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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南边陲     情迷底比斯txt下载     情迷底比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2章 杀人嫌疑

    由于二楼和三楼的门都是用金属制造的非常坚固的门,所以想要在打开这两扇门的时候,做到不发出任何声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值班室内值班的人员,完全用不着去担心,二楼的门扉会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被人瞒着他,偷偷地打开。

    无论是在开三楼的门还是在开二楼的门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地进行了尝试,杜羽确定,开门的时候发出的声响,绝对不是用润滑油之类的东西就可以解决的。

    在打开通往图书馆一楼的门的一瞬间,看到了站立在门扉旁边,忐忑不安、一脸好奇不解的神情的图书馆馆长,杜羽随后就在身后的门扉自动上锁之后,立刻对图书馆馆长发问了。

    “安沙布王子是在什么时候进入图书馆的?你又在图书馆里面陪伴了他多长时间?在你离开他的这段时间里,你是不是一直呆在位于大门口处的那个值班室里?值班期间,你有离开过那个地方吗?如果离开过,那么你又离开了多长时间?”

    面对着杜羽这一连串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图书馆馆长微微愣住了。

    眼看着杜羽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严肃与凝重,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在这些问题上耽搁的馆长,立刻就条理分明地做出了回答。

    “安沙布王子是在今天闭馆之前的一个小时,来到图书馆里的。在进入图书馆之前,就让自己所有的卫兵全部都站在了图书馆外面,安沙布王子,事实上是单身一人和我一起进入图书馆的。”

    “图书馆的开馆以及闭馆时间,是以日出日落为准的。所以,在现如今刚好是夏天,而等到天黑之后图书馆才算是正式闭馆的情况下,从图书馆闭馆到现在,事实上只不过是过去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在天黑下来之前,我一直都陪着安沙布王子呆在图书馆的一层,并且向他讲解了放置在一层的各种图画以及建筑模型。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停止了讲解,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把他单独一个人留在图书馆一层,随后拿着钥匙上了二楼和三楼的。”

    图书馆馆长到二楼和三楼来进行巡查的这件事情,当时刚好就在楼上看书的杜羽肯定是有印象的。假如没有曼菲士给予她的特权,那么杜羽肯定会在图书馆馆长上来进行巡查的时候,被客气但是坚决地请出图书馆。

    只不过,由于拥有曼菲士给自己的特权,所以能够在闭馆之后继续留在图书馆里,杜羽和乌纳斯就这么成为了,在图书馆馆长结束二楼和三楼的巡查之后,依旧能够留在上了锁的三楼的房间里的人。

    “在确认三楼仅仅只有杜羽小姐你,和乌纳斯长官两个人之后,又确认了二楼空无一人,我在保证二楼和三楼的大门都顺利上锁之后,返回了一楼。”

    “由于安沙布王子说不需要我的继续陪同,因此没有选择去打扰他,我就这么在回到正门口处的值班室之后,一直到刚才那个亚述士兵过来送信为止,都始终没有从值班室里面走出来过。”

    由于值班室的窗口很大,站在图书馆外面进行把守的士兵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值班室里面的情况的。所以,在外面的士兵能够和图书馆馆长互相作证的情况下,杜羽知道,馆长他绝对没有撒谎。

    “在我值班的整个过程中,能够开启二楼和三楼的门扉的钥匙,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而把守在图书馆四面的卫兵,也没有人举报过,说是有任何人从图书馆一楼拥有的那些狭小窗口当中挤进了图书馆,或者是使用了诸如绳索之类的东西,爬过了位于二楼或者三楼的窗户。”

    在方才被杜羽下令禁止走出图书馆之后,就从自己的值班室里面走了出来,馆长首先想到的,是立刻去寻找位于一楼的安沙布王子。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把一楼完全找了过来,甚至于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都全部看了一遍,图书馆馆长却根本就没能够找到本来应该位于一楼的安沙布。

    “图书馆的一层现如今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已,所以,安沙布王子他,是到二楼或者三楼去了吗?”

    面对着完全就不知道安沙布王子到哪里去了,与此同时也不认为他会去往了图书馆的二楼和三楼的馆长,乌纳斯没有选择多说什么,而是亲力亲为地又把一楼给重新找了一遍,确认了这里确实没有除他们三个人以外的其余任何人。

    “明明图书馆已经闭馆了,但是安沙布却作为一楼除了你以外的唯一一个人,迟迟不愿意离去,对于这样的事情发展,馆长你难道不感觉有些奇怪吗?”

    “嗯......”面对着杜羽的问题,非常无奈地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馆长这才在沉默几秒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要说这种事情很奇怪的话,那么杜羽小姐你不是也没有离开图书馆吗?”

    “想当初你第一次来图书馆的时候,为了能够把一层的所有东西都细细地看上一遍,你总共花费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既然安沙布王子表示自己要一次性把一楼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看完,那么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因为沉迷于书籍上的内容所以逗留在三楼迟迟不肯离去,而安沙布王子又说一楼的这些东西太过精巧美丽,让他爱不释手。所以,既然他进来参观是得到了法老陛下的批准的,那么在他并没有破坏图书馆内的东西的情况下,我事实上也不能够站出来对他说什么不是吗?”

    没有弄坏一楼的任何东西,也没有想要强行去往二楼或者三楼,仅仅作为一个痴迷于一楼的各种物品的参观者,安沙布想要只身一人在这个地方逗留五六个小时的时间,确实没什么问题。

    开始参观图书馆的时间是闭馆之前的一个小时,安沙布既然拥有法老特批给他的参观特权,那么,就算现如今已经到达了闭馆后的四个小时,只要他坚持说要在今天晚上把所有东西全部都看完,那么,图书馆馆长就没有那个资格把他强行轰出去。

    “好吧,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在搞清楚图书馆馆长为什么没有在天黑之后把安沙布王子从图书馆当中请出去之后,转向了别的问题,杜羽继续道:“值班室的窗口只能够让你看到图书馆一层的部分区域,那么,你有注意到安沙布王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了你的视线的吗?”

    “由于安沙布王子在进入图书馆之后,对各种物品的参观顺序,就是从我能够在值班室里面看到的那个区域展开的,所以,在我已经对他进行了长时间的解说之后,那个区域他早就已经全部都参观完毕了。”

    “因此,打从我开始进行值班起,我就一直没能够见到安沙布王子的身影。为了确保安沙布王子不会在参观的过程中,中途坐在椅子上睡着或者碰翻了油灯之类的东西,我会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灯光投过来的剪影。”

    “在刚刚开始值班的两三个小时里,每过一段时间抬起头来,我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安沙布王子的影子在进行移动。所以,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形的情况下,我这才自始至终也没有走出过值班室,而是随便他继续进行参观。”

    说话至此微微停顿了片刻,馆长很快就在进行了仔细回忆之后继续道:“我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安沙布王子移动中的影子,是在一个小时之前,而看到了影子的位置就是在那里。”

    说话间抬起手来,指了一下自己最后看到安沙布的影子的位置,图书馆馆长就这么在大致推测了一下,当时的他应该是站在什么位置,然后才被灯光将影子投射到了自己所看到的地方之后,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部都说完了。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进入了梦乡的曼菲士、伊姆霍德布、米奴耶以及亚尔康,就这么被杜羽指派出去的卫兵们,从不同的地方带到了图书馆门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是刺客或者奸细什么的出现了吗?”

    完全就是骑着马,从自己的宫殿赶到图书馆来的,曼菲士在跳下马背之后,立刻就向负责守卫图书馆的侍卫长发出了询问。

    “回禀陛下,从图书馆闭馆时起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曾经出入过图书馆。当然,不仅仅只是图书馆的大门,我的下属们确定,哪怕是图书馆的二楼和三楼,也同样没有任何人曾经进出过。所以,刺客、奸细什么的,应该不存在。”

    “好,我明白了。”一边做出这样的回答一边快步来到了图书馆正门口,曼菲士就这么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杜羽之后,得以松了一口气。

    “只要你没有出事,那么我想其他的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好了,你说吧,这么个无人进出的图书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我没有出事,那么其他的事情就都算不上问题吗?曼菲士,你的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自信、太乐观了啊!”

    对为她的平安无事表示高兴的曼菲士无奈一笑,杜羽随后便毫不卖关子地扔出了重磅炸弹:“安沙布王子他死在图书馆里面了。所以,虽然我认为可能没什么效果,但是现在,还是希望曼菲士你能够下达全城戒严的命令,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连夜出城比较好。”

    “你说什么?!”脸上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就因为惊讶和难以置信而凝固了,曼菲士就这么完全不敢相信地追问道:“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你说安沙布王子他死在了这个图书馆里面?”

    “没错,他确确实实就死在了这个图书馆里面,没救了。所以现在,我认为不但需要勒令把守城门的卫兵禁止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段外出,与此同时,最好还要对他们追问一下,从日落时分城门关闭开始直到现在,是否有什么人打着有要事要办的旗号,曾经在城门已经关闭之后,强行出城去。”

    “米奴耶,这件事情你负责找人去办!”

    立刻就把全城戒严,以及调查是否有人已经逃出了城去的这件事情,交给了米奴耶,曼菲士随后继续道:“那么所以呢,既然把守图书馆的卫兵说,没有任何人曾经在闭馆之后进出过图书馆,图书馆里面除了已经死掉的安沙布王子以外,现如今又还有些什么人?”

    位于一楼的图书馆馆长携带着开启二楼和三楼的钥匙始终呆在值班室里,而且他还能够和站在图书馆外面进行把守的卫兵互相作证。

    所以,在卫兵根本就不止一个人的情况下,图书馆馆长有着不可动摇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不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安沙布王子并没有开启二楼和三楼门扉的钥匙,所以按理来说,就算他死在了图书馆里,他的尸体也只可能会出现在图书馆的一层才对。

    但是偏偏,在图书馆二楼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安沙布却非常顺利地去往了有着两个人的图书馆三层。

    于是乎这么看来,安沙布能够上楼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拿着备用钥匙的杜羽打开了二楼和三楼的门扉,随后在把他带到三楼之后,伙同乌纳斯一起,把他给直接杀害了。

    正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和乌纳斯被他人怀疑为杀害安沙布的凶手,杜羽才会在察觉到安沙布十有八九已经死亡了的时候,阻止乌纳斯进入案发现场,从而导致自己的身上沾染上血迹。

    认定了安沙布之所以会死在图书馆的三楼,完全就是一个针对她的、栽赃嫁祸的阴谋,杜羽之所以没有在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让乌纳斯留在那里看守案发现场,也不过是因为,她认为这根本就没有必要罢了。

第93章 送走女王

    原本根本无法上楼的安沙布王子死在了三楼,而杀死了安沙布王子的人又从图书馆里面不翼而飞了,这样的两个事实,已经足以说明了,假如真正的杀人凶手想要在案发现场伪造什么证据,那么杜羽和乌纳斯是根本就拦不住的。

    所以,既然证据很有可能早就已经被伪造好了,那么,在凶手已经逃出了图书馆的情况下,杜羽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让乌纳斯留下来看守案发现场,以此防止凶手再次进入案发现场,伪造一些将杀人凶手指向他们俩的证据了。

    “你说什么?你说安沙布他死在这个图书馆里了?!”

    在刚刚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被人强行从床上拽了起来,随后匆促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就急急忙忙地赶到这里来的样子,亚尔康在得知了安沙布死亡的消息之后,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我们兄弟俩好好地到你们埃及来做客,结果其中一个人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图书馆里,这件事情,你们埃及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就等着两个国家直接开战吧!”

    “亚尔康王子,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表现得这么激动,不是吗?”根本就不可能随随便便被对方吓倒,杜羽面对着死相狰狞的安沙布都没什么反应,自然不可能会对活生生的亚尔康做出什么畏惧反应。

    “对你来说,安沙布王子死掉不是很好吗?毕竟,他可是现任亚述国王最为看好的下任王位继承者啊!现如今,他死掉了,那么,在你仅仅只剩下了一个优柔寡断、性格懦弱的弟弟的情况下,王位不是很有可能会落在你的身上吗?”

    “所以,不过只是随随便便地到埃及来走了一趟,就得以摆脱了那么强大的一个竞争对手,你难道不是应该感到非常高兴,而根本不至于这么生气吗?”

    在杜羽如此说着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旁站定,乌纳斯已经在方才结束了对图书馆一楼的搜查之后,于曼菲士他们抵达图书馆门口的时候,与自己的下属接触过了。

    “安沙布王子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图书馆里,而刚好就在他死亡之后,一个亚述士兵拿着没有开封的所谓紧急信件,跑到图书馆来寻找他,要说这种事情不是有人故意安排而刚好就是凑巧的,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正是因为明白杜羽有着这样的怀疑,所以对杜羽向自己的属下们下达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乌纳斯就这么在与自己的属下接触的时候,得以悄悄地、没有引起任何其他人注意地,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个卷轴,并且暂且将它完好地揣在了自己怀里。

    “你......你说什么?!”完全没想到,自己明明正在向对方发火,而杜羽却用这样的回答,回应了他对安沙布的突然死亡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惊讶,亚尔康就这么微微愣怔了一会儿,随后才暴跳如雷起来。

    “继承王位的事情是继承王位的事情,安沙布的突然死亡是他的突然死亡,这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你休想把它们搅和到一块混为一谈!”

    “我们亚述的王子死在了你们埃及的图书馆里,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不管我们国内的王位继承问题会伴随着这件事情,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都抹消不了你们必须得给我们做出一个合理的交代的责任。”

    “是,亚尔康王子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现在就要开始着手调查这个案件,并且把真正的杀人凶手给找出来。”

    无论是在穿越之前还是在穿越之后,都不曾遇到过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杜羽哪怕根本就不是干刑侦工作的,现在的她也必须得站出来为自己和乌纳斯洗刷嫌疑才行。假如没有办法证明人不是最有杀人条件的他们两个人杀的的话,那么接下来,事情可就会彻底难办了。

    “你来调查这个案子找出凶手?你以为你是谁!?我现在可不想听你的这些侃侃而谈,你给我让开,不要挡在图书馆门口!我要进去看一看安沙布,并且借助自己的双手,把这件事情彻底搞清楚才行!”

    因为被人拦截在了图书馆门外,所以想要非常粗鲁地直接闯进门去,亚尔康这种对自己兄弟的死亡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悲伤的表现,让杜羽十分怀疑,安沙布的死,很有可能就和这个亚尔康有关系。

    “自己的兄弟不过才刚刚死亡,但是却连伪装悲伤一番都不愿意伪装,这个亚尔康,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假如杜羽招惹上了杀人嫌疑,那么会为此感到高兴的,肯定是爱西丝。而安沙布的死亡,又很明显能够直接给亚尔康带去既得利益。

    所以,从究竟什么人能够从这桩命案当中获益的这个角度出发进行思考,杜羽认为,这个案子并不仅仅和亚尔康有关系,与此同时还与爱西丝有关系。

    不过才刚刚想到这里,就看到了率领着一只灯火闪耀的队伍,匆匆赶到图书馆来的爱西丝,杜羽越发确认了,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眼看着绝对不可能会被杜羽主动通知的爱西丝,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了图书馆门口,伊姆霍德布知道,爱西丝这一次肯定又要抓住机会,想方设法地对付杜羽了。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不得不承认,安沙布逻辑上只可能会是死在了杜羽和乌纳斯的手上,伊姆霍德布却知道,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明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杀死安沙布,立刻就会导致自己被怀疑上,杜羽就算是想要至对方于死地,也根本就不可能会采用如此愚蠢的手段。”

    “曼菲士,出什么事情了?”脸上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爱西丝在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同时道:“今天晚上我刚好失眠,一直没能够睡着,可是就在我站在自己的卧房外面看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的宫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眼看着你立刻就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图书馆来了,我怎么也坐不住,所以立刻就追了过来。现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论是宰相、将军还是亚尔康王子,他们都聚集在这里了?你能为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姐姐,我希望你能够立刻返回自己的宫殿,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这里的场面已经足够混乱了,所以,请你不要让我头疼、发火好吗?”

    哪怕只是用脚趾头去想,也可以想象得出,爱西丝一旦知晓杜羽被卷入到了一个王子被杀案中之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曼菲士一丁点也不想听到爱西丝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进行的落井下石,以及各种针对杜羽的指控与谴责。

    “为什么?我是埃及的祭司,与此同时也是你的姐姐,更是这个王国的女王。所以从原则上来说,我完全就是有资格参与到面前的这件事情中来的。”

    “曼菲士,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那一次你被眼镜蛇咬伤随后倒下的时候,宰相伊姆霍德布可是请我前去帮助他处理国事的。既然那个时候的国事,我可以参与进行处理,怎么现在发生的、牵扯到异国王子亚尔康的事情,我却不能够来了解以及参与一下呢?!”

    在当初曼菲士因为中了蛇毒而倒下的时候,伊姆霍德布之所以会打着处理国事的旗号,把爱西丝给叫到其他的宫殿去,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不希望一个对杜羽抱有那么大的敌意的人,留在曼菲士的宫殿里,干扰杜羽对曼菲士进行的后续治疗和照顾。

    至于处理国事,一个能够为了自己的爱情就想方设法地想要除掉对埃及有着那么大的价值的杜羽的女人,这样的爱西丝女王,难道当真还能处理什么重要的国事吗?

    由于当初曼菲士中蛇毒倒下的时候,前来埃及参加年末的各大庆典活动的外国来宾们,还没有离开埃及,所以,伊姆霍德布让爱西丝做的最多的事情,其实是外交接待,稳住这些外国来宾的事情。

    只把这种需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但事实上和具体的国计民生政策没什么关系的所谓国事,扔给爱西丝,伊姆霍德布完全不认为,爱西丝能够处理好诸如国防或者财政等其他领域的相关问题。

    把最重要的国事都抓在了自己的手中,同时把剩下那些好办的问题都扔给了女王,伊姆霍德布当初之所以让女王站出来,事实上也不过是让她在为自己分担之余,能够站出来以女王的身份稳定一下民心。

    假如曼菲士真的因为中毒的关系而死亡,那么接下来继承王位的人肯定就是爱西丝。

    所以,在考虑到这一层因素的情况下,伊姆霍德布才会选择让爱西丝在那个时候接触政务,进而保证如果接下来发生了皇权更迭,那么最起码,埃及民众不会因为失去了他们的法老,而觉得整个王室后继无人,没有了值得信赖的下任法老。

    “姐姐,你也非常清楚,你是一个祭司,所以,除了和神明打交道以外,你所接触到的国事,也不过是在其他国家的外宾前来出访埃及的时候,可以同我一起对他们进行接待等其他诸如此类的简单政务罢了。”

    “在你所处理的国事全部都是这种浮于表面的问题的情况下,你真的认为你有那个能力,处理好现如今这个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的棘手事件吗?”

    “所以,不要打着为我分忧的旗号在这个地方给我添乱,扯我的后腿了。假如姐姐你真的想要帮助我的话,那么就请你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去吧!”

    “曾经经历战乱的时候,是我率领着米奴耶等人亲身奔赴前线去打仗的,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像那个时候一样,去神殿里面向神明为我祈福,祈求这一次的问题能够被我们轻松地解决呢?”

    “你!曼菲士!”因为曼菲士的这样一番话,而表现出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的样子,爱西丝在愤怒、屈辱不已地攥紧了拳头的同时,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计较我的能力、计较我的,指责我,说我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旁参与这次的事情吗?”

