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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酉月卯饮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txt下载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88.盟主之位

    “镜中花,水中月,你要能完成其中一项,我就原谅你!”杜筱雨说完,却是脸上一片茫然,虽然这么说,这无疑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还是说出了这等狠话。

    张任眼中倒是一亮,别人不可能做到,但是自己未必不能,至少也是一个解开心结的办法。

    “好,你好好保重!”张任沉声道,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随着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杜筱雨突然嚎啕大哭……

    张任到四周,跟恒木公和苍山打招呼,由于人手问题,马也被调离,恒木公开始管理蛇谷,打理西城的苍山偶尔来帮助自己的兄弟接手这里,留下小彩虹和六个护卫就离开了蛇谷,张任特意见过墨后和马钧,交代给墨后一个艰巨的任务。

    当张任离开蛇谷的时候,杜筱雨看向张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心里知道这事不能怪自己夫君,但是自己心里真的很难受,如蒙上一层灰尘,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启羌的永丰镇,一间平凡的小屋内,张任跟烛大师和烛夫人打了招呼,送了一些菜,然后敲开了段颎家的大门。

    “公义,怎么了?气色不好!”段颎眼睛狠毒,一眼就看穿了。

    “没什么,虎牢关外大战,段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张任当做散心,看看后来传颂两千年的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中最有名的虎牢关大战。

    “谁和谁?”

    张任将近期雒阳的事说了一遍,也将桥瑁号召天下群雄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要去看!”段颎笑道:“狗咬狗一嘴毛!咋去?只是我可不方便!”

    “沦波舟,飞到嵩岳之上,泡壶茶,慢慢看如何?”

    “好主意!”段颎平身就喜欢打战,现在的身份不能参与其中,但是这种看别人打,还是很喜欢的。

    酸枣,在各家人马中间搭了一个大祭台,下面坐满了各路英雄豪杰,但主盟者位置一直空着。“诸位,董卓入京,倒行逆施,废少帝,奸杀太后,留宿皇宫,大逆不道,今有天子密令诏书诛董卓,清君侧!”桥瑁站起来说道,右手举着一卷金灿灿的圣旨。

    刚才多年不见互相寒暄,还有相互吹捧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众人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数落着董卓的不是,听到桥瑁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台去看那圣旨。

    袁术和袁绍坐在一旁笑眯眯,却没有多说。

    曹操坐在最下首的位置,冷冷地看向袁术和袁绍,这两个袁家中人,这次会盟不论赢输,他们都是最大赢家,而且闹得越大越好,所以两人带的兵也是最多的,袁术在鲁阳驻扎了五万精兵,袁绍带来近四万人,加上袁遗的万余兵马,就足有十万兵马,近乎这次会联军队一半兵马了,加上孙坚、王匡、韩馥等人的兵马,这里的兵马差不多有六、七成是袁家或者袁家门人的,至于桥瑁手里所谓的天子密诏很大可能是假的,但是真的假的有关系么,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这诏书,甚至没有人跟桥瑁要来看看,如同说好一般,没有吱声,没人询问一下桥瑁,万一看出端倪了,咋办,收不了场啊!

    是啊!大家只要有这个名义就可以了,下面几十万兵甲会在意么?被忽悠一下就行了,字都不认识,更别说鉴定天子密诏的真伪,天下大义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形成的。

    曹操看到袁绍身后的逢纪,于是询问逢纪:“元图兄,平城侯如何说!”

    逢纪叹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未见到平城侯,说是闭关修炼道法了,快则半年,慢则三、五载!”

    曹操知道自己这学弟是婉拒,但是为何呢?曹操没有多说一个字,自己这个学弟拿定的主意本来就很难更改,不过,自己真的有危险,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

    “陈王刘宠呢?”袁术问道。

    “没答应!”逢纪一阵郁闷,自己去的两路,陈王和平城侯,人都没有见到。

    “刘家子孙居然不为大汉出力,该死!”袁术一脸不悦。

    “家叔定有难言之隐,否则绝不会不前来!”刘岱有点不悦的说道,毕竟刘宠是自己叔叔。

    “二位勿伤和气,实际上就我们这十八路诸侯三十万人马,雒阳现在十万兵马都没有,考虑雒阳八关和雒阳城的镇守,在我们面前的虎牢关上定然没有三万士兵,此番定当胜利!”最年长的桥瑁起身劝阻两人,众人点头,诸位诸侯跟着桥瑁讨论着一些事情。

    “桥公,德高望重,受天子密诏,当为主盟!”袁术站起来说道。

    正在被所有人围住的桥瑁正春风得意,听到这话突然清醒过来,吓了一身冷汗,出发之前有个少年。可是对此次会盟分析过,包括虎牢关的守兵不足三万,还提醒过自己,这次会盟只有盟主不能做,其他都可以,谁做盟主谁就是在火上烤,早就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个少年自己很是看好,只是他这次不愿意来而已。

    桥瑁转身看向袁术,堆满笑脸:“公路此言差已,论众望所归,袁家四世三公,论会盟兵力,你公路雄兵五万,本初四万,伯业还有一、二万,占据三成兵力,算上韩馥、王匡等袁氏门生故吏,袁氏出兵占据大半兵力,这盟主当然是公路你或者本初来最适合!”

    “桥公年长,更加有天子密诏,天子信赖,我等怎敢僭越?”袁绍站起来,赶紧推了出去,袁家文人谋士很多,早就分析过了,袁家三子都看的一清二楚,怎敢受这这盟主之位?

    袁绍看桥瑁正要说,马上继续说道:“况且,身为盟主需要居中指挥,在下在河内,最北之地!”袁绍向袁术使了个眼色。

    袁术心领神会,马上接着说:“在下在南阳之地,最南端,好像也不适合。”

    “若论居中,公山最合适,公山乃衮州刺史,鲁王刘舆之子,在座唯一的汉室宗亲,也是职位最高之人。为人孝悌仁慈,屈己待士……”桥瑁赶紧拉出刘岱。

    刘岱一愣,叔叔陈王刘宠知道自己参加这次会盟,特意派人告诉自己不要参加,特别叮嘱不能做这盟主,至于为什么,反正叔叔不会骗自己的,立马站起来说:“这里小子辈分最低,诸位长辈面前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众人一听,皆是点头,前面可以说是相互推辞之言,但最后还真是不合适,然后又是一番推让,所有人相持不下。

    曹操冷眼看着四周,一帮虚伪之士,都没有担当,如何能成事?一个会盟都没有盟主,这简直是贻笑大方。

    “你们推来推去做啥,依某看,不如我大哥做这盟主,他也是皇室宗亲……”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只见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后站着三个壮汉,中间那位身高近八尺,天庭饱满,方面大耳,身着一件直裾,直裾做工精细,用料讲究,就是有些污垢,像是许久没洗过了似的,右边站着一个大汉,身高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栆,却是一直眯着双眼,仅仅轻轻一扫,曹操就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曹操也算是看顶尖武者很多,此人武艺一定在元让之上,左边却是刚才出言者,个子八尺半,但身体看起来更加魁梧,黑色脸庞,一双环眼,胡须却是横着长,一根根如同钢针,让人感觉有点恐怖,曹操感觉有点不真实,为什么却说不出来,刚才话语就是此人发出。

    “三弟,休得胡言!”刘备也一阵尴尬,离开安熹之后,投靠了师兄公孙瓒,这次会盟也是见见天下英雄,立得功劳,为以后图个更好的去路,没想到自己三弟这么不知轻重。

    “这位是?”袁绍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刚才一直走神,自己来酸枣并没有得到上司幽州牧刘虞的同意,甚至两人相谈不欢而散,公孙瓒极其不明白自己这个上司的意图,刘虞是先帝重臣,深得先帝倚重,任过太尉,还是先帝任免第一批三个州牧中的一员,但是大汉被董贼窃居,他居然不思拯救,公孙瓒正在壮年,思图报国家,想扬名立万,边疆对外族与刘虞的看法也是相左,刘虞以怀柔为重,公孙瓒是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信念,但不影响对刘虞的尊敬,只是讨伐董卓这事情上,公孙瓒极其鄙视幽州牧刘虞,到了酸枣,看到只有一个刘姓皇族加入,毕竟是卢植的高徒,不免多想,所以走神了。

    公孙瓒马上反应过来,也是一阵尴尬,居然刚来不久,这师弟的结拜义弟说,让他大哥做盟主,那不是老子还要听你们的了?听到袁绍之言,马上站起来:“本初兄,这位是我的师弟,刘备,字玄德,我们都曾在在北中郎将门下就学,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之玄孙,……呃……这个你自己介绍一下吧!”公孙瓒每次听自己师弟那段话说的很溜,但是自己就是记不下来,毕竟太长了,还不如让他自己说一下。

    “诸位大人,刚才我三弟僭越了,在下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随师兄来此帐前听用,已尽绵薄之力!。”刘备每次出场招牌是要打响亮的,后面却说的很谦卑,让人很受用。

    “不知三人现居何职!”袁绍笑着说道,毕竟是皇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等三人现为白身!”刘备一脸尴尬。

    “白身?”袁术一脸鄙夷的神色,跟自己四世三公相比,天壤之别,至于皇室宗亲,没有皇室证明就等于没有,没有官职更是……

    “英雄莫问出处!”曹操站了起来,看向三人,不知为何感觉特别有缘,朝三人一礼。

    “玄德,这就是骁骑校尉曹孟德,前段时间就是他刺杀董贼,被吕布那厮差点撞破,逃出司隶,回来招兵买马,乃是大汉忠良!”公孙瓒朝刘备介绍道。

    “失敬失敬!”刘备朝着曹操,回了一礼,身后两个大汉也朝曹操一礼。

    让旁边袁术一脸尴尬,哼了一声坐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诸位诸侯推搡半天,还是没人愿意上去,一阵沉默之际。

    “诸位,这位是广陵功曹臧洪,使匈奴中郎将、中山太守、太原太守臧旻之子,此次会盟,子原出力很大,各位估计都见过,本人推荐他为为盟主!”张超拉着一个体格魁梧的青年站在当中。

    “太守大人,这不合适吧!”臧洪虽然一直左右联系,但是这时候傻眼了,自己后生,只是一个功曹而已,只能算吏,连官都算不上。

689.华雄出场

    “没事,问问大家同不同意!”张超笑道。

    “同意,当然同意!”张邈,张超的兄长马上领会了弟弟的意图,这会盟半天却没有盟主,谁发号施令待会再议,但这盟主一定要有啊,不然如何会盟?至于谁指挥,到时候当然就有人了,谁说一定要盟主指挥的?

    “子原正好!”桥瑁一下子一身轻松,马上附议。

    这建议当然没人反对,全票通过,让这个刚而立之年的小伙子坐上了盟主之位。

    张超将一张纸条塞给臧洪,臧洪打开一看,立刻用洪亮的声音念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南阳太守术、冀州牧馥、豫州刺史伷、兖州刺史岱、凉州刺史腾、河内太守匡、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山阳太守遗、济北相信、北海太守融、广陵太守超、北平太守瓒、上党太守杨、长沙太守坚、渤海太守绍、骁骑校尉操、徐州刺史谦,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曹操抬头看了看臧洪,不应该将他自己的名字加进去,放在第一位才对?怎么会没有?曹操马上释然,因为那张超当时也没想到这种情况,认为袁家嫡子袁术才应该成为盟主,而这个臧洪肚子里墨水不够,根本不懂,所以就这么搞笑了,重要的是在场所有人好像都没有发现一般,样子极其认真,也极其郑重。

    臧洪等人站在祭坛前歃血为盟,形式好不庄严,一时间天地变色,风雷隐现,誓言入耳,声声激扬,大小官兵,无不涕泪横流,这股万众一心。

    嵩岳之上,一块大石上面,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面,中间一张茶几,茶几上泡着茶,还有一些点心零食,还有面草青色的打伞,两人身前都架着一个支架,支架之上有一根长长的圆筒。

    “公义,你很有想法啊!”段颎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这两张躺椅,全部是草青色的颜料涂着,两人脸上还画了几条,很明显是为了不让山下的人发现。

    “没办法,这样观看不好,太招摇了,有些武将太灵敏了,会看出来,打扰我们欣赏,段公,你看这样跟山上草丛一个颜色!这个距离很难看出来的!”

    段颎一叹:“难怪公义打战这么轻松,这身衣服就很适合隐藏,钻入大山之中伏击成功率就会增加很多,不说沦波舟这东西,就说这两个,真让我叹为观止,这么远,一个人如同小黑点一样,用上这……叫啥?”

    “千里眼!”

    “对,千里眼,跟在身边一样,你这沦波舟之上看,配合千里眼,伏兵无所遁形啊,这还打个屁!”段颎刚才用了之后都觉得无语,兵者,诡道也,呵呵,有了波轮舟和这千里眼,你的行踪就有轨迹了,你埋伏,他看的清清楚楚,你偷袭,他早就知道,还诡道啥?让你见鬼……鬼道吧!

    “沦波舟用来观察敌情,太奢侈了,我有更加节约成本的!当年打蛾贼,就是一直在空中有几个观察的,一路给我们指路,不然一千人被堵上,早就没了,还有为啥当年鲜卑人突袭,我们提前做准备,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他们大概什么时间到啊!打战计谋很重要,信息更重要,当有了这些信息还不知道对手的想法,那么就不该在主帅的位置上!”

    “哈哈哈,有道理!我们以前打仗就是靠算对方心里,你这将对方布置看的一清二楚,这还分析不出来,还不如回家种田!不过,你这沦波舟大批量就恐怖了!我的感觉这出来骑兵发挥余地微乎甚微!”段颎坐了两次沦波舟之后想了好久,才明白这东西用在战争上就太恐怖了。

    “这沦波舟现在无法大批量生产,实际上要骑兵时代结束并不难!”张任叹到,不是不能大批量生产,而是蒸汽时代来临后,会导致真正的工业时代开始,老龙曾经说过,那或许就是一个美丽的歧途,自己就算想,也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以后边走边看。

    “那也好,公平点,不然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段颎笑了笑,然后拿起茶杯问了问茶香:“好茶!公义啊,老朽就跟着你混了,你这待遇太好了,游山玩水,这简直是给个皇帝宝座也不换啊!”段颎试着说道,这张公义手里的牌太恐怖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是,先帝多么英明,进入皇宫之后只有一次离开司隶校尉,一辈子操劳,还最后谥号‘灵’,我们这样多舒服,回头看来,这皇位真的有毒!”张任当然明白这位段公的意思,喝了一口茶水幽幽的说道。

    “公义,看来你真的对皇位没兴趣啊!”段颎更加放心了,这话说得透彻。

    “当然没有!”

    段颎用千里眼看向酸枣,“他们在干嘛呢?墨迹啥呢?”

    张任都没看,随口便答道:“他们都不想做这个盟主,互相推诿,互相吹捧,这个说你是四世三公之后,那个便说,你是德高望重,他是职位最高,他是皇族,还有他领的兵最多……说白了就是不想担责任呗!”张任模仿枣庄各路诸侯的语气说了一遍。

    段颎也被张任逗乐了,一边通过千里眼看着远处的酸枣笑道:“公义真是妙人,跟公义在一起真是有趣啊!不过,你还真的说的对,这些老油条找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年轻坐上去了!这会盟能赢就是怪事了!我老咯,还是你们这一代人会玩!”

    段颎禁不住笑了一笑,张任也忍不住笑了笑。

    董卓这几天很恼火,年前不知道为何弘农王丢失,对,就是丢失,不是逃跑,因为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丢失,是消失,消失了,当时将皇宫,甚至整个雒阳成全部禁止出入了,但人就这么消失了,这不让董卓窝火才怪,现在关东一带十八路诸侯三十多万人反对自己,自己对他们不好么?都大批量启用士族了,就因为换了个皇帝么?至于何青青那个娘们,甚至在哀求自己将皇位还给自己的儿子,不惜色诱,那可是太后,之前的皇后,虽然三十余岁,但是容颜未老,而且穿成那样,自己当时也是一时忍不住,立刻屏退左右,让这娘们满足了一把,毕竟空虚了一段时间了,后来扬言要说不给刘辩留住皇位,就告诉百官自己强奸她,那么留着做什么?结果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将自己留宿永乐殿的事情传出去,还好何青青已死没有真凭实据了,由于皇家脸面问题,还有自己大权在握,也没人敢记录下来。

    董卓在女婿李儒的建议下,首先招西凉兵马出函谷关,董卓很快令人在孟津击退在黄河对岸的王匡军,王匡军后退百里后和袁绍军合在一起,让另外一个女婿牛辅去对付黄巾余孽,胡轸带吕布去了伊阙关,董卓击退王匡后,镇守雒阳,让骁骑将军华雄领兵到虎牢关。

    虎牢关北扼黄河,南连嵩岳,是北渡黄河的桥头堡,也是南下中原的重要隘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

    古人惯讲“山川都会”。一般说来,在那些既有山地险要可以凭恃,又有江河水道可以流通的地方容易形成战略要地。山脉和江河的战略意义各有不同。山脉的意义重在阻隔,而贵在有孔道可以通行;河流的意义重在流通,而山贵在有据点可以扼守,所以山川对于国家来说各有用处。

    一般说来,山地的断层地带或者江河源流穿切山岭所形成的河谷低地便于作为穿越山地的交通孔道。如关中四塞、太行十陉所扼通道,穿越秦岭、巴山等地的几条栈道便是如此。

    江河主要是作为人力、物力运输的交通线。以江河作为险阻,还须在那些重要渡口或支流与干流的交汇处建立据点,以确保对这些江河的控制。如黄河的孟津和蒲津、长江的瓜洲渡和采石渡、淮河的颍口、涡口、泗口等处,便都伴随着重要军事据点的形成。有山地险要可以凭恃,则易于在纷乱的局面中建立根据地,形成局部的秩序,积蓄力量;有江河水道可以流通,则便于向外部投递力量,便于向外扩展,也便于介入全局。

    虎牢关的传说,是当年周穆王狩猎与此,将猛虎关在这里,故曰虎牢,虎牢关的地理优势在于得江河与其支流(黄河与汜水河)交汇处之利,并有山险凭恃。是三川河谷东边门户,扼守嵩山北麓与黄河之间的通道。过虎牢,则雒阳失一屏障。三川河谷露一缺口。所以虎牢关是拱卫京师的东方屏障,有天下第一关的美称。

    誓师大会结束,在袁绍的建议下,盟主臧洪带着十八路诸侯浩浩荡荡的到虎牢关前安寨扎营,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领马步军三千到虎牢关前叫阵。

    虎牢关城头之上华雄笑道:“此等小贼,看某将他拿下!”于是将令旗交于副官,自己则领西凉铁骑五百杀出虎牢关,看见鲍忠大喝:“贼将休走!”。

    鲍忠定睛一看华雄本人下了虎牢关,心里惧怕,正待回撤,华雄手起刀落将鲍忠斩于马下。

    袁术身后一小将闪身而出,“小将愿往,斩杀华雄那厮!”

    袁术笑道:“好,俞涉,带你本部兵马前去!”

    俞涉领着本部兵马朝华雄而去,仅三个回合就被华雄斩于马下。

    韩馥脸色一变:“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潘凤立马提起长斧冲向华雄,没几个回合被华雄斩于马下。

    众人大惊,袁绍叹曰:“可惜吾上将颜良和文丑未至,否则定可斩此獠!”

