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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txt下载     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全文阅读

第1章:渣男前夫

    春寒料峭,破败的院子里。

    “啊!!!”一声惨叫,让人毛骨悚然,险些震落在树梢艰难悬挂的枯叶。

    积满灰尘的房梁上,垂下一条白绫,洁白的样子与整个院子格格不入。

    裂了缝的青石砖地上,跪坐着一个衣裳单薄的女子,她浑身颤抖,披散的长发底下,消瘦的脸颊已经布满冷汗,嘴唇也被咬破了皮,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指尖上还冒着血珠,地上散落着几根银针。

    疼...真的很疼...

    微微带着倒钩的银针从指甲缝里刺进去,拔出来的时候痛苦成倍增加。

    “呜~”伴着她短促颤抖的呼吸,身体的叫嚣也从喉咙里挤出。

    在她面前,还放着一身华丽的宫装,鲜艳的颜色,刺的人眼睛生疼。

    “有所用处,是你的福气。”面前挺身而立的男人,每一个语气都透着冷漠:“杀了温骁,也算是给你一次讨好孤的机会。”

    是自己的福气吗?

    姜容鹤笑了,冒出血珠的苍白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纵使浑身狼狈疲倦,她艳丽的眉眼仍旧倔强长存。

    眼前这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大澧太子梁笙。

    但是他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梁笙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你的美貌,没人能拒绝。”

    “若是我没能杀了温骁呢?”她故意问。

    梁笙弯腰摁住她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梁上垂挂的白绫:“孤的声誉不容玷辱,若是失败,你最好殉节。”

    殉节?

    姜容鹤愣了愣,卯足了力气,一耳刮子扇在他脸上。

    长多大个脸啊,把她欺负成这样,还想着让她殉节?

    怎么不让这狗太子最爱的女人赵宜君殉节,阎王殿正缺一对狗男女看门,他俩一块殉,男左女右,阎王殿生意兴隆。

    她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嫁于太子梁笙为妻。

    竟不想这一嫁会是悲剧的开始。

    大婚当晚,与梁笙在那龙凤呈祥的床榻上颠鸾倒凤之人,是一直伺候他的宫女赵宜君。

    事发后,皇后要处死赵宜君,梁笙求情不得,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上威胁。

    若要赐死赵宜君,便一并杀了她为赵宜君抵命。

    一国太子妃如何能给宫女抵命?

    皇后只能妥协,允了赵宜君入东宫为宝林。

    而她,尊贵的太子妃则成了整个大澧的笑话。

    幸好她对梁笙也无情,大婚当晚就开始守活寡,一守就是三年,老老实实,不争不抢,躲在小院里过自己的清闲日子。

    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亘古不变。

    梁笙乖张暴戾,喜欢旁人如奴隶一般跪舔他,如若做不到,轻则一顿鞭子,重则便是吊在东宫老槐树上直到晕死过去为止。

    偏她是个硬骨头,也算是老槐树的常客,梁笙稍有不顺心就会把她吊起来。

    搂着一帮姬妾,笑看她日晒雨淋。

    堂堂太子妃被凌虐至此,娘家不管不问,皇上皇后又装聋作哑,在东宫自是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但凡长了两只脚的,都可以仰着鼻孔对她。

    那帮姬妾就更不用说了,为了取悦梁笙,一个个化身酷吏修罗。

第2章:这厮不得好死

    她的两个陪嫁丫鬟,一个被赵宜君冤枉偷盗,用通红的烙铁烫伤了脸撵去做粗活,一个被赵宜君灌醉送到了梁笙床上,当晚便自缢了。

    其余陪嫁仆从,在梁笙的纵容下,短短三年就在东宫这个吃人的魔窟里香消玉殒。

    就连她顺手救助的小奶猫,都被赵宜君活剥了皮做成护手,故意到她跟前一番耀武扬威。

    她做梦都想杀了赵宜君,可是每一次反抗,换来的便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梁笙太清楚如何折磨一个人了,他把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一个在她眼前虐杀。

    不管她怒骂反抗,还是跪地求饶,梁笙都不为所动。

    他只会翻遍史书,尝试更为残忍的刑罚来取乐。

    残暴之人往往也好色成性,宠爱赵宜君的间隙梁笙也没闲着,左一个宝林右一个美人的往东宫添。

    宫里拨下来的份例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日子长了,东宫入不敷出有了亏空,皇后问责,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这位太子妃。

    这种时候,赵宜君还要死要活的闹着用缂丝做新衣裳。

    她不过当着东宫众人的面说了两句,赵宜君就一个假摔说自己小产了。

    早已经对东宫诸事麻木了的皇后不由分说赏的一顿廷杖,险些把她打死在昭阳殿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是太医误诊了。

    对此,梁笙没有任何歉意,还专门过来,又给了她一耳光,为他的宠妃出气。

    重伤在身的姜容鹤抄起板凳把梁笙砸了个头破血流,然后就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

    太子宠妾灭妻惹得朝臣非议,顾惜皇家颜面的皇帝这才肯提醒一两句。

    却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东宫的人管住嘴而已。

    他们麻木冷漠的旁观,任由梁笙草菅人命。

    三个月前,姜家涉嫌勾结叛军被满门问罪,梁笙越发肆无忌惮,直接把重病卧床的她丢来破败多年的宫殿自生自灭。

    不准请医问药,还三天两头的带着一群姬妾过来羞辱折磨她。

    他的宠妃赵宜君还想出个新招,用带着倒钩的银针刺入指尖,以此刑罚搏梁笙一乐。

    今日,梁笙不仅为折磨她,还为了一件事,希望她去杀了叛军头头,温骁。

    一年前,定远侯暴毙于首阳,世子温骁要求彻查死因无果后,起兵造反。

    短短一年,叛军势如破竹,如今兵临城下,已将首阳围困的如铁桶一般。

    皇上缠绵病榻,由太子梁笙监国。

    而梁笙的御敌方式,就是让她这位太子妃去使美人计,趁机杀了温骁。

    这狗玩意儿害她至此,竟还想让她出卖美色引诱叛军首领!

    还真是打雷当做天裂缝,豺狼头上找鹿茸--异想天开!

