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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全文阅读

作者:白衣弄臣     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txt下载     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远古

    空荡荡的通道中寂静无声,牧闲所能听见的,仅仅只有自己这一行人的脚步声,不来梅自带的敲击声,和他如临大敌般的沉重喘息。

    随着一步步向下,通道也逐渐变得宽敞,很快,手电筒所能提供的光明视野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等等,前面有东西。”

    牧闲的手电筒照射到了前方地上的一个怪异形状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森森白骨,只是样子畸形无比,看起来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

    而且这样的骸骨不止一具,有好几具骸骨被拆散后凌乱地排放在四周。

    “头部受到过严重的击打,脚骨有痕迹,应该是长期带着脚镣。”牧闲蹲下来忍着不适扫了一眼旋即分析道“看起来像是原始人的,现代人与他们的骨骼差距太大了。”

    “这些古董乐器可不适合演奏。”不来梅捡起几块骨头在墙壁上敲了敲“声音不好听,唯一的价值或许是时间很古老,顶多拿来收藏。”

    它说着,就将一块手指骨拿起,塞入了自己的身体内。

    “你们两个为什么对骨头那么有研究。”陈以沫只敢远远地站在后面,有些诧异地看着前面在细细研究骨头的一人一兽“这至少几百万年的东西真的能靠肉眼研究出东西吗?”

    “几百万年?不,不,这远远没有收藏价值。”不来梅的三张嘴巴全部都咧开了一个笑容“哪怕是这些骨头加起来的价值,也远远不如你,要向前看。”

    “你最好说人话。”牧闲淡淡地说道,眼神瞥了下在那边不怀好意的不来梅“这些人骨的年岁,你看得出来吧。”

    “比恐龙化石还早,我只能这么说。”不来梅竖起自己的爪子在空中晃了晃“五亿年以上。”

    这一信息令牧闲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再次用目光端倪了下这地上的骨头,只是这下的眼光中含有的情绪更多的是惊讶。

    有关于人类的历史仅仅不过数百万年之久,但是在这个地下洞窟之中居然有超过五亿年以上的骨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如果这个发现被公布,那么目前人类在考古界的所有发现估计都需要去重新洗牌一番。

    “五亿年,嗯,很久吧。”陈以沫倒是没有过多的感触,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比目前科学发现的人类历史要久的多。”牧闲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些骸骨,旋即便站起身“走吧,我们继续往前。”

    这座被掩埋的神殿之中,或许有着他难以想象的事物。

    “等等,你看一下这个。”陈以沫的手中递过来了一个条状的东西。

    “这是,一根烟斗?”牧闲在看清那个东西后微微一愣“果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得加快步伐了。”

    这根烟斗很新,不是什么古老探险者留下来的痕迹,就是比自己先一步来到这里的生物所留下的。

    他们继续向前,地道很长,但是终究有尽头,随着前方的点点微光出现,他们来到了一块新的区域。

    这里要形容,或许就像一个广场那样,石壁,天花板,地面上都零散地覆盖着一些发光的地衣,这光芒就如同烛火一般,在照明方面已经提供了足够的视野,即便不借助手电筒也可以看清。

    在这环境中,有着数个高达数十米的天然石柱,那上面雕刻着怪异的花纹,也有着多处的残缺。

    再往前看,道路变得崎岖不堪,前方的道路就不再是经过修筑的了,而是经过长久岁月而沉淀下来的景观。

    在四周地衣烛火般的光芒的照射下,牧闲手中手电筒所射出的光束在墙壁上跃动着,照亮了一个又一个斑驳无比的痕迹。

    “上去看看吧。”他拿着手电筒沉声招呼了一声,瞥了一眼四下,就朝四周的石柱靠去。

    走近了石柱才发现上面所刻画的都是些怪异的符文,其中有一个圆形周身爬满了微光地衣的形象居多。

    因为时间的推移,地衣已经蔓延的到处都是,因此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判断这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初步判断,如果地衣从一开始就存在,这或许是一个太阳。

    其余的就都是怪奇的几何形状。螺旋,以及不明意义的花纹,可能是图像,也可能是刻画着的某种文字。

    “你来看你来看,这边有壁画。”陈以沫微微抬高声音叫一旁的牧闲,她那空灵的声音在这环境中不断回荡着。

    “小声点,会引来其他人的,这里不止我们。”牧闲听闻后一边压低声音一边走过来。

    “它说没问题的。”陈以沫指了指自己身旁站着的不来梅,后者则笑了笑。

    “笛子男,你不觉得我脚下更吵吗?”他原地走了几步,脚下那诡异又有节奏的敲击声随之响起“你放心,我已经将我们的声音隔绝在一个微小的环境里面了。”

    “你还有这招?”牧闲默默地说了一嘴,靠近了墙壁观摩着上面的壁画。

    上面壁画所描绘的像是古代的某种祭祀仪式,九个似人非人的生物环绕在祭坛的旁边,匍匐着跪倒在地上,而祭坛上冉冉升起一个与刚刚所看到的球状一样的符号。

    再往后看,那球状物质演变成为了一头鸟形的生物,张开了比壁画上祭坛还要大的翅膀,周身环绕着火焰一样的物质,身躯光芒四射,壁画上的那些树木尽数被燃成灰烬。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的脚一共有三只。

    “三只,这跟那群乌鸦一样么?”他在心中提出了这一疑惑。

    这一壁画采用了牧闲从未见过的风格与技巧,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壁画的年代绝对不会比外面的那些骨骸要年轻,时间还得继续往后推移。

    这经过了数亿年的蹉跎,这壁画虽然有不少的磨损,但是总体依旧清晰,可以说是世界奇迹。

    “越为古老的东西,越有可能潜藏着价值。”牧闲看完后谈道“就像外面的那些骨骸,如果现在不是末日,那关是金钱衡量就不计其数了。”

    “我就是觉得这些人画的挺好的,嗯,像老头子口中的神话故事,女娲造人什么的。”陈以沫很平淡地评价道,她不在意这些古老的东西,只是在意其中的内容。

    “再说了末日中钱有什么用呢。”

    牧闲还想继续说一下有关于自己的判断,但是不来梅咯咯咯的笑声打断了他。

    “两位,虽然只是远远看见,但是我可以确定,那乌鸦的头目,和这壁画上所画的,十分的相似。”

第六十二章——音乐声

    “两位,虽然只是远远看见,但是我可以确定,那乌鸦的头目,和这壁画上所画的,十分的相似。”不来梅用猫的声音高声谈道。

    “乌鸦头目,那只金乌么?”牧闲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以前曾经听说过的神话故事“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是有些相似。”

    金乌曾经被定义为太阳的化身,同时,它也是神鸟之一,如果这座神殿是专门用于供奉它的话,那么城市之中的那些乌鸦们倒是成了这片土地上最为古老的原著名。

    凭它们这覆盖城市的监控面,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凭空出现在街道上的洞穴,而一旦有一只乌鸦知道后,想要在族群里面广为告知是一件非常迅速的事情。

    那么再仔细一想,之前为什么那个家伙要伪装成不来梅,对方还想要和自己一起去袭击运输的队伍。或许是打算趁乱解决掉自己。

    而它与乌鸦们达成了交易,要一同探索这一神殿,自己和陈以沫是一大阻碍,所以需要消除。

    按照目前事情发展的速度来看,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会比较符合结果。

    那么继续将这一事情往下推演,目前城市里面所存在的那只金乌必然不是壁画上那远古所供奉的那只,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对于自己这方那么客气。

    它实力不强,至少打不过蛇妈,但是它想要借助神殿的力量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这几亿年前的远古存在所蕴含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只要它能得到一点,兴许自身的力量就会全然不一样,这家伙心里的算盘打的挺精的。

    “我们得继续往前了,不能让那家伙抢在我们前面。”牧闲瞥了眼不来梅“你听得到这里还有其他的声音吗?”

    “深处有,但是即便是我也感觉模糊不清,再下去一些会好不少。”不来梅用驴那厚实的声音诚恳地回答道。

    “那家伙,是哪家伙?”陈以沫眨了眨眼睛看着牧闲。

    “这个家伙的后代。”后者敲了敲石壁上的那个鸟形生物“城市里面那群乌鸦的头头。”

    牧闲其实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生物进来了,他现在也不敢贸然使用概率之骰占卜,这会对于精神力产生消耗,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省的遇到恶战的时候无所适从。

    两人一兽继续向前走去,前方道路崎岖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脚下因为各种菌类的生长而导致了泥土湿润,加上凹凸不平覆盖着苔藓的岩石,让他们的行进速度变得缓慢了几分。

    不过好在这条道路比起下来时候要宽敞了许多,就是那头顶因为岁月而沉淀下来的钟乳石让人感觉宛若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挂在自己的上方,摇摇欲坠。

    沿途的石壁上有着许多的空洞,即便牧闲用手电筒照向内部,前方也依旧是深邃的黑暗,兴许是通向什么地方。

    此处仍然有着散发着微光地衣,一路伴随着他们步步前进,增添了几分亮色。

    同时,道路上还有各种精致的石笋,苔藓与菌类爬到了上面,为它编制了一件衣服,这些都是纯天然所形成的景观,是大自然这一能工巧匠所铸造的精美艺术品。

    当然,在这天然的造物之中,所谓人工留下的痕迹则会显得无比突兀,有些石笋与周围的石壁上依旧刻画着他们看不懂的符文,就如同之前石柱上那样。

    牧闲以防万一,拿出手机给几张符文拍了个照片,兴许以后会有研究的机会。

    “声音,越来越近了。”不来梅不自觉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它那小巧幽黑的眼睛中放射出了巨大的光芒“是音乐,是最为绝美的音乐。”

    “你冷静点,别在这里发癫,我再提醒一句。”牧闲没好气地说了一嘴,对方的状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善。

    “我可以为音乐而死,笛子男。”对方满不在乎地回应了一句,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

    “那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人发出来的声音,有,七个,不,不,对,九个,一共有九个人发出的声音,都是男性。”不来梅换上了鸡的声音,此时它的情绪看起来颇为兴奋,连脚下敲击的节奏都加快了不少。

    “现在?你确定现在有人在唱歌?”牧闲霍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跟在后面的陈以沫“你听见了吗?音乐声。”

    “啊?没有,不过它不是说对声音敏感吗?听见我们听不见的不也正常嘛。”

    这么解释确实有道理,但是牧闲的心中却隐隐不安,他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自己已经走下来很远的路程了,刚刚在上面不来梅就可以模糊地听清楚一些声音,而现在走到了这里,对方都已经能清晰听见了,自己与陈以沫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这绝对不是广义意义上的音乐,他在心中做出了这一判断。

    “以防你乱跑。”牧闲将手握在了不来梅的猫尾巴上,这令后者浑身霍地一绷直。

    “你你你,干什么!尾巴是很敏感的部位。”他切换成猫的声音有些害羞地说道,声音比起以前轻柔了许多。

    “你要是乱跑,我们都得完蛋,你不怕死我们怕。”牧闲板着一张脸与对方对视,面容严肃,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不来梅看着牧闲那认真的眼神,倒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它无奈地回应了一句,将刚刚激动的情绪全部收起来“但是待会发现那个乐器,如果要触碰,我要做第一个。”