    夏侯惇正要上前,被曹操一把拉住,轻轻的摇了摇头,曹操心知,输了那么自己这个兄弟就没了,而且自己士兵主要是骑兵,赢了又如何?赢了做了冲头,而且骑兵能飞上城墙么?重中之重是太早显露了自己的实力。

    但是没有任何将领敢上前。

    华雄横马立刀,看向关东诸雄,意气风发高喝道:“还有谁……哈哈哈……”

    “小将关羽愿往斩华雄!”刘备身后出现一大汉。

    众人看去,此人就是一直在刘备身后,身高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栆。

    “一介白身,欺我无人?”袁术大怒。

    “公路息怒,壮汉英武不凡,定可斩此贼!”曹操长吁一口气,笑道。

    “某若不胜,请斩某头!”

    袁绍在一边冷笑道:“你若不胜,就已经被华雄斩了,斩你头何用?”

690.羽出雄没

    “壮士等一下!”曹操令人温了一壶酒,亲自递给关羽。

    “某去也,待会再饮!”关羽上马冲出阵营。

    嵩岳之上……

    “这虎牢关前谁这么英勇?”段颎用千里眼看着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连斩几个武将,骁勇无比。

    张任远远的看着,喝了口茶,有点可惜的说道:“开始这么帅气,这么横的还有谁?当然是华雄了?”

    “关西华雄?”段颎本来是凉州人,倒是听说过,“老夫看联军无人可比了!”

    “不,希望待会长生能手下留情,毕竟都是我大汉猛将!”张任叹到,华雄可是一流武将啊,就这么挂了,太可惜了。

    “长生?一个全身绿色衣服的男子出来了!”

    “长生出来了?我看看他现在武力如何了!”张任也往另一千里眼看过去,长生的衣着永远是那么鲜明,想不显眼都难。

    关羽冲出阵营,华雄看向关羽:“来者何人!”

    “某乃关羽,字云长!”

    关羽和华雄都冲向对方,两人大刀相碰,砸出火花,两人分开。

    “长生力道上强于华雄,但是马匹没有华雄好,所以力道仅仅稍强于华雄!”张任一边看一边解释道。

    场中,关羽看向华雄:“果然厉害,不过,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笑话,你力道也只是稍胜与我罢了!再来!”华雄冷冷的说道。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全场都屏住呼吸,看的出两人实力相差不大,从力道看关羽也就稍胜一筹而已。

    “杀!”两人尽全力砍向对方,两马相交,两刀相碰,两人分开,胜负已分,一匹马向前冲了几步,刀已断,身上无头人摔了下来。

    城头上众人深吸一口气,主将已死,仅仅两招而已,此人武艺竟如此精湛。

    城下联军爆发出欢呼声,关羽捡起华雄的人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城墙之上,城墙之上,西凉精锐大骇。

    关羽策马在虎牢关前抬头看向城楼之上,高喝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吗?”

    关上关中军无人敢应答……

    关羽然后策马回到阵中,然后将华雄的人头扔在地上,下了马走到曹操面前,接过曹操手中的酒,一口喝完。

    “壮士乃神人也,酒尚温时斩华雄!”曹操赞道。

    “趁对方守将已死,不若现在攻城?”关羽建议道。

    “刚才汝应该趁势杀入,现在晚已,吊桥已起,虎牢关城高池宽,难以攻占!”袁绍有点责备道。

    曹操当然知道这虎牢关,不像以往,刘宏花了巨资在这城墙之上,棱堡式设计,到现在军中无人能破解,但是只有这时候是最好的进攻的时间,毕竟对方尚无守将,袁家居然止住了脚步,要不是自己五千兵,那都是骑兵,骑兵攻城,呵呵!

    在曹操几次三番的鼓励下,依然没有人听,很快鸣鸡收兵,曹操一脸的失望。

    嵩岳山上,张任和段颎目睹关羽两刀杀掉华雄,都震惊了。

    “这长生,这么厉害?”

    “哎……温酒斩华雄,那一刀已经有超一流巅峰的样子了!但第二刀也不可能这么快杀了华雄啊!”张任坐到躺椅上,闭上眼睛,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幕回放,关羽那一瞬间的眼神,张任缓缓吐出:“好,摄人心魂的眼神!长生,看来这些年来,你学会了一些很特殊的东西!”

    张任不知道,自从关羽在自己手里失败过之后,更加努力的训练自己,单从武学境界上来说已经追上了张任,张飞也是拼命的练习,两人相互对战,武艺当然提拔的快,而这段时间张任分心太多,而且重要的是玉真子一门根基更加扎实,不一味追求境界,所以进展缓慢。

    “这长生这么厉害,董卓那边很玄啊!”

    “不,华雄不是董卓这边最强的!”

    “听口气感觉还有比他强很多的?”

    “嗯,这个长生,我还能击败,董卓那个最强的可以至少击败三个我!”张任叹到,对于吕布和赵云的天赋自己极其感叹,还有黄忠,跟吕布、赵云不同,老黄可是没有名师指点的,纯粹的野路子,上次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已经突破到超一流大圆满了,这老家伙很快就学会了将根基打的更加扎实,但是可惜的是老黄过了最佳时间,人过了四十很难在武学境界有所长进,但一旦进入步圣,这岁数的影响又不是很大了,步圣之后主要靠悟,老黄最难的就是从超一流大圆满境如何进入步圣,这对于老黄如登天之难,不过,张任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一粒上等六转金丹,那可是可以从半圣直接进入准圣的药力,或许自己可以帮助老黄一把。

    “有这么厉害的武将?”段颎从椅子坐起来,看向张任。

    张任点了点头,好奇的看向下面,联军开始往后退,段颎也随着张任的眼神看过去。

    “他们怎么退了?”张任好奇的问道。

    “一堆乌合之众,现在城头上没有主将,居然不进攻,估计看到棱堡式设计,每一个都不想自己的兵士死在城墙底下!”

    段颎这么一解释,张任忍不住笑了,也是,果然是乌合之众!这城墙之上没有主将和有主将完全不一样,要是虎牢关之上守将到,那就更难了。

    “打烊了,段公,我们去找吃的去!”

    段颎用千里眼看向山下那个自己的徒弟,很清楚自己这个徒弟为什么一直回头看城墙,一副不甘心,叹气的模样。

    雒阳,太尉府中,消息已经传过来,自己手里的得力干将华雄被斩,董卓青着脸坐着,看着下面几个自己的得力干将。

    “说说吧,怎么抵御这些叛逆!”

    女婿李儒笑了笑:“这倒不难,让吕布去虎牢关即可!”

    董卓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收吕布为义子,吕布也没有反抗,没有吱声,但在董卓心里,自己手里的部队当然是凉州铁骑,至于并州士兵,那不是自己的嫡系,所以董卓心中华雄重于吕布,因为华雄是自己凉州铁骑第一武将,所以华雄可以独自领兵镇守虎牢关,但华雄被斩,只能调吕布去虎牢关了。

    “执我令箭,让奉先去虎牢关!”

    “诺!”

    “太尉!”李肃站起来看向董卓,他和李儒不一样,李儒可以坐着谏言,自己刚来不久,这些礼仪还是需要的。

    “不要拘谨,坐下来说吧!”

    李肃朝董卓一礼:“虎牢关外,那袁术有五万军队,袁绍三、四万,袁遗一万多,这会不会是袁隗那老东西指使的?”

    “袁隗?”董卓看向李儒,自己是倚靠袁府的秘密,只有女婿李儒知道,这年头对尊师重道很注重,这让董卓很是犹豫,就算在雒阳占据上风也一直没有下手。

    “袁家当年不也是倚靠宦官袁赦才能成就四世三公?后来袁赦大难,他们还落井下石,不就想撇清关系?”李儒坐在堂下悠悠的说道。

    “你是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儒面无表情的悠悠说道。

    “传令李傕、郭汜,袁隗勾结反贼罪大恶极,按汉律全家,夷三族,全部抓住后执行!将袁隗老贼、袁基的人头立即送来,本太尉带到虎牢关去!”

    “诺!”

    “等等……”

    “岳父大人!”李儒以为董卓反悔了,正要劝说。

    “文优,我记得袁家还有个老贼活着!”

    “是的,就在万安山上!”李儒知道袁家这个老头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派人寻觅,总算找到了,自己这边也没有动过。

    “既然出手了,就别留了!”董卓冷冷的说道。

    “诺!”李儒心里大慰,这才是自己想要跟随的人的魄力。

    夕阳之下,雒阳到虎牢关的路上,黄亭以西,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不疾不徐的前进着,这支队伍除了马蹄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这支队伍领头的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花芬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坐下一匹黑色上等好马,身旁有七个武将,各个目含精光。

    官道之上一个人牵着一匹黑色的大马站在路边,很奇怪的事旁边几个水桶,水桶里都是水,吕布慢了下来,看向那匹黑色大马,吕布征战近二十载,对于马还是有所心得,看的出这匹马是一匹好马,远远比自己胯下的马好了很多,但旁边的人目放精光,却身着短褐,明显不是寻常之人。

    此人看到吕布,朝吕布一礼:“将军,此去虎牢关怎么能没有一匹千里马?我主将此马送于将军!”说完未待吕布回答,将桶里的水冲到黑色大马身上,然后梳洗,马身上慢慢呈现出本来的颜色,太阳之下,火红色的鬃毛,此马身长八尺余,异常雄健,火龙驹浑体通赤,无半根杂毛,鬃毛飘扬如火。

    吕布眼睛发直,看着这匹千里马。

    “此马名唤赤兔,天上龙驹之后,乃先帝于熹平四年赐予我主,今日转赠与你,望将军来日在虎牢关外大战群雄扬名天下!”

    “你主是谁?”吕布一脸冷峻,马是好马,但是好礼不能乱收。

    “将军还记得当年界山之下!”

    吕布难得露出笑容:“是这小子啊!那这马我收了!他有什么话说么?”

    “宝马赠英雄,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明日开始将军名扬天下,祝将军力压群雄,旗开得胜,只是我主说,如果将军尚有余力之时,切莫忘记,这天下群雄也是大汉之臣,希望手下留情!”

    “你主啥时候这么悲天悯人的?”吕布记得自己这个师弟在塞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将军,我主曾说,外夷是外夷,汉人是汉人,区别以待,大家终究是汉人,在下话已带到,告辞!”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主现在在何处高就?”

    “汉中太守!”

    吕布轻轻一笑:“跑到那儿去了,也好,无后顾之忧!”吕布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赤兔之上,赤兔在吕布胯下挣扎了几下,在步圣级别强者面前,很快就服从了吕布。

    吕布骑在赤兔之上,马上感觉到这马的力量,心里更加的开心,手里大戟一挥:“兄弟们,向虎牢关进发!”

691.人中吕布

    虎牢关前,联军十八路诸侯一字排开,中间袁绍、袁术、两边分别是刘岱、桥瑁、曹操、陶谦等人,盟主臧洪被留在营帐之中“调兵遣将”,旌旗凛冽地北风中飘扬。

    虎牢关吊桥重重的落下,砸在地上,发出一阵轰鸣,然后巨大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个,只有一个身影,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城门之内缓缓而出,经过城墙底下阴沉的影子,然后就是火红色的马头出现在太阳光线下面,红色的鬃毛如同火焰一般在跳动着。

    曹操脸色一变,这匹马他认识,赤兔,这辈子曹操都不会忘记,该死,是他么?但是以他的性格没有必胜的把握,怎么会单人单骑出来?难道许久不见,他又有了新的突破?如果让曹操选一个最不愿意遇上的对手就是他,难道真是他?

    然后是红彤彤的马脖子,然后是两根长长的翎子,一道刺目的光芒扫过,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的戟锋上反射出的太阳光芒,在诸位诸侯的眼中扫过,一时间让诸侯们睁不开眼,当诸侯们再次睁开眼看的时候……

    “他来了!”张任舒服的在躺椅上躺着,喝着茶水,看着自己师伯的徒弟,自己的师兄。

    “就是他?”段颎一愣,这家伙太花里胡哨的,此人出现在战场上,如同一个靶子,想让弓箭手射其他的地方都难,这种人在战场上一般命都不长。

    张任一笑,自己这位师兄跟自己不同,自己能藏就藏,能少曝露一点是一点,这位师兄就很张扬,很嚣张,这种张扬和嚣张源自于自己本身实力的强大,他自己强大的信心,这点子龙也是这样,不然骑白马不是招箭枝?就是艺高胆大,才会一辈子没有受一丝伤疤。

    吕布已经连人带马出现在阳光底下,身高九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面色冷峻,线条分明的轮廓,可以女人惊声尖叫的脸庞英俊无比,眼神之中,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仅仅随意在那,却有威慑诸人的杀气,这是经历无数生死之战才能有的血气、杀气。

    虎牢关前,一人一马,屹立不动,如巍然山峰,俯视大地,众生都在仰望他似的。

    “他是谁?”桥瑁一愣。

    诸侯们议论纷纷,大部分人不认识,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一个强者,仅仅胯下那赤兔马也不是一般将领能降服的,曹操脸色发黑,不是他,但是却是他的马,眼前之人曹操却认识,吕布,据说当年在并州,并州狼骑营就是此人所建,但是在雒阳期间,没有出手过,没人知道此人真正的武力,此人差点撞破自己刺杀董卓,这赤兔马要么是这家伙在他手里抢来的,要经过他和子龙的手抢东西?要么他送给眼前此人的,两种可能性都能证明此人强大无比,如果他支持董卓,会么?不,不见得,曹操突然想到一件自己应该记得,却忘记已久的事情,之前自己就听说过此人,是子龙说的,子龙自己加公义三人才能勉强战胜他,当初在雒阳自己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此人叫吕布,曾被丁原收为义子,后来又被董卓认为义子,并州使匈中郎将,据说狼骑营战无不胜!”曹操看着吕布,大声说道,他已经看到城门之内的一列骑兵,那些骑兵也是巍然不动,最重要的是连马也巍然不动,曹操师从段颎,自己又是训练骑兵之人,当然看得出这支骑兵厉害的地方,身旁的公孙瓒也深吸一口气。

    “董卓义子?”袁绍眼中一眯。

    “花枝招展,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之辈罢了!”王匡笑道,手下一挥。

    一个武将从王匡身后冲出来,冲向吕布,大声喝道:“河内方悦!”

    吕布瞄了一眼,也没有吱声,看向诸侯。

    方悦看吕布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提起冲向吕布,吕布依然没有看方悦,仅仅长戟一挥,方悦落下马,长枪已断,方悦却没有受伤。

    “初入三流,也敢在某面前晃荡!”吕布依然没有看向方悦。

    张扬身后一武将和方悦要好,没待张扬发令,策马出阵,“上党穆顺,前来一试!”穆顺刚才看到多年好友方悦被欺负,脑袋一热冲出阵才冷静下来,自己只是比方悦稍强一点,这不是自找死路么,但是已经出阵,只好硬着头皮上,所以说的话就弱上半分。

    穆顺也顺着冲上去,吕布看都没看,长戟一挥,穆顺长枪断开,连人带马跌落,张扬提枪策马而上,吕布依然只是长戟一划,张扬枪断人坠下马,依然没有受伤。

    公孙瓒挥着长槊亲自战吕布,吕布马未动,单手持戟,眼睛看向所有诸侯,格挡着公孙瓒的长槊,虽然格挡而已,但是公孙瓒却如被千钧压制住似的,数个回合之后,公孙瓒体力不支,败走,一圆脸黑汉子,睁大双眼,手持丈八蛇矛,冲向吕布:“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在此!”

    长矛直接刺向吕布,张飞第一矛势大力沉,张飞长矛有长的优势,这是吕布长戟所没有的,正常情况吕布是伤不到张飞的,长矛直指吕布胸膛,吕布用月牙轻轻一挡,长矛停在吕布胸膛一尺之处,吕布的马往后退了一步。

    “马动了!”有人惊喜道。

    之前四人包括公孙瓒,吕布都没正眼看过,而且马都没动过,现在居然在这黑色大汉手中,不仅仅正眼以待,马还往后退了一步。

    “好!”曹操下了马到旁边擂鼓之处,抢过中军鼓手手里棒槌,开始敲打起来:“咚咚咚……咚咚咚……”

    “不错,超一流巅峰境!”吕布很平静的说道,张飞长矛翻滚,连续刺杀,依然只是格挡而已,三十招过后张飞额头上开始渗汉,张飞已经明白此人非自己所能敌,但自己不能退。

    长矛快速的刺、扫、挑……,吕布依然是格挡,但是势大力沉,赤兔马也在走动,毕竟赤兔马和吕布磨合时间太短,长矛和长戟相碰,阵阵花火闪现,兵器相撞的声音如同雷霆。

    “云长!”刘备朝关羽喊了一下。

    关羽一愣,己方二打一还真不是关羽所愿,关羽有关羽的准则,关羽也能看出吕布厉害的地方,也看到了张飞额头上的汗渍,关羽双眼一睁,提刀策马,冲出阵地,所有诸侯眼睛一亮,昨天的关羽的强悍,众人所见,所有人都希望他能上去砍了这个吕布。

    “某关云长来也!”关羽不喜偷袭,所以老早大喝道,手上的刀劈下。

    张飞也趁机用尽全力一刺。

    吕布微微一笑,用长戟一划,如同消失一般,出现的时候,长戟竖着,枪杆挡住张飞蛇矛,画戟挡住关羽全力一劈。

    “不错啊,又一个超一流巅峰,这一劈是三重刀,纯粹力量上已经突破超一流巅峰的力量了!某记住你了,你叫关云长!”

    在吕布的谈笑声中,张飞将长矛一挑,直接袭向吕布的手,关羽也抽回长刀,横劈向吕布。

    嵩岳之上,张任和段颎盯着看,看到吕布还有心情露出笑容,段颎大为诧异,张任却是仔细看着三人的武艺,这三人此时武艺肯定比历史记载的强了许多,特别是吕布,这也太轻松了吧,难道多年不见,这货又有突破了?

    刘备一边看,一边策马绕着场子走,就在刘备绕着场子看的时候,场内关羽和张飞合力刺和劈已经五十回合,吕布依然没有反击,依然只是不急不缓地格挡。

    刘备突然拍马而去,两把剑灵动着朝吕布背后而去,吕布犹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长戟一划,快速格挡,此时张飞挺起长矛,用尽余力,刺向吕布,而一直眯着眼睛蓄力的的关羽睁开眼睛,一刀砍下去,三兄弟同时用自己最强杀招冲向吕布.

    “有意思!”吕布看向关羽:“只可惜,你这招对付意志力比你弱的可以用,比你强的,如我,根本无效!”

    吕布长戟一变,如蛇一般,开始进攻,吕布开始进攻的时候,四周的空气如同帮助吕布压制三兄弟似的,第十招,首先是击在偷袭者刘备的长剑,piangpiang两声,刘备两把长剑被吕布的长戟划过,直接就断了,然后长戟击中关羽长刀的刀柄上,将长刀挣脱关羽的手,最后击在张飞的丈八蛇矛上面,张飞整个人飞了起来,重重落在地上。

    吕布看向南边嵩岳之上,刚才凸透镜上一丝反光,却让吕布发觉,吕布扭头眯着眼睛看过去,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不玩了,你们多找点人来吧!改日再战!”

