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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eidewen     唐医泡段txt下载     唐医泡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二八章 意外之喜

    立政殿,李治瞪着段断,气得直抖,几次把手伸出来,指着他,却半天说不话来,又放下了。

    段断忙亲手给他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手边,陪着笑脸,“您别生气,小人错了,小人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的。”

    “就是说,你怎么也不会让许敬宗跑掉。你非要今天吗?许敬宗怎么着你了,非要这么弄死他?”李治更气了,一拍桌子。听听这话,许敬宗他是非要搞死不可,最多提前通知自己,但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

    “您看看吧!这是我们这几年调查的资料,五品上权贵之家不干净,可是后来的新贵更是不堪。之前的李义府您也看到了,穷了几辈子的人,抄出多少土地财帛?这些人对财富有种变态的渴求,要钱没够,都不要脸了。我也喜欢钱,可是我相信‘君子好财,取之有道’。这种投机份子,我一定不给他机会,因为给了他机会,他会更无耻。”段断把昨天写好的综述交给李治。

    “你是说朕还得重用陇右的人,让那些人还骑在朕的脖子上拉屎拉尿?”李治脸都黑了。

    “陛下,陇右还有谁?长孙大人不成了,您让他告老回家养着就是了,养不养得回来还不一定呢。他老人家不在了,您那些表兄弟有几个成器的?他们撑得起一片天吗?杜如晦,房玄龄人尖子吧,看看这些人的子孙。叫我说,不能为了灭火就往火上浇油。您为了一些败家玩艺,把这些狼扶起来,败家子们被灭了,您将来准备再扶虎来灭狼吗?”

    “你就这么讨厌这些人?贪财怕什么?朕还怕他们不贪呢!”李治真是跳起来了。

    段断明白李治的意思,这些人满头的小辫子,想抓太容易了,只要他烦了,随时就能把这些人弄死,可是问题是,陇右的这些不是,他们是集聚了几倍子的财富了,他们不在乎钱了,在乎的东西已经是李治给不了的,所以驱狼逐虎。

    “小人错了,但我真的很讨厌这种人。”段断老实的认错了。

    “下次敢这样,朕弄死你。”李治气乎乎的吼着,但这话说了,也就表示这事揭过了。

    “知道、知道,您也知道,我真挺怕事的。”段断知情识趣的点头,就坡下驴,坚决不会再硬挺了。

    不用说下次了,他真不会这么冲动了。当然这回他还真不觉得自己冲动了,只是很痛恨这种小人。

    李治很无语,看着段断这样,这个人还真是像皇后说的,是受保护动物。做事怎么就按自己的套路来,完全没有谋略,不过也好,真的有谋略了,自己还真不敢用他了。

    段断弹劾危机过去了,而那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彻底玩完,孩子结婚收点礼算什么,只要别把这事政治化。大家都知道段断讨厌许敬宗了,有的没的都弄出来了,他能闭门造车构陷长孙无忌,就把人弄死了,现在有凭有据的,而段断摆明了想弄死他了,谁会救他?救他就等着让段断第二个参他,所以等着许敬宗的还有路吗?

    李治也给了段断一个面子,想想,严办许敬宗案。话一出口,长孙无忌那边也就咽了气。估计也知道这事完了自己本来就活不长了,所以自己死了还能给子孙留条后路。

    不能不说长孙无忌死的很是时候,因为许敬宗弹劾他的事没有证据,也没有定案,这会死了,而许敬宗也出了事,他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该有的体面都给了他,还让他陪葬昭陵,凌烟阁的画像也没取出来。

    长孙无忌是人精,估计跟家人说了什么,他子孙之中杰出的几乎没有,安稳最重要。所以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职位,长孙家都退了出来,算是全身而退了。

    段断又龟缩起来了,捅了大娄子,还敢说啥。当然廉政风暴除了许敬宗,其它人也都没刮到,皆大欢喜。

    “我被师姐叫进宫骂了。”唐依看到段断真是没好气啊,开玩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武MM不骂人就怪了。

    “这俩人都跟她没什么关系,骂你也不会太狠,安了。”

    “对了,我今天在宫里见到新城公主了,对我特别热情,还说要来家玩,让我给看看病呢。”唐依想想有点怀疑了。

    “当然要对你热情,武MM说是骂你,其实应该是特意来介绍你们认识的。”段断怔了一下,马上恍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

    “唉,新城公主嫁的是长孙家。如果这回长孙无忌真的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她老公能有好?她可是才成亲没几年,小俩口感情好着呢。虽说是李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李治能保住她,却不能保住她老公的,不谢谢你谢谢谁?”段断摇摇头,笑得更加得意了,“无心之矢,很好,当时真把她给忘记了,没想到还有这结果。太好了。”

    “怎么啦?”唐依还没见段断这么高兴过,当然除了自己生孩子之外。

    “新城公主算是史上最倒霉的公主之一,是被自己老公杀死的。第一次成亲嫁给了长孙那啥,名字我也记不住,后来长孙家出了事,李治把妹妹摘出来,后来有个投机份子为了上位,求娶公主。想靠上皇家这条船。结果李治和武MM对他并不怎么样,于是就跟公主吵闹起来,后来越吵越凶,想到也许武MM不喜欢这个公主,所以以为弄死公主,武MM会重用他。结果一念之差,捂死了公主。然后被人查出来了,武MM是女权,就算不喜欢新城,可也不许人这么糟蹋皇室公主不是。于是那位也就被处死了,李治也大怒,把公主府的下人都砍了,所以后人打开新城公主的墓室时,壁画里的下女都是无头的。所以看到没,我无心之举救活了多少人!”段断很是得意。

    “如果你有心的,只怕就没这结果了,好了,新城公主真的挺漂亮的,而且看上去脾气什么的都挺好的,武MM对她也很亲切,看上去应该是挺喜欢她的。”

    “因为不同了,武MM入宫时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她的后位来得很正。长孙都没反对过,新城公主就没历史上那么反感武MM了,不反感了,姑嫂关系自然会比历史上好很多,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利益之争,所以谈不上好坏,武Mm现在也知道了温和的处理关系的好处,自然不会给自己多树敌了。所以‘和谐社会’是很有政治内涵的,同志要加强学习!”段断调笑起来。

    “您能入党吗?你没中国国藉吧!”唐依虽然是党外人士,可是作为科主任,政治学习还是要参加的,想不知道也不容易不是。更何况她家一屋子的党内人士。

    “我是白求恩,柯棣华……”段断结巴了一下,马上反驳。说完了,恨不得给自已一巴掌,这俩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首先,人家是外国人,其次,人家也不是党员,最没可比性的是,这俩位都是大夫,外科大夫。

    唐依侧头看着他,笑得很暧昧。

    “得,您是大唐的白求恩,柯棣华,我就是给您拎包的。”

    “那辛苦您了。”唐依欣然接受。

    新城公主倒是第二天就来了,送来厚礼,但人也有说道,她是来求医的,李淑都能生孩子了,新城比李淑小十好几岁呢,自然也想生孩子。

    唐依替她检查了一下,又问了平日给新城看诊的太医,唐依有点无奈,新城是长孙皇后的亲生女儿,而且也是最小的女儿,那时长孙皇后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据说李世民一直不很喜欢这个小女儿就是迁怒,认为是因为生这个女儿才让长孙皇后耗尽了最后的健康,所以新城公主不到两岁长孙皇后就去世了。

    李世民可以迁怒认为是新城的错,但作为大夫的她不会,她会从事情的反方向想这件事,首先母体的健康是决定胎儿健康的首要因素。

    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是不适合生孩子的人群,身上都有遗传性疾病,而作为他们的小女儿,在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的时候出生,所以她的身体是兄弟姐妹中最差的。

    “没有机会吗?”新城小心翼翼的看着唐依的脸色。

    “也不是,您毕竟很年轻,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咱们一步步的来,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好不好?”唐依很含蓄。

    “算了,我几个姐姐都没强求过来,所以我也就问问,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新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苍桑。她说的姐姐都是指长孙皇后所出的几位公主,别说没有强求来孩子,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

    “我跟兰陵公主也这么说的,把身体养好了,一切才有可能。现在不是把孩子生出来吗?晚是晚了点,迟到总好过不到。”唐依没有把话说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段夫人。”新城虽然小,可在皇家混了这么些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还是听得出来的,而话里的善意恶意也就更听得出来了,不管唐依是不是说的真话,但她不是在应付自己,她是真的希望能给自己找到这个机会,自然要感谢了。

第二二九章 便宜

    “真的没机会?”段断回来听唐依说时顺口问道。

    “也不是,心肺功能比较弱,但不是先天性心脏病,所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也许是从小别人都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她也特别注意,就真的当自己身体不好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倒了。在现代这种病例很多,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一分病当成了十分。可也不能算是心理病,只能说心理暗示比较重。不过问题是我是外科好不好,我内科不怎么行。”唐依很郁闷。

    “没听懂。”段断听唐依绕了半天圈子,愣不知道她在说啥,她是在说新城公主的身体好还是不好?

