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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虎     雪洗天下txt下载     雪洗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二章 疯狂赌石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像每个人想得那么简单。

    武令彪的玉石矿有很大一部分确实是在瑞江脱的手,龙烈血原本想抓住这条线打开一个突破口,但了解了实际情况以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有点简单了。

    龙烈血在瑞江这一呆就是七天的时间,这七天中,龙烈血除了继续关注着有关武令彪的那些一鳞半爪的情报,以期能发现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事,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多少进展。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面孔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到什么深入的东西,邵根本不可能,要不是有孙锐高在,说真的,几天的时间中,龙烈血就算再有本事,大概也只能像那些游客一样,走马观花的在这座边城里逛一圈而巳。

    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一起床,孙锐高就抛了一身的本地“行头”给龙烈血,“换上这个,你走到外面会方便一点,不然像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外来人,走到哪里都会多出几双眼睛盯着你。”

    龙烈血换好了那身行头――无领绵短衬,大花短裤,皮凉鞋后,孙锐高围着龙烈血转了两圈,点了点头,“要是你能再晒黑一点,那就更好了!”

    孙锐高一句话,在后面的这五天中,在他带着龙烈血把瑞江周围的地方都转过两圈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的龙烈血果然被晒黑了一大圈。瑞江地处地亚热带位置就决定了这个地方头顶上的太阳注定不会像省城那样温和。

    在外人面前,龙烈血现在的身份变成了孙锐高的一个远方侄子。

    在遇到熟人的时候,孙锐高都这么向别人介绍龙烈血。

    龙烈血“变身”的能力让孙锐高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要说在瑞江这个地方,谁的眼睛最毒,那无疑是那些从越南,巴基斯坦和印度过来地那些十多岁的孩子了,那些孩子在瑞江的街头,每日就盯着走在瑞江城里那些里里外外的人,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向刚到这里的人兜售着他们本国的小工艺品或是一些玉石翡翠之类地小玩意儿。看到外来面孔,特别是来旅游的那些人,那些孩子就一拥而上,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别人讨价还价,没有谁,能比他们更容易一眼看出谁是这座城市的“新人”

    龙烈血来这里的第二天,在和孙锐高走在热闹喧哗地瑞江街头的时候。偶尔还会遇到几个眼睛毒辣的小家伙上前来和他推销“塔甸出产的极品翡翠手镯”或是那些镶嵌着各色宝石,做工精致的“印度宝刀”

    当然,要是你相信他们的话真地把那些东西买下的话,说不定,这边你自认为用2000块拣了个便宜买了一对“极品翡翠手镯”那边你在城中转悠的时候,突然发现城里某个小摊上20块一对地c货翡翠手镯和你买的那对越看越像………

    龙烈血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会有人向他推销东西,可仅仅五天以后,当他和孙锐高一人手里拿着一截甘蔗一边嚼着一边悠闲的走过瑞江最热闹的街道的时候,满街的小贩,都把他“自动过滤”了――没有本地人会去买他们的东西。

    孙锐高不得不对龙烈血感叹。“原本我以为你最快也需要一个月地时间才能把自己融入这里,没想到,你只在这里呆了几天。可给人的感觉就像巳径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一样。”

    龙烈血笑了笑,没说话,其实,任何一种生物,都天生有一种融入周围的大坏境以求让自己得到保护的本能,因为所有的坏境都有排斥“异端”的特性在里面。这种本能在人的身上也有,只不过对人来说,他要面对的坏境除了自然坏境以外。还有更加复杂的社会坏境,一般人也许无法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本能,但通过特珠的训练,有的人却可以把自己的这种本能十倍二十倍的发挥出来,在让自己融入到周围坏境“隐蔽”起来的同时,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这几天孙锐高除了做龙烈血的“导游”以外,他自己也有许多的事情,并非每时每刻都和龙烈血混在一起,在第七天晚上,孙锐高回来得有些晚,在见到龙烈血的时候,孙锐高告诉龙烈血,“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个人明天会在瑞江出现。”

    在瑞江等了七天,龙烈血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一点,孙锐高和龙烈血出现在瑞江城南的珠宝交易市场,每天这个时候,这里已径熙熙攘攘了。

    珠宝交易市场占地很大,有点像一个独立的小镇,并不宽阔的街道两边,大多数都是一层的平房,只有少数房子建到两层或三层。就是这个在外表上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地方,云集着超过800家的珠宝店铺,300多家大大小小的珠宝玉石加工工厂,相关的从业人员达到2万多人,几乎占了这个边城人口的五分之一,每天来到这里,操着各种口音的各国客商和各地游客更是像瑞丽江的水一样络绎不绝。

    “这里,是整个东南亚地区最重要的珠宝玉石集散地!”孙锐高向龙烈血介绍,富华商贸在这里也有一个用于掩饰的珠宝铺面,名字就叫做富华珠宝。

    珠宝市场的街道两边都是铺面,街道上有一些零星但茂密的榕树,通常一棵榕树的枝叶就能把一小段街道遮得严严实实的,一些当地的妇女就搭个小板凳围着榕树坐成一圈的摆起个小摊,别看那个小摊有些简陋,可摊上地东西却不简单。翡翠、玉石、红蓝宝石、水晶、尖晶石、月光石、橄榄石、碧玺、猫眼、珍珠、玛瑙、琥珀、象牙等,还有翡翠制做的一些雕件、挂件、手镯、玉佩、戒指、耳坠,饮具、烟斗、棋子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七转八转的,孙锐高把龙烈血带到了一个坐落于一条有些僻静小巷的院子面前,院子外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看到孙锐高来了,还和孙锐高打了一个招呼,“这不是孙老板吗,怎么,昨天在庙里烧了香,今天收到消息要来这里试试运气?个天这里可有不少货啊。”

    那个人说着,眼睛却在龙烈血的脸上打着转。

    孙锐高拇指一弹。一片东西就朝着邪个人飞了过去,东西还在空中。哪个人利索的一把就把东西接住了,放在手上一看。是一片指甲大小已经抛光好了的绿幽幽地翡翠戒面。

    “这是我侄子,今天带他来开开眼界!”

    哪个人把翡翠戒面装进了口袋,笑呵呵的,“既然是孙老板的侄子,哪进去看看也没关系!”

    就这样,孙锐高就把龙烈血带列了院子里,进了院子。孙锐高细声跟龙烈血说,“做翡翠这一行的,门门道道特别多。既欺生,也排外,如果没有***里的熟人带路,一般人就就是在这里摸爬滚打个三五年,也进不了这个***的核心,那个人今早带了一批货过来,过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院子有点深。刚刚转过一道影壁,一阵几乎要把屋顶都掀掉的声音就钻进了龙烈血地耳朵里,那声音,几十个人在喊,只喊一个宇,“涨!”“涨!”“涨!”……伴随着这疯枉的喊声,还隐隐传来一阵机器的呼啸……

    龙烈血终于看到了那里的情况,一群男人,大概三四十个,聚在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木棚里,几十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木棚里的那台切刮机,正在疯狂的叫喊着,切割机那里,一边有人淋着水,一块狗头大小的石头也正在金刚锯片疯枉的转速中显出石头后面的冰山一角……

    “呜……”地一声,切割机的锯片发出的尖锐地声音消失了,飞转的锯片切割到了空气,有人一把把切刮机的电闸拉了下来,机器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盯着那块石头的切面,圆鼓鼓的。

    连叫喊声都停了下来,现场一下子由极动转极静,落针可闻,一个男人用颤抖的手轻轻捧了点水浇在那块石头上,把切面上的石浆冲洗掉,宴时,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几十号人地肺部一起扩张列极至的感觉,在那个不算铁小的空间里,就像被一个大风箱把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抽去一半一样……

    那块石头的切面处,露出拇指大小的一片晶莹紫绿,似真似幻……

    “老坑玻璃底春带彩!”现场有的人大声叫了起来,就像一瓢开水浇到了滚油里。

    “哇,多少年没见到了!”

    “老坎,你开一个价,这块货我要了!”

    “一口价。80万我要了,老坎你放不放手?”

    “200我要了!”

    “210万!”

    “220万!”

    现场没有什么拍卖师,大家都在自己喊价,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石头就被人喊列了260万,价比黄金。

    龙烈血前面的几个男人正在议论纷纷。

    “啊,老坎今天算是发了!”

    “我看那块石头至少值300万!”

    “妈的,那块石头我也看过,我当时怎么就没料到呢?”

    “行了,这是人家运气好,那石头看起来是黑乌纱皮,但又有些不像,无珠无花的,当时喊十二万的时候大家都在犹豫,不解开来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上次不是赌了一块差不多的结果赔了二十多万么?”

    孙锐高跟几个熟识的人点了点头,打了打招呼,对他身边的龙烈血,也没有多少人特别留心。现在大家地情绪,都被老坎的拿块春带彩吸引住了。

    孙锐高转过头悄悄向龙烈血介绍着眼前的情况,“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家财万贯的玉石商,这个地方一般人都进不来,现在大家是在赌石,这可比在赌场刺激多了,也是最考究一个人眼光和运气的。有的人买一块石头,一刀下去,立刻暴涨百倍,还有的人则血本无归,这个地方平时赌石地场所不止一个,但真要论起赌石的档次来,没有几个地方能和这里相比。季登通常都在这里出货……”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石头的身价巳经飙升到了276万,现场的气氛可谓疯枉,那个老坎到了此刻仍旧不为所动,他做了一个有些出人意料的决定。但又在许多人意料之中的决定――再解一刀!

    “一块玉石,很多都不可能整块都是同一质地地,现在老坎开的那一个小窗是春带彩,但不能保证整块石头都是春带彩,现在这里石头有人喊到了270多万,要是老坎在那块石头的其他部位再开一个窗子。是春带彩,那这块石头还要涨,要是不是。那这块石头的价格就可能落下来,在瑞江,每天都有人因为赌石一夜之间变成百万富翁,每天也有百万富翁在赌石的时候输得倾家荡产……”

    随着孙锐高地介绍,龙烈血对这里的赌石的情况也稍微了解了一些,不得不说,“赌石”这两个字取得还真是形象。即使是人类的科技发展到了今天,但依旧。没有任何一种科技手段可以在不破坏石头原有物理结构的情况下告诉人们里面到底有没有玉,大家看那些石头的时候,除了祖祖辈辈传下来地那些对外人秘而不宣,时灵时不灵的相石经验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所有地人,都是在赌,那种看着石头在自己手里变成宝玉的激动与兴奋,那种一夜之间暴富十倍乃至百倍的快感,让接触到它的人,都不自觉的陷了进去,它的威力,不下海洛因。

    在所着人屏息的注目下,那个老坎很小心的在他地那块石头上选了一个地方,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用机器在那个地方重新擦出一块拇指指甲大小的,薄得不能再薄的窗口――又是春带彩!人群又沸腾了,新的窗口一出来,就有人开出了新的价钱,320万,喊价的人也很多,此起彼伏,最后,那块石头以378万元的价格成交,短短几分钟内,一块十二万元的石头就让老块赚了366万,老块笑得嘴都合不起来。看看瑞江城里的那些好车,你就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那么有钱了。

    整个赌石的现场没有一条板凳,所有人都在站着,那些要赌的石头在赌之前都会有人把它们抬出来,放到桌上或地上,供所有人围着它们品头论足一番,看上的人,都直接报价,价高者得。现场的人围着那些石头转来转去,或在品评,有的则互相交头接耳的交流一下意见,整个现场,乱中有序。

    老坎的那块春带彩的出现似乎让现场的人多了几分狂热,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少则三五万,多则上百万,又成交了将近十一块石头,而成交的那些石头,纷纷在众人“涨!”“涨!”“涨!”的呐喊中在切割机下露出了它里面的本来面目――不是所有的石头都会“涨”的!

    好运气似乎巳经被老坎用完了,在接下来的那几刀中,连续八块石头,在切开以后,都是清洁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伴随着那些石头被解开的,还有众人的叹息声,“唉!”

    有一个人连切四块,切开后什么都没有,四块一切完,那个人的脸色当时就白了,也是短短几分钟,别人是赚了几百万,而他却亏了几百万,脸色可想而知。

    还有一个花了一百一十多万买了块石头的,连解三刀,都不见绿,那个人也不死心,在坚持解了六刀以后,终于看到了一点绿色,不过那点“绿色”换成钞票的话,也就够他买石头那些钱的零头。第七刀后,虽然见了绿,那个人的脸色却也绿了,比刚才更难看……

    孙锐高摇了摇头,“那个人现在一定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地第一刀下在第七刀的地方,后面的不要再切下去,他就地一转手。他那块石头的价钱,就算翻两翻,也有人会接手,唉,不过现在都晚了,这里有句行话,叫做买得好不如切得好。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瑞江有些经验老到的师傅,有的人买了不敢切的,去找他,他用笔在石头上随便画一条线。就是十万块,还不能讨价还价,那真是做美国总统都没有他们赚钱容易。”

    就在孙锐高说话这当口,赌石地现场有人抬着一块毛石从屋子后面出来了。

    那块石头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粗一看,就不下两三百斤。抬石头的杆子都压弯了,即使以龙烈血这样不懂翡翠的人来说,那块石头透露于外的翠绿就已径宣示了它的内在。

    那块石头一抬进来。所有人都围上去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发着绿光。

    孙锐高轻轻碰了一下龙烈血,“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面孔乌黑,身体微微有些发胖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外表上看,那个人毫无出奇之处,长得也普普通通。只是一双细如刀刃地眼睛让人觉得有些特别!

    “季老板,你这货开价多少?”有人叫了起来。

    “这个底价1000万,这是我刚从那边木敢弄来的,老坑里面出的货色,后面还有一些,大家看看怎么样?”

    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孙锐高前些日子对这个人的介绍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龙烈血地脑子里――季登,往来瑞江与金三角的玉石商,武令彪地盘上的翡翠玉石基本上都由这个人运到瑞江脱手,其与拉贡自由军和金三角的许多割据武装都关系良好,表面上,这个人四海通吃,与武令彪的关系仅仅是生意来往,但实际上,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武令彪与拉贡自由军放在外面地商业代理人与重要眼线之一,承担着为拉贡自由军敛财,洗钱,收集情报的任务……

    在孙锐高提供给龙烈血的那些情报之中,关于武令彪地那些情报,说真的,简直少得可怜,武令彪一直以来都是金三角地区最神私的军阀之一,他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其做塔共团长的时候留下的,一张戴着军帽的模糊合影,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人现在究竟长成什么样,恐怕,除了那些白魔战士和金三角少数与他打过交道的几个人还能把他认出来以外。对外界地很多人来说,武令彪这三个字,只不过是一个恐怖的代号而巳,这十年时间,他没有一张照片流传在外。武令彪对他的地盘控制得非常严格,对敌人和叛徒的手段又极其狠辣,一帮人想要混进他的地盘摸点什么情报,不是难比登天,却也差不了多少,孙锐高这边曾几次买通人到武令彪的地盘上去弄情报,结果派去的人基本上是刚到人家的地盘上就被人给发现了,情报没弄来多少,有一次还断送了一个眼线……

    对龙烈血来说,对他,对血龙会和他身边的人威胁最大的,只有一个武令彪,只要武令彪一死,龙烈血相信,即使剩下再多的白魔战士,也成不了什么事,因此这次来金三角,龙烈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抢在武令彪报复血龙会之前,先把武令彪干掉。除了黄翔那个垃圾以外,龙烈血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不论于公于私,于己于人,也不论是为了血龙会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武令彪在龙烈血心中,都是必死之人。

    龙烈血想要干掉武令彪,但这中间却困难重重,现在不要说是想把武令彪干掉,就连接近武令彪这个最简单的目标也有些遥不可及,何况其他。

    但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武令彪布置在外面的这个眼线,这个为他聚财的季登,在龙烈血的眼中,就是一座桥,一根藤,一个可以带着他接近武令彪的“免费导游”……

    赌石的场所依旧热闹,季登带来的那些石头让大家都狂热了起来,那块数百斤的大翡翠,最后被几个老板合在一起以1260万的价钱拿下了。这中间,就连孙锐高也“极其投入”的叫了几次价,只不过有点可惜,他叫出来的价最后都被其他人压过去了,一块石头也没拿到……

    赌石的那个地方,并没有几个人认真打量一下像龙烈血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些石头并没有引起龙烈血的多少兴趣,当然,龙烈血表面上对那些石头还是很感“兴趣”的,在随着众人一起面红耳赤的大叫“涨!”“涨!”“涨!”的同时,龙烈血的脑子里,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悄悄的形成!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三章 狂龙脱锁

    看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的龙烈血,孙锐高有些楞住了,做他们这一行的,化妆变身的本领是必须掌握的,说真的,他自己有时为了执行一些特珠任务也曾自己化妆潜入过金三角,不过看着现在的龙烈血,孙锐高还是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先前的龙烈血联系起来。

    在中午的时候,赌石就差不多结束了,在和龙烈血回到这里以后,一方面,孙锐高动用他所掌握的力量继续关注着季登的行踪,接照以前的经验来看,季登这次在瑞江起码还要呆一天的时间,好方便他收集情报,只要季等还在国境线这边,孙锐高就不怕他跑了。另一方面,龙烈血回来之后,就向孙锐高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现在要化妆,需要一点工具!”

    三分钟后,孙锐高慎重的把一个箱子放在了龙烈血面前……

    十分钟后,孙锐高看到的就是龙烈血现在的这幅模样,一张放在这里毫无出奇之处,甚至还有些“地方特色”的面孔――低矮而突出的眉骨,格显肥厚的质黑色嘴唇,不大不小的眼睛,粗重野性的眉毛……

    “怎么样?”龙烈血“憨厚而粗野”的笑了一下。

    孙锐高围着龙烈血仔细的转了两圈,“从外形上看,已经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不过……”孙锐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在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有一些液体,孙锐高小心的用铁子把浸泡在液体中的两片薄薄的东西捻了出来,分别放在龙烈血的眼睛里。

    “你的眼睛太亮了,这下好了!”看着龙烈血变得混浊的眼睛,孙锐高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锐高没有问龙烈血为什么化妆,倒是龙烈血先说了,“在季登离开瑞江地时候。我要和他一起过去。”

    “季登这个人很精明,他不会无练无故的就把你带到武令彪的地盘上的!”孙锐高看了看龙烈血,已经大概猜到了龙烈血化妆的目的,“而且,在那边,你也很难找到接近他的机会,他的身边随时都跟着一大群人,在金三角。像季登这样着背景有关系地人物,无论在谁的地盘上,他要是想杀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的话,就是在大街上,他也敢照着你的脑袋开枪!”

    “我有办法让季登自愿把我带到武令彪的地盘上!”龙烈血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心中的那个计划大胆而疯狂。但仔细斟酌一个,在金三角那块陌生的地盘上,那确是最可行,最安全着最有可能接近武令旗地方法之一。

    听龙烈血这么说,孙锐高也不再坚持,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提醒龙烈血,“接照往常的经验来看,季登会在明天回去。这边的对面是金三角的敢猛特区,最近敢猛那边的军队内部好像有些问题,他们军队的司令和副司令在争权,现在局势已经有些紧张,搞不好会大打出手,你自己小心一点。”

    季登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离开了瑞江,在季登离开瑞江后地半个小时,收到最新情报的龙烈血也紧随着季登的脚步离开了瑞江,踏入了那一块神秘莫侧的土地――金三角。

    瑞江与金三角只是一江之隔,莫卡大桥的这边是瑞江。莫卡大桥的另一边,就是塔甸,对于很多住在边界的本地居民来说,到桥的另一边去转转,就像住在农村里的村民到邻村去看看一样平常,两边的边防人员都不会过问,也不需要什么签证和出境证之类地东东。就是政府发的边民证,也没有几个人会带在身上,特别是这边山里的一些少数民族。有的根本就连国家概念都没有。

    跨过莫卡大桥,龙烈血来到江那边的时候,以龙烈血现在的这副模样,那边检查站的塔甸军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让他过去了,太阳正毒,龙烈血倒是打量了一眼跨着步枪,坐在检查站里面纳着凉地那几个手臂上挂着“gsia”(敢猛独立军)臂章的“塔甸军人”年纪最大的那个看样子也只是二十一二岁,年纪最小的才十二三岁,穿着拖到膝盖处的淡绿色军装,人刚刚比他背的枪高一点,还抹着鼻涕,眼睛圆溜溜的盯着用摩托或自行车挂着东西来往的那些小商贩,看到那些运水果的,他就冲上去拿几个来“尝尝鲜!”……

    这哪里是什么军人,分明是还没长大的小孩!龙烈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叹气归叹气,龙烈血可没把自己当成什么救世主,在金三角这片土地上,像这样十多岁就扛起枪的娃娃兵那真是数不胜数,别看他们年记小,这些娃娃兵也是最不能惹的,动辄,他们就能把枪口对准你,并且毫不犹豫的扫动板机。在过来这边的时候,孙锐高曾反复告诫过龙烈血,在这边,有三样东西是极度危除的――毒贩,军阀,娃娃兵,这些娃娃兵多数都是各批军阀的“烈士遗孤”在父亲死了以后,无力活口,就只有接过父亲的枪,穿上父亲的军装,子承父业做起了军人。

    过了桥,是一片茂密的树阴,在这些树阴下,路边有几个小商店和卖水粉的小摊,在这些小摊前,停着几辆马车和拉人的三枪摩托着路边有一堆堆的散开的马粪,被太阳晒得发着光。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马粪的味道,几个赤裸着上身,戴着一顶草帽。穿着拖鞋的车夫懒洋洋的靠在马车里打着盹。

    龙烈血随便一招手,一个机灵的小伙子骑着他的那辆三轮摩托车“吱”的一声就停在了龙烈血的面前,龙烈血坐上,“去霸街!”

    “到霸街四块钱!”

    龙烈血点点头,开车的小伙子喜形于色,摩托车发出一声欢快的轻鸣,掉头就开去。

    在金三角,汉语是标准的地方方言!虽然身在异国,但这里的很多人的祖先都来自zh国,龙烈血一身当地人地打扮,就连当地的口音也学了个十足。现在又改变了外貌,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什么,此刻,就算是小胖站在他面前,恐怕也没有办法把他认出来。

    通往霸街的路是用土夯的,四米多宽,刚刚勉强够两辆汽车通过,路的两边都是树。一片片的野芭蕉和野甘蔗在路边疯长,三枪摩杜是zh国造的。小伙子开得很快,龙烈血坐在后面,小伙子的衬衣被风吹得往后飘,风吹到龙烈血地脸上。微微着一丝凉爽的感觉,听孙锐高说,自己现在脸上戴着的这个东西是用什么高分子仿生记忆树指做的。国内某科研院所弄出来的宝贝,薄薄的一小张就是一辆小轿车地价钱……

    到霸街有几十里路,路上还有两个卡哨,在路过其中一个的时候,龙烈血还交了20元的人头费,所有到霸街地外地人都要交这个人头费。

    霸街最早只是一条街,而现在。那里已经发展成一个小镇,那个地方虽然不大,但在整个金三角,那里却赫赫有名,一个赌,一个色,成为那里的两大支桂,每天被吸引到那里的人,可谓络绎不绝,仅仅是到那里玩的人的人头费。就成为敢猛独立军的重要经济支柱。

    龙烈血在霸街最热闹的地方下了车,在他下车地地方,街道的左手边,是清一色的“温柔接摩院”“激情发廊”“桃色旅棺”之类的独门独户的小楼,而在街道的右边,则是大大小小的各色赌场,街上最多的是男人。有的从右边出来满面红光去了左边地,有的从左边接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去了右边的,说真的,要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赤裸和坦白,要不是在这里指挥交通地“交警”都背着枪,看着那满街的汉字招牌和听着“交警”对违反他指挥的行人的经典国骂“你妈个b的!”

