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悄悄去世（第五更）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部。
坐在怀中的芮伊，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不要乱动，让我靠一会儿。”
耳畔传来纸鸢慵懒的声音。
芮伊轻声道：“痒~”
换做以前或许会松开，此时纸鸢却搂得更紧了。
下巴枕在小丫头的肩膀上，她缓缓睁开双眸：“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分开了。没有我的日子，希望你能够坚强些。”
原本想要挣脱开的芮伊，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都傻了。
“等下午唐梦溪过来后，我在跟你们详细解释。总之，未来即使没有我，你的人生也要活得璀璨靓丽。”纸鸢柔声道。
芮伊捂着小嘴，眸中泪花涌现。
学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不成是因为患了绝症？
“你...”
芮伊刚想开口，便被对方打断了。
“嘘~！”
脑袋歪靠在她的后背，纸鸢睁开双眼：“不久前我老妈还说，婚还是要结的，要不然老了，可就没人照顾。我那时候开玩笑，只要我死得够快，那么谁也别想照顾我。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有点傻。”
而不知真相的芮伊，则开始各种脑补。
难怪学姐明明在学校上课，却还那么卖力地用课余时间工作；难怪学姐不想连任下一届学生会主席；难怪学姐总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有很多话想要开口询问，可夏纸鸢俨然不想给她机会。
芮伊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悲伤，打算悄悄跟梦溪通知一下。
临近中午，纸鸢伸了伸懒腰，进入厨房准备捣鼓午餐。
望着少女单薄的背影，芮伊心情有些复杂。
没有让她失望，对方很快就回复信息。
看来学姐只对自己透露，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
深吸一口气，芮伊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阐述给对方。
与此同时，电脑桌前。
少女用手肘倚着脑袋，她消化完小丫头给的信息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的推测也太离谱了，不过，也怪纸鸢她没有说清楚。”
作为一名局外人，梦溪还是知道一些情况。
无非是纸鸢准备离开本地，有些舍不得离开罢了。
想通一切后，梦溪开始在键盘上敲击。
放下手机，芮伊忧心忡忡。
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非常难受。
好在有唐梦溪开导，让小丫头明白，暂时不能乱下结论。
半个小时后，纸鸢蹙眉：“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食欲。”
放下手中的筷子，芮伊抬眸如实道。
主要还是因为被吊着胃口，而且夏纸鸢一副话里有话的模样，搞得她有点心慌慌，不知道该怎么去挽留。
对方提到即将要离开，那么究竟是去哪里呢？
还有关于公司的事，她记得纸鸢还没有到法定年龄，难不成是跟别人一起合作的？
还有很多很多疑惑，芮伊想要亲口问问。
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之后又是否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越想就越纠结，越纠结越爱乱想。
“芮伊？芮伊？小芮伊！”
“啊？！”
伸出手捏了捏小可爱富有弹性的脸蛋，纸鸢颇为无奈：“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如果是遇到什么难题，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那...”
芮伊犹豫片刻，抬起头小声问道：“我想知道学姐离开后，还会再回来嘛？”
“唔唔...”
面对少女满怀期待的目光，咬着筷子的纸鸢突然有点想捉弄她一下，于是满脸无所谓道：“顺利的话肯定会回来，但要是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语气逐渐凝重，让乔芮伊的心，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嗨呀，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好好吃饭。具体怎么样，等梦溪来了，我在慢慢细说。”纸鸢故意留下悬念。
以前她也讨厌作者断章，没曾想原来这么好玩。
瞅瞅小姑娘郁闷的表情，纸鸢忽然很想笑出声。
虽然戏弄熟人很有趣，但她明白凡事有个度。
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瓜，纸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你就安心吃饭，其他事交给学姐就可以了，知道吗？”
“嗯。”
表面上应承着，可芮伊还是有些失落，她拿起筷子默默扒饭。
“要多吃点青菜，要不然会营养不良。”
纸鸢边说边给她夹了满满一沓菜叶。
老实说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吃蔬菜，这不，可以打着为对方着想的名号，让小芮伊帮忙收拾干净。
艾玛，自己真是天才！
没有心情的芮伊，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宛如失去灵魂的机械，重复喂食的动作。
约莫下午三点钟，门铃不停作响，成功吵醒正在午休的两人。
“你要是还困的话，可以继续睡一会儿，我先去开个门。”
“好。”
话毕，纸鸢披着外套，匆匆离开卧室。
“没想到你这么早来。”
“还好吧，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你这边看看。”
换上崭新的拖鞋，梦溪有些意外。
看出她的疑惑，纸鸢笑着说：“知道我们的大小姐有洁癖，所以我特意买了一双新的没用。等你来了在当场撕开包装袋，这样子你就不会各种嫌弃。”
“呵呵，你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呢，本小姐也没那么的不岔。”
“少跟我来这套，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小洁癖，你肯定比我还严重。”
“不跟你争这些，芮伊她没来嘛？”
进入客厅后，纸鸢开始烧水泡茶：“她在卧室午休，你先坐一会儿。”
“你究竟跟那丫头说什么啦？中午还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感觉你快要离开人世的感觉。”梦溪小声问道。
纸鸢满脸不解：“哈？离开人世？”
梦溪重复那句话：“某人好像说过，只要她死得够快，就没有人能照顾她。怎么，你是要悄悄去世，然后惊艳所有人嘛？”
“......”
“梦溪学姐也来了，现在能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不知何时，穿着睡衣的芮伊，站在纸鸢的身后。
那双红润的眼眶，沙哑的说话声，无不透露着少女脆弱的坚强。
【272】冬至
窗外飘散着雪花，少女咬着笔头，细长的眉毛微微扬起。
她记得南方的冬天，尤其是靠近赤道附近的区域，很少会出现下雪的情况。
收回目光后，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仿佛发生的一切还在昨天。
那不真实的感觉，让夏纸鸢有些恍惚。
“吱呀...”
听到门口的动静，纸鸢慢悠悠地偏过头。
两人四目相对，来者慌忙低下头，前额的刘海遮住面霞。
将手中的袋子往前挪，声音细若蚊足：“你、你的晚餐打包好了...”
纸鸢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拉开椅子：“辛苦学姐了，我待会转红包给你。”
“好...”
学校安排的这间寝室，一共就只有两个成员。
夏纸鸢倒也乐得清静，这位学姐啥都好就是怕生。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光是主动问几句话了解情况，对方便是一副被欺负得快哭出来的表情，搞得纸鸢心里莫名其妙产生负罪感。
感觉只要张牙舞爪吓唬一下，对方下一刻就真的会哭出来。
望着纸鸢落座后，准备享用晚餐的背影，少女稍稍松了口气。
她不擅和人打交道，好在这位学妹算是比较好说话的，不会因为自己的性格问题，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悄悄探出脑袋瞄了眼，果然还是在看书刷题。
不知道这位学妹是什么来头，开学后除了上课时间外，很少看到她出去走动。平常都宅在宿舍学习，妥妥的学霸形象。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纸鸢回头冲她一笑。
“！”
被察觉到后，少女慌忙别过头。
纸鸢没在意那么多，她眼下的任务就是学习。
得先把市场营销这门啃烂，回头还有好多场测试等着自己。
如果KPI通过的话，才有可能正式接手。
虽说纸鸢不是很在乎，但毕竟是一家大公司。
不管御荥落魄到什么地步，瘦死的骆驼依然比马大。
“嘀嘀嘀...”
咽下口子的肉丸子，纸鸢拿起手机瞥了眼。
指尖在九宫格按键上快速码动，很快组织好消息发送过去。
放下手机后，纸鸢有些茫然，她感觉自己读书读傻了。
平常这门专业课程就比较少，潜意识以为现在还处于上课时间。
忙着啃书，连部门都没参加，更别谈其他事情。
至于学校安排的活动，纸鸢不是班委也不打算要奖学金，所以完全不在意志愿时长。
抱着怀中的枕头，芮伊嘟着小嘴：“这家伙该不会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
原本还想闹小情绪，看到纸鸢发来的信息后，突然又感觉心情转好了。
她比较喜欢突如其来的惊喜，提前知晓的话就会很没意思。
又和小家伙简单闲聊几句，随后芮伊便告辞去练琴。
“白梨学姐？”
不远处的女孩愣了一下，僵硬地转过头：“有、有什么事嘛？”
纸鸢有点无语：“我有那么可怕？”
“不、不是...”
白梨垂着眼帘，坐在床头边咬着下唇。
夏纸鸢满脸无奈：“学姐，我就是单纯想问问，如果送礼物给朋友的话，要准备什么比较合适？平时我也没怎么了解，对方也是同龄人。”
“礼物嘛...”
白梨略微思索，随后秉着小脸，认真回答：“我认为送书本比较合适，因为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啊？这...”
芮伊平常除了练琴，就是在不停地看书刷题。
如果在学业繁重的高中时期，选择送书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估计小家伙收到礼物后会特别抓狂，恨不得把书本给生吞活剥了。
白梨面露古怪：“我说得不对吗？”
“呃呃，没有，学姐说得很对。”纸鸢撩了撩脸颊。
“那就好，呼~！”
“......”
怎么感觉白梨跟人沟通，显得极其的困难呢？
解决完晚餐后，正打算冲洗一下，桌面上的手机开始响铃。
“歪？”
“吃晚餐了吗？”
熟悉的问候，关切的语气。
纸鸢轻快地回答：“已经吃完了，你是不是准备做饭啦？”
“差不多，刚到家。你在那边怎么样？晚上睡觉被子暖不暖和？我要不要再给你寄点衣服过去？”
“别！千万别！我都没位置放东西了，你之前寄过来的那些零食，好多我都没有吃完。”
“好吧，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快了吧，再过半个月就末考，我打算先在公司转转，晚几天在准备回家过年。”
“生活费够不够？我明天在给你转点过去。”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
站在阳台门前，和海棠寒暄半天，对方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至于来S大上学的事，家里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纸鸢给出的解释，是S大自主招生，然后自己通过考核被录取。
有录取通知书在手，即使亲戚怀疑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拿到通知书那几天，总感觉老爹意外的精神。
逢人就是笑呵呵，称自己闺女多么了不起。
夏纸鸢隐约记得，夏俊生很少会在外人面前谈及自己。
如果谈到孩子的事儿，他都会选择一笔带过。
还有方傲梅女士，她虽然熬了过来，但在人世的时间也不多了。
机体全面性损坏，不是单靠换一个心脏，就能够全面恢复的。
是不是还忘了谁？
对了，唐梦溪那家伙，貌似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你要不要吃汤圆？”白梨鼓起勇气，主动开口询问。
回神后纸鸢呆滞片刻：“啊嘞？”
白梨犹豫一会儿，继续道：“今天是冬至，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吃汤圆？”
“已经冬至了嘛...”
