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惊扰偷窥
张任带着三人,从横幅底下经过,杜筱雨总算听清楚,那几个特别好客的姑娘叫喊什么了,脸一下子都红了,还好戴了面具,这下她总算知道了这家店是干嘛的了,自己夫君可是真的说的好委婉啊!然后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夫君这个也懂?杜筱雨牙齿咬得嘎嘎嘎的,不是因为在大街上,不方便,很想现在就问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店干什么?这么熟悉?
张任哪知道杜筱雨的心情啊,根本没注意到,现在主要是找住的地方啊!
张任找到吾家客栈,定了三个最好的房间,吾家是定位为廉价好房,其特点就是干净,最好的房间就是套房,当张任出示了一张卡后,掌柜就安排专人看管四人的马匹,这张卡是通用的,黑卡,顶级会员,整个张瑞管理的产业也没几张黑卡,张任的产业都认这卡是最高等级的会员,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是少主特用卡,对于吾家客栈的掌柜也没见过实物,只是看过这黑卡的图片而已,但也知道来人对于吾家来说很重要。
张任安排妥当后,进入房间,杜筱雨摘下了面具气呼呼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谁欺负我家筱筱了?”没有旁人的时候张任叫杜筱雨是筱筱,有人的时候叫筱雨;张任是一进房就是脱衣服,裤子之类的。
“还有谁,当然是你咯!”
“我?”张任一下子莫名其妙,不由得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
“今晚要么你睡地上,要么你跟小狗子一起睡!”杜筱雨很生气。
“为什么?”张任丈八和尚摸不着脑。
“你说,那个青楼,你怎么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去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张任马上明白了,没有直接回答,他不想骗杜筱雨,但是直接跟她说,去过,还将青楼老板娘和她的四个弟子都顺走了,会怎么样?那岂不是暴跳如雷?好像还不止,那春香楼可是被自己一窝端了。
“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嫖过,还没看过吗?我这么走南闯北,走过那青楼都无数次了,你不是走过门口一次你就知道里面干什么了吗?”张任不忘记倒打一耙,张任信奉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
杜筱雨气呼呼的脸一时僵住了,一脸懵圈的样子,好像是这样子的,自己只经过一次就知道了,知道自己犯错了,然后很快就变成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副任打任杀的样子。
“是不是随我处置啊!”张任贼兮兮的说道,眼睛往下瞟,看着日益丰腴的胸部,两手公主抱抱起杜筱雨,一大嘴咬上去。
杜筱雨“嘤咛”一声,“坏蛋,现在隔着衣服也能一咬一个准!”只见两只白花花的小脚在空中乱划着。
第二天,张任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自己被杜筱雨梦中踢下来的,想着昨晚,哎,真是相互伤害啊,折磨对方,难道不是折磨自己?每次都差这点。
三声敲门声,张任鱼跃而起,穿好衣服,然后开门。
一个女服务员在门口:“客官,有人让我将这字条给你!”
张任很疑惑,接过字条,“谢谢!”然后关上门,打开字条,上面写着:荀采今日在西山长葛殿。这看的张任迷迷糊糊的,这荀采是谁?知道自己来的目的,除了自己四个人,只有贾诩和程斌,都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什么事情?”杜筱雨也起来了,只穿一个肚兜,肚兜上还有张任不久前湿漉漉的牙印,杜筱雨从张任手里抽出字条,看了一眼:“荀采是谁?”
“我如果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么?”张任突然间觉得自己好无辜。
“要我信也行,今天不能离开我,到哪儿都得带上我!”杜筱雨总感觉这个“采”是个姑娘。
“行!”张任一脸坏坏的笑,一把抓起杜筱雨,嘴巴又去盖了一个章。
“你要干什么?”杜筱雨突然害怕起来,天天玩这种天人交战真不是常人能忍耐的。
张任松开了嘴:“你说我到哪,我要带你去哪儿,现在我要去厕所,我带你去,你就好好看着吧!”
杜筱雨脸红扑扑的,这还是自己要求的,咋说?挣扎了几下,哪有张任力气大?然后眼珠子闭上了,鼻子忽然闻到一阵臭味,然后听见一阵畅快的水声……
西山,在长社西北边,陉山之西,谓之西山。满山遍野都是紫荆花和野葛藤花,当地人谓之为紫荆山,其南有首,其北有尾,中间圆顶,形似龟背,且山顶布满红中透黄的石头,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如金龟。
山下的小路上,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身穿一身淡蓝色长袍,牵着一袭白衣的少女,穿的却是一件桃色交领襦裙,两人年龄相仿,大约十七、八岁,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男孩和女孩也是年龄相仿,十岁左右,男孩穿的是玄色短褐,女孩穿的却是米色半臂罩衫,但是两人分开来,不像身前少年和少女牵着手;这就像前面两个是哥哥姐姐出来谈恋爱,各自找了一弟弟或者妹妹当小盾牌,躲避家人的目光跑到西山相会来的。
少年自信的牵着少女,比少女多走一个台阶,少女羞涩紧跟着少年,小男孩调皮跑来跑去,小女孩矜持傍在少女身边。入山之后,少年不客气的用右手轻轻揽住少女,少女也没有反抗,踏上山路,少年就想明白了,那张字条说的大概什么意思,实际上很简单,此人知道自己找戏忠,明显告诉自己找到荀采就能找到戏忠,如果荀采是男的,那说明荀采是戏忠的好基友,如果是个女的,那么写字条的给自己的意思很明显了,荀采啊,到底何等人物呢?但张任肯定的是在这颍川地界,这荀采十有八九是荀家的,看来这些世家人物关系自己还是知道太少了,看来回去要多了解一下这些世家的关系网,只是眼下,这茫茫西山到哪去找荀采呢?
山上有片院子,院子里有个阁楼,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姑娘在走廊里弹奏,只见这姑娘身着一件粉色的齐胸襦裙,轻轻的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之中
,院墙外一个小伙子,大约二十多岁,身着一件深蓝色短褐,搬了几个大石头,叠起来,自己趴在院墙之上痴痴地看着阁楼上的姑娘。
“这琴音不错,或许就是那个荀采!”杜筱雨若有所思。
“有道理,我们过去吧!”张任实际上早就听到琴音了,但如果是荀采是个妞儿,旁边这个可是醋坛子,算了,还是让她自己提议的好。
四人步子加快,一会儿就来到琴音源头,院外门楣上写着“西山小苑”,张任闭上眼睛,西山小苑四周。
张任没有直接进入西山小苑,朝三人招了招手,带着杜筱雨三人轻轻的来到小院一边,看了看那个在墙上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一身青色短褐,心里有了计较,在贾鹏耳朵边轻轻的说了两句。
贾鹏窜出去,然后偷偷地爬上院墙在那个小伙子旁边,这点高度对于贾鹏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没这点功夫,做快手也很容易被抓。
小贾鹏轻轻一窜就跳上去了,这是当年小贾鹏的老本行,逃跑就靠这个了,而戏忠早已经痴痴的看着荀采,早就进入物我两忘状态,那看见旁边一个小子来到身边。
“荀采姑娘漂亮啊,而且琴也弹得好啊!”贾鹏朝着小伙子说道。
小伙子看着小不点大小的贾鹏,眉头一皱,这小孩怎么上来的?我怎么都没感觉到。
“如果志才兄让荀采姑娘知道总是这样偷窥,会怎么样?”
小伙子着实被贾鹏吓了一跳,心里极为震惊,脚下一踏空,人掉了下去。
这动静有点大,阁楼之上琴音停住,“谁?”荀采朝向贾鹏这边看过去,贾鹏一个翻身下了院墙。
戏忠倒下,快着地的时候,被一个人拽住,戏忠一看,是一个大约快二十岁的青年,个子大约七尺半,旁边是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女子也很漂亮,嘴角总是含着笑意,嗯,跟心上人荀采还是有点距离。
“谢谢,兄台帮助!”戏忠朝张任一辑,对方三人,一男两女,男的跟英俊没任何关系,而且娃娃脸,脸上带着笑容,但不知为何戏志才能感觉到有股凌厉的气势,含着一丝杀气,刚才那小孩下来后站在男的身边,他们明显是一伙的。
“志才兄,小贾调皮,有些失礼,没想到吓到了志才兄,望志才兄见谅!”张任笑了笑,对于这个曹操的第一个谋主,张任不是很了解,他远不如后面的荀攸、郭嘉等人闪耀,毕竟属于英年早逝,在历史上留下的空间太小,但是孟德兄前期的基础就是戏志才打下的,才有后来孟德兄的谋士们的发挥空间。
“兄台,认识我?”戏忠记忆力很强,但肯定没见过眼前之人,不,眼前四人都没见过。
“早闻兄之才,特来相邀!”
戏忠当然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只是这相邀是什么意思,戏忠很傲,但也很冷静,没有吱声,让对方说下去。
“在下是刚上任的中牟县令张任,现缺一个县丞,特来此相邀!”张任知道眼前之人远不是县丞一职可以收下的,眼前之人帮曹操打点,曹操才能凭五千士兵逐渐有了机会与各路诸侯逐鹿中原的机会,算的上曹操早期崛起最重要的谋士,如果以才论,至少九卿之位,只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县令,不是当今天子。
戏忠知道自己的才华,一身傲气,但仅颍川这地方让他佩服的就只有五人,天下之大还会没有其他能人异士?但也不会妄自菲薄,估摸着一方大员总是可以的,县丞一职,戏忠还真看不上,只是对于戏忠来说,进入仕途本来就很难,世家林立,没有世家介绍,就算有能力都进不去,自己出自荀家,荀家大多在颍川学院,现在朝廷里,或者地方大员,也只有荀悦一人而已,不然戏忠这岁数早就应该进入仕途,至少一个府丞,不过对方谈吐确实让戏忠感觉,此人远不止一个县令之位。
戏志才正欲回绝……
“志才兄不忙着回答,我们才第一次认识,应当熟悉一下对方才是,你看,这附近有地方可以商讨的吗?”张任笑脸盈盈看着戏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之人笑脸相迎,而且说得在理,人家没让自己立刻答复,戏忠近期也在彷徨,为自己前程彷徨,毕竟快到而立之年,至于这附近,自己当然熟悉,每年都要来这儿呆一段时间。
“兄台,这边请!”
“请!”张任对着杜筱雨挥挥手。
杜筱雨和张任已经形成默契,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张任,便带着贾鹏和小彩虹到另外一边玩耍去了。
不远处山间,有个小亭子,亭子里有个小圆石桌,石桌旁有四个石墩子,石墩子很光滑,明显坐的人很多,张任将小盒子放在石桌上,拿出一个壶子,两个小茶杯。
戏忠眼睛直直的看着这套茶具,这是一整套五色……不,现在叫琉璃茶具,据说一套要三百万左右,传说是京城之中寰宇拍卖行拍出的价格,有市无价,这是一个县令能拿的出来的?
张任倒好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戏忠面前,“还好,还热着!”
479.君子一诺
戏忠将杯里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赞叹说道:“温度正好,上好的毛尖,一茶一叶?”
茶这东西,戏忠是没机会经常品位,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自己老师荀三龙的一个侄子经常拿出来,给自己几个小兄弟分享,戏忠一共也就喝过两次,早就被这一茶一叶的味道给吸引了。
“呵呵,兄台果然是行家,一品就知道!”张任是知道的,天下茶叶这一道本来出自于川蜀,然后经过荆楚,张氏商行没出现之前,北方现在还没盛行,那时候没有烘焙的技艺。
张氏商行出道后,张任要求张瑞将制茶工艺精细化,提出茶道,采用烘焙的方法,历经五年之久,中原一带世家贵族开始盛行起来,张氏茶道是中原世家最为喜欢的东西,当然赚世家的钱,张任从来不客气,这茶不一样,来自于九江郡,张氏商行听从张任的介绍,有一拨人去了九江郡进入深山之中,种植茶叶,那里的水土种出来的茶叶烘焙出来,最好的层次,张任取名为一茶一叶。
戏忠很快品完自己的这杯,张任给他继续续上水。
“志才兄,这是张氏茶庄最新的茶叶,叫一茶一叶,你看这茶叶卷起来,实际上就一片茶叶,是最为细嫩的茶叶所制成,你可以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特别是这第二道茶水!”
戏忠也没客气,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闭上眼睛,这股清香的味道,源远流长,让人流连忘返,戏忠没睁开眼,再喝了一口,却有另一番味道迭起,甚至感觉到四周满是春意。
张任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带两包茶叶来,坐在一起谈事喝喝茶,聊聊,没想到戏忠对于茶叶如此着迷,这真是意料之外,有需求,这就更好办了,张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戏忠拿着空杯子,准备慢慢放下,问道:“我这算喝了多少银子下去了?”戏忠知道这价格不菲,毕竟张任没想赚穷苦百姓家的钱,出的价也只有世家贵族才能喝得起。
“不多,这是一茶一叶第一批茶叶,新茶,刚才这点大概五十两黄金!”
“什么?”戏忠没想到这点茶叶这么贵,这点够自家吃三十年了。
啪……戏忠一时惊住了,一片树叶飘在戏忠的手背,戏忠手一痒,手中松开,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这一瞬间,张任可以救起这杯子,但是张任纹丝不动,茶杯碰到地面的瞬间,张任眼睛一亮,欠了自己,这还能跑得了就怪了。
“对不起,张兄,这我是不小心的!”戏忠立马起身道歉,知道自己这下闯祸闯大了,这可是琉璃杯盏,价值自己都说不出什么价格。
张任笑了笑,拍了拍戏忠的肩膀,“一个玩物而已,这套都送给志才兄吧!”张任一推,小盒子在戏忠身前,“这套,一套茶具,一包一茶一叶的茶叶,还有这个盒子带保温功能!”
“张兄,无功不受禄,这一套戏某承受不起,这杯子,戏某未来必定能还给你,如何?”
“志才兄,我不在意这个杯子,也希望你不要受这杯子影响,我们谈我们的事情,喝我们的茶!”张任拿出第三个琉璃杯,一套四个杯子,才碎了一个,倒上茶水,放置于戏忠面前。
戏忠愣了愣,更不好意思一走了之。
“志才兄胸藏丘壑万千,心中却只有荀姑娘一人,不知道志才兄知晓不,以荀姑娘的年龄,再过两年荀姑娘要嫁人的,志才兄准备如何?”张任在西山小苑外听到荀采姑娘的琴音之后,总算想到关于荀采的一个故事。
“我……”这话题是戏忠心中最怕的事情,自己家的事情自己知道,而荀家自己也很熟悉,自己的才华荀家很多人也都知道,但要向荀家提亲,将荀采嫁给自己,却是千难万难,就因为这样,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荀采慢慢长大后,也开始与自己疏远了,至于荀采对自己有没有心思自己不得而知,自己是很早之前就有了非此女不娶的心愿,只是自己家一直贫寒,门不当户不对!
张任盯着戏忠脸上,变化多端,“志才兄这事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我家和她荀家,门不当户不对啊!”戏忠说完,就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志才兄,我有一法,保证能娶上荀姑娘!不知可不可行?”
“哦?”戏忠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明白,无功不受禄。
“志才兄,这样吧,如果成为我的县丞,你也要考教一番,等你考教好之后,再谈荀姑娘的事如何?”
戏忠坐正了,看着张任,“要不我们下一盘棋,那边空旷,我们直接在地上画,如何?”
戏忠没有棋盘,跟朋友也经常这么玩。
“志才兄妙人,不过在下这盒子最底下正好有一副!”张任在盒子下面按了一下,探出两个盒子,每个盒子里正好有一个罐子,罐子里有棋子。
戏忠感叹,此物设计如此巧妙。
张任拿出一张羊皮棋盘放置于石桌之上,戏忠两个手指夹起一枚棋子,仔细观看,棋子居然也是琉璃制作而成,三百六十一枚琉璃棋子?如此精致的棋子戏忠第一次看到。
“志才兄先!”张任示意。
戏忠也不客气,将手里的黑色棋子,放入棋盘之中,张任很快也将一枚白色棋子放置棋盘之中,两枚棋子相隔甚远。
此事戏忠已经全身心投入,早就不在意这棋子是何物所制,贵贱与否,丝毫干扰不到戏忠之心,随着深入,戏忠面上神情越来越凝重。
张任也早就没有微笑的表情,紧盯着棋盘之中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一个时辰后,张任长吁一口气,面上浮出常见的笑容。
戏忠却一直盯着棋局,手里的黑子却一直放不下去,再过一炷香,戏忠将棋子往罐子里一扔,“张兄厉害,这棋力不弱于我师了!”
“志才兄承让了!”张任拱了拱手道。
戏忠盯着张任问道:“看张兄谈吐非凡,非一县令之才,世家之中也没听过张兄出如此人才,虽然英雄不问出处,但在下好奇张兄的出处!”
“在下刚从边疆调回来,原来是平城县令!”
“平城县令?”戏忠感觉在哪里听过,现在想起来张任两个字自己好像也听过。
张任微笑着看着戏忠,本来自己不出名的,但是自己手里那些说书的,早就将刘宏和自己的故事编成评书到处讲,没想起来一般就是没朝那个地方想去。
“我想起来了,原来的羽林卫张任张公义,当年雒阳城名噪一时,后来去了平城,定远保障关一役消灭鲜卑九千人,是陛下在位期间对鲜卑最大的胜利,不会就是你吧!”戏忠真没往那想,要知道以张任的功劳,一个郡守是跑不了的,居然千里迢迢跑到中牟做县令。
“呵呵,没想到兄台也知道在下!”张任并没有谦虚的意思。
“在下就没搞明白,张兄当年对虎贲比武一役,当年,在下尚小,但还是听说过,当时你的功劳必定进入了陛下眼帘,在羽林军中,天子近臣是逃不了的,为何会去边境?”
张任没接这话,倒是说了另外一桩事:“当年天子召见,问我为何第二武器使用刀,而不是剑。当时我回答:天子仗剑梳理天下,武将用刀开疆拓土,平天下之乱!天子又问,有何志向!当时我答曰:余之坟头写着:汉征夷大将军张!所以,满十五岁之年,在下以自己所有功劳换得去边疆一趟,领一军抵御外敌,幸运的是定远保障关保卫战一役,我们赢了!”
戏忠动容,心里很是佩服,早已不排斥县丞之职,要知道张任的职位可以更高,如果张任出生在世家,这些功劳足以上任一州刺史,成为大汉历史上最年轻的刺史。
“那么荀姑娘……”戏忠问最后一个问题。
张任对这事很有信心,上一辈子家里条件不好,长得歪瓜咧嘴,还不是泡了三任校花级美女,钱虽然不少花,但性价比已经超高了:“呵呵,这事倒是不难!这事分两步,第一步,志才兄得到荀姑娘的心,这很重要,第二步,门当户对,我相信志才兄走不出第一步是因为相差悬殊!我只想问,志才兄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他人,被他人玩弄,他人*吗?”张任的话很恶毒,很诛心。
戏忠脸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想想心里就痛,“不想也不忍心,真的那样,我觉得生又何欢?”
“如果,我告诉你荀姑娘所嫁之人阴家的阴瑜是短命之人,最多七年阳寿,你觉得他死后,荀姑娘会如何?”张任看了一眼戏忠,这件事情,张任又凑巧知道。
戏忠脸上阴晴变化,自己喜欢的人儿与阴瑜的婚约自己是自己是知道的,对荀采的了解,这不是难以想象,而是很容易想到,以荀采个性刚烈,荀采定当不会再嫁,而是追随夫君而去,戏忠闭目长叹道:“她会自杀!”戏忠可以想象,她死,自己此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证实自己的能力,之后人生已经索然无味了,如行尸走肉一般。
“你爱她,知道这结果,你不救她么?”
张任心里长叹,经历此生,才明白这戏志才为何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却名声不大,因为那时候荀采自杀,让眼前这个大才对于人生索然无味,只是证实自己之后,对于活下去并不强求,谁也救不活一个想死的人,年轻早逝是有原因的。
“如何救?”
“只要志才兄想,那么我让人打听之后,再定策略如何?”
