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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酉月卯饮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txt下载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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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天呈异象

    白水关,两边山如剑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白水关是入蜀第一雄关。

    白水关外的十多公里“栈道”,这条路叫金牛道,又叫石牛道,更是最险的所在,“栈道”是在悬崖削壁上开山凿石,开辟出米的羊肠小道,有些地方根本无路可走,竟在削壁千仞处凿穴架木,地上架起凌空的道路;有些地方则沿着山壁,凿成千步的梯级。

    先秦时期,蜀人曾经此处修筑通往南郑(汉中郡的治所)的石牛道。秦惠文王时期,蜀国强大,蜀侯认为自己国力强于秦国,想要北上,正好秦惠文王听司马错建议夺巴蜀,但由于山路险峻,兵甲难过,于是秦国根据蜀侯贪婪的本性,设了一计,秦军在金牛道北边路口,雕琢了一个石牛,将金银珠宝放在石牛之上,将石牛放置于金牛道北口,蜀侯贪婪,听了令人凿山开路,并派了几个大力士将石牛和金银珠宝带回蜀中,没想到,随即而来,司马错领兵进入蜀国,蜀国灭,这一年秦惠文王十三年,灭蜀之后,秦国才发现天下水患蜀中为最,所以派李冰治水,都江大堰建立后,蜀国成为天下有名的粮仓,号天府之国,这天府之国与关中平原是秦国东出与关东六国争雄的基础;昔时楚汉相争,刘邦用韩信之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骗过了英雄盖世的楚霸王,他绝不信栈道能修,却料不到敌人已从陈仓暗渡,终于弄到力能拔山举鼎的楚霸王项羽自刎乌江。从事物发展来说,这可以证实,战争带来灾难的同时,也会带来发展,由于战争才有了这条金牛道。

    延熹十年秋,此时太阳已经落入西山,天边最后那一抹酒红色的霞光慢慢消失,大地还有群山峻岭失去原本的色彩,慢慢都呈现为一副水墨画,这幅水墨画慢慢平铺开来,东方天边的星星慢慢闪亮起来。

    白水关外一中年道者,青袍裹身,发髻锁发,脚踏十方棉布鞋,身挎一布包,目如晨星,气势如虹,步履矫健,龙行虎步,步不踏土,行如轻风拂翠柳,疾风如徐不沾尘,悠闲的在白水关栈道走着,身下就是万丈悬崖,不为所动,中年道长突然有感应,抬头看天上,破军星大亮,接天引地,没入西方,道长停下,手指不停地计算着,面向西方,然后说道:“炎黄一族大难开始,应劫之人在蜀郡出现,离此地不远,我先去看看。”长袖一摆,身形随动,突然消失。

    黑暗之中空中一个若有若无,声音低沉的传来:“以我之残命,召唤……”

    伴随着光线消失,一时间天空风起云涌……

    天下中心雒阳,天宫院内,钦天监王立起身立即走到观星台上,看此异象,回身到座位上提起笔在竹简上记下:永康元年八月二十二酉时,风起云涌,破军亮,接天引地,没入西方,而后亏,天宫院钦天监王立记。

    然后在奏章上添加上几行字上去,是自己的名字,最后还有印鉴。

    王立再次起身,想了想,对身边侍从说:“准备车架,面圣”

    出天宫院往东,到上西门,把腰牌给皇宫禁卫军,并把来意告诉皇宫禁卫军,然后站在宫门边等候召见。虽然现在皇帝刘志体弱多病,本不宜打扰,但星象变化非同寻常,天宫院虽然是清水衙门,没啥油水,比较特殊,可以有星象异象按惯例是可以直接上报皇帝,不准有任何阻挡,其他时间王立也是很少见到皇帝,见过的当今天子的次数也仅仅是屈指可数,没有特殊情况都没有机会上朝,天子大婚,还有几次普天同庆,大赦天下,远远地跪拜时抬头看见,毕竟自己这官在朝廷之上有点鸡肋,没有实权说不上话,说白了就是并不重要,但是这时代对星象却是很看重,也常有富贵人家询问,或者在世家之中也是坐上贵宾,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个小太监过来说,“宣钦天监王立至德阳殿觐见”。说完就然后领头往里走,两边禁卫军马上让行。

    王立跟在小太监后面,走了一会,问:“公公,小官难得来皇宫,请问公公如何称呼?”王立论官位不低,但是权利很低,这大汉皇宫的太监们职位很低,但有的时候权利很大,特别是德阳殿内的太监,虽然只是一个小黄门,说不准就可以影响到天子的决策,所以王立不敢随意得罪他们,王立和这小黄门从官位品级和权利来说正好相反,一个官位品级高,但权力不大,一个官位品级低,但权力大。

    小太监回答:“王大人,咱家进宫不久,随曹公公举荐到圣上跟前侍候,咱家姓毕,单名一个岚。”

    “毕岚!”王立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怕忘记了似的,而毕岚说的曹公公就是中常侍曹节,曾经在这皇宫中任奉车都尉,掌管御乘舆车,也就是龙撵,天子近臣,一般人不敢怠慢,现在已经成为长秋宫的大长秋了,这个小黄门没有称曹节为大长秋,而是称呼为曹公公,这就说明了他们关系不一般。

    “有劳毕公公了!”

    “王大人客气了!”

    走过玄武门,过复道,进入朱雀门,到德阳殿前,毕岚跟王立说:“王大人,在此稍候。”

    “诺!”王立候在德阳殿前。一会儿看到毕岚出来说:“王大人,陛下宣你前去觐见”

    王立进德阳殿,看到大殿之上的天子刘志,刘志虽才三十六岁,但是却是体弱,据传闻,喜欢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戴着一顶墨玉平天冠,斜斜的半躺在龙椅之上,但看到王立进来坐直身子,跟旁边侍从说:“给王爱卿也摆个位置,添福碗筷,一起吃,边吃边说。”

    “诺!”

    “陛下万福金安!”

    “王爱卿平身,朕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今日前来,有何事?”

    王立叩拜说:“今天西方天有异象。”说毕递上奏章。

    毕岚收了奏章,托着送到刘志面前,刘志看完说,“这异象有什么意思”

    王立扣头不语。

    刘志盯着王立一会儿,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片刻间所有太监和侍女都退出,问道:“朕曾听说,汝善于观星,曾预言汉室大势已去,魏、晋之处必有兴者?这星象又是什么意思呢?”

    “星象异变乃上古传闻,不能为依据,汝但说无妨,恕你无罪!”刘志看到王立没有吱声,继续说道。

    “诺,前太白守天关,与荧惑会;金火交会,革命之象也。而汉朝的国祚已经到……了……终……”王立支支吾吾,最后那个字并没有敢说出来。

    虽然王立没有说出来,但刘志却听明白了,多年被压制为傀儡皇帝,现在虽然大权在握,但是早就养成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并没有开口。

    “晋、魏之地一定会有兴者。然今破军接天引地,紫薇大亮,汉寿祚或可延续,但天下纷争起,破军星下凡,虽主灾祸,天下兵戈,即有所危,星象变动,天下有所变动,对汉室来说未必是祸,却多了几分延续的可能!”

    “放肆,危言耸听!”刘志顿时起身,顿住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坐下。刘志心里想,也就是说,星象表现汉室会危亡,但破军星下凡,带来灾害,战争,但也带来了变数,汉室可能由此多了几分延续的可能,作为在位二十二年的君王来说当然知道国内危险在哪里,皱了皱眉头问道:“算了,刚才朕答应恕汝无罪的!这样吧,既然碗筷也上来了,汝吃完饭回去,罚一年俸禄吧!”

    王立满头大汗,战战兢兢:“谢圣上不杀之恩。”

    王立到座位上一语不发,闷头大吃,心里想:“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赶快吃完回去!”赶紧大口大口的吃。

    刘志问王立,“我想问一下,我大汉危险能看出从何时有危机?”

    王立楞了一下,将一块肉直接吞进喉咙里,立马跪地。

    “话都说成这样了,就直接说吧,朕恕你无罪!”

    “诺!大乱起大约二十左右年后!”

    “那么天象中结束的时间呢?”刘宏心里一怔,想了想细细问道。

    “大约五十,或者六十年后!”王立颤抖着身子,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句话会有何种结果。

    “那么为何不将此事禀报与朕?而今日之事却又前来禀报?”

    “今日之天象,稍微不慎,则我华夏大地生灵涂炭,华夏文明也会随之消失!”

    “那么大汉国祚这事为什么不禀报与朕?”

    “这……”王立没敢多声。

    “在你心里黎民百姓比大汉国祚重要!”

    王立一声亦不敢出,伏在地面上,动也不敢动。

    “嗯,你退下吧!不用罚俸禄了,今日之事不得对外张杨,否则灭族!”

    “是!”王立如释重负,起身,弓着腰后退一直退到殿门。

    刘志看着王立退出殿外,也没召唤太监和宫女,看着关闭的殿门,沉思着,大汉已经病入膏肓,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而自己依然没有子嗣,只有三位公主,其他皇族窥视皇位者不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身体已经虚的要命,大汉国祚只有五、六十年,今日星象孛张,对于大汉也是一个机会,刘志知道自己以后每走一步都可能影响到大汉的国祚,甚至是整个华夏文明,不得不慎重考虑,一直想到寅时,刘志这才召唤小黄门张让进来,交代了一番,张让一阵小跑出了德阳殿。

    河间国,乐成,一个半百长者走出阁楼,看着西边星象异变,身后跟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英气非凡,眼中透着无比的自信,这一星变璀璨深深的记在在少年的心中。

    “西席,这是什么?”

    “星变,破军星引动天下大变,看来也会影响未来!”老者看完这一幕之后,后头看着少年,然后低下头,和蔼的看着少年,“未来你会有大出息,但是要学会内敛,光芒四射却容易消亡,刚则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今世间不缺天才,只是大部分天才要么老早堕落,要么早夭,哪怕是九五至尊,质帝却因少年聪慧不懂内敛而早夭,从今天开始,练武和学习时间减少,你的禅坐时间改成一天四个时辰,学习你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够了,不为其它,只为心定!”

    “是!”少年眼光闪烁着,他细细品味着刚才老师说的话,老师早就提示过自己,只是没有一次说的这么透的,在西席的指导下,当然知道历史上很多的天赋纵横的人才,比如十二岁为相的甘罗,七岁的项橐后来都没人知道去哪里了?当然,还有很多没有记载下来的,西席的话很有道理,少年面色慢慢冷下来了,双眸也没有刚才那么明亮了。

    “明日,你跟我到乡村之中走走,了解民间疾苦!”

    “是,西席!”

    古代对于老师的称呼很多,西汉时期就有老师一说,《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记载:“齐襄王时,而荀卿最为老师。”老师的尊称可以为“先生”、“师傅”,“先生”大多是达者为师,而师傅是太师和太傅的合称,后来才为民间所用,老师在民间大多尊称为“夫子”,“西席”在秦汉时期家塾老师,古人尚右,居西而面东,也可以成为西宾,还有一种就是儒学大家讲学,大家成为讲席,这里由于大家习惯问题,老师主要以老师和夫子作为称谓,而武道的老师则称为“师傅”。

    汝阳,两个中年人,站在城中最高的阁楼上,看着从天上垂下的光芒。

    “次阳,我听说天宫院传出消息,大汉江山日薄西山了!”

    “中兄,这话不能乱说!”

    “天呈异象,天下要有大变!次阳,你不是老说,我心疼公路,长子士纪都没怎么这么细心指教么?今天我在这跟你说说这件事!”岁数大一点的中年人看着庭院里三个孩子正在打闹,然后压低声音:“公路出生的时候,有相师算过,有帝王之命!”

    “此话当真?”次阳上前一步,这可不是小事,不只是袁家之事,是天下大事,次阳看着自己的兄弟问道,想了想,次阳说道:“大汉日薄西山,天宫院的王家可是世代钦天监,我想他的推测,不会有错,如相师所说,那么我袁家可以取代刘家?”次阳看着庭院之中最小的孩子身上,突然明白了兄长为什么将所有资源都给了这个最小的孩子,帝王之相啊!多少世家几百年的准备都是希望自己家族能出现一个帝王之相的孩子。

    “次阳,准备一下,汝阳族内之事全部交给伯楚,你我准备回京!”

    “是!”

    弘农,杨府,辞却三公礼命的杨赐,也在阁楼上,身边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天呈异象!”杨赐轻轻的念叨。

    “父亲,听说大汉国祚不久已,不如早做准备!”

    “早做什么准备啊?”杨赐心里一动,自己这娃的心活动的有点多啊,还是要好好打压一下。

    “或许是我杨家的机会!”青年鼓起勇气说道。

    “文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我就要你断了这个念头,我杨家经德嘉先祖历经九代人的奋斗,特别是我伯起祖父和你爷爷两人都位列三公,我杨家已经进入世家排名前三,如果大汉四分五裂,我杨家的确有资本角逐天下,只是,你还不明白,自先祖伯起就有遗命,我杨家永不窥视帝位!安安分分的做一个福家翁,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而皇家只是代表着天下的世家而已,杨家只要守好本分,才能让杨家长久不衰,而你看,曾经的王族或者皇族子氏、姬氏、嬴氏,虽有后人,但哪个后人能成为世家的一员?后世子孙都是过的惨淡,这就是图一时的辉煌,却让子孙后代灭族的灭族,萧条的萧条。”

    杨彪也是聪明人,一听自然知道其中奥妙:“父亲是说,如果是世家,不争这九五之位,就很难有覆顶之灾,这样才能长久!”

    “对,哪怕是有一个子孙犯了天大的错,诛九族,我杨家九代经营,依然灭族不了,论财力,依然可以进入世家前十!但争夺九五之位,有可能杨家会有灭顶之灾!”

    “是!父亲!”杨彪很是恭敬。

    幽州,涿县,一个老者迅速走出门外,在一棵大桑树底下看着西边,天象异常,一个八岁小童跟在其后。

    老者蹲下来看着小童:“你以后记住,你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之玄孙,刘胜之子刘贞之后!”

    “父亲,你以前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啊!”大耳小童不解道。

    “现在就是了,我的孩子,必为贵胄!我会安排人说:此桑树如车盖,此家必出贵人!未来就看你自己的了!相信自己,未来能大富大贵!”

    “是,父亲!”小童虽然不解,但依然听从自己父亲的。

    “过几天我安排你去县里拜卢子干为师!”

    “是!”

    “记住,有的时候话说得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小童虽然不明白父亲所说的,但把这句话深深的记在心里。

楔子二,临终托孤

    与外面人心浮动不一样,此时蜀郡,却平静异常。

    龙门山脉九顶山下,有三间茅草屋,院墙门口写着大大的“静心”二字,中间最大的房子是主人拿来教书所用,这是一个简单的私塾,西边是一个简单的厨房,东边茅草房门外,一个三十岁左右中年男子着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房内哇哇声大起,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产婆走出来对中年男人说道,“恭喜姬先生,是个公子。”

    中年男子一边塞了几个铜钱给产婆说了一声谢谢,一边说道:“谢天谢地,谢谢老祖宗,我姬家九代单传总算有后了。”

    中年男子想要进房内,产婆拦住说道:“不可以进去,先生,这是忌讳。”然后就转身进去了,只留下中年男子依旧紧张的搓着手。

    里面一年轻少妇带着惨白的笑容跟产婆说:“让我看看孩子!”

    产婆把娃送到少妇手中,少妇看着手中的小生命,惨白的脸庞上流下了幸福的泪水,突然感觉下身一热,眼中一黑,突然感到生命流逝,花容失色,有气无力的喊道:“产婆,我下半身怎么了?”

    产婆掀起了被子一看,脸色大变,“血崩!”跑到房门口,开门跟中年男子说,“先生,是血崩,去找大夫来!”

    中年男子刚才愉悦的脸色大变,转身就出门,找大夫来。

    不久,大夫来后,在房内呆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来摇了摇头,对中年男子说:“来不及了,跟你家娘子说几句吧!”

    中年男子迅速冲进房间,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妻子,头发散开,将半张床遮掩,眼中有惊恐之色。

    年轻少妇听见“血崩”两字就知道命不久矣,这年代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所以每个女人准备怀孩子就是要有死的觉悟。

    “伯义,你给娃取个名字吧,让我至少知道娃的名字再下去,只是我没法照顾你们爷俩了!”妇人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

    “情,我们说好男娃的名叫任,任重而道远,虽然字要到他冠礼才能取,但我早就想好了,提前告诉你,字公义!”姬伯义流着泪水,自己的夫人跟着自己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还一直心惊胆战的,一直躲到这里,才过了几年安稳生活,没想到遇上血崩。

    “姬任,字公义!”薛情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身旁的孩子,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恋恋不舍的说道:“任儿我已经无法照顾,他从小失去母亲,缺乏母爱,你需要双倍的爱照顾他,我爱你们,得到你的爱是我最开心的,希望下辈子还能为你的妻子!”薛情脸色越来越苍白。

    “嗯,我也希望下辈子还能是你的丈夫!”姬伯义已经哽咽了起来,慢慢说不出话了。

    这是夫妻俩的最后的话,大夫和产婆都退出门外,让他们自己叙说。

    “还有,姬氏复兴的重任早点放弃,都几百年过去了,不要一代一代担下去了,不要过得那么累了!”

    姬伯义泪流满面,无法回答,毕竟自己是姬氏嫡系亲传责任重大,姬姓虽万姓之祖,从黄帝至周武王嫡系相传,一直到周王朝灭,幸得秦王没灭姬氏嫡系血脉,但姬姓相传至今,姬姓嫡系只剩自己和儿子,血脉单薄,身上却有一份宝藏,一份大部分人都无法拒绝的宝藏,但据说这份宝藏无统御一州之力无法开启,自秦灭周之后,朝堂上从来不会有一个姬姓朝廷大员,也不会有姬姓封疆大吏,就算有姬姓复苏宝藏的藏宝秘密,但是无法打开,又有何用?所以没落至今朝之地,只能以私塾为生。

    “嗯,公义若有能力至一州刺史便可富豪一生,让他开启世家生活,至于恢复王朝,到我这一代就可以结束了,我不会把责任传下去的。”

    “伯义,这样,我可以安心去了,唯有舍不得你们俩,我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我好想多和他呆一会。”然后年轻少妇感觉眼皮很重,慢慢闭上眼睛,手慢慢放了下来。

    “情……”姬伯义狂哭,在目前身边的娃也狂哭,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许久之后,姬伯义没有将孩子抱起来,让他跟自己母亲多待一会儿,姬伯义遣走产婆和大夫,自己平复一下心情,慢慢整理杂乱无章的房子。

    当晚深夜,有人敲门,姬伯义开门,是一个仙风道骨中年道长,道长一眼就明白,一个稽首:“无量寿佛,原来是姬氏嫡系主脉,贫道稽首了。”

    姬伯义心中一寒,突然被人看出出身,冷静下来,此道长没有出手意思,说明不是仇家,同时也说明这道长很厉害,于是点了点头:“道长里边请!”

    道长随姬伯义进大堂,看了看四周,对姬伯义稽首道:“贫道天柱山左慈,原来尊公子出生,没想到尊夫人仙去,待会我做法事送她一程。”

    姬伯义并不知道外间的事情,并不了解这左慈,这些话对姬伯义没有意义了,姬伯义问,“道长到此何意?”

    左慈说,“尊公子出生借令公子一观,可否?”

    姬伯义将姬任抱出来,左慈接手一看,问尊公子生在何时辰

    “戌时!”

    戌时?不就是破军星下凡后的那个时辰么,应劫之人下凡!看相应该就是这个小孩,于是说:“尊公子与贫道有缘,就与贫道做个徒弟如何,五年之后,贫道来寻他!”