    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往回,进入虎牢关。

    “什么?他说,不玩了?”刘备三兄弟都被吕布弄得哭笑不得,面面相觑。

    刚才三英战吕布,一直压着,吕布只有招架之功,但突然间这家伙进攻,仅仅十招,三兄弟就被打飞,然后说不玩了,你们多找点人来玩,这是战场,不是来玩的。

    “这家伙到现在都没有伤及一个人!”曹操沉声说道,盯着这个吕布的背影,这等武力太恐怖了,这关羽张飞的战力未必必定能赢那张公义和赵子龙,但是应该差不多了吧,这吕布居然如此游刃有余。

    一众诸侯才注意到,一直以来,都是断武器,或者人被打下马,但没有一个死亡,甚至受伤都没有,所有人看着那个拿着方天画戟的家伙,骑着火红色的大马,不慌不忙的进入城门之中,然后虎牢关收起吊桥,关上厚重的城门,扔下一帮目瞪口呆的诸侯。

    “赢了!”袁术笑道:“吕布被吓跑了!”

    一众诸侯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说法最好!

    “没想到他又有了突破了!”张任叹到,这分明到了步圣进入半圣的临界值了,最后那一戟别人看不出,但张任可以看出,明显划出了一道戟刃,可以凝虚为实,比如拈花飞叶,那需要借助有形之物,但到了半圣,无形的东西也可以借用,最基础的就是可以划出罡刃,张任一边说,一边思考着,突然间吕布扭头眯着眼光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被发现了?”段颎也看到吕布的眼睛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还有一丝笑意。

692.两个条件

    “被发现就被发现呗,我这师兄好像天生就有这种敏锐的察觉能力,帮助他在战场中找出一丝战机!”

    “师兄?他是你师兄?”段颎很奇怪的看向张任。

    “他是不是比我厉害多了?”

    段颎点了点头:“他用方天画戟,你用长枪……”

    “他是我师伯李彦的徒弟!”

    “难怪了!真是变态啊!”段颎可是见过赵云的,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变态,实力太强了,相对来说,眼前的张公义是最平庸的。

    “看了这场之后,我觉得我三个都打不过他一个了!”张任喝着茶说道。

    “你不用那刀法,估计是这样子的!”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一身麻衣布服的吕布到了山顶之上,居然刚才还有时间卸下他的一身闪亮铠甲,如此从容地从虎牢关来到这嵩岳之上。

    吕布看向段颎,段颎已是老人,战力低下,吕布看了一眼后,看向张任,“怎么?跟不上了?”

    吕布看看四周,山下拼个你死我活,他俩在这嵩岳之上,躺椅、茶水、零食,还有阳光,无比惬意的在这观战。

    后面护卫朝吕布冲来,张任挥挥手,示意护卫离开,然后朝吕布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没看头了!”

    护卫马上再另外一个地方搭起一个大帐篷,有桌子,有三条椅子。

    “段公请坐!”张任让段公先坐下。

    “师兄请坐!”

    吕布也坐下,看向这个“段公”因为从张任的口气中,对这个段公很是恭敬,这个段公也没有什么客气的。这个段公快耄耋之年了,战力现在只有三流境,但自己是对张任很服气的是,他几乎没有看错人。

    “段公?”吕布重复一遍。

    段颎朝吕布一笑,没有介绍自己:“吕布吕奉先,真是厉害啊!这么年轻已经接近半圣了!”

    “段公是隐世高人!”张任示意吕布别问了。

    “前辈好眼力,这么远!”吕布认为这么远自己都难发现这么隐秘的一招。

    段颎朝仍在地上的千里眼一指,便没说什么。

    吕布很诧异,拿起千里眼,通过大的一头看过去,近处的东西变得很远很远,虽然如此,也让吕布吃惊不已。

    “师兄,你看反了!”

    吕布将千里眼转一下,很快找到了酸枣的大营,大营的辕门口,进进出出,还有大耳三兄弟在辕门口说话都看的一清二楚,这千里眼让吕布爱不释手。

    “公义,这东西能不能卖给我?”

    “不卖!”

    “用赤兔换?”

    “你用我送你的东西换我的东西?”张任笑道:“用赤兔你真舍得?”

    那一瞬间吕布犹豫了一下,但依然说道:“舍得,赤兔最多让我一个人保命,这东西可以让我狼骑营的兄弟们保命!”

    “刚拿到这两个,一个是我的,一个子龙的!”这东西,张任不会给出去的,除非归顺自己。

    “哦!”吕布一脸失望的样子,跟自己两个师弟抢东西,吕布出不了手,而且他们俩给的也够多了,多次接济自己。

    张任莞尔:“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想好了吗?”

    张任说的很明显,这千里眼,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归顺于我。

    吕布看向张任,摇了摇头:“今天在战场上被人骂了,心里很难受。”

    “就是那个张飞吧!”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注意自己师弟如何知道,继续说道:“他叫我三姓家奴,当年在并州,屡立战功,却没有提拔,军头还一个劲刁难我,辛亏遇上董公,他提把我,由于功劳簿上没有我的功劳,他特意组建了狼骑营,让我领队,后来董公走了,蔡刺史来了,再后来是張刺史,然后就是丁原,丁原一见我就说收我为义子,我都没法拒绝,我有兄弟要照顾,一个狼骑营的兄弟呢,丁刺史带我和狼骑营进京,董公深夜入我营寨,亮出并州牧的任命书,并给我圣旨,居然是诛杀丁刺史的……”

    “所以你感念董公大德,还有圣旨,所以杀了丁原?”张任问道。

    “是我带路的,杀的人是胡轸,但这个恶名得我来担!”

    “董卓好阴险,这样可以把你绑在他的战船上了,还收你为义子吧!”

    “嗯,但我现在还是叫他太尉,他叫我孩儿!这些馊主意都不是他想到的,他有个女婿……”

    “李儒,字文优!”

    “公义,你都知道?”

    “没有这个李儒,怎么可能忽悠到袁家在董卓身上那么多的投资呢?而且最后还不见得讨好!”

    “袁家在董公身上投资?”吕布也傻眼了,要知道在京城现在袁家和董卓关系并不好,有点闹僵的样子,看看袁家三子在虎牢关外屯兵十多万就知道了。

    “可惜董卓在高位之上,如风筝一般飞上天空,还希望自己的线在他人手里么?”

    吕布不明白,这方面就不是他擅长的地方了,但听起来很有道理。

    “子龙现在武学到哪里了?”吕布不想聊政治上的东西,这太头疼了,还是聊点自己喜好的吧。

    “不知道,但是应该进入步圣一级了吧!”好多年前就已经超一流大圆满镜了,张任看向吕布,“你到半圣了?”

    “还差一点,一个契机,当初听了你对道法的理解,虽然没能全部理解,但是也进展不错!”

    “跟你们两个变态相比,都要气死人了!”张任脸一黑。

    吕布嘿嘿笑了两下:“公义,你不会出阳平关来攻击我们吧?”

    “不会,董公只要还在,我就不会!”

    “董公跟你关系这么好?”吕布愣住了。

    “我还没见过他呢!”张任心里补了一句,还杀了他长兄董擢。

    “实际上我也很心烦,有的时候真想将狼骑营拉走回并州去,对付鲜卑人、匈奴人都没这么烦!”

    “烦什么呢?”

    “董公为太尉,总揽朝政,但是董公经常留宿后宫……,他又对我特别好,特别信任。”

    “那你觉得你欠他的吗?”

    “我帮他拿到并州兵权,这次解虎牢之围,应该还清了吧!”

    “嗯,我帮你想想,到时候派人将信送给你,如何!”

    “好!”吕布不想这个事,只想着练武,只想着如何报效国家,这种事师弟公义最擅长了。

    “如果,我这有圣旨,让你帮我!”张任试了一下。

    “先拿的出来再说!”吕布洒然一笑:“我们是兄弟!”

    张任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刚才只是试一下而已,看来时机还没有到。

    后面连续好多天,联军也没有出营,双方相安无事,张任、段颎,还有吕布在山上好不逍遥,吕布将虎牢关的防守交给自己几个手下,副将就是跟了自己时间最久的成廉,这段时间吕布和张任没少比试,在吕布的压制下,张任的意志产生的抵抗力让张任进步神速,越打压越强,每次张任都被吕布打的筋疲力尽。

    “你比那个关云长和张翼德强很多,但你还不能赢他们三兄弟的联手!”

    张任点了点头,自己现在实力更像小说里的那个吕布,只能跟书本里的那三兄弟打打,最多可以没有损伤的逃走,但是要赢他们就比登天还难。

    段颎一直看着他们俩,这玉真子门下练武奇才们真多,有点看不懂。

    又过了一段时间,吕布和张任在山上练习,趁段颎到一边小便之时,吕布轻轻地问张任:“这个段公,是前太尉段颎?”

    “你知道了?”

    “我好奇啊,画出他,让人到京城里问问,结果有人说像已故的太尉段颎!真是他啊!”吕布也变成小迷妹的样子。

    “师兄!”张任觉得好笑。

    “能不能介绍一下,让他教我?我可以拜他为师!”

    “呵呵,可以试试!”

    “说好了,办成了,请你喝酒!”

    “不了,喝不过你,算你欠我的!”

    “好,算欠你一条命!”

    张任眯着眼睛,当初自己可是说了救他三次,领一州之兵,他才会归顺。

    这天晚上,吕布没有和张任段颎在山上住。

    “段公,想不想知道先帝为何将在下贬为汉中太守?”

    段颎当然想知道,他虽然在山中,但也在观察着时局,张任也没真正封锁住消息,段颎想了一会儿,“公义,请说吧!”

    “因为我在汉中为他守住第三个儿子!”

    “第三个儿子?”段颎不解地看向张任。

    “先帝布了好大一个局,刘焉的一个孙子是先帝第三子,所以刘焉可以成为益州牧,因为这益州就是先帝为刘汉王朝留的最后一个机会,先帝在世认为自己命不久已,留下孩子太小,不管谁上位都不见得能翻盘,对世家的翻盘,那么留下一子入川,然后他死后,世家会真正跳出来,放任整个天下相互拼搏,而益州默默发展,合适时机可以出益州而平天下。”

    段颎是一代名将,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不解的地方:“难怪……”

    “先帝动作很多,但是有些圣旨应该还没有发出去,应该留下圣旨,让刘表入荆州,为益州挡住东边,我守好汉中,休养生息,待来日平天下!只是这刘表怎么还没去荆州是个奇怪的事。”张任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告诉刘宏刘备的事情,刘宏在最后时刻没有让张让立刻将刘表的任命书下达。

    “所以,先帝留二子在外,如若能平天下,则益州依然是一个州牧,或者变成刺史,如果不能平天下,天下大乱,世家相互投入,放入厮杀,就像这十八路诸侯一样,这只是开端而已,只有刘岱那个傻小子看不清楚,没看到其他刘姓皇族都躲着。”

    “这就是绞肉机,世家开始亮出獠牙,毕竟有底气的都有机会登上那至尊之位,等那最后一个或者两个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山的时候,不过,我也打算参与一下!”

    “参与一下?”段颎很诧异的看着张任。

    “谁弱帮谁,榨干这些世家最后一滴血!”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怪才,狠角色!常人哪会这么做啊!”段公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远远不如张公义的地方,自己只是擅长战争,却不擅长站在大局上看事情,更想不出这么龌龊的办法。

    “等着吧,我将他们的钱粮骗完再说!”

    “你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不会是心血来潮吧!”段颎和张任相处如此之久,还是很了解这家伙的,今天突然说起来,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必有所求,这家伙是有所求,所以先与之。

    “孟德那家伙是你徒弟吧?”

    “你如何得知?”段颎心里一惊,这事很秘密,知道的人只有四个人,先帝、张让、自己和孟德,现在活着的应该只有自己和孟德了,孟德肯定不会与人说起的。

    “孟德也是我的学长,我也很欣赏他,我可以助他拿下关东所有地方,但是有两个条件!”

    “说来听听!”

693.临场突破

    “第一呢,我那师兄吕布你也见过了,忠君,武艺高强,他想拜你为师,学习领兵之法!我还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独当一面的统帅。”

    “嗯,好!这可以!”

    “第二……”张任在段颎耳边说了一通,用时很久。

    说完之后,段颎脸色变了好几遍:“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

    “你不怕?”

    “不怕,他要有我这些或许会怕!”

    段颎看着在支架上的千里眼,还有远处的沦波舟,突然理解了一些,毕竟有了这些,这打仗太容易了……

    段颎看向张任,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说出去?”

    “段公,第一,你当年是孤臣,忠于先帝的孤臣,你去出卖先帝,有多少人信?第二,就算有人信,只要我将先帝第三个孩子接入汉中,他们备战时间就要半年,半年后你确定他们能攻破汉中?汉中或许攻出去比较难,但守住,就算百万之师也未必怕!”

    段颎看了一会张任,然后点了点头说:“好,老夫答应你!”

    后面几天吕布依然将虎牢关交给自己成廉,然后自己跑到嵩岳山之上,段颎教吕布兵法之道,

    几天后,一阵角号声,然后就是鼓声想起,吕布和段颎正在地上分析战阵,吕布只好站起来看向下面,十八路诸侯齐聚,每一路诸侯身后都至少有一两个杀气腾腾的武将。

    “师傅……”吕布看向段颎。

    “去吧!我和公义在此观战!”

    “是!”

    虎牢关外,十八路诸侯一字排开,袁绍袁术居中,盟主依然休息,旌旗烈烈,斧钺霍霍,阵容齐整,一个个方阵,二十来万,一眼过去好不壮观。

    “咚”的一声,吊桥放下,然后“嘎吱……吱……”厚重的城门打开,依然一人一马,依旧冷峻而睥睨天下的气势,驱马前行,一直到阳光底下,目光扫了一遍群雄。

    “看来,把人叫齐了,人多了,还看着干嘛?来吧,别浪费时间!”吕布真的赶时间,师傅等着呢。

    “某,河北颜良,前来一战!”

    “某,河北文丑,前来一战!”

    河北双雄今天打头阵,其他将领也在跃跃欲试。

    “河北颜家?”吕布总算正眼看了一看颜良。

    “是!”颜良一顿,“你知道某家?”

    “师母颜云!”

    “姑父的徒弟?”颜良脸色一沉,顿时不敢小觑对方,颜家家里武学渊源高深,武学人才辈出,但是他父亲告诉他,天下武学之最是玉真子门下,他姑父号称,天下第一戟,当年颜家家里男丁都是武将,所以家里女娃都尽量嫁给文官,这样可以相互照应,到了他们父亲这一代,颜云和颜雨却早早和玉真子门下李彦和童渊早早珠胎暗合,而且家族长辈都不同意的情况下,李彦和童渊两联手进入颜家,硬生生将颜云和颜雨抢出来,那是击败无数颜家长辈高手,而且是没有伤筋动骨,保留了颜家一丝颜面,颜家人深以为耻辱,到了颜良这一代,训练极其刻苦,目的就是一雪前耻,自己突破至超一流境以来,认为有所大成,但再也听不到姑父李彦的消息了,至于童渊,据说前几年已经死了。

    “来吧,较量一下!”吕布虽然知道河北颜家是师母的娘家,这战场之上当然不能礼让。

    河北双雄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两人配合默契如同一人,两人一左一右,左边颜良挥舞着长刀,砍向吕布,右边的文丑长枪刺向吕布,吕布手上一抖,长戟一瞬间将两人兵器磕开,三马交错,颜良和文丑都同时将自己的武器反向刺出,吕布依然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用长戟敲在两人的刀面和枪头之上。

    “不错,你们两武艺更为精湛!可惜力量小了点。”吕布看向不远的地方刘备三兄弟,关张野路子出身,刀法和矛法粗糙了些,但是力量极大,颜良文丑家传武艺,武艺更加精湛,却力量不如关张二人,但整体实力相差无几,只是颜良文丑的配合更好更默契,对吕布威慑力更大,不过,在吕布面前就像大象面前的蚯蚓和毛毛虫,实际上没啥区别。

    “玄德公!”袁绍见吕布如此从容,第一次叫刘备称为“公”,却让刘备受宠若惊,这么长时间准备很多就是因为三兄弟或多或少武器都有损伤,这几天为他们打造新的趁手的兵器。

    而袁绍不想自己手下两大将有所闪失,才希望刘备出手的。

    “二弟三弟,此贼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力敌的!”刘备沉声说道。

    关羽和张飞都很清楚,虽然关羽不想以多打少,但是这个三姓家奴前些时间的战力那么强大,让关羽和张飞郁结很久。

    “上!”张飞策马而出。

    关羽只好跟上。

    “好!都来吧!”吕布爽朗一笑。

    “那就别客气了,都上!”袁绍鼓励着所有人。

    “河北张合!”

    “河北高览!”

    “河北四庭柱,来吧!”吕布接过张飞和关羽这蓄势全力一击,朗声笑道。

    “孟德……”袁绍朝曹操那边喊去。

    “元让、妙才……恶来,你们也去!”

    “主公……”曹操身边的恶汉有点不甘心的说道,武者尊严,就这么全丢了。

    “恶来,去吧!”曹操也知道情非得已,这都九将了。

    “雨孝,麻烦你了!”夏侯惇朝一个粗衣麻布的中年男人一礼,便骑着马朝场中而去,夏侯渊紧跟其后,典韦提起自己的双铁戟大踏步朝吕布而去。

    粗衣麻布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昨晚刚到军中。

    “某乃夏侯惇!”

    “某乃夏侯渊!”

    “典韦来也!”

    夏侯惇和夏侯渊长枪朝吕布而去,典韦力大无穷,大步朝前,双戟直接砸向吕布。

    吕布被九人团团围住,一戟负背,将所有兵器挡住,一招二郎挑山,将所有人震开。

    曹性在城楼之上急了:“这帮人太无耻了,兄弟们,我们也上,看我的!”曹性搭弓便射,曹性的箭如追风赶月一般,朝夏侯惇的左眼而去。

    突然间一个铜色的腰牌飞出将箭磕飞,出手的居然是吕布,吕布怒气大吼:“玩的过瘾,谁敢帮我,杀无赦!”

    气势磅礴,所有人都被吕布震惊住了,有些骑兵突然坠马,夏侯惇也愣住了,刚才那一下或许自己就没命了,也就看了看曹性,然后朝吕布一抱拳,策马回到营中,没有解释任何事情,场上八将继续围着吕布缠斗。

    实际上张任本来打算下去帮吕布一下,毕竟自己戴着面具没人可以认出,九人围着吕布,而吕布因为自己的诺言没有下杀手,自己理应相助,结果吕布大吼,连嵩岳之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张任知道这是吕布警告自己不要插手。

    八人围着吕布,吕布依然没有还手,骑着马在旋转着跑,用方天画戟快速的挑、点、挡、格一一化解八人的招式。

    “雨孝,你看的出他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他的武学境界比我高一些,实力比我强,这八人至少三个在超一流巅峰境,还有两个无穷接近于超一流巅峰,三个一流境。如果是我,一定会反击,不然输定了,但是他只是格挡而已。”

    一挑八,对战五十回合后,吕布压力越来越大,这八人越来越默契,把吕布压得喘不过气来,吕布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险象环生,身上的骨头也发出嘎嘎的声音了。

    那个叫雨孝的一直在想,突然间脸色一变:“不好,他是步圣,他在寻求突破!”