“好,我相信你!”戏志才与眼前的张任对弈过一局,这小子步步为营,一套套一套。
“不过,荀采姑娘的琴音炉火纯青,甚至超过了蔡郎中的长女的琴艺!”张任听过两人的琴音,两人应该不相上下。
“听文若说,京城蔡郎中长女琴艺高超,却从未听过!”
“哦?找机会一起去听一听如何?”张任当然知道那个文若,可惜……
“张兄有关系?”
“哈哈,我有个兄弟拜在蔡郎中门下!”
“如果你真的帮我娶到荀采姑娘,这中牟县丞我必然领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张任一愣什么事在戏忠心里比荀采还重要啊?
“志才兄请说!”
“那么在下厚颜一回,那个一茶一叶……”
“哈哈哈!这好办,我保证志才兄一日三餐之后必定有一茶一叶,没有的话,就让张氏茶庄暂停出售一茶一叶,全部供给你!”
戏忠嘴角震动了两下,这说明这张氏茶庄就是眼前中牟县令的,难怪,这货喝一茶一叶不是用品的,是牛饮的,胸中顿时畅快起来。
“那么,中牟随时欢迎志才兄来,最多半个月,我必定来找你,告诉你办法!现在,你告诉我,你和荀采姑娘的事,然后我就教你追荀采姑娘……”
傍晚时分,张任带着杜筱雨三人下山。
“那戏忠不跟你下山?”
“不了,他有他的事!”
“那荀采呢?”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连荀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了戏忠!”
“啊?”杜筱雨很惊讶,她对自己的夫君的话是没有怀疑的。
480.热恋男女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躲避自己心底真正的爱,如果她不爱戏忠,她孤身来到这长社做什么,据消息,她的婚期不远了,不过,这事只需要小心引导就行了,戏忠也想明白了,就会尽力争取,只是我也没告诉他荀采心里深处爱着的是他戏忠!不然,我的功劳就会少很多。”
“你可真坏啊!”
“男不坏女不爱!你不就是爱我了吗?”
“你的任何样子我都爱!”
“包括……哎呦!”张任突然间腰间的肉被揪了一下。
杜筱雨笑咯咯的跑开了,张任也追了上去。
雒阳,北宫,德阳殿,刘宏在密室中接见一个皇族,南阳太守,刘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焉跪拜道。
“君郎,好久不见!”刘宏很久没看到这个皇亲了,在刘宏眼里皇族里只有三、四个人值得真正相信,这三、四人就有眼前的刘焉,刘焉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皇族,这些年都是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自己也把刘焉冷藏着,不像刘虞,老早放在幽州作为刺史,现在该让刘焉到台前了,听从张任的建议,刘宏不好在弘农设防,所以将刘焉安排为南阳太守,负责将宛城建成棱堡式建筑,现在想听听刘焉的想法。
“宛城的城墙如陛下希望那样已经建好了!”
“嗯,好,君郎有其他什么想法么?”
“陛下,如果我们无法拉拢太平道,那么天下大乱,臣建议陛下做出最坏的打算!”
“嗯……最坏打算?”刘宏皱着眉头看向刘焉。
“…………”刘焉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刘宏沉思很久,在自己心里再次完善一遍,然后:“你先回去吧,等朕再想想,宛城你不用再守了,我会安排人来接替你的,你回去准备一下,交接一下!”
此事重要,刘宏罕见的犹豫了。
刘焉明白天子的担忧,来之前也没有期待天子即可给予答复,但天子的犹豫,正好可以证明,自己的建议是符合天子之心的。
“诺,陛下!臣告辞!”刘焉跪下,然后起身穿上黑色斗篷离开了。
长社,西山一角,两个身影,看着咸鸭蛋,没有依靠在一起,但是两人相互之间的情义通过目光已经传递给彼此,心心相印,四目相对,缓缓靠近,四片唇片碰在一起,刹那间,天地日月如消失一般,两人沉浸在单独的空间,用心体会着对方的嘴唇上的温度,两人都是初入爱恋,初入爱恋,热情似火。
戏忠将荀采轻轻的拥入怀中,心里却叹到,这张公义对付女人的招数真多,自己只用了一个月,张公义教的招数却只用了一半,心中想了三、五年,不,七年了,才将单相思七年的心上人拥入怀中。
“采儿!”
“嗯?”
“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怎么样呢?”戏忠心里很发虚。
“我会原谅你,因为我爱你啊!”
“我才舍不得伤害你,哪一天我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实际上也是为了你我好!”
荀采不能理解,但也轻轻的颔首。
戏忠已经问过荀文若了,荀采的父亲,荀爽已经接受了阴家的提亲,两年后嫁到新野阴氏阴瑜,张任告诉戏忠据相士说,阴瑜短命之相。戏忠决定执行张任的计策将执行下去。
天边有一丝微亮,长社,荀家别院后门,一个身着短褐开了门,这是服饰是荀家下人的服装,帽檐压的很低,伸出头来看了看,然后缩进去,然后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出来,右手拿了支牙刷,左手拿了一个罐子,然后在后门刷牙,刷干净后,将牙刷和罐子交给那个下人,“帮我照顾一下你家小姐!”然后迅速离开了。
那个下人没有吱声,反身进入荀家别院,关上门,然后从另外一侧翻墙出去了,出去后找了一个角落,脱掉荀家下人的服装,放进一个袋子里,这人赫然是周轩身边的一个叫秦廿的护卫,然后迅速离开了!
……
张任和杜筱雨再次来到长社,已经进入夏末,白天张任和杜筱雨到长社大街上闲晃,天未明之际,张任带着戏忠进入荀家别院,这段时间荀采一直住在荀家别院,但戏忠没有打扰荀采,只是听从张任的安排,张任进入荀氏别院就将听觉铺张开来,然后让戏忠从后门出去,刷个牙,然后跑路,而白天戏忠和荀采约在西山,卿卿我我。
这段时间荀采也烦,阳翟传来消息,自己父亲答应新野阴氏的建议,提前及笄,然后嫁入阴家,几次招荀采回去,但是荀采没有回去,热恋中的女孩怎么会有理智呢?特别是荀采这种感性的女孩子,感性远超过了理性,这事情荀采一直没有跟自己的情哥哥戏忠说,当然张任也不会说。
一个身着棕色深衣的青年骑了一匹上等好马,在长社南门,看了看城墙上那两个字“长社”,青年笑了笑,然后进入长社,进入长社最好的客栈,这客栈是钟氏的产业,青年对这钟氏客栈没啥感觉,各地世家开的客栈也就这样,住过龙门客栈的对于其他客栈都索然无味,仅龙门客栈的大堂就可以让其他客栈黯然失色,更别说大堂之外的喷泉,各地世家都想模仿出龙门客栈的味道,却模仿不出来,那玩意更神迹一样,水能往上流,但是每个龙门客栈前面都有个喷泉,让人赞叹不已,后来龙门客栈的广告词就更牛了,“一直被模仿,却从来未被超越!”,据说龙门客栈天字号房间的茶具和酒杯都是琉璃所制,每一套都是两百万的价值,这足以让模仿的世家都开始绝望了。
“算了,将就着住一住吧!”
青年到了钟氏客栈,进入房间后,马上就有家族的人员来汇报。
“大公子,荀家小姐这段时间白天在西山和一个叫戏忠的人游玩!”
青年脸上开始阴了下来,这门亲事是自己给弟弟阴瑜定下的,听说这荀采一直没回到阳翟,婚期一拖再拖,打听了一下,一直在长社,那么自己来看看自己这个未来的弟媳,理论上都是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了,难道是害怕结婚?自己来看看,没想到荀采是有了情人了。
“戏忠是谁?”阴擎想了想,各地世家,姓戏的没有啊,姓氏一般是从地名或者工作,工作?难道这个戏忠祖辈是戏子出身?荀家怎么可能接受这样出身的人呢?这对于阴家,这是很丢人的事,只是阴家祖训,世世代代低调行事。
“在下了解过了,这个戏忠是荀三龙认下的弟子,颍川学院的学院,他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阴擎额头上的皱纹舒张开来了一点,这自己能理解,世家自己从小养了一些人,这些人大部分是苦寒出身,但一般都是有才华,也算是精英分子,小辈和他们从小在一起,有些青梅竹马,自己的妾室就是跟随自己从小到大的随身丫鬟,感情比夫人还好,这说明这个戏忠还没优秀到荀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作为拉拢他的办法,只是智慧如阴擎也没想到,两人若即若离,到现在荀爽不知道两人的情感,这种事情,只要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好了。
“还有吗?”
“还有……还有……”
“说!”阴擎心里突然感觉极其不妙。
“荀家别院四周的邻居传说,有男人天刚亮就从后门出来,刷牙,然后离开!”
牙刷这个东西已经被舒服家推广开来了,现在世家之人都用这牙刷,毕竟早上起来,口中没有异味。
“什么?这荀采婚前就干出这种丑事!”阴擎脸上变得很难看,这年头妇德极其重要,婚前就这么不检点,阴擎都不敢相信,要知道荀家家教极其严厉,本来荀采如果只是对其他男人动情,婚后对待好一点,迟早会收心,但是如果婚前不检点,这阴家祖先也不会答应的,让这种女人进门,那么自己就是阴家的罪人,毕竟阴家当年是大汉皇后的母族。
“大公子,我租借下了荀家别院后门对面的一个房子,要不,我们今晚就去看看!”
“好,我看看这对狗男****擎站起来,脸色极其难看,这种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自己亲眼看到才好。
“要不要召集人手?”
“不用了,如果真是婚前就干出这种事,这荀采不能要了,看在慈明面子上,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桩婚事不能再要了!至于这戏忠……”阴擎眼光一寒。
天还未亮,荀氏别院外。
“志才兄,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记得,待会跟荀采姑娘说的话了吗?”为了走到这一步张任可是做了很多工作的,今天张任没有穿荀氏下人的装束,一身却是东洋浪人的装束,木屐在张任背后的包裹里。
“真的?”戏忠眼睛一亮,这偷偷摸摸的也不是自己所喜欢的,自己虽然多少早已看穿了张任的意图,但事已至此,长箭离弦,无法回头了,还不如放手一搏,更何况热恋之中男女更难退缩,戏忠早就将荀采当成自己夫人唯一人选。
“走了!”张任一个翻身,然后扔下绳子,将戏忠拉上去,然后两人在一个角落里,张任的听觉又开始铺开来。
戏忠到此时到没有什么纠结的,这个别院荀采的闺房没有进去过,但是位置是知道的,毕竟这荀家别院自己还是很熟悉的,戏忠领着张任走向荀采的闺房,这一路,张任倚靠自己的听力,避开了很多荀家巡逻的家丁。
这些日子,戏忠只是跟着那个秦廿的人在天未亮的时候爬进荀家别院,然后从后门出,刷个牙,然后将牙刷和杯子交给装作荀家家丁的秦廿,然后离开,日复一日的做这个动作,荀采根本不知道。
戏忠爬到荀采的闺房的窗外,轻轻的拍打了五下,三下轻,两下重,然后过了一会再敲打五下。
荀采,这一夜很奇怪,两只眼皮都跳,心里惴惴不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没有睡得很深,突然听到五下敲打窗声,三轻两重,荀采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很害怕,这个暗号,是他的,但是这时间这个地方,不可能啊,过了一会又是噹噹噹,咚咚!三轻两重,没错,自己没有数错,是他么?荀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张任都无语了,你们这算是啥暗号啊,这电视里都是这样,这只能算通用的暗号,人家盗贼也是用这个暗号的,噹噹噹,咚咚!
荀采还是决定打开窗户看看,这时候志才哥哥来明显是有事啊,不然志才哥哥不会这么无礼的。荀采打开窗户,看到真的是戏忠,张大嘴,右手将自己嘴巴捂住,真的是。
“志才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呢?”
“采妹,我想你了,睡不着,天快亮了,所以来看看你起来了吗,来看看你!”
荀采心里才踏实了,“我也想你,你还是赶快走吧!”
“好!我看到你了,心安了,就可以走了!”
“等等,我送你!”荀采赶快穿好衣服,然后钻出自己的房间,找到戏忠,张任早就溜到一个角落去了。
荀采领着戏忠走向后门,轻轻的打开后门,头探了出去,看了看黑乎乎的街道,然后招了招手,戏忠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荀采脸色点了一下,然后出了后门,看了看荀采带了点恼羞的脸,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赶快离开了,荀采看着远去的戏忠,轻轻的关上门,两人都没发现街道对面有两双眼睛冰冷的看着这一幕。
481.一个圈套
两条街道之外,四个武士冷冷的看着慢慢跑近的戏忠,他们刚接到命令,杀掉戏忠。
一道刀光划过黑幕,四个武士脖子上一凉,心里一惊,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害。
“你们走吧,我不想杀你们!”一个衣着奇怪的武士背对着四人,然后背后木屐声响起,慢慢的走远。四人知道,眼前之人远不是自己四人所能对付的。
“你是谁,我好和家主禀报!”
“我只是倭国一个浪子而已,不想看到杀人,才出手的。”
“好,就算我们失败了,也不能保证家主不会派其他人来!”
“反正,那时候,我眼不见为净!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
四人马上离开了。
张任带着戏忠直接回到了吾家,张任的人已经将戏忠的母亲已经带离了长社,安排到秦岭里去了。
几天后,荀爽带着两个家丁赶到了长社,这一路上荀爽脸色铁青,荀采被退婚了,那个阴擎自己亲自到了荀家,问其原因,阴擎支支吾吾的,最后被荀爽一直逼问,才说出来的。
阴擎只说,“荀采不守妇道,非阴家良配!”说完就走了。
荀爽铁青着脸,没说任何话,阴擎一离开荀家就坐着马车来到了长社。
不守妇道,对于这个时代是对女人最下贱的审判词,对于荀家来说根本没法接受,荀爽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荀爽进入长社后,不久后,从阳翟方向一个二十岁多,气质温润的青年骑马急匆匆,直接冲入进入长社。
荀家别院正门,荀爽下了马车,气冲冲准备敲门,后面一阵马蹄声,荀爽转身看过去,原来是自己最喜欢的侄儿,他这个侄儿极其稳重,做事有分寸,荀爽八兄弟对这个侄子都是赞赏有加,此时这个侄子却一路纵马驰骋到别院正门。
“六叔!这事有蹊跷,不如冷静下来问问堂妹!”
“文若,你别劝我,阴擎那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他生气了就说明真的有问题,你堂妹才来长社两个月,我们一直叫她回阳翟,她拖了这么久,这还没有问题么?”
“六叔,我不是说阴擎兄说的不对,但堂妹也是六叔你看着长大的,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门开了,里面管事看着是荀爽,离开弓腰站在一旁。
荀爽想想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荀彧也紧跟后面进入。
“等一下!”
荀彧转身,看到后面跟着的是,戏忠,戏忠身边还有个个子较高的孩子,对,孩子,那张是孩子的脸,眼神,脸上总是挂着一幅贱贱的笑容,荀彧感觉说不清楚,那种感觉让人不舒服,这是荀彧一向看人极准,这是第一次感觉说不清楚,好像好奇,嗯,还有探索自己的意图。
张任跟在戏忠后面,实际上张任也不想这么早跟荀氏核心人物接触,自己是佩服这一家人,但是他们太博学了,像康成老师、不动如山老师虽然睿智,但是也只是个体,荀氏却是群体,一旦被某一个看穿什么却是大为不妙,当然他们一定不知道所谓的穿越或者转世重生,自己身上实在秘密太多了,冰山一角也足够轰动,只是戏忠这事,自己没办法不出现,只能低调从事。
“志才兄?”荀彧很是欣赏戏忠,知道戏忠喜欢自己的堂妹已久,只是表妹一直躲着,自己也没办法强求,现在堂妹的事情,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只是戏忠跟自己家人差不多,算是自己的发小,甚至是兄弟,这拒绝他进入,这口荀彧张不开。
“文若兄,怎么不欢迎?”戏忠看着荀彧,看得出荀彧堵在门口。
“这……”荀彧看向张任,就算家丑不可外扬,戏忠是自己人,那,他身后的呢?
“我们到前堂呆一会总可以吧!”张任已经将最后的哪一步已经告诉了戏忠,戏忠当然不会让自己心上人真的受委屈,是男人一定会将这步走出,自己这个未来的主公,真是……,这主意真的狠毒,实际上道理很简单,每天在荀家别院刷牙,迟早有人看到,那么邻里之间自然会传,荀采长期没有回去,那么阴家不好奇?不好奇就安排人去鼓动阴擎,只要阴家有人进入这长社,那么马上上演荀采送戏忠这一幕,最后的吻,让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有奸情,怎么解释也没有用,那么嫁给的只有戏忠,荀爽别无选择。
荀彧将两人引入前堂,让人好生招待,便自己进入后院。
荀采闺房,荀采正在休息,这段时间荀采心里担心,怕父亲最后知道,但又开心,自己直面自己心底后,知道了自己的心里深处真正的所爱,更多的是义无反顾,那个男人从小照顾自己,自己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每次受欺负的时候,那个男人用瘦弱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前,就这样,他早就在自己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哪个少女不怀春?他总算走出那一步,向自己吐露心声,当时自己如同整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整个人如一根木头,没有任何应答,然后他一副萧瑟模样,慢慢的往回走,自己的心如同被割了一刀一般,自己确认自己爱他,赶紧从他的身后抱着他,才有了两人爱情的开始……
一阵脚步声,门被踹开了,荀爽气冲冲的走进了自己闺女的房间。
“父亲!”荀采被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生气,而且是直接踹开自己的闺房,荀采跪下向自己父亲磕头。
荀爽尽力克制着自己,如果眼前的是儿子的话,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为什么叫你回去你不回去?”
“我?”
“阴家退婚了!”
“真的”荀采很开心的站起来,这是这段时间自己听到最开心的事情了。
“谁让你站起来了!”荀爽朝着荀采怒吼。
荀采嘴巴一撅,一脸不情愿的又跪下来。
荀彧走了进来,却一言不发站在门边。
“你知道阴家说什么?”
荀爽看着女儿跪在那里,没有回答自己。
“荀采不守妇道,非阴家良配!你说吧,那个男人是谁?”荀爽将阴擎说的话重复出来,自己就没想明白,自家从小的乖乖女怎么就不守妇道了?但他看的出阴擎不会没有所指,肯定是有理有据的,只是给了自己面子,给了荀家最后的一点颜面,没有点破而已。
“师叔,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荀爽和荀彧一惊,他们都很熟悉,让荀采又惊又喜,但又害怕,这风口浪尖上他怎么就敢来了?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身青色长袍,张任没有给戏志才买衣物,这是戏忠自家最好的衣服,在张任看来,这事就应该让戏忠自己好好面对,只有这时候能取得平等对话的机会,未来才不至于处处被荀家人制约,也顺便看看这叔侄两的品行,传说两千年的荀氏八龙,和荀令君。
戏忠在荀家地位虽然不如荀家之人,几乎相当于半个荀家之人,戏忠走过荀爽和荀彧的身边,来到了荀采身边,“有我,别害怕!”戏忠右手放在荀采手上,让荀采安心了许多,他又一次用瘦弱的身躯站在了自己前面,哪怕那是自己的父兄,那是来自于父亲的怒火。
“志才!”荀爽和荀彧对来人很惊讶,他们俩早知道戏忠喜欢的是荀采,而且荀彧曾故意灌醉戏忠,让戏忠说实话,戏忠心里是有荀采,但是自家条件,戏忠自己不走出那一步,谁也没有办法,至于荀采,也躲着戏忠,没人知道荀采心里喜欢的就是戏忠,荀家知情人都认为两人是不会成的,但目前状况很明显了,荀爽和荀彧都明白,阴擎说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戏忠,但这怎么可能?
“六师叔,文若兄,在下在荀家久已,喜欢采儿也很久了,现在才知道采儿心中也有在下,望二位成全!”
“六叔,志才非比其他人,望六叔成全!”荀彧跟戏志才多年好友,当然也希望荀采和戏忠能有好结果。
荀爽对于荀采和戏忠之间并不反对,正欲答应,一个家丁进来,在荀爽耳中说了几句,将一封信交给荀爽,荀爽打开看了一遍,荀爽脸上变了好几次。
荀爽怒目看向两人:“你们婚前就苟合了,戏忠你干的好事,荀采你让我太失望了!”
