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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全文阅读

作者:柳暗花溟     驱魔人txt下载     驱魔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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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鬼压床和鬼上身

    一双手慢慢地爬上了小夏的脖子。

    那双手有如枯死的树干那样纠结干裂但又异常沉重坚硬带着地狱里来的阴森冰寒执意要把小夏拉倒在沙上。

    她看不见那双手的主人但感觉到手是褐色的带一点隐约的红丝就像抓出的血痕。

    窗外不知是有踩高跷的路过还是正进行中国古典式婚礼鼓乐喧天热闹非凡。只有她的周围是静的静得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全世界都不知道自己的挣扎。

    事务所是在写字楼的十九层。

    就是说在这个高度根本听不见除了风声以外的任何声音而且从她的位置也完全看不到窗外。即使看得到也听得到这么繁忙的交通要道上也不会有这种队伍经过的。所以虽然还深陷在梦魇中她也清醒的明白自己又遭遇鬼压床了。

    她知道只要坐起来就会好了但那双手却越缠越紧才一起身就又被拉倒。她清楚地‘看’到自己在沙上象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这戏弄激起了她软弱心底的那一丝倔强于是她更激烈的反抗。

    可是没有用!枯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并不停地抓紧抓紧抓紧直到她要喘不过气了。

    忽然间她莫名其妙地大叫了一声‘南无地藏王菩萨’!

    那双手象是被热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带着尖锐的呻吟。这让小夏缓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有等她起身并没有彻底离开的树手报复似的又伸了过来虽然迟疑但又坚定很痛苦但又一定要把她带到黑暗中去。小夏吓了一跳连忙又大声念了几句才奋力挣脱。

    时钟指向十二点四十五分。

    在这正午的时光长空律师事务所的女律师岳小夏却从鬼压床的假寐中醒来。周围没有任何激烈打斗的迹象她只是趴在办公桌上而且此次张着嘴午睡的经历还让她丢人地流了口水在卷宗上。

    适时出现的敲门声让她更清醒了一点而随后出现的人就更让她放松。是小王事务所的实习律师。她下午要去会见新接手的案子的当事人因为她是女律师不能单独会见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必须有男性律师陪同所以小王会陪她去。

    到看守所的路比较远要早点走以节省下午的时间。

    当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刚才的恐怖梦魇好像生在遥远的上个世纪。

    岳小夏从法学院毕业后游荡了几年才在万般无奈下参加国家司法考试通过后做了一名职业律师。别人很羡慕她的好工作但真是各人有苦各人知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根本不适合这一行。她的个性马虎、心肠软、冲动且感情用事一点也不具备精明干练、雷厉风行、公事公办的气质。所以她的劣势毫不客气地反应在她的业绩上自从度过实习阶段开始执业以来她就一直是这家本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胜率最小的律师。要不是因为主任律师是她大学时代的老师或许她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她知道同事背后说她是靠裙带关系才留在这里浪费社会资源的但她只能忍忍忍。

    本来对于这种血腥的刑事案件事务所一般是不会派女律师接手的而且她还从没有赢过刑事案。可是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没有聘请律师而且有可能被判处死刑所以根据法律援助原则法院指定长空律师事务所履行这一义务而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案子当然要由她这样的后进分子来做。

    案子很简单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关键在于犯罪嫌疑人当时的心理状态。不过这案子也很残忍血腥让她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犯罪嫌疑人叫李景明四十二岁市重点学校第三中学的数学老师与老婆、儿子、离异的小姨、岳父母共同居住。这一家人是教师之家除了还在上高中的十五岁的儿子每一个人都从事教师职业李景明夫妇更是在同一间学校教书。

    据周围的同事、朋友及邻居反应李景明平日寡言少语、温和谨慎、与事无争相较他老婆一家的强势是有名的老好人兼妻管严。但在案前一个多月李景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屡次与家人在各种场合生激烈争执甚至有剧烈的肢体冲突与平时的个性大异好像被鬼附身。

    案当晚的午夜李景明又与其妻生冲突之后他用早就准备好的古巴式砍刀将其妻及惊醒后劝阻的妻妹、岳父母残忍杀死他的亲生儿子被严重砍伤后被迫从六楼窗口跳出逃生目前仍处在深度昏迷之中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案现场极其血腥惨不忍睹。

    警方赶到时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而事现场血流成河客厅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四具尸体并排‘坐’在沙上。其中一具尸体的腿上放着一颗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具尸体的头却耷拉在胸前由于被砍得只剩下一点皮肤相连所以歪斜着诡异的角度;第三具尸体的头干脆滚到门边几乎把冲进门的警察拌倒而李景明本人就坐在另一个沙上抱着他老婆的头喃喃自语‘是――不是――是――不是’。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入完全旁若无人所以警方没有费力就制服了他。之后他开始拼命挣扎大叫:“不是!根本不是!有鬼――有鬼!”凄厉的哀号让整个小区的人都脊背凉。

    审讯时他拒绝谈论任何相关问题并几次试图自杀获救后开始沉默面对整个事件。对他精神问题的怀疑也在他平静理性的面对相关专家的鉴定后排除所以目前等待他的只有审判。

    据说去过现场的菜鸟警员中有的当场昏倒有的许久精神紧张甚至连那些很见过些事面老警员也无法保持冷静。而且直到现在李景明一家的邻居在天色黑了以后都还不敢出门可以想见当时的恐怖情形。对此小夏不认为难以理解。她见过几张现场的照片仅仅是几张照片仅仅是粗略地浏览就让她感觉一股寒意直入骨髓不想再与这件事有任何关联。

    但是尽管那么想远离尽管她怕得要死她还是要装出一付冷静精明的样子强迫自己硬着头皮来到看守所来见这个恐怖事件的当事人、制造者。

    今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律师是――和魔鬼打交道的人。

    “李先生我叫岳小夏是法庭指定给的你辩护律师。”小夏故作镇定地自我介绍但仍然没胆子直视对方的眼睛。

    而李景明的双眼则直盯着地面一言不。

    “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的职责是维护你的合法权益所以我会尽力帮助你。”小夏边继续说着边观察情况。见小王就坐在她左手边她和李景明之间隔着一张坚固的桌子一名警员站在不远的右方这都让她安心了一点。但她随即现她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一样按惯例说着开场白讲解着犯罪嫌疑人应有的权利和义务可却有如对牛弹琴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突显出她的紧张。

    这怎么可以!

    好歹她也是个可以单独执业的律师虽然业务能力差胜诉率低但也不能在还处于实习期的小学弟面前露怯!而且这还只是初次会见按理说她该倾听、理解同时建立起与当事人之间的彼此信任感所以怎么能慌乱无措?!不怕不怕!有警察在强势一点。小夏这样想着强迫自己壮起可耻的老鼠胆期望找到可以交流的渠道。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她的当事人。

    他很瘦小应该算是皮包骨头。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关押后不常见日光所致他的皮肤苍白得不正常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色让人几乎可以感觉到血管在皮肤下的蠕动。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外表虽然表现得安静无害但在小夏看来却透露着阴森的气息。就像他深埋在大木椅中的身体连影子也蜷缩在阴影里好像在窥伺什么。如果不是有人陪同小夏几乎怀疑她对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电影《恐怖蜡像馆》中的一个蜡像。

    “那么你可以说说当天的情况吗?”小夏咽了咽口水不得已采用狭义问法直入主题否则她知道她将自说自话到天黑。

    李景明的眼珠终于动了动。接着他的脖子也转过来从专心凝视地面变为紧盯着小夏。但他的反应并没有让小夏的感觉好些相反让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吗?他的脖颈扭转的角度奇异他的眼神清醒但充满意味这个人浑身上下都不正常怎么能被认为具有刑事责任能力而被审察起诉?

    “我没有杀人。”李景明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话仿佛声音是来自遥远的地方。“我没有杀人。”他轻声细语地重复“有个鬼他变成了我一家人的模样。他引诱我。是他杀了人。是他!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说到后来李景明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抓住小夏的手腕。

    “我没有杀人!是他!是他!是那个恶鬼!帮我!帮我!”

    一瞬间所有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然后在场的和随后冲进来的警察就上前压制已经失控的李景明。而他在被制服以前则还对着被挤到墙角已经吓坏了的小夏大喊“有一个恶鬼!相信我他杀了人!是他!有一个恶鬼――”

    他声嘶力竭的喊声消失后小王白着脸自言自语:“老天这就是鬼上身吧!”

    不管是不是鬼上身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同事们嘲笑或者被恨铁不成钢潘主任责备她真的不想继续接手这个案子了。她要退出。

    小夏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手腕她知道不久后那上面就会出现乌青。她相信那一定是鬼爪印因为她刚才真切的感觉李景明身上传递过来的那一丝令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

    这件事情也许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不是只有普通的恐怖而已。

    因此她要退出!

第二章 心理医生

    做任何事都要当机立断否则机会一闪即逝你就再也无法达到目的。

    现在小夏深刻地体会了这一真理。

    她应该昨天一回到事务所里就和主任提出换人接手这件案子的事可是她没有。结果今天一早当她得知主任因急事出差去了她就知道她不得不继续勉强下去。在这个地方没人敢在主任没有点头的情况下自行安排任务也没人敢在他公干的时候电话打扰他。

    除非她辞职!但是她将再也找不到好工作而且她也不能这么报答潘主任的知遇之恩。

    她心里堵着解不开的情绪昨夜又噩梦连连不知道怎么办好。以前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去找她的免费心理医生排解排解。所以她利用午休时间直接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万里三十一岁的男人十四楼心理诊所的医生高大精明的外表却有一双鹿一样善意清澈的眼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而因为她帮他打赢了他的离婚官司因为他们在同一栋大厦工作更因为他身上温暖安全的气息他们成了朋友。

    “又鬼压床?”看到她眼神的散乱他问。

    “心理医生有时很讨厌早知道以前什么也不和你说你就不能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吗?”

    “看来我说对了是鬼压床。”万里故意逗她“可是现在是休息时间而且我又不是你的心理医生。”

    “你的脸上写着你是我的朋友兼职‘免费’心理医生。”

    “哦?还写着什么?”

    “写着岳小夏可以为所欲为。”

    “既然这样――行啊!我请你吃午饭楼下街拐角开了一间拉面店又便宜又地道。走吧!”

    他了解她事实上他的工作就是了解别人的心理。而对于小夏他在了解之外多了一层朋友间的喜爱。他知道她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容易放松会很大程度上恢复她活泼的本性有助于她的心理调节。最近她的压力太大了特别是接手了那件轰动全市的血案之后。他很想帮她。

    “你说我该怎么办?最近我睡眠严重不足都长皱纹了。”他们在嘈杂的拉面馆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吃一边聊。

    “不用太担心据统计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人都有睡眠障碍俗语里的‘鬼压床’只是其中一种。”万里安慰小夏。其实他对她的状况有些非理性的怀疑但在未证实前他不想吓坏她。

    “那是不是要检查一下心脏?”小夏被拉面辣得眼泪直流。

    “据科学的解释鬼压床现象是由于睡姿不良导致的血液循环问题。而定期检查身体是好的习惯不过――你不是又麻烦他老人家了吧?”

    “是啊。”小夏点点头“我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每当危急关头我就会冲口而出那句佛号。”

    “所以我早说了你的胆子很小八字又轻容易撞到邪秽可是你被逼急了后很有些刚勇之气又和地藏王菩萨有缘总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万里轻松地笑不想传达给小夏任何不好的心理暗示。其实他很担心依以往的经验小夏频繁出现鬼压床等噩梦现象后就会有点危险的事生她自己虽然浑然不觉但每次都好像是有什么最终替她化解了一样。但这次的情况会和以往一样平安解决吗?这和那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社会主义的医务工作者不是卜神问卦的风水先生。同志注意立场!”

    “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中有百分之八十几相信上帝的存在可见科学探索和精神信仰毫不相干。我本人喜欢逻辑性的东西不过对非理性的现象也不排斥。”

    “演讲得真好可是你真的相信有鬼吗?”小夏坦然地问不担心嘈杂的人群中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

    “鬼?这和你那个案子有关?”万里皱皱眉“还是你乱猜?”

    小夏迟疑了一下。

    “我不该透露案情给不相干的人可是你是我的心理医生应该没有关系。”她为自己找到借口然后把昨天的事和自己的感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万里。

    “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接手这个案子何必勉强自己。这样对你和你的当事人都不公平为什么不找其它人做?”万里建议。他相信小夏说的话但他也知道她相当敏感所以不能排除她不准确的评断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找个神经坚强的人来办理这件充满血腥的案子。他相信这不会很难毕竟这件案子太轰动了虽然没有经济效益但声名效益很大。事实上他曾无意间听到长空律师事务所其它的人谈论这件案子。那些人认为办这件案子根本不是坏事因为无论输赢都会有很高的曝光率主任把这件案子给小夏去做实在是太偏心这个‘低能’的拖油瓶了。

    “我今早就想和主任说这件事的可是他竟然临时出差。我真是倒霉透了!而且这样张口很难觉得很辜负潘老师难道我不知道他要悉心栽培我吗?我还这么不识抬举!”小夏很没有形象地捧着碗喝汤“我就是心里矛盾才和你谈谈的否则我现在就是和主任说过了我也会觉得自己又做错了――选择本身就是让人后悔的。”

    “总觉得自己选另一个可能会更好是普遍的心理现象你不用自责。”

    “那么我该怎么办?坚持下去还是趁早放弃?”