    “可以。”

    在达成了协议后,不来梅退到了牧闲的旁边,后者则再招呼陈以沫走到并排的位置,以防暗处突如其来的凶险。

    踏着脚下湿软的泥土与植物,他们最终又来到了一个大厅,这里只有刚才的一半大小,但是内部却是经过了精致的装修的。

    岩壁被打理地干干净净,平整地几乎看不到一点凸起,而四周修筑着由青铜所铸就的椅子。就这样围绕着整个大厅排放着。

    头顶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夜明石点缀着石壁,光亮已经将这一空间填满。

    而在中心处,是一个祭坛,就如同壁画上的那般样子,总体也是青铜做铸造的。

    只是不同于壁画上的点在于,它周身锻造了许多青铜管子,直指天花板,而这些管子上有着一个个微小的孔洞,如果有风吹过,必然会发出音乐声。

    继续往上看的景象令牧闲险些没有吐出来,因为眼前的场景着实是过于超乎常人的认知了。

    因为那直顶向天花板的青铜管子,每一根上面都插着一个从脖子处被横砍断的人头。

第六十三章——不来梅的背叛

    正如不来梅之前所说,它听到了音乐声,是合唱,都是男性,这上面的人头也是一样的,整整九个成年男性的头颅。

    与现代人的区别只是在于,他们的毛发更多,面容更为趋向于猿猴,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人类的样貌的。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真是一件精致的乐器啊。”不来梅不自觉地走上前了几步,呆愣着看着它认为的这一绝佳的艺术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呕——”陈以沫背过身去干呕了起来,这场面她着实是从来没有见过。

    牧闲得益于之前参与过各种行动,血腥的场面也并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对于这一景象还算适应的过来,只是胃部的翻涌感依旧存在。

    “你确定,这玩意在发出声音?”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是自己却并未感到身躯的抖动,长吁一口气,先把手电筒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你听不见吗?”不来梅又往前走了几步,头也没有回“多么美妙的音乐,多么精致的乐器啊,你居然听不见他所演奏出来的乐曲,这简直是世间绝响!”

    牧闲可以肯定,他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身边的陈以沫估计也是一样的状态。

    可是却只有不来梅说可以听到乐曲,这是怎么回事?异常限定?

    “不行,不行,这什么东西,呕,咳咳。”陈以沫一边痛苦的呕吐着,身躯一边摇晃着,几乎要摔倒在地上“这比铁线虫还恶心,呼。”

    “陈以沫,你先在一旁休息一下。”牧闲扶着人靠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旋即就匆匆地追上一步步走上前的不来梅“你这家伙简直是疯了,你就没有想过问题吗?”

    “为什么只有你能听见,而我们听不见,这或许是专门为你设计的陷阱,你就要这么踩进去?”

    “你们这些听不见音乐的家伙,总觉得我们演奏者是疯子。”不来梅语气就如同暴风雨前的海浪,平稳但却又凶险“让我触碰它,死去也没有关系。”

    “笛子男,你拦不住我。”它的嘴角咧开到最大,突然开始奔跑了起来。

    “你!”牧闲见如脱弓之箭一样飞驰而出的不来梅,旋即也迈开步子试图追上对方,两颗十面骰在空中投掷。

    D100=11/100

    “这次点数好小。”牧闲看了一眼出目,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就算经过专业的训练,在身体素质上也比不过不来梅这种高等异常,果不其然,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在渐渐增大,而后者距离那祭坛只在咫尺。

    牧闲现在心中复杂的很,若非现在陈以沫处于虚弱状态,一定可以拦住这个玩音乐玩到失了智的家伙,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最终,不来梅的爪子触及了那古老青铜所铸就的祭坛,在那一瞬间,青铜器上浮现出了千奇百怪的花纹,其中有牧闲刚刚见过的,也有牧闲没有见过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上面的每一个花纹此刻都染上了夺目的光彩,这光芒如同太阳那般耀眼,却又令牧闲打心底里面感到了一阵不安。

    他的视线被这夺目的光彩覆盖,这时候,他的耳畔旁终于响起了那所谓的音乐,那是九个男人用生命在撕裂般地吟唱,口中所歌唱的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迅速的干涸,那耳畔旁层层叠叠的呓语再次响起,细碎且模糊,令他头疼无比。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牧闲要紧牙关,将概率之骰抛出。

    D100=71/100

    随着骰子出目显现,金光融入了这万丈光芒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感觉坠入了一片死海当中,不断向下沉,下沉,直至海底的底端。

    他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否还能呼吸,因为就连身体的知觉在此时此刻也变得极为微弱。

    但是好在,他的意识还算清醒,虽然耳边依旧响彻着那细碎古怪的呓语,但是并不阻碍他正常的思考,也就在此时他想起了之前的一个问题。

    明明没有乐器,不来梅这个疯子异常为什么还愿意跟他一起下来。

    它是有目的的,所谓的同盟也只是个幌子!他所想要的就是去触碰这来自地底的乐器。

    自己给这家伙骗了,它纯粹,它喜欢音乐,这些都不假,但是它也是个高智商的异常,它欺骗隐瞒的手段绝不亚于普通人类。

    渐渐的,牧闲感觉自己的眼皮可以抖动了,在一番苦苦的挣扎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虽然还模糊,扭曲,但是可以看见大致的景象。

    自己正身处于一片纯白色的空间,眼前有着四个不一样的球体,从中似乎显示出了一些场景。

    随着身体机能的逐渐恢复,他的视线也由模糊转为了清晰,这时候才发现,那四个球体当中确确实实所播放的是不同的场景,而其中有一个,是他的梦境。

    那个球体当中所显示的是他的房间,自己并未躺在那张床上,冷白的月光透过薄窗帘挤入了屋内,总体而言很是安宁。

    而另外的三个场景,一个位于破落的小巷子当中,另外一个则是在废墟上的舞台,这两个都不难判断,大概率是陈以沫与不来梅的梦境。

    只是最后一个,里面的天是一片暗红色的,云朵也被染上了同样的色彩,逼仄地压向大地,而远远望去,自己之前所目睹的祭坛就伫立在远处。

    而回头则看见了一扇虚掩着的门,门的那头是他们刚刚所身处的洞穴之中。

    这是,那个乐器所带来的效果?将人的梦境展现在这里?

    最关键的点在于,不来梅如果是有目的而来,那么他是否知道这一乐器的作用?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就非常的危险!

    牧闲很清楚,对方一直想要把自己做成笛子呢!

    但是自己意外的没有入梦,或许也是对方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情,兴许是概率之骰起了作用,亦或是自己的梦境变得比较奇怪的原因,最有可能的还是两者都有。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需要确定不来梅当今的动向。

    为了确定这一事情,他决定先进不来梅的梦境中看,随后,他迈开步子,将头探入了属于对方的那个球体之中。

    可以看见,对方的梦境当中,在城市的废墟上拔地而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站着一个相对微小的身影。

    但是即便化成灰牧闲也认得出来,那就是不来梅,后者正在舞台上肆意地演奏着沉醉其中。

    “呼,这家伙也睡着了,那就——”牧闲动了一瞬间去陈以沫梦中的心思,不过那个暗红色天空的世界更为吸引他。

    去了之后回来的可能性D100=87/100

    很高的概率,自己完全可以去赌一把,牧闲在心中想着。

    兴许,那里将会揭示神殿的秘密。

第六十四章——召唤仪式

    牧闲咬了咬牙,跃入了那个世界之中。

    身后那球状的物体并未消失,只是倒映出的是刚刚来时候那片白色的空间,他在站稳后环顾了下四周。

    这里的环境完美符合了牧闲所了解的远古时期的模样,四周都是高耸云天的大树,上面隐约可以看见颜色与树皮一致,体型硕大的甲壳虫。

    这里一样是冬天,只是天空中尚未飘雪,唯有刺骨寒风袭向牧闲,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遇见远古那些超大型生物,碰上他们可比碰上那群变异的生物要麻烦多了。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吟唱声音,都是男人的声音,如同之前在神殿之中所听到的一样。

    他们的吟唱声音很响亮,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牧闲可以感受到他们声音中包含着热情,

    刚刚那一切不过是如同收音机一样在播放着此时此刻发生的场景。

    牧闲旋即便放轻脚步快步赶过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的祭祀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

    随着他逐渐靠近,视线也穿过了丛生的树木,眺见了那从中心处被开拓出来的空地,眺见了那被人群所包围的青铜祭坛,也眺见了在一旁吟唱着的九个勉强称得上人的生物。

    他们的样貌与书本上所熟知的猿猴类似,但是体型却要小上一些,而通体则都长者黑色与褐色的毛发,覆盖了全身,尤其是面部,比起刚刚所见要多上许多。

    他们吟唱着,跳跃着,赤裸且佝偻的身体在庞大的树影下显得渺小,这群生物就像影视片当中原始人围绕着篝火那样在做着奇怪的仪式。

    当牧闲靠近时,那祭坛的中心处已经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霎那间火光直冲天际,染红了四下的云朵,灼热感乘上寒风铺面而来,令牧闲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眼时不过过了两三秒之久,那火光中已有着一团黑影在闪动着,并且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趴下,不要去看祂。”牧闲的脑海之中霍然出现了这一声响,依旧是他自己独白时候的声音。

    他不敢违背,因为光是从壁画与传说当中就能知道,那召唤出来的金乌,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强大的神明,但对于人类也是有着绝对的压迫感的。

    当他趴下将头部往地面看去之时,一声刺破苍穹的鸟鸣响彻了整个森林,身下匍匐着的大地瞬间从冰冷转至温热,且还在持续升温。

    那周围的杂草化作了灰烬伴着热风吹过了牧闲,周围的树叶也难逃一劫,纷纷化作焦黑的碎片缓缓落下。

    周围人们的吟唱声也在鸟鸣之时戛然而止,牧闲的余光顺着大地爬了过去,只见那些人的下半身已经化作了火焰的灰烬,唯有头颅还依旧完整。

    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故事当中召唤神明祈福的故事,这就是一群疯子不要命的在自杀的行为。

    此刻的他依旧不敢抬头仰望天空,因为他感受得到,身上依旧有一股从天而降的炽热感,那三足金乌就在他的头顶,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这番压迫下,他只敢屏息凝神,静静等待这炽热的感觉褪去,等待大地不再灼热,等待灰烬尽数落地。

    最终,足以刺破天幕的鸟鸣渐渐远去,虽然炎热还未完全消散,但是从肉体可以感知的体温下降来说,大抵是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这时候他才从地上挣扎的站起身,如果刚刚没有那脑海中声音的提醒,自己恐怕是已经和眼前的那群人下场一般了吧。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藏在自己身上那家伙的目的,但是就目前而言,对方暂时没有显露恶意,还救了自己,这一问题暂且可以搁置在一旁。

    毕竟眼下优先级高于他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就如同协会没有功夫来管他一样。

    远处祭坛上的火焰已经完全消失,青铜制的它没有一点的破损,即便他的使用者已经尽数死亡。

    这时候的祭坛还未有修筑那九根怪异的管子,兴许是后人在原来的基础上所加的。

    这时候他瞄见了在那祭坛旁边的地面上有着一片金黄色的羽毛。

    羽毛的金色由为纯粹,堪比市面上所售卖的万足金,而它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似有微光浮动。