    这个地方,你实在看不出它和国内城郊的那种普通小镇有什么区别。

    在街上随便打量了一眼那些赌场,“怡通赌场”的巨大招牌赫然入目。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那两万多块的现金,龙烈血笑了笑,昂首就走进了“怡通赌场”的大门。

    在见识过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和镜海的赌场以后,这里的赌场,已经没有什么可一让龙烈血惊奇的了,要说还有什么是有此出乎龙烈血意料之外的,那就是这个赌场不用筹玛,放到赌桌上的,全是钱,钱是zh国的。塔甸联邦发行的货币,在这里反而没有人在用,那些堆在桌上一叠一叠的像码砖一样码出来的红红绿绿的钞票,比起那些筹码来,更能让人血脉膨胀。

    赌场共一层,没有什么贵宾区,只要你想玩,在一个场子里,下注从最低十元到最高十万元的赌桌你都能找到,不同的人聚成不同的***,在不同的赌桌上搏杀。

    “一二四,七点小,庄家赢!”

    “快快快,百家乐要开了,买定离手!”

    “哎呀,刚才我就说要压这一家吗?现在你还有多少钱,我们把它全压上了!”

    “这把轮盘压38号,听我的,准没错!”

    赌场里人声鼎沸,几个跨着枪的大汉直接在赌场里面转悠着,龙烈血在赌场里稍微转了一下,就发现了他要找的人,季登正在一张赌桌上赌得正高兴……

    龙烈血不动声色,来到离季登不远的一张赌桌前。这张赌桌是赌大小的,最低筹码是1000元,把身上带来的钱掏出来,龙烈血一边注意着季登的动向,一边加入了赌博大军的行列……

    二十分钟后,“运气大盛”的龙烈血抱着一拥百元大钞,不下二三十万。在众人一阵阵的惊叹中。转移了阵地,来到季登玩的那张赌桌,不少随着龙烈血一起压宝赢了钱的赌客起着哄,也随着龙烈血来到了这里,期望能继续“借”到龙烈血的好运气。

    季登的那一桌在玩牌九,最低下注额是一万,龙烈血过来的时候。

    季登刚刚大杀四方,把他的一个对手杀得面白唇青的退了下去,一扎扎拥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垒在季登地面前,一直垒到了他的下巴那里,季登满面红光。

    龙烈血在季登对面坐下!

    季登打量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那个青年手上的那几十万钞票和他咧嘴笑着的傻不拉叽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晒笑,“又来了一个添柴的。也好。就再陪你玩两把!”

    季登刚说完,不想那个“年轻人”耳朵怪灵的,听到他嘀咕,毫不客气的就反唇相讥,“你小心输得连短裤都没了,哈……哈……哈……”

    季登不动声色。在赌桌上,教训这种狂妄小子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输得一个子儿都不剩,最好还欠下别人一屁股的高利贷。

    过程不必详叙。接连三把,都是龙烈血赢了,一边搂着钱,龙烈血一边狂妄的哈哈大笑,“到底是谁在添柴啊?”

    季登的眼里闪过一道怒色,依旧不说话。

    在外人的眼里,龙烈血和季登地这场较量除了开始的时候有一点悬念以外。十把过后,局势完全变成了一边倒,跟在那个年轻人身边借运气的人一个个都骂骂咧咧地走开了,那个年轻人越来越不是那个中年的对手,随着自己身前的筹码越来越少,那个年轻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啪!”的一声把牌地翻开了,年轻人脸色扭曲,以一点之差,他面前最后的那点钱,都被季登给掳去了。季登哈哈大笑,只觉浑身爽快,“年轻人,现在知道谁在添柴了吧!想跟我赌,你还嫩着呢,再回家去好好练练吧!”

    看到龙烈血面前已经身无分文了,季登就待起身收钱离开。

    “慢着!”龙烈血化妆而成的青年一声大叫,红着眼一把按在季登面前地那一堆钱上。

    季登眼色一寒,场内的几个大汉已经按着枪走了过来,神色不善。

    “你想干什么?”季登冷冷的看着他对面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赌输赌赢不赌赖,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我不甘心,要再和你再赌一把!”龙烈血瞪着季登,那表情,纯粹是一幅赌鬼拼命的模样。

    听到龙烈血这么说,那几个跨枪的大汉神色松动了一些,不过还是聚了过来,隐隐把龙烈血围住,这样的人,他们见多了。

    季登冷笑了一下,细细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把龙烈血打量了一遍,“你要和我赌,好啊,你把钱拿出来啊!”

    季登这么一说,龙烈血似乎有些犹豫了,季等地脸色更是不屑,“没有钱你和我赌什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把我压上,要和你再赌一把!”龙烈血一幅破釜沉舟的模样,听他这么说,周围的赌客有的都暗自摇头。

    “你知道这个赌场里赌一个人的价钱么?”

    “3000!”

    “看你的身板,要是去挖矿地话到不错,我给你算5000,陪你赌两把,怎么样?”季登有些阴险的笑了起来,一个没有本钱的人还能赌什么呢?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要能赢他一把,那就够了。

    “好!”龙烈血同意了。

    龙烈血这一点头,立刻就围上几个看热闹的人,虽然说这样的热闹在这里的赌场里并不算新鲜,不过也不是每天都可以见到的。

    两个人还是赌牌九,季登看也没看就丢了一扎钱到桌子上,洗牌,切牌,发牌……

    一切都接照顺序来,第一把,龙烈血运气很好,被他赢了,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第二把开始,季登笑了笑,“这一把,把你赢的5000和你算上,我们还是赌一万块一把!”

    被刚刚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拿牌,放牌,季登只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就把牌翻在了桌子上――双天之尊!

    龙烈血化妆的那个青年一下子颤抖着手把自己的牌放倒了,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了。

    周围的人看到巳经没有热闹好看了,都散了开去。

    季登得意的笑了起来,用一种打量着自己货物的眼神看着龙烈血,“你叫什么名字!”

    “牙血!”龙烈血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的回答到,在外人看来,这个叫牙血的年轻人此刻沮丧得不能再沮丧,任谁在把自己卖了以后,话计也高兴不起来。没有人能估摸到龙烈血,也就是此刻化名牙血的他在想些什么。

    牙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武令彪的玉石矿……季登好赌的性格……金三角中赌场可以赌人的规矩……

    孙锐高关于武令彪和金三角的点点滴滴的情报在龙烈血的脑子里勾勒,打碎,组合以后,出现在龙烈血脑子里的,是一个全新的行动计划。

    孙锐高想不到,季等也想不到,武令彪想不到,就连在省城的小胖和严昌也想不到,龙烈血,会用这样一种手段去达到他的目的……

    龙烈血此刻的脑中,出现的是几个血龙会的兄弟毅然从车后跃出,凝固在枪管喷出的火舌下的血色背影。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四章 深入敌巢

    化名牙血的龙烈血在霸街呆了一天,倒不是他想呆在这里,而是季登要呆在这里。

    赚了钱,还赚了一个免费劳工的季登,连同跟着他的那十多个保镖都在霸街呆了一天,嫖了一晚的女人。

    像牙血这样连自己都给卖出去的小人物当然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季登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像喂狗一样,随便丢一点东西徐龙烈血,让他蹲到一边去吃,那些男人在潇湘馆的楼上嫖着女人的时候,就让龙烈血坐在楼下的小板凳上等着,一直等列天亮。

    潇湘馆里的女人都是从zh国这边过去的,这一点,从她们的口音上就能看得出来,就连这里的老板,那个瘦瘦小小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是zh国人――hn。

    牙血刚进去的时候,几个小姐看他身强体壮的,还来挑逗他,不过在季登说了一句话之后,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有兴趣再围着他转了。

    季登那时一手抱着一个女人,哈哈笑着,用一只手指着龙烈血向那些小姐介绍,“这个人是我今天从赌场里赢来的,开始的时候,这个小子还说要让我光着屁股走出赌场呢,哈……哈……”

    那些小姐都笑了起来,有的则流露出一点同情的神色。在金三角这个地方呆长了就会知道,有时候,这个地方的一条人命真的贱得可以,买一个十三四岁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在地下市场里,标价一般都是300美元左右,好的可以上到500美元。在赌场里,一个成年男人也就值2000――3000大洋而已,可以说,龙烈血能把自己“卖”到5000大洋,在这里。巳经算是高价了。那些在赌场里把自己卖出去的男人下场一般都是放人送到矿上去做免费劳工,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儿,还没有一分工钱好拿,有的,也就死在了矿上,运气好的,干到五六十岁干不动的时候老板发善心,还你自由之身。到那时,你举目无亲,一身痨病,什么也做不动了,老板还你自由,也就是告诉你,看着哪里风水好,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吧。

    有些把自己输了地人也不是没有过“赖账”的先例,不过有过这种先例的人的下场一听就能让你毛骨悚然――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人间蒸发了以外。其余的人,都被捉去喂蚂蟥了。你可以想象一个人身上,鼻孔,嘴巴,眼睛,甚至肛门里被千千万万条大大小小的蚂蟥“钉”住的情景……这不是好莱坞的恐怖片,这是实实在在可以发生在你身上地事。这是金三角地区的极刑之一,这样的极刑,除了用在那些对你来说仇深似海的仇人身上以外,一般。就只用在赖账的人身上,比起这样的极刑来,什么钢钉灌顶,一箭穿心。吃花生米什么的可以算得上仁慈了。

    在这里的赌场,没有几个人敢赖账!

    龙烈血自然也“不敢”赖账。

    季登和他的那些保镖们分批在楼上快活,这里地小姐不够,那个瘦瘦小小的hn老板还把其它地方的小姐给叫了过来,龙烈血就坐在潇湘馆楼下客厅的小板凳上呆了一宿,看着那些小姐像穿花蝶一样忙忙碌碌的从他面前走过。

    枯坐到半夜,一个女人端了一杯水递给龙烈血,龙烈血抬头。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年岁不大,二十五六的年纪,看着龙烈血,眼里有些同情的神色。

    “谢谢!”龙烈血接过了水o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倒有点语重心长,“看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去赌呢,这男人一沾上赌和毒也就废了!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弟弟,他也像你这样,去赌,结果,唉……”

    女人叹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龙烈血问了一句。

    女人有些放肆地笑了起来,风尘之中有些酸楚,“要是家里活得下去,一个女人,谁会背井离乡出来做我们这行呢,为了生活,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么?同样是做小姐,在这边,还可以做得光明正大,不用躲躲藏藏的。”女人烟波流转了一下,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刚才你一进来,也不知为什么么,我就觉得你和其他来这里的男人有些不一样,我伺候过地男人多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谢谢呢,就冲你这一声谢谢,姐姐我今晚就可以免费送你一次,我住在靠近一楼楼梯最左边的那间屋子,你晚上要是想要,就过来吧!”

    留下一个风情的眼神,女人扭着腰离开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再回过头来瞟现在的龙烈血一眼。

    龙烈血当然没去,女人走了,霸街依旧热闹,端着那杯水,龙烈血陷入长长地沉默中……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季登才起了床,和他的那些保镖一样,季登的眼眶微微有些浮肿,走路也有些轻飘飘的,这些人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虽然龙烈血没有资格与季登同桌,不过李登倒也并没有太难为他,事实上,这个地方在赌场里把自己输掉的人很多,苛刻的老板也不少,不过那种喜欢像虐待奴隶一样虐待别人的老板倒没有听说过。

    大概是昨晚龙烈血在楼下老老实实地坐了一夜而没有跑掉赢得了季登和他的那些保镖的一点信任,到了今天,龙烈血发现季登的那几个保镖中盯着自己的那两个人今天已经松懈了很多。

    果然是老实人容易博得别人的信任,他们大概以为自己不想跑了吧,而自己,又怎么会跑呢?龙烈血在心中冷笑一声!不过表面上,龙烈血依旧是一幅沮丧认命的老实人模样。

    吃完饭,季登带着两个人出去了,好像是去拜访在霸街这边的敢猛自由军的什么头面人物,像这样的场合,龙烈血自然没有什么参加的份,连跟去都嫌多余。

    季登出去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龙烈血仔细观察了一下李登,季登的眼角,明显地压抑着一层黑云,话也不多说两句,卷着东西就走。

    想到孙锐高提醒自己的敢猛自由军内部有出现纷争的可能和李登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和身份,龙烈血心中一动。难道武令彪和敢猛独立军即将有可能出现的内讧有什么瓜葛?随后,龙烈血又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想得太幼菲了,像敢猛独立军这样在整个金三角举足轻重的武装,它的一举一动和任何一个变故,自然会牵扯到许多方面地神经,这中间,不要说是作为敢猛独立军邻居的武令彪,就是瑞江的孙锐高不也是在关注着这边的局势么?没有确切的情报与消息来源,就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不管这边的局势如何变化,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除掉武令彪,其他的,则是见机而行……

    季登一行人再加上他在赌桌上赢来地龙烈血,坐着三辆越野车离开了霸街,龙烈血和一堆东西。被季登塞到了最后一辆越野丰里,看着越野车行使的方向,龙烈血兴奋起来,这个方向。正是通往武令旗地盘的方向。

    越野车在山间丛林的土路中奔驰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一个无论是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远远不及霸街的小地方停下来,然后一群人就换车上马,把车里的东西都却到了马背上。继续赶路。龙烈血看了一眼那十多批马背上驮着的东西,除了少数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以外,其他地大部分,都是药品和针水之类的东东,龙烈血看到了整整五箱的青霉素,在金三角的一些地方,短缺地药品就如黄金一样的珍贵,有时候。一盒在大城市的药店可以买到的普通地消炎药,来到这里,你就可以用它换一公斤鸦片。

    所有人对待这些东西都很小心,季登的一个保镖看龙烈血长得还壮实,就弄了一个竹萝让龙烈血背上,然后在竹萝里面放上了两箱药品。

    “老老实实给我把东西背上。要是把这些东西给弄坏了,看我不收拾你!”那个保镖恶狠狠的对着龙烈血瞪眼睛。

    总共着二十多批马,十多个人押着这些东西就上路了。到了这个时候,季登和他的那些保镖几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枪的保险打开了,季登的枪是一把银白色的勃郎宁手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龙烈血听孙锐高说过,好像金三角这边地大人物都喜欢这种银白色的手枪,一般可以在金三角挂这种枪的人。他们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只有三个字:不能惹!

    一半的保镖在马上,一半的保镖随着马匹在走,大家都很谨慎,凭感觉判断,龙烈血知道他们已经出了敢猛独立军的地盘,真正的开始深入金三角的腹地。

    也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龙烈血才知道金三角盛产海洛因,在让很多人对它狠之入骨的同时,也对它无可奈何。

    在这片土地上,仅大大小小的民族武装就不下三百支,这此武装各有各的地盘,也各有各的矛盾,再加上那此毒枭的私人武装,可以说,即使是最资深的金三角问题专家,恐怕也无法说出金三角列底有多少支武装。这样的武装,少则数十人,多则上万人,每一支武装,几乎都有把那些热带丛林和山地变成自己的游击战场的本领,整个金三角差不多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没有一处,不是他们的聚啸之地。这里交通闭塞,山林纵横,对任何的大规模机械化部队来说,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战斗,都是一场噩梦。部队多了,你进不来,部队少了,你在人家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的地盘上和人家打游击,那纯粹是络别人添菜。这里的地盘在地图上看是属于塔甸联邦的,但因为复杂的民族问题和历史问题,这里的割据武装,却没有几个人把塔甸联邦的政府军当自己的朋友的,相反,偶尔抽冷子给政府军一下这些人倒是非常乐意。对于那些和金三角接壤的外国势力来说,你惹到他,在金三角,他们是游击队,是反政府武装,而他们一单到了你的国内,那就是毫无顾忌的最可怕的恐怖分子,世界上没有一个政府和国家愿意去捅这样的马蜂窝,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是号称世界军事第一强国的美国,在这片土地上,也无能为力,打落了门牙,也只能合着血吞到肚子里,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去见了上帝的什么美国特种兵,什么突击队员,绝对不在少数。美国挥舞了几十年的毒品大棒,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没有几个人鸟他。

    龙烈血就跟着马队,和那些保镖,在这崎岖的道路上行走着,山谷,河流,丛林,小溪,一路走来,龙烈血都把地形记倒了自己的脑子里。

    这一路行来,路上还经过了两个少数民族割据武装设的关卡,每过一个关卡,按规矩,季登就要在那里留下一匹马所驼的东西,在留下东西后,那些人倒也没有为难他们,把他们放行了。

    约摸五点不到的时候,马队休息了半个小时,大家卸下马上的货物,让马吃点草,喝点水,自己也补充一下,过了继续上路。

    当天空中出现第一颗星星的时候,刚刚转过一个山谷,前面的一个谷地里透出一些模糊的灯光和建筑,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马队前面……

    “什么人?”迷迷糊糊的,许多人端着枪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

    “季登!”

    龙烈血听到季登高叫了一声后,前面的李登和一个站出来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个人一挥手,端着枪的那些人又消失在石头和树丛后面了。

    看着前面那一点模糊的灯光,龙烈血心里有了一丝激动,如果自己计算得没错,前面,就应该是武令彪的地盘了!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五章 挖矿工

    脱落河,奈塔河与胡网谷地的交错地带是是拉贡自由军的势力中心,也是龙烈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头天晚上!季登带领大家进入了武令彪的地盘,而真正到达拉贡自由军势力的中心地带,却是在第二天的中午过后。

    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山系的脱落河与奈塔河穿越了重重山岭之后,隔着一座森林密布的山脊,在这里交错而过,然后又各自向南奔去,在脱落河河谷的北岸的山坡上,有一片松散的建筑群,像一个小镇,坐落在层层树影之中,这个镇子,就是拉贡!武令彪势力的“首都”

    现在还不是大烟花开与收割的时节。但这里的满山遍野,都是一片片等待成熟的大烟田,进入金三角已经不是第一天了,龙烈血也不是第一次看到罂粟田,但如此大规模的罂粟田,龙烈血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里到处都可见到跨枪的士兵。

    作为一个被人从赌场里面赢回来的人,龙烈血当天并没有机会进入拉贡,来到这里的时候,季登并没有过多的关照他什么,不知道是出于堤防还是根本没有把龙烈血放在眼里,在让龙烈血把货卸下之后,吩付了一个保镖一声,就让那个保镖把龙烈血带走了。

    那个保镖自然不会是把龙烈血带去住宾馆,而是把龙烈血交给了一个身体看起来像五十多岁。而面部看起来像七十多岁地老头,龙烈血见到那个老头的时候。那个老头正在一间木屋里,斜斜地躺在一张竹床上,拿着一根烟管,就着一个油灯,正吸鸦片吸得过瘾,看到有人来了,那个老头只眯起了眼睛向门口那里膘了一眼。

    保镖没有多说。只把龙烈血往前一推,“孟老,这个人是季登从霸街的赌场里赢回来的。叫我带来给你!”

    那个老头又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瞟了龙烈血一眼,也不觉什么惊奇,“人还挺精壮!倒是一个挖矿的好料,告诉季登,人我牧下了。”

    那个保镖对这个老头倒挺恭敬,听老头这么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后面龙烈血才知道,面前这个老头,是武令彪手下负责玉石矿挖掘的矿厂“厂长”有着特珠的地位,挖玉可没有一般人想得那么简单,要在莽莽群山与数不清地河摊岩石中挖找到玉石,这可是不简单的事,这首先得有找玉,挖玉的真功夫。玉在哪儿,要挖多深,一般会出什么样地货色,都要做到心里有谱才行,而说道挖玉,在武令彪的地盘上,基本都由这个老头说了算。

    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鸦片烟特殊的香味。

    老头砸巴了两口鸦片烟。满足的吐出一口烟气,看也不看龙烈血,“你以前挖过玉矿吗?”

    “没有!”来到这里后,龙烈血倒难得的说了一句实话。

    “没有?那不要紧,只要有力气就成了!”

    那个老头依旧躺在床上。

    武令彪的玉石矿脉在脱落河上游以西地位置,沿河产玉,纵横越10多里,这个地方并不算金三角最大的玉矿带,金三角最大的玉脉在零露河的上游,玉矿遍布百余里方圆,在一百年前,雾露河上游的翡翠产量几乎占到了全世界翡翠产量的80,而随着玉矿资源的日益枯竭和整个金三角地区高品质玉矿的减少,到了今天,武令彪手下的这一个玉矿也就更加的弥足珍贵起来。

    吸足了鸦片地老头精神抖擞的把龙烈血带到了他管理的矿厂上,沿途,龙烈血举目所见,尽是一个个的深坑与土堆,路上泥泞遍地,乱石四散。

    “在我的场子里,只有两条规矩,偷懒的没饭吃,偷玉的断手断脚后扔到脱落河里,明白了吗?”老头恶狠狠地对龙烈血说,脸上像枯树藤一样密布的皱纹倒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老妖怪一样的狰狞。

    龙烈血假装害怕的点了点头。

    老头似乎很满意龙烈血的表现,他似乎不想一下子吓到他,脸色又稍微温和了一点,“虽然季登把你赢了回来,不过你在这里也并不是没着出头的日子。上次我这里有一个小子,也和你差不多!是被季登赢来的。不过那个小子运气好,在这里呆了三年,他亲自挖到的极品翡翠到比他的体重还要重了,为了奖励他,我们也还了他自由之身。他现在就在拉贡,还结婚生子了,这是你的一条路。还有一条,我看你体格也不错,在这里倒有些浪费!只要你好好干,等武司令一扩军,我就推荐你去当兵,也算有个出路!”

    龙烈血听着。脸上自然是一片傻不拉几感激涕淋的神色。

    老头点了点头,叫过一个工头模样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随便吩付了一下,龙烈血的挖矿生涯就一刻也不停的开始了。

    龙烈血所在的那一个矿坑一共有十多个人,就在脱落河边山上的斜坡,开下了一个约蓝球场大小的凹坑,凹坑分成两层,所有人就在里面忙活。

    对这些挖矿的工人们来说,这完全是一个没有丝毫技术含量的活,所有人都像土拔鼠一样,只知道往下挖,大家用的工具也和一百年前的人们用的工具没有多少区别,绳子,扛子,扁担,铲子和台铁锹,龙烈血这才明白那个老头为什么会说“只要有力气就可以了”

    底下的人在挖,挖到土以后再把它传上来倒在坑外,而挖到的那些石头,则把它堆好,放到第二层,等厂长来挑选。有的玉石,色露于外,一挖到就知道是宝了,而更多的玉石,却是玉石璞,里面有没有货要切开了才知道,赌石的时候一般赌的都是这类玉石璞。

    在所有挖矿的人中,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说话,大家都在埋着头干活,脸色木然,像一台台机器。

    龙烈血被分到的活是把坑底的矿土和石头运到坑外,这是最累的一个活,不过总要有人干,似乎是欺生,龙烈血刚来,这个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也没有人帮忙。

    龙烈血什么话也没说,就像认命了一样,和那些挖矿的人一起,低着头干活,这里的那个工头看龙烈血干得卖力,眼光落在龙烈血身上的时候也就少了。

    在龙烈血独自一人把一块差不多重七十公斤的大石头从坑底抱到坑外的时候,同坑的那些人看龙烈血的眼神也多了一点点敬畏……

    第一天的活,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所有的人才得休息。晚饭吃的是米饭,管饱,但菜很简单,不过还有那么一点油水,大家都吃得淅沥哗啦的。

    在这个矿厂里各个矿坑干活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个,到了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能打一个照面。在这里工作的年纪最小的人,龙烈血看了一下,有一个人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一脸菜色,手腕细得像一根麻杆,排队打饭的时候总被人插队挤到后面,似乎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人小力弱的他虽然奋力挣扎,但在那群大人中间着他就像一片飘在波涛上的树叶,看着越来越空的大锅,那个孩子的眼泪也就在眼睛里打着转,但他始终咬着牙没有哭出来……

    到最后,轮到那个孩子的,也就是一层锅巴再加上一点菜渣了……

    吃完了饭,天也就差不多黑了,劳累了一天的人在这里基本上没什么夜生活,大家都回到自己住的那个简陋的工糊里面唠叨几句,差不多也就睡了。工棚很宽敞,除了有各种怪味和有些脏以外,倒也不挤,大家睡觉的时候和着衣服往板子上一倒也就睡了,不需要什么被子。看到龙烈血白天所表现出来的那一把力气和强壮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人会故意和他过不去。不过即使这样,对于一个新来的人,这里的人似乎也没谁想要来找他攀谈一下的兴趣,更不会有什么“新生欢迎仪式”龙烈血自己表现得也很沉默。

    作为一个被人从赌场里赢来的人,刚来这里的第一天,人生地不熟的,化名牙血的龙烈血自然不可能会兴高采烈,更不可能去抓住一个人问东问西,龙烈血几乎可以肯定,要是他这样做的话,马上就会有人去给那个老头打小报告。

    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耐心!龙烈血悄悄对自己说。

    耳朵里似乎可以听到外面脱落河的河水撞击在河滩上的那些石头的声音,细细的,像树枝拖在沙地上,工棚里有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龙烈血躺在床上,一时竟有些辗转反侧。

    这就是金三角,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金三角,看着那个十二三岁在矿上劳累了一天才能换一顿饭吃的衣衫褴褛的少年,你就知道,任何关于这个地方的浪漫与温馨的幻想,都像天堂的童话一样,是那么的迫不可及,对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很多人来说,很多人一出生,就要面对着生存与死亡的考验。

    龙烈血在等……

    武令彪大杜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杀弟仇人,那个千里之外的血龙会真正的老大,此刻竟然会睡在他矿厂的工棚内吧!