    “没事,给她开了方子,每天骑半个时辰马,下雨就改在室内爬半个时辰的楼梯,让她一个月之后再来。”

    “没开食疗方子?”

    “暂时没有,让她想吃啥吃啥,千万别勉强自己。给了她几个泡茶的方子,用中药茶饮代替药物。”唐依摇摇头,新城很年轻,很多病征都不显,真的开了一堆禁忌的方子,这位就更不敢吃东西了,其实吃饭是一切治疗的根本,能吃东西了,才有营养,才能滋养身体的各各器官,其它的都是浮云。

    “你这病看得倒是便宜。”段断笑了,觉得唐依有点像现代在电视上蒙事的那些假大夫,哄着人吃绿豆、茄子就以为真的啥药都不用吃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今天碰到武三思了,他管我叫小姑父。”

    唐依正给段断拿衣服呢,听到这儿,怔在那儿了,小姑父?这亲戚认得快了点吧?

    “他不是要丁忧吗,你上哪见的?”

    “他送武元庆的棺材回了文水老家,现在回来了,而武MM正唆使着李治去洛阳过冬,顺便经过文水看看老应国公的墓,总得去扫个墓,衣锦还乡不是。在宫门口见的,李治武MM若是要去文水,就得靠武三思来打点,怎么说也是武家的承爵的男丁,到时接驾,安排近亲见驾什么的,总得有个人撑场面。”

    “师姐还真是不怕麻烦,她不是想怀孩子吗?真怀上了,到年底可是就挺个大肚子回去给她爹看,她还真是孝顺。”唐依摇头,李淑生完女儿后,武MM就不淡定了,也想生女儿,以她的身体状况,怀孕分分钟的,到时刚稳定就出京,还真是精力充沛。

    “你不关心他叫我小姑父的事?”段断敲了唐依一下,自己在说重点呢。

    “武MM是他姑母,我是武MM的师妹,敏之他们叫咱们姨父姨母,他叫你姑父也是对的,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唐依当然知道段断不想跟武家人拉上关系的心态,可是问题是,现在就是这么个形式,总不能说,‘你别这么叫,我当不起。’让武MM知道了,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呢。她看不上武元庆他们,不代表段家人能轻视他们。

    “心态真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奸雄,心里膈应得不行。”段断很不爽,他明白唐依的担忧,可是理智与情感就是这样,不是因为知道而能马上调整好的。

    “您不是说‘和谐社会’吗?说不定您对他温和了,他觉得您是好人,说不定能听您的话的。再说了,我最近认真学习了理论基础,想想,武三思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如果武MM不当女皇,你觉得他会有当皇太侄的想法吗?有前因才能有后果,现在他是皇后的侄子,而全国人民都知道皇后不怎么待见这个侄子,连好点的差事都没给,给的是空头的爵位,一般来说当了科长才会想到副处的职位,他连科员都不是时,你觉得他会想到处长吗?”

    “理论是理论,架不住人家会操作啊。你想文水之行,他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干,武MM是谁,她讨厌的是元庆,不是武三思。如果她发现自己侄子有谋有略时,你觉得她还会在咱们这一棵树上吊着吗?”段断终于说到正题了。

    段断可是熟读这一段的历史,武MM先扶敏之,让敏之姓武,宠得敏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用自己妹妹取武MM代之才痛下杀手,改扶武三思这些侄子的。

    她太需要朝中有自己人,敏之现在是教育家,根本就不想理朝中事,而段断虽然手握实权,但段断和唐依的性子武MM知道得很清楚,指不上。那么,武三思就比历史提早十几年进入武MM的眼帘了。武三思可是真正的政治家,心黑手狠,武MM完了,他都没完,可见其能力了。

    有了武三思,那么武MM还需要段断吗?这还用说吗?

    “所以武三思也明白这点,武三思也知道我们对朝政有自己的看法,不会过多的参与,现在他跟咱们拉关系,并不是真的想靠我们得到什么,而只是在武MM那儿加点的映像分罢了。”唐依不懂历史,可她懂政治。

    “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家在朝中没有根基,所以就算我想找他的短处都没法找。底子很干净,又是皇后的娘家人,李治总得给武MM点面子,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弄个小官当当,开始慢慢的经营自己的圈子,只要操作得宜,很快,武家就是新贵了。”段断摇摇头,竟然千避万避还是没有避开,好像又回到历史的原点了。

    “行了,想那么多干嘛?武家掌不掌权与我们何干?我们又没得罪过武家人,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完了,只要李治过两年不得眩晕之症,武MM就不可能从幕后走向前台,只有没有这个机会,武家人再蹦哒也有限得很了。”唐依一滞,干巴巴的劝导着段断。

    段断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想想李治和李弘每天都一块骑马,一起谈论历史,朝政得失,李治和李弘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体其实相对于历史上的他们而言都有了本质的不同,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李弘进步得很快,头脑非常清晰,也不会像历史上所说的那样,听到残忍的事都会痛哭,不忍听下去,他个性上越来越接近李治那腹黑的本质,这样下去,只要李治再坚持十年,也许不用十年,五年之后,李弘就能独挡一面,太子监国总比皇后理政来得名正言顺。

    “唉!若是这样,我们可能赶不上武MM临朝了。要是把女皇都扇没了,我会有点遗憾。”段断摇头叹息,本来还想看看武后临朝的盛举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比起自身的安宁,热闹是可以少看一点的。所以很快振作精神,“但我们是对的对不对?武MM至少能弄个贤后的名声。”

    “说得对,我们是对的。”唐依忍俊不禁,看着段断这样真的很有趣,一面内疚觉得自己把惟一的女皇扇没了,一面又给自己的行为寻找理论依据,虽然觉得段断有点叶公好龙,但还是义正辞严的站在了段断这边。当然也没落好,段断给了她一个白眼,显然是觉得她说得太假,唐依忙加大吹捧的力度。

    “再说,你也不能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李治带李弘骑马是你教的吗?不是!李弘的腹黑是你教的吗?也不是!咱们做什么了,其实什么也没做,对不对!是我们自己想来大唐吗?不是!所以其实这些事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对不对。”

    唐依表现得比段断还无辜,段断终于满意的点头了,很欢快的去换洗脸换衣裳了,唐依偷偷的笑了。

    正如唐依所预料的,十月查出武MM再次有孕,算起来就是在李淑生完女儿没几天的受孕的,让唐依不得不佩服武MM的精确度了。

    不过回文水省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这次武MM一改之前怀孕的常态,一确定怀上,反应就特别大,十一月几乎完全吃不下东西,唐依和御医们严令她卧床。唐依还进宫陪了好几天,表明事态的严重性。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谈什么衣锦还乡,可是文水那边都安排好了,武Mm无奈,让武三思替她去给老爹让了坟,摆宴乡亲,这事就算了。武三思本想在李治和武MM面前做出好戏的,结果也没做成,不过在文水乡亲面前,武三思还是风光了一把的,而李治也没亏待他,给了他好些赏赐,升为了开国郡公,只比国公差一级。

    李治担心武MM的身体,自然哪也不肯去了,永徵九年的元旦(大唐此时管春节叫元旦,或者元日)大家都在长安过了。

    段断觉得这是非常之安全、祥和、幸福的元旦。人不能高兴,太高兴了,就想折腾,好几年没折腾了,段断都觉得自己筋骨都酥了。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真正的鞭炮做出来,每年过年他都提,过完了就忘。

    唐依也从来不理会他,她顶烦这个,走在路上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哪家的窗户里扔出个甩炮来,让自己毁容。所以当城市禁鞭时,她是举双手赞成的。

    但这回段断是下了决心了,要过个响亮的元旦。一进腊月就开始捣鼓,唐依还在烦着今年元旦只怕不得清静时,段断黑着脸进来了。

第二三O章 诺贝尔不好当

    “这是怎么啦?让咱们大唐的诺贝尔这般气恼?”

    自段断要去捣鼓火药后,唐依就戏称段断为大唐的诺贝尔,这还真不夸他,是想说诺贝尔可是因为捣鼓炸药弄得身心俱残,调侃他呢。

    “你……”段断真是气愤啊,这位不支持他也罢了,为啥还笑他,自己又不是想着做炸药,自己就想放两炮仗,他着谁惹谁了。

    “好了,别气别气,虽说这是中学化学就学过的,不过谁没事记那个。又不兴真的抱个炸药包去塘里炸鱼玩。不记得是对的。”唐依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但还是努力的想安抚段断的怒火。

    这几天天天听人说老爷找了什么,做了什么,然后就没有什么的时候……唐依真的真的很无语,基本上,黑炸药和硝化甘油做不出来是正常的,做出来了才不正常。

    可是如果段断连土炸药都制不出来,唐依就有点怀疑段断的化学成绩是怎么来的了,就算化学成绩不代表什么,可是这位总会看电影吧?他们这个年纪的没看过《地雷战》《地道战》的应该没几个吧,那里面就有土法地雷的作法和土制炸药的配方,这也能忘记?