    她虽虚弱,但是这一巴掌咬牙用了全力。

    若是可以,她多希望把梁笙的脑袋拍个稀碎。

    梁笙俊秀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他愣了愣,抬手就扇了回来。

    姜容鹤自然不会受着,果断又扇回去一巴掌,这一巴掌激怒了梁笙,他笑意渗人,他抽出腰间的软鞭就要动手。

    “你还敢反抗?”

第3章:大澧要亡了

    姜容鹤扬起放肆的笑意:“殿下打我的次数不少,如今我去赴死,便宜我一巴掌也不亏。”

    梁笙收住软鞭,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语气阴冷:“你没得选。”

    “是。”她应声附和。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国之将亡,要么现在就死,要么国破后入教坊沦为官婢。

    逃出宫?

    若能逃,她早就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姜容鹤,你记着,你的命是孤的。”

    “是。”她继续附和,只求这个疯子赶紧滚。

    多看他一眼,她都要吐了。

    梁笙提着软鞭出去,脚步踉跄,纵、欲过度让他形销骨立,没有半分一国太子该有的贵气端庄。

    殿外等候的嬷嬷丫鬟立刻进来,先替她上药,然后为她沐浴更衣,悉心装扮。

    小太监阿南拖着满身伤痕,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稚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还有干透后发黑的血迹。

    “姑娘。”他轻轻喊了一声,眼睛里蓄满泪水。

    姜容鹤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酸胀,忍着满身伤痛哄他:“别哭了,快把眼泪擦擦。”

    阿南才十六岁,比她还小两岁,自她嫁入东宫那一日起,就在院子里伺候。

    她的陪嫁都被赵宜君使手段弄死了,一直伺候在身边的阿南也挨了不少打。

    若非他义父在宫里头有些颜面,他也活不下来。

    “去洗把脸,你随我一块去。”姜容鹤努力保持着自信从容,不肯露一丝怯意。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要离开这里,就算是死,她也不死在这儿。

    阿南抬手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的离开。

    殿门被人推了一下,‘吱呀’轻响,几道人影出现在身后。

    不用回头瞧,姜容鹤就知道是谁来了。

    “姐姐此去,可要当心啊。”赵宜君花容靥笑,与一群姬妾站在一块好不得意。

    她穿着华丽的缂丝衣裙,区区宝林,装扮的比正宫娘娘都要耀眼夺目。

    姜容鹤勾起唇角,故作向往的神情:“殿下说了,等我回来,一定会好好待我的。”

    “那就祝姐姐此去,一路顺风。”她的语气满是讽刺,与其他人笑作一团。

    尖利的指甲故意在姜容鹤脸上摸了摸,赵宜君眼睛里是按捺不住的得意。

    若非担心坏了梁笙的计划,她真想毁了这张美的让人嫉妒的脸。

    自铜镜中瞧着她得意的模样,姜容鹤除了蚀骨的恨意,只觉得万般悲哀。

    大澧先祖们留下了太多的荣耀与辉煌,以至于子孙后人都沉溺在奢靡浮华中不可自拔。

    自温骁起兵那一日开始,大澧王朝就已经在走向灭亡。

    可是谁都不把叛军放在眼里。

    如今兵临城下,这些豢养于宫墙中的女人,仍旧只想着争宠。

    她们从未想过,在她们面前无所不能的皇上和太子,面对国家大事时,无能到了何种地步。

    无知者无畏。

    她就是因为知道的太过清楚,才与这自大狂妄的皇家格格不入,从而备受排挤。

    梳妆打扮妥帖后,嬷嬷将一根金簪插入发间:“簪上淬了毒,娘娘可要当心,莫伤了自己。”

第4章:她要卖了渣渣前夫

    姜容鹤抬手摸了摸,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叛军头头温骁是个丑陋油腻的秃子,她也认了。

    她必须谋求一条活路。

    为这几年加诸于身的侮辱和苦痛。

    为那十几条丧于狗男女之手的人命。

    她要活着,必须活着。

    昂首挺胸的走出冷僻的宫殿,坐上小轿,姜容鹤闭着眼不发一言,拳头攥得发白。

    换过衣服的阿南也急忙跟了过来,他的腿被打伤,一直不曾医治,一瘸一拐并不利索,却执意跟在小轿旁边,身上背着个小包袱,替她多带了两身衣裳。

    他知道梁笙要把姜容鹤送去做什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含热泪默默陪着她。

    瞧着他,姜容鹤欲言又止。

    叛军温骁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一无所知,自身生死都说不准呢,根本不敢轻易许诺。

    小轿很快出了东宫,百姓慌张逃命的声音清晰入耳。

    一个月前,朝廷半数官员都在苦求梁笙弃城南渡,保留实力再与叛军一战。

    可梁笙不听劝告,执意死守首阳。

    如今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历来自大,若非皇上后妃无数,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长大成人,哪里会让这样一个自大狂妄近乎是个疯子的人成为储君?

    存亡之际,他还天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这么一个女人身上。

    期待着她能杀死温骁,让叛军自乱阵脚。

    可她恨不得把梁笙千刀万剐,怎么可能会替他解困?

    小轿出了城,周遭马鸣声多了起来,掀开小轿帘子一角,入眼便是披甲执戈的叛军。

    他们一身黑甲,戾气十足,犹如一群野狼,冷眼瞧着皇室做最后的挣扎。

    姜容鹤心里不由的高悬起来,叛军势如破竹,那温骁必定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也不知,会不会让她得逞。

    走了很久,小轿方才停下。

    送她来的人战战兢兢的说话:“太子殿下愿与世子求和,特送来美人。”

    话音刚落,那人便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小轿的帘子被人粗鲁的扯下。

    “下来!”粗鲁的军汉扶着刀柄,两眼如铜铃,凶神恶煞。

    小轿旁的阿南急忙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却被军汉提着衣领推去了一旁。

    姜容鹤心里一紧,强压着内心的不安下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偌大的军营,帐篷连绵几乎没有尽头,面前是一方置于二阶高的木台上的帐篷,门前各有一个火盆,还有满脸严肃的守卫。

    除了阿南,其余抬轿的人,皆已被割去了脑袋。

    姜容鹤不寒而栗,军汉推了她一把,巨大的力道让她直接摔进了帐篷。

    “姑娘。”阿南惊慌的喊了一声,也被人摁在了地上。

    木台上的小刺扎入她的皮肤,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此刻更是不堪重负,若非撑着一口求生的底气,她甚至要痛的昏厥过去。

    吃力的忍住身上的剧痛,姜容鹤缓缓抬头,入眼便是歪坐在帅椅上两腿交叉搭在桌上的一位年轻人。

    年岁不过二十,红衫铜色麒麟甲,剑眉星目,明朗俊秀,桀骜不驯如野马。

    这就是叛军头头温骁?