    人生总有意外啊!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六章 绝地刺杀

    挖矿的工作辛劳而无聊,在这里,你真的觉得自己只是一台机器,而不是一个人。每天,天刚亮,随着几声“当”“当”“当”的声音,工棚内,大家就起床了,外面的那个声音,是工头敲着一块生铁发出来的,也是这里的作息信号,每天那块生铁都会响两次,一次是提醒大家起床,一次是提醒大家回来。

    龙烈血每天起床的时候,那时的脱落河还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雾气中,发源于遥远雪山上的河水冰冷刺骨,泛着白色的泡沫,在河边,有几块粗糙的巨石,大家就排着队在那里洗漱,所有的人都有些木然,一个个像雾中的幽灵。

    在这里,牙膏牙刷毛巾这些东西都是奢侈品,不是这些挖石头的工人能够享用得了的,这些人在早上的时候都喜欢咀嚼一种特殊的,带着细碎的锯齿状边缘的植物叶片,据说可以保护牙齿,有时候晚上有人洗澡的时候,有的人会在烧好的水里加上几种难以辨别的植物根茎,据说用那样的根茎泡的水洗澡不会得皮肤病……

    龙烈血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在逐渐熟悉了这里以后,龙烈血才知道,那些每天与他在一起辛勤劳动的矿工,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赌场里把自己输掉的,有的人直接输给了季登,就像龙烈血一样,有的则输给别人后被人卖到了这里,说起未来,这些人的眼睛中都很茫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意思。

    除了那些把自己输了的人,这里矿工中,还包括两种人,一种人是在武令旗的地盘上犯了什么过错,被罚到这里来做苦力的。这类人中,武令彪拉贡自由军中的吸毒人员占了很大一部分。武令彪是一个大毒枭,但在武令彪的军中。却极少有吸毒的人员。武令彪对待吸毒人员批手段极其强硬,第一次吸毒,罚到矿上做苦役半年,第二次复吸,则直接枪毙,没得商量!当然。像这个矿厂的厂长,那一个老头,则是武令彪地盘上的一个例外,那个老头只吸鸦片,他所有地鸦片,都是武令彪为他提供地。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后面会有交代。

    事实上,金三角虽然毒品泛滥成灾,但那些毒枭和他们的军队。

    在对待吸毒这个问题上却是全世界最严厉的,武令彪还给了他手下的吸毒人员一次做苦力的机会,在有的毒枭执地盘上,一发现吸毒则马上枪毙,绝无侥幸。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当初英国人在东方大量贩卖鸦片,甚至不惜为了鸦片来发动侵略一个国家的战争的时候,在英国本土,对鸦片的管制。也相当的严格。就如邱吉尔所言着历史永远不会指责胜利者!

    除了上面提到的那两种人以外,这里剩下地最后一种人,就是本地的土著居民,这些本拖居民在矿厂相当于打零工的性质,矿厂的一切规矩,他们都要遵守,而矿厂则每个月发给他们工资,他们地工资,每个月――15块钱!不要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是两位数15元,每个月累死累活的就是15元,别人劳累一年的辛苦钱对你来说,也许就是刚刚够你请几个哥们到一家普通的酒吧里喝一打啤酒而已,在这里,这些钱足够让人为它去拼命了。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龙烈血才知道他们住的那个工棚为什么那么宽敞,一点都不挤了,就在他来这里的前一周,一个挖了二十多米深的矿洞突然倒塌,七个矿工,被活埋到了里面,也因此,工棚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一个矿工跟龙烈血说起这个事地时候,眼神中难得的有了一丝淡淡的悲怆与伤感,在矿洞倒塌后,玉厂的孟厂长去看了看,一边看一边用烟杆抽着烟,然后眼皮都不擦一下的告诉他们,“矿洞里的人肯定死了,这个矿洞也差不多挖到底了,也不用浪费力气再把他们挖出来了,大家都去干自己的活吧!”

    在这里,生命的价值往往不如一块石头。

    龙烈血自认为不是什么慈悲的人,他到这里并没有抱着什么悲天悯人的胸怀而来,但这里生存坏境的恶劣,或者说,一个人,在看到同类的生命尊严与价值不如一块石头的时候,龙烈血的心中,还是有了一点淡淡的惆怅。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在所有人对他都失去提防之心,都把他当作和自己一样的挖矿工之后,武令彪地盘上的各种信息,都源源不绝的跑到了龙烈血的耳朵里,好多在外人看来难以搞到的消息,在这里,也不过只是大家休闲之余的谈资而已。

    拉贡自由军的司令部就在离矿厂不远的那个小镇上,很好认,小镇半山腰上邵个占执最广,院墙最高,周围还有士兵把手的建筑便是。

    拉贡自由军的很多高层在那个小镇上都建有漂亮的房子,但武令彪却一直坚持住在司令部中……

    拉贡自由军在小镇内和小镇外各驻扎了一个营的军队,两个营总共有600多人,其中驻扎在小镇内的那一个营的兵力,平时除了维持小镇的治安之外,就主要负责小镇内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保卫工作……

    每天挖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远远的,龙烈血都可以眺望到掩映在树丛中的那一排建筑。有时候,龙烈血会忍不住在想,要是武令彪知道自己可以眺望到他的老巢,随时想着要他的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布置在小镇外面的那一个营的营房离龙烈血的工棚的距离不足800米,在有一次龙烈血把一块石头搬运到那个老头指定的地方的时候,龙烈血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士兵操练的呼号声。平心而论,对那些士兵在操练场上的素质,龙烈血在内心中只给他们打了个中下的评分而已,虽是中下,但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特别是在这块土地上,那些士兵个个都是地头蛇。整体士兵素质比这些士兵强出太多地割据武装。在金三角,龙烈血还真没见过几个。

    说到玉石,在拉贡自由军的地盘山。龙烈血来这里见到的那个老头。那个吸鸦片地孟厂长,可是说一不二地人物,那个老头眼睛很毒,挖出来的那些石头,只要一过他的眼睛,他就能说出个三六九米。就是没有三六九,他也能自己动手把它搞出个三六九来――龙烈血听人说过,除了眼睛毒以外,这个孟老头还有一个无人能及的绝顶本事,就是“做皮”不是帮人做皮,而是帮石头做皮。一块普普通通,满山都是,肚子里没什么玉的石头,只要在他的手里转一圈。马上就能“光彩夺目”“身价万倍”在把一块普通地石头变得比黄金还贵重的时候,财源也就滚滚而来了,那样的石头,在赌石的时候,又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听说武令彪以前为了把这个老头抢到自己手里,曾动用一个团的兵力和克钦帮内的某一支割据武装干了一架,双方都死了不少人……

    事情地发展在龙烈血的预料之中。龙烈血对这片地盘也越来越熟悉,从那几个矿工的口中,就连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换班时间和武令彪住在司令部中地哪一个位置都搞清楚了,行动的条件也越来越成熟。

    不过还是着一件事情让龙烈血没想到,那就是!他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就是龙烈血刚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打饭时总被人挤到后面的小孩,在龙烈血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到了打饭排队的时候,龙烈血抓着那个小孩的衣服,在那个小孩莫名其妙,以为面前这个大人又要把自己挤开地时候,龙烈血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前面,自己则排在那个小孩的后面,有人还想插队,龙烈血一只手抬着那个人的脖子,就把那个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的人提了起来……

    从那天起,每到打饭的时候那个小尾巴就紧紧的跟着龙烈血,也没有人再去插他的队,把他挤到一边了。到了后来,干活的时候,那个小尾巴就跑到了龙烈血他们这个矿坑,睡觉的时候,他也搬到了龙烈血他们的那个工棚,紧挨着龙烈血的床边,搭了一个小狗似的窝。

    不知道是龙烈血胳膊上的力气与粗野把大家吓到了,还是那个跟小尾巴有着“特珠关系”的工头默认了小尾巴的行动,更或者这个小尾巴在众人的眼中本就是一个廉价的大众宠物一样的存在,反正大家对这样的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小尾巴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杂种,原因是他妈以前是个妓女,跟他妈睡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就连他妈也不知道那个小尾巴的爹是谁,这样的名宇叫惯了,他妈给他取的名宇倒没有几个人记得了。在小尾巴六岁的时候,他的妈妈就死了,一个小孩,独自生存了三年,在他九岁的时候,他就到矿上来干活了。小尾巴来这里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矿厂的一个工头和他的妈妈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的“香火情缘”收留他,每天刮点儿锅底,也就和养一只不挑嘴,会干活的狗差不多――这件事在矿上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龙烈血对那个小尾巴不冷不热的,那个小尾巴虽然似乎是“粘”上了龙烈血,不过,他也始终不敢靠龙烈血太近,有时候龙烈血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哆嗦起来。

    前几天听工头说武令彪昨天出去了,不在司令部,龙烈血也就暂时按捺下自己那颗激动的心,两天前龙烈血去镇上运石头的时候,还借机到镇上溜了一圈,整个小镇和拉贡自由军司令部的大概地形已经被龙烈血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而今天,武令彪巳经回来了!这个消息是一个矿工在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个矿工说他今天到小镇上的时候看到武令彪身边的警卫连的连长了,武令彪和他的那个警卫连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武令彪做事很小心,也很怕死,一般情况下,他到哪里,那个号称由拉贡自由军中最出色地战士组成的警卫连也就会到哪里。有警卫连出现的地方。武令彪在那里地可能至少有70。

    龙烈血找不到那个人骗他地理由。

    龙烈血巳经决定今晚行动!

    虽然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和武令彪打一个照面,不过龙烈血相信。只要在司令部见到武令彪的时候。他就能把武令彪认出来。特别的人。总有特别的气场,面目也许可以假造,但一个人的气场却无法假造,变异的《碎星诀》在有地时候,简直就是照妖的火眼金睛,龙烈血此刻正在慢慢总结着一些这方面的规律……

    龙烈血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头上浇着水,工棚后面,靠近茅坑旁边那个比茅坑更简陋的,由两片木篱围起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工人地“澡堂”了,龙烈血此刻一边在里面用木瓢冲着澡。一边在脑子里整理完善着自己的行动计划。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这里的矿工似乎不怎么喜欢洗澡,龙烈血观察了一下,在这里一个星期洗一次澡的矿工可以称得上是勤快了。

    不得以,龙烈血也只有“入乡随俗”了,来这里已经十多天,龙烈血还是第一次洗澡。

    在这种地方,在这样地天气下干这样的活儿,每天出一身汗,一身灰那是免不了的,一洗澡。个个身上都和济公差不多。

    龙烈血可不希望自己在离目标人物还有十米远的时候,自己身上的气味就把自己暴露了。

    澡洗得差不多了,龙烈血的眉头皱了起来……

    “谁!”迅速得把衣服穿了起来,龙烈血一脚丫子就把一片木篱揣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提着一个与其身材不成比例的热气腾腾地大木桶,脸上有点惊慌失措,正有点扭捏的站在外面。

    龙烈血看了这个这几天来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小尾巴一眼,自己在这里要做的事决定自己不能跟这个小尾巴太接近了,否则只会害了他。

    龙烈血化装成的牙血冷冷的撇了撇嘴,“你要洗澡?没看到这里我在用吗?”

    “不,不,不!”小尾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极力分辨,但又有些口拙,小尾巴有些畏惧的看了龙烈血一眼,然后飞快的把头低下了,“我不是想洗澡……我……我……我是给你送烧好的水来了!”

    “我巳经洗好了!”龙烈血一说完着他就看到小尾巴的脸上有一些失望的神色,再看小尾巴提着的那个烧好热水的桶里着似乎瓢着一些草根状的东西,龙烈血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但同时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是你弄的!”

    小尾巴点了点头,有点迟疑,“这些……这些……东西是知道你要洗澡的时候我刚刚到山上挖的,我……我阿妈以前说,用野猪刺的根泡水洗澡不会生病!”

    龙烈血深深的看了这个小尾巴一眼,一阵异样的感觉在龙烈血的心中涌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龙烈血蹲了下来,龙烈血的这个动作倒把小尾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把你的两只手伸过来!”

    畏畏缩缩的,小尾巴放下了木桶,按龙烈血说的话,把两只手伸了出来,放在龙烈血的手心里,龙烈血的话,在小尾巴的脑子里,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东西。……那是两只稚嫩而苍老的手,细细的指甲里满是泥巴,手掌手背上有一些新鲜而细小的伤痕,血干了,但还是可以从那些一道道的伤痕处看到里面鲜红的皮肉。

    矿厂内,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休息了,和往常一样,简陋的工棚内这个时候除了有各种味道以外,此起彼伏的鼾声也响了起来,辛劳了一天的人们在这个时候睡得最熟。从躺下的时候,龙烈血就静静的默数着自己的脉搏,在没有计时工具的情况下,这是最可靠的计时方法。

    默数的时间到了,一直闭着眼睛的龙烈血把眼睛睁开了,黑暗中,一道刀锋般的光华在龙烈血的眼睛里亮了一下,没有惊动任何人,像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一样,龙烈血就出了工棚。

    龙烈血稍微觉得有点羞愧,因为今夜的这场暗袭,对他来说,只耍那个武令彪在那里,那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毫无悬念的屠杀!但龙烈血不会手软,对待敌人,无论那个人是强是弱,龙烈血就只有一种态度。

    武令彪必须死!无论武令彪是英雄也好,枭雄也罢,武令彪必须死!

    异变的《碎星诀》展开,霎时,一个与平常的肉眼所见孑然不同的,多彩而神秘的世界,层次分明的在龙烈血的眼睛里不断延伸着……

    黑夜中,龙烈血的身影就像无声的蝙蝠,沿着江边树丛乱石之间,借着各种掩护,以肉眼难以辨析的速度,向着自己的目标飞速靠近……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七章 沸腾的脱落河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没有半点声息,简直像从幽冥中凭空伸出的魔爪一样,黑暗中伸出的手捏住了一个正在站岗的士兵的脖子,在那个士兵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到自己皮肤上的时候,那只手的手心里汹涌的暗劲一吐,刚想出声的士兵来不及发出半个音节,眼前一黑,就像拔掉了电源插头的显示器一样……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印象。

    汹涌的暗劲在震碎了那个士兵的颈部的脊柱之后,顺势而上,在刹那间侵入到士兵脑腔内的时候,在士兵的反射神经发出的反射信号传递到大脑以前,无声的震荡了一下,就如投入到大海深处的水雷一样……

    神经元的反射信号被强行切断,大脑中枢遭列毁灭性的破坏,站立的士兵一瞬间就如抽掉了骨架的豆腐一样,滩软于地,死了,任何的哺乳动物在遭到这样的袭击,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看到刚刚还和自己谈着话的伙伴一下子就软倒了,他旁边的那名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同样的一只手已经按上了他的脖子,仅仅相隔了0.5秒不到,后面的那名士兵就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

    这才叫杀人!

    黑暗中,显出龙烈血的身形,龙烈血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冰冷的银光,嘴唇紧紧的抿着,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两个人,已经是他“清理”的,在拉贡自由军司令部外面把守站岗的第六队人马了。似乎没有人想到会有人敢找上门来,因此晚上驻守在此的士兵都相当地松懈。在清理前面两个暗哨的时候,有人竟然睡着了……

    这样死去。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幸运吧!静静地站在那个暗哨面前,看着那张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脸和那个人嘴角滴出来的口水,龙烈血犹豫了半秒钟,最终还是出了手。既然已径选定了立场,那就没有慈悲的可能……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的身材,龙烈血把他们拖到了树丛后面,两分钟后,一身淡绿色的拉贡自由军军服的龙烈血身形一翻。从司令部外面的一角,翻了进去,动作悄无声息!

    拉贡自由军司令部地一个房间内,虽已夜深,但有两个人似乎仍旧没有睡觉的意思,房间内亮着灯,司令部地下室某处的柴油发电机组正在轰响着。在这个地方,能够用上电,是一件奢侈的事。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指着摊开在桌上的一幅地图,“司令,按照你的部署,我们第四营,第七营地兄弟在昨天已经秘密运动到了达开一带,离敢猛已经不足120里。若敢猛有事,两天之内,我们的人就可杀到!”

    另一个男人也在盯着地图,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眉间已经拧成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杨家的那一家人真不成气候,想要争权,却又畏首畏尾,别人把钢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还在犹犹豫豫,季登刚刚传来消息,对方最近好像已经对杨家那一伙人有所提防了,那个姓王的正打算利用换防的名义把杨家老二的366师从孟固撤出来!接替孟固换防地是那个姓王的手下的368师和两个加强营,要是杨致勋拱手把孟固让出,那他也就失败了一半,要是他抵死不让,换防的368师和那两个加强营就找到借口缴366师的械。姓王的明显巳经在向杨家摊牌了……”

    “那按照司令的看法,扬致勋会不会低头呢?(web用??登?。《《书海阁》》,.com下?txt格式小?,手?用?登?wap.《《书海阁》》..com)”

    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杨致勋那个老不死的嗜钱如命,把持孟固这些年来,他掳到的钱数都数不清,孟固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重要了,无论谁在那里掌权,就意味着将得到种植、加工、贩卖毒品的滚滚财源,杨致勋怎么能够舍得下?要不是看在他统治着孟固这一点上,我们也不会选择和他合作了。我敢和你打赌,要是他选择放弃孟固,他手下地军队第一个就会把他抛弃,没有毒品的利润来源,他手下的那些军队要吃什么?”

    “那杨致勋是一定要干了?”

    “事巳至此,恐怕也由不得他了,他虽然嗜钱如命,他的那两个儿子也和白痴差不多,不过他总算还没有完全老糊涂,你以为他在这个时候服软那个姓王的会饶得了他?你以为那个姓王的这些年来对孟固的滚滚财源就没有一丝地贪念?要不是杨致勋是那个姓王的老部下,在敢猛独立军中也还有一些威武,害怕失去人心,那个姓王的恐怕早就要把孟固给吞了。这次杨致勋要造反,有可能就是那个姓王的故意放纵的结果,好名正言顺的把杨致勋的部队和孟固吞到自己肚子里,看看那个姓王的先前装糊涂,现在又动若雷霆,步步算尽,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最大。”

    指着地图的那个男人笑了起来,“不过那个姓王的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隔山隔水的我们会去插上一脚,等他和杨致勋干上的时候,我们就从背后扑上去给那个姓王的一刀!”

    被叫做司令的那个男人依旧皱着眉,沉吟不语。

    “司令在当心什么呢?对我们这边的内乱,政府军一般是不会插手的。他们巴不得我们这些人完全死了才好了。在这件事中,最有可能插手的是瓦联军,不过据季登传来的情报得知,那个姓王的在动手之前已经和瓦联军的高层打过招呼了,瓦联军已经保证不插手敢猛的内务,就算他们想插手,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政府军这几天搬了两个师正在瓦弄地区搞着演习,搞得瓦联军内部有些紧张,按照以往政府军的手段,这个演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刀真枪的和你干起来了。现在瓦联军正在防备着政府军的偷袭,他们的军事重心已经放在了南面。想抽兵也抽不出来。对我们来说,现在可是天赐良机,我们地部队在路上借道克钦族的地盘已经和他们说好了,留下两个连地武器装备,他们就让我们过去,这一点损失,和我们在敢猛即将获得的利益来说,完全不成比例,我们完全出得起。司令还在当心什么?”

    “我不是当心敢猛的事,敢猛的事无论怎么样,大不了,我们也就是没捞到好处而已,损失是不会有的!”

    “那司令在当心什么呢?”

    “zh国那边!”

    “zh国那边?”

    “我们派去mk的人全部失去联系,新建的柚木运毒网络也被大陆那边的警察连根拔起,这次的损失不可谓不严重。但也还在我地承受范围之内,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季登传来的消息,mk的事他已经尽力去打听了,他的各种关系也都用上了,可传来的消息中,除了mk那边最近在扫黑,省城的各个帮派被政府扫地扫。倒的倒以外。我们派去的那些人马,竟然一点音讯也没有,在哪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知道,这才是让我感到不安的。我总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却不知道那个错误在哪里……”武令彪面有忧色的吐了一口气。

    另外一个男人也收起了笑容,“在敢猛的事了之后,我亲自带人到mk去看看!”

    武令彪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门外传来警卫低声的呵斤,“什么人,站住………”

    话音未落,两声轻微地脆响声几乎就传到了武令彪的耳朵里,对那样的声音,武令彪实在太熟悉了,当一个人的颈骨被扭断的时候。就会发出那种类似折断枯树枝一样的声音,武令彪以前也扭过别人的脖子,虽然在做了司令以后很久都没干那样的事了,但对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

    房间内的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在另一个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武令彪转身去拿自己跨在墙上地枪的时候,关着的门,一瞬间四分五裂,一个人巳经闯了进去……

    一把枪指着两个人!

    面对着黑幽幽的枪口,离自己的配枪还有两步之遥,武令彪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知道,无论自己的动作有多快,都快不过对方地子弹。

    屋子里,三个男人,六只眼睛就这么瞪着。

    短暂的寂静。

    武令彪的脑子飞速的转着,他打量着来人,来人身上穿着的是拉贡自由军的军服,面孔黝黑、眉毛粗重,年纪不大,但很镇定,拿着枪的手不见一丝的颤抖,武令彪的脑子里几乎立刻出现了一个想法……

    “不论是谁指使你来的,只要你放过我们,我就给你十倍!不,一百倍的报酬,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行,欧洲,美国,你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武令彪镇定的看着那个拿枪的年轻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话,就像在谈公事一样。

    龙烈血的眼睛在武令彪的脸上一扫,嗯,这个人大概就是武令彪了吧,长得和那个武令旗倒有几分相似。

    看到这个拿枪的人没有说话,武令彪悄悄的向屋中的那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切在刹那中发生,又在刹那间结束,武令彪只来得及跨出一步,然后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住了,黑幽幽的枪口依旧纹丝不动的指着他,那个年轻人嘴角有一丝冷笑,屋中的另一个人,在他刚想把年轻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他吸引来的,是年轻人的手掌,年轻人一个侧身,一掌切在了那个人的咽喉位置,那个人捂着脖子,嘴里吐着血,委顿于地……

    武令彪看着那个在地上吐着血,满脸痛苦神色,抱着自己的脖子,发不出半点声音,挣扎越来越弱的人,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终于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武令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拿着枪的年轻人,眼神之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这个年轻人,在武令彪眼中,是出没于金三角中的那种最冷血,最可怕的杀手………

    自己的仇人太多了,武令彪现在一时竟然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派来的了……………博昆…………对,一定是博昆那个杂种花钱找来的杀手!