    “这不是放弃和坚持的问题是你自己想不想继续做下去。如果勉强自己会做得更糟。你们主任又不是不回来了――”万里完全以朋友的立场说。

    “可是就快开庭了呀!”小夏说“其实我是倾向放弃的。很没出息是吧?可是我真的很怕下一次会见。而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是对李景明的不负责和对主任的没良心。”

    万里安慰地拍拍小夏的手。“为什么还要会见?”

    “因为那天他实际上什么也没说这叫我怎么辩护?我必须听听他对那件事的描述还想知道他到底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法律救济!其实――我认为在进入诉讼程序后应当申请重新鉴定他的精神问题。”

    “我在报纸上看过相关报道据说他被认为有心理问题但并没达到精神病症的程度。也许他昨天的表现只是伪装想让你救他让他逃避处罚?”

    小夏毫不犹豫地摇头。

    昨天她的感觉太深刻了排除了一切伪装的可能。她挽起盖住手腕的袖子露出白晰手腕上触目的青肿“看昨天他抓的。以他的体力除非有邪劲否则我会伤得那么厉害?再说只要他还是人正常的人他怎么能那么残忍?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家人?”

    “人心是世界上最最复杂难懂的东西。” 万里抚抚小夏手腕上的伤痕心里觉得他们主任对小夏的锻炼方法有点像杀鸡取卵。“心要是生病了比什么都麻烦。”

    “那以你专家的眼光来看他伪装或者真的有精神病的概率有多大?”

    “我只是心理医生!只能解决一般的精神疾病。可是从医学上讲精神疾病不等于精神病。我们平时所说的‘精神病’是指‘重性精神病’是精神分裂或者偏执狂之类的‘严重’的精神疾病。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是一种专门的学问临床上的表现特别复杂你以为是个人就行?”

    “我当然知道不是谁都行的我只是想知道怎样才能证明他有没有病!”

    “这是很复杂很困难的事。比如会通过交谈对他的意志行为、认知活动、情感活动、乃至身体机能进行观察弄清他有无病史或者家庭遗传对他书写的文字在押期间的各种表现等进行综合的评判最后才能得出相对正确的结论。还有一种医学上称为‘意向控制障碍’的情况就是他有辩认能力但是控制行为丧失也就是重性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中的‘冲动行为’。这种情况下就更要特别慎重一定要符合相关的医学标准。”

    “是吗?那我可要仔细研究一下。”

    “喂你不是要退出吗?”不得已提醒这个健忘的人。

    “是要退出。不过在主任回来前我不能什么也不做至少我要给接手的人打一个好底子。”

    “想不到你还真善良。”

    “这不是善良与否的问题。我还要在‘长空’混饭吃呢哪能不夹着尾巴做人。” 小夏回了一句嘴但马上又去思考那个案子“他除了在被关押初期有过过激行为但随后几乎是默许了自己的罪行。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不知道后果但他没有过任何辩解。可为什么昨天突然变得那么激动呢?还喊着要我帮他?这解释不通!除非是他真的有病或者真的――有鬼。”

    小夏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万里看出她的异样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让她从回忆中走出来。

    她太容易接受心理暗示了这是她心理上最大的弱点。

    她还在怀疑鬼神之说可是他自己有过与众不同的经历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唯心事物所以为了保护她他一定要想个办法。他知道这事情不是他能解决的但是他可以找人解决。犹豫了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

    只有那个人能帮小夏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多年的交情可他不能放任小夏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而不管。他低头在一张纸上写下他决定求助的人然后递给小夏。

    “这是什么?阮瞻――夜归人酒吧――地址――”小夏疑惑的抬起头“万里你是什么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给我介绍男朋友!他比你怎样?比你差的我可不要。”

    “朋友一场他这种不好对付的家伙我怎么会介绍来害你只要你小心别迷上他就行了。”

    “切!”

    “别忙着鼻孔出气!”

    “那你把他介绍给我干什么?难道他有法律纠纷让我帮忙?先说好咨询类的问题我可以帮忙但要打官司麻烦他和所里联系。你知道我们的律师纪律规定是不允许私下接案子的。”

    “你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万里对小夏急躁的脾气感到好笑但这也是他喜欢她这个人的原因之一。她和这幢高级大厦里的所谓精英白领相当不同有浓厚的‘人’味。

    “他没有麻烦。这间酒吧是他开的我把他介绍给你是想让你去找他。”

    “就是说他帅得特别不同寻常?”

    “就是说他能通灵!”

    “通灵?”小夏没预料到他会说出这个“真的假的?或者我听错了?你没开玩笑?”

    “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万里阻止小夏要摸他额头的举动“我也没有烧。小心!你的丝巾掉在汤碗里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不是最讨厌那些江湖术士吗?以前和你看个这种类型的电影或是在庙门口看个相算个命什么的不也被你嘲笑吗?”

    “我嘲笑是因为我知道真正的阴阳师是什么样的。”

    “真的?”

    “真的真的!”

    “不骗人?”

    “我以我前妻的名义――好吧好吧我以我的学术名誉担保。”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那个人特别怕麻烦我怕你缠着人家算命卜卦什么的。还有――”万里换了一付认真的神情“他的能力是个秘密要不是这件案子真的很诡异你又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透露他这个人的。如果真的有鬼找他帮忙虽然他不一定会帮――小夏我可以信任你吗?”

    “完全可以。”小夏保证。

    阮瞻?奇怪的名子!通灵?奇怪的人!

第三章 能通灵的帅哥老板

    小夏当天晚上找到了‘夜归人’酒吧。

    其实她对万里的话有点半信半疑倒不是不相信传说类的东西而是――通灵这种事总是听说很多但从来没有‘眼见为实’过。

    不过她也确实有点好奇而且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脑海里总是闪过案子的片断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就像是她的心魔。如果万里的话是真的她也希望有人可以帮她卸掉这枷锁。

    一路上她都在猜测这个叫阮瞻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之前万里什么也没和她说弄得神神秘秘的所以她来到酒吧门口也没敢直接进去象个小贼一样从门口往里窥伺。

    酒吧在一栋大厦的底商两层不过大概只有一楼用来做店面。里面并不太大但是简单有格调摆设布置有点奇怪的感觉。在这客流量最大的时候这里说不上人满为患但也是高朋满座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客各种年龄阶段都有。吧台处几乎坐满一个瘦高结实的男人背对着门在吧台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小夏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他是这间酒吧的光源而吧台旁没有男伴的女人都是向日葵。除此之外酒吧里还有两个年青的男招待在招呼客人。小夏可以看到他们。没的说帅哥。

    这不是一间隐蔽的鸭店吧!小夏心里肮脏地想着犹豫着是否进去。

    “你到底是进还是不进?”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由于最近小夏总是处于惊吓状态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骇得她急转过身。

    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精致优雅脸上仿佛明摆着三个字――女强人。

    “很抱歉吓到你可是你挡住门口了小妹妹。”

    “对不起。”小夏道歉。她知道自己的娃娃脸总是让人误会年纪面前的女人大概以为自己是个一脑袋爱情幻想的大学生在偷窥帅哥吧。

    “第一次来?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女人招呼小夏“朋友介绍的吗?”

    “是――吧。”小夏含糊地回答跟在女人身后走进了酒吧。

    此时刚巧老板转过身来他看见了来客生面孔让他略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致意。

    “hI阿瞻。”女人熟络地打招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看见吧台已经没有位子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小夏机械的跟着浑身上下却在观察那个叫阮瞻的男人。

    阮瞻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

    被女人盯着他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个新客人的目光却充满着好奇和一丝不信任这倒是很特别。她进来时的状态让他有一点吃惊但愿他看错了。

    不过不管任何闲事是他做人的第一准则所以他立即清空大脑继续转过身去调酒。

    “这儿的老板对女人是有通杀的魅力不过你也不用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吧?”女人调侃小夏。

    “啊?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非常之直接。”

    “那我收敛一点。”

    这个什么阮瞻的和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在她的心目中通灵的人都是脸色苍白看起来要有点哲学的智慧而且还稍带些微的神经质起码要让人产生点敬畏。虽然脸谱化了一些但她相信那是通灵者的特质――如果不是异常敏感又怎么能在不同种类之间游走?!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冷静沉稳、温文尔雅。俊朗的脸上架着一付无框眼镜模糊了眉目之间的深邃半长的头剪得时尚随意简单的白衬衫没有系领带显得整个人干净清爽即坚定但又没有娘娘腔再搭配上他温和轻浅的微笑要说竞选‘绝种好男人’有的一拼但要说是‘通灵者’就太‘普通’了。

    一整间房子的女人都可能对酒吧老板有点想法可是她心里却充满失望。看来精明如万里者也被骗了至少是夸大其辞让她白跑一趟。不过还是原谅他男人嘛多少有点幼稚。

    她站起来想走但那女人却拦住她“刚来就要走?相逢一场就再坐一会吧。你不是喜欢老板吗?”

    “我喜欢老板?”

    “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一进来就盯着人家看?不用害羞来这儿的人大部分是熟客都是在附近写字楼工作的而且都是因为喜欢老板才来的。”

    “看的出来他确实会做生意。”小夏看着和客人们打成一片的阮瞻刻薄地说。

    听出她语气中的轻蔑和意味深长女人连忙说:“你是想歪了还是忌妒?介绍你来的朋友没告诉你吗?这里可不是那种地方我们来这儿也不是找那种人虽说这里的老板和伙计都很帅是没错。”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其实也不能排除有人想来这儿泡男人不过我想大部分人来这里只是想聊聊天喝喝酒。在外面喊打喊杀一天了有这么个不错的地方放松一下当然好了。”

    “这里是不错音乐也好。”

    “主要是人好。”女人向看过来的老板挥手微笑“不过你要想追老板可要引起众怒他可是这一群女客的大众情人不管有没有男朋友的都喜欢他。也难怪他大概属于这世界上的稀有品种了――善解人意、斯文礼貌、很绅士、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

    他有那么好吗?小夏很怀疑。她平时虽然糊里糊涂的可是唯独看人很准往往一瞬间就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大概是直觉比较好吧。在她看来这个阮瞻本质上绝不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为什么那些女人看不出来?!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看似精明却这么多话或许是紧张了一天会放松或许是因为陌生才自然吧。

    小夏随口附和着女人的话但眼睛又在肆无忌惮地观察吧台里的男人。

    善解人意?也许。但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会让人不安;斯文礼貌?确实!不过实质上是无形中与人保持着冷淡的关系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绅士风度?没错!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每一个人都好?可能。不过这也意味着他对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都不会太好没有人对他是重要的还有比这更冷酷无情的吗?

    这个男人表面看来温柔体贴实则冷漠疏离气质很是矜持内敛。别说他根本不会有什么通灵能力即便有大概也不会轻易帮人。那么她才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泡个热水澡说不定今天会睡个好觉。

    幸好同事小王打来电话问她案子的事情让她可以摆脱那女人的唠叨离开了‘夜归人’。

    而阮瞻则注意到了她的离去。他很奇怪她看他时的直接和挑剔也很奇怪她始终没有和他搭讪。对于她的状态他没有看错――她头顶上的阳火很弱危险的是又罩了一团黑气但她一定有什么福缘那会保护着她不受侵害使她的阳火弱而不灭。只要她不继续接近要伤害她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律师事务所搬了新的办公地点。

    那在一片新建的别墅区风景优美环境清新。但是那片别墅区还没什么人搬过去空荡荡的他们事务所算是第一批进驻者。

    小夏因为赖床迟到了所以当她来到别墅的时候同事们都收拾得差不多而跑去吃午饭了。主任告诉她别墅够大她不用和那三个实习生共用一间办公室了。只不过分给她的办公室小了一点而且位置不太好在阁楼上朝阴的一面。

    小夏有点不愿意去可是以她的地位是没有选择的所以只好抱着自己的东西去楼上。奇怪的是这栋别墅和外观上有巨大的差别。本以为里面不大但是她却走了好久拐了好几个弯爬了好半天楼梯才找到那个又小又阴暗的房间。

    此时别墅里就只剩下小夏一个人了静得连踩在厚厚的纯毛地毯上也能听到脚步声。

    沙沙沙――-沙沙沙――

    小夏突然对周围的一切心生恐惧。她很想立即离开可她必须把东西放进新办公室里。她忐忑不安地打开门现这房间实在太小了入眼全是墙壁连个窗户也没有。房间里满满当当的摆了一个资料柜、一张小书桌和一张木椅木椅上摆放着一个四方盒子好像是礼物。

    她胡乱地放好东西忍不住想看看那个礼物于是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一个人头!

    李景明的头。他满脸是血的瞪着她眼珠不断地滚动。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阴森邪恶的笑容!

    小夏吓得扔掉盒子一下跳到门边。但门没有了她只有紧倚着墙壁。

    李景明的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停在她脚边。断头拼命向上看她翻着白眼血盆大口象是无边的深洞。他在笑还在不停地笑。吃吃地笑着向她慢慢移过来!

第四章 两顾酒吧

    小夏惊醒过来。

    又是噩梦又来折磨她了!

    她浑身冷汗很想掀开被子下床去拿一杯水渴。可是她不敢离开被窝至少那温暖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床头桌上的荧光表显示时间是二点四十分那表针的微光抖动着加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人感到好像有什么在向床边走近。

    这让小夏更深的埋在被窝里最后整个人都缩了进去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她不该贪图便宜而租这间朝阴的小房子的连阳光都照不到。以前倒没什么最近接了这个案子后就让她无法安然入睡。或许她该结婚或者找个男朋友同居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虽然只是个噩梦但那真实的感觉不是她这种胆子小的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要不就万里吧?可是他们太熟悉了想想和这样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感觉尴尬得起鸡皮疙瘩。不行不行要换一个人。要不――阮瞻?

