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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走一步全文阅读

作者:玉昵酱x     仙走一步txt下载     仙走一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99、学来的办法

    玉蓁蓁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从呆若木鸡的叶灵芸身上将风花飞扶起,眼见着风花飞胸口的那个血洞还在汩汩的向外流着深红色的血,她咬着牙迅速用默大王运出的止血草将伤口糊住,后含着眼泪将药丸倒出,放入风花飞口中,摇头的工夫,眼泪落在风花飞脸庞上;风花飞难得对玉蓁蓁笑笑,开口的工夫,声音很小,看得出刚刚那一击该是能要了他的命的,是因为默大王曾经从异兽族盗出的那些灵药,才勉强且暂时留住了他的命。~頂點小說,

    “你不要哭,不要内疚……我,死不了的。”

    风花飞的话传入玉蓁蓁耳中,却像是打了一剂催泪弹一般,玉蓁蓁一下便泪流成河,如何忍都忍不住;她不停的摇头,开口的工夫,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师兄,我是知道你不舍得对大师姐下手,方才出手的。如今大师姐被应粼完全控制住,如果她不……”死这个字,玉蓁蓁还是说不出口,空了一下,又道,“我们就势必与这些荆棘耗费灵力,直到灵力枯竭;应粼又不傻,他现在应该已经迅速的带着异兽军团往这面赶了,我们若想突破,唯有此一途了。”

    默大王看到玉蓁蓁这般,心中也是难受;尽管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玉蓁蓁哭,可是看到她哭的这样愧疚与悲恸,还有许多不忍的成分在其中;默大王也不由得恨起自己当初的鲁莽来;他跳上前几步,到了玉蓁蓁一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中,也满是愧疚,“都怪孤。若孤不是在禁锢之术中曾经尝试着将所有人吞入腹中再以最大灵力撞向禁锢结界的话,孤的空间之术也不会变成这般。如今若孤还能拥有吞噬的能力的话,便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

    其实玉蓁蓁已经听说了,默大王因为之前在禁锢之术中运用所有灵力对结界一搏,本想带着所有人一齐离开;可结果,禁锢结界完好无损,默大王却受了重创。勉强将所有人吐出之后,却发现空间已经无法再吸入任何大的物件,包括人;现在默大王的空间。唯能够运出里面的物资,暂时是无法再对人进行吞噬了。所以默大王才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觉得愧疚,他真的太想去见玉蓁蓁,想知道她好不好。所以。冲动几乎毁了他自己。

    “这不是大王的错,大王何必内疚,”玉蓁蓁摇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如今狼狈不堪的默大王,她伸手去抚了抚默大王沾了血的绒毛,心疼道,“大王为我做的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玉蓁蓁……说的没错。作为仙宠一族,你已经……咳咳。尽最大努力了,”风花飞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体内本来紊乱的气息因为药物的关系在变得逐渐顺畅,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其实我这般做,也是我的一个办法。玉蓁蓁,你可还记得,在妖族的时候,食用了傀儡丸的我,曾经有过短暂的清醒?”

    风花飞这么一说,玉蓁蓁愣了一下,眼泪不设防的又落了一滴;那是她本已经强迫自己忘记的事情;对上风花飞有些歉疚的双眼,玉蓁蓁勉强苦笑了下——那是她一生之中最痛的一夜,她怎会忘记?

    ***

    这是梦吗?为什么这么混乱?

    朦朦胧胧中,玉蓁蓁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不小的打斗之声,于三文的呼声,凌皓杰负气的吼叫,她很想睁眼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情况,可眼皮却重的任她费劲力气都抬不起;她很想起身出去,身子却像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这种情况,不就是梦境鬼压床的一种吗?就是说,这是梦?可耳边传来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她甚至听到凌皓杰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让她快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梦境为何可以如此真实?她的心似乎都跟着不停嘶吼的凌皓杰一起痛了起来,可以感觉到眼泪打眼角落了出去,可她却丝毫无能为力,睁不开眼,更动不得。

    “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于三文、俞樾与凌皓杰的声音全数消失,玉蓁蓁听到门被推开的同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传入耳中,并且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她似乎又感觉到了玉葫芦中默大王不安的撞动,似乎默大王被封在玉葫芦中,想传达给她什么,却无法离开。

    究竟发生什么事?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随着那笑声的愈发接近,玉蓁蓁自己都觉得恐惧;或者说,从未有过的恐惧。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她都不怕;可那个笑声,却真真儿让她觉得彻骨的心寒——那声音她怎会听不出,那是因饮过她鲜血而有了人身的仙灵凌波的声音,或者说,是占据着凌波身子的阑易的得意笑声。

    如果这是梦,请让我快点醒来。玉蓁蓁不停的祈祷着,可同时,她又非常清晰的知道,这个时候她连一句声音都发不出,用力的大声喊着,可耳中也丝毫没有自己的声音,这种无助与恐惧,几乎快将玉蓁蓁淹没。

    “哎呀呀,要染指我儿最爱的女子,想想还有点激动呢。”阑易的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入玉蓁蓁耳中,同时,玉蓁蓁道袍上的纽扣被一颗一颗的解开,阑易颇有耐心的慢慢做着每一个动作,直到将玉蓁蓁身上所有多余的衣物除掉,唯独留下一具美丽的**,一丝不挂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啧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外面火光点点,映的屋内的阑易表情愈发迫不及待;不过他还是先抚了抚胸口,让自己安定下来,同时对着门口候着的阑易吩咐道,“花飞解决了那三个吗?”

    “已经抓起来了,没敢让少主给他们打的太伤。”守在门口的应粼答得一板一眼,面儿上还带着无邪的笑容,“都留着给主上慢慢玩呢。尤其是主上从前不愿那么杀掉的于三文。”

    “好,待我和玉蓁蓁温存完之后,再去找于三文。听说她的三世怨侣也在,呵呵,真是傻,贵为黄泉鬼族的皇子,却为个女人搞得自己这么狼狈。”阑易说着。坐在床边,一面以手在玉蓁蓁起伏的躯体上轻抚,一面又对门口的应粼道。“我这么一遭,怎么也要一个时辰,你先带着花飞下去。记住,给我关好了那三个。”

    “是。主上。”门口的应粼会心一笑。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哎呀呀,这么好的身材,之前我居然一次次错过,真是太可惜了,”阑易话锋一转,很快转了回来,他贪婪的望着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的玉蓁蓁,笑嘻嘻道。“玉蓁蓁,女人太聪明了。总是不会好命。你啊,就是太聪明了。不过要我杀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是转念一想呢,既然于三文我都可以杀了,再多杀你一个,也不算什么了。”

    阑易说着,开始自己宽衣解带,口中还是继续道,“不过想来,你也该感谢我的。毕竟现在可不是我阑易的身躯占有你,而是你最喜欢的凌波啊。待你死的时候,也不会有不甘心了吧。”

    玉蓁蓁身子动弹不得、眼睛睁不开、又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停的落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跟着阑易一起坠入了黑暗,永远都无法洗白了。

    “别哭啊,玉蓁蓁,我可看错你了,你还没有于三文坚强呢,”阑易的吻细碎的落在玉蓁蓁身上,经过脸庞的时候,感觉嘴唇沾着的,满是咸咸的眼泪;并且那眼泪还在源源不绝的从眼角流出,阑易咂咂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更加上下其手,原有的轻柔完全换成了狼爪,抓的玉蓁蓁身上几处有了殷红的淤痕。可身体上的疼痛哪有心里的玷污来的痛苦,玉蓁蓁哭,并非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屈辱。

    阑易生平御女无数,自然也有像玉蓁蓁这样刚烈的,所以在他有了这样心思的前一刻,封了玉蓁蓁的行动以及她的眼与口,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咬舌自尽——他对尸体倒是丝毫没有什么性趣。就这么折磨了玉蓁蓁大半个时辰,待她身上肉眼可及之处都有自己的牙印与血痕时,阑易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一下重重的压在玉蓁蓁身上,扯着她的头发将嘴凑到了她耳旁,小声却得意的道,“玉蓁蓁,你现在可全身心都烙满了我的印记,你也是我阑易的女人了。”

    玉蓁蓁都不知道,原来眼泪是不会流干的,这度秒如年的时辰里,她几乎忍下了一生的耻辱。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杀了阑易,再自杀,就算堕入地狱,她也要拉着这个恶事做尽的阑易一起!只不过她没有这种机会,下身蓦地一痛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一辈子都要背着这耻辱了;也或许,她这一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阑易不停在玉蓁蓁体内冲撞,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并且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玉蓁蓁瘦削的身子被阑易带的不停颤抖,犹如秋风中的残叶;她的头一下一下撞着床栏,弄得她更加晕头转向。痛苦,耻辱……是梦吧,如果这是梦,该有多好?梦醒之后,她不是那个堕入黑暗的玉蓁蓁,她还是干干净净的,没被任何黑暗污染过。

    直到阑易大吼一声,后热汗涔涔的倒在玉蓁蓁身上,大声的呼吸着,畅快的哈哈大笑,差点笑差了气儿,“玉蓁蓁,你可知道在逍遥派的时候,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做很久了。如果当时你答应了我的话,也许景含芷不会死也说不定呢。”

    阑易自然得不到玉蓁蓁的任何回答,这倒让他颇感无趣。见玉蓁蓁眼泪依旧在不停的流,阑易忽然起了玩心,亮亮汗着了衣物后,索性解开玉蓁蓁的封印,并且饶有兴趣的点开了满屋子的烛灯,眼见着玉蓁蓁双手捂着眼睛起来,后蓦地放开手,眸子蓦地变得血红,后在他猝不及防的工夫一跃而起,抽起挂在床边的琼阳剑,对着他就刺了去!

    这变故阑易可是绝对想不到;就算再刚烈的女子,在被玷污之后,也不会这么快便有这样的反应;所以阑易呆在原地,竟是忘记了闪躲!眼见着琼阳剑的剑尖就要刺穿阑易的胸膛,可这个时候,门却忽的被破开,风花飞阴沉着一张脸以花墨剑御剑进来,生生击开了玉蓁蓁这一剑,保护了阑易。

    “哎呀我的好儿子,亏得爹这么疼你。”阑易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同时反应过来,立即对风花飞又道,“好了,你赶紧把这个修仙士也抓起来吧,然后和那些人关在一起。”

    “是!”风花飞答应着,后望着身上**裸的玉蓁蓁,眼神中没有丝毫**,而是落下花墨剑,后以神雷咒制造雷电牢笼,将玉蓁蓁死死困在其中——他并没有得到杀死玉蓁蓁的命令,所以并没下死手,而是将她关了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为什么这样!”玉蓁蓁本该一只绛紫一只深黑的眼珠,如今因为彻骨的仇恨而通红通红,她死死盯着风花飞,一字一句一泣血,“大师兄,我是玉蓁蓁啊!为什么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为什么你要助纣为虐!你还是不是那个以逍遥派为自己全部衷心的大师兄?!我不相信!我宁死都不相信啊,大师兄!”

    风花飞阴沉的面色仍旧丝毫不变,好像完全听不懂玉蓁蓁的话一般。玉蓁蓁虽被解开了身上的封印,可对于灵气的封印却是丝毫未解;可尽管如此,她在雷电牢笼之中,却也是不甘,一次又一次的向上冲撞,一面撞一面带着些悲恸的大声道,“大师兄,你醒醒吧,我们都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你难道忍心看着你最爱的逍遥派就这样被毁了吗!”

    “为什么为……”风花飞忽的蹲下身去,使劲儿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里好像有什么一直顶着,好像要炸了一样。

    一旁,玉蓁蓁的话却依旧没有停下,尽管之前已经因为阑易而满身伤痕,这会儿又被雷电牢笼弄得偶见焦黑一片,她依然不停的唤着风花飞,“大师兄,你曾是我那么敬重的大师兄,你说过,我和凌波是你认定的朋友!你说过,逍遥派就是你的一切!而现在,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真的知道吗!”(未完待续。)

900、选择信任

    “啧啧,真是悲剧,花飞,枉你是我阑易之子,可你的心却太过柔软了,怎么,看到挚爱的女子、听到她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违背初衷了吗?”阑易吧嗒着嘴,眼角瞥向门口的时候,见应粼正赶过来,也微微放了心;他身上可是没什么傀儡丸,不过他相信,应粼办事向来稳妥,身上肯定会备几颗的;就算没有,如今合他二人之力,逮住一个发狂的风花飞,还不在话下。

    “大师兄是否悲剧,不由你这个冒牌货来定论!”玉蓁蓁立即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阑易,像一把利剑一般,阑易似乎都感觉到喉咙处有丝丝寒意,好像被剑尖抵着一般。

    大师兄是否悲剧,不由你这个冒牌货来定论!玉蓁蓁这两句话一直在风花飞脑海中环绕不已,他头痛欲裂的工夫,脑海中终于零星的飘出一部分片段,同时,玉蓁蓁那时候说过的话,再度回响在脑海里,清晰到可以重新还给他浑身力量:

    “大师兄的人生是否悲剧,不由你这个冒牌货来判定!况且,大师兄的命是用我的命换回来的,岂是你说拿就能拿走的!”

    下一瞬间,风花飞再度抬眼,立刻撤掉结界。讶异并且愤怒的看到浑身****并且满是伤痕的玉蓁蓁之后,他脱下自己外衣,一把扔给玉蓁蓁,后转过身子挡在她之前,花墨剑直指阑易与已经进来并且满脸无奈的应粼,口中恨恨道,“你们对玉蓁蓁做了什么!”

    “我的乖儿子,女人不过都只是工具而已,你何必如此在意呢。”阑易摊开手,有了应粼在一旁,他倒是丝毫紧张感都无,而且依旧是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

    “少主,请你回来,不要打搅主上一番用心。”应粼也在一旁规劝着;他观察人入微。自然清楚阑易对风花飞的重视是优于他每个曾经的孩子的,所以最好能在不开打不伤人的情况下,将风花飞叫回来,再哄骗他吃下傀儡丸。便是最好的了。

    “蓁蓁,你快走!”风花飞护着玉蓁蓁一点点倒退,眼见着玉蓁蓁走路都有些踉跄,便上前搀扶着她,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去。希望至少能让玉蓁蓁安全离去。

    “大师兄……”风花飞突然的转变,让玉蓁蓁知道了,之前他们对付的那个风花飞,一定是在某种程度上,被阑易和应粼控制了,才会那般丧失理智;而如今被她唤醒的这个风花飞,才是真正的风花飞。念及此,玉蓁蓁的热泪再度奔涌,她紧紧拽着风花飞的衣袖,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上去。

    风花飞余光瞥到这一幕的时候。心疼的无以复加。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是知道阑易向来最喜欢玩弄女子,并且以此为乐,看玉蓁蓁这个样子,想必已经被阑易玷污。如今玉蓁蓁梨花带雨哭的这般伤心,风花飞简直就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阑易,你做的这些事情,天理不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风花飞低低的吼着,后耳边却忽的传来玉蓁蓁一声惊恐的呼叫。回身一看的工夫,却发现玉蓁蓁已经被窗外不知何时伸展进来的树枝卷起了四肢,五马分尸一样的升至半空,自己披在她身上的衣裳也掉落地面。她再度**裸的被架在了本空,身子被三人看了个精光。

    “放开她!放开她!”风花飞疯了一般的御剑而起,双手幻化雷刃,就要对卷着玉蓁蓁脖颈及四肢的树枝予以攻击;却不曾想,他刚刚升至一半,玉蓁蓁撕心裂肺的痛呼便传了出来。同时夹杂着应粼的声音,“少主若还不住手的话,玉蓁蓁的身子很快就会四分五裂。”

    “你们究竟想怎样!”风花飞眼珠通红的御剑到了阑易与应粼跟前,一把揪起应粼的衣领,死死盯着他道,“我命令你,赶紧将玉蓁蓁放下来!”

    “少主只要回到主上身边,并且安心服下这些药丸,”应粼说着,在阑易满意的眼神中张开手,果不其然,三粒傀儡丸在他手心静静躺着,“属下自然会放玉蓁蓁与那些修仙士相会,不会让她死这么惨便是了。”

    “大师兄……不要,不要回去……我宁可死,也不要……看到你继续助纣为虐!”玉蓁蓁侧眼望着满脸笑容的应粼与阑易,又看了看挣扎在痛苦与矛盾之间的风花飞,终于明白他们是如何控制风花飞的了。

    “蓁蓁!”风花飞看了一眼眼泪沿着眼角滴落地面的玉蓁蓁,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大师兄……不要。”玉蓁蓁摇头,却感觉脖颈上的树枝越缠越紧,朦胧中,她的头似乎也越来越大,呼吸困难,眼皮开始无法抑制的上翻,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不要伤害她,我吃,我吃就是!”风花飞再也看不下去,接过应粼的三粒傀儡丸放在手中;应粼倒也是个说话算话的,手一挥的工夫,那些树枝便全数缩了回去,玉蓁蓁失去支撑,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摔在地上的时候还微微弹起了下;只不过始终是晕过去了,没有醒过来。

    ***

    “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风花飞能够从玉蓁蓁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出她如今内心的不平静,那一夜,尽管是以凌波的肉身强行占有了玉蓁蓁,但毕竟灵魂是阑易的,是那个该杀千刀的异人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看上的每一个女子,譬如自己的生母雪璃,譬如景含芷,譬如于三文,再譬如玉蓁蓁,他就是个人渣!

    玉蓁蓁摇摇头,强压住心中所有就要流露出来的情感,逼自己一定要理智,不能被情感所左右;因为从前的一些经历,她倒是自我催眠的惯了,很快的便控制住情感,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有些忧虑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不必在意我,只是大师兄如此做太过冒险,之前的事情……”玉蓁蓁卡了一下,因为心生生疼了一下,疼的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万一只是个偶然又如何?况且大师兄的情况与大师姐不同,大师兄是受傀儡丸的摆布,而大师姐的半颗心如今都完全……成了草木,她连自己的娘亲都……”玉蓁蓁咬着牙。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也要试试,”风花飞努力的在玉蓁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冥赤在身后不远处看的双眼通红。可是却毫无办法,就算他砍出一条路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植物的生长速度;他又无法化身为水,从小缝隙穿过去,所以只能铁青着脸看着,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冥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

    “蓁蓁,风师兄,你们两个……要做什么啊!”云朵生怕因为刚刚风花飞几句话,说的玉蓁蓁也完全信服;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唯有杀了叶灵芸,他们才能从这里离开。不被应粼围剿;她与叶灵芸虽然喜欢上同一个人,可是她从没想过要置叶灵芸于死地;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幼稚的她了,看到叶灵芸落到这般田地,她心中也难过。可如今,若当真唯有杀了叶灵芸,才能拯救这些人;那就算她再心中不舍,也必须且一定要杀了她,“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唯有叶灵芸死了才……才能救出大家,那你们为什么……”

    方泠芷上前。掩住了云朵的口;云朵回过头,方泠芷讶异的发现,云朵淡紫色的眼眸中,已经满含泪水;不止如此。她的脸上也已经爬满泪痕。方泠芷发现自己错了,她本以为云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满口打打杀杀,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云朵做出这个决定,心中也定是难过不已才是。她松了手。改为拥抱了云朵,低声且温柔道,“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该如何抉择,就让他们两个选择吧。”

    俞涟漪抬了抬眉毛,抱着膀子面色复杂的隔着荆棘之间微笑的距离望着踉踉跄跄的风花飞与玉蓁蓁;她着实想不明吧,就算之前感情再好,可是如今这情势,以他们前往失落世界都不怕的这股冲劲儿,以他们不怕死的这种精神头,为何杀个人却这样难以抉择;现在事情已经摆在了所有人面前,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一群人死;以一个人的性命换一群人的性命,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杀了她?你们自己死也就算了,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本公主可是鬼族唯一的公主,难道还要让本公主陪着你们死吗?”果不其然,俞涟漪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烦躁的吼了出来。

    “俞涟漪你好吵,没看到蓁蓁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吗?”剑锋低低的吼了一声,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心情不好的点却完全与俞涟漪的不同,他在意的是玉蓁蓁刚刚被自己灵力反噬,受的那些伤;似乎自打他认识玉蓁蓁以来,玉蓁蓁的身子就没一日好过,总是在不停的受伤,总是在不停的服药,想一想,剑锋就觉得心疼。

    “她受不受伤,死不死的与本公主无关,本公主只是……”

    “闭嘴!”这一次,是冥赤冷冷的开了口,语气中的严寒之意让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俞涟漪也不例外,还保持着刚刚想说出的下一个字的口型,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听得冥赤继续道,“如今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能接触到叶灵芸的,唯有那二人。方泠芷说得对,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那是他们的选择。”

    而在玉蓁蓁与风花飞这边,似乎身后人说的话完全听不进耳中一般,他们相互搀扶着到了依旧躺在地上、肩膀与肩膀之间全部都是风花飞的鲜血的叶灵芸一旁,玉蓁蓁搀扶风花飞坐下,后自行后退几步,与默大王站在一旁,且在默大王的叮嘱下,紧紧握着琼阳剑;刚刚她与风花飞已经小声讨论过,如果风花飞最后这一招没有用的话,那么就由她送叶灵芸离开人世,风花飞绝无阻拦;所以玉蓁蓁已经时刻将灵气运至琼阳剑上,万一有任何不对的苗头,她便以刚刚同样的一招炼狱焚天,杀死叶灵芸。

