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TXT下载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全文阅读

作者:西永     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txt下载     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3章 彼此交织

    张英人马损失大半,败退回扬州。眼见孙策由三千兵马增至七千,小疥长成大患,刘繇大怒,便要斩掉张英。左右急劝,这才允其戴罪立功。

    当下进行部队调配之后,刘繇亲自率军,并张英,带兵一万四,进驻金牛山,迎击孙策。寿春城由武将陈武,率其余一万士兵把守。

    孙策得到张英的四千俘虏,短时间内还无法形成战力。这四千人,原本是扬州驻军。他们的亲戚朋友都在扬州,然后叫他们打扬州,那他们肯定出工不出力。于是,孙策就找了个地方进行操练,暂缓对扬州的进攻。

    但是,孙策可以缓,而刘繇并不缓。刘繇逼近了金牛山。形势对孙策极为不利。

    就这么野战,刘繇那边的士兵说有一万四就有一万四,而孙策这边,新得的四千俘虏兵一定不能算数,就算是原来的三千士兵,也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临阵逃脱。因而野战是不行的。

    不战而避也是不行的。孙策这边,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却士气低下。胜仗所带来的士气,是给前面三千士兵的。也可以说,前面三千来自张邈部队的游兵散勇,基本上算是稳定了。但是,如果不战而避,情况就不同了。那三千人本来就是在吃不饱的情况下乱抢粮食,继而被袁术的军队打散了的。基础不好,留有历史问题。不战而避,很可能浮动军心。而这边又有四千新俘虏。只要退避,新俘虏是一定会逃跑的。新俘虏一逃跑,前面的三千人也必然会有人跟着逃跑。到那个时候,孙策就又变回孤家寡人了。

    不能野战,也不能退避,那么,就只剩下了阵地战。而阵地战当中,弓箭又是极为重要的环节。没有大量的箭矢,就不能射住阵脚,就排不出整齐的队形。而孙策眼下的箭矢的确又不够多。这也是一个极为头疼的事情。

    这个时候,周瑜发挥作用了。周瑜道:“刘繇麾下,武将不多。能独当一面者,非张英、陈武莫属。今刘繇领兵在外,寿春必留兵驻守。而张英又逢新败,故留守之人必是陈武。陈武,字子烈,庐江松滋人。少时与瑜曾有来往。可使蒋钦、周泰,带瑜走水路。绕过金牛山,偷入寿春。然后瑜游说于陈武,彼必倒向主公。这边刘繇得知陈武已降、寿春已失的消息之后,军心必乱。必将取道成德、涂中,过长江以至建业。建业、曲阿,尚有薛礼、笮融的军马。刘繇势将负隅顽抗。”

    ……

    孙策大喜,当即按照周瑜之计行事。驱兵至金牛山前,与刘繇军列阵而战。当日天色已晚,两军相遇,仅骂手对骂了几句,便各自宿营无话。

    次日,孙策升帐,对众武将说,大家要尽量拖时间。刘繇那边武将不多,估计就是张英一人。千万不要打胜。如果打胜,便是大军交战,己将不利。因此,最好是在不胜不败的前提下,略占下风,给对方以希望。就让这种武将单挑一直拖延至寿春到手。

    众将得计,再出来摆阵。这边黄盖出车,那边还是张英。黄盖曾经在渚牛滩与张英战过三十回合,不分胜败。因此,这时黄盖在前三十招仍然全力以赴。同样的不分胜败。三十招之后,黄盖略微收力,便处于下风。但是这下风便一直维持到了中午。

    饭后,两军又战。孙策这边换了韩当上场。韩当是生力军,也没有故意进行掩饰。起手十招,韩当就一直占据上风。十招一过,双方相当。二十招之后,韩当又处于下风。就这样战了三百多回合,双方鸣金收兵。

    第二日,张英又来挑战。孙策这边悬挂免战牌进行拖延。张英骂了一阵,回去了。午后,孙策列阵,派韩当主动搦战,张英迎上,二人又战了一个下午。

    第三日,张策又挂了免战牌。同时注意观察敌军动静。见刘繇的军队并没有强攻的意思,那免战牌就干脆挂了一天。

    第四日,孙策撤去免战牌。黄盖出阵,与张英对打。打了十来招,黄盖处于下风。接着又打了二十几招。刘繇那边鸣金收兵了。

    ……

    且说张英回到阵中,谓刘繇曰:“我正占上风,眼看就要捉拿贼将了,为何这时收军?”刘繇道:“大事不好了。人报周瑜领人偷进寿春,游说陈武。那周瑜与陈武,均是庐江人,且是旧识。如今陈武已投贼军,献了寿春。你我后路已断。须得急绕道,自成德、涂中,过长江以至建业。会合薛礼、笮融的军马,尚可以战。此地不可久留矣。”张英一听,道:“我早就说陈武不可靠嘛。”刘繇道:“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张英气息一滞,没敢再说。

    于是,刘繇下令拔营撤军。就在大白天里,就在孙策军营不远之处,刘繇就没有一点担心孙策会趁隙而击。这个原因,不是因为刘繇胆气壮;更不是因为刘繇料到孙策不会进击;而是因为刘繇根本就没有多想。

    刘繇笨吗?应该不笨,或者说有点笨。但无论多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正所谓关心则乱。刘繇老窝被抄,心已经乱了。心一乱,就什么也不顾了。因此,刘繇才将孙策的大军视若无物。

    孙策也的确没有进击。原因还是那个原因,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还是因为自己的士兵是新得的俘虏兵的关系。

    韩当建议,趁刘繇拔营的混乱之际挥军掩杀,被孙策拒绝了。韩当又建议,派哨骑跟随刘繇大军。待其宿营之后,晚上劫营。同样被孙策拒绝了。

    孙策这边略微等了等,待刘繇撤离之后,也拔营出动,往寿春城,与周瑜会合去了。

    ……

    孙策就像是做梦一样,从一个相当于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浪子,变成了拥有城池的主人。孙策满足了吗?这个问题并没有产生。如果产生了这样的问题,本着英雄人物的一贯作风,肯定是回答,不满足。英雄,怎么可以满足于这么一点点的小成就呢?

    实际上,所谓英雄,并不是天生的。英雄也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是否满足这样的问题并没有产生,也幸好没有产生,否则,孙策极有可能会选择满足。

    孙策选择满足的依据在于,孙策没有追击刘繇。这说明孙策极为看中既有的利益。孙策不希望好不容易聚集到的七千士兵,因为某种不确定的因素而土崩瓦解。按照孙策的这种行为,往下推测,那么,孙策在寿春会合周瑜之后,就应该整顿地方,操练军队。短时间内,是不会出征的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当孙策到了寿春之后,看到了寿春这边又得了一万士卒。如此好事,孙策竟没有觉得有什么欣喜。原因就是,这一万士卒是周瑜得来的。

    最开始,孙策就只有一百来人。是周瑜招募的三千士兵。三千变七千,增兵四千,是打出来的。那一仗的主要立功者,是蒋钦和周泰。而蒋钦和周泰与周瑜不同,这二人没有让孙策感到一丝压力。因而,在孙策的心里,就将增加四千兵的这一部分成绩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四千,总算是多于前面的三千了。孙策觉得可以吁一口长气了。那知,转眼间,周瑜又弄到了一万。

    孙策与周瑜的感情是没有裂痕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但是,兄弟之间,还是存在比学赶帮超的。谁也不会说孙策的功劳小了,连周瑜也不会说。但只要周瑜看孙策一眼,孙策就心虚,就觉得周瑜在说。下面的武将,如果看周瑜的时候,眼光里带着崇敬之色,孙策就不会舒服。

    这就来了一位。陈武,子烈,庐江松滋人。寿春守将。早年是周瑜的熟人。其人身长七尺,伟岸挺拔,皮肤泛黄,眼睛微赤,与常人有些差异。这个人,看周瑜的眼神就带着崇敬之色。

    因而,孙策的大政方针一下子就变了。孙策见了陈武之后,略微说了些废话,然后就拜陈武为校尉,令其担任先锋,直下建业。又令大军速备粮草,随后跟上。一场对刘繇的追击战,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

    周瑜道:“附近广陵郡,隐居有一人。此人姓张,名纮,字子纲。与前面说过的张昭并称江东二张,同为不世之大才。大军备粮,尚有一日功夫,何不前往聘之。”孙策采纳了周瑜的建议,带了从人,备好礼物,亲自走了一趟广陵。

    然而,进了广陵城之后,孙策一打听,居然没有听说过有叫张纮的。孙策在城内一转悠,瞧见一家学馆。猜想张纮化名开了学馆也说不定,于是就去求见学馆的先生。学馆先生一出,孙策大失所望。一眼看去,那先生七十有余,也许八十不足。早已是风烛残年。如此之人,又怎能随军呢。孙策当时根本就没有说出聘请的话。

    孙策回了寿春。周瑜过来问情况。孙策说,那张纮不肯来。周瑜宽慰道:“有才之人,必定有志。兄长目前成就尚小。假以时日,再去延请,必定成功。”孙策心道,等我成就大了,那张纮是否还活着都说不一定呢。

    随后,整军已毕,大军克日出发。南下建业、曲阿。

    ……

    孙策军队前日一走,第二日,田兰就走了寿春。一进寿春,田兰发觉,这怎么是一座空城。当然,不是说没有人,而是说无人管理。田兰发了个安民告示,又整顿了一下城了的秩序。当日也未能去广陵。

    第二天,田兰去广陵延请张纮。张昭同行,陈群就没有跟来了。跟孙策一样,进城一打听,人人不知张纮其人。也跟孙策一样,田兰在城中瞎转悠,然后就看见了那座学馆。学馆里面就一位先生,田兰见了。不过,田兰没有像孙策那样“拜见”,而是大马金刀地,直接闯进书馆里,然后就见到了。

    “哪家女子,竟敢擅闯书馆?”那老先生问。田兰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先生道:“岂能如此态度询问于老夫?”田兰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给你取个名字。记住,以后,我叫阿黄,就是你了。”阿黄这么个名字,实在是太悠久了,几乎人人皆知。

    “竟敢有辱斯文,”老先生道,“来人哪,给我打将出去!”

    此时,学馆里面有青年二十几名。其中有两名下人,其余都是学生。那些学生听了先生的话,逼了过来,但一时之间还没有动手。两名下人就不同了。其中一人上来就抓田兰的肩膀。田兰一扬手,一拳就打到那人的腋窝。那人当即蹲下,起不来了。

    另一名下人看见田兰厉害,改抓为打,从后面给田兰一拳。田兰一低头,让过了大部分,但还是被拳头的边缘扫着了脑袋。顿时就有点疼。田兰扭身就跑。众人也没有追。

    ……

    众人没有追,是因为他们都以为田兰是落荒而逃。哪知道,一眨眼,田兰的亲兵就进来了。别看这十八名亲兵都是女人,她们可都是杀过人的老兵。女兵们手持连鞘大刀,刀没有出鞘,就这么冲了过来。顿时就打了个落花流水。

    田兰在外面等着没有进来,这是因为田兰要防止张昭逃跑。今日此行,只有郭图同行,没有武将。而郭图与张昭,田兰看不出两人谁打架的本事强。

    新兵出来报告,说里面的人都打趴下了。田兰、郭图、张昭就走了进去。田兰还是找到那个老先生,大声问道:“阿黄,吃饭没有?”老先生道:“士可杀不可……”

    田兰道:“谁辱你了?问你名字,是你自己不说的。你没有名字怎么行呢,怎么教导学生呢?”

    “子布,是你?!”角落里被打的学生当中,突然有人惊道。张昭一愣,“谁?谁叫我?”那人道:“是我,张纮啊。”张昭快步上前,把张纮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子纲,真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

第204章 虚实

    当日吴郡五千士兵,追赶两千多名穿着孙军士兵服装的百姓,出了枫桥县,直向北奔。而北方,两万七千兰军士兵则在静静地等候。此时,他们的队形不再是太史慈在前,于禁在后了。太史慈的部队自神亭岭东面的白塘村开始向东展开十数里,然后就紧接着于禁的部队,一直绵延到方塔一带,也就是现在的常熟市附近。

    两万七千士兵又分为三个组成部分,一是甲丙两队,这是尖刀性质的铁血之师;二是一万五千名老兵,三是一万名新兵。所谓老兵和新兵,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新兵,其实也是老兵,只是加入田兰麾下的时候较短而已。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完成了基本的训练。想要进一步提高战斗力,就必须辅以实战。因而,太史慈和于禁将那一万名新兵置于南面,将一万五老兵置于北面。这样的做法,是想让新兵尽快地成为老兵。当然,甲、两两队依然在南面。这两队士兵被安置在南面,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如果没有意外,这两队士兵基本上不会参战。

    两千身穿士兵服装的百姓突前,五千吴郡士兵追赶,动静不可谓不大。本来太史慈、于禁就派了侦骑,不停地巡视南面地界,并没有麻痹大意。如果还不知道,那就不合情理了。

    知道了,又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有人或许会说,虽然准确地判断敌情,然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话是不错的。但眼前的敌情需要判断吗?

    五千追赶的士兵是什么身份,不需要多想了吧?孙策的士兵只有三千,地球人都知道。孙策哪儿变得出五千人来呢?因此,这就是吴郡士兵追赶孙策的士兵。而太史慈、于禁也不是郭图,二人仅仅是武将,只能进行一般意义上的判断。

    ……

    田兰的命令是,军队缓缓跟进。如果孙策离开枫桥去攻吴郡,就占领枫桥。如果接下来孙策又离开吴郡去攻会稽,就占领吴郡。说得倒是很具体的。但其主要精神,却是逼孙策,而不是战孙策,更不用说战吴郡或者战会稽了。

    而太史慈、于禁这边期望的又是什么呢?对于太史慈来说,很简单,就是战。战孙策也好,战吴郡或者战会稽也好,能战就行。但田兰的命令里面却偏偏没有。

    于禁则要稍稍复杂一点。于禁不是那么好战的人。于禁有两“善”,一是守,二是练兵。其中的练兵,又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于禁从士兵训练的角度出发,认为应该把士兵投入到战场上去了。不是不继续训练,而是见血之后,才更有利于继续训练。没有见过血的士兵,再怎么练,都不可能很出色的。因而,于禁的出发点与太史慈有些差异,但期望的目的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战。

    田兰有令不战。对于这样的命令,二人只能忠诚地执行。但是,二人在执行的过程中,总会因为自己的期望而略有偏差。具体的偏差就是,二人的驻地,过分逼近枫桥县。此时,距离枫桥县就只有三十里。

    过分逼近枫桥县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挑衅。太史慈、于禁期望孙策发现自己,期望孙策派兵过来打。尽管田兰下令不战,但合理的还击,却是一直都允许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孙策自始至终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吴郡的上面,压根就没有侦察过北方。

    郁闷,这两个常常出现在网络上面的字,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太史慈和于禁的心情。二人郁闷之极,却又无可奈何。相距三十里,已经是极限了。再近,就没办法在田兰面前解释了。于是,二人就只有继续郁闷下去。

    今日,就在这种郁闷的等待之中,他们发现了吴郡五千士兵追赶着两千孙军过来了。

    ……

    太史慈和于禁都喜出望外。当即派出了甲、丙两队。甲、丙两队是一边一队。太史慈这边是甲队,于禁那边是丙队。派出甲丙两队,可不是出战的。而是让甲丙两队士兵绕道,从侧面迂回到来人的后方,把来人的退路切断。当然,如果过来的这九千人硬是要往南面撤退,甲丙两队士兵还是可以出手的。

    派出甲丙两队之后,太史慈、于禁不约而同地在营前展开了来自建业的新兵。这些建业新兵展开之后,也跟着甲丙两队走过的道路,抄向了来敌的侧面。最后,太史慈、于禁营前就是原来的老兵了。

    巨大的包围圈很快就构建完毕。战斗将由东西两侧的建业新兵主攻。北面的老兵基本不出战。南面的甲丙两队只负责断其退路。

    ……

    话说身穿孙军士兵服装的那两千多名老百姓怎么就没有投降?还怕没有!正常的人是怎样的反应他们就是怎样的反应。一上来,就是跑。早在救火的时候,吴郡士兵还远远的,就有人呼喊着逃跑了。

    当然,前面几个喊着逃跑的人并不是百姓,而是看管这些百姓的孙军士兵。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事情,要老百姓做事,一是花钱聘请,一是以武力相威胁。孙策选择了后者。这个时候,孙策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而又因为时间紧迫,需要动用的百姓人数又多。请两千多百姓做事情的钱,孙策倒是有;但赔偿烧掉的近百间民房的钱,孙策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因此,孙策就干脆全部动粗了。

    百姓被抓来了,被迫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分别住在几道城门的附近。随后又被押过来救火。这样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辛苦。但是,当看管这些百姓的孙军士兵突然大叫,说是吴郡士兵杀过来了、赶快逃跑的时候,百姓还是慌了。

    很快,看管百姓的孙军士兵就率先跑出了北门。有个别百姓还在想,吴郡士兵过来是杀孙军士兵的,又不是杀百姓,也许不需要跑吧。转眼间,就有百姓发觉自己就穿着孙军士兵的衣服,自己正好就是吴郡士兵的屠杀目标。于是,就接二连三地奔向了北面。

    逃跑之势,不比进攻之势。一旦开始了逃跑,那就是人人心慌。很快,两千多身穿孙军士兵衣服的百姓全部都开始了逃跑。由于人多,在北门那儿,就稍微堵了一堵。

    堵住了,就相当于跑不掉了。正常人的反应就是,危险来了,跑;跑不掉,就投降。于是,被堵住的百姓就开始投降了。但是,投降却没有用。吴郡士兵全然不理会,照杀不误。没有投降的、以及虽然投降而位置较远的百姓,立即不投降了,拼命往城外挤出。

    在枫桥县城北门的外面,还有一幕。那就是有不少逃出北门的百姓,在这儿脱衣服。他们以为脱了孙军士兵的衣服,就还原成百姓了,吴郡士兵就不会杀自己了。其实这种想法从道理上是说得通的。只不过,由于脱衣服的人多了点,在吴郡士兵追出北门的时候,还有人在脱。这就等于是说,脱衣服的动作被吴郡士兵发现了。

    既然脱衣服的动作被发现,那么脱掉衣服的百姓就依然摆脱不了孙军士兵的身份。吴郡士兵的大刀就直接往那些脱了衣服的百姓砍出。

    那些百姓不是不投降,而是投降没有用。脱掉孙军士兵的衣服也没有用。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向北奔跑。

    ……

    百姓毕竟是百姓,百姓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虽然说吴郡士兵的训练并不咋个样,但有训练与没有训练的差别还是非常明显的。因此一路上,不断有百姓被吴郡士兵追上,不断有百姓成为吴郡士兵的刀下亡魂。因为死亡的威胁,剩下的百姓的潜力被激发了,因而才没有被吴郡士兵追上。不过,被追上也就是或早或迟的事情。注定的命运是改不了的。

    这一追一逃,就进了太史慈、于禁的包围圈了。甲丙两队士兵首先抄向了吴郡的末尾。甲丙两队的出现,其实并没有出乎吴郡士兵的意料之外。吴郡士兵一开始追杀,就估计到孙军可能有什么埋伏。但是,孙军士兵的总数,又限制了这种埋伏。孙军士兵的总数为三千人,这是明白无疑的。三千人当中的两千人正在被自己追赶,那么埋伏的人数也就剩下一千人。考虑到临时征兵的因素,最后再将埋伏的士兵人数调整为两千人。因而甲丙两队士兵一出来,吴郡士兵就认为是孙策的埋伏发动了。

    吴郡士兵此时共有两个编队。一是主攻的三千编队,一是配合进攻的两千编队。两队各有一名将领。别看他们一路追来,杀了不少人,但实际上却主要是主攻编队最前面的一千人在杀。约有四千人左右,都只是跑路,而并没有参与厮杀。这四千人,他们就准备用来对付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孙军伏兵。

    现在甲丙两队出现了,也就等于是孙军伏兵出现了。不过,甲丙两队出现的位置有点奇怪。按照一般的道理,伏兵出击,总是应该杀向敌军的中军的,也就是杀向敌人最多的地方。但甲丙两队去只是杀向吴郡军队的末尾。这样的动作,落在吴郡两名将领的眼里,真是太蠢,太蠢了。

    ……

    甲丙两队的出现,老实说,还是有一点点突然性的。虽然吴郡将士对于伏兵一直都有所警惕,但还是吃了一惊。伏兵,最要紧的就是出其不意。假设甲丙两队士兵利用这种突然性的话,相信是能够白杀不少吴郡士兵的。但是,甲丙两队士兵却只奔向吴郡士兵的末尾。在末尾那儿,就只有几百个人。而且那几百个人还正在往前面奔跑。等到甲丙两队士兵到位,吴郡军队末尾的几百个人也正好跑过了那个地方。

    无人伤亡。这就是甲丙两队士兵出现的结果。对于这样的结果,甲丙两队士兵及千夫长都是非常满意的。而吴郡将士则更加满意。吴郡两名将领立即调整队形,士兵往东西方向展开,准备以二比一的兵力优势,由北往南杀向甲丙两队士兵。

    这个展开的过程,是极其缓慢的。当然,时间并没有多长。不过,与甲丙两队士兵一比,时间就长了。甲丙两队士兵就这么冲了出来,每一名士兵,都没有乱跑。有的跑动的距离长,有的跑动的距离短。跑完了,就这么一站,就自然排列好了由南往北的阵势。整队的时间为零,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甲丙两队士兵的任务是切断吴郡士兵的归路。于是,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吴郡士兵整队。吴郡士兵的乱窜,以及跑过去又跑回来的那些多余的动作,在他们的眼里是非常好笑的。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笑。

    ……

    片刻之后,建业新兵到位,从东西两侧杀向了中央。这让还没有完成整队的吴郡士兵大惊失色。东西两个方向,每一个方向杀出的都是五千人。匆匆望一眼,就知道敌众我寡。孙策是从哪儿变出来这么多人来的?