“父亲,我们没有啊!”
“没有?几天前凌晨,有人看到你将戏忠送出荀氏别院后门,你跟我说有没有?看见的不是一个人,很多人都看到了!现在坊间很多人都在传你荀采不守妇道,这就是阴家的信,那天他们阴家人就在后门对面的房子里看的一清二楚。”
荀采脸色一变,瘫在地上,低下头没有说任何话,居然被人看到了,而且是很多人在传闻!
“六师叔,我们还没到发展那地步,那天我是来找过采儿,也是在天明之前,采儿马上将我送出府外!”
“你也承认了,就算你们没发展到那一步,谁能信呢?你能证明什么?”荀爽对两人很是失望,荀家家规极其严格,为人师表,严于律己,没想到一个自己女儿,一个颍川学院得意门生,却做出这种有辱荀家门楣的事,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谁说无法证明的?”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张任出现在门外,一脸贱贱笑意,阴擎不说,阴家也不会送信来,但是自己可以这么做啊,谁说不可以?只是谁能证明自己让人以阴家的名义送信来呢?荀爽此时心早已乱了,那会在意字迹,而这年代很多人都有不同字体写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谁?”荀爽没见过张任,一个外人如何进入到荀家别院的后院,荀家虽然是数百年书香门第,但是高手护院是正常的,更何况跟着荀爽和荀彧来的就有高手,眼前之人居然能如此从容的来到此地。
“不才周轩!”张任戴着面具进来,“早年许子将所言:慈明外朗,叔慈内润。原来只凭外人一封书信就不相信自己家里人?”
荀爽怔了怔,但是南阳阴家百年世家,阴擎为人也是有名,也是自己多年好友,不然自己也不会他求亲自己就答应了,两家相处很久。
“新野阴家百年世家,低调处事,与荀家相得益彰,阴瑜也算是英姿勃发,荀采小姐嫁入,实在不亏待荀采小姐,只是……”张任顿了顿。
戏忠也愣了愣,不是来帮助自己的吗?怎么老帮阴瑜说好话呢?
“只是什么?”荀彧也很好奇。
“只是命不长已,吾观其性命不长,最多七年之数,慈明先生何其忍心自己女儿守寡?”
“荒谬,阴瑜二十不到,你能看得出性命长短?”荀爽对这类无稽之谈最为鄙视。
“小子年幼,诸位都是长者,不妨我们赌上一赌,先别拒绝,听我说完何妨?”
张任顿了顿,看了看在场的几位,“这赌约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七年内,阴瑜寿终正寝,第二部分,我能证明荀采姑娘清白,如何?”
“赌什么?”荀爽不悦道。
“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知道什么或者不知道什么,两项我说对了,我赢了,荀采姑娘嫁给戏忠,任何一样都无法说对,算我输了,我们转身就走!”
“六叔!”荀彧皱了皱眉头,那阴瑜若真只有六、七年生命,那堂妹嫁过去……,但是这话里有话啊,而且有些话不清不楚,哪怕自己还是希望堂妹嫁给戏忠,荀彧还是提醒了一下荀爽,自己这表妹可是外柔内刚,到时候……
荀爽看了一眼荀彧,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侄子想什么,冷静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还是希望能证明自己女儿的清白,这对于荀爽来说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阴瑜真的短命,自己真的不想将自己宝贝女儿嫁过去,“好,老夫答应你!”
482.千里送君
张任掏出一个小瓶子,交给荀彧,然后说道:“里面三颗守宫砂,非处女就会自动脱落,我想二位应该知晓,如果二位不信,可以找两人试试!”
荀彧一脸阴沉,守宫砂这东西很少,是很贵重的东西,是寻常人不会用的,良家女子那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是两种人需要守宫砂,一种是女子入宫,守宫砂证明自己的清白入宫,另一种就是青楼之中,处女送豪客,或者豪客购雌儿,而这类都是极其高档的青楼采用的起,而且大多是台柱级别**才需要的东西。这东西从这两个极端方向的来源,这……
荀爽也是博通古今,那不知道这事情,眼前来人要么是从皇宫而来,要么就是跟青楼有瓜葛,当然这东西不是荀家买不到,或者买不起,只是荀家不屑于这么干,连躲着去买都嫌丢人,刚才就压根没朝这东西上去想,这小子居然将这个带在身边,那知晓这小子老早就有预谋,当然早早准备好了,甚至考虑到对方怀疑的情况。
荀彧看了看瓶子的牌子,居然是皇家特供的牌子,红无双,这个牌子的厂家早就被张瑞买断,放在颜无双化妆品旗下,毕竟旗下还有那么多龙门客栈,还有念奴娇,这些都是用得上的地方,而守宫树张瑞也派人大批量种植。
荀采心里当然有底气,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我希望志才为我点上!”
“好!”荀彧不怀疑这东西,将瓶子交给戏忠。
“志才,我愿等你,为你守住这处女之身,等待七年后你来接我!”荀采收了收自己委屈的泪水。
“嗯,最多七年!”戏忠虽然不知道张任如何得知阴瑜早逝,但相信张任不会骗自己,因为骗自己没有意义。
两人情意绵绵,但戏忠手里还是将守宫砂给荀采点上,火红的守宫砂粘在荀采藕白色的手臂之上没有任何下来的意思,如同一颗红痣在洁白如藕的玉臂上,竟如此显眼。
“二位,都是博学之士,当知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何况如此情意绵绵,你情我愿的婚事!”
荀爽看到自己女儿真的还是完璧之身,所以心里舒爽好多,朝张任一拱手:“小兄弟说的在理,老夫惭愧,你说的对,要相信自己人,不能随意听外人所言!”
“实际上阴擎先生既然看到如此情景,一起之下判断错误也是正常,换一个人也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判断!”
戏忠听了后,脸上抽了抽,这还不是你让他判断错误的?用了近两个月的铺垫,不是就是让人知道么?这小子明显知道阴擎到了,算好了他会在荀家别院后门对面守候着,才让自己将荀采弄到门口来,抓个正着,有了前面的铺垫,阴擎怎么可能不判断错误,那一个多月,自己可是从侧面翻墙进去,然后直接从后门出去,刷个牙,就走。这小子现在出来当好人,还替阴擎说好话,这招真是太英明了,对,就是英明。
“小兄弟说的极是!”荀爽想了想,换成自己也会判断错误的。
“外面流言蜚语定然会起来,流言止于智者!望二位不要在意!”
戏忠脸庞又抽了抽,这小子,一句话捧了荀家叔侄,又将对方退路都堵了,实际上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你们是不是智者?是的话就不要相信流言!”荀家一向好面子,还是世代师表,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是蠢货?
荀爽看了一眼荀采的袖子现在都没有放下来,那颗守宫砂红的那么显眼,那证明自己闺女的清白,完璧之身。
“谢谢周兄弟,看小兄弟谈吐非凡,敢问师从何人?”荀彧问道。
这个问题是张任最不愿回答的,于是一个莞尔,“我只是和戏兄萍水相逢,至于我师,应该与慈明先生是多年交情,只是我尚未出师,不能说出我师之名!待来日,诸位自然知晓!”
“多年交情?”荀爽心里想了一圈,却没相处任何好友有这么一个弟子。
“还有,二位,现在外面流言蜚语,众口铄金,我建议荀姑娘先离开颍川才好,去雒阳或者长安休息一下!”张任马上转移话题。
“六叔,当今天下局势,堂妹去雒阳或者长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荀彧当然看得清楚风起云涌。
“文若,你和志才送采儿去长安荀氏别院!再过段时间我也要去趟长安,那边还有我几个朋友,可以去拜访一下!”荀爽看了一眼戏忠,对于戏忠是极其欣赏的,但是一旦成了自己女婿,老丈人看女婿,那都是千疮百孔的事,然后叹了一下,就出门了。
“是!”
等荀爽走远后,荀彧看着戏忠,“志才兄,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想你们没有说清楚!”
戏忠欲言又止,张任开口说:“事不迟疑吧,现在就出发!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荀彧看了一眼张任,一脸狐疑,不过长社到长安一路很远,有的是时间打听出这人的底细,“好吧!”
长社到长安大约有近两千里路程,送荀采这一行人,荀彧带了四个人,两辆马车,张任一行没有一辆马车,一男一女,还有十个护卫,男的是周轩,身着一袭长袍,骑着奔月,肩上一只云鹊,女的带着一个银灰色的面具,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交领襦裙,骑着飒露紫,英姿飒爽,十个护卫分左右两边,骑得都是大宛马。
荀彧和戏忠一车,任荀彧怎么询问,戏忠都没说出张任的来历,只说不知道,萍水相逢而已。
荀彧当然不信,心里冷笑:“萍水相逢,会为这事摆这么大仗阵?别人看不出也罢,自己还能看不出来,虽然十二匹全部是大花马,但是十二匹马都是七尺半以上,就算不是千里马也是接近千里马的好马,除了皇宫里的那位,大汉境内袁杨两家也不见得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这种千里马,而且十个护卫的素质,那简直就是传说中虎贲军的素质。”
当然荀彧知道宫中那位岁数远不止这点,而且不可能为戏忠做到这一步,所以荀彧极其好奇,但这一路,那个周轩任自己怎么找话题,就是不答话,这一路只跟他旁边姑娘有说有笑,但自己听不见什么,让荀彧这一路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不过还好,可以让堂妹荀采帮了个忙。
“姑娘,我看你挺累的,要不,上马车休息一下?”
杜筱雨正欲拒绝,张任笑了笑,“去吧,你们认识一下也好,不要泄露其他的就是了!”
杜筱雨当然知道戏忠在张任心里的地位,要让张任如此大费周章的人不多,大统领武安日、军师贾诩、赵云、高顺,其他还真没有,那马车里的姑娘迟早是戏忠的人,杜筱雨看的明白,点了点头,下了马,然后钻入荀采的马车里。
荀采看着钻进来戴银灰色面具的女人,这女人没有一点意思脱掉面具,作为荀家的家训,荀采也没有意思让这姑娘脱掉面具,“姑娘,我们认识一下,我叫荀采。”
“我叫筱雨!”杜筱雨将剑卸下,放在座位边。
“你会使剑?”荀采眼睛一亮,小时候荀采也想练武,这个时代,一直不是很太平,读书人习武很正常,很多读书人上路都是带一把剑上路的,多多少少会一些,但是书香门第怎么会让一个姑娘习武呢?有时间舞刀弄枪,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做做女红。
“略懂一点,这年头路上不太平,拿把剑傍身!”
“能不能教教我?”
“嗯,可以,我师父的武艺要得到我师父允许的,我从其他人所学的可以教给你!”
“那好啊!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们以姐妹相称如何?我比你略大一点,占了一点便宜!”
“筱雨姐姐!”
“采儿妹妹!”
“大公子,他们十二人不弱,那姑娘使剑,实力大概进入二流巅峰,十个护卫武艺最低的都至少初入三流!”给荀彧赶马车的师傅说道。荀彧是荀氏最看重的年轻一代,荀家给他的护卫是府里最好的。
“那个周轩呢?”
“不知道!我也看不出。”
“不知道?”荀彧转头诧异的看向张任,吴钩可是进入超一流境的剑客,一双眼睛特别厉害,他都看不出来意味着这个张任也进入超一流了?至少也是一流境,这么年轻?身边的护卫都至少是三流境的,放在任何一个地方军队,包括边军,就算没有校尉,军中司马肯定是有的,却甘心在此人手里作为一个小小护卫,而且整整十人,荀彧看得出,这十人对于张任是非常信服,任劳任怨。
戏忠听着荀彧和吴钩的对话,心里也是一阵澎湃,一个战力超一流的人物为了自己连续十几天做着偷鸡摸狗的行为,想到此心里一阵感激。
“那么你能看得出他们使用的剑法么?”
“天下之大,能赢过我的剑手只有剑绝王越而已,只要他们使用出来,我一定能看出来他们的师承!”吴钩很自负,眼中放出凌厉的光,毕竟当年也是江湖前三的剑客。
张任耳朵极其灵敏,在远处看向荀彧的马车方向,那个车夫居然超一流境,可以看出筱雨的武学境界,居然能看出天下所有剑法,这是个头痛的事情。
雒阳,北宫德阳殿,王允跪在地上,没有敢动一下,刘宏坐在案板后面,这次王允告发张让等人勾结太平道,而且证据确凿,但是刘宏居然没有办张让等人,而是将此事压下,这让王允一怒之下要辞官归隐。
刘宏当然不会办张让,毕竟是自己让他去沟通太平道的,难道自己还要处置自己?
“辞官归隐?子师,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太原王家中人,朕不敢杀你?你这是逃兵,跟逃兵有啥区别?”
“罪臣知错,罪臣罪该万死!罪臣愿为吾皇效力!”王允有些傲气,但面对天子震怒,还是懂得进退的。
“好,你帮我找个人,找到你就可以回来了,朕会重用你!”
“诺!”王允收到从毕岚手里传过来的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个女人的图像,图像中的女人,大约十多岁,很是漂亮,脸型身材都无可挑剔,王允自己认为阅人无数,却没一个比她漂亮,甚至是皇宫之中和念奴娇都没有如此漂亮之人,王允心里问了一句自己:“真的有这么漂亮的人儿么?”
“图像里的人?名字呢?”王允问道。
“她早死了,现在我要找她的女儿,记住完璧给朕带回来!她女儿的名字就在信里面,信中还有线索,你帮我找到,带回来。”
王允心里一阵可惜,但还是很认真的看着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记载心里,特别牢牢地将名字记住,然后扣头出去。
过了轩辕关,众人找了一片树林休息,杜筱雨带着荀采去练剑,练剑的基本功。
吴钩下了马车,看了看,张任一拨人在另外一边,张任盘膝而坐,闭着眼睛,护卫在张任身边站着,吴钩笑了笑,准备钻入林中,窥视一下,以判断杜筱雨的剑法师从何处。
“吴钩先生,你要做什么?”
483.万死不辞
吴钩突然回头,张任一声不响地站在吴钩身后,吴钩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张任何时到自己的后面了,这很危险,这意味着对方可以随时杀了自己,而且对方的实力……,但是吴钩很快就冷静下来:“我去找个地方上小解!”
张任心里狂笑,这是常用伎俩:“那边荀姑娘和我家夫人在练剑,你跑到那边小解?那叫耍流氓!”
吴钩老脸一红,这自己倒没想到的,这小子牙尖嘴利,自己很是尴尬。
“你小子,牙尖嘴利,老夫想试试你的武艺,请赐教!”
“等等,你等我一下!”
吴钩一愣,“好!”
张任走进树林,朝杜筱雨方向喊去:“筱雨,你们过来吧!”
杜筱雨一脸不明白,但张任所说,不疑其他,就让荀采收起剑式回来,到张任身边。
不等杜筱雨询问,张任开口说:“筱雨,荀姑娘,吴钩先生想去你们那边小解,我刚才拦住他,实在不好意思,现在你们让让他吧!他尿完,你们再练!”
“你……”吴钩一脸酱红,气的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自己哪是小解?只好瞪了张任几眼,而张任直接忽视掉。
张任领着杜筱雨和荀采回到营地,路上解释了吴钩的意图,杜筱雨咯咯咯的笑,自己夫君太坏了,居然用这种方式避开与吴钩先生比试,估计吴钩先生会气吐血。
当雒阳城在远方出现的时候,赵云单骑抵达。
张任对着荀彧和戏忠说,“二位,小子就不打扰了,下面由我朋友代替我送二位去长安!”
赵云在马上抱拳,但没有介绍自己,这次出来,赵云遮掩了自己英俊的脸庞,但照夜玉狮王重重的哼声让那些马车的马脚哆嗦了好一阵子。
张任对赵云和戏忠单独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这样,张任和杜筱雨脱离了队伍,朝中牟而去。
自己对上吴钩,虽然能赢,但是或许会被看出师从何人,但是自己师弟赵云要比试的话,不出十招,而且有意隐瞒的情况下,吴钩根本看不出来师承何处。
光和六年,十一月,贾诩的信息到来,刘宏的布局已经明显呈现,司隶校尉由名将张温担任,河南尹何进,京兆尹刘陶,左冯翎衡涛,河内太守朱儁,河东太守董卓,南阳郡褚贡替换刘焉,在东边,朱儁、何进,南边褚贡,呈扇形布局防卫,西边皇室刘陶镇守京兆尹,司隶校尉张温坐镇,至于左冯翎和河东太守,就算有心思,只要东边动不起来,最多也是观望的份,这都是光和六年年底前完成的布局,大网已经布好,静候大鱼。
张任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手下诸位将领,“诸位,陛下已经完成了部署,下面看我们的了!”
张任看着地图上一个个名字,天子的布局,可以算是天罗地网,却用妙手布上,因为这些位置一直在换、换、换,让人眼花缭乱,最后落定,如同当年布局灭宋家一样,而对手也是箭已离弦,已经不能回头了。
“少主,你就按你的想法发号施令吧!”赵云看着张任,他在公众场合已经改口叫张任少主了。
张任点了点头:“诸位,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的话,太平道肯定,不会归顺于陛下,那么天下大乱将起,太平道部署了十几年,兵力直达七、八十万,你们会害怕吗?”
“害怕个球,他们能比檀石槐强?一帮散兵游勇而已!”众人哄堂大笑。
“志才,你来的晚,我们这帮货就是这样,粗话连篇!”张任笑着对着戏忠说道。
戏忠刚来这里也被这些将领粗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在他眼中只有高顺、赵先、徐荣和赵云是军队里的典范,其他那些更像山寨里出来的,来了后,发现县丞已经有个叫苍山的人,经发现,仅论做县丞,苍山未必比自己弱,思虑一会后,明白张任的意图,张任安排戏忠作为军师在军营里存在,看到中牟城的军队状态,戏忠认为天下强军无非如此,棱堡式建筑也让戏忠吃惊,以戏忠的智商,瞬间就知道这样建的好处了,后来到了洪岗和大秦岗,看到上面的骑步兵,震惊不已,戏忠从来没见过静能静成那样子,一千多人在马上,树叶从树上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算人能做到,马也要做到,这太难了,这要什么样的素质呢?再后来了解到军费钱粮的代价,几乎是五倍的军费钱粮资源才能培养的起,还是不能包括马匹和武器,仅仅骑兵马匹,那可都是大宛马啊!至于粮草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送来,送上洪岗之上储存起来。
“少主,我初来乍到,我听从命令!”
张任笑了笑,点了点头:“高顺指挥中牟全境兵力,包括能调动的所有资源,如大统领一样!”
“是,少主!”高顺站起来,一拱手,没有半句废话。
“子龙、亮红和夏侯兰立刻出发到郁洲山等我,让张弛回来,从大宛国的最后一批马已经送到,你们将这些马带到郁洲山,估计圣旨马上就到,到时候我自己会送过来!”
“是!”赵云起身一拱手。
“是!”赵先起身一拱手。
“是!”夏侯兰起身一拱手。
“徐荣、张虎、马也、张弛在中牟听从高顺指挥!”
“是!”三人异口同声回答,张弛还没有回来。
“志才,你就在中牟城中协助高顺统领!”
“是!”
“我先说一下郁洲山两千骑兵的战法,子龙、阎行和夏侯兰一组,出郁洲山之后,朝北,从北海郡往西,至于战法,随意,没有统一的战法,要求打乱太平道的部署,为汉军正面部队做出有力的支持,最好将太平道匪贼往西边赶,如同赶鸭子一样!”这是张任、高顺、贾诩和程斌四人商量过,并让各处中情镖局和十三寨配合,还有川红花芬和其他的准备粮食等东西。
“我和亮红一队出郁洲山之后朝西,哪儿太平道扎堆就往哪冲!这种战法就是草原的战法,只是这次没法从百姓手里掠夺补给,至于路上的补给不能缺的!下面高顺来说中牟这里的部署!”张任没有说中情镖局和十三寨的事情。
高顺朝所有人一拱手。
“大秦岗和洪岗都有五百步卒坚守,策应地面防御,马也领在洪岗领步卒,张虎在大秦岗领步卒!”