    古今中外,没有死在战场上敌人的刀枪下,却死在刺客的匕首冷枪下的帝王将相英雄豪杰实在太多了,武令彪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面对着这样的情况。

    “你要什么……只要你提出要求,我都会满足你!”武令彪吞了一口唾液,“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一亿美金。有了这些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美女,名车,豪宅,有钱人的生活,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追究你,你想去哪里都行!这个房间的保险柜内就有数不完的钞票,只要你让我打开,你想拿走多少都可以。我存在国外银行的钱可以让你逍遥十辈子,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银行帐号和密码……”

    司令部的大院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武令彪巳经可以听到一些慌乱的脚步声了!武令彪心中暗喜,但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签出一堆堆的空白支票……

    在武令彪的眼里,年轻人的嘴角飘出一丝清冷而讥讽的微笑,知道对方有话要说,武令彪“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我之所以听你说这么多,我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武令彪,现在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去死吧!”

    感觉对方微微垂下的枪管重新瞄准了自己的脑袋,语气中的杀意已经一览无遗,满心不甘的武令彪大叫一声,“为什么?”

    “我的兄弟要我为他们报仇!”

    还没有彻底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龙烈血已经开枪了!一颗子弹从武令彪的眉心处射入,留下一张还略带惊楞迷茫的脸,子弹贯穿了武令彪的脑膛,然后把他的血红的脑浆洒到了墙上。

    一声枪响,划破了深夜宁静的小镇,紧接着,杂乱的枪声像炒豆一样的响了起来………

    脱落河的河水沸腾了起来……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八章 遇险

    敢猛紧张的局势到上此刻就连一般人都感觉到了,今天中午,孙锐高见到了几个和富华商贸有生意联系的老板,这几个老板都在孟固做着生意,是zh国人,昨天晚上的时候,这几个老板拉着各自的全部家当,从孟固逃一样的回到了瑞江。

    在瑞江有名的望江楼订了一个包间,酒足饭饱之后,纳着凉,啃着西瓜,几个男人就聊起了孟固的局势。在金三角这个地方,要论消息的灵通程度,没有人能比得过这些在地方上找拼了几十年,各种人物都能接触到的商人了。

    一边闲聊,孙锐高一边不经意的问起了孟固那边的局势。

    “***,还是回到咱们国家这边好啊,孟固那边恐怕要打起来了!”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男人说起来,语气之中还有几分脱离苦海的侥幸。

    孙锐高故意皱了皱眉,“老李,恐怕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我在这边也听到一点风声,不过要说杨家敢造反,恐怕是有人挑拨吧?”

    “挑拨?”那个矮矮胖胖的张老板一下子放大了声音,几乎要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去,条件反射的向四周看了看,放低了声音,“大家都是熟人,孙老弟和其他几位老弟大概也知道我在孟固那边做的是建材生意,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我怎么会跑回来呢?”

    “哦!”

    “杨家老二手底下的一个经理前些日子到我哪里下了一大笔*水泥的订单,我原本还挺高兴的,可后来交了货以后才感觉有些不对。孟固那个地方,哪里可以用得到这些东西,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我交了货,却不见孟固有什么新的工程动工,我就留上了心,你们知道后来我发现了什么?”张老板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大家都没说话,他的声音一下子压得更低了。“杨家都把那些东西拿去加固孟固周边的防御工事了,这可是那边地一个营长亲口告诉我的。你们想,要是杨家不造反,孟固不打仗的话,杨家为什么要加固那些工事呢?我一想不对,找个机会带着东西就跑过来了,孟固那边真要打起来,子弹可不长眼睛啊!只要人活着,随时都有赚钱的机会,要是人死了,那还搞个屁!”

    张老板一名话,说得在坐的人都点头。

    “杨家加固防御工事是在暗处搞,在明处,一向和杨家来往密切地麻三前几天已经开始在孟固周边地区招募雇佣军了,我手下家具厂的一个本地工人听说做雇佣军每天有100块钱好拿,都丢下了自己的活跑去报名了……”另一个老板啃了两嘴西瓜补充到。

    其他的几个老板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看来孟固地区最近杨家真的要大干一场了,敢猛独立军的窝里反已成定局,孙锐高还有着这些老板所不知道地信息渠道。从四个月前开始,在金三角的地下军火市场上,一只美制的m16步枪的价格已经从过去的100美元一支涨到了现在的350美元一支,子弹则由20美分一发涨到了现在的2美元一发,各种军火的价格最少都飙升了两倍到三倍,出现这样的状况,要是金三角还不出什么大的变故,那才是有鬼了。

    孙锐高心里暗暗盘算着。同时决定今天就写一份关于金三角孟固地区的局势报告交上去,至于要怎么做,做些什么,那就不是他能决定地了。杨家统治孟固多年,以毒养军,孟固地区的大多数毒品都北上流入到zh国国内,是zh国的一大害,杨致勋的一个侄子就是有名的大毒枭,前年在国内落网后随即就被政府枪毙了,那时的杨致勋还威胁要报复zh国来着,他在河对面架起了迫击炮,准备要炮轰这边的边防检查站……让这样的一个人统治孟固,甚至是整个敢猛地区,然后让无数的毒品源源不绝地注入到zh国国内,那绝不符合zh国政府与zh国人民的利益,想到这里,孙锐高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各种主观和客观,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对整个金三角地区,zh国能够施加的影响力很有限,否则,也不会着杨致勋那样的人统治孟固这么多年而毫无办法了,唉……

    孟固的事也有了定论,但还有一件事,压在孙锐高的心里,从重要性和关注程度上来说,已经超过了他对孟固的关心,这件事,不仅仅是上面每天在催促,就是他自己,在排除工作与身份方面的原因后,强烈的好奇心也无时无刻不在驱使着他把自己的目光与思绪更多的投在了那个人身上……

    “大家最近有没有听说拉贡那边有什么消息?”

    孙锐高得到的是一片迷惑的目光,所有人中,只有一个老板稍微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拉贡那边?最近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我有一个生意上朋友倒是经常在孟固和拉贡之间跑马帮,孙老板要是对拉贡那边有兴趣的话,改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不过要是有什么发财的门路的话,可不要忘了我啊?”

    “呵……呵……要是兄弟找到发财的门路的话,是不会忘了郭老板的,不知道郭老板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

    “那个朋友前几天带了一批东西去拉贡,本来说好昨天就回孟固的,可一直到昨天我从孟固离开,也没见到他,不知道他今天到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孙锐高心中一动,“郭老板的那位朋友平时是不是也这样?”

    “不是,我的那个朋友很守时的,这次他说好了需要一批小五金的货,昨天到孟固的话就去取,可我等了他一天也没见到他。这不,孟固那边局势越来越紧张,实在等他不到,我才离开了那里!”……

    散了酒席,出了望江楼。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天上的太阳正值火辣,那几个老板还在上面喝茶,喝完茶后决定要去瑞江城里找个地方洗洗桑拿,一个老板提议,某桑拿城里新来了一批水灵灵的越南小妹,建议大家一起去感受一下越南小妹地温柔……

    大家都笑了起来,话题也开始风花雪月。

    找了一个借口。孙锐高就离开了,这倒不是说他油盐不进,而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回到富华商贸的驻地,看着那条刚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消息。孙锐高呆住了――

    “昨夜凌晨,拉贡自由军司令武令彪,参谋长苗腊在拉贡自由军司令部被刺,两人当场身亡,拉贡自由军目前陷入混乱,其军队已经进入紧急状态。各处把守关卡严禁进出。据可靠消息,刺客在行刺后曾在拉贡自由军司令部据险与司令部警卫人员发生激烈交火,双方伤亡人数不详……”

    仅仅五分钟后,一份同样的消息就摆在了隋云地面前,看前这份消息,隋云紧紧的抿着嘴唇,把两道幽幽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

    肩上的创口火辣辣的疼,不过唯一可以称得上幸运的是,那一颗擦着自己肩膀过去的子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难以弥合的创伤,子弹也没有留在自己的身体内,血已经止住了……

    龙烈血偏过脑袋,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由于角度的关系,他只能看到伤口尾部一道狰狞地血沟,皮肉从外面翻出来的血沟只有一指宽,毫无美感地出现在龙烈血左边的肩部靠颈位置,像犁车在田间翻出的一道小沟。

    两旁数十米高的树木遮天弊日,只有偶尔投在阴暗处的那一些光斑,才告诉着你现在的时间是白天。

    丛林里像一个大蒸笼,几乎可以用舌头感觉得出的湿气和热气混合在一起,让你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些回荡在丛林中的陌生的野猴的凄厉叫声更是让你觉得心悸。

    蹲在丛林中涓涓的溪流边,龙烈血脱下了衣服,小心的将自己的伤口洗净,看着这个伤口,龙烈血再一次地感叹自己的运气,要是那颗子弹再往右边偏上一指的长度,不多,只要六厘米,自己颈部的主动脉血管就要被那颗子弹切断,到了那时,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了。

    龙烈血对待自己的动作并不温柔,在伤口洗净的时候,伤口处又有新的血液流了出来,龙烈血把镰刀草嚼啐,然后均匀的覆在了创口的表面,镰刀草虽然有消炎止血的功效,不过在这个时候涂在伤口上,镰刀草辛辣的汁液的效果,不亚于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龙烈血的眉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唰”“唰”“唰”的几声,龙烈血把背心撕成了细条,结在一起,洗了洗,用嘴咬住布条的一端,然后用另一只手,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包扎完肩上的伤口,龙烈血卷起裤腿,两只脚的小腿上,各盯着几条丑陋的旱蚂蟥,没有盐,也没有火,龙烈血一曲指,几条旱蚂蟥被他一一弹落在地。不要看这些东西个子小,对人来说,有时这些东西的威胁比猛兽还大,特别是误入到这些东西聚集的老巢,无论人兽,绝难幸免……

    还剩下一些布条,龙烈血把自己的袖口和裤腿都扎了起来,喝了两口水,已经有些疲惫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精力。

    从距离上看,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脱离了拉贡自由军的地盘了吧,追兵从昨晚上开始已经消失了,没有消失的自己也让他们消失了,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到晚上的时候,自己应该能够进入到敢猛地界了吧。

    脖子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龙烈血想都不想,一个侧身就滚了开去。

    “咄!”“咄!”

    两根细小的东西出现在龙烈血刚才蹲地方的树干上。

    是谁?能接近自己到如此距离还不被自己发现?一个侧翻后,龙烈血已经持枪在手了。

    四周的树丛一阵响动,龙烈血放下了枪,那一刻,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有什么异动,早已埋伏在周围的那些人就不会再用无声的吹箭对付自己了……

    一根根黝黑的枪口从树丛中伸了出来……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七十九章 再见故人

    龙烈血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曾醉。

    在那次和小胖一起搞网吧,用一块钱买下曾醉的房子以后,曾醉就走了,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是连联系都没有。虽然那时龙烈血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一定还可以再见到他,龙烈血有时甚至还设想过许多的情景,但龙烈血始终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到曾醉。

    从那时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年了吧!那时的自己,还在西南联大,而现在……

    世事变迁,不由不令龙烈血感叹!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幽暗的走道内,持枪押解着龙烈血的士兵不耐烦的用枪管顶着龙烈血的背部推了龙烈血一把,龙烈血故意往前一个踉跄,在低头的那一瞬间,龙烈血再看向那间牢房,牢房里的那个人也正向他看来,两人的目光一触既收,在龙烈血从那个人脸上收回自己目光的时候,龙烈血看到那个人思索似的皱起了眉头。

    曾醉果然是曾醉,自己的面孔虽然变了,但自己的身材并没有变,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到什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龙烈血满腹的疑问在现在只能闷在自己的肚子里。

    走道顶部细窄的铁窗每隔十多步就把一道光影成身垂直90度的投在了走道上,抬头向上看,偶尔,还可以看到站在上面的士兵的胶鞋底和一截黝黑的枪管。

    牢房里关押着许多人,看到牢房里又有新的“邻居”,有的人兴奋地鼓噪了起来,鼓噪得烦了,有两个押送着龙烈血的士兵会毫不客气的用枪托隔着铁窗给那些鼓噪的人的手上或脸上来上那么一下,大声的喝骂,鼓噪声稍熄。更多的,注视着龙烈血这个新人的,是从铁窗里传来的冷漠的目光!

    “哐啷!”一声,面前地一座*铁门被打开了,不由分说,押送龙烈血的士兵一把就把龙烈血推了进去,话也不多说一句。又“哐啷!”一声的把门锁上,扭头就走。

    龙烈血打量了这间牢房一眼,黑黑的,二十多平米,里面已经关押着七八个人,靠近最里面墙角的那里,有一道粪槽(金三角这里的监牢里可见不到什么马桶),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和外面走道上的一样,在房间的顶部,开了茶几大小地一个天窗,用粗粗的*焊了起来,上面的人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情况,整个房间的味道,迷漫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浓浓地酸臭味。

    房间里原来的那几个人也在瞪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龙烈血,龙烈血扫了一眼。没有半丝想要说话和结识“朋友”的欲望,他默默的走到铁门旁边的一个墙角处,坐下。

    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恢复体力,还有,想想要怎么办?

    体力在一点点的恢复着,龙烈血的大脑,也飞速的运转起来。

    龙烈血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到家还是背到家。刚刚从拉贡自由军的地盘上杀出一条血路跑了出来,这气都来不及喘上两口,结果又一头撞进了别人的埋伏圈,唯一幸运的是,埋伏自己的这些人不是拉贡自由军的人,而是孟固王杨致勋的手下,想不到,那些出去“捞外快”的军人“外快”没捞到,却把自己捞到了……

    现在的拉贡,在武令彪死后,一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拉贡的消息,在目前看来,短时间内还不会传出来,无论现在拉贡那边由谁掌权或是要经历怎样严酷的权力斗争,只要掌权的那个人还有一点脑子,在他的权力基础巩固之前,或是说得更明白点,在拉贡自由军可以确保自己不在混乱中被对手吞并之前,就不会轻易发布武令彪死亡的消息。在经历最初的混乱之后,那边的人,一定会有人能迅速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不仅这样,如果他们再聪明一点的话,对于这两天发生在拉贡自由军地盘上的混乱,他们还会找各种借口来掩饰,或许,他们现在已经这样做了。这完全可以从这两天拉贡自由军那边追击自己的力度变化看得出来,毕竟,在金三角这样一个地方,比起为死人报仇来,更重要的问题,是让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更舒服的活下去。武令彪生前也许不缺少忠勇的部下,比如他那个快要被自己杀光的警卫连,不过在他死后,他以前的那些部下,对他的保险柜和银行贴密码还有那些翡翠矿脉的关注程度绝对要比关注自己来得多。自己在那些人的眼中,算是什么呢?一个由敌对势力派出的杀手而已,只要拉贡那边的局势稳定了下来,他们随时都可以对外面说自己已经被他们干掉了,而新掌权的那些人,必要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证据,他们就可以找一个供拉贡自由军发泄怒火的目标,新掌权的人会打着“为武司令复仇”的旗号让手下的军队把迫击炮的炮弹射到一贯与拉贡自由军有矛盾的那些对头的脑袋上,谁都不会指责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

    在可以预计的将来,金三角地区必定又有一番风浪。而现在,自己却在这场风浪的中间,拉贡自由军的变故必定打乱了杨致勋与武令彪之间先前的约定,在摸不清楚情况和面临分裂的前提下,拉贡自由军已经秘密潜入到达开一带的两个营的武装,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只能撤到自己的地盘上去,收缩防线,以防不测。这两个营原本是杨致勋的杀手锏,也是他赖以造反的重要倚仗,在敢猛独立军内部打得热火朝天,两方面都压上了自己全部身家的时候,那两个营从背后给敌人插上一刀,谁也想不到……

    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自己,要是武令彪没死,孟固王杨致勋的打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现在,杨致勋已经站在了劣势的位置。而他对拉贡那边发生的一切,还有可能不知道。他寄于厚望地“外援”,有可能现在已经在撤退的路上了。因利益结合在一起的人,必定因为利益而分开,拉贡自由军那边现在一定是一边在敷衍杨致勋,一边在做着收缩防御的打算。事情很简单,就算杨致勋死了,虽然得不到什么,拉贡自由军也不会掉一根毛,而只要部队还在,无论将来谁统治孟固,拉贡自由军都有与其合作地本钱……

    龙烈血可以肯定,拉贡自由军那边不会把武令彪死亡的消息马上告诉杨致勋,即使告诉杨致勋。杨致勋也想不到那个一手把他的美梦打碎,让拉贡自由军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会在他的监狱中。

    可以说,从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来,战未开,如果不出意外,杨致勋这边估计有些凶多吉少。自己,应该怎么样做呢?是找到机会离开这里回到zh国那边,还是浑水摸鱼伺机而动呢?

    对了,还有曾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那个被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地人,虽然留了胡子,虽然有点憔悴,但那个人就是曾醉,不会错……

    ……

    龙烈血正在想着这些问题,可别人似乎并不准备让他在这里安静的思考一下,下不知不觉中,房间里的那七八个“原住民”已经一脸痞气的围了过来,看样子,就知道不会虾米给龙烈血开欢迎仪式的。

    龙烈血有些无奈的站了起来,扫了这些人一眼,就在屋顶的铁窗那里,已经蹲着了几个士兵,正在嘻嘻哈哈的往下面看,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一个士兵还开了盘口,让别人猜猜“那个人”可以坚持几分钟,几个士兵在用一根烟两根烟地下着注……

    龙烈血知道,那些士兵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自己能坚持几分钟?看来自己必须“坚持”几分钟!

    围住龙烈血的那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闪着凶光,龙烈血冷冷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一个男人先冲了上来,一拳照着龙烈血的脸上打了过来,但这一拳,龙烈血“似乎”并没有能让开,那一拳打在了龙烈血的脸上,龙烈血地头仰了一下,后退了一小步,然后,龙烈血也还手了,同一样的一拳,龙烈血打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噗!”的一声,是那个人鼻梁断裂的声音,只一拳,那个人满脸开花,就躺到了地上。头上的那些士兵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而围住龙烈血的那几个人则愣住了。

    龙烈血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看着那些人。

    他们只愣了一两秒钟,然后,就一拥而上……

    如果小胖在这里的话,看到龙烈血现在的表现,一定会把下巴都掉在地上,此刻龙烈血的身手,要是以他平时的水准来衡量的话,那就是连“九流”都算不上的蛮汉。在那些人的围攻下,没有多少格斗技巧的他就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硬挨,他唯一的特长就是他莽撞的力气与狠辣,别人打他一两拳,他不倒,他打别人一两拳,别人就要倒,这是一场纯粹的消耗战。

    ……

    抓住那个人打来的拳头,龙烈血一记膝顶撞在那个人的小腹上,那个家伙整个人都被撞得跳了起来,发出一声惨号,龙烈血一松手,那个家伙就像是甩到玻璃上的鼻涕一样,软软的滑倒在地上。

    龙烈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喘着粗气,有些“虚弱”的靠在了墙上,房间内,除了那几条倒在地上,正在呻吟的人体以外,已经看不到其他还能站着的人了,头顶上的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还有一个笑得极度开心的声音。

    “……哈……哈,你们都输了,快点把烟拿来。奈温,你的两根烟先欠着,等领了这个月的薪水再还我,不过到时是三根啊!”

    几道黄黄的“水线”从那个开着的窗口飞泻了下来。输了几根烟的几个士兵直接拉开裤子,掏出几只小黑鸟来,把一股火气,全部撒了下来。那些躺在窗口下面地几个家伙,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淋了不少。

    “你们这些怂佬,今晚别吃晚饭了,都去吃屎吧!”上面的一个家伙骂了起来。

    不多时,房间内就弥漫起一股浓浓的尿骚味,龙烈血这下总算知道房间里为什么会有那样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味了。看着那个变成别人小便排泄口的小天窗。要是遇到几个变态的人……

    龙烈血:……

    ……

    当房间内的那些“原住民”们已经有一半地人可以爬起来的时候,天刚刚差不多想要黑下来,旁边的牢房里,已经在开伙食了,浆糊一样有此辛辣的东西一个房间一大碗,唯独龙烈血他们这间没有,爬起来的那几个家伙,看龙烈血的眼神都变了,变得畏缩起来。龙烈血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们条件反射式的颤栗一下。

    送饭的人刚刚过去,提审龙烈血的人就来了。龙烈血被带到了监狱的提审室。

    提审龙烈血的是一个挂着中尉军衔的男人,30多岁,在今天把龙烈血“捉”来的那队人的头头也在那里,说到提审。吃苦是免不了的,龙烈血倒也吃了一顿老拳,不过那些人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来。在看到负责审问自己的那个家伙只是一个中尉以后,龙烈血就可以肯定,自己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要是这些人知道自己是谁,哪怕仅仅是有一点怀疑。那么,审问自己的就不会是一个中尉了,提审室里的后气氛也不会如此的不松不紧的。

    事实证明了龙烈血的判断,那个中尉最关心的问题,是探究龙烈血是不是那个姓王的派来的奸细,在龙烈血吃了一顿苦头还矢口否认之后,似乎那个中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好笑,世界上哪有这样蠢的奸细?拿着枪,满身带伤的跑到孟固的地盘上来?关于自己的来历,龙烈血自然有一番说辞,一支押玉石的马帮遭到土匪的突袭,马帮人员和货物损失殆尽,身为马帮保镖的龙烈血在枪林弹雨中捡了一条命逃了出来,误打误撞的跑到了杨致勋的地盘上,结果被俘了……

    龙烈血的说辞倒也和他被人俘虏的经过相同,在反复审问了几遍之后,那个中尉也没有找出什么破绽,金三角的马帮和土匪又何止千万,谁人能一一道得出来,土匪抢马帮的事也不新鲜,这经常可以听得到。最后,那个中尉又问了问龙烈血他们马帮所跑的路线和一点玉石的情况,龙烈血把瑞江,霸街,和拉贡的来往路线一说,再随便讲了讲拉贡的玉厂的事,从眼神上判断,龙烈血知道,那个中尉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兴趣。

    “那个……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审讯的末尾,龙烈血故做小心的问了一句。

    坐在上面的中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说的我们还要印证一下,而且据你所说,我们也找不到什么能够证明你清白的证人,现在孟固地区局势有些紧张,等局势好转了,我们再考虑你的问题!”

    中尉说完,不等龙烈血说话,一个眼色示意,房间内的士兵已经冲上来就把龙烈血驾着往外走,在龙烈血离开那间提审室的时候,以龙烈血超人的耳力,提审室内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到龙烈血的耳朵里。

    “你怎么看?”

    “这个小子说得恐怕是真的了!那边的人再笨,也不可能派这么一个人过来打探什么情报吧。”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今天我们抓到他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他的肩上还有枪伤。要把他放了吗?”

    “哈……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等这边局势一稳定,麻老板的矿上正好需要人手,就把这个小子卖过去,还能卖给几千块钱花花,谁会给钱过不去吗?到时少不了你那一半,到是老兄你,有一身捉蛇的本事,最近有没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啊?”

    “哪里,刚刚接到一笔生意,一个欧洲的大老板想在家里养一条大蟒,越大越好,对方开价是这个数,刚好最近不是听到有人说在麻山那边见到么,有水桶那么粗的,我就带人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蛇没抓到,倒把这个小子给抓来了!”