    阮瞻的名子让小夏吓了一跳甚至过了噩梦的惊吓。

    为什么想起他?她几个小时前才见过这个人而且印象不太好。难道因为才见过所以有残留意识?一定是这样!

    可是他真的能通灵吗?

    万里不会骗她但她真的没觉出他有这种能力。她的直觉一向准确这次也没理由出错。可是要是错了呢?万一他真的能通灵呢?那他不是就能帮她!

    为什么都找到了也不和他说一句话呢!

    自己总是这样遇事总是半途而废。如果和阮瞻谈一下他能通灵就可以帮她不能也不会让她损失什么总好过噩梦过后无处求助。

    她也确实再没有办法烧香拜佛她早已做过了但佛祖一定很忙所以顾不上她。她得想别的办法不然她会神经衰弱不等这个案子完结或是主任回来把案子转手她就很可能挂了。

    不然明天先找万里看是不是心理问题。如果不行就再找阮瞻试试吧。虽然不大靠谱好歹――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第二天小夏没找到万里。这甚至让她以为他在躲避她但随后想起每周二都是万里履行客坐教授义务的日子。于是她只好跷班自己又去了一趟‘夜归人’酒吧。

    她到达时才只有下午两点远远就看见阮瞻正在打开店门。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完全没有昼伏夜出的动物应有的病态苍白。

    “现在可以进去吗?”小夏站在阮瞻三米以外问。

    “我才开门还没有正式营业――不过――好吧。”阮瞻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他认出这个女人是昨晚来的生客可是她为什么昨天不和他说一句话今天却又这么早跑来?希望她不是来纠缠他或是找麻烦就好。

    小夏走进酒吧店里因没有人而空旷。而且由于这间店的玻璃全是那种艺术玻璃所以午后的阳光根本照射不到里面整个空间都黑幽幽的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用透明管子摆成的巨大八卦形装饰。昨晚她并没看到那个大概是因为灯光的关系现在黑漆漆的反而看得清楚。

    阮瞻很久才跟进来不过小夏并没有象通常一样独自呆在封闭的空旷空间就会紧张、心里毛这让她觉得也许自己昨天的判断太草率了这个男人有点门道。

    “你的伙计呢?”

    “他们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如果你找他们要下午四点以后。”

    “不我不找他们。可是你们这里好像半夜才关门这样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学业――”小夏忽然住嘴“对不起我问东问西的是职业习惯真是讨人厌!”她见阮瞻已经走到吧台里也到那去找个位子坐下“我姓岳岳小夏长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阮瞻愣了一下。“我没惹麻烦吧?”

    “没有没有不是那么回事。”小夏慌忙摇头“那只是我的职业我今天来和职业无关。我是――我是――我找你有一点事情。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先喝点什么呢岳小姐?”

    “一般在这个时候要喝些什么?”

    “现在喝酒早了点大部分人会喝咖啡。”

    “我不喜欢咖啡苦!给我汽水桔子味的不然矿泉水也行。”

    阮瞻没说话只笑了一下然后递给她一杯桔子汽水。这个女人有小孩的口味好对付。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他问。

    “那个――那个万里你认识吧?他说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所以他叫我来找你。”小夏支支吾吾不大好意思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请求。都怪万里古古怪怪的不肯陪她来害得她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些尴尬现在她也只好干脆直说。“我有麻烦他说你有‘能力’可以帮我。”

    阮瞻在听到万里的名子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有大麻烦了!

    万里和他朋友多年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但从没有泄露过他任何事情。可这一次尽管万里该比谁都清楚他有多么不喜欢提及他的‘能力’而且更不喜欢运用却为什么要打人来寻求他的帮助呢?这个叫岳小夏的女律师是万里的什么人能让他背叛誓言?或者她身上生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这与她身上的阳火微弱有什么关系?

    “我很高兴能够帮到岳小姐就怕我有心无力。”阮瞻心里转着无数的念头可是脸上却依然一付笑咪咪的无害神情“不如你先说说有什么麻烦看我是不是帮得到。”

    小夏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自接手这件案子后所生的莫名其妙的噩梦、怪异的幻觉和感觉都告诉了阮瞻。她看着他的脸期望得到一丝信息可他却根本面无表情眼睛有如幽深的黑潭仿佛你扔什么进去都马上会消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我是不是撞邪了?”她问。

    “撞邪?”阮瞻不相信似地微笑“岳小姐是律师应该很冷静很逻辑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吧?依我看可能是压力太大而且接受了某些被动的心理暗示吧。我不像万里那样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可是我想你还是不要想太多远离这件事放松一下就会好了。”

    “要是可以就好了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放手。”

    “那么――我恐怕无能为力。”阮瞻带着遗憾的语气说“你是万里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真希望可以出点力可惜我真的不行。”

    “你不愿意帮我!”小夏冲口而出。

    “不不我很愿意我但愿可以!可是――我不知道万里是怎么和你说的很可能他太夸张了。我平时只不过读了些风水啊周易啊什么的书纯业余爱好根本没什么特殊能力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真的不能帮吗?”

    “我很抱歉。”

    “求你帮帮我吧!”小夏恳求。其实以她急躁的脾气早就该扭头就走。何况越和他说话她就越直觉地觉得万里说的没有错他一定有办法只是不肯帮而已。她不应该再和这种没有爱心的人多说一句话可是所谓‘形势比从强’她不得不低声下气。

    “对不起。”

    见他仍然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小夏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那好吧当我没来过。再见。”她气鼓鼓的往外走故意不给阮瞻汽水钱。心想早知道喝他一瓶最贵的酒好歹精神损失有物质损失可以补偿。这种人不放他点血想想还真不甘心。

    阮瞻目送小夏离去内心没有任何愧疚。这位小姐招惹了邪秽破不破得了都是她的运数与他何干?他的人生第一准则就是决不管任何人的闲事安安静静的独善其身就好。

    至于万里这背叛朋友的混蛋他不用理。相信他自己会送上门来做出解释。

第五章 初步了解

    晚上万里打来电话。

    “我下午回诊所没有找到你又怕你忙案子的事不敢打你手机。”他说“今天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

    “怎么有气无力的昨晚又没睡好?”

    “嗯。”其实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很累可是因为害怕再做噩梦每天都对上床睡觉有点愁现在她正考虑着是不是干脆不要睡了。

    “你――去找过阮瞻了吗?”万里试探着问“你不会忘了吧我的那个能通灵的朋友!”

    “你哪有能通灵的朋友?!我倒是见过你一个很欠扁的朋友。”一提起阮瞻小夏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无名火马上从半死不活的状态转为几乎暴跳如雷。

    “看来你已经找过他了。”

    “两次!”

    “就是说他不答应帮你喽?”

    “你明知道结果还让我去?故意让我难堪是吗?”

    “喂讲点道理我早说过他怕麻烦很有可能不同意。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生气他在女人中的口碑一向不错。”

    “那是那些女人没长眼睛可是我长了。其实我是请人家帮忙的人家帮是情义不帮是本分还不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有什么好生气抱怨的人家又没义务一定帮我。可是我就是气他的神态。脸上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友好实际上拒绝一切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看起来是温柔的白马王子实际上是邪恶的格格巫!没人情味没爱心没天良!”小夏气坏了虽然她也知道求人就是应该低三下四而且结果未知可她一想起阮瞻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为什么。

    “愤怒一点好愤怒一点好可以转嫁其它的不良情绪。”

    “万里!”

    “好吧好吧不要生气了。明天――不行明天我脱不开身。后天吧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这小子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也不看看求他办事的是谁。岳大律师让他帮个小忙不是看得起他嘛!”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他越是怕麻烦就起是烦死他!然后用死他!”万里顺着小夏的话茬说。他知道小夏起脾气来很孩子气安慰她还不如激起她的报复心和好胜心。他仍然拿不准小夏最近无尽的噩梦是心理问题还是撞邪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搞清真相是怎样的。

    果然小夏表示默许。

    “其实话说回来你也不能太怪他。”万里又帮阮瞻说好话“每个人的脾气禀性都各有不同阮瞻是个不大好了解的人就算是我到正在也不能完全明白他。不过没想到你倒是能一下子就看透他的伪装很了不起!”

    “切不看看我是谁?”

    “是啊直觉敏锐是你最大的优点你该选择和我同行做律师可惜了。”

    “还有什么表扬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那不是一晚上也说不完!还是说说阮瞻的事你没兴趣知道我们为什么是朋友而我为什么说他能通灵吗?”

    “没兴趣。”小夏赌气但心里好奇得痒痒。

    “那就当个睡前故事听。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实际上我们七岁就认识到现在都二十四年了。他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是在他五岁时被他爸捡来的后来就收养了他。五岁之前的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反正他从没说过。他养父原来是个道士文化大革命时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破一切封建迷信所以他只好还俗后来就住在我们镇上。他爸爸对古文杂学方面的学问很有造诣就连他的名子也是从古书上取的。”

    “别胡说了他的名子除了感觉怪一点也没什么深奥的。”

    “不知道了吧他的名子来自《晋书――阮瞻遇鬼》。听说这个古代的阮瞻是个无鬼论者后来遇到一个人和他为此辩论辩论到最后那个人输了但是却告诉阮瞻自己是鬼并化形而去。阮瞻吃惊得病倒了后来去世。我不知道他爸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子可能是隐喻他天生有某种能力也说不一定就像你是夏天生的就叫小夏我父母希望我鹏程万里所以我叫万里。”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那种’能力。”夜深了小夏不敢说出‘鬼’字但这偏偏又是她对万里和阮瞻的关系中最好奇的。

    “我七岁那年才和他认识就知道了。那年我们学校生一点怪事之后我上大学时又有些灵异事件不过我暂时不能和你说你现在心理状态不稳定会吓坏的以后找机会再跟你讲。总之相信我他确实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可以驱逐它们。”

    “你不怕吗?还和他做朋友?”

    “怕!怎么不怕!不过我好奇心太大战胜了恐惧。话说回来我们的缘份可真的不浅。我们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中学时男女分班又是同桌。高中时我们全家去了重庆后还和留在家乡的他通信联络后来他不怎么回信给我了。我以为我们就失散了谁想到我在北京上大学时又遇到了他还是同一个系。”

    “他也念心理学?”小夏讶异。难怪他那么会伪装但那也逃不过她岳小夏的火眼金睛。

    “是啊。不过他毕了业又没了踪影。再后来我来本市工作没想到又遇到他。当时他开了那间酒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从事他的专业。可是你看兜兜转转我们总是会遇到天生就注定是朋友跑不掉的。”

    “听着像是你一直追求他。”小夏挖苦。

    “诶?说来还真像。他那个人对感情很被动的我想要不是我们相识的时间太久我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我们很难成为朋友的。”

    “我倒认为那是你们很小就成为了朋友的缘故。”

    “没错这是关键因素。小孩子无论怎么排斥外界总是容易互相交朋友。要是我在他成年后才认识他大概他对我也会像你说的那样――外表亲切温和实则拒人千里。”

    “说起来这都是你的错。明知道他是那种性格还不肯陪我一起去。”小夏又想起阮瞻礼貌又坚决的拒绝不由觉得自尊受伤害。

    “这你就不明白了。”万里感觉到小夏的不甘心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我要帮你就是出卖了他因为我曾答应不说出他的事。他会生气我背叛诺言所以我出马反而会坏事。等他气消一点我出现倒比较有机会。”

    “可是他真能帮到我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比他更好但我只认识他所以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你的。别多想了睡个好觉后天我们去找他。无论有枣没枣搂一杆子试试吧。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小夏又开始愁。还睡觉吗?会做噩梦的她可受不了再反复受惊吓了。不睡吧?她明天还要上班而且现在浑身沉不舒服极了。

    算了!随它去吧!

第六章 医院里的杀人案

    半夜的噩梦终于让小夏生了病。她烧了。

    随便吃了几颗药在事务所坚持了半天依然高烧不退只好请假去医院但一直折腾到晚上也没把热度降下来最后被医生留院观察。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也不愿意麻烦朋友可是万里却打听到她的情况不请自到的来照顾她。这让她很感动不过却因为烧得昏昏沉沉只随便攀谈了几句就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在就要睡熟的时候感觉有人猛地推她让她觉得自己就要从病床上掉下去。就这半梦半醒的到了半夜她忽然又一次惊醒感觉口渴得嗓子好像着火一样。此时万里和隔壁病床的观察病人及陪床家属都睡得死死的她不愿意惊动他们于是就自己去走廊尽头的水房打水喝。

    走廊静极了。

    两侧的房间都是黑漆漆一片别说病人就连值班护士也没有一个整个急诊区像一座坟墓一样死寂。开始时小夏由于还迷迷糊糊的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随后就感觉不对劲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医院应有的正常状态。

    整个走廊只有她轻微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每一声都刺激着她的耳鼓敲在她的心上。她试图放慢放轻脚步但却感觉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渐渐的她觉脚步声并不是她一个人的。

    有什么跟在她后面!