    想不明白,就约等于搞不懂。搞不懂也约等于不解之迷。对于不解之迷的态度,古代与现代的人都有些相似,就是把那些不解的迷团归咎于鬼神。也就是说,眼前杀来的大军,很可能是孙军召唤的天兵。

    交手一战,果然是天兵。如果一打一,吴郡士兵是一定打不过的。通常一个照面就了账,极少能够走上两个回合的。局部地方几十个吴郡士兵打几个天兵,也无法占据优势,往往是被那几个天兵追得鸡飞狗跳。而总体上,本来吴郡士兵人数就要少一些,每每被杀一人,差距就更加悬殊。这也真是的,凡人跟神仙打,那还怎么打嘛!

    最冤枉的还是孙策抓的那两千百姓。跑到这儿,只有一千了。他们的潜力都用得差不多了。最后,他们跑到了太史慈和于禁的营前。一万五千士兵就在那儿站着呢。他们知道跑不掉了,就全体跪地投降。但可惜太史慈和于禁不知道他们是百姓,二人都以为是孙策的士兵。因此,来自建业的一万新兵在杀光吴郡士兵之后,又杀了这些跪地的百姓。

第205章 南北东西路

    陈群,字长文,乃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祖父陈寔曾任太丘长。父亲陈纪历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叔父陈谌曾任司空掾。在历史上,陈群干基层工作的时候特别长,先后担任过萧县、赞县、长平县令。在曹操期间,担任御史中丞,后又任尚书,封昌武亭侯。曹丕代汉,陈群为尚书令,晋爵颍乡侯;后晋为镇军大将军,领中护军,并录尚书事,总揽朝政。曹丕崩,陈群受遗诏辅政。晋封为颍阴侯,增邑五百。公元236年病逝,谥靖侯。陈群历仕曹操、曹丕、曹睿三朝,以其突出的治世之才,竭忠尽职,为曹魏政权的礼制及其政治制度的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在田兰这边干什么呢?

    陈群,一开始便没有受到田兰的重视。田兰听说有人请张昭,好奇而问之,听陶谦说是治世之才,便动了聘请的念头。而陶谦却以陈群为条件,若是田兰能把两人一块请走,陶谦才答应田兰。当时,田兰在陶谦的地盘,只得答应。

    也就是说,田兰本来只想要请张昭,陈群只是陶谦硬性搭配过来的一个人。

    田兰实际上,对于陈群、张昭、张纮都没怎么管。待遇都是一样的,吃好喝好,满足笔墨纸张等需要。多的,就没有了。张昭、张纮二人有交情,在建业的时候,二人一商量,便领了建业和曲阿的政事。而在那之前,田兰这边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政事。张昭、张纮纯属白手起家,用自己的能力争取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陈群呢?陈群跟二张就不熟了。由于不谙军事计谋,跟郭图也说不到一块儿去。陈群就被孤立了起来。于禁那边不是有很多练兵的杂事吗?陈群就去干了这个。

    ……

    歼灭了六千人,该打扫战场了。这样的事情,郭图在的时候,由郭图安排。现在郭图没在,就得由太史慈和于禁来安排。于禁这边不是有陈群嘛,陈群那么有办法,因此于禁就让陈群来安排。而陈群也的确有本事。骑着马,逛了一圈战场,主意就有了。分派士兵,这队做什么、那队做什么,事情一下子就顺了。

    于禁看见太史慈那边正被整得焦头烂额,有心过去炫耀一下,便专门让亲兵取了两壶酒。拿了,便过去找太史慈喝酒。太史慈越说没空,于禁就愈是要请喝酒。太史慈被纠缠不过,只得揭过酒壶喝酒。

    太史慈喝的可不是静酒,一边喝,还得一边指派士兵。不断有士兵过来请示太史慈,而太史慈又经常不知道该怎么办,需要想上一想。举止便有些狼狈了。

    太史慈猛然瞅到于禁一脸的奸笑,先是恨了一下,继而又突然觉得不对,便问道:“嘿你老于,咋突然就变得这么能干了呢?”于禁也没有端住不说,答道:“我这边有个人才啊。瞧,就在那儿。那边那个人就是。”太史慈道:“我瞧他那样儿,已经在休息了,你那边的事情肯定已经安排妥当了。当他过来帮帮我咋样?”于禁道:“这得你自己去叫。他是兰帅带回来的。可不是我的属下。”

    “好,去就去。”太史慈上了马,又问,“哎,他叫啥名儿?”于禁道:“陈群,陈长文。”

    ……

    太史慈央求的这点事情,对于陈群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因此陈群很爽快就答应了。陈群跟着太史慈过来,让太史慈把这边的千夫长召集过来,陈群几句话一说,就把这些千夫长们各自应该做的事情清楚明白地交待了出去。太史慈看在眼里,觉得陈群就像在变戏法一样的不可思议。

    陈群又空下来,没有事了。为了表示感激,太史慈把陈群带到一直呆在那儿的于禁附近。吩咐自己的亲兵,去拿一壶酒来给陈群。太史慈道:“长文,大才也。今日若非长文帮忙,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陈群道:“明主之官物,任其所长,不任其所短,故事无不成,功无不立。领兵陷阵,还得仰仗二位将军。群之所长,尽此等琐事尔。今后但有此类琐事,一并交给群好了。”

    “爽快、太爽快了!别瞧你是文人,可这性子,我还真喜欢,”太史慈道,“不过,你也别被我夸糊涂了。眼下就有一件琐事。而这件琐事,对于老于和我来说,就跟刚才打扫战场差不多,很是抓瞎。既然长文这么爽快,当然就交给长文你了。”

    陈群道:“子义勿须客气。但有所命,群绝不推辞。当然,上阵拼杀除外。”

    “我瞧你跟老于很熟,”太史慈道,“还是老于给你说吧。”

    于禁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接下来,我军是否应该向吴郡进兵的问题。其实我跟子义是很想进兵的,就是不知道对不对。文长帮忙参详参详。”

    太史慈、于禁二人当然都是想向吴郡进兵。眼前歼灭了六千人,其中疑似吴郡士兵的占五千,疑似孙军士兵的占一千。发生了这种大事,是否该向枫桥县或者吴郡进军呢?如果忠实地执行田兰的命令,那就是什么也不做,只派出探马。探马回报枫桥没人就进枫桥,回报吴郡没人就进吴郡。那显然是没有仗可打的。

    现在有陈群了,对于太史慈、于禁来说,也就看到了另一种希望:万一陈群能够想到出兵的借口呢。

    ……

    陈群道:“进兵,是当然的。不仅应该进兵,而且应该立即下达命令。二位将军如果信得过群,请将甲丙两队千夫长唤来。让群先下达命令,然后群再向二位将军分说详情。如何?”

    太史慈、于禁本来只是希望陈群能够说出一个进兵的借口,那知道陈群还这么急,二人略微愣了一下,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于禁对亲兵道:“去,立即把丙队千夫长叫来。”

    太史慈没说话,但却等于是说了。太史慈的亲兵也迅速叫来了甲队千夫长。两名千夫长到了。陈群道:“现在时间紧迫,我不能过多地解释。我代兰帅发令,你二人,各率本部,急速南下。甲队的目的地是嘉兴与余杭之间的桐乡,丙队的目的地是乌程与余杭之间的菱湖。今日日落之前,必须到达。务必切断三地的联络。若见孙策军队,杀无赦。明白了吗?”甲丙两队队长齐答:“明白!”陈群道:“带一日口粮,去吧。”甲丙两队队长齐道:“是!”然后执行命令去了。

    ……

    太史慈和于禁二人在旁边目瞪口呆。如果戴了眼镜,那肯定是会被跌破的。瞧瞧,陈群把甲丙两队派去了什么地方。不是枫桥,不是吴郡,而是更南面的桐乡和菱湖。而且,瞧陈群的脸色,事情还非常紧急。陈群给甲丙两队的任务,也仅仅是切断三地联络。那是不是说,大军随后就会开到嘉兴、乌程和余杭?

    “二位将军,请喝酒,让我帮帮分说,”派走了甲丙两队,陈群不急了,坐地端起酒壶,喝了几口。见太史慈、于禁也都坐了过来,陈群道:“适才,我军杀了六千人。事实证明,枫桥县的孙策,已经跟吴郡的严伯虎干起来了。这一点,相信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于禁应道:“那是。他俩肯定干起来了。”

    陈群接着说道:“不错。干起来了。但是,他俩是怎么干起来的呢?前些时候,我们抓了个周瑜。事后,我们知道,就在我们抓住周瑜的那天,孙策把严舆给杀了。孙策杀严舆,挑起了这场战事。而周瑜,正是对这场战事不满,所以才离开了孙策。

    “孙策久驻枫桥县。对于吴郡,久有吞并之心。枫桥孙策与吴郡严伯虎相比,兵力相差悬殊。孙兵三千,吴兵一万余。三千人要去攻打拥兵一万余的吴郡,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孙策要侵占吴郡,就只能是激怒严伯虎,让吴郡出兵攻打枫桥,然后孙策再从中取事。

    “因此,孙策就日思夜想。终于,孙策想到了一条毒计。孙策谁也没告诉。恰好,严舆来了。孙策就假装一时愤怒,杀了严舆。孙策杀了严舆,不仅给了吴兵借口,更是激怒了吴郡太守严伯虎。其实吴兵一直都想打孙策,苦无良机,苦无借口。这下好了,吴郡终于可以出兵了。事实上,就在今天,吴郡也确实出兵了。其中的五千士兵,追击一千孙策士兵,追到了我军的附近。然后,被我军杀了。

    “北边,也就是我军这边的情况,我们已经看见了。而枫桥、吴郡的情况,则可以通过我们这边的情况推导而出。吴郡有兵一万余,不可能全出。我估计严伯虎会出兵八千。这八千人,其中的五千,和另外的三千有个断层。也就是说,他们从属于不同的将领,执行的是不同的任务。因而才会有五千人跑到这边来,而另外三千人并没有出现这回事情。

    “另外三千人在后面做什么?或者说,孙策把另外三千吴郡士兵留在后面做什么?留下三千吴郡士兵,对孙策有利么?孙策有把握打得过三千吴郡士兵吗?须知孙策只有三千人,就算是打得过三千吴郡士兵,也一定不可以打。如果打了,杀敌三千,自己这边呢,还剩八百人,那孙策不是就没有攻城掠地的希望了么?

    “故此,另外三千人,也一定不是一个整体。八千之兵,最常见的是三二二一。前面的三二,也就是前面的五千人我们已经看见了。后面的二一,那三千人我们没有看见。虽然我们没有看见,但我们却可以确定,那二千,与那一千,一定是分开的。

    “孙策想出了毒计,全军败退了。吴郡士兵全体向北追出。说全部,在三二二一的情况下,后军的一千士兵依然是不动的。那一千士兵,一般来说是负责押送粮草辎重的士兵。由于吴郡很近,因此,就应该是此役吴郡方面的主将所带的士兵。七千人追了过来,然后里面的两千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掉过头去。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后面那一千士兵受到了孙军的攻击。

    “这里有个问题,孙策的军队究竟在哪里?我军刚刚杀掉的六千人里面,有一千人,是以孙策的身份,被我军给杀了的。他们真的是孙军士兵吗?呆会我军就会南下。沿途,我们将会看到很多尸体。可以证据,跑到我军阵前的身穿孙军士兵衣服的人,有一千;而半路上,就被吴郡士兵杀掉的,绝对在一千以上。他们的总数应该接近三千,因而吴郡士兵才会这么紧追不放。吴郡士兵们以为他们就是孙军。而实际上,他们绝对不是。他们只是孙策抓来的老百姓。”

    “啊,这么说,我军杀了百姓?”于禁惊道。

    陈群道:“不知者,不为过也。二位将军不知道,所以无过。当时,我在后面,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没有过错。

    “下面我接着讲。孙策的士兵,应该埋伏起来了。然后他们攻击了吴郡此役最后面的一千士兵。由于孙策这边是伏兵,突然杀出,因此,孙策就能够在几乎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取得战争的胜利。

    “杀掉一千吴郡士兵,功劳大不大,当然不大。但此时,孙策一定会故意漏掉一些吴郡士兵。让他们跑回吴郡。实际上孙策这边,就杀了一千人。而严伯虎看到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八千士兵征枫桥,转眼之间,就逃回那么几个人。严伯虎会怎么样?肯定是肝胆欲裂,肯定被吓得屁滚尿流。于是,严伯虎不思抵抗,弃城而走。转眼之间,孙策就进了吴郡。

    “孙策敢占据吴郡吗?敢到是敢,但孙策却不愿意。孙策不知道这边的五千吴郡士兵已经被我军杀掉。对他来说,这五千士兵随时都有可能杀回吴郡。而孙策则绝不愿意将他那三千人与这五千吴郡士兵对耗。因而孙策一定会向南追出,追击的方向,就是乌程、嘉兴和余杭。”

第206章 公开

    “这位道友尊姓大名?”吕林兰问。

    这一问,很是简单,但却不怎么正常。大家都知道,修士的记忆力绝对是杠杠的。就算是当时没往心里去,事到临头,把记忆拿出来翻翻,也是能够翻出来的。

    但吕林兰就这么问出口了。不该问,却问了,本不正常,但吕林兰却是在受到奚落之后问的,因而这个不正常,是有理由的。

    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奚落吕林兰的修士该怎么应对的问题了。

    那个修士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同时也没觉得吕林兰的问话里面有什么陷阱,直接就回答了:“在下紫云派段成礼。”为防节外生枝,就不解释具体的字了。

    ——

    “原来是段道友,失敬、失敬!”吕林兰抱拳。

    段成礼也只好抱拳回礼:“吕道友不必客气!”

    吕林兰道:“不必客气,是对寻常人而言的。段道友大才,恭敬些,绝对错不了。”

    这里,吕林兰抛了个包袱“大才”出来。

    段成礼感觉这个包袱有诈,既不敢谦虚地否认,也不敢厚颜地承认,暂时就这么愣着,拖拖时间,以不变应万变。

    离日阁孟展道:“论才,段道友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就刚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在下倒是不明白段道友展现了什么样的才能。所以还请吕道友点明一二。”

    吕林兰说:“是遣词造句的文才。这方面的才能,往往被我辈所忽视。但是,我们得这么想。有早一日,得到一个传承什么的,如果文才不好,只认得字,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岂不是冤枉!所以,段道友的文才,在下十分欣赏。”

    修仙界的女修士,行礼都已经是抱拳、拱手、作揖了,自称,必然就不能再是妾身、贱妾、小女子。所以吕林兰自称在下。

    “不错,文才的确重要,吕道友之言,在下深有同感,”孟展又问,“不过,但不知段道友哪句话展现过文才?”

    吕林兰说:“适才,段道友把我比喻为土包子,就非常贴切、非常生动。”

    段成礼此时方知,吕林兰铺垫了这么多,原来针对的,就只是“土包子”。

    段成礼顿时便放了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所谓文才,在下可不敢冒领。那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分明是慕容前辈先说的么?”吕林兰立即催问。

    段成礼顿时又不敢应声了。

    为什么不敢应声呢?那是因为,万一是坏事,自己往慕容乐然身上推,那岂不是找死!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对于话语,不应该去照搬字词,而应该领会精神,”吕林兰说,“适才,慕容前辈怀疑我是懂的,只是在不展装懂,所以旁敲侧击,进行问询。而段道友,则是直接当面判定,认为我不懂。而‘土包子’一词,指的正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文才桂冠,自然是段道友的。我相信慕容前辈不会有意见。”

    慕容乐然有意见没有呢?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吕林兰已经说到这儿了,慕容乐然就只好附和了一句:“我没有意见。”

    悲问派焦作道:“吕道友!”

    “焦掌门有话请讲!”

    焦作问:“吕道友,那个土包子比喻,怎见得就是有文才呢?”

    孟展也说:“是啊,在下也同样不明白。”

    吕林兰道:“这个嘛,需要先回到包子上去。包子,是有馅的。有猪肉馅的,有羊肉馁的,还有红糖馅、白菜馅,等等。在包子完好的情况下,卖家不说,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对不对?”

    “那是、那是!”孟展立即附和。

    吕林兰道:“但是我这个包子,却是泥土馅的,根本就没法吃。也就是说,看上去,我跟别人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我就连丹师考核的程序都不懂,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焦作道;“要这么说的话,这土包子一词,倒也的确生动。”

    这回,孟展没附和了。

    吕林兰回转身来,再次抱拳行礼:“段道友,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吕道友请讲!”段成礼只得这么说。

    “没见过市面,比喻为土包子,这个,我已知道,”吕林兰道,“反之,见过世面的,又该比喻为哪种包子呢?”

    段成礼一下就愣了,血往上冲,耳朵都红了。

    比喻哪种包子?无论比喻为哪种包子,都是不对的。那是因为,在场高修,都是见过世面的;无论以哪种包子去比喻,都是对高修的侮辱。

    难堪的,其实还有慕容乐然。

    那是因为,尽管吕林兰把慕容乐然摘除了,但事实上,慕容乐然的确是说过土包子的。

    ——1558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成对出现的。

    说别人是穷人,也等于说自己是富人。说别人长得丑,也等于说自己长得美。说别人个子矮,也等于说自己长得高。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一些骂人、奚落人的话。那些话里面,有很多,都是不成对的。

    街上,一个大男孩骂一个小男孩:“你个小**虫!”小男孩马上回一句:“你个大**虫!”这就是一例。

    所以,但凡滋生了歹念,就需要更加注意。稍不留神,就周天都是破绽。

    ——

    说实话,修仙世界里,像这种只争口舌之利的事情,倒是非常少的。

    修仙世界,强者为尊。弱者说话,绝对非常注意。

    而就算某天某个人没有凉意,言语上刺激到强者,那个所谓的强者,也不一定听得懂。因为修为高了,并不等于文化水平就高。

    以别人听不懂的话去骂别人,那是无效的,起不到解气的作用。

    ——

    转眼,天色就晚了。

    说是好吃好喝地被招待,但绝对没有大吃大喝。

    那是因为,这些门派的来人,修为都是比较高的。就连修为较低的乘风派来人,也会都辟谷了。

    所以,大吃大喝就没有必要了。

    好吃好喝还是有必要的。来点灵茶,来点灵酒,再来点灵食。可以不吃,吃了也无妨嘛。

    这个时候,人员的分布,跟前面寒暄的时候就有所不同了。

    为什么呢?

    前面的寒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发言权的。像乘风派来的人,就吕林兰一人有发言权。其他的,包括显示金丹修为的陶念,也是没有发言权的。至少得元婴以上。

    但吃喝,就不同了。

    丹城的招待,自然要让人人都能吃喝。

    人人都吃喝的话,等于是说,乘风派的筑基修士也要上桌了。

    于是乎,吃喝的时候,就按门派进行分布了。同一个门派的修士,坐在一块。与其他门派,隔着不短的距离。

    ——660+1558

    还没吃喝多久,吕林兰就说:“大家今晚要注意了,说不定会有敌袭,呆会我给大家布个阵。”

    邱书仪问:“来敌大概会是什么修为?”

    吕林兰说:“也许是化神吧。”

    然后众人继续吃喝。

    不久,席散,众人往住处走。

    “吕道友请留步!”说话的,是慕容乐然。

    吕林兰摆手,让乘风派众人继续前行,然后走向慕容乐然。

    慕容乐然手一挥,打了个隔音罩,说:“吕道友认为今夜我会袭击你们吗?”

    吕林兰笑了一下,说:“有个人,在集市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跟别人撞了一下。立马道歉。对方也非常客气,表示不用客气。过了一个月,还是那个人,又在集市跟别人撞了。他依然立马道歉。对方也同样客气。但那个人晚上回去之后,就遭到夜袭,被杀死了。慕容前辈认为,是第一次撞的那个人出的手,还是第二次撞的那个人出的手?”

    “你什么意思?”慕容乐然问。

    吕林兰说:“不久之前,晚辈与人结仇。那仇还不小,涉及到人命,还涉及到女子的婚姻。因为种种原因,这段时间,那仇家不方便出手报复。监视却是少不了的。正好,下午跟段道友发生了一点口角,并且还牵扯到慕容前辈。这样,机会就出来了。所以,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我要同门提高警惕。呆会,还要好好的布几个阵。前辈以为然否?”