    “姐姐,请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听我的话,乖乖地回你的宫殿去吧!”说话间抬起手来向米奴耶打了个手势,曼菲士就这么把将爱西丝从这个地方带走的任务,交给了米奴耶。

    而眼看着爱西丝一副无论如何都非要留下来参与一下面前发生的这件事情的样子,杜羽就越是认定,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与爱西丝有关了。

    完完全全就不相信,杜羽会和乌纳斯一起杀害安沙布,曼菲士的想法和伊姆霍德布是一样的。

    别说杜羽根本就没有杀死安沙布的动机了,就算她当真拥有这样的动机,她也根本就不需要使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在图书馆里面杀掉对方。

    对爱西丝女王的感情用事与不顾大局,感到非常的无奈、厌恶与不耐烦,曼菲士现如今只想把最为有利的物力和人力条件提供给杜羽,在各个方面配合她,帮助她尽快洗刷干净自己身上的嫌疑,并随后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虽然怀疑爱西丝着急忙慌地出现在图书馆门口绝对不简单,但是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并不适合说什么,杜羽就这么转向了非常想要使用暴力手段,强行闯入到图书馆中去的亚尔康。

    “你不是说想要让我们埃及给你一个交代吗?那么好,亚尔康,我现在就邀请你全程参与到这个案子的调查过程中来。只不过,虽然我给予了你参与权,但是,这整个案件的调查权,这必须得牢牢地把握在我自己手中才行。”

第94章 开始调查

    在接到曼菲士对他下达的命令之后,就立刻安排自己的手下骑着快马去往了城门口,米奴耶没过一会儿就等来了去而复返的手下,并且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城门口的情况。

    “自打今天傍晚,日落时分关闭城门之后,就没有任何人打着任何一种旗号,强行在城门关闭之后出城去。而我骑着快马到城门口去的手下,也已经嘱咐了他们,让看守城门的卫兵在接到我下达的、进一步的命令之前,必须得把守好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所以现在,无论图书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和这个事件有关系的人,都肯定还在底比斯城内没有离开过。”

    立刻就把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了曼菲士,米奴耶知道,在他自己并不擅长断案的情况下,现如今这桩发生在图书馆里的杀人案,他只能够乖乖地站到一边,看看杜羽接下来想要怎么将其解决掉了。

    “我的兄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埃及,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让罪魁祸首得到应得的惩罚,我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过程中来,本来就是应该的。你现在这么一副大言不惭的态度,还说什么,这整个调查的进程都必须得掌握在你手中,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

    从始至终也没有关注过米奴耶那边的情况,亚尔康面对着站在图书馆门口,命人拦住他、阻止他强行闯入图书馆的杜羽,感到非常的不爽。

    “而且,安沙布的那些护卫们呢?既然你背后的这幢图书馆,一般人轻易进不去,那么,安沙布的那些护卫们现如今又到哪里去了呢?就算护卫们不能够进入图书馆,他们把守在图书馆外面等待安沙布从里面出来总是应该的吧?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呢?!”

    “事情非常简单。”面对着亚尔康的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完全不为所动,杜羽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镇静。

    “安沙布的死亡和我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对此我问心无愧。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我所在的这幢图书馆里却很有可能是幕后的什么人试图栽赃嫁祸所以捣鼓出来的鬼把戏。”

    “随随便便把他的卫兵放入到图书馆里面去,任由你们破坏图书馆里现如今还有可能存在着的证据,我可不会那么傻。更何况,只要有人进入了图书馆,那么进去的人自然可以趁人不备,在里面捏造或者消除一些东西,给我接下来的调查造成干扰与误导。”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糟糕的情况变成现实,我自然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只不过当然,我仅仅只是把安沙布的那些护卫,请到了一个不会干扰到案件调查的地方去。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自然会把他们完好无损地放出来,至于亚尔康王子你......”

    “亚尔康王子,我现在就郑重其事地通知你,我虽然允许你参与到这整个案件的调查过程中来,但是你的卫兵们,却也同样是不能够踏入这间图书馆的。”

    “并不仅仅只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进入图书馆而已,在这个基础,你在进入馆内之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必须得牢牢处于我方的监视之下才行。”

    “你!”完全没想到杜羽现如今都已经被怀疑成是杀人凶手了,居然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气势不减地站出来发号施令,亚尔康在感觉又是气愤、又是荒唐之余,只感觉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假如说,杀害安沙布王子的凶手真的是我们埃及人,那么,我们绝对不会包庇凶手,定然会给你们亚述一个答复。而假如说,安沙布王子这一次的死亡,事实上是非埃及势力别有用心进行的栽赃陷害,那么,根本就不是过错方的我们,自然也绝对不会向你们低头。”

    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表明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和亚尔康进行商量,而是在已经拿定了主意的情况下,向他单方面进行的通知,杜羽说话间,就这么转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曼菲士,想要让他站出来表个态。

    “杜羽说的没错。”因为根本就不相信安沙布死于杜羽之手,所以同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这件杀人事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曼菲士对杜羽现如今的表现,自然是给予了百分之百的支持以及信任的。

    “假如说,亚尔康王子你不能够接受杜羽现如今所开出来的这些条件的话,那么,你大可以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去继续睡觉。而只要我们这边结束了调查并且得出了结果,我们同样是会把结果告知给你的。”

    面对着这种要么能够参与到调查过程中来,但是没有任何发言权;要么就是直接被屏蔽在整个调查过程之外,只能够无所事事地等待埃及提交一个调查结果,亚尔康在势单力薄,根本就反抗不了埃及法老做出的安排的情况下,自然只能够选择前者。

    “我现如今在异国他乡做客,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非常有限,所以才不得不屈服于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要太得意,假如你们最终给出的调查结果不能够让我感到满意的话,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很好。”眼看着自己成功地将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刑侦知识的亚尔康,拦截在了整个调查过程之外,杜羽这才总算是让封锁着图书馆大门的卫兵,退到了一旁。

    “现在,请曼菲士陛下、伊姆霍德布大人、米奴耶将军,以及亚尔康王子,你们几个人和我以及乌纳斯一起进入图书馆。至于其他所有人,全部都在图书馆外面待命,擅闯者,军法伺候!”

    话说至此,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乌纳斯,杜羽根本用不着开口,就用眼神向他传达了这样一个意思:“在接下来的时间,负责看好亚尔康王子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完完全全没有向任何人提起,那个拿着所谓的加急信件,前来图书馆寻找安沙布王子的亚述士兵,杜羽在和乌纳斯一起进入图书馆之前,还不忘记吩咐了一下自己的侍卫长,让他找人贴着图书馆的外墙,把这个四四方方的建筑的长和宽,给她准确地测量出来。

    在一行人跟随她进入图书馆之后,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杜羽就这么条理分明地讲述起了自己现如今所掌握的情况,以及基于这些事实情况而推导出来的结论。

    “正如你们所见,图书馆一层仅仅只有一扇正门,并且,正门还始终处于馆长和图书馆外面的众多护卫的看守下。而那些开在一楼墙壁上的通风窗,窗口又实在是太小了,哪怕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可能从其中通过。因此,在图书馆闭馆之后,自然就绝对不可能有人通过正门以及窗户进出图书馆一楼。”

    说话间转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图书馆馆长,杜羽在明知道图书馆内除了死者以外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自然需要洗清馆长的杀人嫌疑。

    “安沙布王子是在图书馆闭馆之前一个小时进入馆内一层的,而在闭馆之前,馆长一直陪同在他左右对他进行各种馆藏讲解。这一点,在闭馆之前同样身在图书馆一层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当然,站在图书馆外面的安沙布自己的卫兵,也可以通过开敞着的大门,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王子确确实实还活着。”

    “在图书馆闭馆之后,原本位于一层的那些普通入馆者,就被馆长请出图书馆去了。所以,从逻辑上来看,在馆内没有人可以进行作证,而馆外的人又同样看不到安沙布王子的身影的情况下,安沙布王子是有可能在刚刚闭馆的时候,就被馆长给杀害了的。”

    说话间示意众人在灯火通明的一层进行环视,杜羽随后道:“正如你们所见,安沙布王子的尸体并不在图书馆的一层。所以,假如是馆长杀害了王子,那么他能够动手的时间,也就仅仅只有图书馆闭馆的时候,他上楼去进行巡视的那个机会了。”

    在结束对图书馆的巡视之后就回到了值班室里,馆长有站在图书馆外面的士兵作证,因此根本就不具备在结束了对图书馆的巡视之后杀人的条件。所以,假如真的是他动的手,那么他也只可能是在刚刚闭馆的时候杀的人。

    说话间带领众人走到了通往二楼的那扇门前,杜羽就这么摸出了自己悬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随后打开了这扇沉重的金属大门。

    “能够打开图书馆二楼和三楼的大门的钥匙,仅仅只有两套。其中一套在馆长那里,始终不曾离身,而另外一套则在我这里,也从来不曾离开过我。所以,除非安沙布王子拥有第三套钥匙,否则,他自己本人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两扇门打开的。”

    一边说话一边开启了面前的门扉,杜羽哪怕刻意放轻了开门的动作,依旧还是在这样静静的夜色中,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响动。

    “馆长,按照你的说法,在图书馆闭馆并且你开始进行值班之后,安沙布王子一直都停留在图书馆一楼进行自由参观对吗?”

    “是啊!”在得知原本应该位于一楼的安沙布确实去往了图书馆的上层之后,感到那么的不可思议,馆长脸上完全是一副莫名其妙、见了鬼似的样子。

    “在我开始值班之后,我完全没有听到过任何门扉开启的声响。所以,在这扇通往二楼的门完全没有打开过的情况下,我真是不知道安沙布王子究竟是怎么上楼的。”

    面对着馆长作出的回答微微一笑,杜羽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和道:“并不仅仅只是你完全没有听到过这扇大门开启的声音。呆在三楼的我,也同样没有听到过上面那一层的门扉开启过的声响。”

    说话间领着众人在二楼大致巡视了一圈,在让他们确认过,这一层楼既没有尸体也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之后,杜羽很快就领着他们上了三楼。

    “我希望待会儿我领着你们走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你们不要冲动地往那间房间里面闯。只因为,那个房间我还完全没有调查过,而里面留下的很多证据,有可能会伴随着你们的进入而被彻底破坏掉,明白吗?”

    说话间打开了通往三楼的门扉,杜羽在确认了安沙布根本就不是穿过这两层门扉来到图书馆三楼之后,已经对他究竟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图书馆三楼的,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毕竟,在现代社会看那么多年的《名侦探柯南》可不是白看的。《柯南》里面有一句台词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之后,剩下的那一个无论你感觉多么的难以置信,它也一定就是真相。”

    “假如图书馆馆长是在趁着前来三楼进行巡视的时候,把安沙布王子带上楼来杀害掉的,那么,当时就坐在这间非常靠近大门的房间里读书的我,肯定能够看到穿过门扉来到三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在穿过大门之后,一边进行解说一边领着众人从最靠近门扉的房间开始向内慢慢推进,杜羽继续道:“当时无论是我还是乌纳斯,我么都仅仅只看见一个人上了楼来,并且,馆长他在三楼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根本就不够他进行杀人。所以,杀害安沙布王子的人不可能会是馆长。”

    “毕竟,正如你们所见,馆长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沾染着血迹,而在这整个图书馆里,根本就不存在水池之类的东西可以供人进行清洗。所以,馆长是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在杀人之后把自己身上弄干净的。”

    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查看过了一间又一间空着的房间,杜羽就这么在特意让他们看过了所有不是案发现场的空房间之后,这才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第95章 凶案现场

    “行了,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你们可以站在房间外面随意地对它进行打量了。”

    为了能够拥有足够亮堂而又清晰的视野,在刚刚来到三楼的时候就让米奴耶帮忙尽可能点起了足够多的油灯,杜羽在来的案发现场门口之后,还不忘记让乌纳斯将亚尔康牢牢地阻拦在房间外面。

    “你让开!我的兄弟现如今就倒在血泊之中,你们却阻止我进去触碰他,你们还有哪怕一点点人性吗?”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虽然允许亚尔康你参与到调查过程中来,但是却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破坏案发现场。所以,你现在假如不满意我的安排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让人把你给强行遣送出去。”

    明明就对自己兄弟的死亡不感到一丝一毫的悲伤,杜羽简直不明白亚尔康在现在表现得那么激动,并且想尽方法要往案发现场里面闯,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注意不要踩踏到已经蔓延到房门口来的血迹,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物证,你们明白吗?”

    眼看着并不仅仅只是乌纳斯,还有赶上前来帮忙的米奴耶,两个人一起把安沙布给拦住了,杜羽这才指着地面上的血迹道:“正如你们所见,安沙布王子的血液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凝固。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会是在四个多小时以前就已经被人给杀害的。”

    “如果真的是图书馆馆长在自己上楼进行巡视的时候,把安沙布王子引到三楼来杀害了,那么,在埃及的气候如此炎热并且多风的情况下,死者的血液没有道理在隔了四个多小时之后依旧没有干。所以,只需要看看地面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液,我们就知道,杀人的人,并不是馆长。”

    并没有着急忙慌地踏入到房间中去,杜羽就这么指着这间血腥味无比浓郁的房间继续道:“正如你们所见,安沙布王子是在背后中刀之后失血过多而死的。而地板上蔓延开来的血泊,也能够让你们清楚地了解到死者究竟流了多少血。”

    “那么,试问在死者的出血量这么大的情况下,作为杀人凶手,我和乌纳斯,我们这两个呆在三楼的人,真的有可能会是杀害他的人吗?”

    假如在刚刚发现安沙布背后中刀的时候,就立刻怀抱着他有可能还能够得救的想法冲进房间去,那么,杜羽和乌纳斯现如今,就必定在身上沾染上了大量的鲜血。

    而这样一来,作为身上带着大量死者的血迹并且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的人,他们两个人想要辩解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可就困难得多了

    在杜羽开始着手洗刷他们俩的杀人嫌疑的时候,特意站到光线明亮的地方,当着众人的面慢慢地转了一圈,乌纳斯就这么在向在场众人清清楚楚地展示,自己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血迹的同时,心中更是非常感激,杜羽能够在他们两个人发现安沙布的那一瞬间,立刻抬起手来,将他拦在了房间外面。

    生活在气候炎热的埃及,任何人为了不中暑都不可能在身上穿多少衣服。而也正是因为绝大部分人都只是穿着单衣或者干脆就是赤裸着上身,所以,无论是杜羽还是乌纳斯,他们不都不可能做到,在自己穿在外面的外套沾染上血迹的时候,把外衣脱下来扔掉,随后只穿着里面的衣服面对众人。

    图书馆内部并没有能够让人洗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的设施,而在方才从一楼一层一层走上来的过程中,众人也仔细看过了,图书馆里根本就没有能够让他们把身上的血衣藏起来的地方,所以,杜羽和乌纳斯也不可能是换了一模一样的衣服,随后再以清白的姿态走到众人面前来的。

    对杜羽提出的这个有利于自身的事实感到非常欣慰,伊姆霍德布在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有力的证据的同时,却也没有办法就这么轻松地笑出来。

    把守在图书馆四周的卫兵保证了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图书馆二楼和三楼的窗户进出图书馆,而在他们能够证明杜羽和乌纳斯没有把血衣从窗户扔出去的同时,这却也塑造出了一个让人说不清楚的情况——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出图书馆的呢?

    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伊姆霍德布脸上的忧心忡忡,杜羽仅仅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随后才迈步进入了凶案现场。

    在图书馆内找了两个原本应该用来装书的亚麻布袋,随后把这两个布口袋套在了自己的脚上,杜羽这才在适应了如何套着布口袋走路的情况下,踩着那些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进入了凶案现场。

    “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在这个房间里,无论是贴着四面墙壁摆放的书架还是放置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和凳子,这些东西都放在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上,并没有发生过移动。”

    “所以由此可见,安沙布王子在死前并没有与凶手进行激烈搏斗,而是直接就被对方一击毙命、就此倒下的。”

    “你怎么知道安沙布没有和凶手发生过激烈搏斗?”从方才进入图书馆开始旁观杜羽的调查起,就一直没能够发表自身意见,亚尔康事实上早就已经憋得不耐烦了。

    “为什么这些书架和桌椅板凳,就不能够被人推翻过,而它们现如今所呈现出来的样子,也不过只是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进行的房间摆设恢复呢?”

    “这很简单。”面对着亚尔康王子的提问,杜羽轻松一笑:“我们现在就先假设,凶手确实是在杀完人之后,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所以才把已经被弄得一团糟的房间,恢复成现如今我们所看到的这个样子好了。”

    “那么,假如说安沙布王子与凶手确实发生了搏斗,并且把屋子里的绝大部分东西都给弄翻了,凶手自然就肯定是在杀完人之后,才把倒在了地面上或者掉落在了地面上的东西扶起或者拿起来的。”

    “只需要看一看安沙布王子现如今流了多少鲜血,我们就知道,假如说在他死亡的时候,地面上有很多东西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就势必会沾染上安沙布王子的鲜血。”

    “那么我们现在就来看一看好了。”说话间端着手上的油灯走到了书架旁,杜羽信心十足地道:“就算图书馆里面有可供人进行清洗的地方,想要把书籍或者卷轴上面的鲜血洗干净,这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正如你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书架上的书籍和卷轴,干干净净的,一丁点血也没有粘上。所以很明显,它们不可能在安沙布死亡的时候,掉落在地面上。”

    一边说话一边从书架上随意抽了几个卷轴以及几本书,向着站在门口的亚尔康进行展示,杜羽还不忘记继续补充道:“并不仅仅只是这些没有沾染上血迹的书本和卷轴能够证明我刚才所说的情况,放置的下面的书籍和卷轴,也同样能够证明我所说的话。”

    说话间在原地蹲下了身来,杜羽这一次没有抽出书架上的卷轴和书籍,而是直接把油灯靠近了自己目光所及的零星血迹。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放置在书架下层的这些东西,无论上面的血迹是抛洒、滴落、飞溅还是擦拭上去的,它们弄出来的线条和痕迹,都是没有任何中断地在几件东西上面延展开去的。”

    “所以,这足以说明,在鲜血弄到这些东西上的时候,这些东西的摆放位置就和现在的位置一模一样。否则的话,上面的血迹肯定会因为人为移动物品的关系,而出现彼此之间合不上的情况。”

    “看完了书架我们再来看看放在房间中间的桌子还有凳子。”说话间,踩在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上,把桌子和凳子原地抬了起来,随后稍微偏移开几厘米的距离再次放下,杜羽就这么心满意足地在桌子腿和凳子腿底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安沙布王子的血液把房间地面超过三分之二的地方全部都给覆盖了,且桌子和凳子所在的地方也不例外。假如说,在安沙布王子死亡的时候,桌子和凳子是倒下了的,那么在没有桌子腿和凳子腿作为阻力的情况下,这一整片地面就应该全部都被血给覆盖住了才对。”

    “但是现在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鲜血虽然在桌子腿以及凳子腿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往里面进行渗透,可是在被桌子腿和凳子腿牢牢压住的地方,依旧还是留下了非常小的、没有被鲜血给覆盖的地板。”

    “现在,这一块区域的血迹已经干了。而桌子腿和凳子腿留下的那几个圆圆的痕迹也历历在目,所以很明显,在桌子和凳子同样没有被移动过的情况下,这间屋子里面所有的摆设,全部都和安沙布王子死亡的时候摆设得一模一样。”

    “那么所以呢,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呢?”对杜羽逻辑分明地证明出来的这些东西不以为然,安沙布只是从鼻子里面非常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这当然足以说明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安沙布王子既然还没能够来得及和任何人进行搏斗,就直接死在了这间房间里,那么,在从这个房间遗留的血迹判断,这里确实就是案发第一现场的情况下,安沙布王子自然只可能是在背后仅仅中了一刀之后,就直接死在了这里。”

    “安沙布王子的身材非常高大,如果是我站在他的面前的话,那么我的头顶也不过刚刚才到他的肩膀而已。因此从体格上来说,想要让我一刀把安沙布王子给直接捅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刀柄现如今所拥有的这个角度,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这个微微向着安沙布王子的头部倾斜的刀柄,是被凶手握在手中,以刀尖微微朝下的方式,从上方向下方被凶手刺入到安沙布王子的后背当中的。所以,这样一个线索也足以说明,人并不是我杀的。”

    “假如说我想要采取从背后进行偷袭的方式,在安沙布王子来不及进行反抗的时候,就迫使他被我一刀毙命的话,那么,相比起高举起手来,从不方便用力的地方把匕首刺入他的后背,双手握住刀,随后从差不多我上腹部的这个高度将匕首刺入到安沙布王子的后腰中,要明显更加适合我。”

    “这样一来,在攻击位置比较低,因此比较方便我使力的情况下,我才有可能做到一刀毙命,不让安沙布王子进行抵抗与挣扎。”

    “这也不一定啊!你自己也在那天的宴会上面说过了,医术和毒术是不分家的。所以,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用了某种药物,让安沙布他失去了反抗能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安沙布,不是就完全任由你宰割,不管什么样的死法都有可能了吗?”

