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TXT下载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全文阅读

作者:无聊闲得发慌     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txt下载     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二章 宴饮群臣

    思索了片刻之后,梁帝在把黄德胜调到了农部做监察。

    一个三品官监察五品,想想都能知道这个五品官的压力有多大。

    更何况两人还是对头,一个是孙立城的人,另一个是孙家祥的人。

    至于为什么没用孙成业,或者孙建邦的人,这里梁帝其实有自己的小心思。

    定王是孙国瑞那一辈分中唯一算得上喜丧的王爷。

    如果不是定王活得太久,说不定还真能有个全须全尾的好结局。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孙国瑞对这个胞兄是有些许感情的。

    因而让孙家祥的人来协助操办此事最好不过。

    至于为什么必须是黄德胜,原因也很简单。

    孙家祥没有成年,他无法为黄德胜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是以孙家祥的庙堂势力其实是比孙成立低了不止一筹。

    而这上面的差距只能在个人地位上予以补足。

    因此只能是黄德胜,也必须是黄德胜。

    这件事算是就这么定下了,随后开始奏禀的都是一些小事情。

    基本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即便稍微大点的,也只是一地闹了饥荒。

    不用说,又是蝗灾。

    这不仅仅是大梁,从圣秦开始,或者说从三阳同天之时起,蝗灾几乎都困扰着天玄的君王。

    气候太舒适了,不仅仅是人们收到了三阳的关照,动植物也是,其中,蝗虫依靠着它那超强的繁殖能力,每年都会给百姓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

    恰恰他们没有什么应对蝗灾的办法。

    总不可能直接派玄兵围剿吧,那跟拿着核弹打蚊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每次闹蝗灾的范围都不大,大梁又处在一个稳定的上升势头,稍微调遣一下赈灾,这事情便能够解决。

    梁帝也没怎么在意,有得必有失,闹闹蝗灾总比圣夏那些年闹得旱灾,洪灾,风灾之类的好多了吧。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平衡了呢。

    即便圣朝又如何,还不是失去了三阳的余晖,哪像现在这样安逸。

    朝议渐渐步入了尾声,在即将散朝的时候,梁帝先是示意了下成远。

    成远领命之后从太虚殿中退了出去,随后,便有宫女,太监从殿外搬来一张张的长桌自己蒲团。

    梁栋微微有些诧异,这一幕是他未曾预料的,对着梁帝拱手问道,“陛下,可是要宴请群臣?”

    “众卿家入座吧。”梁帝挥手道。

    座位的摆放并不是单单只摆太虚殿中,太虚殿外那一片空旷的路面上也摆放起了一桌桌小圆桌。

    与殿内的单人方桌不同,圆桌有半人高,每张圆桌周旁依次放着四只小矮凳。

    这是供给给四品及其以下官员的,他们虽然也是参加御宴,但与梁帝隔了一扇门,因比也能放开手脚。

    毕竟这些人跟里面的那些人不同。

    官做的越高,体内的玄魂也就越强大。

    在宴饮中也不会出现什么君前失仪的事情。

    这里说的失仪并不是指喝醉了以后撒酒疯,而是指中途离开。

    解手,如厕,什么的都不行,一旦入宴,只有宴散才能离去。

    三品的官员稍微控制一下,基本上是可以撑到宴会结束的。

    所以这个宴会的品阶就被卡在了三品。

    至于殿门外,那就没有这些顾虑。

    君前失仪怎么说也得在君前不是,他们这群人跟皇帝可隔着老远呢,虽说是群臣宴饮,但梁帝几乎是不会到殿外来的。

    这也很好理解。

    殿外的官员他们体内的玄魂羸弱,在吃喝上面,玄魂吸收的能力有限,等到玄魂饱和之后,那就等于正常人进食,到时候如厕不敢说,解手是必不可少的。

    万一正巧梁帝出来了,你一官员正巧跑去茅房,或者正巧从茅房回来,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扣上来了。

    众所周知,在皇帝跟前放个屁都算失仪更别说这种宴会中途离开去茅厕的了。

    容易被监察御史给记小本本的。

    要知道监察御史在皇帝跟前与不在皇帝跟前就是狼与哈士奇的区别。

    所以为了殿外官员的兴致,皇帝是不会出太虚殿的。

    待太虚殿内所有人入座之后,梁栋不由得拱手对梁帝询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喜事要宴饮群臣?”

第七十三章 朕曾得一神兵

    “喜事?算是吧,这件事说来也巧,两年前朕出宫体察民情,偶然得到一柄神兵,起初只以为其刃锋利无比,故只当做是寻常利刃。而此次会盟,朕偶然得知此神兵背后的秘密。”

    群臣这下子被调动起了好奇心,眼巴巴的瞅着梁帝。

    梁栋开口接道,“不知是这神兵有何奇异之处。”

    “相国,你可曾听说有玄器能以名讳杀人的?”

    梁栋诧异的问道,“陛下,臣愚昧,不知陛下所述何意?”

    关于三戒刀的事情梁帝瞒的很死,知道的除了他以外只有梁栋,以及赵富才那一众工坊部的官员。

    毕竟工坊部不像是兵部,这是专门为皇家铸炼铁器的,并没有专门的铸造兵器的工匠,在朝中身份虽然不高,可也正因为这特殊的工作不需要看朝中大员的脸色。

    所以,梁帝才敢放心的让工坊部的人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这是楚地的传言,传言中,三戒刀乃是一名名为轩辕的神灵所铸造,为的就是帮助圣君统御管理天下,只要用三戒刀刻下一人姓名,便能引动天雷诛杀此人。”

    既然是传言,那其中定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未必会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能借过人的姓名就能夺人性命的玄器,不论代价如何,都能在天玄的神兵利器中有一席之地。

    是的,玄器跟玄术一样,使用也是要支付代价的。

    群臣并没有去询问三戒刀传言的真假,也没有去询问如此神器一旦施展需要支付什么代价,只是连连向着梁帝道喜。

    不论什么代价,在梁帝这里都不会作用到他自己身上。

    梁帝是大梁的皇帝,无论是施展玄术,亦或是使用玄器,那施展所需要的能量不会来源于他自己,而且整个帝国。

    这也是为什么,皇室子弟不会去玩修习玄术的原因。

    皇室子弟跟皇帝的联系太过紧密,一旦修习了玄术,用玄器也好,施展玄术也罢,皇帝都会第一时间感知。

    甚至皇帝能直接知道这个玄术用的是哪种术法,对手又是什么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无关紧要,皇帝或许会希望皇室的人都修习玄术。

    但问题是当施法的代价反噬之时,帝国要为这玄术的施法承担一部分代价。

    这可就是直接在梁帝身上割肉了。

    所以最好的方案还是让皇室的人不要去触碰玄术,最好能跟他一样当块电池养着。

    在太虚殿,因为梁帝得到神兵的事情内熙熙攘攘,一片热闹。

    而太虚殿外,不同品阶的官员也坐在一起聊着臭味相投的事情。

    不多时,只见成远公公从外头跑来,身后引领着帝师跟孙国瑞。

    这是孙国瑞第一次来外朝,平时的他只能徘徊在内宫以及内院之间,根本离开不得。

    他一眼就被这太虚殿的宏伟给震慑到了。

    只见一颗虚幻的蓝色太阳在太虚殿中散发着幽幽冥光,丝丝的阴冷寒潮自地底升起。

    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只觉得浑身凉爽。

    太虚下,摆放着一张宛如冰雪而成的龙椅,层层陛街宛如登天而上,将御座与底下的众人相连。

    这种宏伟的气势是孙国瑞从不曾见到的,他有些发蒙。

    “臣,玄观道师左春秋见过陛下,陛下万年永昌。”

    孙国瑞还在懵逼呢,左春秋已经开始行礼了。

    这下孙国瑞更加懵逼了。

    他是不是也该行礼,但行礼之后说什么?怎么说?他不知道啊。

    如果是华夏古代,那直接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好了,但这里这么喊绝逼会出事。

    他还有个穿越者哥哥呢。

    孙国瑞的反应众臣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北河七郡。

    危!!!

