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地初始
“黑焱！又是你挡我好事！”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望向黑色妖兽，咬牙切齿道。
黑色的虎形妖兽弓起身，发出一声长啸，双目射出凌厉的光芒，与褐衣男子对峙。
苏薰目瞪口呆地看向这黑色的庞然大物，这家伙……是小猫变的吗？为什么会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好像，好像是百花仙境里面出现的那个……和天神打架的妖兽？
“是你！”响起一声断喝，喊出这话的却不是苏薰，而是乐清。此刻她满脸惊讶，伸手指向那个褐衣男子，大声叫到：“就是这家伙！我一直在追的那个人！”
“什么？”晏羽闻言看向中年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犹豫道：“这个人我好像从没有在神宫见过，不像是弟子，也不像是执事。”
“这人是什么实力？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邺心兰也皱起眉头。刚刚中年男子用的那招明明是灵术，但是这人身上的灵力修为却深不可测。
“我也看不出。”慕子期十分谨慎地后退了一步，这人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想到此人刚刚意图攻击苏薰，慕子期又伸手拉着苏薰也后退了一步。
褐衣男子听到乐清的声音，转头看向乐清，怒容顿现。似乎认出了对面的这个女人，正是一直不依不饶、没完没了追击自己的那个女人。不禁面露凶相，嘴里还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苏薰却仿佛没有听到乐清的话，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这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记忆的碎片在她的脑海里重组，如果小猫变成的这个妖兽是百花仙境里面那个和天神打架的妖兽，那对面的这个人……难道……
九天摘星阵还在加剧，星光越来越耀眼。星光照亮了褐衣男子的面庞，那脸上有不屑，有愤怒，还有一丝惧意。
惧意……他是在怕谁？
“他的实力比我上次见到他，又提升了不少。”乐清轻声地对晏羽说道。
“短时间提升这么多？莫非他之前是受过伤？”晏羽凝眉思考了一番，猜测道。
“黑焱。”苏薰想起来刚才褐衣男子喊的名字，不由脱口喊道。
虎形的妖兽发出了呼噜声，亲昵地蹭了蹭苏薰，好像还是那只喜欢睡懒觉的小猫一样。
“你的名字是黑焱吗？”苏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妖兽。
黑焱任由苏薰抚摸，但是身体却摆出防备眼前男子的姿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越卿灯问道。
褐衣男子没有回话，只是神情越来越狰狞，看上去有些骇人。
“你……”苏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说话，男子却出乎意料地后退了一步。
苏薰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
褐衣男子面色一变，突然甩出数道灵术，苏薰古武功底在身，一个下腰躲过了直奔面部而来的蓝芒。剩下几道苏薰姿势已老，无力再躲，幸好黑焱早有防备，抬起爪子把灵术挡住，苏薰这才发现黑焱的四爪上都缠绕着浅红色的火焰。
“小薰使出的这招是古武？”慕子期不由地脱口而出。
“灵武双修，大陆已经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人才了？哈哈，好徒弟，你给我拐来的这个徒弟真不错。”乐清高兴地拍了拍晏羽的肩膀。
晏羽却没有心思理会师父的插科打诨，依然紧张地望着相斗的两个人。
这边苏薰一招躲过，褐衣男子急欲再次出手。
那边刚一动作，苏薰就下意识用出了她最熟悉的一个三言灵术，也是她学会的第一个三言灵术——春藤绕。
细小的藤蔓干扰了褐衣男子的行动，苏薰趁机往前一跃，近身向前，一把抓住了褐衣男子的右肩。既然他想要远离自己，那自己就更应该靠近他。
褐衣男子大惊失色，甩开了苏薰的手，但是异变已经发生了。
苏薰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滚烫，她伸手将苏氏玉从贴身的荷包里取了出来。这才发现玉佩发出了明亮的光芒，这光芒令得本来要落下的星光突然改道。
褐衣男子发出一声痛呼，突然弯着腰，跪在了地上。
玉佩中生出一股吸纳风云的力量，苏薰的手仿佛变成了席卷风云的漩涡中心。
漩涡一层层波及开来，褐衣男子更加痛苦，蜷曲着的身子猛烈颤抖，侧身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团明亮的光芒从男子的胸口飞出，飞向了玉佩。
“不！”男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团光芒。
光芒飞到了苏薰的跟前，静静悬停在玉佩的旁边。苏薰这才看清，这光芒是一颗半透明的白色珠子发出的。