    安沙布王子的衣服,后襟上虽然沾染着大量的鲜血,但是只需要看看这如同泼墨一般晕染开来的鲜血,任何人都可以从这个血迹的形状看出,安沙布王子在中招的时候,他的上半身绝对是处于直立状态的。

    在安沙布中刀的那一瞬间,从伤口处奔涌出来的鲜血先是因为重力的作用而向下晕染,在衣服上留下了长条状的,一路蔓延到他的尾椎处的血迹。

    随后,倒在了地面上的安沙布王子,这才因为上半身放平了的关系,使得鲜血就近往自己的身体侧面流淌,并因为衣物的吸水能力,而连带着让血液浸润了伤口上方更加靠近肩膀和脖颈的位置。

    在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在手软脚软,有可能很快就要就地跪倒的情况下,无论是乌纳斯还是杜羽,他们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握着匕首,由上而下地把凶器桶入到安沙布王子的后背中。

    所以,哪怕身高根本就不够高,杜羽也是可以从这个角度,自上而下地杀人的。

第96章 多番辩驳

    第96章多番辩驳

    面对着亚尔康提出的质疑,杜羽笑了。

    “那依照亚尔康王子你的说法,我既然能够使用药物让安沙布失去反抗的能力,那么,我为什么不直接采用毒药把他给毒死呢?”

    “相比起直接使用匕首,我完全可以给安沙布王子下毒。用不着给他下烈性毒药致使他立刻就毒发身亡,我完全可以下一些缓慢发作的毒药,随后让他在离开埃及返回自己家乡的过程中死掉不是吗?”

    “并且,假如我选择这样的做法,那么我不是就可以置身事外,尽可能撇清杀人的嫌疑了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说不定你今天晚上的杀人,其实是冲动杀人呢?”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说服,亚尔康王子继续反驳道。

    “也许你本来并没有打算杀掉安沙布,但是,在图书馆里,你们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而也正是因为这场激烈的争执,你才会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忽然间生出了杀心。”

    “有可能就是在这间房间里,你在并没有条件立刻就用毒药杀死安沙布的情况下,无奈掏出了平日里用来自保的东西。”

    “而也正是在安沙布忽然间手软脚软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你或者乌纳斯,其中一个人直接掏出匕首来,在只求泄愤而没有考虑其他各方面的因素的冲动中,把他给杀了呢?”

    “是,亚尔康王子你提出的这种说法,确实能够解释,我是如何在体格相差很大的情况下,用这样一种看上去并不方便用力的方式,一刀杀掉安沙布的。但是,现场却有其他的情况不是你的这种说法能够解释清楚的。”

    没有去纠结那把匕首捅入到安沙布王子身体当中的深度,毕竟,在乌纳斯有可能会动手杀人的情况下,杜羽没有办法提出“自己是一个力气不大的弱女子,所以不可能将匕首捅入到对方身体中那么深的地方”的这种说法,来为自己加以辩驳。

    所以,直接把手上端着的油灯转向了安沙布王子的面颊,杜羽紧接着就指向了留在死者面颊上的几个非常明显的青紫色指印。

    “就如同我和乌纳斯所说的那样,在安沙布王子被杀害的整个过程中,我们既没有听到他因为与凶手发生搏斗而弄出来的声响,与此同时也没有听到他发出的呼救声。而至于为什么安沙布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行呼救,我想这很明显是因为有人严实地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在安沙布王子一侧的脸上看到一个指印,而在另外一边的脸颊上看到三个指印。”

    说话间把自己的手拿上去比了比,杜羽就这么补充道:“无论我是站在安沙布王子的身前还是身后,用自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只需要看看这几个指印所在的位置,你们都可以轻松地判断出,这几个指印绝对不是我留下的。”

    “我的手掌相比起杀人凶手的手掌足足小了一大圈。在我的巴掌没有杀人凶手那么大,且手指头也没有杀人凶手那么长的情况下,想要用我的手指留下这几个指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当然,别说什么这几个指印之间的距离可以用两只手来加以克服,假如说是用两只手去捂住安沙布的嘴巴的话,那么最后留下来的痕迹,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面对着眼前不可否认的事实证据,找不到杜羽的逻辑漏洞,亚尔康就这么在承认这几个指印并不是杜羽留下的之后,转向了自己身旁的乌纳斯。

    “指印确实不可能会是你造成的,但是,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乌纳斯吗?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和安沙布的手掌,其实大小差不多。”

    “在安沙布被人捅了一刀,并且肯定会进行挣扎的情况下,就算他脸上留下来的指印与乌纳斯的手掌尺寸有什么误差,这也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激烈挣扎,而导致乌纳斯的手指错位,所以才造成的不是吗?”

    “是,你说的没错。安沙布脸上的指印确实有可能是乌纳斯留下的,但是,你还要注意观察一下这几个指印所在的位置。”

    “安沙布王子的左脸颊上有三个指印,而在他的右脸颊上则仅仅只有一个指印,所以很明显,无论这个伸出手的杀人凶手是站在了安沙布王子的身前还是身后,他用来捂住安沙布的嘴巴的手都只可能会是右手。”

    “杀人凶手在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安沙布王子的嘴巴之后,只可能用左手去握刀。而基于这样的一个推断,事实情况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假如杀人凶手是站在安沙布的身前向他挥刀的,那么在一个人的胳膊长度有限的情况下,他挥出去的匕首要想命中安沙布王子的后背,自然只可能会插在安沙布身体的右侧而不是左侧。毕竟,非常勉强地用匕首够到可不算,我们还必须得把匕首的插入角度这个因素也考虑进去才行。”

    “可是事实上,我们都看到了,凶器明摆着是插在了安沙布的左侧后背上的。”

    “而假如说,这个杀人凶手是在安沙布王子的背后发起袭击的,那么,左手持刀的方式虽然确实可以制造出现如今的这个杀人情形,可是,无论是乌纳斯还是我,我们都根本就不是左撇子啊!”

    “假如我和乌纳斯是进行有计划的蓄意谋杀,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使用毒药而不需要非得使用匕首这种凶器。而假如安沙布王子今天晚上的死,完全就是因为我们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来的事情,那么在事态危急的情况下,我们想要做到一刀将其毙命,真的会用自己的非惯用手去握住匕首吗?”

    “人在情况真正危急的情况下,就算是想要刻意进行伪装,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假如真的是乌纳斯或者我出手杀害了安沙布王子的话,那么,我们就肯定会用右手握住匕首而不是使用非惯用手的左手。”

    “所以,现如今的情况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杀人的人并不是我和乌纳斯。”

    “不不不,杜羽小姐,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这种说法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你的这套说辞,只适用于留下手指印的人和使用凶器杀人的是同一个人的这种情况,但是,假如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呢?”

    面对着杜羽缜密的逻辑推理,始终没有败下阵来,亚尔康很快就抓住了面前的这个漏洞,进行了反驳。

    “乌纳斯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右手捂住安沙布的嘴,随后站在他的身前,用左胳膊尽可能束缚住他的身体,避免安沙布进行大幅度的抵抗以及挣扎。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用双手握住匕首,从安沙布的身后发起进攻。”

    “如此一来,在安沙布受伤倒下之后,他所呈现出来的姿态,就会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样子不是吗?”

    “是,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在这个凶案现场却依旧还有另外一些细节,是对我和乌纳斯有利的。”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安沙布背后插着的这把匕首,是用青铜做成的。但事实上,无论是乌纳斯还是我其他的护卫们,他们都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用铁质武器更换了原本所使用的青铜器。”

    “铁质武器优于青铜武器的这个事实,我相信不用我说,亚尔康王子你也知道。所以,既然我的护卫们老早以前就已经使用起了更为优异的铁质武器,我们又为什么要在杀死安沙布王子的时候特意使用青铜匕首呢?”

    “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推翻的证据。毕竟,虽然在冲动杀人的情况下,早就不使用青铜武器的乌纳斯不可能事先在自己身上带上青铜匕首,而凶器,其实有可能是安沙布王子自己平时携带在身上的,但是......”

    看得出来,亚尔康又要针对自己提出的观点展开辩驳,杜羽这一次却并没有给他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

    “事实上,我在案发现场进行的所有这些调查,都并不是这个命案的真正重点。实际上,在确认安沙布没有通过二楼和三楼的门来到三楼之后,我就已经大概推测出了他究竟是怎么上楼来的。”

    “而我之所以要一路上带着你们看这么多,并且向你们解说这么多,最主要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我在等待我的侍卫长能够尽快把我所需要的东西交给我罢了。”

    话不过才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了从图书馆外面传进来的呼喊声,杜羽就这么在走到窗边朝着下面的士兵应答了一句之后,转向了站在门口的乌纳斯。

    “你去跑一趟吧,乌纳斯。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全部从一楼带上来给我。”

    “是,杜羽小姐。”接过杜羽递给他的两把钥匙,随后转身离开,乌纳斯很快就从楼下为杜羽带上来了纸笔还有她所需要的卷尺。

    “你现在搞出这些东西来又是想要做什么?你不是说你要一手洗刷掉自己和乌纳斯的杀人嫌疑吗?那么现在,你怎么忽然间就从你所说的这个凶案现场走出来了?安沙布的尸体呢,你难道不打算再仔细看一看了吗?”

    “不用了。事实上,我已经大致上锁定了杀人凶手究竟是谁,只不过,我现在还缺乏一些确实的证据而已。”说话间脱下了套在脚上的布袋,杜羽就这么在抬起头来看了开口说话的亚尔康一眼之后,转向了身旁的乌纳斯。

    “你这是在做些什么?”

    在方才杜羽进行各种调查的时候,一直都在认真仔细地听她发言,曼菲士虽然一直都在静心等待杜羽能够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但现在面对着眼前这种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状况,曼菲士依旧还是因为感觉莫名其妙,而憋不住开口了。

    “这非常的简单啊!”在从乌纳斯手中接过纸笔以及卷尺之后,就动手在三楼搞起了测量,杜羽正在验证,自己的想法究竟对不对。

    “安沙布王子既然并不是通过窗子从一楼来到三楼的,与此同时也不是通过两扇门扉从一楼来到三楼的。那么,在这种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发生,但是事实却真的已经发生了的情况下,我自然就会想到,这个图书馆应该隐藏着一些我们原本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图书馆所用的这块土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而在我的侍卫长为我找来卷尺和纸笔的同时,他也按照我的嘱咐,帮助我测量了这个图书馆的长和宽。”

    “在知道了这个长方形的长和宽之后,只需要刨除掉图书馆四面外墙的厚度,那么我自然就知道,图书馆内部面积的尺寸究竟是多大了。至于四面外墙的厚度,只需要找开在四面墙上的窗户测量一下,我自然就知道了。”

    “假如这个图书馆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们原本所不知道的蹊跷或者说是机关存在的话,那么我能想到的,就是图书馆里面有一条联通各个楼层的密道了。而正是通过这条秘密通道,安沙布王子才能够在根本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从一楼顺利地来到图书馆的三楼。”

    “你是在说真的吗?”从来就不曾想过,图书馆里面有可能会存在着密道,曼菲士在听到杜羽提出的这个假说之后,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挑衅。

    “居然有人能够瞒着我这个堂堂法老,随随便便在这幢图书馆里面自由进出,这不仅仅是把我身为君王的威严踩在了脚底下,与此同时也是把整个埃及的脸面都踩在了脚底下啊!”

    “曼菲士,你先别这么激动,别这么生气。”眼看曼菲士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样子,不得不出言稍加安抚的杜羽继续道:“在我完成测量之前,我所提出的这个说法究竟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第97章 杀人凶手

    “密道?”因为杜羽的说法而直接瞪圆了眼睛并且挑高了眉毛,伊姆霍德布简直不敢相信杜羽的这种说法。

    “这个图书馆可是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假如说这个图书馆里面真的有密道的话,那么这条密道存在的时间肯定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密道存在的日子里,始终都能够通过这条通道,自由地进出图书馆,这样的事情假如是真的,那不是就太可怕了吗?”

    图书馆里面放置的各种宝贵的工具书,就算是面对着隶属于建筑院的埃及人,也是分权限进行开放的。

    每天都有卫兵在图书馆的四周进行把守,防止有人把图书馆里面的机密给偷走,在这样的情况下,图书馆里面却有着一条能够让人畅通无阻的密道,假如说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么多人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图书馆的这种行为,不是就太可笑了吗?

    由于图书馆的四面外墙都开有窗户,而任何人都只需要看一看窗台的结构,就能够测量出外墙的厚度,因此,在前后左右的四面外墙都不能够动手脚的情况下,假如图书馆内真的隐藏着一条密道,那么这条密道就肯定是位于图书馆内部,某两个相邻的房间之间了。

    由于最近几天时间和建筑院的高级工程师们打过交道,所以杜羽对图书馆的外墙有多厚以及它的内墙理论上有多厚,是拥有大致的了解的。

    多房间结构的图书馆,把图书馆用于承重的立柱,全部都设置在了房间的角落处。所以,在图书馆内部的所有承重柱都清晰可见的情况下,不需要承担承重作用的内墙,自然就不可能会有多厚了。

    杜羽只需要进入三楼的房间,随后把每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的长和宽都测量出来,那么在得到了这两组数据之后,她就只需要再往自己面前的纸张上,添加上走廊、楼梯间以及很多面内墙的相关信息,就可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把所有房间的面积、走廊的面积、楼梯间的面积,以及多堵内墙理论上应该拥有的占地面积全部都加起来之后,我最后得到的这个答案,依旧和图书馆的总占地面积减去四堵外墙的占地面积所得到的答案,差距非常大。”

    “所以,在这个相减得到的数据已经达到了不可能忽略的程度的情况下,图书馆里面有一条密道的这件事情,就等于是已经被确认了。”

    在把记录有贴着图书馆的外墙测量得到的建筑物的长宽尺寸的纸,连带着笔以及卷尺交给杜羽之后,乌纳斯就主动回到了亚尔康王子身旁,继续对他展开了监视。

    在方才下楼拿东西的时候,把看守亚尔康,防止他对图书馆里的证据进行破坏的这个任务交给了米奴耶将军,乌纳斯就这么在回归职责之后,继续戒备起了亚尔康会不会在图书馆里捏造虚假的证据来。

    在得出图书馆内部确实有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亚尔康,杜羽就这么拿上卷尺,对三楼展开了第二轮测量。

    想要确认两个相邻的房间,它们之间的隔墙当中是否隐藏着一条密道,杜羽首先需要做的,是站在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把这两个房间的房门之间的距离测量出来。在得到这个数据之后,分别进入两个房间,杜羽接下来所需要测量的,是房门到达隔墙的距离。

    在得到这三个数据之后,只需要用第一个数据减去后两个数据的和,杜羽就可以在比较相减得到的差与一堵内墙逻辑上应该拥有的厚度之后,确认两个房间之间的这一面隔墙,是否藏有一条密道了。

    “啊哈,就是这里了!”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从尺寸上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无比厚实的墙,杜羽说话间先是跑进了自己左手边的房间,在房间右侧那一排靠墙的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在并没能够找到自己所想要找的东西之后,又去往了右手边的那个房间,杜羽就这么在房间左侧靠墙的那一排书架上寻找一番之后,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东西。

    在方才曼菲士他们到达图书馆之前,就在图书馆里进行了初步的调查,杜羽可以确定,整个三楼,除了凶案现场所在的那个房间以外,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地板,都不存在血迹。

    正是因为最为关键的三楼地板上没有血迹,这才领着曼菲士他们一行人进入了图书馆,杜羽可是提前告知过乌纳斯,告诉他,除了走路和开口说话以外,亚尔康的其他任何举动,他都必须得加以戒备以及阻拦的。

    正是因为亚尔康没有任何机会拿走图书馆里的东西,或者是把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放入图书馆,杜羽才能够在他同样没有任何条件擦掉图书馆原本所带有的某些痕迹的情况下,在自己面前的书架上,找到三枚血指印。

    从这三枚已经呈现出了血液风干之后的紫黑色的血指印的形状以及相互间位置,可以大致推测出这三枚手指印分别对应着一个人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杜羽在只能够看到并不完整的拇指印和中指印的同时,却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食指印所拥有的指纹纹路。

    面对着这样一份明显是凶手在杀人之后,因为没能够擦干净手上的鲜血,所以才在借助密道逃走的时候,无意中在书架上面留下来的指印,杜羽并没有选择立刻打开密道,而是转过身来快步跑到亚尔康王子身侧,随后一把抓过了他的左手。

    目标明确地直奔他的左手食指而去,杜羽虽然并没有在上面找到一星半点的血迹,但是却可以就着明亮的灯火,把亚尔康食指上的指纹纹路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乎,在确认完整的血指印的纹路和亚尔康的左手食指纹路相吻合之后,杜羽就这么在一瞬间,确定了杀人凶手究竟是谁。

    “你这是在搞什么鬼?!”面无表情地看着杜羽在三楼跑来跑去地进行各种测量,亚尔康就这么在杜羽确实找到了那堵拥有密道的墙之后,彻底凝重了表情。

    因为米奴耶和乌纳斯的存在,因此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亚尔康就这么在被杜羽忽然间握住了左手之后,情绪激动地呵斥出声。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尚且来不及再说更多,他就在下一秒被忽然间扑过来的乌纳斯给就地制服了。

    在杜羽找到书架上面的血指印的下一秒,就在她转过身来的同时,接收到了她用眼神向他下达的命令,打点起全部精神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的乌纳斯,就这么在杜羽握着亚尔康的手指端详半天并且向他点头示意之后,立刻上前对其出了手。

    在场的六个人中,除了身为文官的伊姆霍德布以及没有一星半点的功夫拳脚的杜羽以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是随身携带着武器的。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乌纳斯才会在采取行动的时候,第一时间收缴了亚尔康的武器,随后将他的两条胳膊,都直接反扭在了他的背后。

    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在了亚尔康的腿窝上,乌纳斯就这么在有心算无心,对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有利条件下,迫使腿上失力的亚尔康,毫无还手之力地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抽走了亚尔康盘在腰间的装饰性腰带,并且用这条牢固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牢牢地捆住了,乌纳斯这才在彻底完成杜羽下达的眼神命令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曼菲士等人。

    在确认自己面前的这堵墙确实有问题之后,就立刻想到了外部人士潜入到图书馆内部来进行作案的可能性,曼菲士对亚尔康忽然间遭遇乌纳斯予以的逮捕和制服,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知道乌纳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冒然采取行动,而他现如今之所以会这么做,绝对是因为他受到了杜羽的示意,伊姆霍德布就这么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看杜羽对此做出的解释,因此没有对面前发生的事情发表任何看法。

    假如不是杜羽跑来跑去地四处进行测量,那么绝对不会发现墙壁里面的奥秘,米奴耶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也不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人建造了墙壁里面的密道。这个人充分利用了图书馆内部的房间布局,随后尽一切可能在视觉层面上欺骗了每一个进入图书馆的人,不让其察觉到密道的存在。这种隐藏手段,确实不可谓不高明。”

    “只不过就算这个人已经如此高明了,杜羽却还要比他更高明一些。假如不是有杜羽进行测量、计算并最终破解了这个秘密,那么我相信,我就算是终其一生,也无法仅仅依靠眼睛,就从走廊的墙面外观上,看出墙壁里面其实隐藏着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

    如此在心中感叹着,盛赞杜羽不愧是智慧、医药以及数学的神明——托特神——的孩子,面带笑容的米奴耶,就这么在这个时候听到亚尔康开口了。

    “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死了一个亚述王子还不够,你们这是想把我这个剩下的亚述王子也给害死吗?”