站起身从墙壁上抓起外套披上，纸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既然学姐你都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我当然是要答应啦~！”
白梨有些担忧：“你刚吃完晚餐，现在吃汤圆不会撑坏肚子嘛？”
“没事，我胃容量大着呢！”
“那、那走吧...”
PS：
昨天刚考完试，回来后就感冒了。
先码一章，晚点更新。
然后橘子的书，在扣扣浏览器也能找到，主要还是用扣扣阅读。
最后感谢一下还在追读和打赏的书友！
【273】白梨
“不是，我让你多出去走走，结果你在这里看书？”
“啊嘞！？”
夏纸鸢抬起头，看到来者后，有点尴尬：“老师，你也来图书馆啊？哈哈哈...”
她的辅导员是新来的，对自己手下的每个学生都很上心。
换做是老油条的话，指不定窝着吃零食，都懒得去搭理自己的学生。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漏风声的，被对方知道夏纸鸢上完课后，就窝在宿舍里啃书本，搞得辅导员以为她魔怔了。
好不容易劝说她去户外走走，结果今天来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时，碰巧路过图书馆，碰巧遇到翻书浏览的夏纸鸢。
辅导员人长得还可以，说话方式也不会很冲，据说班里的人都很喜欢和她相处。
对于纸鸢来说，则显得有点麻烦。
原因无他，人家似乎过分关照自己？
来者拉出椅子坐下：“纸鸢同学，既然都已经考上大学了，我认为你可以适当放松一下。除了上课时间，平常可以多结交点朋友，多出去走走逛逛。总宅在宿舍看书也不是事儿，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纸鸢小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
“......”
正准备再说教几句，一个电话打来让辅导员脸色顿变：“啊好好好，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后，还不忘提醒纸鸢：“适度读书益脑，过度读书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老师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慢走。”
目送辅导员离开，纸鸢摇摇头合上书本。
被对方这么一搅和，都没有看下去的兴致了。
还是先去食堂打包午餐，在带回宿舍慢慢刷题。
与此同时，五楼会议室门口。
“老师，他们都在等你的U盘。”
“累死我了，好好的周末，就不能稍微让我喘息片刻？”
少女耸耸肩：“别跟我抱怨，学校领导本来就屁事多。总之，你快点进去吧，我任务也完成了，还有点事要处理，准备先溜了。”
如果夏纸鸢此时在场的话，会发现此人正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辅导员无奈一叹：“你路上慢点，我还打算请你吃顿午餐。”
闻言，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老师，我突然又没事了，还是在外面等会议开完，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
有些专业已经考完开始放假，路上能看到许多学生，拖着行李箱朝学校门口走去。
夏纸鸢总感觉自己，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明明是个学生，却显得老气横秋，缺少年轻人的朝气。
这种按部就班、三点一式的生活，虽说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感到有些乏味。
真希望智能手机崛起的时代能来得快一些，她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没有娱乐项目发泄一下，整个人都要变傻了。
转转绕绕，前脚刚抵达宿舍，后脚手机便开始闹腾。
“歪？”
“我要不要帮你订机票？”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纸鸢都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联系了。
“先不着急订机票，我都还不清楚具体的放假时间。”
江诗颖瞥了眼电脑屏幕：“我刚刚帮你查询过了，一月二十号就能离校。如果有什么打算的话，最好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别拖到快过年时，才急匆匆赶回来。”
“一月二十号嘛？帮我订那天下午的票吧，辛苦了。”
“好，我知道了。”
夏纸鸢也不想多待，熬到快过年的话，机票价格疯涨。
反正又不是来旅游的，要玩的话以后机会多得是。
比较麻烦的是挑礼物，她打算明天去周遭逛逛。
听说S市最出名的特产是荔枝，如果要带回去的话还是用快递比较合适。
中午十二点半，S大食堂三楼。
看着眼前优雅进食的长发少女，再对比一下只会死读书的夏纸鸢，年轻女子不经意间叹息一声。
感受到对方低落的情绪，长发女孩放下手中的筷子，满脸不解：“我不就是坑了你一顿午餐，老师你有必要这么唉声叹气的嘛？”
王语梦撑着半边脸颊：“凌若，老师并不是因为午餐的事。”
凌若歪着脑袋，眼珠转了转：“难不成是因为今天的事，开完会被领导逮着臭骂一顿？”
回想起上午发生的事，王语梦小脸急速升温：“才不是啦！”
“让我猜猜，被男朋友甩了？”
“我还是单身好伐？”
“难不成是因为...”
王语梦狂翻白眼：“你就别瞎猜了，我是因为一个学生的事而烦心。”
“哦豁？”
凌若顿时来了兴致：“是哪个小坏蛋欺负我们貌美如花的王老师呀？”
拿起橙子喝了一口，王语梦摆摆手：“你少打趣我，人家没拿我怎样，主要是那孩子上大学后，被学校安排和白梨一起住。平时也不主动去结识朋友，除了上课外就是窝在宿舍看书。前几天我才找她谈心，答应我会多出去走动，结果今天中午就看到她在图书馆看书。环境虽然换了，但做的事还是一样的。”
“书呆子嘛？”
凌若不以为意：“估计是从小就被父母灌输要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的思想吧！不过也是怪可怜的，成为莫得感情的刷分机器。”
“确实挺可怜的，我在想要不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王语梦咬着下唇。
沉默半晌，凌若想到什么，猛地向后仰去：“老师，你刚刚说什么？那个同学，跟白梨住一起？就是学校论坛上，疯传是同X恋的那个白梨？”
王语梦撇撇嘴：“都已经澄清那是谣言了，之前有个男生喜欢她，告白失败后因爱生恨，在各大交流平台抹黑人家，成功作死把自己弄进里面蹲着。不过，白梨同学也是蛮惨的，因为这件事被同学们孤立，不得不单独给她安排一间寝室。”
“啊？这...”
凌若抓了抓头发：“我还以为传闻是真的，前几天还听舍友在聊这件事，说白梨是因为遮羞布被人揭开才把自己变成小透明。”
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擦嘴角，王语梦摇摇头：“少听这些虚头巴脑的言论，白梨同学以前斩获多项国际大奖，比其他人厉害多了。上次学校不是举办创新创业活动？白梨的方案入围，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直不肯露面，所以不了了之。”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开始好奇，想揭开她的秘密。”
“你开心就好。”
瞥了眼懒散的凌若，王语梦突然有了主意：“既然你对人家那么好奇，那就帮老师先开导一下那位同学。毕竟，那位同学跟白梨住一块。只要你跟她打好关系，接近白梨的难度系数就会下降很多。”
“不干。”
“为什么？”
“我又不傻，会自己想办法的。”
PS：
凌若、白梨、王语梦三个人物，都是应书友要求添加的。
状态有点不好，怎么码都不满意。
一直想申请完结QAQ
【274】他还是个熊孩子
王语梦身子往前倾：“不是，你就不好奇和白梨住在一起的那位同学嘛？既然凌若同学都要出马，顺便帮老师带带学妹呗~”
“那必不可能，新学妹有什么好玩的？她又不像白梨那样，是学校内的风云人物。在我看来，白梨要比那个书呆子有趣多了。”凌若开始打哈。
印象中见过白梨一面，那个女孩还挺怕生的，活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几。
见凌若心意已决，王语梦不好再劝。
她还是蛮担忧白梨、夏纸鸢两人，一个平常就很内向，另一个只会闷着啃书，两个不与外人交流的孩子，真怕哪一天会和世界脱节。
......
“学姐，有没有市场营销的复习资料？”
“有、有的，我、我找一下，待会拿给你。”
“好的，谢谢。”
“不、不客气...”
白梨低着小脑袋，伸出手在书柜里翻腾着。
夏纸鸢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也不指望对方能迅速改变。
估计人家是有社交恐惧症，所以被人主动搭话会显得很急促、不知所措。
放在那些恋爱游戏里，算是比较容易攻略的类型。
前期有多自闭，待好感度刷满，后期就有多热情。
显然夏纸鸢没有多余的想法，她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赶紧把学业、学分刷满，就可以化为小职员，进入公司从基层开始历练。
要是贸然出手还成功了，结果对方是个病娇的话，夏纸鸢表示自己无福消受。
从文件袋翻找半天，白梨小心翼翼地取出材料：“这些是我们那时候末考前，老师偷偷发给我们的。不知道适不适用，建议你还是找自己的授课老师要一份最近的复习材料，防止考试时...”
“没事没事，只要有材料就行，我懒得费口舌去讨好别人。”
接过对方手中的材料，纸鸢露出真挚的笑容：“学姐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我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按照国际惯例，考完试就把材料丢了，很少有人会选择保存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感觉没把握，有可能会挂科的同学。
保存复习资料，显然是以防万一。
或许是纸鸢的笑容太过耀眼，白梨慌忙别过头，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有帮到你就行...”
知道对方害羞，纸鸢并未多说什么。
关于白梨的事情，她没有主动去了解过。
虽然有点好奇学校安排的寝室只有两个成员，但夏纸鸢潜意识里还是归咎为方老板幕后的帮助。
有时候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情况就蛮好的，宿舍不会太吵太闹，两人作息都很规律，不会熬夜不熄灯。
与此同时，某栋房子卧室内。
“芮伊，喝完牛奶准备睡觉。”
“知道啦！”
半年前在学姐家里，夏纸鸢已经解释得很清楚。
她现在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时候乔芮伊很想提问“不去可以嘛”，可看到旁边默默无闻的唐梦溪，冷静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又觉得真的说出口的话会显得无理取闹。
人家好不容易获得试炼的机会，自己应该为学姐感到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心里又有点失落呢？
一想到这眼泪就控制不住往外溢出，搞得夏纸鸢手忙脚乱安慰好半天才止住。
现在依然是正常上学放学，只是陪伴的人换成同班同学。
在唐梦溪的帮助下，她逐渐上手处理学生会的事务。
而这个学期对方到任后退位，乔芮伊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学生会主席。
只不过已经很久没看到唐梦溪的踪影，她猜测是因为临近高考所以学业繁忙，抽不出时间出来放松。
尤其是实验班，科任老师拖课是常态。
即使老师宣布下课后，还是有学生围在前台，拿着各种试卷咨询题目。
享受忙碌，适应孤独。
这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乔芮伊此时已经能妥善地处理好人际关系。
较为可惜的是纸鸢开学时间比自己迟，芮伊在学校上课无法亲自去送行。
她倒是挺想请假的，但那天有两节数学课。
众所周知数学老师在黑板上解题很快的，而且解完题没过多久就会划掉写下一题。如果弯腰捡个橡皮擦或者稍微走神，反应过来时估计就跟不上节奏。
那天中午放学后，芮伊看到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
明明应该得到安慰的人是对方，毕竟学姐再怎么厉害也是头一次离开本地，前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学习。
芮伊轻叹一声，这或许是她听过最好的鼓励语。
平常周末也会电话联系，只不过因为双方原因，频率越来越低。
最后变成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才通话联系一次。
但芮伊还是会坚持，在每天晚上入睡前发“晚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就当是微不足道的执念吧。
换个方位想想，有个人每天给你道声晚安，其实也还不错啦。
当然，时间久了，也会感到厌烦。
周末简短，又是新的一周。
少女抱着快递，在学校门口对面驻足。
现在车还是很多，而且处于红灯状态。
“哈哈哈，来抓我啊！”
“你别跑！”
几个熊孩子在拥挤的人群穿梭，其中一个小混球眼看要被追上了，奔跑过程中将旁边的人使劲推开。
站在前方的女孩，因为那个熊孩子的缘故，惊呼一声朝前方倒去。
恰好此时一辆大货车经过，眼看对方就要被撞到时...