这珠子虽然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却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连一旁的宁绾儿都安静了下来，痴痴地望着这边。
“这是什么东西？”慕子期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要拿到那个珠子。然而他往前只走了一步，就撞到了黑焱的身上，稍微清醒了过来，呆愣着站在原地。
苏薰伸出手碰了一下珠子，触感竟然是柔软的，仿佛碰到了晶莹的水滴。苏薰的指尖接触到珠子的一瞬间，一道白光充斥在天地之间，整片大陆，南至东海郡，北至玄武郡，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
苏薰站在一个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里，眼前飞过无数的画面。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
然后突然有人破开了这片天地，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然后出现了山川湖泊，出现了日月星辰。
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他们顶礼膜拜，跪拜着这个开天辟地的人。他们称之为天神。
天神用清浊之气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浮空的岛屿，居住在了上面。慢慢地岛屿上有了建筑，有了花草，还多了一只黑色的小兽。
然而地面上却发生了变化，地面上的人太过弱小，总是被妖兽欺压，于是天神又教给地面上的人怎么变得强大，于是有了灵术和古武。
但是人类又开始互相欺压，于是天神开始从地面的人类中寻找孩子，传授他们知识，培育他们成才，让他们去帮助人类，直到有一天……
一个人类的孩子在长大后，用天神给他的兵刃，刺穿了天神的胸膛。
泪水从苏薰的眼角缓缓地滑落，胸口一阵揪心的疼痛。
“为什么……”苏薰喃喃道。
白色褪去，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
对于整片大陆来说，时间只是暂停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薰看向男子，“冬离，告诉我。”
第一百六十六章 曾经沧海
被苏薰唤作冬离的男子，听到苏薰的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四周传来哀嚎的声音，陨落的星光越来越多，一些尚未逃离的神宫弟子心慌意乱之下使用了灵术，结果招来更多的星光。
苏薰的眼睛看向远处，以往需要闭上眼睛，努力去看的线条，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苏薰抬起手，轻轻念了几个奇怪的音节，一道灵术飞向了祭神殿的方向，于是星光突然停止了坠落。
朗月当空，神宫重归寂静。
宁绾儿软倒在地，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宁嘉赶紧拿出灵药喂给她。
“刚才发生了什么？”邺心兰目瞪口呆，好像就闪了一下，然后苏薰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那个音节……”慕子期看着苏薰，两眼有些发直，他决计不会弄错的，刚刚苏薰发出的那个音节，应该是传说中的神之语。
因为神宫禁止研究神之语，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研究藏得很深。
“小薰？”越卿灯试探地喊了一声，因为面前的苏薰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人，但是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小薰，卿灯！你们在哪里？”不远的地方传来了慕翡的叫声。
这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她，就听见另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别傻叫了，我都看到人了。”
“你这个臭越曦，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慕翡暴躁的声音刚停，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慕翡见到众人，大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们都没事，我快担心死了。”
“哥哥，你们怎么跑来了？”越卿灯嘴里问着越曦，但是脑子有些晕乎，还没有在对苏薰举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刚这么大动静，我们在外面也看得到啊。小姑姑你也在？等下，话说这人是谁？”越曦发现在场的人里面，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