    姬伯义寻思,孩子跟在自己跟前总是危险,五年也能多点团聚时间,于是答应了。

    左慈说,“既然是贫道的徒弟了,为师应该给他一份见面礼,这块手帕给他,这手帕的布料是一件宝贝完成后,留下的剩余材料,我师尊用于制成这手帕,此手帕可以保水火不侵,最重要的事压制他体内的气息,姬姓嫡系主脉的气息,还有帮他遮掩天机,不易被人发现!”

    “还有,贫道这有个药方,这是我天柱山独门秘方,每天用这药方上的药材洗泡,有利于孩子的身体。”左慈从袖中拿出一份药方交给姬伯义,并没有多说。

    姬伯义接过药方,还没来得及说谢,左慈继续说道:“既然尊夫人是徒儿的母亲,这法事,我遇上了,就由贫道来帮忙做了,为姬夫人开启往生之路,让她下一辈子有个好的出身。”法事做完,叮嘱姬伯义,七天后可以安葬。然后飘然离去。

    永康元年十一月,城北,一辆马车进入胡府后门,司徒胡广已经七十八岁了,胡广让所有人离开后院,却跪下来,车里下来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身边一直有人搀扶着。

    “胡卿,就近找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诺!”胡广当然能听出来人的声音。

    胡广引路进入后院一个小房间,来人脱下斗篷,居然是当今天子刘志,刘志挥挥手,让跟随自己的人离开。

    “胡卿,朕时日不多了,朕能相信你么?”

    “陛下,老臣等着陛下中兴大汉呢!”胡广留着泪水,看着面色苍白的天子,刘志自己已经是五朝老臣,经历了四个帝王死去,没想到马上要经历第五个帝王先去,而且这位帝王不像外面所传的那么昏庸,虽然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是朝堂上的傀儡,但是做出的决断是英明的,重要还那么年轻。

    “胡卿,朕在朝堂之上只能相信你了,朕能相信你么?”刘宏再问了一遍,自己是确定胡广是最值得托付的,虽然他看起来很圆滑,但历经五朝却一直在高位之上,这说明了能耐,重要的是胡广出身寒门,却一步步走上了权利的巅峰。

    胡广立刻跪下:“陛下请说,您的吩咐老臣粉身碎骨也要完成!”

    “朕早该来了,为什么这时候来是因为,朕的第四个女儿三天前刚刚诞生,信息刚刚传到朕这,朕膝下无子嗣,无后可托,只有将大汉江山托付给你了!”刘志朝胡广郑重的一拱手。

    “陛下……”

    胡广心里震动,这位天子果然有后手,只是这后手要看运气,皇宫之内天子刘志只有三个女儿,而近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后宫嫔妃有孕生子,那么只有宫外刚有个女儿出生。

    “朕走后,大权必定旁落于窦氏手中,窦氏与陈氏是唇齿相依,后世帝王必定会被架空,至于后世帝王,朕已经帮你们选好了!”

    胡广很惊奇,这一纸圣旨不就好了吗?

    刘志看了一眼胡广,很清楚胡广惊诧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到这时候了,朕的圣旨还有用么?窦氏陈氏不满意,任何刘氏皇族的人上位都坐不稳这帝位,当年质帝不久如此?不过,窦武会选择这个孩子!”刘宏将一片竹片递给胡广。

    胡广只看了看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将竹片扔进火炉之中,他清楚刘宏肯定安排人在窦武身边,藏得极深,而且话语权很高,甚至可以左右窦武的决定,居然是这个孩子,胡广仔细思考了一下,这的确是最适合的一个。

    “这个孩子,父亲已经早去,还有个母亲,孤儿寡母最好欺负,其他适合的人选,不是父母双全,就是已经长大了,不容易摆布,或者血缘太远,这个是最适合的!朕也早让合适的人教导他了!到时候窦武他们选择他的时候,你们故意提出选着渤海王刘悝,朕这里还有一份圣旨!”刘宏拿出一份圣旨给胡广。

    胡广打开一看,脸色一变。

    “朕不希望你能用上这份圣旨,这是万不得已才使用的,他继位,未来的太傅必定是你!也只有你能教出力挽狂澜的帝王!”

    “陛下对老臣太抬爱了,臣受宠若惊!陛下旨意,我一定会做到的。”

    “窦武性子太急,大权在握,必定除掉宦官!”

    “宦官已经是我朝最大的……”

    刘宏用手示意阻止胡广的言论,“他们代表朕,帝王手里三股力量,一个是朝中百官,一个是外戚,一个是宦官,朝中百官出自世家,天子不可能自己出手的,世家盘根错枝,已经尾大不掉,几乎架空天子,对上世家,皇家也无法制约,只能出此下策,至于他们有些外戚和宦官在外面胡作非为,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窦武要除宦官,这时候也是窦武最弱的时候,你在暗,看能不能一击即中!”

    “这孩子?”

    “悟性极高,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光芒,如能掌权,不弱于我!”

    “陛下保重龙体,老臣万死不辞!”

    “还有两件事要跟你说,你帮我转给后世帝王!”

    “陛下您请说!”

    “昔日光武中兴,借用太多世家力量,同时世家崛起,光武帝交代后世汉家帝王要以削弱世家力量为己任,可惜传至今日,世家力量越来越大,甚至光芒遮掩皇家。”

    胡广没想到这局面当年光武帝就预测道,只是后世子孙执行太弱,或者没有实际的办法解决问题,这本来就是天下最难的问题了。

    “第二件事,天宫院王立禀报,三个月前的星象,不知司徒知道么?”

    “不知道。”其实胡广曾有耳闻,但是那种消息,知道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破军星下凡,那对华夏不利,希望司徒能力挽狂澜救大汉子民!”

    胡广表现出大惊的神色,朝天子刘志一拱手。

    刘志讲完后跟胡广说了一会话,就穿上斗篷,出了房间,胡广一直跪地送刘志上马车,直到马车出了胡广才慢慢起身。

楔子三,应劫而生

    延熹十年十月底,姬任在睡梦中突然醒来,眼睛突然有神,伸出自己的双手,一阵咿咿呀呀,吓了自己一跳,想了很久,原来沉睡这么久,“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我不是死了么?”

    “这是谁的手?”

    “不可能,不可以……”

    小姬任撕心裂肺的喊着,但是还是发出的声音一直是“咿呀咿呀……”

    小姬任想了很久,慢慢接受了一个事实,居然从新转生了,前世那最后惊险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前世的父母,看来无法尽孝了,原来死亡是新生的开始,只是不知道咋地带着记忆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这地方,居然是茅草房,在哪里呢?地球上还有茅草房的地方,是非洲吧?呃,那太惨了,不过,带记忆也是可以混很好吧,只要不遇上什么带AIDS的蚊子之类,或者家里太穷没得吃就饿死,带AIDS的穿越者,或者饿死的转世重生记录上都是奇葩啊!

    一股忍不住的热浪,小姬任怒了,发出声音:“嗯啊、嗯啊……”

    是的,尿床了,根本就忍不住,小姬任傻掉了,太丢人了,还尿床,一个男人冲过来……

    小姬任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房顶,一直到累了,自己闭上了眼睛。

    一天、两天、三天……

    每天姬任都是睁开眼睛呆呆的样子,吃喝,累了就直接睡觉,只是每天睁开眼睛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这几天姬伯义也看出了孩子不一样,很是担心。

    直到第六天,小姬任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才决定下来,正视自己重生的一辈子。

    远处传来小孩子郎朗的读书声,这声音小姬任已经很熟悉了,小姬任虽然不能动,但是也猜得出,附近有个私塾。

    “夫子,告辞!”

    “夫子,告辞!”

    “夫子,告辞!”

    ……

    “夫子?”姬任想看看,但是动不了,只能看着门外一片蓝蓝的天空,一丝污染都没有的天空,双手划着,却没有其他任何力量了。

    姬伯义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去看自己的娃,这几天小姬任的情况让姬伯义极其担心,总是呆呆的样子,不会是个傻子吧,自己姬家九代单传,这……

    看着小姬任正举着自己双手看,仔细看看小东西的眼睛,奇怪的眼神,这是很复杂的眼神,像看奇怪的东西的眼神,有警惕之意,有点紧张,看着自己,纯洁的双眸打量自己,见鬼,真的是打量自己,不知道为何从小姬任眼中看到一丝沧桑的味道,还有一股……好奇,没有之前吵闹、甚至不出什么声音,就这么静静的打量自己。

    姬任这才看到一个古人,虽然这个人自己认出来,一直给自己喂米粥,给自己换尿布,但还是很紧张,这是谁?黄皮肤的,怎么会有发髻,演戏吗?这是拍片现场?

    姬伯义看到儿子咕溜溜的眼珠子,开心起来,至少比呆呆的好了太多了,于是抱起姬任往屋外走,逗着姬任玩:“咋了,我的小姬任!”但此时的小姬任根本不敢乱动,只是一对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

    出了门,这茅草房背靠大山,门前一条大河,姬伯义很随意的把小姬任放在门前草坪上,姬任趴在草坪上呆呆的看了看大山,然后看了看门前清澈见底的河流,闪烁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河流之上,碧波荡漾,泛起一阵阵金色的光芒,河对岸有往来的行人驻足,撩起衣袖来,跳入河里喝水,然后用手臂在嘴边使劲擦擦嘴,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有和同伴嬉戏,还有在水中嬉闹,玩着泼水,这些人的打扮,都是短褐,和刚才抱自己的青袍汉子完全,还有小儿在河中嬉戏,没羞没臊的站起来,在河水里追逐,时而钻入水里,时而钻出水面在河岸上奔跑。

    不一样,姬任现在确认这里的确是古代,不是拍戏现场,努力的翻了个身盯着蓝蓝的天空,空气一尘不染,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空气中自带着湿润的泥土清香的气息,心里想,这是……这是回到了古代?未来那个时代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啊,空气新鲜,河水直接可以喝,那只有小时候的山上才有,这里就根本不需要大自然的搬运工,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气候宜人,小姬任累了,趴下来,在地上翻了一下,看着蓝蓝的天空,思索着。

    刚才抱我的人说的话有点川蜀口音,这是在古代巴蜀之地?他是谁呢?那么这是哪个朝代呢?这是自己需要知道的。

    到了古代,好像倒是不错的事啊,没想到自己遇上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不然自己都没法保护自己,依赖别人总是不可靠,嗯,打铁还要自身强。但这身体都不能动,现在怎么加强自己的能力呢?嗯,现在只能学习语言,还有……可以试着锻炼自己的听觉。

    后面几天,姬伯义发现自己把娃放进摇篮里,这小东西总是要爬出来,那就看看小姬任想到哪里去,小姬伯义抱起小姬任,小姬任用小手往西边划啊划,往中间草堂,那个孩子们念书的朝堂。

    这小东西想上学?这么小小一点点的姬任想上学?

    姬伯义抱着娃到镇上找人做了个木椅子,可以放娃进去,从此私塾里面有个木椅子放在角落里,有个小东西用手撑着自己下巴在看着自己父亲,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身体撑不住时就趴着睡觉。

    这算是姬伯义教的最小的学生,岁数仅仅四个月。

    不久,小姬任知道了自己出生在永康元年,小姬任前世虽然熟读历史,很清楚这是华夏古代计时方式,但毕竟工作后很少会去专研历史,很多历史知识也慢慢的忘记了,哪知道到底永康是哪个皇帝的年号啊,后来小姬任在父亲姬伯义和好友张世佳谈论中,两人对上一任天子汉质帝的下场唏嘘不已,汉质帝可是有名人物,就是太聪明了,锋芒外漏,所以八岁夭折,那么可以推出当今天子是汉恒帝刘志,当小姬任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姬任想在父亲的怀抱里坐起来,但是父亲跟好友聊得太开心了,根本没有注意自己。

    恒灵二帝,有名的昏君啊!小姬任特别烦躁,这说明很快就要到东汉末年,东汉末年是后世最有名的时段,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会有黄巾起义,伏尸百万,会有三国割据,虽然小姬任前世也很喜欢三国,但是处于其中的时候,当然明白其中的可怕,人口会急剧下降到只剩百分之十,十不存一,看起来太平盛世,迟早乱世起,自己不强大,命运就在别人掌控。

    小姬任自视自己,记忆大部分都在,唯有感情那部分几乎忘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同时省的还有牵肠挂肚的,小姬任上辈子就是大大咧咧的,虽然重感情,但是最重要的上辈子父母养育之恩依然清晰的记得,只可惜已经无法回去回报了。

    一天夜里,姬伯义和张世佳谈论中,两人当然不会避开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姬任,小姬任知道还有战国末年六国贵族后裔和姬氏其它血脉还有人在找姬姓后人宝藏,特别是姬氏其它支脉对嫡系主脉的残杀,那是最为狠毒。

    “世佳,我想好了,我儿姬任,我想让你带走,在我身边,总是危险,这段时间我总有种感觉,危险就在眼前!”姬伯义一叹,这些日子总有感觉危机四伏。

    “伯义你确定吗?”

    “确定!让他随你姓张!”

    “那好,孩子我带走,反正我膝下无子,让他成为我的儿子,我会将他当亲生的一样,将他抚养成人!”

    “谢世佳兄!”姬伯义跪在张世佳面前。

    张世佳连忙将姬伯义拉起来:“你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跟我客气,我会视若亲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公义长大后,第一个儿子姓姬,给我姬氏延续香火!”

    “那是自然!伯义,你和孩子说会儿话,我去去便来!”张世佳跟姬伯义说完,就出门了。

    姬伯义抱着小姬任进房间,也不管小姬任听得懂听不懂,一边流泪一边说了好多事,是父母的事,没提祖上,不想后代责任太重,将随身携带的一块透明的白玉挂在小姬任的脖子里,然后塞进衣服里。

    而小姬任努力的想记下来,但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门外传来敲门声,姬伯义极其警惕的坐了起来。

    “伯义,是我!”门外传来张世佳的声音。

    姬伯义马上起来,将张世佳接进来,借着月色,只见张世佳手里抱着什么,然后进屋点上灯,这时候姬伯义才发现张世佳手里是一个跟自己娃差不多大的男娃,这时候正好正闭着眼睛睡觉。

    “世佳,这是?”

    “伯义,我知道有人追杀你们父子,这个孩子,我走过七个村庄买来的,回来的路上还绕了一个好大的圈,确定没有人跟随,你抱着,我将小姬任抱走,这样就算有人来,也能保住你儿子!”张世佳走过七个村庄,买来这个孩子,就是怕被人跟上,这样知道的可能性就少了。

    姬伯义脸色一变,知道这样有违道义,但是自己已经九代单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咬牙点了点头,转入房内,姬伯义颤抖着手抱着小姬任出了东厢茅草房,见到张世佳,将一段布折好递给自己的义兄,含着泪水说:“这是我姬氏嫡系主脉一族的主要信息,这娃随你姓,哪一天他学业有成,至少成为一州刺史,将这交给他,看他愿不愿恢复我姬氏辉煌,由他去吧,若你一直无所出,你无其他选择,你可让他继承张氏香火,他所出中留一娃继承我姬氏就行了,至于其他随缘吧。”

    “你我兄弟,你之所出就是我所出,我会视他如我亲生,如若你避开此劫,我定将他归还与你!”

    “不用,我姬姓嫡系主脉会一直被追杀的,现在到我这为止,别主动来找我,会暴露他的,如果十七年后我依然活着,会来找你们的!我想为孩子行冠礼!”姬伯义依依不舍的将八个月大小姬任递给张世佳,然后深深的朝张世佳一礼。

    “好,就此别过,伯义,你要自己小心!”张世佳接过小姬任,正欲将手里刚买回来的娃交给姬伯义。

    “父……”小姬任艰难的发出这音,虽然知道发生什么,也知道这是生离死别,这世的老父亲要承担所有的危险,但这一世的身体还没法很好的发音,稚嫩的声音只能发出这个字。

    姬伯义迅速抱回小姬任,放下另外一个娃,抱得紧紧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这些日子,自己亲手打理自己儿子的吃喝拉撒,儿子对自己也无比亲呢,刚才,他还喊了自己一声“父……”这一声不知道是真的开始发音,还是只是碰巧,这更让姬伯义舍不得小姬任,但是姬伯义深吸一口气,僵直的手臂送出了小姬任,张世佳迅速接过孩子,没有再犹豫,将手里另外一个孩子交到姬伯义手里,正欲走……

    “等等,世佳兄……,还有一件事情,孩子出生的时候,乌角先生左慈曾经来到寒舍,收小儿任为徒,他曾有约,五年后来找他!”

    张世佳并不知道乌角先生左慈,点了点头,将乌角先生左慈六个字记载心里,然后走后门没入漆黑的后山。

    张任却听得清楚,左慈,这个名字好熟悉,记得在三国志九里,不是经常在峨、眉出现,给遁甲天书的家伙么?

    姬伯义再继续生活几天,一天夜里,带着另一个娃,往南向越嶲郡方向去了。

楔子四,我张公义

    张世佳带着小姬任在黑夜之中一脚高一脚浅的,总算在黎明之前,来到蜀郡张府,并对外声称,此子为自己在外所生的孩子,取名任,字早早定下:公义,大家都叫他张任。

    当确定叫张任的时候,小姬任傻掉了,原来到这时代就是张任啊!小脑子里急忙调阅出自己记忆中张任的记录:张任,张任是益州蜀郡人,出生于贫寒家庭,但张任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后出仕益州,官任从事,公元168年之前出生?为何记得那么清楚,张任和赵云可是师兄弟,赵云可是粉丝无数的战将,自己曾经也是赵云的小粉丝,可是好好研究过,知道赵云是168年出生,自己因为赵云才推出这个西川枪王的出生年份,刘志死的时候可是永康元年的事情,那可是公元167年,公元167年?也就是去年?难怪赵云叫张任师兄,张任的确比赵云大一岁。

    继续想一想……,这张任在三国出现次数不多。

    刘备率众进攻刘璋,大约建安十几年的事情,占据广汉郡的涪城。后来刘璋派遣张任、刘璝、冷苞、邓贤等率兵在涪县一带与刘备军交战,在落凤坡射杀刘备军师庞统,但皆被刘备击败,张任等退守绵竹。

    刘备率军进逼绵竹,刘璋任命李严为护军,都督绵竹诸军抵挡刘备,但李严却率领部下投降刘备,绵竹落入刘备之手。张任和刘璝退至雒城,与刘璋之子刘循共同在此抵御刘备的进攻。其后,刘备进军包围雒城,张任领兵战于金雁桥,却战败被擒。刘备听闻张任之忠勇,令军士劝降张任,张任厉声答道:“老臣我终究是不会侍奉二主的。”诸葛亮劝刘备杀掉张任,刘备为之叹息。

    小姬任,不,从现在开始叫张任,张任曾想过到三国最好附在谁的身上,答案不是诸葛亮郭嘉这些智商极高的人身上,而是身体极强的吕布、赵云、马超等一流武将身上最好,因为拥有整个三国历史进程和两千年的见解,别人用计谋,自己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出什么计策,这还会在智商上失败,那么智商得多低啊,所以拥有强悍的武力,加上提前知道的历史进程,超过时代的思维,在这乱世可以活得很好,可是附在张任身上,记得张任号称西川枪王,在记录里面连武力二流都算不上,也就三流,以吕布武力值为满分一百的话,张任估计连二流的八十分都不到,好吧,勉强自保总可以,果然是任重而道远啊!当然,演义里面就夸张,可是诸葛设计用了六将才抓住张任的,这六将配置:刘备、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严颜,够拽吧!不过,只记得张任有一个师傅叫童渊,号称枪绝,两个师兄弟,一个叫北地枪王张绣,另一个就厉害了,就是常胜将军,一生龙潭虎穴没有受伤,五虎上将之一的赵云赵子龙,不过,张任上辈子开始很喜欢赵云,后来想想长坂坡刺死张绣,金雁桥抓张任,这两个师兄不是直接死在赵云手里就是间接死在赵云手中,当然这都是罗贯中写的,不见得能作数啊!嗯,想想看看能不能把两个师兄忽悠到身边来,突然间张任顿时极其想念童渊师傅,你在哪里?弟子好想你!