    触碰的危险D100=5/100

    极低的风险,属于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

    牧闲旋即就走上前去将那片羽毛捡起,霎那间便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自己的手掌进入血管,随后向全身上下蔓延而去。

    他敢打赌,就算是全身赤裸,只要拿着这个羽毛在寒冬也全然不会感觉到冰冷。

    而这仅仅只是那个生物的一片羽毛就有这样的作用,不知道还能不能研究出什么。

    他将羽毛放入了口袋之中,继续走到了祭坛的旁边,但是却不去接触,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上面刻画着与之前所目睹的一致的符文,怪异的符文以一种莫名的规律排列着,此时上方仍然有点点微光残留。

    总而言之,先将上面的内容拍下来,或许以后会有机会解读出来。

    脚旁那些身躯已经化为灰烬的人们的头颅在寒风中咕噜咕噜的滚动,这令牧闲感到了一阵不安,努力甩开眼神不去看他们。

    正准备离开的牧闲却又霍地停下了脚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梦境的特殊性而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出入,出入谁的梦境,那么当一个人意识到这是梦的时候,他就能达到所谓的控梦。

    这在牧闲如今的梦境当中行不通,但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应该是普遍意义上的梦境,所以完全可以。

    至于这究竟是属于谁的梦境,牧闲微动眼角,最终还是没有去看向地面,空听见那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这是属于他们九个人共同的梦境,是属于死者长眠后的最终幻想。

    被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杀死后,脑海中却依旧在重复着,享受着这一场景,或许是疯狂荒诞的,但也是浪漫绮丽的。

    死了,或许会做梦。

第六十五章——落入深坑

    牧闲转动念头,希望自己可以看懂这青铜制祭坛上的怪异符文。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在翻涌着,脑内充斥进了大量的知识,不禁让头部如同被开颅一般疼痛。

    但是随着痛感可感的退去,牧闲感觉眼前的那些符文如同活了一般,在他的眼中旋转,变形,令他刚刚恢复过来的头脑又是一阵眩晕。

    不过很快,这些符文就转变成了他所熟悉的文字,虽然排列的方式阅读起来依旧困难无比,但是总归是看得清了。

    牧闲从中得知了这一祭坛是为了祭祀一位名为“原始炎阳”的神明而建造的,上面的那些符文中大部分都是阵法所需要用的咒语,只有少部分记载的是赞颂这位神明的信息。

    他清楚,三足金乌在神话传说当中确实有作为太阳象征的意思,所以从这个仪式的火焰之中召唤出来也并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点在于,这上面赞颂神明的文字当中没有任何关于祂形象的描述,有的只是祂可以为人们带来长明与希望,火焰与温暖。

    “我看只有火焰吧。”牧闲一想起那些人化为灰烬的身躯与死后的那般丑陋模样就不禁感到了一阵反胃。

    他这时候才敢微微抬头仰视天空,这个时候依旧看不见太阳,天空是暗红色的,被云层所掩埋,不知遮掩的到底是什么。

    无论如何,牧闲也算是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所谓的神明,就算不是神明,刚刚那金乌所带来的压迫感也至少堪比厉害的九阶清算师了。

    异常是从远古时期就存在的这不假,刚刚的三足金乌就是证明,但是最近的突然爆发一定存在着蹊跷。

    牧闲检查了一下口袋里面的羽毛,后者依旧在散发着点点金光与环绕全身的温暖,随后就原路返回,回到了那片白色的空间中。

    他可不敢在那片地方待太久,金乌可能会杀个回马枪不谈,到时候再来个什么强大的异常或者远古生物,光有个控梦可不太保险。

    回到了这片白色空间之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口袋,那金色的羽毛还在,看起来从那个梦境之中的东西的确是可以带出来的,不知道其他梦是不是如此。

    就在牧闲打算去其他梦中时候,他的眸光直接瞥见了在那虚掩着的门后有一个身影从洞口进来,他看不清是谁,但是知道现在必须立刻回去。

    他穿过了那一门板,眼睛霍地睁开,定睛一看,那身影是陈以沫,后者正向自己这边跑过来,见自己的苏醒过来赶忙喊道。

    “牧闲,快起来,继续往前跑,后面来人了。”她在经过牧闲之时,伸手一把帮着人起身,两人旋即就动身了起来。

    此时不来梅已经不见了踪影,对方没有对自己和陈以沫下手这是他意料之外的,本以为会趁着昏睡这会做些什么呢。

    不过仔细这么一想,自己还是在睡梦中呆的最久的一个,看来刚刚躲避那三足金乌与阅读符文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他又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原本只插着一个手电筒的大衣口袋此刻里面还多了一片金黄色的羽毛,令他全身感到温热。

    “后面的是谁?”牧闲没有敢回头,在确认自己的包背好后,绕过那中心宽大的祭坛之后一边奔跑一边通陈以沫询问。

    “一个男人,胡子邋遢,年龄三十出头吧,嗯——还有。”

    陈以沫话还未说完,身后就响起了枪响,紧接着是四面八方的碰撞声,来者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那个队伍的七阶清算师就在自己的身后,七步之外枪快,自己的蛇甲可是能被对方一枪破开防御的,没必要硬碰硬。

    D100=48/100

    牧闲修改这份被击中的概率,那从不同方向即将袭来的子弹意外地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金属的清脆响声后落在了地上。

    对方没有接着继续开枪,如他之前所猜测的一样,对方的秘作不具备在短时间内进行多次射击的能力,为了防止接下来遭遇的危机,对方也必须要省下弹药。

    身后也没有传来脚步声,说明对方在近战上并没有把握战胜他们两个人,这些信息都暴露了对方的问题,也为牧闲对后续遭遇有了更详细的应对方法。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才敢微微回头看向过去,同陈以沫描述的基本一致,三十来岁胡子邋遢的男人。

    他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棱角分明就像电影中的那些硬汉形象一样,眼睛不大,从中却透着一股杀意。

    身着一件羽绒夹克,里面则是件厚实的黑色防弹衣,下身穿着也同样厚重,腰间别着几种不同的武器,其中就有小刀与手枪。

    最关键的是,他手中所拿着的那一把猎枪,枪口上的硝烟还未散去,上面闪烁着红色的条纹光芒,想必就是他的秘作。

    这会牧闲与陈以沫已经跑至下一个洞口处,却又微微一愣,因为这个通道非常的陡峭,几乎是像滑梯一样深不见底地向下的。

    “跳下去。”牧闲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拉起陈以沫的胳膊就踩着滑坡上那些突起的岩石来稳住身形,快步冲向下方。

    他抓起手电筒开始照射前方,目前视线所及之处依旧只有突起的岩石与时有时无在发着微光的地衣。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他在下来后开始顺嘴问了陈以沫一句,对方的梦境刚刚自己是一点没有去看。

    “没什么,就,很寻常的梦啊,哎,你不用管,真的。”她支吾了片刻,旋即就低声呼道“等等,别说话了,我刚刚差点给个石头绊倒。”

    道路依旧崎岖湿滑,两人踉跄着摇晃着身形不断向下,不知奔跑了多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深度远远大于他们最早从地面下来的长度了。

    这一路上突起的岩石和随时会滑倒的泥土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牧闲还是用了两次概率之骰才堪堪通过。

    不过此时已经感觉到头部的阵痛,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别用最好了。

    最终,两人终于行至了一段平稳的路段,这会他们全都精疲力竭,尤其是牧闲,因为羽毛所带来的温度令他汗流浃背。

    “你怎么,呼,比我还虚啊。”陈以沫瞄了一眼他的出汗量不禁感叹道。

    “我——”他本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算了,等有空了跟你聊,我们继续向前吧。”

    说着他往身后一瞥,手电筒的光路往上方直至照射而去,反馈回来的却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那之中所微微闪烁的地衣。

    “前面还有路。”牧闲将手电筒重新照向前方,他发现地面变得平坦了许多,似乎是被修筑过的样子“我们没有后退的余地了,继续向前吧。”

    “这我知道。”对方撇了撇嘴后,两人一同向前走去。

    没有走几步路,在手电筒的光芒与地衣的微光下,一座宏伟建筑的轮廓霍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第六十六章——陵墓

    这是一座石制的宫殿,正面来看共有前方一正殿与两边一侧殿,但是牧闲知道远不止如此,在背后的黑暗之中,隐约可以看见更多的房间。

    阶梯至上而下修筑而成,虽有多处残破但是总体完整,边缘处已被苔藓爬满,但供人行走的地方却并无植物生长。

    牧闲回想起那碎片上所显现出来的神殿大小,肯定是小于这一宫殿的,所以它的出现想必就是碎片地图中未有展现出来的部分。

    那一两个街道的体量可不够支撑起这么庞大的一个宫殿整体。

    “哎,这个看起来才是大头的样子。”陈以沫挑起眉毛微咬嘴唇,压低着声音说道。

    因为不来梅的离开,他们现在说话的声音都要放轻,生怕惊扰到些什么。

    “走吧。”牧闲没有做过多的感叹,微微挥手走在前面,继续用手电筒照射着四面八方,却又始终感觉自己被黑暗所窥视。

    最终,两人成功的走到了宫殿的门前,牧闲试着推动门板,但是门板却纹丝不动。

    “帮我拿一下。”他见状将手电筒递给了一旁的陈以沫,旋即将手抵在沉重的实木门板上,双臂发力猛地一推。

    随着轰然一声砰的声响,这厚重的门板被他推了开来,却也看起来摇摇欲坠即将崩倒在地上。

    “年久失修了,但是还是牢靠的。”牧闲说罢才抬眸仔细看向内部环境,这一看,令他浑身不由得一震。

    里面堆积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大量的远古工艺品,大量的壁画,这宫殿的正厅直接就是一个藏宝库啊。

    虽然上面沾染了厚厚的尘埃,但是也难以掩盖其所原有的价值。

    “哎,这么多东西,啧啧,要是在正常的时候,我带回去能卖好多钱吧,这甚至不用偷,嗯,不对,这也算偷,算了,不纠结了。”陈以沫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一切。

    “这些东西你拿着跑步都不方便,更不要提现在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牧闲一边走入其中一边打量着内部的构造,发现这里或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宫殿。

    他用手电筒照射到了墙壁上的火炬,可以猜测修筑者当时已经会掌握火焰了,不知道修筑时间是属于远古,还是人类目前已知的历史。

    两边各有一扇门通往下一个房间,但是门上已经结了厚重的蜘蛛网,想要过去估计得难受一下。

    上面的壁画所涂鸦着同样是类似于祭祀的内容,多出来的部分则是有一位领头人一样的男人在指挥着其余的人建筑,主持着相关的仪式。

    看到这里,牧闲的思绪也就逐渐发散了出去。

    如果是宫殿的话,为什么要将财宝摆放在如此显而易见的地方,他瞥向了已经拿起一块金条的陈以沫,确定这根本没有机关。

    这时候,他脑海当中闪烁过一个推断,微微一愣后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宫殿,这里是陵墓,这些财宝都是陪葬品。

    虽然说将财宝直接摆在门口的陵墓稀少,但绝非没有,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也就是这个墓葬的主人十分富有或者地位很高,而且大概率就是壁画上那个领头人。

    宏大的陵墓在历史上有着不少先例,光是人类所记载的就至少有数十栋,而倘若这一建筑当真属于远古时期,那么完全有可能是某个部落领主存在一样的陵墓。

    突然,他听到了陵墓内传来了响动声音,牧闲本能将目光移动过去,只见地上的一枚金币现在已经漂浮在了半空,在抖动了几下后霍地朝他丢过来。

    这帮远古时期的家伙为了守护墓葬也绝对做过什么防盗措施,突然漂浮起来的金币,牧闲所能想到的就是死后仍然可以运动的魂灵,就如同陈以沫一样。

    当他回头时,不知什么时候,那厚重的木门已经悄然关上,自己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啊!”陈以沫压着声音发出了一声惊呼“牧闲,有东西在砸我,是,鬼吗?”