    慕容乐然问:“你是说,你的仇家,有可能借着下午的口角出手,然后进行嫁祸?”

    吕林兰道:“可能有,可能没有。只是晚辈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个没有。”

    慕容乐然道:“说实话,下午的口角,的确让我有些不愉快。但那怎么也够不上夜袭吧。”

    “前辈襟胸宽广,自然不会在乎口舌之争。但可惜你知我知,他人不知。若今夜晚辈真的遇袭,他人就只能知道,前辈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真是岂有此理!”慕容乐然忍不住说出了TVB经典成语,“那,我与你们同住如何?”

    “不可,”吕林兰说,“前辈与晚辈同住,敌人不来;等前辈一走,敌人再来。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功夫。所以,还是让敌人尽早来袭较好。须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那,你们防得住吗?”慕容乐然道,“我似乎听到你说,来的可能是化神。”

    “那其实是安慰同门的,”吕林兰道,“来敌只能是化神。只有化神,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杀了晚辈并迅速逃走。换成元婴,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知道来敌是化神,又怎么敢独自防御?”在慕容乐然的话里,乘风派来的其它人,因为修为太低,就被忽略了。这是正常的。

    “谢过前辈,”吕林兰道,“晚辈精通阵法,只要能够料敌机先,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嗯,”慕容乐然想,原来如此,又问,“那贼人既然想要嫁祸于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前辈盛情,晚辈难却,”吕林兰翻手拿了一张传音符出来,“这张传音符,就只能传个信号,并不能真正传音。今夜,若来敌未至倒也罢了。若真有敌袭,晚辈便向此符传音。届时,前辈还需要约几个帮手,到假山跟池塘的中间埋伏等候。”

    听到还要约帮手,慕容乐然就问:“怎么,来敌不止一人吗?”

    “一人最好,但极有可能,是两个化神。”吕林兰回答。

    慕容乐然又问:“那假山跟池塘中间,有什么讲究?”

    吕林兰说:“那是传送阵的位置。”

    ——1230+1558+660=3448

    现在进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间的对决,每人每次出“石头”、“剪刀”或者“布”,石头战胜剪刀,剪刀战胜布,布战胜石头。每个次世界本土人物的性格不同,猜拳的方式不同。此模式采用五局三胜制,每局至少猜拳五次,先赢五次者赢得此局。】

    系统声音完全落下的时候,吕林兰发现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间里。

    只不过这回两人之间并没有长条形的桌子,有的只是一块及腰高的圆形木板,下方用一根棍子支着,而她则和陶念一人一边相对站着。而这一次,陶念跟吕林兰第一次做主线任务时的表现有些许不同,没当时那么僵硬了,脸上也多了点表情。

    木板中央依然有一个液晶屏幕,此刻白底屏幕上显示的黑色信息总共有两行,第一行是:第一局,第二行是个数字:135。

    有了上回的经验,吕林兰立刻就明白了,135是个倒计时。也就是说,第一局她跟陶念有135秒的时间分出胜负。

    而在两人的身前,各有一快单向移动挡板升了起来,稍稍向两人那边倾斜,而挡板下方有一个拳头的图案。这块区域是让两人提前将手放上去,做好手势后等挡板变成全透明的,就可以看到胜负了。如此一来,两人动作快慢所导致的投机行为也被阻止了。

    猜拳这项活动,历史悠久,玩法简单,风靡全世界,最早却是起源于中国。早在汉朝的时候就有手势令的记载,石头剪刀布的猜拳游戏应当可以追溯到那时候。

    很多人觉得猜拳游戏的胜负靠的只是运气,但吕林兰却认为,猜拳是一种博弈。通过上一次

第207章 摧枯拉朽

    轻柔的细雨,洗却了炎热的铅华;宜人的金风,带来了凉爽的天气。是的,秋天来了。我,胡晓珠,就在这个秋天,跨进了正南大学的校门。

    ……

    去年应届我没考,今年只考未复读。所以妹既不是应届生,也不是复读生。考了多少分?683,可以上清华。还不错吧。但是妹只选择了二流的正南大学。这是因为,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学习,也不是混个文凭好找工作。妹纯粹就是来寻找爱情的。

    讲学习,妹真不知道大学里面还有什么知识是可以学习的。哦,要低调。这话,妹自己知道、读者知道就行了。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妹是个乖乖女,至少表面是。尽管那些知识妹可能比老师掌握得更好,但妹依然专心听老师讲课,并且面对老师时刻保持尊敬的神情。做作业或测验的时候,妹也会故意做错一些,不显山露水。如果妹过于张扬的话,无非是折服系里的老师,然后获得他们不闻不问的资格;但那样一来,妹就很难找到爱情了。孟子曰:天将降爱情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呃,饿就不要了吧;反正为了寻找爱情,是绝对不能做超级无敌野蛮女同学的。

    ——

    混文凭找工作,自然不是。找工作干嘛,无非是为了挣钱。妹已经能挣钱、并且挣大钱了。只不过妹挣钱的方式需要保密,在这儿就不交待了。需要说明的只有,妹是靠自己的本事通过正途按劳取酬挣的钱,而不是傍了什么大款。妹自己,就是大款。

    看不出妹是大款吧?那是当然的。妹的途瑞V8,停在家里。家在某个直辖市。妹的衣服,没有一件单价超过两百块。妹从不随身携带大量现金。平时消费,不讲名牌,不讲排场。妹并不是富家女或者官二代;低消费的生活,妹没有问题。或许妹的个别行为会透露出一点。但是妹相信,同学们最多只会猜测妹家里比较富裕,绝对不会知道妹自己有钱,更不会知道妹有多少钱。

    如果妹像暴发户那样招摇过市,那要了得!妹怎么知道那些男生是爱钱还是爱妹?妹怎么确定那些男生接近妹不是为了谋杀妹以便继承遗产?什么,人品好的男人不会杀人哪?这个……妹也不方便否定。妹只知道,只要金额足够多,银行都抢得,像妹这样表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然也杀得。

    ——

    妹的相貌,咳、嗯,怎么说呢?肯定是不丑的。小时候,伙伴们都骂妹“美女蛇”,没有骂“丑八怪”的。如今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妹就不能确定了。虽然叫妹美女的人很多,不过妹知道那是客套和奉迎。妹猜想,自己的容貌应该还可以。只是到底属于什么级别,就只有男人才能分辨清楚。妹没有男性朋友,所以妹不清楚。干脆妹上一张照片吧。

    (照片是60年前手机拍的,不够清晰,不好意思。眼镜是遮挡饰品,妹不近视)

    女生追求爱情,很困难、很被动。主动找男生说话,显得不够庄重。盯着男生的背影看,叫做发花痴。高中以前,妹年轻气盛,瞧不起他人,因而没有交到朋友。高中毕业进入社会之后,脾气改好了,但同样没有交到朋友。虽然妹年龄还小,但妹能够预见到今后成为剩女的窘迫。所以妹要未雨绸缪,主动出击,趁早找到妹人生中的另一半。

    ……

    现在是国庆长假。在正南大学上学已经一个月了。由于妹不是应届生,妹就比一半男生大了一岁。哦,忘了交待了,妹二十岁。身高六十五英寸,体重三万五千打兰。呃,其实就是一米六五、体重六十二公斤的意思。妹身高还行,体重多了点。不过,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一般人都以为妹在五十五公斤以下的。若非面对忠实的读者,妹是不会说出真实的体重的。希望读者替妹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外传。

    我班男生很多,这当然取决于我们的专业。专业是机电设备制造与维修。是的,大家没有看错。不要因为女孩学这样的专业而感到奇怪。妹前面说了,妹不是来学习的,是来找男朋友的。妹出现在男生较多的机电专业,人世间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事了。

    妹机电专业的水平……呃,这么说吧,妹随时可以应付任何专业的考试。这属于次要问题,多说无益,还是交待妹的爱情进展吧。呃,好像还不行。似乎应该先说说妹想找什么样的男生才对。

    有没有钱,对妹不重要了。《天龙八部》里王语嫣教导我们说:“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脸蛋儿俊不俊,有什么相干?”尽管这里“才干”与“文学武功”出现了重复,尽管不知道“文学”为什么跑到这儿去了,不过妹相信那是出自山寨的原因而不是查先生的笔误。不可否认,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信王语嫣,得永生。得不到永生,就掏钱买一支永生牌钢笔。

    但脸蛋,也绝对不能太丑,绝对不能恶心得让妹没有胃口。先说脸蛋,并不表示妹注重外表。相反,妹对男生的外表具有极强的兼容性。一般说来,帅哥有两种类型,一是白面书生,一是威武大汉。白面书生今后有可能花心,威武雄壮的大汉今后有可能打老婆。这两样妹都不怕。首先妹不怕打老婆的男人,因为打得过妹的男人,这世上属于稀缺物种;其次妹不怕花心的男人,因为关系稳固之后,妹将会给他配一个贴身保镖,既保护又监视,让他想花心也花心不起来。所以,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帅哥,妹都能接受。

    才干事业什么的,妹也不看重。将“第三”的“文学武功”归入“才干”了,得向神仙姐姐说声不好意思。男人通常以办企业为事业。企业的大老板,就叫做成功的男人。这好办哪,妹有的是钱,妹可以拿钱给他办企业玩。无论有没有才干,只要做了妹的男人,就会有事业。亏本不怕,只要亏本的速度低于每天一万元就万事呕咳了。妹现在上学了,没时间找钱了;每天一万,就是妹挣钱的平均速度。

    所以,妹想找的男人,就一个条件:人品。

    依靠自我表白,吹嘘自己具备极高的人品,只能用来哄骗小罗莉。在QQ或类似的一对一聊天的情况下,只有表白,没有旁证,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妹已经是大姑娘了。妹认为,人品只能靠行为去展现。表白是不可靠的,行为才是可靠的;长期的行为才是最可靠的。要想真正了解对方,只能在一个公共的平台。因此,妹没有网恋;因此,妹到学校来了。

    在校园里,一定会发生很多事,一定会有很多风雨。风雨,就能够快速凸现一个人的本质。历经风雨,世界就会变得格外清晰,就能够架起直达那些男生内心的彩虹桥。让妹把那些男生的人品看个一清二楚。呃,可不是綦江那座垮塌的彩虹桥哈。

    ……

    好像说漏了嘴,把寻找男友的方法都说了。独门绝技就这样轻易公开了,真可惜。算了,就算妹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事业作贡献好了。下面是该坦白爱情进度的时候了。

    剔除比妹小的男生之后,我班尚余男生十九人。为什么要剔除啊?没有为什么。妹就是不想找小男生,哪怕小一天都不行。

    十九名男生,说多不多说少不说,至今妹还没有了解到一半。

    有人或许会问:假如妹已经全部了解,而其中仍然没有中意人选的话,妹怎么办?好办,妹可以换班,还可以换专业,甚至换学校。二流大学,很少有花钱不能摆平的事情。这也是妹不上一流大学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正好没有旁人,妹就悄悄告诉你——妹私底下不成熟地认为一流大学里的男生有点二流。

    ——

    最先了解的男生,名叫吴谋辉。这人比妹矮,只有一米六。不过这不是问题。报到的时候,是吴谋辉帮妹扛的行李。之所以是他,妹想,很可能跟他的身高有关系。其他男生一定认为他配不上妹,感觉很安全;所以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就推出了他。

    妹自然是不会因为身高而歧视他的。扛完了行李,妹就要他带妹参观校园。那个时候,妹才知道他也是新生,跟妹同班。算一算,名义上他帮妹做了两件事;因而妹请他吃饭,就顺理成章了。

    一起吃过饭,就算是熟悉了,妹就可以继续找他帮忙做事了。第一件是什么事情呢?很简单,妹买了半斤核桃,让他帮忙砸开。之所以只买半斤,只因为妹并不喜欢吃。找他,当然是到他寝室去找的。妹可不能见到一棵歪脖树立刻就吊死。到他寝室去,自然是为了认识更多的男生。

    与吴谋辉同寝室的男生背后怎么样,妹不知道。妹只知道他们表面上对妹很有礼貌。并没有谁流露出猴急的模样。这让妹的心情非常好。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妹的魅力不够的原因。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周之后,吴谋辉单方面在我班男同学范围内宣称,妹是他女朋友。此举,证实吴谋辉有极强的虚荣心,同时还证明他缺乏自我保护手段和进攻意识。嗯,进攻意识,指的是向妹发动进攻;保护手段,指的是阻止其他男生接近妹的办法。于是,妹对吴谋辉的了解就算是到头了。

    ——

    周贵华是吴谋辉的室友。这个人谈吐风趣,举止文雅,很得女生喜爱。妹也未能免俗,同样印象良好。在吴谋辉的室友中,他跟妹说话最少,显得最是谦恭有礼。但是,就在妹琢磨怎么接近他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拿出了两张票,让妹跟他一起看电影。而那个时候,妹表面上都是去找吴谋辉的。

    妹觉得周贵华表里不一,有松土的嫌疑。松土,就是挖墙角啦。诗曰:“名花虽有主,不妨松松土”,说的就是周贵华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人,妹自然是提不起继续了解的兴趣的。

    ——

    臧家强与以上两人无关。这人是学生会的学长。不知是大二还是大三,反正属于高年级就是了。臧家强跟妹产生联系,是因为他负责兴趣小组的组建。妹自然是没有报名的。臧家强就来动员妹报名。其实他所动员的并不只是妹一人,而是我班全体女生。啊,忘了说了,妹班全体女生总共才五名。男生则有五十多,十比一的悬殊比例。

    兴趣小组,种类繁多。参加与否,纯属自愿。只因为女生少,所以才会逐一动员。臧家强这人,由于年长,脸皮较厚,我班男生羞于出口的甜言蜜语,他说得像流水一样,哄得我班另外四名女生很高兴。结果她们四个都加入了文学小组。

    妹仍然没有参加。这并不表明妹没有兴趣,而是妹的精力要用来寻找男友。妹希望每个组都看看,谋定而后动。因而妹并没有坚决回绝,只是表面显得比较犹豫。

    随后,很顺利地,妹得到了逐一参观的机会。参观的过程,自然是臧家强带领的了。在这个过程中,臧家强有意无意地向妹炫耀了他的钱财。略一交谈,妹便知道了,那只是他父母的钱财。天经地义地视父母财产为自己财产,于是,臧家强就算是出局了。

    ……

    今天,舅舅看样子有空。我就找舅舅帮我出主意。

    我四岁的时候母亲死亡。父亲赌博成性,属于扶不起的阿斗。我是舅舅、舅妈抚养大的。这边还有个表妹,刚上高一。

    舅舅问我:“一个月了,进展如何?”问的就是我寻找爱情的进度。如果他是亲生父亲,可能会因为舍不得而严格控制。但他只是舅舅,所以就能像朋友一样,真正替我着想了。

第208章 隐势

    山,未施粉黛;水,不染烟尘。山水无言,清风有意,岁月流金,润物沐情。秋寒离殇,惆怅如飘零的落叶;思绪无限,萦乱了梦幻的风月。

    就在这暮色被秋风吹冷的时候,就在这繁英被斜阳苍凉的时刻,一位少年自山中走出。

    但见他削肩细腰,素衣纨雅;纤行细步,莲步蹑丝。不,这不成姑娘了?

    应该说他魁梧挺拔,轻装利索;龙行虎步,大步向前。还不,这样就变成大侠了!

    实际上他既不是姑娘、伪娘,也不是成熟持重的大侠。他就只是一名少年,带着青涩、带着懵懂的少年。

    少年名叫方天康,身高一七八,体重五十八,年龄一十八。都带了八字;注意,可不是算八卦那个八字哦。

    不言而喻,方天康是从二零一二的华夏穿越这个修仙世界来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了。因而,有关方天康因为穿越而产生的惊讶、及其对前世的怀念,在此省略。

    穿越至今,已有一年半了。只不过,方天康对这个世界并不熟悉,因为他一穿过来,就被人抓了,现在才首次获得自由。关于两个世界的时间不一致的问题,不解释。

    那人抓方天康,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方天康学习?切!

    那人名叫南宫尘仁,应该说是个怪胎。射雕神雕里面的东邪黄药师,大家都知道吧?黄药师医卜星象无所不精、诗词歌赋无所不晓,兴趣之广泛,钻研之精通,简直让人发指!到南宫尘仁这儿呢,就简化为丹器符阵四样了,不过其精通的程度,较之黄药师,亦不遑多让。

    只不过黄药师在过多涉猎的同时,还武功了得,位列四大巨头。南宫尘仁就不行了,因为丹器符阵影响了精力,修来修去,最终也只是那个境界。哪个境界?暂时还是不说的好。

    很多人修炼是为了延长寿命,南宫尘仁延长寿命则只是为了钻研爱好。眼看寿命终结,一身所学并无传人,心中郁闷可想而知。就在那个时候,方天康穿越了,并且还穿到了人迹罕至的、南宫尘仁隐居地的附近。

    就这样,方天康度过了一年的强制学习期。好在方天康拥有前世题海的经历,好歹总算是挺了过来。而南宫尘仁,则在完成了生命中最后的举动之后,死了、成仁了。方天康则在埋葬了南宫尘仁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这样一走,已经半年了。

    上个月开始,遇见人烟。后来又经过了一些小城镇。前世经历告诉方天康,要想活得好,就到大城市。因而自己所订的目标是乾元城。

    如今,乾元城已经在望。

    ……

    今天是个好天气。傍晚的天空,秋风送爽,一望无际的高大城墙托起五彩缤纷的晚霞,辉映出无数斑斑点点的碎光。在方天康眼里,那些光亮又演绎成一串淡淡的文字:我要找个好工作!

    不,在这个世界应该换个说法,应该说,我要找个发财的事情做。

    常识告诉方天康:城里住宿昂贵。傍晚入城,时间不是很合适,需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不过,方天康不愿浪费一丝一毫的光阴。方天康觉得,哪怕是走马观花看看,熟悉一下城市的道路,对自己也有帮助。

    就这样,方天康进了城。

    时至今日,方天康已经不是一贫如洗。当然,也不富裕。具体地说:身有白银八两。哈,又是八!

    转来转去,除了熟悉道路之外,还询问了一些东西的价格。常人所需的生活物资都非常便宜,但是丹器符阵的材料却是天文数据。方天康那八两银子,最多就只能买得起一张符纸或者一味草药。

    看样子,自己还得在常人世界里混一段时光。从南宫老儿那儿学的本事,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的了。

    ……

    由于方天康准备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因而走得比较快。走着走着,啪哪一声,就踩烂了一件东西。

    “找死!”一人飞奔上前,一脚把方天康踢出八尺。方天康刚刚起身,那人又逼上前来,迅速打出两拳。

    “飞哥且慢!”听到这个声音,那个叫飞哥的人这才住了手。

    一名身材较瘦的人走上前来,说:“飞哥,丹药毁了,罪过非小。打死这人,并不能减罪。不如抓他回去,还可以稍减一二。”

    “嗯,好,”飞哥说,“我来扛人,你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未被踩烂的。”

    ……

    方天康跟南宫老儿学习一年,除了丹器符阵,当然也是修了仙的。不过,由于丹器符阵的功课太重,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用于修炼。所以一年下来,就只是个炼气一层。

    如今飞哥和另外那个较瘦的人,层次明显高于方天康。在级别压制之下,方天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不一会儿,地面收拾完毕。较瘦的人说:“妈的,只捡到二十二颗好的。”“走罢!”飞哥扛起方天康就走,较瘦的人紧跟其后。扛着方天康,是为了不让其走路,保留鞋上的痕迹。

    不久,到了一家丹药店。进店之后,直接去了后间。较瘦的人找人去了。飞哥则看着方天康。当然把方天康放了下来,但是却只是让方天康坐在地上,亮出脚底板。

    稍停,人来了。走在较瘦的人前面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二叔,就是他!踩烂了丹药的就是他!”飞哥一见到那个中年人,立即喊道。方天康一听,好嘛,原来人家还是亲戚。这下子有理也说不清了。

    “德飞住口!”那个二叔喝斥道,“今天的事你也有责任。若不是你没有拿稳,若不是丹药掉在了地上,怎么会叫别人踩烂?”停了停,又转头严肃地看着方天康,语气有些放缓地说道:“这位小哥,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解释?你都分出主次了,我还解释什么解释?”方天康委屈得眼睛发痒、喉咙发咸,气愤地说道,“掉在地上的不重要,无意中踩了才重要;谁重要谁不重要,不是全凭你一张嘴嘛?”

    “哈哈,照小哥这么说来,却是老夫强词夺理了?”那个二叔说,“无论是把丹药掉在地上,还是踩了丹药,老夫相信都是无意的,两种行为都是不重要的。小哥,我这样说,你是否同意?”

    方天康不料居然有如此转机,忙说:“同意。既然如此,那还不把我放了?”

    “年轻人莫要急躁嘛,我话还没说完哪,”那个二叔说,“两种行为的本身,的确都不重要;但两种行为的结果,却是一轻一重的。掉在地上,瓷瓶并未损坏,丹药亦未破损;直到小哥重重的一脚踏上去,这才酿成了悲剧。是不是这样,小哥?”

