,在交易会的第二天,就全部售出。

    国内某知名旅行社,省城的一家地产公司,还有北极星保安公司分别购得了其中的一块。

    合同签订仪式在主办方的要求下轰轰烈烈地在会展中心搞了一回。除了沐昭洋以外,雷雨也参加了签字仪式。

    雷雨这几天心情不错,亿龙建工这两天刚刚通过了一个建筑企业资质标准的申请考评,晋级有望,公司的各项业务也是到处开花,管理井井有条,参与承包了震东大学所有工程建设和澄川新城区改造的亿龙建工路子越走越宽,名气在同业中也越来越大。

    看着自己的那些老兄弟们拿着一个月比一个月多的工资和奖金,虽然工作辛苦,但一个个脸上都喜笑颜开的,在老婆面前也挺起了胸膛,放假的时候也敢带着老婆孩子去逛逛省城的那些高档商场了,没结婚的也有人给他们介绍对象了。雷雨的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虽然已经脱下了军装,但雷雨总觉得管理一家公司也和他在部队时带兵差不多,道理都一个样,要的,就是一个令行禁止,奖罚分明,现在公司里虽然没有军功章和一等功了,但奖状和奖金也有同样的效果。

    现在雷雨管的人比他在部队时不知多了几倍,但雷雨却并不觉得比他在部队的时候难多少。相反,有时还很轻松。

    前两天,雷雨的妹妹从学校里给他打来了电话,她妹妹在电话里有些期期艾艾的,最后她妹妹问他,“哥,学校里有个男生在追我,你说我该咋办呢?”这种事雷雨以前没经历过,对妹妹的问题,他也只能说一通大道理来着,在妹妹乖巧的挂断电话之后,雷雨不禁会心一笑,这妮子,十八岁的大姑娘,也是该谈恋爱的时候了。

    雷雨并不死板,也不当心,对他来说,一个做哥的,能够看着自己的妹妹快快乐乐的,不要再向以前一样为了一点钱弄得愁眉不展,哭着喊着要退学,这就够了。

    雷雨并没有忘记是谁给了他机会,是谁让在面对着父母,面对着小妹的时候能够活得像一个能够挑起担子的男人。

    作为一个男人,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

    亿龙地产在交易会销售那三块土地的时候搞了一个捆绑式的销售——作为卖出条件之一,买方的建筑施工必须由亿龙建工承包。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亿龙建工又拿到了三个合同。

    本来按照雷雨的习惯,穿得衣冠楚楚的,在一片闪光灯和摄像机面前签个合同这种事他是不喜欢干的,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是雷雨的性格,但没办法,沐昭洋苦笑着对他说,这是主办方的要求,为了宣传需要,主办方喜欢在报纸或新闻上看到这个交易会每天成交多少多少亿,签订多少多少合同之类的新闻。

    既然这样,雷雨也只有在脸上堆起笑容来走一遭了,不为别的,那也是三个合同啊,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这样想着,雷雨的心情倒平静了许多。

    在主办方的几位领导一番慷慨激昂,继往开来的讲话之后,雷雨也终于在合同上签了字,签字的时候,雷雨总觉着代表北极星保安公司签字的那个家伙看着自己和沐昭洋的眼色总有些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

    似乎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签字仪式刚刚搞完,在沐昭洋被一堆记者围住的时候,雷雨悄悄从人群中溜了出来,雷雨回头,围住沐昭洋的那些记者似乎mm比较多一些,听公司人说沐昭洋好像和省城某电视台的一个女记者关系暧昧,搞得他女朋友很吃醋。

    看来,沐昭洋这个家伙应付女记者果然有一手!雷雨笑了笑,这些事,还是留给他比较好。

    雷雨摘下了别在自己胸前的那个嘉宾佩饰,正准备出得会展中心后去取车,今天他还要去震东大学的二期工程那里看一看,震东大学博物馆的施工好像遇到一点问题,需要和校方沟通一下……

    想着工作事情的雷雨没有意识到他身后跟了一个人,在那个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一个激灵转过身。

    面前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有那身熟悉的军装,雷雨条件反射就想敬礼,手举到一半的时候,雷雨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

    “营长!”雷雨激动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把那个人的手抓住了……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三章 相逢一醉

    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边小馆子,一壶小酒,简单的几个小菜,这些东西,就是雷雨和赵营长重逢后的所有东西。

    小饭馆的老板端上来一盘油炸花生,刚刚撒上去的盐还在滚着油的花生皮上乱跳,发出细微的噼噼啪啪的响声,清香的花生味立刻在这个小小的隔间里弥漫了开来……

    放下花生,小饭馆的老板再次好奇的悄悄打量了一眼隔间内的两个人――一个衣服考究的,像是大老板一样的黑头黑脸的汉子,小饭馆的门外还停着这个人几十万的越野车。另外一个,则是肩上抗着上尉军衔的军官。

    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自己的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想不通这个道理,小饭馆的老板只能暗自摇摇头,悄悄退了出去。

    外面下着雨,不大,但挺绵人,一丝丝的冷风总是透过饭馆的门帘往屋子里钻,看到在这种时候馆子里也不可能再来人了,饭馆的老板就把饭馆的门给关起了一半来。刚刚关好门,听到隔间里的那两个男人又叫着要酒,忙碌的饭馆老板又赶紧把酒送了过去。

    酒是的60多度的高粱酒,在这样的雨天喝,一杯下肚,胃里就像烧起一团火来,雷雨自己已经喝了不下半斤,黑黑的脸色显出一股烙铁一样的红色,雷雨平时很少喝酒,但今天是例外。

    赵营长也喝了不少,虽然动作已经有点迟缓,但眼神还透着一股亮堂劲儿。

    说着部队解散以后的事,两人酒意正酣。

    和雷雨又干了一杯,赵营长打了一个酒隔,“还记得老王么,就是上次和你掰手腕输了包烟的那个,咱们师解散以后,这***和我一起被调到了军区里。我被分到了军区后勤部,那***依旧去带兵,上次在司令部门口一不小心和他遇上了,就像我们今天一样,两个人都挺高兴,就约着去喝两杯。我们两个人都在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这***偏要逞能。说他地头熟,我就让他带路,结果他带来带去,倒把我带到了一家餐馆里,两个人一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一看,操,都***是英文,那是一家西餐馆,老王这***当时很是觉得没面子。那个餐馆的服务员看他半天点不了个菜,脸色又难看,就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老王那***当时就火了。他拍了桌子站起来,一个电话打出去,他手底下的那些兵一下子就来了两卡车,餐厅的老板也被吓到了,以为要出什么事,出来求爷爷告***,老王这***真是个鸟人,兵来了两卡车,他告诉那个餐厅老板他要请他的那些手下来这里吃东西,西餐不吃。就要吃麻辣火锅,他让那个餐厅老板看着办……”赵营长笑了起来,雷雨也笑了起来,差点一口酒喷到桌子上,“那天我们在西餐厅里的火锅倒吃得挺爽的,不过回来后,老王就被人给告了,这***倒也挺仗义,自己把所有责任承担了下来。背了一个处分不说,提干也泡汤了!后来说起这事,那***就一个劲儿的傻笑,说就是看不惯那些瓜娃子狗眼看人低,咱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就不能进西餐馆了,当兵的就活该受苦受累进个高档的地方还要受人白眼,日他娘的,老子就是要带人在西餐馆吃火锅,就让那些龟儿子来咬老子的屁股!”

    赵营长话说到后面,脸有些红了,明显地带了一点情绪。

    嚼了两颗花生,脆脆的花生在嘴里嘎蹦嘎蹦的响,再来一口小酒,几个大男人就能聊得很高兴了,大家啥也不图,就图一个意气相投,说话投机,男人间静静的兄弟之情,还需要那些鱼肉来衬托?现在这个时候,就像雷雨在部队时候一样,不知想到了什么,雷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赵营长笑着瞄了雷雨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唉声叹气了,这可不像你啊,听说你现在做了大老板,以前营里的好多兄弟都在跟着你混,一个个过得都不错,要是等我从部队上出来没了着落了,没准还要来投靠你呢,到时候你可不许给我装熊。”

    不知道是被酒气激的还是被赵营长的话给说的,雷雨激动了起来,红黑红黑的脸色像要发光一样,“营长你说什么话,只要是咱在部队上认识的兄弟,不要说我现在还混得人模人样,就算是我现在在捡垃圾,只要能帮得上的,也就是一句话。现在在搞这个建筑公司,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兄弟们出来后过得都很不如意,很多人在部队上练出来的一身的本事都浪费了,这才接受任命,挑起这个担子,我雷雨就是要别人看看,咱们这些人在部队上能为国家立功,出来了也照样要活出一个人样。现在我们遇到的这点困难,拿到的这点工程算什么,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条件比现在艰苦十倍,但凡是上级交下来的任务,拔山过海,修桥挖洞的,我们什么时候拉过稀,砸过自己的招牌。”

    “好!说的好!”赵营长拍了一下桌子,也激动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就是欣赏你这股不服输的倔牛劲儿,来,干了!”

    “干了!”

    两个男人一仰头,又是酒杯见底。

    “营长你还记不记得前年那次咱们营接到任务去山区修路的事?”

    “怎么不记得了!”赵营长眼中流露出一些缅怀的神色,“那次是***美国佬在南海故意和咱们海军演习的潜艇搞摩擦,日***,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来了,听说军委的几个老头子拍了桌子,咱们军区就搞了一次演习,我记得很清楚,咱们接到的任务是去修路,那次的任务紧啊,要在一夜之间把那段路修好,还要在一夜之间把那段修好的路再恢复原貌,并且还要消除一切机动车辆发动机残留在空气中的红外信号,以掩护咱们全军第一支xxx战略巡航导弹旅做一次战略机动。营里的几个新兵在那天晚上都累哭了,但还要干,那可是争分夺秒啊,咱们的路刚修好,那个导弹旅的车就来了,晚一分钟都要误事,还是那个导弹旅的那些人牛,晚上在那种路况下开车都不开灯。驾驶员一个个都戴着红外线夜视仪,16轮的大车,硬是一边轮子擦着山崖给挤了过去,说真的,那时我在一边看着嗓子都要跌到肠子里去了,不过咱们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后来我听上面的人说,第二天狗日美国佬在侦查卫星上看不到咱们导弹旅的踪迹,又不知道那些车在山里能跑到哪里,路都找不到一条。一个个大惊失色。于是赶紧把他们用来搞摩擦的潜艇撤出了咱们海军的演习区,不吭声了,做了一回缩头乌龟。哈……哈……对了,你还记得第二天是什么日子吗?”

    “怎么不记得了,第二天就是中秋节,那时我们还在山里没撤回来呢,咱们营忙了一晚,第二天全睡倒了,上面的嘉奖令刚刚下来,炊事班的周掌柜他们正在为中秋节的晚上能给咱们弄点什么吃的伤脑筋,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买点什么东西都买不到。看到远远的山脚下有条小溪,周掌柜就带着炊事班的人去摸鱼。”

    赵营长接过话头,“结果鱼一条也没摸到,他们个个倒弄得像落汤鸡一样,周掌柜一直觉得对不住大家,过中秋节了,大家这么辛苦,他却连一个像样的下酒菜都凑不出来。”

    “鱼没弄到,不过他们却一人背着一篓子从小溪里淘出来的花生大小的碎石头回来了。七八里地山路,炊事班的人每个肩头都摩出了血,周掌柜说他小时候看他爷爷用海边的石头下过酒,把石头放到油锅里滚一遍,撒点盐,放到嘴里,砸一砸,就吸一吸那股油味,盐味,还有石头味,那天晚上,我们全部的菜就是一点压缩饼干,一点野菜汤,还有炊事班从山脚下背上山来的石花生,没有酒,每个人的口缸里就倒了一点百开水,营长那天你很高兴,你说咱们当兵的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给咱们国家争块脸,要是这块脸能争到,白开水喝在咱们的嘴里也有一股酒味,啃着树皮也能吃出肉味来,那石花生是炊事班从山脚下背回来的,要大家好好尝尝……”

    不知不觉,谈起以前的事,坐在桌子边上的两个男人都流泪了……

    雷雨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和赵营长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反正在他们离开那个小店的时候,小店也差不多要打烊了,雷雨自己也没敢开车,他打了一辆车,把赵营长送到了他们住的军区招待所……

    赵营长那天晚上也说了很多话,很多雷雨都还记得很清楚,也是在这个时候,雷雨才知道当初西南联大新生来他们师搞军训的时候,赵营长为什么会安排他去带新生,原来,西南联大保卫处和教务处需要两个人,刚好,那时他们师正面临着裁军的命令,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前程打算着,能进西南联大这样的单位,继续吃国家饭无疑是相当不错的选择,而西南联大则在当期表现优秀的教官中选人……

    真是世事难料,雷雨没有机会进入西南联大,从部队出来后的他,因为一次无奈的招聘会,又和那个在部队时和他干架的学员干了一架,他人生的轨迹就发生了一次近乎奇迹的转变――人生确实充满着意外。

    赵营长大概是喝多了一点,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满口酒气的他还一直在骂人,骂部队里某些当官的,骂他从部队营级以上干部通报会中了解到的那些人渣,骂他知道的那些把军车牌照出售给私人老板,利用部队掩护中饱私囊的军中太子党们。

    “那……那些人……都应该……都应该拉去枪毙……一个中将副司令……居然包养十多个情妇……能把军队的建设军费贪污……贪污掉多少个亿……一艘驱逐舰都被他贪污掉了……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是谁把这样的人提拔到这样重要的岗位上来的?……是谁给他的那些权力……还有那些人……身居高位……但为了一点钱……为了一所在美国的房子……他们……他们可以不顾国家利益……不顾前线战士的生死……把部队和国家的情报源源不断的交到别人的手上……让那些在国外为国家服务的科学家心寒……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杀……还有那些人……占着老子关系硬……在部队里瞎搞……女兵们……直接和土匪流氓差不多……国家都被这些蛀虫给吃空了……部队的声誉也被这些人给败坏了……杀……杀……都把他们给我全部一个个的枪毙掉……要有人能带着部队……百万大军……把这些人渣全部从这个国家给彻底清洗掉……老子第一个报名……给我杀……杀……杀……”

    ……

    休息了一夜的赵营长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房地产交易会现场地产权交易区,在这个交易区里,赵营长他们的一身军服和那个简易的展台倒显得很扎眼,不过与他们身上的军服比起来,他们拿出来交易的东西要逊色很多,很多人稍微打听一下就失去了兴趣――边远地方的一个废弃的军营,占地很大,要价也高,周围又没有什么亮点。旅游开发和商品房开发的潜力基本为零,拿来干什么都不是,谁会想要?

    雷雨特地跑来看了一下赵营长,倒把他们的营长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一点,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雷雨摇了摇头,“我和营长就聊了聊以前在部队的那些事,其他的营长没说。我也记不清了!”

    赵营长笑了起来,“不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现在的省城可以算得上是你的地盘了,你认识的人也多,老板也多,我来这里的事你也清楚了,你倒帮我看看,有没有人能把我们师以前的那个军营给消耗掉的,要是有,你帮我介绍一下,也算是帮我一个忙。现在我和军区后勤资产管理处的一个上校处长每天在这里,嘴巴都快磨破了,但还是遇不到一个买主,搞不好这次算是白来了。”

    “那我帮你看看吧!”