    这是风花飞与玉蓁蓁的觉悟,也算是他们对众人、以及对叶灵芸的一个交代。

    风花飞望着双眼空洞、脸上表情多有呆滞的叶灵芸,伸手去将她散落在脸庞上的碎发拨至而后,后望着她喷溅了些自己血液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道,“叶灵芸,你若清醒,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叶灵芸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总算是动了动,但眉头却紧紧蹙着,手开始向一旁跌落着青霜剑的地方移动;玉蓁蓁心下重重一叹,后以灵力将琼阳剑祭在胸前,口中已经叨叨的念起了咒语——

    风花飞并非没有看到叶灵芸的动作,却是继续轻轻的说着,“叶灵芸,从小你就是我的小尾巴,除了睡觉和沐浴,你都一直跟在我身后。以前真的觉得你好烦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可为什么现在才觉得,那个时候的时光好快乐,好轻松,身后没了你这个尾巴,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灵芸的双眼开始无规律的转动,手已经握住了青霜剑,紧紧抓住剑柄的工夫,对着风花飞就要挥过去;玉蓁蓁大吼一声,“大师兄快躲开!”炼狱焚天已经启动,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火意转眼间就完全聚集在了玉蓁蓁的琼阳剑上;与此同时,叶灵芸的青霜剑也已经在距离风花飞的波峰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可风花飞还在低声且温和的说着——

    “叶灵芸,你做错了很多事情;就像曾经的我,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世上还有‘原谅’和‘宽恕’这样的词语。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还是一样接纳你,就像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一样相信着我一样。叶灵芸,如果你听得到我的祈求的话,就快点回来吧,我还在等着你,大师兄还在等着你。”(未完待续。)

901、我命由己不由人

    “大师兄……大师兄……”

    叶灵芸的青霜剑落地的那一刹那,玉蓁蓁将自己聚集在琼阳剑上的所有灵气全部收回,散入体内;这一次好歹并不生硬,并没有震得她再度吐血;同时她一颗心也落了地,既然叶灵芸是这些荆棘的指使者,而如今叶灵芸的样子已经清醒,风花飞这赌虽然赌的大,但毕竟赌赢了。

    叶灵芸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就算离得有些距离,玉蓁蓁都看得到,叶灵芸的嘴角都渗出鲜血来;看来清醒的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印象,而玉蓁蓁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背后不远处、被荆棘阻挡着的玄舒已经完全失去所有气力的一面拨着荆棘,一面唤着叶灵芸的名字。

    “别哭了,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与这些,”风花飞摇摇头,尽管虚弱,却也帮叶灵芸拭干眼泪,又道,“叶灵芸,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这些荆棘全部除掉,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攻击性,却是缠人的很,生长速度极快。既然这些是应粼以你之力驱使的,如今便只有你能将这些荆棘收回。”

    叶灵芸颔首,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不远处舜英的尸身已经渐趋冰冷,她怎会看不到,又怎能无动于衷。可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风花飞口中所说;只要这可恶的荆棘除去,她哪怕要一辈子跪在舜英面前忏悔都愿意——当务之急,是抛除掉一切情感,面对眼前的情境。

    冥赤都讶异的看着叶灵芸满脸泪痕的站起来,尽量让她自己不去瞧舜英的尸身,而是双手合十,口中叨叨的念着什么;与此同时,所有人在冥赤的指挥下继续奋力的砍着一旁的荆棘;若按照他们所料,叶灵芸既然已经清醒,便是最起码可以控制这些荆棘的再生,他们若砍断的话。荆棘便只成了一些残余的带刺的草而已,不会再有任何阻隔作用。

    只不过冥赤发现,自己失算了;因为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叶灵芸也一直在咕咕的念着咒语。可是这些荆棘的涨势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后,看到尤勉都累的气喘吁吁,玉绛拎着他的胡萝卜缨刀气呼呼的大声道,“叶灵芸,你搅什么鬼。根本都没有用!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这和我们鬼族有什么关系,是那家伙没用,”俞涟漪立即还口,她身为鬼族的公主,哪里容得其他人玷污鬼族半分;更别提如今他们是要完全靠着鬼族的兵力来维持现状,玉绛竟然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再加上这些恼人的荆棘已经快把她气到爆炸了,“你这白头发的小子,若再口出狂言,看我不让外面的士兵们把你们妖族灭了!”

    “你这什么狗屁公主。竟然对我妖族口出狂言!”玉绛的胡萝卜缨刀本来是对着荆棘一直砍的,可是听到俞涟漪这番话之后,立即矛头转向俞涟漪,撅起嘴瞪大红彤彤的眼珠道,“砍不断荆棘,我先砍了你!”

    “好了,都别吵了,”冥赤深深的蹙起眉头,眼见着尤勉拉着玉绛、剑锋拉着俞涟漪,好歹把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拉开。冥赤才对着外面的叶灵芸大声道,“看来你唯有半颗人心,已经无法控制这些荆棘;应粼该是应该将你的命与这些荆棘的命联合在一起,所以。叶灵芸,不必念咒了,没有用。”

    冥赤的话听在耳中,叶灵芸缓缓睁开眼,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几滴沿着脸庞落了地;叶灵芸还来不及说什么。风花飞已经一个箭步挡在叶灵芸身前,蹙着眉头对冥赤道,“上仙,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必须死,不然,她的身躯虽然暂时可以被自己控制,可一旦被应粼发现,再度施以口头之语,她很快便会不受控制;况且,这些荆棘与她同连一命,若想救所有人,只有牺牲她了。”

    冥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并听不出什么波澜;好像并不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只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天气如何、今天吃什么一类;那稀松平常又淡淡的语气直接激怒了风花飞,他胜邪剑出鞘,剑尖直指冥赤的位置,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可以轻易借一句话,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她凭什么可以以一人之身,要了这样多人的性命。”冥赤的回答依旧淡淡的,淡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的冷漠。

    风花飞无言以对,吵架向来不是他擅长的;正如从前对凌皓杰,明明每次都快气炸了,可事情总是让凌皓杰的三言两语就堵得他半句话都接不上。末了,风花飞唯有转向玉蓁蓁,玉蓁蓁第一次从风花飞的眼中,看到了无助和乞求这两种情绪;风花飞开口,语气都在颤抖,“玉蓁蓁,你怎么说?”

    “我……”玉蓁蓁先回望了冥赤,又看了看风花飞,后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抱歉,大师兄,大师姐。”

    “连你也……”玉蓁蓁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风花飞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其实他该想到的,在玉蓁蓁之前打算对叶灵芸下死手的工夫他就该想得到的,玉蓁蓁虽然念旧,虽然善良,可是她胸怀着的,这对这片土地的无限热爱;因此,凌波和凌皓杰先后离她而去,她都坚强的走到了现在。如今,为了这样多的人命,她一定早就想通了;所以那一刻,她才满脸泪痕的使出那招火系最高法术,炼狱焚天。

    “大师兄,够了。”风花飞无力的垂下胜邪剑的时候,叶灵芸在背后一把抱住了风花飞;尽管血渍已经将他的背浸染,可是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叶灵芸的眼泪正在沾湿他的衣衫;他想回身,叶灵芸却阻止了他,而下一刻,他感觉到叶灵芸的身躯蓦地离开了自己,然后叶灵芸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师兄,不要回头,你且听我说,好吗?”

    “你说。我听着。”风花飞眼眶中充盈着泪水,牙齿咬的吱嘎作响;这一刻,他恨自己如此的无力,明明已经在修为上有所成就。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这些没有用,一点都没有用。

    “我这一生,有疼爱我的爹娘和掌门,还有大师兄。已经足够了。大师兄,你该知道我的,我向来最讨厌被别人管着;如今,我怎能轻易就被他人控制!我已经做出了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哪怕要我用一百条命来抵,都抵不过这一桩……”叶灵芸说着,双膝跪地,望着不远处已经没了气息的舜英,哭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喂,叶灵芸!”风花飞怎会听不出背后的动静。想要回身的工夫,叶灵芸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大师兄,别回头!不要动,就那样听我说好吗!”

    风花飞唯有再度僵在原地,周围忽的静了下来,就连荆棘的生长之声似乎都听得到;本来有些躁动的修仙一派、雷氏、妖族众人也安静下来,都定定望着风花飞身后双膝跪地、泪流满面的叶灵芸,有些女子已经跟着落了泪;尽管有些人与叶灵芸并不相熟。可之前在妖族也颇多交集,多多少少也清楚她为何落至今日田地,有些心软的,已经为叶灵芸掬一捧辛酸泪。

    叶灵芸深深吸了口气。以为这样可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后来才发现,根本没有用,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她紧紧攥住双拳,再度开口的工夫,尽力掩饰自己口中的哭腔。可却并没有什么效果,“我不想用我这双已经满是罪孽的手,再去拥抱大师兄;更不想用我这双弑母的手,这柄弑母的青霜剑,贯穿大师兄的胸膛。我命由己不由人,若不想这般,我只余下一条路可走。大师兄,一切皆是我自愿,不怪责任何人。只望大师兄日后,忘了我这个浑身满是罪孽之人吧;灵芸此时能够做的,也唯有一件事了。”

    风花飞怎会听不出叶灵芸此话之中的端倪,只不过在他回身向叶灵芸奔去的时候,叶灵芸已经将青霜剑举起,对准自己的胸膛,狠狠的刺了过去;玉蓁蓁就算紧紧闭着双眼,可宝剑穿透身躯的声音还是生生的传入她的耳中,刺得她脑膜似乎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风花飞高呼一声“叶灵芸”,玉蓁蓁再度睁开双眼的工夫,四周的荆棘已经开始由绿转黄,逐渐的走向枯萎与衰败,正如叶灵芸的生命。

    “芸儿,芸儿——”

    “叶姑娘——”

    没有了荆棘的阻挡,玄舒和聂星旭两个也踉踉跄跄的往这方跑;风花飞颤抖着将叶灵芸抱在怀里,感觉到叶灵芸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自己的手臂,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叶灵芸的脸庞上。

    叶灵芸努力的扬起嘴角,用尽力气抬手去帮风花飞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开口,语气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大师兄,在最后,我也救了很多人,用我的命换大家的命,我死的值得了。”

    “傻姑娘,你真傻……我说了我会救你的……”风花飞将叶灵芸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嵌入到自己的生命里;若命能够转移,他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抵叶灵芸的命;可是再想这些也没有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叶灵芸环抱着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可他却无能为力。

    “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离。虽然并没与大师兄成为夫妻,可是能够死在大师兄的怀里,我死而无憾。”叶灵芸的头靠在风花飞的肩膀上,感觉到力气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的事物似乎也越来越模糊;她能够看到正在向这面跑过来的玄舒与聂星旭,可他们的脸,却越发的不清晰;直到后来,那种不清晰都消失了,最后一滴眼泪落下的工夫,叶灵芸的双眼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过。

    而与此同时,所有荆棘瞬间枯萎,本来被荆棘环绕成牢笼的妖族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多了很多枯黄的植物。冥赤走到玉蓁蓁身边,望着她呆滞又满是泪痕的脸,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道,“如今所余人群中,唯有你是灵力源源不绝的火灵,你便将这大殿与叶灵芸一起烧掉吧。”

    “你怎么这么狠心,不止要杀了她,还要把她一把火烧掉!”一旁的玄舒本来双膝跪地,沉浸在痛苦之中;当听到冥赤的这句话时,他蓦地浑身充满了怒气,起身便直接揪起冥赤的衣领,凶狠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要咬断冥赤的脖颈一般,“我家芸儿到底哪里惹到了你,你要这样对待她!”

    “莫要如此!”聂星旭拉着玄舒的工夫,方泠芷也上前来;毕竟对傀儡术有些了解的人,在此处除了冥赤,还有当初便经历过傀儡术一事的方泠芷,她站在冥赤的身旁,对着玄舒摇头,道,“上仙此番倒的确是为了叶姑娘好,既为傀儡术,无论被施术者是生是死,只要躯体不灭,就依然能够被驱使。所以,叶姑娘若土葬的话,才是真正的死都不得安宁,应粼怎么会放过她呢。”

    方泠芷的话,总算是让玄舒松开了手,被聂星旭拉着到了一边。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冥赤身为一群人的领袖,在此时,唯一能够保持冷静的,就只有他了。冥赤上前,对着余下诸人道,“计划依旧按照之前的不变,雷氏分出一部分人带着妖王一行进入隐结界,留在此处避难;余下的人,分成四路,每组带着几个雷氏之人向外行走,一定要分散开异兽君团的兵力,给妖王一行缓冲的时间。”

    “是。”众人对冥赤倒也言听计从,玄舒虽然心中不愿,可是也被玄天和聂星旭架着离开了;很快的,大殿之中唯独剩下冥赤、玉蓁蓁、风花飞、默大王与已经死去的叶灵芸、舜英。玉蓁蓁深深吸了口气的工夫,对默大王道,“大王,我也知道你的空间如今有异,但可否放入两个坛子?”

    默大王颔首,自然清楚玉蓁蓁意思;他从空间中运出两个与他身形大小差不多的两个坛子之后,对玉蓁蓁道,“就放在这里面吧,待一切结束之后,再好生安葬她们母女二人。”(未完待续。)

902、追忆年华(一)

    玉蓁蓁这一把火烧得并不久,待火光散去,几人重新站在满是尘烟的焦黑之中,望着地上的两摊骨渣与骨灰,皆默默的拿了坛子,双手将两人曾在这世上活过的证据分别放入坛中。~頂點小說,此时气氛凝重,周围又静的出奇,似乎连几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到,所以玉蓁蓁也就听到,风花飞那带着鼻音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待尘烟散去,风花飞已经在抱着叶灵芸的骨灰坛默默的流泪,脸色惨白,死人一般。

    “大师兄……”玉蓁蓁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风花飞,只是望着他的样子不停的叹息着,想说什么,却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世上有颇多奇药,起死回生之药都并不稀奇,可治疗伤心之药,却是无解。

    “再也没有……这世上再也没有叶灵芸了。”风花飞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叶灵芸的骨灰坛上,“从此以后,叶灵芸只能活在我的记忆之中了……是不是?”

    ***

    “干什么呢都围在这里,怎么了这是?”

    叶灵芸清醒了!昏迷了许久的叶灵芸居然清醒了!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以让叶灵芸看得到发生了什么。阮瑾言紧随其后,将风花飞嘱咐她之事全盘托出,众人这才有了些眉目。但见叶灵芸满是讶异的进了屋,瞧见暴怒冷面的风花飞、一言未发的于三文、战战兢兢的苑博和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玉蓁蓁和凌波,倒有些摸不清状况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一个妖媚且拥有金黄色眼眸的女子要抓她,然后跑出来一只怪兽救了她……

    “大……师兄,她。她怎么了?”叶灵芸头一次看到风花飞有这样的表情,心中竟是多了几分惧意。

    “不关你的事!”风花飞看都不看叶灵芸,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对着众人简单说道,“我与玉蓁蓁遇到了异兽七尾狐族的袭击,身负重伤,她……”风花飞说着。望向玉蓁蓁的眼神中,总算多了几丝温柔,“救了我。七尾狐族修炼傀儡术。的目的是食下我们修仙士的心,以增加己方的战斗能力,之后再控制我们成为他们夺取异兽王之位的傀儡。至于细节,日后我会慢慢告知你们。而现在。你们都出去。我想静一静。”

    “出去,快出去,让大师兄静一静!”叶灵芸忙招呼着众人,只是于三文说什么都不肯走,誓要留下照顾凌波。叶灵芸无法,只得到了风花飞一旁,对其小心翼翼道,“大师兄。好了,闲杂人等已经都走了。你有什么不开心。我会……”

    “你也出去。”风花飞自始至终没有瞧过叶灵芸一眼。

    叶灵芸的脸上明显写着“受伤”两个字,后她愤愤不平的一指于三文,道,“那她呢!”

    “你能照顾的了凌波吗?”风花飞终于回过头,只不过望着叶灵芸的眼神中,多有让她心碎的厌烦。

    “哼。”叶灵芸转头就走,使劲的摔了一下大门。

    ***

    叶灵芸似乎只记得,一大群人围住了晕倒的于三文,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木叶村的民居内了。

    民居内唯有她与风花飞两人,而风花飞则一直冷着脸守着她。叶灵芸起了身,发现被子是紧紧掩着自己的;她的心里溢过一阵温暖,就算脸颊依旧火辣辣的疼着,她也低下头,略显娇羞的对风花飞道,“多谢大师兄关怀。”

    不曾想,风花飞回她的,却是那样冰冷的话,一下便浇熄了她心头的所有激动,“下次若说话再这样冒失,我便不再维护你。于三文究竟如何,一路走来我都看得出,她决计不会是什么探子或者内奸!”

    叶灵芸扬起头,瞪大眼睛,眼眶红的紧,却一直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了太多次,可没有用,她从未看到过他的一丝怜悯;还不如这般坚强着,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坦诚布公的好生谈一次。再三忍了眼泪咬了牙,叶灵芸才开口道,“大师兄并非是相信于三文,而是相信玉蓁蓁吧。”

    “你什么意思!”风花飞扭过头,不去看叶灵芸,眼睛一直盯着民居的木门,语气中,满是冰冷与生硬。

    “自从那次被七尾狐抓走回来后,你就对玉蓁蓁有了感情,是不是?就算你不承认,从每一次你与她的态度、从每一次你对她的重视,我都看得出、听得出!大师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甚至,你自己都未曾这般的了解过自己!如若不是这般的话,二师兄带着玉蓁蓁兴高采烈的回来,吵着嚷着说他们有什么狗屁亲吻之盟的时候,玉蓁蓁都没开口辩解呢,你为何急着说了话为她开脱?!”

    叶灵芸紧紧盯着风花飞的嘴唇,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决绝的回答,希望他能明确的告诉自己,他对玉蓁蓁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感情。只是,风花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漠的起了身,推门离去,将叶灵芸一个人留在了民居内。叶灵芸咬着牙,反手将陶瓷枕用力的掷了出去,枕头在砸在门上之后落了地,“啪”的一声,碎成几块,就像此时此刻,叶灵芸的心一般。

    “玉蓁蓁,玉蓁蓁,玉蓁蓁——”叶灵芸红了眼,声嘶力竭的大吼着,眼泪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她的双拳不停的砸着床,即使手都红了却不自知,她恨,她恨死了这个横生出来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叶灵芸发誓,终将抛弃一切也要与你势不两立!”

    ***

    “你这家伙!胡邹八咧倒是有一套,你根本就是故意搞破坏的!”叶灵芸也是急了,气的抓耳挠腮的。

    “要是掌门不信。我走就是了,反正这里也没人欢迎我,没人喜欢我。”云朵既然抓住了风瞿的心。就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这样的一击即中,是从前她常常对云宿用的,云宿也说,最拿这个鬼灵精没办法了;如今的风瞿也是一般。

    “好了,”风瞿一把拉住云朵的衣袖,背对着风瞿。云朵的嘴角洋溢起一丝微笑,不过稍瞬即逝,回过头的工夫。但见风瞿脸上满是无奈道,“真是被你气死了,日后不许这么淘气了。”

    “知道了掌门。”云朵立即笑开了花,这般看来的话。的确与方泠芷有太多的相似。

    就在风瞿看得有些呆住的时候。风花飞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开口间,语气中带了前所未有的沉痛,“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从不偏私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啪。”

    清脆的一声,在场所有人。包括被风瞿哄着的云朵,都惊在原地。风瞿丝毫不留情的这一巴掌。打的风花飞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一向坚强冷漠的风花飞,此时眼眶红红的,低垂着头,一言未发。

    叶灵芸却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将风花飞拉到自己身后,对着风瞿狂吼道,“掌门,您是被这个妖女蒙蔽了心智吗?虎毒不食子,如今你为了这样一个野丫头,而打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当真是连畜生也不如!”

    “灵芸,别这么说掌门!”菩提子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风瞿的确是打过风花飞,可这一次大有不同,这一次是风花飞并没有说错话、做错事,却无辜的挨了打,也怪不得叶灵芸这般的维护;菩提子虽也这样想,也终究年纪比较大,经历的事情多,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规劝了句,不想事情再度被闹大。

    “我没有说错!”叶灵芸却执拗的挡在风花飞前面,刚刚那一巴掌,虽是打在风花飞脸上,可却比剜她的心还要痛。

    “她不是野丫头。”对于此,风瞿的回答,只有这六个字。

    叶灵芸还要反驳,却破天荒的第一次被风花飞强拉着与所有人逆行而去。叶灵芸的心里登时七上八下的,说实在的,这些年的陪伴中,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从前哪一次,不都是她屁颠屁颠又无怨无悔的跟在风花飞后头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小尾巴——可这次不同,感觉到风花飞手掌传来让人心疼的温度,叶灵芸心中不安的同时,眼眶也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

    “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灵芸说着,已经落汤鸡一样的打灵泉之中出了来,挺着胸膛站在玉蓁蓁的对面,尽管脸上还有未干的泉水,头发也几乎都贴在头皮上,狼狈的要命,可她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依旧骄傲的颐指气使道,“师父,我要向您报告,她,玉蓁蓁——”叶灵芸说着,使劲的剜了一眼玉蓁蓁,恨不得真的剜到她的肉才解气,“明目张胆的勾引大师兄,该驱逐出派!”