    她慢它也慢她快也它也快她停它也停和她保持着同等的率但她感觉那东西却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紧贴在她背后向她后颈里吹凉气。

    她不敢回头。因为听别人说人的头顶和肩膀上各有一团阳火。如果冒然扭头阳火就会熄灭到时就没有能镇住鬼怪的东西了。她告诫自己要死不扭头就算此刻她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后颈上摸索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奇怪声响在她身后传来。

    我没伤害你别缠我!她心里大叫着并快步走进水房打了水转身离开却差点撞到一个白衣女人身上。

    那女人离她如此之近几乎脸孔贴着脸孔这让她骇得把水杯扔到地上。塑料水杯没有摔破但声音却轻脆尖利传出好远仍有回音。

    “嘘小心点会吵醒别人的。”白衣女人低声说。她有一张平静得过分的脸鼻梁上有一道新伤象是被什么划破的。

    是护士!小夏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很可笑猜想刚才的脚步声也是她吧。“对不起我――我总是一惊一乍的别见怪。我――先回去了。”

    “你的水撒了不重新打吗?”

    “不了。谢谢。”

    “好吧不过以后别这样了也别在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这是什么意思?小夏很纳闷。不过她目前心慌气短没心思理会这些只想尽快回到病房去。她快步走着脚步声依然回荡如故这让她不安。一分钟后这不安变成了恐惧。

    这不是回去的路!

    从走廊一头的观察室到走廊另一头的水房不用走上一分钟可她已经走了好久却依然还看不见大厅的灯光。

    骇然之下小夏早忘了不该转头的原则蓦然回过头去看水房的方向。却见身后黑乎乎的一团模糊哪有什么水房连护士小姐也无影无踪。

    她惊恐地倚在墙壁上左看右看现自己身处幽暗的走廊正中身前身后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远处有一点昏黄的灯火好像是招魂的鬼火引诱着人自投罗网。

    她浑身上下僵直着大脑也无法思考只是紧贴着墙壁站着挪不动脚步。此时却在黑暗中却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有什么从她的左侧慢慢慢慢走过来。

    她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极远又极近的黑雾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哒、哒、哒。

    声音停在她面前好像那东西就停在她对面看她可她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接着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小夏惊喘一声想也不想地跑向那光亮完全想不到以后会遇到什么危险。她只想逃离逃离那站在她身边却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好像很久很久她跑到一扇门前上边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重症病房。

    她闯进去在一间灯光明亮的病房前停下。她看到里面的病床空空如也病人不知所踪病床的上方写着病人的名子――李书伦。李景明的亲生儿子那场血案唯一的幸存者。

    小夏这才想起李书伦就是在这一间医院治疗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而应该还在重度昏迷中的李书伦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身后的门‘吱’的一声打开。

    那声音在空气中异常刺耳、异常惊心动魄、阴森诡异但是门边却没有任何人。然后门关上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依旧朝向小夏走来由远及近直到她面前停下接着看不见的鬼手又抓住了她另一只脚腕。

    有一个她看不见的鬼怪在追她!

    这个认知让小夏惊恐万分求生的本能让她只有不停地跑。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中只有小寒的粗喘和催命般的‘哒哒’声那鬼怪好像是在驱赶她一般缓慢但清晰的脚步在她身后如影随形。她一停下来它就跟上她无法甩脱直到她不知何时跑到了重症病房的护士台。

    那里有两个人背对着小夏站着以一种奇异的姿式扭在一起挡住了她的去路。身后的脚步渐渐迫近那两个人也转过身来使她无处躲避。

    没有瞳孔的眼睛惨白的脸瘦小的身体小夏曾在卷宗上见过他的照片是李书伦。他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机械地用手术刀割着一个人的脖颈。那个人面对着李书伦跪着但由于脖颈已接近割断所以她的脸却诡异的转了18o度面对着小夏。

    水房里的护士!

    小夏认出断头的主人顿时毛骨悚然。而护士盯着小夏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有点享受的神情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突然那个追着小夏的鬼怪猛得推了她一把使她正巧摔倒在护士的面前被刚刚割下的断头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一脸。小夏吓得立即转开脸但断头却像被隐形人提着的灯笼也转到小夏面前“别多管闲事!”她突然开口。

    小夏惊愕得说不出话只见李书伦移过来抓起护士的头爱怜地抱在怀里脸上露出笑容僵硬、阴森、怪异、但恶意的笑容然后慢慢转化为李景明的脸孔。

    “别多管闲事!”断头继续说爆出尖利的笑吱呀作响。

    “小夏醒醒。小夏小夏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让她清醒过来万里熟悉的脸让她的幻像瞬间消失但恐惧的感觉尤在。

    “我大叫了吗?”她虚弱地问恍惚记得从不爱惊叫的自己完全失控“但愿没吵醒别人。”

    “没有。谢天谢地你不象有的女人一样有事没事就尖叫让人受不了。看”万里指指隔壁病床小声地说“还睡得很熟。”

    “我又做噩梦了。”

    “我知道。这都怪我我睡着了否则你有点不安稳我就会叫醒你你就不必怕成这样了。看你这一头的汗。”他摸她的额头“不过热度倒是退了。”

    小夏也抹抹脸然后看看手并没有血迹只有潮湿一片。这果然是个噩梦虽然醒了但喉咙却依然火烧般疼痛。

    “我想喝水。”

    “好吧我马上去打。”

    万里拿起空空的水杯去打水小夏无力地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叹息。

    这样的折磨好像没完没了让她总是陷在噩梦里无法自拔。是她撞到了什么?招惹了什么?还是什么偏要来招惹她?为什么叫她别多管闲事?和李景明的案子有关吗?

    正当小夏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噩梦中的水房护士忽然悄无声息地走进观察室。她悄悄站在小夏身后脸上邪恶地笑着把枯干如白骨的手伸向小夏的后颈但走廊传来的清晰脚步声让她不得已停下了动作恨恨地在床头桌上放下一个药瓶然后又轻飘飘的离开。此时小夏意识到后背上的汗毛直竖猛得转过身来只看见万里打水回来站在门口张望。

    “有人来过吗?”

    “半夜三更的谁会来呀!”万里轻描淡写。其实他看到了一个护士的背影让人心里毛的感觉。不过也许是查房的没必要和小夏说。

第七章 你是第六个

    早上小夏的热度稳定了后就坚持马上回家。因为恐怖的噩梦太真实了离医院远点让她感到相对安全。可正当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隔壁病床的女家属却神神秘秘地跑进来报告刚听到的惊人消息。

    “东楼的重症病房生命案了。”她惊恐与兴奋兼具的大声宣布。

    小夏的皮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脸瞬时苍白。万里讶异地看她一眼把皮包和散落在一地的物品捡起来并顺手把医生开的药也放进去包括桌上的那一瓶。

    “你别怕东楼离这里要走十分钟呢!”女家属安慰中带点嘲笑地拍拍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夏“看你胆子小的光听听就怕成这样要是你象我一样到那里看看还不吓坏了。不过看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有什么他肯定会保护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小夏急于听事实连忙打断她否则不知她又说到哪一国去。

    女家属挤过来和小夏挨坐在床边得意的低声说:“我这可是第一手消息。我有个同学的妹妹是重症病房的护士昨晚恰巧她值夜班所以今天早上我想趁她还没下班去看看她结果正好看到大批警察来现场。咱们这儿离的有点远听不清楚警笛声那边可是轰动呢!”

    万里很奇怪她用了‘轰动’这个词形容一场残忍的凶杀但他插不了嘴只见到小夏的脸越来越白几乎毫无血色。

    “我这个朋友的妹妹说他们那里是重症病房不允许家属陪床全是专职护士。本来昨晚有五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值班的午夜前还和平时一样正常可后来不知怎么她和另外四个人都睡的死死的根本不知道半夜生了什么剩下的那个护士失踪了一整晚最后在他们那的水房找到了。”

    “水房!”小夏惊叫。

    “是啊是水房。要知道她们平时根本不会这样的肯定被什么给迷了。要说为什么邪物偏找上那个倒霉的护士大概因为她身上有血气吧。听说她昨晚不小心划伤了鼻梁还为差点破相闷闷不乐呢!”

    鼻梁上的划伤?梦里的护士也有。

    “可怕的还要后面哩!”女家属卖了个关子很得意在小夏身上造成的震惊效果“听说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头被整个割掉了人趴在地上脸孔却朝上摆着还在笑流了一地的血诡异得不得了把现她的护士吓得当场昏过去。”她接着又向小夏凑近了些用更低的声音说:“下面的话你可不能说出去哦我朋友的妹妹可是被要求封口的――她说他们报警后就现得重症病房的一个病人可能就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浑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那把割头刀。不过那个人据说是植物人根本不能动的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管子还插得好好的是自己绝对办不到的而且医生之后也完全没现他有苏醒的迹象根本不可能是装的。你说这怪不怪肯定是有鬼上身不然怎么解释要不警察也不会下令封口的。这件事就到你这儿为止可不要往外传。唉真是造孽那个护士才二十三岁多年青啊长得又特别漂亮还是模范护士呢!哦就是大厅光荣榜第三行左边第一个。还有还有被鬼上身的病人就是前些日子那个灭门凶案凶手的儿子!你说怪不怪!喂你去哪?”

    小夏不理她一言不地跑出去。

    “对不起她一定是吓坏了。”万里随便解释一句拿好东西就追。当他在医院大厅找到小夏时现她死死地盯着光荣榜一付要昏倒的样子。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相信吗?”小夏苦笑“这不是噩梦昨晚我是目击证人。”

    小夏几乎是逃到了家里万里很义气地一直陪着她。在路上她把昨晚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并且还有脚腕上的无缘无故的青紫淤伤为她的话作证明。

    “看来我们要同居几天这个机会我等了好久了。”万里开玩笑尽量传递给小夏积极的轻松信息。“不过我要先回诊所和家里一趟拿点东西干脆也帮你请一下假吧。这下可好大厦又要盛传我们的恋爱故事了。”

    “随他们传吧。”

    “你不怕影响你找男朋友吗?不是吹有我条件这么好的人戳着其它男人会自卑肯定会挡了你的恋爱之路。”

    “放心整栋大厦的男人我都观察了n多遍了没有我感兴趣的。”小夏怎么会不知道万里在安慰她所以她也故做轻松的打哈哈。

    “二十一楼的那个广告人呢?”

    “他娘娘腔。”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最迟中午就会回来。青天白日的你一个人也不用怕。”

    “知道了真啰嗦。对了顺便帮我把卷宗拿回来我要看一下。”其实她心里还是毛毛的不过她强迫自己不要太依赖别人。至于卷宗她很想再研究研究她要弄明白自己被鬼物纠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与这个案子有关。

    万里走了后她就觉得整个房间立即弥漫了阴冷之气但是她还是爬上床去睡觉。她认为那只是心理作用晴朗的天空给她壮了胆疾病的折磨疲惫了她的意志使她无睱顾及其它感受。奇怪的是这一觉她睡得极其安稳没有任何噩梦。

    万里赶回来时就是见到她呼呼大睡的景象就连每四小时服一遍药也是吃完后倒头再睡。确认她没有噩梦而且体温正常之后他就躲到客厅去看他的资料决定不吵醒她去找阮瞻的事也决定明天再说。

    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药瓶从小夏的皮包里爬了出来一跳一跳地立在房间的窗台上。

    小夏就这样一直睡到午夜然后突然惊醒。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灯散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她的胃在绞痛提醒她已经几乎两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

    “万里。”她轻喊但没人回答。随后她又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回音。她猜想万里可能在客厅睡着了所以想起来看看他有没有东西盖。但是一动之下才现她根本动弹不得。

    床上全是手冰冷的手把她死死的按在那儿!

    “万里!”她大叫一声并下意识的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效果。

    “这是梦!一定是梦另一个噩梦!快醒过来!必须醒过来!”她心里黙念着浑身冷汗感觉寒意从四肢慢慢向她的胸口渗透使她的身体渐渐僵硬得不听使唤死神宛若就要降临。可就在此时她的胸口忽然升起一股暖意把阴寒瞬间逼退她也借机跳离。

    “万里!万里!你在吗?回答我一声!”小夏跳下床捶打着打不开的门叫得嗓音嘶哑但回应她的却只有寂静还有她背后传来‘咻咻’的笑声。

    她骇然转身看见没有挂窗帘的窗玻璃上象下雨一样流下红色的液体。她知道那是血却不知是从何而来而她刚刚睡过的床上并排坐着五个人。不是五个鬼。

    第一个抱着自己的头;第二个的头还连着一点皮肉歪斜地挂着;第三个只有身体头已经滚落到房间正中;第四个的头在脖颈上转来转去;第五个的头与身体成18o度扭转这正是李景明一家人死时的惨状和那个水房里的护士。

    他们都不动可是却不停地说着什么但那绝不是人类的声音嘈杂而无序的刺激着小夏的感官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大到可以让小夏听得清清楚楚。

    “一、二、三、四、五――”它们竟然在报数一个连一个毫不停顿。

    然后床的后方慢慢爬出来一个东西。等它站直身体小夏骇然现那竟然是另一个自己浑身是血神情呆滞头也在脖子上不稳定的摇晃要不停地扶住。

    ‘它’挪着、挪着走到小夏的面前伸手一指“你是第六个。”地狱里来的声音宣告。

    尽管小夏的神经很坚韧但还是昏倒在地。

    谁说没有感觉是不幸的?此刻小夏就被保护在一无所知的长久黑暗中没看到那几个鬼变幻各种花样想要扑进她的身体可一直被她胸前那一团温柔光芒阻止在她的体外。直到天明的微弱曙光照射在她身上破门而入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边。

    “小夏小夏你没事吧。快回答我!”万里扶起躺在门边的人。

    天哪!昨夜她拼命叫他的时候为什么他不回答?这个人总是在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专门等最后来收拾局面可以媲美警察。

    “说句话来听听你别吓我。”

    “我还活着吗?”