“小心！”
绑着单马尾的少女，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其往后拽了回来。
看到呆滞的女孩，显然是没回过神。
好在有惊无险，就是那几个熊孩子...
凌若眉头微皱，看到那个小混蛋又跑过来时，“不经意间”伸出脚将其绊倒。
随后若无其事地回过神，开始安慰怀中的女孩：“嘿，小姐姐，你还好吗？”
那个熊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的人自觉让出空位并冷眼旁观。
这种没有管教的小屁孩，刚刚还故意推开很多人，没被揍成肉饼就不错了。
好半天才缓过来，白梨还有些后怕。
抬头与凌若对视几秒，她慌忙偏过头，开口小声道：“谢、谢谢...”
“白梨？”
凌若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出来买份烤冷面，竟然能碰到这只小白兔。
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白梨顿时慌了神：“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话毕，就想挣脱开。
奈何力气没有对方大，凌若紧紧抓着她：“我刚刚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回，现在路口还没有绿灯，难不成你还想去鬼门关一趟？”
“我...”
白梨有些手足无措。
“少昊你怎么啦？是谁欺负我们家孩子？”一位妇人匆匆跑了过来。
缩在凌若的怀里，白梨忍不住抓紧她的衣袖。
四周没有人回应，妇人很是抓狂，开始骂骂咧咧的。
凌若眼睛微眯，感受到怀中的小兔几，最后还是放弃争论的想法。
她原本是打算以德服人，毕竟这孩子还小，揍到ICU就行。
要是还不解气，就把氧气罩拔了。
他还是个熊孩子，千万不能放过他。
PS：
以后一天一更吧，视情况进行加更。
心态已经崩了，看能不能正常完结。
【275】大可不必
“绿、绿灯了，我们过、过去吧...？”
白梨探出小脑袋，弱弱地征求道。
看到她如此胆怯的一面，凌若玩心大起，忍不住掐住白梨柔软的脸颊：“小兔子都开口了，那我这个主人当然得满足你的要求啦~”
“......”
白梨双颊浮现红晕，把头埋得更低了。
眼看绿灯还有十几秒，凌若不再戏弄对方，牵着白梨快速经过人行道。
“你...你要带我去哪啊？”
进入校门后对方一直没有松手，白梨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宿舍里。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远不如寝室来得安全。
偏过头盯着眼前的女孩儿，细碎的发丝落在双肩，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晶莹的眸子不停地闪躲，双颊时常泛起娇羞的红粉。尽管个子不是很矮，但对于凌若来说，则显得娇小玲珑。
以前怎么没有关注过这个女生呢？
越看越想欺负，越看越想咬一口。
凌若计从心起，她阴沉着脸，语气颇为凝重：“我打算找个无人的地方，偷偷把你给吃掉，把你抹得一干二净。”
“不、不要...”
白梨试图挣脱开，可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将自己的小手抽回来。
呼吸越发急促，眼眶充盈着泪水，随时会溢出的感觉。
凌若知道自己玩过头了，但依然舍不得松开。
她害怕一松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放、放手啊...求求你了......”
说话带着哭腔，很是惹人心疼。
凌若连忙道歉：“对不起。”
“？”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刚刚如果不是我，大货车呼呼过去你就已经凉凉了。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应该不过分吧？”凌若捧着她的脸，尽量用柔和的声音交流。
被人用炙热的目光注视着，白梨双腿有些发软想逃离掉。
“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我？是不愿意和我交朋友？”
“我...”
......
“老师，大周末的，你过来串门就是给我灌心灵鸡汤？”
坐在椅子上，纸鸢满脸无奈。
王语梦随手掏了片薯片放嘴里咀嚼：“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在校生活嘛？阿姨有时候还会打电话过来，询问你最近的生活情况。我总不能跟她说，夏纸鸢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木有，整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宿舍看书吧？”
“不是，我看书遭谁惹谁了？这年头连看书都不行了嘛？学习使我快乐，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老师没说你看书学习不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
“那我现在去图书馆？”
“......”
将手中的零食递到前方，王语梦问道：“吃嘛？黄瓜味的，不会太上火。”
“不了，谢谢。”纸鸢摇头婉拒。
语梦也不气恼，而是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以前跟你一样，不是很擅长去跟别人交流。那时候我的性格沉默寡言，说难听点就是孤独阴郁，很像是边缘化的小透明。以前中学寄宿，我喜欢在人少的地方，譬如楼顶、图书馆的阴影。”
转动着手中的水笔，纸鸢开口道：“老师，接下来是不是想说，直到辣个人出现，你的世界终于充满色彩。而辣个铝人，就是你这辈子的好盆友？俗套的剧情，瞎扯的故事，完全无法获得他人的信任。也就只有不殷世事的小学生，才会被你这种老阿姨给忽悠。”
“夏！纸！鸢！”
“啊啦啊啦，老师我错了，不该揭露你的谎言。”
王语梦捏碎手中的薯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如此欠揍呢？”
“咳咳，你以后就会发现，我比你想象之中更要牛叉。”夏纸鸢很淡定地说。
“......”
“老师你怎么不往下编了？”
“我特么...”
息怒，息怒，她是学生，我是老师。
作为老师，不应该跟学生计较。
王语梦不断克制着：“很抱歉，没有人来开导我，也没有人闯入我的世界。”
“那不应该啊，什么时候心里不健康的人，也能应聘为我们的辅导员？”
“夏纸鸢同学，你小嘴是不是抹了蜜？”
“好啦好啦，老师您继续，我不打断了。”
在阳台洗完手后，王语梦回到座位上：“我那时因为没有朋友，所以只能靠读书、绘画打发时间。因为喜欢把美好的事物记下来，特意去学习素描、油画。你应该也清楚，认真画一幅油画需要不少时间。我的童年啊，大片时光就是在重复地编织、重复地记录中度过。”
“都说小孩子贪玩，学得快也抛得快，我算是一个例外吧。到现在偶尔还会取出画箱、画架，一手端着调色板，一手捏着画笔，独自在阳台画画。就是每次绘画完，收拾的话比较麻烦。”
“因为不懂怎么跟人交流，因为无法融入集体生活，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和哪位初中、高中的同学保持联系。”
“大学毕业后，被迫融入集体。”
“女生之间的关系还是蛮复杂的，四个人的宿舍会有好几种小团体。而且这种团体复杂多变，没有一个人是不记仇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入大学后仿佛一夜长大，开始学会处理每个人之间的关系。”
......
王语梦的故事也不复杂，为了更好地在社会上立足，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打理好人情世故。
虽然还会处在自己的小世界，但与外人接触也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轻松。
如果长时间不跟人接触，或许会被世界抹除掉痕迹。
“纸鸢同学，听完老师的故事，你有什么感想嘛？”
“感想倒是没有，只清楚到饭点了，我准备去食堂一趟。”
“你！”
“老师你不饿嘛？”
“好像有点...”
夏纸鸢换上外套：“那走吧，一起去食堂。”
“行吧，看在你没有人陪，这么可怜的份上，老师就大发慈悲跟你一起去干饭！”王语梦拍拍她的肩膀。
“大可不必。”
“要的要的，老师请客，菜你随便点！”
将宿舍门锁上，两人并肩离开宿舍楼。
夏纸鸢想到什么，主动开口问道：“老师，您认识凌若嘛？”
“难得你竟然会关心别人的事，她是我所管理一个班的学生，算是你的学姐吧。怎么？你想跟人家结识？如果你开口的话，老师可以帮你们搭线。”王语梦兴致勃勃。
夏纸鸢歪着脑袋：“她在学校圈子里很出名嘛？”
王语梦仔细思考后，点点头：“应该算是很出名吧！我们S大公认的校花，每次奖学金名单里都有她的份。现在是学生会副主席，兼纪检部的部长。”
“这么厉害？”
“嗯，确实挺厉害的。不过她人比较低调，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基本上不会露面。怎么样？需要老师帮忙不？”
“在说吧，先吃饭。”
“啧啧...”
【276】无题（不知道取什么）
入夜，灯火通明。
楼道时不时传来喧闹的声音，估计学校内整个女生宿舍，也就只有夏纸鸢的这间寝室最安静。
“要熄灯了嘛？”
“我没问题。”
得到对方的回应后，夏纸鸢伸出手点击开关按钮。
整间寝室顿时陷入黑暗，成为女生宿舍中的特例。
至于锁门，早在进来前，白梨就习惯性带上。
可能是以前一个人住习惯了，所以现在回来后依然会下意识反锁。
“纸鸢，你睡着了嘛？”
“嗯？哪有可能刚躺下就入睡？学姐，你找我什么事吗？”
白梨裹着棉被，轻声问道：“我平常看起来，会不会太过懦弱？”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夏纸鸢缓缓睁开眼，盯着眼前暗漆漆的天花板。
眼睛眨巴几下，白梨悠悠道：“肯定是真话啊，听假话没意思。”
“唔...”
纸鸢咬着手指：“真话就是学姐你像个自闭症患者，而且看起来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所以才会有如此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白梨愣了一下，不自觉抱紧怀中的枕头，声音极其细微：“没想到这都能被你猜中...”
“学姐，你有想过改变吗？”纸鸢询问道。
潜意识还是想帮助对方，毕竟，她感觉白梨人还算不错。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学校安排她独自居住。
最初两人相遇时，场面还蛮尴尬的。
白梨习惯一个人住，那次进来忘记锁门。
等换衣服过程中，寝室的门被人打开。
来者正是夏纸鸢，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
那时候白梨想死的心都有了，小脸浮现错愕、茫然的表情，紧接着羞愧得双眼通红，一副要嚎啕大哭的模样。
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强忍着没让眼泪飙出来。
夏纸鸢反应过来后，连忙退出去把门也带上。
等白梨整理完，才各种道歉，并说明来意。
她发誓自己以后进门，肯定都要事先敲一下。
得知自己有新的舍友，白梨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是对现状被打破的不满，另一方面内心又夹杂着少许的喜悦。
这间寝室终于迎来新的成员，自己未来的日子或许不会再那么孤单。
“你有朋友吗？”白梨小声问道。
回想起小县城内，喜欢跟在后面的女孩，纸鸢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浅笑：“应该算有吧，是个很可爱、很黏人的小家伙。”
嗯，比自家的猫可爱。
“真好啊...”