    蜀郡张家,是一个在益州也算是一流的世家豪族,传说是汉初留侯的后裔,在蜀郡张家有无数的分支,而张世佳这一支的先人据说只是庶出,庶出的庶出的庶出……,早已经脱离开了张家,另起炉灶,世代为商,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家以来,依周朝规矩“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一族,张家日渐没落,一代不如一代,却一日不如一日,但张家扎根西川,家族所在,祖宅尚在,加上世佳非经商人才,现在偌大的张府只剩下空壳子了,经营的也就几个产业,其中就有贩马。张家在蜀郡尚有马场养活几十号人,这些人世代跟随张家,不离不弃,张世佳也是宅心仁厚,就算收入不高,也没有赶走他们。

    这时候张任只是一岁不到的孩童,由于母亲不在,世佳并不亏待小张任。

    小张任突然睡醒,感觉嘴巴有柔软的东西塞入,自己条件反射的吸了几口,一股甜甜的味道进入口腔,这种感觉很是陌生,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睁开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片柔软,张任马上知道这是什么,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当年跟父亲姬伯义一起,姬伯义过的清贫,那请得起奶妈?都是稀粥喂自己,而张世佳好歹家庭是富商家庭,给自己请了奶妈,这年头大龄女性是不大会生孩子的,所以一般是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女人生孩子,有些奶水特别充足,不只是自己娃够了,有了多出来的奶水,就可以作为奶妈这个高尚的职业,张任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带着记忆投胎,这么随意的就在其他女人身上一个劲的吸啊吸,这合适么?

    “这孩子好瘦啊!”抱着张任的女人轻轻说道。

    “这是老爷在外面的娃,刚带回来,看来之前都没有母乳喂养,身子骨异常薄弱,所以老爷想给这孩子补补。”

    小张任当然听得懂,身体薄弱,特别婴儿时期最为重要,张任一咬牙,闭上眼睛开始不客气起来……

    “哎呦……,这小子,刚说他,他就不客气了!”

    由于这次小张任喝了很多的奶,一个奶妈是远远不够的,张世佳一口气找了好几个奶妈,轮流喂小张任,小张任再也没有客气了。

    这一次小张任被一个健硕的女人抱在怀里,张任看着那张脸庞,对于喝奶顿时没有了食欲,这也太丑了,丑到了可以让自己反胃的地步,于是,嗯啊……嗯啊的声音响起。

    “这小东西,害怕了!”一个侍女笑道,这些日子这个小侍女看出来了,这小东西看到丑的就这样,好像特别害怕,而且就喜欢好看的奶妈。

    “哼,老娘的奶也不想喂给他,小崽子!”健硕的女人朝小张任瞪了一眼,没好气的将怀里的张任往旁边侍女一送,整理好衣服,气冲冲的走了。

    最后张世佳让人找来十多个奶妈,就这样小张任在十多个奶妈的轮流照顾下长大,身体也越来越好。

    世佳常在马场骑马射箭,经常带着看张任射箭,张任每次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听弓声、箭声还有夹杂着的风声,有的时候世佳不管张任听不听得懂,在旁边讲解,骑马射箭的要点。

    张任开始不明白,但是慢慢开始明白了,这年代是没有马镫的年代,骑马射箭需要腾出双手,拉弓射箭的,那么,双脚的力量要非常强,要双脚夹紧马腹,让人可以在马背上稳固下来,然后才能完成骑射的动作,这年代很少人能做得到,所以在军队里,骑兵流行的却是弩箭,一手抓着马缰,或者马脖子上的鬃毛,另外一只手单手可以完成射击,当然这只是理论知识,对于小张任来说,这还早,毕竟走路都不会。

    张任自从从这个世界苏醒过来,白天大部分的时间是闭着眼睛听声音,练习听力,晚上睁开眼睛看世界,练习眼力,白天练习听力,有的时候被背在背后也会听小鸟飞过的声音,两三年过后甚至能听到小鸟落在树枝上的声音,日复一日锻炼自己。

    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张任可以自己走路,每天都可以看到张任在马场走着摔跤,爬起来再走,没走几步又摔一跤,但是从不气馁,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世佳给他安排的侍女,经常来扶他,小张任从来就是甩开她们的手,自己起来,他也会经常闭上眼睛感受弓箭的声音,还有中在几环,随着对声音的感悟,张任慢慢的晚上睁开眼睛看世界,白天却闭上眼睛用耳朵听世界的声音。每天张任都加强自己走的路程,加强自己双腿的力量。

    张世佳虽然家里已经不富裕,但是那张药方上的药还是能找来,天天让小张任洗泡。

    张世佳听见,张任一岁时,在草地上练习走路,由于草地早上有水滴,草地比较滑,摔了一跤,张任开口喊了一声:“操!”这个“操”字从小张任的嘴巴里奶声奶气的冒出来,居然没有一丝怒气,倒是有了三分可爱。

    张世佳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偶尔会从张任口中听到不同的语气词很是奇怪,“切”、“日”、“麻痹”、“放屁”、“瞎说”等,这些词,有些这个年代依然不懂,但是放屁和瞎说张世佳还是听懂了的,马上交代下去,不准下人在小张任面前说粗话,这帮家伙带坏娃,真是的。

    张任算是明白了,以前那些穿越小说都是穿越后就会咬文嚼字,动不动说话就会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很随意,好像立即就能适应这个时间的社会一样,这怎么可能呢!上一辈子的口头禅什么的当然依然会挂在嘴里,习惯成自然,习惯这东西,这哪能这点时间就改得了,这就是江山易改性难移。

    由于姬伯义跟张世佳说过,这小东西喜欢上学,张世佳对张任的培养很是上心,张任满两岁的时候就让张任出门到私塾里去了,当然每天只上半天课。

    张府北门在一条叫西街的路上,正门南门在一个小弄里,这条弄叫公所弄,西街的斜对面有一个徐氏大祠堂,私塾就在徐氏大祠堂的东侧,私塾老师姓刘,大家都叫他刘老夫子,班里总共只有十个学生,张任是班里最小的学生,八个男孩两个姑娘,这年头女孩子念书太少了,两个姑娘都比张任岁数大一、两岁,一个叫黄瑛是老师的女儿,另外一个叫马英,是镇上最大的世家子弟据说很有背景,其他几个男孩子,一个叫刘波,一个叫徐峰,还有一个叫余飞林……

    由于张任最小,说话最奶声奶气,两个姑娘最喜欢逗张任了,黄英喜欢穿一身蓝色的长裙子,这一身蓝色的长裙是小张任最喜欢的,马英最喜欢欺负张任,偶尔捏一下张任小鼻子,小耳朵的,马英就住在张府北门斜对面的直牌匾弄里,放学时总是一起走的。

    一日,上课,刘夫子从坐席上起身,走下台,“子曰:道千乘之国……”

    堂中所有的孩子跟着念道:“子曰:道千乘之国……”

    “敬事而信……”

    “敬事而信……”

    “节用而爱人……”

    “节用而爱人……”

    “使民以时。”

    “使民以时。”

    刘老夫子走了一圈,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席位之上,愣住了,自己桌上的论语书简呢?去哪儿了?

    然后看向台下,看见自己的女儿偷偷的指向了第一排中间的小张任。

    刘老夫子看向小张任……

    之间小张任委屈的说道:“我没书……”

    张任上一世是念过论语,那仅限书本上的,比如“学而时习之……”之类的,但没系统学过论语啊,哪知道,由于自己太小,所以老师也没有给自己配书简,这次上课,张任鼓起勇气将老师书本拿下来。

    刘老夫子一阵无语,你这两岁多一点的娃儿,说话都不利索,要啥书本,看得懂么?所以刘老夫子并没有给小张任配书。

    不过,只见小东西,像模像样的打开竹简,手指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刘老夫子大惊,这小东西虽然念得慢,口齿略微不清,但全部年对了,于是站了起来,轻轻抚掌笑道:“好!这书,我就赠送给你了!”刘老夫子到了现在,这书都背了成千上万遍,有没有书都无所谓了。

    “谢……夫子!”张任起身一礼道。

    随着年龄增长,小张任跟着同窗们越来越熟悉,由于马俊英经常和小张任一起放学,也经常逗他,张任给她取了个外号:马字北,听起来像麻子北,每次要到家的时候,张任就骂她马字北,几次后,同窗们也笑话马英,马英最后没忍住,跑到张府去告状,张世佳忍住笑,跟马英说,我去骂我家公义!等马英走后,张世佳就问张任,你为什么要骂她?

    “因为她老欺负我,偶尔捏我鼻子,偶尔捏我脸!”

    “那为啥叫她麻子北,她脸上没有麻子啊?”

    “那是因为……因为,她姓马,北是她家住我家北面!”张任当然不会告诉张世佳,北这个音在他前世的老家意思是女孩子。

    “她欺负你是不应该,但你更不应该跟女孩子闹,更不该给她取外号,麻子是女孩子最忌讳的,对她一生都不好,长大后,说不准要你负责任,你要吗?”

    “不要!”张任马上跳起来说,他有喜欢的了。

    “臭小子,你这么小知道什么叫负责任吗?”张世佳笑骂道。

    张任灵机一动:“知道,学堂里休息的时候,学长们会说的,刘波说,就是要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那多恐怖啊!更要经常给她捏鼻子,捏我的脸!”张任只能这么说了。

    “你们那个刘波学长怎么这么早熟啊!”张世佳使劲忍住笑,这帮小东西太好笑了。

    他也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像电视里说的古人都是之乎者也。当然教他的刘夫子讲课还是满口的之乎者也,有次下课张任问刘夫子,为啥书籍里的文字特别难懂,而左邻右里的百姓们都不是这么说话的,都是大白文。夫子解释说,在蒙恬笔出来之前,字都是刻刀在竹简上刻的,刻字多么难啊,还要刻的深,古人啊就把大白文精简成拗口的文章记事,这样可以省很多力气,诗词歌赋都是文字的璀璨,文字浓缩后的精华,层次高的就习惯了那种说法,你想啊,地里的农民,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会说那么拗口的话呢?

    张任想了想,也是,不过那陈胜,既然是农民,那还能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拗口的话,这张任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刘夫子没有说,那竹简也是要钱的,而且不菲,平常家里,都是自己削,但是要很多功夫,由于与金钱搭上关系,刘老夫子没有多说,毕竟这些都是孩子们,他们不宜早早地与金钱这种东西接触。

    张任想了想,问夫子,听说有种纸,跟布一样可以在上面写,以后记载就容易多了。

    夫子回答,“那东西我听说过,叫蔡侯纸,实际上跟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没啥关系,蔡侯造出来后,蔡侯因罪自杀了,没有传下来造纸之法!”

    这么巧?张任有些不信,纸和印刷术大量发行会冲击世家对知识垄断,垄断知识才能真正意义上对官员提拔制度的垄断,一直说卫鞅愚民,但卫鞅变法内容就没有愚民政策,当然卫鞅变法里是反对文人吟诗作对之类的,反对文人吟诗作对,和普及知识愚民是一回事么?后来文人就断章取义说卫鞅愚民,现在都是几百年后了,张任记得战国末年就有早期的纸的出现,但后来就消失了,这不是偶然的事情,到了这个时代,经过了解之后,张任一直怀疑这些世家还是对纸垄断,他们才是真正的愚民,可惜啊,世家和儒家控制了写书的,代代告诉百姓,是卫鞅是暴秦愚民,久而久之,众口铄金,就成真的了。

    不过,常人搞不出纸,作为从后世过来的未必不能搞出纸,现在搞出来也不能卖,因为一旦出现在公众就要面对世家的压力,这过几年再研究研究。

引言

    汉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

    天子执剑梳理天下,武将持刀开疆拓土,平叛乱!

    朕残局已定,大汉江山就托付与卿了!

    先帝所布残局,君与我共弈!不论胜负,皆为刘姓江山!

    我张公义,此生不称帝、不称王,名下子孙皆不能称帝、称王,违者死后不入张氏祠堂!

    刘汉不负我,我必永远不负刘汉王朝!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自朕登基以来,战战兢兢,害怕做错,走错一步,为大汉天下,为黎民百姓,朕不敢多花一个铜币,更不敢花天酒地

    黄巾起义烽火大汉八州,却为何被十个月消灭?

    黄巾之乱之后,刘宏一餐只有一荤,为何还要添置万金堂?

    京城三万雄兵,董卓为何只有三千飞熊兵却能入主洛阳,祸乱宫闱?

    天下第一战将吕布吕奉先为何一生几乎没有杀过汉人将领?

    赵云为何一辈子征战沙场,却没有受过伤?

    刘表单骑平荆襄,手中精兵强将,谋士众多,为何不西望?为何不使用外甥女婿诸葛亮?

    袁绍征兵,为何抓儒林泰山北斗人物七十四岁的郑玄公?

    曹操为何得陇却不望蜀?

    关羽为何突然北上?为何在临沮被抓?

    诸葛亮和郭嘉对决,相对公平的情况下,谁胜谁负?

    ……

    东汉末年和三国留下一堆历史悬疑,我用一个故事来解说!

    或许这里有些事才是真实的历史哦!

    此书计中计、谋中谋,处处权谋,布局天下,先帝残局,步步惊心,跌宕起伏,让你看的拍案惊奇直呼,居然还可以这样写……

    此书通过地理、数据和鲜为人知的历史事件,解密汉末很多历史疑点。

    看看这还是不是你知道的三国?

    本书以穿越回东汉末年的益州,跟着张公义走出益州,未来将被诸葛亮的嘴巴说死,好不容易才有穿越一会,甘心么,不,不甘心,逆天改命,用匪夷所思的办法解决。

    天子有天子的难题,世家有世家的立场,北宫有后宫的宫斗,既有惊心,又有动魄,用不可思议的办法解决。

    有镇守边疆,驰骋草原,喋血孤城,妙计乱鲜卑,安定阴山以北,西域行,计夺宝马,平蛾贼之乱,治理帝乡,有对手步步紧逼,无奈之举。

    有情感交错,呕心沥血,伤心欲绝的情感之旅。

    也有大反转,大跌眼镜,脑洞大开,笑面迎接无数吐槽。

    打开此书可以看到当年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一些历史人物跃入纸面,感受他们不同的心理状态,跟着他们一颦一笑,他们所面对的一切,站在每个人角度思考问题,他们当时的选择,本书尽量不写众人皆知的历史故事。

    正史上是没有武将单挑的事情,一般都是两军交战,直接掩杀,就算武将对垒也是旁边有兵士混战,演义和小说为了增加精彩程度,才会有武将单独对战,本书为了精彩,也会采用很多武将单挑,武力值一般采用演义标准,如果与诸位心中不同,敬请谅解!

    好吧,随我来吧!

1-2.康成大儒

    前面改动较多,请从引言开始看!

    熹平二年八月,张任、张虎和张瑞,一行四人出散关,又走大半天,日薄西山,这是到关中一带了吧!张任前一世在西安呆过一阵,这时间是很热的时间,可是这个季节,这一块凉飕飕的感觉,估计只有十度左右,跟前一世进入冬天一样,仔细想想也对啊,前一世工业化时代,全球变暖,那时代的入冬温度跟这个时代秋天差不多,一旦入冬得多冷啊,想来,这时代入冬之后“路有冻死骨”的情况并不少见。

    出大散关,去往陈仓的官道之上,突然冒出一伙人,看这伙人穿着各式各样,稀稀拉拉百号人,为首的身穿红铜甲,熟铁盔,骑一匹斑灰马,手持流星锤,黑瘦个,后边跟着身穿黄铜甲,熟铁盔,手揣长柄铁锤,漆脸乌眉,大眼狮口,骑一匹黄瘦马,为首的喊道:“三个公子哥吧!打劫,把值钱的东西留下,对了,三匹马一定要留下,居然比我的马还要好,自觉留下就不杀。”

    张任、张瑞和张虎齐齐的看向第四人,这第四人就是四年前收张任为徒的枪绝童渊,这时候三人才发现童渊老早远远落在后面,好像不跟他们一起,更感觉这跟他没关系似的,张任明白,师傅估计在考验自己,自己应该武艺不差,按童渊师傅的说法,在童渊师傅和天柱山的葛五师兄轮流训练下,加上药物作用,按着武道划分,自己已经是三流境大圆满境,再怎么样也可以对付几个小毛贼了吧?于是驱马往前几步,笑眯眯的说,“这位大哥,你这太没气势了,行话都不会说了?”

    对面为首的,驱马前行,“嗨……小子,我看你最多也就十岁左右,想套近乎啊?这年头我们就靠这吃饭,行话?要说啥行话啊?”

    这时候张任个子已经近五尺五多一点了,这是张世佳给张任的饭菜都是加料的,母乳也是尽情灌的,母乳灌溉到两岁,以至于张任有近二十个奶妈,而且张任也经常和张虎张瑞两人进山加餐,古代人普遍个子低,所谓七尺男儿,按汉尺,一尺即二十三厘米多一点,五尺五就是近一米三了,而汉朝七尺,一米六多已经属于成人的个子了,这时候张任看起来像九岁或者十岁的个子了,在这个大部分人营养不足的时代,十多岁的孩子都没有这么高。

    张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记得要凶狠,不只是气势凶狠,说话也要凶狠,比如像我这么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里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稚嫩的声音一出,笑到对方一片,对面为首的更是笑的东倒西歪,笑道:“诶呦,这是道上的娃儿?看不出啊,你爹是哪个山头的啊?”

    “我不是你们道上的啊!我只是碰巧知道这几句话而已!”

    对面为首的手向后摆摆,后面笑声停住,正了正身,举了举流星锤耍了耍,朗声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留下三匹马!牙缝里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张瑞和张虎都楞了,张任冷冷的说道:“那么就是,我教了你们,你还是要打劫我们咯?”

    “那是,这样吧,看在你教我们这几句行话的份上,你们把马留下就行了!”领头的很大方的说道,说的如同理所当然似的。

    “那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你看我们赌一赌怎么样?”

    “嘿,还来真的啊,你这么小……”领头的用小指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小小的一点点。

    “我小,你还怕?怕的话还不如回家种田,做慈善,出来做啥打劫的事啊?”张任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

    为首的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道:“赌什么?”

    “赌你们输给我们,你们就是我的人,我到时候会来找你们归顺我!我们输给你们,我把马和行李都给你们!而且不会追究你们!怎么样?”

    “小兔崽子,还翻天不成,我答应了!”说完,骑马向前,高高举起流星锤,挥动着。

    张任不慌不忙拿出练习用的枪,驱马向前,右手单手握着枪,手里握得紧紧的,不敢大意,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

    两人同时驱使马匹,两匹马冲向对方。

    两马相交之时,流星锤砸向张任,张任整个人侧身到马的右边,双脚紧紧夹住马身,同时右手单握枪刺向对方的马脖子,斑灰马脖子中枪,两马相交,两个身影分开,流星锤从张任头顶刷过,同时对方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压倒路边一些灌木丛。

    张任马上跳下马,枪指在对手脖子上,一枪分胜负。

    张任面无表情,枪指着对手:“怎么样,可以归顺我了吧?”