    “什么叫没事炸鱼?你炸过鱼?”段断是谁,跟唐依也斗智斗勇这么些年,唐依说啥,他已经学会听反面的意思了。

    “我有说吗?我是女孩呢,怎么会去炸鱼!”唐依马上收回笑脸,非常正色的答道。

    “你是女孩,你们家不是有男孩吗?你们部队的孩子应该玩的都不是我们会玩的吧?你会做!”段断已经很肯定了,盯着唐依。

    “是,我那些不着调的爷爷们会带着那些男孩们玩些比较危险的事,可是不代表我也能跟着。我最多是吃鱼时,跟着蹭蹭。”唐依忙否认,开玩笑吧,自己弄出来了,让他们来炸自己?她有病吧,没事找虐!

    “依依!”段断非常柔情蜜意的叫了她一声。唐依瞬间觉得寒毛直竖,虽说是一张床了睡了八九年了,儿子也生了俩了,可是他们还真不是那种柔情蜜意的人,猛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唐依倒没感动,直接憾动了。

    “行了行了,真的,真的我没做过。”唐依举手,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你知道怎么做对不对?”段断笑得那叫一个甜啊,现在唐依知道儿子像谁了,笑着要肉吃时,就这德性。

    “您看过《地雷战》吗?”

    “谁没看过?”段断吼了一声,但是马上怔了一下,想想,好像里头有情节是地雷不够,老乡们用磨子磨木炭自己做地雷的情节。不过时间过得太久,他还真的记不太清了。再说了,电影能信吗?

    唐依看段断先吼后狐疑的样子,也知道他不信了,笑了笑,“你一定没注意,电影最后是写着军事教材片的字样。基本上这电影拍出来除了是当战史宣传之外,更重要的是当成典型战例和教材被保留的,所以里面的东西全是真的。我还去地道战的旧址参观过,非常壮观。”

    “所以你是记得土地雷的做法的。”段断笑得更甜了。

    “不记得,我跟你一样,太久了,忘记了。”唐依头摇头跟波浪鼓一样,显摆是一回事,提醒也提醒过了,现在的问题是,打死她也不掺和,不然,睡得好好的,外头就‘砰’的一声,来这么一下,她还活不活?所以她玩在对外头的爆杆很满意,声不大,有专门的人放,完全影响不了自己在后院的生活,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改变。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段断一个人的魅力是不够的,可是惹是是加上小胖子、衡儿,唐依多少就有了一丝的动摇,谁能忍看着家里这三双六只一模一样的大黑眼十分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她当时想的是为啥自己费力生的儿子,眼睛竟然长得跟段断一样?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三人竟然一哭二闹三绝食了,唐依能不干吗?其实唐依真的真的想严令禁止的,坚决不惯儿子们的毛病。之前段断也支持唐依的,所以俩小的也蹦哒不起来。可是现在段断跟俩小的站一块了,他们仨统一战线时,轮到唐依没法了。做吧,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一大两小捧着腮帮子,对着香喷喷的烤肉,不为所动的样子吧。

    不过让唐依亲手做那是不可能的,她真没自己做过,不过是小时候爷爷们带着哥几个胡闹她望风时,有偷瞟过几眼。

    给了方子,还跟段断约法三章,做时不许给孩子们看到,试验时,引子做长点,找那没人的地方试,千万别伤着人。伤着小猫、小狗,花花草草也是不应该的……

    果然被人求时,满脸堆笑,东西到手,人就‘嗖’的没影了,唐依气得直跳脚,让人把段断的东西扔进书房,不许进屋。不过想想,下午又让人搬回来,坚决不能让这坏份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在自己视线之内还这么祸祸呢,离开了,谁知道能祸成什么样。

    东西都是现成的,段断闭门再捣鼓了半天,做了几个装在小竹杆的小炮出来。不过别看他闹得欢实,基本上小时候他胆子可小,只敢放焰火,不敢放炮的,引线拉得长长的,人躲得远远的,点着了,还捂着耳朵,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土地雷给弄出来了。

    还不错,声音很能达到段断的要求,躲屋里看的小胖子和衡儿被那声吓得一哆嗦,他们没捂耳朵,以为就跟爆杆一样了,最多声大点,哪里想到这么大,半天衡儿才拍拍胸口,“我的心都吓碎了!”

    段断跑过去看自己的成果,嗯,炸出了几条蚯蚓,地上一小坑。段断想想,还是少放点吧,看来做鞭炮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总算,大年三十,段断做出了两百响的串炮,别小看只两百响,那可是段断呕心沥血之作,经历了无数的实验后的成果。等着子时的钟声一响,唐依让人端上饺子,大小不良们却都不肯在自己位置上坐好,眼睛都瞟着外头。不一会儿,外院传来了炮仗声了,虽然前后没响到三十秒,父子三人满足了,安心的吃上饺子,过年了!

    除了串炮,段断还做了好些零碎的让小胖子和衡儿练胆子,李弘初五来拜年时也玩疯了,当然了,段家的庄子里这么热闹,周边的那些人家哪有不知道的,自然会打听。于是段家有新的爆杆的事也就在长安传开了,虽然大家也不当个稀罕事儿,谁家没爆杆?谁也不会真的为个玩艺儿特意跑上门来问,除了李治之外。

    李弘带了几个回宫给李贤玩,再不济也是自己的亲弟弟不是,不过李弘是被段断教大的,最是明白趋吉避凶,不管点不点着着,李弘都是先跑了再说。可是李贤不是,他看李弘放了一个,高兴了,拿着香也点了一个,不过短手短脚的,手又抖,点着了,他还不放心,看着冒烟了,这才想到跑,结果跑得又慢,于是,他倒是没被炮仗崩到,被炮仗边上的小石子崩到了。

    于是李弘作为从犯被罚,而主犯的段断能躲得了?被拎进宫里挨骂吧!唐依倒没想那么多,跟着一起进去了,开玩笑,小石子也会出大问题,得看看李贤别给崩坏了。

    还好,打在肩膀上,青了一小块,唐依给擦了药膏,亲了半天漂亮的小贤儿,似乎一点也没把段断被李治叫过去挨骂的事放在心上。

    “贤儿怕吗?”

    “怕!不过很好玩呢,姨妈,你让姨父再做几个给贤儿玩吧!”

    “那有什么可玩的,吓死……”唐依怒啊,刚进宫之前和段断一车,看他那倒霉样,心里爽啊。反正李治也不会因为伤着李贤而把段断怎么着,就是揪进宫去骂一顿,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这些天,她真是受够了,虽然知道小胖子和衡儿在她划定的规定区域内放炮,不会乱跑乱扔,绝对不会跑出来毁她的容,但时不时的那砰一下,唐依的心脏也受不了不是。

    又不能不让他们玩,你不让,他们就能哭给你看。人生啊,杯具啊!所以她想得挺好,让李治不许段断再做了,这是严重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结果这位伤员竟然记吃不记打,伤没好,又惦记上了。

    “大过年的,又胡说!”武MM赶紧吼了一声。

    唐依才想起还没过十五呢,可不是不该说这个。

    “贤儿最乖了,咱们不玩那个,改明儿姨娘给贤儿做别的玩好不好?”唐依哄着怀中的小帅哥。

    自己家的那俩臭小子长得倒是还不错,可是跟皇家这两位比起来,还真是差点,不说气质,那是人家天生的,可是这长相也是,尽吸取李治和武MM的优点了,武MM本来长得偏英气,孩子们像她反而更加英俊了。五官跟李治一样细致,怎么看怎么漂亮。李弘是太子,唐依不好太亲近的,李贤就不用太担心了,捏着他的小脸,可劲的逗。李贤经逗,还不会像小胖子和衡儿话那么多,怎么看怎么可爱。

    “行了,贤儿去找哥哥玩去,母后跟你姨母说说话。”武MM本来就想找唐依的,她既然进来了,当然不能唐依只顾着玩孩子了,正事也要说说的。

第二三一章 武MM心软

    “一点不担心清扬?”武MM身体还是不太好,靠着大软枕,柔柔的说道。

    “唉,我恨不能让陛下快点把这事了了,孩子们天天在家放,我真是快疯了!”唐依对着武MM吐着苦水。

    武MM抱着肚子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找她来是为了听她吐苦水吗?但武MM还是认真的听了,看着唐依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武Mm又有点开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段断夫妇还是那么亲密无间,眼神还是那么干净,有点后悔拉着她说这个了。可是已经说到这儿,总不能半途而废。

    “唉,你们就不能干点正事?看清扬都闲成什么样了,非要弄出点响来,心里就高兴了。小心人家说你们跋扈。”

    “跋扈?您说就做个炮仗就跋扈了?”唐依有点傻眼,做个炮仗玩就能说跋扈,这个自己中文不会差到这份上了吧?怎么就听不明白武MM在说啥呢?