这句话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叫做冬离的男子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我恨你！”
宁绾儿听到声音勉力地抬起头，但是由于灵力被抽取得太多，她的眼睛也受到了伤害，看不太清前面。
“为什么你不肯死，为什么到处都是你留下的东西，那些秘籍，那些阵法，我怎么弄都弄不掉！”冬离继续嘶吼。
宁绾儿发出了赫赫的声音，宁嘉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唇，勉力听到了两个字“天神”。宁嘉望向那个男子，姐姐说的天神难道是指他吗？
宁绾儿撑起所有的力气想要靠近那边，宁嘉于心不忍，扶起姐姐走到苏薰那两人跟前，宁绾儿瑟瑟发抖的指尖想要碰触前面的男子。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就听见那个男子的喊叫声里带出了哭音。宁绾儿傻眼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天神吗？
“你看看这些人，这些贪得无厌的，愚蠢的人。”冬离又哭又笑道，“为什么要管他们死活？”
“从小你就说要对他们有耐心，要爱护他们。可是他们有什么值得我们爱护的地方？你看看他们，为了一点点利益，就能变成比妖兽还要凶残的存在，争个你死我活！”
“你到底在恨什么。”苏薰看着眼前撕心裂肺的冬离，目光中带着哀伤。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我们只是被你选中的孩子。你那么在乎这些蠢货，为什么不多在乎一点我们？”冬离哭着、喊着，明明是一个已经一把胡子的人，却还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宁绾儿有些迷茫，这个人真的是她一直追随的天神吗？明明声音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却一点天神的样子都没有。
“我们从小就那么辛苦，那么努力的学习，想要达成你的期望，可是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一回事。”
“长流大哥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被他所谓的最好的朋友毒死的！”冬离用手指向苏薰，“你不让我为他报仇，我自己来为他报仇！不仅武皇王朝应该灭亡，而且这天底下的古武者都该死！”
这会迷茫的不仅是宁绾儿，所有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因为信息量太大，导致无法反应过来的状态。
那个人说苏薰是天神？
还说他是什么被选中的孩子？
还说他和武皇王朝灭亡也有关系？
他们是在做梦吗？
“长流……”苏薰也想起来了，原本他是专门去辅佐武皇王朝的帝王的，没想到因为不慎露出自己的实力，结果遭到了帝王的猜忌，被人在吃食中下了世间的至毒，等到冬离哭着把他背回百花仙境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冬离当时就想去杀了那个皇帝给长流报仇。但是如果皇帝突然死亡，必然会造成朝中大乱，甚至会威胁到天下的太平，于是她拦住了冬离。
她选出了下一任帝王，为他做好了铺垫，然后才假装放走了冬离，让他去做想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
“我已经拿走了你的神之魄，还封了百花仙境，扔掉了百花仙玉，为什么你就是不会死？”冬离咬牙切齿道，“每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冒出来，有时候是男，有时候是女，但是你那副伪善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苏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之前每一世的记忆现在都回忆了起来，走了错误的道路，被冬离发现，然后死去，然后再一次转世。
“你看看，现在的世界，没有你又能怎么样！”冬离喊道，歇斯底里的样子。
“为什么我不会死？”苏薰突然笑了起来。
“因为你是神，你不是人！”冬离厉声道。
“谁……谁是神？”宁绾儿迷茫地低喃着。肯定是听错了，肯定是自己太虚弱了，所以才会听错了。