    虽然在眨眼间就被乌纳斯给制服了,但是本质上却并没有屈服,一脸愤怒的亚尔康就这么梗着脖子,瞪向了早就已经在方才放开他的左手后,退到了安全距离以外的杜羽。

    “这怎么可能呢?假如亚尔康王子你当真无辜的话,那么我自然不可能会让人这么对待你。但是现在,你可是杀害了安沙布王子的罪魁祸首啊!你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么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毕竟,不抓住真正的杀人凶手,我要怎么才能够彻底洗清自己和乌纳斯的杀人嫌疑呢,你说对吗?”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杀害安沙布的凶手?哈哈,这可真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虽然确确实实被抓到了,但是却不可能那么快就坦白,亚尔康明显并不打算轻易承认其实是自己杀掉了安沙布。

    “我知道,现在杜羽小姐你找到了秘密通道,所以可以坚持声称,杀人凶手是从外部进入图书馆,随后在杀完了人之后离开的。但是,就算事实真的是这样,你又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呢?穿过密道进出图书馆的,有可能是任何人不是吗?”

    “更何况,在我们亚述国内,谁都知道我和安纱布的感情一直都非常要好。而这一次的埃及之行,也是安沙布邀请我,所以我才参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我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非要杀掉他不可?”

    “兄弟阋墙、父子相残,这种听了之后让人不禁唏嘘感慨的戏码,哪里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啊!仅仅只需要有一个王位摆在那里,所有的事情不是就都顺理成章了吗?”

    在现代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类似于玄武门之变以及九龙夺嫡的戏码,杜羽从来都相信“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这种说法。所以,姑且不去考虑这种兄弟姐妹之间互相结婚的埃及王室习俗,杜羽是打从心底里完全不相信,亚尔康与安沙布会是手足情深的好兄弟的。

    “别和我说什么你们兄弟两个人有多么多么的手足情深,今天,只需要看看你在得知安沙布死亡之后连眼圈都没有红过的表现,我就知道你对他的死亡一丁点也不感到悲伤。”

    “至于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祖国和安沙布来上一出手足情深的戏码,这也不过是因为你在明知道你的父亲想要把王位传给安沙布的情况下,你迫于无奈而做出来的选择罢了。”

    “只有表现出一副对王位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才能够最大程度地让安沙布这个竞争对手麻痹大意、掉以轻心,你这么做,更能够让亚述国王不会在某一天安沙布突然死亡的时候,怀疑你是杀人凶手。”

第98章 里应外合

    “至于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像在自己的家乡一般继续演戏,那也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事情已经大功告成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异国他乡,面对着我们这些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

    一边说话一边朝站在自己身旁的乌纳斯伸出了手,杜羽在已经确定了亚尔康王子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的同时,还不忘记从乌纳斯那里取过刚才出现在图书馆门口的那个亚述士兵送来的所谓加急信件,以此确认一番自己的整套猜测并没有出什么错漏。

    “根据我的推测,亚尔康王子你应该在过去的许多年时间里都一直在觊觎着王位继承权。所以,在明知道你们王室三兄弟当中,你和安沙布共同的那个弟弟,优柔寡断、软弱无能,根本就不配成为你的竞争对手,所以你才会选择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安纱布王子的身上。”

    “身在亚述的时候,由于安沙布王子是亚述国王最为看好的儿子,所以,在他身边护卫重重,有着那么多人保护他的情况下,你实在是难以在亚述国王的眼皮子底下,找到合适的机会杀掉他。”

    “为了能够让你的父亲还有安沙布王子放下戒心,你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始终是一副并不打算与安沙布争夺皇位继承权的样子。而也正是在无论是安沙布还是你父亲,都打消了对你的怀疑的情况下,你才能够以好兄弟的身份,频繁出现在安沙布的身旁,并且耐心地寻找下手的机会。”

    “我相信你之所以会和安沙布王子一起出访埃及,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一趟旅程中找机会干掉他。毕竟,你们一来一返都要穿越沙漠,而在凶险莫测的沙漠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并没能够在前来埃及的路途中干掉安沙布,你是在到达埃及并且发现了爱西丝女王对我的浓烈恨意之后,这才决定找上她作为自己的盟友的。”

    虽然现阶段还并没有掌握爱西丝真的搅入到了这件事情当然中的确凿证据,但是,杜羽只需要稍微分析一下各方势力在这件杀人事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就可以做出与之相对应的推导。

    “在我刚刚萌生这个图书馆里面很可能藏有机关密道的想法的时候,我就猜测,安沙布王子这一次的死亡很有可能是亚述人和某些埃及人里应外合弄出来的事件。而能够从这个杀人事件当中获益的,也不过就是亚尔康王子你,还有我们的爱西丝女王而已。”

    “我虽然不知道图书馆内部的密道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建造的,与此同时也不知道爱西丝是在什么时候得知了这条密道的存在的。但是,我不相信这样一条就连当朝宰相以及将军,还有尊贵的法老陛下都不知道的密道,是由亚述安插在埃及境内的奸细,一手刺探、寻找出来的。”

    “作为一个拥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下属的女王,爱西丝有可能是在无意中发现这条密道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无意中发现了这条密道,随后把情况上报给她的。但是不管爱西丝是自己发现还是从他人那里得知这条密道的,她都并没有选择把这条密道的存在,告知给曼菲士。”

    “只不过当然,她没有选择把密道的情况向上汇报的理由我不知道,也许要等到她主动开口的时候,这个秘密才会被解开。”

    在杜羽现如今已经成为了被广大埃及民众共同尊崇的托特的女儿的情况下,爱西丝非常清楚,只要杜羽的身边还绕着这些爱戴她的埃及人,以及曼菲士安排给她的众多护卫,那么她想要指派人完成绑架或者暗杀之类的事情,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采用暗地里动手脚的方式是绝对不可能如愿以偿地把我给除掉的,爱西丝自然会考虑到如何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在明面上直接把我给除掉。”

    “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思路,在当初曼菲士被眼镜蛇咬伤所以中毒倒下的时候,爱西丝才会选择了伙同卡布达大神官,拿占星术的事情来说事。”

    “那一次本来想要指责我事实上是埃及的灾星,以及会给尊贵的法老带来祸害,爱西丝尝试除掉我的这个手段,却因为曼菲士的断然拆穿,而最终宣告夭折。”

    “因此,在当初心有不甘的情况下只能够选择静待时机,爱西丝事实上一直也没有放弃在日后继续寻找机会,想办法除掉我的打算。”

    “作为一个跟随自己的兄弟来到埃及做客的使臣,我相信安沙布王子你肯定已经看出了爱西丝对曼菲士的爱,以及女王她把我视为了恨不得碎尸万段的情敌的这个事实。”

    “于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选择找上爱西丝,和她合作,以此借助一件事情,达到你们双方不同的最终目的。”

    只要安纱布王子最终被判定是死在了杜羽的手上,那么亚尔康自然就不会因为安沙布的死,而遭到来自于他父亲的任何谴责与怀疑。并且,在带着安沙布的尸体返回亚述之后,亚尔康还可以趁着自己父亲伤心痛苦的这个机会,抓紧时间巩固自己在国内的势力。

    “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死掉了,在埃及首都,义正辞严地为死亡的安沙布讨回了应有的公道的另外一个儿子,又一直在自己伤心痛苦的时候陪伴在侧。”

    “亚述国王面对着如此表现的亚尔康你,肯定不会认为你在安沙布死亡之后的各种参政议政表现,是为了抢班夺权,反而会认为你是孝心可嘉,在他精力不济的时候站出来为他分忧。”

    “而在你的一系列表现都如此优异的情况下,只需要把你和自己的另外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加以比较,亚述国王就肯定会在感觉老怀慰藉的同时,下定决心把你确定为王位继承人。”

    “这样一来,亚尔康你自然也就不需要背负着弑杀亲兄弟的罪名与自己的父亲彻底撕破脸,并最终得以在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并没有什么反动势力想要站出来推翻你或者杀掉你为安沙布报仇的情况下,顺顺利利地登上王位了。”

    “至于和你通力合作的爱西丝女王,在她根本就无法在暗地里对我动手的情况下,我却犯下了杀害他国王子这样的大罪,把一个如此大的把柄明晃晃地递到了她的手中。接下来,只是亚述坚持埃及必须得针对安沙布王子的死,给他们一个交代,被判定为杀人凶手的我,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乎这样一来,用不着再像当初伙同卡布达大神官的时候一样被曼菲士给直接拆穿,爱西丝自然就能够借着两个国家之间爆发的这一起争端,顺理成章地把我给除掉。”

    作为一个勤政爱民,并不想主动兴兵与他国开战的统治者,就算曼菲士对杜羽有着深厚的个人感情,在必须得考虑到千千万万埃及人的利益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不管不顾地感情用事。

    假如说杀人凶手真的就是杜羽,那么,曼菲士是绝对不可能会在明知道她有罪的情况下,毫无原则地纵容包庇她的。

    而假如杜羽的杀人罪名是因为他人的栽赃陷害,所以才落在了她身上的,那么,在证据不足因此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的情况下,曼菲士也不可能仅仅只为了保住她一个人,就和亚述彻底交恶,并且因为这件事情诱发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假如说这一桩杀人事件仅仅只局限在埃及国内的话,那么,曼菲士如果真的想要不管不顾地保下杜羽,他只需要像当初处理卡布达大神官的那件事情一般采取行动就够了。

    干脆利落地直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让所有的大臣和神官们都不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曼菲士自然能够让牵扯到杜羽的这一桩杀人事件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风波的平息,慢慢地淡出人们的视野。

    甚至于,针对有可能会出现的不利舆论环境,曼菲士也可以在提前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运用各式各样的宣传或者煽动手段,引导国民们站在杜羽这一边,帮助他一起维护她。

    但是现如今,在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之后,爱西丝选择了和外部的人结盟,一同把这一次的事件上升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高度。于是乎这样一来,就算曼菲士本人当真存在着什么私心,事情也绝对不会因为法老一个人的力量,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解决掉。

    “我相信作为一个一双眼睛绝大部分时间都关注着情情爱爱这些事情的女王,爱西丝女王应该不是那个一手策划了这一次的杀人事件,并且打算用安沙布王子的死亡来对付我的人。而你们俩之所以会成为现如今的这种盟友,也是因为你先单方面地找上了她。”

    “一个是一门心思想要除掉自己的兄弟并且得到王位继承权的王子,一个是想要借助他国王子的死亡把我给除掉的女王,你们这种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建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在得知了你想要杀掉自己的兄弟并且栽赃嫁祸给我的这个计划之后,爱西丝为了让这个对她来说非常不错的计划最终成为现实,自然会把自己所拥有的天时、地利、人和一系列资源与有利条件,全都拿出来无偿地帮助你。”

    “所以,正是有了你所构思的这个方案在前,爱西丝才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帮你凑齐实施这个计划的、合适的外部条件。而假如说没有你们双方的里应外合的话,那么身在埃及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的亚尔康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图书馆内部存在着一条密道呢?”

    说话间转身迈步走回到自己身后的那个房间里,杜羽就这么在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不会破坏掉书架上留下来的血指印的同时,启动了密道的机关,并且紧接着迎来了一扇门扉在自己面前的完全打开。

    在密道机关悄无声息地打开的时候,确认了这就是自己之所以没能够听到安纱布王子在上楼的时候发出的任何响动的真正原因,杜羽很快就在布满灰尘的密道楼梯上看到了两组脚印。

    横截面呈现出狭长的长方形的密道,四面都是结结实实的墙壁。而墙壁中间这个类似于楼梯间的结构,则保证了仅仅只有楼梯和楼梯平台的这条密道,拥有让人在图书馆的一楼和三楼之间自由来去的能力。

    用岩石建造而成的楼梯和楼梯平台,因为常年没有人在上面走动的关系,所以落有一层足够厚的风沙。而也正是在门扉背后的这个小小的楼梯平台上,两组脚印非常完整并且清晰可见。

    没有直接跨入到密道中去,而是端着油灯把脑袋探入了密道进行张望,杜羽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十几级台阶下面的那个楼梯平台,其墙壁上拥有一个方便人插火把的支架。

    只需要从那个位于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平台继续向下走十几个台阶,就可以到达位于二楼的楼梯平台,杜羽虽然不能够看到那里的门扉,但是却也能够想象得出它的具体模样。

    而只要继续从那个楼梯平台向下走两段台阶,那么在二十多级台阶的下方,就肯定是图书馆馆长在自己的值班室里面根本就看不到的、密道的一楼出入口了。

    “乌纳斯,帮我把亚尔康王子的鞋子脱下来,一只就够了。还有米奴耶将军,可以麻烦你帮我把我方才从安沙布王子的脚上脱下来的鞋子拿给我吗?鞋子就放在凶案现场门口,我方才用来套脚的那两个亚麻布袋的旁边。”

    从地面上拿起安纱布王子的一只鞋,随后又从乌纳斯手中接过了亚尔康王子的一只鞋,米奴耶就这么拿着两只鞋子,和曼菲士以及伊姆霍德布一起,走进房间,来到了密道的出入口旁。

第99章 对比脚印

    “我相信如果我最近几天时间没有出现在建筑院的情况下,怎么这条隐藏在图书馆内部的通道应该不会被曝光。不是既然我已经走进了这间图书馆,那么爱心思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绞尽脑汁的帮助你完成这一次的杀人以及栽赃嫁祸了。”

    “由于图书馆里面的藏书非常丰富而我对这些图书非常感兴趣,所以在我对这些东西上师兴趣之前,我肯定都会每日造访整天图书馆。而且正式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爱心社自然就可以筹划起接下来的各种步骤了。”

    “本人按理来说就在我最近几天每天都会光临图书馆,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我肯定会看书看到现如今正往外。之所以会在图书馆里面逗留到半夜,完全就是因为我在闭馆之前造访图书馆的时候,遇到了建筑院的人。”

    “我今天晚上所看的书,全部都是那个人推荐给我的。我不知道这个人完全就是误打误撞把书推荐给我,现在他已经处心积虑的观察了好几天发现我究竟对什么样的书更加感兴趣之后,才特意为了能够让我留在图书馆里面图读书,因此把那几本书推荐给我的。”

    “不过刚然我更加倾向于后者。在我看来他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下午终于按血丝女王,所以才在接到了女王陛下的命令之后如此做的。”

    “我在图书馆里面看书时候的速度大概是什么样,里面的内容就应该能够让我阅读多长时间,所有的这一切我相信那个推荐我看书的人都以,已经,工单出来了。而且就是在他已经工商清楚我大概什么时候看完读书随后离开图书馆的情况下,推算出来的这一切都告知给了艾希斯女王。”

    “当初在宴会上面向我求婚但是却被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我相信爱纱布王子一定认为自己,丢了面子所以大为光火。而且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早上了他并且对她展开了一番游水。”

    “据我推测你应该是告知了他你想到了办法,能够让他不但找回当初被人当中拒绝时所丢掉的面子,与此同时还能给我乖乖的服从他并最终答应嫁给他随他返回亚述。所以,真不知道你心过来给他一心想要窃取王伟的安纱布王子,才会听从你的意见在我造访图书馆的时候同样钱来图书馆。”

    “安纱布王子已经不是第一天到访a级了,假如真的对图书馆里面的这些卷轴,和模型感兴趣的话,事实上他早就应该钱来进行参观了不是吗?”