    “那是小事,我说其它的,清扬查税,弄得人人自危,最近有人跟我说清扬太跋扈,目中无人。现在好了,那事还没完呢,这头你们开心的放起炮来,让人怎么想?”武MM真是头疼啊,合着这家人一点也没想到自己造成了什么?

    “这多好啊,有清扬这么个二杆子杵在那儿,那些大臣们就不敢真的做啥不该做的事。这比那些御史还有用,您想,你赚多少钱,花多少钱,交了多少税,剩下的就得把来源说清楚,不然就是贪的,就得被弹劾,虽不敢说有清扬在,朝中就能清廉自守,但是至少有点顾忌吧?”唐依倒不觉得这个有什么,本来就不指着做官,但真的做官了,就不能不做点事。这个是段断和唐依的共识,他们心里都有一丝正义的。当然也是他们的性格,就是认真做事罢了。

    武MM有些傻眼,她没想到唐依会这么说。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们看来,什么更重要?如果这么得罪人下去,你们不怕吗?”

    唐依怔了一下,她有点明白武MM的意思了,把人得罪光时,段断和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学着武MM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们似乎融合不利。”

    “其实情况没我说得那么严重,我只是担心你,你们开始时那么怕事,咋这回这么的不管不顾?一个许敬宗值什么?值得为他冒这个险?你也不劝着他点。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老臣们对他的印象极好,觉得他没那么小人。”武MM轻轻的摸摸唐依的额头,就像对李弘,李贤那样。

    “我们没想做官,陛下让他出来做点事,他觉得能做,就会认真的做。我也是,只要让我做,我就会很认真,没有这份认真其实是学不到我们那个地步的。我们专心,也没有杂念。”唐依想想,老实的说道。

    “哈哈,一般人都会跟陛下说,他们大公无私,却只有你们会说专心!”武MM大笑起来,笑完了,盯着唐依的眼睛,想想点点头,“是啊,当初喜欢你们俩,还真是知道你们单纯,没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现在看看,你们俩是太正了,你让陛下怎么办?护着你们?让人说你们是外戚?”

    “你知道我们不是。”唐依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了,觉得自己好像越解释越糟了,眼睛都红了。

    “唉,知道了,我会告诉陛下你们是纯臣,你们只忠于他,不会改变。”武MM真是无奈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对着这个小师妹时,就完全不是自己了。换个人试试,就算是亲姐姐武丽娘,她也是一直疾言厉色的。绝不会给他们偷奸耍滑的机会。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了,他们没有擅用自己给他们的荣耀,段断还是做自己四品的小官,给他升官都还不乐意,最好让他啥也不做,种地去,只是那不可能就是了。而唐依虽然开始参与一些贵妇人们之间的聚会,但这些贵妇人却还是以宗室为主,其次就算是清流人家了,与重臣那块,他们夫妇就像是说好了一样,决不沾染。这样的说他们是外戚,都是污辱了外戚的智商。

    “师姐!”唐依感动啊,武MM不管对别人咋样,可是对自己真的不错,不禁跟以前一样拉着她的袖子撒起娇来。

    “还小啊?都俩孩子的妈了,做事一点也不动脑子。我跟陛下说了,想盖新的皇家寺,这样静慧师太那儿应该就没那么打点了,她年纪也大了,让她回去松散几年。”

    “这行吗?”唐依一喜却也不忧。静慧一直不是问题,问题是后面那些贵人们,有静慧在,才能震得住她们,静慧回家了,他们怎么办,也放回家去?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愿意在寺里待的,自然可以留下,愿意回家团聚的,也可以回家。”武MM不以为然。

    唐依明白,武MM敢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也行,只要让静慧回来就成了。正如武MM说的,静慧真的老了,这俩年腿脚都不很利索了,唐依很担心她,能让她到自己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谢谢你,师姐。”唐依是真心的感谢,她甚至没说您,表明了她的态度。

    “行了!”武MM都不自在了,有时特别亲近的人之间若这样谢来谢去的,也让人觉得不自在,觉得不拿自己当自己人。但也知道,不谢也不对,只能这么含糊的带过。

    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肚子,温柔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还是因为又有孩子了,心忽的就软了,以前不会做的事,现在就想为了孩子而积积福了。”

    “我们那儿有一句话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刚生小胖子时,清扬也是,抱着小胖子看个没够,整天抱着去生祠里给我公婆看,我想他也是想他父母了。人都是这样的。”唐依能理解武MM的心情。

    武MM这几年过得很顺,她和李治的感情归于平淡,可是反而更深了,李治也没之前那么花心,没事吃吃窝边草什么的,李治越来越享受和武Mm,孩子们在一起平和的家庭状态。一系列的改变让武MM心境的变化极大,之前的争斗之心去了大半。

    “这句话好,我要记下,改明说给陛下听。”武Mm点头,抬头笑着看着唐依,“太医说我这回真的女儿,你要不要也再怀一个,说不定也能是女儿。”

    “算了吧!那俩小子已经够烦人了,跟高阳公主似的,一气生四个,气得天天跟儿子们赌气,结果还得玩命的给小儿子们找出路,太麻烦了。”唐依摇头,想想高阳为了儿子的拼命三娘的劲头,她就算了,就俩儿子她还看不过来呢。

    “我还想着,你要是生女儿,我就替贤儿定下来,你那么喜欢贤儿,我们俩家结个亲家多好。”武MM白了她一眼,就跟当初高阳要跟她结亲家时一样。

    “师姐!”唐依很无语,刚刚还说自己跋扈,现在好了,还要结儿女亲家,不是更被人说?

    “知道,你们要自己看对眼。”武MM显然心情十分之好,看来她真的盼望着女儿的降临。

    唐依陪着武MM说着家长里短,又讲了李淑家小闺女终于有名字了,窦驸马挑万选,选了‘娥’字,结果兴冲冲说给段断和唐依听时。段断和唐依一起把茶喷了驸马爷一脸。看得李淑仰倒,她还没见过这俩人这么一致过。

    段断倒是平静得很快,一边帮着窦驸马抹脸,一边说,“您叫孩子‘娥’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您那姓不对。”

    然后声情并茂的讲述了经典剧目《窦娥冤》的故事。后来还好死不死的加了一句,“我们那儿还有一句话,叫,‘比窦娥还冤’!您还想给女儿取名叫窦娥吗?”

    窦驸马一脸菜色,好一会儿冲过来掐段断的脖子,脸气得通红。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名字啊。

    李淑不笑了,本来觉得窦娥这名字挺好的,仙娥,嫦娥,娥可是代表着美女,结果这回好了,成冤枉的代名词了。再一想又不对了,这是唐依他们那儿的民间传说,大唐又没有,知道有问题的只是段断和唐依罢了,也不影响女儿的名声,可是再想又觉得膈应了,不知道当不知道说,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取了。换吧!然后发现原来姓窦也不好取名,后来集思广益,最后李淑还是烦了,找袁天刚取,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平顺。袁大师果然是强人,亲自取了‘静’字。

    本来段断还有话说,‘窦静’、‘豆尽’,听着多闹心啊。结果直接被唐依捂住了嘴,谁没事连名带叫叫姑娘家?要么叫窦小姐,家人叫静儿,多好。然后唐依告诉李淑,静字好,她认识的叫静的女孩命格都不错,无一不是有才有貌,生活平顺幸福。这才把李淑夫妇听高兴了。窦家大小姐终于定了,就叫窦静。

    唐依虽不像段断那么会讲故事,但也说得有模有样,听得武MM忍俊不禁。看来取名难不仅仅是段家一家的问题,这果然对每家爱孩子的父母来说都是天大的难题。

第二三二章 早干嘛去了!

    “静儿真的很漂亮,所以我们小公主将来一定错不了,一定更漂亮。”唐依笑着跟武MM比划着,小姑娘四个月了,已经非常灵动可爱了,唐依没女儿,自然把那孩子稀罕坏了。

    当然这也是捡武MM爱听的在说,武MM若不是看到李淑生了女儿,也想不到要再生一个女儿,如今得偿所愿了,对李淑的女儿自然又不些不同的。讲这个话题是武MM最喜欢不过的话题了。

    武MM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板,“你不会是不想跟我结亲家,故意说窦家的吧?”