    “你灵体化后能看见对方吗?”

    “不,不行,我什么都看不到。”对方的声音在发颤,每一个字眼都是抖出来的“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对,就在附近。”

    陈以沫的身形陡然侧身一闪,惊惧地看着自己原来的方向“那个家伙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牧闲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他此时在思考后续的方向,究竟是全力破门而出,还是继续深入陵墓寻找破局的办法。

    破门而出的可能性D100=7/100

    低,很低的可能性,没有必要去去尝试,牧闲咬了咬牙,想要进行第二次占卜,但是刚迈出一步脚步竟已经有些虚浮了。

    自己可以依靠穿梭之钥逃出去,陈以沫不行。

    “往里面走。”他最终同陈以沫谈道,在下一个金币击中对方之前将人拉开,之后奔向靠左边的那扇门“这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凶险,先跑。”

    这里的通道依旧漆黑,手电筒的光路跟随着牧闲奔跑时候的身形浮动在前方跳跃着,最终来到了一间比刚刚小上许多的房间内。

    这里就没有任何金银珠宝了,有的仅仅只是一个厚重的石棺,在四角处各有一个石头台子,其中三个上面燃烧着火焰。

    在房间的各处都有柱子在支撑着,而四面墙壁上有着精致的浮雕,与外面的壁画一样都是在讲述着一些属于这里以前的故事。

    而在房间的右侧则有一个供一人通行的狭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处,但是按照牧闲的推断,大概率是通往了主要的陵墓区。

    这里的石棺大概率是属于主葬者的妻子或者儿女,所以会放在偏殿,不过也不能妄加推测,用现代人的眼光去对远古那些未知的历史习俗下定义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愚蠢。

    “你还有感觉到吗?我是指追上来的鬼魂?”

    “好像,没有了。”对方右手按住自己的面部,心有余悸地说道,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

    “有危险马上叫我。”牧闲说罢就提着手电筒走向了火焰处“你要是嫌不够亮,可以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虽然不强,但是聊胜于无。”

    说罢,他低头看向了了那燃着火焰的石头台子,这经历了许久岁月的火焰能够持续不断燃烧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在火焰的中心,一根金色的羽毛正在其中舒展着。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早上好,中午好,下午好,晚上好,各位。

    看到了起点写的这一活动,那么在这边,我祝大家新年快乐!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花几百个字和大家聊一聊吧,语气会比较随意,不要当文那样看,就是个正常聊天。

    我算是个新人写手,但我没有把自己当新人写手看,因为这会使得自己在许多地方找有借口。

    假设有人说,作者你节奏写的不好,比如说,作者你这条理太乱了,部分人会觉得,自己是新人,我出现这些错误是正常的,就当磨文笔了。

    我从来不敢这么想,因为就跟大学生毕业走入社会里面一样,没人会把你当成一个新手,反而还会因为你是新手,没钱没地位,好欺负。

    网文与王者,吃鸡,或者是各种二次元游戏不一样,他是没有新手保护期的,他不会给你匹配到同一个段位的对手,他也不会给你一级一级的打上去。

    他有的只是新手一上来,就要和同期几十本书抢晋级的资格,有的只是新手一上来就要和那些写了三五年的大佬抢资源。

    或许比起新人入职还有人带你的单位,网文更加残酷几分,你起初是孤立无援的。

    然后写了大概,一个月了吧,我现在的收藏是2215,嗯——不好不坏吧,我说这么多不是要向各位表达自己多么多么累,卖惨啊什么的。

    我很实诚的说,我一点都不累,我写文,我乐在其中。虽然有时候想不出来,我就会怪自己,为什么想不出,然后使劲想,就想出来了,这种成就感令我很愉悦。

    但是总而言之,谢谢各位的支持。

    书友20221128202903798444153,书友20220929232006589,花神湖,任建新,杨眼ABCD,萍踪诗,我心依然爱你17,冷背药材花草茶,可云儿2008,孤独一笑2010,勤劳的小农夫,梅根78,没有啥用,人间洞庭,山西买房,安琪童话,催寂版,完V立,与浪子无缘,SJ的笑乒乓,书友201912072215440393,书友20191207215440393,任建新10,完善语海,书友20211211152629461,,流浪街头的少女,云楚梦,纪玄,疏影也横斜,书友20220820230955592,书友2020090701356007,香还是香,瓯北人,怎么个情况,生活是可耻的,Q晴朗Q03,到我家去洗澡,,秀色添香,喜鹊4,他怎么能那么可爱拉莫萌,桔子XX,抽烟就会上瘾,悠悠悠天,叶菩提落下,灭凌。

    非常感谢你们!

    既然都报到了,不如来评论区说一嘴?长按点开评论,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如果没有报到的,很抱歉很抱歉,可能一个个看下去我看漏了。

    接下来,晋级第三轮了,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我,继续追读,我会尽量多更一点的,等到了第四轮,等到了首页,我也依然不会忘了你们的。

    感谢各位。

    那么,各位,提前预祝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第六十七章——浮雕

    在火焰的中心,一根金色的羽毛正在其中舒展着,与牧闲口袋当中那一根的样貌并无区别。

    这不难理解,那只金乌倘若真是太阳的化身,那么其的一根羽毛具有永久燃烧的特性并不稀奇。

    而如果有这一特性,在以后有条件的情况下,牧闲或许有机会利用这一物品制作出足够优秀的秘器。

    天然形成的被命名为秘作,而通过秘作衍生或是人工制作的神奇物品都可以统称为秘器。

    用这种位格生物制作的秘器,其水平或许不输部分的秘作。

    只可惜现在自己没有探火取物的能力,加上这里兴许也可能是个机关,还是暂且不要动火焰里面为好。

    他又看了另外三个石头台子,除了那个没有在燃烧的以外,其他的火焰都在富有生命力的跳动着。

    “这边的壁画好像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陈以沫在一旁一边缓步走着一边观赏着这墙壁上的浮雕“讲的是个男人为了求爱,好像给对方放了一个太阳到天上。”

    “什么?”牧闲怔住了,他在脑海中反复确定了刚刚对方所说的话语,脚步也往浮雕处靠过去“当真?”

    他知道陈以沫没有什么文化,对于这些艺术品的理解可能会产生偏差倒是也算一件正常的事情。

    但是当他自己亲自来看这浮雕上面内容的时候,不得不相信对方所说的并无差错。

    前面讲述的是正常的示爱,直至结婚的流程,这些都很正常,但是到了最后几个浮雕,那个男人戴起了王冠,开始指挥着人们进行仪式。

    而随着仪式的进行,同样是那个祭坛,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球体,从旁边所刻画的曲线,与跪倒在地上的民众来看,大致可以分析出来这就是太阳。

    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之前在祭坛的符文中所解读出来的那个原始炎阳。

    三足金乌与原始炎阳不是一种东西,前者在召唤出来之时将所有的仪式参与者尽数化为了灰烬,而后者则是飘向了天空之中,接受万民的朝拜。

    不过后者所消耗的人力物力明显高于前者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或许位格也要比对方更上一筹。

    最后,在重新扫视完壁画后,他将目光停留在了位于房间中心的那厚重的石棺上,不过又收了回来。

    自己没必要去掀开对方的棺材,礼貌与尊重暂且不提,这一举动可能会引发意料之外的危险。

    “走吧,继续往下一个地方去看看。”牧闲瞄了一眼那跑来的通道,随后便迈步走向了右侧那一人宽的狭窄通道旁边,而后席地而坐。

    陈以沫也默默坐到了他的身旁,不安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一空旷的环境之中都被无限放大“那个,如果说我们来的那扇门被关上了,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我并不是没有能力破开,只是需要休息。”他略有些焦虑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频繁使用秘作带来的精神力消耗需要休息来补充。”

    “那需要在这里睡一觉吗?我们可以轮流。”

    “不用,稍微闭目养神一会就好,在这里睡着的风险太大了。”牧闲把头往墙壁上一靠,静静地把眼睛闭上。

    刚刚在祭坛处,他在梦境中的消耗就不浅,加上身躯进行高强度运动所带来的消耗,这令他走起路来都有些飘忽,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跌倒在地。

    自己现在做事情必须要稳妥,未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需要替自己洗刷冤屈,需要替队友们复仇,需要安置好自己的父母。

    总而言之,他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就倒下。

    他静下心来,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脑海中将发散的思绪尽数收回,创造一个如同无风湖泊一样的世界。

    在得到了平静后,他又一次将一条思绪发散出去,开始总结当前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地底会有一个陵墓这件事情并不奇怪,碎片上所显示的是神殿随着时间洪流的洗礼而渐渐沉入大地之中。

    那么理论上来说,自己来时候不应该有那么多人为修筑的痕迹,这周围宽大的空间存在的也有些突兀。

    兴许还能用长久的天然形成来勉强解释,可是那么多区域周围都有多余的空地,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一个令人胆寒的推论则诞生了,在这深邃的地底中,有着尚未被知晓的生物,他们正在修筑着这里的一切。

    “要是都是和那群土拨鼠一样可爱的家伙就好了。”牧闲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至于那个在后面追杀自己的七阶清算师,对方大概率只是一个人,否则按照四协那行动模式,早就有刀刃划拉在自己的眼前了。

    如果只有一个,自己加上陈以沫就算不能打,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来梅的问题搁置一边,这个音乐疯子就是想要借着自己下去研究一下那个血腥猎奇的乐器。

    它没有在昏睡时候对自己下手,还算是有点道德。

    想到这里,牧闲继续将思绪收回,让内心陷入了沉沉的平静之中,感知着自己的精神力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

    司马子明舒活着自己的胳膊从森林之中走了出来,身后的树木高耸云间,脚边杂草疯长,他的身躯在这一环境中显得无比渺小。

    从他的视角眺望远处,却是宛若仙境一般的区域。

    星罗棋布的乡村建筑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着,房屋的材质大多是木石所构筑,其中还杂糅了干草与皮革。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有着一盏点亮的路灯,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驱散了黑夜,令这一地方看起来很是亮堂。

    远远的可以看见人影在鹅卵石所铺的道路上行走着,还有些人正在朦胧的月光下劳作于田间。

    聆听着从中心处流经乡镇的溪水,司马子明走入了镇内,每一个来往的人都同他热情的打招呼,称呼他为镇长。

    最终,他站立于镇子中少有的白色砖瓦房前,轻轻敲打了白桦木门。

    开门的是个比他高上半个头的男人,对方身材中等,灰色,眼眸沉敛,嘴唇偏薄,扫视了一眼司马子明的周围。

    “人没有带回来?”他的嗓音颇有磁性,就如同转动的老旧磁带那样。

    “没有,他不愿意,我不强求。”司马子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挂着笑容换上了拖鞋就走入了屋内。

    房屋内的陈设看起来都很有着岁月的气息,风格偏向于近代欧式的装修,一个挂钟在墙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那你身上的问题怎么办?目前唯一发现可能能帮到你的秘作只有他一个。”

    “没事啊,反正没有那么快发作,还早,还早啦。”他很自然地就坐在了沙发上,对于人忧心忡忡地询问似乎并不在意。

    “换一个话题聊吧。”司马子明头微微一歪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人“你的木偶戏表演到了哪里?”