    群臣转移过来的目光让孙国瑞身子不由得往左春秋身边紧了紧,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左春秋问道,“先生,我们来这干什么?”

    事实证明,即便任务面版升级到了2.0版本,但已然还是有漏洞可以追寻的。

    像之前他对左春秋自称为学生,像对长妃自称为瑞儿,都没有触发任务面板2.0打开朱元璋的投影。

    也就是说明,他并不是非得自称咱不可的。

    至于这个底线在哪里,孙国瑞暂时还没有摸清。

    但只要孙国瑞不断变化对自己的自称,那么四舍五入一下,常二虎模板对他来说也等于白嫖的了。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梁帝见到孙国瑞露怯眉头有些微蹙,但他还是对着孙国瑞招了招手,示意孙国瑞走上前来。

    陛阶不高,与底下大约有四米左右的高度。

    但很神奇的是他在这底下却能清楚的看清梁帝此时的神情,就好像梁帝此时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一般。

    “愣着干什么,到父皇这来。”

第七十四章 乌骓

    这下子,孙国瑞更是惊讶了,他感觉梁帝的声音仿佛在自己耳边响起,他能清楚的听到梁帝的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距离仿佛在这里消失了一般不会成为沟通的障碍。

    真的神奇。

    “父皇。”

    孙国瑞恍若后知后觉,这时候才快步登上陛阶,向着太虚底下的身影跑去。

    梁帝没有抱起孙国瑞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只是用宽大的手掌摁住了向着他扑过来的孙国瑞。

    “朕听说今天先生带你去草场了?”梁帝淡淡的开口问道。

    “先生今天带我去骑马了。”孙国瑞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骑马原来这么好玩,就是马儿跑不起来,可光是走动,都能让孙国瑞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汽车,摩托车之类的死物与马匹这种活物操控起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马是生命,有生命就有情绪。

    他骑在马上,能清楚的感受到马儿传来那种被称作敬畏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奇特,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他有点迷恋。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乌骓。”孙国瑞一脸兴奋的说着。

    梁帝也图一个乐呵,乌骓他听说过,是孙家祥编撰出来的故事里面的神驹。

    不得不说,家祥这孩子脑子确实好使,尤其是他编纂的那些小故事,有时候连梁帝都不得不感慨其近乎妖孽的智慧。

    “是吗?我儿喜欢楚霸王?”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即便孙家祥将楚霸王描述的颇具王者霸气,但也改变不了被一个无赖逼得自刎江边的事实。

    说实话,梁帝瞧不上这种人,在天玄可没有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说法。

    贵族与平民间的槛儿就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也是梁帝为什么开社学的原因。

    他不认为开民智能影响到他的统治。

    同理,这也是众臣反对的原因,因为这等于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孙国瑞心里一惊,这个世界可没有楚汉争雄,梁帝是怎么知道楚霸王的?

    孙国瑞第一反应是难道梁帝也是穿越者。

    但仅刹那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梁帝是问他是不是喜欢楚霸王,这说明梁帝是知道孙国瑞知道楚霸王这个人的。

    这下子事情就明朗了。

    孙国瑞不由得庆幸自己的谨小慎微,不管人前人后都表现的出一副愚钝的模样。

    “喜欢,霸王可厉害了。”孙国瑞将霸王举鼎,破釜沉舟之类的典故用一种前后不着调的的方式说与梁帝听。

    若不是梁帝从影卫那里得到过完整版的内容,还真不知道孙国瑞在讲些什么。

    “国瑞,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赢得人才能有着手握笔杆子的权力,输的人什么都没有,知道吗?”

    孙国瑞疑惑地摇了摇头,还想接着询问,就听见梁帝开口道,“你到先生身旁坐下吧。”

    “哦。”

    孙国瑞转身往陛阶下走去,正好见到门外有一男子步入殿中。

    “外臣李永昌,见过梁君浩,不知此时叫外臣前来可是为品鉴大梁神器?”

    楚蛮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几乎没用客套话。

    “大夫莫急,请先入宴而席。”

    李永昌见此时殿内众人都已经入座,他也不含糊,朝着梁帝指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入座之后,李永昌转而看向梁帝。

    “唤歌舞。”梁帝对着一旁的成远说道。

    这时,才有宫女缓缓步入太虚殿,为在座的诸位大人摆上美食美酒。

    又有歌姬在大殿正中央翩翩起舞,乐师则在殿后吹响乐曲助兴。

    众人喝酒赏舞,好似忘记了关于神兵品鉴的事情一般。

    孙国瑞对这些倒是没有多大兴趣,这舞跳的软绵绵的,不知道好看在哪里。

    他环顾了下周围,大人们都看的眼神迷离不住的拍手叫好,只能暗自吐槽一声,“没见识。”

    转头看向左春秋,这老头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先生,这是要干什么?”孙国瑞好奇的对着左春秋问道。

    不懂还懂得问,还没蠢到家。

    左春秋瞥了一眼孙国瑞,对其道,“你看楚使神态。”

第七十五章 我,蛮夷也

    楚使在殿中很好辨认,毕竟大楚与大梁之间有着不同的文化,不论是社会风气还是衣着品味,都大相径庭。

    所以即便在宴会之中,孙国瑞不知道哪个地方是外使所在的位置,只要瞄那么一眼,就能立马分辩出来。

    在一群黑色长袍的大梁官员之中,那一抹白衣显得格外突兀。

    “看他做什么?”孙国瑞瞅了一眼,好奇的问道。

    他不明白先生的意思,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见到楚大夫神色坦然的看着中央跳舞的美女,不时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美酒。

    左春秋脸色一黑,好家伙,都学会先问问题防止自己被问了,不过好在,这难不倒他。

    “你说呢?!!”

    孙国瑞麻了,他感觉自己就不应该多嘴。

    孙国瑞再次将目光投向楚使,见他脸色沉稳,仿佛局外人一般没有被太虚殿中活跃的气氛所感染。

    就好像孤立于港口的一叶小舟,眺望着茫茫大海。

    孙国瑞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具体的,又说不出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孙国瑞能感觉的道,有什么东西冲着楚使去了。

    一曲舞闭,梁帝笑着对楚使问道,“怎么,我大梁的歌舞难道不能入楚使的耳目吗?”

    李永昌听到梁帝的问询,放下手中的酒肉,开口道,“外臣一介蛮夫,不懂歌舞。”

    这可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梁帝,差不多就是直接跟梁帝说,我,蛮夷也,不搞这些虚的。

    假如这使者来自大赵或者其他的小国,当场就被轰出去或者拖出去砍了。

    但来自大楚的。

    哦,那没事了。

    毕竟大楚是真的蛮夷,你还能不让人家说实话嘛。

    梁帝听闻也不恼,李永昌先前的态度可比现在这恶劣多了,要不是被孙家祥敲了一棍,恐怕能在这里骂街。

    不过即便如此,梁帝也是很开心了。

    想看三戒刀?等着吧你。

    郝大仁见李永昌丝毫不给梁帝面子心里不悦,俗话说君辱臣死,作为鸿胪寺外交官的他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随即,郝大仁开口问道:“使者可是安定公主一脉?”

    不仅仅是群臣,连梁帝都有些诧异的看向郝大仁。

    安定公主是圣秦的公主,在魏氏作乱之时裹挟古耀跑到蛮荒北地的楚国。

    这才让楚国有了入住关中,逐鹿天玄的名分,也才有了今日的大楚皇朝。

    “不错,先祖乃是隆威武赫大将军李百胜。”李永昌傲然回道。

    “大夫祖上既为先秦贵胄,难道不知礼法一词吗?”