    “你胡说什么!”凌皓杰立即站了出来,尽管关于风瞿知会风花飞与玉蓁蓁要一齐修炼、只为安全抵达璇玑岛的事情,他也在旁,完全知晓,可是为什么他二人竟会这般出现在这里,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我没有胡说,你也不必护着这个贱人了,二师兄,”叶灵芸大义凛然的扬着头,望向凌皓杰的时候,眼神里竟多出一分同情,“亏你这样处处维护她,只可惜,二师兄,你看错人了,玉蓁蓁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她不配被任何人喜欢!”

    因风瞿再三强调,双修一事不得向外透露,所以玉蓁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有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咬紧牙关听着叶灵芸一句又一句的伤害和诽谤。凌皓杰怎会让玉蓁蓁这般的受苦,立即又站在她一边对叶灵芸蹙眉道,“叶师妹,你别再胡闹了!师父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至于蓁蓁,我绝对相信她的人品,不是你三句两句就可以夺走我对蓁蓁的信任的!”

    “凌皓杰这个笨蛋!”云朵气的几欲冲出去,好在她身旁有一个尽管已经妒火中烧、但还是有理智的玉芃芃在,生生将她拦了下来,并且几番好言相劝,这才算是让云朵重新安静下来。

    “二师兄,你和大师兄都被这个贱人迷昏了头!你们可知,她……”

    叶灵芸哪肯就此作罢,况且疼爱她的玄舒与舜华也在场,她自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只可惜,她忘记了,她身后的灵泉之中,还有一个风花飞在。所以风花飞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叶灵芸的话,并且生硬的开口道,“你若再搅扰我二人的双修,便是助异兽族一臂之力了!”

    “大师兄!”玉蓁蓁蓦地抬起头,望向灵泉之中的风花飞。因玉蓁蓁已经出来,灵泉中唯有雷灵根的风花飞在,所以一池泉水已全数浸染为绛紫之色。

    “什……什么?双修?那……那不是成了亲的修仙士才能用的……”凌皓杰本来强硬的态度,忽的因为风花飞的这句话而变得有些唯唯诺诺,他看了看风花飞,又看了看玉蓁蓁,眼圈忽的红了,后竟突然失态的御剑而起,同时口中叨叨念着地雷神符的咒语,颇有几分要将风花飞土葬了的架势。

    “结界,开!”菩提子见失态再度要控制不住,连忙在凌皓杰周围一米之内设定结界,这与之前玉蓁蓁、云朵对战时候的结界一般,凌皓杰被囚于其中,是如何闹都没办法,最后只得愤愤不平的用力敲打结界壁,对菩提子道,“师父,为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成的亲,为什么我不知道!师父,你说,你说——”

    “凌皓杰,你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大粪是不是!”风花飞没好气的瞟了一眼结界之中还不停向自己这个方向使劲儿的凌皓杰,后冷冷道,“我们并没有成亲,事实是,爹为迅速提升玉蓁蓁的修为,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你们,你们——”凌皓杰有些无力的打玄天剑上跌落,后玄天剑没了灵气支持,也毫无生气的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冰清玉洁。”这是玉蓁蓁唯一对自己所做的辩护,也唯有四个字而已。(未完待续。)

903、追忆年华(二)

    “唉,此事掌门一再叮嘱,不得对外人道也,就是为维护他二人的名声。☆→頂☆→点☆→小☆→说,”玄舒见事已至此,便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只不过,关于选他二人去璇玑岛的事情,还是隐瞒了下来,只说了日后会有重要任务派给玉蓁蓁。

    菩提子心中明白,风瞿的这番考虑,实则是为破天楼的宁静。毕竟如果让叶灵芸知道了风花飞与玉蓁蓁二人去璇玑岛的事,一定会闹的不可开交,让玉蓁蓁无法安心修炼;只不过这次她发现了这件事,怕是日后也会诸多麻烦了。

    “不这么修炼,不行吗?”叶灵芸撇撇嘴,望望风花飞,又气呼呼的看了一眼玉蓁蓁,后将乞求的目光投向玄舒与舜华,还希望这两位师叔能够如从前那般对自己宠溺,能够惟命是从。

    只可惜,玄舒坚定的摇摇头,对叶灵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灵芸丫头,如今是多事之秋,玉蓁蓁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修仙士,也是我们逍遥派不能缺少的战斗力。提升她的修为,就是目前为止逍遥派的大事。况且此事是掌门吩咐下来的,你便先忍耐一下吧。”

    “哼!”叶灵芸见无法,唯有恶狠狠的盯着玉蓁蓁,放狠话道,“玉蓁蓁,我叶灵芸发誓,如果你对我大师兄有一点非分之想,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天才修仙士,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

    叶灵芸因为一直担心风花飞的过,又不敢擅自敲门进去。唯有一直抱着膝盖蹲在风花飞的房间门口,可怜的像只在风雨中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其实她是一直后悔着的,她后悔为何在风花飞坚决要对抗云朵与雷风的时候。自己看到云朵那般伤心的大哭,竟会转移阵线,与玉蓁蓁一同帮云朵说好话。或许自己的那番话,已经是在风花飞的伤口上撒了盐,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被蛊惑,自己该一直坚定的相信风花飞才对啊!

    叶灵芸此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说。正又难过又为难又矛盾的时候。那个熟悉不已的冷淡声音却已经在前面响起,带着丝丝的犹疑,“你在这做什么。”

    叶灵芸略带惊讶的抬起头。她从未想到过,风花飞竟然不在屋里。起身之后,叶灵芸两只手交握着,语带十分惭愧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对不起,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快回去睡觉。”风花飞一摆手,后绕过叶灵芸,伸手就去推门。

    “大师兄!”叶灵芸一把抓住了风花飞的手臂,其实当她第一句听到风花飞与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讶异不止,毕竟风花飞已经沉默了一路。不止一句话没对她说,也一句话没对任何人说。可这会子。他竟主动开口与自己说话,这不得不让叶灵芸有一点小小的开心,“我,我白日里应该和你同一想法的,可我却站在了野丫头的那边帮她说话,大师兄,我错……”

    风花飞顿了顿脚步,虽然没回头,开口间语气却柔和了许多,“至少目前为止看来,他们对我们并没有任何伤害,你没错。”

    叶灵芸这下可是真的呆住了,直到风花飞挣脱开她的手臂,在她面前将门关上,走廊里空余她一人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风花飞变得温柔了,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改变呢?若换做从前的他,就算知道自己判断错误,也绝对不会轻易承认,一定死扛到底。叶灵芸的脸色微微红着,难不成,这是为了自己所作出的变化吗?风花飞,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师兄,终于开始注意到小小的自己了吗?

    ***

    “大师兄,关于天繁丹的配置方法,你可还记得?我隐约想起好像需要九尾龙葵一味。只是这九尾龙葵属于中级灵草,分布在何方似乎还……”

    从清晨开始便一直在风花飞屁股后面颠儿颠儿的叶灵芸,为了能够引风花飞说话,扯出的话题已经从天文涵盖到地理,都扯完之后,又说出了炼丹理论,只希望风花飞能够回她一句,哪怕一个冷淡的“嗯”或是点头都好。只可惜风花飞一直默默的在前面走,保持着很快的速度,理都不理叶灵芸;从竹苑出来,到破天楼后山绕了一遭,离开那些洋溢着欢乐气氛的人群;后又从破天楼后山甬道绕出,一直黑着脸向前走——也就是这么走着走着,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逍遥派的灵泉所在之处!

    这里,有着风花飞关于玉蓁蓁太多的回忆。只不过此处景色依旧,绿意蓉蓉、流水潺潺、仙气飘飘,灵泉之上的木桥也依旧古朴,不远处的明觉洞,依旧透露着神秘感;一切的一切,犹如昨日再现般,风花飞望着平静的水面,似乎那泉水又变成了绛紫与血红两种颜色;而灵泉中,那个自己与玉蓁蓁正背靠背,阖眼安静的修行……

    “大师兄,大师兄——”叶灵芸摇晃着风花飞的手臂,有些不满的嘟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

    叶灵芸又如何能忘得掉,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如今风花飞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她便再也无法去欺骗自己。风花飞却冷冷抽出自己的手臂,因为叶灵芸的这两句打搅,让他很快从回忆中回到现实,这对他似乎造成了些许的打击。风花飞再度望向灵泉之中,此时,灵泉中景象终于恢复了他记忆中的模样,并且,灵泉中的他正合眼心疼的将哭泣的玉蓁蓁抱在怀里。

    你为什么哭呢,因为凌波吗?风花飞上前一步,那幻象却再度消失,水面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清澈与平静。风花飞伸出去的手臂收了回来,有些呆愣的立在原地。而叶灵芸却终于再度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真的忍够了,玉蓁蓁如今已经与凌皓杰定亲,为什么风花飞却依旧这样不肯放手呢?

    “大师兄!”叶灵芸再一次拉住了风花飞。见风花飞不但不说话,并且头也不回,完全一副无视她的样子,生气伤心之余,大声吼道,“大师兄,就算玉蓁蓁不在了。你还有我啊!你只要回过头,你只要回过头,就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后,我从来不曾离开过你啊!”

    叶灵芸这样直白的表白,丝毫没有撼动风花飞的心。他只是再一次冷漠的将手抽了出来,扭头就走。那样坚决而伤人。叶灵芸苍白着脸色立在原地。眼泪不经意间落了下来,半晌才对着风花飞大声吼道,“大师兄,玉蓁蓁究竟哪里好,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她?大师兄,我才是那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看我!”

    “别再自以为是了!”风花飞蓦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望向叶灵芸的工夫,眼神中的恼羞成怒让叶灵芸心里更是难过。

    “直到现在。大师兄还在欺骗自己,欺骗我!”叶灵芸说着。一步一步上前,一下一下的揭开风花飞的伤疤;尽管她不想这么做,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风花飞不敢于面对自己,那么日后,他只会更加痛苦,“大师兄,你扪心自问,今日玉蓁蓁定亲,你作为破天楼的大师兄,为何不到场?因为你根本无法祝福她,你甚至无法面对玉蓁蓁已经定亲这个事实,大师兄,你这是明显的在逃避!”

    “我没有!”风花飞冷冷的开了口,反向叶灵芸的方向走了去,后低头冷冷俯视叶灵芸,打鼻孔出气道,“我说过,你别再自以为是!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玉蓁蓁摒弃了凌波!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宰凌波的命运,凌波的离开,全都是因为她,全都是她不对!是她太自私!”

    “根本不是!大师兄,凌波的离开,你也伤心,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最重要的朋友,就要离开你。可是凌波走了之后,你并没有这般的逃避,你坦然的接受并且面对;可玉蓁蓁这次不同,大师兄,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你的心里,老早就住下了她,她的位置是谁都不可替代的,不是吗!就算是我如此深情为你,在你心里,我也永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你早就爱上她了,只不过你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胡说八道!”风花飞一拂手,别过脸去,不再与叶灵芸对视,生怕自己眼底的那丝情绪被叶灵芸捕捉到。

    叶灵芸苦涩的笑笑,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气势也减了许多,“我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是胡说八道,我又何尝不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你根本对玉蓁蓁就没什么感情。可是大师兄,我们相处数十年,我太了解你了,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你。大师兄,若你还不信我说的,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何你要到灵泉这里来,这里不就是你与玉蓁蓁独处那些日子的地方吗?你过来,难道不是回忆你们的过去……”

    “够了!叶灵芸,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忍让!”风花飞抱起膀子,冷冷的回过身,不再面对她,“我只是想散散心,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才更证明了,你的心里一直记挂着玉蓁蓁,才会来这里的啊!”叶灵芸跑上前去,重新站在风花飞的对面,抹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坚强道,“大师兄,我说这么多,无意揭你伤疤,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玉蓁蓁不在了,可我还一直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大师兄,你——大师兄!”

    叶灵芸却并未等到风花飞的回答,风花飞已经祭出花墨剑,风一般的离了去,叶灵芸根本都无法追踪上去,待她祭剑出鞘的时候,风花飞已经消失在半空中。叶灵芸双腿一软,无助的蹲在了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于双膝之中。她不懂,她究竟差在了哪里,论对风花飞的爱,论与风花飞相伴的时间,她哪一点不比玉蓁蓁强;唯一不同的,就是玉蓁蓁曾经对风花飞以命相救;可那个时候,若换做自己,也一定会不惜性命的救下风花飞的。自己,真的不会比玉蓁蓁差啊,可风花飞,为什么就从不好好回头看自己一眼呢。

    ***

    “不行!不能惩罚大师兄!不是大师兄的错,是玉蓁蓁这个贱人,是她勾引大师兄的!”

    本来气氛已经陷入僵持状态,可叶灵芸的声音却忽如其来;随着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叶灵芸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忽然的就站在了风花飞的另一侧。

    可能由于飞的过快,她的头发已经被风完全吹散开来,乱七八糟的向后散着;而由于灵气的突然与大量消耗,她的小脸也是苍白如纸,说话声音虽然依旧尖锐,但总是少了几分底气。此时,她大义凛然的站在风花飞旁边,气呼呼的望着玉蓁蓁,后玉手一指,恶狠狠放话道,“玉蓁蓁,你说!你为什么勾引我大师兄之后,又让掌门惩处他?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对于叶灵芸的指证,玉蓁蓁没有答话,就吃了这哑巴亏。她不是于三文、也不是程思芜、更不是云朵,她不会依靠嘴巴上的胜利,如今,她只想查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风花飞如此,这个人这般,是冲着她来、冲着风花飞来、冲着凌皓杰来,还是冲着整个逍遥派来。

    叶灵芸见玉蓁蓁不说话,更是得理不饶人,继续尖着嗓子吼道,“哼,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吧!掌门,您看,这事根本不关大师兄的事,不知道玉蓁蓁给他下了什么**,还请掌门擦亮眼,千万别被蒙蔽!”

    “灵芸,别闹了,快出去!”舜英的脸都绿了,她余光瞥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风瞿,不停的给叶灵芸打手势。

    苦了舜英这番心思,叶灵芸可是丝毫不在乎,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只要是为了风花飞,她什么都不怕。掐着腰,叶灵芸依旧不肯罢手道,“娘,你不要阻止我。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想冤死大师兄,可是我不同,我和大师兄一起长大,我知道也了解大师兄的人品,我敢以人格保证,大师兄绝对不会……”

    “够了叶灵芸!”(未完待续。)

904、追忆年华(三)

    只不过让叶灵芸万万没想到的,她这样百般维护,事实摆在眼前都生要歪曲;可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的,正是她苦心维护并相信着的风花飞。不可思议的转头,叶灵芸红着眼眶,半天才喃喃了句“为什么”,风花飞没有抬头,只是保持着一贯的语气开口道,“的确是我的错,我不打算逃避,我也该给玉蓁蓁一个说法。”

    “玉蓁蓁!”叶灵芸忽的抬起头,几步走到玉蓁蓁身边,完全不顾如今是在最庄严最神圣的逍遥派前殿上,也顾不得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暴露在祖师爷的目光下,她现在心里就完完全全的只有一个想法——风花飞会如此,全部都是玉蓁蓁的错。

    玉蓁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叶灵芸揪住衣领,不过因为叶灵芸个子矮,想提起清瘦高挑的玉蓁蓁,似乎有些困难。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一秒就撕破玉蓁蓁的脖颈,“你说,你说!你给我大师兄下了什么**!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不然我大师兄一定不会这样的!”

    ***

    “大师兄,终于……看到你了。”

    “你……”风花飞显然一愣,刚刚叶灵芸隐藏在玉蓁蓁的影子里,他根本没看到;这会儿见叶灵芸居然凭空出现,自是有些惊奇的望望她,后又抬头莫名望着玉蓁蓁,“她怎么来了?”

    玉蓁蓁见风花飞这几日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面色红润,灵气充沛,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就知云朵定是不负所望。她温和的笑笑,后道,“叶师姐为了大师兄一直和玄舒、舜英两位师叔僵持,不吃不喝不睡,只为能见大师兄一面。这种情谊,蓁蓁实在无法无视。”

    “胡闹。”风花飞黑着脸摇摇头,后一把拽住叶灵芸的后领,将她拎小鸡子一样的拎起来,后又放在地上。抱着膀子冷冷对她道,“好了,看也看过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和大师兄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叶灵芸执拗的望着风花飞。面前这个男子似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而她唯一能够做到的挽留,就是一直赖在她身边,谁也不能赶走她。

    “我没有困难需要面对,你走吧。”这是风花飞下的第二个逐客令,语气中的生硬让人不自觉地有些心寒。

    但这些对叶灵芸却似乎没什么作用,她使劲的摇头,抱住风花飞的手臂,坚持道,“不。我不走!”

    玉蓁蓁在一旁,一直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直到叶灵芸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之后,她才发现她的存在似乎有些多余。笑着摇摇头之后,她转身向前走了十几步,又听见叶灵芸老远的喊着,“玉蓁蓁,你回去吧,我要留下来陪大师兄了!”

    玉蓁蓁依旧没有答话,只是原地坐了下来。静心打坐;几只火鸟在一旁,有的于其头顶盘旋,有的则栖息下来,似乎在休息。风花飞遥望着火光映照下安安静静的玉蓁蓁。又蹙眉对叶灵芸道,“赶快和她回去,不然,你就是害了她……”风花飞想想,又加了一句,“也害了我。”

    “我不管。我不要,这一次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叶灵芸似乎决意已定,尽管风花飞已经把话说的软了些,可她却好像与风花飞角色对调一般,就是说什么都不肯走。

    风花飞见玉蓁蓁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偷偷带叶灵芸出来的;上一次他们去璇玑岛的时候,事情已经很明显,为了困住叶灵芸、不让她跟着胡闹,玄舒与舜英便以结界锁住她。这一次的事情可是比去璇玑岛那次严重的多,而玉蓁蓁能把叶灵芸带来至此,肯定花了不少工夫;又见她挑的这三更半夜的时辰,就知定是偷跑。

    风花飞再三思索,如果想让叶灵芸乖乖和玉蓁蓁回去,他就得想些办法了,“你听着,如果你不和玉蓁蓁回去,我就将引雷球击碎,明日天谴之时,所有天雷将引致我身!”

    “大师兄你!”叶灵芸当即浑身一颤,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风花飞,语气中带着某种绝望的气息,“你为了玉蓁蓁,愿意做至此吗?命都不要了吗?”

    “这不是为了她,”风花飞摇摇头,叹息一声后,敲了敲叶灵芸的脑袋,头一次语重心长道,“叶灵芸,你这番至此,不过是想探视我。如今目的既已达到,就赶紧回去吧。我想你能出来,肯定不止是玉蓁蓁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没有你爹娘的默许,没有师父的规劝,玉蓁蓁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带出你来。如果你此番不与她回去,你害的,一定不只是她一个人!”

    “什……”听闻风花飞这么说,叶灵芸才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因为来见风花飞的事情而心焦,都忘记了,玉蓁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破坏了玄舒的结界;而玄舒和舜英怎么会睡得那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她想事情的确太片面,念及此,她立即抓住风花飞的手,又道,“那……那大师兄,我还能来看你吗,我……我……”

    “距离摘星大会不过一月有余,你不必再来,”风花飞摇头,直接拒绝了叶灵芸的意思,“你就安静的在破天楼,不要再多事了。你爹娘肯定也要忙摘星大会的事情,你不要给他们添乱,给逍遥派找麻烦。”

    语重心长的态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个瞬间,风花飞又恢复了冰冰冷冷的样子。叶灵芸撇着嘴,伸长手臂,赖皮的望着风花飞,一脸不开心道,“要我走也行,你要抱抱我。”

    风花飞瞟了叶灵芸一眼,没搭理她,倒是径自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叶灵芸见状,立即蹬蹬蹬蹬的跑过去,在背后用力的抱住风花飞,口中喃喃道,“没关系,没关系,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愿意抱我,那我就抱紧你。”

    “别胡闹了,快和她回去吧。”风花飞摇摇头,暂时停住脚步。待叶灵芸松开手,才继续向前而去。

    ***

    风花飞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从被放逐死海之岸一直到如今,虽然才几日的时间。但对他来说,却似乎过了几个春夏秋冬那么久。人心如何,他看的通透,对于风瞿,他是伤心。而且伤透了心;风瞿对他哪怕有对云朵的万分之一好,他都甘之如饴,每日叩谢神恩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是风瞿的儿子,风瞿却要这样对他呢?甚至不如对待一只牲畜?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大师兄——”

    风花飞还死死瞪着眼睛想事情的工夫,叶灵芸已经破门而入——她的确是破门而入,因为风花飞不喜他人打扰,向来都是插着门的;而叶灵芸则直接御剑冲了进来,木门破了个大洞,而叶灵芸本身也是狼狈不堪。只不过此时,她都顾不得那些,落剑之后便急急奔到床边,眼红红的望着风花飞,心疼道,“大师兄,让你受苦了。”

    “你来做什么。”风花飞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余光瞥着木门,心下微微叹口气。此时是冬天,即使峨眉山四季如春。但若下起雪来,或到了夜里,那寒风还是冰冷刺骨的。

    “我担心你,他们哪里能照顾的好你呢。还是我留下吧。”叶灵芸说着,气喘吁吁的起身去帮风花飞洗锦帕,敷金疮药;只不过那锦帕才沾了水,她便立即惊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怒道,“这些大男人难免粗枝大叶。怎么能用这么凉的水呢,水虽不能烫,但也不能冰,温和最佳,真是,这点儿事都做不好,笨死了!”