    “完完全全!”

    “为什么你昨晚不进来?”

    “我进不来!”

    “那现在快带我走!这里一分钟我也不呆了!”

第八章 护身符

    阮瞻在清晨六点被人从床上砸起来。

    每天这个时候他才刚刚打扫好酒吧睡下不久所以他赤膊赤脚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就下楼开门。他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好友万里但没想到他还带着只穿睡衣裤的岳小夏。

    “先把她带进去我去付车费。”万里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夏往阮瞻怀里一推。阮瞻这才现一声不吭的女律师如果没人扶根本就站不住。

    他不禁懊恼万分知道这麻烦已经找上门来看来自己是躲不掉了。

    “站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她要晕倒了吗?上楼上楼。”万里反手锁上门对站在吧台边上的两个人说语气不客气到会让人误会这里是他的家。

    阮瞻不说话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还是依言而行。二楼除了隔开的两个房间还用来当仓库楼梯又比较陡害得他差不多半抱半扶才把小夏安全送达。然后用一种放任的心态看万里轻车熟路的忙东忙西最后竟然让小夏睡在他的床上。

    “我们很有必要谈谈。”他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伸手在一脸愕然的小夏眉心画了几个字。

    小夏躺在还留有阮瞻体温的床上本来就感到一阵安全这下让他在额头写写画画只觉得痒痒的随后毫无预兆的陷入昏睡。

    “我好像在强买强卖。”万里苦笑。

    “很有自知之明。你已经把熟人不讲理演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而且还违背诺言。”

    “对不起。”万里真诚道歉“不过要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

    “哦?”

    “我是万不得已。”

    “哦?”

    “你为什么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这是她说的。”万里指指在昏睡中的小夏。

    “哦?”

    “别哦哦哦的真的有鬼要害人你一定要帮我。”

    “我看不出为什么我要‘一定’帮你。”

    “那么算我求你吧。我们多年朋友了阿瞻不会真不管我吧。”

    “求我?”阮瞻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

    “你别误会。”万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解释道:“我承认我对她是比对普通朋友多一点感情但绝没到爱情的地步。她――”万里看着小夏的睡脸一丝感伤涌上心头“就像娜娜。”

    阮瞻愣了一下“娜娜已经死了十年了你这是心理补偿没用的。再说她长得一点也不像你一定眼花了。”

    “她的个性像如今的处境也像所以我不想再错了。”

    “别蒙我了!这个人办事没有耐心求人拉不下脸来又敏感又任性哪一点像娜娜?滥好人还是胆子小?”

    阮瞻的话使万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要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知音!才见了一面就把彼此的缺点分析个十足十可惜却看不到优点。别说还真有点欢喜冤家的感觉。”

    “你这背信弃义的混蛋还有脸给老子笑!”

    见阮瞻出口成‘脏’外加情绪失控万里就知道老友的立场松动了连忙趁热打铁“算了算了随你怎么骂我。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阿瞻?”

    “你除了给老子找麻烦还会什么?”阮瞻骂平时精心维护的平静、文雅完全崩溃。“明知道我不愿意用那个能力你还透露难给外人明知道我从不让女人来这里你却让她堂而皇之地占了我的床天底下有这样的朋友吗?”

    “都是我的不对行了吧?那么――你肯帮吗?”

    “我不肯帮你会放过我吗?”阮瞻终于认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帮你不帮她。”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次如果她再招惹别的鬼怪就与我无关了。”

    “行啊行啊。”万里答应。谁还没事总是招惹邪秽呀!

    “现在你先给我说说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狼狈?”尽管一万个不愿但反正已经没地方可睡阮瞻只好先打听一下情况好歹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

    他的问话让万里变得严肃这也让阮瞻意识到问题不太简单。万里和他同生共死过两次不会见到一点怪现象就大惊小怪的。

    “我不知道昨晚小夏经历了什么早上我们打车过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知道我昨天遇到了鬼打墙它要隔开我和小夏。而且之前我们在医院也遇到了怪事。”

    他把小夏的噩梦和谋杀案详细地说给阮瞻听然后说起在小夏家里生的事。“十点多我叫醒她吃药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我就在客厅的沙上睡着了。大约快一点的时候我听见她很大声的叫我声音都喊岔了。这样大的声音肯定会在夜里传得很远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邻居听到。我当时急坏了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房间的门在哪里后来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我是在真空的环境。我用你教我的方法念清明咒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推开一切有点质感的东西结果只能从客厅跑到门外根本还是找不到小夏的房门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天亮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不知多久了。需要说明的是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可是小夏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不定这是她防色狼的方法。”阮瞻随口开玩笑但心里有了底。他走到依然昏睡的小夏身边伸手向她的胸前。

    万里拦住他“是你要变人狼吧!”

    阮瞻不理他轻轻拿起小夏脖子上的玉质挂件“我敢肯定那东西想侵害她至少也想上她的身可是为什么她会平安无事?”他低头仔细看这个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你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

    万里想了想。“听她说是有一次去安徽芜湖游行时一个老和尚说她有佛缘、有慧根而送给她的。她不喜欢脖子上挂东西所以就送给她奶奶了因为她老人家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三年前她奶奶去世她可能太怀念她老人家了所以就开始戴这个从没离身过。”

    “原来如此。”阮瞻把玉观音放回“知道芜湖的小九华广济寺吗?那里供奉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这个大概是得道之人送给她的很有灵力。另外这上面还有很强的念力我想她的奶奶一定非常爱她这种非常真切的心愿化成了极强的保护力真的很罕见。现在我算明白为什么她遇到了这种事阳火能弱而不灭了。”

    “就是说她不会有事。”

    “相对的。要知道鬼气太旺会污染这种宝贝就像空气污染会伤害人体一样。”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会肆无忌惮。”

    “这与我无关。”阮瞻边说边在又小夏眉心画符让她悠悠醒转。然后在她还没完全清醒时就开始询问昨晚生的事其仔细到位让小夏认为他如果学习法律会是最精明的律师。

    “它说你是第六个?”阮瞻问。

    “是。”这情景仍然让她心有余悸“这是不是因为我那件案子?”

    “再看看。”虽然很像是和灭门凶案有关不过这不是和人打交道不能以常理来思考。

    “你肯帮我了?”

    “我是帮他。但是我希望之后你不要说出这件事来算做我要的报酬吧行吗?”

    “要她誓吗?”万里插嘴。

    “不用。有个人过誓还不是一样出卖我?”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小夏很想感激阮瞻但他那么冷淡且不情愿的态度很伤自尊不由得有些生气。

第九章 阮瞻出马

    早饭后阮瞻提出要和万里去小夏的房子看一看可是小夏受惊过度不愿意独自呆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结果为了安慰小夏阮瞻稍微一没注意就被万里泄露了他的其它秘密――比如酒吧看似普通实则是按失传已久的古老阵法布置的阵眼就在楼梯口卧室是极阳之地就连他书架上那三个卡通形状的蜡烛也是他老爸遗留下来的灵力强大的法器伪装的。

    这么一来小夏是安心了阮瞻却气得够呛差点当场念咒让万里变哑巴。他不明白一向忠厚稳重的万里为什么这么轻率是小夏是值得信赖还是她对他特别重要?但是他明白了‘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句话原来是对的!特别是当他们从小夏的家里出来后。

    “她不能住我那里!”阮瞻见万里把小夏的行李扔在后座上立即拒绝。

    “不然怎么办?让她被掐死吗?”

    “她可以住旅店要不住你那里!”

    “可是怎么保证她不再噩梦或者再来这么一次鬼袭呢?只有你那里是最安全的。”

    “我不同意。我可以在你家也摆个阵贴点符咒什么的把法器借给你也可以。”他豁出去了只要不让外人打扰他的有序生活就好。

    “得了别那么小气!”万里死赖上他“不过就是几天等把那东西除了就万事大吉。”

    阮瞻不上他的当。“我没说要替你除了它只答应你让岳小夏平安无事让它不去害她。至于其它人的死活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你给我下套是没用的。”

    “算了随你怎么冷酷无情。放心我会保证小夏不影响你的生活。”

    不影响吗?说的好听已经大大的影响了。

    “我会让她保证在你的酒吧营业的时候不下楼。”万里补充“只要你也不让人上楼也不让你的伙计来搬东西就不会破坏你的花团锦簇。”

    “闭嘴!”阮瞻没力气再和他辩论。他不是怕影响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不想有例外。可是今天万里已经逼迫他破例许多次。

    万里见他沉默不语的开车一付不想说话的样子赶紧转变话题。

    “没现什么吗?”

    阮瞻又沉默了一会儿。

    “表面上看没什么。除了阴气重一点气场不大活络外。”

    “它走了?还是藏起来了?你找不到吗?”

    “――――”

    “那怎么办?”

    “等它半夜出动时再来。它如果附在别的什么东西上或者躲在阴暗的地方不出来白天是很难现的。何况我爸虽然把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我我也有所谓的天生‘良能’但你该知道我已经自我封印从小到大也只用过两次。这种东西就像打Rpg游戏你不杀人放火不管底子多好等级也不高能力也就不足。所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它。”

    “这一只――我是说这个厉害吗你感觉?”

    “不善。白天能一点鬼气也不外泄。我又不能作法不然它会觉而有所防备夜里就更不好对付了。”

    “那么晚上我和你一起来。”万里一阵内疚。他只想着帮助小夏、保护小夏没仔细想过带给老友的麻烦。他以为只是简单情况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这次比上两次凶险他可能会让阮瞻陷入生命危机。

    “不用到时我还要照顾你碍手碍脚。”

    “谁说的?我们同生共死过两次了互相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不这次真的有点不同。”阮瞻很坚决“它先是能遥控岳小夏噩梦然后让她在医院‘目睹’杀人案而且很可能是它控制的李景明父子两个。接着它能附在药瓶上跟你们回来然后一边让你遇到鬼打墙一边还想伤害岳小夏虽然没有成功却仍然吓昏了她这不是一般的鬼魂灵体能做得到的。”

    “你是说它很厉――等等你说药瓶?哪一个?”

    “就是床头桌上那个白色的玻璃瓶上面有微弱的黑气。如果你问我那是我今天早上唯一的现。”

    “我的天!”万里吃了一惊“这要怪我是我帮小夏收拾的东西。当时也没看回到家现不是她吃的药还纳闷呢!”

    “你不拿那个药它也会另想办法。她在医院的时候除了噩梦有人接近过她吗?”

    “没有我一直守着她。但是――”万里忽然想起什么“她噩梦醒了以后我去给她打水回来的时候她问我是否有人来过我说没有。其实是有一个护士在走廊里好像刚离开的样子。而现在想来她走路的姿式很不正常象是――飘。”

    “那很可能是被杀死的护士也就是说它能控制其它的鬼魂。”

    “它为什么那么做?这和那个案子有关吗?”

    “很可能但是还不能确定。”

    “凶吗?”万里不安。

    “管它呢!看看再说。”

    阮瞻越是轻描淡写万里越是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所以他很坚持要和阮瞻一起行动。最后他们决定由阮瞻一个人上去万里在楼下拿着一件法器接应。如果法器外层的蜡融化他就立即上楼支援。

    “血木剑在那个蜡烛小兔里吗?”

    “没错。但是小心点别让蜡层人为融化我好不容易才封印上的。”阮瞻嘱咐。其实他并认为今晚会有多大的机会用到这个不过让万里安心罢了。

    自‘夜归人’酒吧开业以来顾客们第一次现帅哥老板缺席了。本该一脸温柔笑意呆在吧台后面的阮瞻此刻正准备去和鬼谈判。听起来很酷但实际上危险又麻烦。

    他把万里安排在垃圾筒旁边蹲着后者很不情愿。“你是借机整我。”万里说“这里又脏又臭我一个堂堂心理医生被人看到还会以为我本身就有病。”

    “百分之八十多的人都有心理问题为什么你不能有?老实呆着不然你就滚蛋!”他才没那么多闲功夫整他是因为这里才没有鬼魂出没。

    他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也是他不愿意夜晚外出的原因。游荡的鬼魂大多是因为心里有强烈的执念――留恋、不甘、爱恨还有横死的孤魂野鬼以及少数的恶灵。如果有一点不小心就会被鬼魂知道他的能力它们就会想借助他的能力实现愿望。他可不愿意白天被人纠缠晚上还要应付‘好兄弟’那样就太麻烦了!

    岳小夏说他对什么都无动于衷?是吧!可他也不是天生如此是经过多少心灵折磨才百炼成钢的。

    “别把纸盒打开会弄坏蜡层的。”他阻止的万里的举动然后抬腿就走。

    “小心点!”

    他停了一下但不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夏的住处是在城乡结合部房价便宜但据说解放前这里曾是刑场所以游魂相对较多。不像其它地方也许走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他尽量走路的中间不想穿过它们徘徊的阴暗处也尽量不快走免得遇到反应迟钝的不知道躲闪。绕行会显出他能看到穿身而过的话两方都会不舒服。

    他就这样不急不徐目不斜视地走进大楼里才一踏进电梯就感到这里强烈的阴森之气。他猜想这里的居民也许无缘无故的就会感到后背一阵凉但很快就会忽视吧。可是他能循着这阴气的越来越浓直接找到12o5室即使十二楼的公用灯坏了他也可以不用照明。

    他打开门。

    门咣的一声在他身后自动关闭象是被谁用力甩上。接着黑暗中的灯突然自动开启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明。

    阮瞻不以为意继续往小夏的卧室走但进门后他却一愣。

    他跨进了电梯里!