    “唉!我一定不会这么想。”唐依马上举手发誓,吓头一头汗,要不咋说伴君如伴虎呢,随口夸个孩子人都能想能将来的问题上。

    “告诉您,就算您想,我也不会支持,他们是亲的姑表表兄妹,生的孩子会不健康。您不说我还忘了,您最好跟陛下也说说,近亲不可成亲,要作为法律定下来。”

    唐依赶紧正色的说道,然后说了半天近亲结婚的危害,致残率高达24%,这是有国家认证的。还有隐性的没说,有些孩子看着正常,可是智力明显不如非近亲所生的孩子,但因为指标上压着正常的下限,所以也就算了。如果把这也算进去,那么绝对不止24%了。

    “你们朝庭还管这个?”武MM没想到唐依他们来的地方连这个也管,也要调查。感觉唐依在蒙自己。

    “我骗您干嘛?我和段断在大唐没亲戚,娶谁家的闺女我们都不担心,您家人口可太多了,小心、小心、再小心!”唐依不乐意了,自己这么说对她们家一点影响也没有,她一点也担心,若不是话赶话的到这份上了,怎么会说这个。

    “我们那儿讲究优生优育,像有遗传病的不是说不让生,但让他们在身体最好时生,这样孩子的体质会好得多。但近亲是决对不允许的。”

    武MM深思起来,点点头,“我会让陛下去查查看,若是真像你说的,我会请求陛下下召的。”

    看到没,武Mm从来就不会轻易的相信,人家不调查不研究,根本就不会偏听偏信,现在唐依知道为啥能控制朝堂了,并非绝对的强权,而是她有让人信服的本钱。再想想,不管是谁,想真的靠忽悠就让人听你的,一般人都不可能,更不要说皇帝了。

    段断可没唐依这么好运气,老实的站在那儿听李治骂人,当然骂来骂去也跟武MM说的是一件事,太张扬了!本就是被人说跋扈,现在还敢这么跳脱,让其它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还把皇子伤了,别看李贤小,人家也是王爷!一根头发丝也比段断的腰粗。

    段断虽然心里也叫屈,自己又没让李弘夹带,他自己偷偷的带回宫了让李贤受了伤,凭啥自己出来顶罪?更重要的是,凭什么说放个炮仗就成张扬了?还说自己跋扈,他当博导时都被人说谦虚谨慎,现在反让人说跋扈了,有地说理没?

    不过看李治那脸,段断算了,低头听骂,好在李治没让他跪着听,倒也没那么的伤自尊。

    要不说当皇帝的人口才都不错,骂了小半个时辰,人口不干,舌不燥,连重复的话都没一句,让人不得不佩服,不过骂了半天,段断连声都没作,李治也觉得没意思了,清清嗓子,段断马上狗腿的从曹公公手里拿上茶恭敬的送上,李治瞟了他一眼,算是他认罪状态良好,决定放过他了。喝了一口觉民子茶,舒了一口气。

    “你家炮仗是什么做的?还能伤着人?”

    “陛下,我们家的炮仗用熟练的人放就不会受伤的。”段断强调道。

    李治又瞪他一眼,段断垂头。

    “朕让人打开过了,放的不是硝石,你老实说,放的什么?”

    “应该说,小人不仅仅放的是硝石。”段断是科学家,凡事讲个精确度。

    李治虽说这些年也习惯了吧,但偶尔着急听个什么事时,被他被么缠着,也挺恼火的,再次龙目圆睁。

    “您别瞪了,再瞪就掉出来了。”段断能不知道李治着急,谁不知道火药对战争起到的作用,那是直接从冷兵器时代跨越到了热兵器时代。

    段断之前不是没想过,来了大唐这么些年,他真的开始认同大唐,对它有了归属感,自然要为它而努力一把。但他真的不会,所以也就没说。

    现在炮仗成功了,而唐依说的土地雷也不是那么难,他就动了心思,但他想的是,偷偷的自己试验一下,成功了,再偷偷的交给李治,由李治来转给军方,只是没想到自己那边还没试验成功,这边李贤就伤着了,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段断把原理跟李治一说,并且拉着李治到自己家的后山去做试验,地雷还不成,但拉炮还是成功了,如果做个地雷阵,一个泡响了,其它的也就都跟着响了,所以这时技术差也有技术差的好处,等一队人都进入阵再拉响头炮,就给人包圆了。

    李治捂着耳朵瞪着段断,一付不认识他的样子。

    “阴毒了?那算了,当我没说。”段断马上认错。想想也是,这是他想出来对付小日本的,不过人家小日本现在棉条得很,拼命想跟大唐拉关系呢,是不太好意思,没法子,段断觉得自己惟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

    “你来多少年了?”

    “永徵元年五月来的,至今快九年了。”段断想想老实的报给李治听。

    “你都到了九年了,今天才把火药配方交出来?”李治抓着段断的领子使命的摇着,此时咆哮马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啊。

    段断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到边上喘了半天气,才算回过神来,看来李治还真是生气了。

    “陛下,我要是会,不早交了,没瞧见我这儿大小都是坑,全是试验出来的。我不会告诉您,让您去找人做去?死伤了算谁的?”段断那叫一个委曲啊。

    “你先不会?”

    “我们那儿讲究术业有专攻,这个能是一般人学的会吗?我可是经历了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此处省略二千七百字)”段断的口才也不差,忽悠了李治大半个时辰,中心思想就是,为了大唐的疆土完整,他是不畏艰险,迎难勇上,最近才把配方研究出来的。他真不是想昧下唐依的功劳,而是唐依在里面起的作用是不能说的,到时麻烦会接着麻烦。

    李治就瞅着他,合着自己说他小半个时辰,他就非要就大半个时辰找补回来,他偏不叫停,累死他。

    段断真累了,还没人给递水,喘了一口气,自己停了,擦擦汗,涎着脸笑着对李治又凑了过来。

    “陛下,商量个事儿。”

    “要赏赐没有。”李治马上吼道。

    “小器!”段断勇敢的白了他一眼,那是他知道此时李治心情不错,不会拿他怎么样,“不要赏赐也成,您能不能跟别人说是道士炼丹时无意中发现的,别提我。”

    大唐道教兴盛,练丹成风,连李世民晚年都以服丹为乐。不然也死不了那么快。唐依倒是跟武MM说了让李治千万别学坏了,那玩艺会害死人的。

    武MM自己找动物做实验,也知道会害死人,李治和近支都知道了,但没有公开。这个容易得罪人,引发信徒冲突。大家都绝口不提这事,但李治让人写些白话小说,中间就会有中丹毒一说,只希望慢慢潜移默化吧。

    现在段断提出让道士出来背黑锅也不是没有理论依据,事实上在段断所知的火药史中,也的确是这么写的,还有汞等重金属的提炼都是与这些富有创新精神的道士们有关,当然要是他们不身体力行,用自己当实验品的话就更好了。

    “为什么?”

    “您刚不说我太出风头了吗?现在当然是低调、低调、再低调了。”段断一脸无害的笑容。

    李治明白段断的意思,他一点也不想立功,人说他跋扈时,李治恨不得把说话的那位拉出去砍了,段断这样的叫跋扈,朝中就没脾气好的。

    他叫段断进来骂,多少也是做给人看的,不能让人觉得段断夫妇太受宠爱,过于影响帝后的情绪,他和皇后的心里从来就没觉得段断有当权臣的潜质。

    不过这次段断让保密李治还是很高兴的,段断本来就和军方的关系太好,这让李治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对付的,大唐叛乱频发,多少也是因为地方军权过于分散,中央政府控制力差有关,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收回兵权,他毕竟还年轻,他还得依靠这些老将们替他支起天下。

    若是老将们知道段断做出了火药,拉他过去,军方的实力可就更强了,段断把主动权交到自己手中,只要配方在自己手上,他就有一争长短的能力。

    段断看李治又不说话,眉头深锁,就急了,“陛下,真的,我就会这两板斧,万一被李绩老爷子知道了,非得住我们家不可,那老爷子不讲理的。”

    “知道了,不过真的多做了,到叛军手中就麻烦了。”李治轻轻的敲着脑袋,一脑门的官司。

    段断一想也是,本来就是双刃剑,弄不好就得伤到自己,这个他不懂,所以他也不说。

    “你们那儿的军队怎么管?”李治似随口问道。

第二三三章 大唐兵制

    “我们那儿是大军区轮换制,几年一换防,连司……亲兵都不许带,不让地方成派系。”段断顺嘴说道。

    “不妥不妥,大唐是府兵制,除了你们家没兵,人家家里都养着呢,这些人能让你拉过来?再说地方镇守大将,你说让换防,不带兵?人家就能马上反。”

    “兵是国家的,又不是个人的,他们是忠于大唐,又不是忠于个人。不肯换的就是有异心,可杀之。至于府兵什么的我也不懂,您改成役兵制就是了,过了十六,除了残疾有病的,都必须服役,由地方官府统一安排,到官府报到,先集中培训,再打散分到各各地方,让他们老乡都没有几个,让他们怎么拉帮结派?”段断在美国也服过兵役,不过运气不错,他学历高,军方也舍不得让他去前线,所以混了两年就让他回了学校继续读书了,但流程还是知道的。

    “每个男人?”李治一怔。

    “我们那儿还有女兵呢。比如说那个军医什么的,都是女的。”段断差点说出话务兵什么的,好在及时稳住。

    “有功名的也要服兵役?”李治怔了一下。

    “每个人,您想秀才是读过书的,比一般人接受力更强,学习能力更强。再说让秀才去军队呆两年,身板都会结实点,您想想,您好容易招个国之栋梁,结果一变天,人感冒了,过两天没了,多可恨啊。对了,我老丈人,就是元超他爹,死得多可惜,才三十二岁呢!还有贵族,您要强调每个人,包括将来太子也会去。”

    李治瞟了他一眼,“那你呢?也让你家小胖子去?”