    这番话言之成理,方天康为之语塞。这些老奸巨滑的大叔真是讨厌,凡事从自己的立场出发。无论什么事实,到了这样的大叔嘴里,总是言之成理。前世,方天康就知道,与天斗、与地斗,莫与大叔斗。

    “好!罪人已无辩解,”那个二叔的眼神一片冰寒,淡淡地说道:“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送刑堂法办。”

    立刻从门外冲进两个人,将方天康拉了起来,双手反绑在身后。方天康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那对面那个二叔猛然释放了威压,将方天康紧紧地压制住,根本不能够挪动分毫。

    正气愤间,只见那个飞哥猛地窜到自己的身前,一个耳光抽在自己的脸上,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人渣,哪儿不能去,偏偏跑来连累于我?!”

    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呢。方天康紧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吴德飞,嘴角处渗出一丝鲜血。

    吴世允冷冷地说道:“算了阿飞,莫要再生事端。赶紧把他送往刑堂是正经。”

    ……

    “什么事情要惊动家族的刑堂啊?”随着声音,一个蓝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笑呵呵地望着那个二叔。

    “五弟,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没事,路过你这里,进来看看。”

    “拜见五叔。”那个飞哥怯怯地行礼。前面那个身材较瘦的人也过来同样行礼。

    “免礼,”中年蓝袍男子道,“今儿个德飞怎么收敛了,像个小媳妇似的,莫不是犯了什么错?”一转头又指着方天康,问那个二叔,“这人,是怎么回事?”

    名叫德飞的壮汉抢着答道:“五叔,就是这个人,把丹药踩烂了!”

    “什么?就是前面我让你送到店里的丹药吗?”二伯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名叫德飞的壮汉脸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再也不敢言语。较瘦的那个人则说:“回五叔,捡回二十二颗好的。”

    那个二叔插言道:“这小子踩烂了丹药,罪大恶极,适才还不肯认罪。经过老朽一番剖析,这才无话可说。这不,正要把他押往刑堂治罪。当然,德飞也有错,当一并前往。”

    那个五叔冷冷地一哼,转头看向了方天康,目光如刀般锋利,让方天康感觉到自己的肌肤都割裂般疼痛。

    “你踩烂了丹药,是否确有其事?”

    方天康知道,此时不说话,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忙说:“先是他没有拿稳,药瓶掉在了地上。我走路走得急,无意中碰巧就踩上了。我真的是无心之失。”

    “好一句无心之失,”那个五叔说,“我相信你是无心之失。不过,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得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后果——哦,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吧?”

    说完,那个五叔叫那个较瘦的人:“德勇,把丹药拿出来。”“已经交给店里了——我这就去拿。”叫德勇那人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丹药,递给那个五叔。

    这是店里分装之后的药瓶,丹药瓶上还有价格标签。五叔接过药瓶,出示给方天康看:“看见没有,蕴灵丹,每颗五百两银子。我让德飞拿来店里的是大瓶,内有五十颗。踩烂之后,捡回二十二。也就是说,你踩烂了二十八颗,价值一万四千两。如果你或者你的亲朋好友愿意赔偿这一万四千两的话,我也不难为你。”说完,一张冷脸定定地望着方天康。

    方天康大惊:“蕴灵丹?每颗五百两?那些材料怎么也不会高于五十两吧?而且一份材料成丹之后少则五颗多则十几颗,这位大叔还是不要漫天要价了吧?”

    这一回,轮到那个五叔语塞了。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的语塞,而是迟疑。原因无他,五叔自己炼制蕴灵丹,每份材料从来就没有多于三颗;照眼前这位年轻人说来,至少五颗;那炼丹的水平,岂不是在自己之上了?

    五叔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位小哥……莫不是炼丹师?”

    “我没证儿,”方天康答道,“就是没有取得炼丹师资格的证件。但这种蕴灵丹,却是炼过不少。”

    一旁跪在地上的德飞闻听大怒,骂道:“吹什么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知不知道整个乾元城只有我五叔和李长老才能炼制蕴灵丹!”

    德飞这样一骂,那个五叔反倒是轻松了。自己太多心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炼制蕴灵丹?于是“呵呵”笑着说道:“小子,也不要你一炉出五颗,你只消炼出一颗,今天踩烂丹药的事就算一笔勾消。哦,对了,我给你备两份材料。两次机会你都未能把握的话,死路一条!怎么样,炼,还是不炼?”

    “炼,干嘛不炼?”方天康爽快应道,“快,给我松绑!”

    “松绑!”五叔淡淡地说道。

    一直站在方天康身边的两个人面带讥讽地给方天康松了绑。方天康活动了几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臂,问:“不知在什么地方炼丹?”

    “当然不能在此处了,”五叔说,“炼丹最忌打扰,自然在清静之处。不过,宗室的炼丹室你还不能使用,因而只能到敝处。老朽自个儿的家里,有个小炼丹室。”

第209章 官威

    舒圆一高兴,禁不住拍了一下桌子。王勇闻声,立即跑了进来:“舒科长,有什么事没有?”

    舒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啊,没事、没事。”见王勇转身欲回,又问:“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王勇一抬手腕:“5点40。舒科长,需要领个闹钟吗?”

    “行。不知道时间,真还不方便呢。”舒圆说,“卷宗我已经看完了。应该找谁说呢?”

    王勇惊道:“这么快就看完啦!舒科长真行啊。”然后又说:“报告舒科长,负责这个案子的丁局长、高队长、雷副队长、周副队长正等着你的接见。”

    “什么话!局长等待科长的接见?还说你是笔杆子呢。”舒圆取笑了一下,然后说,“以后不要使用这些外交辞令了。”停了一下,又问,“你说,是叫他们来我这儿呢,还是我到他们那儿去,或者到第三个地方?”

    王勇说:“如果涉及机密,应该叫他们来。不涉及机密,舒科长最好是到他们那儿去。”

    “那就叫他们来吧。”

    趁王勇叫人的功夫,舒圆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到了。

    ……

    丁国志说:“舒科长果然不负众望,这么快就有了侦破思路。”听上去,又像是赞扬,又像是讽刺。

    舒圆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了。说:“思路,我倒是有了。但是这思路嘛,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有件事我得先问问。假如歹徒来电话要求交付赎金,现场的干警能不能及时通知到局里。”

    高林回答道:“能。就在刚才,歹徒又再次来了电话。要求罗文山今天晚上7点钟把赎金带到火车站,存到行李寄存处,然后把号牌丢到最近的果皮箱里。”

    舒圆点了点头,说:“我要求,迅速调集罗文山不认识的干警,埋伏在翠湖小区的外面。待罗文山出门,就把他连人带钱一齐抓到派出所。”

    “这个……”高林莫明其妙,怔住了。一直低着头的雷志和周洪生也一下子抬起了头,露出惊讶的神色。

    从丁国志的表情看,也同样惊讶。但丁国志不愧为副局长,迅速就镇定了下来。说:“奇招,这是一着奇招。虽然我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一招有什么妙处,但是我认为,既然在过去的10天里,已经多次证明我们的正招并不管用,那么,用一用奇招也未尝不可。失败了,重来就是。”

    周洪生也许因为儿子跟舒圆是同学的关系,这个时候也赞同道:“不错。我也认为可行。罗文山身份较高,本来不宜随便抓捕。但这个案子,本来的压力就够大了。虱子多了不咬人,管他的。”

    高林说:“我的意见就不用说了吧。总共五个人,一人提议,两人附议,已经过了半数。这就执行吧。”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舒圆的办公桌旁,用桌上的电话发布了命令。

    ……

    “现在我们来说说案子。”舒圆说:“假如,我只是说假如,我并没有真正做过啊。假如某一天,我站到我们学校的门口,对一位不认识的、刚刚放学的同学挡路要钱。你们说,我要多少钱合适呢?”

    雷志说:“那还用问。自然是把那个同学身上所有的钱都搜出来罗。”

    “不、不、不,我不要所有的钱。就说一个数。给我了,就可以走了。”舒圆再问,“你们说,这个数,多少才好呢?”

    “这可不好说。”雷志说,“据我所知,大多数初中生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就是只定一分钱,他们也拿不出来。一旦他们拿不出钱来,你是不是就要杀人了?”忽然,雷志看到丁国志脸色不大对,就转而问道:“舒科长,您这问题,跟6.8案件有关吗?”

    “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的问题,当然跟6.8案件有关。对了,高队长,请你补充命令一下,擒获罗文山之后,就关在派出所的黑屋,不要审讯。等明天早晨上班再说。”

    高林立即又打电话,把补充命令说了。

    ……

    “好,我们接着前面的话题。”舒圆说,“刚才,雷队长的回答,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拦路向同学收钱,我要做到言而有信、言出必行,又不想杀人的话,收钱的数额应该是零。换句话说,我收不到钱。那么,我向谁收钱好呢?换个对象吧。如果我绑架同学,然后向同学的家里索要钱财呢?这下总不会是零了吧?”

    雷志说:“向同学的家里要,可以多点。我想,可以要100元吧。”

    周洪生说:“我觉得100元有点冒险。万一对方要是拿不出来,就只能铤而走险。要么报警,要么硬拼。有可能得不偿失。”

    “高队长,6.8案件绑匪要求的赎金是多少?”

    “10万。”高林回答了。过了一秒钟才回味过来:“是啊,绑匪怎么就知道罗文山能够拿出10万元钱呢?”

    “对!还是高队长经验老到,一猜就中。”舒圆道:“绑匪是罗文山拥有巨款的知情者。所以,只要罗文山全面坦白,我们就能够找到绑匪。”

    ……

    丁国志说:“建委主任罗文山,一向廉洁奉公,遵纪守法。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人品有口皆碑。他能拿出10万元,应该是祖上遗传,再加上自己勤俭持家所致。这样一来,知情者就太多了。寻找知情者这条路,恐怕不容易走啊。”

    舒圆问:“丁局长,您认为罗文山的老婆邓云篮是不是知情者?”

    “那是当然。夫妻之间,财产共同所有。邓云篮当然知情。”丁国志道。

    “高队长,你认为呢?”

    高林说:“这个,我可说不准。”

    舒圆另起话头,说:“妻子邓云篮,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从儿子正常放学时间,到当晚8:30,就报警三次。第三次高队长还亲自到过罗文山的家。高队长应该还记得。之后,在与绑匪交涉的过程中,妻子邓云篮也十分配合我们民警的工作。而罗文山则正好相反。当天夜里不慌不忙,后来又多次推三阻四。如果媒体不披露,我想,很有可能罗文山根本就不会报警。这里,就产生了问题。难道说罗文山不爱自己的儿子,又或者罗文山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说到这里,舒圆停了一下,让四人消化一下。然后再接着说道:“其实都不是。夫妻二人,都十分喜爱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两人的行为,却正好相反。是什么原因促成夫妻二人行为相反的呢?妻子邓云篮光明磊落,不怕民警;妻子邓云篮身单力薄,需要帮助;更重要的是,妻子邓云篮不知道罗文山有黑钱,绑匪索要的10万赎金对于她所知道的家庭经济状况,无异于天文数字;她没有办法,也只能救助于民警。而罗文山呢,则因为心中有鬼,而回避民警;因为藏有黑钱,能给出赎金,害怕绑匪撕票,不希望民警介入。所以说,对于罗文山经济问题知情与否,是造成他们夫妻二人行为截然相反的根本原因。结论就是,妻子邓云篮,并不是罗文山拥有巨款的知情者。”

    “这么说起来,罗文山是个大贪官哪。”丁国志说,“看来,他平时的表现都只是假象了。只不过,揪出大贪官,似乎还是解决不了8.6案件哪。”

    “揪出大贪官,距离8.6案件的真相也就不远了。这是因为,绑匪也是知情者。”舒圆说:“绑匪需要赎金,并不希望事主报警。而赎金的金额一旦超出了事主的支付能力,事主就只能像罗文山的妻子一样,只能报警。当然,也有按照一般常理推断赎金金额的绑匪。正如我们前面所说过的那样,按照一般常理推断赎金的金额,按照我国现在的国情,对城市居民,应该在100元以下。如今,绑匪向罗文山索要10万赎金,绝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支付的。这么大笔的赎金,说明绑匪应该是罗文山经济问题的知情者之一。丁局长认为是不是这样?”

    丁国志立即给予了肯定:“不错,绑匪肯定是知情者。”

    “当日高队长到罗文山家,从妻子邓云篮的表现,可以推论她不知道罗文山的经济问题。妻子不知道,说明知情者一定不多。我们应该很容易地,就能从有限的知情者中查到绑匪的踪迹。如果罗文山真的想解救自己的儿子,他就必然会爽快地交待出所有知情者。”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啊。听舒科长这么一说,案件真的就破了!”高林举手在舒圆腿上猛拍一掌。舒圆发觉了,但是觉得躲开有点不好,就伸了只手,垫了一下。高林拍完才发现不对,憨憨地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拍疼了没有?”

    雷志说:“说实话,这次局里聘用舒科长,我们都不太服气的。这下子,我们才是真的服了。”

    周洪生则说:“这孩子,怎么不是我家的?”

    丁国志也舒了口长气,说:“舒科长不要在意啊。我这边搞刑侦的,包括我在内,基本上都是些粗人。刚才有些不够礼貌的地方,您多担待。”

    “粗人?相必身手都不错的。待6.8案子了结之后,打个机会,我想向各位学几招吧。”舒圆心中想的是,让这些人更服自己。舒圆知道,面对面与歹徒搏斗,自己一定赶不上警察。警察的格斗术,讲究快准狠,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对方最大的打击。然而,内部比武,需要手下留情,格斗术就必然得不到充分的发挥。因此,自己肯定会打遍全局无敌手的。

    高林说:“这话说得不错。眼看着小姑娘就要长成大姑娘了。学两手,别的不说,用来防身还是可以的。”

    周洪生则道:“我听峰锐说,好像你们班的谁,曾经把北京来的武术教练打进了医院。那人小舒认不认识?”

    “认识。”舒圆立即转移话题,“还是回到案件上来吧。我看到因为6.8案件,局里投入了大量的警力。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除了必须出警的干警之外,我希望其他人都能够回家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抓捕行动。另外,平时我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今天中午没有回去。下午到家的时候一般是4点,最迟5点,现在快6点了。你们谁愿意陪我走一趟,向我妈妈证明我的行踪?”

    丁国志说:“我陪小舒同志。你们三个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必须回去。现在就走。明天8点,再到这里让小舒同志点兵点将。”

    “这,局长你这是……”高林正想争辩几句。丁国志起身动手,直接把三人推出了门外。

    然后,丁国志返身进来,对舒圆说:“小舒,你到里屋去,换上警服。会更有说明力的。”

    “是咧。”很快,舒圆就换好了警服。

    丁国志伸手:“书包给我。背上书包你就不像民警了。工作证带上没有?”“带上了。”“那好。走吧。王勇、王勇,我们走了。”

    王勇起身立正:“是!”

    ……

    丁国志的车,是国产的上海牌轿车。公安局轿车很少,除了大车,多是吉普车。只有平时不大出现场的领导,才使用轿车。即将为舒圆配备的60款的丰田陆地巡洋舰,是越野车型,但却是比一般轿车还要舒适,集合了轿车和吉普车的所有优点。

    一路前行。丁国志先把车开到舒圆家所在地段的派出所。这是因为,自己是男的。自己证明舒圆当上了民警,谁又来证明自己不是歹徒呢?因此,丁国志就到派出所找了一位舒圆妈妈认识的女户籍,先证明自己。

    到了舒圆的家,女户籍民警先上门。丁国志和舒圆等在楼梯拐角。

    舒圆中午没回来,晚上都6点了还没回来。舒圆妈妈正着急呢。见女户籍上门,以为舒圆出了什么事,手上的锅铲都吓得掉地上了。

第210章 气度

    百度文学吧一万三千多名吧友没有不知道“娇波眼”的。

    “娇波眼”虽然文学水平并不咋的,但却最能胡扯。她的胡扯,如同一缕春风,能够驱散人们郁积在心头的黑雾。很多吧友,早早地等待在文学吧官方Hi群,为的就是想跟她聊天。

    “娇”字的拼音J是比较靠前的。因此,“娇波眼”一上线,绿色的圆点就跳了出来。

    “阿弥豆腐”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问:“有人吗?”“娇波眼”立即反问:“问天还是问地?”“阿弥豆腐”说:“问你。”“娇波眼”说:“你要问我太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这是杨钰莹《轻轻地告诉你》里的歌词。

    “愿执牛耳”在一旁忍不住敲了个:“哈哈!”“花开嫣然笑”也紧紧跟了个:“哈哈!”“娇波眼”胡扯道:“哈哈,我使用双截棍。”

    “小麦兜”换了个不同的笑法:“呵呵。”“娇波眼”说:“喝喝呀,再来一杯热的咖啡。”“梦语人生路”跟着就打出《苦咖啡》的后续歌词:“再来一杯我也不会醉。”“娇波眼”说:“顺便问一句:你搅拌咖啡的时候用左手还是用右手?”“梦语人生路”答:“左手。”“娇波眼”惊叹道:“哇,你太了不起了!”“梦语人生路”不明白,只好打出:“???”“娇波眼”解释道:“你都不会怕烫的!我一般都是用汤匙搅拌的。你是党员吧?”

    “小麦兜”代替“梦语人生路”答道:“我不是。”“牙牙的逻辑”附和道:“我也不是。”“娇波眼”就说:“不是的话,就要努力了。”“枫叶修夜”问道:“你呢,是不是党员?”“娇波眼”说:“我就快是了。正准备成立一个党,名字还没有想好。”“阿弥豆腐”敲出:“晕!”“梦语人生路”也表示:“晕!”

    “娇波眼”说:“晕了不用怕,我帮你们打120。”“愿执牛耳”说:“好,你打。”“花开嫣然笑”偷偷地问了一声:“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小麦兜”说:“快打120吧。”“娇波眼”说:“我要等120的医生来了再打。”

    “愿执牛耳”说:“你专门放马后炮的啊?”“娇波眼”说:“我说的是,我帮你们把120的医生打跑。”“愿执牛耳”说:“无语。”“娇波眼”说:“无语的话就去问苍天。”“小麦兜”说:“无言。”“娇波眼”说:“无言的话,自己独上西楼好了。”

    “花开嫣然笑”又问:“‘娇波眼’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梦语人生路”跟着道:“对,说说真实姓名。我们都想知道。”“阿弥豆腐”也说:“就说姓名。电话、住址可以不说。”

    ……

    “娇波眼”名叫张敏安,这是父母为她取的名字。很难听。而且算命的说,这个名字的人命很苦。因此,张敏安很早以前,就想要改个名字。

    叫“张安”吧,已经有个美国乒乓球选手;叫“张敏”吧,又有个香港演员。叫“张民”的话,像个老农民;叫“张明”的话,担心别人称自己为“小明”。叫“张名”,容易被别人误会为“想出名”;叫“张鸣”,则容易被人喊成“张一鸣”。实在难以选择。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然而,就在今天中午,张敏安突然来了灵感。“安”字,在脑海里模糊了,慢慢地化成了一个“雯”字。用网上的算命软件一测,“张雯”命运大好。张敏安已经决定,明天,就到派出所改名字。改了之后,再给父母说。

    现在,网友问自己的名字。“娇波眼”先是习惯性地打出“张敏安”三个字,随即又删去了。重新打上“张雯”两个字,然后左手一按Ctrl,右手重重地敲下了回车!

    回车键敲得太重,把桌边的水杯打翻了。倾翻的水杯,定格为“娇波眼”的最后记忆。

    ……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张敏安”三字。张敏安应了一声。回头一瞧,只见身后来了两个身着古装之人。其中一人手拿一纸批文。另一人手持一卷绳索。持绳索这人走近身,不容分说,就朝张敏安头上套了过来。张敏安慌忙退了一步,问道:“哎,你们要干什么?只听说过‘空手套白狼’的,还没有听说过套人的。”

    那人喝道:“少废话!你今阳寿该终。我二人奉判官之命,勾你来也。”张敏安辩道:“二位奉命勾我,勾就勾吧。用绳子套,就不对了。”那人说:“可是我们只有绳子,没有钩子。”张敏安说:“无非是让我跟你们走罢。你们哪,要领会精神。对于反抗的,不跟你们走的,才需要动粗。我老老实实的,就不用了吧?”那人道:“也是,那就跟我们走吧。”

    于是,那两人一前一后,把张敏安夹在当中,往前走。走了一程,张敏安问道:“我听说,勾魂使者好像是鸡脚神或者黑白无常,你们是不是呢?”先前说话那人答道:“两位无常老爷早已经修成正神了,一位在无常殿,一位在城隍庙。捉拿寻常小鬼,毋须亲自出马了。至于鸡脚神,则被弄到天子殿看门去了。”张敏安又问:“那,请问您二位叫什么名字?今后若有机会,我也好给您二位建个庙啊。”那人道:“惭愧,我二人尚无名号。”

    拉拢关系之后,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有推攘,没有呵斥。不一会儿,就进了丰都城。

    在阳世的时候,张敏安还没有来过丰都。这时,便想看一看丰都的景色。却只见愁云遍布、阴风阵阵。既没有看见奈何桥,也没有看见望乡台。转眼间,直接就到了天子殿。

    两个勾魂使者让张敏安在殿前排队等候,然后就离去了。张敏安赫然看见,维持秩序的就是牛头、马面、梅花爪、鸡脚神四鬼。

    ……

    过了一阵,叫到张敏安的名字。梅花爪在背后推了一把。张敏安走进殿中,放眼一望,大堂正中案桌后面端坐之人约四十许模样,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白面长须,不怒自威。心想,这模样,扮岳飞都可以。扮阎罗王,一点都不吓人。

    “叭!”堂上惊堂木一拍,这人喝道:“大胆小鬼!见了本君,因何不跪?”