    叶灵芸说着,将水盆抱起,直接泼于门外,后又以火驱水壶,很快水便沸腾起来。她烧好水,兑好水温后,这才重新投了锦帕。一切就绪后,她转过身子,望着表情依旧的风花飞,关切道,“大师兄,我要帮你敷药,所以……你这衣裳,我便帮你褪去了。”

    叶灵芸说着,红着一张脸。虽说小时候他们两个也曾经在一起洗过澡,可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况且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可如今,他们长大了——长得太大了,都快熟了——要这样的****相见,尽管只是风花飞的背面,叶灵芸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不必,他们刚刚帮我上过药了。”风花飞却直接的拒绝了叶灵芸。

    叶灵芸的心蓦地一沉,后红着脸摇头道,“他们连水温都调不好,怎么可能好好给你敷药,还是我来……”

    叶灵芸说着,也不顾风花飞的言语阻拦——他如今倒是唯有言语阻拦的气力了——直接手便拉住了风花飞的道袍,一点一点的掀开。

    “喂!”风花飞眉头一蹙,就这样被叶灵芸看个精光,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总归有点不好意思的。

    叶灵芸见状,心底也有些不痛快,便撅嘴道,“大师兄,玉蓁蓁看过的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一句话立即憋得风花飞哑口无言,唯有直挺挺的让叶灵芸帮忙褪去道袍。叶灵芸见风花飞如此,也轻手轻脚的帮他将多余衣衫除去,唯独留下赤条条的身子,坦然的呈现眼前。

    一阵寒风吹过,直接打木门中刮向床边。风花飞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叶灵芸见了,忙以被子将其盖上,唯独留下被杖责的背部与腿根部分。那触目惊心的淤青与红肿,看得她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忍不住开口喃喃道,“掌门怎么会这么狠的心,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如何也要顾念骨肉亲情……”

    “再这么多废话,就出去!”风花飞冷冷回过头,死盯着叶灵芸瞧,目光似乎要将叶灵芸千刀万剐一般。风瞿可以想尽方法的折磨他,尽管如此,他也不愿听到别人说一句风瞿的不好。有时候风花飞都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理,究竟是为什么,难不成上辈子他欠了风瞿的,命中注定这辈子他必须偿还。

    叶灵芸撇撇嘴,风花飞这样说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的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委屈,毕竟她是站在风花飞的立场,全身心的为他着想;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风花飞都是那么冷漠的对待她。不过久而久之,就像是习惯一样,叶灵芸反倒觉得,风花飞不说这么一句,反而不对劲儿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掌门。”叶灵芸吐吐舌头,追逐风花飞的这条道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也决定了,无论如何艰辛,无论如何不满荆棘,她都要走下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敷好药,重新帮风花飞盖好被子,叶灵芸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洗洗手之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给门撞了这么一个大洞,回过头,叶灵芸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道,“大师兄……这个,我会尽快找人修理,你别担心。”

    风花飞没有作声,叶灵芸又道,“我先出去准备膳食,回来叫人来修门。”语毕,也没想着风花飞会回她一句什么,理所当然的御剑而起,才要离开的工夫,风花飞的话传了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没什么想问的么。”

    “没有,如今,我只想大师兄赶紧把伤养好。”叶灵芸回头对风花飞笑笑,后绝尘而去。风花飞这才将目光放在门外,叶灵芸那释然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尽管门口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呼呼的风声钻入耳畔,冰的他浑身一颤。

    ***

    眼见着默大王艰难的将叶灵芸与舜英两人的骨灰坛吸入腹中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是已经用尽浑身力气一般,风花飞却依旧难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望向手中,似乎还空余叶灵芸身上的血意,怀中也有骨灰散落的痕迹,可是叶灵芸,却是此生再无法相见。

    那情、心中那份痛,自是可待成追忆,可现世却成惘然。(未完待续。)

905、回忆杀(一)

    才一眨眼的工夫,叶灵芸的笑眼已然消失殆尽;风花飞死死咬着下唇,双拳紧攥,可饶是再紧,叶灵芸的笑容也像是流沙一般,从他的拳头中一点一点的溜走,他无法挽留,他什么都做不到。△頂點小說,他说了那些漂亮话,对叶灵芸信誓旦旦,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救叶灵芸与水火之中;而偏偏,叶灵芸一直到了最后,还是在为他考虑。风花飞双膝跪地,忽然对着默大王狠狠且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玉蓁蓁讶异且心痛的工夫,默大王却明白,风花飞这三拜并不是为他,而是为他空间坛中叶灵芸的骨灰而拜。凭良心说,风花飞这一生,的确亏欠叶灵芸。

    而叶灵芸的一生,却可用“生为风花飞、死为风花飞”这十个沉重的字来形容了。

    “大师兄……”虽然刚刚并不懂风花飞的意思,可是从默大王的眼神中,聪明如玉蓁蓁,这个时候怎么会依旧看不穿。她单膝跪地,搀扶着风花飞的手臂,小声且柔和的对其道,“我们决不会辜负了大师姐的这一番心意!”

    “可是我……却辜负了叶灵芸,不止叶灵芸,还有待我如生母的舜英师叔。我眼见着她们两个死在我面前,亏得我还被成为逍遥派第一的大师兄,我做到了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已……到头来,最没用的、最胆小的,是我!”

    风花飞字字心碎,句句带泪;这种心情。玉蓁蓁懂;或许在叶灵芸还活着的时候,在叶灵芸总是一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个在他看来的跟屁虫讨厌鬼竟然这么重要;可是当有一天,她那么毫无预兆的离去了,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自己才会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那个跟屁虫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自己还怀念起****与那个讨厌鬼相处的日子。或许那不是爱,可却已经超越了爱。几十年的陪伴。一朝一夕四目相对,从此以后却是天人永隔,永不相见。念及此。玉蓁蓁的眼圈红了又红,末了,她叹口气,开口道。“大师兄。你该知道,大师姐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是,这是我们的想法,因为叶灵芸事事以我为先,所以我们都觉得她不会看到我这个样子……可是!可是这难道就是应该的吗!她的命就不值钱了吗?我风花飞的命……就那么金贵吗!”

    “大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眼见着风花飞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双手揪起了自己的衣领,玉蓁蓁慌忙摇头的工夫。眼泪情不自禁的撒了下来,滴落在风花飞的手背上。

    风花飞一下愣住了。就连默大王都看得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温柔与后悔;他无力的放下了手,头垂在玉蓁蓁的肩膀上,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的呢喃着,“为什么,叶灵芸……我答应了你会救你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

    才一进入地宫之中,云朵便打了个寒噤。不过是一墙之隔,这里却与外面似乎两个季节——外面是炎热的夏季,而这里,是最最寒冷的北极之冬。一面下着长的根本看不到尽头的螺旋阶梯,云朵的心似乎在这种气候中一点点被冻结。叶灵芸就是在这怀有无尽空虚和寂寞的极寒之地度过了这些时日吗?以她从前那性子,她是如何忍耐的?

    就连身为情敌的云朵都忍不住觉得心疼,这一切的一切,若看在风花飞眼中,一定觉得自己是始作俑者,令自己更加的伤心和万劫不复。云朵叹了口气,越向下走,便越觉得不知从哪里钻出一股的阴风,似乎在角落里暗暗的观察着她,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忽然出击,弄得她浑身都打冷战。默大王安稳的立在云朵肩膀上,四下观察着,口中道,“再忍耐一下,你看,阶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云朵颔首,叶灵芸都能够忍耐,她又有何不可。只不过才迈下阶梯的最后一级,云朵双脚落地之后,却忽然听到默大王的一声痛呼,同时肩膀一轻;转过头看的时候,发现默大王不知何时竟然从他肩膀上摔了下去——看默大王那仰面朝天的姿势,说是他自己摔得不足为信,更像是被谁强行从前方推下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云朵立即有些警觉,诧异的望着四周;可是四周除了萤石照亮的空寂墙壁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人或者事物。默大王起身,没有回答云朵的话,只是再缓缓向前行,果不其然,云朵眼见着明明中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可默大王就像撞墙了一般,在最后一级阶梯到地面上的中央,停滞不前,而且是如何努力都无法通过。

    “是结界。”默大王终于放弃了抵抗,眼神中忍不住有些气愤的望着云朵,“所以孤之前不是问过你,他们三个人的结界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云朵吃瘪,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她无辜的对着手指,有些委屈道,“可是我真的并不清楚,结界会针对于仙宠……”

    “错了,结界不是针对于仙宠,只是不让两个灵魂一具躯壳同时通过!”默大王白了云朵一眼,当真有些不齿她的这种无知;亏得她还是从前那么优秀的方泠芷的女儿,可是没有一丝继承她娘亲智慧的样子,除了冲动就是闯祸,“也就是说,孤如果不让风花飞从空间里离开,分别通过这道结界,是肯定不行的。”

    “那就让风师兄出来呗,反正这里现在也安全了。”云朵倒是有些无谓的这般说着,“而且你听到了,外面那帮守卫说了,除了有冥赤的首肯,任何人不得入内;现在这时辰又不是送饭的工夫,我们有足够的安全时间。”

    “这个时候你又分析的头头是道了。”默大王忍不住再撇了个白眼给云朵。后一阵青烟后将风花飞从空间释放出来。风花飞的视线一下变得暗了下来,还有些不适应,只听着默大王道。“快些走吧,时间不多。”便揉了揉眼睛,跟着面前这团白乎乎的肉球,一点一点向更加黑暗之处而去。

    黑,冷。这是风花飞对地宫的第一印象;他不敢想象这些日子叶灵芸都经历了什么,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只记得,从前的叶灵芸。娇气的怕黑怕打雷,一点点小伤痛小委屈都忍受不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而如今在这里。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里,风花飞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他忽然有些不忍去见叶灵芸,他也不知道若看到一个瘦骨嶙峋满面憔悴的叶灵芸。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风师兄……”云朵走在最前面。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忍不住回过身子,望着风花飞那低垂着的头,这般不确定的唤了一句。默大王眨眨眼,转过身子对风花飞道,“你若再此耽搁时间,一会儿与叶灵芸的会面时间就会愈发的减少。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如果没有勇气,我们这就离开。”

    “我……”风花飞语塞。后紧紧攥了拳头,勇敢的抬起头,道,“我有,走!”

    云朵点头,看着这样强作镇定的风花飞,她的心里也同样难过;两人一兽就这么在愈发黑暗的唯一通道上走着,能看得出两边曾经都是牢房,可因为如今叶灵芸被关在最深处,所以所有的重刑犯都被迁了出去,整个地宫中,唯有叶灵芸一个。

    终于还是走到了牢狱的最深处,这里已经几乎没有照亮的萤石,也没有什么透亮的窗子,风花飞的眼前除了黑乎乎的一片,就唯有似乎窝在墙角的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他有些不确定,脚步中带着些迟疑,不过还是挺身走到了铁栏之前,语气中带了些柔和的唤着,“叶灵芸,是你吗?”

    叶灵芸,是你吗?

    这六个字,让墙角的叶灵芸忽然间就泪流满面;依稀从记忆中翻阅,只有在梦中,她才能听到这个她深爱着的男子以这么柔和的语气对她说话,给她呵护;所以这一次,叶灵芸也同样没认为这是事实,所以她依旧卷缩在墙角,并没有动,只是半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彻骨的冰冷。

    “云朵,你体内是否有火灵力?孤感觉到这里对人类的灵力是有控制的,但你并非人类,可以试着以手掌燃起火焰,这里实在是太黑了。”默大王说着话的工夫,云朵颔首,她是雷火双修的,而且方泠芷和云宿还特意交了她双系的法术,所以对于只是以火照明的话,还是小菜一碟。云朵只反手一转的工夫,叶灵芸的牢狱周围熄灭的灯盏上,已经纷纷燃起了通红的火焰,这让黑暗的地宫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叶灵芸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明亮,她忍不住捂了双眼,一时间无法适应。而风花飞此时却借着光亮,终于看到了身着散发着重重灵力的白色囚服的叶灵芸,正困兽一般的蜷缩在牢狱的角落里;她之前本就身材矮小,但好歹算是丰满;可如今,因为心理上的折磨,她已经瘦小的不成样子,蜷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就像一条没人要的小狗。

    “叶灵芸,叶灵芸你起来看看我,我是风花飞!”风花飞一下便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控制,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双手不停的晃动着铁栏杆,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冲进去。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云朵和默大王都没有想到的,默大王赶紧跳到风花飞肩膀上,不停在他耳旁对他说着要冷静,而云朵也努力的掰开风花飞死死抓着栏杆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花费所有力气将栏杆掰弯,然后钻进去将叶灵芸救出来。

    不是梦,这不是梦,风花飞真的被救出来了!在那一刻,叶灵芸所有的心事都了了,她甚至觉得,她可以安心去死了,不要给任何人添麻烦;她本想再起身,好歹看风花飞一眼;可是在动的前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能让风花飞看到现在这么难看的自己。所以叶灵芸选择并没有动,只是以尽量平静的语气对风花飞道,“大师兄,得知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叶灵芸,你为什么不起来看看我?你为什么蜷缩在那里!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叶灵芸,我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所以请你一定要,一定要……”风花飞说着话的工夫,眼泪就不设防的落了一滴在地上;他已经在尽力隐忍了,可是看到叶灵芸的样子,听到她的话,他又哪里可以忍得住。

    “大师兄,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大师兄千万别自责。”叶灵芸的语气逐渐趋于平静,可她越这般,风花飞就越感觉不对劲,越觉得叶灵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只要知道大师兄一切都好,就放心了,安心了。大师兄,你走吧。”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叶灵芸主动赶风花飞走;从前,叶灵芸都是风花飞的小尾巴,无论风花飞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赶都赶不走,而且百折不挠。而如今,在重重的折磨之下,叶灵芸既然知道了风花飞已经安全,她也就心安了,再无任何牵挂,她想在风花飞的心里,至少在最后,她还是完美的,所以她始终不愿意让风花飞见到她现在这鬼样子,尤其是美艳动人的云朵还在一边的时候。

    “我不走,叶灵芸,不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让我说完我想说的话,我绝对不走!”风花飞说着,一把将肩膀上不停在他耳边说着话的默大王提起,塞给云朵后,又对着叶灵芸道,“叶灵芸!你听着,以下的话,我只说一遍,日后,你再也别想听到!”(未完待续。)

906、回忆杀(二)

    叶灵芸没有出声,是因为她此刻不再敢说话,因为只要一说话,就会暴露她已经哭到无法自制的浓烈鼻音。然后,风花飞的话一句一句传入她的耳中,那么清晰,“叶灵芸,从前我的确觉得你烦,因为你总是要赖在我身边,无论什么时候;而且掌门对你那么宠溺,对我却爱理不理,我从小就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长大了,你依旧没有变,和小时候一样,总是缠着我。我后来居然发觉,似乎并没有那么厌烦了,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我还会偶尔觉得不习惯。叶灵芸,没错,在我心里,你虽然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你对我而言,就像亲妹妹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我受苦……是,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可如今,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所以叶灵芸,请你一定打起精神,等着我,我风花飞在此对你承诺,无论花多久的时间,一定要把你救回来!”

    这个时候,如若换做平常的云朵,早就又气又妒忌的抓耳挠腮了;可今日,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不知为什么,她却如何都气不起来;她看着叶灵芸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甚至不敢起身走到最爱的男子身边,看他一眼;她听着叶灵芸那充满孤独寂寥又绝望的声音,似乎只要知道风花飞一切安好,自己如何都无所谓。云朵的心中泛起的所有涟漪都是同情,已经再融入不进其他感情了。

    “大师兄不必对我承诺什么,”尽管风花飞的话,还有风花飞的语气,都是从前叶灵芸想着盼着的,可如今这种情况,叶灵芸真的已经不再敢奢求什么。她冷静半晌,才低着声音,尽量将鼻音最小化,“大师兄并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不希望大师兄日后会在惭愧中度过一辈子。如果大师兄真的觉得……无法放下这个我的话,那么,把我忘了吧……”

    “叶灵芸,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云朵捂着嘴。眼泪刷刷往下掉,可是此时此刻却恨不得进去抓起叶灵芸的衣领子,让她正视自己,让她看看这个世上还是有许多人关心她,她绝对不要这么绝望。“风师兄已经在对你承诺了,你以前不是最想要听这些的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这……不是,并不是!”叶灵芸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样一来的话,浓重的鼻音就暴露无遗,还有她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灵,“我比谁都想等到这一天,可是我……我已经……已经……”叶灵芸的声音在这里逐渐小了下去,在云朵都等不及的情况下,又突如其来的声势如虹。几乎吼破了嗓子,“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叶灵芸了!”

    “你是!我知道你是!”云朵继续在一旁说着,她发现无论风花飞说什么,都只能够让叶灵芸低沉情绪;而她开口之后,叶灵芸的情绪有了许多的波动,或许这是个好情况,于是云朵便继续大声道,“或许在风师兄这里,我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只能说明你在我心里的样子。叶灵芸。我真的讨厌死你了,你每天缠在风师兄身边,佯作和他很亲密的样子,现在又为了他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叶灵芸。你好狡猾,这样一来的话,你就永远的住在了风师兄心里,无论日后如何,你都牢牢的占据了他心中的一角,谁都无法除去!叶灵芸。你根本就没有变,你讨厌的个性一直是这样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同样也是!如果你不想让我伸手就将风师兄抓过来的话,你最好给我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明告诉你,风师兄就是我的!是我云朵的,和你叶灵芸没有一毛钱关系!”

    叶灵芸沉寂了半天,忽然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定,一下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工夫,窜到了云朵面前;云朵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反而是自己的衣领被叶灵芸伸出栏杆那干枯的手臂一下子揪了起来,叶灵芸尖削的脸庞一下靠近,杏核一般的大眼怒目圆瞪,对着云朵呲牙咧嘴道,“少想的美了!”

    忽然离得近了不少,风花飞才看清,叶灵芸如今面色惨白,瘦削的几乎不成人形;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血丝,该是一直都休息不好熬成这般;嘴唇干裂,已经有了些血痕,白色的囚衣本该是按照她身形而做,可如今拖拖拉拉的,可见这些日子她瘦下去不少。被揪起来的不止是云朵的衣领,还有风花飞的心,他伸出手臂,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叶灵芸抓着云朵衣领的那只手;叶灵芸的心咕咚一下,好像沉到了肚子里一样;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无形中做出了这样冲动的抉择,她偏过脸庞,不敢去看风花飞;风花飞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感受着叶灵芸的瘦骨嶙峋,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定定望着叶灵芸道,“请你相信我,也请你一定要等我。叶灵芸,这是我风花飞对你的第一个承诺,一定会不离不弃的救你,哪怕用上我一生的时间,我都决不放弃。所以,叶灵芸,你自己也决不能放弃,你一定要答应我。”

    “大师兄……大师……兄……”叶灵芸本来就哭红了的双眼如今又被泪水充盈,她死死咬着牙,却怎么都忍不住落下来的眼泪;她现在多想扑到风花飞怀里大哭一场,可是隔着这冰冷的栏杆,她只能做到的是,鼓起勇气,将脸庞高高扬起,对着风花飞用力的点头,眼泪像落小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

    “好在有惊无险。”一直到雷风和伏晖的背影消失,默大王才松了口气,这么开口说了一句。半天没人接他的话,云朵和风花飞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默大王几下跳上了风花飞的肩膀,总算惊动了他,对上风花飞有些讶异的眼神时,默大王问出了伏晖之前的话,“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妖族族民明面儿上是不会与你为敌了,但是修仙一派那边。你又如何交代呢?”

    “我爹娘,去找我爹娘!”叶灵芸一直在后面心心念念的观察着这方的情况,见风花飞如此为难,立即在后方不远处大声道。“大师兄,我爹娘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他们都很疼你,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接纳你!”

    叶灵芸的爹娘,就是风瞿身边的四大护法玄舒和舜英;小时候的风花飞便不太受风瞿喜欢——应该说是一直被风瞿所厌弃——风瞿倒是特别喜欢玄舒和舜英的女儿叶灵芸。不然如何惯得叶灵芸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性子,反而玄舒和舜英就更加倍的爱护风花飞,每每风花飞从风瞿那里受了委屈,都是由玄舒和舜英安慰。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风花飞更像是玄舒和舜英的儿子一般,他们在他的童年完全充当了爹娘的位置。

    风花飞一下又被从前的回忆湮没,他回过头,望着瘦骨嶙峋的叶灵芸,咬着下唇,第一次在叶灵芸面前显现出了一种一击即破的脆弱。“可是,叶灵芸,你是因为我才被害成这般,如今,我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两位师叔?”