    “那怎么办?”曹操也不想让这个叫雨孝的上,这会过早暴露自己的战力,他可是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战力,实力步圣,但曹操知道吕布这么强悍,不死的话会在自己阵营中留下不可战胜的心态,这样未战便输了三分。

    “一旦进入半圣,当年项羽就是半圣,传说到达这个级别所有步圣以下战力的都只是个数字,一招两招便可以击败!”雨孝脸色变了几遍,还是说出了半圣的恐怖。

    “楚霸王之威?”曹操脸色都变了,当年项羽在战场上无敌形态在脑中闪现,“雨孝,你也上吧!”

    “啊?”雨孝十分不愿意,要知道到了步圣,那还愿意以多打少啊!

    但是现在场上莫名的有一股气势,越来越盛,越来越盛,所有人心里越来越不安,雨孝不再纠结,上马,从旁边士兵拿起自己的武器,这武器很怪,叫三叉方天戟,冲向吕布,大喝道:“某越兮,前来,请让开!”三叉前面一抹淡金色刺向吕布。

    “砰……”突然一股骇人的气势从场地中间散发出来,张合、高览、夏侯渊全部被震下马,而坐下马匹也跪倒在地。

    颜良文丑摇摇欲坠,坐下马匹跪倒,将两人摔下来,能坐在马背之上的只有越兮、关羽、张飞,还有步战的典韦。

    一柄方天画戟出现用月牙架住三叉方天画戟,吕布笑道:“你出来晚了,没想到你这么沉着,场上唯一……步圣!”这一刻那股骇人的气势突然消失。

    “场上唯一的步圣?”越兮瞪向吕布,“也就是说,你又突破了?”越兮看向吕布,吕布身上哪有那股气势?分明收发自如了。

    “所以本将军很感谢你们!”

    “所有人都上,他的境界还需要巩固,趁现在!”越兮很清楚任何一次突破,都需要巩固境界,一旦没有巩固好,境界跌落是小事,一旦终身固定,就没法再次冲击半圣境界。

    “来吧,活动活动!都来吧,我不会杀你们的!”吕布笑了笑,玉真子一派也需要巩固境界,但是由于根基太稳,正常都是超越很多,在一定时间内巩固就好了,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袁绍、袁术、刘备、曹操都骑马而上,夏侯惇还在阵地上没有动。

    “不错,很好,都来吧!不过这次,你们看好了,本侯的反击!”长戟划出,如同划破虚空,在空中划出长长的残影。

    “砰砰砰……”所有人都摔了出去,只有越兮在抵挡。

    “不可能,那是残影,残影也能伤人?”张飞傻掉了,这颠覆了自己的人生观。

    “对,是残影伤了我!”高览也愣住了。

    “到了半圣这个级别就可以虚实转化,残影也能伤人!”越兮解释道。

694.突来其变

    “好了,没什么好玩的了,谢谢各位助本侯更进一步!”吕布将方天画戟朝城墙上一扔,方天画戟稳稳的插在曹性身边,颤抖着,吕布手上一抓,空中出现一把黝黑的方天画戟。

    “凝虚为实!”越兮脸色一变,解释道:“现在他不需要武器,万事万物都能为武器,包括气体这同时证明了,他的境界稳固了?”

    吕布用凝气为实的方天画戟挑起自己刚才掷出的腰牌,然后收入腰中,然后慢慢的穿过所有人的包围圈,接受对手投来的注目礼,不急不缓的骑着赤兔马跨过吊桥,进入城门之中,吊桥嘎吱嘎吱的吊起来,城门重重的关上。

    颜良和文丑双手重重的敲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神情,这种神情不只是河北双雄,还有其他人,只有越兮眼中闪烁着,他没有圣级师傅,他的师父就是老父越老夫子,一个曾经准一流的老人,步圣都是靠老父多年研究和自己摸索而来的,对于他来说,半圣是传说中的事物,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也就是自己也能努力朝这个方向走去,而且吕布给自己示范了如何突破,虽然这种突破极其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但这个吕布仅仅而立之年,就已经进入半圣了,让越兮极其汗颜。

    嵩岳之上,张任和段颎目睹了这一切。

    “没想到他最后以这种方式突破,在天下群雄面前,给他们无穷接近于胜利的机会,最后让他们体会到绝望的心情,这比杀他们还要残酷!给他们一种不可逾越的心态,一旦形成,或许终身难以在此突破。”

    “武学到了这个级别老夫看不懂了,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张任点了点头:“段公可知当年楚霸王项羽的武学层次吗?楚霸王项羽武学层次就是半圣,到了这个级别,天下所有超一流境在他面前最多三招就可以击败。”

    “超一流?包括公义么?”

    “我们这一门跟其他不同,其他门派到了巅峰,跨过巅峰就是下一阶段,我们这一门派跨过巅峰就是大圆满境,是将这个境界方方面面补全,更为凝实,比如我现在这就是超一流大圆满境,由于我们这一门特殊,所以经常能越级战斗,比如我现在超一流大圆满境,使出步圣级别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但没法使用步圣级别的一些特性,如果拿我现在真实实力来说,在步圣级别也比初入步圣的强一些,现在我这样的对付吕布师兄至少需要五个,甚至八个,因为吕布师兄虽然只是初入半圣,但实际实力超过很多初入半圣多已!到了超一流之上,越级越来越难,每一境界都大有不同,一旦突破到圣级,圣级以下皆蝼蚁,不知道当年项羽是半圣哪个级别,现在师兄和他相比谁强?没想到变化这么多!”最后那句张任是对自己说的,按照历史记载,此时,吕布也只是初入步圣,关张也也未到超一流境巅峰,刘备三兄弟是能打赢吕布的,而吕布之后遇上貂蝉,从此走向酒色纵横,声色犬马,武力也开始下降,而关张越磨越励,在战场上也无往不利,这里辛亏自己帮助他,远离了貂蝉这个祸害,毕竟自己也受不了她的美色,至于书上的那个吕布和项羽比较,那根本没法比,一个初入步圣,一个半圣修为,两人全力以赴,估计二十招内吕布必败,不过,自己穿越过来后,吕布居然突破到半圣,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这是否和自己穿越过来有关呢?

    “那么奉先以纯武力来说,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段颎好奇的问道,因为自己可是知道天下四圣皆没的消息。

    “大汉境内,就有,不考虑江东项家,能稳压师兄的就只有剑绝王越,王师已经在准圣级别了!至于大汉境外,我曾遇上一个鲜卑人,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就已经准圣级别了!天下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段颎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感觉眼前的青年,就像已过花甲的老人,不想普通的青年,普通青年到了这个岁数获得这番成就,早就尾巴翘上天了,自己看自己新收徒弟就是尾巴翘上天了,只是在自己面前才乖巧无比。

    酸枣,中军大帐,和之前热烈的气氛不同,现在都雅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板着脸,只有越兮坐在曹操后面,闭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吕布的突破情景,本来越兮是作为曹操的护卫是没有资格坐下的,但是他是联军唯一的步圣,第一强者,受到该得的礼遇。

    “没想到吕布这厮如此强悍,难道天下无敌了吗?这么多人联手都无法胜他?”

    “不,有一人稳胜他,剑绝王越,八年前就是半圣修为,现在何等境界就不得而知了,但胜他应该没问题!”袁术说道,对于王越,袁术一直在宫中,也只是见了一两次,宫中传说很多,对王越印象深刻,只是没真正见过真容,准确地说,看见过真人,但看不清楚王越的真容。

    “先帝去后,就没人见过他了,犹如失踪一般!”

    “不,或许还有!”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颜良开口说道,所有人看向颜良。

    “我听我父说过,玉真子乃武学巅峰一派,李彦和童渊都是玉真子门下,他们是师兄弟,既然吕布是李彦门人,那么童渊门下……”颜良看了看四周:“或许童渊门下差不到那儿去。”

    “你是说……”曹操当然知道童渊门人,而且不只是认识一个。

    “我听说,童渊有三个徒弟,大徒弟叫张绣,北地枪王,现在在武威,实力我也不知道,二徒弟就是各位熟知的汉中太守张任,号称西川枪王,实力超一流境吧……”

    “不,张公义至少可以发挥步圣实力!”关羽突然说道,几年前跟张任一战,那张任什么境界不得而知,但是实力必定是步圣实力。

    “二哥,你怎么知道?”张飞一愣,自己也和张任交手过,但那时候尚小。

    “你还记得大哥鞭打督邮吗?后来我更加勤奋了,因为那时候我就输给了他,他给我展现的就是步圣实力!”

    颜良看了一眼关羽,继续说道:“听说,最小的却是他们三师兄弟最厉害的,叫赵云,也就是当今驸马爷,先帝赐婚,境界应该至少是步圣,传说玉真子一门都可以越级挑战,或许加上他们就能制服吕布!”

    “这一门真变态啊,不只是这一代变态,上一代也变态!”高览喃喃的说道,那童渊传说就是圣级。

    “说的我都想去玉真子那一门那拜师学艺去了!”张郃忍不住说道。

    “这就太难了!”曹操这才反应过来,这吕布和张任也算是师兄弟,那,那匹赤兔,或许是他送给吕布的,这说明他们关系不浅:“他们还是师兄弟关系啊!”

    帐内一片沉默。

    吕布进入城门之后,就被狼骑营的兄弟们抛起来庆祝,跟自己主要几个将领嘱咐了几句话后,换了衣服就上山了,吕布认为,今天重挫联军士气,应该不会有进攻,而自己需要巩固境界,但吕布依然上山,然后在段颎和张任身边巩固境界。

    嵩岳之上,段颎、吕布和张任正聊着……

    “主公,联军开始动起来了,好像要攻城!”一个护卫来报告。

    三人豁然站了起来,还以为今天没啥事的,三人看着下方,二十万士兵已经排列完毕。

    吕布用千里眼朝虎牢关看,这么一看,原来虎牢关近在咫尺,虎牢关城头上一个穿着锦色华衣的胖男人来到城头上,当这个男人转过来的时候,吕布马上认出是董卓,董卓正在让人继续挂头颅,挂在城墙之外……

    “段公、公义,我要马上回去,告辞!”吕布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赶紧下山。

    “师兄,跟你说个事!”

    “晚点再说吧!”

    “董卓已经下令迁都长安,将雒阳百姓赶到长安去了!”

    “什么?”吕布豁然回首,这是董太尉对自己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也就是说董卓准备了虎牢关被攻破!”

    吕布脸色阴沉着,没有再说告辞就下了山。

    段颎在旁思索着,等吕布走远,抬头叹到:“这个李儒真不简单,这雒阳没有多少兵力,但长安却可以成为西凉军的大本营,现在雒阳就是扔给联军的大骨头,给了这些狗四处逃散的理由!也是让他们争抢的骨头!就算现在众志成城,到时候也算有了交代,心里也没有了过不去的坎,没必要死磕,更何况那时候长安附近有十几万大军,而不是雒阳这几万军队,镇守也容易,只需要镇守潼关,或者函谷关,比雒阳八关简单得多。”

    张任点了点头招来秦廿,轻声道:“命徐荣准备,如果有人追击百姓,击溃他们!”

    “是!”

    时间回溯到三炷香之前,一支骑兵进入虎牢关,这时候吕布刚走不久,虎牢关副统领成廉向董卓汇报:“太尉,今日将军大展风采,一举击败对手十人,对方无人敢应战了!”

    “哈哈哈,好,好!我儿奉先大展风采!”董卓才注意到吕布没来迎接他,好生奇怪:“我儿奉先人呢?”

    “将军刚出去,因为刚突破,需要巩固境界,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成廉极其鄙视眼前这个胖子,自家将军在他嘴里左一个我儿,右一个我儿,任谁听了都不舒服,要不是自家将军交代,自己这伙人早就揍这胖子了,大不了回并州去,狼骑营要走,天下没有几支队伍能挡住。

    “也好,来人,将这些个人头挂到城头上!”

    “是!”从副统领成廉身后一个士兵接过一个袋子,拿起来朝城头而去。

    “袁公,某再送送你!”董卓抓起一个头颅,冷声笑道,跟着朝城头走去。

    当士兵将一个个人头挂上城头的时候,董卓笑吟吟的看着其中一个全白头发的人头说道:“袁公,你不要怪我,你要怪怪你的三个子侄,他们谋逆,谋逆大罪,当夷三族!”董卓一边说一边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腔的怒火。

695.近在咫尺

    “本太尉对你们袁家礼敬有佳,公路我已经表奏为后将军,本初祁乡侯,哪有亏待你们,难道就要让本太尉一生成为你们袁家的家奴才行?让我帮你们废帝、清理政敌,你们坐享其成?而天下骂名由我来担?你不知道吧,我们在河东郡等待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最好笑的是你们调并州军队进京,防我?并州军队中这些也是我在当初在并州任刺史提拔上来的,现在如何?你就在这城头上好好看着,看着这些反贼的失败吧!”

    “本太尉准备好了,老太傅看着这些诸侯的本来面目吧!”

    当人头挂出的时候,就有士兵进去通知各位诸侯,一个传信兵进入沉寂的大帐之中:“报告盟主,城头上挂出一些血淋淋的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头发散开,根本看不清楚,除非是骨肉血亲才认识,众人起身骑马出了阵营,来到虎牢关前。

    “叔父……大哥……”一个大家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这是袁绍开始悲喊道,然后伴随着的是哭泣声。

    “叔父……大哥……”一个大家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伴随着的是哭泣声。

    “叔父……士纪……”一个大家不是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伴随着的是哭泣声,还有坠马的声音。

    “伯业!”曹操立刻拉起身旁坠下马匹的袁遗,看向城头,经过袁家三兄弟提醒,城头之上依稀可以看出那个白头发人头是老太傅袁隗的人头,旁边那个年轻的是袁家年青一代翘楚,太仆袁基,当年在雒阳猎场那么意气风发,众星拱月一般的人物,现已授首与此,曹操扶起已经昏迷的袁遗,看向袁术和袁绍,两人声泪俱下,好真实。

    袁术看向城楼那个最老的人头,仔细打量下,身体晃了晃:“老祖宗……”

    “袁术、袁绍,你们反本太尉,本太尉没跟你们计较,反而给你们后将军和祁乡侯,你们还力主反本相,谋逆大罪,当夷三族!”

    董卓眯着眼睛看向二人:“怎么样,你们老祖宗在万安山,也被本太尉找出来,老妖孽……”

    袁绍和袁术虽然有心算计袁基,但是真的看到对他们关怀备至的袁隗和袁基落至这下场不由得肝胆俱裂,毕竟是同一血脉,更何况,老祖宗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想到这董卓查的这么仔细,万安山那个地方也找出来了。

    “董卓老贼,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杀我至亲,我袁绍与你誓不两立!”袁绍指着城头上的董卓骂道。

    “董卓老贼,待我上了城头将你剁成肉酱!”袁术大喊道。

    曹操心里一动,扶着袁遗,高喝:“为老太傅报仇,杀啊!”心里却知道,真正伤心的就是这个袁遗。

    其他诸侯有大半是袁氏门人,立刻发起冲锋的命令,而公孙瓒、孙坚之流本来就是真心清君侧的更是斗志昂扬,这样八成士兵开始陆陆续续进攻,另外本来不打算进攻的也开始跟着进攻,阵地上只留下骑兵伺机以待。

    袁绍瞟了一眼曹操,这进攻还真不是自己愿意的,结果就这么一瞬间大家就这样被曹操鼓动了,还都是拼命进攻,感觉自己都被这家伙利用了,心里有了少许不愉快。

    “颜良,你来指挥!”袁绍并不想让曹操指挥,军队交给了颜良。

    “是!”

    联军这是第一次,开始搭桥,城头上成廉开始让人准备射击,文丑张弓搭箭瞄向董卓。

    “太尉大人,城头危险!”曹性看到文丑张弓搭箭,将董卓一推,两人摔倒在地,一支箭射在柱子之上,晃动着箭羽。

    “刚才真危险啊!”董卓看了看柱子上的箭枝,心惊肉跳。

    “你叫什么?”

    “曹性!”

    “好,本太尉知道了!”

    “太尉大人,你先下去吧!”

    董卓一愣,心中有点不服老不行的感觉,想当年……,董卓没说什么,转身下了城墙。

    这段时间,联军一部分搭桥,一部分用云梯铺在护城河上,大概有三、五万人过了护城河,城楼之上开始陆陆续续射箭,城下弓箭手也在反击,双方互有损伤,但是联军损伤远多于虎牢关之上。

    曹性戴上头盔,看着城下:“一号位,准备!”所有弩手都将弩箭搭起来,放置于一号位上。

    “射!”城墙之上弓弩箭发射,收割了联军一大批人。

    “二号位,准备!”所有弩箭再次搭起来。

    “射……”

    如此四次之后,曹性发号命令:“弓弩手,拆下弩箭,退后三步,四十五度角准备……”

    联军抽起护城河上的云梯开始搭在城墙之上,成廉面无表情,“滚石准备!”成廉对着虎牢关的设计者很佩服,这里的城墙士兵站立的地方,垛口设计就和其他地方不同,垛口设计成斜坡,滚石只需要放在上面自己就能滚下去,不需要士兵伸出去,士兵伸出去砸,就很容易被弓箭射!还有专门放置架的位置,只需要将弩箭放置其上,每次射击只需要说,一号位、二号位、三号位、四号位,就行了,甚至水平角度都有设计,这些士兵甚至都不用去看,只需要指挥者戴上巨大的头盔,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行了,那头盔只留了一线缝隙,弓箭都射不进去。这些设计,看起来很细微,但是对于防御方有巨大的帮助,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此时联军士气正旺,都是奋不顾身,虽然己方倒下人无数,但是依然前赴后继,弓箭射击,城下人头涌动,弓箭射击无法躲避,一排排士兵倒下。

    城墙之上,滚石一直在滚落下来,砸在云梯上,落在云梯上面的士兵上,士兵一个个掉下去,但后面跟上。云梯上士兵不要命的往上爬。

    “叉子兵!”成廉冷静的喊道,从他这一面可以看到另外一面墙上的云梯上都是人,也知道了,自己这面墙人有多少,于是下达命令。

    这是一种配合,云梯是有钩子勾住墙体,所以要用大刀劈开钩子,然后这叉子兵出场,这是一个秘密的兵种,他们有一条长达两丈的棍子,棍子前端有一一段铁棍,这东西只要从垛口下面不大的洞口伸出去,打开开关,城墙之外的前端自动分开两个叉,然后四五个一组将旁边的云梯推起来,下面的人看到云梯被推动,也有一拨人扶好云梯。

    “剪断!”

    叉子突然露出剪刀样子,咔嚓的两声,云梯被剪断,上面那部分砸下去。

    突然间连续“砰”的几声,矛长的弓箭射出,从一侧的射到另外一侧,连人带云梯直接射穿。

    “十石弩!”曹操脸色一变,他知道这是当年定远保障关的设计,这里几乎将定远保障关设计平移过来,包括这十石弩,而且经过无数次测试,有了改善,像着十石弩也有刻度,这个距离可以精确到两尺以内,才有了这一瞬间骇人的情景,一瞬间墙上的云梯都没了,只能继续搭云梯,这虎牢关层出不穷的手段,让曹操认识到那个学弟在这方面认知有多么恐怖,难怪十几万鲜卑人硬生生没拿下不到一万人的定远保障关。

    颜良面无表情,依旧指挥着大军按次序前进,桥已经搭好,冲车开始进场!各家还有很多云梯,还有组织好死士,名唤先登。

    吕布赶到虎牢关的时候,董卓就在城墙底下等着。

    “参见相国!”