    “秦为天玄圣朝,礼泽达济天下,万民奉之为楷模,当年魏氏作乱,我大梁高祖皇帝勤王绞逆,整肃吏治,安抚民心,才使得秦之礼节得以沿袭。”

    “而今,大夫既为圣朝后裔,自认蛮夷,视我高祖皇帝拼死而存留下来的礼仪于草芥朽木,依我看来,大夫即便身怀秦裔血脉,也不在是秦之正统。”

    郝大仁这一番话明面上看起来是指责,实际上是试探。

    试探安定公主一脉在楚国的具体情况。

    他没有在意群臣投过来的目光,因为这些人都是一群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们都知道大楚实力很强,可一听说是女人当政总会起小觑之心。

    可郝大仁却知道大楚的强盛,女子主政,男子掌军,他们能发挥出强大的协作能力。

    越是了解这个国家,就越是被这个国家的凝聚力所惊骇。

    所以,他拼了命的去了解这个国家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对大楚也有了远超同僚的眼界。

    就好比现在,一听李永昌之名,他就知道这是属于安定公主一脉。

    大楚是没有姓氏一说的。

    他们以族群而居,没有一家一姓的概念。

    人们通常以为楚人也是有姓氏的,其实不然。

    就好比现在的大楚女帝云罗织霖,云罗并不是她的姓氏,而且她族群的称呼。

    大楚女帝的名字其实就叫织霖。

    这也是郝大仁为什么会对李永昌问出那个问题的原因。

    他必须确定,这些秦人经过百年的光阴到底被大楚同化到了哪种地步。

第七十六章 宴会

    郝大仁见到李永昌没有回话,便接着问道:“大夫可知,礼仪一道在关内已盛行不止千年,当年楚自关外而来,入主关内便修习了圣秦传下的礼仪,而今,天下礼乐崩坏,圣道不存,若大夫心怀先祖,不妨趁此机会与我大梁沟通往来,相互学习,为天玄日后的礼节复兴做出一份心力。”

    瞧瞧这话说的,多漂亮。

    但背后总结一下,就是,我知道你是个欺师灭祖的蛮夷,那就好好看,好好学,我大梁这么大一个礼仪之邦教化一下你这个关外来的土包子也不是不行,谁让百年之前我们是一家呢。

    李永昌作为大楚一个十分热爱学习的猛汉,对郝大仁话中的含义是真的一点也没听出来。

    不过即便听出来了,李永昌也不会在意,娘们才斗嘴皮子,男人就该真刀真枪的动刀子。

    可以说,只要不当着这些人的面直接骂大楚的女人,大楚的男人们还是很随和的。

    但如果当着这些人的面侮辱了大楚的女人,那么两者之间几乎没用斡旋的余地。

    如果那个女人还是女帝,那就可以准备棺材了,总有个人会用到的。

    郝大仁的话似乎触动了李永昌的心思,他们虽然是圣秦的遗孤,但他们一出生就是楚人,有关圣秦的一切都是老一辈的口口相传。

    圣秦,对李永昌来说就是一个模糊的国家。

    但他也知道大梁、大赵在背地里都喊着楚人蛮夷。

    这些话对大楚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也不大,但对这些以血脉传承的楚地秦人来说,却是一种疙瘩。

    因为他们跟关外的楚人终究是不同的,即便经过了百多年的同化,依旧保留下了不少秦人的风俗。

    所以李永昌很好奇,他好奇这种依靠父系血脉的传承究竟是怎样延续下来的。

    这对李永昌来说十分难以理解,孩子又没在父亲肚子里怀上十月,又哪来的纽带联系孩子跟父亲?

    可偏偏他们的祖先也是用这种模式繁衍生息。

    李永昌心思转圜不定,那狂野的姿态也收敛了些许。

    毕竟一贯的印象摆在那里,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能处理好内政呢?

    瞧瞧自己学的多辛苦就知道了。

    “外臣禀梁君浩,此次外臣特奉皇命前来,如若陛下想与我大楚沟通礼仪教化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何安排此事需要拟定一个章程由外臣回禀我皇,再做堪定。”

    李永昌话一出口,群臣看向郝大仁的目光都要杀人了。

    还来?

    这才刚从城外走回皇宫才几天啊,尼玛又想我们再走一次。

    这并不是大臣们懒不想多运动运动。

    只是一个时辰的路途,对这些大佬们来说干点什么不好,非要端着架子陪着梁帝走红毯,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虽然他们不算得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更何况身居高位的哪一位年纪不是过了半百的。

    万一路上有了什么闪失怎么办,尊老爱幼的美德在哪里。

    郝大仁也懵逼了,尼玛,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别瞎说,老子刚刚是在嘲讽你啊。

    很显然,郝大仁虽然对楚人很了解,但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尤其是安定公主这一脉系。

    面对同僚们近乎杀人的目光,郝大仁有心辩解。

    但还不等他出口,梁帝便一口定音。

    “天玄沉沦百年,仪风不存,礼记惨淡,如若楚君有心与我大梁同开圣朝雄风,显大国之仪,朕若做推脱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郝大仁心里都要吐血了。

    不过梁帝接着说道,“但礼乐一事非同小可,百年前魏氏作乱,偌大的圣朝分崩离析,礼乐崩坏不止,至今,即便我大梁传于圣秦,礼乐也并不完整,请使者转告楚帝,大楚若有心与我大梁共兴礼乐,不妨请教一下安定公主。”

第七十八章 刀锋现芒

    李永昌是莽,不是傻,知道梁帝话里有话。

    魏氏作乱指的就是三家分秦,哪怕孙、宋两家一直甩锅给魏氏,但作为当事人的安定公主,是最了解内情不过的。

    眼下,安定公主又是天玄仅存的圣秦正统公主,这话语怎么着都是一股挑衅的意味。

    但李永昌却知道,这里任何人都会挑衅自己,唯独梁帝不会。

    他可是看过楚史的人,知道梁帝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不会对大楚表露任何的恶意。

    但他不打算深究,没这本事。

    这点自知之明李永昌还是有的。

    只能将梁帝的话语记下,等回国后再问问文慧。

    “这样也好。”李永昌对着梁帝抱拳道。

    “朕听闻楚地雄风尚武,朕观之前大夫对舞蹈兴致缺缺,想来不得其意,不知大夫可有兴趣观看我梁风剑舞。”梁帝问道。

    舞蹈,宴会,从来都是正经国家外交的一种手段。

    但人家大楚是不正经国家啊,养剑师这种观赏性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不如去勾搭勾搭几个妹子汉子。

    这不比看别人跳舞来的有趣多了。

    而且,在春宵过后,防止对方提起裤子不认人的那种斗智斗勇,继续留在对方床上睡到天亮,怎么说也比这种文绉绉的剑舞来的有激情。

    李永昌心底是不屑的。

    只是他并未表露,毕竟他是来看三戒刀的。

    只要最后能让他看到刀就行。

    成排的剑师步入太虚殿中,他们身高中等,身材匀称,统一留着一撮精心打理过的山羊胡,黝黑柔顺,没有丝毫分差。

    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头顶玉冠,倒是有些许仙风道骨的韵味。

    随着奏鸣的乐曲响起,雄浑有力的打鼓声阵阵荡漾,剑师们也随着声音开始舞动起手中的剑花。

    整齐划一的美感,以及剑风破空的丝丝呼啸,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然而,孙国瑞却表现的有些兴致缺缺。

    他看了一眼舞动的剑花的人群,在心里默默的与当天牛羊节时看到的剑舞相互比较,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没有那种味道。

    但具体是什么味道,孙国瑞品不出来。

    孙国瑞默默地端起杯中酒品了一口。

    一嘴的腥辣味道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梁帝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不由得失声一笑。

    不过也未多言,饮酒在天玄真的不算什么,有时候,皇子断奶以后都是用酒接上去的。

    反正他们收到梁帝玄魂的庇佑,随便作。

    呸,这么难喝都往嘴里塞。

    孙国瑞体内的苍龙不屑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开始默默的转化孙国瑞体内的食物。

    他可是正经神龙,要喝只喝仙酿的那种。

    苍龙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高坐在陛阶之上的梁帝,他收回了目光,心底的情绪起伏不定。

    要知道,孙国瑞还未曾封王,那他体内的玄魂哪来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玄魂究竟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孙国瑞作为他的儿子,体内的玄魂理应继承太虚应龙才对,怎会是一只青蛇?