    不等他反应电梯的门重重关上各种指示灯疯狂闪烁最后电梯开始启动忽上忽下还有个尖利的女声自动报数。一楼――二楼――三楼――

    阮瞻冷冷地站着不动等着看它还有什么新花样。直到电梯失重一样疯狂下落他才虚空画了几个符。电梯颤动着停止但他还被关在里面。他皱眉知道这个恶灵不简单接着又画了几笔一阵黑暗后才又回到了小夏家的门厅。

    “你想要什么?”他问。回答他的是突然掉下来的客厅的吊灯要不是他躲得快很有机会和那个鬼魂变成同一种类。于是他不再说话再次进入小夏的卧室。

    不正常的黑暗象浓得化不开的雾让阮瞻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当阴风袭来时他只能将将闪身只觉得右脸一阵刺痛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知道它没有实际形体只能控制其它物品伤人但是在它制造的黑暗中连他的阴阳眼也无法捕捉它的位置。

    他伸手摸摸右脸上湿黏的液体伸中指在眉心竖划一下心中默念咒语让天眼再明亮一些终于可以让他看见墙角的一团人形黑气。奇怪的是人形残缺不全好像只有一半。不过他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那团黑气已经向他扑过来。他依然虚空画符因为手指沾染了自己的血而使符的法力加倍隐隐红光中黑气被逼到墙角。

    尖利的叫声传来像是玻璃划玻璃般的刺耳让他不由得偏过头去。黑气借这个机会暴涨差点把阮瞻推倒迫使他不得不把所有精力全集中起来。

    “滚到你的地界去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他大喝一声。

    黑气不语和阮瞻僵持不下房间内杂物乱飞直到黑气被越压越小缩成一团周围才渐渐平静。

    “还不滚!”

    黑气终于回话:“多管闲事者死!那个女人和你!我要你们死永不生!”

    阮瞻冷笑“我怕你吗?”同时手上加力。

    黑气惨叫一声不甘心地吼“我会报复的!我会报复的!当心我会报复的!当心!”随着声音渐渐微弱周围逐渐平静月光也照射进房间。

    阮瞻松了一口气。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去找垃圾筒边的万里。

    “怎么这么久?”万里一看到阮瞻的影子就跳出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差点闯进去。”

    “蜡层化了吗?”阮瞻边问边往停车的地方走亲眼看到为了追上他万里把一个鬼魂撞得东倒西歪。

    “没有。”

    “那你在外面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异常吗?”

    “也没有。所以我忍着没动。”

    “恭喜你没有被误伤。”其它人当然看不到也听不到异常因为他封印了空间否则在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所有人都会跑出来看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人鬼大战。那还了得!

    “这么说战况激烈?”

    “你要是有兴趣哪天可以看看她的房间乱得象经过二战。”

    “看起来它很凶!”万里等车子启动才现阮瞻脸上的伤“你挂彩了。”

    阮瞻从后视镜中看了一下现那伤口从颧骨一直延伸到嘴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伤的。血已经凝结看来伤口不深虽然不至于留下疤痕但肯定要过些日子才能好。

    万里指指他的脸“你这个血染风采――彻底制服它了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能确定。它比我想像中要厉害得多。我本打算破了它的怨力把它赶回它自己的地方。最后它虽然逃走了但我没把握是破了它的怨力还是只能封印能封印多久?”

    “老天我们碰到大家伙了。”

    “废话一只小猫能让我这样嘛!”阮瞻下意识地摸摸脸“它逼的我把咒语加上了我的血用血咒才勉强压制住它费了牛劲了。”

    “你该常常练习一下你的能力才对早知道多找此这种事给你做。”

    “闭嘴!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天塌下来与我有什么相关?”他还没说那个恶鬼只是残缺不全的半体要是全体的话才够他喝一壶的。而且有的事他还得想一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

    “就是说小夏还要在你那里住几天?”

    “你以为我愿意?得说服她放弃这个案子那样大家省事。要不把她接到你那儿去好了。”

    “不不还是你那里安全。”万里连忙否定提议。那只鬼白天没有作为小夏晚上和阮瞻在一起才会没有危险。“你不会突然变成*人狼吧?”他开玩笑。

    “放心!我老了没胃口消化那种浑身带刺的丫头。”

第十章 袭击

    小夏犹豫着是不是放弃这个案子。

    先不说在离开庭还有两天的时候没有正当理由更换辩护律师是否被准许就是她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没错刚开始时她由于害怕很想远离这件案子是各种形势和巧合逼得她硬着头皮坚持而坚持的目的也是为了最后放手。但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虽然主任已经回来了她却反而有了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的念头。因为那个鬼对她的折磨令她火冒三丈还因为对李景明深深地怜悯。

    她相信李景明一定是被这个鬼上身才会做出那种天理难容的事可是那个鬼为什么要那么做?而李景明又怎么面对他亲手杀死家人的沉重罪孽?解救了他真的好吗?这案子给了别人又如何?难道就让他冤死吗?何况就算她打这场官司怎么打也是个问题。除非证明李景明在事时患有使他丧失行为能力和辨认能力的精神病否则他不能免责。而鬼上身无论如何也不是一种精神病况且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

    万里当然极力劝她放弃这个案子她可以理解他是为她好。可那个阮瞻对她冷言冷语扬言如果她不放弃出了任何乱子他一概不理的态度却让她恼火一心想办好了这件事给他看但她又知道没有那个漠然无情的人是不行的。因为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自从她住到他那里她才真的感到安全再没有噩梦和恐怖的幻觉。

    各种想法让她的心里混乱不堪整整一个上午她什么决定也没做出。

    “午饭后再决定。”她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望向窗外。这才现天空黑得象锅底一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办公室的门‘呯’的一声打开小王探进头来。“岳姐!”

    “啊?”小夏吓了一跳。最近她总是这样一点小动静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就这样还想办理涉鬼案件连她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

    “有人找。”

    “哦万医生来找我吃午饭。”

    “不是万医生。是个阿姨说是你的房东。”

    “房东?”小夏很意外。她有什么事?难道是前天她房间里的世纪大战曝光了?她疑惑地走到接待处看到房东背对着她站在窗口。

    “刘阿姨?你找我有事?”她问。

    房东转过身来眼睛在一瞬间蓝光一闪接着无声地笑了起来。

    小夏吓呆了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心脏。这是房东刘阿姨没错但那笑容的僵硬、诡异、肌肉的扭曲每一个细节小夏都熟悉――在她的噩梦里她撞见鬼魂的时候都曾见过。就像陪葬纸人的脸表情都是画上去的。

    “为什么勾引我老公?”房东细声细气地说。

    “啊?你老公是哪位?”小夏一头雾水但还是往门边蹭了几步。

    “为什么勾引我老公?”房东突然大叫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尖刀拼命刺了过来。“狐狸精我宰了你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狐狸精!”

    因为小夏早有逃跑的准备所以险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刺。但房东的疯狂吓坏了她只得慌不择路的逃窜。她惊恐万分的跑房东就锲而不舍的追弄得整个事务所鸡飞狗跳惊动了所有的人。有的男律师想阻止房东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制不服她。

    “狐狸精我宰了你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狐狸精!”她机械的重复嘶喊。

    小夏惊慌之中被椅子绊倒脚腕处的疼痛使她知道这次不是个梦。她想爬起来但房东已经赶到举起了尖刀。

    “我说了叫你别多管闲事!”她的神情忽然不再疯狂转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报应到了。”

    这一刻小夏明白了房东也被那个鬼魂附身了可是她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面对着挥舞而下的尖刀闭目以对。

    然而预期中的巨痛并没有来到反而满耳听到房东已经变形的不甘心吼叫。她睁开眼见到阮瞻从背后一手勒紧房东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她拿着刀的拼命想挣脱的手。

    “万里!”他叫。

    万里从另一侧冲出来很野蛮地夺下刀子并把挣扎不已的房东脸朝下按倒在桌子上。阮瞻背对着众人只有小夏看到他的嘴唇念着什么似的动着并把手掌拍在房东的头顶正中。

    “直接回家去。”他命令。

    小夏惊愕地看着房东的神情迅从邪恶转为呆滞在万里放手后风一样地跑出去。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万里拉起小夏对着众人和才冲上来的保安说“这是我的病人有偏执和妄想双重病症。”

    “她不是妄想你是她老公吧!”小王说。

    他的玩笑让惊魂未定的众人笑了起来。

    “对啊所以她来找无辜的小夏的麻烦谁都知道我对小夏好嘛!”万里不以为意的承认让大家又松了一口气。

    潘主任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皱皱眉头。

    “万医生”他叫万里“请记住你的诊所在十四楼不是这里我希望这种事不要生了。”

    “我知道对不起。我保证不会生这种事了。”

    “那就好我们可是友好单位。”潘主任点头然后看着还在愣的众多手下“别愣着快收拾一下象什么样子。还有你――”他指指小夏“以后不要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来。”

    小夏象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也不管收拾残局直接把两个男人带进她的办公室。

    “她被那个鬼魂附体了。”她宣布。

    “很明显。”阮瞻淡淡地回答。

    “看来那天你真的只是封印了它可它那么快就解除了?”万里担忧地问。

    “这也很明显。”

    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让小夏有些不满“这样就完了?我是说――你不帮她驱走那个鬼吗?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吧。她这是――跑去哪里了?”

    “你还真有闲心她一分钟前还要宰了你。”

    “她被鬼附身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好。”阮瞻冷冷的反唇相讥。他今天早上去了一趟某人的家回来后就有不好的感觉。他急忙卜了一卦这才能及时赶到这里消了一灾看来有人并不领情。

    “不是阿瞻不帮忙驱鬼。”万里闻出火药味连忙打圆场“这个鬼力量很强没什么准备就强行驱逐的话会伤及寄生体也就是你的房东的身体弄不好会死人。”

    “是这样啊!那――对不起啦算我错怪好人。”小夏知错就改但她还是不明白“可这是白天啊它怎么会出来做恶!”

    “它附在了人身上就不会太忌讳白天只不过在晚上操控寄生体会更容易。可是今天――”阮瞻看看窗外天空黒如傍晚“这种天时给了它机会。”

    “就是说那天它折在你手下后就躲在别的民居里而它很会隐藏让你现不了。”万里说。

    “不就是某些人的Rpg等级不高造成的!”小夏逮到机会挖苦人当然不会错过。

    阮瞻瞪了万里一眼怪他多嘴。万里则对两个人的情形都假装没看见继续问:“它为什么选择房东呢?我听说她住一楼它这个――也算长途跋涉吧。”

    “因为房东对岳小姐的情况熟悉。它既然不能顺利鬼上身当然会找别的办法杀了她。”

    “什么意思?”小夏反感地问“它不放过我?”

    “你不明白吗?”万里插嘴“它没有走你的麻烦就大了。从你一开始接手这件案子所有的事都是针对你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对李景明下手但你很可能妨碍了它要的最后结果所以从头到尾它都要你死。还是放弃这个案子吧。”

    兜来转去问题还是这个!

第十一章 二次会见

    小夏无语。

    她知道万里说的是对的也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虽然胆小但那个恶鬼的步步紧逼却激起了她强烈的反抗心理。为什么她要受如此的欺侮?为什么老实懦弱的李景明要无端被它迫害、被所有人冤枉还要承担家破人亡的惨剧?这个案子的下一任律师要怎么办?难道没人能帮助她可怜的当事人?

    不行!这样还有天理嘛!

    “我要接手这个案子还要打赢。”她挺直了脊背“我不能屈服!就算我的八字轻到能飘到天上去我也不服。”

    万里暗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当小夏被逼急了、当她心中充满正义感的时候她的嫉恶如仇的个性会使她不顾一切――完全丧失理智且全凭热情办事。

    阮瞻冷眼旁观事情的展但没想到小夏这样回答让他有一丝钦佩。不过钦佩归钦佩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也实在很白痴。相当白痴。她哪里是那恶鬼的对手!

    一边的小夏仿佛听得懂他内心的想法似的直接向他走过来让他由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你非帮我不可。”她抓住他的手臂“没你的帮忙李景明就死定了我也死定了。”

    阮瞻好奇地看她的眼睛。原来她还知道她这样胡闹会小命不保原来她还知道自己的分量可是她凭什么要索取他的帮助。她不是顶讨厌他吗?

    “帮我帮我帮我帮我!”她开始拉他的胳膊没什么撒娇的意思倒有点强迫的意味。当然凭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是没资格撒娇的可是什么时候有资格强迫了?

    当女人就是好可以随时改变态度。明明前一分钟受了他的恩惠还对他不屑一顾后一分钟就可以不讲理的向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你到底怎么说?”万里看他们一个坚定信念排除万难就差下跪哀求了另一个却闷不吭声忍不住又插嘴。

    其实他对他们两个合作持乐观的态度因为他知道阮瞻的坚毅性格。他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既然答应会保证小夏的安危无论小夏怎么折腾那恶鬼怎么厉害他都会实现诺言。

    果然阮瞻的表情有些松动。

    “这件事之前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吗?”他突然问小夏。

    “我‘希望’有。”

    “为了证明生命是永恒的?”阮瞻心里冷笑。这就是人一辈子都过得疲惫痛苦憔悴不堪竟然还要期望生命不灭来生再续!