    “奉先你总算回来了!”董卓看到吕布回来很是开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相国大人,听说已经开始迁都了?”

    “天子年幼,胆战心惊,所以按天子意图迁都长安,但是虎牢关还是很重要的,要是可守也罢,不可守,至少为天子守住半个月!”

    吕布看了看董卓,什么天子胆战心惊,你吓天子还少么?但是为天子守住这虎牢关,义不容辞。

    “诺!”吕布一礼,然后朝城头上走去。

    “奉先,这里就交给你了!”董卓看着吕布上城楼,就令人将马匹牵来,然后扬鞭朝雒阳而去。

    吕布赶到城头上的时候,又一轮的进攻开始了,联军送下一具具尸体之后,云梯和冲车开始抵达城门之下,云梯一面是用木板盯住,联军先人爬上云梯,然后倒向城墙,还有一两个使刀好手,砍那叉子,城头上的弓箭,很多没有射穿云梯上的木板。

    不过曹性马上换了口令:“换,火箭!”

    很快弩箭手换成火箭,射在木板上,木板开始熊熊烈火,但是已经阻止不了,有些先登勇士爬上了城墙。

    看见第一个先登勇士上城墙,一众诸侯忍不住喊道:“成了!,不枉倾力攻城!”

    “稳住!”成廉拔出刀,并没有发出最后的指令,那样虎牢关的外墙坍塌,对方还有十几万士兵,明显不是外墙坍塌可以阻止的。

    成廉将最近的一个先登砍倒在地,然后出现一杆长戟,将正在跳下来的先登勇士一个个击落出城墙,城头上陆陆续续飞出几个大大的大字,从空中降落,这些先登勇士在空中划了几下,就重重的摔入城下的人群之中,吕布动作很快,城墙上的先登勇士清理完毕。

    吕布一直没出现,诸侯们很奇怪,但是现在都有勇士登上城墙,最后关头吕布出现了,将所有希望化为泡沫,让城下诸侯们憎恨无比。

    依然在进攻,吕布张弓搭箭,一箭射在袁绍和袁术背后的帅旗上,帅旗应声断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这可是两百多步的距离,这个吕布箭术如此高明,匪夷所思。

    袁绍和袁术商议一下,发出指令:“撤军!”

    一阵鸣金的声音,城下如泻去的洪水,吕布也让曹性止住弩箭手,既然退去何必再杀生呢!这一仗虎牢关损失也不少。

    “派人到联军之中,告诉他们修整一天,整理城下尸体!”吕布想起张任说的话,这尸体腐烂是瘟疫的开始,对方这些,只能用烧,这样就不会瘟疫,这很重要。

    曹操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城头上的吕布,这种做法更多的是给人绝望的念头,都快成功了,可是……

    中军大帐中,所有人都阴沉着脸,近在咫尺的胜利。

696.如此阴险

    “吾与王太守回到河内,公路回到鲁阳,吾等三路同时进攻,他吕布能守住这虎牢关,但分身乏术啊!”

    “本初说的对,吾等分开来,不是处处都是虎牢关这么险峻的!”

    “南阳人口大郡,吾去招点人,攻破伊阙关,直指雒阳!”

    众人讨论了一番,然后袁绍与王匡领兵回到河内,袁术带着孙坚领兵到鲁阳,韩馥回到邺城提供粮草、孔伷领兵回到颍川,其他人依然在虎牢关造成压力,成扇形攻击。

    “段公,回去吧!没啥好看了!”张任看着袁绍和袁术分开两路,就知道分兵之势,这虎牢关还有手段,不是一时半会能攻的下来的。

    “嗯,不过,这虎牢关的防御体系,好像你当年用过啊!”

    “是的,这是当年定远保障关平移过来的,棱堡式设计,还加了一些,当年先帝可是花了好多钱在这雒阳八关上面!”

    张任心里一叹,刘宏当年投在雒阳八关可是上千万银两,哪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只是蛾贼乱起没用上,却用在了抵抗关东诸侯之上了。

    “你有这沦波舟十个就可以视这雄关于无物!”

    “哈哈哈!段公,不需要这沦波舟,也可以视这雄关于无物!”

    段颎一愣:“你还有其他办法?”

    “以后你看着吧!”张任什么一笑。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长的,真想打开来看看!”

    “送你回去之后,我还要找人聊聊天!”

    鲁阳大营,袁术赶到之后就让人招兵,即日之后,到鲁阳大营报名的人很少,于是袁术就问袁胤:“继阳,吾观这几日,来应征的人很少,为何?是张咨阻碍么?”

    这几天袁胤老父被杀,也是憋了口气想招够人,攻入雒阳,为父报仇,可是人就是不来,一打听,快气晕了。

    “不是,听说汉中太守招兵,一年的粮饷相当于三十两银子,人都到他那儿去了,而且据说,带整个家庭去的有奖励!”

    袁术没反应过来,毕竟这些底下的事情都是别人做的,听得有点晕了:“那,我们自己呢?”

    “其他势力是八两银子,我们是十两银子,所以我们以前很容易招到人!”

    “这张公义开的那么多?他一个太守哪有那么多银两?”

    “不知道,但是听说就是这样子的,我们这边拉壮丁,很多人拖家带口往汉中去了,听说他们的田地只要两成租赁!”

    “人没追回来?”

    “哪能不追?追了啊!前几天张勋带五千士兵想去将人赶回来,结果也不知道哪来的蛾贼,还全是骑兵,三两下就把我们队伍冲散!后来我到房陵港那边找他们理论!”

    “他们怎么说?”

    “他们不管百姓怎么想,遵从百姓意愿,但人到了汉中,除非他们自愿离去,不然谁来也没用!”

    “这张公义欺人太甚!”

    “主公,我琢磨这事啊,有点不对劲!”旁边一白发老者,袁术首席军师说道。

    “杨先生,请说!”袁术是很娇狂的,但是唯独对着白发老者礼敬有佳,这白发老者是万安山上的袁家老祖宗介绍的,那个老祖宗,袁术确定是袁家一个长辈,比叔父袁隗至少还要高一辈,算得上袁家的定海神针了。

    “汉中仅有九县,本来只有十万人不到,前太守程武文上任后人口剧增到二十多万人,这人口在我们中原一带甚至不如一个县,但是对于汉中来说已经不少了,这个张公义入主汉中之后,凭借当年在南阳的威望,陆陆续续有三、四十万人口搬迁到汉中去了,这武当和南乡两地多次与上庸、房龄、钖县起冲突,也不知道为何,汉中练兵之地就在钖县,按理来说汉中土地应该早就被开发完了,这张公义还敢这样大规模招兵,大规模吸引人口?”

    “这张公义做事是有些诡异,这征兵居然三十两银子一年,要知道虎贲军都没有这么高的酬劳!这搞个一万兵,成本就相当于我们三万兵,而其他势力几乎四、五万兵!”旁边阎象说道。

    “这张公义哪有那么多钱啊!”袁术一脸鄙视,这张公义,打仗一把好手,武艺也厉害,治理地方,还算可以吧,但怎么就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呢?

    “要不,我们去将人抢回来?”

    “不,这张公义,尽量不要招惹,听叔父说,名将之资,这么多年没有败过!”

    “他这么着急要这么多人,想要做什么呢?钱财粮食谁给?这人口进去了总要吃饭的吧,难道给了块地,不用种就有庄稼?”

    “不会是勾结上董卓了吧?”袁术一脸忧容。

    “不,我也担心这事,我派人在阳平关外看守着,还有白水关外,刘焉就没派人去跟张公义打招呼!按理来说,这益州牧上任之后,跟汉中太守还是要见一见,至少这个汉中太守要去绵竹一趟吧,或者其他什么事情吧!两人居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一样,而董卓倒是派人了,直接在阳平关被拦住了,说是除了百姓一律不能进,气的董卓派去的人指着阳平关便骂!这段时间也没有董卓的人去汉中。”老者很确认,他在袁术这就管了这事。

    老者顿了顿:“这汉中太守兵锋会指向哪里呢?”

    “成军都要一年,哪有这么快?重要是他要招多少士兵?”

    “三万!据说先帝允许的!”

    “他疯了?他招三万人等于我们十万人的开支,等于含中要拥有一百万以上人口支持!”阎象脸色一变。

    阎象旁边一个年轻人朝袁术一拱手:“主公,小子有一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阎象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个年轻人之前告诉了阎象,但是阎象不夺他人之美。

    “说出来听听!”白发老者轻轻的说道,由于他开口了,袁术也就没有阻止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家这个主公极其讲究出身,门第观念很重。

    “我们没有南阳兵源还有汝南兵源,我们不缺人口,我们可以到汝南招人,至于南阳,他张公义不想吃个够么?我们不阻拦,毕竟还有南阳太守张咨,我建议还要派人劝他们进汉中,撑不死他?”

    众人眼睛一亮,老者点头不语,袁术直接就夸奖:“这招不错,够阴险!很机灵,你叫什么?”

    “小人殷笋!”

    “够机灵,你愿意跟着我么?”袁术笑着问道,明着在阎象的面前抢人。

    殷笋没有吱声,看向阎象,阎象还能咋招?立刻回答说:“臣的就是主公的,主公要,臣自然愿意给!殷笋,你就跟着主公吧!”

    “是!”殷笋朝阎象一礼,然后跪下朝袁术三拜。

    袁术很开心,“好!”

    “主公,虽然我们可以按百姓心愿去汉中,但是还是得看看张咨太守,以防万一。”

    袁术点了点头,这小子说的没错!

    “看来这张咨……”

    “是要找机会收服,不然,我们在南阳不是很顺利……”

    “不归顺,那么,就别怪我了!”袁术脸色一寒,看向殷笋,问道:“你觉得派谁去辅助张咨呢?”

    “这个小子不好说!”殷笋知道,初来乍到,有些功劳要分一些给别人,自己占了最重要的就行了,吃独食会被别人攻击的。

    袁术看向老者:“先生你觉得派多少人,多少兵过去?”

    “依老夫所见,派纪灵更为合适,纪灵善守,一万兵足够,毕竟伊阙关只有五千守卫!让纪灵从汝南调兵过来就是了!”

    “先生说的极是!那就这么安排!”

    “还有,当年汉中只有九万人口,前汉中太守去尽力发展才有三十万人口,这汉中只有狭长地带的土地,其他都是大山,广袤的森林,可以开垦的地方并不多,张公义再有能耐,我估计一旦超过百万人口,汉中就会撑不住,那时候张公义的选择不多,凉州那边更是粮少,看他对待董卓,就知道不会去跟董卓建立关系,那么只有我们和益州牧,而益州内乱,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粮食救济他们的只有我们,那时人也是我们的,或许汉中太守还要求着我们,他不是特会训练兵士么?都是我们的!只要我们准备好粮食就行了!”

    “哈哈哈哈!先生所言极是,这张公义狡猾一辈子,遇上你们也是他倒霉!”袁术想想就乐,甚至都想到了张公义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自己帮助他。

    雒阳,整个雒阳浓烟滚滚,特别是皇宫,李傕和郭汜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繁华的帝都,叹了口气,然后领着兵离开了雒阳,毕竟不能将如此繁华之地交给那群反贼。

    李傕郭汜领着军队一离开,皇宫里面出现几个巨大的水柱,喷向前殿、嘉德殿、德阳殿等几个最重要的宫殿,有几个太监宫女忙活着,一部分人踩着水车,一部分人在高处浇水。

    “当年前殿南广场的喷泉设计,其中就有些考虑到宫中着火,只要断开给喷泉供水,打开阀门就可以灭火,这设计就为了这一天么?”一个宫女迷茫地看着雒阳城到处摇曳的大火和卷卷的浓烟,还有四处逃散的人们,整个雒阳城就像火的海洋似的。

    雒阳东城,川红花芬、宴清都还有商业天地,突然出来一拨人,朝四处喷水灭火,这些好像很有组织,灭火很快,这片商业区,早就准备了很多灭火装置,隐藏的水塔就有十多个。

    雒阳西边,去长安的路上,拉了了好多横幅广告。

    “此去西都千里路,东都房子业已烧,不如拿来典当铺,西去长安一路顺!”

    “小重山典当,典当房子,赠送粮食!”

    “小重山典当铺,不发灾难财,只为百姓思,为百姓着想!”

    ……

    小重山典当铺是雒阳一家大典当铺,虽然没几年,但口碑很好,外面典当铺利息是三分,五分都有,但实惠典当只要一分半利息,所以很多人急用钱都是到小重山典当铺,这年头,很多迁徙,由于交通不便利,所以很多迁徙都是再也不回回去了,做好足够准备就是老早将房子卖掉,像董卓这种强迫百姓迁徙的,大部分房子都是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小重山典当铺在函谷关外一路准备了两个临时典当房产的,路边的两个寨子,每个寨子如兵营一样,居然还有四个箭楼,寨门大开,已经涌进很多百姓。

    “你们小重山典当铺这次一点也不实惠,太黑心了吧!”

697.双张相会

    “你们小重山典当铺说不发灾难财,现在才平时房价的一成半,……”

    “别说了,北城的都是一成!大不了不典当呗。”

    “诸位……”小重山典当铺的大当家往旁边一个大石头台子上一站:“我知道大家都不开心,此去长安千里路,未来雒阳会怎么样?以前雒阳是帝都,很繁华,寸土寸金,帝都已搬迁,天子已经离开,已经不再是帝都了,帝都的房价也就不存在了,大家有些还是知道前几年雒阳和长安的房价差,同地段长安的房价还没有雒阳的房价四成的价值吧,最多三成,同样的房子,雒阳的可以买长安的三套,时也势也,现在雒阳的房价还不如那时候长安的房价,现在大家回头看看雒阳城,大家都看得到的!”

    所有人往后面看,雒阳城漫天浓烟,明显是大火。

    “房子都烧掉了,实际上你们卖给我们都不是房子,只是断壁残垣,实际上我们也找人估算过没烧掉的价值,价值也就两成,段断壁残垣实际上就是土地,而且是需要整理的土地,如果帝都移位,房价只值三成,不,两成左右,现在的断壁残垣最多也值就一成,但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你们或许再也不会回到雒阳,我们小重山只想解决大家所没来得及解决的问题,就是这房子!你们拿到银子,拿到粮食,足够的粮食,在粮食上面,我们小重山典当铺考虑非常充足,让诸位开开心心的去新的帝都。”

    众人眼中一亮,有总比没有的好,实际上是帝都和不是帝都的房价差价真的很大,这个典当铺老板说的对,是帝都和不是帝都差距就是很大,再加上火烧,断壁残垣,未来就算要用也是要花银子重建的,何况能拿到足够的粮食西去长安,这年代的粮食真是紧张,战争时期,粮食比金银珠宝重要,很多百姓将房子拿去抵押,甚至卖给典当铺,也不知道这个小重山典当铺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那么多粮食,重要的是董卓部队没有人去抢去骚扰。

    顿时,人群之中总有人想得明白的,会相互解说,还有些没有想明白的就继续赶路,这一路上很多百姓排长队典当,卖房子,然后领粮食,还别说这典当铺准备的很充分,有当天的肉包子,有馒头、窝窝头,还有长期的干粮,干粮还有点腊肉和熏肉,以至于百姓们领了粮食后喜笑颜开。

    “稚然,董公叫我们有机会就打劫一下世家豪族,这小重山典当感觉很有钱,还有粮,这值得打劫一下!”郭汜在一旁,两个交往莫逆,郭汜一直以来郭汜是李傕的副将,但是已经有了几次独当一面,此次掠夺颍川、火烧雒阳,依然让李傕领兵,郭汜为副将。

    李傕看了一眼郭汜,然后摇了摇头:“这么明目张胆,准备这么充分,不像临时倒腾出来的,而是早有准备,命令很有可能是丞相府出来的,只有丞相府里面的人提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子,我们就不适合取打劫了,这跟打劫丞相府没啥区别,需要找个人去查一查!”

    “是!”郭汜看了一眼左右,朝自己亲兵低声说了几句,那个亲兵骑着马朝百姓人群中而去。

    半响后,亲兵回来:“报告,这典当铺老板只说,我们得罪不起,不可以说,然后给了两位将军两份食物礼包!”

    “这典当铺老板什么也没说,送这么一袋食物有个屁用,稚然,我去打劫一番……”

    “等等,我看看先!”李傕让人打开食物礼包,这是六人家庭的食物礼包,有两天吃的肉包子,有馒头、还有干粮,还有肉食,每份主食和菜都有单独的包装,按着时间分的很清楚,李傕想了片刻,“迁徙雒阳的命令才刚下达,就有人做好了这么精心的准备?比我们兵营设计还要好,你说他们在丞相府有没有……”

    “但是,丞相府不告知我们么?”

    李傕无奈的看着智商捉急的郭汜:“这种事情本身就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郭汜愣住了,这打劫,或许就打劫到丞相府了,以董公的心,自己下场如何,郭汜打了个哆嗦,没有吱声。

    李傕看了一眼郭汜:“传令下去,只要百姓去长安,不得扰民,特别不能影响小重山典当铺的业务。”

    “是!”

    长安东门外,通往潼关的官道边,也拉起了横幅:喜迁莺置业。

    “来长安,到喜迁莺置业,有最便宜的房子,有最合适你的庭院!”

    喜迁莺置业拥有三成多长安的地产,在官道边准备了一个很大店铺,四周围成一个寨子,进入人员络绎不绝。

    牛辅领着兵在这边接应,喜迁莺置业他是知道的,总共有三百万银子上交丞相府,这算保护费,丞相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价格是施行迁徙以来的一倍的价格,利润极高,谁愿意要?

    “中郎将大人,这喜迁莺置业很有钱啊,据说有长安城三成地产,打劫他们怎么样?”

    “不大好,上交了保护费的!”牛辅看了看人上人海的喜迁莺置业,想起李儒的交代。

    当时李儒在岳父大人面前是这么说的:“喜迁莺置业现在未必有钱,但是等他们把房子卖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再出手!要注意调查一下喜迁莺置业将钱藏在哪里才行!”李儒是打算好好的宰一下喜迁莺置业,长安三成房子卖出去得多少银两啊!岳父大人可是派了好几个人潜入喜迁莺置业,还派了些人盯住。

    牛辅狠狠的盯了盯喜迁莺置业那五个大字,犹如那是一座金山。

    “来人!”

    “将军!”

    “派人在四周安营扎寨,保护喜迁莺置业!”牛辅轻轻扬起嘴角,这是妹夫交代的,目的……好好保护银子,呵呵……不可说!

    护羌中郎将张绣领着一万兵在狄道上慢慢前行着,他这支部队,一半骑兵,一半步兵,朝廷一纸诏书让其跟着叔父张济到相国帐下听用,叔父张济早已经到了长安,张绣有点不乐意,毕竟那个地方是旋涡,进去了到底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张绣希望成为一个将军,一直在边疆塞外,驰骋沙漠或者草原之上,但是好像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将军……”旁边副将提醒道,手指了指官道正前方。

    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头戴布冠,一张娃娃脸,一身直缀,大约二十余岁,胯下一匹黑色的马,毛发没有光泽,但比普通马高大许多,马身上挂着一支黝黑的长枪,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绣。

    张绣举起长枪,让后面停下,然后长枪敲打在马屁之上:“驾……”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张绣一手牵着马缰,一手紧握长枪,张任笑了一下,将长枪握在手中,单手持枪,却只是让跨中马匹慢慢前行,然后加速,两马交错,两股淡金色的枪头碰在一起,发出璀璨的光芒,然后两人分开,然后回马,将马慢慢赶在一起。

    “师兄,你又有突破了!”张任笑道,张绣已经进入超一流境,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师弟,早就知道你藏拙了!”张绣笑道,“上次跟你交手后多了一分心得。你不用师门绝学都能和我打为平手,后来看你制服贼首,那一抹淡金,我还是能看得到的,不过你走之后,我就进入了超一流境!”