    然而,剑师的剑律不会随着梁帝的疑惑而减慢,层层剑花叠叠绽放,收缩合拢,行成一道优美的剑阵。

    随着乐师大弦之音猛然间转换,只见被剑阵围在中心的剑师一跃而起,脚踩着同伴的剑刃登临高空。

    随即,一收一放,只见一柄幽幽的黑芒炸现。

    刀身墨色如玉,刀柄漆黑如夜,剑师挥舞之间,一股可怖的伟力自刀身绽放,真气洪流席卷而下,只见下方的剑师所结阵为上,猛然出现一个大字。

    “戒”

    顿时,李永昌的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剑师手中的长刀。

    只见剑师挥动长刀,刀花击打在利剑之上,便是剑断之声连绵不绝响起。

    宛如猛虎进了羊群,没有一合之敌。

    凡是与刀触碰的剑刃,碰之即碎,锋锐程度,如神兵天降,骁勇无比。

第七十七章 锋利无比的三戒刀

    李永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握长刀的剑师,他对剑师那花里胡哨的表演没什么兴趣,但不可否认的是,剑师手中的那病长刀引起了李永昌的注意。

    并不是因为其刀锋利无比,可比神兵利器,而是这把刀的形状并不是向寻常刀把那样刃向外弯曲凸显,而是走了剑的模样。

    刀身弯曲的幅度有限,唯一能认出这把兵器是刀而非剑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它开了单面锋刃。

    似刀非刀,似剑非剑,这样的武器并不像是用来战斗的,反而像是有别的用途。

    “莫非此兵刃便是三戒刀?”

    李永昌将刀的模样在脑中过了一边,试着幻想他此刻正拿着这柄武器。

    如何挥砍,如何招架在脑中一一演练,随后他肯定了。

    这把刀绝对不是用来与人搏杀的。

    别看其锋利无比,可根本不适合搏斗。

    因为其模样的特殊性,失去了刀的霸道,也没有剑的灵活。

    随着在一片震鼓雷鸣般的乐曲落幕,剑师持刀对着众人行礼。

    梁帝对着那名持刀的剑师招了招手。

    他便上前将手中的刀恭敬的交给了成远。

    梁帝接过刀后对着底下众人问道:“众卿家观此刀工艺如何?”

    “敢问陛下,这把刀可是您与臣等所说的那把三戒刀?”梁栋出言问道。

    众人也都好奇了起来,目光转到了梁帝手中的刀上,想要看出花来。

    孙国瑞隐隐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目光也随之移了过去。

    “正是。”梁帝得意的笑道,随后一挥手,不多时,殿外便来了一队宫人,他们抬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缓缓进去太虚殿。

    梁帝起身,从御座之上缓缓走下陛阶,到了石头跟前后对着李永昌问道。

    “大夫可知这是何物?”

    李永昌看向那块石头,通体黝黑,也从位子上站起走到跟前细细打量。

    “这事青纹玉。”

    “不错,这正是天玄大陆上最为坚固的玉石。”梁帝回道,随后手一扬,刀刻入玉石宛如刺入薄止。

    梁帝随意的比划了下,不多时只见玉石之上被雕刻出一个文字,“盟”。

    梁帝将手中的三戒刀递给李永昌,解释道,“朕手中没有天条龟甲,只能用青纹玉代替演示,大夫觉得如何?”

    李永昌接过三戒刀仔细打量,青纹玉的刻印并没有在三戒刀的锋刃上留下任何痕迹,果然像楚史之中说的那样,锋利无比。

    随即他看向了刀柄,只见刀柄出真言古朴大气,用的也确实是楚史里记载的那种从未见过的文字。

    “可否容外臣一试。”李永昌对着梁帝问道。

    梁帝心中忐忑,但面上确是随意,对着青纹玉摇手一指,“大夫请吧。”

    “好。”李永昌得到了许可后,手腕一翻,挥动三戒刀向着青纹玉砍去,他没用任何内功,只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砍,刀就像之前梁帝演示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划过青纹玉的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果然是三戒刀。

    李永昌心中暗定,同时也有隐隐的不安。

    三戒刀只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具而已,可一旦配合天条龟甲,那便是国家之中绝对的权威。

    看来他们得加快在国内搜索天条龟甲的进度了,绝对不能让梁帝知道他们依旧没有寻得天条龟甲。

    “外臣代我皇恭喜梁君陛得此神兵。”李永昌将三戒刀捧与手前,双手奉还。

    梁帝得意的笑了,随后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七十八章 正式的课表

    一场宴会,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的时间才结束。

    久到离谱,不过这也正常,孙国瑞听说古代的那些宴会都是一办就好几天的。

    索性他在前一个时辰就离席了,或者说是被赶出来了。

    尼玛,就出去尿了个尿,结果就不能进太虚殿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孙国瑞提早从宴会中解放了出来。

    他现在记起来三戒刀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原先只觉得熟悉,直到梁帝提起天条龟甲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任务面板2.0里面的东西么?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能力灭六国,书同文,车同轨,拿到手的也就一把锋利的兵器而已。

    瞬间就不心疼了。

    他可是皇室,即便不是王上也是个王爷,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哪个王爷是佩刀舍剑的?太丢身份了。

    还是等以后有机会把武帝天子剑搞出来,虽然不知道有啥用,但这名字一听就比三戒刀霸气。

    连思路他都想好了,等以后就盯着孙家祥的大腿抱。

    孙家祥干什么他就参和什么,搞足了黄金之后随便找个女的为她盖一座金屋。

    完美!!!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原本孙国瑞以为国宴开了六个时辰,怎么说第二天先生也得请休一天。

    可结果,在那间牢房之中,老者的身影不可动摇的坐在其中。

    孙国瑞腿肚子有点打摆的坐在蒲团上,脑中回想起昨天结课前老头子问的那个问题。

    em...是什么问题来着?

    想不起来了。

    孙国瑞有些麻了,依稀记得跟二虎有关,最为关键的是,他记得老头的题目他会。

    所以昨天才会放心的吃喝玩乐,可谁曾想,一觉醒来,题目忘了。

    孙国瑞默默的低下了头,提心吊胆的偷偷瞄了一眼老者,发现其脸色并未有太多变化,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习惯了。

    见到孙国瑞这幅模样,老者心底的怒气一瞬而逝。

    没办法,他还想多活几年,万一被气死了,那多年以来积攒的的名望可就要毁了。

    左春秋可不想晚节不保。

    揍依旧是要揍的,只不过以前的他把孙国瑞当成自己的学生来培养,而现在的他,把孙国瑞当成一个白痴来教导。

    啪啪两下戒尺下去后,左春秋作出了解答,“老夫之所以让二虎先去习马术是让你知道,一个君主无论想做什么都得经过缜密的思考,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将来你到了藩地,你得明白怎么去处理属臣之间的关系,让什么人去做什么事情,谁能做,谁不能做,谁做了事加官进爵,谁做了事兔死狗烹,你的心里都必须有杆秤来衡量。”

    这特么我怎么知道。

    孙国瑞瞬间懵了,他对藩王的了解只限于前世残存的记忆以及大梁宫中的闲言碎语,一直以为藩王是甩手掌柜,去享福的那种。

    可现在听左春秋的话,怎么感觉藩王像一个不受中枢管辖的法外之王。

    他知道大梁藩王的权力很大,可一个藩王就能给臣子加官进爵,这权力是不是太大了?

    这确定是个藩王而不是外王吗?