    “这有什么,我在我们那儿也是服过兵役的。”段断很不以为然。

    “哦,那你去找李老大人谈谈什么叫役兵制吧。”李治波澜不惊。

    “皇上!”段断哀号了一声,真的找李绩谈了,李绩也许会支持他,可是天下人都会恨死他。他真的真的胆子很小啊。

    “没人比你更知道役兵制的详细情况,朕也不懂,李老将军怎么能知道这法是否适合大唐?最多,朕让李老将军保密,只说是朝庭新政。”

    “那行,您先跟李老将军说,我再去。”段断忙说道,李治很无语,但也明白,他们这么小心是对的。

    李绩多么老奸巨滑的一个人啊,从李治那儿得了令,回头找来段断。段断其实也都准备了,好歹也是常写调查报告的主,跟李治说完了,就把自己在美服役的流程一说,每个有美国国籍的男子都有服役的义务,从小就受这种教育,再说美国的军方电视剧不比大陆少,而且收视率也不低,想不知道都很难的。扬扬洒洒的写了一大篇,虽然都是大白话。

    但经过这些年白话小说的洗礼,大唐除了奏折,官方大考之外,其它的也都开始慢慢习惯用白话交流了。当然一些清流还是依然故我,认为白话文没有美感,也太啰嗦。但军方大佬们倒都很喜欢白话的,军人文武全才的并不多,有时传个令下去,麻烦死,有时烦了也都用大白话的,现在好了,白话成风了,他们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绩细细的看看问了几个关键点的问题之后,就让段断回家了,段断还以为李绩会拉着他使劲问的,结果人家表现得淡淡的,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想想也算了,只要别说是自己说的就成。

    唐依倒是能理解李绩了,跟着段断倒是跟李绩他们这些军方大佬熟悉了,唐依越发的感觉到李绩真的很像自己的那些爷爷们,虽然李绩更加儒雅一些。

    此时李绩的表现是矛盾的,就像老爷子们知道要离休了,他们知道这是国家的需要,是制度,可是不代表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执行了,可心境却是苍凉的,无奈的。

    李绩也是这样,役兵法一出,代表着国家军权全部收归国有,府兵制将成为过去,门阀林立的最大的樊篱最终打破,谁都没有养兵的权利,除了国家。

    等役兵法真的顺利实施了,再后来,兵不随将就也势在必行,将是朝庭派的,而兵听将的,只是因为那是朝庭的命令而已。那么他们这些大佬们存在的意义何在?几番洗牌之下,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我做错了?”

    “没有,这是必须的,一个国家想要发展,强盛,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内部的稳定。大唐为什么对叛乱那么严厉,连亲儿子都可以杀,不是他们不慈,而是政治的需要,可即便是这样,叛乱就没停过。”

    “所以后来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历史学家都认为他在这方面是做得不错的。要不我跟李治说说去?”段断挠头,说制度他不错,可是相对于唐依对老将的了解还是差些。

    “那更糟,若我们穿到李世民时代倒可以这么劝劝,因为这些老将们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李世民有那个让他们臣服的魄力,李治是小字辈,你的江山是我们这些人打回来的,到如今,你还敢这么对我们?我们打不死你!”唐依手一摊,段断明白了,所以李治根本不提大军区首长轮换制,而是一开始就提役兵制。

    “李老爷子会答应吗?”

    “会,他知道结果,也知道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让你回来,就是不想把你扯进来,所以老爷子真是好人。”唐依很感动,然后又想到了老爷子的那个长孙了,长长的又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李绩就准备上书朝庭,拟改府兵制为役兵制,并且拿出了详细的改法,要在朝会让与朝臣说明,请求皇帝的支持。

    老爷子上朝之前特意让人通知段断也要上朝。段断本来是能躲即躲的,反正不上朝也习惯了,大家看自己特意去上朝,不是不打自招吗?

    但唐依却不这么认为,果然,没一会儿,李治派个太监来传旨,明天让他上朝。这回段断没有借口了,只能让人把官服拿出来,郁闷啊。

    “他们是不是反悔了,非要我被人砍死?”

    “你真是,说你叶公好龙你还不相信。”唐依很无语。

    “我就叶公了,再说我跟他们说道,我胆子小,担不起,再说本来就说我跋扈了,让我别张扬的是他们,现在又把我推到前头,有没点义气?”段断光棍气上来了。

    “他们是为了把你撇清,傻子!”唐依拍着额头,真是服了他了,“兵役法是国之重器,是一般的朝会能谈的事吗?之前应该已经讨论过很久,小范围的,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明天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公开。这么大的事,当然每一个能上朝的人都不能缺席的,单单就你不去,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明白吗?”

    段断想想果然是这样,不然老爷子不会特意通知,而李治派人来宣召,这都是公开的,让一些人看看,老爷子是让自己去支持他的,而李治怕他没有上朝的理由,于是找一个给他。第二天就乐呵呵的上朝去了。

    果然大殿里黑压压一片,现在小段童鞋已经可以站得靠前一点了,抬头看看,除了军方还有几位老臣之外,文臣这边,李世民时代的痕迹已经不多了,心里倒有些怅然了。跟人们打着招呼,到自己位置上,左右一看,人已经换了,笑着点点头,当自己啥也不知道,所以说啥时候也不缺政治斗争,自己游离于外,虽然总也不能升官,倒也安全不是。

    曹公公出来了,唱了一声,群臣肃穆,李治登场,这时段断又感叹了一声,在大唐当大臣真好,皇帝升坐,群臣也就弓身相迎就完了,全不是戏里唱的,行三跪九叩之礼。这时的君臣之间还有一定的相互尊重之意。

    曹公公的惯有台词出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无事可退朝了,谁能没事?说这话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开始说事了。

    李绩出班,“臣有本!”然后就开始说他的改良之法。段断细细的听着,蓝本是他的,他当然比一般人更清楚老爷子改了什么,添了什么,真是越听越发的佩服起来了。

    老爷子在军中一辈子了,自然比段断那个半调子强多了,去除不适合大唐使用的条款,加上了贵族,宗亲条款,又加上考核制,分配制,定员制,等等,每年到年龄的孩子都很多,不能全招上,也不能让人为了逃避兵役而漏报的,所以还加上分批制、户籍制。

    林林总总说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好在因为这是大事,大殿里鸦雀无声,都专心的听着老爷子解释,段断得空还偷偷的看看其它人的反应,李治明显态度跟自己一样,与他的目光相撞,瞪了他一眼,又去看别人了,段断明白,几位军方大佬,还有中书省的几位都已经事先知道了,他们表情木然,与别人的专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果然,唐依在政治上的嗅觉还是比自己灵敏得多,得亏她历史差,不然,弄不好她自己跑去当武则天了。

第二三四章 子孙万代

    李绩终于说完了,朝臣们先是自己小声议论了一下,然后声越来越大,最后有一位干脆嚷出来了,“李大人,您这意思,就是长子也得去服役,那独子呢?”

    基本上几千年的中国都延习一个传统,两子去一,独子免役。

    “那是上战场,不是服役。”李绩冷冷的说道。

    段断觉得自己汗都下来了,差点把这个忘记了,对家些有爵位的人家里,次子,庶子们本来就削尖了往军队里送,凭着老家的本事,进去就是军官,也不会太凶险,基本上他们是为了给孩子找前程去的,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广大的人民群众同甘共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听李绩这意思,服役这两年,全是大头兵,若有表现了,或者是实在有专长的,可以考虑分配到好一点的部门去,但还是从零做起,那会儿,谁也不会管你爸爸是不是李刚了。这让这些人怎么能忍受,当然要反对,所以中书省那些人才会一付死了三天没埋的死样子。

    看着那些文臣们想冲上来打架的样子,李治清了清嗓子,大殿上终于安静了,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李治。

    “清扬,你怎么看?”李治点了段断。

    段断差点没跪下,‘老兄,你阴我吧!’可是皇帝点了名,不说还不成,想想出列。脑子转得飞快,想怎么说大家都不得罪。

    “陛下,请问这里面包括皇子吗?”段断迟疑了一下,低头问道。

    “当然!朕会让几位皇弟身先士卒。”李治掷地有声。

    “那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段断退下。

    其它人一看,也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李治的弟弟也是太宗亲子,他们都要去服役了,自己的儿子算个鸟啊!