    张敏安被吓了一跳,心情有些不爽。于是问道:“请问你是阎罗王吗?”

    “呔!天子殿上,岂能随便发问。无知小鬼,若是还不申诉不跪的理由,令箭扔下,立即削足!”

    “我只跪该跪之人。我不知道你是谁;问你是不是阎罗王你也不说,你叫我怎么跪?”

    阎罗王想,这样说来,也还有一定道理。便说:“老夫端坐天子殿,自然就是阎罗王。”

    张敏安却道:“端坐天子殿,就是阎罗王。那这阎罗王是不是就不吃东西了?是不是就不拉东西了?当真正的阎罗王去吃东西、拉东西的时候,别人往堂上一坐是不是也就成了阎罗王了?”

    阎罗王说:“这里有判官、簿记,还有一众衙差,均可以证明老夫就是阎罗王。”

    “先不说判官、簿记、一众衙差都是你的同伙,”张敏安见阎罗王辩才平平,显然没有经历过网上群聊的锻炼,便越说越有底气,“就算他们能够秉持公心,但由于他们旁听了你我二人的对话,事先知道了事件的进程,这样就影响了证词的客观性。因此他们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依你说怎么办?”阎罗王有些不耐烦了。张敏安道:“除非你能拿出能够证明你身份的证件,也就是身份证加工作证。”

    阎罗王说:“那些都是阳世的东西。冥界不兴这个。”

    “没有证件,你就是假的。”张敏安笑道,“哈哈,大胆狂徒,竟敢冒充阎罗王!左右衙差,还不快快拿下!”

    “叭!”惊堂木再次拍下,“放肆!天下竟然有你这种刁民!”阎罗王有些生气了。

    “笑话,跟你讲道理还成了刁民了!是不是需要我不讲道理,才能变成顺民呢?”眼见阎罗王又要发作,张敏安还是有点担心后果,又立即改口中,“好吧,就算你是阎罗王。那么我见了你,是不是应该下跪呢?”

    这一改口,让阎罗王暂息了心中的恶气:“自然应该下跪。”

    “错!此时下跪,是一种礼节的要求。你我俱属当事人,你我说了都不算。要我下跪,应该拿出礼节方法的规定出来让我瞧瞧。如果规定是下跪的礼节,我当然要跪。如果没有这样的规定,我还跪什么呢?”

    “嗯,也有道理。”这回阎罗王没有生气,说:“这好办,判官,把规定拿给她瞧瞧。”

    判官趋上前来,拱手道:“启禀阎君,地府并无这样的规定。”

    阎罗王非常诧异:“这个……真的没有?”判官很肯定:“这个真没有。”

    阎罗王递了个眼色:“这个可以有。”判官不愿意使神通造假,仍然回答:“这个真没有。”

    “哼!”阎罗王站了起来,道:“本官偶感不适,判官接着审。”说完,径直从后侧小门走了。

    ……

    判官无奈,只好转了过来,到案桌后面坐下。拿起惊堂木,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问:“下……下站何人?”不能再叫这个人跪了。所以,“下跪”改成“下站”。

    张敏安回答:“草民张……雯。”差一点就说成张敏安了,好险好险。

    “张什么,我没听清楚,请再重复一遍。”见过张敏安与阎罗王之间的辩论,判官非常客气,也不自称本官了。

    “张雯。‘雯’字,上面是雨字头,下边一个文化的文字。”此时张敏安心情大好,终于可以改名了。

    判官仔细瞧了瞧案上卷宗,问:“你不是叫张敏安嘛?”

    “是啊。我原来是叫张敏安。不过,现在改名字了。”

    判官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案桌,抽了一卷册子,翻了翻,“张雯,名字已经生效了?”又走回中间案桌,“咦,父母籍贯都一样。”判官问:“张敏安、张雯,你是何时改的名字?又有多少人知道你改了名字?”

    张敏安答道:“哦,就是临死的一刻。当时群里大约有80人在线。80里面,应该有20人设置的是‘接收不提示’。我想,应该有60人知道。”

    “张敏安、张雯,”判官道,“你的事情比较复杂。后一个名字生效了,却又未完全适用。此事应该由阎君定夺才是。”

    张敏安一听,有门,张雯这个名字,果然命好。但不知道还能不能捞到其它好处?于是,张敏安笑道:“哈哈,原来是你们没有搞清楚,抓错了人哪!”

    判官一办起事来,就有些忘了目前的情形。眼前这么大一个漏洞被张敏安逮着了,顿时怔在堂上。但过了一会儿,仍没见张敏安落井下石,说出更难听的话语。便道:“是的,我们核实不力。今准备立即把你发还人间。你看如何?”

    张敏安道:“发还人间,乃理所当然之事。我想,你们还应该为你们所犯下的错误,补偿我一点什么吧。”

    判官道:“那就这样:后续68年寿命中,原本福泽22年。今给你加满,福泽终身。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你可满意?”

    哇,还有68年寿命!还可以终身享福!张敏安乐了:“行。谢谢判官。”

    ……

    张敏安跟着判官临时安排的梅花爪重返人世。哪知,找来找去,找不着肉身了。梅花爪化身为人,一打听,张敏安的肉身已经火化了。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地府。

    过了鬼门关,刚踏上黄泉路,判官就迎了过来。远远地,就面带笑容打招呼:“张雯,你的事情,阎君已经知道了。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为样。我们都非常惋惜。如何补救,阎君让我先问问你的意思。”

第211章 不太好

    孽镜台的镜子里看着那人是穿着一身蓝花衣服的。等到张敏安,不,应该叫张雯了;等到张雯还魂之后,却赫然发现,穿的居然是大红的嫁衣。

    什么衣服不好,非要穿红嫁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婚女嫁原来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却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对女人来说,尤其重要。它影响着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张雯自己就认为,婚姻的是相互间爱恋与吸引的结果。希望老公能够与自己“执子之手,与子谐老。”这种最现实、最古典,也是最美好的愿望,就是张雯对婚姻的全部憧憬。想不到,才刚刚还魂,就要出嫁了。

    张雯站起身来,随即又发现,嫁衣居然已经破了!嫁衣都破了,那平时的衣服会破成什么样子。那吃的、用的,还不知差到什么地步。哪有半点福泽终生的影子?

    再一看,旁边居然没有人。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处山谷。是跌下来的?这么一想,顿时感觉到身上多处刺痛,连脸上也有。糟糕了,这要是在脸上留下疤痕,不是破相了么?

    还好,嫁衣肯定是挂破的。日子还不是那么差。

    耳听得轰隆隆瀑布倾泻的声音,张雯走了过去。见山崖上一条窄窄的瀑布,如玉龙高悬,喷珠溅玉,倾入一汪清澈明净的大湖之中。因水流不断注入,湖水略显流动的迹象。张雯想,顺着这水流,应该能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张雯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喝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张雯定了定神,沿湖走去,寻觅出谷的通道。

    ……

    这时天色将晚,谷中余晖笼罩。别说人迹,连兽踪也无半点。唯有飞鸟还林,叫声一片。张雯自下午在百度文学吧Hi群聊天,到此刻已有好几个钟头,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下四处张望,见崖边树林结满了青红色的野果,便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酸涩。饥饿之下,也不加理会,一口气吃了十来枚,饥火少抑。只觉浑身筋骨酸痛,躺在草地上,便欲沉沉睡去。

    猛然间又一片鸟叫声响起。张雯循声望去,看见一大群鸟儿自约200米远近的树林腾空而起。张雯暗想,飞鸟遇林不入,林中定有埋伏;不对,入暮时分,飞鸟自林中惊起,意味着有人闯入树林。自己适才入林摘果,不是也惊起了这边的鸟儿吗?

    看来是有人来了。打酱油路过的?应该不是。自己这边,山谷的尽头就一条瀑布,是条死路。那么,来人就应该是来寻找失足摔下山崖的新娘的。而这新娘,就是自己。

    所谓失足摔下山崖,还只是从好的方面设想。万一自己这肉身并不是失足,而是被人推下山崖的呢,那么来人很可能是奉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前来斩草除根的。

    如果来人是好意,找着自己之后,就会带自己去成亲;这是自己不愿接受的。

    如果来人是歹意,找着自己之后,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阎王不想看见自己,死倒是不用担心。但判官好像说过,自己可以不怕死,但疼痛还得自己受。如果来人不杀自己,只弄个断手断足,变成残废,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定要躲起来,避开来人。

    ……

    原地不动肯定是不行的。来人惊起那边的鸟儿被自己看见,自己惊起这边的鸟儿也有可能被来人看见。来人一定会搜索这片林子的。张雯当即站起身来,顺着山壁往后急走。期望能发现山洞以便藏身。偏偏这一带山壁相当完整,别说山洞,就连石缝都没有。

    来人距离很近,而自己又是红衣,很容易被发现的。张雯越走心里越急。忽然,张雯看见一片竹林,忙跑了过去,折了一根竹枝。去除竹节之后,一吹,幸好,还能通气。然后张雯径直奔到湖中,浸在了水里,以竹枝透气。

    张雯是会游泳的。这一段的湖底,水流缓慢,远远谈不上险恶二字。但时令不对。前面聊天的时候就是12月份;还魂之后,显然还是秋冬季节。这个时节,湖水异常寒冷,透彻全身。

    没办法,再难受,也比嫁错了人好受。坚持,再坚持。张雯深知,越是难受,时间过得越慢。为了确保来人退去,张雯心里就一个念头:就当自己死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死过。

    ……

    张雯感觉至少有一个小时了。排除误差,应该不少于半个小时。来人搜索这片谷底,半个小时绝对有余。应该已经退去了。张雯从水底钻了出来。谨慎起见,先露出个脑袋观察情况。看见没有动静,这才上了岸边。

    一阵微风吹来,浑身湿漉漉的张雯打了个喷嚏。张雯手足几欲冻僵,上牙直碰下牙。张雯当即钻进树林,找了个背风处,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拧干,再摊在地上。

    做完了,张雯抱成一团,闭目养神。片刻之后,感觉愈来愈冷。这滋味,真是比死了难受百倍。不行,得活动活动。

    天色已经昏暗,夜幕正在降临。再加上旷野无人,又有树林遮挡。张雯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绕着几颗小树小跑起来。七八圈之后,没有力气了。感觉肚子又饿了。

    今夜无月。借着黯淡的星光,张雯开始寻找先前吃过的野果。找了又找,却迟迟没有找到。心里一急,转而摘树叶,直接开吃。别说,树叶的滋味,比野果好吃多了。只是这时候采到的树叶,上面有一层绒毛,口感不是很好。

    不知道吃了多少树叶,肚子饱了,继而又隐隐作疼。这是要上WC了。当下找了个离衣服稍远的地方,拉了一大摊。拉完,就用手上剩下的几片树叶擦试。擦试完毕,又怀疑树叶上的绒毛粘在身上。又转回湖边,用水清洗。

    水一浇上来,咦,怎么不冷了?可能是自己体温下降的缘故吧。

    ……

    不知什么时候,张雯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畅,待得醒转,日头已经老高。一抬头,见湖面上幻化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张雯知道这是因为瀑布的水气折射阳光所至。心想,要走趁早。

    张雯收起地面的衣服,准备穿在身上。这个时候,张雯惊讶地发现,身上的很多伤口都不见了。晨风吹拂,也不觉得冷。看来,自己体质变强了。就不知道是还魂穿越的原因,还是吃野果树叶的原因。

    头一件肚兜就不知道该怎么穿。摆弄了几下,始终不行,放弃了。接着穿其它衣裳。结果,其它衣裳依然不容易。真不知昨晚飞快地脱下来是怎么办到的。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了。最后,张雯将最外面的大红嫁衣包了块石头扔进了湖中。

    山路崎岖,难进难出。水回曲折,流去流来。张雯一路行来,大山小山,都没有看见人家。走到红日当头,肚子开始叫唤了,张雯才想起,没吃早饭。接下来边看边走,没有发现野果。树木太高大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爬不上去。落到地面的树叶,要么是枯叶,要么是老叶,要么是烂叶,都不能吃。只好继续前行,巴望着能早早见着些小树或灌木丛。

    越过两个山头,吃的没找着,居然看见两个人。两人坐在石头上,旁边有两担柴禾。应该是打柴人。累了,正在休息。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怕?不知道职业的人最可怕。既然这两人是打柴的,就不那么可怕了。

    张雯向二人走了过去。这是因为,张雯需要问路。张雯是现代人,现代人更具有社会性。作为一个单独的自然人,张雯并没有什么长处。种地,不会;打猎,也不会。要生存,并且要生活得好,必须融入社会,到人多的地方去。

    看着近,实际上很远。还没走拢,便望见两人起身,重新挑了柴禾,准备离开。张雯当即叫了一声:“喂——”二人听见喊声,转身瞧了瞧。张雯这边赶紧挥了挥手。二人瞧见了张雯,便放下了柴禾,原地等待。

    张雯加快了脚步,一阵急赶,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人都是庄稼汉子打扮。着古装,却说不清楚属于哪个朝代。两人年岁不同,一人约四十,另一人是个半大小子。

    在张雯看清那两人的同时,那两人也看清了张雯。两人朝着张雯这边急速奔了过来。

    ……

    张雯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为什么他们要跑过来而不是等着我走过去?

    想**?应该不是。想抓自己?应该是了。两人先前没动,直到看清了自己才跑过来,说明两人针对的是特定的自己,而不是泛指所有女人。

    张雯当即伸右手朝自己的身侧摸了过去。遇到歹徒的时候,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是张雯一贯的准则。曾经有一次,张雯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遇到了歹徒。张雯边跑边打电话,并且向歹徒喊话,声明自己已经打110了,然后歹徒就没有追赶了。此时张雯伸手,便是想打电话。摸了两下没摸着,低头一瞧自己的衣服:切,这还是什么年代,哪有电话啊?

    这一带,只有参天巨树,而没有低矮的灌木。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单纯的跑,自己又怎么跑得过两个山民呢?

    看着两个人已经跑近了,张雯抱头蹲下。如果两人要打,可以少受点伤。

    ……

    还好,这两人没有打张雯。两个人跑拢之后,只是站在张雯两旁,然后喘气。喘了一阵,年长之人说:“曾令,你腿脚快,回寨子报信。我在这儿守着情急了。”叫曾令的年轻人辩道:“段叔不行也。我道不熟,走得不快,还是段叔回去报信吧。我在这儿守着。”叫段叔的中年人道:“干脆,慢就慢点。我俩一起,把她押回山寨。”

    张雯听到这里,立即站了起来,说:“我跟你们走。”这是因为,周旋两人,比应付一人更加容易。如果只留下一个人守着自己,发起横来,自己只能认命。

    两人没想到张雯会这么配合,一齐睁大眼睛望向张雯。段叔说:“情急了,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样?”

    张雯问:“情急了?哦,段叔说的是秦吉了吧。那种鸟,两只眼睛后面的夹脑有黄色的肉冠,能够模仿人类说话,声音很大的。”

    段叔说:“没有说鸟,说你呢。你的名字不是叫情急了吗?”张雯说:“我叫张雯。”两人怔了一下。半大小子曾令说:“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把你当作情急了。你也休想逃走。”

    张雯说:“我逃什么逃?刚才,如果不是我先叫你们一声,你们能找到我吗?走吧,别多想了。我不会逃的。”两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张雯如果不叫,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张雯。

    张雯说:“下面,听我的。我们一道过去,把柴挑上。如果就这么丢在山上,再来上一场雨,辛苦就白费了。”

    两人依张雯所说,挑了柴禾。半大小子曾令前行,张雯居中,段叔押后,往二人所居的寨子赶去。

    ……

    行了一程,山势慢慢变化,山道旁边的树木没那么高大了。再走,张雯居然看见了跟山谷中小树林差不多的植物。“停!”张雯喊了一声,待两人放下柴禾,说,“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呢。肚子饿了。我要到这片林子里去。”两人一看,林子里的小树结有青红色的果子。段叔说:“我们也去摘几个果子尝尝。”其实,还是担心张雯逃跑。

    进了林子,段叔、曾令采摘野果,张雯则采摘树叶。段叔问:“这叶子,能吃否?”张雯答:“比果子好吃。”然后又补充道,“这种果子我吃过。”段叔听了,半信半疑,也摘了几片叶子。然后咬了一口野果,再吃了一片树叶。“咦,真的比果子好吃。”曾令听了,也试了一下,咬一口野果,吃一片树叶,进行比较。

第212章 像风一样

    开机状态下,防御罩消耗能量增大。但也不是很大,只是远比待机消耗的能量要大。

    开机,同时也没有攻击的情况下,防御罩的确处理“无所不备”的状态。无论哪个时刻,无论哪个方向,甚至无论哪种性质的攻击,都能防御。

    工作状态

    指的,自然是攻击到来,并进行防御的状态。

    这部分状态,需要引入前面所讲的通电金属罩的状态。

    一个攻击到来,的确算是集中防御。

    但防御也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在抵消完第一个攻击的能量之前,第二个攻击就来了,那么,防御罩能不能防御第二个攻击?如果能,又将调集多少能量去抵御第二个攻击呢?

    这此复杂问题,就只能采用通电金属罩的答案了。

    防御罩的表现,取决于攻防双边的能量对比。

    如果攻击所含能量,跟防御罩总能量相比,很小。那么,防御罩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抵消掉第一个攻击。而在没有完全抵消之时,第二个攻击来了,防御罩也能够调集富余的能量,进行防御。

    如果攻击所含能量,跟防御罩总能量相比,很大。那么,防御罩抵挡第一个攻击所需要的时间就长。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防御罩抽不出能量去防御第二个攻击。还并且,在完全抵消第一个攻击之后,防御罩还需要有个恢复的时间,才能够重新恢复到工作状态。

    上一自然段所描述的情况,似乎很糟糕。但是,这样才合理:具备相应的性能,就必然存在相应的缺陷。不能BIU的一下,就天下无敌了。

    吕林兰左手形成的防御混沌罩,自然不是前面所说的那两种。

    前一种,无所不备,却又无所不寡,明显不是理智的选择。

    后一种,看上去还行,但面对两化神作战,就有点不行了。对方是化神,攻击能量必然大。对方攻击能量大了之后,所谓新型防御罩基本就成了摆设。

    所以,吕林兰选择的,就只是临时性、局部性的防御罩。

    这种防御罩的形状,就只是个长方型。

    人的小臂,有两根骨头。从手肘到大拇指,叫桡骨。从手肘到小拇指,叫尺骨。

    吕林兰现在所使防御罩,长一米,宽半米,沿着左手的尺骨布设。在手肘部位,伸出去一点。而在手掌部位,则伸出更多。

    这种防御罩,虽然简陋,但却不是“无所不备”,同时也就不是“无所不寡”了。

    刚才,吕林兰左手曲臂挡在脑袋上面,与铁尺罡气漏过来的部分水龙余威遭遇,挡住了。

    但因受到反作用力,吕林兰前飞之势也随之终止。

    前飞之势终止之后呢?正常的情况,就应该是落地。

    此处不正常,因为有阵,重力近似于零,吕林兰也就停留在空中了。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两股力量的碰撞,不可能刚好大小相等,且方向也刚好相反。总是会出现点差异的。

    因为那点差异,停留在空中的吕林兰,就要开始旋转了。

    这个时候,吕林兰一个千斤坠,就落到了地面。

    吕林兰的千斤坠,施发的时间较早。碰撞刚完,就开始了。

    无论要做什么,无论是改正身体的姿势,还是要继续前飞,都需要借力。在何处借力呢?只有地面。所以,吕林兰施展千斤坠,落了下去。

    千斤坠,是吕林兰临时练出来的。这项功夫,来源于凡世,属于凡人武功。对修仙者来说,用处不太大,但却有施发迅速的特点。基本上,念头一到,重力立刻就能产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是抓地。抓地,用的是脚趾。凡人武功里面也有。但凡人武功里面的抓地,其坚实程度有限。因而吕林兰还特地请教了陶念,临时学习了一项落地生根的小法术。

    落地生根,法术虽小,但却能够抗拒大力。并且,它同样具备施法快速的特点。

    吕林兰落地之后,马上接落地生根。然后调整身体姿势,猛然一蹬,再次向前飞出。

    这次飞出,方向跟刚才稍有一丁点儿差异。这回吕林兰的目标,是那个施放法术的化神。

    王家两化神,其中一个,是放飞剑的。

    放出飞剑,无论是通过法术,或者直接手掷,都有一个向前的力。于是,其反作用力,就使得身体向后倒飞。再由于事先没有料到,向后倒飞的姿势也就不对。想要调整,一时半会儿的,还借不到力。

    放法术的化神,没有这翻麻烦。他放的是水法术,跟重力无关。法术前袭,也就没有反作用。于是他就静立空中,观察第一击的效果,同时准备第二击。

    身旁放飞剑的化神正在倒飞,倒飞的同时身体还在旋转。而放法术的化神却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都在前方。

    他看到,飞剑莫名其妙的,没有击中吕林兰。自己的法术倒是击中了,但被吕林兰的攻击化解了大部分,剩下那一丁点,吕林兰直接硬生生承受了。

    他看到吕林兰被打落到地面,同时也看到吕林兰重新飞出,向自己击来。

    他是有准备时间的。

    虽然第一招,他放的是法术,但那并不等于说,他就只能放法术。

    作为化神,他自然知道,近身作战情况下,法术的威力太小,没什么价值。

    他也可以选择倒飞,拉开与吕林兰的距离,然后继续施放法术。但他认为那样丢了面子。

    堂堂化神,焉能被一个元婴逼退?