    张任没有否认:“师兄是否去长安协助董卓?”

    “师弟知道?”

    “师弟此来便是为此事!”

    “哦?”张绣很好奇的看着自己这个师弟。

    “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绣回头朝自己的副将喊了一下:“就地宿营!”然后朝旁边山坡上一指,两人上了山坡,看向远方。

    “不知师兄可了解师弟?”

    张绣点了点头,自从马腾一跃变成凉州刺史,自己变成护羌中郎将,张绣对自己这个师弟身份产生疑虑,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让两人跨越好几级坐上这凉州一把手和二把手,于是派人去京城好好的将这个二师弟打听了一番,还打听到另外一个小师弟的情况,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跳,从震惊京城的一战,到平城,定远保障关名扬塞外,从中牟却蛾贼到南阳一系列打压世家的行径,一个天子近臣的位置,更夸张的是小师弟赵云更是得到先帝赐婚,万年公主下嫁,一步登天,这不乏因为小师弟的能力,更多是这个二师弟一手将小师弟推上驸马的位置,对于这些消息,张绣没有怀疑,因为看看马腾,仅仅军中司马,一举直接到刺史之位,至于二师弟在先帝面前怎么说,这并不重要,而是先帝信任,至于他个中曲直,张绣没去理会,因为张绣相信自己师弟,张绣相信自己的兄弟,更相信师傅童渊不会教出那种危害天下百姓的弟子。

    “弟现在为汉中太守!”

    “汉中太守?”张绣眼中一眯,当年南阳太守甚至比凉州刺史对于天子更加重要,更别说汉中太守了,这南阳太守和汉中太守犹如天壤之别,这两年自己没打听,二师弟居然落魄到如此境地。

    “怎么,意外么?如果还是南阳太守的话,或许武关之前,你我师兄弟就要兵戎相见了!”张任笑了笑。

    张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弟如果告诉你,是先帝在世有意安排的,你信么”

    张绣点了点头,没有安慰自己的二师弟,毕竟有一年多了,有所不开心的也早就平复心境了,或许汉中那个地方还更有利于修行!

    “董卓虽然现在权倾朝野,但是欺君罔上,留宿后宫,纵容部下在雒阳城烧杀掳掠,早已激起民愤,迟早败亡,今师兄去长安听用,今日时局变幻莫测……”

    “为兄生平所愿只想做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军,叱咤在沙漠和草原,可惜皇命在身,不得不从!弟有何建议,可以直说!”

    “此去长安容易,但是长安是非之地,不如到时候找个借口离开!”

698.计谋关中

    “这很难,听说关东诸侯在猛攻虎牢关,相国现在需要军队,现在在凉州到处征兵,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张绣还以为师弟有什么好主意,结果依然没什么用。

    “董卓既然将京城搬至长安,那必然会放弃雒阳,现在看起来关东诸侯很凶悍,但是每个诸侯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一旦雒阳得手,就有如一块肥肉,众人都眼红,那时候只有真正清君侧的人才会西征,其余就在雒阳城一哄而散,而继续西征的也就一两家而已,董公命人守住函谷关、潼关便可,那时候师兄只要有理由就可以离开长安是非之地!”

    张绣眼睛一亮,会不会这样,自己不得而知,但如果真的走势是这样,自己总算有理由离开长安。

    “那什么理由呢?”

    “神出鬼没的蛾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凉州,袭击董卓的郿邬之后,将临洮董家包围了,你说呢?”

    张绣大惊,不是不知道,想起张任那匹训练有素的重甲骑兵,一旦包围临洮董家,董卓怎么能不派兵救援?这派多少都不够几个冲击的,只有自己才能将对方“赶走”!

    “此计甚妙!”

    “还有一件事需要跟师兄讨论一下!”

    “哦?”

    “如果哪一天董公卒,长安大乱,弟会通知师兄,到时候弟自然会力主师兄入主长安,这关中之地就是师兄的地方!”

    “师弟……”张绣大吃一惊,想都没想过这关中之地归自己所有。

    “师兄,天下马上大乱,关东那十八路诸侯攻进雒阳为分界线,大部分都是回去抢地盘,诸侯林立是必然的!”

    “师弟,你是说,又要回到春秋战国那个年代?”张绣本来就不是从政之人,但这时候也慢慢听明白了师弟的意思。

    “是的,所以,弟希望师兄你能占据这关中之地!”

    “那弟为何不自取之?”

    “弟有先帝任务在身,不适合取这关中之地,但可以助师兄取之,希望师兄为关中百姓能先取之,到时候天下大定之际,师兄择一归之!”

    “仅仅如此而已?”

    张任笑了笑:“当然不是,弟还有求于师兄!”

    “师弟请说!”

    “到那时,弟想要借道,望师兄允许!”

    “借道?”

    “是!西部鲜卑南下,进入益州!”

    张绣豁然起身看向张任,厉声道:“你是谁?你和西部鲜卑有何关系?”

    “师兄别着急,现在西部鲜卑那些头领都是我汉人,那也扬部落本来就是雁门郡太守和蒙胡部落合力所建,这些年来,吞并了整个西部鲜卑,并将西部鲜卑的疆土推进到西域都护府,帮我大汉挡住西边之敌,师弟打算借西部鲜卑之兵力攻打益州南边的南蛮部落,益州南边南蛮部落有大批量瘴气,还有有毒的虫蛇,我不想让我大汉精锐丧生与此,既然鲜卑鲜血何不利用一下,以他们鲜血为我大汉开疆扩土!”

    张绣马上反应过来,为何凉州北面和鲜卑交接的地方,鲜卑人已经很久没有进犯了:“西部鲜卑你已经控制了?你不怕他们占了多了土地出来!”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没有支援,资源靠我们供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片飞土,我们想拿回来就能拿回来!”

    张绣点了点头,能用外人之力帮助大汉开疆扩土当然愿意,但这假途灭虢之计也不是没听过,这得慎重慎重,毕竟鲜卑人在长城之外,一下子放这么多鲜卑人进来,一不小心就是勾结外族之名永远难以洗脱!

    “这样吧!有时间让子龙带着师兄去雁门郡,让他们带你们去蒙胡、也扬部落和西部鲜卑走一圈,你就明白了!”

    “兄知道雁门郡太守武安日是师弟的老下属,但有个问题不明白!”

    “师兄你说!”

    “师弟,你这么说,你的实力居然覆盖到西部鲜卑,那要愚兄来打点这关中做什么?对你来说,关中唾手可得!”

    “不瞒师兄,先帝还让弟出任益州别架,只是刘焉一直没给我任命,弟本来就是留守益州的,至于原因,先帝打算,到时候自然知道,但对于外人都会觉得是弟占据了益州,一旦拥有雍凉之地,如同当年秦国之势,势必引起天下诸侯的注意,甚至是群起而攻之!”

    张绣张了张嘴,一阵无语,他了解过自己这个师弟,最爱扮猪吃老虎,感情将自己当挡箭牌了,这有点难以接受啊!

    “你怕天下群雄攻击?”

    “怕倒是不怕,只是,先帝布好的局却因此破除,原先我也只想安定了益州,图发展,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但是西部鲜卑发展迅速,而且有大批量的鲜卑人可以利用,益州南边那些南蛮时不时造反,还不如一次平定完毕,但他们的毒瘴之类的,不想让汉人的生命浪费于此!”

    “你不怕,我送给其他诸侯?”

    “不怕,我只希望为汉中百姓,你能安定他们,不要再有流离之苦,重要的是,这样西部鲜卑就慢慢换成我大汉男儿为主,不怕他们反叛了!”

    “好办法!”张绣叹到,难怪这小子当年将鲜卑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而且把鲜卑人的有用价值榨干。

    “何况弟还能满足兄的愿望,西征乌孙、贵霜、康居,如何?”张任补充了一句。

    这话说的让张绣心痒痒的,生平所愿啊,但张绣毕竟是多年在童渊膝下学习,马上反应过来:“这么说,师弟志在天下?”

    “弟不愿为帝,也不愿为王,更不愿为霸王,愿复姓汉室为己任,扶持新帝一统天下!”

    “师弟曾说,这是先帝布局,先帝希望关东一团乱吗?怎么可能?”

    张任前行几步,思虑片刻:“师兄远在边陲,不知道大汉境地,弟说两个数据吧,当年陛下建西园军仅仅两万人,但陛下一直没有钱,到最后到了卖官鬻爵才能勉强建起西园军,这次关东诸侯会盟,知道袁家带了多少兵甲么?纯粹袁家就有十万余,这还是他们实力的一小部分,虽然他们只有有三个郡,但是说有兵就有兵,他们都不是地处边陲,按汉律每个郡最多也就八千兵,也就是说袁家财力随意一招就是十万人,这还只是袁家冰山一角,关东诸侯三十万士兵会盟,还有十多万是袁系的官员,比如翼州刺史韩馥就是袁家出来的,已故的并州刺史丁原,包括董卓本来也是袁家出身,世家平稳发展了数百年,早已尾大不掉,如同当年春秋战国,只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国度,对于大汉天子来说,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互相攻击,都打没了,再出手拿回来,这时候世家都已遍体鳞伤,该收回的土地照样收回,最后皇家统治就会平稳多了。”

    张任顿了顿,然后说道:“实际上,这根本原因是以儒家思想为基础!”

    “儒家思想?”张绣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对于儒家思想极其向往。

    “是的,儒家思想虽然有很多好的地方,但核心思想是有利于世家与士族……”

    “不是保皇么?”张绣一愣,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告诉自己儒家保皇思想,但到了小师弟口中却成了有利于世家与士族。

    “呵呵……,表面上是,儒家思想具有迷惑性,当年武帝或许也被儒家保皇的表面给欺骗了!《孟子》的《尽心章句下》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难道不是?”

    “那我问你,民为贵,那么底层民众的话语有没有到达天子?天子的政令有没有贯彻到底层民众?”

    张绣一愣摇了摇头……

    “那么谁代表了民众?是世家、是士族、是官员体系!在察举制下,官员体系就在世家士族手中,他们代表了民众,也就是说天子为轻,世家贵族为重,这才是儒家思想的真正意图……”

    “这……”张绣还想争一下,但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

    “天子只有接近民众才能真正了解民心,而且要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行,不然会被安排,也未必真的知道真实情况,否则始皇帝五次巡视,为何没看出天下大乱在即?而始皇帝的五次巡视后来被称为炫耀、铺张……”

    “说白了就是不希望天子贴近民众而已,他们好代表最贵的‘民’!”

    “《周礼、秋官、司寇》,有”刑乱国、用重典“之说,上下文如下:大司寇之职,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一曰,刑新国用轻典;二曰,刑平国用中典;三曰,刑乱国用重典。实际上就是说明一件事,刑乱国,民不畏死,所以要用重典,刑新国,由于民众经历战乱,苦不堪言,所以不能增加刑法,不能给民众太重的劳役,税负等,这有一定道理,但是近些年就有乱世用重典,盛世施仁政,看起来脱胎于周礼,实际上这是荒谬,武帝时期使用张汤、宁成等酷吏,当时很多人骂,也有很多人支持,骂的人都是世家和儒家之人,他们受不了与民众一样对待,支持的人却是因为他们不畏权贵,宣帝依法治国,却是太平盛世,他儿子元帝采用儒道治国,却将帝国带入深渊,实际上不是因为重典不重典,由于秦国的成功,儒家没有办法解释,所以就编出来说乱世用重典,盛世就要用儒家的仁政,盛世不依法治国,而是仁政治国,那么有利于世家豪族不断地巧取豪夺民众的土地,说白了仁或者不仁,还不是在天下的笔杆子那?先帝在世,一成税收,但是世家豪族的租赁却要五成以上,但是民众依然认为是天子加税,有些地方重大灾难,先帝免税,地方上依然收税,民众依然是认为天子所为,为什么?那是因为舆论在天下世家和儒家手中,还是那句话民众之心无法上大到天子,天子也不可能对于底层民众情况那么了解,就会被官员体系蒙蔽!再说一个舆论导向,就像现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现在还有一句话,就是“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说白了就是想造反,瓜分大汉天下,说的那么好听,听起来还是对的。”

    “《礼记·曲礼》中‘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更明显,法家有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实际上就是要让人尊法,但刑不上大夫,是为了保皇?礼不下庶人是因为保皇?说白了,世家士人想犯了法,自己想办法最后躲过了最好,躲不过的话希望仁政保住自己,至于赦免其他民众,重要么?”

    “两次大汉建立,开始都是穷困,然后国家发展,世家和贵族通过各种手段,慢慢兼并民众的土地,还有利用各种功劳获取了皇家的土地,皇家越来越缺乏资源,民众流离失所,世家越来越强,最后导致割据势力的产生,外族的强大,需要皇家的力量,而世家躲在国家的身后,摇旗呐喊,看着皇家为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黄天当立,或许对外族的仁慈,就是世家们所期望的,因为外族可以消耗皇家的实力,到一定程度,某个世家可以取而代之,所谓皇帝轮流做,明朝至我家,就是这些世家的期望。”

    “而儒家一直提倡家国天下,家在国之前,世家最根本的就是家族强大,皇家却是皇权集中,这就是矛盾的根本,世家那么多代代总有人才出,而天子未必个个是明君,一旦权力易位,天子皇权空置,王朝就危在旦夕。”

    “或许这些儒学本来没有偏袒世家士族,但是最终他们被世家士族利用……”

    张绣没有争下去,因为已经没有辩驳的言语。

    “一旦形成了,王朝迭替的死循环,每个朝代最多三百年,皇家就会为国家耗掉最后的鲜血,世家贵族也趁机崛起!”

    张绣一愣,怀疑的问道:“有这么夸张么?”

    “不,这并不恐怖,更恐怖的是,中原王朝虚弱的时候,草原一统,诸胡拧成一团南下,那才是汉人灭国亡种的时候!”

    张绣虽然是武人,但自己师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想想也就能明白。

    “如果真是这样,兄愿为弟做这挡箭牌,为大汉复苏挡在最前线!”张绣实际上没有多少城府,但是相信自己师傅童渊的目光,师傅曾经说过,自己这位师弟可为大汉擎天之柱。

    “到时候,弟会有证明,以宽师兄的心!”

    “好,一言为定!”张绣没有高兴,这路很长,突然间有种重担在肩的感觉,张绣本来就是随性之人,不是喜欢承担很重的任务,不然,当初有机会跟马腾一争凉州刺史的,毕竟到皇宫之中向天子叙述的是自己师弟,但张绣不想做刺史,只想带带兵而已,没想到很有可能负担起偌大的关中。

    “此事不宜与人说!”

    “这,兄当然知道!”张绣想了一会儿:“只是治理地方非我所长……”

    张任笑了笑:“弟给你推荐两个人吧,到时候让他们到你面前,他们在就能帮你雍凉之地!”

    “或者你让子龙带人前来,帮助我!”

    “好!”

    陈仓道口,万余百姓结伴而行,他们是主要是陇西郡、汉阳郡和武都郡三郡百姓慢慢汇聚而成,绵延十多里,这些百姓都是因为汉中田地租赁低,税收低,还有官府提供免费的牛开垦荒地,所以已经走了两拨人了,这已经是第三拨人,百姓们将官道占满了,有些挑着担,有些富裕的家庭赶着牛车,大家都面带喜色,如同奔向幸福生活似的。

    一阵马蹄声骤起,一个白衣白铠少年将军骑着一匹黑色好马,面色并不好看,领着一队骑兵从官道快速跟上,百姓们很习惯的将半边位置让出来,让军大爷们过,这个白衣白铠少将穿过百姓人群,然后调转马头,骑兵们将路口堵住,百姓们愣住了,这少年将军堵住了大伙的路。

    “你们为何堵住我们的路?”一个百姓忍不住问道,毕竟大家向往美好生活,不能因为你是兵哥就拦住我啊!

    少将军将军将马驱赶前行两步:“乡亲们,大家何必背景离乡?大家住惯了凉州,凉州不好么,地方大,自家住多大的房子都行!”

    “这位兵小哥,我们也不想背景离乡啊,凉州地方是大,但能种的土地就那一点,还必须得交租赁费啊!”

    “租人家的地,怎么可能不交租赁费的呢?”

    “但我们凉州至少交五成,汉中那边,只有两成,税收也是一成,如果开垦荒地,别说租赁费没有,还免税,官府送牛,不,牛是借用给我们两年!”

    “我父马腾对百姓秋毫无犯,我就想问问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乡亲们,你们想想,有这样的好事,天下百姓不都去汉中了?说的我也想去!”马超一边说道一边怂恿百姓,对于百姓离开凉州,马超也没办法,但是都走第三拨了,马超忍不住带着人来拦住。

    “是少将军……”百姓也对马腾感恩戴德,只是这汉中条件实在太好了,听到的心里都砰砰砰的值动。

    “我听说,汉中政策就是这样子的!”

    “我听之前去的兄弟让人捎话回来!”

    “想去就去呗,还有汉中征兵,合格者,一年饷银三十两!”一个声音从马超身后传出来,一个拿长矛的中年汉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身是花色的,慢慢出现,身后跟了一队骑兵。

699.阎马之争

    马超一脸黑线,本来这很多百姓都快被自己说服了,但是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来捣蛋,马超看向这个男人,近八尺高,三十不到,皮肤粗糙,身上粗衣麻布,犹如路上的马匪,手提一根九尺长矛,胯下马匹神骏异常,近八尺长,马超世代在凉州一带,对于马匹,从小会相马,马目精光四射,马腿线条分明,看的出此人胯下马匹必然是一匹千里马,哪怕故意弄成花马,也能看的出来,朝此人身后一眼看过去,后面的马匪也是非同凡响,整齐划一,雷打不动,重要是胯下马匹也是一动不动,每匹马匹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感觉离千里马已经不远,仅仅这一队骑兵就已经造价不菲了。

    “你是谁?”马超目光直视领头的汉子。

    “凉州刺史大公子,少将军,你这样不大好吧,百姓们想去投奔汉中,你这样拦住,是令尊派你的吗?这样干扰百姓的选择,刚才你还说马刺史与民秋毫无犯呢!”

    “你是谁?”马超真正生气了,再次问中年汉子。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看不惯你拦住百姓!”

    “既然不说,那就不要说了,我也不在乎一个死人的名字,受死吧!”马超大怒,提着长枪,骑马朝中年汉子而去。

    “大兄!”马超身后比马超小两岁的马岱,连忙喊住,但是哪能止得住盛怒之下的马超,于是策马前行,以防万一。

    “恼羞成怒!”来人轻轻一笑,不慌不忙提矛驱马,朝马超而去。

    一人一马一长枪,一人一马一长矛,快速接近,两人相交,两马相交,长枪和长矛碰撞,发出阵阵火花,两人全力一击,一杆银枪被击断,枪头被击飞,马超被击落在地,中年汉子看着自己长柄裂开,右手化为手刀劈向长柄裂开之处,长矛断开两节,然后持着短矛到马超身前,短矛指向马超,马岱准备冲过来。

    马超马上反应过来,止住马岱:“你不只是一流境!”