    对方沉默了几秒,旋即舒展开了面部的肌肉,漫步行至人的旁边沉声说道。

    “一年前那个戴着无形覆面离开的清算师,现在就在牧闲所在的城市内。”

第六十八章——把字刻在石头上

    牧闲感觉自己还是小咪了一会,虽然没有入梦,但是他的精神也算是完全恢复了。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陈以沫又在观摩着那四面的壁画,见他醒来,对方低声招呼着他过来。

    “怎么了?”牧闲缓步走向了对方的身旁,看向对方所在观察的那浮雕。

    那是系列图的最后一张,也是这位领头男子与那名女子过上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的图,那太阳依旧悬挂于天边带来了光与热。

    而陈以沫则指了指浮雕侧面,牧闲也随着对方的手指将目光投射过去。

    他在那浮雕上赫然发现了一排小字,与之前所见到的符文都极为相似,或许是咒语,也或许又是一句小故事。

    “也或者是召唤那个原始炎阳所需要用的咒语。”牧闲的脑海中比较偏向于这个猜测。

    按照壁画上面的内容来说,这个世界本来一开始是不存在稳定的日照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太阳来带来光与热,这么推断比较合理。

    虽然很想要解读,但在这里他并不具备梦境之中的那种翻译能力,面对这一发现也只得轻叹一口气,用手机拍摄下来了一张照片。

    不过即便是知晓了这一咒语如何使用,牧闲估计也不打算去碰,玩火必自焚这一道理他很清楚。

    “其他地方的浮雕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吗?”他将目光投向了其他浮雕的地方。

    “我都检查过了,只有这一块的浮雕有。”陈以沫用手机灯光打向了另外一处浮雕,侧面没有刻画着任何的咒文。

    “嗯,这也算是个发现了,回头去研究一下。”牧闲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看向了右侧的那个通道“我们该走了。”

    “知道啦。”

    他此时感觉自己的精神颇为充沛,连续使用几次概率之骰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只需要小心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就好了。

    眼前的通道与之前所行的别无二致,一样的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路可以照明前路。

    即便静下心,高度警觉着,也仅仅只能听见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与脚底踏足地板时回荡在走廊的声音。

    虽然刚刚在上一个房间时候,有看见门上蜘蛛网,但是这里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前进着,两人又走入了一个一片漆黑的房间,但是随着手电筒在屋内清扫着黑暗,他们也了解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文献室,里面没有书籍,但是却有着数不清的石头,那些石头上刻画着一些两人看不懂的文字,与之前的符文倒是相似。

    “更早更早以前的人因为没有纸张,竹简等用于保存记录的东西,他们会将字刻在石头上。”牧闲环顾四周后,同陈以沫低声解释道。

    “可是这样不是要消耗很久的时间吗?这没必要记下来吧,还有那么多。”

    “总有些事情需要让后人知道。”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在自己心中补充了半句“哪怕我们这些人看不懂。”

    “是吗?”陈以沫挠了挠头发,旋即便走入了其中,蹲在一块石头前端倪着“可这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懂的东西。”

    “他们可看不到时代的变迁,他们只是把自己觉得该记录下来的刻在了石头上面,这能保存很久。”牧闲抬着头,举着手电筒继续细细看着内部的构造。

    “浮雕也好,壁画也好,石头上的文字也好,都只不过是种证明,证明自己的文明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痕迹。”

    “我倒是不觉得,我觉得自己能活着就是个证明了,死后关我什么事。”对方把那块石头抬了起来“这后面也刻着字呢,不过一样看不懂。”

    “手机内存应该够吧,你先去把他们全部都拍下来,这些都可能是我们后续用得上的东西。”

    当话说到这里时,牧闲的手电筒正好打在了一处角落,霎那间他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那里有一具尚未完全腐烂,但已然干瘪,身着着现代人衣服的死尸。

    “这里有个恶心的尸体,不要看,你会吃不下饭的。”牧闲沉声提醒道人,咬了咬牙齿,漫步走过去。

    “那,我还是继续研究这些石头吧。”陈以沫听到恶心的尸体时候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

    作为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她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也并不是没有亲手送人离去,但是那些所谓猎奇,可怖,血腥的死法仍然是她无法接受的。

    牧闲走近了对方,后者的身上散发出来了一股浓郁的腐臭味,眼睛依旧是空洞,两个沾满了灰尘的眼珠子滚落在距离他身体数米的地方。

    他的身后背着一个与牧闲相似的大背包,但这不奇怪,清算师协会统一发放的。

    对方是一名清算师,而衣服上那还未生锈的放大镜与手套的标志则说明了他与牧闲一样,同属于清算师协会的三协,负责侦察与收集工作。

    他的面容已经腐烂,但也看得出他在死亡或者腐烂之前就已经惨遭毁容,就连手臂与肩膀上也有多处伤痕,其中的一只脚竟然不翼而飞。

    而在他的手边有着一本已经泛黄褪色的笔记本,水笔则被压在了手臂的下面。

    “这是以前来这里的清算师。”牧闲皱着眉头蹲下来,努力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对方身上那些丑陋的可怖伤痕,而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本笔记本上。

    对方作为三协的清算师,却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虽然自己也会进行单人的侦察行动,但是来到这种地方,怎么说也要一个六阶清算师带领的小队才有资格探索吧。

    思绪蔓延到此处后,他将那本笔记本上从对方的手中抽了出来,那封面上还沾着人暗红色的血液,打湿了纸张令它们变得皱巴巴的。

    牧闲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做好了心理准备,借助着手电筒的灯光开始翻阅了起了这本对方在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笔记本。

    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沾着猩红的血液写着——

    “我觉得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第六十九章——笔记

    “我觉得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带有些恐怖意味的是,这段文字旁边还有着已经融入纸中的暗红色血液。

    牧闲带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往下阅读,字迹歪歪扭扭,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在书写这些文字时,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那是什么?黑暗中的眼睛,猿猴一样的嘶叫声,我不敢去看,我光是用其他感官就已经让恐惧透彻我的心扉了,更不要提最为直接的视觉。”

    “我隶属于清算师协会,三协谷传杰,现将该本笔记本留在此处,记录我的见闻,本人受了严重的伤势,与同队好友夏真一同逃往至此处,我这么做是为了向下一个到来者提出警告,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还。”

    “这暗无天日的封闭日子与随时可能遭遇的生命威胁已经将我脆弱的神经踩在地上反复不断地摩擦着,碾碎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放入灼热的火焰中燃尽,又将灰烬撒入死海,漂浮着,直面那些恐怖。”

    当读到这里时,牧闲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不自觉地又渗出了汗水,他难以想象对方究竟是在何种精神状态下写出这些前言的。

    放在平时,如果看见有人在写日记时候这么比喻,他一定会在内心中吐槽对方的文字水平,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只有疑惑与不安。

    “我们是一个临时组成的队伍,然后被委派了秘密任务,要求探索一处突然出现于一个村子水井中的地洞,领队的是七阶清算师,他,我忘记了名字,就叫他李队,但是他最后被那群猴子踩在地上肢解了,这帮畜生。”

    “我们顺着地洞下去,穿过了无数的洞穴,这里的洞穴之中有着大量的壁画与符文,还有些制作精致的器具,如果我不是清算师而是一个考古学家,那我一定大赚一笔了。”

    “跟我是一个思路。”牧闲在心中暗自说了一嘴。

    不过并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在这时候将这些情报告知清算师协会,按照惯例,后者大概率是知道了,只是还未做出进一步的公开行动。

    “在我们本以为继续往前走去的时候,我的好友,夏真,他突然就说自己听到了怪异的耳语,我们忽略了这一信息,或许这一切就是我们自己在咎由自取。”

    “他虽然只是五阶清算师,但是却已有了与感知相关的秘作,我们本应该相信他,但是在反复确认了周围环境没有问题后,便把他定义为使用秘作而产生了幻觉。”

    “随着继续的深入,他变得沉默寡言,这并不是正常现象,当时我们认为他很可能发生异变,队伍不得不停滞下来在原地联络协会。”

    “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听到了黑暗中的声音,看到了行走于黑色的身影,打心底里面的感受到了那无形的压迫感,我们知道自己该开始逃亡了。”

    接下来是空白,是沾染着暗红色血液的空白。

    牧闲连续翻动了好几页,最终才看到对方继续写下去的字迹,更为歪曲,仅仅只能模糊地辨析。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但是这时候,夏真已经不见了,他从进这个陵墓的时候就嚷嚷着要除掉主墓当中的恶灵,他说要带我出去,他疯了,疯的愚不可及。”

    “我当时还问他,要是真的有所谓的恶灵,那他为什么不在我们进来时候就杀死我们,难不成他喜欢折磨人,结果他跟我说,那恶灵只能在主墓室活动,这简直就是疯话嘛。”

    “我们逃到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他从沉默寡言变得神经兮兮,说着不要触碰那些财宝,说着上面有诅咒,我虽然不相信,但还是照做了,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活这么久。”

    “有诅咒?”牧闲微微一愣,看向了自己身后正在研究石板的陈以沫,后者刚刚就曾经触碰了那些财宝。

    他继续把目光投射在笔记上,内心中希望对方能在后续对这一事情做出讲解。

    “食物正在被消耗殆尽,饮用水则早已喝完,如果想活的久一点,我或许不得不考虑人体重复利用水资源的功能。”

    “通过夏真疯疯癫癫的话语我得知了,这里埋葬的是原始炎阳祭祀,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告诉我,他有办法了,但他不能说,会被祂听到,我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又是空白,死寂一样的空白,连续性的空白。

    “这下,是弹尽粮绝了,我不知道夏真那家伙怎么样了,大概是死了,说不准呢,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活着,并且逃了出去,我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他是我的朋友。”

    “我已经可以看见那些可怖的怪物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模样,我成了它们这群怪诞幻觉的猎物,但他们终究只是幻觉。”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挖去我的双眼,这会令我临终之时的恐惧荡然无存,这些东西不过是我大脑中潜意识的产物,不是真的。”

    “我将平静地死在这深穴的陵墓中。”

    笔记到这里,就不再书写下去了,牧闲不清楚对方在临死前究竟是否怀着恐惧,但是他可以确定,对方是一名意志坚定的清算师前辈。

    最重要的是,对方已经在笔记中把可能破局的答案旁敲侧击的说出来了,哪怕对方没有意识到,却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就这样,牧闲拿着笔记本,走到了那具丑陋血腥的尸体前,深深地鞠躬。

    “呼,陈以沫,这人的笔记写的不错,虽然字有点丑,但是你要是有他这水平,我也不至于教你教的那么累。”他故作轻松地将笔记本递给了陈以沫。

    “帮我拿一下吧,到时候我身上要尽量减少东西,或许会有用。”

    在上一个房间的羽毛少了一个,理论上设计者是不会犯下这个错误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后来者,而且大概率是夏真拿的。

    羽毛将会发挥作用的概率D100=76/100

    很大的概率,说明这件事情本身可行,到时候加上自己修改的概率,不出意外就可以百分百派上用场。

    “你到时候保护好自己。”牧闲开始把自己身上多余的物件全部整理出来,放入背包中。

    在行动的时候,任何一点重量都可能会影响自己的移动轨迹,导致自己受到对方的攻击。

    “行,不过你可别小瞧我。”她撇了撇嘴巴,站起身接过了笔记本,有一页没一页的翻动着。

    牧闲没有作答,他依旧不安地看向对方,虽然破局方法已经有了个大概,但是上面所说的诅咒要是真的,那么陈以沫现在将会很危险。

    为此,他在原地陷入了纠结,是否要将这件事情告知对方。

    “哎?碰财宝会有诅咒吗?”陈以沫霍然抬头看向了对方“不,那,我怎么办?”