    雷雨看来看去,也只能把沐昭洋这个大财主给找来介绍给赵营长和那个姓孙的上校认识一下而已,亿龙地产的大名赵营长他们都听过,因此两人对沐昭洋也挺热情的,介绍起自己手里面的东西完全是不遗余力。

    “这个军营以前是我们军分区下面一个师的营地,雷雨以前和我都是从这个师出来的,去年国家裁军,这个师在总参的裁军名单上,因此就被裁掉了。这个师的营地也空了出来。现在军分区已经不会再派部队来这里了,这个营地空置着就产生了巨大的浪费。我们又不能完全丢下不管,要管么,军分区里要派人来驻扎不说,每年为此还要花费一大笔钱,显然很不划算。后来军分区的主管部门就打算把这块营地给卖了,报告打了上去,上面已经批复同意,这才有了我们这次的房地产交易会之行,因为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上面也就派我过来,协助孙处长处理这块地的出售事宜……”

    赵营长和孙处长已经把那块营地出售的前因后果和沐昭洋说了一遍,各种准备好的资料也给沐昭洋看了,几个人还吃了一顿饭,沐昭洋当时也没有完全回绝,说要考虑一下,第二天再给赵营长他们回复。

    而到了第二天,沐昭洋的回复却还是让赵营长和孙处长失望了一把,沐昭洋完全站在地产公司商业利益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那块营地的商业开发价值,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是把那块地买下来,亿龙地产很难在那块地上获得收益,相反还要贴钱,因此,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在这件事上,亿龙地产也只有爱莫能助了……

    交易会开了五天,赵营长和孙处长也在会展中心呆了五天,这五天中每天都一样,对于他们拿出来的那块营地,总是问津者多,能买者少,唯一有一次有可能成交的,是一个老板,想把那块营地弄来做一个木材加工厂,赵营长和孙处长当时大喜过望,在深入接触以后,两人又是一头冷水,因为那个老板想买的只不过是那块营地的一小部分,连总面积的50分之一都还不到,出的价低不说,那个老板瞄住的,其实是营地里尚未拆除的那几撞建筑物――精华低价留给我,剩下的你们拿去。这样的方案自然不是部队能接受的,在来这里的时候,部队已经把方案定好了,那个营地所有的土地,必须一次售出,一次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能每年拖着解决一点,磨人又磨时间,在这个前提下,出售的价格可以商量,也可以给予适当的优惠。

    第五天,交易会的最后一天,下午,当有的展位已经开始收摊的时候,赵营长和孙处长以为他们这五天是白来了,两人正在无奈相视苦笑,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穿着绝对像个成功人士的严昌微笑着,递过去一张考究的,一看就是价格不菲,印着北极星保安公司logo的超薄合金公司名片,“我们公司对你们的这块土地很感兴趣,能与两位找个地方谈谈么?”

    真是绝处逢生,孙处长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张名片,和赵营长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此时的孙处长不知道,他手上那张薄薄的名片,拿出去,在省城,说是要换一辆小轿车的话,愿意和他换的人,绝对要排起长队,现在的省城,谁身上要是能揣着那样一张名片,完全是和护身符一样了,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得东西……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四章 巢穴(一)

    北极星保安公司的出现对在交易会上熬了五天,一心想完成上级任务的孙处长和赵营长来说,不啻于天上掉下的大救星,原本他们以为这次快要没戏了,在这五天里,他们把能想的方法都想了,能找的关系也都找了,可是那个老军营的地盘,还是没有卖出去――一个鸟不生蛋,离城又远,利用价值又不高的破军营,400多公顷的土地,有几个人能吃得下?留着,除了让军区里每年花一大笔钱的看护费以外,那个地方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让附近的村民找着空来里面放牛放羊了。

    提起这个地方,军区里的几个老总都是一个劲儿的在皱眉,也因此,在把处置军营的报告打上去以后,上面难得的,一天也没有拖延,就爽快的把批复发了下来――同意!

    可自己想卖,还要能找得到买主不是。本想借这次mk房地产交易会的机会把那块鸡肋给脱手,没想到,也许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鸡肋了一点,就像亿龙地产的老总,这位地产界得业内人士给孙处长和赵营长说的那样,那个地方你卖得再便宜也没用,因为我拿到手里以后它不能给我赚钱,要是军营附近的那些土地和山林真有商业开发的价值,我不用去找部队,我只要去找当地的政府,只要我承诺投资,当地的政府能给我的优惠条件与政策支持肯定要比部队给的多得多……

    在听过沐昭洋的分析以后,说句实在话,赵营长他们实在是有够沮丧的,沐昭洋作为省城实力第一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说的话又句句在理,就事论事,要是连亿龙地产都对那块地没兴趣,那省城地产界的这条路基本算是断了,而除了地产公司,在省城,又有几个人能吃得下,或有兴趣吃下那样一块土地呢?

    房地产交易会的最后一天,赵营长他们都快要绝望了,而希望却总在绝望的时候出现,赵营长他们看严昌的眼神,都快要冒出星星来,虽然两人因为在部队的关系。那时还没有听说过北极星保安公司的名头,但看严昌一副气度从容,财大气粗的模样,倒也给了两人不少的底气。

    没准,这次的任务,就要着落在这家北极星保安公司的身上了,这是那时孙处长和赵营长心底唯一的想法。

    而暗地里,北极星保安公司关注着这块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北极星公司之所以选择在交易会快要闭幕的时候才出手,也自有他们的考虑。以严昌的小心谨慎,和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这件事,虽然是由北极星公司出的面,但他却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应该说,北极星公司和赵营长他们第一次接触的结果让双方都很满意,一个想卖,一个想买,郎有情,妾有意,正是瞌睡遇到枕头,拳头遇到钢管,在饭桌上,一堆人谈笑风生,互相客气到不行,谈什么都是一谈就笼,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赵营长他们眉开眼笑,北极星公司的人也放开了酒量,一堆人把酒瓶喝了个底朝天。

    在晚上回到军区招待所的时候,两杯醒酒茶下去,孙处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醒了醒酒。孙处长敲了敲门,来到赵营长的房间,赵营长刚刚洗了个澡,精神也来了。

    孙处长直接开门见山。

    “老赵,你觉得这家公司怎么样?”做在房间的沙发上,孙处长问赵营长。

    赵营长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回答道,“我觉得他们挺有诚意的,再说,他们既然能主动找上咱们,我想,实力也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那个北极星保安公司不是一般的公司,那个严昌不是一般的公司老板。今天吃饭的地点是咱们两个选的,严昌他们不可能事先做什么花样给咱们看,可你看今天酒楼的那个老板对严昌他们的恭谨态度,那绝不是装出来的,吃完饭,我们给他钱他都不要,为此还在那里争个脸红脖子粗的,严昌一瞪眼,他倒仿佛是挺委屈的给咱们打了个八折,你说这北极星公司会是一家普通的公司?今天和咱们喝酒的那几个北极星公司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虎背熊腰,顾盼之间桀骜不群,有一股子江湖味,走的时候和他们几个握手,那几个男人的手掌上,全是一层硬硬的磨开的老茧,像风化过的石头一样,连严昌也不例外,能把人的手掌给扎疼了,他们的手,倒让我想起咱们军区特种大队的那些鸟人,一个个的手掌上老茧起码有一分厚,针戳上去都不会见一个血印。”孙处长最后说出了他的结论,“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草率,要好好摸摸这家北极星保安公司的老底才行。”

    赵营长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想给你说呢,反正咱们今天不是和他们约了吗,明天到他们公司去看看,咱们两个这回也做一次侦查兵,说到北极星公司的底细,刚好,你看看茶几上的那份报纸,上面刚好有他们的一条消息,我也是今天回来刚刚才看到的。”

    孙处长好奇的拿起了他面前的一份报纸,几乎不用怎么找,他就在那份省城当天报纸头版的一个显著位置看到了一则关于北极星保安公司的报道――《弘扬社会正气,不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北极星保安公司联合我市数家企业出巨资设立全国第一个见义勇为基金,见义勇为者最高可获基金奖励100万元》在孙处长认真的把这篇热情洋溢的报道看完以后,不知不觉,他心中对北极星公司的那一点疑虑,一下子大半都飞到九天云外去了。

    放下报纸,孙处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赵啊,现在我对这家北极星公司倒是越来越好奇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我们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

    第二天一大早,在约定的时间。北极星公司早已经派了一辆车到楼下来接孙处长他们了,两个男人一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楼下的那车,还有严昌热情的笑脸,老赵倒是狠狠的咽了两口口水,只要是男人,特别是当兵的,看了那车没有几个会不激动的――那是一辆黑色的悍马h2。那辆车停在哪里,彪悍到不行。

    看到那车的时候,老赵轻轻用胳膊拐了拐孙处,用眼睛向孙处说了一句话――怎么样,我就说这家公司实力够牛b吧!

    孙处轻轻的点了点头,也用眼睛向老赵说了一句话没准,这是北极星公司特地向咱们摆谱来着,咱们可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了。

    几人客气了一番,上得车来,老赵好不容易把自己有些发痒的手给揣进了裤兜,在部队的时候。老赵经常想,什么时候,咱们国家的军队也能配上像悍马那样牛的军车就好了,不然像***小日本连做个汽车广告的时候。那画面,都是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们的那辆破丰田,用一根绳子,在前面拉着咱们军队的吉普,那些***,表面上是做广告,实际上不还是在嘲笑咱们zh国人,咱们zh国的军队,你的,大大的不行,要论实力,还是咱们皇军有喜有喜地!操***……国内那些做汽车的,吃着国家的饭,一个二个却都争着去给老外做孙子,去舔外国人的屁股,没有几个争气的,特别是有那么一两个极度不要脸的,一副汉奸买办嘴脸。在为自己的无能做辩护的时候,还说什么产能不到200万辆的时候,是不可能自己研发出汽车的,只有依靠老外,去***,这种汉奸的话也只能去骗骗那些无知小孩,老外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呸……就算自己只是一个傻当兵的,对汽车制造一窍不通,但也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今天被那些汉奸买办当作爷爷的老外在自己的产能达到200万辆以前,难道就一直在造古董车?他们可没有谁的屁股去舔。咱们zh国人的事,坏就坏在那些只知道从外国人手里拿回扣的汉奸买办手里。三五年的时间,国家拨下来的十多个亿的研发资金砸下去,可在那些汉奸买办的手里,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研发成果也就是把老外那个车的屁股上的后备箱的形状给改了一改……

    在车上,赵营长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脑子里乱乱的,想得多了,更是一股莫名的悲愤夹杂在其中,胸口一口怒气憋得人难受,就连他们乘坐的车什么时候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大概是看赵营长有些走神了,孙处轻轻的碰了碰他,赵营长才回过神来,暂时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抛了下去。

    “到了!“严昌回过头来笑着说,车上的两名“侦察兵”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溜向了外面,这里,离市中心不远,流经省城的龙盘江就在旁边,周围交通便利,但周围却不算热闹,算得上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这个地方刚刚竣工的时候就被我们公司买下来了,现在刚刚按照我们的要求装修完,我们也是才搬过来不久!”严昌补充了一句。

    车停在一栋呈马铁型的半环形大厦外面,大厦约有七八层,不算很高,但占地却很广,约有两三万平米的样子,整栋楼设计得很有现代风格,也很阳刚,从外面看去,就只见巨大的钢铁支架和大楼外面清一色的玻璃墙面,大厦正面的空间很广阔,但在这片广阔的空间里,除了大厦正门口的一个环形车道和喷泉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低矮的绿色草坪,没有过多的装饰和其他的植物,显得及其的干净利落。

    对北极星公司的第一个印象,别赵两个人第一是觉得北极星公司有钱,第二个,就是觉得北极星公司的品位也不错,像北极星公司这种干脆利落的大气风格,正是这两个在部队上呆惯了的男人所欣赏的。

    前面话虽然得多,可严昌他们的车停在大厦草坪外面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就在赵营长和孙处长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严昌开门的时候,挡在他们前面的大门,已经自动打开了,车开了进去,赵营长回头,发现打开的门又自动合了起来。他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呦,你们公司还挺先进的嘛!”想不到严昌却很严肃的回答了一句,“我们公司以前在别的地方吃过大亏,所以现在公司对总部这里的安全系统的投入可是下了血本的。”

    赵营长和孙处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显然对严昌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赵营长悄悄的撇了撇嘴,心想,你就吹吧,一个自动门,我又不是没见过,好歹我也是工兵出身,这点小花样还唬不住我。

    车没有停在大楼的外面,而是直接停到了大楼楼下的地下停车场,在大楼背后的一侧,严昌直接把车驶进了一个汽车起降电梯内。他没有下车,电梯就直接把车降到了地下停车场内,赵营长瞄了一眼大厦的汽车电梯口,整整齐齐的一排,一共有6个。

    ***,自动化还蛮高的吗,需要的时候一次可以起降6辆车……

    一直到严昌的汽车下到停车场,看清了停车场内的情景时,赵营长和孙处长两人才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刚刚想的,严昌想像自己两人摆谱地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开阔的停车场内亮如白昼,地上的防滑地胶一尘不染,两排整齐的悍马静静地停在哪里,粗一看,少说也有十多辆。那些车按照车牌顺序一辆辆停在那里,整整齐齐,像等待检阅的部队一样……

    还有其他的车,也停了两排。

    这家公司牛,实在是太牛了。

    直到此刻,赵营长和孙处长两人才对北极星的实力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保安公司,不要说是在省城。就算是在全国范围内,恐怕也找不出几家来,有几家保安公司,能把悍马当作日常用车的?

    不过北极星保安公司的实力越强,也就意味着这笔生意能做成的可能性就越大。下得车来,两个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耐住自己内心隐隐的那份激动。

    补充一句,地下停车场看不到一个人,但这里通风系统很好,空气没有一点异样。

    赵营长在此刻是真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严总,你们公司也实在是太有钱了吧,悍马一口气都能买一二十辆。”

    严昌带着两人往电梯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笑了笑,“汽车只是死东西,再好,用钱也可以买到,我们买那些车也不是图个啥,我们看中的只是它的质量而已,对我们来说,只要能让公司里的兄弟出去的时候多一分安全的保障,在面对那些未知危险的时候能多一分依靠,只要能买到的东西,就是再贵,我们也舍得掏钱。说实话,那些车买来后我们都请人做过改装,在重要部位我们加装过钢板,汽车的玻璃也全部换成了防弹的,和美国人的军用悍马比起来,我想也差不了多少了,要是把那几十辆汽车给我全砸了,只要能在关键时候换回我们公司某个兄弟的一条命,我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就把那些车给砸了送进垃圾回收站!”

    严昌的话让赵营长和孙处长一下子对他肃然起敬。

    三人来到电梯那里,孙处长正奇怪这里的电梯外面怎么没有按扭的时候,刚想说点什么,在看到严昌的动作以后,他又把肚子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只见严昌把手放在了电梯门口的一块类似于扫描仪的东西上,一道红线在严昌的手上扫描了一个来回,严昌移开手,他手上的那个巴掌印已经完全显示在了那个扫描仪的显示终端上,五个圈圈一个个锁定在了严昌的五个指头上,然后严昌的那个巴掌印变成了绿色,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清响后,打开了。

    我日了!斯文的孙处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把这句冲到嗓子眼的脏话给说出来,赵营长也瞪大了眼睛,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两人这时又互相看了一眼,这一次,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震惊。

    妈的,难道老子是在看电影么,一家在边远地区的省会城市的保安公司都用上指纹验证系统了?还是这个东西已经变得像vcd那样普及了?

    想到上次自己第一次去司令部的时候司令部守门的卫兵还让自己出示军官证,再和现在这家保安公司对比一下。赵营长真想用脑袋去撞墙。

    严昌把还在震惊中的两人拉进了电梯,按了一个3层的按扭,看两人的神色,他大概也猜得到两人想的是什么,“大厦的全套安全系统是我们请德国的一家专业公司为我们量身打造的,投资在整栋大厦安全系统上的钱,说真的,几乎都够我们重新去买一栋这样的大楼了。不过这家德国公司也实在是很专业,别的不说,几乎我们现在在大楼内呼吸的空气,都是经过这套安全系统处理过的,作为一家保安公司,我们从他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孙处长有些狐疑的看了严昌一眼,“外国人的东西,好不好用啊?”