    “他之所以没有在前几天前来参观,你还在今天特意选择了闭馆之前的一个小时进入图书馆,他听信了你给他出的主意,所以才讲解自己忽然间有了性质并且想到了这件事情,参观的。”

    “为了方便实行你所告知给他的,计划,安纱布王子让自己的卫兵们呆在了图书馆外面,并且一直都流到的图书馆已经闭馆之后。而也正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从这条密道的另外一个入口进入了密道,图书馆的异能打开的迷倒。”

    “由于我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身边都有很多后卫,为了个人安全着想我也一直都非常谨慎。所以,除非借助这样的手段,否则安纱布也顶多只能和我有一些口头上的真挚而根本就没有机会对我做什么。”

    “知道图书馆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对我动手的地方,抓捕才会在一楼的密道打开之后和你一起进入文秘到并且他到了三楼来。”

    “为了能够做到一击毙命,并且不再杀人的过程中惊动我和吴娜斯进了导致我们两个人冲过来进行阻止,并不是你最终不能够如愿的杀掉安纱布,相信你肯定在打开米到之后给哀家不吃下了什么东西。”

    “毕竟从闭馆之前一小时进入图书馆到现在安纱布已经在图书馆里面呆了五个多小时。在这样一段时间里没吃下什么东西,并且接下来还要对抗一直守候在我身旁保护我的污纳斯,安发布会选择相信你所表露出来的好意,结果你弟给他的食物真的一点也不稀奇。”

    “相信自己吃下东西补充一番体力之后能够让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加事半功倍,安纱布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其实在食物里面下了药。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树逍遥,鞍山不在来到图书馆三楼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开始慢慢进入,读发状态了。”

    “在拥有密道出入口的房间里面直接杀掉安纱布,很有可能试图退郑州命案展开调查的人在调查房间的时候发现密道的存在。所以,再开启力道之后,你第一时间把安纱布转移到了这间房间里。”

    “我不知道你把她骗到这间房间里而没有让他直接去玩我所在的房间,所使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并不是在刚刚来到三楼的时候就直接杀海安纱布的。”

    “假如你在刚刚来到三楼的时候就直接出手,我背上中了一刀的安纱布,在被你转移到这个房间来的过程中,没道理不在地面上留下任何一丁点设计。所以,在三楼除了凶杀现场其他地方的地板上都没有学籍的情况下,虽然只可能是在把她骗到那个房间之后才对他动刀的。”

    “用用手捂住了安纱布王子的口逼不,随后站在他的身后已着手迟到的方式命中了他的后背,为了能够一刀比命,还不忘记带把青铜匕首投入到他的身体之后进行旋转,因此保证窗口可以扩大的足够大,而他的刘雪量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最多。”

    “从安纱布王子的出血量来看,他在贝宁移动命中后背之后并没有立刻死亡。我在他自己本来就以,已经深重的周汝明要的东西的情况下,就算他还没有死亡他也做不出什么反抗与挣扎。”

    “在倒下的时候还有着微弱的气息,没有办法自救也没有办法呼救的安纱布,就这么一直出现,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而在安纱布的血液覆盖了那天房间的绝大多数地板之前,就已经在认定他死定了的情况下抽身离开了拿进房间。”

    “由于除了凶案房间以外其他的房间地板上都没有血迹,所以我相信在沙海安纱布王子的时候,他的血液病没有弄到你的鞋子已经双脚上。只不过就算你再松开匕首之后,把手上的血液网衣服上擦,始终没能给我擦干净手上的鲜血所以才会再开启密道机关的时候,把血之印留在的上面。”

    “图书馆里面的密道不可能今天只连接图书馆的**三楼很明显肯定还有其他另外的出入口。不论在案发的时候这个出入口里是否有爱西斯女王安排的人在等待你,你接下来都肯定是通过这个出入口逃跑的。”

    “再从秘密通道里面钱潮之后,需要回去洗个澡,自然就可以把身上的血迹全部都清理干净。而你在杀人时候所穿的那一套衣服连带着鞋子,肯定已经被你安排人给妥善处理掉了。”

    “由于你在杀人的时候非常成功的没有弄出什么生想来惊动过合污纳斯,所以,本应该生在一楼的安纱布王子忽然间来到三楼的这个情况,我们俩是不可能知道的。”

    “根据爱心四所掌握的时间,我肯定会在看完自己所要看的书之后叫上我那厮离开那间房间并且下楼。而只要我们俩走出了那一间通风良好的房间,身为一个铁血军人的污染斯就肯定会察觉到图书馆里面出现的血腥味儿。”

    “按照一般构想,当我和无难事发现有人导弹的血珀钟的时候,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房间看一看,受伤的人究竟是谁,请查看一番他是否还有救。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所谓拿着假急性见的家属士兵就应该粉墨登场了。”

    “只需要借口自己手上有一封来自于亚述的紧急送信息量交给王子,士兵就可以山洞图书馆馆长让他到一楼去寻找安纱布王子。而在,馆长寻找卫国的情况下,安纱布王子死在了三楼的这件事情就很快会被人发现。”

    “等到那个时候三楼除了死者安纱布王子意外只有我和吴娜斯两个人,并且我们两个人身上还带有大量的死者先去。这样一来面对这看似只可能是我们俩把它给杀死的这个,环境条件,我和无难事自然也就白口莫辩了。”

    “你之所以没有自己到图书馆来寻找安纱布,就是为了能够让事情看上去更加顺理成章。我很可惜的是假的就是假的,那个传信的士兵已经让我的货柜门给扣住了,所谓的那封来自于亚述的加急信件现在也在我这里。”

    “不是说是家急性店门,那么怎么打开来一看,这个原本封起来的卷轴却是空空的一个字也没有写呢?很明显这哪里是什么价值信件呢,这根本就是听从的样儿看王子你的命令特意到,图书馆来激活杀人事件的人吧!”

    “至于爱心是女王我相信他接所以会打着,半夜睡不着觉并且察觉到了曼菲是急匆匆出行的这个七号,特意跑到图书馆来,就是为了要见证我被众人还以为杀人凶手的那一刻。”

    “我相信当我被其他人判定为沙海安纱布的凶手并且必须得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爱心斯女王肯定会因为非常满意我最终得到的下场,而控制不住地笑得合不拢嘴。”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并没能够如愿以偿地留下来,而是被农业将军的人,给护送回了自己的宫殿。当然就算他留下来了他最终也看不到自己所想要看的画面了,因为,在图书馆的密到北京发出来的那一刻,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鲜血的我和污染斯就已经不可能会是杀人凶手了。”

    “让尔康王子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左撇子,这一点我相信但凡流星的人都知道。所以,在那个开启,密道的机关旁边留下来的那三三门是指应于你的手指印一对应的情况下,你在哪儿就只可能会是杀害安纱布王子的真凶了。”

    “至于爱心是女王,我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愚蠢这个词来评价他。昨天图书馆里面藏有多少宝贵的书籍和卷轴啊,爱心是女王当初在得知密道的时候没有将即告知给,曼菲是,你是想着做图书馆暴露在呢,被监视进行窃取的危险中的。”

    “他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错误,为了能够要借你的手除掉我,充盈着你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歹徒进入了密道,他这么做,和卖国又有何区别呢?”

    “为了能够让我为安纱布王子的死承担责任,24在接下来的有生之年里就绝对不能够说出油关于密道的事情。但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够保证这条密道不会被亚述的人利用呢?”

    “健康王子你已经利用了这条密道,而在你已经确切知道了这条密道的各种相关情况之后,任何一个留在爱及内部的样儿十五间谍,都可以非常轻松地利用这条密盗窃去图书馆里面的信息。”

    “只不过为了除掉我一个人,就把整个埃及的建筑智慧成果彻底暴露给敌人,怎么做出了一个愚蠢以外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可以加以评价。”

    有留在了书架上的那扇门血脂应作为证据,见尔康王子身为杀人凶手的这个罪名就暂时被确定下来了。就算能够就职洗刷干净自己和,污染斯的杀人嫌疑,杜羽也很清楚艾希斯是没有办法被判罪的。

    只要沿着楼梯走下去杜羽就会发现,与安纱布王子的鞋子相对应的那一组脚印,是从一楼密道口的地方出现并最终在三楼密道考的地方消失的。而另外一组局价格康王子所对应的脚印,这是从觅到很远的地方一路进入了图书馆区域,随后又从图书馆区域就返回去并最终消失了的。

第100章 密道出口

    手上拿着片刻之前才从前来送信的那名亚述士兵那里收缴来的卷轴,杜羽就这么把它掏出来,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打开了。而原本应该书写有非常重要的消息的卷轴,在被展开来之后却显露出了其空空如也,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写的内在。

    “因为早就知道,名义上应该看这封所谓加急信件的安沙布王子已经死掉了,所以,在明知道他的死亡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情况下,亚尔康你并没有真的非常细致周到地准备一封足以以假乱真的加急信件。毕竟,有王子的死摆在那里,谁还会去在意一封瞬间就被衬托得不再重要的加急信件了呢?”

    “而且,只要安沙布已经死亡的消息传播开来,那么作为他的兄弟的你,就肯定会以最短的时间立刻赶到案发现场。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着一封埃及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拆开的加急信件,你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它收回去,从而把这个破绽给填补起来。”

    “只不过很可惜呀!在你安排的那个士兵发挥完自己的作用之前,意识到他有问题的杜羽,就已经让自己的护卫将他给扣留了。所以现在,这样一个明显的破绽,才会出现在我们大家面前,并且充分证明,那个送信的士兵完全就是受人指派,所以才会在深更半夜造访图书馆的。”

    在看到杜羽手中的空白卷轴之后,根本不需要她再继续进行说明,也可以立刻就把话题给接上,曼菲士在根本就没有见到过那个送信士兵的同时,相信亚尔康应该有在进入图书馆之前,安排自己的下属去寻找这颗棋子。

    只不过,在方才带着自己的人马赶到图书馆门外的时候,没能够见到这颗需要立刻进行回收的棋子,亚尔康在现如今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找到那个亚述士兵了。

    在被收缴信件的时候,就已经被扣押了,现如今完全处于杜羽的掌控范围的亚述士兵,只需要加以审讯,自然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而那些现如今暂且被收押的安沙布的护卫,自然也可以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后,被安然无恙地放出来。

    密道楼梯上的三组脚印,两组是安沙布和亚尔康从图书馆一楼来到三楼的时候所留下的。三组当中剩下的那一组,是亚尔康在杀人之后潜逃离开图书馆的时候留下的。而狭长的密道当中,留下来的两组脚印,则自然是亚尔康在一来一回图书馆的过程中留下的。

    “想不到啊!真是没想到!图书馆里面居然存在这样一条密道。”

    在方才接到米奴耶的命令之后,就一直在图书馆门外默立等待下一个命令,手上高举着火把的埃及士兵们,根本就不知道如此重要的一座图书馆居然有着这样一条能够让人随意进出的秘密通道。

    在接到经过密道下楼的米奴耶发出的召唤之后,响应号召跟随他进入了密道,一路向前行走的埃及士兵们,和那位在值班室里根本就看不到密道出入口的图书馆馆长一样,简直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在身后的下属们因为惊讶而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的同时,有条不紊地带领着队伍继续向前行走,米奴耶不会不知道,假如这样一条密道还通往底比斯范围内的其他重要设施,那么事情究竟会变得有多么严重。

    沉重着心情、肃穆着表情,米奴耶就这么在自始至终也不曾在秘密通道里发现其他的岔路之后,稍微得以松了一口气:“假如说这条密道并不仅仅只通往图书馆,甚至于还有其他的岔道通往法老的寝宫的话,那么事情的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来到了密道的另外一个出入口,米奴耶就这么在站定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用深呼吸的时间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知道门扉外面究竟是哪里,与此同时又有些害怕知道最终答案的米奴耶,就这么启动机关打开了面前的暗门。

    伴随着门扉的开启,橘黄色的灯光投射进了昏暗的密道。而站立在密道口向外张望的米奴耶也得以确定,这条密道最终所通往的,是卡纳克神殿最为重要的中心部位。而这样一个重要的中心区域,是除了帝国的高级祭司以外,其他人轻易进不来的。

    “爱西丝女王作为埃及的高级祭司,自然是有那个资格在这片神殿的中心区域自由进出的。而假如说她想要安排自己的贴身女官夹带人进出这片区域,自然也是完全可行的。”

    “只不过当然,如此重要的区域,想要在白天混进来,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假如亚尔康想要使用秘密通道的话,那么他自然就必须得等到夜幕降临,整座神殿的防御措施都稍微有所下降的时候才行。”

    作为一个从异国到访埃及的王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什么的自然是不行的,所以,亚尔康必须得在动手杀人之前,花费一定时间为自己准备不在场证明。

    而在做好这一前期准备之后,为了能够顺利地混入神殿的中心区域,他也必须得加以等待,耐心等待时机的到来才行。

    正是因为前面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并且又在难以行走的秘道里面耽误了太久,因此,亚尔康才会在时间临近半夜的时候抵达图书馆,而完全没有办法提前。

    于是乎,这也就是为什么安沙布明明拥有能力打开图书馆一楼的门扉上到三楼,却非要等待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再对杜羽动手的根本原因。

    “刚才我们沿着密道一路走过来,仅仅只在图书馆区域外面的密道里找到了两组脚印,这也就足以说明,亚尔康是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在密道中进行往返的。”

    “而当初带领着他混入神殿的人,肯定为他准备好了替换衣物,所以才能够在他刚刚杀完人且身上沾有不少鲜血的情况下,带着换过衣服的亚尔康顺利离开神殿。”

    “守候在密道外面的人可以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保证密道的开启绝对不会被其他任何人发现。而等到与亚尔康分道扬镳之后,这个完全没有参与杀人过程的人,相信也回到爱西丝女王那里复命去了。”

    因为拥有法老所给予的特权,所以可以带领身后不少原本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神殿中心区域的埃及士兵,在这块区域里自由进出,米奴耶非常清楚,在他基本上不可能会在神殿里找到什么证据的情况下,他最先需要做的,就是向负责把守神殿的卫兵们询问,今天晚上究竟有谁进出了神殿。

    由于能够进入现如今的这片重要区域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出这片区域的人会变得比白天更少,所以,米奴耶不过才稍加询问,就立刻得知爱西丝女王的贴身女官亚利曾经带着一个人,在这天晚上进出过这片区域。

    并不仅仅只是人数上的符合,这两个人进入神殿以及离开神殿的时间,也是完全与安沙布的死亡事件相契合的。于是乎,虽然米奴耶现如今依旧没有掌握着什么不可推翻的铁证,但是他明白,事实真相已经摆在所有人面前了。

    “为了能够让杜羽小姐为安沙布王子的死承担责任,爱西丝陛下在有生之年里绝对不可能说出有关于密道的事情。但在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她又怎么才能够保证这条密道不会被亚述人利用呢?”

    在离开神殿返回图书馆向法老复命的时候,完全没有理会神殿内外的人究竟因为这条密道的出现而感到多么的惊讶与慌乱,米奴耶满脑子都是针对爱西丝女王所展开的思考。

    “亚尔康王子已经利用了这条密道,而在他已经确切知道了这条密道的各种相关情况之后,任何一个留在埃及内部的亚述奸细,都可以通过他提供的情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非常轻松地利用这条密道。”

    “并不仅仅只是可以随意进出图书盗取那些宝贵的知识,别有用心的人甚至可以对那条密道进行改造,用暗门掩藏住新建造出来的岔道,随后让这些岔路通往底比斯境内某些重要度堪比图书馆以及神殿的地方。”

    在方才沿着密道行走的过程中,不忘记让自己的下属们敲打墙壁、地面以及天花板,米奴耶已经通过这一路上的敲击声响,确认了密道当中并没有被隐藏起来的岔道。

    只不过,现如今没有岔道却不代表着以后也不会有,毕竟这样一条密道其中的一部分,可是刚好从宫殿群的下方穿过的。

    “只不过为了一己之私,就把整个埃及的建筑智慧成果彻底暴露给了敌人,爱西丝女王在试图铲除杜羽小姐的同时,更是通敌叛国,与亚述王子做了触犯埃及利益的私下交易。她的这种行为,已经不能够单单使用自私与愚蠢这两个词汇来加以形容了。”

    虽然从来也不曾像爱代法老一样爱戴女王,米奴耶在过去的这么些年里,却是自始至终都对爱西丝女王足够尊重的。只不过现如今,面对这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用原来的那种心态去看待爱西丝了。

    “在当初知晓了这条密道的存在的时候,没有选择把这个情况告知给曼菲士陛下,这已经是一种非常严重的错误了。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爱西丝女王却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利用这样一条密道去加害杜羽小姐。”

    “在根本就不可能主动让曼菲士陛下知晓这条密道的存在的同时,做不到在根本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对这条无比重要的密道进行严格把控,爱西丝女王在随随便便地把这条密道拱手交给他国敌人的同时,更是在叛国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犯下了如此重大的错误,莫说爱西丝女王不过仅仅只是由一个身份不明的姬妾所生,就算她确实是王后所生,在曼菲士陛下同样为王后所生,因此拥有完整的继承权的情况下,爱西丝女王也绝对会因为她的不称职而被赶下台,从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来的时候是举着火把一路慢慢走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却可以快马加鞭风驰电掣,米奴耶在因为爱西丝女王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怒异常的同时,却也知道仅仅就自己现如今所掌握的证据,他事实上并不能够依靠这些东西制裁爱西丝。

    “在今天晚上带着身为杀人凶手的亚尔康进出神殿的,是女官亚利而不是爱西丝女王,所以,只要忠心耿耿的亚利站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么神殿这边的事情就完全可以被理解为仅仅只是亚利一个人自作主张,而并不是其受到了爱西丝女王的指派,所以才会前来夹带亚尔康的。”

    “亚利对待爱西丝女王是那样的忠诚,就算要求她为了自己所敬爱的女王去死,她也绝对不会犹豫。所以,想要通过严刑逼供的方式逼迫亚利站出来指证爱西丝女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要亚利被抓住,她绝对会选择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并宣称说今天晚上的事情女王根本就不知情。尽管,任何人都知道,作为女王身边的女官,就算亚利再怎么受到爱西丝的宠信,与一个国家的王子一起密谋杀害另外一个王子的事情,也早就已经超越了亚利的能力范围。”

    “但是,虽然可以说,在没有女王的指派的情况下,亚利根本就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伙同外敌的事情来,但是归根结底,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辩驳的证据。”

    “假如事情是两个国家秘密达成协议并最终结成盟友,那么我方姑且还可以选择寻找结盟书的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之间拥有合作关系。但是爱西丝女王和亚尔康王子,他们之间的这番合作,却根本就不需要留下这种所谓的文书。因此,在根本就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就算能够得到亚尔康王子的口供,爱西丝女王也依旧可以坚称,说自己是被栽赃陷害的。”

第101章 真凶被捕

    夜色笼罩下的图书馆,因为米奴耶将军的带队离去,而恢复了原本所拥有的寂静。而原本发生在图书馆三楼的多番辩驳,却到现在还依旧没有落下帷幕。

    “按照你们的说法,安沙布这一次之所以会死在埃及,完全就是因为我想要利用栽赃嫁祸的这个手段为自己彻底洗清杀人嫌疑。但是,你们难道不认为,仅凭借现如今所掌握的证据,你们依旧并不能够给我彻底定罪吗?”

    面对着杜羽掏出来的那一份空白卷轴,亚尔康并没有惊慌失措。毕竟,今晚接到命令前来图书馆寻找安沙布的那个亚述士兵,并不是直接从他这里得到的命令,所以,只要亚尔康愿意,他完全可以把罪责全部推脱出去。

    就如同亚利女官完全可以站出来为爱西丝女王承担所有的罪责一样,亚尔康也完全可以准备一只替罪羊,随后将他推出去,让他帮自己顶替所有的罪名。这样一来,杀掉安沙布的人就不再是他,而仅仅只会是那名替罪羊。

    替罪羊只需要谎称,说自己完全是因为个人认为亚尔康王子要比安沙布王子更加具有领袖才华,所以才会选择除掉安沙布王子扶持亚尔康上位,那么亚尔康自然就可以坚持自己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从头到尾也没有参与其中了。

    只不过,他的这种想法既然算不上什么令人叹服的奇招,那么在场的几个人就自然同样可以想象得出,亚尔康会采用这种事后补救手段为自己脱罪了。

    “亚尔康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左撇子,所以只需要联系一下安沙布王子的死状,我们完全有理由声称是你站在死者身后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部,随后用左手持刀的方式命中了死者的左侧后背,并且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而遗留在这间房间书架上的那三个血指印,还有密道楼梯上的三组脚印,则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杀人凶手只可能会是你。”

    “那能说明什么?”面对着杜羽的这番说辞表示非常不屑,亚尔康事实上并不知道,他所留下来的脚印和普通人的脚印是不一样的。

    “只要找一个鞋码与你相同的男子,随后让他穿上你在杀人的时候所穿的那种鞋子,那么只要这个人的体重差不多和你相同,你们两个人留下来的脚印,就肯定会拥有相同的大小、相同的花纹以及相同的深浅程度。”

    “只不过这些并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只因为你事实上是个扁平足。”

    非扁平足的人会因为拥有足弓的关系而在踩脚印的时候,出现脚印外侧踩得比较深,而脚印内侧则因为受力不同的关系而踩得比较浅。但是假如一个人是扁平足的话,那么他就不存在这种一枚脚印的内侧和外侧着力明显不相同的情况。

    杜羽在方才不过才刚刚开启密道门扉的时候,就注意到其中两组上楼和下楼的脚印,与另外一组仅仅只有上楼痕迹的脚印并不相同。于是,在方才仔细观察过亚尔康的脚掌之后,杜羽自然就确认了,亚尔康不但是一个左撇子,与此同时还是一个扁平足。

    “扁平......扁平什么?”面对着杜羽提出来的这个名词,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亚尔康在曼菲士他们这些与杜羽朝夕相处的人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扁平足的情况下,自然也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个词汇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等到杜羽就着密道楼梯上留下来的清楚的脚印,向曼菲士和伊姆霍德布解释清楚什么叫做扁平足之后,亚尔康这才在忽然间意识到,他想要找一个人来为自己顶罪,真的一点也不容易。

    密道楼梯上那三组并没有被下楼离开的米奴耶将军踩踏到的脚印,很清楚地说明了当初陪同安沙布上楼的仅仅只有一个人。而这个在安沙布死亡之后就从图书馆里消失了的人,还在有着开启密道的机关的书架上,留下了清清楚楚的血指印。

    在不可能有两个人里应外合杀掉安沙布的情况下,安沙布尸体上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足以说明,杀害他的人究竟是使用什么样的姿势对他动手的,而这个人留在书架上的手印,更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他是一个左撇子。

    惯用手是左手,拥有与亚尔康相同的鞋码,以及与之相对应的体重,这个人按照杜羽的说法还必须得是一个扁平足才行。想要在有着这么多重筛选条件的情况下,找到一个与这些因素完全相符和的人,这对于现如今已经被制服了的亚尔康王子而言,真的并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

    “而且,并不仅仅只是扁平足这么一个特点,书架上留下来的这几枚血指印,更向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可辩驳的证据,那就是——指纹。”

    “指纹?这又是什么鬼?”并没有把这句疑问说出来,而完全就是用自己的眼神传达了这样的意思,亚尔康现如今已经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事情已然完全摆脱了他的掌控。

    在他原定的计划里,就算杜羽再怎么被众人盛赞为智慧之神的孩子,他也不相信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在忽然间看见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而只要杜羽在见到尸体的时候沾染上了鲜血,并且因为误闯案发现场的关系而完全大失方寸、乱了阵脚,那么在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依靠自己的智慧为自己洗刷嫌疑的情况下,安沙布被害的这个案子,基本上也就无法真正昭雪了。

    可是谁曾想,杜羽在面对着一个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的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保而并不是给予搭救,于是,她用如此冷酷的决断,保证了自己和乌纳斯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血迹,并且还维持住了镇静而又理智的思维状态。

    很快就找到了这座不知道已经巍然矗立了多少年的图书馆的破绽,随后打开了那条一直不为人所知的密道,杜羽在开启密道并且找到里面的三排脚印之后,就等于已经洗刷干净了自己和乌纳斯的杀人嫌疑。

    现如今,针对楼梯上留下来的脚印,提出了扁平足这么个概念,杜羽接下来更是提及到了指纹这种哪怕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也是完全不同的铁证。于是乎一瞬间,亚尔康王子原本所拥有的信心十足,就这么被彻底瓦解了。

    “果然,我这一次之所以会栽跟头,完全就是因为我太过盲目自信。面对着一个脑子里不知道装着多少我根本闻所未闻的智慧的人,我尚且还没能够摸清楚她的底细,就冒然对她动手,想来这就是我这一次的计划之所以会失败的最根本原因。”

    “你说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指纹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真的吗?”