    “大师兄,你相信我,我爹娘是和爱着我一般的爱着你的,在他们心里,我们两个是对等的,谁出事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所有人都不接纳你。他们两个也一定不会那么做。”叶灵芸对风花飞这么保证着,语气中的肯定语气让一旁云朵都忍不住的跟着点头道,“风师兄,我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既然你回来的事情已经瞒不住,总在凌帅哥那里是不安全的。冥赤和蓁蓁没回来的这段日子,你就听她的话,去你两个师叔那里躲躲比较好。”

    事已至此,风花飞唯有点头;他哪里能想得到,终有一日。他竟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还要躲着过日子。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体内流着阑易的血,谁让他造了那么多杀孽,或许这么窝囊的活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活着,就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惩罚。

    “为保安全,待过了那道结界,孤还是将你吸入空间之中,”默大王说着,从风花飞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开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待到了玄舒和舜英那里,让云朵把话和他们两个说清楚,孤再看情况将你释放出来。”默大王已经想好了,万一玄舒和舜英不愿收留风花飞,他就勉为其难的让风花飞呆在空间中一直等到冥赤和玉蓁蓁回来——这对风花飞是没什么影响,只不过对默大王自己的影响比较大,毕竟不知道玉蓁蓁他们要多久才能回来,默大王本身的灵气消耗会比之前增耗许多。

    “那我走了。”风花飞回头望着叶灵芸,但见叶灵芸流着泪向他挥手,他狠心咬牙,转身离去。云朵同情的看了看叶灵芸,发现叶灵芸一直注视着风花飞的背影,竟从未想过看别处;在那一瞬间,云朵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叶灵芸追风花飞的距离跟的太紧,紧到她现在想插一脚似乎都插不进去了。

    ***

    修仙一派所在的区域,如今静的出奇;活下来的修仙士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为了那最终的一战,进行着自己的修炼,基本都在自己的居所内,除了用膳时间不出房门一步。云朵与肩膀上的默大王在修仙一派的居住领域内游走,就好像走在一座死寂沉沉并没有人的宫殿里一样,简直让人身心发憷。凌皓杰的居所是最靠外的,那里毗邻妖族的族民居所,还有点人气儿,可是越向里走,云朵的心都开始愈发的发毛了,这样安静的吓人的地方,她简直不想再来了。

    因为风瞿的离世,一向身子骨不错的菩提子也跟着病倒了;菩提子毕竟是叶灵芸的恩师,对叶灵芸那些年也是极好,所以菩提子的身子是由玄舒和舜英照顾的;所以当云朵找到挂着玄舒舜英名牌的房间后,敲门半晌,却丝毫没人应;才与肩膀上蹲着的默大王面面相觑的工夫,一个语气中带着些温和浑厚的男声却在她的背后响起。

    “这不是云姑娘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可是寻我们有事?”

    云朵吓得一激灵,在这万籁俱寂的地方,忽然无端端响起一个声音,还真是惊悚;她回过头,却见玄舒与舜英两个正有些纳闷的望着她;在他二人的脸庞上,能看得出憔悴,并且比之从前,他们也瘦削了不少,看来叶灵芸的事情和风瞿的离世这相继而来的两件事情,对他们打击够大了。

    玄舒特意多瞄了云朵肩膀上的默大王两眼,他记得默大王是玉蓁蓁的本命宠,向来和玉蓁蓁影不离形的;而如今他们也清楚玉蓁蓁又跟着冥赤出去执行不知什么任务,可竟然将默大王留给了云朵;如今云朵又带着默大王无端出现在他们门前,一定是玉蓁蓁有事情要吩咐了。于是不待云朵回答,玄舒便上前推开房门,对着云朵道,“云姑娘先请进,咱们有事屋里说。”

    和玄舒、舜英一道进了屋之后,云朵和玄舒坐了下来,舜英则一声不响的在两人面前放了干净的茶杯,倒上了些凉开水。玄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这些日子也没什么闲心思泡茶,云姑娘别介意。”

    “不会不会,舜英师叔也快些坐下吧,别站着了。”云朵忙对着舜英这般说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舜英拱拱手,后顺从的坐在玄舒一侧,只不过目光始终不聚光,好像很松散的样子,显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玄舒倒是颇为客气,又开口道,“云姑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云朵稍微总结了下在路上与默大王沟通的该怎么说辞的话,后望了望玄舒,又望了望舜英,这才开口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默大王刚刚从地宫见叶灵芸回来……”(未完待续。)

907、回忆杀(三)

    叶灵芸这三个字,好像是一句神奇的魔咒,将舜英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回来;她立即拍着桌子起身,整个上身伏在桌子上,距离云朵的脸庞极近,她瞪大着双眼,紧张的浑身颤抖,开口间语气都在发抖,“灵芸,灵芸她怎么样了!”

    舜英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云朵了,她呆呆的望着舜英,三秒钟都反应不过来;还是玄舒将舜英向后拽了拽,后抱歉的对着云朵道,“云姑娘,舜英她……自从灵芸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就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我们三番几次的求了看守,他们都不准我们去看。日子久了,舜英一听到灵芸的名字,就会反应的很激动。你……别见怪。”

    “不会,不会,”云朵摆摆手,后有些同情的望着依旧急切的舜英,开口道,“为了防止应粼以草木傀儡术操控叶灵芸,如今有三道结界守着,她身上所穿的囚衣内同样织有结界,这些都能保护她不为应粼所害。一日三餐照常供应,荤素搭配很好,只不过叶灵芸依旧是瘦了下去……”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朵敏感的发现舜英的面部抽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双眼开始满含热泪,好像下一瞬间又要崩溃;云朵连忙又接着道,“但是叶灵芸如今已经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坚信着我们在打败应粼之后,一定有办法救她,她还说日后一定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特意让我过来给她捎几句话给你们二老。”

    接下来,云朵可就该编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舜英继续这么崩溃下去,她一定要想办法,一来让玄舒和舜英稍微安心,二来让他们接受风花飞才行。重担好像从天而降,云朵深深吸了口气,而云朵的对面,玄舒和舜英几乎是屏气凝神,听着叶灵芸到底想让云朵对他们两个说什么。

    “叶灵芸让我告诉两位师叔,她很想回到过去。因为在被关禁闭的这些日子,她好好反省了从前,觉得自己仗着无上荣宠而过度骄纵,让两位师叔生了不少气。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她会做一个很乖、很听话、让两位师叔能够引以为傲的好女儿……”云朵说着说着,忽然把自己带入了叶灵芸的角色,觉得面前掩面而泣的人忽然变成了方泠芷,而强忍悲伤的人,则变成了云宿;她鼻子一酸。继续道,“而且最最想说的,还是那句‘对不起’,对不起爹娘,对不起掌门,对不起曾经的自己。如今落至这步田地,还希望爹娘能够抚平心情,和我一般,对未来充满信心,坚信着一定能得救。坚信着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坚信着改头换面的我一定能够孝敬爹娘……”

    云朵说着说着,绛紫色的眼眸已经满含泪水,而舜英则早已泣不成声,玄舒看似无意的擦了擦眼睛,实则是在掩饰自己已经忍不住泪水的事实。舜英含糊不清的说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我们,灵芸这孩子啊……”

    “这证明她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舜英,我们该开心才是。”玄舒红着眼拍了拍舜英的肩膀。舜英却起了身,到了脸盆一旁以清水稍微洗了脸之后,再坐回来的时候,双眼已经肿的桃花一般;她望着云朵。开口的工夫语气中除了浓烈的鼻音之外,还带着一股发自肺腑的感激,“云姑娘,之前我家灵芸总是与你不合拍,可你不但不计前嫌,曾经帮灵芸说话。如今又好心去看她,帮她传了这些话给我们。妖族给了我们安身之地,云姑娘给了我们安心之剂,我们当真无以为报!”舜英说着,对着云朵拱拱手,情绪倒是比刚刚见面的时候有了不少的高涨;看来云朵编的这几句话,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云朵活到现在,说过不少的谎,这种哄骗技能自然是得到了云宿的真传;可唯独今日这个谎,却让云朵有了一种发自肺腑的开心的感觉,看到能够安慰一双已经为女儿操碎了心的父母,云朵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她连忙拱手回舜英,开口道,“舜英师叔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在逍遥派修行过,修仙一派对我有恩,我自该报答。而且舜英师叔有一事说错了。”云朵尽量将话题开始往风花飞身上扯,不过她不能一下子就扯上去,她要看看玄舒和舜英的态度如何才成;尽管叶灵芸再三说了玄舒与舜英两个绝不会怪责风花飞,可为了风花飞的安全,她还是要试试这二人的真心。

    “错了?”舜英望了望玄舒,红肿的双眼透露出一股疑惑。

    云朵颔首,后道,“其实两位师叔尽管并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可是看到如今我娘、二爹还有远古雷氏都被从异兽族救出来,也该猜得出来,蓁蓁和冥赤一行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五灵合一的事情。”

    “这个的确略有耳闻。”玄舒说着,在猜测着云朵到底想说什么;她似乎在与他们两人兜一个大圈子,可是玄舒却找不到云朵的中心意思到底是什么,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土灵聂星旭之前还是由两位师叔亲自教导,”云朵说着,眼珠在玄舒与舜英身上转了一圈之后,深深吸了口气,道,“如今,五灵只缺雷灵,也就是风师兄一人了,蓁蓁与冥赤几番入异兽族,与我二爹合谋,终于将风师兄救了出来。”

    “花飞被救出来了?他还好吗?”一提到风花飞,舜英立即瞪大了双眼,那种关切是发自内心的,一看就知道并非是装出来的;看来叶灵芸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玄舒和舜英两个并没有因为叶灵芸的事情而将所有罪责都安在风花飞身上,他们给予了风花飞同样的亲情。

    “并不好,”云朵说着,后叹了口气,道,“他在被傀儡丸控制的工夫,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后来蓁蓁将这些都告知了他,同时风师兄也清楚了风瞿叔叔的离世还有……叶灵芸的事情,所以回来之后,他不顾自己如今在妖族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地位,还说就算是死也要见叶灵芸一眼。”云朵低垂下眼睑。余光却偷偷瞄着玄舒与舜英,但见他们两个眼圈又红了,便继续煽情道,“我们都阻止不了他。而蓁蓁和冥赤又不在,最后唯有想着以我和默大王之力,将风师兄带入地宫。期间受了不少波折,不过总算让他们两个见了面。也亏得让他们见了面,不然我哪里能知道。叶灵芸之前已经生无可恋。可风师兄对叶灵芸是何等的重要,风师兄对她承诺,今生今世,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不会放弃救治叶灵芸;而叶灵芸在听了风师兄的真心之后,重新拾起信心,这才让我给两位师叔带了这些话。所以好心想去看叶灵芸的,不是我,而是风师兄。”

    “我从以前就知道,花飞这孩子。是面冷心热,”舜英一眨眼的工夫,又落下两滴眼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以锦帕擦了擦脸,又急急的问云朵道,“云姑娘,那如今花飞在哪里?可是安全?千万莫要让花飞在上仙他们不在的时候出现在江掌门和定掌门以及他们的门徒面前,否则,怕是要引起内战和混乱了。”

    “没错,这正是我们所单膝的。”云朵叹了口气,发现从头到尾,玄舒和舜英眼中都没有丝毫仇恨之后,才放心道。“其实是叶灵芸让我带着风师兄来找两位师叔的,叶灵芸说过,两位师叔对风师兄和对她是一般疼爱的,尽管风师兄并非两位所出,可是两位师叔对风师兄的疼爱却丝毫不减。”

    “花飞那孩子,因为掌门的缘故。从小在外表看起来就特别坚强,”这一次,说话的是玄舒,舜英则因为刚刚云朵的话再度哭泣起来,“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花飞自己制造的一层坚硬的外壳,为的是保护他自己那颗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我们家灵芸从小就跟着花飞到处跑,我们也真心喜欢花飞,所以不停在灵芸耳边说着花飞的好。孩子小的时候听到的灌输是会影响一生的,所以灵芸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都是花飞;同样,我们也很喜欢花飞这个孩子。花飞被傀儡丸控制,跟着阑易离开逍遥派到了异兽族,都是为了修仙一派的安危,当日,如果不是花飞做了这个决定,逍遥派一定被屠派,花飞为逍遥派做的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灵芸虽然看似是为了花飞才被应粼……”玄舒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坚定的对着云朵点头道,“但是如果换做是我,我同样也会那么做,那是一份坚定不移的爱,我知道两个孩子都没有错。”

    云朵虽然之前和玄舒、舜英接触的并不多,可是这一刻,她只觉得,玄舒和舜英可能是天底下最开明的父母。她终于完全放心,感觉到肩膀上默大王的尾巴上下扫着她;既然默大王都已经首肯,她自然更是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两位师叔如此,那我便安心的让风师兄在此避两天风头;待蓁蓁和冥赤回来,正式向所有人宣布风师兄的存在,以及做了解释和命令之后,风师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花飞的,他的食宿起居我们之前便照顾过。”玄舒说着,对着云朵点头。

    云朵松了口气,而默大王已经在一阵青烟之后将风花飞从空间中释放出来;因为之前小元神也没与风花飞知会一声,他本来还坐在田埂旁呆呆的望着灵草田,看着微风一过,那灵草田便犹如湖水中的波澜一般,美不胜收;可下一秒,他却站在了这陌生的居所,眼前青烟消散之后,他看到的,是不可置信的玄舒与舜英。

    风花飞一下便低下头,他觉得无法面对这两位待他亲儿一般的人。舜英却一下子起身,飞奔上去,一把抱住风花飞,用力的拍着他的背,口中呢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算你还好好的……”

    玄舒也走到风花飞身边,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风花飞露出这样的表情,知道风花飞一定已经愧疚到了极限,便同样在一旁安慰道,“没关系的,花飞,只要你好好的,灵芸就一定会没事。你一直是灵芸的整个精神支柱,是灵芸的整个世界,只要你不坍塌,灵芸就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两位师叔……对不起。”风花飞终于敢微微抬起头,对上玄舒微微红着的双眼。

    玄舒摇头,说着“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舜英也稍微冷静了一下,红肿着眼睛点了点风花飞的额头,道了句,“就是,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灵芸是我们的女儿,而且灵芸对你的爱慕,我们也有一部分责任,这件事情不怪你,我们都懂这个道理的。花飞……你也别责怪自己了,云姑娘说得对,你是神州大地不可缺少的雷灵,想要解救灵芸,必须先打败应粼,应粼一日不死,灵芸一日就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无法解脱……”

    舜英说着说着,情绪又上来了,转过身去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玄舒拉着舜英的手,接着对风花飞道,“应粼死了,对灵芸的掌控便失效,届时……灵芸便会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花飞,我相信,灵芸是宁可永久沉睡,也不愿意助纣为虐的!”

    “我不会让她永久沉睡的,我答应了她,”风花飞拍了拍舜英的肩膀,以示安慰,并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与之前才亏的他判若两人,“无论多久,无论要经历什么痛苦,也一定会把她从沉睡中解救出来!神州大地这么大,三道六界这么多能人,一定会有办法的!”(未完待续。)

908、回忆杀(四)

    这些话从云朵的口中转述和亲耳从风‘花’飞口中听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效果;玄舒和舜英完全被震惊到了,从前他们也只是灵芸在无果的追着风‘花’飞到处跑到处吃飞醋,风‘花’飞从未有过一点回应;可如今,‘花’飞肯为叶灵芸做这么多事情,身为叶灵芸的爹娘,他们两个的心怎么会没有触动?这一次,玄舒也转过身子,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却是为自家‘女’儿喜悦的眼泪,不论怎么说,那么久的追逐和陪伴,总算有了结果,哪怕再没有亲眼那一天。 ( 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

“你们叙旧吧,我就先走了,”云朵尴尬的站在这里,听着风‘花’飞一遍遍的说着对叶灵芸的承诺,终于感受到了心里并不是滋味儿,“两位师叔,风师兄,再会。”

玄舒和舜英对着云朵挥手,云朵苦笑,转身走到‘门’口的工夫,却忽然听到风‘花’飞“喂”了一声。

云朵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后,却发现风‘花’飞本来注视着她的背影,忽的别过了头;云朵正有些不解的工夫,£79,m.风‘花’飞的声音再度传来,只不过带着一股的尴尬意味,“那个……谢谢你。”

谢谢你。这三个字,就像一股‘春’风一般,把刚刚好像完全处于冬季冰冻成雪人一般的云朵完全融化,她笑了,笑的极美,双眼弯成了美丽的弯月;她开口,声音也明亮了许多,“不客气。”

***

“谁?是谁?”

两人一度向前走的工夫。叶灵芸的声音忽然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聂星旭吓了一跳,当风‘花’飞说了“是叶灵芸在说话”的时候,聂星旭方才放下一些;眼前不远处忽的亮起火光。这让唯有萤石照亮的地宫更加明亮了些;而走近之后,才发现是叶灵芸以火灵力将她的大牢周围都点燃,为的是照亮这一条平坦的道路;而当叶灵芸发现来者是风‘花’飞——她的眼中只有风‘花’飞,根本没星旭——的时候,她欣喜若狂的跑到牢杆旁,对着风‘花’飞‘激’动的招手,眼泪与话语同时掉落。“大师兄——”

风‘花’飞却因为这满目的火光而变得有些讶异,很快的,这些讶异全数化为惊恐;他几步上前。隔着铁栏,对叶灵芸道,“这里对人的灵力有着十分的压制,可你为何可以随意使用灵力?”

“说明……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叶灵芸苦笑着。这件事情在她发现自己可以使用灵力之后,到今日她的接受,并没有多难;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风‘花’飞,既然风‘花’飞已经安全,她变成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没关系,最起码在我失去所有意识之前。又见到大师兄一面,我……死而无憾。”

“叶姑娘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聂星旭连连摇头。紧紧攥着拳头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聂星旭?”叶灵芸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风‘花’飞身边的聂星旭,有些惊奇的是他怎么会来这里。[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你的样子变了很多。”风‘花’飞说着,望着如今脸‘色’微微红着的叶灵芸,的确,比在这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好了很多不说,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人也圆润起来了。

“每日都有异兽军团的家伙送东西来吃,一日三次,倒是没亏待着我,”叶灵芸说着,笑了笑,却不知笑容背后藏了多少苦涩,“尽管我人不在外面,当第一次兽军团的人进来时,我就猜到妖族一定是被攻占了;既然如此,为了对大师兄的承诺,我更不能亏待了自己;所以我就一直养‘精’蓄锐……等到大师兄这一刻来到,让大师兄前的那个叶灵芸,而不是那个生不如死的我。”

“鬼族三皇子总算不是完全的良心泯灭,至少还让异兽军团关照着你。”风‘花’飞说着,简单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数说给了叶灵芸听;叶灵芸几乎眼也不眨的望着风‘花’飞,眼中的崇拜与爱慕简直刺的聂星旭双眼生疼,也是见过了这样的眼神后,聂星旭几乎可以断定,面前这个‘女’子,今生今世都不可能陪在自己身边;她对风‘花’飞的崇拜与爱慕是深深种在心底且根深蒂固的,哪怕是风‘花’飞有一日仙去,恐怕叶灵芸孤独终老都不会再找一人陪伴。

“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叶灵芸说着,本想从铁栏中伸出手,向从前那样紧握着风‘花’飞;可是在触碰到铁栏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改为握着铁栏,才又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师兄,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帮你,你事事都要小心才是。”

“今日一别,下次再见面,或许你便已经没有了所有意识,”风‘花’飞沉‘吟’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们就要开始与应粼最后的决战了,这一役,我们非赢不可。但是应粼灭亡的话,叶灵芸你就……”

“我不怕,大师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叶灵芸摇摇头,这一次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一直哭哭啼啼的,可这一次,却是尽量以笑面对,些日子,足够她想开很多事情,“大师兄,我祝你们一切顺利!”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找到把你变回正常人的办法,相信我。”风‘花’飞右手放在‘胸’口上,认认真真的对着叶灵芸说了这么几句reads;。

见叶灵芸点头,眼眶湿润,风‘花’飞没有继续与她说下去;而是转过头,对着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聂星旭道,“你来这里,没什么和她说的吗?”