白梨眨了眨眼，心中羡慕无比。
“嚯嚯，你们看那个女的，跑步的时候不断晃动。”
“太踏马骚气了，大家快来瞅瞅！”
“咻咻！”
外围一帮男生起哄，还有不少人在吹口哨。
女孩只能放慢脚步，低着脑袋试图藏进集体。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喂，你们适可而止。”
“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想被人说的话，还穿那么少干啥？”
“就你这种衰样，估计人家也看不上。”
......
那个原本站出来说理的男生，最后也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所劝败。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知道，不仅仅是丑陋的小鸭，美丽高贵的白天鹅，在他人眼中也是有罪的。
女孩一直很低调，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出色的学习成绩，过人的外在颜值，无疑成为同龄人中，最耀眼的那颗星星。
遭人嫉妒已是家常便饭，被泼的脏水，好比络绎不绝的江河。
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学，以为换一个环境情况会转好。
女孩却低估了人性的丑恶。
舍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讽刺其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盛好的水壶，总是被人偷偷使用。
放在浴室的洗发水、沐浴露，不知不觉消失大半。
挂在阳台的衣物，要收起来时，发现还是湿漉漉的。
太多太多繁杂的琐事，犹如一层又一层枷锁。
最令人崩溃的，就是大一下学期，被人公众告白的事。
讲真，白梨完全不认识对方。
支支吾吾婉拒后，那个男生的脸，像猪肝色一样难看。
任谁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拒绝，心情都不会太过美妙。
事情似乎到此为止，直到舍友们规避她，白梨才发现超出控制范围。
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孩，也无力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数不清上课前、放学后，第几次有人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同X恋。
他们之中有人好奇，有人带着玩味，更多的，纯粹是来凑热闹。
后来好像是闹到学生会那边，结果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亲自把这件事给终结了。
再后来学校单独给她安排一间寝室，一切都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纸鸢...”
“怎么啦？”
白梨开口小声说：“有人邀请我明天过去玩，你说我要不要过去？”
“我个人觉得这是个好事，证明有人在关注你。除非是特别讨厌的人，否则我正常都会过去一趟。”纸鸢如实回答。
她翻了个身，看向对面胆怯的女孩：“学姐，你讨厌那个人吗？”
“讨厌的话，算不上吧，只是不太熟...”
“那就可以了，经常窝着也不是好事，我建议你多出去走走。”
如果辅导员王语梦在场的话，一定会戳着夏纸鸢的脑门：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整天宅在宿舍里啃书，作息跟寺庙里烧香拜佛的和尚有什么区别？
回想起白天在小树林发生的一幕。
“我叫凌若，宿舍号1036。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明天中午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当时白梨为了脱身，只能不停地点头。
她总感觉这个凌若，不像是什么好人。
偏偏是对方，在十字路口，拉了自己一把。
白梨心里也很纠结，明天到底要不要过去。
没有特意去了解，所以不知道凌若是谁。
现在求助夏纸鸢后，她突然又想去试试。
“时间很晚了，学姐，我先睡了。”
“嗯，晚安。”
“晚安，祝你好梦。”
话题终止。
等到某个小家伙发来信息后，她回复完才放下手机，低声呢喃：小笨蛋，晚安了。
从明天开始，可以主动去接触任务目标。
夜很漫长，人很疯狂。
隔壁似乎在喝酒，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277】由本小姐买单
夏纸鸢不是故意要拖时间的，只不过她开学之后一直忙着复习。
因为某些原因免去军训，平时又要听代理人汇报的情况，所以找人一事不停地往后拖延。
虽然不清楚那个名为“凌若”的女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夏纸鸢相信方傲梅老板不会故意坑害自己的。
从江诗颖那边已经知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几个竞争者。
他们每个人身后，或多或少都有股东的影子。
即使没有，也是某个势力，所扶持的傀儡。
为了吞食掉整个御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布置。
而方傲梅此举无疑是希望改变局面。
如果非要用田忌赛马来作比较的话，夏纸鸢勉强算是一匹中等马。
哪天方老板不在了，失去最有利的靠山，将会自动降为下等马。
别说她以前的盟友会帮忙，人都是最现实的冷血动物，他们往往会选择去站队最有利的阵营，以此谋取最大化的利益。
所谓的商业盟友、合作伙伴，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从辅导员那边要来凌若的宿舍号，夏纸鸢换好服装后望向趴在床上的白梨：“学姐，我要出去一趟，门要不要帮你锁上？”
“啊？不用，不用，我待会也要出去。”
“好的。”
此时此刻，在宿舍内。
凌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捧着杂志翻阅。
她已经换好服装，随时要出门的既视感。
“叩叩！”
“请进！”
今天舍友都跑出去玩了，凌若猜想应该是那只小白兔。
其实她和舍友关系一直都很微妙，因为自己是整个宿舍最厉害的人。
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人能像凌若一样，国家奖学金拿到手软，而且各科成绩都达到优秀标准。
和寻求及格的舍友，显得格格不入。
圈子太小，别硬融入。
平常空闲没事的话，凌若就一个人去看电影，独自去小吃街享用美食。
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显得有点单调罢了。
“你是？”
凌若微微皱眉，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夏纸鸢挤出一丝笑容：“你好，请问凌若她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问题吗？”凌若问道。
因为看起来很面生，下意识把她当做学生会，或者部门里新招的成员。
盯着眼前五官标致的女孩，夏纸鸢稍微愣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还以为对方不在宿舍内。
夏纸鸢左顾右盼，随后询问道：“我方便进来说吗？”
“请便。”
“谢谢。”
进来时不忘带上门，纸鸢将自己的工作牌拿出来：“我是代表御荥公司来招聘的，我希望...”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凌若打断：“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公司工作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从事其他行业。”
脸色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夏纸鸢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她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邀请您帮忙的。”
“哦？帮什么忙？”凌若斜着眼看向她。
“三年后我需要参加一次考核，如果通过的话将会接手御荥的董事长席位。目前存在多位强劲的竞争者，他们每个人占据的优势都比我大，而且每个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其他企业的影子。”
“我比较关心的，是你能带给我什么？”
“等我成功晋升为董事长后，可以给予你相对应的股权股份。”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我只注重眼前的利益，在我面前画大饼是没有用的。”
夏纸鸢陷入沉思，半晌抬起头与她对视：“我目前能动用的资金有三十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今天就能把钱划进你的账户。”
“你就不怕我拿了钱就跑？”凌若反问道。
“你不会，我相信你。”
“小姑娘，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可能跑走？”
凌若开始打哈欠：“你还是太过自信了，而且没有提出我想要的答案。现在请你回去吧，等你想清楚在来找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暂时就不奉陪了。”
“可是...”
夏纸鸢还想说什么，对方却自顾自地拿起书，俨然一副我不想再听的表情。
轻轻叹了口气，她在离开前留下名片：“打扰了，如果你哪天回心转意的话，随时都能打这个电话和我联系。”
凌若没有回应，仿佛没听到一般。
待房门合上，凌若才放下书，拾起桌面上的名片：“御荥？那不是她的公司吗？这个叫夏纸鸢的女孩，难不成跟她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凌若给予对方回旋的余地。
只有当对方的答复使自己满意，或许才会考虑亲自去公司看看。
看看情况是一回事，帮不帮忙又是另一回事，凌若心里还是有点比数的。
恐怕御荥现在已经出现什么问题，否则夏纸鸢也不可能来找自己。
“你、你回来啦...”
刚推开门，白梨有些意外。
夏纸鸢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现在心情有点不好，准确来说是相当的糟糕。
果然，牛批的人，说话都是牛批轰轰的。
偏偏现在她最缺的就是人手，用人之际不能随意发飙。
白梨多看了她几眼，满脸狐疑地离开寝室。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知道学妹状态不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触霉头。
按照昨天那个女生给的信息，白梨很快来到三楼第三十六间。
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敲打金属门。
“请进！”
抬起头看向来者，凌若脸上瞬间露出和善的笑容：“小兔几你终于来啦，姐姐今天带你出去嗨皮！”
“嗨、嗨皮？”白梨满头问号。
“哎呀，就是去看电影啦。这周有新电影上映，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完后我带你去做SPA，午餐、晚餐都在外面解决。”
凌若将门反锁上，推着白梨走到电梯间：“我跟你说噢，女孩子要经常保养自己的皮肤，要不然很容易老化。别以为年轻就没问题，很多东西等年纪大了就迟了。”
“呃呃...”
“放心，今天的消费，由本小姐买单。”
“......”
【278】脸皮厚也是优点？
距离末考越来越近，大家都在临考前抱佛脚。
也有很多例外，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的心态，跟舍友翻墙溜出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你怎么又来了？”
凌若合上书本，看着来者有些厌烦。
和旁边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夏纸鸢搬起一块凳子，来到对方面前坐下：“古有刘主三顾茅庐，今有我纸鸢请人出山。面子啥的压根不重要，只要能让你帮忙，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凌若面部微微抽动：“你这压根不是三顾茅庐，而是持续性骚扰吧？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喊宿管阿姨过来把你赶出去。”
“盲猜你不会这么做。”
从文件袋里取出一沓纸张，纸鸢挪到她的面前：“关于昨天的那个问题，我把自己的答案填在这份文件上，希望能契合你心中的答案。”
凌若没有说话，漫不经心地拿起桌面上的文件。
片刻后，她摇摇头：“很抱歉，依然不是。”
已经数不清对方来过多少次，凌若原本以为夏纸鸢每次铩羽而归，都不会再过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可这家伙却是铁了心要请自己出山，像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顽固小强。
“那我今天回去思考一下，明天在过来给出新的答案。”
“且慢。”
“嗯？”
正欲离开的纸鸢，转过身问道：“回心转意啦？”
凌若摇摇头：“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答案，顺便提醒你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获得我的消息，但我还是要明确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可能为任何企业效力。”
“我就喜欢看别人疯狂立flag...”纸鸢小声嘀咕道。
“什么？”
“没、没什么。”
拿起书架上的复习材料，凌若将其丢在桌面上：“第二十三页，第八道选择题。”
“二十三页，第八选择题...”