“是!”张虎和马也同时站起来拱手齐声道。
“公明领两千步卒镇守官渡港!”
“是!”徐晃站起来说道。
“我和军师镇守中牟!中牟南边,由友军负责,伯宇,骑兵在你手,或许要你突袭敌军,或许需要你救援四方,你的责任最为重要,下了洪岗,看旗令执行。”
徐荣站起来,沉喝道:“是,定不负将军重托!”
“好,一切看信令和信号弹,马上行动吧!”
“末将领命!”所有人齐喝道!
张任、高顺和戏忠三人在中牟东城门上看着所有将领出发,去各个位置。
“少主,大统领来信!”
“怎么说?”
“卫固领定襄郡太守,大统领已经和他谈好互助,同时收编扶罗韩部,大部分安置于定襄的中陵、雁门郡的武州和马邑三地,扶罗韩自己一家安置于阴馆,武安景将军已经领命带一千精兵前去定襄协助守关!”
张任点了点头,这武安景实际上文武双全,也是练兵好手,他去可以将扶罗韩手里的三万人中的一部分变成精锐,那么定襄就有小一万精锐,在武安景的镇守下万无一失;有了扶罗韩的人加入,雁门郡完全可以发展自己,壮大草原上的力量,对于这种心甘情愿归顺大汉的外族,张任是报以欢迎的心态,也会妥善安置他们。
“那么,那卫固是什么人?”
“卫固是河东卫家旁支,河东郡掾,大统领评价:多计而无断!”
张任轻吁了一口气,卫家自己是知道的,或许是嬴氏后裔,白家人可是对嬴氏很是听从的,不过,这卫固肯定不知道这典故,武安日明显也是装着不知道,不然的话就是武安日听从卫固的了,看来河东卫家,自己有机会还是要走一趟。
雒阳德阳殿内,一个身高九尺大汉,头顶鹖冠,一身铠甲跪在殿中间。
刘宏看着殿中跪着的人物,此人的气势就是骇人,有一种猛虎下山之势,长相是刘宏所见之人中最为英俊的,那种棱角分明的帅气,极其具有攻击力,一种带有血腥味的攻击力,这类男人可是要折服许多女人的,比自己之前所见的赵云还要让女人心醉,赵云是纯粹的帅气,可以迷死很多女人,但是眼前男人却是带有血气的帅气,这种帅在女人眼中更加迷人,更加心醉。
刘宏想到那小子给自己介绍吕布,只说了一句话:“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仅仅这句话就够了,赤兔的风范,自己记忆犹新,现在见到吕布才知道,大汉还有如此人才。
“奉先!”
“臣在!”吕布大声喝道,他也没想到天子居然知道自己,更没想到天子直接越过并州刺史直接给自己下诏,自己只是一个并州主簿,要知道自己上面有中郎将,刺史大人,还有三公九卿,收到陛下单独召见是莫大的光荣,强如吕布也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说一下你自己的经历吧!”
“臣永寿二年出生于五原,布衣出身,祖上只有祖父吕浩为宪部越骑校尉,从小舞枪弄棒,十一岁夺得五原成人举重冠军,十二岁上战场,杀鲜卑人!”
“十二岁就上了战场?十二岁,那一年应该是延熹十年,朕继位前一年,已有十五年头了!以你的本事,至少校尉一职,或许中郎将也可以了!”
“臣乃布衣出身,辛亏董刺史知道了臣的功勋才让我领狼骑营,董刺史临走的时候将臣位于主簿之位上!”吕布对于董刺史还是很感激的。
“董刺史?”
“是,现任河东郡守!”
刘宏沉思一会儿,沉重的问道:“朕可以相信你么?”
咯噔一声,如同砸在吕布心里,这不相信是不是直接砍了?
吕布头低的更下面了,大声说:“臣生是大汉的臣,死是大汉的鬼,永远不背叛大汉,不背叛朝廷!”额头上泛起了一丝汗。
“朕想问,你是忠于大汉呢,还是忠于朕?”刘宏不觉得意外,但再细一点问道。
这问题让吕布很迷茫,这忠于大汉和忠于皇上有区别么?这大汉不是皇上的吗?吕布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了看刘宏,
这样,刘宏对于吕布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是一员虎将,但政治上估计不太懂,属于归心之后很好操控的虎将,深得刘宏的心。
“朕就这样问你吧!未来,天下都要造反,反抗朕,但他们代表着大汉,你帮谁?”
“臣是陛下的臣,臣只认陛下!”吕布义无反顾的说道,吕布的逻辑就是都造反了,那就是反贼,他们说代表大汉就能代表大汉?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当然选择天子!
刘宏很满意,但问题不是这一点:“那么未来把持朝政是任何一个朝臣,他们代表着大汉,而皇帝没有实权,你听谁的?”
“臣听陛下的,臣只听陛下的,陛下剑锋所指,臣长戟所向!只需陛下一纸圣旨,末将万死不辞!”
484.箭在弦上
“好!”刘宏心里很开心,看的出吕布真是这样的虎将,没有其他想法,只想尊皇,刘宏也没想到就因为这样,吕布被骂城三姓家奴,实际上吕布一直只是想站在皇帝一边而已,没有其他想法,包括丁原、董卓、王允都利用了他这一点。
“你的狼骑营有多少人?”
“三百人!”
刘宏心里想了想,“朕想让你,从云中的武泉,记住要让蔡刺史知道!”
“三百骑出战鲜卑?”吕布心里一惊,这跟送死没啥区别,自己的马只是上等良马而已,在草原之上都是超过上等好马的马匹,很容易被追上,不是送死是什么?
“你不用担心,你出五原,沿着阴山走,到定远保障关,让雁门郡守兼破鲜卑中郎将武安日给你补齐精兵一千!”
吕布脸色尴尬,虽然那小子离开了平城,但是他当初的手下还在,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臣和定远保障关那些人……关系不大好!”
“哦?为什么?”
吕布跟刘宏从界山下和张任相遇开始,然后正面冲突,前后讲了一遍,但没有讲自己输给张任,隐瞒了张任有意收下自己的事情,毕竟这说出来,吕布自己的感觉都很不舒服。
刘宏沉思片刻,也听得出弦外之音,他也想看看武安日,到底是什么态度,“朕会下一道圣旨给雁门郡守武安日!”
“诺!”
“然后,你领兵从高柳进入幽州境内,朕会下圣旨给幽州刺史刘虞,你就屯兵在右北平附近,记住,两个月内必须到右北平,等候朕的圣旨!将军此次德胜归来,晋升中郎将,朕亲自为你记功!”
吕布大喜,知道这次是重要的使命!但吕布细细一想,“如果蔡刺史不让臣出兵,怎么办?”
“嗯……,从雁门郡入,出定远保障关!”
“诺!”
“可惜,你的出兵,朕无法下圣旨,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诺!”吕布不疑刘宏,在他心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刘宏看着吕布,想起举荐吕布的张任,看来张任是给自己举荐了一个能人,这次就可以检验这个鲜卑人口中的飞将军成色如何了,真的如张任所说,那么是要重用的,这可是一人力压张任和赵云师兄弟的人,最后这对师兄弟还要第三人帮助才勉强战胜。
“那么,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诺!”
等吕布走远,刘宏自言自语道:“这吕奉先个人实力不知道如何?”
“陛下,此人天赋罕见,甚至比公义和子龙还好!他有师傅,他师傅还是臣的好友,但是教到十二岁,十二岁后就是自己参悟了,居然是子龙、公义和其它一个将领联合才击败,没想到雁门郡还有一个能瞬间无限接近步圣实力的将领。”
“这人名字朕知道,公义上奏说过,路上收伏两个山贼,一个叫武安日,一个叫武安更,没想到两人一个统帅能力很强,一个武学很高,看样子他们是兄弟,对,还有一个战死的叫武安国,看来定远保障关大捷不只是走运而已!”
“此人已经超一流大圆满,只是最后的悟通了,那时候就能进入步圣,他进入步圣就可以直接跟我的实力差不多了!”
“半圣?”
“是接近半圣,还这么年轻,三十岁都没到!”王越一叹,没有说出吕布和张任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说出来不好。
刘宏打定心思不告诉吕布,虽然推荐他的是张任,但是他和张公义好像关系及其恶劣,至于拉拢赵云,他早就想好了,有吕布、赵云和曹操,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使用张任了。
晋阳,刺史府,吕布走后不久,蔡刺史从书房出来,脸上挂满笑意,这吕布要去找死就去吧,三百骑,当年霍骠骑都不敢,霍骠骑都是一人双骑,所有武器和马匹都是大汉最好的配置,这吕布总是有所抱怨,一直没有升职,一介布衣,能到主簿就已经很好了,按功劳簿?那都是骗人的,这世上的位置百分之九十九是世家所占,百分之一都是狗屎运好,但有这种狗屎运的,如果不听话最后都很惨,比如那个段颎,按功劳大将军都可以了,全国部队都是他指挥,没有陛下命令,谁敢动他?可惜不也是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这种要送死的让他去吧,近期中情镖局送了一批粮食去雁门郡,那一趟蔡湛是大发了一笔,足足五百万银子,只需蔡湛在任期间不再阻扰运粮,还要派兵护送,这对于蔡湛来说这是当然,这钱加上之前的,都可以捐一个九卿之位了。
阴馆,雁门郡的治所所在,郡守武安日在黑柴等人的帮助下,治理井井有条,不动如山将自己的弟子都派下山帮助武安日,西域大批种子也送到了,还有一些李义派来的人指点下种下,雁门郡现在缺人,缺大批的人,特别是女人,在伊家姐妹的帮助下,将开头山的百姓忽悠了近万人到雁门郡,还有首阳山之前五溪聚的人口都忽悠到雁门郡,那也是两万多人,至于生娃的方法,当初摩天岭就有,摩天岭还派出了二十个女大夫到雁门郡,张瑞那边还准备了几千女奴送入雁门郡,雁门郡一时人口暴涨,这是不得已的事,自从吞下扶罗韩部落,雁门郡汉人不能少,不然压不住这鲜卑人的大部落。
这天,武安日接到一道圣旨,立马下了一道军令,让人带了最精锐的骑兵一千北上,定远保障关守将蒙信配合吕布,并准备送吕布一千精骑兵、每人一人双马配置的马匹,还有兵器。
十天后,吕布很纠结的领着自己三百狼骑朝着定远保障关而去,离定远保障关越近,狼骑营越慢,最后还是到了定远保障关外,没等吕布叫门,定远保障关门开了,一个汉人将军出来朝吕布一抱拳,“狼骑营吕布将军是吧?”
“是!”吕布看向这个将领,之前见过,参观定远保障关的时候,他就是当时的城门守将,只是没有沟通过,又是一个人才。
“在下定远保障关守将蒙信,奉太守命令,一千精骑,还有总共,两千三百匹上等好马,嗯,还有一匹马送于将军个人!”蒙信手一挥,一千骑兵都是一人双骑出了定远保障关。
让吕布惊奇的是,以吕布的眼光,这一队精骑丝毫不弱于自己狼骑的样子,居然是一人双骑,后面是三百匹上等良马,接着就是一批粮草。
最后是一匹宝马,蒙信亲自将这匹马交到吕布手上,“吕将军,这虽然不是千里马,但它日行七百里没问题!”
吕布很是愧疚,这雁门郡郡守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自己当初刁难他们,显得小家子气了,“布当年……”
蒙信笑了笑打断了吕布的话:“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郡守大人说了,一切为国!”
吕布肃然起敬,一拱手道:“是,一切为国,为陛下!”
蒙信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了笑,为国和为陛下在蒙信心里是两回事。
“代我向郡守大人说声谢谢,这一去,若能回来,布一定当面谢恩!”
蒙信点了点头,拱了拱手!
吕布手一挥,一千三百骑上路。
广平,这是一个小县城,城外一个中年道士爬到一座山上,极力远眺,这座山,四百年前,各路诸侯就是在这看着不可一世的秦国骑兵落暮,项羽一战封神,然后一个个诸侯朝霸王跪下,那场战役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暮,现在自己也要试着挑战这个近四百年的王朝,更何况这个王朝已经快被掏空了。
张角,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命之人,十多年的规划,世家的支持,还有自己的师傅所传的三部天书,天书自己已参透一半,但时不我待。张角一直对百姓说,自己的师傅就是南华老仙,南华老仙的原名就是庄子,大德圣人,自己本来道家出身,庄子就住在南华山。庄子之名,让自己的队伍有理由发展士兵,然后拥有了三十多座县城,要知道没有那些官员帮忙怎么可能瞒得住朝廷那些人呢?
“兄长!大伙已经约好明年三月五号举事!口号就是按你所算的那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要叫我天公将军!”张角脸上一板。
“大兄,我想问一下,我们三兄弟,天公、地公、人公将军,那么帝王是谁呢?丞相又是谁?”
“这你就不用问了,只要我们席卷半壁江山,或者打下雒阳自然有人出来坐上这位置!”
“世家中人?”张宝极其不满意,自己兄弟三人带着,一伙人拼死拼活打江山,别人来做皇帝,自己只是一个将军。
“你太多话了!把事情安排好,三十六方都有进攻方向?”
“嗯,安排好了,大方进攻郡治所,小方进攻县城,然后合力攻打州治所!不过不做不知道,准备的事情真多,不过我们信徒有七八十万人,天下一定是我们的。”
“你知道吗?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和当初陈胜吴广有什么区别?当初陈胜吴广也是被人忽悠造反,虽然传言迟到者斩,但真正秦律只是处罚而已,根本没有斩这回事,说白了就是陈胜吴广被忽悠了,谁有这么大能耐,提供粮草,还能支援他们的起义?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张角突然想明白了好多,秦末要是起义军是抢粮为生的话,那说明百姓手里根本有余粮,不会是后世说的民不聊生,如果不是从百姓手里掠夺粮食,那么谁提供的粮草呢?
此时箭不在弦上,而是已经离弦,无法回头了,各地都布局下去了,只能最后一搏。
张宝脸色一变,“天公将军,十几年磨一剑,箭在弦上了!你怎么会犹豫了呢?”
张角一咬牙,“好,干了!”
十二月底,中牟,张任看了一份情报,递给高顺,高顺看完递给了戏忠,然后一个个递下去。
“说说看吧,你们怎么看?高顺!”
“看来太平道没有真正会统兵的人,你们看,真定大方攻击的事巨鹿郡治所瘿陶,统兵张牛角,张牛角算是我们自己人,张统领有没有进攻能力,我不知道,但是张统领统兵防守能力极强,同样的情况下,不动用那些重型工程武器,大统领和我未必那么容易攻得下同等兵力,张统领守的城墙!但是据历史记录,极其善守者很难有善攻的,比如赵国廉颇,虽然上党之初,连输三场,但是廉颇的守城能力非同一般,但主动攻击出了都衰弱的齐燕,而且齐燕没有名将的情况下!还有景帝武帝时期的飞将军李广,所有记录显示,没人攻破他的防御,但是他在主动进攻下也没赢过。如果让张统领主动进攻,这计划本来就是错误的,他们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将领真正的所长。”
“或许,他们觉得近八十万士兵,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这或许是我们的好消息!志才,你说说吧!”张任笑了笑。
485.假意敷衍
“刚才高将军说的没有错,他们这个规划真的说明太平道上层没有统帅能力!”戏志才虽然惊骇张牛角是张任这边的人,但也知道张任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诸位请看,他们这里翼州和幽州说服了十三寨三个寨加盟,青、徐、衮、豫、荆、扬六州说服了十二个十三寨加盟,十三寨到底几个寨没人清楚,至少十三个寨吧,那么司隶有没有?这很危险,我听说十三寨从没打劫过,听说他们作战能力非凡,如果我是太平道,十几个寨合并一起,组成一万多人精锐部队,然后几十万人围陈留、下邳这种大城,围点打援,让十三寨将周边援兵清理完毕,,或者四个寨合并,分两三地围点打援,这样分成八个方中,浪费精锐部队。这不管是高层还是统管这一片的太平道的人都是缺乏统御能力的人。”
张任带头拍手,以示鼓励,然后张任笑着说:“志才是自己人,不妨说一下,十三寨是我们自己人,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产业而建的,只是太平道拉拢,就让他们参与到里面去了,包括我们洪岗和大秦岗,都是十三寨的人来帮忙建的。”
戏志才想起来,洪岗和大秦岗是没有劳力在上面动工的,都是自己兵力建成的,当时自己还疑惑过,这么快,只是自己盯着中牟城的防御建设没有上山看看,原来是十三寨的人帮忙的。
“所以,现在让大家安心,太平道只是乌合之众,看着吧,一年必定平息!”
“是!”所有将领都是很有底气的承诺。
“发信息给张牛角,张牛角不要去攻打瘿陶,嗯,做做样子就行了!”
“是!”邢飞应答。
“少主,那个唐周上路了,去雒阳了!”
唐周,是农民出身,土生土长,世世代代脸朝黄土背朝天,但是世家逼迫,没田可种,年轻的时候被山贼追杀,被张牛角所救,后来大贤良师声名鹊起,唐周就拜大贤良师为师,已经十载有余,大贤良师张角决定起义的时候,收集天下能人异士,唐周想起他的救命恩人张牛角,恩人张牛角在唐周眼中是超级强人,至少太平道除了大贤良师之外,无人能敌,后来经多方打探,张牛角在开头山做山贼,正好是一个路子,后来在开头山的人指点下在长安找到张牛角,张牛角也就随着唐周加盟了太平道,当然这是贾诩安排的。
张牛角的本事却是在太平道一一比试出来的,整个太平道武艺第一,张角给了张牛角统帅第四大方,要知道前三方是天公将军张角的第一方,地公将军张宝的第二方,人公将军张梁的第三方,可想而知第四方是什么位置了。
唐周经常去拜访自己的救命恩人张牛角,在张牛角有意无意的指点下,唐周发现了一件事情,原来大贤良师的背后是世家推波助澜,唐周感谢师恩,但是当初就是世家逼死自己一家人的,原来自己的师傅是帮凶,这让唐周彷徨了好久。
这次师傅让他去京城联系京城的内应,让唐周吃惊的是,居然是天子身边的太监,跟在师傅旁边那么多年,师傅,大贤良师张角当然没有这种通天的本领,那么这两个太监当然是非一般人安排的了,唐周临行前去找了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黑山,一座山峰上,刚过不惑之年的张牛角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被唐周拉来已经两年多了,位置渐渐坐稳,自己可是三十六方的渠帅之一,而且是第四方,仅次于上面天公将军、地公将军和人工将军三方,毕竟人家才是兄弟,作为太平道四把手,算得上在太平道之中极致位置了,太平道的所作所为自己当然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瘦弱的身影爬上山峰,张牛角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到了一流境还听不出这脚步声?
“恩公!”唐周爬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唐周,当初只是顺手而为,不用挂在心上!更何况,只要有好事情,你都会带上我,你都不忘了我!”张牛角转身对着唐周笑道。
“恩公,这算好事?当初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我都觉得是我把你拖下水了!”唐周一阵黯然,心里觉得对不起张牛角,毕竟自己恩公在长安也有了自己的活,正经的活,还活得好好的,是自己将恩公坑进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恩将仇报。
“怎么了?对我说说!”张牛角知道有效果了,但是还是忍住,让唐周自己说。
“我查出来了,我们太平道是世家扶植的,这些年的粮草,还有一些县城都是特地安排好的,最终是为了对付皇家!”
“那你怎么看呢?”
“我能怎么看?我就不想和他们一起,我才不帮世家干活呢!张角让我去京城联络一下,居然是两个太监,那张角肯定没有这种通天的路子,明显是世家搭的线!我不想去!”唐周在张牛角面前没有称张角为师傅。
“你不去,你师父会怎么处理你?”
唐周怔了怔,这明显是知道的,下场是很惨的。
“恩公,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去天子那里告密,你会支持我么?”
“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个?”
“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张牛角看着唐周,好一会然后点点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好!”
半个时辰后,张牛角将一封信和一本册子交给唐周,“你去雒阳,雒阳城西有个白马寺,那里人烟稀少,你将这两样东西放在白马寺南边土地公庙土地公公雕像背后就行了!”虽然张牛角不知道白马寺,更不知道白马寺里有没有那里有没有土地公公,但是中情局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
“这是?”