    “老夫知道你一下子明白不了,不过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学习,这里是老夫近日来整理的课表。”说着,左春秋将一张帛纸交给孙国瑞。

    孙国瑞盯着看了半天,好家伙,没一个字认识的。

    “这样的安排你有意见没有,说出来,老夫可以在调整调整。”左春秋见孙国瑞低头不语,顿时不悦道。

    孙国瑞可不想在加上一门课程去学习这个世界那乱七八糟的文字,当即便答道,“没,没有,先生您的安排学生觉得很好。”

    左春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白须,“既然如此,我们就接着上课吧。”

    左春秋为孙国瑞安排的课程很是详细,有心术,剑术,射术,马术,礼术,算术。

第七十九章 帝王六术

    心术讲的是揣测人心,分辨各种关系来推断所得消息的真假。

    因为君王的身份高贵,身边之人无不阿谀奉承,事做的好了邀功请赏,事办的砸了相互推诿,一旦牵着广了,还会相互掩护,欺上瞒下,蒙蔽圣听,这是为君者最为忌讳的事情。

    剑术就是练习出剑,握剑等使用剑的方式,不需要精通,但须能够拿捏稳当,因为为君者不需要将剑刺刺入敌人的要害,但必须得明白敌人的要害,怎样的利剑,怎样的剑法才能最大程度的让剑顺利刺入敌人要害,这也是为君之道。

    射术指的是射箭。

    箭矢一旦离弦,就不可回头,这是为君者必须明白的道理,君王一言九鼎,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语就像是离开弓箭的箭矢,锋利无比,不能回头。

    马术并不是孙国瑞以为的单单骑马奔腾。

    里面还有许多关于驾驭方面的知识。

    当然,关于马术最重要的课程并不是在户外,而且在学堂内。

    马术讲得是一种御下之道,用以结合心术来控制底下的臣子,从而使得自己的权威无限放大。

    没错,这门课程就是用来培养君王威仪的,因为孙国瑞是藩王,没有太虚就必须通过权衡底下的藩臣来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确保自己的政令在藩国内能通行无阻。

    礼术是孙国瑞从未接触过的一门课程,听起来有点像春秋时候的周礼。

    当中包括君王的坐姿,行走,服饰等等等等繁琐的东西。

    该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怎么坐在椅子上,怎么说话,怎么笑等等等等。

    反正孙国瑞听来就一个反应。

    这有病吧,你管我怎么吃饭走路睡觉。

    但是,被确定立藩王的孙国瑞还必须得去学这些东西。

    每次学礼术的时候,老头子都让他穿着藩王礼服。

    注意,是礼服不是常服。

    礼服可比常服更加繁琐,别的也就算了,那个王冠,大概有个十来斤重,每次一戴在脑袋上孙国瑞动个脖子都困难。

    王冠有点像明朝的翼善冠只留了单耳,也有点像乌纱帽去了耳朵,可问题是这玩意儿是金做的。

    上面还有一条由玉制成的真龙,双翼张开,帅是挺帅的,但重也是真的重。

    戴着这么个玩意儿,走路的时候头都不能乱动,得端着。

    就这样,还得保持两脚迈动的篇幅不能出现大的偏差。

    一旦出现肉眼可见的差异老头子的戒尺就打来了。

    这还仅仅在是行的方面上。

    其他方面都跟这差不多,一旦出现失礼的地方老头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孙国瑞感觉,老头子对于礼术的地位看的很高,隐隐将其放在了六术中的首位。

    但他不能理解啊,这东西学了有什么用?

    能治国安邦?能开疆扩土?

    貌似都不行吧。

    至于最后的算术,不出所料,并不是孙国瑞以为的数术。

    他讲究的是一种取舍之道。

    哪些没用的东西得舍弃,哪些有用的东西得割让,哪些没用的东西得留存,哪些有用的东西得利用。

    这一道,跟之前老头讲述的为君之道能够联系起来。

    就是教导君王怎么用莫须有的名义去掣肘底下的臣子,却让臣子依旧将君王奉作圣主明君。

    这个孙国瑞熟悉啊。

    大明,老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由检就深谙此道。

    只是这一个亡国之君,怎么也不够格让他去学吧。

    如果没有孙家祥,那孙国瑞可是要当秦皇汉武的人物,现在有了孙家祥,那怎么说也得当个刘禅或者那个柴什么的。

    就是陈桥兵变的另一位主角。

    不过孙国瑞可不想挨戒尺,所以只能....学吧,学了可以忘记,不学怕不是得被老头子打死。

第八十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孙国瑞进入了学习模式,梁帝这边也没闲下。

    大梁原本的政务并不多,但涉及到了开民智这条新政,事情就来了。

    与之相应的法度都会有宰相整理好交给梁帝批阅,以便梁帝在小朝会上拿来与群臣商议。

    哪怕律令还没有正式下达,但是整个帝国已经开始以这条新政为中心开始运作。

    一打一打的奏折转到梁帝的立春阁内。

    梁帝看的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就像是再看小学生的语文作文。

    内容千奇百怪,异想天开的比比皆是。

    其中废话占了绝大多数比例,大多都是推举某地开始试点建学的。

    梁帝正在立春阁中耐下心性来批阅奏折,忽然外头有声音响动。

    不多时,便一太监前来回禀,“陛下,郝大人求见。”

    “郝大仁?他来着做什么?”梁帝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郝大仁是鸿胪寺官员。

    与他有关的都是外交方面的事情。

    该不会是楚大夫在大梁出事了吧,梁帝心里一紧,而郝大仁的第一句话就让梁帝背后一寒。

    “陛下,祸事了。”

    “臣方才得到密报,宋使在大赵遭遇刺杀,已经身亡。”

    梁帝:“???”

    感觉跟想象的有点出入。

    宋使在大赵被人刺杀,跟他大梁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梁帝一时间没有理清其中关键。

    郝大仁见梁帝面露沉思,心知自己刚才显得不够沉稳,镇定了下心神,这才组织好语言开口说道,“陛下,宋使出使大赵的缘由是因为割让楚国边肃十六地,希望大赵方面能出面调和一二。”

    “然而,在宋使觐见玩赵君军的第二天夜里,便被人发现其自缢与使馆之中,而今大赵方面传来诸多流言蜚语,都是暗示宋使的死因与大楚还有我大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宋使死的时间点太巧了,不论怎么看都是楚、梁之中的一国不想让宋国与大赵在进行接触而下的的黑手。

    乍一看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国的使臣,死了就死了吧。

    但这种事却极其容易被人引导,让一个国家的内部空前的团结。

    大梁跟大楚的皇帝刚刚会盟,大赵方面却传来了这个这么个消息,可称得上是祸事了。

    “大赵想做什么?”

    “陛下,大赵方面暂时还没有传来明确的消息,只是依照眼下的国情来看,我们得防备大赵军事上对我朝的行动。”

    “卿家是说,大赵方面可能会挑起三国战争?”

    “不得不防啊。”郝大仁回道,虽然大梁不怕大赵,可大赵若趁着大梁推行新政之时下个绊子,大梁内部绝对会出现动荡。

    他们只用将军队调集到边境,随后在撤掉天上的金乌,大梁就得疲于应对。

    梁帝心中隐隐有些烦闷,他知道大赵挑起三国战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郝大仁说的对,不能不防。

    “朕知道了,下次收到大赵方面来的消息不用通禀宣示,直接来见朕。”

    “臣领命。”郝大仁行礼告退。

    梁帝坐在立春阁的御案前,心中思索着变法的事情。

    如果朕是国瑞,面对这样的情况朕会这么做。

    脑中回忆着梁史中的内容,梁帝闭目思考,渐渐的,他有了答案。

    他不是孙国瑞,没有对底下官员那种绝对的掌控能力。

    而这种缺陷恰恰使得他做事束手束脚。

    但没有办法,影卫不是第五军机卫,哪怕梁帝是完完全全照着第五军机卫刻画了影卫,但在刺探情报方面的能力上,影卫就十分显得十分稚嫩。

    所以他不能顶着国外的压力去施行新政,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份压力转移出去。

    不过好在,新政还处在预案阶段,等到真正施行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梁帝还有时间转圜。

    “陛下,四皇子殿下差人来禀报,马车已经安置好了。”

    “这就是家祥弄出来的无色琉璃?”梁帝看着马上内安装的琉璃一脸惊奇的问道。

    这种透明的质色,放眼整个天玄也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他竟然能透过琉璃看清另一边的具体模样。

    梁帝上前用手轻轻敲击了下琉璃,对一旁的一个管事打扮的男人问道,“这琉璃质地怎么样?”