    她惶恐地看向了自己的手,仿佛在寻找那诅咒的影响。

    对方的呼喊将牧闲的思绪直接拉回了现实,身躯陡然向后退了半步,用极为诧异地眼神打量着她。

    “你怎么识字了?”

第七十章——冒牌货

    “你怎么识字了?”牧闲霎那间思绪纷呈,草蛇灰线早就已经在刚刚所见所闻之中埋葬。

    陈以沫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她很坦诚,之前与对方相处的时候,她虽然会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但是终归是会好好回答自己问题的。

    但是当自己向对方询问梦境时候,却用了转移话题的手段,换在平时,她不想说的会卖个关子或是拒绝。

    如果说这不足以证明推论,那么谷传杰所留下来的笔记则揭示了全部的问题。

    如果他当时没有写错且意识正常,那么恶灵只会存在于主墓室之中,其他地方不存在恶灵。

    那么在正厅处他们所遭遇的又是什么?是真的陈以沫灵体化后,找到了自己,并且在警告自己。

    不然想要杀死自己,完全可以使用背后捅刀子,或者拿起重物砸脑袋就好了,为何要使用微小的金币进行投掷?

    陈以沫不识字,这块对方没有必要蒙骗自己,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了,眼前的这个陈以沫,是个冒牌货。

    “我,我不能——”她地声音戛然而止,愣在原地,话语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面。

    “按照不来梅那家伙说的,拟态者不能复制对方的能力,那么,你能给我展示一下灵体化吗?还是说,你拿得出黄泉荆棘?”

    这句话如同棋盘上最后的落子般,将对方狠狠的将死在了原地。

    只见“陈以沫”的脸上呵呵呵的发出了阴笑,身形也往后退去了两步,双手微微张开。

    “我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只是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么我也一样的。”

    “并不一样。”牧闲即刻就淡淡地回应道人,而后继续保持沉稳地语气说道“你不是她,我信不过你,你在接近我时候不敢用本来面貌就已经奠定了你绝非诚意。”

    “就连不来梅那家伙都知道跟我来面谈,哪怕是带着目的性,也比你这样套着他人的皮囊要好。”

    牧闲的话语不重,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有力地砸到了地上。

    “如果我用我本来的面貌找你,你肯定不会同意。”对方咬着牙齿从牙缝之中吐出这句话,而后身形再次往后退了几步。

    “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只好抢在你前面了。”话音刚落,她的身形陡然一变,变换成了牧闲的模样。

    紧接着,对方从他自己的腰间丢出了一枚罐装物品。

    牧闲反应了过来,那是催泪瓦斯,所以本能地闭上了自己眼睛往后靠去。

    随着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牧闲感到了眼部一阵酸疼。

    对方果然留着后手,但他也绝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他从自己的腰间将枪拿了出来,手臂有些发抖地举起,而后猛然扣下了扳机。

    D100=43/100

    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一空间内响起,回声不断重复着,但也伴随着对方吃痛的声音。

    命中了,可脚步声仍在继续,虽有几下慌乱,但是依旧保持着平稳,对方仍然在稳步奔跑,看起来没有击中要害。

    牧闲迅速开出了第二枪。

    D100=57/100

    但是这一枪,竟没有命中,兴许是因为距离的增加,以及他的好运额度消耗殆尽了吧。

    现在对方已经几乎跑出了好一些距离,加上自己依旧无法睁开眼睛,已经不能算作概率之骰定义的合理事件了。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祈祷对方在那边被直接解决掉为好。

    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口袋之中的羽毛,旋即打算尝试一番,便将它从口袋之中取出来,高举在自己的前方,将秘作的能量融入其中。

    羽毛散发出点点金色的微光,环绕在他的四周,牧闲感受到自己所闻到的刺鼻气味正在渐渐散去,他也得以睁开眼睛。

    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前方黑暗的通道之中,但是时间还未过去多久,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牧闲!”空灵的女声从他的右侧响起,那是刚刚侧墓来时候的路。

    他随之转头,瞧见了陈以沫正站在通道口,右手撑在了墙壁上,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还活着,没事。”牧闲微微抬左手,右手仍然握着枪,往后又退了一步“你是,真的陈以沫,还是——就叫无面人吧。”

    由于有了刚刚的经历,他需要时刻提防这种可能是骗子的家伙。

    “我不是那个伪装我还装的一点不像的家伙。”陈以沫说完后抿着嘴唇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就给那家伙骗了呢。”

    说罢,她就从自己包里面掏出来了那绿色枝干,红色尖端的黄泉荆棘在空中晃了晃。

    “还是说你要我用荆棘把你围起来才相信,呼,累死我了,大老远的赶过来。”她还在往外喘气,头顶上的汗珠在金色羽毛的光线下可以反射光芒。

    “我当时叫不醒你,就去来时候通道看了一会,这样我就不用和那恶心的九头乐器呆在一起了,结果呢,遭遇了那个拿着枪阴人的家伙,他差点给我弄死。”

    “还好还好,他的子弹似乎没有办法在全黑的地方移动,我应激地钻进一旁的洞窟当中,他追了我好一会,但是后面太狭小了他体型进不来,好像就离开了吧,最后,我回到那边时候就没看见你了,我还以为你被干掉了呢。”

    对方的子弹没有办法在亮度不足的地方发射?这对牧闲来说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信息。

    目前遭遇的三次中,第一次亮度确实不高,但是自己周围有他们的人,第二次是在月光下,第三次周围也有着发光的地衣,这或许又是对方的一个限制。

    随后,他将思绪收回,脸上露出了一个轻笑。

    “扑哧,行,来了就好,走吧,那个伪装你的冒牌货在里面。”牧闲将手枪放下,用手招呼了下人“往里面走,别让她得逞了。”

    他将羽毛放回了口袋,左手抓起手电筒就继续往前方奔去,陈以沫在原地一愣后,迅速跟上了人的步伐。

    “不是,呼,我才,刚刚跑到这里呢。”她吃力地咽了口口水“灵体化在这个地方很危险,就刚刚警告你那么一会,我差点就要消散了。”

    “还有这个——”她有些无力地把手指指向了牧闲口袋里面的羽毛“它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么?”牧闲微微皱眉,用秘作的力量将羽毛包裹起来,那金色的光芒变得混杂了起来“现在好点了吗?”

    “稍微舒服些了,你这什么东西啊。”

    “有用的东西。”他轻笑了下,继续向前尽力奔跑。

    自己必须要尽快,对方变成了自己的模样,那么身体机能上肯定相差无几,不过即便如此,只要来得及,也能在对方得逞之前赶上。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口袋里面的羽毛,他相信这是自己制胜所需要的法宝。

    陈以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体,仅仅只是在秘作使用的情况下灵体化在这里就有可能会消散了。

    哪怕维持肉身靠近自己也会感到不舒服,说明这东西对灵体类型生物的打击是极大的。

    可是对方怎么会不知道羽毛对自己的危害严重呢?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将四片羽毛放在侧墓燃烧,这不是纯粹给来者打败自己的机会吗?

    “我跑前面一点,没问题吧。”他为了赶上,将步子迈开,与陈以沫的距离也拉开来了。

    “行,呼,我跑不太动了。”

    牧闲全速奔跑,穿过了漆黑的走廊,没过多久就跑到了主墓室,远远地就看见了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那是漂浮在天空之中的金色羽毛,而它的旁边,站着咬牙切齿的“牧闲”。

第七十一章——异变

    这里环境比起前几个房间都要明亮几分,虽然称不上真的亮堂,但是可以说什么东西都能看清了。

    这里的宽敞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开始所进来的正厅,在这周围的石壁上一样有着精美的浮雕,四根柱子在四角前撑起了这将近长宽将近十米的房间。

    在另外一头还有一个通道,那是另外一边到来主墓的方法。

    一个已经被掀开的石棺安放于房间的中心,同侧墓一样,这里没有多余的陈设,显得空寂。

    但是在房间的一角有着一具焦黑的尸体,他就静静地躺倒在那里,面部已经模糊不清。

    “别动。”牧闲将手电筒直接丢到了地上后举起了枪械,却看到对方只是缓缓转过头来

    “我输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显得很是无奈,肩膀上还有着血液在涌出。

    “输了?”牧闲一时间没有明白对方这话语是什么意思,在目光锁死对方的同时将余光瞥向那根在空中的金色羽毛。

    它与牧闲口袋当中的那根还是有着些许差别的,最明显的就是破损程度已经很明显了,宛若久经沙场后的羽毛球上面取下来的一般。

    但是即便如此,它也依旧在散发着光芒与温暖,为这空寂的陵墓之中带来几分明亮。

    “是的,输了,原始炎阳的要素已经被取走了”他有些无力地往石棺上一靠,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被这家伙取走了,然后他用要素烧死了自己。”

    他的手指指向了角落已经被烧成焦炭的那具尸体,虽然无法辨认面容,但是牧闲猜测,那大概率就是笔记中所说的夏真。

    对方真的如笔记中所说的那般,利用羽毛将恶灵抹杀了,然后将那所谓的原始炎阳要素也收入了自己身体当中,才导致了这一幕。

    虽然牧闲并不清楚原始炎阳要素究竟能够用作于什么,但是不让眼前这个人拿到怎么都好。

    “既然如此,正面对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放我离开这里。”对方将双手举起,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就这样,如何?”