    “我不服,你这是偷袭!”这年头马匹是很金贵的,哪怕是一匹驽马,也要三、四两银子,这个时代普通四人家庭一年的生计在十五两白银到二十两之间,一匹驽马,价值三、四两银子,不是一般家庭能拥有的,更何况自己的马还算是中等马,价值远在驽马之上,这年头打仗都不舍得杀对方马匹,没想到对手一上来就是将自己马匹刺死,看着自己班灰马倒在一边,眼神无力的看着自己,而自己无能为力,对手长枪就在自己脖子之上。

    这里说明一下,汉代银两很少,一般是千钱,也就是一贯钱,银两盛行是因为明清,外来的银两增多,开始采用银两作为货币的一种,本文用银两是因为习惯问题,一贯铜钱等于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这算偷袭啊?光明正大,也算偷袭?就算是偷袭,偷袭也是赢,你之前也没说不可以偷袭!何况,我们一对一,我赢的光明正大!”张任才不管这些呢,杀人和杀马选择,自己肯定选杀马的,从来没人告诉自己不准杀马,只是张虎与张瑞就不同了,两人马场出身,对马的爱惜更胜一般人,看到小主人杀马,让张虎和张瑞对那只班灰马很是心疼。

    “我还是不服,我们这,虽然我是头,但我不是最厉害的,我让我们最厉害的跟你比!你赢了他,我们就归顺!”

    “好!”张任注意到师傅童渊已经走到一边,离得不远,于是收起长枪,看向对面。

    对面第二个汉子,身穿黄铜甲,熟铁盔,手揣长柄铁锤,漆脸乌眉,大眼狮口,骑一匹黄瘦马慢慢向前,跟张任说,“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些跟我比,现在我胜之不武!”

    张任刚才赢了为首的,又有师傅童渊在旁,正欲前行。

    “小子,我叫武安国,到了阴朝地府,记得我的名字!”武安国知道这小子得罪了大当家的,待会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了结,长锤放于右手,驱马前行。

    “公义,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童渊将马缰扔给了张瑞,慢慢走向前走几步,负手而立:“我来吧!”

    “师傅,留他一命!”张任看向武安国,那是武安国啊!虽然大多是传说,但他也是在虎牢关前接了吕布十几招才被砍了一只手,要知道公孙瓒也就十招就败退了,张飞也就支撑了三十招,关羽就赶紧帮忙的,能接吕布十几招,这战绩就证明了武安国实力不弱,但此时不知道他实力到底有多少,如果按照虎牢关前的记录,这武安国的战力至少是进入了一流境。

    “好!”说完童渊手里拿了条竹支,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双脚分开一尺,就那样站着,将三个小子护住,对武安国说:“三招吧!别浪费时间!”童渊没有说一招,算给了对方一些面子。

    “说大话,下马我武安国还没遇上三招内能打赢我的对手,何况一根小小的竹条!”武安国也下了马,拿起锤子,举起来,朝童渊冲了过去,冲到一枪之地,突然停住了,童渊一只手,软绵绵的竹支居然能笔直起来,像一条枪,竹尖顶在武安国脖子上,武安国再往前半步就只有死,豆大的汗珠子从武安国头上滚了下来,武安国知道,这根软绵绵的竹条,竹尖还没碰到自己,自己的皮肤却有了刺破肌肤的感觉,武安国缓缓放下锤子。

    童渊收回竹条,头也不回走开。

    张任很清楚这是师傅将这事交给自己了,毕竟到达半圣实力,才懒得管一群蚂蚁打架,虽然是一群个子比较大的蚂蚁,张任于是问道:“问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为首的说道:“我们是这秦岭里摩天岭的,我叫卞喜,因生活所逼,上了山,秦岭摩天岭山里的老大,他叫武安国,山里的二当家的!请问前辈您是?”卞喜看向童渊,卞喜看得出,这个中年人来历不凡。

    “咋到哪都有摩天岭的啊?家附近龙门山脉就有一个摩天岭,上一世小说,薛仁贵征东也有摩天岭!”张任心里说

    童渊说道:“我的名字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已经不管世间的俗事了,今天你们招惹我徒弟在先。你们是不是不服?”

    “不是不服,我们很佩服你!但我们赌约是和你徒弟定的!”卞喜很没底气,多少有些耍赖的说道。

    “嗯,我本该不管的,这样吧,五年内,我这徒弟到你们山头会会你们,如果赢了,你们依约归顺,如果输了,让他陪你们合理的财物,如何?”童渊不知道张任为何要跟一帮山贼打赌,更不知道张任为何要他们归顺,但是这时候,童渊是没有条件的帮助自己徒弟。

    “好!前辈我们告辞!”卞喜看了一眼张任,和武安国带着人收拾那匹已死的斑灰马,毕竟对于山寨来说,这也是一顿肉食,然后一群人迅速的溜走了。

    张任看着武安国走的方向,师傅就一招,师傅得多牛啊!

    “师傅,你看这两人武艺如何?”

    “卞喜的武艺跟你很接近,初入二流境,而你是三流境大圆满,但由于你的基础比他扎实,你跟他真实相斗,至少要百招开外分出胜负,只是上来看你只是个毛头小家伙,肯定轻视你,他肯定没有想到你直接刺马,被你偷袭了,不过,一招,力道恰到好处,你很不错!这武安国不错,力气很大,他那锤子至少五十斤,但就算是重武器,挥舞起来速度倒是不慢,刚才那招威力非常大,只是他遇上了我,现在虽然只是二流武艺,但已经二流境巅峰了,但胜在年轻,未来几年可突破到一流水准,也就是现在已经一流境边缘,他在马上,可以借马的力量,会很强!”武将马上和马下情况是不一样的,童渊是江湖的侠客,在马背之上,战将讲究的事人马结合,情况完全不一样。

    按师傅所说,武安国战吕布的时候应该一流战将水准,突破了到了一流境,也就是说,三国吕布为一百的话,武安国到了九十战力了,那卞喜也有七十,只是卞喜没啥升值空间了,武安国可能自己在这三国时期见到的第一个战力达到九十,当然,除了师傅,要想办法搞到手,嘿嘿嘿!对了,我要先搞些人才啊!这个……晚上好好想想!

    “想啥呢?还不快走!前面很快就到了!”童渊不解的看着张任还在一边傻笑着,催促道。

    出了大散关,就是陈仓范围,这货匪贼就在大散关外打劫。

    四人上马,往前行,张任在马上想啊,这四匹马都算好马吧,就算比不上千里马,也有一半能力吧,那千里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理论上早就该到了,有这么大落差吗?就加速前行,追上童渊,问道:“千里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张家这马好像也是纯色好马,落差有这么大么?每天好像最多也就三、四百多里路!”

    “千里马,那只是号称,哪有真的这么快,一般的千里马也就白天五、六百里,晚上五百里,稍微好一点的千里马每个白天跑七百里路,晚上六百里,我们这马算好的了,能日行四百里左右,这就已经是上等好马中的好马了,毕竟千里马不常见!你的马现在尚在幼年,以后会更快,刚才那山贼所骑的马,也就一般般的马,每天也就跑三百里左右,你们刚才趁他们不注意穿过他们,他们就赶不上你们了,或者回头就跑,他们是追不上你们的!”

    童渊见过三人的马术,毕竟是马场长大的,极其精通骑马精要,一旦跑开,这些山贼怎么可能追的上?

    四人在陈仓城留宿一晚,第二天早上整理了一下,然后童渊带着张任到了右扶风,秦岭山脚的一个皇家别苑,早已破落,很多年没有修葺,属于没人看管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当年的金碧辉煌了,只剩断壁残垣,残砖碎瓦,西侧有个紧挨着的庭院,庭院门口写着“经学书院”四字,童渊下马,走上台阶,上门敲了敲,门马上开了,有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开的门,问道:“你找谁?”

    大的大概二十五岁左右,个子近八尺,目中有神,小的大概也快满二十岁,面颊多肉,自带贵气,个子七尺三寸左右。

    童渊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来拜见康成大儒,旧人雄付到此,请求见一面!”

    “找老师的,我这里看着,你跟老师说一下!”大一点的青年告诉小一点的,然后转身看向童渊:“先生,请稍后,威硕已经进去请老师!”

    小一点的立刻反身进去。

    张任是知道,师傅童渊是带自己来拜康成大儒为师,学习儒家之道,刘老夫子极其崇拜康成大儒,张任是经常听到老夫子提及,这郑玄公,字康成,东汉大儒,准确来说这个时代两个最有名的大儒之一,另一个是蔡邕,儒学大师,郑玄不跟蔡邕一样,据史书记载,郑玄是不入仕的,而且博众家之所长,青州人氏,怎么会在这右扶风呢?

    “师傅,郑玄不应该在青州吗?”张任的拉了一下童渊的衣袖,轻轻问道。

    童渊很是诧异,虽然郑玄名满天下,这个七岁小童也知道,很是奇怪,但童渊知道是刘老夫子所教,所以答道:“朝廷党锢,郑玄公是当世大儒,区别以待,安置在右扶风,胡伯始去世后,圣上有三个帝师:杨赐、刘宽、张济,圣上跟郑玄公走得很近,郑玄公现在实际上也算半个帝师,很多事情,圣上也会咨询他,圣上开鸿都门学,郑玄公在里面授课,只是极少数人接受他授课,外界不知。我看你的学问也不错,虽然你尚小,但郑康成多少也要给我点面子,应该会收你作为弟子。”

    童渊和郑玄虽然文武不相通,但是阻止不了童渊对天下大儒郑玄的尊敬,郑玄也学过武艺,虽然皮毛,但是对天下武学至强也是向往已久。

    很多事情殊途同归,两人认识之后,相见恨晚,交往莫逆,对于郑玄,童渊还是知道很多外人不知的秘密的。

    当初,童渊领张任见过张世佳,说了去益州拜师,张世佳舍不得,毕竟答应姬伯义好好照顾孩子的,但听说去拜郑玄公为师,还是觉得机会太难得,于是答应,并安排张瑞张虎跟随左右。

    不消一会儿,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出来,头发花白,脸颊清瘦,眼神清矍,身形健朗,身着青色儒袍,对童渊一拱手:“哈哈哈,今日何风将雄付送来?”

    童渊见郑玄出门相迎,一拱手道:“康成大儒,许久未见,身体依然健朗,可喜可贺,这不,我给你送一个学生过来!”回头对着张任说,“来,公义,见过康成大儒,康成大儒可是名满天下,与蔡侯齐名,但为师觉得康成大师胜过蔡侯多已,蔡伯喈太迂腐!”

    “雄付过奖了!”郑玄大笑,目光看向张任,只见这孩子个子只有八、九岁左右,由于跟着童渊习武的原因,脚步很稳,神采奕奕。

    “见过康成大儒!”张任深深的一鞠躬,虽然上一辈子张任是不喜欢儒学,但也承认很多儒家之言是非常正确的,听说郑玄集众家所长,而且半个帝师,通过郑玄公这,应该更加容易走入天子眼帘,也算是走捷径吧!

    郑玄点了点头说道:“进来再说吧!”郑玄自己引路,带着两人,绕过中间学堂,进入自己的书房。

    郑玄坐下,童渊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张任就站在童渊身后,而刚才那个个子大的就站在书房门口。

    “康成大儒,这是我的第二个徒弟张任,字公义,算得上文武皆懂一点,武学一途,我相信他迟早进入超一流境,进入更高境界需要他自己的悟性和他的造化了,至于习文,我听他父亲说,比武学天赋还高,二岁开始识字,用了一年时间一千多个文字,四岁几乎所有文字都认识了,今年年仅七岁。”

    郑玄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任,天赋纵横的他见得多,四岁的时候将几乎所有文字学会的极少,这经学书院就有两个,一般说来有这类天赋的成长很快,于是看着张任说道:“哦,这么有天赋,但你知道文武皆学多少会分心,要文武都到顶层,历史上几乎没有啊!这么有天赋,我希望他纯粹习文更好!”

    郑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雄付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则,雄付也不是外人,我就明说吧,来我这里需要是三个条件,一是,经过我本人考核;二是,我现在这是鸿都门学,招的学生必须不是世家弟子;第三,这是鸿都门学最精英的地方,圣上需要见过,需要圣上同意,而且每学期都有考核,考核不过就要被淘汰的。”

    童渊有点不开心道:“我来找你,你却撬我徒弟!”

    但是,童渊还是回头对张任说道:“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看呢?”

    张任深深对两个长辈各自鞠了个躬说道,“两位师长分别是各自领域最强的,弟子有机会成为其中一个弟子都是莫大的荣幸,武学,我不会放弃。郑师这……”

    张任顿了顿看向郑玄公:“康成大师,希望也给末学一个机会,成不成是末学自己的事!”

    郑玄说道:“不死心?好!我给你机会,你俩跟我来,考核题目就在这里的学生入学题目里选择一个!很公平!”

    童渊对张任的回答很是开心,但听到郑玄的话,有点火气说道:“我这徒弟才七岁,让他做你这些学生的题目,你这些学生都十几岁,甚至有二十多岁的!”

    郑玄说:“有什么不公平的?他们后来是全身心投入习文,武学只需要略懂就行了,而公义要两者皆通,花的时间要更多,甚至是两倍三倍时间!要么通过考核,要么可以回去了!”

    童渊还想说点什么,张任拉了一把童渊,然后平静的说道:“师傅,让弟子试试吧!”

    郑玄盯着张任看了一会,知道这小子意志坚定,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好感,于是对门口那大一点的青年说道:“子尼,让他们出去体验一下,你留下,看好门!”

    “是,老师!”那个叫子尼的青年小跑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郑玄带童渊和张任进入学堂,学堂里只有七个席位,堂中间主位是老师的位置,下面有六个席位,郑玄坐在主位位置上,童渊拿了个蒲团坐在郑玄身边,张任坐在最靠近老师的席位,郑玄拿出五个盒子说,“这里只有六个弟子,他们每人做了一道题,最小的十二岁进来,要么我把这份题给你可好?他说出了两个方面,就及格了,这道题你只要说对一个方面就行!”

3-4.初次考试

    “好!”张任一躬,双手接过题目,坐在座位上,打开一看,童渊伸长脖子一看,题目居然是:论世家的危害和解决之道。童渊脸色都变了,这论题让外面人知道了会起翻天覆地变化,这问题童渊自己也回答不出来!更何况……,这算是劝退吗?上一个十二岁来答这种题目,现在公义才七岁。在童渊脸色变幻之际,张任已经开始答题,呵呵,难么?在前世,那么多键盘侠横行的年代,别说一句一个方面,未必想的全,但是比你们想象的还多!

    于是提起笔写道:世家,古今皆有,威慑皇权,历代更替大多出自世家之手。仅论秦楚之战,起以万余甲兵征伐鄢郢,楚国无人能敌,盖因为,芈氏无法集楚国一国之力之故,世族非灭亡之期不鼎力支持所致,后李信伐楚,十倍于起,却败之,而后王翦灭楚,楚国四十万大军对之,那为何之前楚国拿不出四十万大军呢?偌大楚国,不弱于秦赵,但凝聚国力远不如秦赵两国,所以在战国时期一直被其他诸国欺负。后楚亡,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楚国实力大多在昭、景、屈三个世家手中,余认为世家所致,楚国后期,楚国王室芈氏都远远不如三户之一,……

    写到此,郑玄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张任,然后说道:“公义,停手,不必再考核,可算通过。但余下用口述吧!”

    “是!”张任就知道,这几句就能震动康成大儒。

    张任站起来,看向两位师傅说道:“自夏启开始,华夏进入共主时代,夏商周是分别朝代的共主,当时那些小国就像现在实力雄厚的世家,只是这些小国内部也有一些世家依附,就像现在小世家依附大世家一样,而当时诸侯国的公室就是此国最大的世家,割据我华夏土地,而进入春秋战国,大国吞并小国,世家更替,陆陆续续,变成七个大战国,每个战国有很多世家,所谓百姓,就是贵族,世家贵族就是国家的组成部分,就像刚才所说,楚虽三户,说白了就是偌大的楚国,到了战国末年,八、九成的实力在这三户手里,虽然他们都是王室芈氏的分支,但是经历几百年,这些分支早就已经树大根深,而芈氏王室却萎靡不振,更多是一个象征而已,历年战争,到楚亡之时,王室芈氏实力几乎为国消耗殆尽,早已不属于强大的三户之一,当年对强秦的时代,昭氏景氏都龟缩在后面,甚至屈氏也是,顶着强秦的不都是芈氏实力么?只有一段时间,屈氏中的屈原拼了命,说白了屈原本来就是芈氏王族的分支,说起来是为家族利益而已,到战国后期芈氏王族都成空壳子,所以特别依赖昭氏景氏和屈氏,李信和王翦大军逼近,生死之间,才逼得楚国所有力量出来对抗,才有李信之败,所以后来王翦需要六十万秦军征战楚国。论实力楚国强于赵国,但论王族整合实力赵国远强于楚国,这就是之前赵国能顶住秦国,而灭国时,楚国比赵国更难灭亡的原因。秦王一统六国,打破了这共主时代,进入了集权制国家,秦体制为以君王为核心的法制为主的国度,别说六国世族难以接受,,毕竟本来有特权,到了法制,谁也没有特权,还记得商鞅变法刚施行时,秦国内部老世族也闹腾,不然,也不会有卫鞅车裂之祸。秦国的事就这样吧。”

    张任不想多说秦国之事,毕竟儒家对秦国可是深恶痛绝,而郑玄是当代大儒,谁知道他会如何将自己乱棍打出?实际上,张任看了古代很多变法改革,从李俚变法开始,实际上核心的就是找了一些办法,加强君主权利,到了后世就是加强皇权,让国家的实力更强,而每次变法都受到很大的阻力,因为士大夫和世家中人不愿意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交出来,所以最终变法有胜有负。

    张任看了看郑玄,发现郑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倒是目光诧异的看着自己,顿了一下继续道:“进入大汉朝,算了进入了与士大夫共治的年代,士大夫哪里来?现在都是察举制,而这种推荐制让官员体系不就一直在世家手里转悠?那么国家资源在谁的手里,说起来在皇帝手里,但皇家拥有多少资源呢?说白了跟共主时代没啥区别,只是没异姓称王而已。世家无所谓天下姓啥,风姓也好,姬刘也罢,只要制度有利于天下世家,世家都可以拥护,天下角逐,很多时候都是世家各自选择,当然也有些都不选择,也就是站队,未必是真正的投靠,更像合作,诸侯们需要世家人力和财力的支持,而世家需要诸侯的保护,小世家选择对了,乘从龙之功而起,显赫一时,选择错了,人才凋零,天下纷争,世家兴衰,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族,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为了保证家族利益长盛不衰,不见得会与国家共进退,这是因为位置不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与错。这一点,当年秦国倒是以一国之力与六国以及六国世家为敌,而六国加起来实力更强却被征服,为何?因为秦国的国家力量都在君王手中,而六国的实力是分散的。拿武帝时代来说吧,我大汉对匈奴几十倍的人口,百倍以上的战争资源,但是打到最后,匈奴逃跑了,但国内也打空虚了,那可是文帝景帝留下来几十年的资源,但那是我们整个国家的力量吗?那使用的资源估计也就我们整个国家一半不到的资源吧,那么另一半资源在世家或其它皇族手中,如果以危言耸听来说,国家危难之际,他们还保留实力,他们想干什么?如果当时武帝输了会怎么样呢?说白了就是武帝幸运有两个无敌上将军,而且是从没丝毫反叛之心的常胜将军!”

    张任很感叹,其实武帝当时输了会怎么样不得而知,但后世隋炀帝也拥有隋文帝留下的资源,不次于文景之治所留下来的资源,但输了对外战争,遗留的问题就暴露出来,在其中蓄势的世家就跳出来争夺天下,但这些世家的资源送出来打三韩之地,早就又让隋朝多了一个省了,不过,张任想想全宇宙都是韩国的就打个冷战,算了,那块地宁可不要,太恶心了。

    “皇族因为需要让士兵抵御四方,养活整个朝堂,还有各级官吏,资源越来越少,而世家却没有这些压力,但安心于发展,最后如同楚国芈氏,力量耗尽,而昭景屈三族依然强大,这时候就到了王朝更替之时!”

    郑玄没想的那么深,现在想想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是耳根多少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不寒而栗,这是七岁的孩子的话吗?虽然有些未必成真,但是说到点子之上。

    张任继续说下去:“当然朝代更替,在灭老世家的过程会产生新世家,毕竟皇帝要有一堆人拥护,这堆人会成为新的世家!”