聂星旭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腰间的蚀日之刃,微微低了头,不敢去芸,只小声道了句。“姑娘一切都好,在下也就安心了。”

“你日后好好陪陪你娘,难得你们两个经历生死都可以团聚。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反倒是叶灵芸开口对聂星旭嘱咐起来,“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搀和了;出去找个合意的‘女’子娶了,再给你娘生个胖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小日子,多好。”

这可太不像叶灵芸说出来的话了。毕竟之前叶灵芸的心高气傲可是丝毫不输风‘花’飞,从来都是位于制高点。俯视众人,并没有真正的朋友的。可如今,她对聂星旭说出的这些话竟然这样平和。像是两个老友的对话一般,这倒是让风‘花’飞对聂星旭也有点刮目相—放眼从前的逍遥派,什么样的男弟子没有,其中不乏气质温和与长相俊美的。可叶灵芸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叶姑娘。在下会陪着风师兄一起寻找解救你的方法,”不想,聂星旭却摇摇头,语气虽温和,却也带着不可移动的坚定,“叶姑娘曾经救过在下,就算是报恩,在下也绝不会对叶姑娘的事情视而不见。”

“其实……大师兄和聂公子都不必勉强自己。我已经想通,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的。正是我自己。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也不必为了我……”叶灵芸说着说着,几乎说不下去,头好像千斤一般重的低了下去。

“你好生等着,不要胡思‘乱’想。我风‘花’飞一言九鼎,无论你是否愿意,既然我说出来过这样的话,就不会收回。”风‘花’飞一如既往的强硬,其实灵芸这般,他心里也不好受;尽管叶灵芸一再说着咎由自取,可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一切咎由自取的来源,就是对自己的那份爱。说到底,叶灵芸的心魔,就是自己。

“风师兄说得对,叶姑娘,你不必顾虑太多。希望我们经此一别之后,能够尽量快的相见。所以现在……在下要将叶姑娘的样子深深印在心底。”说最后这一句的时候,聂星旭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眼眶已经充盈了泪水,他却用力的仰着头,生生将那些泪水又憋了回去。

“你们何苦如此。”叶灵芸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她有些悔恼,为何要到这一步,她才能够己;为何马上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她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每日做出那样的高姿态,任‘性’的对待每一个人;还有自己对风‘花’飞的几番‘逼’迫……明明心底是爱的,可是为什么做出来的事情,却好像一直在与爱背道而驰?

***

“哈哈……哈哈哈哈……”

事情正有些棘手的工夫,一个‘女’子的狂笑之声从大殿‘门’口发出;这声音之中的凄厉与幽怨似乎能够直达人的心底,让人由下及上的传入一股寒气,之后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立。

可这声音对于‘玉’蓁蓁一行,尤其是舜英来说,却极其耳熟;众人皆转过身子望过去的工夫,叶灵芸就那么站在大殿‘门’口,背对阳光的她面庞并清晰,但是那身白衣却尤其扎眼。玄舒‘激’动之余,松开了手;舜英便直接的拔‘腿’就向着叶灵芸的所在跑了去,一面跑一面泪洒一地,“芸儿,我的芸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离得开我们的结界……”冥赤与玄舒舜英想的却完全不是同一件事,他回过头,诧异的望着当初与他一同结界的伏晖,但见后者摇摇头,同样是一脸的诧异与不解;冥赤唯有回过头询问一脸不敢置信的风‘花’飞,道,“你们见叶灵芸的时候,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就是叶灵芸忽然身心畅快了许多……”风‘花’飞一时间还无法从诧异之中回过神来,有些发呆的回答着冥赤的问题;聂星旭却在一旁温婉的笑着,一面为叶灵芸开心,一面帮着答道,“还有,叶姑娘可以在牢中使用火灵力照亮整个地宫了!”

“在我们的结界之中,她不可能使用灵力的。”冥赤眉头再度深深的锁了起来,回望伏晖的工夫,但见伏晖的面‘色’也越来越沉,想必伏晖也想得到,他们心中那个最不好的结局恐怕就要应验了。

风‘花’飞终于回过神来,接着答冥赤的话道,“我当时以为,只有人类的灵力无法在结界中使用,叶灵芸能够使用,也许因为她那颗心的缘故,她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了,所以才……”

“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理所当然了!风‘花’飞,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当时就该出来告诉我的!而到了现在,或许一切都已经晚了!”冥赤忽的就对风‘花’飞发了火,这让一直被风‘花’飞拉着的‘玉’蓁蓁都有些发愣了。

“上仙,到底怎么了?”‘玉’蓁蓁开口这般询问了句,对于叶灵芸的忽然离开,她也觉得太过蹊跷了;叶灵芸怎么可能离得开那结界?那可是集妖族最强大的力量与仙灵的力量一起所制造的结界,又是专‘门’针对她的,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破坏啊。

“我们始终棋差一招,还是被应粼算计了,”冥赤没有回答‘玉’蓁蓁的话,或许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已经没空再回答‘玉’蓁蓁的话,忙对一旁的风‘花’飞‘玉’蓁蓁与聂星旭道,“现在,立刻马上拉开叶灵芸与舜英,然后将叶灵芸抓起来,重新关进地宫!”

风‘花’飞没有问为什么,‘玉’蓁蓁同样没有;两人只是迅速的御剑而起,向着大殿‘门’口急速而去;而在那里,舜英正死死的抱着依旧哈哈大笑的叶灵芸。冥赤的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听到了,都在以不敢置信的眼光望向冥赤的时候,就在聂星旭想要开口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叶姑娘”的时候,舜英的惨叫声与叶灵芸的笑声同时划破天际——

‘玉’蓁蓁与风‘花’飞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叶灵芸的青霜剑——曾经舜英的佩剑,在叶灵芸修仙之后便送给了她——已经穿透了舜英的心脏,后她用力的推了一把,舜英就那么直‘挺’‘挺’的向后倒在地上;在日光的照耀下,能她倒下的方向扬起了阵阵尘土reads;。玄舒本来还在向叶灵芸与舜英所在的方向御剑而去,因为听到了冥赤的话之后,他‘玉’蓁蓁与风‘花’飞的行动;他生怕两人伤到叶灵芸,便不顾一切的同样前去;只不过这一幕发生之后,他生生的停在了半路,后双‘腿’一软,就那么不设防的从宝剑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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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回忆杀(五)

    “舜英师叔!”风‘花’飞死死咬着牙,这会儿就算抵达了也无可奈何;唯有双膝跪在舜英的一旁,眼见着舜英眼中落泪,口中流血,却依旧对自己说着,“‘花’飞,别……别怪芸儿,别……怪,芸儿……”

叶灵芸终于停止了笑声,换上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伸手毫不留情的将青霜剑于舜英‘胸’口拔出,眼见着再度鲜血四溢,喷溅到了风‘花’飞近在咫尺的脸庞以及叶灵芸的衣袍上,叶灵芸却丝毫不为所动,将剑尖直指风‘花’飞的后脖颈,开口间,语气似从地狱复活的修罗一般,“既然我为这世界所抛弃,那诸位便陪我一起入地狱吧!”

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 ..( 广告)。 更新好快。风‘花’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也有为感情所‘迷’‘惑’的一日;冥赤说的一点不错,叶灵芸发生了这样大的改变,他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冥赤的。可因为之前的叶灵芸太过憔悴,当他再个‘精’神的叶灵芸的时候,他的心因为过度的放松与惊喜,竟然还为叶灵芸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

风‘花’飞,你变得心软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不为任何情感所动的风‘花’飞了;但这个变化对你而言却并非好事,如今这已经失控的场面,地面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舜英,不远处失魂落魄的玄舒,还有这一屋子已经愕然的人,这些全部都是因为你才导致如此!风‘花’飞啊风‘花’飞,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可结果呢,你只是一个可笑的一直被他人利用的傀儡而已!

风‘花’飞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绝望与沮丧,舜英虽然并非他的亲生母亲。可那些年,却像亲子一般的对待自己;如今,舜英就那么眼睁睁的在自己面前,‘胸’口被自己的佩剑青霜所贯穿,可口中还一直虚弱的说着“别怪芸儿”。

“叶灵芸,就算你被应粼‘蒙’蔽了心智,可你知不知道。你杀了的是你的娘亲,是这世上最疼爱你的人!”风‘花’飞低低的吼着,丝毫不惧怕叶灵芸抵在他脖颈上的青霜剑。尽管那青霜剑上依然有着舜英的血,并且还偶尔滴入风‘花’飞的脖颈之中,“你听没听到舜英师叔一直在说着什么,就算你把她伤》79小說网,至如此。可她还是……”

“少说废话了。我变成这样,她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叶灵芸却完全听不进去风‘花’飞的话,并且以从未有过的冰冷与丧心病狂的语气对风‘花’飞反驳道,“还有你,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说我?说到底,我变成这般,你才是始作俑者!你才是最该死的人!”

“那你就杀了我啊!你为何要……”风‘花’飞死死咬着牙,眨眼的工夫。两滴眼泪就不设防的落了下来,掷地有声。“杀掉舜英师叔?!”

“我想杀谁就杀谁,应粼是我的主子,我只听主子的话。至于你们,主子既然给我下的命令是杀了你们——当然,就算主子不下这个命令,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叶灵芸斜斜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从不属于她的‘阴’森虚伪的笑容,眼神在大殿中环绕了一圈,后洋洋得意道,“你们每一个人对我做的事情,我都铭刻于心,时刻不敢忘记reads;。[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离开了那个囚禁我的牢笼,我一定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奉还!”

“叶灵芸,为什么不能等我,为什么不等到我救你——”风‘花’飞将一直以哀求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舜英放下,后在叶灵芸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把打掉了她的青霜剑,叶灵芸拾起青霜剑的工夫,风‘花’飞的胜邪剑已经出鞘,他望着叶灵芸,眼中充盈着泪水,对舜英那越来越微弱的“不要”充耳不闻。

“‘花’飞,不要……这样,别,别伤害我的……芸儿……”

***

‘玉’蓁蓁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之前的一幕幕就那么不设防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时,她的心软了;本来祭起的琼阳剑,也不再铮铮的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风‘花’飞余光瞥着‘玉’蓁蓁,不知道‘玉’蓁蓁想到了什么;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玉’蓁蓁的表情却由之前的决绝变成了满是不忍的模样。

“大师姐,我本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如今,却又不得不兵刃相向。”‘玉’蓁蓁摇头,双眼通红的望着叶灵芸,一直带着丧心病狂的笑意的叶灵芸,刚刚亲手杀掉自己的生母剑尖还滴着舜英鲜血的叶灵芸,咬牙道,“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过是被应粼所控制,成了他的傀儡……可是,大师姐,若你清醒着知道了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之后,你的余生也一定痛苦不已。所以……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

‘玉’蓁蓁痛苦的闭上双眼,刹那间琼阳剑发出了能够将整个大殿照亮的红‘色’光芒;那光芒似乎都影响到了那些荆棘的生长,而众人的脚下,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火焰在跳跃着燃烧,齐齐的向着‘玉’蓁蓁所在之处聚集。

这样下去不过是徒增痛苦,忘掉心中所有不忍,面前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大师姐叶灵芸,不过是个被应粼‘操’纵的活死人而已;若想让她解脱,唯有杀了她这一途!‘玉’蓁蓁不停的催眠自己,同时已经抵消了用火雷神符的心思,直接以火系最高秘籍——炼狱焚天,准备一招以制敌!

“‘玉’蓁蓁!不要——”在那冲天而起的火龙就要将叶灵芸整个包围的时候,风‘花’飞一把抱住叶灵芸向前跃了去;那火龙完全贯穿了在贯穿了风‘花’飞的那一刻,‘玉’蓁蓁惊恐的收回所有灵力,因为灵力忽然满贯的反噬之力,‘玉’蓁蓁一个站不稳,不支倒地的工夫,噗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而火龙虽贯穿了风‘花’飞,却只是伤到了叶灵芸半寸reads;。风‘花’飞完美的保护了叶灵芸,但他的背后,却是一处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如今正汩汩的向外流着血。

“风师兄!风师兄!”云朵大哭着砍去周围恼人的荆棘,只不过却好像完全被困住一般,任她如何努力,荆棘的生长速度却永远比她砍去的要快的多,她几乎寸步难行,只能那样无助的哭着‘花’飞奄奄一息的躺在叶灵芸身上。

“大师兄……你……”‘玉’蓁蓁完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虚弱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风‘花’飞一旁,在这个工夫,默大王已经灵活的越过荆棘跳了过来。尽管白‘色’的绒‘毛’因为着急与荆棘的刺而‘弄’得沾了些血迹,但他还是及时的从空间内运出最好的伤‘药’,直接对‘玉’蓁蓁道,“快。一定要保住风‘花’飞的命!”

‘玉’蓁蓁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从呆若木‘鸡’的叶灵芸身上将风‘花’飞扶起,眼见着风‘花’飞‘胸’口的那个血‘洞’还在汩汩的向外流着深红‘色’的血,她咬着牙迅速用默大王运出的止血草将伤口糊住,后含着眼泪将‘药’丸倒出,放入风‘花’飞口中,摇头的工夫,眼泪落在风‘花’飞脸庞上;风‘花’飞难得对‘玉’蓁蓁笑笑,开口的工夫。声音很小,刚刚那一击该是能要了他的命的。是因为默大王曾经从异兽族盗出的那些灵‘药’,才勉强且暂时留住了他的命。

“你不要哭,不要内疚……我,死不了的。”

风‘花’飞的话传入‘玉’蓁蓁耳中,却像是打了一剂催泪弹一般,‘玉’蓁蓁一下便泪流成河,如何忍都忍不住;她不停的摇头,开口的工夫,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师兄,我是知道你不舍得对大师姐下手,方才出手的。如今大师姐被应粼完全控制住,如果她不……”死这个字,‘玉’蓁蓁还是说不出口,空了一下,又道,“我们就势必与这些荆棘耗费灵力,直到灵力枯竭;应粼又不傻,他现在应该已经迅速的带着异兽军团往这面赶了,我们若想突破,唯有此一途了。”

默大王玉’蓁蓁这般,心中也是难受;尽管并不是第一次玉’蓁蓁哭,可是哭的这样愧疚与悲恸,还有许多不忍的成分在其中;默大王也不由得恨起自己当初的鲁莽来;他跳上前几步,到了‘玉’蓁蓁一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中,也满是愧疚,“都怪孤,若孤不是在禁锢之术中曾经尝试着将所有人吞入腹中再以最大灵力撞向禁锢结界的话,孤的空间之术也不会变成这般。如今若孤还能拥有吞噬的能力的话,便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

其实‘玉’蓁蓁已经听说了,默大王因为之前在禁锢之术中运用所有灵力对结界一搏,本想带着所有人一齐离开;可结果,禁锢结界完好无损,默大王却受了重创,勉强将所有人吐出之后,却发现空间已经无法再吸入任何大的物件,包括人;现在默大王的空间,唯能够运出里面的物资,暂时是无法再对人进行吞噬了。所以默大王才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觉得愧疚,他真的太想去见‘玉’蓁蓁,想知道她好不好,所以,冲动几乎毁了他自己。

“这不是大王的错,大王何必内疚,”‘玉’蓁蓁摇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今狼狈不堪的默大王,她伸手去抚了抚默大王沾了血的绒‘毛’,心疼道,“大王为我做的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玉’蓁蓁……说的没错,作为仙宠一族,你已经……咳咳,尽最大努力了,”风‘花’飞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体内本来紊‘乱’的气息因为‘药’物的关系在变得逐渐顺畅,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其实我这般做,也是我的一个办法。‘玉’蓁蓁,你可还记得,在妖族的时候,食用了傀儡丸的我,曾经有过短暂的清醒?”

“抱歉,让你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风‘花’飞能够从‘玉’蓁蓁的眼神和表情之中如今内心的不平静,那一夜,尽管是以凌‘波’的‘肉’身强行占有了‘玉’蓁蓁,但毕竟灵魂是阑易的,是那个该杀千刀的异人的;他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每一个‘女’子,譬如自己的生母雪璃,譬如景含芷,譬如于三文,再譬如‘玉’蓁蓁,他就是个人渣!

‘玉’蓁蓁摇摇头,强压住心中所有就要流‘露’出来的情感,‘逼’自己一定要理智,不能被情感所左右;因为从前的一些经历,她倒是自我催眠的惯了,很快的便控制住情感,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有些忧虑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不必在意我,只是大师兄如此做太过冒险,之前的事情……”‘玉’蓁蓁卡了一下,因为心生生疼了一下,疼的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万一只是个偶然又如何?况且大师兄的情况与大师姐不同,大师兄是受傀儡丸的摆布,而大师姐的半颗心如今都完全……成了草木,她连自己的娘亲都……”‘玉’蓁蓁咬着牙,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也要试试,”风‘花’飞努力的在‘玉’蓁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冥赤在身后不远处眼通红,可是却毫无办法,就算他砍出一条路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植物的生长速度;他又无法化身为水,从小缝隙穿过去,所以只能铁青着脸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冥赤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慑人的气息。

“蓁蓁,风师兄,你们两个……要做什么啊!”云朵生怕因为刚刚风‘花’飞几句话,说的‘玉’蓁蓁也完全信服;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唯有杀了叶灵芸,他们才能从这里离开,不被应粼围剿;她与叶灵芸虽然喜欢上同一个人,可是她从没想过要置叶灵芸于死地;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幼稚的她了,灵芸落到这般田地,她心中也难过。可如今,若当真唯有杀了叶灵芸,才能拯救这些人;那就算她再心中不舍,也必须且一定要杀了她,“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唯有叶灵芸死了才……才能救出大家,那你们为什么……”

方泠芷上前,掩住了云朵的口;云朵回过头,方泠芷讶异的发现,云朵淡紫‘色’的眼眸中,已经满含泪水;不止如此,她的脸上也已经爬满泪痕。方泠芷发现自己错了,她本以为云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满口打打杀杀,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云朵做出这个决定,心中也定是难过不已才是。她松了手,改为拥抱了云朵,低声且温柔道,“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该如何抉择,就让他们两个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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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回忆杀(六)

    而在玉蓁蓁与风花飞这边,似乎身后人说的话完全听不进耳中一般,他们相互搀扶着到了依旧躺在地上、肩膀与肩膀之间全部都是风花飞的鲜血的叶灵芸一旁,玉蓁蓁搀扶风花飞坐下,后自行后退几步,与默大王站在一旁,且在默大王的叮嘱下,紧紧握着琼阳剑;刚刚她与风花飞已经小声讨论过,如果风花飞最后这一招没有用的话,那么就由她送叶灵芸离开人世,风花飞绝无阻拦;所以玉蓁蓁已经时刻将灵气运至琼阳剑上,万一有任何不对的苗头,她便以刚刚同样的一招炼狱焚天,杀死叶灵芸。¤頂點小說,

    这是风花飞与玉蓁蓁的觉悟,也算是他们对众人、以及对叶灵芸的一个交代。

    风花飞望着双眼空洞、脸上表情多有呆滞的叶灵芸,伸手去将她散落在脸庞上的碎发拨至而后,后望着她喷溅了些自己血液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道,“叶灵芸,你若清醒,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叶灵芸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总算是动了动,但眉头却紧紧蹙着,手开始向一旁跌落着青霜剑的地方移动;玉蓁蓁心下重重一叹,后以灵力将琼阳剑祭在胸前,口中已经叨叨的念起了咒语——

    风花飞并非没有看到叶灵芸的动作,却是继续轻轻的说着,“叶灵芸,从小你就是我的小尾巴,除了睡觉和沐浴,你都一直跟在我身后。以前真的觉得你好烦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可为什么现在才觉得,那个时候的时光好快乐。好轻松,身后没了你这个尾巴,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灵芸的双眼开始无规律的转动,手已经握住了青霜剑,紧紧抓住剑柄的工夫,对着风花飞就要挥过去;玉蓁蓁大吼一声。“大师兄快躲开!”炼狱焚天已经启动,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火意转眼间就完全聚集在了玉蓁蓁的琼阳剑上;与此同时,叶灵芸的青霜剑也已经在距离风花飞的波峰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可风花飞还在低声且温和的说着——

    “叶灵芸,你做错了很多事情;就像曾经的我,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世上还有‘原谅’和‘宽恕’这样的词语。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还是一样接纳你。就像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一样相信着我一样。叶灵芸,如果你听得到我的祈求的话,就快点回来吧,我还在等着你,大师兄还在等着你。”

    “大师兄……大师兄……”

    叶灵芸的青霜剑落地的那一刹那,玉蓁蓁将自己聚集在琼阳剑上的所有灵气全部收回,散入体内;这一次好歹并不生硬,并没有震得她再度吐血;同时她一颗心也落了地。既然叶灵芸是这些荆棘的指使者,而如今叶灵芸的样子已经清醒。风花飞这赌虽然赌的大,但毕竟赌赢了。

    叶灵芸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就算离得有些距离,玉蓁蓁都看得到,叶灵芸的嘴角都渗出鲜血来;看来清醒的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印象,而玉蓁蓁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背后不远处、被荆棘阻挡着的玄舒已经完全失去所有气力的一面拨着荆棘,一面唤着叶灵芸的名字。

    “别哭了,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与这些,”风花飞摇摇头,尽管虚弱,却也帮叶灵芸拭干眼泪,又道,“叶灵芸,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这些荆棘全部除掉,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攻击性,却是缠人的很,生长速度极快。既然这些是应粼以你之力驱使的,如今便只有你能将这些荆棘收回。”

    叶灵芸颔首,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不远处舜英的尸身已经渐趋冰冷,她怎会看不到,又怎能无动于衷。可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风花飞口中所说;只要这可恶的荆棘除去,她哪怕要一辈子跪在舜英面前忏悔都愿意——当务之急,是抛除掉一切情感,面对眼前的情境。

    冥赤都讶异的看着叶灵芸满脸泪痕的站起来,尽量让她自己不去瞧舜英的尸身,而是双手合十,口中叨叨的念着什么;与此同时,所有人在冥赤的指挥下继续奋力的砍着一旁的荆棘;若按照他们所料,叶灵芸既然已经清醒,便是最起码可以控制这些荆棘的再生,他们若砍断的话,荆棘便只成了一些残余的带刺的草而已,不会再有任何阻隔作用。

    只不过冥赤发现,自己失算了;因为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叶灵芸也一直在咕咕的念着咒语,可是这些荆棘的涨势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后,看到尤勉都累的气喘吁吁,玉绛拎着他的胡萝卜缨刀气呼呼的大声道,“叶灵芸,你搅什么鬼,根本都没有用!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这和我们鬼族有什么关系,是那家伙没用,”俞涟漪立即还口,她身为鬼族的公主,哪里容得其他人玷污鬼族半分;更别提如今他们是要完全靠着鬼族的兵力来维持现状,玉绛竟然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再加上这些恼人的荆棘已经快把她气到爆炸了,“你这白头发的小子,若再口出狂言,看我不让外面的士兵们把你们妖族灭了!”