“不用问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好!”唐周点了点头,自己命都是张牛角救的。
雒阳,东门,刚过完年,正月初七,一个身穿短褐,戴了一顶斗笠,身材瘦弱,通过检查后进入了雒阳城,这是唐周,唐周年前就从翼州出发,走了二十来天,才到京城雒阳,唐周不是第一次到雒阳来,很奇怪,以前来从来不用检查就能进雒阳城,这次就需要检查了,唐周找到那个土地公公庙,像模像样的拜了拜,趁没人看见,将信和书放在土地公公的背后,然后跪下来重新拜了拜,就走开了,当唐周走开后不久一个身影一闪,钻到土地公公背后将信和书拿走了。
雒阳城西,中情镖局,贾诩打开信件,这封信是按张任的密码书写的,上面都是数字,其他人看了也看不懂,贾诩迅速的翻译出信件的内容,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准备了这么久,就等你了!”然后找了个人低声交代了几句。
中情镖局飞出二十多只信鸽,其中一只飞入雒阳城东川红花芬总部。
川红花芬总部飞出两百只信鸽。
鄠县县衙飞出二十只信鸽。
羽林中郎将桓典,今晚当值,正要走入上东门的时候,一个黑瘦的身影窜出来,噗通的跪下了:“羽林卫老爷,有人要反叛,这就是证据!”来人正是唐周,递上自己在太平道收集的证据,是张牛角大哥的朋友指点自己。
桓典将信将疑,但是反叛可是大事,立马翻开证据一看,脸色慢慢黯淡下来,心里说,看来是真的,“起来吧,你跟我来!”
“是!”
走到上东门,跟守城将领亮出自己的腰牌,然后说,“让袁艺到这里来,还有我要见毕岚毕公公,帮我通传一下!”
“是!”当值守将很奇怪,不过看到桓典身后的唐周,没有说什么,吩咐两个守卫进去传话。
“中郎将,你找我?”袁艺很快就到了上东门,桓典找自己还要到上东门来,也是很奇怪的事。
“羽林左监,进去将能调动的羽林军给我叫出来!”
“什么事?”
“帮我保护他!动作快!”
“是!”袁艺看出桓典说的是认真的,也没有问什么,马上行动起来。羽林卫驻军离上东门不远,很快一千多羽林军将士将唐周围住,保护住,但在上东门的过道里,外面看不清里面的事情。
毕岚很快到达上东门,看着密密麻麻的羽林军,很奇怪,“羽林中郎将,你找我?”
“请你将这份奏折交给陛下,人证就在这,等着天子传召!”桓典一脸凝重的说道。
毕岚看的出事情的严重情况,收了奏折,一路小跑进入朱雀门,然后进入德阳殿。
夜幕降临,毕岚出了朱雀门一路小跑到上东门,召唤桓典带着唐周见架,桓典让所有羽林卫将自己和唐周送到玄武门,毕岚带着桓典和唐周经过检查进入朱雀门。
毕岚、桓典和唐周进入德阳殿,桓典上前一步跪下:“陛下金安,臣今晚当值,进入上东门之时,此人叫住在下,有太平道谋逆证据,臣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懈怠,带此人觐见陛下。”
唐周此事如在梦中,第一次进皇城,第一次面见天子,这是唐周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不,是梦里也不敢梦到的事情,一直杵着。
“跪下来拜见陛下啊!”桓典死劲叫唤着唐周,拉了拉唐周的裤脚管。
“草民叩见陛下!”唐周反应过来,马上跪下。
“羽林中郎将,让羽林卫进入北宫,将德阳殿围住,谁都不能进来!”
“诺!”
刘宏看向唐周:“你说吧,你是何人,将太平道的事说清楚!”
“草民是太平道大贤良师之徒唐周,我师父就是张角,太平道准备三月五日起事,大汉八州同时起事,总共三十六方,总共兵力七十八万!”
“朕,问你张角收你为徒,你为何背叛他?”
“草民本来世代为农,世家强取豪夺将我家地抢走,草民走投无路,正好大贤良师收徒,草民就加入了,后来草民发现大贤良师背后是世家支持的,草民最恨的就是无耻的世家,自然不能助纣为孽,所以出来举报的,这是所有我知道的证据!”唐周递上自己的证据,张让将证据收起来,然后递给刘宏。
刘宏接过证据,看了看自己手里上的证据,这份证据大多数自己是知道的,这说明里面没有不实之处,但还有一些证据证明了,太平道根本不会站在天子这一头,里面说明白了,起义的日期:三月五日,两个月都不到了,这时间自己并不知道,现在可以确定了。
“草民此次是张角安排来雒阳联系,到时候雒阳城起事响应!”
“也就是说雒阳城也有太平道的人?”刘宏眯着眼睛思索道。
“是,不只是雒阳城,还有皇宫之内也有人,天下也有三十多个县城已经归属太平道!”
刘宏脸色铁青,这说明自己让张让等人去联系,太平道只是一直假意敷衍,实际上他们一直打算反朝廷,还好听了张公义所说提前准备了,不然后患无穷,还有三十几个县城,呵呵,他们上一级的郡守都是瞒着不报啊!“继续说,这皇宫是谁,雒阳城有谁?”
“宦官封胥和徐奉!城南苏锦绣庄庄主马元义,这三人是和我接头的,司隶这一方渠帅就是马元义!”
“阿父,下诏书抓人吧,让羽林军出手!”
“诺!”
486.天下震惊
“还有那七封诏书让人送出去吧!”
“诺!”
“毕岚,带唐周下去休息吧!”
“诺!”
看着唐周远去,刘宏冷笑了一下,“世家?太平道!来吧,你们准备了十几年了,该把你们打出原形了吧!”
一时间,川红花芬宣称调料底料缺原材料暂停营业,仅留下雒阳、长安和陈仓店;
一时间,瑞羽宣称暂停部分区域营业;
一时间,龙门客栈暂停部分区域营业;
一时间,中情部分区域业务暂停;
一时间,吾家部分地区暂停营业;
……
人员一个个安排上了十三寨,所有长安中情人员都住进了雒阳城内的龙门客栈,雒阳城内的中情时刻待命,凉州的十三寨入住雒阳城南的龙门客栈,粮草也准备在一些必定会经过的地方。
段颎安排摩天岭三百守军进入鄠县的马场等待命令。
幽州,涿县,一个身穿一身绿色的九尺大汉从搬开大石头,从井里拿出张家放置的肉。
“让开,让开!”张飞笑盈盈的扒开人群看向九尺大汉,心里叹到,总算自己等到了,果然是一身绿色,九尺大汉,张飞找了很久,没找到,然后犯懒,就放弃了,但自己想了个办法,就是井中藏肉,这可是需要跟自己同等力气的人能搬得动大石头的。
“好汉留下姓名?”
“某关羽,字云长!”
“好力气,来比试一番!”
“来啊!”
街道之上,关羽和张飞两人没有拿武器,只用挥舞着拳头,四周之人都看的过瘾,一长脸,头上小冠用布一包,身着褐色直裾,最奇怪的事两耳垂肩,双手过膝,此人姓刘名备,朝廷侍中卢植之徒,今日刚从卖完草履,看到两个壮汉打斗,以刘备在卢植学习文武之道,看到这两壮汉相互间的碰撞,隐隐约约感觉到两人武艺都已经进入一流境,他们拿起武器或许就是超一流境界,刘备自己多年习武,武力刚入二流境后期,在卢植门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这涿县地方居然一下子出现两个接近超一流境的武者。
“要是我能收伏这两个汉子,那该多好啊!可惜他们的对决已经不是我能参与的!”刘备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决定先看看再说。
关羽这几年一路风餐露宿,一边找人一边勤加练习,武艺进展神速,已经到了一流境巅峰,看着眼前的汉子,对方实力不比自己差,关羽一时兴起,自己练习,一直没有人对练,今时今刻居然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次碰撞后,两人分开,关羽笑了笑,吐了以后吐沫在手上,搓了搓。
“厉害啊!好久没见到这样的对手了!”
“呵呵!我也是!”张飞豪爽的笑了笑,撩起袖子,那个张公义跑了,不陪自己玩,说有个跟自己实力相当的,一身绿,还是卖绿豆的,这跟绿色是过不去啊!不过,眼前之人不就是吗?是不是卖绿豆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这个汉子没错,他能搬起自己那磨盘,张飞很开心,打的很开心:“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来就来,谁怕谁?”关羽也撩起袖脚管来,兴致也起来了。
两人都是直性子,每一招都是实打实的力气,每次碰撞后,会产生一股气流,让四周观看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是旁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感受这拳头挥舞产生的气流,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力对拼啊,没有任何取巧的花招。
两百回合之后,旁边的刘备眼睛一亮,这股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但是关羽和张飞还没打够,依然拳脚相加,没有丝毫放松。
三百回合,两人两拳相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丝毫不气馁。
突然间出现一双手抓住两人的手,一用力将两人拳头分开,关张二人大吃一惊,居然有人比自己两人力气都大。
此人就是刘备,刘备眼睛多尖,知道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的真正实力也就初入二流的气力,站出来将两人分开:“二位好汉,何苦如此,有这气力不如报销国家!”
关张二人一听,此话有理,都很佩服刘备的武力,张飞说,“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代住于这涿郡,有几亩薄田,以杀猪为生,喜欢交结天下豪杰,某家就在这后面,要不去某家坐坐?”
刘备拱了拱手与关羽同声道好。
三人到张飞家坐定,张飞招下人上酒菜。
张飞突然想到,转头问刘备:“某记起你来了,刺史大人招兵,皇榜之下,你叹了叹气,那时,某就想问你,何故?”
刘备眼圈一红,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你这人,说话一点都不爽快!”张飞有点抱怨。
“我们都是直性子人,你就直接说吧!”关羽朝刘备拱了拱手。
“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之玄孙,家住楼桑村,卢侍中见我家道没落,收我为徒,教我文武之道。”
“楼桑村?我听人说楼桑村那颗大树如车盖,车盖之下有户刘姓人家,听说有相士说,这刘姓人家定出贵人!莫非你就是那刘姓人家?”
“对,某从小就住在那!”刘备心里特别感谢父亲,老早就为自己做下铺垫了。
关羽站了起来,虽然关羽对字不懂那么多,自幼看春秋,忠君报国是刻在心里的,眼前之人居然是皇族,朝刘备一礼:“不想在此见到帝室贵胄,某家关羽,字长生,现改为云长,本是河东解县人,因豪强倚势凌人,强抢民女,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流落到此地已经两年了!”
“吾庄后有一桃园,桃花开正盛;明日吉时,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张飞建议道。
刘备心里大喜,幸得当初能千辛万苦拜入卢植门下,还有已故老父的设计,现得两位虎将,急忙说:“如此甚好!”
次日,桃花盛开,张飞在桃园之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
“备延熹四年出生!”
“羽延熹五年出生!”
“飞延熹九年出生!”
关羽抓住刘备的手,“你当为大哥,帝室贵胄!”
张飞笑道:“飞为小弟!”
刘备执着两人之手,大喜道:“好!我们祭拜吧!”
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关羽提议,“我们去投军,幽州刺史刘虞大人也是皇族,不如投到他的部队中。”
“吾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一起投入刘虞部队之中!”
刘备摇了摇头:“吾观刘虞大人招募兵勇,必定是以防不测,三弟若有资财,招募乡勇,我们自己练习,成为自己军队,有点功劳,到时候投之,必定会有一定位置,或许有个校尉,二位就是军中司马了!”
刘备心中另有打算,自己三人直接去,位置不高,但是已经成军,突然出现救急,立了大功,自然就会有更高的位置等待自己三兄弟。
“大哥说的有理!”关羽极其佩服。
“那好,弟弟就去办!”
三人对视,不由得哈哈大笑。
徐州,下邳,一个壮汉走出县衙,他是下邳县丞,今年正好是他的而立之年,武力勇猛,已经数次带兵讨贼,成绩斐然,不过,下邳羽山上的那伙匪徒,让壮汉很郁闷,从来没突袭成功过,围剿也围不住,听说战斗力非凡,但是山上的人从来不跟官军交手,从几次交手的情况看来,人家全部是骑兵,让自己手下这些步卒去抓?自己总算知道他们的名字:十三寨。十三寨从不打劫,这谁都知道,不过,天下从不打劫的山贼也就这一家,久而久之,没人将他们当山贼,只要不危害百姓就没关系了。
回到家,自己弟弟正和自己十岁的儿子在比试,力量居然相当。
“仲兄,你回来了,你儿子太厉害了,才十岁,跟我力气相当!未来的成就不在你之下啊!”
“我有啥成就?就一个县丞而已,大部分干的是贼曹的活!”
“但是你是我们孙家几代人做官最大的一个了!”
“你说你,已经二十七岁人了,还天天玩似的!”
“仲兄,我也想跟你学啊,你又不肯带着我!”
“我看这局势,未必安稳,你帮我送策儿去寿春吧!”
“是,仲兄!”
北邙山中,刘宏的西园新军五千人在这儿秘密操练。
“兄长,陛下真舍得在这上面投钱,每年经费可是两百万两银子啊!”
曹操看了一眼:“元让,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将这些兵马练成精兵!”曹操信心很足,他是段颎的单传弟子,除了天子和老父没人知晓,虽然还是校尉一职,但自己带的可是加强校,人数刘宏一批就是五千,整个北军也就两万人,当然对外,只有一千骑兵,陛下得多相信自己,为此陛下做了很多工作,西园八校,蹇硕为上军校尉,自己看起来只是典军校尉,不上不下,但其他加起来也就一万五千兵马,而自己五千全部骑兵,而且清一色纯黑上等好马,如果五百万银子在两万西园军中,自己这五千兵就占了两百万两银子开销。
一匹马快速抵达,一个小黄门飞身而来,没有任何宣读,直接将一份圣旨递给曹操,然后一礼,没说一句话,骑马离开了。
曹操打开圣旨,脸色沉了下来,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外面已经到如此地步,曹操站上高台,“元让、妙才、子孝、子廉!”曹操顿了顿,看向刚入伍不久的曹纯,“还有子和,进帐商议!”
中牟城,县衙,张任看见毕岚的时候就知道,这火山一触即发了。
毕岚将两份圣旨交给张任之后,也没多说,道了别就往回赶了,这时候陛下身边也有好多事情。
张任看了看两份圣旨,一份是给赵云的,一份是给赵先的。京城传来消息,京城已经逮捕上千太平道人士。
张任很快召集手下将领,“诸位,圣旨到了,太平道马上要反了,我要去郁洲山,高顺,这里就交给你了,交给诸位了!”
“是!”众将齐声道。
“还有我!”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杜筱雨带着银灰色面具,身穿一件直裾,装扮成男人的样子:“我也进入二流境巅峰了,你不能抛下我!”
张任看了一眼杜筱雨,并没有反对,对着身边的护卫喝道:“好,即刻出发!”
张任带着杜筱雨和四个护卫,另外十六个分开走,随时可以接应。
皇榜张告天下,经证实,太平道谋逆,京师太平道渠帅马元义与皇宫内应封胥、徐奉勾结,马元义车裂,封胥和徐奉腰斩弃市,夷三族,天子下圣旨全国诛杀太平道信徒,天下震惊。
一时间,各地官兵都在查抄与太平道有关的人,有真的也有假的,也有官员借用太平道罔杀无辜,人心惶惶。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大兄,动手吧!”张宝看着张角,他知道张角仍然有所犹豫。
487.备下后手
“大兄,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再不动手来不及了!信徒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发话呢!”
“是啊,无可挽回了,刘宏,这是你逼我的!我也就完成我师父的愿望吧!”张角起身,提起自己的九节杖走到帐外,看着人山人海的信徒。
太平道信徒看见张角的出现,立即沸腾了,他们视张角为救世主,平这天下不平之事,救黎民百姓。
张角用手往下压了一下,所有声音停下来了,“狗皇帝杀了我们的渠帅马元义,五马分尸,当今天下民不聊生,汉为火德,火生土,我师父南华仙人有句谶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我们代表着黄天,现在我宣布,太平道改为黄巾军,我为天公将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众信徒们撕心裂肺的高喊着,有种痴狂的感觉,张牛角看着这些麻木的人,少主曾说,宗教有的时候不可理喻,让信徒盲目信任,没有理智存在,这是一种恐怖的力量。果然,有的时候这种力量是很恐怖的。
“那么冲向京城,将狗皇帝拉下来!”
“谨遵天公将军所令!”
“谨遵天公将军所令!”
“谨遵天公将军所令!”
“谨遵天公将军所令!”
……
光和七年,中平元年,二月,华夏土地上第一次以宗教形式出现的反叛出现,太平道正式改名为黄巾军,席卷八州二十八郡,史称黄巾起义,一时间大半大汉疆土都燃烧在战火之中,荆州一带黄巾军没有动荆襄四大世家,扬州豫州的黄巾军经过汝南,汝阳袁氏没有任何损失,黄巾军经过阳翟、长社,陈荀鈡也没有任何损失,下邳的陈氏,黄巾匪徒最为严重的翼州,清河的崔氏等,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黄巾军居然可以视而不见,黄巾军杀的是官兵,抢的是官粮,抢的是百姓的钱粮。
三月,刘宏让河南尹何进领大将军,指挥全部正面部队进攻,命令一道道下来。
着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
着皇甫嵩领一军,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颖川一带的黄巾军;
着朱儁召募兵马,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招募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加入朱儁军,进入颍川与皇甫嵩剿灭颍川境内黄河以南最大的黄巾军,波才黄巾军。
在黄巾起义如火如荼的时候……
秋香,是一个宫女,家里条件极差,被父母卖掉了,几经周转结果入的宫,对于秋香这种宫女长相尚可,一般只会成为太监对食的对象而已,结果去年张公义从西域带回来大捷的消息,那天夜里让皇帝多喝了几杯,多喝了几杯的刘宏出了德阳殿,喜欢打猎的刘宏打到了一只猎物,刘宏直到事完才看到秋香的脸庞,这类一般般长相的姑娘,刘宏索然无味。
结果不知道祖上积了大德还是如何,这一枪即中了,当消息传入德阳殿,刘宏第一时间将这个宫女保护起来,让她进入自己的练功房,直到快生孩子的时候,安置于皇宫外的一间院子里,黄巾军起义的消息到达雒阳的第二天,秋香为刘宏添置了一个皇子,刘宏为其命名“循”。
德阳殿,偏殿的密室中。
“皇叔,就按你的安排来做吧!秋香下嫁给你儿子刘璋,皇子带过去,名字定了,叫刘循!此事秘密处理,别让旁人知道!”
“是,陛下!秋香怎么办?这事……”
“一年后,安置好她!”刘宏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对不起这个姑娘,但自己必须给汉室留一个火种。
刘焉当然知道这个安置的意思,“诺!”
“刘循?陛下,你给儿子的名字叫刘循?”秋香在床上看着旁边的婴儿,喜极而泣,给陛下诞下皇子,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
“嗯,循儿!”刘宏面无表情,低着脑袋看着现在只会睁开眼睛动动的小东西:“率循大卞,夑和天下!”
秋香眼睛一亮,这名字取得很明显,对孩子的期待,不由得看着孩子。
刘宏良久之后,“秋香,朕谢谢你,但是你要带着循儿嫁给皇叔刘焉之子刘璋!”
秋香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宏:“陛下,我给你生了一个皇子,你怎么将我下嫁给别人呢?”
“秋香,这算朕对不住你,黄巾起义声势浩大,朕得给我大汉留一个希望,循儿就是这个希望!你进入皇叔府中,嫁于刘璋,刘璋生性懦弱,不敢欺负你,皇叔一家也没人会冒犯你!”
“陛下,妾身不要!”秋香哭泣着,大喜之后却有大悲。
“你的家里老父老母,弟弟们,朕都帮你照顾好,放心吧!”