第5章:你想做我的女人

    姜容鹤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边上,是几位膀大腰圆的军汉,他们都穿着黑色战甲,面目凶悍,瞧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梁笙让你来,所为何事?”温骁发问了,他神色张扬肆意,语气不凶,但是侵略性十足。

    姜容鹤微微一愣,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她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放弃,坐在地上摘下面纱,纵使耳朵清晰的听到其他人的惊叹,她也只是紧紧盯着座上的温骁。

    这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须抓住,不顾颜面的死死抓住。

    “姜容鹤?”温骁认得她,歪坐着的人,立马把搭在桌上的腿放了下来,上身微微前倾,似乎要确定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姜容鹤很吃惊,她并不记得自己认识温骁,印象里也从未见过他。

    只是温骁径直喊出她的名字,的确让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减少了许多。

    “梁笙的太子妃?”边上的将军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凶狠的神色都收敛了不少。

    梁笙会把自己的太子妃送来,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眼下瞧她姿容清丽弱如柳絮,纵使石头一样硬的心肠,也不由的软了三分。

    温骁紧紧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嘴角却意味不明的勾起,如同野狼发现了可怜的小兔子一般,玩味十足。

    “能否与世子单独聊聊?”姜容鹤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功夫,没有威胁的。”

    温骁没有犹豫,挥手示意后,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紧紧盯着她,其他人心神领会,默契的离开。

    “起来吧。”

    他发话了,姜容鹤一时没动,她攒足了力气才爬起来,身子还踉跄了一阵,可即便如此,她仍旧走向温骁。

    帐篷里安静非常,温骁不吭声,姜容鹤紧张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手心里也汗津津的。

    她很紧张。

    这是她唯一的出路,成功与否,关系着她会不会给梁笙那个疯子陪葬。

    缓缓脱掉外衣,她绕过桌子,转身坐在温骁腿上,雪白的胳膊在朦胧的纱袖里若隐若现,环住他的脖子,抬手拔下发间的金簪放在桌上。

    温骁一直看着她,目光放肆且炙热,对她的投怀送抱没有半分抗拒。

    “梁笙让我刺杀世子,这根簪子有毒。”她底气不足,只能自壮声势的率先开口:“但我,想与世子做笔交易。”

    她在发抖,尾音都在发颤。

    一是紧张,二是受刑后的身子还虚弱无比。

    温骁低头一笑,舔了舔后槽牙:“什么交易?”

    他微微低沉的声音让姜容鹤有了巨大的危机感,可她没有退路。

    “姜家问罪,我已无处可去,纵使杀了世子,梁笙也未必会念我的恩情,嫁入东宫这些年,我受够了他的狂妄无知,不愿因他的愚蠢而葬送自己。”她的指尖很疼,扣不开盔甲的扣子,反倒似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告诉世子进城的密道,世子身边给我留一席之地可好?”

    温骁看着她,故意问:“你想做我的女人?”

    这番话让姜容鹤有些羞耻,但事实就是如此。

第6章:惦记她好多年了

    “世子可是嫌弃我?”她故意放软了声音,不过轻轻一推,温骁就顺势倒在帅椅上,没了依靠的地方,她身子晃了晃。

    温骁抬手搭在她腰间,却把她惊得身子僵硬。

    手指捻着她的腰带,温骁故意沉吟不语。

    嫌弃她?

    自己可是惦记她好多年了。

    本打算进了城就把她从梁笙身边抢过来,现在可好,她自己送上门了。

    “我清白之身,不会污了世子,世子就当我是好色之徒吧。”姜容鹤心一狠,说出话都开始下流了。

    叛军头头这么俊,她不亏!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很好色,她急忙吻下来,生疏的动作透着紧张。

    温骁翻身把她压在帅椅上,抬着她的下巴,眼睛里噙满笑意:“你可是梁笙的太子妃。”

    姜容鹤微微发抖,纵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依旧一狠心拔下发簪。

    一头青丝散落,衬得她肤白如雪,她抬手环住温骁的肩膀,轻声一笑:“这个身份,我从来不稀罕。”

    这话真心的她可以对天发誓。

    若是可以选择,她绝对不会嫁给梁笙那个疯子。

    “呵~自投罗网。”一声嘀咕,温骁抱起她,挂着一脸肆意得逞的笑步入屏风后的床榻。

    单薄的衣裳在他手里化作碎片,肌肤大片袒露之后,身上的青紫色的针眼与鞭痕也藏不住了。

    “他打的?”温骁炽热的双眼燃烧起熊熊烈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语气拔高:“那个疯子打你?”

    姜容鹤心里一颤,生怕他恶心这一身伤疤,急忙环住他的脖颈,软语相劝:“妾身柔弱,只求世子怜惜。”

    她的小心翼翼,温骁瞧了个通透,心疼的无以复加,稍加犹豫,他仍旧选择要了她,只是动作轻缓了许多。

    他没有拒绝自己,姜容鹤心里也总算是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出嫁三年才通晓男女之事,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姜容鹤心中百感交集。

    但她不后悔,她就算清清白白的回去,等着她的也是死路一条。

    以她的身份,纵使梁笙不杀她,大澧亡国后,也必定会被发卖教坊或赏赐他人。

    与其给大澧陪葬,不如另谋前程让自己活着。

    况且,温骁年轻有为俊朗帅气,就算是明早起床就把她剁了,她也赚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年轻人的体力好得惊人,纵使温骁已经努力隐忍,却仍旧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她数次才心满意足的睡着。