    “就当抓了个苦力吧,下次老弟要是再去抓蟒,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打个招呼,这监狱里,别的不多,诱饵可不少啊。老弟发财的话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这年头,咱们当兵的不去捞点外快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听说我们这里的很多东西弄到zh国那边都能卖个好价钱,一只穿山甲在那边的馆子里随随便便就能卖好几千块钱,不如……”

    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不可闻。

    回到那间牢房里,刚才躺了一地的人都起来了,大家看到龙烈血回来了,目光中有此畏惧,在畏惧的背后,还隐隐藏着一丝恨意,那些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互相交流着,阴谋的味道十分明显。

    自己刚才还是太仁慈了,看来今天晚上有得玩了!

    龙烈血嘴角飘起一丝笑意……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章 战事爆发

    12月26日,在龙烈血被关押到孟固监狱的第三天,敢猛独立军的内斗终于开始了。

    事情既在许多人的预料之中,也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之外。

    说是预料之中,是因为大家早猜到在敢猛独立军内部,杨家和王家终要斗一斗,孟固号称“九反之地”,无论谁统治那里,都是要反的。当年隶属于塔共旗下的319军区,也就是敢猛独立军的前身,在孟固第一个举起了反叛的大旗,319军区的军区司令王灿光和副司令杨致勋一起带着319军区的人马,空袭了塔共中央的所在地巢山,让塔共中央的一干头头脑脑全部做了他们的俘虏,虽然塔共中央的领导人后来在所谓的“给出路”的政策下都被释放了,没有人被杀,不过319军区的行为无疑给塔共挖好了坟墓。在319军区举起反叛大旗后的一个星期,塔共旗下的所有军事武装都宣布脱离了塔共的领导,原本在塔甸北部呼风唤雨貌似强大的塔共就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变成了历史,塔共的解散,也对金三角的时局和毒品的泛滥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今天的金三角中的很多割据武装,原本都出自塔共一脉,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在塔共覆灭之后,319军区就改名为现在的敢猛独立军,原319军区的那些大员摇身一变,一个个都变成了敢猛地区人民的保护伞了。这其中,在划分地盘的时候,原319军区杨致勋手下的一个团变成了现在的366师,驻地孟固,原319军区王灿光手下的368团,变成了现在的368师,驻地霸街。整个敢猛地区。杨致勋获得了财源滚滚的孟固。变成了名副其实地孟固王,王灿光则获得了除孟固以外敢猛地区绝大多数的土地,包括霸街,成为名义上整个敢猛地区的最高统治者。

    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一地能容二王乎?

    可以说,从起义成功那一刻起,杨致勋与王灿光的矛盾就已经深深的埋下了,孟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重要了,319军区在这里壮大以后举起了反叛的大旗。谁也不能担保后面的统治者不会成为第二个319军区。

    孟固,是野心家的催化剂!

    在金三角的地下,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传说在319军区举事成功之前,杨致勋就与王灿光达成一个秘密协定,那个协定的内容是,在举事后319军区所获得的利益中,由一个人提出分配方案,另一个人则有方案的优先选择权。以此来保证利益分配的公平,当时的王灿光和杨致勋都同意了。

    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说实在话,就连后面王灿光和杨致勋都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他们举事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是摆脱塔共的领导,获得孟固的绝对统治权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后来会获得那么多。

    除了极个别地高层领导以外,当时塔共的高层领导人基本都涉毒,而通过军队贩毒得来的巨额利润,则通常都被塔共的高层领导腐败私吞了,在塔共的历史上,曾出现过数千万美元集体款项被几个高层领导公开私分的丑剧,为了管理贩毒业务,当时的塔共甚至还成立了像“特货贸易管理领导办公室”这样地机构,来统一领导,塔共所说的“特货”,就是海洛因。

    在这种情况下,塔共的军队中下层都对领导层的腐败普遍感到失望与不满,这其中,又以319军区为最。319军区当时统治者孟固,海洛因和鸦片的种植,加工,贩卖,运输的滚滚财源可以说是源源不绝,塔共的那些高层领导,都把319军区当做了一部自动提款机,毒品带来的丰厚利润,通过“特货贸易管理领导办公室”,最后都流入了塔共少数几个领导人地口袋,319军区只沾了一层油水而已,时任319军区司令和副司令的王灿光和杨致勋对此情况当然不满,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钱,凭什么就被那些腐败分子全部装到了自己的口袋呢?难道打着一个塔共中央的旗号就可以这样既做婊子又立牌坊吗?

    集体利益?党派利益?

    去***,你们这些杂种全部去吃屎吧。老子就是要反你,老子就是不听你的话,老子就是要把那些毒品的利润一个子儿都不少的吞到自己肚子里,让你们这些狗杂种从此以后别想从我们319军区弄到一分钱!

    就这样,在经过缜密的准备之后,319军区终于第一个举起了反叛的大旗。

    事情的结果是出乎王灿光和杨致勋的意料的,他们当时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塔共其他部队反扑的资金积累,突袭塔共中央巢山的决定,不过是想在手里捏几个用以自保的人质,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在他们周围的塔共军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个都扯起了脱离塔共的反叛大旗,谁都没有功夫去为了什么塔共来鸟他们一下,更没有人关心他们手上那些塔共中央高层领导人的死活,每个人都在搞独立。

    王灿光和杨致勋郁闷得不行!

    王灿光当时曾为此摔过帽子,发过火,“***,我说这些***平时怎么这么老实呢,原来他们个个早有反意,只是拿眼睛瞪着我这个出头鸟看我怎么办?老子冒了多大的险,连身家性命都押上了,想不到只是做了一次陈胜吴广,去帮那些***滚了趟地雷,看到老子没事,还把路给滚出来了,这些***就一窝蜂的全冲过来了!”

    早与众人离心离德的塔共覆灭得太快,快得让319军区都反应不有,原本他们是准备好别人来打他们的,但想不到,他们的那些准备差不多白费了。孟固在手中,前方没有敌人,怎么办?实力强悍的319军区大旗一挥,短短一周的时间内就把原塔共中央统治区的敢猛席卷到自己地口袋。

    面对着已经远远超出最初预计的收益。王灿光和杨致勋都傻了眼,不过,他们还是遵照了最初的约定,杨致勋提出了分配方案,孟固与敢猛二选一,王灿光慎重的做出了选择。

    在杨家顶着敢猛独立军的旗号统治孟固的时候,双方的矛盾已经深深的埋下了,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杨致勋主要抓到的钱,有了钱,也就有了军队。

    王灿光主要抓的是土地、人口与统治者的大义。有了这些,也会有军队。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两个人都狠抓军队建设,原本各自手里的一个团,在随后,都变成了师一级的规模,不过在这场敢猛独立军内部的军备竞赛中,到了后来,还是王灿光获得了胜利。在他的手下,除了368师以外,他还捣鼓出四个加强营出来,在军队实力上,越来越占有上风。

    拖得越久,杨致勋这边的军队也就越不占优势,双方的悬殊有可能越大。明眼人谁都可以看处出来。这也是杨家在这个时候成为第二个319军区的原因。

    最近这两天,金三角这边的人谁都睁大了眼睛盯着孟固这边的局势发展,看着来孟固换防的368师和那两个加强营一步步的向孟固逼近,一些嗅觉敏锐的商人们从霸街,从孟固,一车车的拉着东西往zh国跑。敢猛独立军的王灿光那边在23号,也就是龙烈血被抓进监牢的那天发表了一个平静而简单的声明,大意是这次换防只是例行公事。大家不必紧张云云……

    可逃的人还是在逃,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被人抓到监牢里的龙烈血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了。

    25号,杨致勋这边在孟固也发表了一个公开的声明,在声明中,杨致勋的口吻和王灿光出奇的一致,对于这次的换防――“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大家不要紧张,那些说我杨某人要造反的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谣言,谁是我们敢猛独立军的敌人,谁就最希望看到我们内斗,王司令的命令,不仅在霸街,大孟固,也一样有效!在孟固的366师已经做好了换防的准备。不日,鄙人将亲自去见王司令,以平息这次的谣言。”

    听到杨致勋这么说,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杨致勋这次要服软了,只有少数人,依旧满心疑惑的想看看杨致勋想要干什么。

    仅仅过了一天,答案出来了。

    26日早上9点,在离孟固约90里处的芭蕉坪,王灿光派来接替366师换防的两个加强营中的一个,在那里,遭到了杨致勋旗下366师两个团的伏击,那个加强营全军尽没。

    消息传出,金三角立刻风云激荡。

    所有人都没想到,杨致勋在一边放烟幕的同时,出手竟如此的狠辣,如此的大胆,在别人都以为他会缩在孟固这个乌龟壳里据险而守的时候,他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个埋伏就把王灿光的一个加强营给吃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下,双方想不打都不行了!

    孟固的监狱中……

    从下午的时候,站在监狱顶部的那些士兵就一个个的不见了,在监狱这样一个封闭的系统之内,想要及时获得外面的消息,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几乎是一种直觉,龙烈血有一种预感,外面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龙烈血招了招手,同在一个牢房内的根岱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龙烈血的面前,用一种近乎卑微的眼神看着龙烈血,“老大,有什么事?”

    根岱是土生土长的孟固人,在龙烈血来到这间屋子以前,他一直是这间牢房内的老大,这个家伙完全是一个兵痞,据他自己说,他以前也在敢猛独立军内干过,他之所到这里来,是因为殴打长官的缘故。至于殴打的原因,他怎么都不说。

    根岱在这里已经服刑四年了,说是服刑,只不过是脱下军装变成苦力而已。监牢内的人,在龙烈血到来之前,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孟固周围的矿山上去做苦工,只不过这几天局势有些紧张,外面谣传着的孟固这边地守军要造反地消息也传到了监牢内,因此,监牢内的这些犯人在最近这一段时间比较躁动,外出做苦力的时候常有人逃跑。因龙烈血来到这里的前两天。这里还出过一起“恶性事件”。同一个牢房内的犯人在外出到矿上的时候一起合谋杀死了看守的士兵,抢了两只枪以后跑了,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监牢内关押的犯人就暂时停止了到外面矿上做苦力的劳动。

    龙烈血来到这里三天,都一直被关押在监牢内。

    按照根岱地话说,“那些官老爷怕我们跑了,把孟固这边的情报带到对方那边。如果还让我们出去做苦力,他们就还要派出兵看管我们,在眼前这个关头上,他们只怕自己手里的兵不够用,哪里还能再抽出兵来照顾我们,自然是把我们关在这里最牢靠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西方的自由世界,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权好讲。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每天除了两顿馊饭外,就连放风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什么了。

    一堆老男人被关在一起,每天大眼瞪小眼的,臭哄哄地一堆人就只能以找瘙子为乐,看到有个愣头愣脑的新人来了,大家觉得这个人也许可以给大家带来一些乐子,就想给别人一个下马威。哪知道,七八个人一起上去还是被那个愣头愣脑的新人给捶翻了,满心不甘的一干牢痞在根岱的带领下还准备到夜半三更的时候给人家好看,来一个狠的,没想到,唉……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

    反正是那天天亮以后,牢房内新来地那个家伙就成为了这个牢房内当之无愧的才老大,在经过了一夜地狱一样的“磨炼”之后,就连这间牢房内的老大,那个号称是因“殴打长官”而获罪入狱的根岱,在新来的这个人面前,在龙烈血面前,也乖巧的像一只波斯猫。

    龙烈血随便一招手,根岱就坐在了他的面前。

    有一种人,身上会有一种特质,无论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处在什么样地环境之下,身上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他总能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聚拢在他的身边,仰望着他,把他的个人意志,变为集团意志,让周围的人贯彻执行,而这样一种特质,在龙烈血的身上,正越来越清晰的展示出来。

    中午的太阳从头顶处的那个天窗那里直刺刺的射了下来,牢房内热得像桑拿房,不过即使在这种时候,龙烈血依然坐在牢房内最清凉,最干净的一块地方,屁股底下垫着房间内唯一的床草席,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龙烈血自己,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谦虚的品质。

    龙烈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根岱十分认真地想了想,“我也觉得奇怪,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像这种连监牢里的守卫都撤走一大半的情况还真没有遇到过,就是去年谣传政府军要攻打孟固的时候,监狱里也没这么紧张过,我看,有可能,有可能……”根岱放低了声音,漆黑的脸上显出一丝精明的神情,“孟固这边的军队已经和那边干起来了!”

    干起来了?

    这个情况倒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

    龙烈血年地一眼在房间的门口边上正在围成一圈打扑克的众人,那幅快要磨得掉漆的扑克是这间牢房内众人的宝贝,在一次出去做挖矿做苦力的时候,根岱藏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翡翠给看押他们的一个看守,过了几天,那个看守给了根岱一包香烟和一副扑克,香烟被抽了,扑克上原本是丰满风骚的裸体美女,也被“磨”得要掉色了,只要想到房间内这些家伙说的扑克上那54个裸体美女至少被自己“睡”过一遍的话,再看看扑克牌上那些星星点点的“不明物质”,龙烈血的手就没有沾过那幅扑克牌。

    正在玩扑克的墨吉刚好看到龙烈血向这边看了一眼,几乎是立刻,那个家伙的声音就放大了一倍,几个微妙的眼色过后,房间内的众人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都是人才啊!龙烈血内心感叹。

    龙烈血的目光转到了根岱的脸上,就像头顶上射下来的阳光一样,直刺刺的,没有半分的掩饰,“要是敢猛独立军内部现在已经打了起来,并且战事很快就波及到孟固,你有什么想法?”

    根岱呆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龙烈血的意思,脸上有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只要能出去,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整天做牛做马,我就知道老大你不是普通人,老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一道幽幽的电光从龙烈血的眼中闪过……

    不知道曾醉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里呢?

    那天龙烈血被提审的时候,当回来再一次路过曾醉的那个牢房的时候,一片指甲大小的木片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龙烈血把它弹到了曾醉的牢房内,木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龙”字……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一章 监狱暴动

    半夜的时候,根岱被一阵模糊的枪声惊醒了。

    那时他正在梦里,梦到他小时候和他父亲去打猎的情景,他手里提着的是一只堪称古董级别的火药枪,据说那枪是当初英国人统治这片地地的时候留下的。枪在根岱手里,根岱觉得自己手里就像抬着一门机关枪,不用上火药,只要一扣扳机,枪口的子弹就像弹雨一样的飞了出去,仿佛永远打不完一样,在树林里,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走的,老虎,豹子,猴子,野猪,乱七八糟的鸟像雨一样的倒在他的枪口下……

    根岱在梦里高兴了两秒种,然后马上就醒悟了过来,妈的,老子一定是在做梦。然后,根岱感觉有人在摇他,根岱醒了过来,然后,他就听见了枪声。

    半夜的枪声。

    住在同一个牢房内的所有人都醒过来了,黑暗中,大家都睁大了眼睛。

    龙烈血也听见了。

    枪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开始时,就像盐巴里蹦跳的炒豆,不一会儿,炒豆声就变成了雷鸣般的洪涛,炮弹在空中的尖啸像锉子一样刮着人们耳膜,然后就是炮弹爆炸的轰鸣。

    除了龙烈血以外,黑暗中,房间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这时候,整个监狱里的人似乎都醒了过来,不安与紧张的气氛像黑夜一样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有的人开始躁动力起来。

    这两天来,监狱里地看守越来越少。而每天的伙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弄得大家都有些焦躁和不安。前些日子,敢猛独立军内乱的消息还是传到监狱里面了,听说孟固这边开始的时候还占了一点便宜,而后面的消息,则越来越少,监狱就像被隔绝了。

    面对这种情况,不用龙烈血说话。在牢房内的两个强壮家伙的帮助下,身材最瘦小地墨吉像猴子一样站在那两个家伙的肩膀上,手一伸,就抓住了牢房顶部天窗上的钢条,墨吉细小的脑袋刚好可以从钢条的空隙中穿过。

    墨吉在上面呆了不到五秒种,脑袋一缩,就灵巧的跳了下来。

    “老大,北面那边好多人在干仗,简直就像在放烟火一样!”

    北面?激烈的枪声无疑给龙烈血送来了最新的消息。能在孟固的监狱里听到外面的枪声,规模还不小,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孟固的守军在与敢猛独立军交火。

    敢猛独立军已经打到孟固了!

    杨致勋这边的部队已经没有了可以灵活机动地战略纵深。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家里和人的战。这就是说,在此之前,在自己被关在监牢内的这几天,杨致勋的366师已经在正面战场上失利了……

    这和自己先前预料的一样,杨致勋没有办法坚持太久……

    也许杨致勋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发生在拉贡的事……

    他引以为援的拉贡自由军最终还是拖了他的后腿……

    或许,还是别的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但最后。所有事情都指向了现在的这个结果,这个对孟固守军来说最坏的结果――敌人已经打上门来了!看守监狱的守卫这几天的表现就是最好的例证,守卫也人心惶惶!外面的交火,极有可能是敢猛独立军有预谋的对孟固守军阵地实施的夜间突袭!

    耳朵里炮声依旧,各种念头与判断在龙烈血的脑子里电光流传,龙烈血依旧面沉似水,目光灼灼如冰,漆黑的房间内。依稀可以看到众人的面孔,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目光中有彷徨,有激动,也有迷惑!

    根岱排众而出,“老大……”

    龙烈血轻轻的抬了一下手,根岱的话就咽到了肚子里,龙烈血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被龙烈血的目光一扫,房间内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再等等!”

    等等!众人一下子都舒了一口气!

    龙烈血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房间的一角,把半个身子埋到了阴影中,沉默如石,根岱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不过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似乎都盯在龙烈血的身上,穿透黑暗,似乎想把这个男人的心思看透一样。

    看着那个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动,根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慢慢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平时都难有的静谧感觉,这种感觉,在以前,就只有第一次到曼德勒的大金寺才有过。这种感觉很奇妙,根岱也说不上来,感觉上,就像在一座幽静的山里,静静的看着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自己眼前流过……

    天亮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根岱想都不会去想,只要这个男人还在,那按他说的做,就没错。

    ……

    龙烈血他们这个牢房很安静,但与他们相邻的那些牢房此刻却像煮开了锅。

    “守卫呢?守卫呢?外面怎么回事,快放我们出去!”

    ……

    “快点打开门,放老子出去!”

    ……

    “外面怎么回事?不会是要把我们留下来做替死鬼吧!”

    ……

    “妈的,快打开门!”

    ……

    外面的枪声和轰隆的炮声把所有人都炸醒了,所有人都在隔着铁门狂吼,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恐。

    除了牢房里犯人们嘶喊以外,半个守卫都见不到。

    “哐啷”“哐啷”有人在用力的摇晃着牢房地铁门,“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们要把门砸开了!”

    这边的人在威胁着要砸开牢门,那边的人已经在动手了,不过牢房内身无长物,想要把那一根根比拇指还要粗的*牢笼给砸开,那又谈何容易,除了制造一堆堆乒乒乓乓的噪音以外,也不见有谁成功了!监牢内到处都充斥着疯狂的呐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枪声越演越烈。丝毫没有停下来地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半个守卫的人影都不见,于是监狱里的所有人都确定。这里的守卫,大概是全跑了。

    “妈的,那些牛日的全跑了,他们就是要把老子们全留在这里,和杨致勋一起陪葬啊!”监牢内幽暗的走道内,一个凄厉的声音像死了老爹一样的叫了起来。“兄弟们,大家把门砸开啊,要是留在这里。什么时候被饿死了都不知道。杨致勋要完蛋了,大家不要留在这里做炮灰啊!想要出去,就看现在了。”

    监狱内地骚乱至此已演变成了暴动,每间牢房的铁门都在轰轰做响,简直有些震耳欲聋,牢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被砸到了外面。外面的过道上燃起了火光,也不知道是哪一间牢房藏了火柴之类的东西,把什么给点着了……

    监狱里疯狂了起来……

    时间还在流逝,深沉的夜色已经有了一抹鱼肚白,监狱里的疯狂仍旧在继续,在这样的疯狂中,已经有了一丝绝望,所有人都拿出吃奶的力气在搞着破坏。但也没有看到谁脱出牢笼,毕竟那些*混泥土弄出来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被赤手空拳破坏得了的。

    外面的枪炮声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那声音,没有开始时那样猛烈和集中,但却仿佛离众人越来越近一样,开始时枪声是在北面,而现在,却好像到处都是……

    房间内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龙烈血的脸上,龙烈血依旧闭着眼睛,但他的耳朵,却把外面的声音一丝不漏的收了进来,当北面的枪声终于完全变得散乱,大炮地呼啸声停下来的时候,龙烈血睁开了眼睛……

    “杨致勋的部队完了!”

    “老大!”牢房内众人激动的喊了一声。

    龙烈血豁然站起,斩钉截铁,声音肃然,“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刀枪无眼,想要跟着我活着走出去的,从现在起,就听我的命令行事,违令者杀,不想跟我的我也不勉强,出了监狱,我们各奔东西,都明白了吗?”

    龙烈血冷冷的目光一扫,根岱和墨吉他们几个立刻站在了龙烈血的帝边,一副铁杆模样,这几个家伙是龙烈血刚来的时候被龙烈血收拾得最惨的,在牢房内,他们也最服龙烈血,“老大,我们跟你!”

    牢房内,众人都站在了龙烈血的一边,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没动,根岱看着那个人,用手指着他,怒问,“木坎,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木坎的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不是……不想跟老大……我只是想出去的时候……先回家看看!”

    “让他去,我不勉强谁!”龙烈血一说话,根岱就放下了自己的手指,不过表情依旧有些愤愤。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出去!”猴急的墨吉忍不住问了一声,虽然龙烈血似乎从来没有把这个问题当问题,不过事到临头,所有的人都有些好奇。

    “现在,你们先管好自己的嘴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

    看到众人迷惑的点了点头,龙烈血也不说话,伸手在自己的耳垂边一阵揉搓,哗的一拉,那张在他脸上覆盖了大半个月的高分子树脂仿生面具一下就被他扯了下来。

    让面部的皮肤重新接触空气的感觉真的很好,龙烈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个面具无论再怎么仿生,再怎么高科技,戴在脸上。始终不怎么舒服。现在是把这个面具拿下来的时候了。

    牢房内的众人看着龙烈血一下子变得俊逸但有些缺少阳光地苍白的脸,个个的嘴巴在那一瞬间都可以塞和下一个手榴弹。然而,更让他们吃惊的事发生在后面。

    只见龙烈血走道铁门前,两只手放在铁门的两根相邻的钢条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那一刻,房间内众人地大脑都差不多要死机了,根岱看着龙烈血的动作。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是……他不是……要打算把那两根铁条给拉开吧……这……这可不是在拍电视剧啊……

    就在根贷自己刚刚把自己脑袋内那个看似不可能地荒诞念头赶走的时候,他的眼睛,差点从眼眶内掉了出来――那两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条,在龙烈血的动作下,正在慢慢的变化着形状――先是变弯,然后慢慢地弯成了弓形,最后,那两根钢条中间,赫然留下了一个可供一个人钻过的“窟窿。

    房间内,有一半人此时把口水滴在了地上,另一半的人。则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根岱转身一拳打在一个家伙的脸上,把那个在流着口水,正处于石化状态的家伙打得跳了起来,发出一声惨叫,“啊,根岱,你为什么打我?”

    “没什么,我只想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作为龙烈血来到这里之前牢房的老大,现在牢房的老二……咳……咳……根岱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有权力这么做。

    拳头上传来的感觉让根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跟着这么一个老大,难道说老子发达的日子就要来了!当这个念头在根岱脑子里出现的时候,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妈的,我这在想什么呢?还是先留着这条命再说吧!

    喉头一阵翻涌。龙烈血强自把要冲口而出的那一口鲜血给重新咽了回去,自己现在要的,就是在这些人面前竖立起难以撼动的无敌形象,要是吐出血来,这样的形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就是刚刚拉开钢条的代价,变异后的碎星决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原本堪称可怕地破坏力,强自动用碎星决做这样的蛮力的后果,让龙烈血的内腑在短短的几秒种之内就受到了创伤。

    龙烈血的脸色更显出几分苍白,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年地一眼还在发呆的众人,龙烈血一声断喝,“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跟我走!”