    黄管事连忙开口应答,“回禀陛下,琉璃质地十分坚固,只是其边角十分脆弱,一旦受损,整个琉璃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演示看看。”梁帝指着马车对黄管家道。

第八十三章 天下为先

    “诺。”皇帝有命,黄管家哪怕知道这琉璃价值不菲,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演示。

    他先是取来一柄铁锤,砸向车窗左侧的玻璃。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动,车窗上的玻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但依旧紧紧的贴合在车窗上。

    “这质地,确实远超寻常琉璃。”梁帝走进马车,坐在车内,看向一旁被锤烂的玻璃。

    此时,玻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通透,白花花一片,外面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梁帝微微伸手,想要抚摸那被铁锤撕裂的纹路。

    “陛下小心,这上面尽是些细屑,容易扎手。”黄管家连忙开口示警。

    “无妨。”梁帝浑不在意的用手轻轻抚摸着琉璃,感受指头传来轻微的刺痛,心里倒是有几分感叹。

    这东西结实啊,黄管家那一锤梁帝看的真切,可没有任何收力,这琉璃竟然能挡住这结结实实的一锤,岂不是说明他能够完完全全的能够抵御流矢的攻击。

    “如果边角受击会怎样?”梁帝对着黄管家问道。

    “请陛下下车,草民为陛下演示。”

    梁帝下了车之后,黄管家这次并没有使用大锤,反而只取来一块巴掌大的铁器握在手中,对着琉璃角上用力一拍。

    眨眼之间,琉璃宛如爆裂一般发出一声响动,随后碎裂掉落一地。

    这让梁帝心底升起的诸多念头为之一散。

    罢了,总归是琉璃制品,总不能期望他们比钢铁还要坚固吧。

    单凭这琉璃色泽,就能这琉璃在天玄卖出不菲的价格。

    时间悠悠的过,新政的创立以及推行出乎梁帝的预料。

    为了新政的推行,大梁与大赵的边境上调入了五十万不对,同时,还在阶国与楚帝配合了一把。

    阶国在天玄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与楚,梁,赵相互接壤的国家。

    因此,这个国家也被渗透的千疮百孔。

    这一个国家,就是异界版的神盾局或者酒厂。

    王权旁落不说,朝堂上的势力被三朝近乎挖空。

    为了迷惑赵帝,梁帝特意派人刺杀了阶王,同时嫁祸给楚帝,造成阶国国内的动荡。

    借此引赵帝入局。

    至于会不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梁帝还是很放心的,赵帝当不了渔人,他与楚帝在阶国的争端只会引发赵帝的忌惮。

    要知道,在此之前,梁楚二帝可是成功会盟,更何况楚帝还派遣使者入梁。

    眼下,大梁新政试点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中,除了阶国的明争暗斗之外,大赵异于常人的安分,不仅连原本在边境的小动作停了,更是让夹杂在赵,梁两国之间的国家迎来了久违的修生养息。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边境国的团结会有可能会对大梁形成反扑,更何况梁帝一直捉摸不透赵帝的行事作风。

    他有些吃不准赵帝有没有被阶国的表象所迷惑。

    人老成精,赵帝一大把年纪摆在那里,梁帝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照着梁史上的记载,只要再撑两年,赵帝驾崩,新君继位,那时候大梁将彻底无后顾之忧。

    然而,梁帝还没有等到赵帝的出招,率先等来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消息。

    这天,风大,雨大,似乎在无声的控诉什么。

    梁栋梁相国冒着风雨来皇宫之中觐见。

    “陛下,不好了,广平郡反了。”

    广平郡,也就是推行新政的那个郡,会出现动荡,这其实是在梁帝的预料之中的。

    毕竟新政动了某些人的蛋糕,如果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是见了鬼了。

    但造反?

    说真的,梁帝虽然想过,但觉得不太可能。

    地主乡绅拿什么造反?不要命了吗?

    “牵扯到多少乡绅?”梁帝看着梁栋一脸惊慌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陛下,乡绅没反,是农户反了。”

    梁栋的话直接把梁帝给炸懵逼了,农户造反?

    开什么玩笑,新政得益的就是农户这种底层百姓,农户为什么会反?

    “到底怎么回事?”梁帝神色一正,他忽然有种感觉,事情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果不其然,广平周边各郡都传来了加急奏折,无不证实了梁栋的话语。

    广平的农户确确实实的造反了,他们不仅反梁,还杀了周遭的乡绅地主,扯起了为天下先的旗子。

    梁帝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梁大人。”梁帝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梁栋看了一眼便知趣的低下头去。

    “臣在。”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朕要知道广平的百姓为什么会造反。”

    这近乎要成为梁帝的一块心病,为什么啊?明明是得利者,为什么会造他的反,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要知道梁帝给了他们另一种改变人生的途径,百姓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造反能有什么出路?找死也没这样找的。

    “陛下,广平郡需尽快出兵安抚,以免让他国落了口实。”

第八十一章 镀金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即便广平郡的背后真有大赵撑腰,那一个小小的郡县也挡不住整个帝国的围剿,只是经过这么一闹腾,对广平一带的赋税会有些许影响。

    但那些许税赋对整个大梁来说并无大碍。

    可说小,却也不小。

    这么一闹腾,梁帝的新政是绝对没有办法在全国推广了,无论此次造反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新政所带来的,都不重要了。

    梁帝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目光审视着梁栋,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只是梁栋一身坦荡,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让可以准备下,这次就从他军中挑选军护一名,侍从四名连同地方部队去平叛吧。”

    “不知陛下想让哪位将军前往安抚。”

    对,是安抚,不是平叛,广平只是民乱而非民变,这个话语必须得说清楚。

    梁帝思索了片刻之后,悠悠回道,“让肃王去吧。”

    “陛下,肃王年幼,恐怕...”

    梁帝制止了梁栋的话语,“王辅臣将军为副将,肃王为主将,明日出兵去广平安抚民众,结束之后直接前往边肃就藩,不用再回梁京了。”

    梁栋心里一思索就明白了,问题还是出在边肃上。

    与大楚不同,大梁的藩国宰相早已经前往边肃执政,只是不曾想大楚的肃王后早早已在边肃。

    可是人家的娃跟自家的娃能比吗。

    从肃相传回来的消息看,整个肃国被肃王后治理的井井有条,如果肃王在不至藩,整个肃国真的只知道有后而不知道有王了。

    肃相心里也急,这两年来天天写折子催着肃王至藩。

    形式可以说迫在眉睫。

    这严重打乱了梁帝的计划。

    所幸趁着这次民变一并处理了,既能为至藩的肃王带来威望,又能让国瑞快速的成长起来。

    一箭双雕。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自家的孩子能跟别人家的比吗?