    他的问话让小夏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护身玉符想起了去世的奶奶一阵湿气涌上了眼睛。

    “为了证明死亡不是永恒的。”她回答。

    看着她突然显露出的忧伤惨然为了她让他意外的回答阮瞻决定帮她。

    当天下午小夏就安排再次会见李景明。而且这一天她还做了生平第一件违法的事――她篡改了事务所的介绍信连哄带吓唬的把小王打回家让阮瞻冒充她的陪同律师去了看守所。下定决心帮助别人是好事不过安全的问题也该考虑上次李景明明显不对劲带个私人保镖还是必要的。再说她的保镖能通灵想起来真不那么怕了还让她得意的冒泡。

    没说的!他打扮起来还真象个律师。西装革履、精明强干。

    而阮瞻并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因为他心里有些疑惑得亲自见过李景明才能解开。

    他们到看守所的时候因为上次小夏来过了而且会见过程中差点出事所以警察对此印象很深也就没怎么注意陪同律师的不一样使小夏和阮瞻顺利的见到了犯罪嫌疑人李景明。

    李景明坐在小夏面前的时候尽管有阮瞻在身边小夏的心里还是毛。不是他又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举动而是他比一周前的样子还要憔悴仿佛是风干的木乃伊。

    他每天要遭受什么样的心灵煎熬啊!

    小夏心中对李景明充满无限同情但还是可耻的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她听说看木乃伊的脸会被恶灵附体。

    “说话。”阮瞻低声提醒她。

    “啊?说什么话?”小夏愣随即想起自己是来会见当事人的于是连忙进行她那篇官样开场白。一旁的阮瞻很是愕然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律师的。看到她的样子还有人敢找她辩护吗!

    李景明抬起头来。

    小夏逼迫自己直视他明显看到他的眼神从纠杂的痛苦、平静的绝望到恶意、诡异的转变。

    “你又来了。你就要死了。”他用旁边的警员听不到的声音说。

    小夏敢肯定这个不不再是李景明了可是那个鬼不是附在房东身上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拉阮瞻的胳膊可阮瞻却坚如磐石地坐着不动好像在等李景明作。

    “我要好好活着而且要尽一切力量让李景明父子也不死。”阮瞻的态度摆明是要激怒李景明身上的鬼才好所以小夏的胆子大起来尽力配合。

    一边的警员见他们嘀嘀咕咕听不见说什么警告式的走了过来。

    “你找死!”鬼一下子就生气了。

    “那你要杀得了我才行。”

    小夏不知道这句是不是太重了反正‘李景明’突然要站起来扑向她可是阮瞻和警员比他还快。警员迅去抓他的肩膀而阮瞻则把一张符纸贴在他额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警员大为讶异大概以为这律师疯了。

    “没什么是这个。”阮瞻摊开另一只手的手掌那上面有一个画着奇怪纹路的黄纸包。趁警员低头的功夫阮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什么也没生你只是头晕了一下。”他诱导。

    警员象上午的房东一样听话地坐倒在椅子上伏案陷入无知觉状态。

    小夏看看轻易被制服的警员和对面好像被无形绳索困住还在挣扎不已的‘李景明’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他能驱鬼又能使人要是他来对付自己自己会死得边渣子也剩不下。

    阮瞻好像知道小夏在想什么解释道:“只是高段位的催眠术和一点迷药。”他挥挥手中的黄纸包“不是邪术。”

    “这么高的段位只在聊斋里才有。”

    “随你怎么说。放心不会用来对付你的。”

    “你誓。”

    “这种方法胜在突然有了防备效果就会打折甚至无效。”这确实是催眠术不过是失传已久的古术各种程度的催眠方法是不同的不存在打折或者无效的说法。但他不得不骗骗她免得她疑神疑鬼一惊一乍。

    “你誓!”不知怎么小夏觉得这个男人虽然恶劣不过肯定是讲信用的因此他过誓她才可以安心。

    “好吧我誓。”阮瞻妥协。

    他侧身看看外面见没人注意到房间里生的事情连忙提醒:“别浪费时间赶快问问‘李景明’事情的原委不然我没法帮你你也没法帮他。”

    “这要怎么问?”小夏指指仍在抵抗象在摇船一样的挣扎的‘李景明’。

    阮瞻不再耽搁仍然是虚空画符。这看在小夏眼里很是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他在空中无形地画了一根鱼刺。可是这鱼刺很有效‘李景明’安静下来渐渐变成真正的‘人’。

第十二章 回忆(上)

    “李景明你现在没受到它的控制。有什么就说我会帮你。”小夏正儿八经地说。

    李景明迷惑地看着他们不太相信的样子。

    “这位是我请来的大法师就是他让你暂时摆脱的控制。但是这个鬼法力高深我们只能压制它一会你现在不说我没办法帮你。你说出来我们才能找到克制它的东西。难道你甘心被它这么欺侮还伤害你全家人?”

    他是她请来的大法师?她可真会掰怪不得和律师说话也要收费。她的能力这么差竟然也能编得那么圆。阮瞻心想。

    可李景明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上次不是你让我帮你吗?”小夏急“你要是自己都不振作谁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可以无所谓你都不想想你的儿子吗?前几天它还要害你的儿子!”

    这句话刺激了李景明。他猛地抬头吓了小夏一跳还以为他又被鬼控制。

    “你是谁?”李景明问声音低哑到几近不闻。

    “我是谁?我是你的律师岳小夏我已经向你自我介绍过好几遍了。”

    “把你的手给我。”

    “干什么?”小夏下意识的把手藏在背后。好家伙她可不上当了!上一次他抓得鬼手印足足让她疼了三天到现在还留有淡青色痕迹。

    “它会变成任何人任何东西。可能变成你或者是这张桌子这把椅子甚至是这位法师!我得确定你不是它变来骗我的。”李景明仿佛怕被人听见一样地悄悄说神态让小夏头皮麻。她转头看看阮瞻得到他无声鼓励后才迟疑的把手伸给李景明。

    李景明蓦地抓住她手冰凉僵硬的触感让小夏使劲住回抽手差点叫出来。幸亏阮瞻的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才没让她当场昏倒。

    “可以确认了吧你!”

    “你是真的。”李景明放开小夏泪水突然汹涌而出“你相信我?”

    “当然相信因为它也想害我。”

    “可是它从没离开过怎么去害你!”

    “会不会有另一个?或者是――”小夏看向阮瞻。

    阮瞻摇摇头“这个我呆会儿给你解释时间不多我建议还是听听你的当事人怎么说。”

    “没错你先说。你要把你怎么招惹了它它怎么样害你那件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它为什么害你这些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一遍。”他们现在没时间诱导李景明只好直入主题。

    “你们先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

    “如果你问他的身体我只能说正在恢复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前几天它控制你儿子还没有意志的身体割掉一个护士的头。”

    小夏的话让李景明呆住了他瞪视着小夏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果然!它没有骗我它不但让我作恶还非要我全家死光一个不剩!果然!果然!”

    “冷静点不然你没有任何机会!”阮瞻制止逐渐激动的李景明。

    “对啊!”小夏再接再厉“既然你知道它要害你个彻底你难道不反抗吗?不为了别人也为了你的儿子他才十五岁未来有大好的人生。谁也不知道天上哪块云彩会下雨说不定你的儿子身上就会生奇迹。帮帮你自己也就是帮他!”

    小夏的话让李景明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虽然微弱但父母对子女无条件的爱还是让他已经绝望的心鼓起勇气“是我就是拼尽一切也不能让它再伤害书伦。”他在案后第一次这么坚定信念。接着他开始回忆起这几个月来生的地狱般的事情。

    “这要从我在这个家有地位说起。我本来是西北一个贫困农村的乡村教师后来在一次优秀教师表彰大会上认识了我老婆。当时我是乡村教师的代表她是这一届的优秀教师之一。乡村教师的环境你们无法明白我只能说如果让我转正到城市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而那次参会可能是我唯一可以轮到的机会。我这个人无才无貌更不用说背景而我老婆虽然人也长得很一般个性又泼辣霸道了一点没什么男人缘但毕竟是大城市的而且还是优秀教师无论如何我是想像不到她是怎么看上我的总之是受宠若惊就是了。不久后我做了他们家的倒插门女婿这样我不仅如愿以偿的留在这个城市还因为岳父母在市教育局极深的人脉顺利地在市第三中学找到这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这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说我是祖上积德、交了大运可是没人知道其实他们一家都很看不起我只不过是拗不过我老婆强烈的个性才勉强接纳我的。刚开始她对我还好但不久后就开始和她的家人一样了。

    其实有时我想也许我岳父母对我老婆有很高的期望她那个人能力很强可是她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我从此平庸下来。也许是她后悔了可是书伦已经出生她那个人又特别好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和我离婚吧。说到底是我的存在让全家人失望这也才形成了那种压抑的家庭气氛。”

    李景明顿了一个继续说:“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可是如今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想必你们听说过家庭暴力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才是受害者至少在我家受虐的那个是我。别说我老婆一言不和就会又拧又掐又踢又打冷言冷语、呼来喝去、言语攻击那些冷暴力更是家常便饭。别以为教师之家有多么神圣教师只是职业他们可能做的很好但人品不一定也是值得尊敬的。而我这个人比较懦弱不怎么太象个男人加上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低人一等所以这十几二十年来一直忍气吞声的生活她也更加变本加厉。我不仅什么事都得听她的就连经济上也没有一点自由。我们在同一间学校工作每月的工资都是她代领改成工资卡的也是她拿着我连密码也不知道。别说寄钱给我在农村的娘就是写封信都要找她要邮票钱。

    我对不起我娘她年青守寡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可我这白眼狼、窝囊废却贪图舒服自己跑来城市把她一个人扔在乡下又没能力接她来住哪怕一天。有一次她因为太想我了就带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来看我可是被我岳父一家指桑骂槐挤兑得连夜就回去了。在车站的时候她一直哭临走还塞给我两百块钱你们知道那要让她攒多久吗?可是结果呢?我老婆搜走了钱给我岳母买了件真丝衬衣!想像得到吗?这是教师之家神圣的人民教师之家!”

第十三章 回忆(中)

    李景明渐渐又无法控制情绪了阮瞻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而小夏听到李景明妈妈探亲的那一段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虽然她不知道李景明控诉他老婆一家的行为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但问询时有时很需要这种启性的询问和积极的倾听不能过早做出评断。

    李景明深吸了一口气逼退眼泪整理思绪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生前一个多月我们全家计划避开黄金周去a市进行南方古镇之游可这时我得知家乡有信捎来来说我娘病了。这我当然要回去一趟而我老婆很不高兴认为我耽搁了全家人的计划。可这次我有很不详的预感加上她虽然不愿回去在道理上也不能拦着我所以我终于能回一趟家了。但是她除了给了我一点路费什么也不上我拿儿子也不让我带我只好去卖血。但当我到家时我娘已经用不到了。

    办好后事后我马上就赶回家但她还是嫌我耽搁的时间长逼我马上准备旅行的事。我娘才离世我哪有心情可我又实在拗不过她只好忍痛服从。可能伤心之下精神不佳我上网预订酒店的时候出了问题我们到了时候现根本没有我们预订的房间而此时巧的是正好有一个也要避开黄金周的大旅行团在那里所以没有空房间了。我们只能离开当地唯一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去住当地由民宅改建的小旅店――名子叫叶园。为这件事我们全家都把我当罪人。然后就出了事。”

    李景明的脸上出现恐惧的神情“那时我的心情很不好觉得愧对了生我养我的母亲。而且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感觉那么恨我的老婆和他们全家甚至包括我的儿子因为他受到他们影响太深根本瞧不起我这个懦弱无用的父亲。我恨他们让我娘受侮辱让我没有尊严;恨他们让我很晚才知道我娘生病的消息让我娘临死也没看到我一眼没看到孙子一眼死不瞑目;恨他们逼我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做我不愿做的事好像不久前去世的是个和我不相干的人;恨他们在别人面前道貌岸然但背后却自私残忍又狭隘;恨他们十八年来对我做的一切竟然还心安理得。那时候我真的好恨恨到从来没现恨是一种那么强烈的情绪恨到想把所有人都杀了才算完。

    那是我第一次和老婆吵架把这么多年来的怨气一起泄出来。我老婆强势惯了哪能容忍我造反所以我们越吵越厉害我岳父母和我小姨也跑来一起帮我老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最后竟然是他们全家一起殴打我店主来劝也没有用。其实他们一家毕竟是文化人虽然总是来点阴的但从不会公开施暴何况还是全家一起上。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大晚上的跑到离屋后不远的河边去生闷气。当时我心里的怒火和怨气无处泄就对着小河里自己的倒影诉说那些没办法熄灭的愤怒。我唠叨了很久终于觉得轻松一点的时候顺嘴说‘希望可以把他们全家的头全砍下来拿去喂狗吃!’。其实我只是气极了说说罢了可这时水里却有一个尖利的男声回答我说‘我会如你所愿!’