“陛下……”秋香流着眼泪,看着慢慢远去的刘宏,无力的坐在地上。
三月庚子日,黄巾军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响应张角。
右北平,一道圣旨到达刘虞手里,刘虞让人招来吕布。
“刘刺史,你找我?”吕布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圣旨到了,你领军南下,黄河以北之地如何打随你,将蛾贼往西南赶,让他们无力部署防御,他们肯定想不到,背后杀出的骑兵。”刘虞很感叹,这陛下虽然没有成功拉拢太平道,但是一步步早就算计着,蛾贼是自己找死啊!
“是!谢刺史大人收留,末将铭记于心!”吕布心里激动不已,总算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将军不用感谢我,都是为我刘汉江山,我该感谢吕将军才是!粮草,我为将军准备了些,其他的要将军自己准备了!”刘虞朝吕布一礼叹了叹,刘宏的办法没说,但不难猜了,打到哪吃到哪?所以刘虞只将圣旨给吕布看了,但没将圣旨给吕布,那可是有临机决断之权,一旦吕布做出打劫的事情,这份圣旨落入他人手里,那么天子刘宏必然被千夫所指,所以刘虞没有将圣旨交给吕布,只是看看。
吕布并没有刘虞这种城府,不疑有他,朝刘虞拜了拜,然后听起胸膛,走出刺史府,一千三百万精骑出发……
三月十六日,涿郡,张飞散尽家财,募得五百乡勇,关羽勤操练军士,而张飞……
“大哥!”
“我没空!”刘备坐在堂中间的椅子上,喝着茶,这张府比自己那个楼桑村的房子好多了,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
“你都不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你就说没空了?”
“你,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不就找我比试么?”刘备这段时间很开心,又很头疼,开心是收了两个好义弟,三弟还散尽家财募得乡勇,这二弟还会操练士兵,更开心的是巨鹿传来消息,张角反了,正是国家危难之际,不就是我等三人出头之日了吗?当然张角反,心里开心不能说出去;至于不开心么,就是这个三弟,天天找自己比试,这三弟太实诚了,认为自己这个大哥比他俩都强,却不知自己只是取巧而已,哪能真的跟这三弟打?不过,老二估计早就看穿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老二主要是看在自己是帝室之后,不然以老二的傲性,难说!
这段时间刘备天天打听幽州和翼州黄巾军的消息,还有联系自己的老师北中郎将卢植。
“你知道啊?那么我们练练手!”张飞开心的说道。
“你知道,我们这五百乡勇是私自募招的,这是死罪,我通过我师打点了这涿县县令,还有告知了刘刺史。你知道现在的天下大势么?如今蛾贼乱世,八十万蛾贼,而朝廷只有几万可调之兵,连广阳太守刘卫都被蛾贼所杀,我等这时候应该报效国家!”
“那你还天天跑来跑去,却不干什么事?”
“你……,真被你气死了,我已经联系我师,凭借我师介绍和我们有五百乡勇,一定会有一个好职位,不日就有消息了!”刘备看了张飞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这就是这几天,他天天洗澡特勤奋的原因。
“少爷,门外有位个军官找……”张府管家瞟了一样刘备,他可不喜欢刘备,这家伙挑唆之下,自家少爷几乎卖完所有东西了,好端端这涿县的大户,现在真的只身剩卖猪肉这活了,而且结拜后,刘备和关羽就住在张府,张飞还将自己已故老父的房间让给刘备住,说是帝胄之后,呸,天天脸脚不洗就爬上床,丫鬟说整理他的房间还恶臭无比,最重要的是这个帝胄之后还老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丫鬟们,不,不只是看,偶尔还上手,还有……还有少夫人也没少被他瞅过,一看就是缺女人的屌丝,这帝胄之后混成这样,那经常在他口中的汉景帝阁下岂不活过来揍死他?看人家关老二,一心练兵,一回来倒是有无数姑娘示好。
“看来到了!”刘备站了起来,笑道。
“走,我们去看看!”张飞大喜,他懂得什么轻重。
张府门前,一个军官模样,带着两个亲卫在门前等着,他可是受了刺史刘虞的命令而来,过来接掌这里五百乡勇的,至于这个刘备,刘刺史交代过,此人是北中郎将介绍过来,看是否真的有能力,至于北中郎将信中所说,中山靖王之后的事,刘刺史交代过,反正不知道真假,可以利用就利用,装作不知道就行了,自家刺史大人是天下公认真正的汉室贵胄。
刘备领着张飞大踏步走出张府看着这个军官,立马一拱手:“将军,备在此恭候已久!听从刘刺史安排!”
“恩,我是刘刺史安排过来的校尉,我叫邹靖,你就任我手下的军中司马吧!”
“你说什么?我们募得乡勇,你们都不给我大哥做校尉,仅仅一个军中司马?然后就把这五百人带走?”张飞早就换上面具,大眼一睁,凶相毕露。
邹靖心里大骇,连忙说道:“我也只是来此,如果你们屡立战功,或许可能都不止一个校尉之职!”
刘备连忙拉住张飞,“刺史大人安排,我们当然听,大人,请进!”
虽然只是军中司马,但是好歹有职位了,大汉有军功制,的确无法一下子坐上校尉职务。
“就不进去了,我听说黄巾军马上兵寇涿县,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士兵!你们替国家招募乡勇,我们会给你们记上一功的!”
“好!”刘备很恭顺,朝着邹靖一辑,然后让张飞安排人牵马过来。
五人朝城外的一个营寨而去。
营寨内热闹哄哄,一边是校场,一边是营盘,还有角落里的打铁声音,一个身高九尺,全身绿袍的大汉正在这个角落里,手里提着刚出炉不久的一把刀,这是绿袍大汉自己设计的,刀身三尺,刀柄六尺半,全长九尺半,重七十二公斤,通体熟铁打制,削铁如泥,绿袍大汉拿着爱不释手,只听绿袍大汉双手抱拳对打铁的老师傅说:“有劳了!”
“将军客气了,将军为国效劳,老朽乐意之至!”老人家对着绿袍大汉,拱了拱手!
488.首战立功
“老师傅的话,羽铭记于心,羽定会执此刀为国效命!”关羽持刀出了铁匠铺。
关羽刚走不久,老者眼冒精光,身边几个徒弟走进,“师傅,下面如何打算?”
“将那些武器全部留下给他们,这盒子里的我们带走,我听说川红花芬等已经关门,翼州蛾贼涂炭,我们最好赶紧走幽州,入并州之地,只要将这盒子交给太守大人就可以了!或许这武器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武器之一!”老者抚摸着盒子,如同抚摸着自己闺女小时候一样,当年烛家是有条预言的,甲子年间,涿县郊外,一个风水场所定然会出一把煅生级武器,所以烛家特意搬到涿县,在前段时间倾注了自己所有心力铸造,这纯镔铁打造,这些镔铁是自己为外孙女婿打造武器的时候偷偷克扣下来的,今日才有所成,老者抬起头,虽然房子里还有两套武器也算上上之选,两把剑和一把长矛,老者露出一副深深可惜的样子,如果张任和杜筱雨在此,一定能认出这是烛大师,烛大师领着几个徒弟偷偷的回到涿县,发现这涿县这处风水之地已经被营寨围住,不过还好,这里要铁匠,以烛大师的名头,当然奉为上宾。
就在前几天,月圆之夜,烛大师快要完成镔铁打造的一把武器,乌云密布,天空中滴下七滴血在武器上,这血慢慢的在武器上形成了一条青龙,龙尾一直附于刀柄之上,这可是烛大师以及弟子天空中有真龙飞过,都为其惊叹不已。而今天关羽拿走的是两天前完工的另一把刀,由于熟铁和镔铁材质不同,虽然也算是削铁如泥,但只能说上等兵器,跟这盒子里通灵兵器,不,应该说是煅生级武器,这两把一样的刀没法比,烛老爷子将这把刀命名为:青龙偃月刀。顾名思义,是用青龙鲜血开锋的刀,叫青龙偃月刀,这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
“师傅,晚上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平城!”老者的徒弟很坚信,他们马车很快,至少这军营里的驽马们远远追不上,要知道这几匹五花马是武太守亲自送来的。
烛大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营寨大开,五匹马冲进营寨之中,直接奔向中军大帐。
“大哥,二哥不在中军大帐之中!”张飞奔进去,马上下马进去看了一眼。
“走,那就在校场了!大人请!”刘备领着邹靖走入校场。
士兵们在演练,台子上,关羽耍着他的大刀,虎虎生风。
“好!”在关羽耍完一段后,邹靖情不自禁的高喝起来。
“大人,此人是备之二弟!”刘备在邹靖身边轻轻地说道。
“武艺很好,真的!”
关羽听到喝彩声,收起大刀,将刀交给旁边的亲卫,两个亲卫抬着刀走,关羽擦了一把脸,然后走下台来,朝刘备一抱拳:“大哥!”
刘备笑着说:“来,云长,这是刺史大人派来的校尉邹靖,管理这五百兵士!”
“校尉大人!”关羽皱了皱眉,但依然朝邹靖方向拱了拱手。
“哈哈哈哈……,我是来带着你们迎敌!你们立了功劳自然校尉一职就是你们的了!”邹靖表现的很爽朗。
“蛾贼?”关羽试着问道,这涿县算是幽州最南面的郡县了,如果外族到了这里,那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对!云长说的没错!”邹靖笑着说道。
“走,我们去中军大帐说!”刘备一旁提醒。
“请!”邹靖看到关羽张飞,很是无奈,这两个五大三粗,明显战力很强,他们对刘备及其忠诚,自己也不得不正视这个刘备,这已经不是一纸任命书能解决的问题了。
进入大帐之中,邹靖上座,刘备坐在左边,关羽张飞在身后站立着。
“蛾贼幽州部被我军所破,最后剩余的蛾贼在程志远的带领下朝涿县而来!”
“多少蛾贼?”
“大约五万!”
刘备一怔,这是要自己拿着五百乡勇跟五万蛾贼厮杀,这比例让刘备傻掉了,这仗咋打啊?就算赢了,这五百乡勇估计也没剩几个了,给自己校尉一职,却没有人,有啥意义的?但在眼前,刘备只好说:“是!大人!”
“我跟你们一起,蛾贼是乌合之众,放心好了!”邹靖看刘备,刘备明显没那么自信,“蛾贼从北边而来,所以,我们现在就要道涿县北面迎击蛾贼!”
“好!”
“报……”一个传令兵进来:“北边有未知……”
张飞一拍大腿,打断传令兵的话语:“来了,我们马上出兵!”
“走……”关羽喝道。
“走……”
当刘备等人拥着邹靖走出中军大帐,邹靖一阵无语,自己这校尉还没下令呢,他们这就出兵了?
烛大师几个弟子将打造好的武器都拿过来,“这是刘将军的,这把长矛是三将军要的!”
刘备和张飞拿到新的,开心不已,这年代这上等优质武器很稀少,不由得挥舞了几下。
邹靖眼睛一缩,这种好兵器难得一见,这穷乡僻壤居然有这么一位铁匠大师,待会不管胜负也要将这烛大师带回蓟县,带到幽州刺史大人面前。
邹靖领着刘备三兄弟开了辕门,五百乡勇都被带上,往城北方向去了,营寨几乎空洞的的,烛大师的徒弟们马上回去将此事告诉烛大师,烛大师的一干弟子将一个长盒子放在马车里,一行人偷偷地然后朝西北方向去了。
大兴山下,程志远和邓茂二人近段时间很郁闷,这幽州骑兵也太强悍了,近二十万黄巾军被一万多骑兵围剿,四处乱窜,自己两人齐心合力,辛辛苦苦才将跑散的黄巾军招合在一起,被攻击了几次之后,人心涣散,如果不是这里离边境有点远,毕竟那些兵还要守卫边境,估计迟早要被他们杀完,看来先占一个城池才行,占一个城池,洗劫后,南下巨鹿,后面伟大的大贤良师会解决的。
程志远五万众慢慢从地平线上看到了涿县的城郭,城郭慢慢放大,城郭之前有一小撮人,吓了程志远一跳,走到近处才发现,对手跟自己队伍一样都是步卒,这怕个屁,才五百人,衣服也不是官军的样子,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比自己都不如,至少自己这伙人头上还统一绑了黄色的带子。
程志远马不停蹄,直接招手让士兵们杀向对方,因为程志远发现远处涿县的城门还大开着,邓茂骑着一匹马领着黄巾军冲杀在前面。
一阵马听声,如雷声从东边传来,由远而近,程志远脸色一变,这让他想起那一万骑兵中最精锐的那一千三百骑兵,声音如雷,动若闪电,为首的那个近期每一夜都会用长戟划破长空,钻进自己的梦乡,一次次将自己吓醒,程志远神经质的高声提醒邓茂:“骑兵,有骑兵……”
但这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很难传到邓茂耳朵里,不过,邓茂自然听到如雷的动静,直起身子,看向东方。
张飞动了,胯下黑马窜出去,直冲邓茂而去,趁邓茂没有注意,丈八蛇矛一挥,仅仅一个回合,便被张飞刺中心窝,让张飞吃惊的是邓茂居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张飞觉得自己不是杀他,而是解脱他,这让张飞心里发毛,被杀了还会笑,有病吧?张飞吐了一口痰,然后杀入黄巾军中。
张飞动的时候,关羽也动了,之时关羽的马没有张飞好,毕竟马是武将第二条生命,张府老管家死也要将最好的马留给自家少爷,于是邓茂就被张飞刺入马下,关羽冲向蛾贼主帅程志远,一匹马如闪电一般略过,马背上那个持长戟的很快就过去了,瞟了一样关羽,关羽心里顿时产生很强的压力,那种高于自己一个级别的压力,如泰山压顶,吕布仅仅瞟了一样,然后带着骑兵朝南而去,吕布一走,压力顿失,关羽走近程志远,程志远也是一脸舒爽的笑容,一种解脱的笑容,关羽一刀劈下,劈下的那一瞬间,关羽发现程志远的脖子开始流血了,然后慢慢的飚出来了,关羽的刀也劈下去,程志远一分为二,被劈成两辦,程志远的笑容一直凝固着,看得关羽心里发毛。
两个主帅被秒杀,黄巾军直接就溃散了,关羽看了看那一千多骑兵过去的方向,然后深吸一口气,冲入黄巾军中,一阵厮杀。
邹靖也看向那伙骑兵,作为刘虞手下重要的一员,这支部队也就近期才出现,属于精锐中的精锐,刘虞手下另外一个将领,公孙瓒曾说也想训练出这么一支精锐骑兵。
“大人,这支部队?”虽然看样子这一千多骑兵只是轻轻从战场飘过,甚至杀人也不多,但刘备眼尖,当然也看得出这些蛾贼是被这波骑兵吓住的,哪怕是首领程志远和邓茂都被吓住了,这样的队伍,自己怎能不知道呢?
“玄德公,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邹靖苦笑道,他看到关羽张飞的武艺,更加信服刘备了,不管刘备怎么忽悠这两人,但这说明了刘备的能力,而且有这两人,战斗力何止升了三、四倍,这已经符合了刘刺史所说的标准,除了忠诚,先有能力才行!
刘备一肃容,看着大兴山下的战斗,战斗很快结束,蛾贼四处乱窜,已经不能逮住那么多了。
关羽和张飞骑着马领着乡勇回到刘备身边,“邹大人、大哥,我们才死了几十人,蛾贼五万大军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三位英勇,你们今天的功绩,我会上报给刺史大人!”
“谢邹大人!”
四人回到营寨中,喝起庆功酒。
“那个持长戟的如何?”邹靖问道。
三兄弟默不作声,张飞在杀敌,虽然感受到威胁,但是没有关羽那么直观,于是看向关羽。
关羽喝了一口酒,他永远忘不了那瞥向自己这一行的那一眼,对于关羽,那是蔑视,但此人很强,自己甚至没看清楚他如何出手杀程志远的,让一直自负自傲的关羽无比挫折,要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现在的武力,而刚才那人,武力明显在自己之上,或者说不在一个级别上,那个执长戟的汉子也是九尺多高,英俊而魁梧,古铜色的肌肤体现了健硕的身体,而长戟在他的手里如绣花针一样,挥洒自如。
“他比我强,强很多,或许我和翼德联手也不是对手!”关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什么?”张飞起身,不相信的说道,但是他知道他的二哥不会判断错误的。
“他从程志远马前穿过的时候,我都没看出他什么时候出的手!”
这时候刘备和邹靖回想也没看见过,刘备立刻问道:“程志远是他杀的?”
关羽脸色很沉重,缓缓点了点头,“他穿过的时候出手了,我也只是劈开程志远那一瞬间看到他喉咙飚出来了血!”
“山外青山天外天啊,武学永无止境!”邹靖缓缓说道,他知道吕布就在这附近,虽然没有感受到吕布多么恐怖,就算跟在他的旁边也就觉得他就这么轻轻一挥,打穿对手也就挥了几下而已,很轻松,很简单,给自己的感觉,那些敌人,那些对手就是纸糊的,那些黄巾逆贼就有如稻子,等待他来收割。
489.郯县之战
那个执长戟的男人,吕布,早已经听不到这些背后一路自己,也管不着别人怎么说自己,自己第一目的就是翼州东光,听消息,那里有大片的黄巾军,吕布很简单,哪里有蛾贼,就带着骑兵杀过去,不攻城,只是神出鬼没的杀蛾贼,所以东光之后是博陵、安平、临平、然后在下曲阳一带,游弋着,张宝在下曲阳一带聚众二十万蛾贼,吕布没有硬拼,只是打一下就跑,让下曲阳的蛾贼出来总是有所忌惮。
这场战斗完结之后不久,刘备、关羽和张飞收到北中郎将卢植的提点,征战翼州。此事刘备家贫尚未成亲,关羽在涿县虽然没找到自己心中的人,但是也有女人跟着,毕竟九尺身高,英武不凡,年轻气盛,张飞是涿县小霸主,条件好,早就结了婚,张飞有子嗣,关羽有个儿子,现在要远离涿县,关羽和张飞愣住了,两人知道这一走恐怕就再也不回这涿县了,两位娇妻在家,这……
刘备在旁开口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吾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就这么一句影响几千年黑道的名言就出来了。
于是,天黑之后,关羽和张飞相约易妻而杀……
郁洲山之西,朐县东侧,临海之滨,朐山,两千骑兵已经分好,张任、赵先、杜筱雨一路,赵云、阎行、夏侯兰一路,每队都是五百大宛马精骑,五百夜巡精骑,而且都是一人双马配置。
“诸位,陛下给了我们临机决断,我想说明,我们不伤民不扰民,杀黄巾逆贼!明白吗?”张任喝道。
“是!”众将大声喝道。
“少主,如果世家阻扰呢?”阎行问道。
张任知道这问题很复杂,黄巾军有世家的影子,有世家阻扰很正常,这问题自己也问了自己很久,张任眼放精光:“按陛下旨意去做!”
这话很明显了,陛下给了自己临机决断之权。
“最后要交代两点,第一,这些黄巾军的人员复杂,很多是不得已的百姓,能少杀就少杀一点,最好快速击毙渠帅,让他们解散最好,但是如果有一丝威胁到各位生命安全的,请各位不要心慈手软;第二,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出示圣旨!”
“是!”
“发信号,给十三寨,飞天灯笼升空!”
“是!”
张任看着赵云、阎行一军离开后,“亮红,你领大宛铁骑五百,我再你十六护卫!”
赵先一愣,大宛铁骑是自己这里最强悍的兵力,少主自己不领?
“不用想了,我的奔月和夜巡正好搭配,你白天出没,我晚上偷袭,一正一奇,奇正相辅相成!离开不要太远,百里左右能相互照应,我们走徐州,豫州,荆州这一路,徐州北边、青州和衮州留给子龙他们。”
“是!”赵先也没客气,到了夜晚,还真的没有队伍比少主更贼,“跟我走!”