    躺在温骁怀里呆愣了许久,她拖着疲倦酸痛的身体披好衣裳,摸索着绕出屏风,腿一软直接靠着椅子滑坐在地上。

    “嘶~”她的腰啊,啊不,她的骨架子啊~

    就她这伤痕累累的身子都能勾起温骁浓厚的兴趣,可见一路行军打仗,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憋了太久。

    靠着椅子,瞧着帐篷外面跳跃的火光,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与母亲骨肉分离的那个夜晚。

    她是下堂妻所生,她的母亲曾与未发迹的姜辅臣山盟海誓结为夫妻,可是姜辅臣恩科高中之后便休了发妻,另娶了曹家姑娘,依仗曹家帮扶,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第7章:她要做个娇滴滴的柳絮人

    她的母亲咬牙生下她,悉心教养,结果八岁那年,姜家来抢人,硬生生把她从母亲身边带走,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尚书府嫡次女。

    究其原委,只因曹氏所生的女儿冬日里看烟花伤了脸,容貌有损再难选秀,其他庶女又都是家族册子上登记过的,难以冒认。

    为了官场前途,姜辅臣想到了她这个一直在外的女儿,以自小在外养病为由,把她添在了曹氏名下。

    那一夜,母亲疯魔了一样的嘶喊,却唤不来一个帮手,只能神色绝望的看着她被带上马车。

    为了逼走母亲,他们甚至放火烧了她们栖身的茅草屋。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烧起,火光也如现在一般。

    “姑娘。”

    一声轻唤,阿南从外面爬进来,他不敢离得太近,只能借着跳跃的火光瞧着满身凌乱的姜容鹤。

    她衣领处泄露的肌肤上满是旖旎红痕,反倒让人分不清哪一处是伤,哪一处是温骁的杰作。

    “姑娘。”他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姜容鹤扬起笑意:“哭什么?我们远离了东宫那个魔窟,远离了那个疯子,该笑才是。”

    阿南抽泣不语,又怕声音打了惊扰熟睡的温骁,只好拼命憋着哭声。

    扭头看着屏风后,姜容鹤却一点伤心都不曾有。

    活路有了,对方还不是秃头油脸的老男人。

    赚翻了好吗?

    次日天明,众将军被温骁召来商议,进帐瞧见她时,个个的眼神都不对劲。

    昨夜帐中那么大的动静,谁都知道温骁要了她。

    “咳!”温骁清了清嗓子,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部拉回去:“梁笙意图刺杀,我准备出其不意。”

    他们做着安排,姜容鹤便安静的待在屏风后面,把带着落红的手帕细细折好。

    不一会儿,其他人都走了,温骁过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帕子塞进怀里,顺势逼着她倒在榻上。

    “城破之后,你可有打算?”温骁撑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她,纵使如此,那过分放肆的目光也带着野性十足的侵略。

    “妾身想与世子一同入宫。”

    她给梁笙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怎么能不去恶心恶心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呢?

    瞧出了她的心思,温骁笑了:“可以。”

    他点头答应的模样温润和煦的过分,姜容鹤险些以为昨晚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另有其人。

    这一瞬间,她太想问问温骁从前在哪见过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温骁并非如他所展现出来的这般和煦,容不得她轻易放肆。

    不仅不能放肆,她还要改改自己一言不合就扇人的小暴脾气,在温骁跟前做个娇滴滴的柳絮人。

    男人应该都好这口。

    “把衣裳脱了。”他抓起她的腰带。

    姜容鹤心里猛然一紧,脸颊发烫:“世子,青天白日的,不妥。”

    “为何不妥?”他眉眼含笑,端的是肆意张扬,手里突然多了一只小药瓶:“我给你上药。”

    姜容鹤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我这人定力不好。”他已经扯开衣裳:“兴许会用别的法子替你活血化瘀。”

第8章:做妖妃可真恶心人

    浪荡话脱口而出,姜容鹤再度脸色涨红,她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需要靠着温骁活命,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

    “可能有点疼。”他将药膏倒在手心,细细的揉热才涂在她身上。

    姜容鹤不敢吭声,僵硬的躺着任他擦药,也做好了他定力不足扑上来的准备。

    可是药膏擦完,温骁就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一手叉腰站在榻前揉着鼻子:“女子的衣裙,我只会脱,不会穿,所以...”

    “多谢世子。”姜容鹤立马自己穿好衣裳,心里也松了口气。

    温骁走出屏风,抛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在你伤势养好之前,我饶了你。”

    他此举似是君子一般,却透着下流荒唐气。

    姜容鹤一时不知该不该谢谢他的善良。

    首阳城人心涣散,梁笙这个太子做的又不得人心,在她有意的指引下,叛军从密道突袭首阳城。

    一夜激战,所有的皇亲国戚官门权贵统统被俘。

    温骁率部众进城这一日,气色恢复了几分的姜容鹤特意打扮了一番。

    云鬓簪花,芙蓉花钿,烈焰红唇,再一身如晚霞般艳丽的宫装。

    昔日以端庄贤惠示人,换来的却是非人折磨,如今她也想明白了。

    贤惠端庄什么的都喂狗去吧,她要做祸国殃民的妖妃,再不被人欺负。

    要借着温骁的权势,狠狠报复东宫那群狗男女。

    她靠在温骁怀里,与他同乘一骑,在满城百姓的目光下招摇过市。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昔日太子妃美滋滋的给叛军做了妾,她要把梁家那群虚伪君子膈应死。

    “你的面纱呢?”温骁面色有些阴沉,似乎对她抛头露面极为不悦。

    微微回首,姜容鹤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勾:“妾身不美吗?”

    “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人打量。”霸道的语气从里到外都透着酸气。

    姜容鹤笑了:“仅此一次,可好?”

    矫揉造作的语气,让她自己都恶心的险些翻了白眼。

    做妖妃可真恶心人。

    “哈哈哈~”瞥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适,温骁直接笑了出来,肆意又张扬,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姜容鹤啊姜容鹤,你竟然在我面前装柔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吗?