    我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回旅店问为我等门的好心店主这里是不是闹鬼店主很坚决地说没有还很生气的怪我乱讲话会砸了他的招牌。我看他那么笃定也就安了一点心觉得是自己气糊涂了出现幻觉。然后店主帮我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又劝了两句才送我到楼上的房间。当时全家没人理我当然也不会为我付旅费虽然旅店有十几个房间而此时就住了我们一家人但我没钱再开一个房间只好睡阁楼上。

    我又气又累、又疼又饿加上阁楼也又阴暗又潮湿所以一直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滴滴答答的流水声象下小雨又象是什么东西漏了。奇怪的是从阁楼的天窗能看见满天星斗而声音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想起了河边那件事吓得不敢从被窝里出来可那声音却不停止反而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小河的哗哗声近得好像我在河边躺着。我知道旅店里的其它人一定听不到这个它是来找我的而且我不开门它就不罢休所以我只好壮着胆子去开门。

    门外什么也没有只是黑得不正常然后我觉得滴水声又从我身后传来。我吓得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可是门却‘啪’的一声无风自闭。我强迫自己慢慢转身虽然很黑却明显看到床边有一大摊水渍可那里明明是干燥的。然后有一对湿脚印一步步向我伸过来好像有什么走向我站定在我面前。

    我鼓足勇气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心里却很怕它回答可它却回答了。他说我帮了他所以他要帮我实现愿望把我一家人的头都砍下来。我大惊说我不知道我帮了他什么但我刚才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想杀我全家而且还是那么凶残的手段。接着我又说了一大套话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是怕得只想找话说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我老婆一家对我不太好但那毕竟是一个家而且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会有感情。我絮絮叨叨的只想让它离开可是四周却一片寂静我想要是有人看到我这个情况一定觉得这情景很诡异就像一个疯子在自言自语。正当我以为它已经走了松了一口气时突然觉得房间很剧烈地是晃动起来好像我身在水流之中。水凉得冰寒刺骨我喘不过气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很愤怒地大叫。我吓得半死根本听不清它说什么只听见他骂我不是个男人窝囊废都得付出代价。我拼命求它放过我们一家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重我以为它会杀死我却感觉胸口一凉接着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 回忆(下)

    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跑去找我老婆想立即离开可她却理也不理我一家人也没人听我的话。我不能丢下她们自己跑只好忍耐着、恐惧着。但它却没再出现。不过我却觉我周围的人都不对劲我一家人都古古怪怪的不仅对我比平时更变本加厉我老婆甚至和店主眉来眼去那个店主也阴沉沉的不正常有时我甚至感觉他们――是另外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只是下定决心逆来顺受一直等到我们假期结束终于可以离开。

    可是我没想到它竟然跟我回来了!

    当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绝望恐惧到极点。我打开冰箱它会变成个西瓜头对着我笑;我进到卧室它就变成枕头倦在那对我笑;我上卫生间它在镜子里对我笑;我去厨房它变成各种食物对我笑即使我用刀把它切成几段它仍然扭曲着对我笑好像嘲笑我的生活就是个大笑话。我受不了了求神拜佛找了许多号称能打鬼驱邪的能人可没有任何作用。我和家里人说他们说我疯了可事实上我觉得他们才疯了。因为他们和在古镇时一样古怪很频繁的和我生很激烈的冲突而后来生的一件事让我恍然大悟。

    那一次我正和我老婆在卧室吵得厉害于是我跑去阳台透透气结果我看见楼下我老婆正和邻居说话而另一个‘老婆’还在我背后对我破口大骂。我这才现竟然是它变成其它人的形象骗我古怪的家人一直都是它!

    有了这个认知我决定除掉它为了保护那个并不需要我的家我也要除掉它。可是它是鬼魂我要怎么做才行?正当我愁的时候偶然听说郊县一个农妇有大仙附体特别灵验她画的符能杀妖除鬼。于是我精心选了一把古巴式砍刀大老远赶去用上次我卖血的钱和从我老婆那偷的钱请她在刀上画了可杀鬼的符。我不知道能不能灵验但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也得试试。

    我忍耐着它变成各种形象折磨我等待着机会。终于在那天我老婆因为现我偷钱和我大吵一架然后带一家人出去吃饭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很晚才回来。但我知道那不是她是它变幻的因为她不像常人那样干燥温暖而是潮湿冰冷。我想等着她睡熟后杀了它但我太紧张了把它惊醒了。而它却还要以我老婆的样子蒙骗我。我扑过去砍她她可能怕了刀上的符咒又变成我岳父母、小姨、我儿子来夺我的刀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可是我在砍我儿子的时候可能因为父子天性不知为什么突然下不了手正犹豫的时候他从阳台跳了下去逃生。我一激灵心都扭成一团冷汗直冒不敢想是我因被骗而误杀了家人。这时候电视突然自动开了它在里面对我说鬼被砍头会被冒出黑烟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当时我的脑子乱成一团鬼使神差地开始吹他们的头。可是――没有黑烟一个也没有――我杀的是我的家人我亲手杀的是我的家人从一开始就是它在骗我自始至终都是它的圈套。它要我亲手犯下这滔天大罪!

    这时候它好像很高兴哈哈大笑一直笑到警察来了。可是为什么!它骗我!为什么它害我为什么它不自己杀了我们为什么它骗我!它骗我!它骗我!它骗我!”

    李景明长时间回忆后突然激动起来阮瞻迅站起来伸指点他眉心让他稍微平静。

    “快点吧我没能力封印那个鬼了。”

    “我刚才随口说说的难道你真不能长时间封印它吗?”小夏吓了一跳探头探脑地观察是不是惊动了外间的警察“这不是一语成谶吗?”

    “别忘了我只是你请来的法师而且Rpg等级很低。”

    “人命关天你别开玩笑。我道歉还不行吗?”

    “我说真的。”

    “真的!那――怎么办?”小夏见阮瞻不象是开玩笑很受打击。

    “有什么问题继续问出去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样了。” 小夏挫败地看着李景明“你还可以回答问题吗?”

    “可以。”李景明忍住胸口中阵阵巨痛说。

    “当你现是你受骗杀了全家――我是说这是你试图自杀的原因吗?”

    “是。”

    “可是为什么后来又用沉默面对这件事而且很平静地对待专家对你做的司法精神鉴定呢?”

    “因为――原来它从没离开过我即使在监狱里。它说它非要看到我被枪毙否则就会弄死我的儿子。我知道书伦没有死我得保护它。”

    “那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我帮你?那天是你吧――还是它恶作剧?”

    “是我至少刚开始时是。后来――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大概是它出来想害人吧。不知为什么它附在我身上时间长了虽然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控制我但奇怪的是我也能听懂一点它的想法。那时我明白它还在骗我它不甘心让我唯一的血脉留在人世而且可怕的是想占据书伦的身体。我急坏了而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对不起想必吓坏了你还带给你麻烦但我真的没人好求了。求你帮帮我帮帮书伦。至少不要让书伦出事我死了也没关系。其实我倒想死这样我也是鬼了我就可以和它平等了至少可以保护书伦不让它伤害。”

    “你死了也帮不了任何人。”阮瞻冷酷地说完全不理会别人会有什么心情“它不是一般的鬼魂你斗不过它。”

    “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法师?我要怎么办?”阮瞻的话差点让李景明绝望。

    “岳律师会帮你。”阮瞻指指小夏“你一切都听她的只要你照着做其它的事情不用管我们会想办法。”

    “岳律师?”李景明把满怀希望的眼光看向小夏。

    小夏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又无计可施。

第十五章 分析和计划(上)

    “这样你争取别让它知道你和我们谈了什么。而且千万别相信它任何话、任何幻象坚定信心一定要救你的儿子还一定要坚信我们可以帮你最后一定会除掉这害人东西。”小夏鼓励他“至于你的案子我会在开庭后帮你申请司法精神病鉴定。”

    “可是已经鉴定过了!”李景明说。

    “可以申请重新鉴定这个你不用管法律上的事就交给我你只要合作。”

    “怎么合作?装――装疯吗?”

    小夏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被现教唆当事人作假或者作伪证不是吊销律师执照严重的还要追究刑事责任的问题。而是这不是她所愿的她一直的做人的信条就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也许――”她为难地说:“那个鬼魂并没有变成什么只是让你的脑子有了幻觉。脑子有幻觉的话――应该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吧!”她的道德观挣扎着最后救人的念头占了上风。

    “没错。是它让你有幻觉不然无法解释白天你看到的东西。在白天你也看到过它的变化吧?”在得到李景明的确认后她松了口气继续说:“鬼魂本来就是无形的东西幻觉一说比较可信。既然如此你在鉴定时实话实说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

    “是啊你本来就见到一个鬼变成各种样子要杀你全家嘛!”

    “好我听你的岳律师。”李景明痛苦地捧着头“你一定要帮我!岳律师我求你!”

    “放心我说到做到――你怎么了?李先生?李先生?法师法师帮我。”李景明不对劲的样子让小夏不由自主地求助阮瞻。

    “它要出来了。”阮瞻冷静地说:“李先生你记住岳律师的话也不用怕。你不怕它的气势就会弱一分。”

    “我一定做到。”李景明继续挣扎“你们快走吧它恨死岳律师了会伤害她的。”

    “你先走。”阮瞻说。

    “不。”小夏被李景明扭曲的样子吓得白了脸但仍然坐着不动“你先弄醒这个警察到时候‘李景明’攻击我的样子会被许多人看到鉴定时专家会听取狱警对他关押期间表现的描述这对他是有利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小夏咬咬牙干脆不去看面容已经狰狞的李景明。

    她软弱却又要逞强的样子让阮瞻一瞬间有些心软“躲在我身后。”他说。

    小夏一听如蒙大赦一样马上跳到阮瞻身后。

    “这么胆小还装什么样子。”阮瞻哭笑不得但还是任她没出息地藏起来然后让警察在‘李景明’作前一瞬间清醒过来。而且这位警员根本没机会去想自己的头为什么会晕晕的还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白光是叫来其它人制服这位又作的犯罪嫌疑人就够他忙得手脚酸软了。

    坐在阳光灿烂的咖啡店里小夏还对‘李景明’作的样子心有余悸。

    “我那个不是教唆李景明作假证。”她讨厌咖啡的苦叼着吸管喝果汁“一定是那个鬼让他出现幻觉。”

    “你这是越描越黑。”阮瞻准备结束小夏的自我安慰“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鬼魂是无形的东西它不能直接杀人放火它只能利用人的恐惧去吓死人或者控制东西和其它人下手。即使变幻形状也要在晚上才能现形而且形象也应该是虚无的生肢体接触是不可能的。”

    “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它附在李景明的身上让他产生幻觉才生的喽?因为如果不能肢体接触他老婆也只能骂骂他而不能殴打他嘛!”

    “也可能是附在其它人的身上。比如他老婆然后再附有其它人身上有样学样。”

    “这样也就能解释证人证言中说的案前一个多月他公开和他的家人生冲突的事了。想必是那个鬼变来变去挑拨离间。”

    “很可能。”

    “老天但愿我不会被鬼附体。这太可怕了。”小夏想起李景明的惨状相当同情他“要是在被控制下伤害了亲人朋友等清醒时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你不用担心。”阮瞻看着小夏胸前的玉菩萨说:“戴着它一直别拿下来。”

    “原来是这个在保佑我吗?所以它几次想伤害我都没有成功。切早知道这个我还害怕它干什么!”

    看她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阮瞻突然明白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大概就是万里了。自己一时忘记万里的嘱咐告诉她这件事果然就让这位级乐观的小姐以为从此万事大吉跟万里预料的完全一样。

    “这只是个护身符只有一定的辟邪力量不能保护你。”他吓唬小夏“它没能伤害你是因为它现在不完整。”

    “不完整是什么意思?”小夏还没高兴几秒钟就被新消息吓到。

    “李景明不是说它从没离开过吗?而你明知道它现在是附在你的房东身上的。它又怎么能在大白天转换宿主?”

    “为什么?”

    “事实上我怀疑它是个已经有了百年怨力的鬼魂确切的说它已经不是鬼魂那么简单而是‘煞’!”

    “煞?”小夏鹦鹉学舌一样。

    “或者说是半煞。”

    “你能不能不说你们那种特殊专业的术语!”

    “就是说它比一般的恶鬼还要厉害而且可以分开附在好几个人身上最常见的是分成两个更厉害的可以分得更多。虽然这样它的力量会减弱一点但它可以同时控制更多的人而且它们之间还有感应可以互相协作来达到目的。”他上次在小夏家里还曾经对那团黑气的残缺不全很疑惑今天见了李景明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他对付半体已经很勉强要用血咒才能压得住它如果让它们会合为一体他绝对要落在下风。如果让它回到自己的地盘能力就更会大增就算他拼了老命也不一定会赢。当然这些不能和小夏讲对这个她帮不上忙只能徒增烦恼。

    “你是说因为它分成了两半才没能把我怎么样如果它合二为一我就会倒了大霉?”

    “很有见地。”

    “喂你可以不要用这种讽刺的语气和我说话吗?”小夏火大。

    “我尽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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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332/ 第一时间欣赏驱魔人最新章节! 作者:柳暗花溟所写的《驱魔人》为转载作品,驱魔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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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死亡只是开始----他是一间小酒吧的老板,外表温柔热情,内心却冷漠疏离,有天生的通灵能力却封印自我,不愿介入灵异事件;她是一名不怎么太合格的律师,胆小如鼠却嫉恶如仇,八字轻但又有佛缘,一件诡异的血案使他们不得不携手共同面对.随着她办理的案子越来越凶险,随着被他自我封印的能力逐渐苏醒、强大,他们相互排斥、了解、接近、合作、并产生微妙但炽烈的感情.二人在朋友的帮助下,破解了一幕幕都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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