    郑玄问道:“那还不是存在吗?怎么处理呢?”

    “很难,不可消除,但可以弱化,犹如当年武帝时的推恩令,大国变成若干小国,而弱化世家,也就是把大世家变成零零碎碎的小世家,只是方法不同,手段不同,由于成为小世家,聚众就会很难,而且很容易走漏风声,同时也容易响应国家召集,也就是大世家到一定程度就打击大世家,扶植小世家,皇族号令,大部分能听从,当然这很难!还要代代明君!”张任讲得兴起,早就忘记了自己提醒自己的,不该多嘴。

    “还有办法吗?”

    张任盯着郑玄眼睛,感觉郑玄有鼓励之色,然后说:“没有了!”

    郑玄一阵长吁,感觉轻松许多,而童渊像是第一次知道世家的危害,陷入沉思。

    郑玄对张任说:“公义在世家这方面见识甚至超过我,甚至是天下任何一个人,你如果不是世家之人,就算圣上不让你进来,我也会为你争取到旁听之位!”

    “谢谢老师!”张任马上改口:“希望老师在圣上面前说我今年岁数为九岁!”

    “嗯,九岁有这番言论也很吓人了,好吧,就说你九岁吧!你准备一下,过段时间你随我进京面圣!”郑玄仔细的打量着张任,很清楚张任的意思,才七岁就知道藏拙,长大后该如何妖孽啊!

    童渊从深思中清醒过来,对张任说:“公义,说实话你练武资质本可以成为我的关门弟子,但听你一番话,感觉你从文比从武对百姓影响更大,对我大汉百姓也更好!你先从康成大儒这学习吧!武学一道,过些日子,我帮你梳理奇经六脉,有了一些自保能力,我就会离开,到进入一流境的时候再来找我,当年我收你为徒后,不久,我又收到一个徒弟,放心,我会帮你找个帮手的,至于虎子和小瑞子,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安心在康成大师这里学习吧!。”

    哈哈哈哈,张任心里美滋滋的,康成大师就算多智也不会知道,童渊这一去,这时代排第二的赵云就要来了啊!前世中国人没几个不知道,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这可是这个时代的第二啊,英俊帅气无比的常山赵子龙!张任这心里美的不行了!

    郑玄对门外喊:“子尼进来,安排童渊师徒到西厢客房休息,让吉利去面圣,说为师想要觐见圣上,听候圣上安排。”

    ”

    “好的!”

    张任看着空荡荡的学堂,问国渊学长:“子尼学长,这里平时就你们几个人吗?”

    国渊笑道:“不是的,有几位同窗接受老师的安排,出去体验世间百态,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体验世间百态?”张任震惊,这时代教学就已经有了理论结合实际的教学了吗?更不敢小觑这经学书院了。

    童渊和张任就去西厢客房住下了。

    很快十多天过去了,天子刘宏让人传话,十日后于长安城里未央宫见郑玄。按郑玄所说,这是天子的老套路,长安城虽然早已不是都城,但老汉宫依然留给皇室使用,长安城大的世家都去了都城雒阳,留在京兆的世家已然不多,郑玄每次觐见都在长安城或者长安城附近,右扶风这皇家庭院早已废弃,天子不能来,这会让这块精英培训基地暴露的。

    这两天郑玄让张任看到了那个从京城回来叫“吉利”的人,二十岁左右,身高不及七尺,大概也就是一米六不到,圆脸大眼,没有一丝威武霸气,倒有几分滑稽,头顶带卷梁冠,大袖翩翩,腰间腰带一束,脚上单底鞋,很是热情的模样,张任一看,此人定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角色。

    郑玄给张任介绍吉利:“吉利是官宦之后,但不属于世家,因为他家穷,所以他父亲是给宦官做义子,雒阳世家都看不起他,他比你早来一些时间,他进来考试的题目跟你的是一样的,但他写了三点!”

    然后转向吉利,介绍张任到:“这是新到的学员,虽然还没通过陛下那关,但应该没啥问题了,他叫张任,今年……九岁,吉利,你和公义出去吧,你们熟悉一下吧!”

    “是,老师!”两人同时应答道。

    吉利领着张任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叫吉利,今年十九岁!虚长十岁,来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这里属于右扶风皇家别苑,现在看起来已经与隔壁分开了,老师是陛下请来的,但对外说是党锢,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不存在的,但圣上把这里的学生当成精英中的精英,都是非世家子弟,除了像我们一样寒门、甚至是出身微末平民子弟,在鸿都门学出类拔萃才有机会,当然我们其中还有一个是落魄皇族!圣上给鸿都门学学生最好的资源!特别是我们这边,我们对外只是老师的学生!但我们心里要知道我们是天子门生!”

    张任上一世仔细研究过鸿都门学,鸿都门学的创建足以证明汉灵帝是有为之君,后世所谓隋炀帝开始科举制打破世家对官员选拔的垄断,但没多少人知道,鸿都门学才是开始,这是一条路,开始招贫寒子弟入学,知识开始从官府正式渠道走入贫寒百姓家庭,后来还任用这些人为官员,只是灵帝后来黄巾起义世家压迫之下,解除党锢,同时迫于无奈把鸿都门学给关了!难怪灵帝后来也走汉桓帝的老路——卖官鬻爵,他私自要建西园八校,又要养鸿都门学,反正官员都被世家垄断,还不如拿来卖,从世家那得到更多的钱,以增强皇家实力,至于汉桓帝卖官鬻爵是不是这心思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曹操也效仿汉灵帝,招贤令首先是面向武者,后来面向寒门子弟,这样一步步的招贤,然后经过南北朝,才会有后来隋炀帝时期的科举制。

    (这里说明一下,那时候黎民、百姓和寒门是不一样的,黎民就是最底层的普通大众,百姓是贵族,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贵族才有姓氏,据说这起源于炎黄二帝联合打败蚩尤,蚩尤的九黎族被统治,他们被统一称为“黎民”,而炎黄原本的部落统称为“百姓”,这就是两个阶层的开始,到了后来,贵族是有姓氏之分,这就是“百姓”的由来,最底层的自由民和奴隶实际上是没有姓氏之分的,只好根据依附的贵族阶层,做出莫大的贡献才有赐姓,或者根据地名为姓氏,后来很多“百姓”沉落,而有些黎民翻身,慢慢的“百姓”和黎民一致,混在一起了,大汉此时“百姓”依然是贵族的统称。而寒门是落魄的世家豪门,不复往昔,但他们还是有底蕴,大部分孩子多少还是学习过的,所以寒门还是受世家豪门所接纳,很多世家豪门就会养着这些人,毕竟哪个世家豪门也不能保证自己长久不衰,哪一天说不准自己也就成了寒门,接纳寒门,也算是为自己多做一个保障,只是民众不一样,普通民众很难念书,主要是因为费用太高了,读不起,更重要的是,很难被世家豪门所接纳,就算读书了,也没有人推荐,只有商贾家庭有了钱,拼命的让孩子念书,挤破头往上层钻,生下几个有天赋的后代,就有可能进入豪族。这些资料让张任也很诧异,也就是说,什么为百姓请命,就是为贵族请命,而不是为黎民,时代不同,理解不同。这里我们按照习惯黎民和百姓都指的是最底层的普通大众。)

    “胡伯始去世前邀请老师作为陛下的帝师,陛下那时候才刚满十五岁,但陛下不满世家对官员选拔的垄断,胡老出面提出开创鸿都门学,胡老给陛下建议就是让鸿都门学以最低调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才能长存。因为陛下从小酷爱辞、赋、书、画的缘由,在大多数人眼中是陛下找了一些玩伴,在雒阳的鸿都门学有几十号人,每一个入学的都要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都至少要有一门熟悉的,到目前为止,鸿都门学在世家眼中也只是陛下手里的玩具而已,但迟早我们会以让他们惊讶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中,迟早我们就是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吉利意气风发。

    听吉利一说,张任特别想见到当今天子刘宏,这个被史书上骂成昏君的典范,但分明是明君之资,张任知道鸿都门学未来几年才会走入世人眼中,以至于前世有研究东汉历史的朋友说,东汉有可能皇帝没有一个昏君,唯汉独以强亡,于是问道:“吉利学长,那么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呢?”

    “陛下今年十八岁,两年前就完成了冠礼,为人很亲和,但这几年帝威日盛,现在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真是一代明君气象!大汉有望中兴啊!”吉利兴奋的说道,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天边说:“走,我们去吃饭,今天我带你到陈仓城里吃点好吃的!对了,你别叫我学长了,我们是兄弟,只是为兄虚长十岁而已!”

    右扶风郡,关中平原西部,又叫陈仓,也是秦人的故都雍城,当年秦人从陇西高原下来的时候,秦文公在这建了一个城邑,后来秦文公身边的灵异事件就不断产生,第一个就是做了个梦,“帝命汝为白帝,以主西方之祀”,这可能是个假的,但是效果非凡,后来秦人越过岐山占据整个关中,东方诸侯和周王室都没有一个提出质疑,要知道,秦人就算占据关中,秦人都是危在旦夕状况,而当年周平王分封秦开伯爵的时候,那个有限开火权仅限于岐山以西而已,第二个就跟陈仓有关系了,秦文公得到一个叫陈宝的石头,后来秦国灭亡,雍城变成了陈仓,就因为这个陈宝得名而来,第三个故事就更炫了,这就是梓树的故事,这儿不多复述,但这些都不是最有名的,最有名的就是四百年前汉高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对,这里的陈仓就是那个传说中陈仓,嗯,还有一个有名的,姬周王朝的发源地西岐就在陈仓的东侧,所谓凤鸣岐山,就在陈仓附近的岐山县,凑巧的是周人也是从陇西高原下来的,只是他们下来就到了岐山,跟秦人不一样的是,周人是被犬戎人赶下陇西高原的,而秦人是被周人分在秦邑,陇西高原边缘的一个地方,后来秦人得到伯爵之位的时候,他们主动下了陇西高原。

    张任到了这里心跳突然加速,因为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一世血缘可是姬氏嫡系主脉,也就是有可能是周王朝皇室所留下的嫡系主脉,姬氏主理天下后几乎没后人来他们的发源地,后来才把嬴氏发配到这块当年所有诸侯都不乐意来的地方,却赢得天下,从某种角度来说商朝末年后这一块的帝王之气是最为明显的,虽然刘邦没有在此扎根,但他出陈仓的时候从这又得到什么吗?或者在关中一带得到了什么?而且张任知道,后来的隋朝和唐朝都是从这一片发家的,隋唐两朝的统治者都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代表。华夏大半帝都就在这关中,这么邪门,说不准真有点啥呢?

5.陈仓城内

    吉利对陈仓城很熟悉,带着张任到陈仓城里的一个酒店,酒店名字很奇怪,写了三个字:“葫芦头”,张任前世在西安呆过,知道关中这块葫芦头就是猪大肠,前世不是很喜欢羊肉或者牛肉泡馍,但喜欢葫芦头泡馍,以至于到了西安,不吃一顿葫芦头泡馍就舍不得走。

    吉利刚坐下就大声喊:“小二,来两碗臊子面,还有来份葫芦鸡,再来份菠菜烧豆腐!”

    “兄弟,我们就不喝酒了,一则老师规定在学期内不能喝酒,二则你太小了,这里的最有名的三样吃的:葫芦鸡、臊子面和葫芦头泡馍!我怕你吃不惯葫芦头泡馍!”

    “吉利大哥,实际上,我觉得我更想尝尝葫芦头泡馍!”张任很清楚臊子面就数陈仓这带最好,嗯,岐山臊子面,但有机会吃葫芦头泡馍,当然选择吃葫芦头。

    “好,小二,把面换成葫芦头泡馍,泡馍直接刀切就可以了!”泡馍一般是要自己手撕的,越细越好,但是吉利要跟自己这个小学弟聊聊天,所以直接刀切得了。

    “好嘞,客官稍候一下!”小二放下两碗面汤,就往后堂跑过去了

    “兄弟,你真厉害啊,我们这块你是第二个九岁就进来的!”吉利很豪爽的拍了拍张任的肩膀。

    张任眼睛一亮:“那第一个九岁就入学是谁?”

    九岁也不容易啊,自己要是没有前世记忆,估计没有机会成为老师的弟子。

    “第一个啊,就比你早几个月来,比你还小,还是个女的!”吉利两眼放光。

    “噗!”张任差点把喝进嘴里的面汤吐出来:“哪家姑娘这么厉害!?”

    这年头智商如此高绝的女人不少,在张任记忆中就有好多个,比如:洛神甄宓、拥有卖血族最怕的绝情技能张春华、丑女黄月英,但她们不是在世家中就是在豪商家族,不能进这里的啊!

    “是蔡邕蔡伯喈家的才女,蔡伯喈听说老师在此,就来拜会了,毕竟当代最厉害的两个大儒,上次带女儿文姬姑娘来的,这小姑娘可厉害了,她说要拜老师为师。老师笑着说,你父亲是当代最厉害的大儒,还要我这?这小姑娘说,老师和她父亲是当时齐名的大儒,最厉害的两个,她若拜老师为师,就可以集两家之长,就可以超越他们!听得大家哈哈大笑,小小年纪如此不凡,女孩子家想成为儒家之巅。老师给了她机会,私下考了她一次,她太小了,她的考题我知道,就是琴艺。后来老师说她合格了,属于旁听,偶尔来一次!”

    张任明白了,老师不好驳蔡邕的面,出的题目也不可能和自己一样那么尖锐,文姬琴艺是老师认可的,毕竟是蔡伯喈之女不可能长期在右扶风混,但偶尔旁听还是可以的。

    “这么厉害的才女!难得啊!”张任当然知道这个姑娘就是传说中的蔡文姬,又叫昭姬。

    “是啊!”吉利叹道。

    “看来这是蔡郎中打算易子相教吧?”张任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毕竟多了一辈子,看的事情多了。

    “嗯,听说老师早就将独子郑恩交给了蔡邕!”吉利若有所思道。

    很快,小二把葫芦头泡馍端上来

    “好大一碗,够吃了!”张任看到一大碗泡馍,这哪是碗,这算是锅,至少算是脸盆,还是锅比盆大,这抵得上前一世的四、五碗了吧!幸好,这一世练武体质,饭量就大,张任不着急从怀里摸出两份调料,这一世没有辣椒,准确的说辣椒还没到中华来,张任在学武之余,带着张虎和张瑞进山,找到了几样替代品,茱萸、花椒还有芥子,还有几样植物,调到一起搞成了一种带辣味的调料,拿出一包倒进自己碗里,在吉利诧异的眼神中拿出一双自制的筷子,调均匀碗内的食物和调料,然后用筷子从碗的两边延迅速的把泡馍划进嘴里,这是吃葫芦头泡馍的标准方法,由于刚上来的泡馍极烫,沿边会凉一点。

    这年代吃饭主要还是用勺子,木勺子,筷子这东西吉利没见过,还有那粉末状的是啥东西,倒进碗里,看着张任无比爽快的脸就问,“你这啥东西啊?”

    “筷子,回头找个竹子我帮你做一副,这调料呢,是我们那自制的,想试试吗?给你一包,注意,开始少放一点!”张任没说是自己搞的,就说自己成长的地方有。

    吉利拿起一包,打开包装,直接都倒进自己碗里,调均匀,舀了一勺泡馍在嘴里,马上,整个脸都红了,哆哆嗦嗦的说:“这是啥东西,整个舌头都烫了,不是烫,说不出啥味,还有舌头都麻了,公义,你给我下毒了吗?我没招惹你啊!”

    张任笑的不行了,也不说啥,用筷子从吉利的碗里夹了块泡馍放进自己嘴里,然后用吉利的勺子舀了一勺给吉利吃下,“一样的味道,这叫辣味,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我干嘛要毒你?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

    刚才旁边桌有人正想把张任拿下送入官府,毕竟可能毒死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发现两人没啥事就灿灿然回自己桌了。

    吉利镇定下来,好像真的没事,看着张任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一副爽的样子,一副贱贱的样子,吉利吃了一口刚上来的菠菜烧豆腐。

    “怎么不敢吃了?”

    吉利想了想,笑了笑,用勺子舀泡馍吃,有了经历就开始品尝这味道,多吃了几口,发现这味道这的不一般,极其刺激味蕾,越吃越想吃。

    两人左一下右一下,各自一盆泡馍就下去一大半。

    葫芦鸡最后上来了,这分量真实在,金黄色的脆皮,满满一大份,整只鸡都飞上来了吧!吉利伸出手,拿起一只鸡腿撕了下来,给了张任,“兄弟给,你这调料简直是画龙点睛,好吃的不得了,这鸡酥脆,很香,这是关中最有名的葫芦鸡!”

    张任摸了摸肚皮,还好,只是这么诱人的葫芦鸡却没给自己带来多少食欲,一口咬在鸡腿上,鸡皮破开,冒出可口的汁,肉酥香脆真是美味,张任三下五除二把鸡腿放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张任吃完就下手其他部分,这次他看中的是鸡头,用力一扯就扯到自己碗里来了,吉利看了看,也不客气的动手撕鸡,两人虽然拜郑玄为师习文,但两人都是从小习武出身,饭量极大,没有消停一会儿,两人把偌大的一只鸡分完,吉利很开心,很认可这个小弟,对张任说,“今天开心,你这兄弟交定了!”

    这经学书院大多是读书人,虽然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多少有些武艺傍身,但是比吉利自己岁数上差了很多,饭量当然差距很大,吉利第一次看到有同窗能跟自己一样食量的,还是个小家伙。

    张任两世为人,当然知道郑玄这几个弟子迟早都是人中龙凤,当然乐意交往,于是对吉利说:“吉利大哥当然也是我一辈子的好兄长!”

    两人迅速把饭吃完,张任准备回书院,吉利开心的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在城西看到一个年轻的寡妇,二八妙龄,貌美,我经常去偷看她,她有件奇怪的事,我也不能理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话完不由分说,拉起张任就往城西跑去。

    喜欢寡妇?根据网上的总结,东汉末年里有这号人吗?这位吉利兄咋觉得是曹魏的人呢,把曹魏的人在脑子里搜索一遍,没这号人物啊!但吉利这类人不应该在历史上默默无闻啊!?难道是没活到扬名立万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紧!这吉利兄对自己很好,要想办法保护他才是!

    陈仓城也不大,从城中心到城西,走路也就半炷香时间,这是夜幕早已降临,这年代,到了晚上只有大户人家点灯,寻常人家点灯都是找东西或者其他的特殊事情,吉利带着张任到了一所平房前,这一带,平房前都有个院子,吉利带着张任轻悄悄的翻过院墙,张任很不好意思,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当然经历前一世,对于贞*操是没那么多要求,但是吉利大哥说,有奇怪的事,这就引起好奇了,这不,翻上了院子的墙后,就看到屋内掌着灯,而且一直亮着,吉利麻溜的下了院墙,爬上高高的窗口,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这熟门熟路,明显是来过很多次了,张任在下面看着,心想这不大好吧,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吧?吉利滑下来拉了拉张任,轻轻的说道:“没事,她从不脱衣服的,只是有件事情奇怪而已!”说完又轻轻的爬上去,吉利虽然武艺不高,但是这点高度一点也没有问题,轻轻的爬上去。

6.铜钱作用

    张任看到窗,突然想到,电影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什么偷看要用指头放进嘴里润湿一下,点开窗户纸!这年代窗户就没纸,应该说这个时代纸还没有普及,窗户就几根木头拦着,只是把窗户建的高高的,外面的人难以看到户内。

    张任学着吉利学长的办法,上了高墙,低头看了看里面的小寡妇,这寡妇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面容姣好,皮肤细白,灯光摇曳,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皙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绯红,她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起来,右手打开了抽屉。

    张任以为要发生一些自己不该看的的情景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吉利推了推张任,对着抬起头看他的张任看了看,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仔细看。

    里面突然一串响声响起来,不对,是金属声音!