    姜容鹤赶紧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这么放肆的靠在温骁怀里招摇过市的,被他一笑,差点破功。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被叛军羁押在朝堂大殿之前。

    皇上已于城破那日驾崩,皇后也重病卧床,为此俘虏中数梁笙地位最高,带着他心爱的赵宜君,站在最前面。

    温骁直接驾马走到他们面前,下马后还贴心的扶了姜容鹤一把。

    姜容鹤端足了妖妃姿态,搭着温骁的手下马,特意往他怀里歪了一下。

    “小心。”温骁稳稳托住她的腰,蹭在她耳边低语:“伤着了,我会心疼的。”

    姜容鹤面红耳赤,险些没装住。

    温骁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有极大的危机感,比起她有目的得接近,他反倒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

    “嗯。”哼了个低低的鼻音,她老实多了,趁机从温骁怀里出来。

第9章:把渣男前夫头打歪

    纵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千百道,姜容鹤也能敏锐的分辨出独属于梁笙的那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

    跟着温骁的脚步走到梁笙面前,自大狂妄惯了的梁笙此刻面目狰狞扭曲:“贱人!”

    他还想动手,直接被士兵摁住。

    “贱你大...哎呀~”差点没忍住一耳刮子招呼上去,姜容鹤急忙弱弱的往温骁怀里一靠,矫揉造作的让人心里发毛:“世子,他凶我。”

    温骁笑了,拉起她的手,狠狠一耳光扇在梁笙脸上。

    ‘啪’一声清脆响亮,梁笙被扇的头都歪了。

    姜容鹤惊得瞪大了眼睛,温骁却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轻笑:“不扇回去,心里该堵得慌吧?”

    “...嗯...”你猜的真对。

    虽然她的手很疼,都疼的麻木了。

    但这一巴掌扇的,当真让人痛快。

    还有温骁这恨不得死死贴着她的动作,现下所有人都该知道梁笙头上戴了一顶亮晶晶的绿帽子了吧。

    “要不要再打一下?”温骁继续鼓励。

    姜容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提起裙子,朝着梁笙的胯下卯足了力气踹了一脚。

    呼~真爽!

    “嘶~”温骁倒吸一口凉气,不只是他,周遭的男人似乎都胯下一紧。

    这一脚踹的,他们都有几分感同身受了。

    “啊~”梁笙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姜容鹤心里憋屈了两年多的委屈与痛恨,此刻都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伸手扯住梁笙的头发,她把藏在腰里的竹板拿出来,朝着他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跟随自己陪嫁过来的那十八个丫鬟,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三岁。

    活泼可爱,花一样的年纪,梁笙对她们下手时却毫不手软。

    这些,她全都记着呢。

    “贱人!”梁笙被扇的脸颊红肿满嘴是血,仍旧抬头含糊不清的怒骂:“我要杀了你!”

    边上投降的臣子看不下去了,有人哭着大骂:“姜氏,你乃大澧太子妃,怎可如此?”

    “呕~太子妃这个身份可真是让我恶心。”姜容鹤勾着红唇看向他们:“还大澧?那叫前朝,一个昏君疯狗做主的国度罢了,提一嘴,都让人反胃。”

    她又一竹板扇在梁笙脸上,力道之大,竹板几乎脱手:“你说是吧?大废物!”

    “世子。”温骁身边的幕僚忍不住提醒。

    梁笙毕竟是前朝太子,即为俘虏,如此折辱,实在不妥。

    温骁微微抬手止住他们,不许任何人为梁笙开口求情。

    就连他自己,也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瞧着,嘴角绷的笔直,落在梁笙身上的目光如寒冰利刃般锐利。

    打累了,丢了扇人的竹板,姜容鹤小鸟依人的靠在温骁怀里:“世子,他当初还想让我杀你,这种人当真是心思歹毒。”

    温骁只是垂眼看着她,然后问道:“你想杀了他吗?”

    姜容鹤反复琢磨了一番这句话,微微低下头:“嫁夫从夫,如何处置他,全凭世子,妾身一届妇人,不宜对政事置喙。”

第10章:去昔日情敌跟前耀武扬威

    她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杀不杀梁笙她说了不算,但最好让这个狗东西多活些日子,好让她有时间把这些年受的每一份罪都连本带息的还回去。

    “作为你的夫君,必定为你报仇。”温骁说的无比认真。

    这让姜容鹤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她马上清醒了过来。

    男人嘛,最擅长油嘴滑舌哄女人了,当不得真。

    何况这个温骁性子里带着几分放肆邪气,她实在拿不准这人的心思。

    “好。”她顺从的点头,继续靠着温骁小鸟依人。

    只是温骁并没有杀梁笙,他需要以此彰显自己的仁义,所以封他爵位,赐他府邸。

    却又逼他日日朝皇宫的方向磕头叩拜,以称臣之礼对自己敬重,并将自己每日吃剩的膳食恩赏给他。

    把他当狗一样养着。

    于高傲狂妄如梁笙,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但其他皇亲国戚,温骁一个都没有放过。

    男子斩首,女子为奴,饶是昔日宫中尊贵的后妃,若娘家识时务投靠了温骁,他还点头放过,若不识时务,一律充入教坊。

    温骁的狠厉与铁血手段令人咋舌,他以极快的速度改朝换代建立新朝。

    大澧亡了!

    姜容鹤被安置在了澹台。

    这里是昔日皇上午间休憩的地方,离着御书房最近。

    温骁已经挪进宫里,正准备着登基事宜。

    瞧着熟悉的皇宫,阿南忍不住哽咽:“我还以为没命活着呢。”

    “命是自己的,就该握在自己手里。”姜容鹤靠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若是不抛下脸面身份去试一试,如今就要如其他人一般,充入教坊,为奴为婢了。”

    阿南连连点头,左右瞧着无人,才敢小心翼翼的嘟囔:“听说世子性情乖张,姑娘伺候他,可要小心啊。”

    乖张吗?

    她没觉得,但放肆是一定的,里里外外都充满野性。

    “昨晚,我求了世子恩准,可以去东宫送一送故人,你去传一顶小轿来。”

    阿南一扫悲伤,很快就神气起来了:“是。”

    因着姜容鹤得宠,他也被太医治好了腿脚,如今又似从前那般走路时健步如飞。

    小轿很快就来了,依旧是在小轿边上跟着,却是一脸神气。

    大澧亡国,后妃都要发卖为奴,遑论东宫女眷?