    因为杜羽的说明才得知了扁平足这个概念,并因此了解到了足弓对一个人而言能够发挥多大的功能性作用,伊姆霍德布却完完全全想不到,原来每个人手指上这看似毫不起眼的皮肤纹路,居然也隐藏着如此不可思议的奥秘。

    “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指纹完全不相同,人的身上其实还有其他很多东西也是绝对不会与他人重复的。”

    直接跳过了概率上那基本可以直接忽略不计的指纹相同率,杜羽补充道:“任意两个人的耳廓,其形状和结构,还有任意两个人的血管,其在身体里的位置排布,这些也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不可能找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案例的东西。”

    “所以,抛开扁平足这个虽然并不是非常好找,但是却也算不上有多么难找的人体特征,书架上留下的这个清清楚楚的食指指印,才是最为不可辩驳的铁证。”

    “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指纹与他人相同,这样的一种说法不过是你个人的片面之词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以为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听上去就很离奇的言论,当真能够被众人所接受并且认同吗?”

    “我就完全不相信你的这套说辞!你非要坚持说书架上的那个血指印是我留下的,那你倒是向我证明,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任何两个人的指纹是相同的啊!”

    面对着亚尔康的垂死挣扎与出言反驳,杜羽笑了:“我想亚尔康王子你应该是搞错了一件事,有关于指纹的这个问题,事实上并不应该由我来进行证明,而应该由你自己来进行证明才对。”

    “结合我们现如今所找到的诸多证据,把它们全部串联起来之后,安沙布王子被害的这个案件,就只能够得出一个唯一的结论。你说一个证据是巧合,那难不成其他的所有东西也全部都是巧合吗?”

    “你现如今站在我埃及的土地上,而我所提出的各种证据和论述,已经足以让我们尊贵的法老陛下以及宰相大人,认定我在这桩杀人事件当中完全就是无辜的。而当在场的我们所有人都认定你有罪的时候,并不应该是我来进一步证明指纹的事情,而是应该由你自己站出来证明自己的无罪不是吗?”

    “杜羽说得好,正是这样!”

    假如说杜羽没能够找到隐藏在图书馆里的秘密通道,那么在图书馆馆长根本不可能杀人的情况下,曼菲士就算再怎么不相信杜羽会杀人,他也必须得让位于三楼的杜羽和乌纳斯,就安沙布王子被害的这件事情,对亚述做出交代。

    忠心耿耿的乌纳斯可以为了维护埃及的利益,而选择顶替所有的罪名,站出来宣称自己是杀人凶手,但是,就算杜羽可以就此避免死罪,她接下来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有多好。

    可是现如今,秘密通道已经被找出来了,楼梯上面包括米奴耶的脚印在内的四排脚印,也因为进入密道的埃及士兵们完全没有上楼或者踩踏过楼梯的关系,而保存得非常完好,所以,在书架上还留有非常清晰的血指印的情况下,曼菲士已然没有任何可犹豫的了。

    “不管亚尔康王子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本人已经认定了,杀害安沙布王子的凶手只可能会是你。我会把我们在这个图书馆里面查证到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原原本本地通知给你的父王。”

    “假如说你的父王相信我们埃及给出的调查结果,那么我相信你继承王位的梦想就要彻底宣告破灭了。而假如说你的父王完全不相信我们向他提交的调查结果,那么,在完全就不是我方理亏的情况下,我埃及也完全不畏惧战争。”

    “发生在图书馆里的事情,我会原原本本地昭告天下,我会让不仅仅只是我埃及子民,与此同时还有周边的其他所有国家都全部清楚,这件凶杀案究竟孰是孰非。”

    “而等到我们两个国家当真交战的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些同样想要扩张自己的疆土的周边邻国,会帮助你们亚述攻打我埃及,还是会在我埃及占据着道义制高点的时候,帮助我们来瓜分你亚述。”

    “一边是完全不心虚的埃及,一边是杀人之后还想栽赃嫁祸的亚述,你认为哪怕是为了面子上的好听,周边国家假如真的要动手参战,它们究竟会对你国还是对我国发动战争?”

    “而假如说你的祖国当真被我们这些周边国家给彻底瓜分干净了,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现如今的死不承认,究竟是否存在半点意义!”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示意乌纳斯,让他将亚尔康王子带下去暂时收押起来,曼菲士与此同时更不忘记那些现如今还站在图书馆外面的,隶属于亚尔康的亚述士兵。

    “亚尔康以及他的人马必须得被收押起来,随后被移交给亚述国王,让他自己来加以决断。而发生在图书馆里的这桩杀人事件,我自然也必须得传召隶属于安沙布王子一派的亚述官员,随后向他们讲述清楚事实真相。”

第102话 彻底决裂

    在亚述国王不可能立刻出现在埃及,随即亲身弄清楚自己的爱子之所以会惨死的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伊姆霍德布身为埃及宰相,自然需要肩负起,向隶属于安沙布一派的亚述官员,进行事情真相说明的责任。

    而只要这一派随同安沙布一起出使底比斯的官员,相信了埃及提供的事件调查结果,那么由他们把这一桩杀人事件的真相带回去禀告给亚述国王,自然要好过让曼菲士单方面派遣使者出使亚述,随后给出一个简单的书面说明。

    “并不仅仅只是事情真相的说明而已,现如今依旧趴在图书馆三楼的安沙布王子的尸体,还有那些暂且被杜羽收押了的安沙布王子的护卫,这些也必须得被一并移交给这一派的官员才行。”

    “而假如说他们在亲眼看过安沙布王子的尸体,图书馆秘密通道里留下来的脚印,还有书架上面遗留下来的血指印之后,质疑杜羽提出的指纹证据,那么,就让他们自己去找找看,看看是否真的能够找到两个有着一模一样的指纹的人吧!”

    说话的同时脸上带有一丝浅淡的笑意,伊姆霍德布清清楚楚地记得,安沙布的追随者当中,可是刚好就有着一对杜羽口中的同卵双胞胎兄弟的。

    而假如说这一对从外观上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亲兄弟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指纹,那么想来,亚述官员自然也会慢慢接受杜羽所提出的指纹证据。

    “米奴耶应当快回来了吧?”

    虽然并没有进入秘密通道但是却并不认为这个通道的另外一个出入口,会在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曼菲士在带头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断定米奴耶势必会在调查清楚密道那边的情况之后,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向自己进行情况汇报。

    而也就是在图书馆门口的这些隶属于亚尔康的亚述士兵被一一制服的同时,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米奴耶,终于在一片响亮的“哒哒”声中,回到了图书馆门口。

    并没有掺夹任何的个人意见,米奴耶仅仅只是把自己所调查到的所有真实情况,全部都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曼菲士。而接下来,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处理,自然也只能够由身为法老的曼菲士自己,来做出决定。

    “我就知道,在我方才不过才刚刚来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姐姐她之所以会急匆匆地同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在场面已经足够混乱的情况下,怀揣着自己的个人目的,在这件事情当中掺一脚。”

    “我相信,假如我们在进入图书馆之后见到的是因为安沙布王子的死而惊慌失措的杜羽,那么,在杜羽和乌纳斯完全没办法洗刷掉自己身上的杀人嫌疑的情况下,姐姐她肯定会微笑着,看杜羽落入这一次的栽赃嫁祸的陷阱。”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姐姐她并没能够如愿以偿地留下来,而是被我指派米奴耶的下属,给强行护送回了自己的宫殿。只不过当然,就算她留下来了,她最终也是看不到自己所想要看的画面的。”

    尽管米奴耶带回来的消息,并不能够确切证实这一次的事情,是爱西丝和亚尔康里应外合所一手策划的,但是,哪怕没有切实的证据,曼菲士也依旧知道,事情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原本还想使用比较柔和的手段,彻底拔除姐姐在埃及所拥有的各种势力和党羽,但是现如今看来,事情是不可能那么轻松简单了。”

    原本并不想和自己唯一的姐姐走到现如今的这个地步,但是最终却因为爱西斯的一意孤行而不得不与对方兵戎相见,曼菲士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面色凝重地做出了最终决定。

    “姐姐宫殿里的所有人,米奴耶你带人去把他们全部都给抓了。那个身为我姐姐的心腹的亚利女官,她自然是抓捕的重头戏。在抓到她之后不需要逼迫她说出今天晚上的事情,反正她至死也是不会供出我姐姐的,所以,我最需要你去做的,是通过她的口,尽可能摸清楚我姐姐所拥有的势力。”

    “假如能够从亚利女官口中得到一份确切的名单,那么我相信我们接下来所采取的行动必然会事半功倍。而假如说她宁死不屈,什么也不肯说,那么其他被抓到的人也可以重点关照一下。把得到的多份口供进行互相对比,以此确保名单的最终正确性。”

    “而在剪除了姐姐在底比斯内部所拥有的势力以及外部所拥有的爪牙之后,孤立无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她,就真真正正没有任何力量再做什么了。”

    由于底比斯的城门是在昨天傍晚日落的时候就已经关闭了的,并且在图书馆案件发生之后,米奴耶还特意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去进行了一番叮嘱,所以,爱西丝的所有爪牙,自然是不可能通过底比斯的城门,从这个繁华的首都当中逃出去的。

    而只有等到整个抓捕行动彻底落下帷幕之后,伴随着城门的开启,在深夜里朦朦胧胧地意识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的底比斯民众,才能够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借助城门口张贴出来的告示,得知帝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差一点就失去了智慧之神的孩子,这是我们埃及内部的势力作祟,怪不了别人。而安沙布王子之所以会死,也完全就是因为亚尔康王子对亚述王位的觊觎。所以,在这一次的事件当中,埃及和亚述,互不相欠,不存在谁对谁错,谁亏欠了谁。”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后已经在脑海中计划好了自己接下来究竟该做些什么,伊姆霍德布并不打算针对亚尔康这一次的栽赃嫁祸,向亚述王国进行追责。

    “从我们这里带走牛痘种苗并且已经学会接种技术的亚述人,在安沙布和亚尔康依旧逗留在埃及期间,已然踏上了回国的道路。所以,既然我们已经不可能在把这么宝贵的东西于给出去之后又讨回来,那么我们接下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针对亚尔康王子的所作所为,彻底和亚述王国撕破脸了。”

    虽然对亚尔康采取的栽赃嫁祸这一手段感到非常不齿,曼菲士却也并不打算针对杜羽差一点就遭受的冤屈,去和亚述国王论个是非曲直。只因为他非常清楚,最应该为这一次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是一心想要害死杜羽的爱西丝。

    “杜羽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姐姐拥有对你再次动手的机会。”

    说话间伸出手来握住了杜羽的手,立誓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曼菲士,却并不可能就此杀掉爱西丝。

    不会去做那个逼迫曼菲士杀掉自己的姐姐,随后在他的心中种下一根刺的人,杜羽虽然不曾挣开曼菲士握过来的手,却依旧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持观望态度。

    “经过那天晚上的一个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曼菲士你动了心,但是我们俩最终究竟能不能够走到一起,却还是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以及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

    在和乌纳斯一起离开图书馆返回自己的居所的时候,脑子里依旧盘旋着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杜羽知道,事情发展到这里只能算是姑且告了一个段落,而其他很多的事后收尾细节,还依旧没有结束。

    “亚尔康王子假如承认自己杀害了安沙布,那么摆在他面前的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为了不被自己的父亲给砍了,他势必什么都不会承认而只会坚持自己是被人给冤枉的。”

    “因为亚尔康的垂死挣扎,我们是不可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口供,证明这一次的事情事实上有爱西丝在背后出了一份力的。所以,为了让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最终被杀掉交差的埃及人,自然只可能会是爱西丝女王的下属。”

    仅仅只把安沙布王子遇害的真相还原给他的追随者很明显是不够的,毕竟,虽然亚尔康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是假如没有埃及内部的势力与他里应外合,那么这一次的杀人事件最终也不可能成为现实。

    所以,既然埃及这边想要占领道义的制高点,让自身处于无可指摘的位置,那么,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埃及人,就自然得被曼菲士交给亚述使节,好让他们将其带回去给亚述国王一个交代了。

    “只要安沙布的那些追随者们选择相信埃及所提供的事件调查结果,那么,并不仅仅只是现如今已经被扣押的亚尔康王子和他的护卫们,整个使节团当中其他隶属于亚尔康的亚述士兵,最后也肯定会被一视同仁地押解回国。”

    “而作为在这整个杀人事件当中为亚尔康王子提供了巨大帮助的人,我相信带领他进出密道的亚利女官,最后也肯定会以尸体的形式,被亚述使节团同样带回自己的国家。”

    至于今天白天的时候,杜羽在图书馆里面遇到的那个向她推荐了很多书籍和卷轴的建筑院高级工程师,他今天白天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碰巧还是故意,也必须得等到事情被彻底查证清楚之后,才能有一个最终结论。

    “假如他今天白天的表现完全就是凑巧,那么他接下来,自然可以继续留在建筑院里为埃及效力,但是假如说他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出于爱西丝的命令或者授意,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亚利女官好到哪里去。”

    伴随着图书馆内部密道的曝光,整座图书馆已经注定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继续原封不动地维持下去。为了保证里面的各种书籍和卷轴不被他国势力窃取,整座图书馆里的所有东西都必须得在接下来的短时间里进行搬迁。

    而就算被搬空了所有非常珍贵的馆藏,被废弃了在图书馆也不会被就此推平。毕竟,与它相连接的那条曲折而又狭长的秘密通道,还没有被妥善处理好。所以,在整条通道被妥善处置完毕之前,与秘密通道相连接的神殿,也必须得在接下来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和安排才行。

    原本已经在图书馆里面看书看到了半夜,紧接着又因为安沙布王子的死亡而耽误了更多的时间,杜羽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困倦不堪,眼皮直打架了。

    而就在她回到自己的居所倒头便睡,只打算把今天晚上杀人事件的其他相关事情都全部交给曼菲士去加以处理的同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姐姐的曼菲士,则在同一时间走进了爱西丝女王所居住的宫殿。

    在方才匆匆忙忙赶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只是想要见证杜羽被众人确定为杀害安沙布王子的凶手的那个时刻,爱西丝却还没能够如愿以偿就直接被强行遣送回了自己的宫殿。

    “看不到那个关键性的时刻就看不到吧,反正,这一次图书馆里面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在曼菲士本人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压下这样的国际争端,而亚尔康王子也肯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情况下,我就不相信,杜羽还能够像以往一样在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顺利脱身。”

    “杜羽啊杜羽,就算我今天晚上不在场,等到天亮之后,我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乌纳斯单独一人站出来承担整个杀人罪名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我这次一定会将其牢牢抓住,让你再也没有继续在曼菲士眼前走来走去的机会和资格。”

    在自己的心腹亚利女官带亚尔康确实已经得手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在面带喜色地等待黎明的到来,胸有成竹,认为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的爱西丝女王,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米奴耶居然会因为曼菲士的授意,而带领士兵闯入她的宫殿,随即把她的所有下属全部都给抓了。

第103话 一无所有

    “曼菲士,现如今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准许米奴耶带人擅自闯入我的宫殿并且肆意抓捕我的人?”

    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阴沉着一张脸走入自己的宫殿的时候,爱西丝就在一瞬间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完蛋了,肯定是事情已经败露了!接下来我究竟该怎么办?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顺利地闯过这一次的难关?”

    不过仅仅只是在眨眼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随后又很快摇头将其完全否定,爱西丝是这么为自己进行心理安慰的:“图书馆里面的那条秘密通道,无论是伊姆霍德布、米奴耶,还是我最为亲爱的弟弟曼菲士,他们都是对它一无所知的。”

    “所以,在他们这几个位高权重的人都完全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我埃及人的杜羽,自然也就更加不可能会知道这条秘密通道的存在了。”

    “除非亚尔康他自己犯蠢,主动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否则,秘密通道的存在就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因此,既然安沙布被人杀害的这个事件,没有办法被杜羽加以破解,那么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宫殿里的我,就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正是因为在一个呼吸间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爱西丝才能够维持住表面上的镇静自若,随后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委屈而又愤怒地向曼菲士进行质问。

    而面对着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地演戏的爱西丝,曼菲士则完全不打算和她继续绕圈子,而是选择直接单刀直入地奔向了谈话的主题。

    “我为什么会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这座宫殿里,我相信姐姐你绝对心里有数。所以,那些虚假的演技还是直接跳掉吧!我这一次来找你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把亚利女官抓去,好为安沙布王子的被害,向亚述使节团做一个交代。”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仅仅只需要曼菲士的一句话,爱西丝就在瞬间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为糟糕的地步。但是,尽管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出现动摇和瓦解,爱西丝却也并没有选择立刻就进行坦白。

    “我是什么意思姐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爱西丝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且紧接着她的嘴角变得有那么一点抽搐,曼菲士就这么毫不留情地继续道。

    “图书馆里面的那条秘密通道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帮助亚尔康进出那条秘密通道并随即进入图书馆杀害安沙布的亚利女官,也已经被负责把守神殿的士兵进行了指证。”

    “姐姐你瞒着我伙同亚尔康王子杀害安沙布,随后更试图把这个案件栽赃嫁祸给杜羽的这一整套做法,现如今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假如不是证据确凿的话,那么你以为我现在会直接二话不说,就让米奴耶带着大队人马杀进你的宫殿来吗?”