    张任还是没忍住往里面看了看。

    只见这俏寡妇,拿出一串铜钱,解开了绳子,把铜钱撒了出去,然后自言自语说,“我要把一贯个铜钱找回来!”然后趴在地上找铜钱!

    张任缓缓从窗户滑了下来,思考着,这把钱自己扔掉,自己找回来不是自己找罪受吗?看着吉利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张任拉了拉他的腿,示意该走了,吉利依依不舍的滑下来,两人翻院墙走了。

    两人用吉利的通行令牌除了陈仓城,吉利有通行令牌,这种小城他是很容易出去的,两人一路不吱声,吉利虽然掌着灯,但还是魂不守舍。

    张任还在想为啥,快到书院的时候,张任突然想起来,那串铜钱是什么了,于是告诉吉利:“我知道了,学长!这是贞洁铜钱,这说明这小寡妇……了,我们这个时代,贞洁是很重要的,她为了保护自己,但由于身体需求,所以铜钱洒了一地,等她找到所有铜钱了,她都筋疲力尽了,早就呼呼大睡了?”

    “啪……”灯掉在地上,吉利整个人都傻掉了,原来是这样子,吉利兴奋的说:“我要解救她,我要做她的救命恩人!”

    张任含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有崇高理想的吉利说不出话来!估计中国人第一个有这种崇高理想的也就这货了吧!在这及其讲究贞*操的年代,这货居然产生了这种崇高的理想,之前吃饭的时候觉得他身姿是伟岸的,豪言是陛下的一把尖刀!现在简直不想认识他!太猥琐了,离开他远一点,张任快速的走到学院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那个叫威硕的学长开的门,张任对其说:“威硕学长,你好,谢谢你!”威硕学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外面的吉利叫了一声,“吉利学长,快进来!”

    吉利走进院门,对威硕说,“麻烦学弟了!”拉起张任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谢谢你,给我解惑,没想到这么有趣!”

    然后顿了顿,吉利叹道:“但也很可悲!”

    走到后院,左右看看没人,把张任拉倒角落里,认真的对张任说,“兄弟,刚才那个威硕,这个字真的很猥琐,他是落魄皇族,但他每次都看不起我们,老师为了打压他的傲气,晚上守夜守门故意安排他多一点!人没什么坏,就是总给人感觉牛逼轰轰的样子!好了睡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再见!”

    张任看了看这个吉利,刚才这家伙才猥琐呢,还好意思取笑威硕学长,但嘴巴上还是应道:“再见!”

    张任洗漱完毕进了房间,发现童渊尚未回来,就先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张任起床,吃完早饭,到学堂里,除了堂上老师之位有八座位,已有五人坐于位置之上,吉利示意坐在他右侧之位,吉利咳了咳,向大家介绍道,“各位学长,昨天来了新的同窗,他叫张任,字公义,来自益州蜀郡!”然后笑着对张任说,“我是吉利不用介绍了,右首第一位乐安国渊,字子尼,是老师高足,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他是随老师一起来右扶风的。”

    右首第一,也就是昨天为童渊他们开门的高个子,一身青衣儒袍,国子尼站起来对张任一躬笑着说:“欢迎公义加入我们!公义这么年轻,老师也说公义天赋极高!”

    国渊昨日可是在门外听到张任的大作,只是用老师的评点更适合告诉同窗,不要小瞧了这小家伙。

    张任一听知道这是一个大才,郑玄可是当众表扬过的,号称“王佐之才”,立刻躬一身,回一礼说:“子尼学长高义,小弟刚到,尚需学长指点!”

    “左首第一位青州刘琰,字威硕,中山靖王之后。”

    左首第一位刘琰站了起来:“学弟好年轻,欢迎学弟!”

    这中山靖王之后,一阵耳熟,张任躬一身说:“威硕学长,小弟年轻气盛,需学长指点!”

    “右二之位乃南郡胡根,字公祐。”

    张任一愣,这个胡根自己还真的没听说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胡根是一个清瘦的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发型上可以看出还没有加冠。

    只见胡根起身,一拱手笑着说,“昨天我在场,见过小学弟一面,诧异了文姬岁数之后,没想到又出新的九岁神童!”

    张任回一礼说:“谢谢公祐学长称赞,别以神童夸我,我会骄傲的!”

    满堂大笑!

    “左二之位乃郗邑郗虑,字鸿豫”

    郗虑站起来一拱手对张任笑道:“我以为自己天资极高,看了公义和文姬,自惭形秽,想回乡种地去了!”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但在这都是能人,这个应该也不会例外,张任立刻一躬身说,“鸿豫学长,术业有专攻,小弟只是碰巧而已!还是需要学长指点学业的!”

    “咳咳……”郑玄走到学堂门前,所有学生都起身,“老师好!”

    郑玄从容的走到上首位置坐下,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刚才介绍的时候,没人介绍一下特长么?我来说说,子尼,王佐之才,善于治理;威硕,为人很有仪表风度,好交谈议论;公祐,辩才无双,善于中庸之道,且各种事情都处理得当;鸿豫,法儒皆通,刚正不阿,世之典范!吉利,文武双全,有急智,心胸宽广,可匡扶寰宇!”

    张任猛地抬头看了看郑玄,诧异地看着嘴角一咧的吉利,对吉利评价这么高?东汉末年能做到这点的寥寥无几,怎么会默默无闻!

    “公义,文武双全,现在远远看不出其天赋,但我要说的是你们不能欺负他,因为他的枪术经枪绝童渊大师指导,已经进入三流境巅峰,也就是说,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他一个九岁的娃!我期待他和吉利一样,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大家刷的一声盯着稚气的脸张任,像看到鬼似的,这还是人吗,九岁,文已经和自幼在家传熏陶下的文姬一个级别,武学境界已经到了三流境巅峰,再过几年不要成妖孽了?

    “不过,吉利的武非个人之武,而是为军之统帅!”郑玄补充道。

    郑玄看了一圈,继续说道:“好了,今天我们开始讲商纣王,子尼开始评论!”

    张任由于这下秀的太大,后面就不敢张扬,二世为人,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后面几天童渊用了不少时间,用自己内力将张任的实力提升到三流境大圆满的临界状态,并没有让张任服下三转金丹,然后帮张任理顺奇经六脉,然后飘然离去,张任后来才发现桌子上有张竹签,上面写着:“公义我徒,为师已经为你理顺你的奇经六脉,大圆满境已经可以随时突破,现在不要随意突破,等适合时候,自有人会帮助你突破到二流境,为师已告别康成大儒,回冀州,枪法秘籍和我之心得在你的枕头底下,希望能努力习之,勿念!”旁边还有块竹简,写着张瑞和张虎在陈仓城里的地址。

7.汉宫面君

    几天后下午下课,郑玄留下张任,对张任说,“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长安面圣!”

    张任收拾了两件衣服,把最好的衣服带上,打了个包,想了想把长枪带上了,这年头路上并不太平,出大门,看到马车,就知道老师康成大师有“专车”和“司机”。

    这个车夫三十多岁,个子很高大,近八尺高,很是沉默,同样在经学书院中,张任呆了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车夫,双手老茧,双手孔武有力,看得出此人很是健壮。

    张任随康成大师进了车厢,康成大师看了看张任的长枪,笑了笑,“公义离不开自己的枪啊!但明天不能带入觐见圣上啊!”

    “是,老师,只是世道不稳,外面路途匪贼太多,带上傍身!”

    郑玄笑了一笑也没多说,之前从童渊那里听说过他们在大散关外遇上山贼,自己这个弟子这样做也是正常,于是闭目养神了!

    张任也上了马车,仔细打量了前面的两匹马,那两匹马通体黑色,无杂毛,神骏异常,必定是上等好马,找人心里想道:“没想到老师的马匹居然也这么好!”

    张任也闭上眼睛,但开启了听声辩位,锻炼自己的听觉,近期总感觉自己的听觉要更进一步,小心的感悟着!

    车子摇晃着前行,马夫甩着他的鞭子,张任感觉随着鞭子着落在马上,马身体的紧绷,感受到马刺激之后,四腿奋力奔跑,这种入微细致的感觉,太奇妙了,一时进入了沉醉,想着感受一下马夫甩鞭子的手,一声沉哼。

    张任突然间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马夫,马夫嘴角一咧什么也没说,张任知道这马夫也非泛泛之辈,就算没到一流也到接近一流水准了,居然这么容易发现自己!

    张任继续闭上眼睛感受马车外面的生命,体会听声辩位的妙趣。

    马夫一直没停息,郑玄和张任都是在车上安睡,第三天一早到了长安汉宫门口,一中年太监在门口候着,看到车子来,拉开车帘,对郑玄一拱手说,“陛下有旨,康成大师先到就到宣室殿偏殿休息,待陛下到来!”

    “谢谢毕公公!”郑玄感谢道。

    毕公公退出车,坐于车夫右侧,对车夫说,“未央宫!”

    车夫熟练地往里驾车,张任很是奇怪,郑玄的车夫对长安汉宫这么熟悉?

    郑玄看出张任的心思说,“公义,这车夫原来是陛下身边的御者之一,暂时让他来保护我!”

    难怪这么好的武功!原来是传说中的天子御者!张任到了经学书院学习才知道,天子的御者和其他车夫不同,要求很高,一般延续了先秦的要求:

    首先,就是个子要七尺五寸以上,力气很大,此人近八尺,天子出行至少是四马出行,控制四马的力气不是一般人,更何况正规场合是八马马车,有的时候需要两个御者都有可能,但也有一个御者控制八马的,只是有这么大力气的御者没有几个,最有名的就是周穆王时期的御者造父,御八马而行,有个记录就明白这个造父的厉害了,在周穆王的狩猎场,这造父驾驭的八马追逐猛兽力竭,不用箭枝,猛兽力竭,然后活捉,嗯,顺便说一下,这个造父后来的子孙建立了一个国家,就是后来战国七雄的赵国,他的侄孙,非子分封在秦地,非子的后人建立了偌大的秦国;

    其次,要步履矫健,身手敏捷,因为经常要和马在一起,有的时候马匹脱缰,要追上马匹,并将马匹套住,控制住逃脱的马匹,这说明至少是短跑要比马快,而且不只是平地,还要在山路,短距离比马匹快才行,不然根本抓不住,还要眼疾手快将烈马套住,这实力就已经非凡了;

    第三,战力和一颗不畏死的心,天子的御者,有的时候要在战场之上,控制战车,不只是自己带着天子躲避漫天而来的箭枝,还要当做肉盾,挡住箭枝,或者拨开箭枝,这任务不只是天子身边的护卫,御者也必须有;

    第四,统御力,以先秦标准的话,统帅身边的御者需要一定的统帅能力,一旦统帅阵亡或者受伤,御者要接过旌旗指挥作战,天子的御者,要在天子被掩护下撤退,能组织起抵挡追兵;

    第五,射击能力很强,特别是在马上骑射,这个时代还没有马镫,射击就需要腾出双手拉弓,那么双脚要力气极大,夹住马腹固定好身体,才能骑射,不只是双腿要有力量,还要拉开强弓,因为作为天子御手,拉开两石弓是必须的,记住不只是一石弓,而是两石弓是最低标准,马上骑射,两石弓的标准,就算是军队,也是凤毛麟角;

    第六,作为天子的御者,还要会挑选和培养良马,可以组装马车,对于整个马车的状况异常熟悉,任何异常的声音就可以判断会发生的事情,大部分在天子出行之前就要检查出来,不然,在风驰电掣的前行中断轴,天子一旦有闪失,作为御手,轻者杀头,重者灭三族。

    其他的必要条件就不需要多说了,比如:作为御手必须不能是大嘴巴,不然天下人都知道天子去了哪里,车里带了哪个妞儿,在哪车*震……

    综合以上六点,这个车夫绝对是高手,不是一般般的人物,对于此等人物,张任忍不住掀起车帘多看了几眼前面的车夫,同时,也能看出天子对于老师郑玄的看重。

    张任撩开车帘,正好经过未央宫,好气派的未央宫,廻二十八里.利用龙首山的地势为台殿,高出长安城城墙.前殿东西五十丈,周围台殿四十三座、宫十三座,池一个.以香木为栋檬,以杏木作梁柱,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椽端上以璧为柱,窗为青色,殿阶为红色.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黄金制作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清风袭来,发出玲珑的声响。汉代宫室在精美、舒适方面已经超过了秦代,规模较之秦代也不为逊色。

    可惜王莽篡位,光武中兴后汉宫搬至雒阳,这西都汉宫却如此浪费掉了!甚是可惜!

    马车在未央宫门口停下,毕公公先下了马车,然后张任下车,一边候着,郑玄缓缓地下了车,张任用手扶好老师,毕公公在前面领路,绕到未央宫正门前,未央宫正前方三层九十五个台阶,寓意九五至尊,张任走在台阶之上才感觉到台阶不凡,仔细打量,这台阶还有栏杆都是玉石所制,这玉石居然是蓝田玉,整块整块的蓝田玉,墙壁上镶嵌着纯金的金带,头顶上的瓦片居然用宝石雕刻,远观位于龙首塬上之未央宫高耸入云,金碧辉煌。仅这两处都够十万士兵一年的挥霍或组建一支三万人的骑兵,据说当年武帝彰显皇家气派,搞的,可想而知,文景两个时代留给武帝的钱粮多么富庶,也是是武帝时期,发起数次对外战争的底气,打仗不只是靠将领的统帅能力,也不只是三军用命,更是钱粮的比拼,资源的比拼。

    张任跟着郑玄侧门入,走过正门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黑漆漆的铁木制御案。

    这里文帝听着贾谊气势恢宏的《过秦论》和《论积贮疏》,这里景帝接见了晁错的《削藩策》,这里武帝采纳了董仲舒《举贤良对策》,这里武帝接纳了主父偃提出的千古第一阳谋“推恩令”,也在这里指挥了对匈一战,想到这里,张任心里不免有些激动,直了直身板想,历史会不会记载这一刻呢?

    毕公公将郑玄和张任引入宣室殿偏殿,并令人检查了两人衣物和物品,两人换了衣服,身上不带任何东西,郑玄只带了一个木盒子,毕公公检查了盒内物品,张任瞟了一眼,猜测那是前几天自己的答卷。

    两人在偏殿坐着,不能声张,郑玄一言不发,继续闭目养神。张任继续用自己的听力,结果还没开始,就听到冷哼一声,让张任心潮起伏不定,知道遇上了高手,哪敢再随意,赶紧静心养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毕公公到请郑玄先入宣室觐见。郑玄睁开眼睛,悠悠的对着张任说,“公义,待会觐见注意言辞,不可多言!”说毕就随着毕公公往宣室殿而去。

    “是!”张任一弯腰。

    过了半个时辰,毕公公到侧室宣:“宣张任觐见……”

    张任紧随着毕公公进入宣室主殿,偷偷看了看御案后坐着的人,长脸,瘦弱却有能透过帘子炯炯有神的眼光,这眼光充满睿智,对睿智,这眼光现在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张任走近后,低下头,跪在地上,还在想,要咋说呢?跟电视里一样说?算了,不管了,双手伏地大声喊:“草民张任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8.汉宫复试

    刘宏一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旁边坐着的郑玄说,“这小东西有趣啊,这样说朕很受用啊!”然后对着张任说:“平身吧!看来以后朕让人教你点宫廷礼仪才行!”

    张任马上反应过来了,难道不是这么行礼的?操,怎么不是这么说的吗?宫廷剧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宫廷剧都是这样的啊!害死人了,这就是以讹传讹啊!估计后世有个朝代是这样,然后所有宫廷剧都这么演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汉宫真正的礼仪啊!还好,这事是正面的,不然咋死都不知道,死的太冤了!张任心里不免一阵痛骂,一边起身一边说:“谢皇上!”然后身子微微靠郑玄这边走近了一些!

    “朕听郑师说,你对世家的认知超乎想象,朕就想知道你这么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你之前老师是谁?”

    “家乡一个夫子,不出名,但这看法是草民从一个卷宗中看到的!”自己对世家的看法当然不是七岁或者九岁的孩子就能说的出的,这几天早早想好对策。

    “什么卷宗?何人所著?”刘宏很惊诧。

    “张家先人!是光武时期的一个朝臣,光武帝对世族包容,张家这先人希望制止,知道这份卷宗重要,在家里留了底稿,让死士带自己最小的孩子远遁益州,带走所有的财富,然后上书光武,先人记载,被人提前得知,找了个理由灭了张家的族,由于张家这先人在殿堂在末位,不引人注目,也消除了他的痕迹,至于光武帝知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张任看过张家所有典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这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位先人的来历,不过,这个张家的先人也是留侯之后,在外面开枝散叶,但是最后只有留下了一个小儿子回到祖辈的益州。

    “你说的是张杰?”

    张任心里一紧,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刘宏居然知道,这说明历代东汉皇帝是知道的,这个张杰是不是张世佳的先辈,张任并不知道,但是朝堂之上的官员被灭族,光武帝知道,却没动静,要么是光武帝默许的,要么这道势力连光武帝也怕,光武帝是谁,张任可清楚,后世之人称他为位面之子,位面之子都怕的势力,那是何等厉害。

    “张杰已经不会存在于历史之中,但对于刘姓汉帝代代牢记的人物,先祖们不是不知道此事,而且卷宗也有一部分也在皇室里留着,既然你是张杰后人,那么你只要通过考核,就肯定能进鸿都门学!”

    张任一顿,自己跟张杰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许张世佳祖辈关系也不多,毕竟张杰后人是逃回益州求庇护,之后如何就无人得知了,这卷卷宗怎么留下来的,已经无从考证了。

    张任心里长吁一口气,看来得到刘宏认可了!

    “之前考核作废,因为你是据先人卷宗,但规矩就是规矩!你服吗?”

    “遵旨!”张任口中说道,心里狂骂,我是看了那卷宗,但那卷宗上有我说的那么清楚吗?

    “张任听题,评价高祖和项羽!你可知这二人吗?”