    “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些玩不转,曾闹出一些笑话,不过什么事情总有第一次。在和那家德国公司签订合同的时候。他们已经答应,只要我们付钱,他们就帮我们培养一批此方面的人才。这也是我们的条件之一,现在我们基本能把这套系统用得转,而我们公司第一批赴德的学员,估计再有半年就回来了,说来,咱们zh国人也不比那些洋鬼子笨,只要肯下功夫,他们那点花花玩意儿,我们想学的话也只是分分钟的事!”严昌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透着一股自豪,现在的北极星公司,真不是以前那些在北市区整天只会打打杀杀收收保护费的血镰帮和地煞之流可以想象的,和现在比一比,想想自己以前的那些作为,严昌自己都会脸红,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拥有这样的事业,创造这样的辉煌,受到这样的尊敬。那时候混帮派讲究的是哪个帮派在外面名气大,人多,出手狠,一个个地痞为此还得意洋洋,互相比拼,现在,为了自己的公众形象,北极星公司每年甚至花费上百万元,到申海,请国内最顶级的形象顾问公司来作为自己公司的形象顾问,设计自己公司的公众形象,改变人们对北极星保安公司的传统形象认识。和以前比一比,这是什么样的差距?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在一个可比的档次上。

    就像那个男人在走的时候告诉自己的一样,“一条腿的人走不远,一匹马拉的车也跑不快,天地都要分出阴阳,日月都要交替,一个组织想要真正有所发展,就必须学会用两条腿走路!”严昌对那个男人的话心神领会,黑的,要让他更黑,要让他黑到无色无形的最高境界,最好是放在你的眼前你都看不见,比如说血龙会;白的,要让他更白,要让天下人知道,要把它高高挂在天上,让万人敬仰,比如说北极星;血龙会是神,北极星是形;血龙会是黑,北极星是白;血龙会的天空在将来绝不会仅有一颗星星在闪耀,但此刻的北极星,必须是最亮的那一颗……

    电梯停在了大厦的三楼,门打开了,赵营长和孙处长也瞪大了眼睛……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五章 巢穴(二)

    赵营长和孙处长他们乘坐的电梯停在了三楼的位置,电梯门一打开,两个人就瞪大了眼睛。

    电梯正对着一条宽阔的通道,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给人一种十分舒服和整洁的感觉,大厦内的光线很充足,两人抬头,才发现这栋外面全被金属框架和玻璃覆盖的大厦顶部到底部的中间部分是中空的,外面的光线可以直接进入到大厦里面,如果从大厦一楼向上看的话,可以看到一个被蓝天覆盖住的,呈弧形分布的高大穹顶。

    大厦的层高有点夸张,大门口那几根巨柱的高度只堪于一楼等齐,站在三楼,两人向楼下看去,正好看到大厦的一楼大堂,整个大厦一楼大堂地面上的图案,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一个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北极星图案,两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图案正是北极星保安公司的logo。

    一楼大堂的地面正对着最高处的那个穹顶,整个大堂,若论宽广与豪华的程度,绝对有资格做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在整个大堂内,可轻松的摆下百八十张桌子,但整个大堂内,除了有一个北极星公司的前台以外,四周空无一物,就连一盆用做装饰的绿色植物也找不到,在大堂的那个及其厚重的,闪耀着黑色金属光泽的前台后面和左右两边,各有一把电梯,可以供人从楼下上来,赵营长和孙处长他们刚刚在地下室乘坐的,就是中间的那一把电梯。

    说真的,一般人要是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摸进来,仅仅凭借这个大堂的气派,就能把人给吓得腿软了一半,低眉顺眼的不敢嚣张了。

    严昌从赵营长和孙处长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与赞叹,他很满意这种效果,说实在的,不要说是外人,就连他自己,每次站在高处凝视着楼下那个巨大的北极星logo的时候,他也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大厦内安静得有些出乎赵营长和孙处长两人的意料,除了可以看到楼下前台那里的几个西装笔挺,挂着耳脉的大厦值班保安以外,这里并没有他想象的,属于他印象中那种保安公司的嘈杂与忙乱――就像在军营里差不多,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裸着胳膊在公司里转来转去,连说话都是用吼的。这里给两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图书馆,三个人走在这里都能听到自己清脆的脚步声,而不像是一家保安公司。

    孙处长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严总,你们公司的人呢?这栋大厦这么安静,怎么见不到几个人呢,不会是还没上班吧!”

    严昌笑了笑,“人自然是在公司的。大家也在各忙各的事。只不过大厦内的很多房间都用了隔音材料,我们在外面,自然听不到什么声音。过一会儿我可以带两位去看看我们公司的员工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严昌正说着话,走着路的赵营长却发现上面的穹顶处有阳光照了下来,一道道撒在了大厦广阔的空间内,暖洋洋的,赵营长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怎么回事,现在还是早上,太阳刚出来,还没挂到天顶上呢,怎么会有阳光从上面照下来呢?

    “严总,这些光线……”

    “哦,你说的是大厦的采光系统啊。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自然光线,在大厦的楼顶,有一套由电脑控制的采光系统,那套系统能随着太阳位置的不同来调整自己接收太阳光线的角度,在接收到光线以后,它又通过一些反射通道把太阳光线反射到大厦内部,说起来其实也并不是很复杂,算不了什么希奇的玩意儿。它倒有点像大家家里用的太阳能热水器,省城日照时间很长,有了那套东西,倒让这栋大楼每个月省下一大笔照明电费!前些日子省城一家电视台想用智能化作为卖点来给我们的大厦做个节目,让我给推了,在这方面,我们还是习惯低调一点。”严昌的轻描淡写一下子倒把赵营长还想说的那些话给噎了回去。

    再问,自己就真的变成土鳖了!赵营长有些郁闷的想着,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北极星公司,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真的已经完全颠覆了国内保安公司在他脑子里面的传统印象,他在部队上的朋友有的在离开部队以后也有搞保安公司的,他也去看过,先不说两家公司人员的素质对比如何,仅就从两家公司的硬件上来对比一下,和北极星公司比起来,他朋友开的那家保安公司,寒酸得就像石器时代的土著,腰上囊一圈虎皮,那完全是捏着一根棒子靠力气吃饭的苦力了。

    “你们公司还真是有钱啊!”孙处长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羡慕的感叹了一句,“就这样一栋公司大楼,每年的维持费用我看就足以让省城大多数实力一般的公司砸锅卖铁了,可你们却好像不知道心疼似的,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印钞票了?”

    “不是那条龙就不过那条江!”严昌嘿嘿的笑了笑,“现在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要讲求个包装,那些明星要包装,放在柜台里的东西也要包装,一个公司,同样也要包装,没有包装,别人不识货,你东西再好也没用。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给你说说吧,前几天,咱们公司的一个客户,省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给咱们介绍了一笔生意,一个在他们酒店订了房间的东南亚商人来省内考察,想临时雇用两个保镖负责其在省内的安全,这种生意,省城其他保安公司开出的价钱一般一天是3000元到5000元不等,我们公司开出的价钱是一天50000元,还不讲价,两个选择摆在那个,那个商人就奇怪,凭什么我们公司要的价钱要比其他的公司高出十倍呢?我告诉酒店的人,让他们带那个老板来我们公司看一眼,签不签合同由他自己决定,那个酒店就把那个人带来了,来了我们公司。从跨入我们公司大门到坐上电梯。在这一段短短的路途当中,那个老板就决定要和我们签合同了,把他在省内的安危交给我们负责。你说我们的投资值不值得?在省内,相比起其他的小规模的保安公司,我们公司在很多业务上的收费是很高的,但同时,我们的客户和公司规模也是最大的。其他的保安公司和一个公司签合同,负责那个公司的保安工作,派出十来个保安每天围着别人的转。一年下来,也就挣个二三十万的辛苦钱,吃力不讨好。我们公司和别人签合同,不说别的,就签一个最简单的保安顾问合同,每年最少的那个也有六七十万,这就是我们和其他保安公司的差距。我们会花钱,所以也会挣钱。砸的钱越多,挣的钱也就越多,当他们还在拼力气吃饭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实施我们公司的品牌战略。当他们还在想着法从别人口袋里挣钱的时候。我们在想的是怎么把我们挣的钱来回报给社会。当他们在琢磨着怎么在省城的郊区开拓一下公司业务的时候,北极星公司已经准备远涉重洋,到非洲去注册分公司,去开拓公司的新业务,迎接新挑战!”

    严昌的话让赵营长和孙处长都呆住了。

    “你们公司准备到非洲去开分公司?”对于一家在mk这种城市的保安公司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开拓精神,两人很是吃惊。

    严昌点了点头,“我们公司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初步设想是把北极星在非洲,也是在国外的第一个分公司设在南非。我们公司的人已经过去了,南非各方面的环境相对要好一点,注册一家保安公司的手续也不复杂,更重要的是,定居在那里的华人也多,公司的业务开展起来也有一个基础。”

    “你们怎么会想到到国外去拓展公司业务呢?”

    一边带着两人在安静的通道内走着。严昌一边回答着来公司参观的这两位客人的问题,“说实话,现在的北极星公司从实力上来说在省内基本上是没有对手和竞争者了。但那种关起门来称王称霸自我陶醉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本来公司是准备先在国内发展的,但你们也知道,国内各方面的政策条条框框实在太多,给保安公司的限制也太多,很多人在外面是一条虫,可在国内,却真个如狼似虎。水深的地方,你就是条泥鳅也给你淹死,水浅的地方,看一看,又***满池的王八。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保安公司要想有所发展,也只能到国外去杀出一条路了,只要做得好,外面的路比在国内广阔千倍万倍,在自己人面全充狠算什么本事,真要是男人的,那就到国外去闯出一个龙腾虎跃的样子来。”

    “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你们会遇到很多困难吗?”

    “困难?自然想过,我刚刚就说过,现在国内的环境,留给保安公司生存与发展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我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不足,在国外开保安公司,我们的很多竞争对手都不是国内的这些保安公司可以比拟的,特别是与国际上一些一流的保安公司比起来,我们还差得很远,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我们学习,学习,不断的学习。我们要面临的环境,也和我们现在做地头蛇所面临的不同,新的困难与挑战那是肯定有的,但难道面对困难我们就要做缩头乌龟吗?我们之所以想要把公司开到国外,除了开拓公司的生存空间以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想要在更加艰苦的环境下,给公司更多的磨砺,让公司在面对一个又一个的痛苦和困难中成长起来,就像你们在部队上带兵打仗一样,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哪能出得了百战雄狮?面对困难与挑战,我们可以容忍一百万次的失败与尝试,也不会容忍一次的退缩。困难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它们的,这是我们公司的文化与理念,有些事,无论是不是第一个,总要有人去做,这个世界,也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

    听着严昌的这话,赵营长在钦佩的同时,心里也总觉得严昌的这个话有些熟悉。奇怪了,赵营长暗自琢磨,自己怎么会觉得严昌的这个话有些熟悉呢?

    三个人的脚步声继续在安静的乳白色通道内轻轻地回响着,在严昌把三楼通道拐角处的那扇门打开的时候,赵营长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严昌刚才说的那些话自己听起来为什么会有些熟悉了――这个世界,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同样的话,甚至连语气也差不了多少,在几天前,他也从雷雨哪里听到过。

    难道雷雨认识严昌……当赵营长脑子里正在纠缠着这个问题,甚至准备开口问一下严昌的时候,严昌把那扇门推开了,一股像潮水一样轰然的声浪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等赵营长和孙处长看清眼前的情况时,除了把眼睛瞪大以外,两人甚至在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赵营长脑袋里刚刚冒出的那个小小的疑问,一下子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吹得无影无踪了。

    面前的这间屋子。是一个将近有上万平米的巨大空间,赵营长和孙处长两个人想找一个词儿来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两人开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建身房。但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身在军队中的他们,可以找到一个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地方――演武场!

    是的,演武场!

    数百个男人激烈叱咤的怒吼声与各种各样的撞击声像钢铁车间内机器的轰鸣,充斥在这个巨大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只闻其声,就能让一个人的血沸腾起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的中央,上百个男人在那里一对对的拼力厮杀着,每个人身上只有在重要部位上有一层简单的防具,只看了那些人一眼。孙处长和赵营长就一阵心惊,那些人的拼打,他们自然看得出来,可不是像有的部队上搞演习时耍的花架子套路,那些男人,真的,在玩命!

    一个男人高高地跳起来,一膝盖顶在他对手的胸前,被他顶到的那个男人,一下子被撞飞出去四五米远,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始终没有爬起来……

    在那边,另一个男人侧身的时候一记鞭腿抽在了他对手的脸上,在他的对手脸上鲜血飞溅凌空摔倒的那一瞬间,被踢到的那个扭身是一脚踢在第一个男人的脖子上,结果两个人都摔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人趴在那里喘息,有的人则直接被人抬到了场下,而站在场上的男人,在击倒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对手之后,那些同样把自己对手击倒还站在场上的男人,则自动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也许,下一秒钟的时候,刚刚的胜利者就会变成失败者……

    这样残酷与真实血腥的搏击训练,让来这里参观的两个人都出了一头冷汗,不要说是一家保安公司,就是在部队上的时候,赵别两人也没有见过几个军官用如此变态的手法来训练自己的士兵的,两人看向场内,却发现严昌的脸色没有半点差异,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两下。

    这一刻,孙处长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他指着场内的那些人,“严总……你们……你们平时也是这么训练的吗?”

    严昌点了点头,“搏击训练是我们公司员工的日常训练科目,除了公司极少数的一些文职岗位以外,大多数公司员工都会参加这个科目的训练。”

    “那些人,好像都在玩命啊!”

    “想要在我们公司混,现在不玩命,将来说不准别人就要要他们的命,我常常对他们说,公司宁愿养一个在训练场上被打成残疾的职员一辈子,也不愿意为那些在工作中殉职的人开追悼会。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么那个人也没有资格成为北极星的员工。”

    赵营长认真的看着场内,一直没有说话,“严总,你们的这些员工是谁训练的,他们好多人我看在搏斗的时候都在用部队上军体拳的招数!”

    严昌笑了笑,“我们公司现在有三个专职的搏击教练,其中一个是从部队上退役下来的军人,以前在部队做过教官,还有两个教练一个是省体校的柔道老师,另一个则是从泰国来的泰拳高手!”

    一直从那个演武场中出来的时候,赵营长和孙处长两人内心的震撼依旧没有办法平静下来,门关上的时候,那些激昂的怒吼声才一下子从两人的耳边消失了,但那些声音的余音,仿佛还在两人的耳廓里打着圈一样,现在两人总算知道这个大厦为什么要用隔音材料了……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六章 巢穴(三)

    几个人从大厦的三楼转到了四楼,刚刚三楼的震撼还没有完全让赵营长和孙营长恢复过来,那些怒吼的男人,剧烈的撞击,凶猛直接的招数,飞洒在空气中的鲜血……实在是让两人大开了眼界,从严昌的口中,两人得知,现在省城的某个私人医院里,还有北极星公司几名因为训练而受伤的职员还躺在那里做修养呢,北极星公司有自己的医生,在这个大厦内,北极星公司自己的医务室甚至可以为受伤的公司员工做一些简单的手术,但在那家私人医院里,北极星公司依旧包了一个长期特护病房。

    “我们公司的员工,平时在工作或接受各种训练学习的时候都很辛苦,流血受伤那是常有的事,很多人都说我们公司的江湖味很重,什么是江湖味,我说不上来,反正我们公司信奉一个原则,员工如果没有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我们公司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员工能为公司拼命,公司就也能为他们拼命。他们很辛苦,但我们给他们的待遇与抚恤那都是一流的。”

    听严昌介绍到这里,赵营长抓了抓脑袋,问了严昌一个问题,“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实在有些好奇,如果你们公司的员工因为工作殉职了,你们公司会给那个员工怎样的照顾,或是能给那个员工家人怎样的补偿?”