    于是,他手一番,就从储物戒指里面拿了面镜子出来。右手举镜,左手搭在右肘,身子一侧,双手的灵力就要往镜中注入。预计,吕林兰飞过来之时,正是镜子大放光明之时。

    但是,意外又发生了,那面镜子脱手了。

    由于没有重力,镜子脱手之后,倒没有直接往下掉。而是在空中悬停加翻转。

    空中的镜子,并没什么速度。但那,并不等于好拿。这就像飞蛾,速度也不快,但却不好抓一样。

    其实,如果此时没有打斗,相信不到半秒,这个化神就能再次抓到镜子。但可惜有打斗。吕林兰飞过来的时间,也小于半秒。

    为什么镜子会脱手呢?只需要想一想,平时,人们拿东西,是怎样的姿势,就知道了。

    很小的东西,如七号电池,直接抓在手里,没事。东西大了,就不一样了。

    比如碗,再比如盆,平时单手可执。但如果画个受力分析的话,就不难知道,那碗,和那盆,自身的重力,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无重力,相当于真空,仍然有原来的姿势去拿碗、拿盆,必然是要脱手的。

    那面镜子,不使用的时候,倒也小巧,可以直接抓在手里。要使用,一下就放大了。

    多大呢?比盆小,比碗大。

    这个化神,以平时惯手的姿势,像拿碗、拿盆那样,去拿那面镜子,由于少了重力,镜子一下子就脱手了。

    修为高了,这种近身战,也是能够笼罩一定范围的。就像前面贯清峰那个元婴剑修,长剑离吕林兰还远,但剑气却能袭到。

    吕林兰用的是铁尺。剑,有剑气。铁尺,就不能说是铁气或者尺气了,只能说罡气。

    罡气,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冲击波。

    这不是见招拆招,而是双方都在抢先手。

    先发制人,出自《汉书?项籍传》:“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后发制人,出自:《荀子?议兵》:“后之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

    从时间上看,后发制人更早。但这并不是说,后发制人就是正确的。

    任何规律或真理,都有它的适用范围。先发还是后发,也是。总体去看,凡偏向战略性质的,后发较优;凡偏向实战的,先发较优。

    太极拳的后发制人,则是个特例。没炼出内功的人,就算用上太极拳,也是不能后发制人的。

    现在的王家两化神并不会太极拳。吕林兰倒是会一点,但并不规范。吕林兰会的那点重意不重形的太极拳,用来辅助修炼,效果杠杠的;但用于实战,效果并不咋样。也就是说,吕林兰并不能做到后发制人。

    当然,东方以巧的七伤拳,并不是倚天里面的七伤拳。

    抢先手,等于是不管对方是怎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就发出猛烈的进攻。

    其目的,自然是希望以强攻压制对方,让对方处于防御状态。那样一来,就可以连攻多招。

    关于打斗,经常会有这样的描写。说是一方抢攻,另一方以逸待劳,最后,以逸待劳者胜。那种描写,错误明显。防守方,能够比进攻方少出力吗?

    所以,具体打斗中的先后,跟围棋里面的先后一样,占据先手的进攻方,才是真正的以逸待劳的一方。至少,连攻百招无效无所谓,而连防百招之中,只要有一招失效了,后果就十分严重。

    王家两化神这边,一人御剑,一人放法术。作出这样的选择,他俩并没有商量。就像本能一样,他们就这样做了。

    实际上,真相并不是这样。他们是商量过的。并且,他们商量的时间还很早。早在百多年前,他们就商量了。

    同一家族的人,打斗的时候,总是逸不了配合。配合得不好,下来之后,就总结经验。多次总结经验之后,最优的选择,也就出来了。就是现在这样的,一人御剑,一人放法术。

    吕林兰的动作,则是自己思考的结果。

    吕林兰不可能事先知道王家两化神到底是御器还是放法术。但不管对方是怎样的选择,吕林兰都是这样的动作:飞身抢攻。

    双方距离不到五丈。

    吕林飞身体下沉,然后借力,再往前飞,是花了点时间的。

    同一时间,王家两化神所做的,便是一人御剑,一人放法术。

    御剑,首先要把剑招出来。修士不是侠士,并没有把剑提在手上的习惯。

    剑招出来之后,要打手诀。

    手诀部分,用吕林兰总结的那套天道语言去讲,相对容易。

    首先是勾通,相当于告诉飞剑,你现在受我的控制。然后是控制飞剑飞出,这部分需要告诉飞剑方向和速度。因为处于打斗之中,自然会选择最大速度,故而速度的手诀相对简单。但最大速度,除了飞剑自身,还取决于操控者的灵力注入。灵力注入少了,飞不了高速。灵力注入多了,却又影响起动时间。

    另一个施放法术的化神,就忽略了。

    总之,吕林兰那边,从静止到攻击,花了点时间;王家两化神,也同样花了点时间。

    结果,吕林兰刚飞出一丈,就感觉到王家两化神的攻击近了。

    这个时候,吕林兰的铁尺就扫了出去。

    横向的,只能算扫,不能算劈。

    这一扫,也是需要时间的。铁尺劈出,吕林兰累计飞出两丈。也就是不到一半距离。

    然后,大致就是在中间的位置,吕林兰劈出铁尺所形成的罡气,就跟王家两化神的攻击,遭遇了。

    有个化神是御剑的。所御使的飞剑,飞行方向指向最初吕林兰悬立空中的位置。

    现在,吕林兰飞身来袭了。但她并不是直接从原来那个位置飞出的,而是下沉了两丈,然后飞出。于是,那剑的方向就高了那么一丁点。

    原本,就算是飞剑的方向偏高了那么一丁点儿,还是能够笼罩吕林兰的。但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王家化神御使的飞剑,居然发飘了,并且是向上飘的。也就是说,就算吕林兰不动,那飞剑也是刺不中的。

第213章 就这么回事

    不过呢,化神身上带有防御法术,身上穿的也是法衣。并不是一两下就能打倒的。

    吕林兰铁尺击到,化神身上泛起光晕,正是那种蛋形的防御罩。

    一两下打不破,那就多打几下。

    说起来,也就一秒钟不到的功夫。

    吕林兰连续打击,就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连攻十几下。

    每一下,那化神的防御罩光晕就会黯淡一点。十几下之后,一声轻响,光晕散去。防御法宝失效了。

    最后还有一下。

    吕林兰最后一击之后,就借力飞向另一名化神。

    为什么吕林兰没有一直攻下去呢?因为那个化神不是死的,他只是因为镜子脱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时间长了,说不定有什么反击手段。

    那最后的一击,也没有直接形成有效杀伤。是因为化神身上的法衣,挡住了。

    ——

    另一名化神,也就是那个施放飞剑的化神。

    前面说了,因为施放飞剑,受到反作用力,身体向后倾翻。该化神几下调整,止住了倾翻之势。然后,化神做的,就是令飞剑转回。飞剑转回之后,是继续攻击,还是收回储物袋,到时候再看。

    但是,飞剑是那么容易勾通的么?

    化神的神识,往飞剑应该存在的方位扫去,但那个方位,并没有飞剑。

    飞剑到哪儿去了呢?

    重力近似为零,飞剑上飘,这是一个原因。近似于真空环境,基本没有阻力,飞剑比往常飞得更快更远,又是一个原因。

    两个原因相加,因而飞剑就没在以往应该存在的方位了。

    该化神惊了一下,继续向远处放开神识,想要找到飞剑。

    关于神识,前面说过,神识相当于手;神识的末端还相当于眼。

    前面化神向既定方位扫出神识,约等于将手伸到既定方位,然后又将眼睛打开,三百六十度看了一下,结果,没发现飞剑。

    现在,要继续寻找飞剑,冼先,就有一个把神识之手,往哪个方向伸有问题。

    如果该化神了解飞剑失踪的原因,那么,神识之手延伸的方向,也就能够确定了。

    但急切之间,该化神想不出飞剑失踪的原因。

    无奈,就只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将神识之手延伸了过去。

    无奈二字,意味着该化神又耽误了时间。

    ——

    这个时候,吕林兰就攻过来了。

    吕林兰已经很近了,该化神这才察觉。

    倒不是说,这个化神功力不行。他没有及时察觉,完全是没有警惕,同时还醉心于寻找飞剑的原因。

    该化神撒出一把种子。不,不是撒出,而是向下方掷出。

    紧接着该化神一道法术跟了上去。法术名叫长林丰草,是一道小法术。

    小法术,通常的特点,是施放速度快,见效快,但效果并不咋样。

    该化神的想法是,希望这些种子,加上这道法术,能够迅速形成一片树林,以阻挡吕林兰。

    但是,意外又出来了。

    化神向下方掷出种子,其反作用力,就让化神向上方飞出了一点。

    那把钟子也不重,其反作用力,也就不大。该化神向上方飞出的速度也就不快,距离也就不长。

    但关键是,这道反作用力的方向,并没有穿过该化神的重心。

    在掷出种子之前,该化神已经调整好姿势。其身体,是悬空的站姿。

    站姿的重心,约在丹田。

    然后,该化神伸出手,向下,且向侧前,掷出种子。

    “向下,且向侧前”的“向下”好说。下面才是地面,种子必须掷向地面。

    “且向侧前”,是因为,吕林兰飞过来,就在那个方向。

    那道反作用力,就直接作用于化神的手上。其方向,自然是向上,且向另一侧的后方。

    原本反作用力的方向就没有穿过重心,再加上反作用力除了向上,还“向另一侧的后方”。

    于是乎,该化神的身体,就开始旋转了。

    倒也没有旋转多少,但的确旋转了。

    旋转之后,该化神施发的法术“长林丰草”,就打向了另一片地面,未能与种子会合。

    结果,种子仍然是种子。

    然后,吕林兰就到了。

    ——

    跟打击前面那个化神一样,这一次,吕林兰仍然未能对该化神形成有效杀伤。

    吕林兰所有的攻击,都被该化神佩戴的防御法宝抵消了。

    自然,吕林兰也打烂了该化神的两个防御法宝。

    不敢久攻,吕林兰又借力飞开。

    ——

    在现代,般天员是要进行失重训练的。

    一般人看到失重训练几个字,关注的,是训练二字。实际应该关注失重二字。

    关注训练二字,就相当于量变。

    大操场,周围有四百米跑道。跑十圈,与跑二十圈,那就是量变的关系。

    但失重训练真的不同。在失重环境下,如果仍然按往常的方式,那是连水都喝不了的。

    吕林兰弄出这个失重阵法,从阵法的原理来说,倒也不算复杂。

    只是以往修士,认为减少重力没用,对自己,对杀敌,都没用。因而以往就只有增加重力的阵法。

    吕林兰是知道失重特点的。所以才选择了失重阵法。

    阵法完成之后,吕林兰自己进行了多次训练,以期在阵法中尽量行动自如。

    但由于时间太短,保密程度要求又太高,所以,直到这时,吕林兰也只是勉强行动自如。

    于是乎,吕林兰就增加了一些辅助设施。

    像跟王家两化神遭遇的第一下动作:吕林兰突然下沉两丈,然后飞出。

    突然下沉两丈,有千斤坠,可以实现。但向前飞出,在空中,就无法实现了。

    那个位置,吕林兰就设置了一根结实的竿子。

    向前飞出,就是在那根竿子上借的力。

    这样的竿子,还有很多。具体在什么位置,吕林兰自然知道。

    王家两化神,且不说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不知道去借力。

    ——

    于是乎,这场战斗,等于就是吕林兰的主场了。

    按道理来说,本来也是。

    只不过,道理上的主场,很可能因为其它原因,变成客场。

    吕林兰所做的,其实是牢牢掌握主场优势。

    这场打斗,时间一直维持到接近一刻钟。

    为什么时间这么长,自然是双方都愿意。

    吕林兰愿意,其出发点,是想积累战斗经验。没什么好说的。

    王家两化神愿意,是因为,他们感觉,吕林兰并不强。尽管交手之后,发现吕林兰强于一般元婴,但对他们,似乎还不能构成生命上的威胁。他们感觉,之所以连番失利,只是因为自己还没有适应这种重力减少的环境。或许,下一时刻,他们就适应了。而那个时候,他们就能轻易的,取了吕林兰的性命。

    就这样,打斗就被延长了。

    约一刻钟之后,王家两化神感觉不行了。

    不行,指这样下去不行,而不是指他们支撑不下去了。

    这样下去不行,指的是,他们发觉短时间内,无法击毙或击伤吕林兰。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个时候,就会惊动其他人。须知,其他人里面,可是有不少化神的。

    两化神传音之后,就撤退了。

    ——

    往哪儿撤退?自然不能往大门撤退。大门,是博浪园的防御重点。一旦不能秒过,就会被丹城修士发现。那时,王家极有可能,会再次结下一大强敌。

    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这是人的习惯。

    强盗的习惯则是,来的那儿,如果没被发现,那儿就是安全的。因而撤退的时候,就会优势选择那儿。

    那儿是哪儿?就是池塘跟假山中间的传送阵。

    ——1149+1400=2549

    且说傍晚的时候,慕容乐然被吕林兰说动之后,回去,就看见了段成礼。

    段成礼,紫云派的元后。虽然修为不及化神,但也是个给缠的角色。

    慕容乐然原本并不想邀约段成礼,但想到,这事情本来就是段成礼惹出来的。所以,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对段成礼讲了。

    段成礼这儿就单了,慕容乐然是什么意思,他就是什么意思。他倒没有对慕容乐然示过爱什么的,但实际上,慕容乐然就是他的精神偶像。

    于是乎,当王家两化神跟吕林兰在失重大阵里交战的时候,段成礼就已经带了好几个元婴想要入阵。

    阵法,虽然是八级,但对于入阵,却没有过多的限制。限制多了,王家化神的警惕就会越多。

    但尽管如此,段成礼及其带的那些元婴,仍然未能成功入阵。

    那其实,是因为陶念。陶念在王家两化神入阵之后,就布了个结界,阻止他人入阵。

    吕林兰要攒实战经验,陶念绝对举双手双脚支持。所以才会如此。

    ——

    王家两化神出阵,陶念自然也可以阻止,但她却没有阻止。她不能做得太多,做多了,会妨碍吕林兰的成长。

    段成礼这边,百般鼓捣而不得其法,始终无法入阵。正焦躁之时,就见到王家两化神出阵了。

    王家两化神,在失重阵法里,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但一出阵,立马就变了。那速度,绝对翩若惊鸿。

    段成礼等人并没有看清楚王家两化神的相貌,但却看清,那是两个男人。

    乘风派,这次来的六个人里面,倒也有两个男人。但那两个男人只有筑基中期,不过能飞得这样快。

    由此可证,刚才那两个家伙,一定就是敌人。

    于是,段成礼等七八个元婴就追了上去。

    只不过,元婴的速度,本来就慢于化神,再加上起跑在后,就这么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了。

    ——

    慕容乐然这儿,邀约了离日阁阁主农飞沉、化神长老孟展,和悲问派掌门焦作,共四名化神,就守在池塘和假山中间的传送阵那儿。

    当然,一开始他们并不在那儿。他们在旁边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他们没用神识,而是用肉眼,观察那座传送阵。

    吕林兰说过,不能破坏传送阵。破坏了,敌人就来不了了。敌人来不了,并不等于没有敌人,而是只能让敌人来的时间延后。

    为了快刀斩乱麻,也只能干瞪眼了。

    还能不多看,看多了,有可能被察觉。

    关于视线,科学是无法解释的。科学讲的是,眼睛只是接收光线,并不能发出光线。但实际上,修士对视线是非常敏感的。想要长时间偷看,根本不可能。

    ——

    后来,王家两化神来了。慕容乐然等四人,立即转开视线。

    王家两化神并没有发现异常,没过多久,就走了。是向吕林兰等人的居所走的。

    确认王家两化神走了,慕容乐然等四人就从暗处走出来了。

    一出来,就把传送阵破坏了。

    设阵,需要技术;破坏,只需要蛮力。修为高了,蛮力自然就足了。

    ——1044+2549=3593

    现在进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间的对决,每人每次出“石头”、“剪刀”或者“布”,石头战胜剪刀,剪刀战胜布,布战胜石头。每个次世界本土人物的性格不同,猜拳的方式不同。此模式采用五局三胜制,每局至少猜拳五次,先赢五次者赢得此局。】

    系统声音完全落下的时候,吕林兰发现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间里。

    只不过这回两人之间并没有长条形的桌子,有的只是一块及腰高的圆形木板,下方用一根棍子支着,而她则和陶念一人一边相对站着。而这一次,陶念跟吕林兰第一次做主线任务时的表现有些许不同,没当时那么僵硬了,脸上也多了点表情。

    木板中央依然有一个液晶屏幕,此刻白底屏幕上显示的黑色信息总共有两行,第一行是:第一局,第二行是个数字:135。

    有了上回的经验,吕林兰立刻就明白了,135是个倒计时。也就是说,第一局她跟陶念有135秒的时间分出胜负。

    而在两人的身前,各有一快单向移动挡板升了起来,稍稍向两人那边倾斜,而挡板下方有一个拳头的图案。这块区域是让两人提前将手放上去,做好手势后等挡板变成全透明的,就可以看到胜负了。如此一来,两人动作快慢所导致的投机行为也被阻止了。

第214章 赛

    这时,东方以巧就给自己来了一记重拳。

    真是重拳,直打得东方以巧踉呛了几步,还吐了血。

    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东方以巧站住了。

    主持的那个丹城化神不由得望了一眼吕林兰。见吕林兰点头,才喊开始。

    东方以巧和王安邦同时出掌。

    王安派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筑基中期。他想,这样的力道,东方以巧肯定没事。而自己受到筑基后期的力道攻击,相应也不会受什么伤。

    哪知,砰的一下,王安邦就被击得飞出去了。东方以巧那一掌,哪是什么筑基后期力道,分明比一般元婴还要强劲。

    东方以巧这一掌,惊掉了一众看热闹元婴的眼球。

    王安邦遭受这一击,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出话来,同时还无法传音。

    当然也没死,只是腑脏的伤,更重了。

    王安国向王安邦传音询问,没见回音。不能久拖,王安国就站了出来。

    王安国,没有压制修为,按照先前跟王安邦商量好的计策使出最大的力道,跟东方以巧相抗。

    结果,两掌一碰,东方以巧退了一步,王安国连退七步,还摔倒在地。

    “好了,”吕林兰扬声道,“对掌已毕。自此,贵我双方以往恩怨一笔勾销。王家两位前辈,可以异议?”

    能够答话的王安国立即回答:“没异议。”他觉得,这跟先前私下的商量应该是吻合的。

    于是吕林兰转身,对丹城化神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因为私怨,招惹了强敌,打扰了博浪园的清静。不过,好在有二位前辈主持公道,而王家两位前辈亦非不明事理之人,所以最终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吕林兰这席话的末尾,特别点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因为,站在丹城角度,最大的愿望,就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担心丹城两化神没有想到,所以点明。

    两位丹城化神闻言,立即声称不敢当。

    然后,吕林兰请丹城化神打开防御大阵,放王家两化神出去。

    ——709

    还有一些小事情。

    譬如建筑。虽然那些建筑材料不错,有的还带有符阵,但今夜这场打斗,仍然损毁了不少。

    这些建筑的恢复,自然就由丹城那两个化神负责了。

    损毁了建筑,自然也就惊动了人。不仅惊动了被损毁建筑的人,而且还惊动了其它未被损毁建筑里面的人。其中,有的人出来了,有的人没出来。

    这,就该由吕林兰分别去道歉了。对于没人出来的建筑,不管里面有没有人,都要当成有人的样子,站在外边道歉。

    吕林兰还要收回失重阵,并且取掉那些用来借力的竿子。

    还要带东方以巧给陶念看看,防止东方体内中了王家化神的暗算。

    不过呢,再怎么繁琐的事情,都有做完的时候。再怎么紧张难过的时刻,也都会成为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就没发生什么麻烦事了。

    其它的先不讲,最起码,那天夜晚打斗的知情者们,是不敢轻易向吕林兰一行人起衅的了。

    那天晚上,吕林兰和东方以巧二人,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虽然非常让人吃惊,但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回复正常了。

    但那天晚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站到吕林兰一行人一边,帮她们打架呢?