按照对方的话，纸鸢快速翻开小本子。
指尖点在题目上方。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管理模式，并不是一个管理者熟记了管理的一般原理和原则就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管理者，从这个意义上讲管理是一门艺术。”
“耶，没错。”
倚在桌面旁，凌若与她对视：“我到现在都没能学会怎么管理人，你给我提供的岗位对管理者要求太高，恕我爱莫能助。”
这句话不仅是在告诉夏纸鸢题目的答案，同时也是在暗示自己暂时没有准备好上岗。
别看她现在是学生会副主席，同时兼纪检部部长，其实很多成员都不怎么服从自己的命令。除了在大事上会比较统一，平常组织开会或者开展活动，那群老鼠屎都会暗中使绊子，故意恶心自己。
如果凌若真的熟练掌握管理技巧，或许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会减少很多。
拒绝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纸鸢画的大饼，同时凌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不能够完全胜任这个职位。
首先年纪很轻，其次资质很浅。
强行A上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心生不满。
前期开展工作还好，后期全都想着，怎么收集工作出现失误的证据，好在关键阶段跳出来恶心人。
除非凌若真的能拿到股权股份，但正如夏纸鸢自己所言，中等马一旦失利后淘汰出局，绘制的美好蓝图也将土崩瓦解。
习惯对方的拒绝后，纸鸢也不气馁，她收拾好文件站起身：“我不会放弃的，相信迟早有一天，能够打动你。”
目送夏纸鸢离开，凌若摇了摇头：“真是一个死脑筋。”
回到寝室，关门反锁。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纸鸢满脸生无可恋。
正准备出门的白梨，犹豫几秒，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背部：“我准备去食堂，要帮你打包嘛？”
“可以嘛？太谢谢了！每次都麻烦学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没、没事。”
本来纸鸢打算跟她一起去，回想起之前两人同行，对方一言不发的模样，还是选择放弃这个想法。
反正食堂那么拥挤，在宿舍里等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
关上门走到廊道口，凌若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那头响了几声，才出现主人的声音。
“小若？找我什么事？”
瞥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凌若轻声询问道：“表姑，身体还好吗？”
“还算硬朗，怎么啦？”
“你认识一个叫夏纸鸢的女孩儿吗？”
“哦？她去找你了？”
凌若如实回答：“是的，您公司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嘛？”
“差不多吧，一群狼子野心，我都还没退位，就想方设法伙同竞争对手下绊子。”
“那...我爹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跟任何人说，也不需要劳烦你父亲。”
“表姑，您这是何必呢...”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悠悠道：“小若，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我也不瞒着你。当初我和你表姑丈出来打拼，家里边一致持反对态度。后来更是在我们孤立无援时落井下石，那时候我就发誓绝不回这个冰冷无情的家。”
“呃呃。”
凌若迟疑片刻，继续道：“我不清楚这些事，但我相信如果你让老爸知道，他肯定会出手帮你的。”
“已经没必要了，我已经物色好人选。”
“是那个夏纸鸢嘛？”
“嗯，如果她向你保证什么，姑姑可以帮忙兜底。反正我宁可把公司让给外人，也不会留给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只要你愿意的话，我的公司随时欢迎你加入。”
“容我再考虑一下吧。”
“嗯，好，不着急。”
挂断电话后，凌若望向窗外。
一方面是因为姑姑的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家里边。
难怪父亲从没要求她什么，怕是不想让自己走表姑的老路。
正是因为家里边长辈的强势态度，才会引发双方现在尴尬的场面。
还真是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那个叫“夏纸鸢”的人，除了脸皮非常厚、死缠烂打之外，凌若暂时没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
或许，脸皮厚也是优点？
当初刘主要是玻璃心，被拒绝两次后彻底放弃，卧龙估计会宅在山中一辈子。
往后一周时间，纸鸢没有再过来打扰。
凌若猜想是末考的原因。
瞅瞅自己舍友，考前几天，熬夜翻书，试图把书本扣下来装进脑子。
夜晚九点钟。
“学姐，考完试你有什么打算嘛？”
白梨抬起头，眨了眨眼：“收拾一下行李，然后订车票回家过年。”
“考完不在S市玩几天？”纸鸢好奇道。
白梨摇摇头：“不了，我想早点回家。如果拖到春节，车票还会涨价。”
【279】看外面
“估计是老人家过来了。”
“我要不要准备点菜让她带过去？”
“不用，我今天刚拿过去一些。”
听到门口的动静，坐在餐桌上的两人，开始小声嘀咕着。
关上门，换好拖鞋，来者快步走了进来。
“爸，妈。”
当视线转移到餐桌上时，夏纸鸢整个人表情都是凝固的。
考完试就收拾好行李，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回来，就是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好家伙！
平时在家，都是很朴素的小菜。
结果自己不在家，全都是大鱼大肉。
看到餐桌上的螃蟹、小龙虾、牛肉火锅，夏纸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就仿佛前一秒开局，队友说这把没希望了，准备六分投吧！
下一秒就开始疯狂拆塔偷家，搞得自己的存在压根没那么重要。
夫妇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有点尴尬。
海棠开始打哈哈：“你怎么回来都不通知一声？”
“是啊是啊，我还可以去车站载你。”俊生附和道。
把背包丢在地板上，纸鸢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我这不是想给你们惊喜嘛，结果发现好像不怎么需要。”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孩子天双碗筷！”
“哦哦。”
纸鸢连忙喊道：“不用了，我吃过了。我给你们带了点礼物，特产是用快递寄回来的，差不多明天就会送达。”
海棠心里开心得要死，表面上还在客套：“嗨呀，回来就回来了，还破费买礼物干什么？”
拎起地板上的双肩包，纸鸢一边捣鼓一边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在地摊给您老人家买了扎头发的橡皮筋。又在地摊给老爹买了腰带，也就几块钱的样子。”
“......”
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沙发上，纸鸢抬起头笑道：“我怎么可能买家里不缺的东西？特意托人帮忙采购了些茶叶，听说对方也是花费好多精力才捣鼓到。”
作为爱茶人士，夏俊生连忙小跑过来，拿起小罐装的茶叶：“我滴乖乖，这不是西陵的那个龙井茶？看这外包的规格，肯定不便宜吧？”
“马马虎虎，都是老熟人，所以也没花多少。”纸鸢撩撩脸。
她本来打算买金银首饰，后来想到财不外露的道理，还是买点正常的消耗品。
起身打开行李箱，纸鸢蹲下身，拿起一个方形包装盒：“老妈，你颈椎不好，所以给你买了记忆回弹枕。”
“嘿嘿，还是枕头靠谱，茶叶喝完就没了。”
“你懂什么？这茶叶价值可大着呢！”
“我不跟你计较，反正在我眼里，闺女送的枕头更有价值。”
瞄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夏纸鸢站起身：“趁现在时间还早，我打算出去逛逛。”
“你要去哪？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刚回来，不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海棠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夏纸鸢身上。
她还是不希望纸鸢出门，大晚上的女孩子家家太危险了。
“没事，我去六中逛逛，一个小时内回来。”
海棠还想劝阻，却被俊生拉住：“手机带上，按时回家就行，去吧去吧。”
“好嘞！”
待门被关上后，海棠挣脱开：“夏俊生，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让孩子出去，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我说你别整天疑神疑鬼行吗？她已经长大了，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们又不能保护她一辈子。难不成你还想囚禁她，让纸鸢失去自由不成？”
“这分明是两码事，我是为她安全着想。”
“少跟我扯安全，全都是借口，你就是想把她捆绑在身边。”
......
夏纸鸢完全不清楚出来后，家里边发生的情况。
进入楼下的车间，给轮胎打好气，便踩着自行车离开。
六点五十分，校内灯火通明。
在门口登记完信息，保安便放纸鸢进入学校。
她可能是整个诚县六中，第一个高中三年没读完，就提前毕业去就读大学的学生。
故地重游，甚是怀念。
大学已经开始放假，而高中却还在上课。
尤其是高三，即使末考完，还要继续留下来。
某间教室内，少女仿佛感知到什么，抬起头朝外面望去。
四目相对，来人浅浅一笑。
左顾右盼，确定老师不在，少女悄悄从后门绕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张怡婷有些意外。
夏纸鸢轻声道：“放假了，回来看看。我记得你是今年高考，有想好考哪所学校嘛？清北？还是魔大？”
张依婷苦笑：“成绩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选哪。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成绩能混个一本就不错了，更别谈那些名门学府。”
“你要想开点，万一成了呢？”
纸鸢稍微瞄了眼教室，发现来上晚自习的人还蛮多的。
“你姐在不？”
“在你离开后，她也离开了。”
“啊嘞？”纸鸢错愕。
张怡婷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嘛？我还以为你们有联系。”
“额，上次联系还是在半年前，后来我们双方都没有再发消息。”
“随便吧。算算时间，估计老班要来了，我先进去了。”
“OK，你去复习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
由于身上穿的是休闲服，走在廊道时几次被人当成老师。
听到那些孩子，见到自己时，一口一个“老师好”，纸鸢真的很想说自己不是。
话说回来，自己好像又忘了啥。
哦，对了，也不知道阿伟的感情之路怎么样了。
还有那丫头，现在也高二了，去看看她有没有来晚自修。
打定主意，纸鸢走进楼道口。
与此同时，在教室内。
背完整篇文言文，又在草稿纸上默写一遍，芮伊感觉自己掌握得差不多了。
无聊之余，取出手机瞄了眼。
“诶？”
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间段发消息，平常都只在睡前才回复个晚安。
见到这三个字时，芮伊愣了一下。
缓缓抬起头，目光挪到教室外。
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
一百多个夜晚的晚安，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
那一刻，眼中闪光。
【280】傻丫头
“唰！”
丢下手中的水笔，芮伊起身朝门外跑去。
许是她的脚步声太轻太轻，亦或者晚自修位置挑选在后排的缘故，教室内都没有人察觉到后方发生的情况。
饶是经常锻炼的夏纸鸢，面对飞扑而来的乔芮伊，差点就抱不稳朝后方摔去。
可以参考志摩凛，被柴犬撞飞的画面。
“你又变重了，看来最近半年，伙食还算不错。”纸鸢调侃道。
从怀中抬起小脑袋，芮伊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太过分了，竟然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揪着小家伙的脸蛋，纸鸢笑眯眯地回答：“你都要末考了，我总不能影响你学习吧？”
“上周就考完了，现在已经进入总复习阶段。学姐，你是不是毕业太久，记忆力开始混乱了？”芮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
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纸鸢露出和善的笑容：“呵呵，我记忆力好着呢。”
“疼疼疼！快松手哇！”芮伊快速拍打着她的小手。
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纸鸢揉揉她的脸颊：“时间也不早了，我准备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用晚自修嘛？”
“班主任批准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而且考个一本不是很简单的事嘛？”
好家伙！
别人是拼搏百日，你是有手就行。
生怕夏纸鸢偷溜，乔芮伊连忙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收拾书包很快就出来！”
“我不着急，你可以慢点。”
“好嘞！”
确认对方要等自己，芮伊连忙小跑进教室。
片刻后。
“收拾好啦？”
“嗯嗯，回去吧！”
纸鸢主动问道：“最近过得好嘛？在学校有发生什么趣事？”
“唔...”