    严昌有些严肃的看着赵营长,义正辞严,“碍于公司的规定,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具体透露公司究竟能给殉职的员工多少补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去年,我市公安机关与国外的一个跨国贩毒集团较量过一次,在那次较量中,那个贩毒集团在省城的势力被公安机关彻底摧毁。北极星公司对公安机关的行动给予了极大的配合和支持,我们曾与那些凶残的境外毒贩面对面地交锋过,为此,我们公司有几名员工因工殉职,就是我本人,也被那些毒贩打过黑枪,伤疤现在都还在身上。因工殉职的事情在我们公司发生过,并不是没有。公司的员工也基本上知道这件事,现在你可以去随便问问我们公司的员工,随便哪一个都行,问问他们如果他们自己殉职了,会不会觉得划不来,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家人以后没法生活?”

    少数人才有资格知道的内幕此刻被严昌加工一番,真真假假的裹杂在一起说出来,还真一下子把赵营长和孙处长给唬住了,现在的省城,能完整知道那晚“三巨头会面”还有“帮派大火拼”前前后后所有细节因果的人。如果那个人不是血龙会的,那么那个人绝对已经去见了阎王,就是很多已经去见了阎王的人,也不见得能说得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阎王殿。事件的真相被重重的黑幕所掩盖。除了少数的当事人以外,在经过最后胜利者的重重加工之后,不知道真相的人抬头,在那漆黑的天幕上,唯一还能看见的,也就是一颗光辉灿烂,指引着众人前进方向地北极星了――真要说起来,大多数的历史真相也不正是如此么?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凝聚着其光辉足迹与伟大事迹的赞美诗而已,只适合在华丽的舞台上来表演。而舞台的背后,聚光灯三尺范围之外,有多少的道具与演员,有多少的黑暗与肮脏,又有几个人能看得见?心虚者,也只有强迫所有的观众把自己的目光,思想,语言集中到那小小的聚光灯范围之内了,当赞美诗发出高潮时的咏叹调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也只能呻吟或拍起巴掌。这当然算是一种强奸,或者说得再直白点,再粗俗一点,就叫“日”,但你得承认,就是“日”,有的人也能“日”出风格来,“日”出水平来――爷爷日完了,进了棺材,换老子上来日,老子日完了,准备要进棺材了,孙子也脱了裤子,那龟头,红通通的,倒像他激动的脸蛋,地球人都知道,看样子已经不是充血一天两天了,像吃了好多瓶的伟哥……所以,日,也是一种境界!

    对省城黑道上的那些小虾米来说,他们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北极星是最后的胜利者。

    在大厦的四搂,明显的比三搂多了一些人气,严昌三人走在通道里,不时可以遇见一个两个北极星公司的员工,有男的,也有女的,都很精干,那些人在看到严昌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不需要严昌说什么,就自动的站到一边,把通道让出来,向严昌三人躬身致意,这又让赵孙二人见识了一把北极星公司的素质,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倒让赵孙二人有些不好意思。

    “晚辈对于长辈,员工对于领导,下位者对于上位者,都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与礼貌,这是咱们老祖先几千年留下来的传统,可是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懂事的太多了,油滑的也太多了,一个个都太浮躁,本来该他们继承的一些东西,都被他们丢到垃圾堆里去了。在北极星公司,有很多地方,我们其实很传统,也很保守,就拿这个‘礼’字来说,凡是新进公司的员工,都要经过此方面的专门培训,我们不仅是教育他们什么是‘礼’,更重要的是教育他们认识尊重这个‘礼’字背后,我们老祖宗崇尚了几千年的一个最根本,最实质的原则――有能者上,无能者下!很多人认为咱们zh国人自古以来崇尚这个‘礼’字就是要对别人卑躬屈膝,这是奴才汉奸和那些被阉割了的人的想法,那些人,根本没有明白到底什么是老祖宗的‘礼’,那些人也根本不配谈‘礼’,咱们老祖宗在谈‘礼’的时候,在对人抱拳鞠躬的时候,骨子里,可是流着彪悍与桀骜的血液!”

    严昌这一席话直说得赵营长和孙处长这两个当兵的男人激动得拍起了大腿,“还是严总有学问,我就说呢,别人都说咱们国家是礼仪之邦,可我就奇怪了,你礼仪之邦是不是就连骨头都不要了。有些人一见了那些个外国人就***都像奴才一样,还在哪里不要脸的自夸,咱们是礼仪之邦,不能怎么怎么样,操他***,你今天讲究礼仪,能有古人那么讲究么?可古人那么讲究,霍去病还不是把匈奴打得跑出去几千公里。唐太宗不也把那些高丽棒子给收拾得低眉顺眼的,那时候的高丽棒子可不敢给自己的城市取个名字要咱们叫它什么‘首’,什么‘宗’的,就差叫爷爷了,操,这‘首’和‘宗’在咱们民族的字眼里,都是有着特别意义的,哪能乱叫?严总不说我还想不明白,严总一说我总算明白了,现在这些软骨头讲的‘礼’原来和咱们老祖宗讲的‘礼’完全是两码子的事!呸……”

    严昌的脸皮再厚,再能喜怒不形于色。听了赵营长的夸奖,说真的,他也没有胆子和脸皮说那些话是他自己发明的,是他自己说的。把《血龙会会典》上的东西窃为己有,对严昌来说,那才是真正不可饶恕的亵渎。

    严昌很随意的笑了笑,很快就把话题岔开了。

    在三个人来到严昌的办公室以前,赵营长和孙处长又参观了大厦的几个地方,一个是大厦的北极星中央数据控制中心,一个是北极星公司的一间多媒体培训教室,大厦的北极星中央数据控制中心是孙处长两人点名要去看一看的,而那间多媒体培训教室则是路过。两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里面去看了看,这两个地方看过来,对北极星保安公司的实力与水平,两人彻底无话可说。

    用孙处长的话来说,北极星大厦的中央数据控制中心,让他联想起了军区的c3i指挥中心,要论大厦的智能化及安全保障系统,估计在省城,不会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和北极星的公司的总部大厦来媲美。而在北极星中央数据控制中心工作人员的学历,也让赵营长和孙处长稍微汗颜了一把――四个博士,七个硕士,就是最低的那个,负责看监视器的,都有一个大专的文凭。

    严昌告诉他们,那四个博士中有一个还是海龟,在国外搞的是信息工程专业,是北极星公司从外省招来的,初听北极星保安公司名称的时候,那个博士根本不屑一顾,后来,还是严昌亲自给他打了电话,承诺把他来mk的车马费和吃喝费用全包了,那个博士才带着到mk来旅游的心态到北极星公司看了看,这一看,那个博士就再也没有离开了……

    在大厦的那间多媒体培训教室里,赵营长和别营长看到的又是另外一个场面,二十多个人坐在教室里,观看看教室里的投影屏幕,有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在记着东西,大家都在听授课的一名老师在讲述着非洲的风土人情,注意事项,和当地民族的一些禁忌习俗……

    “这些人是我们派遣到南非成立国外北极星公司的第一批人员,算是我们公司的精英了,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色,现在正在接受着去哪里之前的最后训练,很多东西,现在知道了,将来也就不会犯错了!”

    “南非那个地方好像是说英语吧,他们的英语有没有过关?”孙处长问了一句。

    “已经培训一段时间了,不过总的来说马马虎虎,不过这不要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相信如果他们到了南非,有了一个更好的学习语言的环境,一定会很快适应的。”严昌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担心,有句话他没有说,坐在这里的人,他们的身份,除了是北极星公司员工中的精英以外,他们还是血龙会中最狂热,最铁杆的会员,他们对血龙会和那个被他们视为神一般的男人忠心不二,北极星公司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意味着一份工作和掩护,而血龙会对他们来说则意味着一种类似于宗教般的信仰和精神寄托,那个男人,就是这些习惯行走在黑暗中的男人们疲倦时抬头仰望,指示自己前进方向的北极星,是这些见不到太阳的男人天空中唯一的光明与希望。他们也许拿不出什么高等文凭,但这些人,他们适应环境的本能,他们应对危险的能力和社会交往的能力,要比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强几十倍,当北极星在非洲的公司成立之日,也就是血龙会走出国门,在国外播种扎根之时。现在的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计划之中,那个男人的胸怀,绝对比大海还要宽广……

    来到严昌的办公室的时候,首先映入赵营长和孙处长眼睛的,是满墙的奖状,锦旗,奖牌,奖杯什么的,两人眼睛都看花了,仔细看看那些奖状,锦旗的发放单位,好家伙,孙营长抽了一口冷气,省公安厅的,市公安局的,省政府禁毒办的,市政府的,区上的,街道办事处的,片区警察局的,还有学校的,各个单位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省政府禁毒办公室发的是一个“全省禁毒先进单位”的铜牌,在那块牌子的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一块税务局发的“依法纳税诚信企业”锦旗,再后面,就是一块片区警察局发的“优秀治安协管单位”的奖状,还有市政府发下来的“全市明星企业”,街道办事处的“双拥模范”还有什么“重合同守信誉单位“之类的牌子,那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一句话,严昌的办公室,完全就像一个具有zh国特色的奖状展览室,好半天,赵孙两人才把自己的眼睛视线从那些琳琅满目的奖状,锦旗之类的东东那里移开。

    严昌亲自给两人泡了两杯茶,有了前面那些经历,赵营长和孙处长到了此刻对北极星公司那是完全的敞开了,在他们看来,如果错过北极星这样的公司,那块营地,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卖得出去了……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七章 兄弟

    喧嚣一时的房产交易会刚过去两天,春节就来了!

    2月2号这天下午,各行各业都放了假,商店歇业了,银行也关了门,连往日热闹的北市区龙盘江边的酒吧,也各自在门前贴出了放假的通告。省城的天气乍暖还寒,不过流淌在空气中的那一丝春天的寒意,却抵挡不住过节的那一丝热切和喜悦。

    是啊,过年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每个人在这个时候大概都会松一口气,暂时放下一切,回家去和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吧!

    北极星公司在这一天也放了假,除了少数几个留在公司值班的人以外,大家都回了家,小胖离开北极星公司大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还没有黑,不过街道上已经人烟稀疏了,仅有的那么几个人,都一副匆匆忙忙赶着回家的样子,偶尔,已经可以听到周边那些调皮小孩放的一两声鞭炮的声音。

    从北极星公司大门里出来的黑色悍马吸引着路人艳羡的目光,不过时至今日,小胖对这样的虚荣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等了一个红灯,把车驶入主干道,一踩油门,黑色的悍马载着小胖绝尘而去。

    小胖没有回家,他是去接范芳芳,远在千里之外的瘦猴在昨天打来电话,要小胖今天在回家的时候顺便去接一下他的“弟媳”――范芳芳这一次又被学校抽了去参加省里一个电视台的晚会表演,这两天正在学校里排练……

    瘦猴今年放假的时候没有回来,天河也一样,想到在以前过年的时候四兄弟在一起的那些欢声笑语,今年的春节,小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就像省城今天的街道。

    天河去申请实习了,现在在gz。瘦猴就守在学校,亡命一样,整天和那些书本在搏斗,老大现在正在金三角,前两天刚刚传来消息……而自己,在过完年后,也将踏上前往南非的路途。

    不知道这一刻,瘦猴和天河这两个家伙会不会在想着自己和老大――小胖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映入小胖眼帘的,是一双已经不再单纯的眼睛。

    灾难和责任是男人成熟的催化剂,而血龙会,能让一个在那里的男人成熟的速度再加快十倍……

    范芳芳她们的学校在市区里,很快就到了,和小胖上次来不同,这一次来的时候,范芳芳她们学校的门口,再也没有那一排排的等着接学校里面的漂亮女生出去的大款的小车了更新,更快,尽在《《书海阁》》文学网,《《书海阁》》.com,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当瘦猴在外面读书的时候,对范芳芳她们学校的校风和环境,瘦猴是最担心的。在省内的高校里,很多人甚至把范芳芳她们的这个艺术学校称呼为――二奶职业介绍所!就是老师和学生乱搞的事,也时不时会传出一些来。

    今天范芳芳她们学校里的人也少了很多,范芳芳她们排练节目的那个舞蹈教室大概是那栋教学楼内唯一还放着音乐的地方了,音乐声音放得很大,没费多大的劲儿,小胖就找到了哪里,教室的门开着,小胖正好看到一群女孩穿着练功服,正在那个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内编排着舞蹈,范芳芳也在其中,小胖冲范芳芳招了招手。范芳芳看见了,只能向他打了一个眼色,稍一分神,训练的一个老师就呵斥了起来……

    “范芳芳,注意你的动作,要跟上音乐的节奏!”

    范芳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向这边看了,小胖靠在外面的走廊边,看了看表,离六点还有十多分钟,于是拿出一只烟点上了……

    等教室里的音乐停止,范芳芳跑出来的时候,小胖的脚边,已经堆了两个烟头了,额头微微有些冒汗的范芳芳只对小胖急匆匆的说了一句话就跑了。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这一次小胖算是明白了,如果一个女人跟你说“马上”之类的话,而她中间还要洗个澡的话,那么,这个“马上”最少也要20分钟,不过还好,范芳芳总算没磨到七点。

    再次见到范芳芳,小胖总算松了一口气,“弟妹,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要在学校里吃年夜饭呢?”也只有在这些老熟人面前,小胖还能保持着几分当初的习性。

    范芳芳的脸红了一下,“谁是你弟妹?你们这些男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用瘦猴的话来说,要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他早就退学出来去养狗了。”小胖嘿嘿的怪笑了两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范芳芳一眼,“我听瘦猴说,前两天放假的时候你去找他,你们的那个周末过得挺‘愉快’啊!”小胖在“愉快”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范芳芳的脸彻底的红了,她跺了一下脚,“这个臭猴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他,看什么看,你的车在哪里?”

    “外面!”

    “那还不快走,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就像女人一样!家里的人还等着我吃年夜饭呢!”

    小胖耸耸肩,“遵命。今晚九点之前,我们一定可以回到罗宾。”

    在小胖和范芳芳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一个不像是学生的三四十岁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远远的就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一看到他,范芳芳的脸色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小胖注意到范芳芳的脸色,问了一句,“这个男人是谁。”

    “一个老色鬼,是在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偶然认识的,自那以后,这个男人就老来缠着我,又是要请我吃饭,又是要送我东西的,真是恶心死了,甩都甩不掉,仗着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口袋里有几个臭钱,总想来占我的便宜,还说我毕业后要么去他的公司,要么他出钱让我出名。呸,以为我是什么,姑奶奶才不希罕呢!”

    小胖呲着牙笑了笑,看着那个迎上来的男人的目光已经变冷,“这样的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才对,妈的,这是什么世道,什么鸟人都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兄弟的头上来了。”

    小胖目光中那一丝沉淀出的冷酷让范芳芳吓了一跳。小胖的脾气她可是知道的,在高中时,瘦猴的那几个兄弟中,就是他的性子最烈,有名的罗宾一中打架大王。

    “这可是学校,你可别惹什么事啊!”范芳芳担心的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会惹什么事的,这个男人就交给我处理了,我保证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烦你!等他过来了,你就先过去校门口那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范芳芳正想说什么。那个男人已经迎上来了,一双昏黄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范芳芳,连范芳芳旁边的小胖都被他自动过滤了。

    还没等那个男人说话。范芳芳扭头就从那个男人旁边快步走了过去,那个男人正要去拉范芳芳的手,却发现他自己的手一下子被一双更有力的手更捏住了,小胖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那个男人一直到此刻才像发现小胖一样,他看看小胖,又看看范芳芳,发现范芳芳已经越走越远了,自己的手被这个年轻人捏着,像铁闸一样,挣都挣不开,那个男人一脸羞怒,“小子,你是谁?”