    “一流境了?我早已不是了,小子你!厉害了,小小年纪一流境巅峰!”中年汉子叹到,除了当年上山收降自己一伙人的那几个小子,之后再也没见过如此天赋的小子了,刚才托大了,用了八分力气,这小子把跟随了自己二十年的长矛都击打断了,中年汉子说完,一边驱马离开马超身边,经过马岱看了看马岱,然后穿过马超的骑兵,看向百姓:“汉中太守张任有令:汉中那边,租赁费只有两成,税收也是一成,如果开垦荒地,没有租赁费,还免税五年,官府将牛免费借用给开垦荒地的家庭两年!”

    中年汉子继续说道:“如果在汉中不满意,你们可以随时离开,绝不阻拦!”

    “你怎么知道?”马岱问道。

    “本将遵太守命令在陈仓道、褒斜道,保护一切进入汉中的百姓,将一切阻拦百姓个人意志的不良分子驱逐!”

    “你……我不良分子?”马超早就起身了,捡起自己断开两节的长枪,听着中年汉子的话,很是郁闷,自己好歹是刺史大公子,被这家伙说成不良分子。

    百姓欢呼着从两队人马边穿过去,然后渐渐远行。

    “马公子,有没有兴趣去汉中当兵?饷银很高哦!就怕你吃不了那个苦!”中年汉子眯着眼看着张任笑道。

    “你……”

    “大兄,听叔父说,汉中太守与叔父要好!”马岱继续劝说。

    马超想起来,的确挺父亲说过这个张任,只是没有说过为何要好,至少马超从小到大没见过,没想到就是汉中太守,这家伙厉害,害的现在凉州很多人都是人心思走,而且早就准备好人在这一带接应。

    “告辞!”马超没好气的对中年汉子说道。

    中年汉子笑眯眯的样子,如同人畜无害,看着马超:“欢迎少将军来汉中做客!”

    “敢问将军姓名?”马岱觉得中年汉子没有多少恶意。

    “阎行,平城侯汉中太守坐下轻骑兵第三统领!”阎行当然知道张任和马腾的交情,当初自己也在场,既然都熟悉的,告知一下。

    “第三统领?”马超一凛,带着这样的骑兵,这样的武艺,居然只屈就一个太守底下第三统领,而且只是轻骑兵第三统领:“平城侯手中,阎将军这样的……”

    “不入前五!”阎行索性打击一下这个少年将军,实际上也没骗他什么,主公、驸马爷、老黄这三个估计都能单手把自己打服,武安更、武安景,那是早就比自己强了,虽然自己跟他俩近十年没见面,但是他们天赋不比自己差,五人之数还不包括死去的武安国兄弟,至于主公手里还有没有其他高手,自己就不知道了。

    阎行没有多说,让马匹转了个方向然后就扬长而去了,一队骑兵跟着离开。

    “大兄,他这队骑兵好不厉害!”马岱看着远去的阎行说道。

    “应该算是汉中的精锐骑兵吧!这种骑兵应该不会太多,你看那些马虽然不见得是千里马,但也快接近了,这种马都很难大批量的。”

    “走,回去吧!不要让父亲知道!”马超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今天背着他拦住了百姓,而很窝囊

    “嗯!”

    陈仓以西的官道上,一批百姓挤满了官道之上,这些百姓大部分是被董卓从雒阳赶到长安,但是这些百姓深刻的记着董卓鱼肉百姓,纵容手下士兵烧杀掳掠,既然都搬到长安了,还不如去汉中,在雒阳就知道汉中太守的制度了,而且雒阳百姓对平城侯的评价颇高,经过一些评书宣传,然后口口传播,大部分百姓已经知道汉中的优惠条件,很多百姓还在持续观望,有些百姓就去汉中,但长安到汉中路途遥远,而且山路比较多,百姓并不多,但陆陆续续,十多万人口在这去汉中的路上了。

    “驾……”一队人马从长安西门出来,牛辅领了命令要将人接回来,牛辅带着五千凉州骑兵朝陈仓道口而来,打算从陈仓道口将百姓都赶回去,这种事情牛辅没少干,这种活很轻松,不需要前线守关隘,没有啥危险,而且立功很显著,这种活都是妹夫李儒为他争取到的,很快过了郿邬。

    几个人几匹马在山坡上冷冷的看着牛辅这五千人。

    “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头戴黄巾!”

    “是!”

    “听说西凉大马,横行天下,我们去会会他们!”

    陈仓以东不到百里之地,牛辅一众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五千西凉铁骑。

    “大人,前面有人!”胡赤儿提示道。

    “停下!”牛辅让所有人停下。

    “大人,应该冲过去!”

    牛辅瞟了一眼胡赤儿,“他们只有两千人,蛾贼而已,乌合之众,别怕,去问问,干什么的!”牛辅本来是董卓身边的小兵,后来他有个很厉害的能力,不管对方如何布阵,就算打混,他都能一眼看出对方的人数,后来董卓身边副将一个个挂了,牛辅就成了副将,副将有个好处就是能跟主将的家属经常在一起,慢慢的就泡到董家二小姐,那个书生泡的是董家三小姐。

    “是!”副将应答道,然后拍马前行数步靠近:“你们是何人?”

    阎行嘴角一咧:“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里敢说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本来这里是赵先镇守的,赵先和赵云一样,长得都很好看,一看就是白面书生,一种被人欺负惯了的,所以还是找个熟悉这路子的人来才好,现在汉中最适合的就是这位当年摩天岭的三当家,三当家已经十多年没干过这打劫的活了。

    牛辅和胡赤儿面面相觑,两人书读的不多,不知道啥意思,还好副将回来禀报:“大人,他们好像是打劫的!”

    “打劫?”牛辅和胡赤儿对望一样,不由得乐了,两人都是在凉州这一带混的,从来只有董家打劫别人,没有人敢惹他们,而董家打劫别人,别人都不敢吱声,因为董家现在是关中老大啊!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啊?打劫我们?”胡赤儿笑道。

    “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只知道你们是官兵,有钱的官兵,我也不要你们很多,将这些马留下,还有你们身上的财物,不要你们性命!”

    “小子,你没搞错吧,前面百姓你们不打劫?”牛辅乐了。

    “那些是流离失所的百姓,有钱也就不用流离失所了,你这智商,有钱也没用,你们有钱啊!来为你们的智商交一点税收,嗯,就叫智商税吧!”阎行越来越觉得自家主公用“智商税”来形容是最合适的。

    牛辅和胡赤儿被这个贼头气的不由得笑了起来。

    “智商税?是你们没有脑子吧?也不看看我们有多少人,差不多是你三倍了!敢打劫我们?我给你条生路,投靠我们,一起打劫,还是有官方背景的,没有后顾之忧!”牛辅认为自己的话很动人,一定能打动对方。

    “这说明你们更有钱,不多说了,赶紧的,赶快下马,别像个姑娘,慢腾腾的!”

    “你奶奶的……,兄弟们杀光他们!”牛辅生气了,这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下达命令!

    阎行也没有指挥,只是用简单的行动,后面队伍就很清楚了,这支队伍是中牟招的,然后跟着到了宛城,算起来已经跟着徐荣和阎行六、七年了,也算是经历了数次鲜血的洗礼,已经到了非常默契的地步,自动组成六百六十七个三棱锥阵,一个手持弩,两骑长枪,弩箭手在前,长枪在后,弩箭手迅速射出两箭之后,马速减慢,退到长枪骑手后面,拿出长枪,然后变成真正的三棱锥阵。

    牛辅、胡赤儿领骑兵成锋矢阵法,将道路两边都成了骑兵战场,阎行部队的三棱锥阵也变成锋矢阵,变成六百六十七个三棱锥阵组成的锋矢阵,锋矢正中间就是阎行,阎行戴上口罩,头上绑着一根黄巾布带。

    让牛辅胡赤儿大吃一惊的是,两人打定心思擒贼先擒王,结果一个回合就被对手击落下来,更让人吃惊的是,贼头没有任何指挥队伍,对方队伍两千人队伍瞬间击溃己方五千人的队伍,让两人质疑自己的骑兵是不是凉州铁骑了,瞬间击溃后,有些骑兵想逃出,结果速度远不如对方,更何况对方还有弓弩,于是又是一个个将人赶回来。

700.谋划汉中

    “都说了,我们不要你们的命,脱掉外面衣服,铠甲,放在这个地方,轮流来!违者杀!”阎行冷峻的说道:“然后你们就可以朝东面回去了!”

    牛辅胡赤儿灰溜溜的脱下外面的衣服铠甲,只剩里面白色薄薄的内衣,放在指定地方,掏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正准备走。

    “将武器留下!”

    “是!”牛辅放下武器。

    胡赤儿也放下武器,跟着牛辅朝东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们这些留下,整理战场!”阎行跟着张任很久了,很清楚尸体不能留,要清理干净!

    等整理完毕,西凉军离开后,天已黑,阎行对身边助手说:“放信号,让十三寨的人来清理!”

    “头儿真像土匪出身的,一套一套的,做事麻溜……”旁边几个骑兵在一旁嘀咕着。

    “跟着主公之前,我还真是土匪头子,主公将我们一个个山寨都降服了,我们跟着他走上正道的!”阎行很感慨,越来越庆幸当年跟了主公。

    一支红色的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上天空,这是工坊新发明的东西。

    “连夜,我们进入骆谷!”

    “是!”所有骑兵带着战利品,驱赶着四千多匹马匹,连夜钻进大山,进入骆谷。

    长安,毕圭苑,现在是相国府。

    “岳父大人,雒阳皇宫一直在搬,近几日从嘉德殿一个暗格中找出一份圣旨!”李儒将圣旨递交到董卓手中。

    “圣旨?”董卓狐疑的看了看李儒,圣旨不都是自己写自己盖,有啥用?

    “这是先帝死前留下的!”李儒沉声道。

    董卓打开圣旨看过去,然后有点茫然的看向李儒,。

    “北军中候刘表虽然没有在正面反对我们,但是北军中候手中还是有四千五百兵力,还不如抓到我们自己人手里,这份圣旨正好可以将北军中候调离!”

    “但是那可是荆州,为什么不派我们自己人?派刘表去?”

    “关东现在视我们为死敌,荆襄七郡世家大族会让我们接手荆襄么?就算可以,我们的人也过不了袁术的南阳郡,还不如刘表去,将北军中候位置让出来,这样长安附近军队都是我们自己人手里。”

    “何人可担任?”

    “张济!”

    董卓沉思一会儿:“也好!之前孙坚杀荆州刺史王叡,现在又杀了南陽太守张咨,袁公路接手了南阳,让刘表去荆州吧!”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报……”一个守卫进来。

    “说!”

    “牛辅、胡赤儿两位将军回来了……”

    “他们怎么不自己进来!”董卓好奇道:

    “好像……打败仗了!”

    董卓勃然大怒:“让他们自己滚进来!”

    “诺!”

    董卓和李儒看着堂下跪着的牛辅和胡赤儿,两人述说了大致的情况。

    李儒在旁边眯着眼睛没有马上说话。

    “他们头绑黄巾带,极有可能是蛾贼!”牛辅判断道。

    “蛾贼?”李儒笑了笑:“蛾贼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早就不是汉室天下了!”

    “文优,你是说?”

    “还不是汉中那位?这一带只有汉中那位和马腾有这实力,马刺史肯定不会跟我们作对,张绣都来了,怎么可能跟我们作对呢?只有汉中那位了!”

    “张公义?欺人太甚!让我带人平了他汉中!”牛辅一听开始炸了,董卓一开始就派人示好,结果连阳平关都没有进去,就被赶回来了,现在将自己打成这样子。

    李儒白了白眼,李儒冷笑着看着牛辅,“你要带多少人去平汉中?你这样子,确认带一万骑兵能不能打赢人家两、三千骑兵?攻城?那个棱堡式设计就是人家张公义设计出来的,效果?看看虎牢关就知道了,到现在还没用到最后手段,两万不到人就将虎牢关外二十万大军钉在那里,十万够不够?”

    李儒心里一叹,自己这个姐夫总是这样没脑子。

    “文优,就这么算了?”董卓听得明白,但依然有所不甘。

    “实际上,人家给足我们面子了!”

    “什么?打了一巴掌,还说给足面子了?”牛辅听得快气疯了,这个三妹夫平时脑子不是这样子的啊。

    “那我问你啊,那你怎么回来的?”

    “他们放……”

    “对了,人家把你们放回来的,他们要杀光很难么,至少能逃出一些,但是五千人能回来的有几个,但肯定没有你俩,最后我们回来了三千多人,是人家放回来的,说到原因,应该是百姓,这些想逃入汉中的百姓!最重要的是,我们东头和关东诸侯打,还要西头和汉中军队拼么?”

    董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跟百姓什么关系?”牛辅更不明白了。

    “因为你们是去追百姓的,不去追,他们估计就不会攻击你们了!据我了解南阳那边也有大批百姓进入汉中,那袁术手下也跟汉中起了冲突,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间放百姓进入汉中了,汉中条件是吸引百姓,汉中也不想跟我们冲突,只要不干扰百姓迁徙!”

    “那就让那些百姓进入汉中?”牛辅有点不甘心!

    “汉中百姓已经超过了一百四十万了,我这几天琢磨袁术那小子的变化,之前是阻止,后来是放任,甚至是有些怂恿的踪迹,袁公路怎么会放任百姓去汉中呢,今天总算让我想明白了,估摸着,他们是想让汉中吃饱撑着,撑破了!”

    “何解?”董卓耐心的问道。

    “所有百姓都是看中汉中的政策去的,这政策真的比我们这边都好,吸引百姓很正常,但是汉中就那么大一点地盘,不可能永无止境的引进人口,一百万?这一百四十万就很多了,我看了卷宗,前任汉中太守程武文上任的时候,汉中只有十万人不到,到张任上任就已经有了三十万人,短短一年多,一百万多人,还在增加,你们不觉得恐怖吗?一旦没有土地了,再进去的百姓就没有土地,哪怕荒地也没有,进去哪有粮食,起初一年是最难的,一年后才有新的粮食,一旦粮食供应不上,土地供应不上就会产生民变,那时候不是领兵厉害或者武艺厉害就有用的!”

    “那时候,汉中不攻自破!”董卓算是听明白了。

    “是,这是袁公路他们的谋划,阳谋!”李儒顿了顿,“可是我研究过张公义,此人谋定而后动,不知道这个情形他预测到了吗?我认为是预计到了,至于如何化解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让袁公路那个计策得逞的!”

    “但如果汉中进入近两百万人口大郡,一旦稳定下来就很恐怖了!”董卓心里一抖。

    “是的,两百万人口至少可以养十万兵,那可是张公义的十万兵啊!”李儒一顿。

    所有人看向李儒,等待下一句。

    “我没见过张公义的部队,但曾经有人评点过,张公义三万兵可以横行天下!”

    牛辅和李傕想起那两千骑兵,心里抖了抖,自己五千对两千,对手也就伤亡几十人,真的一万骑兵能赢那两千骑兵吗?如果三万呢?十万呢?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沉默一会儿之后,董卓悠悠的开口道:“看来关东军退,我们要尽力拿下汉中!”

    “很难,这张公义不只是骑兵团厉害,更厉害的就是他的防守,没有集中五十万大军根本就别想了,只有联合刘焉、和袁术,从多个方向对汉中各个关隘攻击才有可能!”

    “所以,这个张公义不是不参与我们和关东军的战斗,而是等待渔翁之利!”

    李儒点了点头:“我都怀疑岳父大人刚进雒阳他就布了这个局,等着百姓们进入汉中,因为汉中最缺就是人口,解决人口,然后还有一个问题,他哪有这么多财物?”

    “你的意思是有世家支持他?”

    李儒点了点头:“现在有钱的就那几家,袁家不可能,皇家不可能,只有两家了,准确说,一个世家,一个富豪!”

    “你觉得是谁?”董卓眼光一寒。

    “弘农杨家,还有号称雒阳首富的张瑞!这个张瑞我查过,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出处,二十多万年间,赚钱如收割机,搜刮天下财富。”

    “这个张瑞去哪儿了?”

    “不知道,像消失一样,据说先帝仙去前面几天消失的,像算准了雒阳大乱似的!”

    “找人有机会去弘农打劫一下!赶快了解张瑞的财富所在,搬走他的所有财富,还有颍川,颍川多世族。”董卓黑黑的直笑,自己要是有杨家和张家的财富,感觉天下唾手可得。

    “现在那张公义怎么办呢?”牛辅问了一下。

    “你不是送给他们五千匹西凉好马了吗?不用查了,就当做送给他五千匹好马!先安定西边,待关东诸侯退却之际,到时候联合凉州刺史马腾、袁术、刘焉,共击汉中!”

    董卓皱了皱眉头:“袁公路?比较难啊!”

    “现在我总算想明白了,我们被袁公路和袁本初两兄弟利用了,我们帮他拿到袁基的财产份额了,实际上我们是有恩于他!无非什么代价而已,别忘了,张公义第一次进入先帝眼帘的就是踏这他袁公路上台的,袁公路可是小肚鸡肠的人,会忘记?更何况这次南阳百姓去汉中,这袁公路没有坏心眼就不会放纵百姓这样进入汉中了。”

    “有道理!那刘焉呢?”

    虽然被利用,但是董卓很清楚,自己要摆脱袁家的控制,最后还是要走出杀掉袁隗的举动,所以并不在意。

    “益州牧会希望一个郡守这么强的实力?”李儒淡淡的说道。

    “有理,有理!”

    “至于马腾忠君保皇,一纸圣旨就够了!”

    “好!”董卓起身笑道,总算一解自己的郁闷之气。

    “岳父大人,还要准备很多粮草!”

    “何意?”

    “如果袁公路他们对付汉中的办法成了,那么那么多灾民……”

    “灾民管他们什么?”

    “哈哈哈,到时候有粮食,或许能将张公义的军队,甚至汉中接管过来,那可是张公义手里的兵甲啊!”李儒心里一叹,自己岳父已经变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当年他可是要平天下一切不平,游侠凉州,凉州人对自己岳父尊敬不已,自己也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当年,虽然也有部分原因是自己手里的粮食也不多,不能真正帮助到灾民。

    “有道理,有道理!这很重要。”董卓知道了自己汉中军队和自己军队的区别后,听到能接管汉中军队,那可是天大的喜讯。

701.秀娘赎罪

    “主公,汉中人口已经突破一百六十万了!”戏志才汇报到,当初突破一百二十万的时候心里极其开心,但是真正到了一百六十万,就开始又担心了,自己细算过,汉中适合开垦的土地也就能供应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万人左右,加上主公准备的粮食,也就一百九十万人,可是南阳方向的来人还是络绎不绝,长安那边现在倒是不多了。

    张任点了点头,看向贾诩。

    “汉昌和宣汉两任县令位置已经买好,我们的人可以马上赴任,到时候可以让百姓进入大巴山了,大巴山合适开垦的土地也已经找好,迁过去二十万人左右还是可以的,未开垦土地继续找出来,开垦!还买下了一些土地!只是现在都在打仗,收入锐减,还好长安那边越亚早就买了很多房子,现在贩卖出去倒是好价格,但是之后的收入?”