“小薰是神？天哪，不会是我听错了？”慕翡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碰了碰旁边的越卿灯，“你掐一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你没有做梦。”越卿灯的回答虽然很简洁，但是语音明显有点颤抖。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宁嘉死死地拽着宁绾儿生怕她突然做出什么。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是神吗？”苏薰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严肃起来，“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然后突然有人破开了这片天地，清气上升变成了天，浊气下沉变成了地。”冬离说道，这是整个大陆都流传的神话，是天神创造了这片大陆，给予人们恩惠。
“你是想说我忘恩负义吗？”冬离冷笑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苏薰道，“其实这个故事有一点点不对，破开天地的并不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
“破开天地的，是天地本身。”苏薰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有一天，天地突然拥有了意识，于是清气上升变成了天，浊气下沉变成了地。然后天地点出了日月星辰，划出了山川湖泊。”
“然后很神奇的是，有一天，地面上出现了崭新的东西，不是天地所创造，而是自己在天地间诞生的东西，那就是人。”
“那你呢？这一切不是你创造的吗？”
“我就是天地诞生的意识。”苏薰轻声道，“所以天地不灭，我亦不灭。”
“怎么会是这样？”冬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无措。
“你和长流不同，你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并不适合做一个先知。可是长流舍不得你，所以我就任由你留下了。”苏薰伸出手，百花仙玉发出了光芒，“你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
伴随着难懂的音节，冬离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然后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结局
自从星光落在神宫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十个日月了。
虽然星光把神宫变作了废墟，但是很快神迹降临，花香飘满了整片宫殿，据说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闻到了花香的都捡回了一条命。
然后由大祭司齐正发布了神谕，昭告天下。
圣女宁绾儿因为违反了天神的旨意，擅自启动九天摘星阵，被废除圣女身份。
冬日的早晨十分静谧，茶楼的包间内温暖如春，对坐的两个人都是弱女子，却点了满满一桌子点心，让送茶的小二啧啧称奇。
“苏家现在怎么样了？”其中一个女子一边品茶，一边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样，天神大人亲自做家主欸，加上我堂哥那个样子……”慕翡露出无奈的神情，“四个字形容就是，蒸蒸日上。”
“你堂哥？还没死心啊……那可是天神啊……”邺心兰露出敬佩的神情，以前怎么没觉得慕子期这么有胆量。
“我本来都死心了，可是我堂哥说什么，天神又怎么样，谁说天神就不能找个伴了。”慕翡摊手道，“反正我是无话可说，他现在好多事情都扔给我做了，一心一意往东海郡跑。”
“慕子期平时要是追个小姑娘，我是能理解，但是那可是天神，不是苏薰了，他准备怎么追啊？”邺心兰摇摇头。
“其实我还去看过苏薰，就是天神，其实感觉除了实力变强了，好像和原来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慕翡吃了一口蟹黄包子。
“那次之后我还没见过她。”邺心兰也跟着夹了一筷子。
神宫之事后苏薰让她们先回去，然后自己带着冬离离开了，之后她们商量一下，离开了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家族里面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所以约定了一个月后再聚卧云城，便纷纷离开了。
邺心兰后来也听说苏薰回到了苏家继续担任家主的消息，不过因为离得太远，消息总不是第一手的。
邺心兰和慕翡最先到了，于是两个人就先碰了面。
“话说，你和崔官栋……”慕翡露出窃笑，“我好像听说了邺家家主要成婚的消息啊。”
“也没什么，就是他突然问了一下，我就觉得也可以。”邺心兰脸上飞起两团红晕。
“你这样说的也太简单了，细节呢，细节！”慕翡强调道，“他在哪问的，怎么问的啊。”
“你这么八卦干啥啊，你倒是说说你呢？”邺心兰把话题抛回慕翡身上。
“我怎么了，我现在是慕家半个家主，好得很！”慕翡双手抱在胸前，得意道。
“你的终身大事呢？”邺心兰笑起来，“我怎么听说，最近往东海郡跑得勤快的，不止是慕子期啊。”
慕翡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顿时整张脸都红成了苹果。
“你冷静冷静。”邺心兰赶紧给慕翡拍背，“我还没说啥呢。”