    小胖笑了一下,“我是你爹!”

    范芳芳走远了,好奇的他回过头,结果看到下面这样一副景象――小胖一用力,那个男人一下子一只腿就跪倒在了地上,脸上表情痛苦,然而更让他痛苦的是接下来两秒钟发生的事,小胖把手上那个还没熄灭的烟头一下子按在了那个男人的额头上――远远地,范芳芳都可以听到那个男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把树上的鸟都吓飞了……

    范芳芳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里,小胖抓起那个男人的头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教学楼门口的几个保安已经跑过去了,把小胖和那个人围了起来,范芳芳正要过去,却发现小胖已经拔开那几个保安,从人群中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保安随后散了开去,一只脚跪在地上的那个男的站了起来,额头的正中是一个被烟头烫伤的红点,不过此刻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痛苦,而是恐惧,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看见范芳芳看向自己,那个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再也没有了笑容,低下头不敢再向这边看……

    小胖来到范芳芳面前,范芳芳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刚才……那个人……”

    小胖还是高中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大概是你们学校美女太多了,一个大叔在学校里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我去扶他,却更不小心把烟头戳在了那个大叔的脸上,好在那个大叔通情达理,也没有计较!”

    “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大小姐,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证你今天晚上还能在九点以前回到家里吃年夜饭了,我老爸也在家里等着我呢!”小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车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快要出城了……

    “小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沉默了许久的范芳芳终于开了口。

    “别瞎猜了,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会是担心瘦猴在那边找了新的女朋友吧,嘿嘿,要是你怀疑这一点,我可不敢保证啊!”小胖有些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半晌,他没听到范芳芳回话,一偏头,才发现坐在一旁的范芳芳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范芳芳擦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常常会想起紫薇。”

    提到紫薇,小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公路,开着车……

    “自从紫薇出事以后,我发现你们几兄弟一个个都变了,龙烈血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天河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实习,像个疯子,几个和他在一个城市的老同学去他们学校找他都没办法见到他的面,你知道这次我去看那个死猴子,他在干什么吗?他上个学期选修了60个学分,几乎是别人的三倍,他的课程,从早上排到晚上,连周末都排满了,他现在每天只睡4个小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和看书,他说他要在大二的时候修完大学的课程,下个学期他还要申请选修60个学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瘦了整整一截,还戴起了眼镜……”

    “男人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他们现在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小胖沉声回答。

    “那么你呢?你该做的是什么?别说你和董洁在一起,你们的事董洁已经告诉我了,她这次回家之前,你们还吵了一架,你现在经常是好几天才和她打一个电话,有时候她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你一面,而一见面的时候,手机一响,你马上就走,从不说为什么,对一个女孩来说,你这样的人是最差劲的男朋友,你们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作为一个女孩,我只想提醒你,如果你还在乎董洁,那你得多花一点时间去陪陪她,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也许你现在很有钱,但对董洁来说,一个女孩在大学里,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陪她一起在雨中散步,一起在晚上自习,一起看美丽彩霞,在她走夜路的时候,可以走在她身旁的男朋友……”

    提起董洁,想起两人间的那次吵架,小胖的心情暴躁了起来,他几乎是向范芳芳吼出了这句话,“我还能怎么样?老大这边无时无刻不在和别人拼命,我却在这边每天拉着小姑娘的手花前月下?我告诉你天河和瘦猴现在为什么这么拼命,为什么在过节的时候连家都不回,因为我们想的都一样,当老大在和别人拼命的时候,我们希望自己能早一点站在他的身边……”

    小胖和范芳芳回到罗宾的时候,罗宾县城里到处都是鞭炮声和礼花,回来的大部分路途,对车上的小胖和范芳芳来说,都很沉默,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话,把范芳芳送回家以后,小胖也回家了,一顿年夜饭等到他这个时候回来,已经热了好多遍了,吃饭的时候,小胖告诉他爸,过完年,他就要到南非去了,小胖他爸沉默了一下,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睛,什么也没问,两个人一杯杯的喝酒,直到喝得大醉……

    而在金三角的鹰巢山,龙烈血在今天也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的客人――满天星光下,霍小玉看着一身戎装的龙烈血,紧紧的咬着自己诱人的下唇,一语不发……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八章 激情与等待

    龙烈血醒过来的时候,霍小玉正躺在他的旁边,霍小玉裸露的肩背像绸缎一样的光滑,正勾勒出一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的图画,柳腰,翘臀,丰腴的大腿,发如丝,肤赛雪――霍小玉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像蜜桃一样成熟的女人,她不仅成熟,而且妩媚火辣,“尤物”这样的词语绝对是为她而设的,但她,又不仅仅只是一个尤物。

    空气中充满着一种粉色的淫糜味道,霍小玉身上充满诱惑的成熟女人的香水味,龙烈血的汗味,激烈性交后男性女性分泌出的荷尔蒙蒸发的气味,还有各种莫名的味道微妙的混杂在一起,这些味道,正随着屋顶那个悠悠旋转的老式吊扇,在房间内暧昧的回旋着,如追逐嬉戏的蝴蝶……

    龙烈血的目光,正落在他头顶的那个吊扇上,像出了神,霍小玉正睡在他的肩膀旁边,睡得很熟,一只雪白的玉臂轻轻扶在龙烈血的胸前,一对坚挺饱满的乳房挤在龙烈血的肋下,变幻出一个让人抓狂的形状,再下面,霍小玉一只雪白的大腿卷曲起来,压在龙烈血的腿上,她的耻骨位置,正摩掌在龙烈血的腰骨上,龙烈血现在甚至仍然可以感觉到紧紧贴住自己腰部的霍小玉下面那一片神秘沟壑中的细腻,柔软,与湿润。

    成熟而美丽的女人,就是一条永远不会枯竭的河,这条河,能载着男人找到让自己快乐与平静的那个所在。

    雪白的床单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男欢女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在昨晚,龙烈血一遍遍的挞伐了霍小玉身体的每一寸地方,两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做爱,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尝试了所有可以尝试的姿势,享受了所有可以享受的快乐,自始至终,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是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呻吟声,还有肉体的摩擦与撞击声。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龙烈血一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昨晚的那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得就像呼吸,自然得就像两块磁石碰到了一起,欲望喷洒而出,龙烈血没有说一句话,霍小玉也没有说一句话,两个人在这里见了面,然后没有了距离。男人和女人抱在了一起,开始接吻,抚摸,霍小玉的乳房在自己手里变化出无数的形状。霍小玉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然后,就在房间的那张桌子上,自己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下,把霍小玉放在了上面,搂住她的腰,再一次粗鲁的进入了她的身体,霍小玉在微微的抽搐,收缩,秀发飞舞,仰着头发出魔女一样的诱人的呻吟,那个溪谷,早已泛滥,一片火热……再然后,两人不知疲倦,一遍一遍地进入,一遍一遍的做爱,没有开始,没有终结,没有原因,也没有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龙烈血此刻的内心一片宁静,他轻轻地下了床,为霍小玉拉上薄被,穿好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间。

    龙烈血所住的地方是鹰巢山以前的主人――那只号称金三角自由军的头头所住的地方,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你别说,虽然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一堆土匪论战斗力来说也许不怎么样,但要讲起享受来,他们却不必别人差多少,这一点,从龙烈血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来。

    这栋双层的小洋楼在鹰巢山上一处背阴向阳的地方,小搂的背后,是一片香樟与梧树的混合林,梧树与香樟高大的躯干和茂密的枝叶,像一把四季常绿的大伞一样,把小楼的一半给盖住了,在这个炎热的地方,小楼却可以难得的保持着一丝的凉意。这且不去说它,在龙烈血看来,要在这个地方建这么一栋小楼,仅仅把那些笨重的建筑材料给弄上山来,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不能享受的自己可以享受,别人做不到的自己可以做到,要不,怎么说这些贩毒的家伙都很有钱呢。

    鹰巢山上没有电,而在这栋小楼里,却配有两组柴油发电机组,在小楼背后的那个小山丘上,甚至还有一个风力发电机房,专为小楼供电,小楼顶上安装着卫星讯号接收器,金三角虽然没有电视台,不过在这里却可以随时看到bbc和国内的新闻节目,你可以想得到的现代化家电,在这栋小楼里,你都可以基本找到,还差不多全是进口货色,这里没有自来水,不过直接从山泉那里接过来的用水管道却又比自来水高级了不少。

    这样的小楼在鹰巢山一共有两栋,分别是以前这里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住的,二当家的小楼被稍微改造以后,成了金殿护卫军的司令部,大当家的,除了龙烈血以外,也没有谁觉得自己有资格去住。

    当龙烈血洗漱整理一番,神清气爽的穿着一套没有军衔的迷彩军服从小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昨夜疯狂了一宿的霍小玉因为太疲惫还没有醒过来,站在小楼上,刚好可以看到东方的太阳刚刚从云海之中露出一道金边,殉丽无比,不过这样的景色,对龙烈血来说,他已经没有心情为此哪怕再驻足片刻了。

    持枪守立在小楼外的两个士兵看到龙烈血出来了,立马挺胸叠肚立正站好,龙烈血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向司令部走去。

    今天虽然是大年初一,但对刚刚在鹰巢山扎下脚来的金殿护卫军来说,现在,可不是过节的时候,部队的一切训练仍旧按照计划展开,所有士兵休假取消,春节对他们来说唯一的改变也许就是吃饭的时候碗里可以多两块红烧肉。

    鹰巢山的操场紧挨着那几排刚刚搭建好的简单营房,刚刚起床的士兵在吃过早餐以后已经开始在整队训练,各种吼声和口令声正响成一片,乍一看,到有几分虎虎生威的味道,不过在龙烈血的眼中,现在在操场上的这些人,80,和他刚刚到西南联大时参加军训的那些菜鸟没有多大区别。更有甚者,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文盲,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他们没什么宏图大志,更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们参加金殿护卫军,唯一所图的,就是这里可以让人吃上一顿饱饭,每个月还有一笔在他们看来不菲的薪水好拿,仅此而已,和其他那些军阀的士兵没有半点区别……

    现在的金殿护卫军,正是千头万绪都要从头开始的时候。

    龙烈血来到司令部,司令部的警卫连忙立正敬礼,然后把门打开,今天的值星官――一个跟着龙烈血从孟固监狱跑出来,现在被提拔起来的大嗓门的家伙撤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司令到……”原本有些喧闹的司令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对这样的场面。龙烈血已经习以为常,现在在司令部的,除了从孟固那些败兵中选出来的几个基本能办点事。有一点经验的基层军官和参谋以外,其他的,也就是十多个识点字,稍微有点文化的士兵,整个参谋部,除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几间房子,简陋得连一部内线电话都没有,要不是以前在鹰巢山的那伙人还给龙烈血留下几张金三角的地图挂在墙上充充门面。司令部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把手,这个地方,让不知道的人进来看一下,准以为是一个给人打麻将的茶室……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烈血每天还要亲自处理一大堆的事,因为缺少适合的人选,龙烈血甚至连一个合格的机要秘书都挑不出来,什么事都要自己甩着手来干,要做这么千把号人的司令官。要在这么一穷二白的基础上把部队按照自己的构想拉扯起来,这可不仅仅是有一身的武功,敢带着士兵冲锋陷阵就可以的。

    轻轻的摆了摆手,司令部中肃立着的那些人又忙碌了起来,一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龙烈血一边吩咐着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参谋今天早上要做的事,那个参谋一边听一边用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快速的记着“部队的《纪律条令》基层反馈意见稿有没有整理好?”

    “已经整理好了!”

    “好,随后送到我的办公室,我要看一下,已经定稿的《队列条令》在今天发下去,早操结束之后,午饭以前,通知所有带队主官到司令部开会,具体时间由你安排。”

    “是!”

    “德昆回来后叫他直接来见我!”

    “是!”

    “我昨天口述的《部队班组训练大纲》在今天12点以前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是!”

    龙烈血看着那个参谋,目光肃然,“虽然我们现在条件很艰苦,但我不希望这次送来的东西还要我再去帮你们改错别字!”

    已经在金三角混成老油条的参谋这个时候脸红了,“是!”

    龙烈血已经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走进去了两步,又退了出来,“还有最后一件事,司令部的工作条例有一条要改一下,从明天起,执星官在通报我到了以后,大家不用再立正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我不想每天浪费大家十秒钟的工作时间!”

    “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工作去吧!”

    参谋敬了一个礼,快速的从龙烈血面前消失了,龙烈血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他要的《纪律条令》基层反馈意见稿就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龙烈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了笔,认真审视起那份槁件来……

    这些日子,在做上了这只部队的司令官之后,穿上军装的龙烈血拿笔的时间却要比他拿枪的时间多得多,一只部队,并非有了人和枪就算搭建起来了,很多需要搭建的东西,都需要在纸上来完成,士兵只是一只部队的血肉,而铁一样的纪律,才是一只部队的骨架,只有血肉没有骨架的部队充其量只是一堆烂泥,一击就跨,一打就散,标准的乌合之众,对于现在的金殿护卫军来说,它们,最需要的就是一副可以支撑他们站起来的骨架,也因此,在金殿护卫军刚刚有了一个司令部,部队的其他体系,如参谋、指挥、军法、通讯、后勤、医疗等完全正在构建中的时候,龙烈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拟定了金殿护卫军的《纪律条令》与《队列条令》。这两大条令,龙烈血是参照国内的两大条令拟定的,对龙烈血来讲,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信手拈来,对于《队列条令》,除了一些个别的地方以外,基本改动不大。和军官们开了一次会,龙烈血就拍板定稿了,而对于《纪律条令》,由于金三角各方面原因的特殊性。虽然龙烈血已经做了周详的考虑,但《纪律条令》事关重大,在初稿完成之后,龙烈血还是来了一个“摸底测试”,汇聚各方面对此的意见……

    看着反馈意见槁,龙烈血觉得自己的这一番功夫果然没有白费,对于《纪律条令》,基层士兵与军官对其中的两大部分很有自己的意见,这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奖励,一部分是处分。

    意见稿中,对于奖励的意见绝大多数都集中在奖励项目的设定上,大多数人都认同精神奖励与实物奖励相结合的原则,但对精神奖励中的一等功、二等功什么的称号,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一个曾经在366师服役过的基层军官更是在意见稿中直言不讳“对于那些称号和立功之类的奖励,只要曾经在塔共部队里干过的人都明白,对于普通士兵而言,那样的奖励,大多数时候都毫无意义,它们,只是留在你的个人档案里的一行字而已,过了,也就过了,别人不说,就没有人记得,很少有用得着得时候,你立再大的功,做再大的牺牲也比不上部队的司令是你的大舅子作用大,因为没有几个人可以看到你的档案,你也不能把自己立了几等功几等功的奖状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到处招摇。而对于一些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人,他们的档案,更是机密中的机密,这样的奖励制度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你只能听他自己吹嘘自己立了多少功劳,却没有办法证实,更不知道他们在战场上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有的战士在战场上用生命换了一个三等功,而有的人坐在办公室里拍拍马匹写写文章也可以捞个一等功,这样的奖励是不公平的,是对那些无能者最好的掩护,也是对那些真正立功战士的无视,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敢把自己的功劳挂出来给人看的才是男人,因此,在这里,我建议金殿护卫军实行勋表制,真正的军人与勇士,应该把自己的荣誉挂在胸前,而不是像见不得光的克格勃一样,把它装在档案袋里。一个从未上过火线的部队关系户,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他再不要脸,也没有胆子把勇气勋章挂在自己的胸前,吹嘘自己怎么怎么样吧……”

    时间过得飞快,在龙烈血把反馈意见稿看完一遍,并且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的时候,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龙烈血刚放下手中的笔,外面已经有人敲门,龙烈血知道,德昆已经回来了。

    “进来!”