    牢房内的众人如梦初醒,一个个连忙穿过那个“窟窿”朝外面跑去。

    坚牢内,看着已经脱出牢笼的根岱等人,其他牢房内正在绝望的众人一下子就像看到了希望,正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他们一个个把贴在铁门上,伸出手在外面挥舞,脸上那种乍逢生机的急切与患得患失的表情,让人终身难忘。

    “根岱,根岱,是我啊,山都,快想想办法让我出去!”

    ……

    “兄弟们,做做好事,放我们出去啊!”

    ……

    “墨吉,墨吉,你忘了吗,你刚来的时候还是我罩着你……”

    ……

    “快放我出去啊,出去以后我们都跟你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幽长的通道内,乱七八糟的丢满了各种东西,靠通道的右侧,一双双各种各样的手从铁牢内伸了出来,竭力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无数人嘶喊的回响,像失去了指挥的乐团在咆哮,这场景,配合着外面震天响的枪炮声还有通道内微弱的火光,一瞬间,会给人一种错觉,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一张张扭曲的脸孔,长长通道的尽头仿佛就是地狱,黑黑的看不到尽头,所有的声音在变慢后都变成痛苦与绝望的呻吟,如鬼魂的哀嚎,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臂也变得苍白和可怕起来……

    根岱的心颤抖了一下,他看向跑在他前面的龙烈血。

    这个男人,步伐始终沉着,有力,在出来后,他始终跑在最前面,无论前面是黑暗,还是什么,他留给大家的,始终是一个深沉的,描的背影。

    “轰”的一声,只听声音,根岱就知道那是一发迫击炮的炮弹的爆炸声,炮弹落在了监狱个面的某处,离监狱不远,爆炸的声浪震得通道轰然回响,监狱外墙的某部分大概被波及到了,根岱回过了神,眼中的那些慢镜头消失了,这里,还是那个该死的监狱。

    那些坚牢内的那些兄弟们叫得更凄惨了。

    龙烈血的命令也在这个时候传来,“到监狱的值班室,找钥匙,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留下!”

    不知道是这里监狱的守卫大意还是发善心,或是逃走的时候太匆忙,隔绝通道与外面的那一道铁门,竟然没锁,这到省了龙烈血不少功夫。

    守卫的值班室早已经人去楼空,里面乱糟糟的,不过坚牢内的那些钥匙倒是还完整的挂在墙上,拿到钥匙,龙烈血让墨吉带人把监狱里的那些人给放出来,自己则冲向单独关押曾醉的那间牢房。

    龙烈血到来的时候,曾醉安静的坐在牢房内,一副不焦不躁的样子,看到龙烈血来,这个脸上已经留出一圈胡茬的男人悠然的笑了笑。

    铁门被打开了,曾醉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看到那个木片,我就知道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了,我曾想你会不会是专门为了救我才来这里的,后来这个念头被我自己否决了,看来,我们实在是很有缘!”

    龙烈血也笑了笑,“我也觉得是这样!”

    ……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实在不是把酒言欢的所在,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点,谁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二章 野心

    监狱里乱成了一团,得脱牢笼的犯人像蝗虫一样到处乱窜,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外跑,这个小小的孟固监狱关押了大概200多号人,现在这200多号人一起不要命的往外冲,还真有那么一点可怕的声势。

    外面的枪声自始至终就没停过。

    墨吉和根岱他们都在指定地点与龙烈血会合了,对于跟在龙烈血身边的曾醉,谁也没有多问什么。

    根岱和几个人去找武器,结果空手而归,反而是墨吉他们几个拿着钥匙去把人放出来的,在回来的时候,屁股后面多了十几个人,这一凑在一起,龙烈血他们一伙就有了二十几个人。

    墨吉脸上的表情有带着一点解放者的兴奋,“老大,这些人说要跟你!”

    龙烈血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些新鲜的面孔,这里面,可不乏“精明”的人物,知道跟着谁走最有“保障”。

    大概是墨吉已经和这些人讲过跟着龙烈血的“规矩”,或是他们已经看到过那两根被龙烈血用蛮力给分开的钢条,看到龙烈血的目光扫向自己,这些新来的人纷纷向龙烈血表忠心,一个个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老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对,对,对,老大把我们放出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跟着老大混了!”

    “谁要敢不听老大的话,我第一个捅了他!”

    虽然统治孟固这个地方的杨致勋未必是什么好鸟,但凡是被关在这个监狱里的家伙,十有八九,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金三角这个地方本来就龙蛇混杂,复杂得很,能在这里混得可以被关进监狱的,基本上都可以算得上是流氓中的流氓,痞子中的痞子了,就拿龙烈血知道的和他关在一间屋子里,第一天就想让他好看的那些人来说,除了根岱有个殴打长官的罪名以外,其余的那些人,什么杀人放火,投毒行骗,剪径落草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占齐了,就连其中最“人畜无害”的墨吉,之所以混到监狱里来,也有一段曲折的故事――这个家伙在霸街的赌场里欠了钱就跑了,怕被别人抓到去喂蚂蟥,就跑到孟固来故意犯案,让人把自己关在监狱里,好寻求“庇护”……

    ――即使是犯罪,这些家伙也称不上什么精英,但他们绝对与“好人”这个词无缘!龙烈血深深的明白这一点。要是这些家伙中真有什么“好人”。那对龙烈血来说反而有些麻烦,龙烈血最怕的就是“好人”。但这些人么?龙烈血的嘴角向上翘了翘,算是笑了。要是他们想在自己面前做“恶人”,那自己就让他们知道,说到对“恶人”这个词的领悟能力,他们最多,最多,只能达到幼儿园的水准。

    看到龙烈血的微笑,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颤更新,更快,尽在《《书海阁》》文学网,《《书海阁》》.com,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趣!!

    “所有人,都跟着我!”龙烈血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带头冲出去了,曾醉紧随其后,然后是根岱他们。

    经过大半夜得折腾,此时天刚蒙蒙亮,而整个孟固,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刚刚冲出监狱的大门,跟在龙烈血身后的墨吉就吐了起来,一具尸体倒在大门那里,从衣着上看,就是刚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某个犯人。一颗子弹从那个犯人的脸部射入,从脑后穿了出来。那个人的头就像从货车上掉下的西瓜一样,半个脑壳全不见了,猩红的脑浆变成一个扇型,涂了满地。子弹可怕的破坏力把他的半张脸都削去了,剩下的那半张脸满是血污,唯一还能看到的一只眼睛,已经塌在了他的鼻子上,眼球连着花花绿绿的一堆筋肉……

    看到这一幕,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有点发白,就连曾醉也不例外,在那个倒霉鬼的旁边,还有一个刚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伤员躺在地上呻吟着,那个人的小腿大概是被流弹击中,血流如注,已经露出了骨头,正在那里哀嚎,“救救我,兄弟们,救救我!”

    此时此刻,没人理他,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一个个身影从他面前跑过,龙烈血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跟在龙烈血身后的根岱从那个人面前跑过的时候,那个人不知哪里来的一把力气,一把抱住了根岱的小腿,“兄弟,求求你,带我走吧!”

    “妈的!你要死,老子还要活呢。”根岱看也不看,一脚踹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在孟固的北边,滚滚的浓烟飘到上百米的高空,张牙舞爪的,而孟固城中,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与嘶喊声,城里的人家个个家门紧闭,而大街之上,丢盔弃甲的败兵一个个像没头苍蝇一样失魂落魄的到处乱窜,寻找藏身之地。

    刚刚带着大家跑出监狱不到100米,一转角,龙烈血他们就和一个败兵相遇。

    在孟固起事之前,孟固的守军也属于敢猛独立军的编制,不过他们的军服却未统一,杨致勋手下部队的军服颜色要比其他敢猛独立军军服的颜色更深,普通士兵的上装有四个口袋,很好认,用根岱的话来说,那就是,“除了挂着一个臂章以外,整套士兵的军服和水电工的工作服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那个败兵带着一把m16步枪,他看到龙烈血他们的时候,自己也大吃了一惊,几乎条件反射一样举枪就要射击,不过龙烈血的动作更快,那个人才刚刚反应过来,龙烈血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枪管,把枪口朝天抬起。

    “啪!”的一声,子弹射空,那个士兵还来不及射第二枪,龙烈血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咽喉。

    前面的枪响让后面的人吃了一惊,等根岱等人从转角处冲出来的时候,发现龙烈血已经把那个人制住了。

    看着一下子冲出这么一二十号人,个个目放凶光的,那个士兵几乎要吓得鸟裤子。

    看着这个最多十七八岁,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嘴角周围才刚刚长出一圈细绒的士兵,龙烈血的手劲松了松。

    龙烈血的手一松,那个士兵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刚刚这一下,差点要让他窒息,他一开口,就用颤抖着的嗓音说了三个字,“别……别……杀我!”

    觉得再也无法从那个士兵嘴里面问到更多东西的时候。龙烈血放走了那个士兵,但把他的枪和两夹子弹留下了,不过看那个士兵的样子,他也不想再要这两样东西了,龙烈血一放走他,他一边跑,一边就把自己身上的军服脱下来扔到了一边,惊恐无以言状。

    刚刚那个士兵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也证实了龙烈血的判断,敢猛独立军在凌晨突袭了孟固守军的阵地。孟固这边的守军在坚持了三个小时以后就彻底的全线溃退了下来。成建制的抵抗现在只零星存在,那些从阵地上逃得命下来的士兵,现在就像猎物一样的被敢猛独立军的士兵追逐猎杀,每时每刻都有孟固的士兵倒在对方的枪口下……

    杨致勋完了,杨致勋真的完了。

    “老大,怎么办?”有点胆小的墨吉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就连曾醉也看着龙烈血。

    一群人在墙角蹲下,龙烈血用m16步枪的枪管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沉着而冷静,“这是孟固……”,再画一条线,“这是孟固守军在北边的阵地,也是最后的阵地。现在敢猛独立军已经突破了孟固守军的正面防线,杨致勋的366师已经崩溃,大家都已经看到了,现在整个孟固已经失去了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如果我是敢猛独立军的指挥官,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彻底瓦解孟固守军的斗志,那就分兵三路,北面作为主力,从上面直插而下,继续以优势兵力粉碎现在孟固守军剩余部队仅有的抵抗能力,东西两路快速机动穿插,将孟固守军最后的退路掐断,三面一围,届时孟固杨致勋部队的抵抗意志将彻底瓦解。到了那时,我们就是想跑也没有路了!”

    孟固的东面是政府军的地盘,虽然名义上属于一个国家,但塔甸联邦的政府军对金三角的这些军阀武装从来没有什么好颜色,双方各设关卡,时有摩擦发生,平时都是用枪炮在说话,在孟固起事的时候,政府军已经封锁了他们那边的关卡。这样,即使敢猛独立军一时无法把东边的缺口堵上,做到四面合围,但对孟固这边的军队来说,东面也和死路无异,即使逃到那边,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俘虏,待遇绝对不会比留在这里强。这一点,龙烈血即使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在金三角的这些大佬看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杨致勋造反只是“家务事”,政府军则完全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邻。

    “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在敢猛独立军完成合围以前,从东面,也就是这里,冲出去!”龙烈血扫视了众人一眼,“要是冲不出去,最好的结果,那大家就等着下半辈子继续蹲牢房做苦力吧!”

    “妈的,拼了,老大你说要怎么做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蹲苦牢的日子老子是受够了!”根岱一边说,一边卷起了袖子,一副完全霍出去的神情。

    蹲在龙烈血旁边的一个家伙有些犹豫的问了一个问题,“老大……

    那……那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不从西边跑出去呢?”

    龙烈血随意扫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起了一溜痱子,经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孟固西边紧挨着多只独立武装,要是你是他们,你愿意你的地盘上跑来一群乱兵么?现在,只有孟固的东边,孟固与瓦联军的这块传统缓冲地带才是我们的生路!”

    所有人都点头,觉得龙烈血说得很有道理,只有曾醉深深地看了龙烈血一眼。

    在龙烈血心中,真正向东边寻求突破的理由并没有说出来。在西边,除了刚才说的那个以外,更重要的一个,是龙烈血不能肯定敢猛独立军内部现在知不知道拉贡自由军曾与杨致勋勾结的消息,要是他们已经知道了的话,那可以肯定。往西那个方向一定是危险重重,无论如何,敢猛独立军都不会放杨致勋和一群败兵跑到西边让其获得拉贡自由军的支持从而东山再起。至于东边,那个可以称得上金三角两强――孟固杨致勋和瓦联军的传统缓冲地带,像一点火苗,燃烧着龙烈血内心最深处的野心与欲望,这一刻,龙烈血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一场豪赌。龙烈血把自己都押了上去。

    龙烈血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那些疯狂与叛逆因子的存在,心里面潜伏着的那头怪兽,那头自申海回来以后就潜伏在心里的怪兽,已经浮出了水面,正在对空咆哮。

    龙烈血是冷静的,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在疯狂的时候,他就越是冷静。

    龙烈血在奔跑着,他的呼吸和奔跑的步伐,已经被他调节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中。变异的碎星决展开,龙烈血的感官再次进入到那个神秘的世界之中……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用无比鲜明的方式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许多逃跑的士兵绝望的丢下了武器,抱住头跪在了地上。从后面追上来的士兵用最简单的一种办法处理了他们――把枪顶在他们的后脑勺上,然后扣动扳机。许多倒在大街上的士兵,还有着一张稚嫩的脸孔……

    虽然有熟悉孟固地形的根岱在指路,虽然龙烈血敏锐得让人难以理解的感觉一次次的为所有人选择了最安全的路线,但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刻,龙烈血他们还是难免和别的人狭路相逢。

    一次是在一条巷道内,大约一个班的敢猛独立军士兵和龙烈血他们撞在了一起,为了怕把更多的人吸引过来,龙烈血没有用枪,他抢先出了手。当龙烈血如一道血色闪电从那些士兵中间穿过去的时候,那些士兵中,反映最快的那个也没来得及开上哪怕一枪。

    龙烈血停了下来,在他的身后,整整一队士兵,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士兵,才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齐刷刷的倒下了……

    第一次的遭遇,让跟随着龙烈血的那些人差不多一半的手上都拿上了枪。清一色的m16拿着枪的根岱一手的冷汗,甚至有些拿不稳,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前几天他以为龙烈血收拾他们的时候算是狠的了,但和现在这些人一比,根岱觉得自己很幸运,那时的老大,根本就是在玩,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

    ……

    当龙烈血带着大家击破阻挠,从东面杀出孟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在一处密林里,气喘吁吁的众人都坐在地上休息,仅仅几分钟后,他们的身后,远远的那处山坳处,清脆的机关枪的声音就“挞挞挞”的响了起来。

    根岱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这一刻,他觉得活着真是好,远处山坳那里传来的枪声,不用说,肯定是敢猛独立军的先头部队到了,正在那里狙击向东面溃退的孟固守军,一路上来,大家见到了太多的溃败的士兵。想到老大做出的英名的决定和一路上来披荆斩棘的表现,队伍里的每一个家伙,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龙烈血,至此,龙烈血在这一群人中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了下来。

    大家刚刚才舒了一口气,想不到龙烈血此刻说的话又让众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们要杀回去?”

    “老大?你……”根岱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龙烈血。

    龙烈血一摆手,所有人的都安静了下来,“这是我的个人决定,我并不需要所有人都随我一起去,我需要几名志愿者,愿意随我杀回去的,请站出来!”

    龙烈血话音一落,原本和龙烈血同一个牢房内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每个人都站了出来,后来加入的那些人犹豫了一下,站出了四五个。

    曾醉苦笑了一下,“我虽然很想和你一起去,但此刻恐怕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了!”

    龙烈血和曾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没说话。

    站出来的有十多个,大多数人都是一副就义的表情,龙烈血没有点多少人,只点了两个,一个是根岱,一个是后来加入的家伙,告诉其他人隐蔽在这里等他们两个小时,龙烈血带着那两个人又重新从原路悄悄摸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龙烈血问那个新加入的面孔,在这个人身上,那种刀枪磨砺出的匪气很重,这个人在队伍里的表现也和那些生手明显不同,这一点,从他拿枪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

    “德昆!”那个人恭敬的回答到。

    “你不怕我带你去送死吗?”龙烈血故意板着脸问了这个问题。

    德昆笑了笑,立刻让龙烈血觉得这个人的与众不同,“和你在一起,才永远是最安全的!”

    龙烈血深深的看了这个人一眼,根岱则在那里琢磨,德昆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三章 老子的队伍刚开张(一)

    夜色如水,这里离孟固已经很远了,孟固的枪声与***在这里已经不可闻了,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实在让人无法产生太多的美妙联想,在这样一处具有亚热带风光的山林里,呼吸着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空气,仰头看看星星,低头吃两个芒果,那实在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当然了,要是再有两个如水妖娆的泰家小妹,扭动着那盈盈一握的杨柳腰肢在你面前来上一曲泰族歌舞,含羞带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和你秋波脉脉的,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这里不是旅行团。

    轻轻的转动着一根树枝,曾醉把他面前一只藏在树叶背后的四脚蛇吓跑了,动作迅速的四脚蛇踩在树叶上,像一个轻功高手一样,灵动的一窜,只一秒钟就消失在曾醉的视线中。

    曾醉并不讨厌四脚蛇,只是习惯上,他不喜欢被一个冷血动物如此近距离的盯着而已。

    这里的天空没有半丝工业文明的气息,透过十多米高的层层叠叠的树影,漫天的星光就如亘古一样纯粹,星光从树梢的间隙处洒落下来,落在了四脚蛇的眼睛上,像两个绿色的小灯泡一样,曾醉看到了它,然后把它赶走了。

    夜晚的一丝凉风在这样一个闷热潮湿的地方,显得无比的珍贵,脸上那一层湿湿的腻气,被夜风一抚,显出了几分凉意。

    在龙烈血面前,曾醉的脸上说不清是一个怎么样的复杂表情,龙烈血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曾醉说着这一年多来他的经历。

    两个人都没想到,自省城一别,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之下。

    “我和母亲离开了省城,回到了老家,虽然换了不同的环境,但母亲还是会经常想起父亲。也因此,她的心情总是很阴郁,难得有高兴的时候。刚刚回到老家不到三个月,母亲就病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已经是肝癌晚期……母亲当时并不愿意让我送她到更好的医院去,她就只愿意呆在老家,那是她和父亲认识的地方。而且对于自己的病情,她没有一点担心,我嘱咐过医生,我也没有告诉她实情,但感觉上,我却觉得她早已经知道了。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带她离开了医院,只在家里接受治疗,在离开医院以后,母亲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

    “半年后,母亲就过世了。按照她的遗嘱,我把她和父亲合葬在了一起。”说到这里,曾醉的眼眶变得有点湿润起来。他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母亲去世前最挂念的是什么吗?”

    龙烈血缓缓地摇了摇头。

    “除了我的婚事以外,母亲最挂念的就是那个让父亲洗脱冤屈的人,在她临走的时候,在她的床边,她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替她好好报答人家。”曾醉看着龙烈血,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我那时曾想,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再见面,一见面,就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龙烈血也不愿意再提及曾醉的那些伤心事,听曾醉说到这里,他也就把话题岔开了,“对了。那你是怎么来到孟固,并且被关到监狱里面的。”

    曾醉苦笑了一下,“说来话长,办完母亲的事情以后,原本想外出散散心,那时刚好接到一个朋友的请求,要我帮他一个忙,鬼使神差的,我就来到了这里。我原本是在社科院下属的一家研究所搞研究的,我的那个朋友是我在国外的同学,毕业后,我回国了,他却进了美国的兰德公司,成为美国兰德公司的亚洲问题研究专员,这一次,我那个同学在搞一个有关金三角毒品问题对南亚周边国家安全影响的专题研究,因为我们平时关系很不错,相对于他来说,我又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地主,因此,我就成了他的马前卒,以一名游客的身份来到这里,即是想散散心,也顺便获得第一手的研究资料。不瞒你说,自毕业以后,我那个朋友一直在怂恿我到国外去发展,他也一直向他的公司极力推荐我,想让我进入兰德公司和他一起工作。回国以后,虽然各方面的条件和环境均不是很理想,但我一直在坚持着,父亲出事以后,我对国内目前的科研体制与学术气氛算是彻底失望了,相对于目前社会经济领域存在的严重的腐败问题,学术研究领域的腐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陪母亲回家的时候,也就把我以前的工作给辞了,在接到朋友的请求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未尝没有就此出国的打算。我那个朋友早已经知道我辞了以前的工作,这次请我帮忙,名义上是请,其实也就是顺便送一块敲门砖给我,因为他知道我回国后,一直在从事着有关毒品与诸多国际国内问题的关联性研究工作。”

    “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来到这里的时候被人给关了起来?”在龙烈血看来,这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解释了,在这些金三角军阀加大毒枭的眼睛里,像曾醉这样的人物,敢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只要身份一暴露,那基本上就是等同于间谍一类的角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以说,曾醉没有被别人枪毙,已经算得上是好运了。

    但曾醉的回答却有些出乎龙烈血的预料,“唉……说起这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倒霉透顶。那时我在霸街呆了一个多月了,和当地的许多zh国老板都混得很熟,也没有人疑心我来这里的目的,霸街那个地方花花绿绿的东西很多,不过也相对开放,有国内的游客在那里逗留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看中这里的原料便宜,国内的一个姓万的商人在霸街投资了一家炼糖厂,炼糖厂投产以后,却无法正常生产,把那个商人急得团团转,偶然一次机会,我和那个万老板相识,听他说起炼糖厂的情况后。我判断是炼糖加工中的化学工艺出了问题,化学工程学是我在国外求学时的辅修专业,在解决这种小问题的时候,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专家吧。在我到那个万老板的厂子里看了以后,果如我所料,真是厂里面的化学工艺出了问题,没费多少力气,我就把那个问题解决了。没想到,问题一解决,我的麻烦也来了。万老板感激我帮他解决了困难,因此一遇到熟人的时候便替我到处吹嘘,吹来吹去,在别人眼里,倒把我这个半吊子吹成了一个化学专家了。我那时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一直到突然有一天回到酒店开门后面对着几只指着我脑袋的抢管我也没想通我是怎么露出马脚的。我被人从霸街绑架到孟固,在来到孟固之后,我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那些人威胁我。要我帮他们改良提高从生鸦片到黄吡,再从黄吡到海洛因的加工提纯工艺……”

    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听曾醉说到这里。就连龙烈血也不得不承认,曾醉实在是倒霉透顶了。

    “要是你到过那些人加工海洛因的工厂,你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绑架来了,说实在的,那些人从生鸦片中加工提纯海洛因的手段,实在是太落后了,煎煮蒸炒的,活像个学校里的大厨房,基本上全靠人力在弄,生鸦片的利用率相当的低。其间有很大的提高余地。他们让我搞,我说我不搞,他们就要给我打针,我说你们给我打针的话我一清醒就自杀,就这样,我们僵持了起来,后来那些人把我关到孟固的监狱,承诺要是我帮他们把海洛因的加工工艺改良的话,就给我自由。要是你不出现。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和那些人妥协了。”

    “你会妥协?”龙烈血看着曾醉。

    曾醉笑了笑,“我有起码的做人的良知,但我还没有伟大到要为了什么虚无飘渺的人类的幸福来放弃自己自由的地步。没有我,地球照样在转,全世界无数的阴暗角落每天都在生产着数以吨计的毒品,哥伦比亚,金新月,这些地方哪一个会因为我而改变,就算是在金三角,掌握着先进的毒品加工工艺的毒枭我相信也大有人在,我为什么要和我自己过不去呢?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两个有些地方很相像,这个问题,你又何必问我呢?”