    如果说,关系好,帮下忙,那还是能够让人理解的。

    现实却是,关系并不好,连熟悉都谈不上,但好几个化神,十几个元婴,最后还包括丹城两化神,都在帮吕林兰一行人的忙。

    想不通了,真想不能了。就连参与者慕容乐然,都想不通。

    人最害怕的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如果由自己提出,并且让自己回答的话,也就变成“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了。

    答案都是一样的:未知。

    凡是搞不明白的事情,那都是忌讳的事情,同时也是担心害怕的问题。

    现在进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间的对决,每人每次出“石头”、“剪刀”或者“布”,石头战胜剪刀,剪刀战胜布,布战胜石头。每个次世界本土人物的性格不同,猜拳的方式不同。此模式采用五局三胜制,每局至少猜拳五次,先赢五次者赢得此局。】

    系统声音完全落下的时候,吕林兰发现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间里。

    只不过这回两人之间并没有长条形的桌子,有的只是一块及腰高的圆形木板,下方用一根棍子支着,而她则和陶念一人一边相对站着。而这一次,陶念跟吕林兰第一次做主线任务时的表现有些许不同,没当时那么僵硬了,脸上也多了点表情。

    木板中央依然有一个液晶屏幕,此刻白底屏幕上显示的黑色信息总共有两行,第一行是:第一局,第二行是个数字:135。

    有了上回的经验,吕林兰立刻就明白了,135是个倒计时。也就是说,第一局她跟陶念有135秒的时间分出胜负。

    而在两人的身前,各有一快单向移动挡板升了起来,稍稍向两人那边倾斜,而挡板下方有一个拳头的图案。这块区域是让两人提前将手放上去,做好手势后等挡板变成全透明的,就可以看到胜负了。如此一来,两人动作快慢所导致的投机行为也被阻止了。

    猜拳这项活动,历史悠久,玩法简单,风靡全世界,最早却是起源于中国。早在汉朝的时候就有手势令的记载,石头剪刀布的猜拳游戏应当可以追溯到那时候。

    很多人觉得猜拳游戏的胜负靠的只是运气,但吕林兰却认为,猜拳是一种博弈。通过上一次两方的出手判断对方这次会出什么,充分考虑到对方会有的同样想法,自己的出手又该怎么选择,而对方要是同样考虑到自己这边的想法,也会做出相当的应对,那么自己这边又要多考虑一步。

    简单来说,甲方上次出剪刀,乙方这次会想出石头,而考虑到乙方的想法,甲方会想出布,乙方如果想到了甲方知道了她的想法,就会出剪刀……绵延下去是无穷尽的。这样的策略大多数人都懂,吕林兰以前玩猜拳的时候,除了这个策略,还会结合对方的眼神,动作,神态来综合判断,综合下来胜负在八二开,她胜得多。

    很快,倒计时开始了变化,从135开始变小,而与此同时,这个数字旁边出现了一个小一号的红色数字10,同样开始变小。

    吕林兰猜测红色倒计时结束就要开结果了,便立刻把手放到了单向玻璃挡板下方。这单向玻璃挡板从她这边看是透明的,而当她看向陶念那边的单向单板时,又是不透明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想陶念看她这边,也应该是一样的。

    倒计时变成5的时候,吕林兰摆了个布。第一轮,她对陶念的猜拳方式毫不了解,只能靠概率。一般来说,剪刀石头布里面,剪刀这个手势相对最麻烦,一般来说人们会避开它,大多数人会以石头或者布开场,而不管是哪一种,吕林兰出布是不输的局面。

    当倒计时变成1后,下一刻却跳成了5,字号相同,颜色换成了绿色。而与此同时,挡板变成全透明,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的手势了。

    吕林兰是布,陶念是石头。这轮吕林兰胜。

    两人的胜负立刻在屏幕上有了显示,靠近吕林兰的这边多了一面随风飘扬的绿色小旗子。

    吕林兰突然觉得有点囧,系统这不会是在给她竖什么flag吧……感觉太怪了。

    吕林兰只是走神了一小会儿,立刻又集中了注意力。现在她明白那一开始让她不明所以的135的含义了。

    系统一开始说的是五局三胜制,每一局最先赢到五次的人赢,两人至少要猜拳五次,而至多,也就是最奇葩的情况,是九次。两人分别各赢四次,第九次决定胜负。每轮15秒,最久就是135秒。

    在吕林兰思考的时候,跳到1的倒计时又换回了原先的红色,变成了10,而此刻135也变成了120。

    等等,不对!

    吕林兰发现自己刚才漏算了一点。她只算了两人能决出胜负的情况,还有平局呢?不可能每次都能决出胜负,总有出一样手势的时候,从概率上来说,最多的情况绝对不止九次。

    吕林兰正疑惑,就见那屏幕突然闪烁了两下,只见倒计时下方出现一排小字:双方手势相同,请更换手势。

    在屏幕进行提示的时候,倒计时也并没有停下,持续走着。

    原来平局时它还会提示。怪不得至多只要九次就能决出胜负,因为根本不可能出现平局的场面。

    吕林兰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了眼自己出的剪刀,没动。除了第一轮是拼概率,因为不知道对手的策略,吕林兰出手时是尽量放空了脑袋,随便出的。这第一局的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摸清楚陶念的出手特征和规律。

    而现在,对于平局系统居然有提示,这无疑增加了这场游戏的可算计性。双方都知道对方出的是剪刀,那么接下来会怎么应变呢?

    吕林兰暂时没有多想,依然出的是剪刀。

    显然陶念那边立刻就换了手势,屏幕上的提示消失了。

    时间到,结果出来了。陶念出的是石头,陶念胜,她那边也出现了一面绿色小旗子。

    吕林兰对于陶念的出拳规律有了些眉目,但依然不动声色地进行了几轮,最终确定了——她对于猜拳的想法,意外的简单。

    第二次时,她出拳头的时候应该是因为她的剪刀,她的想法很“直”。后面几轮印证了吕林兰的想法。如果上一轮吕林兰赢了,那么下一轮陶念会改变成能克制她的手势。如果上一轮吕林兰输了,陶念就会保持上一轮手势。比如说第一轮吕林兰以剪刀赢了陶念的布,下一轮她就会出石头,如果第一轮吕林兰的布输给了陶念的剪刀,下一轮她多半还是会出剪刀。

    摸清楚了陶念出手的规律之后,吕林兰玩起来游刃有余。原本她是抱着第一轮直接放弃胜负的想法的,没想到第八次两人就分出了胜负,她以五比三最先到达了第一局的获胜条件,先拿下一局。

    吕林兰这边那五面绿色的小旗子飞到了一起,合成了一面金色的旗子,旗子上还画了个王冠。

    吕林兰有些无法直视那王冠,只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向陶念。第一局输了,她的神情看上去多了些惊慌和不安。

    对手越是慌乱对吕林兰来说就越是有力,她自然对陶念的表现乐见其成。

    第二局又从135开始倒计时,新的一轮开始了。

    一开场吕林兰就连赢了三次,这对陶念完全不利的局面让她额头冷汗不断流下,看得出来她开始慌乱起来,而慌乱之后的结果是,她开始乱出拳,根本没有仔细想。

    只是陶念这一乱,却正好克制住了吕林兰对付她的方法。要当对手猜不到你的出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出什么,让大脑放空,随便出手。

    如此一来,比分变成了三比二。

    吕林兰见状,便决定改变策略。第六次猜拳时,她突然对陶念说:“我这次出的是布。”

    陶念一愣,惊疑不定地望着吕林兰。

    吕林兰保持着微笑,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陶念皱起了眉,直到10秒倒计时结束,她的眉头都没松开。

    结果出来了。

    吕林兰是布,陶念是石头。

    吕林兰胜。

    第5章男人就要爷们点5

    吕林兰知道陶念从一开始就怀疑她,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话,所以她故意将自己所出手势告诉她。果然,陶念一定是认为她出的是石头或者剪刀,所以她自己出石头最为稳妥。

    比分变成了四比二。

    关键的第七次依然毫无停顿地在五秒的间隔之后开始了。

    两人再度将手放在了挡板之下,吕林兰依然笑着说:“这次我出的是石头。”

第215章 水雾弥漫

    真是重拳,直打得东方以巧踉跄了几步,还吐了血。

    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东方以巧站住了。

    主持的那个丹城化神不由得望了一眼吕林兰。见吕林兰点头,才喊开始。

    东方以巧和王安邦同时出掌。

    王安派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筑基中期。他想,这样的力道,东方以巧肯定没事。而自己受到筑基后期的力道攻击,想来也不会受什么伤。

    哪知,砰的一下,王安邦就被击得飞出去了。东方以巧那一掌,哪是什么筑基后期力道,分明比一般元婴还要强劲。

    东方以巧这一掌,惊掉了一众看热闹元婴的眼球。

    王安邦遭受这一击,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出话来,同时还无法传音。

    当然也没死,只是腑脏的伤,更重了。

    王安国向王安邦传音询问,没见回音。不能久拖,王安国就站了出来。

    王安国,没有压制修为,按照先前跟王安邦商量好的计策使出最大的力道,跟东方以巧相抗。

    结果,两掌一碰,东方以巧退了一步,王安国连退七步,还摔倒在地。

    “好了,”吕林兰扬声道,“对掌已毕。自此,贵我双方以往恩怨一笔勾销。王家两位前辈,可以异议?”

    能够答话的王安国立即回答:“没异议。”他觉得,这跟先前私下的商量应该是吻合的。

    于是吕林兰转身,对丹城化神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因为私怨,招惹了强敌,打扰了博浪园的清静。不过,好在有二位前辈主持公道,而王家两位前辈亦非不明事理之人,所以最终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吕林兰这席话的末尾,特别点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因为,站在丹城角度,最大的愿望,就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担心丹城两化神没有想到,所以点明。

    两位丹城化神闻言,立即声称不敢当。

    然后,吕林兰请丹城化神打开防御大阵,放王家两化神出去。

    ——

    还有一些小事情。

    譬如建筑。虽然那些建筑材料不错,有的还带有符阵,但今夜这场打斗,仍然损毁了不少。

    这些建筑的恢复,自然就由丹城那两个化神负责了。

    损毁了建筑,自然也就惊动了人。不仅惊动了被损毁建筑的人,而且还惊动了其它未被损毁建筑里面的人。其中,有的人出来了,有的人没出来。

    这,就该由吕林兰分别去道歉了。对于没人出来的建筑,不管里面有没有人,都要当成有人的样子,站在外边道歉。

    吕林兰还要收回失重阵,并且取掉那些用来借力的竿子。

    还要带东方以巧给陶念看看,防止东方体内中了王家化神的暗算。

    不过呢,再怎么繁琐的事情,都有做完的时候。再怎么紧张难过的时刻,也都会成为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就没发生什么麻烦事了。

    其它的先不讲,最起码,那天夜晚打斗的知情者们,是不敢轻易向吕林兰一行人起衅的了。

    那天晚上,吕林兰和东方以巧二人,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虽然非常让人吃惊,但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回复正常了。

    但那天晚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站到吕林兰一行人一边,帮她们打架呢?

    如果说,关系好,帮下忙,那还是能够让人理解的。

    现实却是,关系并不好,连熟悉都谈不上,但好几个化神,十几个元婴,最后还包括丹城两化神,都在帮吕林兰一行人的忙。

    想不通了,真想不通了。就连参与者慕容乐然,都想不通。

    人最害怕的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如果由自己提出,并且让自己回答的话,也就变成“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了。

    答案都是一样的:未知。

    凡是搞不明白的事情,那都是忌讳的事情,同时也是担心害怕的问题。

    既然吕林兰一行人展现出来的本领中,含有很大的难有琢磨的未知成分,那还是对其敬而远之的吧。

    ——

    于是,后续的丹城活动,就算是平安度过了。然后就是返回。

    “你们说,返回的路上,我们会不会遇袭?”邱书仪问。

    吕林兰说:“别的,偶然发生的,不可预知。但是王家,肯定不会来袭。”

    邱书仪立即追问:“为什么呢?”

    陶念抢答:“你忘了恩怨都已经一笔勾销了么?”

    “不好意思……我真忘了。”邱书仪说。

    “别信,”吕林兰说,“我不是说别信陶姐。我说的是,别信王家。能够勾销的,只能是以往的旧怨。只要他们想出手,马上来个新仇不就完事了么?而照王家习性,他们会不想对我们出手吗?”

    东方以巧反问:“那吕姐怎么又说他们不会来袭呢?”

    “是因为那两个化神要养伤,同时,他们还要顾及到门派的态度。”吕林兰说。

    邱书仪说:“算了。不如今后长姐直接说出答案,就别让我们问来问去的白担心了。”

    吕林兰说:“你们不问,我怎么知道该说什么答案?比如我现在说太阳比月亮远得多,这是你们想知道的吗?”

    ——

    转眼之间,六人就回到门派。

    先到达命队,粗略安歇。然后,吕林兰向掌门那边递了张传音符,相当于求见掌门。

    第二天,掌门召见,吕林兰前往,就把丹城之行的事情说了。

    首先应该说的是主线任务。虽然主线无趣,但那也是主线。就算只是三言两语,那也要说在前面。

    这部分内容,显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然后,吕林兰才汇报了王家两化神前来复仇的事。

    最后,吕林兰说:“弟子知道,这样的事情,挺让谷掌门为难的。俗世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们这种恩怨。尽管弟子这儿,好像能为门派做点贡献,难比起王家那边的贡献,似乎还略有不及。

    “不过还好,王家那边,答应和解了。虽然当时说话的是王安国长老,但王安邦族长是在场的。并且,在那之后,一袋烟功夫之内,他们还跟丹城的化神寒暄了几句,然后退走。如果王安邦族长不同意和解的话,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提出异议。结果他没有,那就是说,他也同意了。”

    谷建元自然知道王家一贯霸道,就说:“你真的这么乐观?”

    “掌门不信?”吕林兰说,“有证据的:我们回来的路上,可是一路缓行,一路平安的。事实证明,王家并没有动手,王家已经跟我们同意和解了。”

    谷建元问:“该不会是王家两化神的伤,很重吧?”

    吕林兰汇报的交战情况,自然是走了样的。主要功劳,都推到慕容乐然身上去了。

    慕容乐然当时到底邀约了多少名化神,没人知道。但这也是可以推论的。

    慕容乐然自己是化神,要对付两名来犯的化神,她至少得邀请三人。加上自己,共四名化神去应战两名化神,刚好必胜。

    但这种“刚好”,是危险的。稍有变数,就有可能会打破。

    变数嘛,譬如来犯的化神战力特别强劲,就是。

    还有旁观的化神不了解情况,无意,或者有意,去帮助来犯的那两个化神,更是变数。

    因此,至少应该再多请一人。加上慕容乐然自己,就是五人。

    当时博浪园内,共有九名化神。五名化神都出动了,剩下那四名化神要么不动,要么随大流。

    这样,推论的结果就出来了。慕容乐然一方,总共出战的化神人数,应该是五人或者九人。

    既然是这样,王家两化神的失败,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吕林兰以言语刺激慕容乐然帮忙应战,谷建元倒不觉得稀奇。他早就看中了吕林兰这一长处。

    吕林兰说:“谷掌门,弟子以为,无论王家是因为同意和解而没有出手,还是因为化神伤重而没来得及出手,客观表现,都是一致的。

    “其实,弟子倒是希望掌门能够趁此机会,劝戒一下王家。如果王家偃旗息鼓,同意大家团结一致向前看的话,那对门派绝对是有利的。而如果王家还想内斗的话,希望王家不要跟门派发生任何牵扯,不要公器私用,纯粹以散修的姿态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样,我们肯定会同样以散修的姿态应战的。”

    前一部分内容,谷建元是理解的。但听到吕林兰说,会同样以散修的姿势应战,就有点疑惑了。她们四人,在公开敌对的情况下,又怎么敌得过王家?

    不过,吕林兰转念又一想,在此之前,王家两化神联手突袭,吕林兰四人应该无法存活的。实际上,她们不存仅活了,而且还重创了王家两化神。

    于是乎,将来,吕林兰四人怎样才能以散修姿势,正面战胜王家,就懒得去想了。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王家两化神联手突袭吕林兰四人,这样的事情,谷建元事先是没有想到的。好在吕林兰她们反胜了,如若吕林兰她们遭遇不幸的话,那损失的,就不仅是她们自身,而且还有谷建元了。

    因此,谷建元觉得,有必要,尽可能给予补偿才是。

    ——

    谷建元说:“如果你有必胜的把握的话,老夫就按照你的意思,敲打一下王家。”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见吕林兰没什么表示,就知道吕林兰有必胜把握了。本想继续往下说,但过意不去,就又补充了一下,“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听了这一句,吕林兰倒是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前提是“到时候”,到什么时候?也就是到了双方都撇开门派,公然敌对的时候。那种时候,能有什么需要?肯定不能是支援人手。只能是丹药、法宝之类的需要。但尽管如此,吕林兰还是点了点头,以表示领情。

    这下,谷建元就继续往下说了:

    “记得老夫最初就说过,准备让你司徒。门派并没有那样的职位,只有达命队。但老夫希望,今后的达命队,能够像司徒那样,承担起整个门派的庆典、祭祀及外交方面的事务。

    “现在,你已经是元婴。元婴当然是不够的,但为了避免拔苗助长,短期之内,不宜再冲了。于是,增加你的气度,就成了当务之急。

    “凡人们常说,腹中有书气自华。那就是说,了解的事情越多,就越有气度。

    “两个月之后,就是门派的例行年会了。年会是商议的,就是门派里面所有的、稍稍大一点的杂事。那是一次宝贵的练手机会。你将会出席那个年会,并且还拥有一份发言权。

    “接下来,为了了解门派的运作,同时也为了在年会上的发言能够有的放矢,老夫会安排你,去一一熟悉门派的主要运作。

    “你现在需要回答老夫的问题,是你一个人去,还是你们四个都去。”

    这部分,虽然谷建元说得复杂,但吕林兰却听得简单。无非就是,下放到各门部去调研。

    于是,吕林兰不需要思考,立即回答:“四人同去。”

    谷建元那里,由吕林兰一人,扩大到吕林兰等四人,实际上,是没什么变化的。因为谷建元始终只认吕林兰一人。并且在关键时刻,发言权也只给吕林兰一人。并且,修仙世界,并不存在什么食宿问题,因而一人与四人,关系确实不大。

    ——

    首先去的,是矿山。

    乘风派所属的矿山很多。按类别去看,也有各种各样的矿。吕林兰选择的,只是一般的灵石矿。

    灵石矿,那也是星罗棋布的。吕林兰选择的,自然是边远地区的灵石矿了。

    该矿座落在改则西山脉,距离乘风派一万七千里。另外,它距离圣天派,只有一万四千里。

    也就是说,从距离上看,它距离圣天派更近一些。但该矿的所有权,却是属于乘风派的。

    现在进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间的对决,每人每次出“石头”、“剪刀”或者“布”,石头战胜剪刀,剪刀战胜布,布战胜石头。

    系统声音完全落下的时候,吕林兰发现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间里。

第216章 回过头

    这座矿山,并没有专门取名字。可能是因为改则西山脉里,乘风派就只有这么一座灵石矿,所以,在帐册上记录的时候,就称它为改则西灵石矿。

    吕林兰四人拿着谷建元的令牌过来,也没人刁难,却也没人奉迎。找矿上的人说话,无论找到谁,都搭理了吕林兰她们,没有任何人摆了脸色。但几乎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三言两语之后,就找理由撤了。

    吕林兰四人过来的目的,就只是参观。因而,矿山上的人,这样的反应,实际上已经够了。

    四人就自行决定先看哪儿后看哪儿了。有不清楚的,现问就是了。

    整座矿山,分为地上和地下两大部分。对于一个完全不懂的门外汉来说,要顺利地了解矿山,应该是先看地下,后看地上。但吕林兰发扬民主,一问另外三人,就变成了先看地上了。

    ——

    首先出现在眼帘的,是人员居住场所及生活设施。

    修仙者,通常住在洞府。那种洞府,通常是一人挖一个。从外表看,就只有一个洞口。但里面,就不一样了。肯下功夫的修士,挖上几里长,是常有的事。当然也有横向拓宽的,以及多层的。

    现在,这里是矿山,这样随便挖洞,就不行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矿山所属之地,附了矿洞口附近那一片之外,还包括了方圆百里。相当于把所有将来有可能出现的沉降区,都包含了进去。

    人员是要集中管理的,因而人员不可能散布于方圆百里,就只能住在洞口附近的指定区域。

    这样一来,就只能建房了。

    当然不可能是四合院了。四合院,不仅仅是某些地区的特产,而且也是相应地形条件下的必然产物。平原地区,地广人稀的地区,就很容易出现四合院。而像改则西这种山区,并且还是人员集中食宿的矿区,肯定就不能再是四合院了。

    吕林兰看见的是楼房。当然不可能是摩天大楼,但也的确也不是平房。多数是三层,少数也有两层和四、五层的。每一幛楼房的投影,仍然是一个长方形。长的方向,又称为大梁的方向。所有的大梁,方向都是跟山坡一致的。于是房屋的主要门窗,其方向就路山脉一致了。

    这种风格的建筑,前世,吕林兰在安徽、江西见过。

    ——

    四人没有走进具体的楼房,只是在住宿区逛了一圈。看见有专门的食所。

    东方以巧问:“难道这里有很多练气期的人?”