    “你这什么狗屁公主,竟然对我妖族口出狂言!”玉绛的胡萝卜缨刀本来是对着荆棘一直砍的,可是听到俞涟漪这番话之后,立即矛头转向俞涟漪,撅起嘴瞪大红彤彤的眼珠道,“砍不断荆棘,我先砍了你!”

    “好了,都别吵了,”冥赤深深的蹙起眉头,眼见着尤勉拉着玉绛、剑锋拉着俞涟漪,好歹把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拉开。冥赤才对着外面的叶灵芸大声道,“看来你唯有半颗人心,已经无法控制这些荆棘;应粼该是应该将你的命与这些荆棘的命联合在一起。所以,叶灵芸,不必念咒了,没有用。”

    冥赤的话听在耳中,叶灵芸缓缓睁开眼,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几滴沿着脸庞落了地;叶灵芸还来不及说什么。风花飞已经一个箭步挡在叶灵芸身前,蹙着眉头对冥赤道,“上仙。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必须死,不然,她的身躯虽然暂时可以被自己控制,可一旦被应粼发现。再度施以口头之语。她很快便会不受控制;况且,这些荆棘与她同连一命,若想救所有人,只有牺牲她了。”

    冥赤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并听不出什么波澜;好像并不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只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天气如何、今天吃什么一类;那稀松平常又淡淡的语气直接激怒了风花飞,他胜邪剑出鞘。剑尖直指冥赤的位置,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可以轻易借一句话,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她凭什么可以以一人之身,要了这样多人的性命。”冥赤的回答依旧淡淡的,淡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的冷漠。

    风花飞无言以对,吵架向来不是他擅长的;正如从前对凌皓杰,明明每次都快气炸了,可事情总是让凌皓杰的三言两语就堵得他半句话都接不上。末了,风花飞唯有转向玉蓁蓁,玉蓁蓁第一次从风花飞的眼中,看到了无助和乞求这两种情绪;风花飞开口,语气都在颤抖,“玉蓁蓁,你怎么说?”

    “我……”玉蓁蓁先回望了冥赤,又看了看风花飞,后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抱歉,大师兄,大师姐。”

    “连你也……”玉蓁蓁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风花飞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其实他该想到的,在玉蓁蓁之前打算对叶灵芸下死手的工夫他就该想得到的,玉蓁蓁虽然念旧,虽然善良,可是她胸怀着的,这对这片土地的无限热爱;因此,凌波和凌皓杰先后离她而去,她都坚强的走到了现在。如今,为了这样多的人命,她一定早就想通了;所以那一刻,她才满脸泪痕的使出那招火系最高法术,炼狱焚天。

    “大师兄,够了。”风花飞无力的垂下胜邪剑的时候,叶灵芸在背后一把抱住了风花飞;尽管血渍已经将他的背浸染,可是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叶灵芸的眼泪正在沾湿他的衣衫;他想回身,叶灵芸却阻止了他,而下一刻,他感觉到叶灵芸的身躯蓦地离开了自己,然后叶灵芸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师兄,不要回头,你且听我说,好吗?”

    “你说,我听着。”风花飞眼眶中充盈着泪水,牙齿咬的吱嘎作响;这一刻,他恨自己如此的无力,明明已经在修为上有所成就,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这些没有用,一点都没有用。

    “我这一生,有疼爱我的爹娘和掌门,还有大师兄,已经足够了。大师兄,你该知道我的,我向来最讨厌被别人管着;如今,我怎能轻易就被他人控制!我已经做出了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哪怕要我用一百条命来抵,都抵不过这一桩……”叶灵芸说着,双膝跪地,望着不远处已经没了气息的舜英,哭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喂,叶灵芸!”风花飞怎会听不出背后的动静,想要回身的工夫,叶灵芸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大师兄,别回头!不要动,就那样听我说好吗!”

    风花飞唯有再度僵在原地,周围忽的静了下来,就连荆棘的生长之声似乎都听得到;本来有些躁动的修仙一派、雷氏、妖族众人也安静下来,都定定望着风花飞身后双膝跪地、泪流满面的叶灵芸,有些女子已经跟着落了泪;尽管有些人与叶灵芸并不相熟,可之前在妖族也颇多交集,多多少少也清楚她为何落至今日田地,有些心软的,已经为叶灵芸掬一捧辛酸泪。

    叶灵芸深深吸了口气,以为这样可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后来才发现,根本没有用,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流,她紧紧攥住双拳,再度开口的工夫,尽力掩饰自己口中的哭腔,可却并没有什么效果,“我不想用我这双已经满是罪孽的手,再去拥抱大师兄;更不想用我这双弑母的手,这柄弑母的青霜剑,贯穿大师兄的胸膛。我命由己不由人,若不想这般,我只余下一条路可走。大师兄,一切皆是我自愿,不怪责任何人。只望大师兄日后,忘了我这个浑身满是罪孽之人吧;灵芸此时能够做的,也唯有一件事了。”

    风花飞怎会听不出叶灵芸此话之中的端倪,只不过在他回身向叶灵芸奔去的时候,叶灵芸已经将青霜剑举起,对准自己的胸膛,狠狠的刺了过去;玉蓁蓁就算紧紧闭着双眼,可宝剑穿透身躯的声音还是生生的传入她的耳中,刺得她脑膜似乎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风花飞高呼一声“叶灵芸”,玉蓁蓁再度睁开双眼的工夫,四周的荆棘已经开始由绿转黄,逐渐的走向枯萎与衰败,正如叶灵芸的生命。

    “芸儿,芸儿——”

    “叶姑娘——”

    没有了荆棘的阻挡,玄舒和聂星旭两个也踉踉跄跄的往这方跑;风花飞颤抖着将叶灵芸抱在怀里,感觉到叶灵芸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自己的手臂,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叶灵芸的脸庞上。

    叶灵芸努力的扬起嘴角,用尽力气抬手去帮风花飞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开口,语气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大师兄,在最后,我也救了很多人,用我的命换大家的命,我死的值得了。”

    “傻姑娘,你真傻……我说了我会救你的……”风花飞将叶灵芸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嵌入到自己的生命里;若命能够转移,他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抵叶灵芸的命;可是再想这些也没有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叶灵芸环抱着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可他却无能为力。

    “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离。虽然并没与大师兄成为夫妻,可是能够死在大师兄的怀里,我死而无憾。”叶灵芸的头靠在风花飞的肩膀上,感觉到力气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的事物似乎也越来越模糊;她能够看到正在向这面跑过来的玄舒与聂星旭,可他们的脸,却越发的不清晰;直到后来,那种不清晰都消失了,最后一滴眼泪落下的工夫,叶灵芸的双眼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过。(未完待续。)

911、还是没躲过

    &    任再多回忆,如今在脑海中一一呈现,不过也毫无意义;过去的终归会过去,如今能够为那些亡灵唯一能做的事情,唯一能够不让他们的牺牲成为白费的事情,就是从应粼手下保卫整个神州大地;而玉蓁蓁也相信,应粼既然已经不再能够感应到叶灵芸,便一定会更加的兼程赶来;毕竟若当真让他们就此逃出去,跑到异兽族阻止了七星连珠——饶是不阻止,让恐怕如今已经暴跳如雷的宫离看到,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玉蓁蓁扶起风花飞,两人在默大王的示意下分别吞服了当初从异兽族带出来的天香续命露;天香续命露是异兽族炼出的屈指可数的灵药,服用者服用的数个时辰后,身体会逐一且神奇的恢复原状;所以就算风花飞受了那样大的伤,只要保住命,默大王就一定有办法让他恢复如初;只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而如今他们最宝贵的,也是时间。

    “大师兄,想来大家一定都在等我们。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也让大师姐和舜英师叔她们……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宁。”玉蓁蓁说着,坚定的望着风花飞,双拳拱起,目光拳拳。

    玉蓁蓁的意思,风花飞都懂;经历了那么多人的离开,凌波、风瞿、舜英、叶灵芸……他就算不能那么快的学会从悲伤中走出来,可也不能一直跌倒原地不动,玉蓁蓁的意思他懂,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一定要拿应粼的那颗头来祭奠这些死去的人们!当然。前提是现在要尽快离开这里。

    风花飞重重点头,毕竟当初安排的队伍中,五灵是分别拆开分给四队的。也为了以五灵之间的感应确定位置;可是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冥赤当机立断,让自己与冥赤他、玉蓁蓁与聂星旭一队,由云朵亲自带领由东方离开这里;如今想来云朵几个已经是等的有些时候,而其他队伍也一定因为时间宝贵而先行离开——没错,到最后,这些曾经的队友还是把他的心思放在了最上面。给了他与叶灵芸一点时间;把危机留给了这一行。

    可就是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风花飞感恩戴德了;他与玉蓁蓁、默大王抬步离开妖族大殿的工夫,还能听到后面断壁残垣的跌落声;风花飞回过头。望着这曾经满载着众人希冀的大殿,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之态,难免唏嘘。或许这一役之后,整个神州大地都百废待兴。他们肩膀上的任务依旧很重。

    不过再重也不怕。他有那些牺牲了的同伴作为精神支柱,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可以当被子盖!他风花飞就此重生,就此复活,就此成为从前那个同样也是全新的风花飞!

    凤凰已经浴火重生。

    ***

    冥赤与云朵、聂星旭一直处在云朵的隐结界之中,一面等着玉蓁蓁几人的会和,他一面谨慎的竖起耳朵听着,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四周都没有其他的异动,而这些时辰也足够其他三队人马安然离开。

    聂星旭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这一日空中无云,天蓝的都有些刺眼;刺得聂星旭双眼生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云朵自然明白聂星旭的泪是为何而流,聂星旭对叶灵芸的那番心思,云朵看得出,所以叶灵芸就那样牺牲自己,聂星旭又怎能好受。叹了口气的工夫,云朵拍了拍聂星旭的背,小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在叶灵芸最后也总归是……死得其所,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除了能够与风师兄在一起之外,就是死在风师兄怀里了吧。”

    云朵的话虽然应该是安慰的意思,可是却好像给聂星旭打了催泪弹一般,他的眼泪一下子止都止不住;平息了半晌,他才能够再度开口说话,先是摇头,后却又点头道,“或许云姑娘说得对,叶姑娘她……最后的最后,或许是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最开心的一个。她活的最自我,她不受任何人控制,她战胜了自己,舜英师叔也一定……愿意看到这样的她。”

    “唉。”云朵也叹了口气,叶灵芸的离开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重大的打击,其实叶灵芸是她的情敌,如今叶灵芸死了,她少了情敌,该有些开怀才是;可是原来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叶灵芸视为了朋友,如今眼见着叶灵芸离去,她的心好像被割着一样的难受和疼。

    “都别想那些了,已经就要到最后的决战,”冥赤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难免显得有些无情,毕竟若没有那把大火烧了叶灵芸的尸首的话,她该算是尸骨未寒的阶段,“如今其他三队已经应该安然到了结界之外,在鬼族卫兵的保护下先行前往我们的约定之处;我们只消等着玉蓁蓁与风花飞届时到来,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应粼不是傻子,想必这个时候一定在尽全力的往这方赶来了。”

    “我们绝不能辜负了叶姑娘的这番牺牲。”聂星旭攥起拳头,遥遥的望着已经焦黑一片的妖族大殿方向。

    “风师兄也一定能想明白的。”云朵接着这么说的工夫,已经看到远远的,有两个相互搀扶的身影正有些踉跄的向这方而来;云朵立即撤掉隐结界,显露身影对着玉蓁蓁挥手,大声道,“蓁蓁,快,这边!”

    “云朵,鲁莽!”冥赤忽的这么开口说了一句后,气氛都冷了下来;冥赤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这里的不对劲——没错,最大的不对劲就是静,太安静了,而且本来应该在各处巡逻的异兽军团完全都没有看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般的?他记得刚刚从隐结界中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能看到一队一队的异兽军团巡逻;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异兽军团消失了?难不成……应粼的部队已经赶到了?

    “我怎么……”云朵回过头,刚要说什么的工夫,冥赤却发现她的双眼蓦地瞪得老大。一双淡紫色的眼眸中第一次蒙上了那么多的恐惧;冥赤都感觉到一阵胆寒,顺着云朵的眼望方向回过身子,却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应粼以及大批大批的异兽军团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约莫二十米的地方,而应粼正挂着他那一贯的绅士微笑;应粼身边站着的威武将军,正是火烈鸟凤翎,凤翎如今满面怒气。双手叉腰,死死的瞪着冥赤一行人,口中大声道。“你们杀了我儿伯庸,如今,我就要你们血溅当场,以畏我儿在天之灵!”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聂星旭已经情不自禁的在浑身颤抖了。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应粼到底食用了什么把戏?而且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的抵达这里?叶灵芸已经故去,他们再无可利用之人了呀。

    “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应粼笑眯眯的一步一步上前,好像根本不着急,也没看到云朵正急匆匆的拉着玉蓁蓁与风花飞、默大王接近冥赤所在的位置,以让他们全部都在隐结界之中,“这很简单,在下的草木傀儡术既然可以操纵草木,这一路上助力自然不会少;叶灵芸虽然死了。但已经为在下争取了不少时间,她倒是死得其所。”

    “不许你如此侮辱叶姑娘!”聂星旭整个人都被激怒了。在冥赤还反应不过来的工夫头上,蚀日之刃已经出鞘,那股来自地狱的深寒很快就感染到了应粼。

    可不曾想到的是,应粼竟然看起来一副很舒爽的样子深深的吸了吸那寒气,后拍拍手还赞扬道,“不错,不错的凶器,只不过似乎并不适合这位小哥儿。云朵姑娘,你可是要发动隐结界了?”末了,应粼也没放过已经开始默默念咒的云朵。

    别看云朵丝毫不为所动,可是凤翎却是怒发冲冠了;他几步上前,揪起还是一副绅士笑容的应粼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就是为他们争取时间?万一他们进入隐结界,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刚刚我们一直没有出现,不就是为了等待他们从隐结界中离开吗!应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凤翎长老何须担心,在下自是有办法应对,”应粼依旧笑着,与在宫离面前简直判若两人;他轻轻一扫,便脱离了凤翎的掌控,不慌不忙的以锦帕擦了擦自己衣领的工夫,云朵已经展开隐结界,将所有人包围其中;凤翎气的就要抽出武器先杀了应粼的工夫,应粼已经丢掉锦帕,依旧不慌不忙的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包围了金色结界的小球;凤翎愣了一下的工夫,应粼已经一掌将小球外的结界打碎,那小球发出了炫目的紫光的工夫,凤翎才失声出口道,“雷灵珠?!”

    “灵珠越接近主人,发出的光芒就越盛;反而离主人越远,光芒就锐减。有了雷灵珠,还怕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吗?所以说,凤翎长老,您太心急了。”应粼说着话的工夫,还一字一句的,倒是真的不慌不忙。

    “知道离得近又如何,我只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凭着这个怎么杀了他!”凤翎一双眼睛蓦地血红无比,好像已经被风花飞的血所充盈一般。

    “不,凤翎长老,且静静看着在下来做便是。”应粼摇摇头,后将雷灵珠祭于胸前,在雷灵珠的指引下,离着云朵几人所在的隐结界自然越来越近。

    “他到底想做什么!”风花飞死死咬着牙,后索性攥起拳头,对着余下几个道,“不如我冲出去引开他,你们快些离开!”

    “大师兄说什么呢,我们不会丢下你的!”玉蓁蓁死死拉着风花飞,不让他就此冲动离开;风花飞才想甩开,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同样被紧紧拉住,回过头的工夫,但见云朵也坚定的摇头,后开口道,“没关系,谅那应粼也做不出什么,大不了我们都冲出去,和他拼个他死我们活!”

    “都先别冲动,看看应粼到底想做什么。”在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限的时候,唯一保持了冷静的冥赤却觉得有些奇怪;应粼似乎并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好像都要他自己来做;他就算确定了他们的位置,还能做什么?这是冥赤想破头都想不到的事情,可就因为想不到,所以他也开始有些觉得莫名恐惧了。

    应粼一直将雷灵珠祭于胸前,就在与风花飞隔着约莫五六步的工夫,雷灵珠忽然再度紫光大胜,同时开始有些要脱离应粼的掌控,有些想往风花飞所在的方向飞的趋势;毕竟灵珠在感应到主人存在的工夫,都要回归主人体内的,当初玉蓁蓁几个也是因此而分别得到了灵珠的力量;而应粼就趁着这个工夫,忽的单膝跪地,口中叨叨念着什么;随着“破”字一出口,忽然从地底冒出无数的灵草一般的柔软的植物,很快的交织一起,将隐结界包围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那些草忽的开始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那股气味不可抑制的吸入隐结界的几人鼻子之中,很快的,从灵力最低的聂星旭开始,出现了昏迷到底的状况,接着是默大王、云朵、风花飞、玉蓁蓁,冥赤死撑到最后,也唯有紧紧抓着玉蓁蓁的手,还是没有逃过这气味。

    就在风花飞倒下的那一刻,雷灵珠的光芒便蓦地消失了,也不再用力的想要逃脱应粼的掌控向风花飞的方向而去;而是失去了支撑力,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应粼抽出新的锦帕,拾起擦干净之后,重新以金色结界结住,放回衣襟之中,这才回过头,对目瞪口呆的凤翎道,“凤翎长老,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应粼,你最好不要故弄玄虚,现在就告诉我你究竟在搞什么!”凤翎因为实在对眼前的景象有些懵了,可又着实忍不住那因伯庸之死而逐渐变大的暴脾气。(未完待续。)

912、幻梦之术

    cpa300_4();    “凤翎长老何须焦急,如您所见,在下不过是为了困住他们。”应粼说着,指了指那被柔软的植物完全覆盖住的半圆,又笑笑道,“只要困住五灵,就算那些放逐了的家伙,也不成什么气候,大长老的愤怒足以让他们死无全尸。”

    “你之前便是这番打算?!”凤翎死死盯着应粼,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认识面前这个总是挂着一张笑脸、更曾经同坐一条船的男人了。

    “看您说的,自然不是了。开始在下是想以叶灵芸拖住他们,再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既然叶灵芸已经死了,我们手上没什么王牌,那么这个计策就是如今最最万全之策了。”应粼说着,还笑着摸了摸下巴,脸上狡黠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可能困得住五灵?”凤翎眼皮一耷拉,满脸的不屑,倒是忘记了这会儿自己和谁是一伙的了;也忘记了里面有着他心心念念的仇人风花飞和玉蓁蓁。

    “这世上哪有能够困得住五灵之力的,能困住他们的,唯有他们自己。”应粼说着,笑容变得愈发神秘莫测。

    “你到底什么意思!应粼,好歹我也是与你齐名的长老,就算你与大长老要多亲近些,就算曾经我屈居你下,但也不必这般多番推搪吧?”凤翎是真的一身火气了,或者说,他现在就是一个点燃了的炸弹,马上就要抵达爆炸边缘。

    “人这种生物啊。最容易被感情困住了,”应粼见凤翎依旧如从前那般一根筋,唯有摊开手。耐心解释道,“在下就是让这些在您看来丝毫作用都无的植物身上做了手脚,让他们做了个噩梦而已……自然,做梦容易,梦醒可就比较难了呢。这点,凤翎长老您应该也是了解的吧?”

    “这植物能够让人做噩梦?”凤翎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看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或许多多少少还是被应粼说服了一些;毕竟他不是宫离,不是守澈,没有那么容易就完全着了魔;火烈鸟一族能够有今日。还当真完全靠了冷静的凤翎。

    “这世上有着千千万万种植物,有着许多植物都有迷幻的功能;但这一种,在下称之为幻梦,已经在在下的炼制之下。能够完全掌控人的内心。挖掘出内心深处最伤心、最痛苦的回忆,能够让人永远的陷入痛苦之中,无法醒来。这就是幻梦能够拖住他们的办法,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凤翎长老,您觉得呢?”