    “现如今的我所想要听到的,并不是姐姐你的死不承认。在我不想因为你的虚假辩解浪费时间的此时此刻,我并不是来给予你一个为自己叫屈以及申冤的机会,而仅仅只是前来向你传达,我针对这一整件事情所作出的最终决定的。”

    用这样一番话直接堵住了爱西丝尚未出口的说辞,曼菲士直接跳过了那些苍白而又无力的解释,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快速而又坚定地推入了第二阶段。

    “在当初得知图书馆里的密道的时候,没有选择把它的存在告知给我,事后又利用这条密道伙同外敌尝试对付我埃及的至宝,姐姐,你知道你现如今的这种做法是什么吗?这可不是无伤大雅的儿女私情,而是不折不扣的叛国大罪啊!”

    “看在你是和我相互扶持,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的份上,我愿意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并不因为这一次的事件,直接夺走你的性命。但是,你的心腹亚利女官,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她的尸体,我今天晚上就要从你这里带走!”

    “不!不要!”假如说在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之前,爱西丝还能够垂死挣扎着进行负隅顽抗,那么现如今,当她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曼菲士都绝对不可能会选择相信她之后,爱西丝就这么果断放弃了根本没能够展开的自我辩解。

    非常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掩盖住自身与亚尔康勾结在一起的事情,已然没有了退路的爱西丝,就这么在听到曼菲士说,她最为信任的女官亚利很快就会被砍掉脑袋之后,彻彻底底地崩溃了。

    “亚利她追随在我身边已经超过十年时间了。在这十年时间里,她不但把我的衣食住行料理得非常妥当,与此同时还在我当初遭遇狮子的袭击的时候救了我一条命,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女官,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允许你把她给杀了。”

    “你不允许?”面对着爱西丝声音颤抖的说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曼菲士依旧冷凝着面色,不曾做出半点退让:“我是统治上下埃及的法老,而姐姐你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祭司而已。你认为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资格提及允许不允许这种说法?”

    “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仅仅要砍掉亚利女官的脑袋,与此同时还要剥夺你的所有权利。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我埃及的祭司,且在失去侍奉神明的资格的同时,我还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女王陛下的这个身份我可以给你留下,只不过当然,你应该明白,你的这个女王头衔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号罢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剪除你所有的党羽和爪牙,随后把你给软禁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可以让你拥有与女王这个名号相对应的物质生活条件,但是,在享受这种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之余,其他的所有一切,全部都会成为你终其一生的奢望。”

    “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从此时此刻开始,必须得时时处于我所安排的人的监控之下。而假如说下次你再做出触及我埃及的利益或者伤害杜羽的事情,那么,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直接让你去与阿努比斯神会面!”

    “曼菲士,你......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我呢?”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心爱的弟弟口中,听到他说要把自己给彻底软禁起来的决断,爱西丝更加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会听到曼菲士亲口对她说出死亡威胁。

    “我可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并且从小与你一起长大。可是现如今,你却不但要把我给软禁起来,与此同时还对我萌生了真切的杀意,曼菲士,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能?我为什么不能?”面对着冲上前来抓住自己拼命摇晃的爱西丝,曼菲士只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意识到,原来他的姐姐是这样一个幼稚而又可笑的人。

    “在姐姐你的生活里,除了爱情,好像其他的所有事情全部都不重要。但是对我和杜羽来说,我们的人生却除了爱情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为爱痴狂是你所做出的人生选择,我无权进行干预,但不得不说被爱情把控了自己的大脑,随后完全凭借着这种盲目的感情去处理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问题,这在我看来是极其愚蠢而又可笑的。”

    “姐姐你假如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这份感情逼迫着走上绝路。而等到那个时候,我并不会为了你的死亡而感到悲伤,我只会遗憾自己已经给予了你那么多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你却自始至终也没有加以珍惜。”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曼菲士的一番话而仰头大笑,一直以来都完全想不通自己比起杜羽来究竟是差在了哪里的爱西丝,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心底的所有疑惑。

    “正是因为我抛却自我地爱着你,所以你认为这样的女人乏味而又无趣,根本无法引起你的半点兴趣。而杜羽根本就不曾把你放在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位置上,甚至于可以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而放弃这份感情,你却认为这样的人独立而又自我,充满了魅力。”

    “多么讽刺啊,这究竟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不爱我,而她不爱你,所以你爱她,这样的一种关系在爱西丝看来无疑是荒诞而又可笑的。但是此时此刻,当她终于理解自己真的不可能和曼菲士走到一起之后,她的注意力却不再继续集中在这段无望的感情上了。

    原本还因为曼菲士给予自己的惩罚而感觉难以置信、无法接受,爱西丝却在仰天大笑一番并最终笑出眼泪来之后,决绝了表情,并最终抬起手来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可以乖乖接受你的软禁,从此以后再也不对杜羽出手,与此同时也绝对不会再去做任何有可能触及埃及利益的事情。所以,曼菲士,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姐弟多年的情分上,放亚利她一条生路吧!”

    “亚利她对我来说就好比自己的左右手一般重要,请你谅解我在失去她之后必定痛不可遏的这种心情,不要把她交给亚述使节团,留她一条命,让她能够继续侍奉在我左右好吗?”

    眼看着面前的爱西丝不再歇斯底里地疯狂大笑,而是转而态度和缓地向他发出请求,曼菲士仅仅只是平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能不能保住亚利的性命,就要看姐姐你愿意拿什么东西来进行交换了。”

    “勾结外国王子意图除掉托特神的女儿,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可以被轻易进行豁免的罪行。所以,假如说姐姐你想要保住亚利的话,那么你自然就必须得拿出足够分量的筹码,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回她的一条命。”

    “亚利她这一次所犯下的罪行,情节太过恶劣且性质太过严重,所以如果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情报保住她的脑袋的。所以,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就要看姐姐你愿意说出些什么来了。”

    图书馆里那条秘密通道的存在,让曼菲士完全有理由怀疑,除了这条重要的密道以外,爱西丝事实上很有可能还掌握着其他某些非常重要的秘密。

    不想去挖掘爱西丝当初之所以没有把这些秘密告知给他的确切原因,曼菲士现如今只想保证,这些尚未被他所知晓的秘密,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再一次被他国势力所利用,随后给埃及带来重大损失与伤害。

    听懂了曼菲士的意思因此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口,爱西丝却满怀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力保住亚利的一条命。

    “联通图书馆的那条秘密通道,是我作为高级祭司进出神殿的时候,在无意中碰巧发现的。而除了这样一条秘密通道以外,我已经没有其他更多隐瞒着你的秘密了。”

    “作为造访了上下埃及几乎所有神殿的高级祭司,我在下埃及建立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除了他们以及在上埃及追随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以外,我已经没有其他更多的帮手了。”

    除了已经被找到的秘密通道以外,并不知道第二个不为人所知的重大秘密,爱西丝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凭空变出第二条密道来,用这样的一条密道交换亚利的性命。

    而那些为她效力的埃及人,事实上除了几个地位比较高一些的头目以外,爱西丝甚至于根本就不知道剩下那些人的姓名,与此同时更对他们的长相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印象罢了。

    不会愚蠢到向平日里高高在上,一点也不亲民的爱西丝索要名单,曼菲士早就已经把获得完整名单的希望,寄托在了展开抓捕行动并且对抓捕到的人进行讯问的米奴耶身上。

第104章 套取口供

    在曼菲士已经给予了自己足够大的权限的情况下,米奴耶想要和自己的精锐下属们把爱西丝宫殿里的所有人全部都抓起来,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因为曼菲士的事前示意,所以把女官亚利作为了重点抓捕对象,很快就让下属们将她押到了自己面前来的米奴耶,非常清楚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从她口中套取到足够多的情报。

    “图书馆里的那条秘密通道已经被我们发现了,而负责看守神殿的卫兵也已经指证你在今天晚上曾经带着一个人进出过神殿,所以相信不需要我再继续做更多的说明,你也应该明白,曼菲士陛下为什么会允许我在这个时候带着这么多人闯进爱西丝女王的宫殿。”

    “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亚尔康王子以及他带到图书馆去的那些隶属于他的护卫,已经全部都被我们给抓捕了。而安沙布王子之所以会惨死在图书馆里的事件真相,宰相大人也肯定会向安沙布那一派的亚述官员进行详细的解释。”

    “亚尔康王子安排的那个假借送信的名义前去图书馆寻找安沙布王子的亚述士兵,在不过才刚刚出现在图书馆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被识破阴谋的杜羽下令给抓捕了。而他所携带来的那一份空白卷轴,也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证明了事实真相。”

    “对那名负责传递加急信件的亚述士兵进行的审问,可以说是非常顺利以及成功。而他所招供出来的那个,给他下达了前来传递书信的命令的人,则刚好就是亚尔康王子的心腹官员。”

    现如今所说的这些话语事实上并不是真实情况,米奴耶之所以要在送信士兵的事情上撒谎,也只不过是想要抓紧时间攻破亚利女官的心理防线,好直接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而已。

    “爱西丝女王和亚尔康王子之间并没有签订书面协议,所以我们并没有不可辩驳的物证能够证明这一次的事情和爱西丝女王有关。但是,我希望亚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做人臣民的人都会像你一样,为自己所效忠的人忠心耿耿且甘愿肝脑涂地。”

    “为了能够把爱西丝女王从这一次的事件里面完全摘出去,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会选择站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并声称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做的,和爱西丝女王无关。但是,那个送信的亚述士兵所交代出来的那个亚述官员,却并没有选择与你相同的做法,以此保住自己的王子。”

    在还没有抵达爱西丝女王的宫殿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亚利女官会在被抓捕之后说出些什么来帮爱西丝开脱罪责,米奴耶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听她做这些虚伪的自白。

    所以,在自己的下属成功抓捕亚利之后,仅仅只是用一个眼神加以示意,米奴耶就这么让自己的下属把亚利女官的嘴巴给堵住了。

    嘴里塞着一团鼓鼓囊囊的布团,面对着已经把她完全看透的米奴耶,亚利控制不住地陷入了慌乱状态。

    “我可以为了保住尊贵的女王陛下甘心去死,但是亚尔康的下属却并不一定会为了他这么做。有了这名直系下属的供词,且图书馆里面的密道也已经被发现了,亚尔康王子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的这个事实已经不可能隐瞒下去了。”

    “而既然现如今亚尔康已经被抓,那么我相信哪怕没有书面协议,他也势必会详细招供出他和爱西丝女王密谋这一次的事情的各种相关细节,以此取信他人。”

    在案件进行调查的整个过程中,一直身处在远离图书馆的宫殿里,亚利事实上就和爱西丝一样,并不确切知晓图书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现如今面对着米奴耶所说的话,她才会认定曼菲士必定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深夜里,不管不顾地带着大队人马闯入爱西丝女王的宫殿。

    “爱西丝陛下毕竟是曼菲士陛下的亲姐姐,所以,念在杜羽小姐已经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洗刷了自己和乌纳斯涉嫌杀害安沙布王子的嫌疑的份上,曼菲士陛下决定最后再给爱西丝陛下一个机会,不追究她伙同外敌对付自己人的叛国行为。”

    “但是亚利你要知道,毕竟这一次死在了图书馆里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亚述官员,而是一个王子。所以,既然安沙布王子的死亡是因为我埃及内部有人与他人里应外合,那么,必须得在一定程度上负起责任来的我埃及,就必须得向亚述做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曼菲士陛下倒是可以成全你愿意为了爱西丝女王去死的一片忠心,但是,你认为你一个小小女官的死,真的能够平息那些亚述使臣的怒火,让他们对我们埃及这一次所作出的回应感到满意吗?”

    “假如说他们认为你一个小小女官的死去,并不足以抵偿安沙布王子被害的这件事情,那么你认为,曼菲士陛下最终会不会直接选择放弃你的女王陛下,随后把她推出去平息对方的怒火呢?”

    面对着米奴耶的这番话,没有着急忙慌地发声,而是尽可能冷静下来分析了一番形势,亚利女官越想越感到害怕,越想越是控制不住地冷汗直流。

    “按照女王陛下的原定计划,曼菲士陛下就算再怎么想要保住杜羽,在安沙布王子被害的这件事情上,杜羽也是肯定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现如今,杀人的人已经不再是杜羽,而亚尔康又毫无保留地招供了,那么女王陛下她的情况不是就危险了吗?”

    “曼菲士陛下根本就不爱爱西丝陛下,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像想要保住杜羽一般,全心全意地为女王陛下着想。仅仅只有一些尚未消磨干净的姐弟之情,面对着国家之间一触即发的非常事态,曼菲士陛下最终会不会直接选择舍弃了爱西丝陛下呢?”

    因为把爱西丝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更加重要,所以控制不住地在关心则乱的状态下越想越感到慌张,亚利已经完全丧失了和对方平等谈条件的心思以及立场,只会被动地任凭米奴耶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

    “唔唔唔......唔唔......”因为嘴巴里塞着的布团所以发音不清,亚利哪怕没有办法用语言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她的一双眼睛也已经把自己的心思全都告知给了米奴耶。

    “你想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保住爱西丝女王,对吧?”说话间伸出手来拿走了那一团塞在亚利嘴中的布团,米奴耶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们俩之间的谈话肯定会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向往下发展。

    “想要让曼菲士陛下在把你交出去之后真心实意地维护爱西丝女王,你现在所能够做的就将功补过。只有你尽一切可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曼菲士陛下才有可能从原来的暴怒中一点点冷静下来,而只有等到他不再生气之后,爱西丝女王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原谅与保护。”

    “我明白了。”因为想要保住爱西丝女王所以整张脸上都写满了迫切与焦急,亚利在得回说话的能力之后立刻开口道:“将军大人你尽管吩咐,无论你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

    “很好!”本来就不指望让亚利站出来指证爱西丝,米奴耶仅仅只是想要从她这里套取足够多的情报罢了。于是乎,既然亚利这个突破口已经被打开了,他自然立刻直奔主题道:“那你就直接给我一份尽可能详细的名单,让我知晓爱西丝女王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势力和党羽吧!”

    “你千万不要误以为只要你交出了这份名单,那么爱西丝女王就等于失去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力量,你要知道,无论是宫墙外的那些党羽还是宫墙内的这些爪牙,他们都不是爱西丝女王自保的手段,反而是一把高悬在她头顶上的屠刀。”

    在刚刚提到名单两个字的时候,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亚利眼中的犹豫和怀疑,米奴耶事实上也早就已经想好了说服她的说辞。

    “爱西丝女王这一次所做的事情在曼菲士陛下看来是彻彻底底的叛国行为,而想要在已经犯下了叛国大罪的情况下得到曼菲士陛下的保护和原谅,爱西丝女王所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示弱。”

    “只有她把自己所拥有的所有势力全部都交给曼菲士来处理和裁决,曼菲士陛下才会认定女王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做背叛自己的事情的能力。而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曼菲士陛下才会真正地放下心来。”

    “只有法老放下了心,爱西丝女王日后所做的各种弥补以及改过行为,才能够真正被曼菲士陛下看在眼中。而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曼菲士陛下才会相信爱西丝女王是真的悔过了,进而彻底地原谅她。”

    “只要爱西丝女王依旧拥有能够背着法老在私下里采取某些行动的能力,那么陛下就肯定会一直警惕着女王。而在这样时刻怀疑着对方的情况下,无论爱西丝女王她做些什么,她的表现在曼菲士陛下看来都只能是别有用心以及不怀好意。”

    “在心底里已经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的情况下,曼菲士陛下永远也不可能相信爱西丝女王,与此同时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地原谅她。而假如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话,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也就算是真正的走到尽头了。”

    “亚利女官,你现如今想要保住爱西丝女王的力量的这种做法,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忠心护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却完完全全就是在曼菲士陛下的心中种了一根刺啊!而只要这根刺不被拔出来,他们姐弟俩之间信任的裂痕就不可能得到修复。”

    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利用一个人的忠心去说服这个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米奴耶果然在说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之后,看到了亚利所表现出来的犹豫与动摇。

    并不介意使用酷刑审问这种残酷的手段去获知自己所想要知晓的信息,米奴耶在眼看着很快就可以取得成功的此时此刻,却也并不吝啬于用现如今这种比较温和的手段,最后再添上一把火。

    “自打杜羽小姐那一次被绑架随后好不容易才平安回到底比斯之后,曼菲士陛下就已经开始着手铲除起下埃及那些效忠于爱西丝女王的势力了。毕竟,在当初的沙漠绿洲城镇里,杜羽小姐可是遇刺了的。而这样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作为女王的贴身心腹,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无论你说还是不说,这些人最后都肯定会被我们给挖出来,那么你自然就更加应该注意到,那些已经被我们挖出来了的人,究竟得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在当初下令展开清剿这些效忠于爱西丝女王的势力的行动的时候,曼菲士就坚持,自己绝对不做一个热衷于杀戮的暴君。

    “把这些被挖出来的人简单粗暴地直接砍了,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事情却远远没那么简单。我想要的,是和平过渡与演变,而不是血腥残酷的暴力镇压,所以,这些效忠于姐姐的人,绝对不能够被简单地杀死。”

    哪怕曼菲士主张尽一切可能不打草惊蛇,而是尽可能地在暗地里完成整个行动,位于下埃及的、能够操控的势力出现了损兵折将甚至是被人给连根拔除的情况的事实,也足以让联系不上自己手底下的人的亚利,清清楚楚地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乎,正是因为知道下埃及那些被曼菲士的人挖出来的女王势力,并没有被简单粗暴地直接抹杀掉,此时此刻的亚利才会选择接受米奴耶将军的提议。

第105章 新的事件

    “就如同米奴耶将军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宫里的这些人还是宫外的那些人,只要曼菲士陛下他有那个意愿,那么这些人最终被挖出来就只不过仅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在埃及这片土地上,就没有曼菲士陛下他想找但是却找不到的人。”

    “更何况,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现如今被逼着走到了尽头的爱西丝女王接下来所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所以,既然只有这样一种方法能够保住女王,那么,哪怕感情上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因为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彻彻底底地越过了心中的那条线并最终下定决心,亚利就这么在仔细搜索过自己脑海中的所有信息之后,提笔写下了一份内容详实的名单。

    “反正曼菲士陛下并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地滥杀无辜,所以,虽然我背叛了你们,但是我终归并没有把你们逼上死路不是吗?”

    亚利提交出来的这样一份名单,远比其他任何一个被米奴耶抓住的爱西丝的下属所提供的名单都要详细、准确。只不过,就算做出了这样的事后弥补,亚利最终也不可能像爱西丝女王所想要的那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并且继续侍奉在她的身旁。

    “曼菲士陛下想要利用亚利你,从爱西丝女王那里套取情报,而我同样也想要利用爱西丝女王,从你这里套取情报。在确认爱西丝女王什么有用的情报都给不了,而你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之后,你自然也就该上路了。”

    并没有把这段话说出来,而是非常赞同曼菲士所做出的最终决定,米奴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亚利活下去,随后在日后继续制造麻烦,为爱西丝女王助纣为虐的。

    于是乎,一直在苦苦哀求自己的弟弟的爱西丝,最终并没能够等来亚利的归来,反而得知她的尸体连带着那名被杜羽命人捕获的、送信的亚述士兵,一起被米奴耶将军,移交给了安沙布王子的追随者。

    “曼菲士,你骗了我!你不是说过我可以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保住亚利的命吗?那么为什么她现如今不但死了,甚至于连她的尸体,我都没能够见到?!”