拨开额前的发丝，芮伊打了个哈欠：“也就一般般吧，学生会的事我让给其他人处理。至于学校内发生的趣事，我记得好像是上个月的校运会，一对高一的小情侣没注意，在窗台秀恩爱被老师抓到。后面请来双方的家长棒打鸳鸯，结果人家父母是认识的，而且还默认他们的关系。”
“我去，这么牛的嘛？”纸鸢撇撇嘴。
早恋竟在我身边，单身竟是我自己。
老实说她有点酸了，两世为人都没有脱单。
仿佛想起什么，纸鸢偏过头：“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在家里晚自修，现在怎么跑来学校教室啦？”
芮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发现在家里有点读不下去，老是想偷懒，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在教室就不一样，有那种学习的氛围，效率会更高一些。”
“那你现在还是独自坐公交车上下学？”
“没，我买自行车了，待会要不要我载你回去？”
“还是算了吧，大冬天多走走，比较容易驱寒。”
“好吧。”
走到停车场，用钥匙打开锁芯，芮伊询问道：“学姐，大学的生活如何？”
“其实跟高中差不多，只不过自由度比较高，而且占地面积比较大罢了。很多课程的教室都不是固定的，唯一不变的也只有食堂手抖的大妈。”纸鸢打趣道。
推着自行车，芮伊闪动着眸子：“那大学宿舍跟高中一样，都是八个人一间寝室嘛？”
“要看学校的等级状况，越高级的学校，每间寝室的成员越少。我那所学校的寝室是四人一间，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只有我和另外一位学姐。”
“那，学业会很繁重嘛？”
“马马虎虎吧，基本上科任老师，都会在末考前划重点。如果该科任老师脾气好，还会单独传发复习资料。很多人都是考前临时抱佛脚，混个及格就万事大吉。”
“我想跟你一样，报考经管专业，说不定未来还能帮得上忙。”
“还是别了，经管要读的书太多了，我不希望你后悔。”
“我愿意尝试一下，实在不行到时候在转专业。”
“这件事你父母知道嘛？”
芮伊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们会尊重我的想法。”
“你简直是乱来！”
纸鸢扶额：“次奥！”
造孽啊！
像丫头这么有音乐天赋的女孩，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更擅长的专业，没必要和她一样卷入商业的风波中。
转过身牢牢抓着芮伊的肩膀，纸鸢一脸严肃：“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没必要跟着我卷入争端之中。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学姐希望你能好好思虑，别把大好的前程毁在自己的手中。”
“可、可是，我想帮你...”
芮伊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你觉得你是在帮我，其实是在害我，也是在害你自己，知不知道？”纸鸢低吼道。
她也不想凶小可爱的，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态度。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小伙伴要帮自己，或许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纸鸢不是那种感性的人，她心里很清楚对方这么做的后果。
忍不住抓紧自行车的手柄，芮伊猛地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声音有些嘶哑：“可是...可是我喜欢你啊...”
轰！！！
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夏纸鸢如雷击顶。
她的大脑一时间转不过，或者说向来理智至上的想法，在这一刻被击碎得体无完肤，无法做出相对应的措施。
结合这丫头平时亲昵自己的举动，还有聊天时经常脱口而出的玩笑话。
或许不是玩笑话，而是...
而是她的真心话！
瞳孔一缩，纸鸢腿脚有些发软。
她不知道心是中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时无人喜爱，魂穿到小女孩身上却得到不应有的垂涎。
“不行，你让我缓缓。”
纸鸢挪动着脚步，踉跄地往后倒退。
乔芮伊不语，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她不后悔，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开了好。
如果真的被对方讨厌了，芮伊会选择止步，不会再做无用功。
感受到丫头灼热的目光，夏纸鸢长长叹息一声。
“老实说，我是有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因为我不可能嫁人的...”
跟别人击剑，她属实办不到。
这番话反而让芮伊眼前一亮：有希望！
深吸一口气，纸鸢向前一步，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孰对孰错。”
“你是要...拒绝我吗？”
乔芮伊咬着下唇，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夏纸鸢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差不多吧！等你长大了，思想成熟了，如果还能坚持现在的想法，到那个时候，我不会拒绝你的。”
反而会主动追求你。
暗自在心中添了一句，纸鸢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幸福。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一笔带过，因为她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心软答应。
双目紧闭，片刻后，芮伊重振旗鼓，挥着小拳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傻丫头...”
【281】她长得好看吗？
成功A上去，得到满意的答复，乔芮伊显得格外轻松。
一路上哼着歌曲儿，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情灰常不戳。
反倒是夏纸鸢，一直狂翻白眼。
内心不由吐槽道：好家伙！这小妮子的心态太积极了！
真就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
“话说回来，学姐，你打算现在去哪呀？”芮伊偏过头问道。
轻叹一口气，纸鸢回答：“带你去吃点宵夜，相信你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吧？”
她连晚餐都还没吃呢，现在只想找个地儿，填饱一下空荡荡的小腹。
至于为什么不在家里吃，还不是因为老妈吃海鲜的时候，必配一盘醋蘸着吃。
纸鸢忍受不了那股酸味，所以撒了个谎撑自己已经吃过了。
而且她本人也不怎么喜欢吃海鲜，记得有一次吃了螃蟹又喝啤酒，弄得整片后背的皮肤奇痒无比。
反正难受就对了，溜出来散散心，吃不吃看情况。
带着芮伊跑出来，完全是意料之外。
一听到有吃的，小妮子更兴奋了，不停地追问道：“吃啥？要吃啥？”
以前有了解过钟灵阿姨不给她吃外面的食物，也难怪现在听到要吃宵夜激动得跟个瓜皮娃子似的。
略微思索后，纸鸢问道：“沙茶面？还是小笼包和花生拌面？要不然我带你去吃烧烤？现在钱包也鼓鼓的，咱们去吃牛排也可以。”
“额...”
面对如此多的选择，芮伊只感觉眼花缭乱。
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为什么我们不能全都吃一遍呢？哎呀！”
芮伊捂着脑袋瓜，无辜地看着对方：“学姐你干嘛啊？”
收回自己的小拳头，纸鸢板着脸色：“人不能这么贪心，小心把你胃给撑炸了。上述谈到的宵夜里，你自己挑选一个吧。”
“唔...”
乔芮伊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仿佛是在做什么天大的决定一般。
“好了，我们去吃牛排吧。”
“诶诶诶？我还没选择呢！”
“等你选择完，我都已经吃饱喝足，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喂！说好让我选的，你真的太欺负人了！”
......
最后两人来到一家西餐厅。
纸鸢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小吃店人满为患，而且很多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所以还是带着傻丫头前往价格稍显昂贵的地方。
食物会相对干净卫生，而且环境也不会太过肮脏油腻。
在点完菜单后，芮伊小声道：“学姐，其实国内的西餐厅，牛排基本上都是合成牛肉。”
放下手中的柠檬茶，纸鸢点点头：“嗯嗯，你继续。”
她当然知道外面的牛排是合成肉，如果拿原滋原味的牛肉出来卖，那餐厅老板还不亏得去天台排队。
但纸鸢没有打压她的兴致，而是任由傻丫头即兴发挥。
有时候知道太多，不稍微假装一下，很难把话题继续聊下去。
“我在国外吃过真正的牛排，即使填涂了黑胡椒蘸酱，依然掩盖不了淡淡的腥味。而且我曾听过一位大师说，不是正宗的牛排如果吃三分熟或五分熟，很容易被寄生虫缠身。还有还有......”
就像是打开了话闸子，芮伊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在外人面前内向文静的少女，却在喜欢的人面前喋喋不休。
夏纸鸢微眯着眼，饶有兴致地倾听着。
偶尔享受一下悠闲的生活，貌似也还不错噢。
咽下酸甜的柠檬水，芮伊擦擦嘴角：“所以刚刚学姐你点全熟的牛排，是个非常明智、正确的选择！”
“噗呲！”
捂着小嘴轻笑一声，纸鸢悠悠道：“你懂的还蛮多的嘛~”
“那是！出门在外，不多了解一些，可是很容易被人忽悠的。”芮伊骄傲地昂着小脑袋。
“言归正传，你到时候填报志愿，千万不能选经管专业，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
芮伊还想坚持：“我们读同一个专业，到时候出来工作的时候，还能相互照顾并指出对方的不足。即使我未来不在你的公司上班，但也可以为你提供其他帮助，而且...”
话还没说完，就被纸鸢打断了。
她挥了挥手：“你能确保未来我们一定能合作下去，不会发生任何争吵嘛？你能确保我们不会因为意见不合，最后闹到分崩离析、反目成仇嘛？你能确保等我一家独大后，不会一脚把你踹得远远的？说句更难听的，你能确保我榨干你仅有的一点价值后，不会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嘛？”
傻丫头，你还太年轻了。
亲兄弟都明算账，更何况你是我的小可爱。
“我、我...”
夏纸鸢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宛如一道又一道坚硬的围墙，把她所有的后路全都给堵死了。
悄悄捏紧拳头，乔芮伊哼卿卿道：“休想打击我的信心，我可是...”
“其他事可以商量，报经管专业这件事面谈。如果你真的为了我而这么做，那么我还不如现在就放弃三年后的董事长竞选。”
“为什么！？”
芮伊气鼓鼓地问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我好歹也是年级第一！只要我愿意做，没什么可以拦得住我的！”
“打住！”
纸鸢解释道：“我到现在都不敢肯定，未来真的能脱颖而出，你作为一名局外人，又是哪来的信心？”
生怕她咬着这件事不放，纸鸢认真道：“等高考成绩出来后，你在和父母好好沟通。如果到时候依然坚持选经管，我也不会百般劝阻。答应我，现在先认真复习，未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好吗？”
选错专业，后悔一辈子。
纸鸢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在小可爱身上。
面对学姐诚恳的态度，芮伊艰难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吗，我最近接触了一个人。”
“啊？”
整个西餐厅内，没有急着去拿自助水果的，估计也只有夏纸鸢、乔芮伊这一桌。
关注公众号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感受到小家伙好奇的目光，纸鸢笑着说：“那个人特别有意思，是大老板让我找的能人力士。她跟其他人不同，每次都会抛出学术上的问题，对于合作相关的事闭口不谈。”
“她长得好看吗？”芮伊问道。
纸鸢：？？？
【282】同甘共苦
小可爱，你关注问题的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狂翻几个白眼，纸鸢满脸无语：“你的注意力能不能放在正常的对方？人家确实长得还行，可我对她没什么想法。”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那就好。”芮伊松了口气。
嘴角抽了抽，纸鸢继续道：“我第一次上门，满怀期待能够达成合作，结果人家好像把我当成推销的，直接扫地出门。后来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
芮伊问道：“你成功啦？”
“她终于被我烦死了！”
“......”