    梁笙已经被押去温骁赐给他的府邸关押,他所有的女人都要被送去教坊为奴。

    坐着小轿来到东宫,这里正一片哀嚎,这些昔日在梁笙有意纵容下对她不敬的女人,此刻哭的好不凄惨。

    “娘子。”温骁麾下的士兵,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姜容鹤刻意看了看大殿,然后回头,笑盈盈的瞧着哭喊的女眷。

    她们昔日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

    “太子妃,太子妃。”赵宜君挣脱士兵,那一身缂丝衣裳,此刻也掩盖不了她的狼狈,她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跪在姜容鹤面前哭喊:“求太子妃救命,妾身宁可剃发出家也不要去教坊,求太子妃救命。”

    姜容鹤红唇微勾,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现在是世子的女人,前朝太子妃的身份,也配安在我身上?”

第11章:她才不做活菩萨

    “姐姐。”赵宜君急忙改口,紧紧抓着她的裙角:“求姐姐救我,我不去教坊,不去。”

    阿南一脚踹开她,恨不得把她命人打伤自己腿脚的仇直接报了。

    “现在知道怕了?”姜容鹤阴阳怪气:“往日你狗仗人势,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如今去教坊就这么怕了?”

    赵宜君趴在地上大哭,娇弱的模样,实在让人怜惜。

    入了教坊,比青楼女子都要低贱三分,是真正的权贵玩物。

    她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富贵闲人,谁愿意低入尘埃?

    但姜容鹤却半分不同情。

    若非她自己去挣了一条出路,她如今也是这个结局,哪有机会在这看热闹?

    哦不,她可能都没机会活着,早被梁笙一条白绫勒死了。

    “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是你...”姜容鹤蹲下来,挑起赵宜君的下巴:“你若是敢寻死,我就送你全家下去陪你。”

    赵宜君一愣,哭的越发凄惨:“你好狠!”

    “狠?我教你一句话,万事都有报应。”甩开她的脸,姜容鹤起身,把擦了手的帕子嫌弃的一丢:“我不是活菩萨,我身边那群小丫头的命,难道就这么算了?”

    赵宜君绝望大哭:“我错了,姐姐,不关我的事啊,是殿下让我这么干的,我不想杀她们的,我不想。”

    “你不想?”姜容鹤垂眼看着她,满脸冷然:“你嫉妒林湘美貌,寻衅毁了她的脸,明知云香与人两情相悦,只因她维护了我两句,就给她下药把她送上梁笙的榻,还让她的心上人在外值守。

    赵宜君啊赵宜君,同为女子,你对她们是半点不留情啊,还有小七她们,记得吗?你说七月半鬼节索然无味,所以献策梁笙,把她们抓起来打的皮开肉绽,你当时一脸笑意,我可没看出半点被迫。”

    赵宜君连连摇头大哭,恨不得将昔日的所作所为掰扯的干干净净。

    “我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赵宜君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身边被拖走的女眷不停的惨叫,折磨得她几近崩溃。

    “你错了又如何?我还能原谅你不成?教坊中十大酷刑但凡让你少受一样,我都该自戕谢罪。”姜容鹤踩在她的手上,脚上狠狠用力一碾:“银针刺指尖我受过了,那你也尝尝断指之痛。”

    赵宜君凄厉惨叫,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姜容鹤抬起脚时,她的手已血肉模糊。

    冷眼看着士兵把她拖走,姜容鹤心中没有半分复仇的快感,反倒是满腔酸楚。

    她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情绪低落:“阿南,准备些香烛纸钱,替我祭拜她们吧。”

    “是。”

    他们折返回宫,刚下轿,就瞧见了一位嬷嬷领着几个宫女侯在澹台。

    与阿南对视一眼,姜容鹤缓步过去:“你们这是...”

    “参见娘子。”嬷嬷领着宫女跪下:“奴婢陈氏,奉世子之命,来伺候娘子。”

    姜容鹤懂了,她坐下来,看了看阿南。

    这些人她瞧着眼生。

    “嬷嬷们先前都在哪里做事?”阿南机灵的很,立马帮忙问了。

第12章:这可是她的金饭碗的

    陈嬷嬷忙道:“奴婢们原在花房做事。”

    “都是花房的人?”姜容鹤特意看了一眼她们的手指,粗糙且指甲修剪的很短。

    心里正琢磨怎么安排她们,温骁突然就进来了。

    卸去一身戎装,着一身墨色缎面箭袖短袍,英武非凡,大步走来,意气风发。

    “世子。”姜容鹤起身见礼,阿南也赶紧退开了几步。

    他撩袍坐下:“她们我已经让人查过,底细干净。”

    “是,有劳世子费心了。”

    他握住姜容鹤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探身紧挨着她:“去过东宫了?怎么不直接把那女的带回来留在身边折磨?”

    姜容鹤心里一咯噔,她才刚回来说了几句话,温骁就知道她去东宫做了啥。

    幸好她没有嘴碎。

    “我嫌脏。”稳住心神,她给了一个怨念满满的回答。

    温骁唇角一勾,似乎很喜欢她实话实说的模样,把手垫在后脑,直接躺了下去:“事务繁杂当真累人,还是你这里让人清净舒服。”

    “世子辛苦。”姜容鹤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揣摩不透他的意思。

    阿南也不懂,还是陈嬷嬷反应快,立马就说:“也到午膳的时辰了,世子就在此处用膳吧。”

    温骁没吭声,姜容鹤恍然大悟,对陈嬷嬷欣赏了几分,示意她们去传膳。

    先吃饭,吃完了赶紧滚!

    这个念头冒出来,姜容鹤突然吓了一跳。

    她似乎太过放肆了些,竟然一点也不怕温骁。

    这可是她的金饭碗啊,怎么能态度恶劣呢?

    赶紧检讨一下...

    “姜容鹤。”温骁突然喊了她的名字:“你真的不记得我吗?”

    他主动提起,姜容鹤立马接话:“世子不妨提点一二?”