    龙烈血话音一落,德昆已经推开他的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一个立正,德昆向龙烈血敬了一个军礼。

    “坐!”龙烈血指了指办工桌前面的那一张椅子,德昆依言坐了下去。

    “这次事情办得怎么样?”

    德昆此时的身份已经是金殿护卫军情报处的副处长,他在做什么事,大概只有龙烈血一个人知道了,这个情报处这个把月花掉的钱,都够给全军士兵发一次军饷了,德昆的行踪也越来越神秘,根岱等几个人稍有微词,就被龙烈血骂得抬不起头来。

    “砸了!”德昆的回答简洁明了。

    龙烈血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王灿光和瓦联军地盘上的那些地下军火商这一次一反常态,对各自手上的货都看得很紧,各种军火的价钱都翻了一倍不止,现在一颗普通的比子弹已经叫价到4元,这还不算,他们还只搞零售,同一批人一次订货不能超过5只,我们钱出得再多也没有用。”德昆看了龙烈血一眼,“很明显,已经有人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现在终于把目光转向我们了!”龙烈血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早在意料之中,不过真的到来了,还是让人心情不那么舒坦就是了,现在的金殿护卫军,连军服都凑不整齐,各种长短武器加起来不到300只,基本上是3个人才有一把枪,你就是有钱想买,在这种地方,也没人能卖给你。

    “孟固的骚乱现在已经逐渐平息了,这几天政府军和瓦联军那边的摩擦也有逐渐减少的迹象,听说瓦联军这边已经派人和政府军那边商量停火的事,这次在霸街,我还看到了瓦联军的副总参谋长……”德昆口中的这些消息,没有一个是龙烈血愿意听到的,在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之后,德昆静静的看着龙烈血,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决断。

    龙烈血眼睛眯了两秒钟,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

    德昆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地亮光,“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很好,那件事做得越隐密越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那件事以后和金殿护卫军扯上任何的关系,但同时,我也要牢牢把它握在自己的手里,你明不明白?”

    德昆低下头,“明白了,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那边……”

    龙烈血笑了一下,“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我们把那一根发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让他们忙活起来。他们短时间想做点什么也做不出来,而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司令的意思是?”

    龙烈血的一只手优雅的轻轻敲着桌子,“要是政府军那边这几天失踪几名士兵,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愿意和瓦联军去谈判?”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德昆心悦诚服,政府军一动,瓦联军就不能动,瓦联军不能动,剩下一个敢猛独立军也就不甘心自己一个人来动,结果就是金殿独立军依旧安如泰山。

    “那物资的事情……”

    “不要着急。很快我们的环境就会有变化了,手里拿着钱,还怕买不到东西么?你现在只要把眼前的这件事办好就行了,需要什么你只管和我说。”龙烈血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让德昆完全猜不透。

    “是!”

    对面那边,就快有消息了吧!龙烈血淡淡地想着,就等这个年过完了……

    龙烈血一直在等,现在的金殿护卫军,什么都缺,缺装备,缺人才,缺时间,就是钱,短时间看来好像没问题,但也不能坐吃山空,总要有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才是正道,但龙烈血现在能做的,就是一个等,只要那一天到来了,龙烈血相信,用不了多久,金三角就要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德昆走了,龙烈血依旧在忙,和那些军官们开了一个短会,布置了一些任务,再审阅一遍《部队班组训练大纲》,做了一些修改,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中午,已经是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犹豫了两秒钟,龙烈血吩咐一声把午餐送到小楼,然后就从司令部回到了他所住的地方。

    凌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看不出昨晚疯狂的痕迹,就连霍小玉美丽的脸上,也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许只有经验丰富的花丛老手,才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层雨露滋润过后的艳丽神采。

    龙烈血根本没有问霍小玉为什么会来这里――给自己送药!保护血龙会魁首的职责!在金三角发展会中势力的任务……霍小玉来到这里的理由太多了,都那么冠冕堂皇,在经历过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后,龙烈血隐隐之中已经明白,那些能说得出来的东西,都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从来都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如果自己再去问她为什么来这里,那对她,无疑是真正的侮辱。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二百九十九章 口岸

    2月11日,春节刚过,一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金三角及zh国西南与塔甸联邦接壤的众多边陲市镇,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好多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对听到这个消息的一些人来说,这个消息,听过也就听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被一条翠町河相隔两岸的金殿和翠町两地的民众来说,这个消息对他们的震撼程度,不亚于一场十级地震。也许用地震这个比喻来形容这个消息有些不恰当,因为地震总没什么好事,而这个消息对于翠町和金甸这两个地方的人来说,无异于天降喜事,大大的喜事,比过年还要值得让人高兴的喜事。

    翠町那边的居民先知道了消息,消息最初是从刚刚开始上班的县政府里传出来的,开始大家还有点不信,然而没过多久,仅仅隔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当大家走上街头,从那些刚刚运来的省内的报纸上找到那条消息的时候,整个翠町县城沸腾了――《经国务院批准,翠町将成为我省第三个对外开放口岸》刊登这则消息的报纸当天在翠町被卖到脱销,这可是翠町几十年都没有过的事情,随着报纸一起卖脱销的,还有商店里的鞭炮,整个翠町在那一天放的鞭炮,比过年时候放得还多,那一天,在翠町县城的街道上,你随时可以看到豪爽奔放的当地小伙一群群赤裸着黑黝黝的上身,大声呼叫着,拖着一串鞭炮在街上飞驰而过,年轻人总是奔放,但更多的翠町人,选择的是在自己家门口,商店门口,公司门口,挂上一串鞭炮,噼里啪啦一番,鞭炮的碎屑就像让整个翠町下了一场雪一样喜庆的,高兴的,红色的雪!

    由于那天县城里实在太热闹,到处都是鞭炮声,连绵不绝,刚刚开学的几所学校不得不在那天又放了一天的假。

    因为得放一天假。孩子们欢呼雀跃着,但很多的小孩都不理解这一天县城的大人们为什么那么高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报纸上的那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大人们却很清楚――翠町人发财的机会来了!

    看看那两个离翠町不远的,前两年早被国家定为开放口岸的地方现在发展成什么样?翠町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只要脑子没有坏掉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机遇!就在河对面,那个属于塔甸联邦的地方,其实是一块宝地,在这边及其稀少的各种木材、矿产、果类、橡胶、椰子油、棕榈油、中草药等。在那边,完全是卖都卖不掉的东西,在这边10块钱你也许就是只能吃几串烤羊肉,而在那边,10块钱,如果你运气好的话,拿到省城随便一个可以卖上千元的水沫子翡翠戒面,你可以买两个。而这边滥多的各种摩托车、五金家电、日用纺织品、仪器仪表、塑料制品、柴油机及农机配件、音响设备、电器产品、钢筋水泥、建筑材料、中西成药等,在那边,也都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市场需求及其广阔,这就是一河之隔所造成的差距。

    瑞江就是翠町地前车之鉴,瑞江只比翠町早起步了几年,看看现在的瑞江,只要是当地的居民,手脚勤快一点。脑子好使一点的,基本上都发财了,还不是一般的发,那是大发特发。

    现在这个发财的机会终于轮到咱们翠町了,翠町人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这几乎是所有翠町人的想法,翠町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边境两头吃的机会终于来了,国家给翠町的一个口岸开放政策和地位,可比什么都要强,几十万的翠町人,还有翠町附近的很多地区,都会因此而受益!

    想到马上全国各地那些嗅觉灵敏的商人蜂拥而至翠町的情景,后面旅游团一车车拉着人来翠町的情景,翠町县城内为数不多的那几家旅店宾馆的老板,在当天,就一个个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房价上调了,翠町县城宾馆的房价,一个标间的价格由原来的30元,一夜之间涨到了40元……

    在以前,翠町人很羡慕瑞江,那时大家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会说到这么一个常常被翠町人提起的“典故”――瑞江某一个在街边摆小摊卖水果的老头,几年下来,银行的存款就超过了十万……

    在那时,翠町人的羡慕只能是羡慕,翠町人都明白,只要翠町河对面鹰巢山上那一支金三角自由军的旗帜还在飘扬,只要那些人还一个劲儿的在向zh国这边贩毒,时不时的还和河对面的边防武警搞点小摩擦,翠町人就只能永远的羡慕下去。

    鹰巢山上的那一只部队可把翠町害惨了!

    翠町是一座小城,壮族、彝族、佤族,汉族杂居,民风淳朴而悍勇,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翠町人这么上百年来只恨过两只部队,一只部队是日本人的,在五十年前,日本人的部队从塔甸打了过来,来到了翠町,勇敢的翠町人抗起了火枪,拿起了腰刀和弓箭来保卫家园,就连女人都披挂上阵了,日本人最后虽然打下了翠町,可也损失惨重,为了泻愤,日本人在占领翠町后实行了血腥的屠杀,除了一些逃到山上的老人和小孩以外,在日本人离开以后,整个翠町就是一片燃烧着的废墟,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因此,翠町人恨日本人,一直到现在都一样。除了日本人以外,翠町人现在恨的还有一个河对面鹰巢山上的那一伙金三角自由军,在翠町人看来,日本人和翠町有着化不开的血海深仇,而鹰巢山上的那伙人则让翠町祖祖辈辈都穷下去都一样的可恨!

    恨归恨,对金三角自由军,无论它再怎么作恶多端,那毕竟是国境之外的军队,连国家都拿它没办法,作为老百姓,你又能拿它怎么样呢?唉,想到这里,翠町人也只能在心里一声长叹。

    不过事情总在无声无息中发生着一些变化!

    在前些日子,翠町这边好多人茶余饭后都在传着河对面鹰巢山换了主人的消息,以前的金三角自由军,好像被人给灭了,现在占据着鹰巢山的,是一伙叫做金殿护卫军的强人,无论是从人数还是实力上讲,都比以前的那只部队强了不止一倍。对这样的消息,在最初那种“幸灾乐祸”“报仇雪恨”的激动过去以后,大多数翠町人并没有表现得太高兴,毕竟这件事始终是发生在“别国”领土内的,只是一点谈资而已,和鹰巢山以前的旧主人相比,鹰巢山的新主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同,也没有太多值得期待的东西。

    又是一个军阀,还不知道要搞多少的毒品过来害人呢!翠町人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翠町人对鹰巢山的这种感观,一直持续到春节过后的2月11日,翠町由一个不出名的小地方,变成了国家的二级对外开放口岸,这样的“幸福”,实在来得太突然,太让翠町人措手不及了。

    一下子梦想成真,没有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翠町变为二级开放口岸的事实最少说明了一件事:翠町河对面的鹰巢山那边,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有足够的理由推测,在对外开放,经济合作与禁毒这几个方面,鹰巢山的新主人和zh国这边已经达成了足够的默契,一个巴掌拍不响,否则,翠町是不可能变为二级口岸的。

    2月11日这一天对翠町和金殿来说都是一个热闹的夜晚,翠町人的希望,翠町的喜悦,乃至于翠町人激动的心情,在金殿,毫无二致的有了一个翻版,对居住在金殿还有周围山寨的许多人来说,同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也意味着许多许多的东西往年那些成熟了但没人买的香蕉不需要再用来喂猪了……家里的牲畜和家禽可以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了……孩子生病的时候不用再担心打不了青霉素而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了……

    金殿这边的人也想放鞭炮来庆祝,但一封鞭炮的价钱对大多数人家来说也是一种奢侈,于是,大家都点上了火把!

    当翠町这边在放着鞭炮的时候,晚上,站在鹰巢山上向金殿方向看去,往日在这个时候已经一片漆黑的金殿,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片星星的海洋,无数的火把从四面八方向那里汇聚,然后化成一条星星的河流向鹰巢山方向流淌了过来,围着鹰巢山绕了三圈,久久不肯散去……

    龙烈血站在山上,他的身后是一群军官和士兵,大家看着山下的情景,默默无语,身后的士兵中,有的人轻轻的哭了起来……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三百章 晋升(一)

    2月14日,农历正月十二,翻开老黄历看一下,你会发现在老皇历的下面有这么一行小字――今日宜纳采、订盟、冠笄、祭祀、祈福、修造、开市、出行、忌嫁娶、合寿、安葬、破屋坏垣……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翠町桥重新开通的日子也就定在了今天。

    翠町桥在翠町河上,是一座老桥了,它建于塔共时代,投入没多久,因塔共分裂,金三角毒品泛滥,渐有向北侵入越演越烈之势,这座沟通南北,横跨于翠町河上的大桥,便被zh国政府关闭了,渐渐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在金三角自由军在鹰巢山占山为王以后,翠町桥两边的关系更是紧张,双方的货物和人员流通在那时已经基本断绝,桥的两边,都是荷枪实弹目光警惕的士兵,鹰巢山那边,甚至还在桥头修建了几个碉堡,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在前年,更是发生过zh国境内的毒贩驾驶汽车强行从翠町这边闯关过桥的恶性事件,zh国这边的边防武警为此还和河对面的金三角自由军发生过火力摩擦,由此,双方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的冰点。

    不过历史就是历史,它总会过去,在今天,在翠町桥这里,翠町与金殿的历史都将翻开新的一页。

    一大早,众多的翠町人与从金殿及周边山寨赶来的人就齐聚翠町桥两边,一起来凑这个翠町桥重新开通的热闹,翠町桥也重新装饰一新,除了重新洗刷过一遍以外,在两边的桥栏上,都栓着红绸插着彩旗,桥头的两边,更是挂着一些诸如什么两国人民的友谊万古流传之类充门面的标语――这里谁都知道,金殿那边虽然在地图上是属于塔甸联邦的,但塔甸联邦在这块土地上根本没有多少发言权。真正说话算数的,还是对面那些有枪的人。

    桥的两边都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在翠町那边,两排武警维持着秩序,而在鹰巢山这边,维持秩序的任务则由金殿护卫军担任了。

    热闹的民众都在翘首以盼,桥那边。从金殿那边赶来的人们发出一声轰然的欢呼,“司令来了”“司令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打雷一样,引得桥这边的翠町人忍不住垫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对面发生了什么事司令来了,莫不是鹰巢山的金殿护卫军的司令,好家伙,那可是手底下有上千士兵,对面上千平凡公里土地上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啊。

    在金三角这边土地上的军人,在普通民众的眼中。总有一些传奇色彩。特别是司令这一个级别的军阀强人,对许多人来说,总是那样的神秘莫测。充满危险而又难以琢磨,只要见过一面,那都可以当作和朋友酒后吹嘘的资本,因此在听到桥对面那些大喊的“司令”“司令”的声音之后,翠町这边的人也骚动了起来,一个个都想看看对面那个司令长成什么样,可任凭大家伸长了脖子,眼睛里所能看到的,除了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面容肃穆的武警战士。还有翠町桥上那些飘飘的彩旗以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几个眼尖而且位置好点的人,勉强看到桥那边一群军人走了过来,谁是司令?脸都看不清……

    走在一群军人中间的龙烈血无奈的苦笑着,像今天这种场合,他一般是能避就避的,但今天,他是避不了了。这个仪式,他必须出席,龙烈血看了一眼走在他身边的根岱,发现根岱这个家伙昂首挺胸,左顾右盼,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开始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有些紧张,可听到众人的欢呼,这个家伙就把什么都忘了,龙烈血轻轻摇了摇头。

    龙烈血走在一群军人中间,穿着一身普通的军服,压低了冒沿,两边尽是欢呼的人群,龙烈血举目一扫,身着一身克钦族便装的德昆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逝,人群中,偶尔可以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们此刻的身上,穿的可不是军服――情报处的人,已经混迹在人群中了,正在张网以待……

    龙烈血他们向桥中间走去,根岱满脸通红,“老大……司令,我根岱就是今天最风光了!”