    李治很满意大家的沉默,点点头,“李大人,这事就拜托您了。”

    这事就算定了,再无反悔的可能,李绩接令,但表情并没有显得多么开心。

    段断抹抹汗珠,缩在后头,努力的把自己存在感再降底一点,果然自己不是什么好玩艺。

    武MM也没闲着,下声令下,长安府以长安为地界,开始了人口普查。当然也是借着新的兵役法的实施,算是配套工程。在小公主出生之前,总算有了结果,于是唐依又被叫到宫里。

    结果比唐依所说的还糟,因为他们很多是结几辈亲,为了家族的兴盛,几大家子互为姻缘,几辈子下来,家里的血源乱成一团,有残疾的人家生下来就直接溺死,所以子嗣稀薄的让人都觉得糟心。

    而平民百姓家因为贫穷,所以亲戚之间相互换亲,我把女儿给你们家,你们家把女儿嫁到我们家,生了残疾的倒也和贵族一样,直接溺死,四肢健全的,好容易养到几岁才会发现脑子不成。

    “看来你真没说谎!”武MM觉得自己光看数字都觉得头皮真发麻。

    “师姐,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唐依真是无语了,这对自己又有什么了处?亏得她还多次心。

    武MM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那些资料,唐依很好奇,觉得什么让武MM非要叫自己进来说这一句话?只是说自己没骗她?用得着吗?

    “你看过这些世系表吗?”武MM突然把一缧资料扔过来。唐依看看才知道那是贵族之间的联姻图,还真是互为姻亲,说着就连成一线了。

    生的孩子不是表兄就是表弟,怎么着都有一表三千里的关系。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不要太常见好不。不过这不仅是在中国,想想看据说英女皇和布什家族还有亲缘关系呢,一代代的,人家也讲究个出身的,所以这个有什么可看的。当然这话唐依没说,低头琢磨着武MM的意思,把这些人名一扫,多少也有点明白了,武MM又多心了。

    “只要定下,五服之内不允联姻即可。”唐依笑了笑。其实在现代,只三代之内不许联姻,唐依更狠,出了五服才许联姻,一下子就把这些人的联系全切了,你想,这些贵族世家,谁家也没出五服,这一辈准备成亲的青年男女就全没戏了。

    “那你让他们怎么办,总不能不成亲吧?”武MM眉头一挑,开玩笑,这么一来,贵族们就得闹腾起来。

    “他们就只能在相同品阶的新贵之中找了,总不能让他们不成亲吧!”

    “新旧联合,非陛下所愿。”

    “姻亲真的有用,世间事就好办多了。”唐依不以为然。

    武MM深深的看了唐依一眼,不置可否,唐依历史这么差的人都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永远的利益。远的不说,李家和大隋的杨家可是姻亲关系,姨父抢外甥的江山人家可一点没手软。

    新旧交替自古以然,是时候打破这种关系了,同一阶层利益相同,结成姻亲反而稳固,可是换个阶层,大家就算一时目标一至,其实中间的矛盾还是不可调和的。只怕就得乱一阵了。

    果然,过了几天,武MM亲自上书李治,谈到了优生优育的问题,并且附上资料。她仍一国之母,这是她的权限范围,在朝的谁家没出过几个这样的孩子,大家都以为是上天的处罚,或者其它隐私之事,也都没在意,把资料一看,都吓了一跳,弄了半天血源太近,才会生出身体不好,或者四肢不全的孩子。

    一时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了。再有那凉薄一点的,都已经想到要回去休妻另娶了,毕竟庶子不能承袭家业是祖宗的规矩。

    武MM的脑子是唐依不可比的,她已经想到会发生的问题,下面有应付的条款,比如已经成亲的,十年者不许休妻;若无嫡子可另娶平妻,生子长子为嫡妻之嗣,视为嫡长;成婚未足五年,且无子者,可解除婚姻;而未成亲,只是定亲者,视无无效;凡五代有亲者,不能为婚。

    李治当即同意,令户部颁行天下,并且把这些近亲成婚的危害印制成书,免费派发。

    这事大家都没意见,开玩笑,子嗣从来都是每个家族的大事,谁不想要聪明健康的后代,好千秋万代,总不能为个亲戚关系,把千秋万代的大事都给误了吧,行动特别迅速。

    当然了,扯皮的事也不少,谁家没有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女儿在婆家能待得住吗?几家坐在一块,本来互为姻亲,各有人质,谁也不怕谁,谈吧。

    当然了,谁也不想真的让女儿回家,主要是找那不是姻亲的还真的挺难的。可是又一想,女儿在那个家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生,还得找个平妻回来气自己,不是受气吗?还不如离开了,再找一门好亲,哪怕是给人当续弦也能生自己的孩子不是。就在这种纠结之中,大家相互扯皮。

    最最纠结的是高阳,她都快筹备好了,结果告诉她这个儿媳妇不能娶了,因为连三代都没过。高阳快要抓狂了,儿子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娶表妹的,结果告诉他,不可能了,朝庭不许。就算朝庭许了,人家家里也不会许了,谁乐意嫁进来不生孩子,抱人家的儿子?她自己也不乐意,万一真的生了傻孙子,自己找谁说理去?可是这个儿媳妇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再找,她不是得再重来一遍,想想都觉得很痛苦了。

    于是高阳跑去掐唐依的脖子,这个不用说也是唐依的主意了,谁能想到这个,唐依想赖都赖不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想起来。我错了!”唐依真的没想起高阳这茬。

    “看到没,看到没,我说她这丫头没心吧,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高阳气得直挥手。

    李淑显得有些恹恹的摆摆手,盯着唐依,“那些数字是真的吗?”

    “当然,近亲成亲危害极大,我们那儿禁止了好些年了。你怎么啦?”唐依看李淑状态不对,忙拉着她的手腕,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还不是那本书闹的,驸马和老十九没出五服。”

    “咳,姐姐,您真是!”唐依头都大了,拍了李淑一下。她现在知道李淑为啥是这德性了,她和驸马没出五服,所以她现不担心别的,担心静儿不健康。

    “你不是说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每个数据都不假,可是有些没说。其实我们那儿是三代不为亲,在大唐改五代是因为,世家大族全是几世为亲,血源实在太复杂了,没法子。过五十年,就可以改为三代不为亲了。您和驸马中间隔了三代,而驸马这支中除了太穆皇后,就没有与你有血源关系的长辈了,你的静儿放一百二十个心,一点问题都不会有,不然我怎么会让你生。”唐依虽然不能为何改为五世不为亲的法子,但是却给李淑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娶儿媳妇了。”高阳马上跳了起来,高兴坏了,按唐依这么算,自己定的媳妇也是这样。

    “公主,法令已出,您想知法犯法?你一家娶了,其它家里要不要执行,再说,你的情况也不同,你们与房家是隔了三辈,可是你没算崔家与李家的亲缘关系。连三辈都没出!”唐依真是头都大了。

    高阳还真把这茬忘了,马上就泄气了。这是什么事啊。

第二三五章 小人

    段断不管这事,反正他和唐依一样,开头根本就没过这一茬,不过他们给敏之,慧之选人时,倒注意过,果然是针不扎到肉就不知道疼,谁也不往心里去,他们倒想要几个近亲,可能吗?

    他又做了几个土地雷,再把做法和配方都给了李治,李治自己找李绩试验给他看,按段断的说法,这是某道士无意中炸了药炉得出的,因为觉得稀罕,呈给他了。

    李绩本来就为兵役法的事焦头烂额,不过他倒是顺势把把长孙李敬业给打包送进去了,名义非常好,皇帝的弟弟都去了,我孙子算个屁啊。就算大家都知道这位孙子不得老爷子的待见,可是人家毕竟是长子嫡孙,其它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实的收拾包袱报到去吧。

    反而那些事先钻进军队占领至高点的次子,庶子们开心了,他们本来就挂在军队之中,所以他们反而不用从大头兵做起,一个个的嘴巴都笑歪了。

    手头第一批全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凤凰蛋,人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呢。本想就让他们和那些平民子弟混编一块,结果李治说,‘得了吧,把人好好的孩子都带坏了,就把这些人编一块,让他们相互比着,表现不好朕就骂他爹,看他们还有没脸在朝上待。’

    李绩一想也对,这些太子兵别的不成,自尊心都是一等一的强,若真的放到平民队伍里,只怕还就真的给他们找到帮手了,就让他们在一块,有本事在这儿横啊。

    但是训练时,却听了段断的想法,让这些太子兵跟着平民队伍在一块,边上还要写上,他们都是世家子,两个方阵一对比,臊也臊死他们。

    李绩白了段断一眼,合着你们家没孩子进来吧!尽出这损招。

    段断马上喊冤,强调着,‘高阳的长子,次子这次全在里面,也是看着长大的好孩子,感情很深的。’

    李绩都不爱搭理他了。

    现在李绩的心情终于好多了,因为李治给看了土地雷。自己带着亲信去试炸之后,他也找了段断,他并没有怀疑这事与段断有关,而是他想问问段断那边有没有这个东西。

    “这个?那啥,也挺好的,我们五、六十年前用这个。”段断捂着耳朵对李绩吼着,李绩直接给了段断一脚。

    回到室内,李绩看着段断,“那现在你们用什么?”