    龙烈血轻轻的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拨开树丛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一个人跑了过来,是墨吉。

    “老大,你快去看看,新来的那些家伙现在打起来了,还有可能要动枪呢?”

    龙烈血脸色一寒,转身就随墨吉而去,曾醉淡淡一笑,也跟着一起去了。

    龙烈血为什么出现在金三角,对龙烈血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些判断的曾醉根本没问,而虽然不懂军事,但对龙烈血今天所作所为背后的深意,曾醉的心里依然如明镜一样亮堂:这个男人,心思如海,一般人真还难以测度。

    龙烈血他们现在的临时宿营地是一个山洞,一二十号人今天刚刚从孟固逃了出来,半路上又加入一群无头苍蝇一样的溃兵,现在和龙烈血他们裹搅在一起的人,已经有四十多号了。

    在今天早上大家刚刚逃出孟固的时候,龙烈血带着根岱和德昆又杀了个回马枪,他们当然不是去攻打孟固,龙烈血虽狂,但还没有狂到这个程度,以为仅凭三个人的力量就能对当天的战局造成什么根本性的改变,如果龙烈血那样做,那无疑是疯了。

    龙烈血他们的目标,是敢猛独立军穿插到孟固东线的部队,那一只部队,在龙烈血他们刚刚从孟固逃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擦着龙烈血他们的屁股,就把孟固东面的大门关上了,在一个小山头上布好了阵地,把孟固东面唯一的出路,堵在了自己的枪口下,一副关门打狗的态势,孟固杨致勋那边的一大帮逃兵溃将,就被那只部队堵在了东面。

    远远的,从火力的密度上判断,龙烈血估计担负东面狙击任务的敢猛独立军约有一个营左右,事实也证明了龙烈血的判断,当龙烈血带着两个人悄悄跑到敢猛独立军背后的时候,孟固独立军那边约一个营的人马。在孟固东面唯一的出口两侧,布置了一条约400米左右的防线,正和那些想拼死杀出一条生路的孟固守军交火,双方打得乒乒乓乓的。

    当时的情况是,独立军这边有300多人,孟固那边的败兵人数远远的超过了300,但却像一盘散沙一样,各自为战。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攻击,他们完全被敢猛独立军这边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要是没有龙烈血他们,这些人后来会是什么下场实在是难说。

    当龙烈血带着根岱和德昆杀了个回马枪的时候,敢猛独立军那边的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敢从自己的背后杀过来,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根岱是老兵油子,那个德昆也是一副杀人不眨眼的老手做派,这两个人,在龙烈血的带领下,所发挥出来的破坏力,绝对令人难忘。

    龙烈血没有带着他们去打冲锋。要是那样的话。以一敌百,还是在战场上,龙烈血的碎星决再厉害也是找死。

    应该说,担负狙击任务的敢猛独立军的指挥官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就像所有合格的军事指挥官一样,在仓促之间布置阵地的时候,他还是考虑到了各种火力的交叉搭配,并且,教课书式的,在部队防线的后面,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迫击炮阵地――虽然这个营只有两门迫击炮。

    然而事实证明,在面对龙烈血,或者说是面对战场上的各种意外的时候,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是远远不够的。

    龙烈血带着根岱和德昆像蛇一样的静静地潜伏在敢猛独立军防线的背后,整整十分钟,都在看着双方在交火,在摸清了独立军这边的兵了和火力布置以后,龙烈血做出决定后,三个人又像蛇一样的开始行动起来。

    龙烈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独立军的那个迫击炮阵地,这个小小的迫击炮阵地对从孟固这边逃出来的溃兵构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炮打得准的时候。一颗炮弹落下,落点周围五到八米范围的人基本就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的。

    当三个人匍匐前进到那个小小的迫击炮阵地的时候,正在打炮的那几个小兵根本半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龙烈血他们打翻在地,五秒钟的时间,这个小小的炮兵阵地就被龙烈血占领了。这个小小的迫击炮阵地周围,居然没有多少警戒,由此可看出独立军布置阵地的仓促。

    根岱这个家伙以前是一个打炮高手――这是龙烈血事后得出的结论。

    从占领迫击炮阵地,到敢猛独立军这边反应过来,派出部人来“反攻”的时间,只有两分钟不到。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只部队的指挥官反应之迅速,然而再迅速的反应,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够根岱这个家伙打出将近十来发的炮弹了。

    这十来发炮弹,都落在了敢猛独立军的阵地上,四个机枪火力点在这两分钟内都被从天而炮弹轰到了天上,敢猛独立军负责狙击的这个营一下子都被打蒙了,孟固的那群溃兵则士气大振,以为来了什么强援!

    根岱这个家伙打得满面红光,一边打,一边还向龙烈血吹嘘,“老大,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最拿手的大角度短距离吊炮,一打一个准,打得这些***鬼哭狼嚎。不是我根岱吹,以前在咱们团,说到打炮,要是我根岱自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老子以前好歹也是366师的人,不露两手,这些***还以为我们都和那些人一样孬种呢!”

    在从这个小小的炮兵阵地撤离的时候,根岱自己抗起了一门三十来公斤的迫击炮就跑,他说他舍不得这玩意儿,德昆则一手夹着一箱炮弹,跟在根岱后面,跑得飞快,龙烈血负责掩护,他可怕的枪法简直是那些冲上来的士兵的噩梦。在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士兵被龙烈血一人一枪,几个老到的长点射撩倒以后,后面的那些人,都学乖了,任凭他们的头怎么叫唤,一个个都趴在了地上搞匍匐前进……

    龙烈血走的时候,抓住两颗迫击炮弹互相对砸了一下,然后把炮弹扔在了那个小小的炮兵阵地上,等龙烈血已经跑远的时候,一回头,那个小小的炮兵阵地发出一声巨响,所有的东西都飞到了天上……

    炮兵阵地虽然完了,但龙烈血他们的游击却没有打完,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根岱抗着小炮一落地,放好支架,马上就是两发炮弹落在敢猛独立军的阵地上……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四章 老子的队伍刚开张(二)

    龙烈血带领的这个炮兵三人组能对敢猛独立军一个营的防线造成多大的威胁?这一点,从结果上就可以看得到了。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刚刚还自信满满,自认为可以把孟固这群败兵堵在这里的那位敢猛独立军的营长,一下了,却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他根本摸不清在他的防线背后,到底有多少敌人,这一点,才是让他最崩溃的。

    说到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敢猛独立军的部队编制及武器配备情况。

    在金三角,各种武装多如牛毛,其编制,也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你要是以政府军的部队编制情况为依据来猜测那些打着各种旗号的独立武装的战斗力和人数,那结果,一定让你大跌眼镜。

    以政府军的一个机动师为例,塔甸政府军的每个机动师下辖10个步兵营(在以前,政府军的机动师下面还有民族营的编制,但后来全部被取消了),每个营的编制为760人,含6个连,包括行政连,火器连各一个,步兵连4个,这六个连又分为两个战线,第一战线3个连,第二战线2个连,火器连分开配置给两个战线,每个战线的重型火器为76无后座力炮一门,80迫击炮一门,84火箭发射器两具,重机枪两挺。一般尉级军官以上配备手枪,军士长,上士。配备卡宾枪,其余为ak47冲锋枪或半自动步枪。

    相对于金三角地大多数独立武装来讲,政府军的编制比较固定,武器配备也相对精良,但这也并不绝对,有的独立武装有可能还在用着60年前日本人侵略这块土地时留下来的三八大盖,而有的武装则可能配备着最先进的单兵“毒刺”导弹。

    如果要和政府军的编制比一比。那结果,绝对能让你头晕,在这些独立武装中,有地一个营有千把号人的,有的打着师的旗号,实际人数只有人家三个营多一点的,还有当着军长,自己给自己挂上副少将军衔,但手底下的人数连人家一个营都没有的……

    敢猛独立军的编制与政府军的编制一比,绝对属于缩水的那种。

    以王灿光手下的368师为例。这个师下辖3个团,总共12个营,但全师的官兵总数却只有4800多人,只相当于政府军一个机动师人数的60%,这样的差距,落实到营一级的规模,其一个营的兵力,就只有360人左右,并且极度缺乏重火力,整个营,配备2到3门迫击炮。轻重机枪3到4挺。幸运的,也许还可以捞到一两具火箭发射器,单兵大量配置半自动步枪,因ak系列冲锋枪子弹消耗较大,因此配置不多。

    知道了敢猛独立军营一级的编制情况及火力配置以后,你就明白龙烈血带领的这个三人组给敢猛独立军地那个营造成怎样的打击了,在丢失了那个迫击炮阵地以后,自己的枪口调过来打自己,四个机枪火力点被根岱轰上了天。敢猛独立军地那个营,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重火力。看着一颗颗原本要落在敌人头上的炮弹落在了自己头上,那个营长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龙烈血的这一手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毒,接连两下,他都打在了那个营的七寸上。原本龙烈血的目标是先干掉那个营的迫击炮,如果运气好的话,再视情况敲掉那个营的一两个机枪火力点。龙烈血虽然会用迫击炮,但要说用得精到,与根岱这个家伙比起来,龙烈血虽然会用迫击炮,但要说用得精到,与根岱这个家伙比起来,龙烈血自认为比不上他,根岱这个家伙给龙烈血带来了意料不到的“惊喜”――目标超额完成,几炮下去,那个营地几个火力点的轻重机枪全报销了。

    龙烈血的打击,对双方来说,影响最大的,还是在双方士兵的心理上,一个腹背受敌,水深火热,一个强援到来,绝处逢生,敢猛独立军的防线,最后还是被冲破了左边的一段,一批批的乱兵从冲破的防线那里逃了出去,往深山老林里一钻,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最后,等敢猛独立军的主力从后面追上来的时候,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在打完了游击,把敢猛独立军的哪个营搞得一塌糊涂之下,龙烈血带着根岱和德昆回到了他们原先隐藏的地点,在半路上,三个人陆续遇到一堆从孟固逃出的六神无主的散兵,根岱这个家伙以前也是孟固这边的军人,对孟固这边的部队情况熟悉得很,也是老油条一个,几声嗓子喊下来,倒还真骗得一堆散兵,大概二十来个,跟着龙烈血回到了他们的“根据地”,在路上的时候,根岱加油添醋的把刚才龙烈血带着他们两个把敢猛独立军的防线搅得一塌糊涂的事一宣扬,又有他随身带着的那一门迫击炮做证,那群败兵的情绪一下子倒是安静了不少,对这群刚刚逃脱虎口的败兵来说,跟随强者,就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指望。那些败兵跃然诧异于龙烈血的年轻,但连根岱和德昆都对龙烈血言听计从,这些败兵也只好把心里的那点疑惑闷在了肚子里,不敢说出来。再说了,严格的说,这还是龙烈血第一次正式上战场,在战场上杀人,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他浑身都有一股冽冽的煞气,那股无形的气质与锋芒是怎么都装不来了,要镇住几个败兵,根本不在话下。

    这次行动,除了拐带来二十多个散兵以外,让根贷最高兴的,还是抢来一门迫击炮,还有仅剩的6发迫击炮的炮弹,炮弹一直是德昆在拿着。半路上,根岱突然知道德昆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了,他悄悄地跟龙烈血说了,龙烈血不动声色。

    在和曾醉,墨吉他们会合后,因为担心敢猛独立军的部队再追来,一行人快速的做了转移。不走大路,专走小道,在山林中走了五六个小时,将近天黑,已经离孟固七八十里了,大家人困马乏,这才找了一个山洞安定下来。

    相比起外面各种毒虫野兽四伏的山林,这样一个山洞,对刚刚逃离孟固的众人来说,不啻于别墅豪宅。

    众人落下脚。一个个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路都走不动,龙烈血带着一把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拖着一只上百斤的大野猪,所有人都看得双眼放光,来了精神,龙烈血把野猪交给众人打理,又安排了两个岗哨。这才拉着曾醉出来,找到一个和曾醉单独交流地机会,没想到话都还没说完。那帮混蛋就又闹起来了。还要动枪,龙烈血心里头的火苗,“飕”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寒着一张脸,龙烈血回到了山肚子里面,山洞里熊熊的火光把众人的身影都放大到了洞壁上,一副群魔乱舞的景象,就在那一堆柴火上,已经被众人洗拨干净的野猪正架在火上面,烤得流油。那油滴在柴火上,烧得“滋”“滋”“滋”的响,把火苗引得老高,墨吉根岱他们弄了些野花椒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猪肚子里面,现在已经可以闻到香味了。

    山洞里,明显的分成了三伙人,随着龙烈血从监狱里杀出来地那些家伙围着火堆坐在一旁,一只眼睛盯着烤野猪,另一只眼睛则冷冷的看着另外两堆正在用枪对峙的人,这些家伙的枪口虽然是朝下放在地上的,但枪上的保险已经开了。

    德昆这个家伙用右手杵着一支ak47,左手用一根草掏着牙齿,不丁不八的靠在洞壁上,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龙烈血冷着脸进来了以后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才算正经了一些。

    根岱在一旁,一脸的恼怒模样,也不说话。

    龙烈血进来,监狱里出来的那些家伙原本坐着地都站了起来,另外那两批对峙着的人也发现龙烈血过来了,但依旧没有放下枪。

    在回来的路上,龙烈血已经知道了事情地经过,根岱在路上拐带过来地这批杂鱼,虽然都穿着一样的军服,但他们的成分复杂得很,一些人,是原本孟固366师的正规军,还有一部分,则是杨致勋起事之前临时征集的雇佣兵,这次杨致勋之所以失败,在战场上,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雇佣兵的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这些临时征集的雇佣兵一听到枪声就腿软,看见敌人一冲过来就逃跑,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能把任何指挥官给气得脑溢血,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形容他们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本来一堆人来到山洞之后还好好的,大家闲聊地时候说起孟固的战事,说着说着,就有几个366师的败兵说起那些雇佣兵的表现来,言辞多是日爹骂娘的,那几个雇佣兵一听自是不甘示弱,“礼尚往来”之下,就和那几个366师的败兵吵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堆男人阵营分明的打了起来,最后的情况大家也看到了,打上火以后,抓起枪来就指着对方,手指就放在扳机上……

    不知怎地,一听这个消息的时候,龙烈血就觉得自己心里像烧起了一把火,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放下枪!”龙烈血的声音像西伯利亚吹来的冷气,从监狱里和龙烈血一起出来的那些家伙此时都打了个冷颤。

    互相拿枪对峙着的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看,有些,已经微微把枪管垂下去了。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觉得自己天生应该比别人强一点,特别是,那些人从认识龙烈血到现在,除了龙烈血打来过一头野猪以外,他们丝毫不觉得这个外表秀气的少年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可以号令大家。根岱那些加油添醋的说辞,在大家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发现了其中不少的漏洞,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真实的那一部分,有的人也认为是根岱在吹牛。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家相处了将近一天后,龙烈血这群人逃犯的身份确是再也掩饰不住了――一个逃犯而已,凭什么让老子听他的。

    366师正规军中的一人,一个挂着中尉军衔,在半路上被根岱收留地败兵。冷冷的瞅着龙烈血,一副骄横的嘴脸,“哼……少对我们发号施令。你以为你是谁?能管得了我们,老子……”

    话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瞬间,他双眼圆凸,盯着自己下颌处露出来的一截刀把,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咽喉里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咔咔”声。手一松,那只m16从手上掉落……

    几乎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龙烈血的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那个中尉的面前,在那个中尉倒下的时候,抽出了插在那个中尉脖子上地匕首,那个中尉身边的两个败兵刚想举枪射击,一道凄厉苍白的幽光从他们的脖子上划过,两颗脑袋就飞了起来。他们空荡荡的脖子上,鲜血像公园里的喷泉一样直冲而上。

    当那两个士兵的脑袋还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在空中旋转着的时候。从那个中尉手上掉落的那只m16还没有落在地上。龙烈血脚一踢,还在半空中地那只枪一下子就改变了方向,直冲而起,撞飞了几只还在举着的枪后,停要了半空中……m16的枪口塞进了一个败兵的嘴里,龙烈血地另一只手,则稳稳的握住了枪把和扳机……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甚至都忘了有所反应。

    “砰”的一声,那个中尉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那两颗滴溜溜的人头在空中翻够了之后。也落在了地上,其中一颗一路向前滚去,滚到了火堆旁边,被火一燎,烧焦的毛发发出一阵糊味!

    山洞内落针可闻,那些败兵一个个看着龙烈血,眼中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静静的,每个人的脊背上一瞬间就完全被冷汗浸透,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动一下。

    被龙烈血用枪塞在嘴里地那个家伙脸色腊黄,手一软,就把自己手里的枪放下了,再接着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像是一瞬间被“传染”了一样,刚刚还拿着枪互相气势汹汹的在对峙的那一群败兵一瞬间就像手里拿着一要根烧红的铁棒,“哗啦啦”,所有的枪在一秒种之内都掉在了地上。

    “我的命令从来不重复第二遍,记住了吗?”龙烈血“和蔼”的问那个跪在他面前的士兵。

    那个士兵嘴被枪口堵住,只有猛点头,把牙齿都磕出血来了,除了曾醉还保持着一份清醒以外,山洞里所有的人在那一刻都猛点头,就像龙烈血问复明自己一样。

    “根岱!”龙烈血喊了一声,根岱浑身一激灵,蹲惯了监狱的他在那时想也没想就条件反射的在原地一个漂亮的立正,后脚跟都能把地上给跺出个坑来。

    “在!”根岱的声音响亮得连在山洞外面放哨的人都听得见了。

    “收拾这里一下,我还没吃晚饭呢,不要让这些东西坏了我的胃口!”龙烈血淡淡的吩咐到。

    “是!”不知道为什么,根岱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

    当龙烈血把枪口从那个可怜的士兵的嘴里面移开的时候,那个士兵已经快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后来有人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从孟固出来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家伙在那一刻嚎啕大哭起来。

    三具尸体很快就被处理了,龙烈血说不要影响他的胃口,结果整个山洞里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那些杂兵们看龙烈血时夹杂着敬畏,恐惧,崇拜等各种复杂感情的眼神。

    在私下面对着曾醉疑惑和遣责的目光时,龙烈血只对曾醉说了一句话,“当你面对着一只狼的时候,你如果没有能力把它吃到肚子里,那么迟早有一天,它就会反过来把你吃到肚子里。而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只狼,而是一群狼,要做这群狼中的狼王。你必须让它们知道,作为狼王,你既能带给他们生的希望,你也能带给它们死的恐惧。这是儿狼群中的统御生存之道。”

    曾醉沉默着。

    “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到zh国的国界那边。”在转身离开曾醉的时候,龙烈血对曾醉说。

    沉默的曾醉笑了起来,“不,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呢?”

    ……

    晚饭吃得有些紧张,看着烤好的野猪,虽然肚子里的蛔虫都在打架了,但大家都没敢先动,老大不动,谁敢先动,龙烈血拿着刀,一块块的把肉分给了大家,墨吉这个家伙在监狱的时候就说自己最喜欢猪尾巴,结果龙烈血就把尾巴留给了他,乐得他在那里傻笑,跟着龙烈血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些家伙都分完成任务了,一个个吃得嘴角流油大呼过瘾,刚才被龙烈血吓傻的那一堆人在一旁狂吞着口水不敢上来,龙烈血眼睛一瞪,差点又吓趴几个。

    “你们在哪里杵着干什么,过来!”

    那些人犹犹豫豫胆颤心惊的走了过来,龙烈血手中的刀花,让他们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你,过来!”被龙烈血用刀指着的那个家伙脸都白了,他硬着头皮走了上来,正嘴里发苦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龙烈血切了一块猪排递了过来,那个家伙完全傻住了。

    根岱冲上去照着那个家伙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妈的,你白痴啊,老大叫你拿着!”

    那个家伙反应过来,擦了擦手,又觉得不干净,最后学根岱他们,拿起一张芭蕉叶子裹着接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难道还要老大一个个请你们不成,都***过来排队!”那些人如梦初醒,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在龙烈血面前排起队来。

    ……

    看着那些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家伙,龙烈血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面对一个让他兴奋又让他痛苦,即在他期盼之内,又是他以前没想过的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以后这些家伙大概都要跟着自己混饭吃了。

    今天还有肉吃,那明天呢?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五章 老子的队伍刚开张(三)

    四十多个人消灭一头烤野猪,确实不必花费太多的力气,特别是根岱他们,一个个在坚牢里清汤寡水的在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这其间,别说是肉了,就是油花都没几次看到过,今天得脱牢笼,又有美味在口,一个个兴致高涨,心情愉悦,放开肚皮,直吃得那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变成牛――都有四个胃才罢休。

    至于那一二十号杂兵,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每个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也吃不了两次肉,在经历过龙烈血带给他们的恐惧,敬畏与拘束之后,一个个也放开了,吃得并不必根岱他们少。

    这个人啊,肚皮一饱,心情也就慢慢的舒坦了,虽然众人间那一层隐隐的隔阅在一天之内还无法消除,不过相安无事的处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在龙烈血清冷目光的注视下,再狂躁的那个人也会冷静下来,没有人会闲自己的命长或是想用自己的脖子与那个恐怖男人手里的匕首比一比硬度。

    夜晚的山洞里有些冷,在加了一点柴火之后,劈劈啪啪的火焰窜起四尺来高,吓得几只在山洞里栖息的蝙蝠拍着翅膀“噗”“噗”“噗”

    的飞走了。

    整个山洞是“u”字型的,不算很深,整个山洞里都是熔蜡状的钟乳石,生在山洞里面的火并不会把光透到外面,大家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再说了,山洞口那里还埋伏着两个暗哨呢。那两个暗哨责任重大,除了要警惕有没有别人接近以外,更重要的,还是要注意睡在山洞里的众人晚上不要遭遇“熊吻”才好――有人在山洞里发现了一堆熊粪,这个山洞极有可能是某只黑熊的“别墅”……

    一堆人坐在火堆旁聊起了孟固的战事,从那些败兵的口中。杨致勋起事失败的全过程终于在龙烈血的脑子里完成的勾画了出来。

    应该说,在开始地时候,杨致勋这边是占了上风的,但可惜的是,他未能把他的优势保持下去,在成功的吃掉敢猛独立军的一个营以后,孟固这边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举措最终为他今天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26日,杨致勋麾下366师的两个团在芭蕉坪,突袭并吃掉了敢猛独立军的一个加强营,杨致勋初战得胜,敢猛的内乱也在那一天拉开了帏幕。

    然而接下来,366师的表现却让人不解,旗开得胜的杨致勋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选择了龟缩。关于这一点,一直到现在,在这些败兵中,依旧有这样的传言:制定26日奇袭敢猛独立军计划的是时任366师参谋长的李晚荣,李晚荣不仅制定了这个计划。还亲自指挥了当时的战斗。由于他得力的指挥,才能使366师的两个团在几乎可以忽略自身损失的情况下,全歼了那个加强营。战斗结束之后,366师士气大振,而敢猛独立军那边却一下子蔫了。李晚荣在366师的威信大为提高……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致勋的那两个不成才的宝贝儿子,却向杨致勋进了谗言:现在全师都知道是李晚荣带着大家打了胜战,而不提父亲你的功劳,要是这样下去,等咱们把敢猛独立军打跨的时候,366师也差不多要改姓李了,就算那个姓李的现在能安分守己,也难保证他将来不变成另一个319军区。

    杨致勋一直想把自己的家业传给他的那两个宝贝儿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他那两个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论文论武稀哩哗啦也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虎父犬子”这四个字是对他们父子最好的写照。

    谁都不知道杨致勋那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李晚荣被杨致勋召回了孟固,366师也一反开始时的激进勇猛,变得龟缩起来。

    366师的龟缩政策给了敢猛独立军那边难得的喘息时间,双方部队的在这期间,在孟固外围曾有过小规模的交火,就在这些小摩擦中,双方部队的士气却来了一个戏剧性的转变。在各种流言中,原本打了胜战气势如虹的366师变得像不敢出门的小媳妇,而经历过阵痛的敢猛独立军却越战越勇,步步近逼,到最后,(本书转载《《书海阁》》文学网《《书海阁》》.com)终于把366师逼到了孟固北面的最后防线中……

    听到这里,不由得龙烈血不感慨,也许别人无法理解杨致勋“龟缩”的原因,但他却是能理解一点的,在杨致勋与拉贡自由军最初的约定中,杨致勋的366师负责把敢猛独立军的大多数部队吸引在孟固一线,而拉贡自由军则以迅雷之势突袭后方已经空虚的敢猛独立军的老巢霸街,来个釜底抽薪一战定乾坤。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得以实现,可以想象,那时面临着杨致勋和武令彪前后夹击,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并且根基已失的敢猛独立军最后只有投降一条路好走。这个计划是一个奇招,当然,要是没有自己,而武令彪又没死的话,说句实话,这个计划极有可能实现。但这个世界上,任何的计划都没有变化来得快。

    从杨致勋的表现上来判断,他那时应该还没有知道武令彪已死,而拉贡自由军正在打退堂鼓的消息,但是366师在正面战场上的胜利却是他可以亲眼看到的,作为一个久经行武的军人,他不会不明白366师开头的那个漂亮的胜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只战斗力与武器装备相差不多的部队如果撞在一起,很多时候,士气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常常成为影响胜负的决定性因素。在自己部队士气正旺的时候,杨致勋却选择往自己的部队头上泼一瓢冷水,扯回有功的军官,把部队的战斗欲望压制下来!只要有一点军事常识的指挥官都不会那么做。

    也许那时杨致勋说服自己如此做的理由是和拉贡自由军的约定,但这样的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什么是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呢?那就是能把有利于己方的因素发挥到极致,而把不利于己方的因素限制到极致的人。在龙烈血的眼中,杨致勋也许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父亲,但却绝对算不上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在他把自己的家庭情感牵扯到战争中来的时候。他就失去了作为一名军事指挥的资格,更别说优秀这两个字了。

    在歼灭了敢猛独立军的那个营的时候,那时双方的兵力对比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仅从人数上来讲,敢猛独立军那边还剩下一个368师和一个500多人的加强营,而孟固这边原有的366师几乎没遭到什么损失,再加上杨致勋在孟固征集到的雇佣兵,可以说。杨致勋在人数上已经从开始时的劣势转变为占有了微弱的优势。而那时双方士兵的士气,更是不能比的。在龙烈血的标准中,像366师和368师这样的四流部队,平时就和精锐两个字无缘,这样的部队在打仗的时候,基本上和流氓火拼差别不大,在战场上支撑他们打下去的,不是什么伟大的信念,也不是通过血汗换来的对自己军事技能的自信,而是一股血气之勇,也就是士气。说得更明白,更专业化一点,就是士兵对未来战斗胜利的心里预期。这样的血气之勇,表现在战场上往往就是这样:在占有优势的时候,他们会像下山猛虎一样,不计牺牲,勇敢疯狂,而一旦部队露出败势,那他们的溃败也会像雪崩一样,难以阻挡。366师在孟固的大溃败就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杨致勋自己把一个能够扩大战果的时机白白断送了,而这样的机会,在战场上,常常是一纵即逝万金难换。就像龙悍在以前说的一样,“在战场上,如果你已经在敌人身上造成了一个伤口,那么,在以后,不求别的,只要你能继续把敌人的那个伤口撕大,你就会赢来最终的胜利。历史上很多伟大的将领,他们打胜仗的秘诀,其实就只有这么一个!”