    就温骁这副俊秀模样,只要见过,她肯定记得。

    “记不得就算了。”他还生气了。

    姜容鹤一头雾水,脑袋都大了。

    夜里,温骁歇在了澹台,知道她伤势痊愈,便报复似的狠狠折腾她,似乎要把初次不尽兴的地方统统找补回来。

    汗珠滴在姜容鹤脸上:“他们说你是妖女。”

    姜容鹤嗓音沙哑:“谁?”

    谁说的?给她滚出来!

    她就进城那天妖了一回儿,影响这么大吗?

    “你的确是个妖精。”温骁凑到她耳边:“后日,我母亲就要到了,你可要小心应对。”

    姜容鹤心里一紧,抱着他的腰身:“夫人好说话吗?”

    “嗯。”他闷闷的应了一声。

    姜容鹤睡不着了,以她前朝太子妃的身份,必定不会被温骁的母亲所容。

    两人之间,定然是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的。

    若他母亲阻拦,这条好不容易寻到的活路,一定会功亏一篑。

    咬着牙,她开始思量对策。

    一夜未眠,拂晓时温骁就起身了。

    “没睡好?”瞥了一眼她眼底的青黑,温骁穿好衣服:“朝中在商议后宫位份。”

    姜容鹤披衣起身,温顺的服侍他穿衣。

    “你喜欢哪个位置?”温骁垂眼看着她,俊容上的笑意总是那么放肆。

第13章:妖妃的自我修养

    “世子是让妾身自己选吗?”姜容鹤给他系上扣子。

    温骁抱住她的细腰:“嗯。”

    只要她要,他都给。

    “那世子...”姜容鹤的指尖滑到他的心口,指甲不老实的刮了两下,压低了嗓音:“把心里的位置给妾身可好?”

    妖妃的自我修养,就是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欲罢不能。

    俗称,欲擒故纵!

    “好。”温骁心跳漏了一拍。

    话一出口,他就绷紧了嘴角。

    该死!

    答应这么快,显得他很不成器。

    “你真是...”他捏住姜容鹤的脸,咬着牙,紧皱的眉头里带着懊恼。

    姜容鹤有被吓到,眼神一软,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怕了?”他狠狠吻下来,霸道炽热。

    姜容鹤憋坏了,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他才放开手,拇指在唇角轻轻一擦,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

    “呼~呼~”姜容鹤大口喘息。

    大清早的,搁她这儿玩变脸呢?

    被他这一闹,姜容鹤没心思睡了。

    温骁登基称帝就在眼前,他娘都来了,想必家眷们也该到了。

    她身份敏感,若是温夫人挑头,旁人必定上赶着寻她麻烦。

    她可不愿意如先前那般任人宰割。

    后宫无宠不能活,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死死的拴住温骁,不敢说让他专宠自己一人,但最少不能让任何人取代自己。

    拿定主意,还不等她喊人,就听见阿南在外面发笑。

    “阿南。”姜容鹤把他唤进来:“大清早的这么高兴?遇上什么好事了?”

    阿南推门进来,乐的龇牙:“姑娘,你看是谁。”

    他错开步子,跟在身后的人立马跪了下来:“姑娘。”

    “林湘!”姜容鹤立马扑过来,拉着她的手红了眼眶:“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林湘微微侧脸,不敢让姜容鹤瞧见自己被烫伤的脸。

    “奴婢没想到,还能再伺候姑娘。”林湘泣不成声:“昨天夜里,有人去东宫问话,说是要找先前伺候太子妃的人,奴婢以为姑娘没了,要抓人给姑娘陪葬,就站了出来,却不想...姑娘。”

    姜容鹤笑着哭了,给她擦去眼泪,心疼的在她脸上的疤痕上摸了摸:“没事了,别哭,别哭。”

    林湘哭着点头,重逢的喜悦让她激动的难以自己。

    她在东宫过得苦,身子虚弱,姜容鹤特意请了太医为她调理,让她先休息几日再来身边伺候,自己则用心准备起明天的行头。

    次日天色未亮,姜容鹤就起身了,伺候温骁离开后,急忙叫来陈嬷嬷等人替自己梳妆。

    长发绾成精致的参鸾髻,鬓边戴上一支点翠衔东珠五尾侧凤钗,发间饰以赤金五蝠簪,脑后还戴了一朵艳丽的芍药花,耳垂上挂着东珠缠金丝小笼耳环。

    衣裙更是金贵艳丽,内穿云雁细锦衣,外罩对襟羽纱衣裳,下摆是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念着近些日子回冬,风大寒凉,又多加一件云丝披风。

    饶是如此,她仍旧在颈间戴了一个赤金五彩宝石璃珑项圈,腰上系一副赤金玉芯的锦鲤铃铛佩,手腕上也添了一只翡翠玉髓做的手镯。

    “娘子盛装,当真是美极了。”陈嬷嬷她们几乎看呆了眼。

第14章:别耽误她艳压群芳行不行

    温骁进宫后,立刻让人给她送来了几匣子名贵首饰,如今,全都派上用场了。

    “是啊,美极了。”姜容鹤细细瞧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陌生。

    她才十八岁,正是碧玉年华,却被梁笙磋磨的险些凋零,忘了自己拥有一副国色仙颜。

    端详许久,她斗志昂扬的出门。

    “走吧。”看她今日如何艳压群芳。

    温骁已经处理完政事,正往澹台过来,迎面撞见她,唇角立刻勾了起来。

    “世...”她刚要见礼就被温骁一把扯进怀里,即便当着诸多宫女的面,他依旧目光放肆。

    挑起姜容鹤的下巴,他笑着问:“你这唇上的口脂看着似乎很好吃。”

    姜容鹤忙在唇前挡了挡,咬唇一笑,踮起脚尖贴在他唇边。

    这一举动,惊得所有随从都急忙低着头。

    “这是妾身亲手熬得玫瑰汁子。”她把温骁嘴角留下的胭脂印轻轻晕开:“世子觉得甜不甜?”

    温骁盯着她,内心情绪翻腾。

    他惦念姜容鹤好多年,觉得她高洁金贵不可亵渎。

    若她矜持不主动,他是断断不会强人所难的。

    可她偏不,这就怪不得他了。

    “那不如让我好好尝尝?”他扣住姜容鹤的细腰,把她箍在怀里就低头吻下去。

    她却抬手挡在唇前,一脸委屈:“妾身仔细收拾了一个时辰才装扮好的,若是弄花了,在夫人面前失了礼可怎么好?”