    从帝师反馈过来情况来看,孙国瑞在帝师的教导下进步巨大,可也没有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地步。

    所以,梁帝只能帮孙国瑞添加威望。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镀金。

    这次安抚民乱虽然打着肃王的旗号,但实际上的话事人却是副将王辅臣。

    这王辅臣投靠了孙成业,与孙国瑞兄弟俩并不是一条心。

    但梁帝却是让他坐了此次平叛的副将,目的也是想看看孙国瑞这些年来到底学到了什么东西。

    好让肃王至藩一事在他心里有个底。

    “陛下,恕臣冒昧,王将军虽有万军不挡之勇,可其行事鲁莽,让其安抚广平民众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事就这么定了。”梁帝没理会梁栋的劝谏,他有自己的想法。

    经过广平叛乱一事,梁帝其实已经不怎么相信梁栋了。

    这是一种政治上的直觉,他隐隐感觉,梁栋在这次广平叛乱的事情中肯定扮演了不知名的角色。

    不然没有道理说清,广平郡的百姓会没有任何征兆的造反。

    梁栋行礼道,“臣这就让人去准备。”

    梁帝点了点头,让梁栋先行退去。

    他的心里很乱,虽然对梁栋起了疑心,但这种事情又不能与人探讨,只能憋在心底瞎想。

    思来无果,梁帝对着殿门外叫唤了一声,“来人呐。”

    “陛下。”成远听到梁帝的声音到门口轻声应道。

    “去把御史台的人请来,朕要单独询问。”

    “诺。”

第八十二章 老夫教的是帝王五术不是六术

    三年是时间,让孙国瑞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不点。

    若说有什么是与三年前的孙国瑞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那就是皮肉变得厚实了。

    寻常的戒尺拍打已经不能让孙国瑞嗷嗷叫唤。

    课堂中,左春秋依旧在教授孙国瑞帝王五术,他整个人已经变得沉稳,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劲头。

    “殿下,如果所料不差,这应该是老夫教授你的最后一堂课了。”左春秋看着底下不时点头的孙国瑞,神色中隐隐有些不舍。

    多聪明的孩子啊,以后跟着这么一个主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孙国瑞顿时一个激灵,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先生,咱舍不得你。”

    左春秋隐隐有些欣慰,他总算是没白教这个徒弟,帝王心术已经会学着运用了。

    只是这份运用却显得有些稚嫩,“眼神不够真切,说话的时候最好能挤出几滴眼泪来,对,就是这样,手不要擦,对,放下手,抱在胸前,这样才能表达出拳拳心意。”

    左春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微抚着胡须,一脸洋洋得意,这就是他叫出来的学生啊。

    即便愚钝的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吐血,这也不照样来了王者之气。

    “只是先生,咱有些不明白。”孙国瑞一脸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您说这会是您教咱的最后一堂课呢?”

    “这是老夫所要告诫最重要的一课,原本打算放在你学有所成之后,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孙国瑞心中的好奇略微的被左春秋调动:“先生要教咱什么?”

    “我教你的五术,每一门的学问都能够让你钻研三年,而今的你虽然学了些许皮毛,但对五术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老夫问你,五术之中,哪一门学问最为重要。”

    心,剑,射,马,礼...划掉,算,照着这三年的学习进度来看,最重要的应当是礼。

    但跟着左春秋这么久,孙国瑞也学精了,他不会傻乎乎的去跟先生说具体的哪一门重要,那样绝逼得挨打。

    他也经摸清楚了左春秋的习性,是以回道,“先生,这六种学问不过是您教咱怎么使用仁义道德的武器,自然是哪种好用哪种重要。”

    “不,是五种。”左春秋纠正道,同时也诧异的看了一眼孙国瑞,又看了一眼二虎。

    见二虎神色一如既往,左春秋也知道自己瞧不出二虎的心思,只能作罢。

    就全当是孙国瑞自己想的吧。

    “那你怎么知道哪种好用,有什么依据没有。”

    听着老头的话语,孙国瑞总感觉摸到了什么,但却不得其法。

    “你要怎么保证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都是是真真正正的而非人为塑造的的假象?”

    “咱知道了,先生是要咱在藩国中遍布眼线,无论朝堂还是乡野,都要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情,无论他们在干什么,吃了什么饭,说了什么话,咱都知道。”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骗咱,不敢玩弄欺上瞒下的把戏。”

    孙国瑞的一番话彻底把左春秋吓了一跳,他不是这个意思啊,别瞎说。

    这娃娃怎么这么黑暗,以前怎么都没发现,难道是我教歪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左春秋连忙止住了孙国瑞这种不人道的法子,所谓君臣一体,你这样子玩,以后还有臣子敢侍奉你这个君父吗?

    “过了,太过了,殿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你这种做法,可曾考虑过底下藩臣的感受?他们又怎会安心为你卖命?”

    孙国瑞懂了,为君之道需掌握仁义作为自己的利器,这种东西一旦要做难免不会走漏风声,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咱知道了,先生咱是绝对不会去搞什么眼线监视臣子的,都是底下人自己擅作主张。”

    左春秋呼吸为之一滞,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啊,不对,这更黑暗了。

    差点被这小子拐偏了,索性不在打哑谜,郑重其事的对着孙国瑞讲道,“朝堂上有专门监察百官的职位,叫御史。”

    “先生高明啊。”孙国瑞眼中貌似了精光,连背锅的人都给他找好了。

第八十三章 最后一课

    左春秋哪还看不明白孙国瑞心中的想法,怒骂道,“高明你个头,给老夫收起那个危险的想法,朝堂已经有专门监察百官的职位,叫做御史,那便是你可以利用的对象,不要想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然搞得整个国家人人自危,你得哭着跑到陛下这来求援助。”

    “可是,咱怎么知道御史里面有没有人跟别人同流合污,先生您也知道,他们可都是同朝为官的,总不会一点情分都没有吧。”

    “这就看你的眼光了,老夫教你的五术是学着玩的吗?”

    对此左春秋还是有些许信心的,虽然孙国瑞较为愚钝,但也不看看他的老师是谁。

    在左春秋的教导下,不说他能把帝王五术玩的炉火纯青,但绝对不会被底下臣子一直蒙在鼓里。

    至于那消失的礼术,左春秋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教过孙国瑞这个。

    “可是先生您说这六术中的每一门学问都能让咱修习三年才能有所贯通,眼下咱就跟着您学了三年。”

    一说起这个左春秋就来气,梁帝明明答应好他让孙国瑞在自己门下修习九年光阴,左春秋这才答勉强应做孙国瑞的授业先生。

    可谁曾想才过了三年,弟子竟然要跑去至藩了。

    玩我是吧,要不是左春秋需要看着帝国龙气来吊着自己的老命,他肯定跟过去了。

    眼下只能强行出师,左春秋不由得为自己的晚年名声留下悔恨的泪水。

    晚节不保啊。

    “年轻的,有上进心的御史往往会比那些年长的好操控。”左春秋开始为孙国瑞讲述起了御史中的官官道道。

    御史之中,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是用来监督百官。

    他们的升职也比其他部门来的简单,找茬,被找的官越大,升官的机会就越大。

    因此这是朝堂里被排挤的很严重的一个部门。

    任谁看到御史都会心生戒备,毕竟任谁被狗咬了,但却不知道是那条狗咬的都是觉得恶心。

    御史的利益与其他官员处于两端对立,这说明他们不容易被拉拢。

    而年轻的御史,资质尚浅,升职的空间大,这表明孙国瑞能画的面饼也会更加香甜可口,操控起来也不容易扎手。

    “先生,可曾有过御史与官员沆瀣一气坑骗君上者?”孙国瑞听完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御史在官场的利益是与其他人处于两极对立没错,但问题是一个人的生命中,可不仅仅只有官场利益。

    左春秋的话语为之一滞,他沉默了一阵子,这才回道,“有过,御史是把双刃剑,握在手中,能伤敌自然也能伤己。”

    “但是殿下你得明白,做为君王,刀刃好不好用不在于刀刃的朝外还是朝内,在于君王该如何去握住刀刃。”

    “老夫知道殿下你不喜刀剑之道,但你若能将老夫所授剑术融会贯通,就能够明白,刀刃即便朝向自己,也可用来杀敌。”

    “那咱怎么知道这把刃是朝向哪里的呢?”孙国瑞明白了左春秋的意思,这是把御史比作刀刃。

    可随之问题也来了,如果我知道这人有问题,我还会被蒙骗?

    重点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问题好吧。

    孙国瑞又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来还是得派人监视整个官场的动向。

    “刀刃需要不断打磨,用起来才会锋利,御史也是。你可以派人监视文武百官,但绝对不能引入第三方势力。殿下,你只是藩王,没有绝对的权威,你需要的是威望来巩固你的统治而非恐惧。”

    “臣子敬重你,你的政令会通行无阻,臣子恐惧你,你的政令绝对出不了王城。”

    为什么啊?孙国瑞百思不得其解,恐惧才是鞭策一个人前进最好的方法好吧。

    不过左春秋说的也没错,他的确需要威望来巩固统治,免得臣子孩视自己。

    古代有谁可以借鉴一下呢。

    孙国瑞想想,他记得的皇帝不多,那种独断专权的皇帝就更少了。

    赢政,刘彻,朱元璋,还有谁来着???