“打住，你已经说得足够了。”慕翡比了一个休战的手势，“话说你听说卿灯的事情了吗？”
“她是去凤宁郡了吧。”邺心兰提起来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慕翡也叹了口气，“要我说宁家就让他们自己挣扎去吧，偏生她要同情那个宁嘉。”
“毕竟也是青梅竹马，卿灯那个性子外冷内热你也不知道。放心吧，她有分寸的。”邺心兰宽慰道。
“我就怕她心太软，把自己赔进去了。”慕翡叹气道。
“那不至于。”人还没到门口已经传来声音，越曦一把推开门，拽着越卿灯走了进来。还没等慕翡高兴，宁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后面。
“他怎么也来了。”慕翡不高兴地说道。
“别这么排斥嘛，他也是当时的见证者之一。”越曦揽过宁嘉，“天神大人都原谅他了，你也别这么小气了。”
“这话怎讲？”邺心兰问道。
“天神大人把冬离送到我这里了，说是就当是给宁绾儿将功折过。”宁嘉也没有卖关子，老老实实道，原本那妖孽的样子收起来之后，倒显得顺眼了很多。
“那他……”邺心兰紧张起来，“他想开了？”
“你这么说也算吧，天神大人已经把他的记忆清空了，他现在以为自己是宁家的旁支子弟宁冬。天神大人说，其实这件事也是她不好，她早就觉得他不适合了，但是没有尽早决断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这怎么能怪天神！”慕翡插腰道，“明明是他自己的错。”
“所以你当不了天神，啊呀。”越曦话音没落就被慕翡一击爆栗敲在头上。
“大家都到了。”晏羽也从外面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越曦惊道，“不是，你怎么自己来了，你看看人家慕子期，你看看你，哎哟，我给你的书看了没啊？”
“你那什么泡妞十八法就算了吧，敬谢不敏。”晏羽摇头道。
“我堂哥怎么了，我堂哥堂堂正正的。”慕翡不服道。
“呵，比起我家晏羽差远了。”越曦拍了拍晏羽的肩膀，“话说小姑姑在你那还好吧？”
晏羽甩开越曦的魔爪坐下，回道：“好着呢。不过现在神宫态度大变，天天来找她，想让她暂代圣女一职。”
“现在古武者联盟势力水涨船高，发展得太快了。神宫压力可想而知，而且宁绾儿那事……”越卿灯摇了摇头。
古武者联盟崛起，越来越多的古武秘籍出现，使得大陆上的古武者终于扬眉吐气。
与此同时，神宫则逐渐变成了一个单纯的祭拜天神的地方，倒是灵术学院还依旧保持了灵术师第一学院的地位，接受了离开神宫的一些弟子。
六大世家的势力也有了很大的变动，梁家只有梁柏一人还是独木难支，慢慢归入了二流世家的行列，宁家的势力也大不如前，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能在五大世家中挂上一个尾巴。
“所以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在下不才，现任古武者联盟首席医师，欸……”越曦给自己倒了杯茶，得意洋洋道。
“真嘚瑟。”慕翡嗤之以鼻，“谢大哥还是联盟的首领呢，都没像你这么天天挂嘴边。”
越卿灯插话，打断了两个人斗嘴：“苏薰……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薰的身影出现在了包间外。脸上是熟悉的笑容，可是气质却和以往又不同。
“你们来得还真快。”慕子期也笑着出现了。慕翡欢呼一声扑了过去，越曦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晏羽。
“风雀带来的信我收到了，辛苦了你。”苏薰看向晏羽笑道。
“不辛苦，乐意效劳。”晏羽笑道，风雀从苏薰的肩膀飞起，落在了晏羽的肩膀上，小猫从苏薰的脚下钻出来，也跳上了晏羽的膝头，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越曦的眼神突然变成了欣赏和赞许，兄弟，没想到你玩的居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招啊。
“确实是辛苦了，没想到无尽沙海里面居然有古武者的遗迹。”谢凡也笑着走进了，让原本作势欲扑的慕翡一下子矜持了起来。
苏薰看到突然安静的包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没必要这么紧张，虽然我确实是天神，可是我也确实是苏薰啊，这一点是没有变的。”
众人互相打量了一圈，好像确实还是那个苏薰。
“我们就是太惊喜了。”慕翡最先笑了起来，拉着苏薰坐下，把点心推到她跟前，“天神也是要吃东西的吧？”
“自然是可以吃的。”苏薰笑笑。不过对她来说，食物只是物质不同的存在形式而已，但是她不想扫兴。
自她诞生出来以后，一直被人类当做神明，于是她也把人类当做这片天地的一部分，努力去保护人类，在没有神之魄之后，她终于体会到了做人类的感觉，准确的说，依靠别人的感觉。
这感觉，她很喜欢。
田秋女所著的《大陆正史》中《世家》一篇记载：流火历八年夏六月，五大世家结缔永久和平之约，此后数千年间，大陆再无干戈。直至一日天地动荡，域外有白光临世，域外来客初现，自此大陆改元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