    “知!”张任得意到,心里想:“哈哈,后世键盘侠多的是聊这个,众说纷纭!”但张任知道,这当然要吹捧高祖,人家第十四代子孙就在自己跟前。

    “秦末风云际会,各个世家积蓄力量,但后来各个诸侯的士兵实际上都是这些世家的家丁,陈胜吴广之后,几乎所有诸侯打起起义的旗帜,崛起最快的就数项梁队伍,江东项家是当年楚国统兵世家,家丁强悍,乃是秦末诸侯之最。项羽,项梁之侄,羽之神勇,千古无二,项梁死后,七万部队交付于项羽,经历与章邯的刑徒军数次交锋,仅剩三万,实际精锐就是江东万人不到子弟兵,这数值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是最多兵力了,后来那些是汇集而来的兵甲,远不如这万人子弟兵训练有素,这就是后来号称八千子弟兵。巨鹿之前,项家军队与章邯的刑徒军交锋是一直输,但巨鹿之战,赵高给王离、章邯部队的供给已经断了很久,王离军只好寻求一战的机会,然后项羽九战九捷胜王离军,这有一半功劳就是赵高的。史书记载他至少六次屠城,死在他手里的老百姓都百万之众,这是为不仁,传说当年,项羽和高祖联手打陈留,打不下,撤军,后来其他诸侯盟友说服陈留郡守,陈留降之后,项羽带着部队直接屠了陈留,比杀降还恶劣,杀义帝是为不忠,要知道范增为项梁部队屡次出谋划策,是项羽的义父,所以逼走放逐亚父范增是为不孝,高祖与他是义兄弟,高祖首进关中,当立关中王,世人皆认为项羽放过高祖,高祖就应该感恩,但忘记了项羽食诺在先,剥夺了高祖的关中王之位,而不是高祖背信弃义在先,这是为不义,骗二十万刑徒军投降,而后坑杀之,是为无信,分封十八路诸侯,自己为霸王,让天下又回到春秋战国时代,把天下和江山社稷当为儿戏,把众生当做儿戏,是为无知,兵败垓下,往江东跑说明不怕连累江东父老,项羽看着虞姬自尽,从某种意义可以说是逼死虞姬,不怕连累江东父老,逼死虞姬是为无情,乌江自杀前说,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这分明就是项羽没有担当,这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知无情无信无担当之人,伺一身武力而已,却不知,伺勇者迟早也会老,就算没有高祖,他也会失败,走下神坛,一落千丈,身首异处,倘若真的被项羽夺取天下,统治天下,则项羽死而地分,北方胡人南下,生灵涂炭,赤地万里,不堪设想。而高祖,仅一亭之长,世人皆以为游手好闲的无赖,但布衣之身提三尺剑而取得天下建立大汉数百年基业。楚汉之争,世人皆认为是高祖背信弃义反自己的义兄弟霸王项羽,却忘了高祖先入咸阳,当为关中王,而项羽忘记了,好像不杀高祖就是天大的恩德,项羽忘记了他食诺在先,背信弃义在后,同时杀义帝,高祖起义兵,联合所有诸侯共击项羽,乃大忠之事,天下诸侯尽皆响应可以证明,彭城一战,项羽击败乌合之众的联军,还把高祖逼近近乎死亡,从诸侯皆反可以看出,项羽的为人和处世。高祖逃跑,抛妻弃子被世人唾弃,但世人哪知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如果不这么做,他们都得死,只有如此行为,才有一线生机,只要高祖逃掉,妻子儿都被抓也不会死,如果追兵专心追高祖,固然高祖难以活下去,但妻儿因为远离他却可以逃脱,追兵要追两边总有机会逃脱,这是为大智,世人愚昧而不自知而已,如果真的生死相随,看起来是生死与共,最后真的穷途末路,临机之下如此急智,非大智不可做到,至于后来杀功臣,被唾骂千百年,那是因为世人庸俗,没有大智,高祖是有史以来最善于权谋和帝王之术的皇帝,这方面甚至远超秦皇和武帝,高祖杀的功臣全都是封为王的诸侯,白马之盟就能看出他的目的,大汉初建,百废待兴,高祖想行始皇之所为,但天下世家儒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有了取中之道,行郡县制,而分封天下,当时天下诸侯并不是皆为刘姓,所以借理由杀尽诸侯王,白马之盟就是因为他要的就是天下只有刘姓诸侯王,而异姓诸侯王,天下共击之,这样才能保全刘姓江山长久,因为汉之前能逐鹿中原,平天下的都是王,也只有王才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只有王才有凝聚自己领地内世家的力量,这只要皇帝不是实在昏庸,就能保证天下王位始终在刘家人手里,而且国家安定,这就是张良、萧何两人功劳虽大,但两人都没有领王爵,特别是张良,数次辞退封王,所以两人都能安度晚年的真正原因,他们不是王;由此可知,高祖为帝之道远超项羽,项羽为帝就是国家不幸,民族不幸,不幸甚于秦二世。”

    张任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史记记载,多数偏向项羽,这和司马迁出身和个人喜好有所关系,司马迁出身世家,从小耳闻目染,身边之人告诉他好坏,久而久之就会看法形成固定,更何况,司马迁在武帝年间不得喜欢,对失败者的同情,还有项羽是世家之人,司马家族也是世家,世家看不起平民是件很正常的事,对于司马迁,出身一亭之长的高祖就是平民出身而已!”

9.天子忧心

    大殿寂静,刘宏和郑玄都思索着,这期间刘宏和郑玄都没打断过,都很认真的听,郑玄认为上次世家之论已经是惊世骇俗,现在发现惊喜总是不断,特别是张任总结的三点,第一,世人皆说高祖背信弃义,但怎么都忘记了是项羽背信弃义在先?第二,高祖逃跑时,那急智的做法堪称一绝;第三,高祖杀功臣都是异姓王者,为刘汉天下,和天下稳定,这是大智的做法!

    “你看过史记?”刘宏突然问道。

    张任一愣,迅速明白,史记在汉武帝时期被烧,现在就算有也是偷偷摸摸的,不能公开,自己刚才随口说出,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就看了这一段而已!”

    刘宏和郑玄对望一眼,两人都是偷偷看过史记的人,对于帝王来说,想看看这类禁书不难,对于郑玄这类通百家之长也是不难,两人都没有计较张任这偷看禁书,虽然官方是禁用此书流通的。

    “大才,不管这是谁的想法都是大才,王佐之才,可以为相!不管是不是出自你的小脑瓜子,但能叙述这么好,就已经是天赋纵横了!”刘宏褒扬道,“可惜你太小了,虽然史上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但谁知道甘罗后来去哪了吗?消失了,没人知道,十二岁立为相就是捧杀!朕还没想好奖励你什么,你待会和郑师回去上学,朕想好了,或者你想好了告诉朕!”

    “郑师,你这学生要好好教导啊,不世奇才,朕很期待!”刘宏顿了一下对郑玄说:“现在离午饭还早,今日遇上郑师,一时技痒,想和郑师讨教一番!”

    郑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在张任好奇中,毕公公拿出一副围棋出来,这十九纵横之道张任的确不知,上一辈子总是自夸,棋道除了围棋,所有棋都算不错,包括国际象棋,可惜没人教,张任也就没学,只是多次看,多少知道一点围棋的规则。

    张任走到郑玄一边,有一个人站在刘宏背后,他就那么轻轻的杵着,好像他站在那里已经一万年,千年万年没有动过,如同天经地义似的,不,师傅曾经形容过这个境界,天地融圆,是的,天地融圆,步圣境界!他却没被张任发现,张任心里一惊,难怪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我已经三流境大圆满,陛下身边怎么会没人护卫?原来早就在殿内,只是我没发觉而已!看来此人武学深不可测。

    刘宏丝毫不在意张任诧异的眼神,一边下棋,一边喝了口水,对郑玄说,“郑师通众家之所长,朕有一难可否教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哪有难事?”

    “朕创建鸿都门学,本想广招天下平民、寒门入学,可事与愿违,创办至今已近两载,入学学院却只有寥寥数十个人,何也!”

    郑玄持一子在手,思虑片刻,然后说道:“陛下为天下之心实难让天下人知,鸿都门学尚未公开,陛下有心,却需要地方官员告知底下百姓,百姓如何能知?”

    刘宏眼中一亮,马上明白,自己自然知道世家天下,世家不想让鸿都门学壮大,就算有圣旨到地方上,没人宣读,就没人知道,或者半夜在县衙门口宣读,没人知道,也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于是问道:“如何破局?”

    “恕老朽无能为力,无计可施!”郑玄当然知道,又要让天下世家接受执行,又可以达成目的,这种计策太难了!

    “陛下、老师,草民有一计,或可让世家接受,也可让天下人知!”张任正容说道。

    “哦,小公义有何想法?但说无妨!”刘宏惊奇道。

    “这是一个前序渐进的过程,可令大儒兼书法大家把《诗》、《书》、《礼》、《易》、《春秋》这常用五经,以及其他著作写成,校对,拓印在碑文之上,在上面刻成字,置于太学门前,理由一:手抄本有太多出入,以后以此为标准;理由二,书法大家所写利于临摹!但实质上,至少雒阳附近的寒门和平民可以通过这碑文学习,能把这这几本书学好,就能成才,当民智开启,陛下的鸿都门学自然容易为世人所接受,那时世家想阻止都很难!因为势已成,逆天下大势而为,世家也不敢!”张任慢慢讲出计策。

    “妙,你才多大年龄,居然能想出这种好主意!”刘宏心情大好。

    郑玄没有怪自己这个徒弟抢了自己的风头,倒是补充道:“若辅以太学惩罚机制就更好了!”

    “嗯,细细说来!”刘宏对这个很奇怪。

    “只要太学惩罚机制里加一条,有违反太学校规者,每人定时在太学门口朗诵一遍这些经书,有心学者,此时自然会去听习,那时候不认识的字,他们都会认识!”

    “有道理!”刘宏眼睛一亮,很欣赏的看了看郑玄和张任。

    “最好未来有机会将鸿都门学建在太学和这碑文附近!”郑玄补充了一句。

    刘宏抚掌而笑:“妙……妙……妙极了!”

    两人下了一会儿……

    刘宏执棋在手,悠悠的对郑玄说,“寡人后宫佳丽众多,却一无所出,按之前郑师之法: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十五日而偏。依旧无所出。”

    郑玄按《周礼》注中为刘宏帝精心制定了一份皇帝御女日程表,里面竟然列出了皇帝每个月中临幸嫔妃的人数和次数。

    郑玄沉思一阵,悠悠的说:“陛下年纪尚轻,不比必么早担心!”

    “不是朕淫乱,郑师当知,大汉百年多来,帝位传承不明始于章帝,此后代代汉帝皆为年幼少年,和帝继位之时只有十岁,和帝年间,许多皇子夭折,最后只能刚满百日的殇帝继位,登基仅仅两百余日就夭折,安帝继位也仅仅十三岁,年幼的少帝继位,在位时间也是两百余日,夭折,年仅十一岁的顺帝继位,而后未满四个月的冲帝,冲帝三岁夭折,质帝八岁登基,仅仅一年质帝夭折,然后先帝登基,先帝没有儿子,所以朕十二岁登基,这百年来,由于年幼天子继位,权利一直在外戚和大臣之间,很少有机会回到天子手中,实际上就是天子没有保护住自己的皇子,或者是天子无所出导致,百年来大汉风雨缥缈,朕清楚,所以朕要早做准备,定下继承人,已定天下!”

    郑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大汉乱象已经百年,天子有后才能安定天下,这算是天子未雨绸缪。

    张任当然知道这段历史,来到这个时代,张任仔细看过大汉历代天子的所作所为,当时也没有注意到,现在刘宏提点,张任才想起来,从汉明帝刘庄死后,汉章帝继位以来,一百多年,大汉所有天子都是岁不过三十六,除了岁不过三岁,在位时间不到一年的,依次是章帝三十三岁,和帝二十七岁,安帝三十三,顺帝三十岁,质帝八岁,岁数最长的就是先帝桓帝刘志,而且很凑巧,这段时间内皇子夭折不少,每个继承者都是幼弱,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事情,至少不应该是百年常态化,而且天子岁不过三十六,还有皇子死亡的次数也太多了,这两点同时出现百年,这就是极其不寻常了,没想到这少年天子就已经注意到了。

    “不过……此问题,老臣略有所思,昔日成帝宠幸飞燕合德十年,仍无所出,如桓帝时梁后之所为”

    “你是说!这么广的面也能做的到?”刘宏豁然站了起来,这已经很明显了。

    张任在旁听得清楚,飞燕合德被宠幸十年无所出,而且是两个人皆无所出,据传是王太后导致,同时两人还残害后宫有所出的嫔妃,而王太后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六位帝王完”,原名王政君,六任汉帝皆殁她还活得好好地,由于她的权利太大,最后导致她的侄子王莽篡位!当然中国历史上(准确来说是野史上还有一个“六位帝王玩”就是萧后,这两位比李家兄弟更适合“六位帝王完/玩”称号!),至于梁后光明正大的给后宫嫔妃堕胎,虽然刘宏现在也就十八岁,但是与皇后已有三年,而且最重要的是大汉已经有好几代天子没有自己子嗣了,天子没有子嗣则天下不稳,天下刘姓皇室都在窥视,而这些分支皇室手底下也有大把的人翘首以盼,眼前的少年天子刘宏显然早早就有担心,早早有这准备,这是可以想象刘宏后宫嫔妃人数不少,用在女人身上的力气也不少,而且按着老师的安排,但是三年无所出,这张任当然知道男人十五岁不到也早就可以让女人怀孕了,这么一直无所出,是值得怀疑,只是天子尚年轻,没必要这么着急。

    “只需要在食物、熏香,主要是化解胎气的药物!”张任前一世看了许多宫斗剧,听了郑玄所说,马上明白,善意的在旁提醒道。

    “看来要找一下太医,查一查!”刘宏自言自语的说完,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张任:“这你也懂?”

    “小时候家附近有郎中,学到了一点,略知而已!”张任被刘宏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九岁大就知道滑胎、避孕,真的很难解释了,但还是鼓了鼓气说道:“陛下,这是如果是后宫之人干的,这说明太医院可能也有问题!”这目的太明显了!

    “继续说下去!”刘宏不冷不热的说道。

    “陛下如果继续宠幸一些嫔妃还有……,如果后面就有人在背后捣蛋,那么说明这部分嫔妃就没问题,但陛下宠幸了,没有人在后面捣蛋,那就是……”

    张任没有说下去,刘宏和郑玄当然明白。

    “那,那么有没破局之法?”刘宏盯着张任问道。

    “有!”张任一脸尴尬的说

    “那说啊!”

    “呃呃……”张任不好意思起来

10.如此破局

    “朕命令你说!”

    “让宫里女孩子都穿开裆裤好了,这样随时临幸,就地正法,多点开花,而且有特别想法的人无法限制皇帝的子嗣出生,混淆视听!呃,最好还搞些场景,那就更有趣了!最后中了,就马上保护起来!”张任跪下说道,心里在想,这得多荒唐啊,宫内女人都不穿内裤,裤裆之下凉飕飕的,皇帝想要了,随意就地正法,比岛国*****还淫*荡,简直美不胜收!

    郑玄脸上一阵尴尬,刘宏也愣住了,半响,刘宏大声笑道:“人小鬼大,不过,这确实是好办法!”

    刘宏笑了一会儿,盯着张任说:“这道你不会也是略懂吧!”

    “略懂,略懂”张任尴尬的说道,但从刘宏眼神中感觉到一冷,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杀机?一瞬即逝。

    “又是略懂,小公义,你就一次跟朕说清楚,你还有啥略懂的,经常让朕这样一阵阵的惊喜,迟早朕的心会吓破的!”

    “没……,真没了!”

    “真懂也罢,略懂也罢,你算是解决了朕的难题,真的成了,朕有大奖给你们!”刘宏伸了伸腰,看了看天色,喊了一声:“毕岚,可以让人准备饭菜了!”

    郑玄在旁接着这茬子事说,“陛下,虽然随时随地临幸,多点开花,但也要有所节制,要想有所出,除了女方时间是最佳受孕期,而且陛下这年龄段也要三、四天才能一次,最多三天才能一次!当然最好能做到,同一天第一次忍住,过一会在第二次身上发泄掉!这样有心者只会关住第一个,而忽略第二个,而第二个机会就很大!”

    “郑师,果然涉及面广,这也这么精通!”刘宏笑了笑,心满意足的,又下了一子,对郑玄说,“郑师,这一局总算朕赢了吧!”

    郑玄看了看棋盘,右手把自己的棋子放回了盒子里说,“陛下棋道精进非凡啊!臣不如已!”

    刘宏对郑玄说,“郑师,今天我们只是仓促见面,随意吃一点!”

    张任看到了“随意吃一点”,每人面前一只大猪腿、一整只鹅、还有羊腿,还有其它菜若干!张任心里想,这也叫随意吃一点,啥时候让我吃一次认真吃一些啊?

    最后看到那个站在刘宏背后一直没出声的人坐在郑玄对面,他的那份更多,不是一只羊腿,而是全羊,他旁若无人拿出一把匕首,咻咻咻几下,然后抽出骨头,抖了一下,整只羊骨头就被拉出来了,盘中仅剩一堆羊肉!他往后招了招侍从,有侍从就想把羊骨头收走扔掉。

    “慢着!”张任起身对刘宏说,“陛下我要那堆羊骨头,可不可以算给我的奖励?”

    刘宏一愣,好笑的说,“不算,这点东西也算奖励,不就让天下人都嘲笑朕?但你要来干嘛?”

    “微臣想敲开羊头骨,吃样脑髓,吃啥补啥,微臣脑子不够用,需要补补,敲开羊骨头吃骨髓,补补我的骨头!最后还可以炖汤,放些萝卜,那真是美味!”

    刘宏笑道:“你真是给我惊喜不已,吃你也懂?”

    “微臣家穷,能省一点是一点!不过,羊骨头炖萝卜真是好吃!”

    “好,找机会,你炖给寡人吃!”刘宏笑道。

    饭吃完毕,刘宏对张任说,“你是不是奇怪他?”刘宏指了指那个黑衣劲装护卫。

    张任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老师,老师也不吱声

    “他叫王越,朕的帝师,剑道老师!他和你的武学师傅齐名,你老师是枪绝童渊,他是剑绝王越!”

    张任肃容,站起来朝王越一礼:“王前辈,你好,我老师常与我说到你,对你的剑术称赞不已!”

    “公义,你的感知好灵敏,听说你快到二流境了,你还不到九岁吧,我在九岁的时候还在低阶往三流境爬!”王越并没有点穿张任未满九岁。

    “王前辈,我有点小奇遇,正好得到一种叫三转金丹的丹药,然后师傅帮我理顺了奇经六脉!”

    “哦!三转金丹,难怪!你天赋极佳,而且运道也极好啊!真是羡慕童渊!”王越虽然知道三转金丹,但不知道具体功效,只知道可以提升武学境界。

    “王师,要不你让史阿指点一下公义?”刘宏对着王越说,实际上他也想看看张任武学上的功底,毕竟九岁孩子能快到初入二流境是难得一见的,每次出现都意味着迟早可以踏上武学最高境界,超一流,能不能突破最终的禁锢,踏上最终的传说,那就得看个人造化了。

    张任也好奇王越的剑术,这个王越,师傅童渊可是在路途上说过,传说在绿林中,王越一个人一剑连续挑了十八个山寨,号剑绝,与师傅枪绝齐名,师傅枪绝的本领自己是看过的,王越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不会差。

    王越对刘宏点点头,毕公公就跑出去传史阿,不一会儿一个高个壮汉进来,估计七尺半身材,拿到前一世也有一米七五多一点,对着刘宏一礼,“圣上!”然后转身对着王越一礼,“师傅!”

    刘宏说:“今天你和公义比试一下,你用木剑,他用木枪,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公义!”

    史阿看了看小小的张任,皱了皱眉头,心里想,“让我欺负小孩子!”愣了愣,看向王越。

    王越心平气的对史阿说,“听陛下的吧!别小看公义,他是童大师小弟子,也已经接近二流境了!”

    史阿对着刘宏一拱手,“诺!”心里却想,这年龄快到二流境不容易啊,但能进二流境如何,最多也是接近初入二流而已,我只差一步就到一流境了!相差一个大境界。

    张任这时,也站起来,对着史阿一拱手,“请史大哥待会指教小弟一二!”

    门外侍卫拿进来一把木剑和一把木枪,送到史阿和张任手中,两人对着刘宏一躬腰,往殿门口退出去。

    史阿木剑在手,整个人气势就变了,整个人就像一柄剑,往哪一站全身都是剑气,张任木枪上手,拱起马步,整个人侧身,双手握枪,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枪意发出,整只枪像上满弓,蓄势待发。

    王越惊诧的发了一声:“咦?!”

    史阿不屑于主动攻击,依然站着,等着张任出手,张任没有客气,右脚一蹬,跨步向前,扭腰,出枪,枪如急矢,视若无物,一往无前,史阿木剑从右下往左上撩起,击于枪头与枪身之间最薄弱的地方,张任手头轻轻一转,枪头断脱离枪身,但枪头依然如飞镖一般划过史阿脸部,在史阿脸上留下淡淡的印痕,史阿脸一红,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不小心倒是落后一招,但对手已经没有枪头,更是打不过自己。但史阿发现,张任没有退却,更没有投降,而是往后一退微微蹲下,没有枪头的枪斜着挡在身前,这小子居然将这枪身当棍了。

    张任看史阿没有主动进攻,知道对方不屑于这么做,于是不再犹豫,打、揭、劈、盖、压、云,扫、穿、托、挑、撩、拨、刺都施展开来,史阿也觉得有趣,这童渊弟子怎么棍法也这么娴熟,轻松的挡起来,也仔细观察,毕竟棍法这么娴熟的并不多!