    最主要的是,别耽误她艳压群芳行不行?

    “哈~”他笑了,低沉的声音暧昧的让人头皮发麻:“这个借口找的不错,那就留着今晚再细细品尝。”

    姜容鹤哆嗦了一下,温骁每一次都像是要活吞了她一般,她真怕了。

    可一想想以后恃宠而骄的生活...

    “好。”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小猫爪子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温骁真是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不过,今日其他姐妹刚到,许久不见世子,世子不去陪陪,她们会不会觉得妾室霸着世子呀?”她抠着温骁衣襟上的刺绣,拈酸吃醋的模样都尽显矫揉造作,生怕旁人看不出来。

    温骁的指腹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语气疑惑:“其他姐妹?”

    “嗯。”总得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

    他笑了,并不多做解释,揽着姜容鹤登上轿辇,她也不客套,堂而皇之的靠在温骁怀里。

    跟着他来到朝堂大殿前,这里已经等候了许多人。

    见姜容鹤身上不是赤金就是东珠,还与温骁同辇而来,顿时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妖女!”

    人群里一声低骂,恰到好处的钻进她的耳朵。

    姜容鹤笑了,挽着温骁的胳膊环顾众人,目光看向大开的宫门。

    什么都别说了,准备开战!

    等了一炷香不到,一行马车就缓缓驶入宫门了,为首的大马车旁边,还跟着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

    众人齐齐行礼:“恭迎夫人。”

    “皇兄。”年轻人迫不及待的抱拳喊,纵使温骁还没有正式登基,他就改口。

    此人野心不小。

    姜容鹤立马做出了判断。

    “嗯。”温骁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马车旁边作揖:“母亲一路辛苦了。”

第15章:谁还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弱女子了

    车里出来一位妇人,面相严肃刻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穿圆福字褐色缎面衣裳,内里一件暗紫色衣裙相衬,手里捻着一串紫檀木佛珠。

    瞧着不过四十上下,打扮上却老气横秋。

    年轻人伸手去扶,温骁却在一旁负手而立,无半分亲近打算。

    “有邵儿陪着,也不算辛苦,听说你还没进城,就已经遇上个妖精了?”

    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就问责,这位温夫人的见识和眼界算不得高。

    姜容鹤心里有数了,缓缓挪步,停在马车前稍稍屈膝,“拜见夫人。”

    温夫人目光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当真是个狐媚子,你打扮的这般招摇给谁看?”

    这话说的还真是不客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分不给温骁颜面。

    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姜容鹤并不打算发作,懂事且柔弱的女人最招男人稀罕。

    没有男人会心疼怜惜一个浑身是刺的女人。

    “是,妾身失礼了。”她毕恭毕敬。

    温夫人继续苛责:“你即为大澧太子妃,当严守忠贞才是,怎么做出玷污夫家清誉的事?如今夫家遭难,竟还打扮的花枝招展。”

    “夫人明鉴。”姜容鹤提裙跪下,低着头做足了委屈柔弱的姿态:“妾身虽嫁于梁笙为妻,但梁笙宠妾灭妻,对妾身非打即骂,妾身陪嫁的十几人尽数被梁笙纵容小妾所杀,妾身也被梁笙以性命胁迫,幸得世子仁善,留妾身一命,妾身服侍世子,只为报恩。”

    听了她这番自辩,温邵意味深长的往温骁看了一眼,故意说道:“母亲,如此可怜的美人,怪不得皇兄喜欢。”

    “哼!”温夫人一声冷哼:“嫁夫从夫,纵使梁笙待你有千般不好,也不是你背离夫婿的借口。”

    姜容鹤微微皱眉:这是人话?

    默默吐槽了一句,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姐在婆家不过稍有不顺心,母亲就力主大姐和离改嫁。”温骁不慌不忙的开口:“如母亲所言,那儿子大可下旨,让大姐重回婆家,毕竟,纵使夫家千般不好,为妇者也该受着才是,何况婆家并无大错。”

    温夫人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立刻变了:“那是你亲姐姐。”

    “即是亲姐姐,更该以身作则。”他声音平静低沉,不容反驳。

    温夫人的脸色难看起来,狠狠瞪了姜容鹤一眼,姜容鹤赶紧逼出两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了一些。

    “起来。”温骁向她摊开手掌。

    姜容鹤小心翼翼的看了温夫人一眼,这才搭着温骁的手站起来,虽然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却小心委屈,还往温骁身后挪了半步,把怯生生的娇弱样儿拿捏到了极致。

    “你...”温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过说了两句,做出这幅姿态给谁看?

    瞧她生气,姜容鹤赶紧抓住温骁的衣袖,怯声答道:“妾身有罪,惹了夫人生气,妾身这就回去闭门反省。”

    “你...”温夫人越发堵心了。

    她才把家里惺惺作态的那群妾室打发走几个月啊,现在又招来一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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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介绍:
【偏执帝王VS矫情宠妃】1V1,双洁
嫁入东宫三年,姜容鹤做了三年的笑话。
太子梁笙与小妾爱的死去活来。
却让她受尽冷落虐待。
直到那一日,首阳城破。
太子拉着她的手说:“容鹤,你愿意为我殉节吗?”
姜容鹤一个耳刮子就扇上去了:“殉你爹,渣渣。”
顶着前朝太子妃的身份,姜容鹤直奔敌营办了年纪轻轻的叛军头头。
倚在叛军头头怀里,她得意张扬,以为自己手段了得,发誓以后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好好享受一把恃宠生娇。
熟不知,人家对她蓄谋已久,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人前她矫情做作楚楚可怜,人后张牙舞爪毒舌八卦。
高座帝位的那个男人,只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她,把她纵容的无法无天。
前朝后宫都知道,自荐枕席的前朝太子妃是个妖孽,将英明神武的新帝迷的神魂颠倒。
新帝则表示:姜容鹤你尽管演,拆穿你算我输!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亡国后,太子妃被新帝娇宠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