    “为什么要放你走。”牧闲手中的枪械并未有偏移,依旧直接对准着他“我们是对手,不是朋友,甚至不是不来梅那样的短暂同盟。”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样在这里杀了我?我对你也没有恶意,否则在侧墓的时候可以直接杀死你。”

    “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对你开枪不是吗?”牧闲沉声回应道,令对方微微一愣。

    这时候,匆匆的脚步声从通道传来,两人同时将目光转移过去,

    “就是你这家伙装成我是——”陈以沫这时候才满头大汗地赶来,先是看了看门口的牧闲,又看了看棺材前的“牧闲”。

    “我确认一下,咳咳,我这身衣服是什么做的。”她清了清嗓子对两人提问道。

    “蛇皮,好了,我们现在还在谈正事呢。”门口处的牧闲无奈地说道,旋即转向了棺材边的人“能换个模样吗?比如你本来的样子。”

    “行。”对方的声音陡然变得柔和,紧接着身高微微矮了下去,面部线条变得圆滑,一副鹅蛋脸的标致美女形象就出现了。

    这令牧闲不由得将目光主要放在了对方面部上一瞬,连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但旋即便很快保持住了刚刚那副沉静。

    他也可以确信这就是之前因为帷幕之下而离开六协的那个女孩了。

    “我需要借助原始炎阳要素的力量帮我彻底融合秘作,这是我的目的。”她平和地谈道,手抚摸向自己的面庞“一年了,我还不能完全驾驭它,副作用时常会出现。”

    她话音刚落,那白皙的面庞上突然出现了几个细小的肉芽,霎那间绽开了花朵,但在她手抚过后又迅速枯萎,只留下了突兀的孔洞。

    “你以为这种东西你驾驭的住是吗?”牧闲保持着那份严肃“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那个人因此而死。”他微动手指指向了那尸体。

    他身后的陈以沫也跟着点了点头,后者虽然并不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听着就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驾驭不住也得驾驭,再不能掌握的话,我就会——”

    她的情绪霍然激动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痛苦地捂住面部。

    “你还好吗?”牧闲突然警觉了起来,但是身子还是微微前倾靠了上去。

    这时候,令人惊惧的一幕发生了,她脸上的皮肤开始如同老旧墙皮一样脱落,一块又一块,掉在地上又化作了血水。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还有,咳咳,一个月。”她的口中吐出了鲜血,眼珠子瞪得浑圆如同金鱼。

    牧闲看见这一幕陡然一惊,身形向后退去半步,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头部。

    陈以沫也将黄泉荆棘用双手抓住,虽然那疯长的刺在往她手臂上蔓延,但是有蛇甲的抵御暂且还没有受伤。

    对方口中说还有一个月,说明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了,而提前这一事件的,正是财宝中的诅咒。

    “不,不,不能被看见,唔,不,不能。”

    她嚎叫着脸上的皮肤几乎依旧掉落殆尽,显露出的是黄黑色的面容,几片白皙的皮肤碎片粘在上面倒显得格外刺眼。

    身形也在不断地膨胀,很快就增至原来的两倍之多,显得臃肿肥胖。

    她双手撑地,身躯不断在地上抽搐着,口中吐出了散发着恶臭的黑血与胃酸的结合体。

    “看见了吧,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她面露难堪之色,肌肉扭曲不知是笑还是在哭,口中的声音犹如沙砾在瓶中翻滚。

    对方此刻的状态与毁容无异,即便是原本属于她自己的皮肤也在掉落着。

    “你选择了一个可以变成他人容颜的秘作,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原本的模样吗?你这……”牧闲面色凝重,嘴唇翕动着,欲言又止,最终只得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外貌的人,倘若内向,人际关系将会是一团糟,这或许就是对方离开六协的原因。

    “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吧?作为清算师,你也应该清楚这种情况会面对的是什么吧。”

    秘作的使用不是免费的,绑定的会消耗精神力,未完全绑定的则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与代价

    “知道。”对方的声音已经逐渐沙哑,几乎不似人声。

    突然,对方的后背衣服被炸裂开来,从中钻出了无数绽放开来的肉芽,从中流出了无数暗红色的血液,几乎要溅射到门口的两人。

    “呼——行,那接下来的事情你都明白就好。”牧闲目睹了这一幕后,面部肌肉也有些抽搐,握着枪的手也不再那么有力。

    在他一旁的陈以沫则完全被这一幕惊得怔住了,身形连连后退,躲入了通道的黑暗中。

    牧闲迎面走了上去,强忍着翻腾的胃部,深呼吸着,聆听对方挣扎般说出的字眼。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他手中的扳机已经扣下了一半。

    “冯......婷......”接近野兽般的嘶吼从那尚有人面的口中发出,显得无比可怖。

    “知道了。”

    肉芽在疯长,血液在流淌,挣扎的低吼在持续,身上的异变愈发明显,人类的模样愈发模糊,一切都在活动着,一切都在吵闹着,却又东西在无形的流逝。

    砰!

    但是,随着一声枪响,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第七十二章——无形覆面

    “不愿意看的话,就在通道里面呆着吧。”牧闲拖着那比他身形至少宽大三四倍的尸体,走到了棺材的旁边。

    他身上已经被溅射了大量的黑色血液,蛇甲上开始浮现出层层鳞片,将它们吸入其中。

    当血液彻底融入后,鳞片上所反射出的光芒愈发锋利,宛若崭新出厂的精致盾牌。

    异变生物的血液或许对着蛇甲有着保养的作用,牧闲只是轻瞥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紧接着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尸体上。

    此时的模样已经完全不成人形,原本就臃肿肥胖的身体此刻已近畸形般的膨胀开来,腹部,面部,腿部的赘肉垂下了接近半米。

    对方的头部有一个深深的弹孔,这是牧闲刚刚射击所留下的,一击毙命,也就是趁着还没有完全变异才能得逞了。

    苍白色的光点在对方的面部凝聚,已经形成了薄薄一层,如同面膜一样的物质。

    秘作与人绑定后一般会有三个月至半年的磨合期,这段期间倘若宿主死亡,那么秘作将会从身体当中析出。

    理论上最长不过六个月,而协会目前记录最长时间磨合的长达了九个月,但也算是成功融合了。

    对方一年多都没有绑定成功,这样的秘作在人体内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一个随时可能发作的恶性肿瘤。

    因为这种情况下的秘作,既无法像完全绑定那样可以通过消耗自己的精神力自由掌控,也没有办法像未绑定的直接丢弃不用,只能寄生在你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的原因,即便原始炎阳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融合压根没有任何关系。

    帷幕之下给予人秘作倘若都是以这种危险的形式,那他们所害死的人或许不计其数。

    牧闲又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棺材,石棺很大,甚至足以容得下对方那庞大的身形,若非牧闲没有办法将她举起,或许就会把她安葬在里面。

    还有上一个房间与现在在墙角躺着的谷传杰与夏真,他们不应该就这样死在外面,任由蟑螂与老鼠亵渎他们的尸体。

    等待无形覆面彻底从对方面部析出之时,牧闲将那面具模样的东西拿了起来。

    苍白的表面上没有沾染一点人身上的血液,两边的脸颊处有奇异的花纹,旋转成了一个又一个螺旋,而后爬行至眼睛与嘴巴处。

    镂空的眼睛,嘴巴,鼻孔,这些都是标准面具所需要的,光是看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这一面具覆盖于自己的面部,紧接着,他感到了面部的一阵瘙痒,似有蠕虫在面部穿行。

    这份瘙痒很快变成了疼痛,灼烧的感觉在他的皮肤上蔓延,虽不及三足金乌,但也绝对称得上难受。

    而他的手可以感觉到,无形覆面正在缓缓融入他的皮肤之中,暴露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少,几乎轻薄如纸。

    同时,这份疼痛蔓延至全身,牧闲感觉自己的骨头与筋肉仿佛在被人挑出来,然后打碎再糅合在一起。

    突然,他整张脸都感受到了刺痛感,这突如其来的刺面之苦令牧闲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身形往后退去了几步。

    “你还好吗?”陈以沫听见人这声叫唤,迅速就从黑暗中跃从重新走入主墓室内。

    “还,还好。”牧闲捂着面部,缓缓地转了过来,此时虽然疼痛已经在减弱,但是面部肌肉依旧在不停地抽搐着“我还好,脸有点疼,我没什么事情吧。”

    “额,如果不算你变成女孩子的话,应该是没什么事的。”陈以沫将目光刻意避开了地上的尸体,集中于牧闲的面庞“你,要不照个镜子?”

    经过刚刚在外面给自己做的心理准备后,她的气息已经尽量平稳下来了。

    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她从自己的口袋当中拿出来了一面有裂痕的小镜子晃在人的前面。

    在镜子当中所出现的正是刚刚冯婷所变换出的那个女人的模样,面容精致,气质上乘,身材甚好,令陈以沫撇了撇嘴巴。

    “你喜欢这口?御姐型?”

    “不是,我这还没用呢。”牧闲微微抬手,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柔和“可能是第一次使用所带来的些问题。”

    他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面部,瘙痒仍然存在,但是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

    细细感受一下,其实发生变化的不止是面部,还有着其他的地方,诸如身高,体重,毛发以及某些器官。

    “我试试看能不能控制,变个其他的模样。”牧闲将手盖在自己的面部,心中开始构思形象。

    “哎,先说好,不许变成我。”陈以沫竖起一根手指强调着提醒道人。

    “行——知道了——”他拖着长音回答道,随后面容开始转换,骨骼的疼痛再次出现,但已经减轻了很多,面部仍然有灼烧感,他知道这都是正常现象。

    最后,他的身高霍然拔高,将近一米八五,面容也变得坚毅沉稳,褐色的眼眸平静,健硕的身材给人一种如同磐石般的安全感。

    “这模样好,挺帅的,对,我比较吃这种类型。”陈以沫学着牧闲平常思考那样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朋友?”

    “嗯。”牧闲知道,自己变幻的是自己队长王卓,对方在自己心中确实一直是这样的可靠形象。

    同时,在这一次变幻的过程当中,他发现有一股新兴的能量在自己的身体中流动,似乎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集中于指尖。

    “你等等,我实验个东西。”话音刚落,那可靠的面容嘴角划过一个轻笑,随后,他的手指轻蹭过陈以沫的嘴唇上方。

    “果然有用。”他见状后抿住嘴唇心想着,眼睛也微闭似在憋笑,而后微微抬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我们继续吧。”

    “你干了什么?”陈以沫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可就在她手触及嘴唇上方时,摸到了一撮毛茸茸的东西声音霍地一高“你给我长了胡子?”

    还没有等牧闲解释,就被对方不轻不重地一拳在了肩膀上。

    “变回来。”

    “这不也挺好的嘛,稍微转换一下形象。”牧闲没有忍住地轻笑了声“稍微保持一下?”

    “不要!”