    张任贼贼的一笑:“我们现在可以做战争贩子了!”

    “战争贩子?”贾诩、戏志才和张瑞听得模糊。

    “卖武器、马匹,当然卖的都是我们不需要的,造出来的残次品!”

    “这不大好吧!”贾诩皱着眉头说道:“比如我们的一石弩,可以射两百六十步,残次品也有一百八十步!”

    “大汉弓弩也就百步,我们就造一百二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八十步的,二百步卖给他们,分层次慢慢卖给他们,抬高上等好马的价格,联系刘虞,控制马源,我们高价卖给他们上等好马!”

    “刘虞会答应?”

    “试试!”张任觉得益州这事刘虞也知道了,他如果尽力配合,那么大有可能心里清楚了,至于西部鲜卑控制住,大汉其他区域就没有良马,马价上涨是正常的!

    “这个不错!”张瑞眼睛一亮。

    “如果刘虞同意了,将西蜀张家、张世平、苏双都叫过来,我们谈一下,如何哄抬马价!这事张瑞负责就行了,文和配合!”

    “是!”

    “既然他们喜欢打仗,那我们赚他们打仗的钱,只是我们永远不交给他们我们的核心!至于品质,比他们现有的好一些就行了!所谓一流产品我们自己用,二流产品给我们的盟友,三流产品远销关东其他各路诸侯!”张任突然想到上一世那个小国家的生意经。

    “最差的给袁公路!”

    “有道理!”

    “主公,听说董卓关闭了鸿都门学,驱逐了所有学生!”

    “他们在哪?”

    “有些学员已经离开回归故里,有些学员在老师许慈带领下,已经进入了关中,但好像是往汉中而来!”

    “让他们来好了,我们这让他们有个栖息之地是有的,让彦明保护好他们。”

    “不过,不能打鸿都门学的旗号了,尽量隐藏,挑出有用学员进入我们的官员体系!”

    “嗯!等我子长大之后也可以托付于许慈教导!”

    秦岭之中,蛇谷,杜筱雨练习九天水神决进入忘我之境,练功之地早已被保护起来不得打扰。

    一个血淋淋的脚步走进谷中,一步一个血色脚印,没有人拦着,四周有很多士兵,只能看着她,拄着拐杖赤脚走在这蛇谷之中,一些士兵不认识她,但是他们认识守卫在她身边的护卫,还有后面跟着一副哭丧脸模样的恒木公。

    她慢慢的走着,披头散发,头发粘在脸上,没有人认出那天姿国色般的容颜,她根本不顾脚上的鲜血淋漓,她能感受到这蛇谷浓郁的水分,这些水分对于她来说很舒服,她赤脚已经走了几百里,一直走到这,有点摇摇欲坠,但是目标很快就到了,她看向最里面,里面大雨倾盆,这里有外面还有反射进来的阳光。

    “姐姐,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形式来弥补我的罪行!”杜秀娘坚定自己的心,朝前方走去。

    “请留步!”一个护卫走过来,他看到了另外一个护卫,另外一个护卫守护着这个赤脚女人,他们这种护卫总共就二十个,他们相互之间都很熟悉,是兄弟,情如亲兄弟。

    “卫十二,她是……”

    “很抱歉,夫人在闭关重要的时候,已经进入忘我之境,谁来都一样,主公来也不能进去!”卫六摇头道。

    “我明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守护杜秀娘的护卫走到卫六旁边,在卫六耳根边说了几句,卫六诧异的看向杜秀娘,杜秀娘披头散发的样子,一下子没认出来,但是现在仔细观看,夫人的妹妹,那天姿国色的容颜慢慢看出来。

    “三夫人”?卫六慢慢明白了原因,却没有鄙视,主公那样的英雄,让美女心动,得到美人青睐很正常,理应如此。

    杜秀娘看这蛇谷,蛇谷自己一路走来,除了入口比较窄,里面那条通道已经有了一丈高,并排可以走三人,一路上一条水道,走进来后,可以看到一个空旷的场地,分开了数个场地,最里面的场地最为空旷,可以看得出这是为了姐姐做准备的,一边墙壁上有两个房子,离地三丈高,房子不小,明显是睡觉休息的房间,这应该是考虑了这里地气潮湿,所以睡觉的房子建的比较高,另外一边有两个很高很大的房间,这里应该是练功房,其中一个练功房都在渗水,听公义说,姐姐练的是九天水神决,其他地方就分配比较均匀,几乎一个练功房一个休息的房间,房间都在两丈高,据说这里适合水属性的人修炼,但是同样适合木属性和金属性。

    突然间杜筱雨的练功房渗出的水突然退去,墙面上的石头开始泛白。

    杜筱雨开始收功,在这里练功进步神速,而且自己武学上的境界也总算突破到一流境,道法练习不久,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劲道,很是奇妙,还未来得及深深体会,心里突然一疼,心里突然想到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妹妹,过去好个月了,心里还是很痛,但是没有刚才是那么痛了,取而代之的确是思念他,这段时间每个月他来过,只是远远的望着她,默默的离开了,不怪他,难道怪她?她是自己的妹妹,相依为命的妹妹,怎么会这样呢?

    杜筱雨整理好心情,将石门打开,咣咣咣……

    “夫人出来了!”

    “姐姐……”杜秀娘看向杜筱雨,杜筱雨现在一袭白衣,长发披肩,皮肤白皙发亮,脸庞粉嫩如婴,犹如画中人走出来。

    “秀娘……”虽然杜秀娘这时候极其狼狈,但是杜筱雨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瞬间有点兴奋,目光透露着惊喜,但是很快目光冷了下来,脸色冷峻起来。

    “姐姐……”杜秀娘走进最里面的场地。

    杜筱雨当然看到了杜秀娘的脚,那双秀脚现在鲜血淋漓,杜筱雨转过身去,不想看,不想理,还有……不忍心。

    恒木公示意大伙退出去,所有人都退离了蛇谷,恒木公在最后,看了一眼这对姐妹花。

    杜秀娘跪在地上:“姐姐,妹妹对不起你……”

    “他让你来的?”

    “不,他只告诉我,事情告诉你了,你不见他!所以我来了,我从腰岭光着脚走到这里,希望姐姐能原来我,原谅他!”

    “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是我处心积虑设计他的!”

    杜筱雨心里抽搐,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不知道,或许是秦家庄,或许第一次坐沦波舟,那晚我没睡着,他唱那西方的歌给你听,或许在那一刻,或许你结婚那一天,什么时候心里产生的悸动,那时候,有些嫉妒,我不知道!”杜秀娘哭泣着说道。

    “实际上当我知道我爱上我的姐夫的时候,我好希望当初秦家庄,在他怀里被刺死,或许没这么多痛苦,后来他接我到南阳,我也只是追求和他一次,他回避我,后来真的被我得逞,回到宛城,我没有面目见你,只是发现怀孕了,在殷家庄倒是清闲了两年,但是这几年,我没有一夜睡好过,夜夜自责,他每次来看孩子,我俩都回避的,直到遇见紫妨,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

    杜筱雨接过话:“她是靠阴谋诡计算计公义的么?那你呢?比她高明?她事先不知道,是军师的主意,而你是自己厉害是么?”

    杜筱雨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杜秀娘心里,让杜秀娘堵得慌,自己恨紫妨不就是因为她算计了公义么?但是自己难道不是?甚至更离谱,那自己恨紫妨什么呢?结果在他的女人中自己是最有心计的?杜秀娘想着想着,气急之下,眼中一黑,晕了过去。

    砰的一声,杜筱雨吓了一条,下意识就转身看过去,看到杜秀娘躺在地上。杜筱雨开始以为杜秀娘装的,但是良宿后杜秀娘依然没动,杜筱雨吓得脸色发白:“秀娘,别吓我,秀娘!”

    “姐姐答应你,不生你们气了,不生气了!”杜筱雨吓得手忙脚乱。

    杜筱雨赶紧将全身发烫的杜秀娘抱进自己的房间里,帮杜秀娘清理了一下,看到杜秀娘那双骇人的双脚,那双脚都磨烂了,这让杜筱雨心疼不已,然后,到隧道口敲响了一个铃铛,铃铛的声音通过隧道传到外面。

    很快恒木公带着人进来,朝杜筱雨一拱手:“夫人,有何指示?”

    “快,秀娘倒下了,找个大夫去看一看!”

    恒木公早就找来了大夫,是殷蓉的徒弟,恒木公对着身边的大夫说道:“李大夫,麻烦你了!”这支队伍,从永丰镇调来一些人,这个妇人是跟从殷蓉学医好几年,跟殷蓉进入永丰镇,后来就留下来了,算是永丰镇最好的大夫了。

    “是!”李大夫一躬身,跟着杜筱雨的步法,进入杜筱雨的房子,恒木公让卫六和卫十二在门口守着,回头:“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好嘞!”

    这个李大夫先看杜秀娘的面容,然后掰开杜秀娘的眼睛看看,然后搭着杜秀娘的脉搏,转过身来对杜筱雨说:“夫人!”

    “李大夫,秀娘怎么样了?”杜筱雨急切的问道。

702.一疯婆子

    “多日劳累,劳累成疾,失血过多导致,没有及时清理伤口,导致发炎,所以,病人身上有寒热,我先给病人清理伤口,止住血,然后给她清洗一遍,降点温度,开点药方,这山里其他或许不多,但是药草还是很多的,找几个人陪我去采点药,还需要一些大补的东西,特别是动物的鲜血!”

    “那要多久她才能苏醒过来?”

    “苏醒,很快,今晚就能醒来,只是病人身体虚弱,不要再刺激她了!”

    “好,你先清理,我来安排人手!”杜筱雨领着李大夫走到场外,见到恒木公。

    “木公,大夫要几个人手陪她去山上采药,还有,你们打猎获得的动物鲜血给我留着!”

    “是!”

    李大夫整理完毕后,出了门,对杜筱雨说道:“夫人,清理好了,等药干了,伤疤结茧才能清洗身子!”

    “谢大夫!”

    恒木公自己带着一伙人跟着李大夫上山,杜筱雨等所有人离开了后,看着卫十二:“你是几号?”

    “启禀夫人,我是十二号!”

    “卫十二?”杜筱雨对二十个铁卫是有特殊感情的,他们在昆仑之巅的决定,让杜筱雨一辈子都会尊重他们,所以杜筱雨对这些护卫很是客气,毕竟跟着自己男人和自己出生入死,甚至明知肥遗血的副作用,依然用肥遗血沐浴,为的就是保护夫君和自己,自己很清楚,这些人算得上最忠心的一拨人。。

    “是的,夫人!”

    “好,你将秀娘如何来这蛇谷的跟我说一遍!”

    “一个多月前,她……”卫十二心里不知道如何在夫人面前称杜秀娘,夫人不在场,叫杜秀娘夫人,但夫人在场,刚才那场景自己不是没见过,怎敢在夫人面前叫另外一个女人夫人?哪怕她也是主公的女人,所以只能称呼秀娘为“她”。

    “说吧!”

    “她从腰岭出发,一路上赤脚走,没多久就磨起泡,然后就是磨破皮,一路上咬紧牙关,昏过去无数次,总算到了这里!”

    “她说什么了吗?”

    “除了停下来休息,吃饭,只有跟段公说过话,只是叮嘱段公不要告诉主公,其他一句话没有说!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侍女,到了永丰镇,被段公留下了,因为这里的秘密不是一般人可以探知的,同时派出五十人的骑兵护卫我们到这。”卫十二想起一路上杜秀娘走过来的过程,对杜秀娘的毅力惊叹无比。

    “主公知道么?”

    “不知道,她不让通知主公,甚至让段公也不要告诉主公!”

    杜筱雨知道杜秀娘为何这么折磨自己,她是为了像自己赔礼道歉,能完全怪她么?她情窦初开的季节里,自己男人排除万难,从秦家庄将她救出,然后还偷听了,他对自己的情话,而每次他说的那些情话多么动听,让自己心动不已,何况是更为年少无知的她,她在摩天岭上听到的都是他的英雄故事,能不深陷其中才怪,回想起来自己也有责任,早就该帮她选一个男孩子了!要怪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以至于妹妹也倾心不已。

    杜筱雨这段时间深思,完全没意识到因为自己深爱自己的男人,给自己男人一堆理由撇清这事情,由于自己深爱自己的妹妹,心里深处一直给自己妹妹也找了一堆理由,让自己谅解他们,但爱仅仅是能用理智来理解的么?

    杜筱雨坐在床沿上看着昏迷的妹妹,不争气的流着泪水,虽然自己答应已经原谅他们,但是心里好委屈,好委屈,自己的男人本来是自己一个人的,他的心才舍不得跟其他人分享,自己只想他永远的抱着自己,先是贾文和的阴招,他无可奈何,后来是天子赐婚,更无可奈何,幸运的是貂蝉从来没有跟自己争宠,不然以她长公主之尊,就算男人偏袒自己,府上那些下人也会坚定的站在貂蝉一边,而且自己知道貂蝉追求不多,只是想陪着自己男人左右,紫妨也是深爱自己男人,这些年没有打扰自己,这很幸运,但是她也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被自己这个妹妹气到哪里去了?至于自己这个妹妹也不是善茬子,居然会有这些手段,这些手段,自己也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谁教的,至于自己男人,如果这事情有错,错在于瞒自己瞒的好苦啊,到了娃这么大了才不得已说出来。

    杜秀娘手指微微动了动,杜筱雨知道杜秀娘马上醒来,转过身去,抹了抹自己的泪水,不让她看到自己落泪。

    “姐……对不起……”杜秀娘慢慢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姐姐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

    杜筱雨无动于衷,左手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没有回答。

    “姐,妹妹错了,你打我骂我好不好,不要这样,妹妹给你下跪了!”杜秀娘挣扎这从床上爬下来。

    杜筱雨连忙止住自己的妹妹:“不用了,我原谅你们了,但是不要打扰我清修了!”

    “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杜秀娘小心翼翼,本来想说我们,但是怕激怒姐姐,硬生生将“们”字吞了下去!

    “大错已铸就,我能如何?只是现在不要打搅我近来的心境。”

    “姐姐……”

    “你既然已醒,就好好休息吧,别烦我了!”就准备往外走。

    杜秀娘眼珠子一转,只有接近姐姐才能获得最终的谅解:“姐姐,这里适合修炼,妹妹也能在此修炼么?”

    杜筱雨脚步一顿,袖子一甩:“随你!”然后出了房门,走到场外对着卫六说道:“让小彩虹过来照顾秀娘吧!”

    “是!”

    杜秀娘后来让卫十二去永丰镇将自己的侍女接来,这是后话。

    汉中,城固县城东侧,张任就在这汉水之滨,长亭之中,这些日子忙活着四方迁徙而来的百姓安置,由于人口多了,各种案件也就多了,戏志才将这些事情交给了法衍,全身心的投入安置百姓的工作,由于突然增加这么多人口,人手大大不够,就相当于当年的南阳,官员要很多很多人,目前人手短缺,张任也帮着戏志才打下手,戏志才在前面半个月倒是丝毫不客气让张任深刻体会了这种低层安置迁徙百姓的辛劳,让张任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意义,然后戏志才就减轻了自己主公的活,所以近几天张任又轻松起来,可以在这汉水之滨,长亭中喝着茶水,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贾诩善算人心,善奇谋,戏志才善于组织,常常从大局考虑,而法衍明察秋毫,三人让自己省心不少。

    秦廿跑过来在张任耳边中说了几句话,张任脸色一变,正欲起身……

    一个道姑背负长剑,由远而近,虽然看起来走的很慢,实际上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就到跟前,显然不是一般人。

    “张公义!”

    “前辈是?”张任看着这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道姑。

    “我且问你,你师父童渊怎么死去的?”

    “我师父?”张任突然眼中冒出一阵愤怒之色,张任克制着自己:“你为何人?”

    “我是你师父的师妹,玉涵子!”

    “师姑?”张任听师父说过有个师妹,但是什么名字没听过,眼中愤怒之色马上消失,带着一丝尊敬问道。

    “我是你师公玉真子的女儿,玉涵子!”玉涵子重复了一遍。

    “师姑!”张任朝玉涵子一礼:“师姑,请坐!”待玉涵子坐下,然后仔细的将两位师父童渊左慈最后时刻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是说,师兄最后突破到圣级,死在天罚之中?”玉涵子很清楚天罚是什么,在玉真子一门中记载的很清楚。

    “这计谋谁定的?那些人,现在还没法查到!”

    “此事涉及极广,居然隐藏的这么好,甚至先帝都没查出来……”玉涵子沉吟一会儿然后看向张任:“前两天我到了你汉中府邸,筱雨怎么不在?”

    “筱雨?”张任惊奇的看向玉涵子。

    “筱雨是我的大徒弟!”

    “筱雨是师姑的大徒弟?”张任瞠目结舌,这是张任第一次知道的,他知道杜筱雨知道的话也早就告诉自己了,不过,难怪筱雨剑法,自己也觉得熟悉,这也不怪杜筱雨,杜筱雨早早下山了,根本不知道师傅的名号,更何况就算告诉张任,张任会联想到“玉涵子”是师傅童渊的师妹?

    “你汉中郡守府那位长得特别漂亮的妇人是谁?她们叫她二夫人!”

    “是先帝赐婚,宫中乐师,貂蝉!”张任隐瞒了貂蝉的真实身份。

    “先帝赐婚?先帝现在尸骨已寒,可以休掉了!”玉涵子如同下达命令一般,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师侄的态度。

    “这……怎么可以?”张任吓了一跳,看来,自己这位师姑也不是善茬子啊!

    “就知道你是舍不得她那美如天仙的美貌吧!贫道也帮了你一把!”玉涵子说的风轻云淡。

    张任突然间站了起来,颤抖这嘴唇:“你……把她……怎么了?”张任根本不信玉涵子有这么好心。

    “说起来这还不是我第一次帮你!”玉涵子没有回答,把话题岔开了。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张任脸色很阴鹜,说到底眼前的道姑还没证明她是自己的师姑,如果不是考虑她很有可能是筱雨的师傅,或许直接出手了。

    玉涵子才不管这个师侄的表现,没有接话:“上次你婚礼前,贫道把紫妨带走,让你和筱雨安安心心的结婚,害得我徒弟结婚分身乏术!”

    “带走紫妨那个人就是你?”张任脸色变了变,自己很清楚那时候紫妨的确快要来找自己,结果因为一个高人把她带走,那时候自己多少有些庆幸,但也有些担忧,这些年来,紫妨下落不明,虽然让人寻找,哪知道在哪座山上,没想到会在玉泉山,自己都没有去过。

    “贫道知道你和筱雨患难与共,真心相爱,你自己下不了手,所以贫道帮你将这些杂七杂八的都清理掉!”

    张任脸色聚变,颤抖着嘴唇:“你把婵儿怎么了?”

    玉涵子看向张任,脸色突变:“你不会真的舍不得这娇滴滴的二夫人吧?”

    “你杀了她,还是伤到她了?”

    “这倒没有,贫道带走她!”玉涵子脸色慢慢变冷,“你张公义变心了?”

    张任长吁一口气,如果没保住貂蝉,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玉涵子,自己都很难把握,还好这疯婆子没有伤害貂蝉,“筱雨在蛇谷修炼!”

    张任感觉紫妨更像是玉涵子带出来的,而杜筱雨完全不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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