    张任此时进入了一个状态,人枪,不,是人棍合一,无我之境,对于史阿的剑法,不遑多让,三十招之后,大声对史阿说道:“史大哥不要客气,尽力攻击!”

    史阿也发现了,便又加了几分实力,用上自己七分实力了,而且更加虚幻起来,但张任好像全身都有眼睛似的,史阿从背后突袭,张任看都不看就闪开,并且回首一刺直奔脸部而来,史阿突然使上八分实力,史阿的剑道突然磅礴起来,剑法如大河般,满天是剑,压着张任辛苦的抵挡着,张任满身是汗,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剑,还好史阿点到为止,也还好是木剑,但张任就是不降,慢慢的张任习惯了,他也看出了史阿剑术的一丝弱点,又一炷香时间,张任大声一笑,棍如灵蛇,万点闪现,漫天木剑也突然消失,史阿只好用出师门最后的一招,依然是八分力气,剑有破枪之势,万道剑光划过长空,击落张任手里的棍。

    突破后的张任没想到史阿真正主动进攻,仅仅用一招就打败自己,自己身上也是中了十几剑,辛亏是用木剑,否者……,但就算如此,自己身上也是疼痛万分,张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过,想想自己早就该败了,史阿大哥只是陪自己练练手而已,自己在这一战之中发现了自己很多薄弱的地方,发现还是要和比自己高一两个层次的人练才进步最快,对史阿一辑:“谢谢史大哥指点,小弟收益非凡!”

11.独孤剑法

    史阿也是豪爽性子,对张任一拱手:“小公义厉害啊,逼得我用上八分力才行,但感觉你又有新的进步了!”

    “公义武学天赋世所罕见啊!陛下,刚才我这弟子都用上最后一招了,这招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这是我和雄付斗了很多次才想出来特地破枪法的剑法,特意为雄付准备的,任何枪法一剑破之!”

    “任何枪法一剑破之,这话自己怎么那么熟悉啊?”张任心里想着。

    “王师,那这招叫什么呢?”刘宏惊诧的对着王越问道。

    “这招刚完成不久,我也没想到名字,请陛下赐名!”王越对刘宏一辑。

    “破枪的剑法,就叫破枪式吧,以后王师把破刀、破剑、破箭等研究出来,呈不败之姿出现,再命个全名!”

    “独孤剑法?!”张任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说道。

    “独孤剑法?不败的的确确是孤独的,高高在上岂能不孤独,叫独孤剑法也不错!”刘宏想想自己十二岁登基,坐上这九五之位,却没有孩提时间的开心,没有玩伴,现在只能高高在上的坐在孤独的位置上,没有一个知音,还要担心别人把自己拽下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所以越是担心啊!这小张任的话正和刘宏之心。

    “谢陛下赐名,我会用全身心投入,完善独孤剑法!”王越大声地说

    王越说完,转身对张任说:“公义,你刚才的对仗中,又有了新的突破,但是我感觉你功底并不高,但对周边的感觉极其灵敏,这种感知能力应该刚才已经进入一流水准了吧,准确来说就是真正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所以史阿的剑法,你都能勉力挡住,还有你的枪法已经有了枪意,这股枪意让你整个人瞬间像一支枪一样锐气,霸道无比,这两样都是远超你的武学功底,真是奇怪啊,有没兴趣学剑法,我可以教你剑法!”

    王越对张任很感兴趣,童渊是自己好友,这样做好像不地道,但是他是谁,他是王越,他才不管别人看法呢,最多和童渊打一架,谁怕谁?

    “王前辈,谢谢你的好意!我武学师傅是童渊,我不能更改门庭!”张任不动声色的说,但是心里好想学破枪式,独孤九剑有多么厉害?多么变态?要知道令狐冲这么一个没有内功的小子,仅凭独孤九剑就能搅起江湖风云变幻,不过,这独孤九剑现在只有一招,要补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不需很着急。

    “好吧!等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跟我说,对了,别跟你师父说哦!”王越满是失落的说,但是突然间眼睛一亮,“公义,那你第二种武器考虑用什么了吗?枪是长柄武器,不能真正意义上随身携带!比如你童渊老师第二武器也是剑!”

    张任愣了一下说道,“我想用刀,现在汉军军营里的直刀,或者说叫环首刀!”

    对于第二武器,自己并没有多想,此时却有另外一个想法,很小的时候,自己就锻炼自己的左手,因为张任知道三个理论,第一个理论是,正常的人常用手是右手,因为左脑掌身体右边的行为动作,左脑也管着语言、概念、数学、分析、逻辑、推理等,因为从小学习语言,相当于从小就在锻炼人身体右侧的动作,也就是右手右脚,所以大部分人是右撇子,右脑掌控音乐、绘画、空间、几何、想象等,号称艺术脑,控制人身体左侧的动作,主要是左手左脚,第二个理论,人脑的开发实际上都没有到达一成,一般人对于自己的脑子开发只有半成,所以脑子的开发,人类是远远不够的,第三,大部分人都认为右撇子,右手的力气远远比左手大多了,当然右脚的力气比左脚大多了,实际上并不是,如果右撇子的右手右脚比左手左脚大很多,那么右手右脚会比左手左脚粗大很多,但实际上没有这事,这说明自己的左手左脚的力量没有开发出来,如果开发出来,并不逊于右手右脚,这时候,张任想自己左手用第二武器,还可以开发自己的右脑。

    “噢?为什么?这都有位剑术大师愿意教你剑术,你还非得学刀!”刘宏奇怪的问。

    “刀和枪一样,讲究气势,要有大勇气才可以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和霸气,臣用枪,气势更适合用刀,大开大合,而剑太秀气!”张任悠悠的说,心里想:“有句话:有刀不练非得练剑(贱),有金剑不练非得练银剑(淫贱)!”张任当然不敢在剑术大师王越面前说这番真话,不然,嘿嘿……

    刘宏笑着说道:“你这小东西,你在拐着弯骂朕秀气?朕也是用剑的”

    张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不一样,天子执剑梳理天下,武将持刀开疆拓土,平叛乱!”

    “好,有气魄!天子执剑梳理天下,武将持刀开疆拓土,平叛乱这句话朕记住了,平身!”刘宏一挥手,哈哈大笑。

    张任站起来,对史阿一辑说道:“史阿大哥第一剑就把我的枪尖打断,真是厉害啊,眼法,剑法极其精妙!”

    史阿对张任一拱手笑哈哈的说道:“公义,你那一枪真的气势无敌,我虽然把你的枪尖打断,但你枪尖依然伤到我的脸,今天是真枪的话,我就要破相了!有机会我们还是要多交流一下!”

    “是啊,我们以后要多交流交流!”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散了,朕也要回雒阳了,史阿准备车架!”刘宏顿了顿,然后对郑玄说道,“郑师,今天朕很满意,算是这两年最开心的一天了,新星崛起拭目以待,这小子和孟德相得益彰啊,一个为帅一个为将,无敌组合啊!”

    “孟德?在哪里?”张任立刻抬头看着刘宏,心里寻思着,但又不敢说出来。

    郑玄起身,对刘宏一躬身,“那臣告别陛下,祝陛下早日有所出,太子出,则觊觎者少,国家早日安定!”

    张任随郑玄一躬身,随着郑玄步子退出宣室殿,郑玄车架已经在门口候着,两人依次上了车,张任一上车刚坐好,就迫不及待的问郑玄道:“陛下口中的孟德是谁啊?”

    “吉利就是孟德,小名阿瞒!”郑玄说完,就闭目养神休息了。

    “啪!”张任就这么从凳子上摔倒地上,这算是长闻名却不知就在身边吧!

    曹操,张任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听到那个鼎鼎大名的曹孟德之时没想到就是吉利,因为,鸿都门学不是不收世家弟子吗?这货不是官宦子弟吗?这个时代叫曹孟德的名人也就这一个了,而且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个:曹孟德。历史上文人墨客把曹孟德骂出翔了,以至于后世叫孟德、阿瞒的人几乎不存在,但所有人必须承认,曹孟德是三国时期众多星星中最璀璨的那颗,而且没有之一。可是张任想到当初看到他的时候,这就是席卷整个北方,威慑江南的曹孟德?现在想想,难怪后来曹阿瞒和他儿子后来也是一直打击世家,只是做的比较巧妙,一纸招贤令主要招武将,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始终没有撕开最后那层纱,后来曹氏夏侯氏也是尾大不掉,司马懿趁机向曹丕建议,采用世家势力压制曹氏夏侯氏尾大不掉的实力,曹丕在位时一直平衡着这两方实力,但司马懿成为了世家的领头人,最后曹魏依然被司马家族领军的世家给推翻,世家恨尽曹氏多年的压制,才有杀尽曹氏一族!然后才有石崇王恺比富,说白了就是世家抬头,压抑几百年后,肆无忌惮了!最终导致中原大乱,五胡乱华!

    张任心里想着:“难怪这货会成为西园八校之一,要知道后来西园八校尉,大部分是天子刘宏的亲信,还有世家之人!但咋看看这货也不像,跟英武不凡、霸气侧漏的曹阿瞒没法比嘛!张任脑中又想起初次与曹操见面的情景:二十岁左右,身高不及七尺,大概也就是一米六不到,圆脸大眼,没有一丝威武霸气,倒有几分滑稽,头顶带卷梁冠,大袖翩翩,腰间腰带一束,脚上单底鞋,很是热情样子,还有麻溜翻院墙,爬窗子,对着窗里面的寡妇流口水,还有发誓解救美女寡妇,对了,这货不会就是因为这原因喜欢人妻的吧?我还差点跟这货结为义兄弟,他不会以后也看上我的老婆吧!贱人,这个可是无可比拟的贱人啊!以后还是远离这贱人的好!谁喜欢自己朋友兄弟经常盯着自家老婆啊?不是说好吃莫过于饺子,好玩莫过于嫂子吗?老曹,你比我大,我以后的老婆可不是你的饺子,张任腹黑的想着。

12.小聚一顿

    右扶风的学堂里,曹孟德在竹简上写着什么,突然“阿秋阿秋……”连续连个,曹孟德,抬起头想了想昨晚趁老师不在,呵呵…老师最早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郑玄在车里教张任学术问题,其他什么也不聊,到了深夜,两人在车里睡了一夜,第三天上午回到书院,郑玄就把张任招进自己的书房,郑玄跟张任说,“你前两天表现太出色,出色到任何一个帝王都会考虑杀掉你,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陛下虽然年轻,但帝王之术却是汉家诸多帝王中最厉害的之一,当时我都替你捏了把冷汗!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上课!”

    “诺!”张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知道郑玄真心担心他,他也感觉到刘宏对他的杀意,那一瞬间冰冷的杀意!

    张任不知道的是郑玄在他觐见刘宏的时候,说清楚了张任对世家的看法,刘宏认为有张任亲笔写下对世家评论,张任也没法反,何况认为张任是张杰后裔,只要公布张任的身世,世家自然会围攻张任,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张任与西川张家就死无葬身之地,更重要的是,郑玄告诉刘宏一句永恒的谶语:“天帝姓张,天下永不姓张!”正是刘宏想到这句谶语瞬间起的杀心消失了,也正是这句谶语刘宏后来对张任极度信任的原因,此乃后话。

    张任出了郑玄的书房,正穿过学堂之时,曹孟德正好从书院外回来,一脸满足而且**的样子,见到张任,开心的高喊:“嘿,公义,你和老师回来了!”然后走快几步,走到张任身边,右手勾搭着张任的肩,张任特讨厌曹操这种习惯,上一世这种都被认为搞基的标准姿势,太恶心了!右手把曹孟德的右手扒了下来,然后低声的说:“你遇上啥好事了,一副春风得意*水*荡漾的……!”

    “嘘……,轻点轻点,我不是受你这高人指点,发扬了助人为乐的精神吗?”

    张任眼睛一亮,知道这货已经得手,没想到就这几天,这家伙下手贼快!“…操操,你这货名字取得真好,老师刚走开一两天,你……”张任无语了,这货动作真快,下手刚觉果断,还赖在自己的身上。

    曹孟德没听懂前半段,自己名字取得还不好吗?简单明了,曹操这名字千百年也不会撞衫!然后低声对张任说,“你还小,不懂,她引导的我,那种感觉,这是不能其他人身上体会到的!这事不要声张,找个机会我私下告诉你如何,让你学习学习!”

    “你得多邪恶啊!”

    “我老婆丁氏又咋了,不应该吗?我都二十了!”曹操愤愤的说。

    这年头十几岁结婚比比皆是,有些大户还有童养媳,二十岁有老婆很正常,而且这年头贞洁还是很重要的,正妻进门必须是处子之身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但是,张任脱口而出:“你老婆不是姓卞吗?怎么会姓丁?”

    “你这小不点哪里来的消息,我也才刚刚知道家里刚帮我找了个妾室,还没入门,对方姓卞!”曹操并没有说清楚,这个卞氏是人家送的。

    “呃,呃,卞和丁长得很像啊,是我误会了,你看我才九岁!”张任知道自己搞错了,原来帮曹操生一大堆娃的卞氏刚进门的时候居然是妾室,而且她生下的娃是曹操的孩子中最有名的几个,应该是后来丁氏早亡,卞氏才变成正妻的吧!差点出大错,还好,九岁是搪塞最好的办法之一,你奈我何?

    曹操没有注意,张任笑着说道:“走,我们去找子尼他们一起去陈仓城里吃饭!小弟请客,初来乍到,应该请大家吃个饭的!”

    这年头请老师要单独的,而且学生请一般请不到,要长辈请的,初来乍到,张任不想僭越。

    “老师是不会跟我们出去的,这陈仓城就不要去了吧!我们去别的地方?”曹操虽然来这儿大概一年左右,但是老师郑玄的心里把握的很好,老师不会随意收学生的礼品,也不会随意吃学生的饭。

    “哦,你是没告诉那小寡妇你的身份吧,去了陈仓城怕被撞见,脱不了身了吧,不想负责任,而且你不想让大家知道对不对?”张任笑眯眯的说。

    “不是不负责任,我现在在学业中,家中已有两任老婆,如果现在再加上一个寡妇,这传出去不大好,家中安排的我还好说,毕竟丁氏一直无所出,家中安排也正常,但小寡妇的事,得让我在家中慢慢掌权才行,何况我是帮她解决问题!”曹操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学院中知道更不好,只能趁老师出去,要是老师知道了,都有可能把我扔回鸿都门学!”

    “没事了,我们去陈仓东边私密一点的地方吃顿饭就行了,不会有事的!你去叫他们!我把我两个族兄也叫来热闹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在陈仓城西门见”

    “别啊,陈仓城东门更好!”

    “好好好!东门就东门!”张任朝曹操白了白眼睛。

    张任去马厩里找到自己的那匹小马,想了想,这马有点招人眼啊,这年头上等好马一般只有部队和世家豪族才有,身份的象征,而自己这小黑马无杂毛,从马厩里将马迁出来,出了院门,骑上马往陈仓城南去了,这年头没有百度、高德找地方真费劲,不过,路在口中,问了好几个大爷,总算找到了张瑞和张虎的住所。

    他们住这院子还不错,张家以前生意做得极大,从蜀郡到雒阳一路大一点的城都有驻点,由于陈仓是益州进入关中第一站,于是有个陈仓的驻点,虽然近几年亏空厉害,但陈仓的房子一直没处理,这次张任出川,张世佳把陈仓房子和钥匙都交给了张瑞,还给了五锭黄金(小锭的那种,十两一锭的),还有些散银,相当于五百多两银子,这年头普通家庭一年开支不到二十两银子,五百多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毕竟他们三个只需要在右扶风呆三、四个月而已。

    “少爷,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带你看看!”张虎说道。

    张任看了看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中间四间平房和一个厅堂,东边是厨房,西边是马厩和厕所,院子比两个篮球场还大,张瑞接过张瑞的马缰,将马牵到马厩里绑起来。

    “这地方不错啊!”张任笑道:“你们近来如何?”

    “我们按着少爷的话,先到城里转了很多圈,将陈仓城的图纸画出来!”张瑞向张任报道,这是是张瑞画的,张瑞拿出自己画的图纸,递给张任,这些画图都是张任教的,是按照比例画出来的,至少有九分准确。

    张任接过图纸跟张虎说:“今晚我宴请诸位学长,加上你们,总共八个人,虎子,你去准备晚上的菜品!”

    “是!少爷!”张虎转身就去准备酒菜。

    张任打开图纸,张瑞就开始介绍:“陈仓城是进入益州最后一个城市,同时也可以从这里进入陇西,在官道之上,往来之人都会在这呆上一两天,所以陈仓城大部分都是店面,以商业为主,这里可以买到很多益州的东西,也可以买到关中一带的东西,毕竟这里是进入益州最后一站,我们在这,城南,这里往来人员多聚集在这,因为这里的东西是最便宜的!”

    “所以在这开酒店和客栈是最多的?”

    “是!”

    “好!让我想一想!”

    想了一会儿之后,告诉张瑞:“我去城东接几位学长!张瑞,这里交给你了!”

    “是,少爷!”

    张任自己去城东接几位学长,结果出门就发现自家附近有个染布场子,就去染布场子里买了些染料,放回家里然后去城东接人,到了城东不久就看到几个学长到了,张任引他们到自己陈仓家里,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曹孟德说,“这下我们在这陈仓城就有据点了!”

    “你难道还想夜不归宿不成?”子尼笑道。

    “子尼学长笑话了,只是入城有个窝可蹲,实在太晚出不了城,可以住这!”曹孟德看了看张任,心虚的说,心里还想,张任这小子不可能这么快把我出卖啊!他都没接触子尼他们。

    “吉利大哥说笑了,这里只有你有通行令牌,太晚,我们出不去,你也可以出去啊!你担心啥?”张任笑眯眯的说。

    曹孟德脸上一僵,以前啊,自己有个通行令牌,很开心,没想到还有副作用啊!但满脸不在乎的说,“诸位想要使用,我都可以借给你们的!都是自家人!”

    张瑞切菜,张虎下厨,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张任去厨房看了一眼吃的,还有有些肉,还有鱼,就在院子里生了火,让张瑞切了些肉,用角落里的竹子做了一些竹签,把肉串在一起,简单的做了十几个大串,张任在拿了几把肉放在火上烤,然后转了几下,肉油冒了出来滴在火上,在火上继续烤,不一会儿十几个大串肉就烤好了,这年代野外烤肉是很正常的事,但让曹操、国渊等人感觉不同的是这烤肉特别香,烤焦的地方也很少,金灿灿的颜色,哪怕没有烤肉的香味,仅仅这金灿灿的颜色也让人垂涎欲滴,肉块是在竹签子之上,一粒粒的,张任把自制调料拿出来洒了一点在肉上,顿时香味四溢,递给大伙吃,不多,也就一人两个大串,吃的大伙眼睛发光,虽然舌头感觉火辣辣的,曹操已经慢慢习惯了辣味,但是还有一股孜然的香味,让曹操眼睛放光,其他人第一次吃到辣味,张着嘴伸着舌头,直叫辣,张瑞和张虎早就准备好茶水,递给国渊几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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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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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
天子执剑梳理天下,武将持刀开疆拓土,平叛乱!
朕残局已定,大汉江山就托付与卿了!
先帝所布残局,君与我共弈!不论胜负,皆为刘姓江山!
刘汉不负我,我必永远不负刘汉王朝!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自朕登基以来,战战兢兢,害怕做错,走错一步,为大汉天下,为黎民百姓,朕不敢多花一个铜币,更不敢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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