    邱书仪说:“也许有,也许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想,多半是外招的散修。门内的练气期,都是天才苗子,断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吕林兰说:“我倒是觉得,散修里面,练气期可能也不多。中域这片地方,筑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陶念也说:“这话说得不错。这片地方,不修炼也能筑基,”随即又补充,“东方是混沌传承,没说你哦。”

    “啊,什么?”东方以巧可能注意力没集中,没听清陶念说的是什么,就反问。

    陶念立即说:“没什么,没什么。”

    陶念解释加掩饰,自然不是因为怕了东方以巧。

    ——

    生活区转了一圈之后,就到了库房。

    库房是锁着的,吕林兰就找人打开库房。令牌一出,没费多大事,就找着了人,把门打开了。四人看了一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工具。只有少数,如铲子、锤子、錾子之类的认识。多数工具都是不认识的。

    不过,不认识也不要紧。通过认识的,可以推论那些不认识的也属于工具,就行了。

    再往前往,就到了一处工场。

    这座工场,所做的事情,主要是分拣。就是将矿下采来的矿石,进行分拣。分拣又有两项指标,一是按大小分拣,二是按品级分拣。

    分拣之后的矿石,只有少数,可以直接进入成品库。绝大多数,都要进行再加工。

    再加工那边,吕林兰四人也看了,主要是物理加工,也就是切割、打磨。少数也有化学加工的,那就是提纯。当然,此处用的,并不是化学方法,而是用的法术。但吕林兰瞧着那浓如墨汁的滚汤,猜想,里面可能也有化学方法。只是这个世界不称为化学,而是会以炼丹术相似的名称去称呼。

    最后就是成品库了。吕林兰满以为成品库是不能参观的,没想到也能。

    其实,成品库这儿最没有看头。都是死物。虽然值钱,但那又不是自己的,再值钱,也没意思。

    ——

    现在进入猜拳模式。此模式是玩家和次世界本土人物之间的对决,每人每次出“石头”、“剪刀”或者“布”,石头战胜剪刀,剪刀战胜布,布战胜石头。每个次世界本土人物的性格不同,猜拳的方式不同。此模式采用五局三胜制,每局至少猜拳五次,先赢五次者赢得此局。】

    系统声音完全落下的时候,吕林兰发现自己又和陶念一起到了全白的房间里。

    只不过这回两人之间并没有长条形的桌子,有的只是一块及腰高的圆形木板,下方用一根棍子支着,而她则和陶念一人一边相对站着。而这一次,陶念跟吕林兰第一次做主线任务时的表现有些许不同,没当时那么僵硬了,脸上也多了点表情。

    木板中央依然有一个液晶屏幕,此刻白底屏幕上显示的黑色信息总共有两行,第一行是:第一局,第二行是个数字:135。

    有了上回的经验,吕林兰立刻就明白了,135是个倒计时。也就是说,第一局她跟陶念有135秒的时间分出胜负。

    而在两人的身前,各有一快单向移动挡板升了起来,稍稍向两人那边倾斜,而挡板下方有一个拳头的图案。这块区域是让两人提前将手放上去,做好手势后等挡板变成全透明的,就可以看到胜负了。如此一来,两人动作快慢所导致的投机行为也被阻止了。

    猜拳这项活动,历史悠久,玩法简单,风靡全世界,最早却是起源于中国。早在汉朝的时候就有手势令的记载,石头剪刀布的猜拳游戏应当可以追溯到那时候。

    很多人觉得猜拳游戏的胜负靠的只是运气,但吕林兰却认为,猜拳是一种博弈。通过上一次两方的出手判断对方这次会出什么,充分考虑到对方会有的同样想法,自己的出手又该怎么选择,而对方要是同样考虑到自己这边的想法,也会做出相当的应对,那么自己这边又要多考虑一步。

    简单来说,甲方上次出剪刀,乙方这次会想出石头,而考虑到乙方的想法,甲方会想出布,乙方如果想到了甲方知道了她的想法,就会出剪刀……绵延下去是无穷尽的。这样的策略大多数人都懂,吕林兰以前玩猜拳的时候,除了这个策略,还会结合对方的眼神,动作,神态来综合判断,综合下来胜负在八二开,她胜得多。

    很快,倒计时开始了变化,从135开始变小,而与此同时,这个数字旁边出现了一个小一号的红色数字10,同样开始变小。

    吕林兰猜测红色倒计时结束就要开结果了,便立刻把手放到了单向玻璃挡板下方。这单向玻璃挡板从她这边看是透明的,而当她看向陶念那边的单向单板时,又是不透明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想陶念看她这边,也应该是一样的。

    倒计时变成5的时候,吕林兰摆了个布。第一轮,她对陶念的猜拳方式毫不了解,只能靠概率。一般来说,剪刀石头布里面,剪刀这个手势相对最麻烦,一般来说人们会避开它,大多数人会以石头或者布开场,而不管是哪一种,吕林兰出布是不输的局面。

    当倒计时变成1后,下一刻却跳成了5,字号相同,颜色换成了绿色。而与此同时,挡板变成全透明,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的手势了。

    吕林兰是布,陶念是石头。这轮吕林兰胜。

    两人的胜负立刻在屏幕上有了显示,靠近吕林兰的这边多了一面随风飘扬的绿色小旗子。

    吕林兰突然觉得有点囧,系统这不会是在给她竖什么flag吧……感觉太怪了。

    吕林兰只是走神了一小会儿,立刻又集中了注意力。现在她明白那一开始让她不明所以的135的含义了。

    系统一开始说的是五局三胜制,每一局最先赢到五次的人赢,两人至少要猜拳五次,而至多,也就是最奇葩的情况,是九次。两人分别各赢四次,第九次决定胜负。每轮15秒,最久就是135秒。

    在吕林兰思考的时候,跳到1的倒计时又换回了原先的红色,变成了10,而此刻135也变成了120。

    等等,不对!

    吕林兰发现自己刚才漏算了一点。她只算了两人能决出胜负的情况,还有平局呢?不可能每次都能决出胜负,总有出一样手势的时候,从概率上来说,最多的情况绝对不止九次。

    吕林兰正疑惑,就见那屏幕突然闪烁了两下,只见倒计时下方出现一排小字:双方手势相同,请更换手势。

    在屏幕进行提示的时候,倒计时也并没有停下,持续走着。

    原来平局时它还会提示。怪不得至多只要九次就能决出胜负,因为根本不可能出现平局的场面。

    吕林兰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了眼自己出的剪刀,没动。除了第一轮是拼概率,因为不知道对手的策略,吕林兰出手时是尽量放空了脑袋,随便出的。这第一局的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摸清楚陶念的出手特征和规律。

    而现在,对于平局系统居然有提示,这无疑增加了这场游戏的可算计性。双方都知道对方出的是剪刀,那么接下来会怎么应变呢?

    吕林兰暂时没有多想,依然出的是剪刀。

    显然陶念那边立刻就换了手势,屏幕上的提示消失了。

    时间到,结果出来了。陶念出的是石头,陶念胜,她那边也出现了一面绿色小旗子。

    吕林兰对于陶念的出拳规律有了些眉目,但依然不动声色地进行了几轮,最终确定了——她对于猜拳的想法,意外的简单。

    第二次时,她出拳头的时候应该是因为她的剪刀,她的想法很“直”。后面几轮印证了吕林兰的想法。如果上一轮吕林兰赢了,那么下一轮陶念会改变成能克制她的手势。如果上一轮吕林兰输了,陶念就会保持上一轮手势。比如说第一轮吕林兰以剪刀赢了陶念的布,下一轮她就会出石头,如果第一轮吕林兰的布输给了陶念的剪刀,下一轮她多半还是会出剪刀。

    摸清楚了陶念出手的规律之后,吕林兰玩起来游刃有余。原本她是抱着第一轮直接放弃胜负的想法的,没想到第八次两人就分出了胜负,她以五比三最先到达了第一局的获胜条件,先拿下一局。

    吕林兰这边那五面绿色的小旗子飞到了一起,合成了一面金色的旗子,旗子上还画了个王冠。

    吕林兰有些无法直视那王冠,只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向陶念。第一局输了,她的神情看上去多了些惊慌和不安。

    对手越是慌乱对吕林兰来说就越是有力,她自然对陶念的表现乐见其成。

    第二局又从135开始倒计时,新的一轮开始了。

    一开场吕林兰就连赢了三次,这对陶念完全不利的局面让她额头冷汗不断流下,看得出来她开始慌乱起来,而慌乱之后的结果是,她开始乱出拳,根本没有仔细想。

    只是陶念这一乱,却正好克制住了吕林兰对付她的方法。要当对手猜不到你的出拳,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出什么,让大脑放空,随便出手。

    如此一来,比分变成了三比二。

    吕林兰见状,便决定改变策略。第六次猜拳时,她突然对陶念说:“我这次出的是布。”

    陶念一愣,惊疑不定地望着吕林兰。

    吕林兰保持着微笑,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第217章 原来

    现在,乘风派的年会,却是要议事。并且,像这种议事的会议,一年就只开这么一次。除此之外,就只有门派发生重大变故的时候,才会增开临时会议。

    以前,在炎龙宗和东元派,吕林兰都没赶上门派议事的会议。现在,无意之中赶上了。虽然此事并不出奇,但至少,前世看小说的时候,是没有看到过这种会议的。

    ——

    年会将近,掌门派了个亲传弟子过来,给吕林兰带了一份名册。

    名册的内容并不出奇,是即将出席年会的各峰峰主名讳。吕林兰接过,马上瞥了一眼。然后问:“怎么都是道号?”

    那名亲传弟子说;“可能是习惯吧。开年会的时候,他们相互之间都是称道号的。”

    “那,劳烦师兄了。”

    “不客气。”

    ——

    关于道号,实际上吕林兰早在炎龙宗的时候,就接触到了。林景胜,就道号玉衡真人。

    当年,吕林兰第一次听到这个道号的时候,想的是,有点女气。但吕林兰同时也知道玉衡是北斗七星之一,所以没说。

    后来,在东元派,知道掌门叫玄诚真人,知道其师父叫元魁真君。但他们的本名,却不知道。

    ——

    “想什么呢?思*春啊?”陶念突然出现在吕林兰身旁。

    这个话题是不能接的。所以吕林兰说:“刚才掌门送来了各峰峰主的道号,让我熟悉一下。”

    陶念点头:“原来是小事一桩啊,根本就不能引发联想。”

    吕林兰只得继续说:“我突然想起,有的人使用道号,有的人没用。据说,修仙界里,有人会拿对方的姓名作法,残害对方。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就起了道号。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我是不是也要起个道号呀?”

    “是真的,但你不必在意,”陶念说,“你说的,是末法时期的事。那个时候,资源稀缺,灵气匮乏,规则混乱,引气入体都很难做到。于是就诞生了祝由科。”

    “祝由科,那不是治病的吗?”吕林兰问。

    陶念说:“可以治病,但却是从道法中来的。就像你现在也能治病,但你并不是医生。”

    “那祝由科,是怎么样的?”

    “祝者,咒也。由者,借也。实际上,将祝由二字颠倒一下,说成由祝科,会更加贴切,”陶念说,“它的精髓就在于由,而不在于祝。像我们施放发术,最后总是有那么一下,叫做放,可以;叫做咒,其实也行……”

    “陶姐是不是说,我们现在的法术,也可以搬到末法时期去。只是呢,由于末法时期灵气稀薄,大部分法术,可能都放不出来。能够放出来的个别法术,其威力,也将大大削弱。也就是说,正常的“祝”,已经不行了。于是才有了“由”?”吕林兰插言。

    陶念回答:“不错。普通的“祝”不行了,于是就有了不普通的“祝”。而所谓不普通的“祝”,其实就是增添了“由”。由,就是借用目标的名字、生辰八字、血液、毛发,以及经常使用的物品,额外产生一层牵扯。藉此,让“祝”生效。当然喽,那“祝”,肯定也不能再是普通法术,只能降等、降等,再降等,大幅度减少杀伤力。”

    吕林兰问:“就是因为杀伤力降低了,所以才对我无效的吗?”

    陶念答道:“不错。其实不光是你,只要目标是筑基以上修士,祝由科就会失效。”

    “哦,我明白了,”吕林兰说,“不知道谣言何时而起,越传越走样。很多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陶念说:“嗯,年会上互称道号,硬要从褒义去说的话,那就是出于习惯了。”

    ——

    年会,在万元峰的小山头,辟心峰举行。

    前次门派聚会,并没在这里。可能是因为门派高层聚会需要的场地较大的缘故。

    吕林兰先见掌门,然后,再由掌门谷建元带着,前往年会的会场。

    哦,现在掌门已经不能再叫谷建元了,而应该称为紫光道君。

    金丹,叫真人;元婴,叫真君;化神,则称道君。在这方面,整个克拜根波大陆都是一致的。

    “哦,法性道君!”

    “我道是谁,原来是紫光道君啊,”烈光峰峰主法性道君往吕林兰看了一眼,“这位……”

    “这位,乃是达命队首领吕林兰。”

    “弟子吕林兰,见过法性道君!”只要没到化神,见了门内的化神,就得自称弟子。

    法性道:“嗯,看你眼神清澈,精华内蕴,相信你必然胸怀坦荡,公正无私。”

    吕林兰被噎了一下,转念一想,这已不是前世,对方说自己胸怀坦荡什么的,应该不是指平胸,况且自己还真不是平胸;于是道:“道君得高望重,得道君一言,吕林兰幸甚!”

    “过谦了,”法性转而又向紫光说,“不过,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事。”

    “哈哈哈哈,法性道君,请!”紫光没有再说,直接往会议厅里面引。

    ——

    进入会议厅。里面,跟吕林兰前世见过的会议厅差不了多少。最不同的是,前世会议厅有桌子,现在这儿,没有。就只是一圈椅子,并且没有排成长方形,而是排成了圆形。

    尽管是圆形,也不能代表没有上下之分。这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面向门口的,永远是上位。现在,紫光就走向这样的上位,坐了。

    在紫光的示意之下,吕林兰坐到了旁边。前者,是掌门,坐在上位没事。但吕林兰算什么?只是一个达命队的首领而已。也因此,吕林兰一坐下,就如坐针毡。

    已经有几个人在位了。空余的位置,还有七个。

    也没等多久,大约就是五六分钟吧,人都来了。刚好位置坐满。同时也证明,给吕林兰加座的事,与会者都是早就知道的。

    ——

    门窗关闭,室内光线陡降。然后,墙壁上镶嵌的无数夜光石亮了起来,光线又回复了正常。

    只是回复,而不是恢复。最初,开门开窗的时候,那光线,比正常还要强。现在,只是回到正常,光线要柔和一些。

    掌门紫光道君开口了:“诸位,在开会之前,我这里先说个事。我旁边的这位,乃是达命队首领吕林兰——”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吕林兰立即起身,团团抱拳,并称:“弟子吕林兰,见过诸位道君!”

    不错,在座的人,除吕林兰之外,全部都是化神。

    “坐吧,”掌门紫光,叫吕林兰坐下之后,继续说,“本次会议,吕林兰不仅出席,而且还跟我们一样,享有发言权。这样安排,是为了让其尽快成长起来,全面担当起门派外交、庆典和祭祀方面的事务。”

    “这不是老夫在推御事情。一个人,精力总是有限的。某方面的事情一多,其它方面就必然会受到影响。所以,培养吕林兰,增加达命队的责任和权力,最终,是为了腾出更多的精力,把门派管得更好。

    “好了,这方面,老夫就不多说了。下面,对吕林兰出席本次会议,并享有同等发言权的事情,有没有谁存在异议?”

    略微等了等,也就三十秒吧。掌门紫光说:“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执行吧。”

    ——

    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历史的必然。

    也就是说,就算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到后来,也必然会变成这样。

    在吕林兰前世的古代,有少林、武当等一大批武林门派。其中的少林,素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称。于是乎,挑战少林,也就变为成名的快捷方式。

    挑战少林,真的吗?当然不能是真的。

    所谓的挑战少林,实际上,都只是挑战少林掌门。似乎,只要打赢了少林掌门,就等于战胜了整个少林一样。

    哦,少林掌门,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只称方丈。名称不同,但意思却是一样的。

    不管叫掌门也好,叫方丈也罢,肩上担负的担子,必然是沉重的。手上的事情,也是杂乱而繁重的。那么多的事情压在身上,就算掌门或方丈原本功夫精湛,干上几年,也必然退步了。

    结果就是,少林掌门还真的被击败了几次。少林的声誉,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痛定思痛。后来,少林就将掌门或方丈的职称空了出来。谁功夫最高,就由谁去虚挂掌门或方丈的职务。挂职之后,并没有多出什么事情。硬要说多出来的,就只一事,那就是:应付挑战。

    真正的掌门或方丈干嘛去了呢?

    少林是佛家的。在佛家之下,又属于禅宗,这在全国都是独树一帜。少林信奉的祖师,是达摩。真正的掌门或方丈,换了个名称,叫做达摩堂堂主了。

    ——

    少林的例子,其实是不怎么完全的例子。

    少林的例子中,掌门身上的事务,就只是应付挑战一事,被分担了出去。

    真正完全的例子,还是官场,或者说各届政府。

    乘风派掌门紫光说:“一个人,精力总是有限的。”凡人,精力更加有限。于是,在社会化大分工背景下,最高领导人原先负责的各种杂乱的事务,逐渐地,都被分担了出去。最高领导人,就只负责宏观决策,就只像舱船上的舵手那样,只负责掌控方向。

    ——

    历史的必然,等于是说,天道就是如此。

    换个角度陈述就是,掌门紫光道君,让吕林兰出席本次会议,并享有同等发言权,增加达命队的责任和权力,一系列安排,都是符合天道的。

    符合天道的结果就是,说起来,会理直气壮一些。辩论起来,会占理一些。最终的结果就是,赢得赞同或支持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吕林兰早就看出来,自己出现在这里,各位峰主事先都是知道的。因而,对于无人反对,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吕林兰还是注意到,最后,掌门紫光拿出来表决的,就只是自己出席本次会议并享有同等发言权的事。而对于增加达命队的责任和权力一事,掌门并没有拿出来表决。

    换言之,就是后面这件事,在本次会议之前的私下勾通时,并没有得到与会者中大部分人的支持。

    ——

    得到了发言权,就一定要发言吗?当然不是。不能起作用的话,说了也没用。因而,一天下来,吕林兰都没发言。

    不过,会议的时间,并不止一天。

    是多少天,现在还不知道。这次年会,将会一直开到所有问题全都商量完为止。

    修仙者,并且还都是高阶,吃喝拉撒是没有的。

    一天下来,会议还是暂停了。夜晚,所有与会者,都在会议厅前面的坝子打坐休息。

    主要是精神上的休息。

    ——

    第二天,会议继续。

    器峰德润道君说:“尊胜道君有所不知。宗门的炼丹师,比起散修炼丹师,其待遇,本来就要低很多。”

    “这怎么会呢?”尊胜道君说,“加入宗门,比做散修更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反而到珍贵的炼丹师这儿就变了呢?难道……炼器师也是?”

    “尊胜道君猜得不错,炼器师的确也是,”德润道君说,“前面,说到灵草灵植,以及妖兽材料,对于炼丹师、炼器师来说,那都是成本。而整个炼丹、炼器的过程,还有炼制,和成品两个环节。

    现在,老夫就介绍一下成品环节吧。

    大家知道,门内每个弟子,都有份例。份例里面,灵石是最基本的。通常都会有丹药。符箓也有。因为法宝和阵盘造价昂贵,所以少数时候,才会有器、阵。另外,门内还有许多特殊任务,还有各种比赛。那些完成任务的弟子,那些比赛的优胜者,总得颁发奖励吧。是什么奖励呢?少不了丹符器阵。

    这许多的丹符器阵成品是从哪儿来的?就是从丹符器阵四峰来的。此外,门内弟子还可以直接通过执事堂,向丹符器阵四峰购买成品。其价格,比起从仙城坊市购买,要低得多。

    这些,对普通弟子来说,是福利,是好处。但是,对丹符器阵四峰来说,却是噩耗。因为每年,丹符器阵四峰都要以极低的价格,提供给门派大量成品。并且,还要以相对低廉的价格,保证对普通弟子的成品供应。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3098/ 第一时间欣赏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最新章节! 作者:西永所写的《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为转载作品,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介绍:
打坐、闭关、大比、拍卖,杀妖兽、反抢劫、逛集市、做任务……还是那些事。
因为女主性格不同,所以才变成了喜剧。
她喜恶作剧,胸无大志,贪财好玩,走一方,祸害一方,鸡飞狗跳一方。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仙生活不可能那么正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