轻咳一声，纸鸢喝了口柠檬茶：“我那时候跟她谈条件，就是把对方挖到公司，所能获得的全部好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成功的侃侃而谈，失败的销声匿迹。”
这确实是凌若亲口说的话，她潜意识里还是不信任夏纸鸢。
完全搞不懂表姑是怎么想的，把一家规模庞大的公司，未来发展的命运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掌握。
凌若真心觉得方傲梅疯了，否则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措。
好在人家还有相对应的反制措施，不怕夏纸鸢即位后开始胡乱瞎整。
待服务员将牛排送上，两人都选择停下交谈。
“学姐，你为什么不选番茄酱？意面要搭配番茄酱才好吃！”
“小孩子才吃番茄，大人一般都选黑胡椒。”
“啊哈？”
切好一小块牛排，纸鸢递到芮伊面前：“开玩笑的，意面搭配番茄酱确实好吃，但和牛排口味比较不搭。现在的厨师为了省事，不能分别添加两种蘸酱，所以我宁可选择黑胡椒酱。”
未来大大小小的牛排店崛起，顾客能选择的方向更多，到那个时候老板才会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嗷呜~！”
咬下刀叉上的牛排，芮伊不断咀嚼着。
咽下食物后，她点点头：“确实，虽然有点辣，但味道更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话毕，纸鸢又切下一大块，盖在对方的牛排上：“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才有营养。”
“太多了，太多了。”
瞄了眼稍显空荡的铁盘，芮伊将自己番茄牛排切下一块，转移到纸鸢那边：“我今晚在食堂那边吃了很多，如果全吃下去的话搞不好会胃胀。”
“好吧...”
两个人相当于交换对方大面积的食物。
......
“老爸，你还记得表姑嘛？”
抵达别墅后，凌若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就是方姑姑，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报刊，抬起头询问道：“没有，怎么啦？她有主动和你联系？”
“不是，我...算了。”
想起表姑的请求，凌若最终还是憋着，没有告诉自己父亲。
中年男子面露古怪：“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联系你帮忙？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告诉我，爸爸我会想办法解决。”
“没事没事，我先上去了，不打扰你看报纸。”
“诶，你这...”
另一边，家门口。
刚用钥匙打开门，就看到老妈站在面前。
“咳咳，晚上好。”纸鸢打招呼。
海棠冷眼相对：“好？好你个头，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家？”
从口袋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纸鸢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啥，跟芮伊去吃宵夜，没怎么注意时间。”
“嗯？你去找钟灵的闺女？”
“啊哈哈，是的呢。”
“人家都要高考了，你还去打扰她学习？”
“对芮伊来说，考本一有手就行。”
“那也不是你去打扰人家的理由，你...”
换上拖鞋后，纸鸢连忙跑开：“妈，我先去拿衣服准备洗澡，晚点咱们在聊。”
她最怕海棠念叨，跟唐僧念咒一样啰嗦。
与此同时，在芮伊家。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面对钟灵的质疑，芮伊吐了吐舌头：“纸鸢姐回来了，她到学校看我，还带我去吃牛排。”
“海棠家的闺女？她不是上大学了？哦，也对，大学比较早放假。”
钟灵若有所思：“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孩子？”
“诶？？？”
看到女儿震惊的模样，钟灵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妈看你从小都没几个朋友，尤其是跟男孩子在一起，就会闹出各种小事情。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不会反对但也不会支持。妈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我...”
芮伊低着小脑袋，两个食指互相点点：“这些事对我来说还早，以后在考虑吧！反正我现在的重心是高考，所以感情啥的暂时不重要。”
“噢？”
没想到女儿不上当，钟灵微眯着眼：“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何抽屉里的银行卡不见了？”
乔芮伊：！！！
“虽然说那是你自己存的钱，但作为监护人，我还是有必要知道你把钱用哪去了。”钟灵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办？
怎么办？
乔芮伊试图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面对自家老妈凶狠狠的目光，她又明白对方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忽悠。
沉默片刻，她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那些都是我的彩礼！我把彩礼给纸鸢了！”
钟灵：！！！
好家伙！
这消息如此劲爆，让钟灵大脑直接当机。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芮伊：“你说啥？你把钱都给纸鸢了？”
“嗯！我让她拿去投资了！”
“疯了疯了，乔芮伊，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知道！我非常清楚！因为她是我老婆！”
乔芮伊理直气壮地和自家老妈对视着。
双方对峙着，最后钟灵捂着脸：“真是败给你了，反正是你自己赚的钱，爱咋咋去吧，你妈我累了。”
“......”
看到老妈没有追究，乔芮伊顿时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钟灵去闹，到时候双方关系会很尴尬。
银行卡已经在今天，从纸鸢那边归还到自己手中，只不过里面的钱少了大半，好在每年都会汇入固定的分利。
时间虽然有点长，但芮伊并不后悔。
既然选择这条路，那就一路走到黑。
要么铸造辉煌，要么血本无归，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纸鸢同甘共苦。
【283】出差
“关于那两个人的基本资料，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后，蹲在电脑前的纸鸢，登入自己的企鹅账号。
首先是关于凌若的个人信息，穆若澄很早之前就让江诗颖着手调查，但获得的资料内容显然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
平平无奇，毫无特点。
夏纸鸢肯定不会相信，方老板会闲着无聊，介绍一个平庸之辈给自己。
对方在学校的表现，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有人故意隐去凌若的过往，虽然不清楚幕后之人的想法，但夏纸鸢还是没有放弃挖掘有效信息。
经过长达半年不懈的努力，江诗颖终于在京城打听到部分小道消息。
真实性有待考证，但可以供作参考。
确定把书房的门锁好，纸鸢迫不及待打开邮件。
凌若，20岁，京城本地人。父亲是首富凌阳，他的传奇故事比较凄惨。因为家族原因，被长辈要求联姻。后来遇到一位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两人坠入爱河并共同奋斗。记载凌阳曾破产七次，直到第八次才成功扭转乾坤。只可惜陪伴身旁的妻子，因为病魔缠身离开人世。
资料显示，凌阳至今未娶，对女儿凌若采取半放养状态。
该有的家教礼仪、孰是孰非都没有落下。
在凌若十二岁那年，投资一家国外的电子商务公司。正巧赶上第二阶段信息发布阶段，赚得盆满钵满。当时轰动整个京城世家，甚至被赞誉为最年轻的“商业才女”。
那时候凌若太过年幼，被人忽悠走大部分财产。
为了不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凌阳选择压下过多的舆论。
看到这里，纸鸢突然明白，为何方老板想要自己去拉此人入伙。
小小年纪便初露锋芒，当真是恐怖如斯！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详细阅读完全部资料，夏纸鸢若有所思。
凌若那边交涉进度有点慢，她打算把目标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对方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亚于号称“商业才女”的凌若同学。
而且人家还有辉煌的历史：被请进去泡茶。
将电脑关机后，纸鸢拿起手机：“帮我订两张去川区的机票。”
“什么时候的？”
停顿片刻，江诗颖询问道：“另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给你提前订好回来的机票吗？”
“你稍微准备一下，这次出差跟我一起去。出发时间嘛...暂定为后天上午十点钟。”
“额...”
坐在旋转椅上饶了几圈，手指头卷弄着自己的头发，纸鸢语气颇为慵懒：“这次我们的目标很明确，把第二个卧龙给请出山来！关于公司的事，你可以把任务安排好，回来在慢慢验收进度。”
“好，我明白了。”
前脚刚挂断电话，江诗颖连忙拨给方傲梅。
得知此事，对方反应很平淡。
或许是刚经历完手术，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至于夏纸鸢要怎么折腾，就随她去捣鼓吧！
年轻人多奋斗些，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作为部署进来搅局的棋子，夏纸鸢的事已经全面封锁。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从何而来，她进入御荥后，会不会发生量变还是质变。
现在的董事长由一位中年男子接任，他是方傲梅找过来主持局面的人。
稳住老顽固们蚕食的小心思，给予各位杰出后辈公平竞争的机会。
晚上七点钟。
将碗筷收拾好后，解开围裙走出厨房。
来到沙发旁坐下，纸鸢掰着桔子皮：“我后天要去川区一趟。”
“你要去干嘛？”
听到女儿要出远门，海棠坐不住了：“刚放假回家，还没有待多久，就迫不及待想跑出去玩？”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总是干涉她的生活。”俊生在此时站出来。
纸鸢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对方看到了也点点头示意。
海棠顿时就不乐意了：“你懂什么？她现在才刚成年，社会很复杂的，你能确保不会被人欺负？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问题是你管的太宽了，我们不妨先听听纸鸢的想法。”
“咳咳...”