    杨致勋也许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做不到。

    当敢猛独立军兵临孟固,而拉贡自由军那边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时候,杨致勋着急了。本来依托孟固北面的防御工事,他不会败的那么快的,但366师参谋长李晚荣的反水,战场上雇佣军的如瘟疫一样的崩溃为杨致勋在孟固的政权画上了句号。

    龙烈血无暇去探究李晚荣背叛杨致勋的心路历程抑或是敢猛独立军和李晚荣之间的种种幕后交易,摆在面前的事情很简单,就在昨天晚上,在李晚荣的策划下,366师下面的一个团(团长是李的心腹),调过了枪口,放开了防线,和敢猛独立军一起,把366师的其他部队打得稀哩哗啦的,杨致勋招募的那些雇佣军几乎是一听到枪声就往后跑了,这样的溃退,在战场上,给孟固这边的士兵造成的心里压力和“示范效应”几乎是灾难性的!

    谁都不是傻瓜,看着别人跑,自己顶着脑袋抗着枪给别人殿后。也难怪孟固366师的那些“正规军”对这些雇佣兵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安定下来就想着要火拼。

    说起雇佣军在战场上的表现,那些围在火堆边的雇佣军也是一肚子的话,纷纷向龙烈血吐苦水,“谁生来也不会是孬种?既然来做雇佣兵,也就把脑袋别到腰带上了,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是别人要你不明不白的去死,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那谁***又愿意这样死去呢?”

    “就是啊,当初我听到孟固这边招雇佣军的时候来报名的,报名的时候他们说得好好的,每个人3万块的卖命钱,除了这3万块以外,每天还有100块钱的工资,可来了之后才知道,那3万块的卖命钱是要等打完仗以后才能拿得到的,他们说得好好的,现在给了你钱你跑了的话那我去找谁,我当时一想,也有道理,也就留了下来,可后来才知道,根本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

    “我们进去的第一天,他们给我们每人发了100块钱。还让老子高兴了一下,但后来,他们就把钱变成了50,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吃的住的穿的都要花钱,这些钱就从我们的每日100块钱中的工资扣,每天扣50。这样还不算,就是剩下的那些钱,他们也说要像士兵的工资一样,一个月发一次,我们中有人不干了,跑了,可跑了的人被抓了回来,被他们以逃兵罪枪毙了,在枪毙了几个之后,就没有人敢跑了……”

    ……

    这些雇佣兵的经历,完全就是一部“血泪史”,在孟固这边的366师突袭敢猛独立军那边的加强营的时候。雇佣兵就已经有了伤亡。可孟固这边在这些雇佣兵伤亡之后的表现,实在是让这些雇佣兵寒透了心――孟固这边基本上就是人死帐了,以前许下的那个什么3万块的卖命钱,根本就拿不到。

    “其实杨致勋这个人还算守信用,我听说那些钱本来是要发下来的,但被杨致勋的二儿子给私吞了,那个***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什么钱都敢吞,谁要是白痴谁才会去给杨家卖命呢!”

    ……

    山洞里有一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和他哥哥一起参加了孟固的雇佣军,他哥哥在孟固战事爆发不久之后就死了,他拿着哥哥的骨灰去找那些人要他哥哥地卖命钱。但结果总是空手而归,那些人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现在,他也没拿到一分,他和他哥哥唯一拿到的钱是参军第一天的那100块,两个人总共200块钱。现在的这200块钱,他把它们和他哥哥的骨灰一起用袋子裹在了身上,准备找个时间带回家去……一说起这个事,那个少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少年的哭声在山洞里幽幽的回荡着。原本还有些兴致的众人在这个时候都沉默了下来,无论是根岱他们,还是那些366师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看着熊熊的火堆,冰一样的,不说话,整个山洞里,没有人声,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清脆的噼啪声。

    曾醉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这场战事中,杨家犯下的错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样杨家都还不倒,那真是没有天理了,但杨家倒了之后呢?

    在这块土地上,一个穷字,压碎了多少男人的脊梁?又让多少男人吞刀食弹,砥砺风霜,踏险不顾,血染沙场?

    龙烈血扫视一周,长长一叹!

    “你们将来都有什么打算!”龙烈血悠悠的问了一句。

    根岱最早从那种沉默中反应过来,听龙烈血这么问,他着急的叫了起来,“老大你不要我们了么?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就说过,老大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老大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跟着老大准没错。”

    根岱这样一说,许多从坚牢内出来的人都在那里猛点头。

    龙烈血淡淡的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在监狱里,大家如果想要活着出来,就必须要听我的指挥。现在我们已经逃出孟固了,大家也恢复了自由,也就有了更多的选择。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在这里试探你们,想要对你们怎么样,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想要走的,我决不强留,想要跟我的,就像今天一样,只要我有肉吃,就不会让你们在一边饿着肚子。我现在说的是实话,没有什么后手和阴谋,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现在,我就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想要回家的就回家去,想要过点平静日子的也离开,大家天亮后各奔东西。真要跟着我混的,说不准,你们哪天就死在别人的枪下了,就算不死在别人的枪下,违逆了我的意思,你们也会死在我的手下,你们自己想清楚!”

    龙烈血话一完,那些从坚牢里一起出来的家伙,就纷纷站了起来,根岱把帽子一摔,“就算死,也要死出个人样来,不管怎么说,老大只要让我们死的时候像个人样,咱们就跟定你了!”

    德昆很认真的问了龙烈血一个问题,“要是我死在别人手上,你会怎么办?”

    龙烈血正色回答,“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为你报仇!”

    德昆认真的看着龙烈血,然后笑了起来,“那死就死吧,以后我也跟着你了!”

    其他的那些败兵们互相看了看,也都站了起来,就连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站了起来,“我们也愿意跟着老大混!”

    没有一个人是想要离开的,看到全场除了龙烈血之外只有曾醉坐在那里不动,并不知道曾醉与龙烈血关系的人中,有的人已经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看着他了。

    曾醉苦笑了一下,看向龙烈血,心想,这种时候,你这个做狼王要再不说话,我明天一定被这些走投无路,一心想跟你混出个人样的狼崽子给打黑枪。

    还好,龙烈血指着曾醉,“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龙烈血这话一说,那几道盯在曾醉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龙烈血点了点头,大家都坐了下来,不过这次大家再坐下来的时候彼此间关系也就不一样了,既然跟着同一个老大,那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很多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傻笑了起来。

    “老大,那咱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根岱问出了大家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是啊,既然跟着你,那咱们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就住在这个山洞里做野人吧。

    龙烈血眉毛一扬,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此刻在坐的几十号人终身难忘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别人如果说同样的话,大家会把它认为是书生穷酸们的梦呓,听到了,大概也会不屑的一笑,但龙烈血此刻淡淡的说来,也不见怎么慷慨激昂,说话的人甚至自始致终坐在那里,但山洞内所有人的全身的血液,连同着那早已麻木的灵魂,却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曾醉怔怔的看着龙烈血,他自己也有一种久违得沸腾的感觉,他看着龙烈血,突然发现,这个不到二十岁的男人身上,此刻,有一种光芒,让人不能逼视……

第四部 血海龙腾之一将倾国第二百八十六章 磨砺(一)

    打开金三角的势力地图,在克钦地区与唐邦高原的夹角地带,在控制着大片地盘的敢猛独立军的东北面,兵强马壮勇猛无畏的瓦联军的西北面,有一个不规则的半月型地区。这个半月型地区,南北两端最大跨度约80公里,东西两侧最宽处约40公里,在月牙儿的顶部,隔着一条翠町河,它与zh国接壤。在月牙儿的底部,金三角大名鼎鼎的孟固离那里也不远。

    这个地区的大概面积约有1400平方公里左右,相对于总面积粗劣估计约20万平方公里的广大金三角地区,这个小小的地方,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事实上,在地图上,这块笼统的地方甚至没有名字,如果你能找到塔甸联邦的官方地图,那在地图上,如果你眼力够好的话,你可以在这块地方上看到两个比苍蝇腿还细的小字――金殿。金殿是这方圆1400平方公里土地上唯一的一座小镇。

    如果说整个金三角地区是一个三不管地带的话,那么这块半月型的地方,则是三不管地区中的三不管。

    这个地方山多林密,人口稀少,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垂涎的资源矿藏,因此,也没有多少势力会把落脚的地方选在这里,更何况,作为敢猛独立军和瓦联军这两巨头的传统缓冲地带,任何人想来这里落脚,处在强大势力的夹缝中,又没有多少便宜好捞,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就是了。

    上得了规模的势力没有几个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过这个地方却从来不缺那些三五成群落草为寇的散兵游勇。在东元历2099年的1月,当敢猛独立军的内讧告一段落,杨致勋手下的一窝败兵从孟固逃到这里来以后,这个小小的地方,变得更不太平了。

    金三角的风云似乎从来没有平静过,杨致勋在孟固的起事虽然失败了。敢猛独立军虽然占领了孟固,但事情还没有完。

    杨致勋的两个儿子都在366师担任团长职务,最初,有小道消息说,杨致勋的大儿子在敢猛独立军突袭孟固的那个夜晚死了。这个消息没过多久就被敢猛独立军那边证实了,在打扫完战场以后,杨致勋大儿子的尸体被人发现,不过敢猛独立军在证实这个消息的时候又补充了一点。

    那个人不是被敢猛独立军打死的,有人在他的后脑勺那里开了一枪,因为枪口离头很近,开枪时从枪口喷出的火星都把那个人的头发烧焦了一圈……

    不是被敢猛独立军打死的?那是谁打死的?聪明的人马上就想到了敢猛独立军放出这个消息背后的用意――杨致勋的大儿子虽然死了,但杨致勋和他小儿子还没抓到,这两个人是目前敢猛独立军最大的威胁,如果他们逃出了孟固,再召集一堆败兵,毕竟地球是圆的,剩下的那两父子未必没有反攻倒算的可能。以杨家父子多疑善嫉胸小无量的性格。如果可以用一个消息离间杨家父子与手下士兵的关系。那又为何不做呢?这个消息只要能传到杨家父子地耳朵里,不管是真是假,肯定能起点作用。而从杨家的那两个宝贝儿子平时的作为来看,就算他们真的在战场上被手下打了黑枪,那也不会让人觉得惊奇。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着敢猛内讧要如何收尾,杨致勋父子的下落及他们是否会东山再起的时候,拉贡自由军总司令,金三角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白魔武令彪“病逝”的消息再次让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些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龙烈血此刻的消息依旧闭塞,每天带着一群人在深山老林里转,想要知道点什么消息,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外面的局势,大体上的东西,他完全可以用脑子推算出来,而具体发生什么事,那就真正是完全两眼一摸黑了,这样的情况,对极度重视情报和信息工作的龙烈血来说,简直难以接受,不过不接受也没有办法。无奈的事实总会逼得你去接受。

    当一个人每天都还在为温饱奔波的时候,饥饿的肚皮总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此之前,龙烈血长这么大,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为肚皮去奔波什么,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不由让龙烈血感叹造化弄人。

    要说有钱,现在的龙烈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了。

    不算血龙会的那些庞大的地下资产,不说亿龙建工,也不说龙烈血在省城mk的高新开发区捣鼓的那个电池厂,更不用说现在还未出世的那个极品矿泉水和yiic将来的价值就只说亿龙地产现在的价值,要是认真估算起来的话,全世界慨以上的人都会妒忌他的。当龙烈血还在省城的时候,老李有一次开玩笑说,还好现在zh国没有什么富人榜,要是有的话,只要把亿龙地产拿来上市,随便这么一搞,龙烈血就绝对是富人榜中前几位以内的人物。

    从古至今,有时候财富的摄取就是这样的神奇,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拿破仑的滑铁卢之败让嗅觉敏锐,狂赌战争公债的罗斯切尔德家族在欧洲崛起;个人电脑的普及让比尔盖茨成为了世界首富;第一个把橡皮擦捆到铅笔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并由此申请了专利的那个家伙,也在一夜之间从一文不名变成了百万富翁。他们有什么秘诀吗?没有!在威灵顿勋爵的信使到达伦敦的前一天,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信息传递网络就把拿破仑战败的消息传到了罗斯切尔德家族在伦敦的负责人的耳朵里,一天的时间,24个小时,这在别人眼中不知不觉就过去的1000个分钟里,已经足够打下一个绝世豪门,一个金融帝国崛起的基石,在一天的时间内,罗斯切尔德家族席卷了整个英伦半岛的财富,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大的债权人,国王都要看他们的脸色,他们在一天时间摄取到的财富完全超过了拿破伦和威灵顿几十年战争中所得财富的总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拿破伦和威灵顿倒像是这个家族的打工仔。后来为世人津津乐道的索罗斯狙击英镑的战役和罗斯切尔德家族的辉煌比起来,也就如敌后武工队偷袭了鬼子在南村一个岗楼的行动和整个斯大林格勒战役相比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罗斯切尔德家族成功的秘密是什么?一个字,快,从比利时布鲁塞尔近郊到伦敦的漫漫长路上,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信使比别人的信使快了24个小时,就是这24小时,让罗斯切尔德家族成为了实质上的整个英国的主人。比尔盖茨在电脑显示器上开了一个“窗子”,而申请专利的那个家伙,最初的想法,仅可能是想偷懒……

    龙烈血的财富爆炸真要说起来也很简单,他只是在低价的时候买了点土地而已,就像某些人在10美元的价位买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一样,他所做的,与那些买了伯克希尔股票的人比起来,只不过是用了一点点谋略,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让中间的这个等待过程缩短了,缩得很短。

    龙烈血并不关心自己的财富,亿龙建工,他交给了雷雨。亿龙地产,他交给了沐昭洋。那个澄川的矿泉水,高新区的电池厂,yiic什么的一大堆,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交给了郎治中,让郎治中去打理,在龙烈血来金三角之前,郎治中已经去了美国,至于郎治中去美国究竟是要干什么,龙烈血并不知道,也不想过问。他完全相信这个人,一切就这么简单。只不过自从郎治中知道了龙烈血还有那么一个澄川矿泉水的宝贝以后,他就兴奋了起来,一副准备放开手脚大干的模样。

    郎治中告诉龙烈血,在他原本的打算中,他是准备用5年的时间,在国内打造一个即能快速扩张,又可以为他将来的其他投资提供充足现金流的融资平台(亿龙地产和亿龙建功都不符合郎治中的这两个要求)。这个平台他已经有了规划,是大型连锁超市。但那个澄川的神奇矿泉水的出现让郎治中马上把大型连锁超市的计划丢到了垃圾桶里,他告诉龙烈血,有了这个矿泉水,可以让他真正的亿龙扩张计划提前五年开始。

    亿龙真正的扩张计划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就连龙烈血自己也不完全清楚郎治中的心里有怎样一番广阔的天地和设想,在龙烈血问起的时候,郎治中告诉他,“以我们手上现在掌握的资源,如果你只是想要做一个能够进入世界500强的企业,给我十年时间,我就能把一个世界500强的企业交到你的手上。但是如果你想要实现你的梦想,那么,作为你梦想的支柱之一,亿龙就不能仅仅满足于进入世界500强那样简单的目标,亿龙必须成为一个帝国,一个真正的帝国,一个能在世界上任何地方说话都会有足够听众的帝国,一个即使让一个白痴做亿龙的董事局主席,在他到了美国以后也能让美国总统对他伸出橄榄枝,主动邀请他到自己私人的农场里喝下午茶的帝国,这才是亿龙真正的目标……在我的眼睛里,全世界所有能入流的企业可以分为四等,第四等的企业,输出的是产品,它们靠生产成本与销售额之间的利润生存,这样的企业,站在企业金字塔中的最下层,就像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公民;第三等的企业,输出的是品牌,它们靠企业的信誉与人脉生存,它站在金字塔的中层,可以算作社会里的精英;第二等的企业,输出的是标准,他们靠具有全球垄断性的技术与管理生存,做的是霸盘生意,这样的企业,就像一个社会中的管理者,无论你喜不喜欢它,只要你还在这个系统内,你就离不开它,它站在企业金字塔的高层,俯视众生,像一个傲慢的法老,那些位于社会底层的公民和中间的精英都要仰其鼻息……”

    当那时郎治中说到这里的时候,龙烈血忍不住问了郎治中一个问题,“就算是第二等的企业,在我看来已经是全球顶尖了,难道还真的能有超出它们的企业吗?”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要是我们总在重复着前人的脚印在原地踏步,那人生还有何挑战可言,”郎治中笑了笑,“你不想知道什么是我眼中超一流的企业吗?”

    龙烈血点了点头,郎治中收起了笑容。

    “超一流的企业,输出的是精神与信仰,它们就像氧气,只要你还能呼吸,它们就无处不在,只要人类还能思想,只要人类还没从这个宇宙中消亡,这样的企业就永远存在。它们是企业存在的终极形式,它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整个金字塔都为它而设,它也许会有对手,但却不会有超越它的东西存在!这样的企业,才是我的目标,也才是亿龙和你的目标。”

    看着郎治中眼中坚定的神态,龙烈血被震撼了,那时的龙烈血并不能肯定,是否学过神学的人身体内都有一些浪漫的因子存在。这样的企业,如果说有可能存在的话,那么,与它最接近的一种存在现实――龙烈血想到了宗教!

    郎治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许终我一身,也难以达成这样的目标,不过正如你所说地,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那么那个人为什么又不能是我呢?澄川的那个矿泉水,可以节省我5年的时间,5年很宝贵,可以让亿龙抓住许多难得的机会……”

    一直到很久以后,龙烈血才体会到郎治中当时所言的“许多难得的机会”是什么意思,而那时的亿龙,在郎治中的手上,已经发展到连龙烈血都有些吃惊的程度。

    郎治中在登上前往美国的飞机之前,把已经怀孕的老婆接来了澄川安顿好,了了他心头最后的一桩心事,上进入安检通道的时候,他最后对龙烈血说的一句话是,“6个月后,想要知道我在干什么的话,那就订几份美国的商业杂志吧!”

    龙烈血喜欢郎治中神采飞扬的豪气。在龙烈血中,那个说出“给我一亿美元,我将撬起地球”的骑士又回来了,在经历了一番刻骨铭心的磨砺与反思之后,龙烈血坚信,在商场上,这个重新穿上盔甲,端起骑枪,跨上亿龙的郎治中,没有任何人能再次将他击倒。

    商场之外呢?除非自己先倒下……

    郎治中到美国还不到一个月,龙烈血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不过据龙烈血自己猜测,郎治中现在一定在捣鼓着矿泉水的事情……

    老天是公正的,当郎治中和沐昭洋这些人为了亿龙在打拼的时候,龙烈血这个亿龙的大老板,也没有闲着。只不过,郎治中和沐昭洋他们是在商场厮杀,出入的都是些高档场所,身前身后,美女香车那是少不了的,而龙烈血自己呢,却在亚热带的山林里,带着一堆老男人,每天还要为自己的肚皮发愁,也实在是太惨了一点。

    龙烈血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绝对不是恶劣两个字就能形容得了的。但这对龙烈血来说还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什么呢?

    ――那就是在这样严酷的条件下,你还有一群用“乌合之众”这个词去形容他们都算得上是夸奖的部下!这是龙烈血的心声,就是当着根岱那些人的面,龙烈血也这么说,说的比这个更狠毒,对龙烈血来说,要是真正论起单兵素质来,他手底下就只有两个人能勉强及格,这两个人一个是根岱,一个是德昆。根岱这个家伙是用迫击炮的一流好手,而德昆,则可以算得上是土匪中的精英,不过这两个人一和那三四十号人搅在一起,那就什么狗屁都不是了。

    一锅汤里加上两坨狗屎,那这锅汤就是狗屎,一堆狗屎里加上点汤,还是一堆狗屎,这就是龙烈血带兵的理论,要确保一个团体不狗屎,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团体内根本没有任何的狗屎存在,而现实中不幸的是,这个团体的狗屎占了大多数,要和这些狗屎一起配合行动,精英也会变成垃圾。

    这是龙烈血所不能容忍的。

    龙烈血从来没指望让这些人一天之内就变成能基本达到他要求的精英,龙烈血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能让这些家伙明白“纪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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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介绍: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如果不想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所淹没,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只有比这个世界更加的疯狂!”——龙烈血
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发生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乃架空历史之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勿与现实挂钩。
雪洗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雪洗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雪洗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