    走在龙烈血左右两边那几名身材高达魁梧身穿军装的猛汉,正是这次霍小玉带来的血龙会的几名精锐,用来护卫龙烈血的安全,这几个人,现在已经全部加入了龙烈血的警卫连。

    在桥的中间位置,就是这个仪式开始的地方,一条结了两朵红花的绸带横跨在那里,龙烈血走到那里的时候,见到了参加这个仪式的翠町县的县长,还有翠町武警边防大队的大队长。

    翠町县的县长田多岁,头发花白了一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气质温儒,如果不是这边的气候把他的皮肤晒成一种枣黑色的话,恐怕大家都会把这个人当成一个大学里的教书先生,不过他饱经日晒的皮肤似乎也向大家表明,作为一个县长,这个人呆在外面的时间要比呆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多得多。

    龙烈血还没有走到那个县长身边,站在县长旁边的那个武警边防大队的大队长就悄悄向翠町县的县长耳语了两句,一下子,龙烈血就感觉到翠町县县长的眼神从根岱的身上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满眼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两边的人走近,隔着红绸带,握手,敬礼!

    走在龙烈血两边的警卫散开,龙烈血先与翠町县的县长握了手,然后和武警大队的大队长互相敬了一个礼,然后握手。

    武警大队的大队长挂着一个少校警衔,身材魁梧,30多岁,有着一双细长有神的丹凤眼,在和龙烈血互相敬礼握手以后,这个人看着龙烈血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我是前两天刚刚调来的。”

    龙烈血看了他眼,这个人一句话,龙烈血便心里雪亮,这个大队长恐怕是前两天才脱下军服换上警服的,至于他以前在军中所在的部门,龙烈血100可以肯定,这个大队长不是来自总参就是来自内务安全部。

    两个人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交流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

    开通仪式简单而热闹,龙烈血和翠町县的县长拿着剪刀,各自站在一边把桥中间的红绸剪开以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鞭炮一直从桥头铺到桥尾,几十米长,桥的左右两边各一串,红花一落下,两边的人就同时点燃了鞭炮,在一阵鞭炮的烟雾中,在震耳的锣鼓声中,翠町那边冲出一条舞龙的队伍,金殿这边则冲出一只舞象的队伍,一龙一象,就在桥上翻腾了起来,好不热闹。

    翠町舞龙的队伍里尽是清一色的女人,轧腰束发,不让须眉,一个个舞得虎虎生风,拿捏配合得熟练无比,一条金龙被她们舞成了翻腾的一道金光,龙烈血和众人许多都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舞龙,都大为赞叹,根岱更是眼睛都看直了。而金殿这边的民风在搞庆祝的时候不是舞狮,而是舞象,一头白象在那些男人的手里,也是非同平常,进退之间,或矫健,或沉稳,有灵动,也有威严,或仰鼻欢叫喜气洋洋,或撒地打滚做无赖状,桥两边的民众都在大声鼓掌叫好。

    在一龙一象的陪伴与翻腾中,象征着翠町桥正式通车,翠町成为国家二级口岸后正式对外交流的第一步,一辆披红挂彩的卡车,作为双方友谊的象征,拉着由zh国这边捐赠的满车的医疗物品,从翠町那边缓缓的开上了翠町桥,一直开到了桥的那边,整个仪式达到了一个高潮……

    在仪式达到高潮的时候,龙烈血邀请翠町县的县长,武警边防大队的那个大队长,还有他们的几个陪同人员,一起来到了鹰巢山,设宴招待。一直到上了鹰巢山,看到那些士兵对龙烈血的恭敬态度,第一次见龙烈血的那几个人才从面前这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就是金殿护卫军的司令这个让人震撼的事实中清醒过来。翠町县的赵县长连连感叹,“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顺便提一下,翠町县的县长叫赵致远,而武警大队的那个大队长则叫邹杰。

    鹰巢山占地广阔,南北绵延,地势险要,临江而立,说真的,风景也很不错,第一次得上鹰巢山的翠町县县长一行人,一个个都大为感慨。

    仪式归仪式,现在在桌子上谈的,才是实质性的东西。对龙烈血来说,现在最为迫切的,就是两个字――资源。别的不说,就说一个修路,前几日,龙烈血本想让金殿护卫军把翠町桥到金殿的那条老路休整了一遍,结果却没有搞成,原因只有一个,现在的金殿护卫军,翻遍鹰巢山,连锄头都凑不出1000把来,如何来修路?作为金殿发展的一个基础中的基础,龙烈血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从zh国那边,把水、电,还有通讯设施给引入进来……

    大家刚坐下没聊几句,鹰巢山这边准备的饭菜就被端了上来,虽然在坐的都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物,但赵县长一行人的眼光还是一下子就被端上来的那些东西吸引住了……

第五部 烈血挥戈第三百零一章 晋升(二)

    菜未至,一股香气已经扑鼻而来,先端上来的是一盘还冒着热气的苍翠如玉的小菜,赵县长一行人中的好几个看着那盘中菜似禾非禾,似韭非韭,都猜不透是什么,但也不好出言相问,只有赵县长看到那些菜之后冲着龙烈血笑了笑。

    随着菜一盘盘的被端上来,郁郁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让人隔得很远都闻得到,在坐的人都自持身份,但那一股弄弄的菜香味,却是相当的特别,只要闻一闻,便能让人狂吞口水了。

    菜上完,龙烈血一举杯,陪坐在则的几位金殿护卫军的军官和赵县长一行人都站了起来,龙烈血眼睛扫视了一圈,笑了笑,“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招待诸位的,只有几个山毛野菜,来,先干为敬!”

    龙烈血仰头一饮而尽,亮了亮酒杯,赵县长一行看这个司令年纪轻轻,但说话行事都有一种雍容气度,不骄不纵,不卑不亢,除了佩服以外,一个个不由对龙烈血都有了一些好感,龙烈血先喝了一杯,带了一个好头,大家各自一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武警大队的邹大队长看着桌上那些菜,自己尝了几口,就赞叹起来,“龙司令,桌子上的这些东西真是你说的山毛野菜?说真的,我天南海北都走过一圈来了,以前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因为家里穷,野菜树皮什么的也没少吃过,但今天桌子上的这些菜,大部分,我都认不出来,这味道,没得说,以前还真没吃过。苏轼以前在岭南的时候曾经写过一句诗,叫‘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今天尝了这些菜,我要说,要是这边的山毛野菜都是这个味道,那我以后就都愿留在翠町了!”

    大家笑了起来,赵县长看了邹队长一眼,打趣道,“邹队长,山毛野菜那是龙司令自谦的说辞,你怎么也信,今天这桌菜,要我说,要不是龙司令今天为了招待我们才摆出来的话,你走遍金三角,可能也吃不到第二桌了。”

    赵县长一说,跟着他来的那几个人就好奇起来,龙烈血这边的这几个人因为心里有数,一个个都微笑着没说话。邹队长他们却非要问出一个名堂来。

    赵县长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笑着给大家解释,“龙司令说的这些山毛野菜,别的不说。就是烹调这些菜用的油我们平时大概也吃不起!”

    邹队长不信,哈哈笑了笑,“赵县长又喊穷了,这些油又不是金子炼的,我们怎么吃不起了?”

    “金子炼的我们有钱还可以买到,这些油有钱你也不一定可以买到!”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和微笑着的龙烈血,赵县长也笑了笑,“这些油,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全部是用罂粟籽榨出来的!罂粟籽本身出油率就低。想要用它来榨油,不说我们这边了,就是在金三角,那也不是有钱就能做得了的,更别说让你去买了。”

    听赵县长这么一说,看着桌上的这些菜,半桌的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大家不用担心,罂粟这种东西,除了变成海洛因的时候可以害人外。它可是宝贝啊,就说这用罂粟籽挥出来的油,在以前,在金三角,这可是少数几个大部族的土司在特定时候才能享用的极品,在平时,就连那些土司都舍不得吃。”

    “怎么说?”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因为它的珍贵,那个时候,一背篓罂粟籽也不一定可以榨出一大碗这样的油来,而罂粟油可以说是罂粟籽的精华,这油还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一治一补,养五脏补六腑,用这油炒出来的菜吃了都能治病,久咳、久泻、心腹筋骨疼痛,太多了!我们好多人都知道在山里走路的时候身上揣一点鸦片糕,有蚊虫叮咬的时候抹上一点比什么都管用,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这油的,传说这油谁要是平时有福气能经常吃,久而久之,这个人身上的味道都跟别人不一样,走在山里,蚊虫都不会来叮咬。”

    半桌的人目瞪口呆,戴着眼镜的赵县长说起这个来倒真的像一个学者了,说完了油,众人还没缓过气来,赵县长又指着桌上的那几个龙烈血口中的“山毛野菜”向大家介绍它们的名堂,“你们看这个韭菜不像韭菜,青菜不像青菜的东西,它可不是什么野菜,这个东西长大了大家也许都认识,但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却没几个,这个东西是罂粟的幼苗,味道鲜美,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吃到,在一些山寨里,不是贵客,主人是不会把这个东西端到桌上来的,因为这个东西对这边的许多人来说,就意味着一年的生计,你这个时候吃他家的一颗苗,就意味着年底的时候让他家少一碗米。”

    “还有这锅汤,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这锅汤就是一锅普通的鸡汤,这锅汤有个名字叫‘龙凤呈祥’,锅里的鸡是野鸡,在下锅的时候,非尾有五彩的野鸡不要,而这锅汤的名堂全在这个鸡的肚子里,在这个鸡的鸡肚子里,藏着五条蛇,都是从山上捉来的,五条蛇各不相同,一条眼镜蛇、一条金环蛇、一条银环蛇,一条三索线、一条过树榕,蛇口里再放不同的五草,炖煮的时候,再用晒干的罂粟果加入调味,什么味道,大家尝尝就知道了!”

    赵县长一介绍完这个“龙凤呈祥”,再闻一闻那诱人的香味,桌子周围就全是一片咽口水的声音,要不是大家心里的好奇心和疑问还没有被完全释放出来,在座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早就有人开抢了。

    邹队长把目光集中在了桌子中间的那一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凉菜上,有些不解,按常理来说,摆在桌子中间的菜,都是压轴的,现在连“龙凤呈祥”这样的菜都放在边上,而把那一盘普普通通的凉菜放在中间。莫非有什么名堂,邹队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看那道菜,赵县长先不忙解释,他先向龙烈血诚恳的道谢,“龙司令太客气了,今天这样破费,实在是让我们不好意思啊!”

    龙烈血摇了摇头,“金殿与翠町在隔绝数十年后今日重新开放。这对两边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由于过去的各种原因,金殿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在将来,金殿各方面的发展都离不开在座各位的支持,今天的这桌酒席,完全是金殿父老对翠町与在座各位的一点心意,希望赵县长不要多心!”

    龙烈血一说完,跟着赵县长来的那几位马上就听出来了。这桌子中间摆的这一盘凉菜。绝对绝对不简单,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

    赵县长再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苦笑了一下。然后向大家解释桌子中间那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菜的来历“这盘凉菜名叫玎玲草,在金三角,玎玲草很珍贵,它只生长在金殿南边的博浪山的山顶,而且数量不多,要上博浪山把这些草采下来,非常的困难,这上山下山一趟,最快都要用四天的时间,中间要在山里过夜。面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因此一般都很少有人上山去采它!”

    邹队长接了口,“既然这样,那这个玎玲草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赵县长摇了摇头,看了龙烈血一眼,“起死回生倒没有,不过这个玎玲草却有一个典故。传说在以前,这博浪山山脚下一户人家有兄弟两人,这兄弟两人中的大哥得了病,急需草药医治,而医治大哥病症的草药却在博浪山的山顶,要到博浪山的山顶,中间危险重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弟弟为了医治好大哥,不顾大哥的劝阻,毅然上山寻药,在弟弟克服重重危险,终于寻得灵药准备下山时,却在路上遇到一条千年巨蟒,弟弟自知无法脱困,就把灵药装好,藏在了树槽里,为了让人能发现这里,他还把自己的腰带系到了树干上,他自己则葬身蟒腹,弟弟死后不久,村寨里的猎人在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了弟弟系在树上的腰带,并找到了树槽里的灵药,猎人把东西带给了哥哥,哥哥知道弟弟已经葬身蟒腹,悲痛欲绝,在用弟弟找到的灵药治好了自己的病后,哥哥毅然上山为弟弟报仇,哥哥知道自己不是巨蟒的对手,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在自己的身上绑好了锋利的刀剑,并在自己的身上洒满了鸡血,在弟弟遇难的地方寻那条大蟒的下落,巨蟒终于找到了,巨蟒吃了哥哥,却也被哥哥藏在自己身上的刀剑破腹而亡,哀号挣扎数天方才死去,哥哥就用这种方法为自己的弟弟报了仇,巨蟒的尸体被山寨的猎人找到了,在巨蟒死去的地方,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在第二年,凡是那些鲜血洒过的地方,长出了一些有着血红叶片的植物,人们都相信这种植物是那两个兄弟的鲜血与骨肉所化,至死相连,哥哥的名字叫阿玎,弟弟的名字叫阿玲,大家就把那些植物取名为玎玲草,玎玲草也就成为兄弟之情,友谊,还有恩情的象征,玎玲草可以入药,也可以上桌,玎玲草上桌的过程很复杂,人想吃玎玲草,就得等玎玲草发酵之后才能吃,这个发酵过程一般由牛来完成,人们把玎玲草和一些用做佐料的植物喂给牛,在牛吃了玎玲草一段时间之后,让玎玲草在牛的胃里充分发酵,然后再把牛杀,把牛的胃剖开,从牛胃里取出发酵后的玎玲草直接上桌……”赵县长最后感叹了一句,“一盘玎玲草放在桌上,在这边,代表的,是主人待客最隆重的礼节和讲究。”

    众人听赵县长说得几乎都忘记吃东西了,他们终于知道那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凉菜为什么可以放在桌子的中间了!

    谁还敢说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是山毛野菜?

    一顿饭吃得大家皆大欢喜,根岱这边忍不住好奇,问赵县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东西?赵县长笑了笑,我的爷爷以前就是边寨出名的医生,我小时候跟着他跑了许多地方,有一次爷爷给一个土司治好病以后,那个土司给爷爷摆了一桌酒席,并送给爷爷一瓶罂粟油……

    众人恍然大悟。根岱觉得那个赵县长不光有学问,人也挺实在的。

    饭吃完,原本就问题就不大的金殿这边引进水、电、通讯项目的谈判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搞掂了,效率高得让人乍舌,翠町那边的几个负责人半分都没刁难,一个个把胸膛拍得像牛皮鼓一样。“你们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纯粹经济方面的合作与协议,zh国的水、电,与电讯公司与塔甸联邦所属金三角的一些地区已经有合作先例,翠町与金殿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在金三角通电话的一些地方,在有人说要拨打“国内电话”的时候,如不特别指明。那么那个人所说的“国内”,一般就是指zh国的国内,而不是塔甸联邦的国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龙烈血想做的事终于了一桩。现在在金殿这上千平凡公里的土地上,鹰巢山就是当之无愧的统治者,这就是金三角的生存法则,不需要理会什么法理上的权力继承关系,更不用去考虑什么正义不正义之类的无聊问题,在这个地方,枪杆子代表了一切,谁的手里握着枪杆子,谁的手里也就握着正义、法律、公理,以及一切。

    龙烈血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这个地方虽然贫穷,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罪恶以及血腥,虽然让有的人谈之色变,但龙烈血喜欢的是这个地方的真实,撕下一切虚伪面纱的真实,用赤裸裸的拳头和枪杆子来决定公理的真实,用血腥来决定信仰的真实。用屁股决定脑袋,用统治者决定被统治者的真实,这一切,都不需要什么遮羞布,也没有半点的黑色幽默,一切就那么真实――龙烈血喜欢这样的真实,至少,这样的真实不会让人感到恶心。

    在龙烈血一手执掌了整个金殿地区还有金殿护卫军的所有军政权力以后,这种真实的感觉也就份外强烈,有时候龙烈血会忍不住想这么一个问题:最近自己和霍小玉之间发生的事,是不是因为在这块“真实”的土地上,所以自己和她也变得“真实”起来……龙烈血不知道,当他和霍小玉做爱的时候,他也会想到紫薇,想到紫薇,那份深藏在心中的爱也变得“真实”起来痛彻心腑!