迎上两人的目光，纸鸢清了清嗓子：“事出有因，我不是跟御荥公司签过合同嘛？现在要求我去办理业务，好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流程。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这次出差公司会有人陪同的。”
老早之前她就用自主招生，以及企业招聘，通过面试后，签订毕业后入职的合同，将两位家长镇住。
现在派上了用场，她当然得好好利用一下。
果然，听到是公司安排的任务，二老立刻就表达了理解。
“虽然说有你们企业的人陪同，但我还是很不放心，登机前、下机后，还有到目的地，都要给妈打个电话报平安知道嘛？”海棠叮嘱道。
纸鸢不停点头：“嗯嗯，了解，没问题！”
便宜老爹倒是没什么想法，只说让纸鸢照顾好自己就行。
其实她还在等待，等夏俊生会开口，说自己给女儿准备好了外出的费用。
唉，最终还是错付了。
自家的小橘猫也长大了，现在肥嘟嘟的躺在门口。
如果没到饭点，就窝着呼呼大睡，活脱脱进入老年生活。
入夜。
打开电脑瞄了眼股市，之前花钱买的那几股走势还行。
杀毒软件估计要等到电脑普及的时候，股票价格才会逐步进入巅峰时期。
关注公众号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现在涨股最快的，依旧是风豹影音。
夏纸鸢粗略估算一下，大概还要一两年时间，达到最高价格就可以开始全抛。
对了，先通知一下傻丫头，免得出差的时候，傻乎乎地跑到家里来。
发送信息后，迟迟没得到回复，估计芮伊还在晚自修。
直到晚上十点多，纸鸢准备休息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学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信息里有详细说明情况，眼下芮伊只关心对方返途的日期。
转动着手中的水笔，纸鸢沉吟片刻：“这个不好说诶，如果顺利的话，大概第二天就能回来。如果情况比较麻烦，估计要拖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年前肯定能回来的。”
“唔...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哦啦！”
【284】不识抬举
前往机场的途中，夏纸鸢将打印好的合同，递给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
接过对方手中的合同，江诗颖眉头微皱：“这是？”
“我想跟你签一份协议，里面所有的条件内容，都是关于我成功接手御荥后，你所能获得的利益及你所要负责的工作。”纸鸢漫不经心地回答。
江诗颖内心一惊，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眼前刚迈入社会门槛的女孩儿，会将未来的事摆在明面上谈。
她现在确实不属于任何一支战队，因为某些原因只为方傲梅老板效力。
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象，纸鸢悠悠道：“你可以选择将协议一事，也汇报给方大老板。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懂得为自己考虑，谋取更多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你或许没有察觉到，在方老板把你派遣给我时，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你也有选择的权利。”
江诗颖不自觉捏紧合同，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对方，头一次发现此人有些捉摸不透。
感情对方早已看穿自己的一切，但不清楚什么原因此刻才卸下伪装。
面对代理人的目光，夏纸鸢耸耸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出此下策。你可以把这份合同，理解为对赌协议。成了我们有辉煌的前程，即失败了你也能全身而退。”
前世董小姐和雷布斯也有对赌协议，她夏纸鸢不过是如法炮制来牵制身边的王牌。
江诗颖不语，捧着协议默默浏览。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
“怎么？不满意？”纸鸢询问道。
江诗颖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多少能理解，为何方女士肯将你拉入棋局。”
她拥有非常大的野心，却从未显露出来罢了。
“那这份协议，江小姐是怎么想的？”
“签吧，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呵呵，时间会证明一切。”
夏纸鸢不喜欢随意保证，她更乐意用行动、时间的洗涤，来印证自己每一个选择的结果。
也许会失败，但绝不后悔。
她是一个自信，甚至自负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是因为她懂得分析局势而做出对策。
双方各自收好协议，夏纸鸢肩上的担子，仿佛减得更轻了些。
两人抵达机场后，纸鸢不忘给海棠通话，向老妈汇报自己的情况。
明明已经长大了，海棠却还是念念不忘，生怕自己孩子会怎样。
有时候纸鸢想狠心不管，可却又害怕自家老妈乱来。
估计只有当自己成家立业时，她的注意力才会逐渐放在其他事上。
行程漫长又无聊，因为不是来旅游的，两人出发前就拟定好最优路线，能大大节省途中花费的时间。
一方面是担心碰到意外耽搁，另一方面则是担忧对方不好沟通。
有凌若这个前车之鉴，夏纸鸢也不怎么抱希望，但她还是愿意尝试一番。
还没开始行动就选择放弃，那未免也太过窝囊了。
终于，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两人成功抵达对方家庭住址附近的酒店内。
“这是我所能查到的资料，现在她已经患上自闭症、社交恐惧症。我们首先得和她的监护人沟通，如果不行的话在想其他办法。”江诗颖取出文档分析道。
夏纸鸢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到时候尽量避开那些话题。有可能需要你帮我牵制住她的母亲，我因为年纪与其相仿，所以沟通的事由我亲自出马。”
“老实说，我有点担忧你会把事情搞砸。”
“麻烦你对我有点信心，好歹是你未来的小老板。”
“你尽力就好，别适得其反。”
“哦啦哦啦。”
看到纸鸢满不在乎的模样，江诗颖摇摇头叹了口气。
希望这家伙能靠谱些，她还想早点退休养老。
......
“叩叩！”
“小茜，出来吃饭啦。”
“走开！”
“好好好，饭菜给你放地板上，你要记得喝汤。”
“......”
确定门外没有动静，穿着熊猫连帽睡衣的女孩，悄悄推开门瞄了眼，随后快速将饭菜端进屋内，并迅速把门给反锁上。
昏暗的小屋内，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刺眼的光芒。
她叫韩妤茜，今年十九岁。
曾经发生的一些事，给她留下心理创伤。
韩妤茜现在不敢见到人，她有很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一日三餐都是由母亲负责，房间里也有独立卫生间，而且老妈会定期把洗发露、沐浴露等物品放在门口，所以她不用担心洗漱问题。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叮咚~”
“来啦来啦！”
听到楼下的门铃声，韩妤茜起初没有在意，以为是邻居家的阿姨过来泡茶。
可听到陌生的声音，她慌忙爬起身，来到电脑桌前调出监控画面。
陌生的面孔，未知的身份，韩妤茜立刻警惕起来。
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拿起手机随时准备拨打。
看到对方和母亲简短交流后，便让出位置邀请进来做客，韩妤茜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老妈，你怎么肥事！
面对陌生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你就不怕她们是坏人嘛！
心中疯狂咆哮，奈何她只能默默盯着，不敢走出房间驱赶两人。
客厅内。
纸鸢收好刚刚展示的学生证，和江诗颖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阿姨，打扰了。”
听到年轻女孩的话，中年妇女摆摆手：“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你们能多待一会儿，陪我聊聊天。”
待对方泡好茶水，纸鸢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阿姨，是这样的，我是御荥公司董事长的备选。此行是想邀请韩妤茜姐姐，协助我完成最终的KPI考核。当然，我们不会让她白干，会给予相对应的酬劳。”
“啊？这...”
听到纸鸢的话，妇女有些不知所措。
她完全没听说过御荥，而且总感觉有点不切实际。
夏纸鸢朝代理人点点头，江诗颖会意取出自己的工作证：“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上网查找信息。我们这次前来，带着非常大的诚意。”
听闻江诗颖的话，纸鸢联想到一句话：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咳咳，如果说出来，妥妥的反派既视感。
【285】天才
“这...”
瞧见两人认真严肃的态度，妇女无奈一叹：“唉，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们得去问问我家孩子。只不过她经历了些事，导致现在不敢与陌生人谈话。即使是面对我，脾气也是极其暴躁，恨不得我赶紧离开。”
“阿姨，您愿意让我尝试和小茜交谈嘛？”夏纸鸢主动请缨。
蹲在椅子上的韩妤茜，紧紧咬着手指头：笨蛋老妈，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啊！！！
韩丹莹犹豫片刻，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抬起头郑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帮我劝劝小茜。只要能让她走出房间，和谁交流都行。不管中间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过问的。”
“感谢您的信任，我现在能上去了嘛？”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纸鸢本人松了口气。
其实她不怕对方拒绝，就怕人家不给商量的机会。
好在事情是朝圆满的方向进展。
接下来，能否请动韩妤茜，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二楼一共就两个房间，只有一间卧室的门是反锁的。
夏纸鸢来到门前，轻轻敲动着：“韩妤茜，我想跟你聊聊。”
“走开！我不想跟你聊！”
屋内传来女孩儿的声音。
夏纸鸢并不气恼，仿佛早有预料，淡定地坐在地板上：“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邀请你进入御荥。”
此时此刻，电脑桌前。
早在她们两人进入家中，韩妤茜便查找到这家企业的信息，花费点时间和精力成功要到夏纸鸢和江诗颖的个人资料。
她们确实不是坏人，但韩妤茜不想与其过多接触。
客厅内。
“太太，劳烦您戴上这个。”
“这是...”
江诗颖回答：“这是耳塞，为了让您女儿能够走出房间，我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放心，纸鸢她不会随便爆粗口，我们都是有教养、有素质的人，只不过可能会说一下稍微刺激您女儿的话。”
“我明白了。”
从对方手中拾起耳塞，韩丹莹决定配合她们的行动。
与此同时，屋外的少女，开始执行计划。
她一共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套是采用协商的语气，心平气和地讲述合作事项；第二套则是用猛烈的语言攻势，迫使韩妤茜开门说话。
“我没兴趣！你回去吧！”
“你先不要着急拒绝，待我解释完在考虑是否答应。”
“我不听！不听！不听！”
夏纸鸢自顾自地述说：“御荥是国内最大的外包公司之一，我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救助董事长方傲梅，而获得被赏识的机会。如今这家企业内忧外患，许多曾经的合作伙伴，都在寻找机会变更董事长，以谋取最大化的利益。还有一些商业间谍，不断窃取内部信息，妄想摧毁这家大型企业。”
韩妤茜把头埋在被子里，可依旧无法阻挡声音传入耳朵。
她有些抓狂，恨不得冲出去，将对方赶出家门。
可妤茜又害怕见到陌生人，她也想和其他人一样，能够正常地交流谈话。
“我现在是方傲梅，亲自认可的董事长竞争备选。只不过我并没有多少人脉关系，所以我希望能够邀请你加入自己的阵营。”
“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会给予你可观的报酬。股份、股权和职位，待我成功获选后，将按一定比例赠予。”
“以前有个人告诉我，工作对接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负责处理事情的，另一种则是专门处理人际关系。”
“我知道你的性格，也了解你的实力，所以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在工作期间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
“除此之外，没有996的生活，完成工作后，想休息多久都行。”
“......”
夏纸鸢说完许多，迟迟没有传来答复。
屋内的韩妤茜，死死抓着棉被，小声嘀咕着：“呜呜，这人好烦！好烦！好烦！赶紧滚啊！求求你快滚啊！”
“你还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韩妤茜：！！！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的母亲迟早会因为年龄问题，率先离开你而去。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一样逃避嘛？”
棉被抓出好多条褶皱，韩妤茜死死捂着耳朵，不停地小声祈祷着：“闭嘴！闭嘴！闭嘴！”
这家伙好讨厌！
你以为你是谁啊？
凭什么对我说教！
“说句难听的，你都已经成年了，至今都没有出去找工作，也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难不成打算一辈子啃老嘛？你拥有超越其他人的才华，就这么白白浪费你的天赋嘛？”
夏纸鸢还没有放弃，她想要引导对方。
奈何韩妤茜没有回应，仿佛一切言语攻击都是无效的。
抬起头看向二楼处，江诗颖有些担忧。
果然没那么容易，效果不是很理想。
“嘁~！”
作为一名工程师，夏纸鸢真心不想闹到这步：“七年前或许你真的是天才，但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嘛？毫不客气的说，即使是我这个门外汉，也能轻而易举地防住你的进攻。你也就只能在计算机的发展初期，稍微耀武扬威一下，还因为狂妄自大被送进去喝茶。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韩妤茜的神经，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可恶！
可恶啊！
你这个门外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竟敢如此挑衅我...
门外的纸鸢，依旧没有等到回应，正当她已经放弃，准备离开下楼时，听到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哐！”
金属门猛地被拉开，穿着熊猫睡衣的少女，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耀眼的阳光落入室内，那是韩妤茜五年来，第一次打开房间的门。
她盛气凌人地指着眼前的女孩儿：“我，要跟你决斗！”
那一刻，纸鸢笑了。
脸色露出浅浅的笑容，仿佛是因为目的达到而喜悦，亦或者是因为拯救一位自闭少女，而感到满满的成就感。
不管怎么说，她成功依靠嘴皮子，让韩妤茜打开了禁锢许久的门。
这扇门或许坚不可摧，或许牢不可破，又或许是一道枷锁。
总之，夏纸鸢成功激发了对方内心的胜负欲。
准确来说，是刺激到韩妤茜，作为天才骇客最后的倔强，和那毫不起眼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