    一个个来吧。

    嬴政....过。

    这个模仿不来。

    刘彻....老实说,孙国瑞都不知道刘彻在打匈奴之前都干了啥,也可以过了。

    朱元璋...嗯...

    好吧,应该是没人可以借鉴了。

    泱泱华夏五千年,孙国瑞竟然就只知道这仨皇帝权势滔天,想想都觉得可悲。

    如果早知道会穿越,我肯定打小就去锻炼记忆力,上历史课的时候绝不开小差。

    作为最后一堂课,左春秋讲的极为用心,巴不得将自己硬生生的钻进孙国瑞的脑子里。

    “臣子恐惧你,只会让臣子们沆瀣一气,到时候,便会形成党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影响力甚至能跟君王分庭抗礼。”

    孙国瑞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天玄并没有科举一说,读书人,话语权基本掌握在世家手中,一旦这些人联合起来,恐怕还真能搞奔溃一个国家。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让官员们互相监督?”

    左春秋点了点头,道,“藩国不像庙堂,一旦出现党争便会误国误民,官员不干实事,只争权力,但是百姓不堪重负,你这王位也难以坐的踏实。”

    “先生,肃国不比其他藩国,党派是绝对会出现的。”孙国瑞听着,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毕竟党争误国的名头他也听说过。

    只是大梁朝堂一直用党争的那一套体系,孙国瑞还以为天玄跟前世不一样呢。

    可眼下肃国必定会分党派这是肯定的。

    别的不敢说,王上党跟王后党肯定是有的。

    “老夫知道,但这事在天玄也没有过先河。”说完,左春秋起身走到一个柜子边,打开后取出一打厚厚的帛书,高度比孙国瑞战起来还高的那种。

    “这是老夫整理的自大梁立国以来历代先皇所处理的党派争端,你可托人先送去王宫,等至藩以后在多加翻读。切记一点,肃国绝对不能出现三个以上的党派。”

    孙国瑞眼皮不由得一跳,这简直吓死人了。他还以为左春秋要他研读这么厚的帛书呢,原来是让他带去藩国自学。

    接着,左春秋又对肃国的其他方面入手开始为孙国瑞讲解。

    随着天色渐渐昏暗,左春秋叹息了一声,“今天就讲到这里,你去跟长妃告会一声吧,二虎留下。”

    “哦。”

第八十四章 二虎多谢先生提点

    孙国瑞起身离去之后,左春秋看向二虎不由得语重心长道,“二虎,不出所料殿下应该就启程去藩国至藩,到时候你跟在身边需要多多关照,明白吗?”

    “二虎明白。”二虎站起身来对着左春秋一拜,“只是先生,俺听闻这个肃国与天玄的其他藩国不同,属于王,后共治,俺担心自己不能辅佐好殿下。”

    左春秋面色微微有些古怪,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道:“你不说这事,老夫也会提的。”

    说着,左春秋从怀中取出一本微微泛黄的纸张,道,“你对玄术一道了解多少。”

    二虎回答:“俺曾问过军中一位玄兵老爷,知道个大概情况。”

    传闻天地初开,世间一片混沌,一名神灵持巨斧劈开混沌,混沌之气被一分为而,清气上升,凝聚三颗太阳,浊气入地,化作黄土江河。

    而万物无清之清,浊之浊,所以只能夹杂与清浊二气之中,立于黄土之上,苍天之下。

    同理,万物为清浊二气所生,虽无清浊之性,却能调动清,浊二气供自己驱使。

    而这种调动二气的手法被称之为玄术。

    左春秋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玄术就是调动清浊二气的手法,但有一点你却没有提到。”

    二虎好奇的问道:“请先生教我。”

    “人,不属清气,不属浊气,却能利用玄术以清浊二气为之己用,你就没想过,这两种气是不是能对人产生危害吗?”

    “凡施展玄术者,必有其代价。”左春秋冷冷道。

    二虎面色如常,虽然他早已经知晓此事,却依旧回道:“二虎多谢先生教诲。”

    “今日老夫对你提起此事,是想问你,你想修习玄术吗?”

    说着,便将取出的黄纸铺摊在桌上。

    二虎却没有显露任何激动的情绪,他在思考。

    左春秋虽然不是他的授业先生,但经过三年的相处,二虎跟左春秋之间的关系明显比孙国瑞与左春秋之间的关系要亲近不少。

    但这也不是他能够接受左春秋好意的理由。

    “先生,法不外传,您的好意二虎心领了。”

    左春秋却摇了摇头,“这三年来老夫从未教授过你什么,全靠你自己领悟,今天老夫专门叫你一程。”

    “你是君王的臣子,是君王最信任的臣子,你能相信的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君主。”

    二虎听后一震,细细品味左春秋话中的意思,他悟了。

    “俺明白了。”

    聪明的娃娃一点就透,从这一刻起,二虎再也不是那个跟在孙国瑞身旁学习的伴读,而且他的属臣。

    如果是孙国瑞或许会听不出左春秋话语中的意思。

    但二虎是谁,他可是拿了锦衣卫头子常二虎的模板,他知道先生是在提点他。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如何亲近之人都不能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那样他就有了羁绊,作为孙国瑞的直系属臣,必要的树敌是少不了的。

    一旦被认为自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那么很可能会被君王舍弃为弃子。

    而他作为君王最为信任的臣子,知道了太多事情,被君王舍弃之后下场如何就不用多说了。

    这是身为伴读的宿命。

    二虎不知道孙国瑞是不是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但他知道,先生是希望孙国瑞成为那样的人的。

    “先生,能不能让二虎问您一个问题?”二虎试探性的问道。

    左春秋诧异的看了一眼二虎,这三年的相处下来二虎一向谨守本分,怎么分别在即,突然作出这种僭越的事情。

    不过左春秋一向欣赏这个孩子,并没有出言斥责:“问吧。”

    “家父跟我说,广平出现了些动乱,陛下想让王辅臣将军协助殿下平叛。”二虎看着左春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见左春秋神色如常,这才稍微放大了点胆子。

    “可是,王将军好像是二皇子的人。”

    “你想说什么。”左春秋看着二虎这幅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就是...就是...想让先生....支....”二虎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虽说左春秋是孙国瑞的授业先生,给二虎支个招也没什么不妥。

    但人家还有一层身份是帝师啊。

    帝师一旦卷入夺储的乱潮,那可真的把孙国瑞推向风口浪尖了。

    可问题是他们常家与那些世家大族比起来底蕴太差了,不论是钱财物力,亦或是人脉关系,双方能调动的资源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

    单单是一个王辅臣拉出来,常永威都对付不了。

    一旦在此次平叛途中生了什么哟蛾子,常永威很难护得住孙国瑞周全。

    “你是帮你家殿下问的?还是帮四皇子殿下问的?”

    “啊?”二虎听后一正,过了半晌这才回过味来,起身对着左春秋恭敬一拜道,“多谢先生。”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对于孙国瑞来说也是一样。

    无论的当今的皇帝,还是先帝,亦或是更早一辈的大梁皇帝,都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登基以后,最亲的,最铁的亲族成了藩王。

    眼下的情况对孙国瑞来说或许是个难关,但对于孙家祥来说,那才是真正的难题。

    一旦孙国瑞安安稳稳的至了藩,只要他不表现出对皇位的兴趣,那太子的位置离孙家祥可以说近在咫尺。

    所以最先坐不住的不会是别人,是孙家祥才对。

    想明白了这些,二虎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3465/ 第一时间欣赏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最新章节! 作者:无聊闲得发慌所写的《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为转载作品,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介绍:
苍天啊,明明是穿越,你为啥还要买一送一。
刚得知自己兄长也是穿越者的孙国瑞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算了,还是装傻当个闲散王爷吧。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靠系统的我就是five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