    龙烈血和几名军官带着赵县长一行人参观着鹰巢山,龙烈血和赵县长走在前面,根岱和几名军官陪着邹队长他们走在后面,邹队长正和情报处的一名军官讨论着在双方边界开放后,金殿护卫军和zh国政府,更具体一点是和翠町武警边防大队在禁毒方面的合作问题,根岱则和另外几个人猛吹他在孟固的“英勇事迹”,把和赵县长一起过来的几位随行人员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行人边走边谈,龙烈血指着远处的一排崭新的营房向赵县长做着介绍,“那一排营房,是我们为了扩军新建的,以前鹰巢山上的那几间营房,根本容纳不下现在的这些人,新建的营房虽然简陋,但还能勉强安身。”

    赵县长看了看那些营房,感叹了一句,“还是当兵的苦啊,现在的天气还不算热,等到了七月,翠町和金殿这边的室外气温起码会在35度以上,到了晚上也凉快不了多少,在那样的营房里,温度至少要超过40度,在翠町,我以为邹队长手下那些武警战士就够苦了,可要和你这里比比,他们的条件起码要好你一大截。”

    龙烈血苦笑了一笑,“没办法,金殿这里太穷了,在这边和翠町通了水电以后,我这边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给那些营房安装空调,再搞两个浴室,军营里的基础设施各方面都要改善一下,要是以现在的条件,他们到那时根本就完成不了训练任务,一个个恐怕都要跑到翠町河里泡澡去了!”

    “是啊,穷啊!”赵县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全是一片忧虑,“不光你们这边穷,我们那边也穷啊,看到其他边境县镇有的地方老百姓发了财。有的盖起了楼,有的买了车,我这个做县长的总觉得很惭愧,别的地方靠着边境发了财,我们靠着边境却却被毒品所害,别的边境县的禁毒工作都是由副县长在抓,我们翠町县的禁毒工作都是我亲自在抓,总是唯恐做漏了什么事。我原本以为在我下台以前,大概是看不见翠町大桥重新通车这一天了,没想到还能等到今天,‘天翻地覆慨而慷’大概就我现在的心情写照了。”

    “翠町和金殿这边资源互补优势巨大,相信两边都会好起来的!”龙烈血笑了笑,对两地的经济发展前景十分的乐观。

    赵县长看了龙烈血一眼,“一看到龙司令,我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我在这个县长的职位上还有最后一届任期,总想乘着自己在位的时候多做一点事,zh与塔甸两国、翠町与金殿两地、金三角及金三角的周边地区,都饱受毒品之害,翠町为什么穷,金殿为什么穷,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两个字――毒品。种植罂粟并没有让金殿的老百姓变得富裕,相反,毒品却让他们变得更加的贫穷,我想龙司令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龙烈血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赵县长的话我很认同,毒品问题,确实是整个金三角发展的最大障碍,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们已经和zh国政府取得了足够的默契,金殿护卫军不种毒,也不贩毒,只要我们的旗帜还在鹰巢山上飘扬,我今天说的话就永远算数。”

    听龙烈血这么说,赵县长显得很高兴,他追问了龙烈血一个问题,“在禁毒问题上,不知道金殿护卫军还有没有其他的具体举措!”

    龙烈血苦笑了一下。这个赵县长把话题引到毒品上,果然不是只想发发感慨而已。随着在金三角呆的时间越长,龙烈血对金三角的毒品问题也就认识得越充分,整个金三角的毒品问题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这其中,贯穿着金三角地区复杂的民族问题与国家问题,还有各种各样的矛盾,要在金三角禁毒,真的是难比登天。不说别的,就拿现在活跃在金三角地区的数十支民族武装来说,这些民族武装有许多都在或明或暗的做着毒品生意,他们以军护毒,又以毒养军,在许多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毒品利益生态链条,而这其中,纠结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民族地区地经济发展问题,更多的,还涉及到塔甸联邦的国内政治问题,塔甸联邦目前是由塔甸联邦党一党专政,实施独裁统治,在塔甸联邦党夺取塔甸联邦政权之时,当时的塔甸联邦党曾向那时帮助他们夺取政权的众多民族武装许诺,在夺全国政权之后,将建立民主政府,同时给予各民族以平等的参政权力,那时的塔甸联邦党主席李德曾对众多的民族代表说过一句非常有名的话,“我们有一块钱,你们也会有一块钱!”,然而许诺终究是许诺,狐狸的诺言最终会有被拆穿的一天――在塔甸联邦党夺取了全国政权之后,面对着权力与权力背后的利益诱惑,他们马上背弃了原先的许诺,独裁政府的现实代替了民族政府的美梦,温和卑微的虚伪面具撕下之后,暴露出来的,是血腥冷酷的屠刀,众多为塔甸联邦党夺取全国政权出过力的塔甸联邦的民主派人士和民族武装遭到了联邦党血腥的镇压――了解了这段历史,也就明白了今天塔甸联邦民族问题和整个塔北地区国家分裂势力存在的根源,也就掌握了金三角毒品问题的一条主线。各个民族想要在塔甸联邦的土地上生存,想要抵抗政府的血腥镇压,就必须有自己的武装,想要有武装,就必须有钱,想要有钱,就只能和罂粟打交道。今天,塔甸联邦政府军常常以禁毒为名义对各民族武装实施镇压和打击,禁毒只是借口,双方你死我活斗争的背后,是塔甸联邦的政权问题……

    了解了这些,谁敢说自己可以在金三角禁毒?没有人敢,龙烈血也不敢,即使在金殿,他也做不了这样的承诺,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涉及到塔甸联邦,更现实的。不可避免的,还是那些祖祖辈辈在金殿这块土地上生活的民众不让他们种植罂粟,他们就没钱买衣服,没钱买粮食,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赵县长紧紧看着龙烈血的脸,龙烈血沉默了几秒钟,指着鹰巢山下那一片广袤的土地,“在这一片土地上。除了金殿以外,零零散散,还有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村寨,上万的人口,作为金殿护卫军的司令,我可以代表金殿护卫军许下不种毒,不贩毒的承诺,但我却没有资格代表这些民众许下同样的承诺,除了他们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代表他们许下这样的承诺。现在的金殿护卫军每个月的开销都在百万以上。这笔开销,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负担。在远离毒品之后,我们可以用开源节流的方法来逐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翠町大桥重新开通,我们也有了更多的,不靠毒品来赚钱的方法和机会,我能养活这只部队,所以才有资格代表他们做下承诺,而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许多民众来说,种植罂粟,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许多人祖祖辈辈就是靠这个生活的,他们所掌握的生存技能,也只有这个。在我没有办法让他们看到新的希望之前,我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这个希望。”龙烈血把目光转到了赵县长的脸上,“赵县长在边境生活了几十年,对这边的许多情况,赵县长应该比我更了解,要在这边完全禁毒,那可不是谁的一个命令就可以做得到的。我也不行,就算我现在就替他们给赵县长这样一个承诺,赵县长会相信吗?恐怕是我今天下达了不让他们种植罂粟的命令,明天金殿护卫军一个营的士兵就要把我的司令部团团围住了,后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就要来个大搬迁!金殿没人了,金殿护卫军也成了无根之木,迟早都要倒台,金殿护卫军要是倒台了,这片土地还是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翠町大桥还是会变成一个摆设。”

    赵县长了然的笑了笑,“龙司令说的这些我当然了解,毒品这种东西确实不是一天一日可以根除得了的,刚刚龙司令提到让金殿的民众看到新的生活的希望,难道龙司令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想要根绝毒品,最重要的,还是要让这里的民众摆脱对种植罂粟的生存依赖,只有发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翠町大桥的开通,翠町河两岸的开放交流格局让大家看到了金殿发展的希望,但这只是外因,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教育!”龙烈血回答得斩钉截铁,赵县长听了连连点头,龙烈血的脸色难得的有了一点愤慨,“在塔共统治时代,他们最让我不能容忍的行为,就是塔共对教育的漠视,看看金殿还有塔共曾经统治过的其他地区,很多地方,甚至连一所小学都没有,更不用说中学了。对教育的漠视,大概是所有短命政权共同的特点,也是他们行将灭亡的标志,因为毫无节制,不知羞耻的贪婪与腐败,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政权无法长久,因此,他们就更加不会把手上的钱投入到造福后世的教育事业上来,塔共爆发户一般的末日心态,是造成今日金殿还有金三角很多地区落后的重要原因,一个漠视教育的民族是没有未来的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也一样,因为没有获得教育的机会,这里的民众,就根本无法摆脱对土地的依赖,对祖祖辈辈生活方式的依赖。金殿护卫军现在有1000多号人,可在这些人中,有机会读完小学的,基本上认识两个字的,还不到100人,想要靠这样的一代人在这块土地上来实现摆脱贫困,摆脱毒品的梦想,这不是痴人说梦么?现在的金殿护卫军,除了日常的军事训练以外,我们还在连队里举办各式各样的脱盲培训班,说来也许会让人觉得可笑,我们部队现在的一个短期目标,就是让所有的战士都会写自己的名字!”龙烈血的脸上是一个无奈和坚决等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表情,“这既是他们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不过我却不允许这样的不幸再在金殿继续下去,不论部队怎么困难,我已经决定了,要在金殿建一所小学,还希望赵县长能在学校的师资上帮我们想想办法。”

    赵县长发现自己到现在已经开始有点佩服这个年轻的司令了,能在这样的年纪就在金三角打下一片天地,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赵县长考虑了一下,“师资的问题应该不难解决,金殿与翠町相隔也不是很远,两边的人员交流也很方便,可要让别人来金殿教书,在教师的待遇问题上,我想不能用这边的生活水平做比照。除了教师的待遇以外。还有一个问题,要建学校,那可不是有老师就行的,除了常年累月的不间断的教育投入以外,在这边,一个最迫切的问题我想龙司令应该考虑一下,你把学校建起来了,可这里的大多数家庭根本就没有钱供自己的孩子上学读书,很多父母或者根本没有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不知道龙司令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赵县长所说的问题在我决定建学校之前就考虑过了。我为此还专门向许多在金殿土生土长的士兵了解过情况。关于教师的待遇问题,如果赵县长能让人过来,我们将参照翠町那边的学校教师待遇,并且上浮50,关于生源,我们在小学全部实行免费的义务教育,所有的学费,书本费都将由我们提供。考虑到很多孩子在家里要承担着许多的家务,做父母的未必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来学校读书这个问题,除了免费的义务教育以外,我们还将对来学校上学的孩子实行一定程度的金钱奖励,我们算了一下,以现在金殿护卫军的条件和能力。我们每年可以为每个上学的孩子提供160元左右的家庭教育补贴,在金殿这个地方,160元钱,已经可以让父母下决心让孩子来学校接受教育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家里干一年,未必能给父母挣这些钱。”

    “教育是百年大计,龙司令能有这样的胸怀与眼光,实在是让人感叹,不过教育的投入不是短期内可以看得到成效。甚至不是一代人可以看得到成效的,要让这里的民众看到新的生活的希望,要让毒品在这块土地上消失,除了治本之外,我们还需要治标,特别是在翠町与金殿两地来往日益密切的情况下,想要让毒品减少对两地的危害,我们需要有立竿见影的措施和行动。”

    龙烈血明白了,这个赵县长说了这么多的话,话题全围绕着毒品打转转,果然是有目的的,金殿护卫军的承诺在这个赵县长的眼里,在这个深受毒品之害的翠町县县长的眼里,在这个只剩下最后一届任期的县长的眼里,那是远远不够的。参观鹰巢山的一行人在军营里打了一个转转之后,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片山坡上,这片山坡,以前是金三角自由军在鹰巢山的私地,数千亩的山坡都被他们用来种植罂粟,往年这个时候罂粟刚种下不久,这里都是一片绿油油在罂粟苗,罂粟花开的时候,在翠町都可以看得到。现在,龙烈血自然不会再用这块地来种罂粟了,山坡上枯黄一片,到处都是一片片被砍倒晒干的罂粟杆,有那么一小部分地方,种上了蔬菜,之所以带赵县长他们来这里参观,是向他们表示金殿护卫军的禁毒立场与实际行动。“赵县长有什么建议吗?”龙烈血客气的问了一句,自己也十分好奇。

    走到这里的赵县长蹲了下来,用手抓了一把地下的泥土,捻了捻,然后站了起来,“在翠町每年侦破的盗窃案、抢劫案与各类刑事案件中,超过90都是由吸毒者所为,金三角毒源扰乱中华,毒源不除,毒流不止!这些年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既能根除罂粟毒源,而又能让金三角这边的百姓活下去,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金三角因地制宜,发展代替种植!”

    “代替种植?”龙烈血疑惑的看着赵县长。

    赵县长的神色有一种难以压抑的兴奋,他把捧在手里的泥土拿给龙烈血看,“你能看出这个土和别的土有什么不同吗?”

    龙烈血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有看出这些土有什么特别之处,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龙烈血倒注意到赵县长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这些土都是宝贝啊!这满山遍野的土都是宝贝啊!”赵县长很激动。

    “这些土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要是这些土在别的地方那不是宝贝,如果是在金殿,那就是宝贝!”

    龙烈血更迷惑了。

    “你有没有喝过普洱茶?”

    龙烈血点了点头,和胡先生喝茶的那次经历实在是让他印象深刻。

    “不同的植物之间,常常会有一些奇妙的作用,很多植物都有相生相克的关系,比如葡萄园里种紫罗兰,结出的葡萄会又大又甜,百合和玫瑰种养或瓶插在一起,可延长花期,丁香种在铃兰香的旁边,会立即萎?,桧柏与梨和海棠种在一起,海棠会得锈病,桧柏与梨的树叶和果实会掉落……”

    龙烈血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有点明白激动的赵县长想要说什么了,说实在的,龙烈血自己都有些蒙了。

    “在我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告诉我,在种过罂粟的土地上种茶,种出来的茶会有一种特别的香味,特别是普洱茶,罂粟这种植物会对土壤有微妙的改变,在种过罂粟的土地上种普洱茶,种出来的普洱茶得天独厚,尽收天地之灵气,是普洱茶中极品中的极品,以前在边寨一带的茶人种的极品普洱,有的,是御用的,专供皇室,价比黄金,那些茶人祖祖辈辈心口相传的一个秘诀,就是在种过罂粟的土地上种茶……”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赵县长,龙烈血也逐渐兴奋了起来,前几天,他还在为金殿护卫军的经济来源而发愁,现在,龙烈血知道了,这下子,自己想不发财估计都难了,老天有眼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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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介绍: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如果不想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所淹没,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只有比这个世界更加的疯狂!”——龙烈血
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发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乃架空历史之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勿与现实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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