郯县,西汉时期徐州治所,现在东海郡的治所,马元义被杀的消息抵达郯县之时,这一大方的首领黄龙当机立断,指挥黄巾军杀了东海郡郡守和郯县县令,以及其他官员,郯县就成了黄巾军的这一方的大本营,当黄巾军号令天下起义,徐州很多百姓到郯县加入黄巾军,一下子实力达到十五万以上。
官兵召集人手攻打好几次都被打退,从此郯县脱离了大汉朝廷的管制。
张任和赵先在郯县以南汇合,躲在山上,两人看着郯县,这一路都没遇上真正的黄巾军,现在遇上了,居然是大方,仅仅郯县之外有几万人黄巾军驻扎着。
“攻城?我们都是骑兵啊!”张任和赵先一阵尴尬,大宛马再好也不能用大宛马撞开城墙啊!就算现在建投石也意义不大啊!
“我们晚上去偷袭!”
张任看着外面几万人的黄巾军,心中一叹,自从黄巾起义以来,席卷八州,天下没有生计的百姓响应,人数越来越多,而这些黄巾军如蝗虫过境一般,掠夺官府和百姓的粮草,很多百姓没有了粮草,也跟着加入黄巾军,这犹如滚雪球一般,黄巾军以极其恐怖的数字增长,这郯县的黄龙一方就是这样本来也就五万人不到的黄巾军,这么快就到达十五万以上,而且这数字会继续增长。
“公义,你看!”杜筱雨看到一队人。
“吴?蔡?这是什么队伍?”张任瞠目结舌,这一队士兵也太烂了吧,懒懒洋洋的样子,衣物都没整齐,但有万余人。
“吴干?徐州刺史!还是东海国相蔡质?”赵先记得的,这吴干未必勤政爱民,但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总的来说就是没有显目的政绩。
“原来徐州刺史还是管这事的!我们先靠近看看!”张任对徐州刺史吴干还是有些好感,毕竟敢领兵前来,一般官府都避之不及。
黄龙对于吴刺史的士兵看不上,来了好几次了,每次千把人,这次居然来了万余人。
“带五万人,把他们吃掉!让他们别来烦我们了!”
“渠帅,你不让羽山那些去杀官兵?”
“叫了,叫不动啊!他们寨主说,官军是一帮垃圾货,不值得出手!”
“啊?”平汉愣住了,好不容易将羽山那帮山贼叫下来,但只吃饭,不出手,这日子不要太惬意啊,这尼玛是请了一帮大爷啊,现在想赶走都没办法,人家战力就是强,很强。
“去啊!我让羽山寨寨主冯立带人为你掠阵!我为你记功!”
“谢渠帅!”平汉也没多说,反身就走,五万打一万,哼……
郯县城门突然间打开,平汉在前,带了一队黄巾军,出来张罗着各个营寨,然后洋洋洒洒的凑齐了五万人,迎着吴干的队伍而来,两军列好。
“黄巾叛贼,还不束手投降?”
“就你们这点人?”平汉笑了笑,自己可是对方五倍人数,要自己投降,做梦!
“杀掉他们!这徐州都是我们的了,有钱有粮!”平汉大声的对黄巾军,黄巾军所有人一听,所有人都来劲了!
“杀啊!”
“杀!”官军将领指挥着自己的士兵杀向黄巾军。
“亮红,你带队绕到蛾贼的背后!”
“是!”赵先领着自己的大宛马骑兵,慢慢下了山,然后快速的绕到北面。
黄龙和羽山寨主冯立站在郯县城头上看着五万大军扑向一万徐州官军,黄龙很是开心,对于冯立来说,都是战力渣,看的心思都没有,但是冯立眼睛很尖,看到一队骑兵大约只有五百人,速度很快,虽然骑得都是大花马,但是冯立马上判断出,这是自己人的骑兵,只有摩天岭出来的才会将好马涂花让人不好辨别,这速度比自己的上等好马快了至少一倍,拥有这么快马速……,那么只有大宛马骑兵团,不知道是少主、子龙将军还是亮红将军到了,冯立心里计算着。
“渠帅,那边有支骑兵,好快!”一个城头守卫看到了。
黄龙看了两眼,“五百骑兵,怕什么?”
黄龙对于这五百骑兵并不在意,毕竟数量太少了,认为是徐州官兵私下埋伏下的。
“渠帅,我建议你还是增兵救援平汉,一旦腹背受敌!”冯立建议道。
黄龙想了一下,他不是犹犹豫豫的人,他看得出这冯立还是没兴趣出去,“你把这郯县守好,我带人去!”
“放心好了,郯县我帮你守好,没有你的命令,没人能进来!”
“好!”
黄龙下了城墙,带着自己的亲卫又点了三万士兵,这次黄龙是真的要剿灭城外官兵了,八万兵力啊!
平汉领着黄巾军冲向官兵,突然发现这群官兵的战力不像前面几轮,一碰击溃,居然将自己五万人顶住了。
“上,赶快上!”
“原来这吴干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故意装成弱兵,实际上实力还是可以的,至少比这些黄巾军强多了!”张任在山顶上看着,自己手里还有夜巡,夜巡这大白天可没有太多优势,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不会派出去的。
张任不知道,这是徐州刺史吴干将下面各地募兵上来,经过当时下邳县丞孙坚训练,形成战力,只是这时代很多地方都穷,穷的地方出悍民,容易成军,加上吴干用官银和开粮仓,吸引了很多民众加入,才有了这万余兵力,稍微训练就来到这郯县。
这点时间,平汉发现了有一小股骑兵从背后突袭自己,嘴巴微微一咧:“后面的分一支五千人将骑兵剿灭!”
张任在山上看到郯县城门再次开启,张任眉头一皱,“小鸿,去提示赵先,注意背后!”小鸿问讯展翅高飞。
平汉分出的五千黄巾军与赵先部队一接触,立刻崩溃,但赵先再也不急速,只是慢慢的赶着剩下四千余黄巾军冲向平汉部队,奔溃的黄巾军冲向平汉部队,两队黄巾军撞在一起,让平汉部队更加混了,两边一夹击,五万人的黄巾军立刻崩盘。
黄龙的队伍紧接跟上赵先的骑兵,但骑兵就是骑兵,速度快,赵先从西边领着骑兵撤离战场,躲避这黄龙的部队,这支部队算是黄龙亲手带出来的,不是后来投奔过来的部队,作战能力还是有的。
张任在山上看着,自己和赵云带的队伍中有四百重甲骑兵,自己这一组有两百重甲骑兵,但是拥有重甲的只有一百骑兵,自己和亮红一人一半,也就是说亮红的五百骑兵中有,一百重甲骑兵,但只有五十拥有重甲的重甲骑兵,这一路来,这重甲两批人一直轮换穿,这样这种千里突击能让骑兵保持状态。
现在五十名拥有重甲的重甲骑兵就在箭头位置上,箭头上二十五组三棱锥,两个重甲骑兵,一个轻甲骑兵,两个重甲骑兵持枪,轻骑兵持弩,重甲骑兵保护着轻骑兵,当轻骑兵或者步兵遇上重甲骑兵的时候,一般都是溃散,更何况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黄巾军,所以一个冲阵,平汉的五千人队伍就溃散而逃了。
当骑兵离开战场的时候,黄龙索性带着三万黄巾军加入战斗,平汉的部队马上得到支援,在黄龙帮助下,平汉慢慢收拢自己的队伍,战力也慢慢恢复过来。
张任此时看到了郯县一角的旗语,“信令兵,看一下,郯县的旗语是不是我们的?”
信令兵看了一下,“少主,他们说他们是羽山十三寨的!”
“是冯立他们。让他们关上城门,我们要扫荡城外黄巾军!其余人等随我下山!”张任对着云鹊说:“告诉亮红,先突袭城外的营寨!”云鹊飞了出去。
两支骑兵,一东一西冲向郯县县城外的黄巾军营寨,张任的路子依旧是一边杀一边放火,依旧有三万人的营寨乱纷纷,黄巾军大部分都是没有田地的庄稼汉,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这时候还没有将领,也就是没有主心骨,被偷袭了没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最后只能逃跑,本来想到黄巾军里混口饭吃,没想到依然三天两头饿肚子,这时候哪有力气反抗?。
两个冲锋过后,“投降的蹲下,投降的蹲下!”
“降者不杀,但要扔下武器,在那边蹲着!”张任看着这些黄巾军,面黄肌瘦,只为混个三餐,自己也是于心不忍。
490.妙计破局
“渠帅,我们城外的营寨被端了!”
“什么?”黄龙看到城外的火焰,黄龙眼睛都红了,这冯立做什么吃的,眼巴巴的看着城外营寨被端!
投降的黄巾军出了营寨,蹲在地上投降,然后张任带着赵先和杜筱雨从火堆中钻出来,犹如杀神一般。
“平汉,你带着你的人继续剿灭官兵,这队骑兵我自己来!”
“是!”平汉领着人冲向徐州守备军,虽然自己三万人不到,但是这时候徐州守备军只剩五千人不到了。
“一千骑兵!”黄龙冷笑着,指挥着步兵准备军阵,虽然对方只有一千人,但是黄龙还是没打算硬碰硬,看得出,这一千骑兵不是一般般的,或许比羽山寨那些家伙还强,于是让长枪兵准备。
黄龙手下的长枪兵,足足有一万,只是武器样式不同,只有少部分是郯县原来守备军的武器,那是最为精锐的,还有很多只是用树木削尖作为长枪。
靠近到两百步,张任让骑兵停下,然后一字排开,缓缓向前,走到一百四十步左右的时候,一千骑兵停下来了。
黄龙感到疑惑,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对方一千骑兵拿出一石弩,一阵箭雨迎面而来,黄巾军没有盾牌,很快倒下一大片,骑兵依然没有意思向前,拿出另外一种更小的弩,单手持着,这单手弩让黄龙感觉到阵阵威胁。
“弩箭,大家小心!”黄龙提示道。
又一千支箭过去,然后又是一阵箭雨,黄龙意识到,这弩怎么这么强悍,可以一直射击,自己不能在这等着当靶子了,自己和平汉这几万士兵并没有带盾牌,遇上这弩箭等于几万个靶子在战场之上,黄龙怒声指挥道:“冲上去,冲上去,他们只有一千人!”
黄龙的黄巾军起来,冲上去,当张任手里的弩箭射空一匣子,张任看的出这些黄巾军跟之前的不一样,实力很强,“换箭匣,向后撤五十步,然后自由射击,速度射空!”
黄龙都不想说什么了,这太快了,当黄巾军跑到近五十步内的时候,对方已经射出了三轮弩箭,三万六千支箭,黄龙的手下只剩一万不到人数,都是活靶子啊!
黄龙心里在滴血,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统领整个徐州黄巾军,主要是因为自己有五万亲兵,现在只剩不到三万了,两万在城里。
张任拿出枪,指向黄龙,他看的出黄龙是核心,他必须死,一千铁骑只需要张任的一个动作,就整齐划一收起连弩,手持长枪冲了出去,依然是两枪一弩,为首的就是赵先和张任的护卫队,三人一组。
黄龙的黄巾军算得上是黄巾军中善战的之一,当然和张牛角部还是没法比的,但此时他的黄巾军本来就被张任的弩箭射怕了,然后张任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就像收割稻田里的稻草一样,一片片的人头,要知道这些骑兵是真正身经百战。
黄龙铁青着脸,看着自己一万不到士兵,一个冲阵就冲散了,刚才自己在城头感觉不到,还在想平汉的队伍怎么这么废,这时候自己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对方无边的杀气,为首那个指挥的根本不看别人,就盯着自己,一边朝自己过来,长枪却没有停下,一路杀过来,黄龙知道自己跑不了,那些马的速度,比羽山上的那伙人还快,难怪冯立自己不肯出来,黄龙当然不甘心被杀,提起自己的长槊,一拍马屁股,冲向张任。
一道闪电似的光线,张任枪尖轻轻的划过黄龙的喉咙,那一瞬间黄龙脑子清晰了很多,不知道为何黄龙感觉这伙人应该是大汉皇帝特意安排的,早就等着太平道造反了,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生命力的流逝,一阵阵倦意席卷黄龙的大脑,黄龙的尸身重重的掉在地上。
“黄龙已死,降者不杀!”张任挑起黄龙的尸身,高声喊道。
有些黄巾军开始投降,“我们退!”平汉见机不妙,赶紧招呼人朝郯县而去!稀稀拉拉,但依然还有两万不到人数。
官兵首领已经伤痕累累,但依然让人搀扶着到张任面前,“谢谢你们的援助!我是下邳国相蔡质,领吴刺史之命前来讨伐黄巾军的,你们是?”
“我们是朐县的,我叫周轩,招募乡勇来到郯县看看,没想到正好帮上你们!”
蔡质看的出,这些人训练有素,除了那一百人都是黑色斗篷之外,都是轻甲,但是这些马匹,一千匹马匹啊,不是一般人家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但此时蔡质没有问,只能赞叹:“壮士好战力,本来我们都是打算一死报效国家的,没想到还能活着,只可惜不能歼灭他们,现在他们进了城就更难了!”
“追上去!”张任对杜筱雨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骑兵和蔡质最后两千人朝郯县追去,而杜筱雨带着五十个骑士下面收集箭枝,虽然这次出来每一位骑兵都得带五个箭匣,路上也有补给,但是这箭是标准工艺做成的,不是外面可以自制的,能节约点就节约点。
平汉领着四万残部抵达郯县南门,朝着城头上的冯立喊道:“冯大当家,开门!”
冯立探出头,看了看平汉:“渠帅说,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开城门!不信你问问渠帅这个亲信!”
冯立让黄龙的亲信探出头,“渠帅让冯寨主守城,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开城门!”
平汉傻眼了,这黄龙已经死了,这命令……
平汉对着城头喊道:“渠帅已死,已经没法命令了!”
冯立探出头来:“那对不起啊,你们好自为之吧!”
平汉欲哭无泪,没想到这个冯立居然是个死脑筋,看着远处那三千追兵,一咬牙,“跟我走!”领着人朝北方而去,有些黄巾军在最后走着突然蹲下来学着那些已经投降的黄巾军一样抱着脑袋。本来这些投降的黄巾军,如果开城门估计都跟进去了,但是让自己跟着都不知道去哪,想流浪狗一样,那就算了,看有没有机会回家,毕竟自己没做啥事情,过来蹭顿饭而已,又没有杀人放火,大汉仁义,都两万多人投降了,法不责众,张任将刚才战场上投降的和之前的分开,这是不一样的。
郯县城外,两万多黄巾军投降,蹲下抱着脑袋,两千蔡质带的徐州守备军,还有张任一千人,刚才一战张任部仅仅战死了十余人。
张任看着这些瘦骨嶙峋的黄巾军,这些都是被饿得不行的庄稼汉,没办法才进入黄巾军的,张任有点怜悯这些黄巾军,说实话,大部分黄巾军都是被蒙骗的,当然这也有很大因素是活不下去了。
“蔡大人,这边一拨最早投降俘获的黄巾军,这边是刚才黄巾军头目死掉后投降的,我答应他们,降者不杀!”张任领着骑兵走到一边等候蔡质的审判,毕竟他是地方官员,张任这么做是为了让蔡质区别以待,一拨手上没有血债,一边刚才有杀地方守备队的。
蔡质很满意周轩的懂事,点了点头,看了看所有的降军,然后高声说道:“叛汉者,杀无赦,周轩,你来执行吧!”蔡质看向张任。
“你们说过降者不杀的!”黄巾降军有人质疑。
“对!”一个个看向周轩。
投降的黄巾军有些开始站起来,有的愤愤的看向蔡质。
“大汉律法如此!”蔡质冷冷的说道。
张任不冷不热看着蔡质:“蔡大人,你可想清楚了吗?”
“你想不执行命令?”蔡质看向张任。
“呵呵,我说过降者不杀,既然你想杀,你自己动手吧!我不参与,至于发生什么跟我无关!”
张任回头:“传我令,后退三百步,不准动手!不准看!”张任带头骑着马走开了。
“是!”所有骑兵跟着张任离开。
“周轩,站住!”
“蔡大人好威风,我没拿你们徐州一分酬劳,帮国家平乱,不是帮你乱杀人的!蔡大人好自为之吧!”张任没有回头,只是放慢速度,说完,骑马跟随队伍,三百步之外,让其他骑兵背对着现场,只有张任冷冷的看着蔡质和投降的黄巾军。
杜筱雨带着五十人将弩箭都收集回来,当然有些已经找不回来了,趁这机会,每个人都默默的将自己空的箭匣装满。
蔡质这才明白自己只有两千余人的守备军,对方有两万多叛逆,不过,他们是降军,没有武器,自己手里却有武器。
“他要杀掉我们!”
“就这个狗官!”
“兄弟们杀了他!”
“杀了他!”
……
蔡质知道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杀了他们!”两千余守备军这时候很狠的看了看蔡质,但是已经无法脱离蔡质这个团队了,只好拿起武器杀向黄巾降军!
战斗很快结束,一边两万没有退路的黄巾军,虽然没有武器,但是有无路可走,只有奋力一搏,一边一击伤残的地方守备军,虽然有武器,但是刚才一战已经没有多少剩下的力气了。
“周轩……”这是蔡质最后的惨叫声。
“可惜了这些守备军,跟了一个死脑筋!”张任喃喃自语道。
战斗很快结束了,黄巾降军大部分拿着武器,警惕的看向张任这些骑兵。
张任单骑慢慢的驱向黄巾降军,冷冷的看着,“蔡大人和守备军刚才和黄龙渠帅战斗的时候就已经为国牺牲了!至于你们这些降军,我没权处理,所以……”
张任顿了顿,“我也不认识你们,你们自己好自为之!至于我的名字,你们最好忘记了!最后奉劝诸位,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任何反叛大汉的行为都是死罪,我希望你们记得,下次就没那么好了!”
黄巾降军一个个跪下来,有些在哭泣,很多人在彷徨,家里已经无田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田地的,回家,等待自己的也是死亡。
“我知道诸位大多是家里的田地被世家豪族巧取豪夺了,回家也是死,那么,我给你们指条路,这里往东,能下海打鱼的打鱼,能上山打猎的打猎,山上可以垦荒,我能救的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我能救得了你们,救不了天下所有的穷苦人民!”
“还有,你们抢国家钱粮抢百姓钱粮,为什么你们的头目不让抢世家豪族的钱粮呢?”
张任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世家豪门远比官府有钱,远比黎民百姓有钱有粮你们为何不抢世家豪门?”
一个黄巾降卒突然抬头,“你是说,黄巾军有人勾结世家豪族?”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或者说,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所有黄巾降军都阴沉着脸,这个逻辑道理很简单,如蝗虫一样风卷残云的路过下邳,没有动下邳陈家田地一分一毫,还有琅琊王氏,诸葛氏。
“还有,或许你们不知道,你们的收获中,国家只收一成,一成税收而已,为了保护国家,还有维护治安!如果你们有了灾害,国家是没收你们一分税!国家没有欠你们什么!但是国家保护你们!”
“不对,去年涝灾,我们上交了七成,我们都没得吃了!”
“那么,你们上交给谁了?”张任微微一笑。
“上交……”这个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租王家的田地,琅琊的官员和王家是一伙的。
“还有谁说的呢?”
491.牛角之死
“我记得了,下邳城那个广告,每年国家税收调整,都要报告,上面跟你说的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我那个王大庄主说,那是冠冕堂皇的话而已,敷衍大家的,不要相信!”
“该死的世家,该死的张角,什么大贤良师,狗屎,世家的走狗而已!”旁边有其他降卒开口骂道。
“城楼上的!都听到了吗?”张任喊着上面。
冯立早将就城墙上换上了羽山的八百人,听到少主的声音:“听到了!”
“开门吧,放他们进去吧!”
冯立装作思考一下,然后下令:“开城门……”
“还有,或许你们可以联系吴刺史,现在各地都在招募士兵,可以成为对付黄巾军的士兵,大汉需要你们!”
“谢谢指点!”
张任的话让黄巾降军都眼前一亮,参军也是个路子,特别干那些虚伪的黄巾军,真正有条活路让所有人振奋了一下。
张任带着队伍离开了郯县,这里的事情,有两万人宣传,里面的四万黄巾军应该会有所变化,有冯立在,还有铁了心跟着冯立的两万人多人,这郯县的黄巾军不难被清理完毕,关门打狗,岂不乐哉!
如果冯立连这事都办不好的话,这羽山大当家也就不用当了。
为啥没人去问,张任这小子说招募乡勇对付黄巾军,不去投靠官兵呢?