    在两人互相扯皮了一阵后,最终双方都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牧闲正准备将苍白覆面取下的时候,却又将目光看向了地上女人的尸体。

    而后,他微微抬眸,停顿在了那宽大的石棺上。

第七十三章——机关

    他将手掌轻抚在对方丑陋且不成人样的尸体上,后者旋即开始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幻。

    身形从臃肿肥胖变为了纤细,但是面容依旧没有改变,仍然是失控时候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看起来无形覆面确实可以作用于他人,但是效果并不如作用于自己。

    比如在身材方面可以改变,但是却依旧无法改变对方的性别,面部可以增添胡须,雀斑的东西,也可以发生些简单的转变,但是终究还是留着原样的影子。

    不过就目前埋葬冯婷而言,足够用了。

    “我来搭把手吧。”陈以沫看出了人的打算,见现在尸体的情况还不算难以忍受,便走上前帮人抱住人。

    两人将对方抬起,腿部微微抬高借力,而后便直接将人送入石棺之中。

    在放入石棺时,这厚重的石棺竟然陡然震动了一下,下方的石板似要塌陷一样。

    “这,她体重被你变了之后应该是正常的吧?”陈以沫微微睁大眼睛指了指躺在棺材中的宋婷。

    “是,所以不是他的问题,是棺材的问题。”牧闲摸着下巴揣测道,手指轻挥,概率之骰在空中显现。

    石棺下方拥有物品的概率D100=————

    概率之骰没有显现出目,而是在不停的滚动,与此同时牧闲能明显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衰减,于是迅速收回了它。

    自己在下来之前概率之骰曾经出现过被干扰的情况,无论是附加什么条件显示的都是同一个数字。

    而现在则是什么出目都不会展示给自己,那么也就恰恰说明,干扰源很可能就在这边,就在这个石棺材底下。

    根据他以前玩游戏的经验,这种密室类型的地方,一般要先把所有的调查点摸完才能进行下一步的生活。

    虽然有些扯,但是根据往常三协的侦察工作来说,也是有要求在掌握一个地区所能发现的所有信息后再上报或者行动。

    于是他将目光率先投射向了那个人躺倒在地上的焦黑尸体。

    “我去检查那个尸体,你帮我仔细看看这周围浮雕在讲什么。”在得到了对方点头回应后,他便走到了尸体前蹲下。

    只是靠近尸体他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灼热感,如同周围点燃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按照冯婷所说,对方是带着原始炎阳的要素而死的,那么这种症状倒也是符合。

    衣服已经被燃成灰烬,身体焦黑,面容模糊不清,他的身上甚至连伤口都看不见了。

    而这时候,牧闲才发现,对方焦黑的身体上一些器官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在他身躯的四周有着断掉的手指,混黑的眼睛,乌黑的鼻子等等。

    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燃烧殆尽的,他是与这里所谓的恶灵,或者说对方的躯体一起共同融入火焰的洗礼之中的。

    根据之前笔记的描述和他的情况,牧闲也能对对方的情况推出个大概。

    夏真是保持着清醒的,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但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一疯狂的事件用可以描述的方式告知其他人。

    牧闲也并不确定对方到底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但那一定是足以击溃正常人内心防线与洗刷认知的事物,

    他抓起了那根羽毛来到了这里,他是如何得知需要的,这无法了解,但是最终他最终带着自己的决意,与对方在烈火中同归于尽。

    这或许是清算师应该做的,他将那份可能存在的原始炎阳要素融入了自己的身体当中,任谁都无法夺走了,从而避免了未来可能引发的腥风血雨。

    “陈以沫,你大概看懂浮雕内容了吗?”牧闲站起身转身望向了人。

    “怎么说呢,我看懂了一些,但是这上面的生物是人吗?她带着不确定地语气说着“这上面的家伙怎么比我们外面壁画上看到的还要抽象啊。”

    “我看看。”他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上面所刻画的故事大概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这位领导者的妻子去世,他悲痛欲绝,决定与对方一同死去。

    但是这时候,却有一个人前来朝见,那人的打扮就像是古代的巫医,他们谈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是后来,领导者就带领着众人去将那三足金乌猎杀了下来。

    他将对方最为精致的四根羽毛收集了起来,从而开始了第二部分的故事,即,陵墓修筑。

    在第二部分中,他头顶着一个王冠一样的东西,指挥着一群猿猴样的生物,正如陈以沫所言,如果之前壁画上的那些生物尚有人样,这边浮雕上的则是完全看不出人的形象。

    如果要说对照,或许就是笔记本当中那些猴子一样的危险生物。

    在陵墓修筑好后,他将爱人安放在侧墓的石棺中,用羽毛点燃了四周的火焰,而自己则在死去以后被葬入了主墓中,一同埋葬在里面的,还有那顶王冠。

    在浮雕的最后一幕,是他搂着自己的爱人,一同从陵墓之中出来,下方是朝拜的万民。

    他的目的虽然不得而知,但是可以做出些许猜测。

    按照目前认知当中的神话传说,金乌被成为太阳的化身,而神话生物中也有凤凰这一说法,兴许是对方错认了两者,认为可以复活自己的爱人。

    这种行为或许在现在看来愚不可及,但牧闲没有经历过对方的人生,他不做评价。

    这也只是他自己个人的猜想,并不一定准确,兴许本来就是要寻求金乌来

    就这样,这位领导者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羽毛对于灵体具有致命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强大,才在这里熬过了长久的岁月,承受着火焰的炙烤,等待着爱人的复活,等待着重新君临天下。

    而当夏真来到此处,出于各种安全的考虑,出于对方的存在对于外界的威胁,出于他自己的信念,他与对方一同死去。

    按照目前所有的发现来总结,王冠就在主墓室之中,而且大概率藏匿的地方,是在那块石头棺材的石板下面。

    牧闲他并不确定取走王冠是否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已经阅读过了谷传杰的笔记本,一个清算师小队在此团灭,一个七阶清算师被杀害。

    那个王冠或许有着号召这群猴子的能力,单凭这一种可能性,牧闲就有必要去拿到他。

    他转身缓缓走到了冯婷的尸体旁,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抱歉,还得借用一下你的尸体。”

    牧闲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身上,后者的身躯霍地膨胀了起来,石板也随之塌陷,房间内发出了嘎达的一声。

第七十四章——王冠

    前方的地板有一处陡然升起,一个石制的展示台被弹射了出来,在两块石板的中间,摆放着的,正是那个王冠。

    这个王冠没有任何宝石的装点,他看起来朴实无华,似是用黄铜所制成,边缘螺旋式的绕成一个环形,在前方则微微有两个凸起,上方有着一点银芒点缀。

    “你,发现了什么?这个王冠吗?”陈以沫走过来蹲下,端倪着眼前的这一物品“我不是很懂对方的审美,为什么要把这东西做的跟麻花一样。”

    “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人独特的风味吧。”牧闲轻笑着将那个王冠拿了起来,看了看外形后在陈以沫眼前晃了晃“你要拿吗?”

    “不用了,这不符合我的审美。”她面部微微抽动,将目光移开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这会给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当然,所以趁着现在没有危险,我需要实验一下”他从自己的脸上将无形覆面取下后放入了包中,随后微微举起这一王冠,深吸一口气。

    概率之骰目前仍然处于不能使用的状态,恐怕是王冠的效果还在发动,目前自己能做的估计就是将它控制住。

    只是不能确定这件事情的风险,这就比较麻烦。

    牧闲想到这里,最终还是把王冠放到了地上“我想要先小眠一会,你需要休息吗?”

    他需要去梦中确定一下这件事情的风险程度。

    “我不用啊。”她说着上下打量了下牧闲“这才没过去多久,又要睡觉,是不是年轻人啊。”

    “我比较养生,再说了,确实是累了,让我歇一个小时吧。”牧闲顺势坐到了地上,而后又补充了句“接下来这边就靠你了,有什么动静就叫我起来。”

    “行吧。”对方耸耸肩“半小时够不够睡,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

    “差不多。”牧闲盘算着自己也就只需要去占卜确定一个结果就好了。

    对方比了给OK的手势后,便转身继续用随意的眼神扫视那些浮雕了。

    牧闲将自己的思绪自由下坠,落入那片无尽的黑暗,再穿过璀璨的星海,走入了那扇门中。

    微微睁眼,自己就从房间内醒来,他的视线投向了窗户外面,瞧见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正从地平线上升起。

    “时间还早。”他心中暗想着,将概率之骰召唤出来,赤红色的骰子上金色数字闪烁,在空中自由的滚动着,直至停下。

    自己戴上王冠的风险D100=50/100

    很正常的程度,完全可以接受,那么回去就可以直接实验一下。

    那么接下来自己其实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干了,他打算去外面转一转,就当是晨练了,还能替其他人买份早餐。

    牧闲穿好了衣服开门走下了楼,这时候是早上六点,距离大家通常醒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出去逛一圈没问题的。

    他孤独的脚步声回响在别墅内,看着微微钻入屋内的朝阳辉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时,他瞧见了门边一个正在穿鞋的身影,那是柳诗,对方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裹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就连脸颊也是微红的,看起来很是喜庆。

    “怎么了?你也这么早起?”牧闲微微一愣,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向了人。

    “嗯,我睡得比较早,所以其实醒的也早,只是以前都有点赖床。”她嘴角划过一个甜美的浅笑“嘻嘻,不过,今天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吧。”

    “年货咯,我这还是头一次没有跟家里人一起过年呢。”她将门把手轻轻转动,继续带着温和轻柔地语气说着“其实这也算换换口味吧,我没怎么和男生相处过,跟你们,处的倒是不错。”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集市这个点就有不少人了,再过一会人多了,就不好弄了。”

    对方的话语这才令牧闲想起,似乎确实快要到新年了,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之中。

    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和家人聚在一起,而在现实中,已经要到第二次了,不知道父母如今过的还好吗?

    他脑海中思绪纷呈,身躯跟在陈以沫的后面,直至对方在车前叫住他时候才回过神来。

    “哦,对,我忘了你还不会开车。”他带着微笑轻声说了句,便接过人递来的车钥匙,坐入了驾驶室内。

    “这不没机会学嘛,其实科目二都过了,要科目三了,结果就出了这些事情。”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头微微靠着窗户看着自己在窗户里面的倒影。

    “我记得好像非秘作使用者是完全不用参与这种事情的吧,全凭个人意愿的。”牧闲发动了汽车,轻踩油门上了路。

    “嗯——”柳诗抿了下嘴唇,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其实没什么要为谁付出的想法,我就觉得,这样能让我的爸妈,妹妹,都提前得到保护,这是好事。”

    “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我没什么大志向,但是能保护家人什么的,还是愿意的。”

    “你这种思想是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牧闲嘴角的弧度变得勉强了起来,喉结轻动,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他回想起了小队的最后一战,莫枫的袭击如同山坡之上倾倒下来的雪崩一般向他们压来。

    他们宛若蝼蚁,无力抵抗,只能被残忍剥去性命。

    但是即便如此,在明知道已经躲避不开迎面而来的攻击时,柳诗所做的举动是推开了同在攻击范围之中的自己。

    因为她当时已经伤的很重,很重了。

    紧接着,寒风之中,少女的身体如同轻薄的白纸一样飞向天空,又在天空中被揉碎,撒落在大地上,洒落在牧闲的身旁。

    “你怎么了?冷了?”对方看见了牧闲在微微发颤抖的身体,颇为关心地询问了一嘴。

    “或许有点吧。”牧闲努力带着笑容回应着,将车内空调温度拨上一点“这冬天,是冷冬,确实挺冷的。”

    柳诗再次打量了下他,而后又将脸靠向窗户,口中哈出热气,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了水雾。

    “据说明年冬天会更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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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3374/ 第一时间欣赏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最新章节! 作者:白衣弄臣所写的《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为转载作品,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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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介绍:
绑定了秘作O-03-概率之骰的牧闲,拥有着修改与预测事情发生几率。在末日来临之际,他的队伍惨遭全灭,自己也受到了污蔑,开始了逃亡。
冉冉升起的血月,双月同天却不为人所知。世间异常遍地,人类全力抵抗。混乱的白昼与黑夜,无止境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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