    “哼。”凤翎抱起膀子,斜瞥着应粼,道,“那以应粼长老的意思。你我领着这样多的异兽军团,在此可以做些什么呢?”

    “守着咯。”应粼理所当然的说着,“如今他们完全被困在幻梦之中无法出来,已经没有人再来救他们,我们就这样守着就是,毕竟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至于其他人,大长老和守在异兽族的大部分异兽军团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了。”

    ***

    “孤的子民啊,今日是蛊人族的祭祀之日,是蛊人族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孤见你们如此虔诚,心中慰藉,定会与蛊神祈求,保我蛊人族永世繁荣昌盛!”

    “我族千秋万世,大王一统神州!我族千秋万世,大王一统神州!”

    什么声音……为何这样熟悉,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了,怎么回事?头怎么这样痛?

    玉蓁蓁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与凌皓杰两个被成群结队、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围在小广场中央祭坛的金柱与玉柱之上,她转过头望着凌皓杰,发现凌皓杰正深情的望着她,似乎只要有她在,死都不算什么。

    为什么看着凌皓杰的时候,心里有一股很深的忧伤返了上来;可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到了。忽的,开始有一股莫名的意识钻入她的头脑之中,她立即明白自己如今身处蛊人族,且身在祭祀之地,见凌皓杰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们两个该是被当做祭品了。

    祭坛的四周每隔几步,便是一个小火堆,在火堆的外围,蛊人族的族民们手拉着手,分成两大圈,里向左外向右,一面跳舞一面吟唱不明意义的咒文。忽的,哐的一声,天空开出了五彩绚烂的烟花,国师的几个弟子分别从四面走来,每走一步,便向天空扔出一道符文,后炸开,迸发出惊艳的烟火。

    走在最后的,是最不显眼却身份最高的蛊人族族长白虎。但见她已换了身新兽皮,头顶上带了缀着巨大月光石的王冠,尽管是夜里,但借着火光,也能看出月光石发出的幽幽冰蓝之色。白虎现身后,本来吟唱着咒文的族民自动让出一条路,后全数跪下,口中高呼着,“我族千秋万世,大王一统神州!我族千秋万世,大王一统神州!”

    “好!请小国师就位,孤的子民们,请大声吟唱咒文,请蛊神现身!”白虎振臂大呼,而所谓的小国师,自然指的就是已逝国师的几位弟子了。本来该由国师亲自主持,只可惜她不偏不倚的死了,所以唯有将所有小国师都请上来,看看届时能不能与蛊神沟通。

    白虎对着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个角上的小国师点头示意,他们立即会意,后燃起金柱与玉柱周围的大火,眼见着祭坛之上,白虎、玉蓁蓁与凌皓杰三人,皆被围在了火中。感觉到火舌已经****到了自己的膝盖,白虎不自觉的后退了下,后再一跃,离开祭坛五步远后,转身单膝跪地,虔诚的对天空大声道,“万能的蛊神啊,孤以蛊人族族长的身份召唤您,望您现身!”

    白虎的声音与蛊人族族民的歌声融合在一起,听起来分外的诡异。可这一切放在凌皓杰面前时候。都抵不上一旁的玉蓁蓁值得注意。从被绑在祭坛上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就再没离开过身旁不远处的玉蓁蓁——他要牢牢记住玉蓁蓁的样子。听说在黄泉路上,所有魂魄都是意识模糊的,他生怕自己会错过等玉蓁蓁的机会。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凌皓杰感觉到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灼热,他咬紧了牙,一声不吭,直到背后升起一股寒冷的力量。并且,他还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带着些潮湿意味的东西从他脸上一滑而过。

    单膝跪地的白虎。但见本来一直垂直向上的火焰,忽的有了些凌乱的节奏,她转头瞧了瞧四个方向的小国师,但见四人齐齐激动的点头。白虎立即会意。忙恭敬的垂首道,“蛊神大人降临,孤不胜荣幸!”

    “祭品——”

    天空中忽的传来这样一阵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从地狱来的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打颤。白虎咽了口口水,她毕竟年岁还小,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是唤蛊神出来谈判这个主意,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召唤蛊神不过是试试而已。没想到竟真的成功了。白虎攥紧拳头,知道这是她一族之长该承担的。便咬咬牙,对蛊神开口道,“蛊神大人,今年的祭祀出了点差错,孤知道您向来喜欢食十三蛊人的魂魄,只不过这一次——”白虎偷偷瞥着祭台的方向,可是除了那四处乱飘的火焰与火焰后几乎看不清样貌的两人,再看不到其他人存在,“这一次的祭祀被修仙士破坏,所以——”

    “祭品——”

    低沉的声音之中,很快的就带了不可抑制的愤怒,而且还极度蛮横的打断了白虎的话。白虎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登时有些懵了,也就在她懵着的时候,忽的感觉到胸口遭到重击,力量之大,竟将她生生的推出十米有余。白虎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祭品——祭品——我要祭品——”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语气重,“这两个,根本吃不饱,吃不饱!我要让蛊人族遭受灭顶之灾!”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本来还在一旁吟唱咒文的蛊人族族民们此时也都慌了,不过许久以来的团结意识,使得他们虽害怕的紧,却还是原地站着待命,等着族长白虎的指示;而四角上的四个小国师,也都纷纷单膝下跪,已逝国师最得意的弟子带头开了口,“蛊神大人,请原谅我等庶民的错误。只不过十三蛊已失传,此事与族长无关,全部是……啊——”

    这得意弟子的话还未说完,同样被一股力量推出老远,与白虎一般咳出一口鲜血。凌皓杰虽未移开目光,但听到这样的对话与惨叫,也想象得到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还来不及有轻松的情绪,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他眼见着玉蓁蓁身上的锁灵绳被解开来,而一股力量似乎在提着玉蓁蓁向上走。

    “放开她!要吃的话,先吃我好了!”凌皓杰对着那股莫名的力量大吼道,“蛊神是吗?蛊人族的大王已经答应,要现将我供奉的!”

    “啪!”凌皓杰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他的左脸颊上,出现了一道青黑色的指印。接下来,便是那来自地狱一般的冰冷声音响起,“区区道士,竟敢与我谈条件——”

    凌皓杰却丝毫不怕,尽管脸颊疼得很,却依旧望着不断上升的玉蓁蓁不依不挠道,“放开她!放开她!”

    蛊神似乎不再搭理凌皓杰,它还是对玉蓁蓁较为感兴趣,而玉蓁蓁此时却完全动弹不得,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所以,无论凌皓杰如何喊叫与怒骂,它都没有再理会。眼见着玉蓁蓁半个身子都快消失在眼前,凌皓杰头一次这般绝望的大声怒吼着,“不要啊——”

    “没用的家伙。”

    风花飞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凌皓杰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也抬起头望向半空,但见玉蓁蓁已经被风花飞一把揪过,好好的被其横抱着。而风花飞则御剑迅速在祭坛上一闪而过,凌皓杰反应过来的工夫,锁灵绳已经不知何时断开了。

    “大师兄!”凌皓杰从没觉得风花飞何时这么顺眼过,此时心里的感激之情也溢于言表。风花飞的话在半空之中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狂傲,“凌皓杰,要是还有一丝灵气的话,就别闲着,找到白色巨虎要紧!”

    “是,是,大师兄!”凌皓杰运起体内灵气,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虽被锁灵绳捆着,但体内的灵气也恢复了些。他迅速御剑离开了祭坛,只不过还未在空中站稳,身后已经被几道雷光穿过,他痛的一下没站稳,便打玄华剑上摔了下来。

    “真是笨蛋!”风花飞的眉头都快蹙到一块儿去,他横抱着玉蓁蓁,本来就不方便,这下还得照顾“大废物”凌皓杰。御剑往凌皓杰处而去的时候,风花飞却感觉到了同样的雷击,他咬住牙,愣是挺了过去,只不过拽凌皓杰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地面上的凌皓杰忽的消失了,他拽了个空,抬起头的时候迎面又是两个巨大的火球,愣是将他也从剑上打了下来,摔在地上。

    “凌皓杰呢!”风花飞这么一摔,怀里的玉蓁蓁自也就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风花飞咬牙切齿的四下一望,但见白虎正擦了嘴角的鲜血,负手过来,带着一脸的冷笑,“哼,中了一次幻蛊不够,居然又中一次,真是笨到家了。”

    风花飞的眼神跳过白虎的肩膀望向背后,发现不知何时,凌皓杰已经再度被锁灵绳捆绑住,正被小国师押着往祭坛上去,而他似乎正张大嘴说着什么,只不过风花飞完全听不到;而玉蓁蓁摔倒的那里,也正有小国师过去。风花飞起身之后,一拳打在地上,恨恨的望着白虎,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

    “伟大的蛊神啊,若孤将这三人奉上,可否请您不要再迁怒蛊人族!”白虎不去搭理风花飞,反而转身再度单膝跪地,对着祭坛处振臂高呼道,“孤以蛊人族族长的身份对您起誓,日后每一年都会给您献上至少三个新鲜的灵魂,请您继续保佑蛊人族的繁荣吧!”(未完待续。。。)

913、玉蓁蓁(一)

    那个低沉的声音似乎也在思考,半天没有回应。虽然不回答,但是总比刚刚大发雷霆来的要好些,一些族民也重新吟唱起了咒文。风花飞哪里有工夫理会这些,眼见着凌皓杰与玉蓁蓁又要回到水深火热之中,他忙起身,只不过想要御剑之时,白虎却忽的回过头,向着风花飞的方向弹出五个透明的球体。

    这一次,风花飞谨慎起见,仔细的观察了五个球体。每个球体之中都有一只颜色各异的虫,看起来这该就是应粼所谓的五灵蛊术了。白虎得不到蛊神的回应,自然将矛头先转向“祭品”风花飞,她亦步亦趋,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孤已经清楚,你的灵力是雷属性。这五灵蛊术之中,可是有克制着你的火灵蛊术,你若不听孤的话,乖乖上祭坛的话,孤就让你先死在这里!”

    风花飞死死瞪着白虎,却喊出了这样的话,“还等什么,还不出手!”

    白虎正讶异的工夫,但见十几棵树不知从何处迅速移了过来,挡在玉蓁蓁与凌皓杰的前方,生生立在了大火之中。听着那火烧树皮的噼噼啪啪声音,白虎有了一刹那的失神,也就是这个工夫,风花飞默念神雷神符,后整个祭坛都起了巨大的雷鸣之声,开始有数道闪电在众人身旁炸开来。

    “火灵蛊术,雷灵蛊术,烈焰燃雷!”白虎看来定是对五灵蛊术极为熟悉,双灵还可混合,这些既借了风花飞的雷之力,又加入了与雷相克的火之力,风花飞一瞬间便感觉自己的灵气被对面的白虎全数吸去,而那些本来向着蛊人族而去的雷光,如今带着火光,一道向他而来。

    风花飞忙以残余的灵气筑了一道雷墙,却也是苟延残喘而已,雷墙轻易的就被带着火光的雷打破。所有雷光全数打在了他的身上,将风花飞整个人都映成了紫色。

    “啊——”风花飞的惨叫声听起来便渗人的很,就连一向与风花飞过不去的凌皓杰,此时都开始心疼起来。

    只不过下一瞬间。却发生了让所有人都讶异着的事情。因为一个痛苦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而待到了耳边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开始冰化。明明是盛夏天气,明明还燃着篝火,可地面。就是无缘无故的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由于这突然的铺天盖地的寒冷,白虎的烈焰燃雷中,火蛊的力量被减轻不少,风花飞受到的疼痛,也就大大的得到了减轻。

    只不过,这哀嚎的人是谁,为什么声音中带着那么多的悲哀。除了这个神秘的来客外,天地间似乎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讶异并惊恐着事情的发生。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玉蓁蓁的眼球似乎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个声音,在风花飞听来,却是耳熟能详的。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理由,能让那个人来这里。无需想太多,风花飞捂着胸口咬牙单膝跪地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从半空中倏地下了来,速度之快,让所有人汗颜。待凌皓杰看清之时,眼睛差点都瞪出来——因为他看到的,竟是衣裳几处刮破。头发凌乱不堪,嘴角一丝血意都无,双眼却血红血红的凌波!

    “蓁蓁呢,蓁蓁呢!”凌波开口大声嚎叫着。声音已经是完全嘶哑的状态,他好像已经头痛的失去了一切意识,唯有“救蓁蓁”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到达此地,“把蓁蓁还给我!谁也不能抢走她!啊——”

    凌波再度用力的伸展双臂,仰天长嘶的工夫。地面上厚厚的那层冰忽的全数裂开,后迅速升至半空,开始向着所有人攻击——包括凌皓杰、包括风花飞、包括一直躲在一旁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应粼,包括没有了意识的玉蓁蓁。

    “伤害蓁蓁的人,都该死,都该死!”凌波尤嫌不足,再度双手用力向下一挥,以他为圆心,周围忽的现出了无数把冰剑,丝毫不设防的向周围的人攻去。

    本来那些冰片的攻击就还没避开,再加上这些冰剑的忽袭,白虎以及几个小国师已经没空招架其他,光是应付这些恼人的冰已是艰难。最最让众人不解的是,明明是水属性的仙术,可他们使出与之相克的土灵蛊术,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有干挨砸的份儿,已经有不少的蛊人族族民开始相继倒了下去。

    好在风花飞是得了工夫,先迅速到了凌皓杰一旁将其带走,解开他的锁灵绳后,两人一齐将玉蓁蓁从小国师手里解救出来,一面躲避着凌波那杀人不眨眼的冰剑,一面向他接近,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冰剑衍生的已不再那么频繁,风花飞才迅速御剑至凌波身后,一碰他肩膀的工夫,见凌波回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攻击,忙大声道,“玉蓁蓁在这里!”

    这是一句比灵丹妙药还要灵出许多倍的话,但见凌波脸上现出的凶狠之色与若隐若现的鱼鳞,很快便消了下去,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澄澈,只不过因为太过劳累,整个眼球都满是血丝。他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摸了摸玉蓁蓁呆滞的脸庞,望着她不再那样温和的脸,两滴血泪打眼角流出。

    “蓁蓁……我终于找到你了。”

    语毕,凌波立即闭着眼睛便一下栽了过去,气息极其微弱。风花飞将玉蓁蓁交给凌皓杰,后自己一把横抱起凌波,红着眼大吼道,“应粼,带我们走!”

    话音才落,立即又有十几棵树从四方移了过来,还有一些矮的灌木丛,齐齐将蛊人族的族人与族长白虎挡在了外头。风花飞与凌皓杰抱着两个伤者,开始往祭坛的另一方跑,他们还不能就此离开蛊人族,玉蓁蓁身中两次十三蛊,他们唯一的救星是那只白色巨虎,他们一定要找到才行!

    “谁——都——别——想——逃!”

    这一次,白虎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毕竟刚刚进过一场恶斗,他们虽不用灵气,但身上的蛊是有限的;而且受伤的族人那么多,她身为一族之长。什么重要什么次要,她还是清楚的很。只不过这下蛊神可是相当的愤怒了,白虎等人都瞪圆了双眼,眼见着虚空之中竟跳出一个三头六臂。三面青黑,手托日月,口吐青灰火焰的怪物来!

    “这……这就是蛊神的真身?”白虎可是第一次见,别说白虎了,底下的蛊人族族民有年逾七十的。都也是第一次见蛊神而已。这蛊神可与他们所拜祭的神像大有出入了,而且身形巨大,每向前踏一步,都是一阵的地动山摇。

    蛊神手脚众多,又吐着火焰,很快的,那些阻挡他前进的植物便被燃烧殆尽。一直在暗处的应粼见状,也知草木傀儡术对蛊神无效,连忙在前方不停对风花飞招手,示意他白色巨虎所在的位置。让他往那个方向跑。只不过就算是风花飞与凌皓杰使用御剑之术,而应粼也很好的隐藏起来,可那蛊神竟像是知晓一切一般,手臂蓦地伸出老长,照着几人所在的位置,只轻描淡写的一下,四人便从宝剑上跌落下来,摔得位置都分散开了。

    蛊神有三张面孔,这会子工夫,每张面孔上的朝天鼻都耸着。不一会儿的工夫,忽的露出惊悚的笑容,拍手道,“好好好。还有仙灵在,这下可以许久不饿了!”

    蛊神既然最对仙灵感兴趣,自然就先对凌波下手了。只不过他的手在触到凌波的前一秒,被一股巨大的气势撼动到,饶是蛊神这样厉害的角色,都后退了几步。后他疑惑的望着前方。但见一白色的身影愈发接近,后他再度沉闷的开了口,声音中带了些许的疑惑,“这味道——圣兽白虎?不可能!白虎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是,是白色巨虎。”风花飞咬牙扶着一旁的树木起身,见凌波已经被蛊神的手指夹了起来,忙心急的打了道掌心雷出去;蛊神本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愈发接近气势磅礴的白色巨虎身上,感觉手上吃痛,便松了手。风花飞赶紧御剑过去,将凌波打半空中接住,后落在离凌皓杰与玉蓁蓁较近的地方,以互相照顾。

    传闻中的圣兽,整个世间唯有四尊。东方的青龙、西方的白虎,南方的朱雀,北方的玄武。蛊神望着挺身立于“祭品”前,一副维护样子的白色巨虎,却如何都想不明白,何以西方的圣兽会在南方的小村落里出现,而且还这般的多管闲事。

    只不过圣兽毕竟有威严在,蛊神如何都该稍加避让。他又后退了几步,与白色巨虎保持了一定距离,后开口道,“圣兽大人,请您将那四个祭祀品交给我,毕竟这也是蛊人族族长与我的约定。”

    “放肆!”白虎巨虎开口,威严尽显,“若不是你今日现身,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些年蛊人族崇敬的蛊神,居然是个冒牌货!快说,你究竟是何方妖怪!”

    “什……什么,娘,它……它不是蛊神?!”白虎抚着胸口,一脸的不可思议与无法接受,她信仰错了也就算了,难道千百年来,蛊人族一直奉养着的,其实只是个怪物而已?

    “它身上的气息,似乎来自地底,”白色巨虎鼻子微微耸动着,本来她心底真是怪责白虎的,若不是白虎这孩子一意孤行,违反了她的意思,还对她施以眠蛊,以至如今铸成大错。只不过现在不是究谁对错的时候,做了那些年的圣兽,这一点白色巨虎还是心知肚明的,“并且,它身上没有任何香烛味道。你们常年供奉蛊神,若它一直庇佑蛊人族的话,定不会有这样的气息。”

    在白色巨虎回答白虎疑问的时候,蛊神已经将白色巨虎从头到尾看了个通透,忽然的,他便仰天大笑起来,直笑的手舞足蹈。因为有三个头颅,六条臂腿,所以这样一来,倒是动静极大。好不容易稍稍收敛了,蛊神一扫之前的恭敬,完完全全换了副样子,轻蔑的盯着白色巨虎道,“这次倒是我看走眼了——圣兽白虎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不过是几缕魂魄集成的思念体而已,根本禁不住我的一击……”

    “闭嘴,禁不禁的住,要打打看才知道!”白色巨虎仰天长啸了一声,登时,四周发出了同样的回响。只这样的气势,便已经略胜一筹。白色巨虎扬起利爪,猛地便向蛊神攻了过去。几道鲜红的划痕立即在蛊神手臂上出现,只不过他却不痛不痒的一把将白色巨虎抓住,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后用力掷在了地上。

    白色巨虎“嗷呜”一声,摔在了离风花飞几个较远的地方,因身子沉重,还连着撞到了几棵大树,本是白色的斑纹,如今都已经呈黑灰之色。白虎见状,大吼一声“娘”,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便急急的跑了过去,心疼的帮白色巨虎擦拭着身上的多处血迹。一面擦,白虎一面哭,终于有了些小孩子的模样,“娘,你怎么会是思念体,你是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我的……”

    只有私底下,白虎才对白色巨虎自称“我”,碍于她的族长身份,素日里,只要在外头,即使对曾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白色巨虎,她也是自称“孤”的。白色巨虎没有答话,只是扬起前爪,将锋利的指甲收好,以肉垫摸了摸白虎的头,后再度咬牙起身,长啸一声后,二度奔到风花飞几人面前,对着蛊神叫嚣道,“妖怪,你既清楚我只是思念体,就该知道,你是杀不了我的!等死吧!”

    “哦?哈哈哈哈哈!”蛊神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登时笑的直不起腰,手舞足蹈又引起一阵山崩地裂,“就算杀不死你,可是你会疼,会流血,我看傻了的是你吧!还不快给我让开!我饿,我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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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走一步介绍:
***——正统版——***
魂穿至异世,病来如倒山;洞府遇锦鲤,结成并蒂缘。
一心念修仙,美男围成圈;长路多情恋,当时几悲欢。
天人妖仙变,血雨腥风现;御剑乘风来,除恶天地间。
***——白话版——***
一个杯具倒霉蛋的魂穿修仙之旅。
有空间,带萌兽,还有一群美男追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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