张任一行离开了郯县,依旧分开两路,张任夜里出发,袭击良成、武原两地城外的黄巾军,赵先袭击襄贲、兰陵、阴平这一路的黄巾军,这一路一直有飞天灯笼在空中探明黄巾军动向,将黄巾军的详细布局图通过信鸽交给张任和赵先,这一路有粮食补充,有箭匣补充,还有准备好的隐身之所。
两军在彭城外百里之地隐下,然后适时的出现一个小方收编这些被打散的黄巾军,彭城国是黄巾军的另外一个根据地,这里有六、七个被黄巾军占据的县城,由于有十三寨的人提前打听,对于对手何在,张任等人一直知道,张任一行人这一路不攻击县城,只是一路在野的黄巾军,张任从没放过。
十三寨所在的两个小方一直跟在后面有秩序的收编着,将已经占据的县城里面也收编着,当张任这一队抵达陈国的扶乐的时候,十三寨的两个小方已经到达十万人众的大方了。
张牛角这段时间很头疼,张角已经催了很多次,要自己打下瘿陶,张牛角手下可是有近三十万人口,至少十万士兵,还有二、三十万百姓,这些百姓是投靠过来的,就像其他地方一样,只是张牛角在其中挑选了一些人进入自己的队伍,其他的还是作为百姓,依附于自己,算得上三十六方中排前四的大方,张角也无法真正命令他,但是一直图发展,不去攻打城市,让张角很头疼,张角最后只得排褚燕率领第六大方陪着张牛角去打瘿陶。
一只信鸽飞到,郯县的事情张牛角已经知晓,张牛角眯着眼,“这或许也是个办法!”
张牛角招呼手下,“召集五万人,我们去瘿陶城外!”
“渠帅,你不是说,我们不参与攻城么?”这一方早已完全信服张牛角,在这里就算天公将军的命令也不如张牛角,在这片黑山之中,张牛角带着大家垦荒,播种,这几年来收成越来越多,附近的山民投靠的也越来越多,实际上已经成了最大一方,但张牛角从那个天天扮猪吃老虎的孩子身上学到,要好好发展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真正的强大。至于三十万之数,那只是很久以前的数字了,这一带的山寨在摩天岭偷偷派人的帮助下,早已经易守难攻的大寨,哪怕是二十万精锐都很难攻克。
“天公将军让褚燕渠帅配合我们,我们去会会!”张牛角对这个褚燕的小子很看好,这小子不同于其他黄巾军渠帅,他会是这些渠帅中最强的,张牛角阅人无数,所见之人,除了摩天岭那几个妖孽,就再也没有见过比褚燕更强。
“是!”
几天后,当张牛角大军抵达瘿陶西北角,褚燕的黄巾军早就在这等候了,褚燕很佩服张牛角老大哥,这位老大哥没有架子,武艺更是整个黄巾军最强没有之一,当然除了天公将军张角,大贤良师可是从来没有出过手,至于统帅能力,内部比试之时,张牛角带了一千兵上了山,布置好,三十二路渠帅每人一千,分了两组,一组一万六千人进攻,没有一组能攻上山的,公认第一,最后应张角要求,张牛角给老窝广宗城布局了一番。就这样张牛角被允许指挥了黄巾军第四大方,张牛角还指点了褚燕的武艺,实际上在褚燕心里早已将张牛角当做了师傅看待。
张牛角的大帐还没搭好,褚燕就带着两个护卫赶到张牛角身边。
“牛角大哥!”
“飞燕,你来了!”张牛角呵呵笑。
“大贤良师派我来配合你,你就开口说,哪怕我为你冲上城头,我也不怕!”
“走,我俩去那个山头看看!”张牛角将“俩”这个字咬得特别重,然后在前面走。
褚燕皱了一下眉头,他听得懂,要避开所有人,牛角大哥从来没这么郑重过。
“好!”褚燕跟着,两个护卫跟随其后。
“你们俩别跟着了!”褚燕回头止住两人。
“渠帅……”
“牛角大哥是自己人!何况这是他的地盘,要害我需要这样么?”褚燕也懒得跟两人解释什么,大步跟上张牛角的步伐。
高山之上,春风吹得就是很舒服,将身上上下的寒气驱散了。
“飞燕,你是怎么入太平道的啊?”
“不瞒牛角大哥,我是真定人,家境平寒,后来土地也没了,租地,朝廷税收太高,生活不下去,那时候正好太平道发展的好,我就加入了!”
“后悔过没?”
“不后悔,大丈夫做事有啥后悔的啊?何况是朝廷问题,是世家租赁太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太平道实力最大的地方在翼州,但清河崔氏没有任何太平道去干扰,太平道实力第二大的是在东郡,东郡那么多世家为何没有受损?彭脱渠帅发自于汝南,为何汝阳袁家没有丝毫损失?同样还有下邳陈氏,琅琊王氏,诸葛氏,阳翟陈氏和荀氏,如果一个漏网也就罢了,但是天下大世家没有一个波及,你还觉得是特例吗?大贤良师的命令还记得吗?攻打城镇,夺取官家钱粮,百姓钱粮,但没有一条命令夺取世家的物资,但天下物资百分之七十在世家,我们不是舍本逐末么?”
褚燕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他想反驳,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还有……”
“还有?”
张牛角点了点头,“大汉税率从来就是十抽一,当然没法和大汉开国时三十抽一相比,十抽一,而且,如果一个地方遇上灾害,陛下都是免除税赋的,甚至有一次严令世家不得收租!”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平道席卷八州二十八郡,我就关注了,发现世家没有收到任何侵扰,后来我派人到雒阳打听大汉税赋,才知道真实情况!这就是近十年来天子颁布的税赋命令,各地税赋变化,你看看吧!”张牛角将一份纸张交给褚燕。
褚燕打开纸张,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太平道背靠世家?”
“我现在慢慢想清楚了,太平道这么多年不事生产,除了打劫,粮草应该是世家接济的,或者世家答应了大贤良师什么!”
“还有,大贤良师自封天公将军,有了三个将军,那么皇帝呢?三公或者宰相是谁?”
褚燕眼中一亮,这道理很明显,沉思一会儿,“牛角大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我跟你进入黑山!”
“可以,我那地方开垦出来有足够的粮食养活你我!”
“那好,我回去将人全部带过来!”
“好!”
张牛角和褚燕下山,张牛角突然间有种警觉,朝一个方向看去,一支箭快速的插入张牛角的胸膛,褚燕看向箭来的方向,他看得出,那是他的一个护卫,褚燕冲过去,拦住这个护卫,“为什么,为什么?”
“大贤良师早就看出他的不轨之心,果然,杀了我吧,为大贤良师丧命是我的荣幸。”
褚燕拔出剑一剑砍死这个护卫。
这个护卫面露笑容,慢慢倒下。
一队张牛角的护卫已经将褚燕围住。
“让他过来!”张牛角轻声说道,已经用不上力气了,“他不会害我的!”
所有护卫让出了一条路,褚燕收起剑,跪在张牛角面前,眼泪早就留下来了:“牛角大哥,没想到我一个护卫居然是张角派来的,我真该死!”
“没事,这更证明了张角的问题,他害怕,行的正还需要暗杀?过来,我有话要说!”
褚燕走近,抱紧张牛角,“牛角大哥,不要着急!”褚燕哽咽着。
“黑山的将士们,我不能再带领你们了,以后的统领就是褚燕,他会带你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寨主……”黑山所有人跪下来哽咽着。
“小兄弟,让兄弟们不要传出我的死讯!”
褚燕眼睛一亮很清楚张牛角的意思,刺杀牛角大哥的人已死,封锁讯息,可以让张角他们有所忌讳,这点时间足够自己这些人进入黑山,那时候就算全天下的黄巾军都攻不进黑山。
“是!”
“小兄弟,你是知道的,我张牛角来自于开头山,我张牛角膝下没有孩子,但有两个女徒弟,她们以前是开头山寨主的女儿,我把她们当做女儿,她们嫁给的也是当代英杰,顶天立地的英雄,我的死不能告诉他们,记住,不准!保护好黑山里面的百姓,我房间里有本我的心得,你好好看,如果未来有人来找你,记住这个字!你就归顺吧!别犹豫!”张牛角在褚燕的右手写下一个字“摩”,那个手字最后一竖直接竖下去了,手沉了下去,那个勾永远完不成了,张牛角永远闭上了眼睛。
褚燕看着手中血红的“摩”字,并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
“牛角大哥……”褚燕放下张牛角的尸身,重重拜了下去,当褚燕三拜之后,起身,直起腰,“我褚燕,今日开始是张牛角的儿子,我的姓氏改为张!张牛角就是我的再生父亲!”
“拜见寨主!”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跪下。
“传我令,我们第六方所有人与牛角大哥的第四方脱离黄巾军,进入黑山,休养生息!”
“是!”
所以,黄巾军第四大方和第六大方同时进入黑山,正式脱离了黄巾军,当然没有公开消息,只是做冷处理,后来被称为黑山军。
阴馆,郡守府,伊姗右眼皮直跳,心里一直噗噗噗,伊姗很害怕,直到自己男人回到府中,武安日的稳重给伊姗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何右眼皮依然跳。
492.巧妙逼宫
扶乐,是陈国西边一个县城,汝南袁家和陈留袁家的老家,这里还有很多袁氏后人,张任之所以选择扶乐,主要是陈王刘宠是一代英杰,能文能武,当今刘汉皇室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陈国兵士强悍,连黄巾军绕开陈国走。
张任心里突然间痛了一下,张任看向杜筱雨,杜筱雨还在山里采花,张任还记得武安国,当初也有那一阵疼痛,不应该啊,各路都有肥遗肉,不应该有大将损失啊!
但是张任依然不放心,“发信令给军师,让他查一下所有将领的安康!”
“是!”
“报,颍川波才黄巾军实力骁勇,朱儁军失利,皇埔嵩将军已经退守长社,波才帅军二十万黄巾军将长社团团围住,但城中依然有人冲破重围向雒阳报信去了。”一个探子来到张任马前报道。
“什么时间的事情?”
“一天前的事了!”
张任笑了笑,果然,还是这样,“赵先!”
“在!”
“我回一趟雒阳,你领兵躲在这大山之中,等我回来!”
“是!”
“公义,我跟你一起!”
“好,立刻出发!”张任转身对着赵先说:“亮红,发信息给军师,准备飞天灯笼!在雒阳城南!”
“是!”
张任带着杜筱雨,一路飞骑,没有走伊阙关,那里早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穿过中牟,没有停下,直接朝雒阳而去,过偃师一带,张任和杜筱雨远远看到十万火急的乘马传递曰驿在前面,张任和杜筱雨两人骑马追去,当乘马传递曰驿进入雒阳城内后,日暮降临,雒阳城关上了城门。
“哎,差一步!”
张任带着杜筱雨绕着城墙转到南面。
不久,两人就见到了贾诩,贾诩带两人进入一家农舍。
德阳殿,刘宏轻轻敲打着案板,有点开心,徐州刺史吴干传来信息,徐州最大的黄龙黄巾军被连根拔起,十多万众的黄巾军,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三万多归顺朝廷,他们要帮助朝廷剿除黄巾军,原因,这原因才是刘宏最开心的,这黄巾军从不动世家的问题居然被人找出来,然后说服黄巾降军!这个真是人才,如果没猜错的话不是赵云部就是赵先部,他们出发了。
对于这个问题,刘宏顿时明白了,私下支持黄巾反贼的这些世家不敢让他们动世家豪族,因为动了,其他世家豪族为了自保,就会完全出来帮助自己平乱,而不动其他世家豪族,这些世家豪族会中立,而不会参与其中。
刘宏立马批复了徐州刺史吴干的奏章,三万人,收下了,现在对于刘宏来说,钱粮不是很重要的,一年两千万多的收入,可以考虑扩军了。
“陛下,皇埔嵩将军有信息了!”毕岚将皇埔嵩的谏言书呈上。
刘宏一边看一边脸色沉了下来,谏言书先是说了黄巾军的凶猛,然后主要是两条:第一条,解除党锢,第二条,拿出皇宫的钱财西园良马送于军士提升士气。
果然,不出所料,在这等着自己,刘宏冷笑了一下拿出钱财良马能送进长社,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吗?
刘宏很是谨慎,毕竟事关大汉江山安危,不得不慎重。
刘宏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要是郑师或者公义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人帮我参详一下!”
“陛下,中牟县令张任求见!”
“他这时候来?不怕刑罚么?让他进来!”
“诺!”
一会儿后,张任跪在殿中,“微臣有罪!”
“有罪?”
“外官不奉召不得入京!”
“那你还回京?”
“臣不得不回京,为的是陛下案板上皇埔嵩的谏言书!”
“你怎么知道的?”刘宏站了起来,这小子居然都知道皇甫嵩的谏言书,这谁传出去的?刘宏看向四周,这谏言书才刚到,不可能是自己身边之人,难道他是买通皇甫嵩身边之人?
“赵先部已经到了长社附近,波才部二十万黄巾军已经将长社围了好几圈,从长社出来一个骑兵朝向雒阳这边,当然很醒目!”
“赵先到了长社附近?”刘宏深思了一下,重新看了看谏言书,想到徐州黄巾军的事:“你是说,既然二十万黄巾军团团围住,怎么能出来一个骑兵回来送谏言书?”刘宏马上就能想清楚问题所在。
“对,皇甫将军乃是大汉英才,就算救援也是要求陛下派兵救援才对!更何况皇甫将军手里有四万大军,陛下想想郯县十五万黄巾军!”
刘宏眼睛一肃,是啊,郯县十五万被赵先一千骑兵就解决了,当然还有吴干的一万军队,但吴干那只是地方军,真正的精锐只有赵先一千骑兵,皇甫义真手里可是四万精锐,被二十万黄巾军围住,呵呵……
“更何况,皇甫义真可是很清楚,雒阳除了拱卫八关的万余士卒,就没有其他兵马,求援……”
刘宏站了起来,卡着御案之上皇甫嵩的谏言书,这皇甫嵩当然不知道郯县的消息,那消息自己才刚知道,刘宏眼中一寒:“所以,明天早朝,一定会有朝臣提议解除党锢!”
“实际上我们找到了黄巾军的真正处理办法,真正难的是党锢不解除,而是世家会不会真的站出来跟黄巾军勾结一起。”
“呵呵,这他们真的不会,他们还要名声的,就像他们明知道我大汉每位天子都在打压世家豪族,他们也只敢将这些事推到外戚和宦官身上,从来不敢提外戚和宦官身后支持的天子,最多说皇帝宠宦官。他们不敢直面天子。”刘宏很笃定,这点他早就看透了,不然自己也不敢这么坚定的党锢了,这党锢了十几年了。
“如果同意这谏言书,我敢保证,长社之围马上解除,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助!”
“那么你们能打败这二十万波才军?”
“陛下忘了曹孟德还有五千人吗?”
“你是说?”
“二十万?乌合之众而已,一击即溃!”
刘宏仔细想了想,“好,我传召孟德,那么朕等你消息!成了,你这次就是朕传召你回到雒阳的。”
张任对刘宏的无耻也没话说了,说好的奖励呢?那么不成,就是我自己回来领死对么?一时间没有回答。
“好了,这次如果黄巾军可以平息的话,朕会重重嘉赏你的,保证你满意!”刘宏笑了笑,他知道这时候解除党锢就是功亏一篑,要解除也是自己主动解除,而不是被人威逼利诱,万般无奈下解除党锢,朕是天子,不会给这些人看笑话的。
“陛下,如果不解除党锢,世家后面或许就有红巾军、绿巾军、蓝巾军!”
“你的意思还是要解除党锢?”
“陛下,要不要解除党锢,陛下考虑,就是老世家被打掉,新世家也会崛起,比如这次,曹家、吕家、还有臣张家,因为立了新的战功,逐渐起来,三世之后,世家形成,或许陛下的后人就要开始对付臣张家了,所以臣想说,未来就算有大功勋,千万不要奖赏土地,土地资源一定要在皇家手里,就算给也只能是赠予一定年限的使用权,比如使用一百年,或者五十年,时间一到可以收回,也可以让他们继续使用,这就是看后世帝王的想法了,土地只能收回,不能送出,这是世家成型的根本条件!”
张任心里一叹,自己研究华夏历史几千年,泱泱中华没有一个朝代超过四百年的,至少中间断过,后来续命而已,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资源问题,在农耕时代土地才是最大的资源,而每个朝代打赏都是分封土地,因为地大物博,总认为分不完,但实际上历时三百多年,皇家人数越来越多,分封给皇家这些子孙的不少,但是这些子孙无法凝聚力量,就像这个时代,等眼前的天子薨,天下刘姓子孙所占的土地不少,不算司隶,幽州牧刘虞、衮州牧刘岱、益州牧刘焉、荆州牧刘表、陈国刘宠,还有大大小小的刘姓王国,至少大半天下还属于刘姓,当然他们的领地里面也是被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占了土地。
这些刘姓皇族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大部分都想做光武帝,其他的地方就是世家豪族分割了,很多世家厉兵秣马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隐藏的力量极其强大,最后爆发出来,可以翻天覆地,但他们的力量哪里来的?是他们的祖先立功,历代天子打赏土地,后代励精图治,才能有这种力量。
“你说的有道理!”刘宏看了看张任,这番话极为重要,当年曹节就叮嘱过自己,土地才是立国根本,当年周天子就是将自己的土地慢慢分完,只剩下一个京畿雒阳孤零零的在诸侯海中,如一叶扁舟一样漂浮着,后世天子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着。
“一年之内黄巾军就能平掉,但是黄巾军势大,肯定还会有残党隐藏各地!”
“嗯!一年内能平掉黄巾军,你居功甚伟,你要什么奖励?”
“臣不要什么奖励,不需要三公九卿之位,只需要陛下给一处地方,让臣为陛下守住!”
“这,我会考虑的,徐州有黄巾降卒,你应该知道吧?你怎么考虑的?”
“陛下,既然他们决心对抗黄巾军,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呢?”
“我是想给,但朝廷没有将领可派了!”
“陛下,皇甫嵩的佐军司马孙坚可以胜任!”
“孙坚?我记得,朱儁推荐的!”刘宏信得过朱儁主要就是因为朱儁的出身贫苦,但现在孙坚跟着皇甫嵩,让刘宏有点犹豫。
“孙坚家境贫寒,为人有韬略,作战勇猛,由于几次剿灭盗匪功劳,被当地县令征为县丞,加入皇甫嵩军队前,孙坚之前本来就是下邳县丞,为人多有威望,去指挥这些人正好。”
“好,依你!你下去吧!”
“陛下,臣告退!”张任一躬身,一直退出德阳殿。
刘宏看着远去的张任,心里对张任很满意,只是刚才张任说的话,刘宏在深思……
张任和杜筱雨回到城南农舍,见到贾诩,贾诩脸阴沉着。
“文和,怎么了?”
“少主,你之前让我查的众将领的安康,信鸽几乎都回来了!”
“几乎?是谁?”张任看到贾诩的脸色,明显有人出事了。
“不知道,我猜是镇山统领!其他人都没有事情,只有他没有消息回复!”
“牛角大哥?”张任明白了,只有张牛角手里没有肥遗肉救命,还没来得及送给他,结果偏偏出在他的身上,张任脸沉着。
“小鸿,问问老龙,能找回张牛角的灵魂吗?能找到的话,我们给他立个大大的泥身!”
云鹊二话没说,飞出窗外,朝西去了。
“文和,派人潜入黑山,查探清楚,如果牛角大哥真的死了,查明牛角大哥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血债血偿!还有信息不能给伊家姐妹,但要告诉大统领!”
“是!”
张任和杜筱雨连夜朝扶乐方向纵马驰去,他们知道这时候每一刻时间都很重要。
第二天,朝堂之上,袁逢出列,奏言:“蛾贼乱我大汉江山,士人有心报效朝廷,望陛下解除党锢,士人必定可以匡扶社稷!”
“臣复议!”杨赐出列。
“臣复议!”
“臣复议!”
……
刘宏看着朝堂之下黑压压的一片,虽然提前知道,但是依然铁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