    “这怎么就成了我骗你了呢,姐姐?”面对着因为听到了亚利的死讯,因此呆了片刻,随后又满脸是泪地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的爱西丝,曼菲士一丁点也不感觉诧异:“姐姐你自己也说了,亚利的性命要依靠以物易物的方式保下来。”

    “那么,既然你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能够说出来,你又怎么能够怪我欺骗了你呢?把亚利女官逼上绝路的难道不是姐姐你吗?假如说你不叛国,那么安沙布王子就不会死在图书馆里。如此一来,后面的所有这些事情,不是也就同样不会发生了吗?”

    “你......你......”说话的同时,指着曼菲士的手指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爱西丝只感觉自己好像在今天才终于认识了自己的弟弟。

    “想不到啊,真的没想到,我亲爱的弟弟已经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一个明明最后要杀掉某个人,但是却还能够在杀掉他之前,拿着这个人的性命去戏耍他人一番的混账。”

    “随便姐姐你怎么说。”完全不会因为爱西丝的愤怒指责而往心里去,曼菲士仅仅只是在最后深深地看了爱西丝一眼后,转身离去了。

    “彻底把女王给我看管起来,假如说她真的再做出什么背叛埃及或者伤害杜羽的事情,那么,用不着前向我禀告了,直接将她就地斩杀便是。”

    在当初自己被眼镜蛇咬伤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事情总有一天会发展成现如今这样,曼菲士在早就清楚,爱西丝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话而选择放弃对付杜羽的情况下,只希望她能够不要再一意孤行地走到底,并最终把自己的小命也给彻底玩掉。

    在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件事情之后,迎来了朝阳的东升,曼菲士在异常疲惫地抬起手来捏了捏眉心的同时,并不知道,爱西丝最终会真的走上那条彻底背叛埃及的道路,并最终彻彻底底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在昨天晚上调查清楚安沙布王子被害的真相,并且离开图书馆返回自己的居所的时候,就已经疲惫不堪,杜羽非常清楚,以她当时的状态而言,就算她能够勉勉强强囫囵睡上几个小时,她在第二天也绝对找不回精神奕奕的状态。

    为了能够让那些好不容易才进入数学班的学生们,得到最好的教导,知道自己第二天的状况绝对不会很理想的杜羽,就这么选择了做出课时调整,把这一天的课程,挪到原定几天后的那个休息日去上。

    在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之后,才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慢慢入睡,杜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最先迎来的就是已经听说了发生在图书馆里的事情的伊兹密王子。

    虽然在昨天晚上案发的时候并没能够第一时间赶赴图书馆门口,伊兹密王子却还是能够利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弄清楚图书馆里面发生了的命案的大概。

    于是乎,在第二天见到杜羽的时候,他张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去谴责亚尔康王子的包藏祸心与栽赃嫁祸,反而是忧心忡忡地关心起了杜羽现如今的处境。

    “果然哪怕已经返回了埃及首都底比斯,置身于法老为你提供的层层保护中的你,依旧还是要面对各式各样的明枪暗箭。我听说,爱西丝哪怕犯下了如此大的过错,也不过仅仅只是被软禁起来而已。照这么看来,你接下来的麻烦绝对没有完。”

    “失去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女官,与此同时还被剥夺了自由,只要爱西丝不死,她就永远不可能忘记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

    “到死那天都不可能会咽得下这口气,只要日后还有机会,她肯定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你下手。别和我说什么她已经被曼菲士进行了警告,所以会出于对自己这条小命的爱惜,而停止对你动手。在我看来,事情完全就是恰恰相反。”

    “现如今已经把能失去的东西全部都失去了,身份、地位、心腹、爱情以及自由,没有了这所有的一切的爱西丝,正可谓是退无可退,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认为对于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人而言,她还能够保有理智,不选择疯狂地和你同归于尽吗?”

    根本不需要伊兹密王子提醒,也知道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杜羽非常清楚,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而言,他是不可能清醒理智地去权衡自己行得失利弊,而只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放手一搏的。

    但是,就算知道爱西丝只要一日不死,她就一日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杜羽却也不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所以,抛开那个根本就不忍心动手杀掉自己的姐姐的曼菲士吧,和我回赫梯去,只要你愿意嫁给我,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你面对你在埃及所遭遇的这种困境。”

    “......”在那天忽然间遭遇伊兹密王子的表白并被曼菲士中途打断之后,杜羽就因为曼菲士当晚许下的承诺,而把自己被伊兹密王子表白的事情给彻底抛到了脑后。

    现如今,面对着他再一次提起这件事情,杜羽一时间只感觉非常的无语。

    “伊兹密,你要知道,就算你的妹妹米达文公主不会像爱西丝女王一样,因为你想要娶我为妻的念头而调转矛头转过来对付我,但是这却也并不代表着,选择嫁给你会比我留在埃及拥有更好的处境。”

    “姑且不去考虑你那个还在和你争夺王位的弟弟,就单单只说你的身份吧。曼菲士他现如今已经是埃及法老了,可是哪怕身为整个埃及地位最为崇高权力最大的那个人,他也没有办法在日常生活中做到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相比起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统治者的他,现如今的你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王子。当然,我并不是要去质疑你日后是不是能够成为赫梯的国王,我只是想说,请你别忘了现如今的你,上面还有着一个权利比你大得多的国王。”

    “面对两个国家之间剑拔弩张的事态,身为埃及法老的曼菲士,都不能够彻彻底底地将我保全,你认为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王子的你,做起事情来,又会碰到什么样的掣肘呢?”

    “至今为止,我并没有见过你的父亲,所以并不清楚他对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观感,但是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假如说在某个条件下你的父亲选择对付我,而你本人却想要维护我,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

    “假如你选择反抗你的父亲,那么你很有可能就会面对失去王位继承权的巨大危机。并且就算是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你个人所拥有的力量,也不一定能够与你的父亲相抗衡。所以,还是不要摆出一副只要我跟随你走,那么我在赫梯就肯定会过得比在埃及的时候更好的姿态来了。”

    “不管在什么样的地方生活,只要这个人还活着,那么她就一定会遇到不顺心的事。与此同时,在这些不顺心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她的生活也势必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些意外惊喜。”

    “所以,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如今在埃及所过的生活让我本人甘之如饴,因此,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也不可能选择和你一起去往赫梯。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求婚的话题,我希望你还是尽快把它给彻底忘记吧!”

    看得出来,伊兹密王子面对着自己的拒绝,依旧还想要不死心地继续纠缠下去,杜羽就这么在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之后,果断地带着乌纳斯避开了伊兹密。

    在匆促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撞上了一个怀中抱着大量卷轴的书记官,杜羽随即就在撞掉了他怀中的各种文书之后,蹲下身去帮他将其捡了起来。

    在将掉落在地面上的文书捡起来的时候,注意到上面的内容涉及到了埃及现如今所使用的历法,杜羽这才忽然间想起来,在当初尼罗河刚刚泛滥,而整个埃及刚好迎来节庆和新年的时候,她曾经非常想要就埃及现如今所使用的这套历法,和曼菲士谈一谈。

    正如同杜羽在刚刚来到埃及的时候所了解到的那样,现如今的埃及所使用的这套历法,一年仅仅只有三百六十五天。

    每个月都拥有三十天的十二个月,以及年末的五天庆典,共同构成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年周期。而伴随着每四年的过去,这样的历法会与实际情况,出现一天时间的偏差。

    生活在现代的人,每个人都知道,相比起常见的二月份仅仅只有二十八天的平年,二月份拥有二十九天的闰年,是以每四年为一个周期出现的。

    而也正是这每四年多出来的一天,保证了人类创造的历法能够与太阳系的实际情况相符合。

    古埃及现如今所使用的这套历法,并没有做出每过四年就增补一天的这种设置,所以,伴随着每过四年就会错开一天的事实情况,当时间过去七百多年之后,埃及的历法就会与事实情况完全相反。

    历法上显示是夏天的时候,真实情况却是冬天,而当历法上显示是冬天的时候,真实情况却又变成了夏天。这样一种混乱状态虽然确实可以通过一些事后补救措施进行调整和解决,但是,相比起这些麻烦的措施,直接每四年增加一天,却是最为简单方便的解决办法。

    “如果说在每个月拥有三十天的这十二个月里随便找一个月加入一天,会让民众们觉得他们的日常劳作被完完全全地打乱了,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将每四年增补出来的这一天时间,附加在那用于举办节日庆典的五天之后。”

第106章 日食、月食

    “根本就不需要用增补出来的那一天时间去指导农业生产,仅仅只需要把这多出来的一天同样设置为节日,那么民众们在载歌载舞、欢腾喜悦的同时,就肯定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多出来的一天时间。”

    在今年新年的第一天早上,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天狼星协日升的壮美景象,杜羽在感慨埃及今年的历法确确实实刚好就与自然情况相符合的同时,禁不住萌生了让曼菲士增设这种每四年追加一天的举措的想法。

    当初因为米达文公主的造访,而忙于同她探讨高中数学知识,紧接着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遭遇了伊兹密王子施予的绑架,杜羽就这么在拖延了许久之后,因为机缘巧合,而忽然间想起了这件自己当初想要做但是却没有去做的事情。

    “所以按照你所提出的这一套被你家乡的人称之为公历的历法体系,闰年的设置就是四年一闰、百年不闰、四百年再闰,以此保证在每四百年里,都有不多不少刚刚好九十七个闰年,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尽可能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讲述清楚了使用这一套历法,相比起使用埃及现如今所使用的这套历法所拥有的好处,杜羽在翻阅自己现阶段能够找到的各种与埃及历法有关的书籍和卷轴的同时,紧接着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确实,假若按照你所说的这套历法来进行实际执行,那么现实的季节情况会和历法上所标注的季节出现不相符的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在彻底了解过杜羽提出的这一整套历法体系之后,开始考虑起了假如想要实际将它推行开来,那么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曼菲士却在和站在自己身旁的伊姆霍德布就此事进行了一番讨论之后,注意到了杜羽的不太对劲。

    “怎么了,你现在这是在埋头找什么呢?”

    为了能够劝说曼菲士接受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所习惯的这套历法,杜羽特意寻找了很多资料,用来证明历法上的日期与实际情况并不相符的情况,究竟会给人的日常生活带来多大的麻烦。

    而也正是在翻阅这些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的文字记载的同时,杜羽在这些文字当中看到了一条会让几乎所有的古代人都大惊失色、惶惶不安的事件记录,那就是——日食。

    “曼菲士,推行使用全新的历法的这件事情,在接下来的三年多时间里慢慢展开也来得及,而现在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注意一下,那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会遭遇日食。”

    “日食?”面对着这样一个第一次听到的全新词汇,并不能够立刻就明白它的具体意思,曼菲士却能够通过低下头来看一下杜羽面前的纸张上的书面记录的方式,弄清楚她所说的这个必须要让他加以注意的事件究竟是什么。

    而也就是在弄清楚,所谓的日食就是大白天的时候,太阳忽然间被黑暗给吞没了,曼菲士瞬间就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并立即追问道:“杜羽你说的是真的吗,太阳真的会在最近几天时间里遮住自己的面庞?”

    “是。”生活在现代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观测过日食和月食,杜羽作为一个完全明白这其中的科学道理和自然奥妙的现代人,当然不会对这种正常的天文现象,产生恐惧和担忧。

    但是,对于根本就不了解日食和月食的成因的古代人来说,日食和月食的发生却是非常不详,会令人谈之色变的重大事件。

    虽然和曼菲士一样,在弄清楚日食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之后,控制不住地蹙起了眉头,伊姆霍德布却在面露担忧与忐忑之色的同时,注意到了杜羽的镇静自若与习以为常。

    于是,瞬间意识到杜羽对日食的视若平常,绝对是基于她对日食和月食的充分了解,伊姆霍德布才会立刻进行追问,请求杜羽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对于坚定拥蹙并且信仰神明的信徒来说,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对神明的诋毁和亵渎,以及妖言惑众的异端邪说,所以,假如你们完全不能够接受我的解释和说法的话,那么你们完全可以在听过之后,把我所说的话全都给忘了。”

    生活在法老被称之为太阳神的儿子的埃及,杜羽知道,太阳每一天的东升西落,在埃及人眼中,就是太阳神驾驭着船只,从天河的这一边去往了天河的那一边。

    而当夜幕来临之后,去往了地平线下的另外一个世界的神,也不过是走过了另外半圈的旅途,随后在黎明到来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而已。

    自己虽然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却也不会强迫曼菲士和伊姆霍德布接受自己所做出的科学解释,杜羽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哥白尼为了日新说的事情而被教会迫害致死的历史真实事件的。

    因为杜羽的镇定自若与成竹在胸,因此渐渐稳定住了情绪,曼菲士在彻底做好心理准备之后,这才终于听到了杜羽口中所谓大逆不道、妖言惑众的言论究竟是什么。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太阳是一颗不停燃烧的、会不断发出巨大的光和热的火球。而我们现如今所生活的这个叫做地球的星球,之所以会出现太阳的东升西落,也不过是因为地球的自西向东自转,所以导致了整个星球,其处于晨昏线那一边的地区位于黑暗中,而处于晨昏线这一边的地区则被阳光所照亮,是吗?”

    “是的,就是这样,”为了能够让面前的两个人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说法,杜羽在进行口头讲解的同时,还不忘记抓过纸笔来,在上面大概画了一个简略示意图。

    “在我所生活的地方,我们的季节划分与埃及截然不同。埃及一年只有三个季节,而我的家乡却拥有四个季节。在每一年春分和秋分的时候,阳光会直射在地球的赤道上,而夏至和冬至的时候,阳光则会分别直射在北回归线以及南回归线上。”

    “在地球一边环绕着垂直于赤道面的地轴进行自转的同时,地球还在黄道面上围绕着太阳进行公转。而也正是因为地球的公转和自转,导致了地球上不同地方接收到的太阳辐射能量不同,所以季节变化才会以显而易见的方式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平日里所看到的月亮,其实是一颗环绕地球进行公转的卫星。由于月球自己本身不发光,因此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夜晚看到它,完全就是因为它被阳光给照亮了的关系。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由于相对位置之间的不同,我们才会观察到月相的变化。”

    “在每个月朔日的那一天,月球被太阳所照亮的那一面完全背对于我们,所以当我们只能够看到它没有被阳光照亮的那一面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无法在漆黑的夜色中,捕捉到月球的身影。”

    “而当望月的那一天,月球被太阳光所照亮的那个面完整地对向了我们,所以我们才能够在天空中看到一轮圆月。而也正是月亮的阴晴圆缺,这种规律的变化告知了我们,月球本身是不发光的。”

    “毕竟,假如它发光的话,那么它就会像太阳一样,永远保持一副明亮而又圆滚滚的姿态。”

    “......”虽然迄今为止,已经被杜羽带来的各种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知识所震撼过好几次,但是曼菲士和伊姆霍德布面对着现如今的这套自然地理相关知识,却依旧感觉那么的超出预计,令人难以接受。

    太阳神拉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太阳仅仅只是一个在不断进行核聚变的大火球。而月神拖特也同样不存在,只因为月球不过仅仅只是一颗光秃秃的岩石星球罢了。

    在一边讲述这些自然地理知识的同时,一边仔细观察着面前两个人的反应,杜羽已经做好了一旦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不对劲,那么自己就立刻停下来,坚决不再继续往下说的准备。

    “开玩笑,我可没有哥白尼那么伟大,愿意为了科学和真理而献身。在现如今这么个信奉神明的年代,无论任何人站出来指责、抨击我,说我现如今所说的这一套天文知识是错误的,我都绝对不会冒着被神职官员杀人灭口的风险,去和对方展开论证,势要让他们相信,我所说的才是真理。”

    因为非常清楚面前的两个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番言论而杀掉她,杜羽才会在讲解的过程中,只小心翼翼地警惕着,不让对方彻底发火。

    而面对着信仰的崩塌,以及因为对杜羽口中的科学所持有怀疑态度,所以并没能够完成的信仰体系重建,曼菲士和伊姆霍德布足足愣怔了好一半天功夫,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虽然,你所说的这一整套说辞,听上去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与难以置信,但是,我却不会阻止你继续说下去。毕竟,最终要选择相信我从小就接受的各种神学教育,还是选择你现如今所提出的这一整套科学理论,我会根据自己的思考和观察,从而做出最终决定。”

    看得出来杜羽在整个讲解过程中一直都非常忐忑,曼菲士很快就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出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由于主动权在我这里,所以,我实在没有和你过不去的必要。而杜羽你,也实在用不着这么紧张与忐忑。”

    原本已经有所察觉,但是直到此时此刻才彻底相信,杜羽事实上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曼菲士在知晓她只不过是将埃及的整个神学体系全部都当做了传奇故事一听而过的同时,却并没有感觉自己身为神明在这个世界的代理人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和冒犯。

    “对于一个坚定相信神明存在的人来说,无论他人说什么,他都不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信仰。所以,既然杜羽从小就是一个无神论者,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去逼迫她相信那些在她看来完全就是人为构想出来的虚拟的东西。”

    面对着接受能力如此之强,并且心胸非常宽阔,能够包容她所提出来的科学理论的曼菲士和伊姆霍德布,杜羽很快就在进行过在最基本的天文知识科普后,把话题延伸到了日食和月食这两个概念上。

    “原本阳光明媚的太阳之所以会在忽然间被黑暗吞噬,完全就是因为它所发射出来的光线,被位于太阳和地球之间的月球给挡住了。月球被阳光所照亮的整个面都背对着我们,所以,日食才会始终发生在朔日。”

    “而与之相对的,月亮之所以会遮住自己的面庞,完全就是因为地球把太阳照射向月球的阳光给全部遮挡住了。所以,月食才会发生在满月的时候。”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因为杜羽的画图示意,而尽可能理解了她所说的日食和月食的发生原理,曼菲士紧接着却基于杜羽所说的光线是沿着直线传播的的这个基本概念,而萌生了全新的疑惑。

    “就如同杜羽你所说,太阳的直径差不多是月球直径的四百倍,而太阳到地球的距离也差不多是月球到地球距离的四百倍,所以,因为近大远小的这个视觉规律,我们平日里所看到的太阳和月亮,才会差不多有着相同的大小。”

    “可是既然按照你的说法,月球始终在环绕地球公转,那么在地球还在环绕太阳进行公转的同时,一个月里,太阳、月亮和地球,不是应该会出两次三颗星球刚好位于同一直线上的情况吗?”

    “那么既然这样,日食和月食却为什么不是每个月都会出现,反而要隔那么长的时间,才会出现一次呢?”

    “那自然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呀!”说话间摸出另外一张空白的纸张,在上面画了一个全新的示意图,杜羽就这么针对曼菲士的提问展开了后续讲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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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底比斯介绍:
河谷地带、沙漠王国,百门之都底比斯里,十八岁的法老王刚刚登上帝位。
一场意外、莫名穿越,来自现代的理科生,决心用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改变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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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上古漫画《王家的纹章》即《尼罗河女儿》(此为盗版名)同人文。
原女主凯罗尔不出场,曼菲士彻底改人设。
没看过漫画原作直接看本文不受任何影响。
本文女主玩不来称霸天下的事情,想看这种设定,果断找别的作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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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找骂,十倍反弹,还可百分百享受免费拉黑服务!情迷底比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情迷底比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情迷底比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