    “现在?都过了八、九年了,我哪知道他们用什么,反正我们离开时,最先进的还是原子弹。”段断光棍极了。

    “你会做吗?”李绩目光炯炯。

    “不会,我们那儿会的国家也就五、六个。而据说掌握技术的全世界不超过百人。您看我一种地的,可能知道这么高精尖的技术吗?”段断抿嘴,觉得李绩开玩笑呢。

    “那你会做这种吗?”李绩指着土地雷。

    “您觉得我像是会做这个的人吗?我来了八、九年了,要做不早做了?”段断有点怀疑这位的用心了,李治已经告诉他有人会做了,他不问李治要人,偷偷的把自己叫来问什么,私自做了谋反?老爷子不像这种人吧?

    李绩想想也是,他本来也没怀疑什么,毕竟段断来了八九年了,认真做事的心还是在那儿摆着的,若是他会,估计早做出来了。

    突然摇摇头,“那你家的爆杆怎么来的?”

    段断小腿一哆嗦,看到没,人家可是玩了一辈子鹰,真能被鹰啄了眼?人家只是不稀得戳穿罢了。逗你玩呢!

    段断定定神,左看右看了一下,“其实火药是我在道士那儿发现的,告诉了陛下,我真不会。只是知道这是好东西,转头又问道士弄了点回家放炮仗玩。结果为这个还差点被陛下以泄密罪处罚。”

    这话半真半假的,段断因为放炮仗被李治揪进宫骂的事大家都知道,谁也不知道原来挨骂不是为了他玩炮仗,伤了皇子,而是因为泄密。这样就说得通了,李绩盯着他看了一眼,点点头,算是放过了他。

    段断头重脚轻的回家,跟唐依说真是没法活了,大唐全是聪明人,真是太伤自尊了。

    唐依笑了,抱着段断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下。

    “安慰奖?”

    “不是因为我们一样傻啊!”唐依笑意满满。

    “唉,也是,我们一块傻吧!”段断笑了。

    永徵九年五月初五,李治与武MM的第一位公主诞生了。李治大赦天下。大家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北方来报,高句丽、百济、新罗同时内乱。三国大王带着财宝与贵族逃到了大唐边境请求庇护。大家也就更觉得小公主是天赐福星,本来边境守军都严阵以待着,一边派人传回消息,护送这些家伙进京,一面固守关隘,等着朝庭进一步的指示。

    三位大王本来以为他们一到京城,李治就会派兵平定叛乱,再送他们回去,一个个的把条件开得好好的,什么永尊大唐为主这类不要钱的话说得刚刚的。

    李治和朝臣除了安慰之外,就还是安慰,反正说话又不要钱。

    于是这些人有点慌了,疯狂的给朝臣送礼,段家也有,而且一点也不轻,现在人家也是做了调查研究的,他们发现自从大唐有了这位段大人之后,所有来大唐学习的留学生们日子都变得不好过起来,除了儒学、五经四义、之外,其它的不再教了,以前想学什么学什么,大唐还给补贴,现在交钱也不给学。想去世面上买书自学,那也是不行的,更不要说带回本国。

    因为段大人说了,这些技术类的书籍流到外族手中,就是卖国行为,所以谁愿意背上一个卖国贼的骂名?

    大家也不会因为他的官职小而轻视于他,送的反而是最重的。他们好像觉得段大人只怕是最恨外族的。

    段断这次没退,学着韦小宝当殿展出,告诉李治这点小恩小惠是收买不了自己的,他全部上交,支援国家建设。

    李治却不如康熙敞亮,人家笑咪咪的收了,气得段断回家直骂娘。但因为段断的当众亮礼的行为,让其它人坐不住了,一是想着有气,人官那么小,还得这么重的礼,红果果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嘛,老子又不缺这点玩艺,你不是寒碜人吗?

    于是大家也都上交了,一至把三小国的元首们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李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东西收回国库,转头把三人叫到大殿里,话里话外的敲打了一番,你们逃过来了,就好好的待着,大唐自然会保你们平安,至于说你收买大臣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想鸠占鹊巢?

    吓得三位低头请罪,也自恨倒霉,自己真没做什么啊,怎么这位段大人这么恨自己们?现在好了,财宝去了大半,从刚刚大皇帝的口中也知道,他们不想管他们内部的事务。所以他们也在等着结果,只是想想这个结果会是他们所想要的吗?若是等三国内乱平熄,那么大皇帝承认他们的地位怎么办?三位一个个忧心忡忡。

    “陛下想围死他们?”武MM从内殿走出。

    “叛乱是国内无粮,而贵族不肯开仓放粮,可是贵族们能有多少粮食?等着吧,肯乱呢,只要围死,三国之间就得打起来,贵族们死光了,百姓们又不识字,没有谋略,用清扬的话说,用时间换空间。

    “不怕突厥趁火打劫?”

    “已经预先埋好了炸药,只要敢动,炸得他们再不敢出来。”李治笑容满面。

    “明明都是书生,想的法这么阴毒。”武MM摇头叹息,想想段断那阳光的脸,怎么也想不出这小子会出这么损的招。

    “他说‘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不一次打死,后患无穷’。”

    “他让依依来说,他现在喜欢玉,让您看着给,前汉后汉的无所谓,大点的,美一点的,他都喜欢。”武MM一脸无奈。

    李治脸扭曲了一下,却最终哈哈大笑起来。

    当初三国送礼的事,他知道了,还以为段断会像上次那样退了,结果他收了,李治还觉得很诧异呢。结果一早他运着东西来了。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结果自己笑讷了,段断那脸臭得能滴出水来。再见他时,竟然说自己不敞亮,他给了一个多好的机会给他收买人心,直接说,清扬忠心可嘉,这东西当朕赏的就是了,再说一句,三国所送各位大臣之物也不用交回,只呈上礼单,交由内务府造册,算为御赐。一次帮他把人情全做了。结果倒好,让国库发了财。

    “你说他气不气人,又要交,又舍不得,真真的小人也!”

    “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至少他也不打算当名臣良将,就喜欢财帛之物,由他就是了。”武MM笑着摇头,的确是太像清扬做的事了,想来让依依进来讨赏,是交礼之后的后续。

    “以朕看来,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真小人就该把礼收了,藏在家里,然后继续骂三国,朕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办吧。”

    “若清扬这般了,陛下只怕就该害怕了。”武MM卟的笑了出来。

    “朕是不惯他这毛病!”李治跳着脚。

第二三六章 狐狸与猎手

    段断才不管李治夫妇是不是害怕呢,他真后悔了,为啥要上交呢?至少别全上交啊!至少留下几件给老婆打首饰也好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跳了起来,“媳妇,我给你打过首饰没?”

    “没有,大唐不兴带戒指,说那是奴隶的标志。而其它的,干娘,姑妈,武MM都送了我不少。怎么啦?”唐依本人不爱戴首饰,不然来了大唐怎么会只有一堆粉盒,一条丝巾了。大唐的首饰也讲究,什么品阶戴什么样的,还真不是她能乱戴的,薛夫人、静慧、武MM都很了解这点,挑她能戴的派人送来,平常几位公主也是,看到好的,也会送几样给她,只不过因为她只戴必须的,倒也不觉得自己首饰少。

    “走,咱们打首饰去。”

    “为什么?”唐依真是服了段断为间歇性的抽风行为。

    “送老婆首饰,天经地义。”

    “可是现在你的就是我的,你送我东西基本上是从我左边的口袋掏到了右边的口袋。”唐依一如既往的没情调。

    “老婆,你说你这样,我要是出去变心了,你会不会后悔?”段断很无语了,老夫老妻是这样吗?

    “唉,亲爱的,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去打首饰吧?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想用这个补偿,我觉得你可以省了,因为那全是我的。你没钥匙,连库房的门都找不到。若是你想给我一个惊喜,现在好像是你没做对……你不是真的有外遇了吗?”唐依还真不是前几年那位了,现在看小段的那眼神可不再幽怨了,当然更不是最早的冷洌。人家现在很黄很暴力的前兆。

    “我下班就回家,有时连班都懒得上,我上哪外遇去,遇得最多的是大丫了,人有老公!”段断后知后觉,十分的哀怨啊。

    “要不咱们把祖训拿出来,给您纳几位美人?”唐依的口气有点危险了。

    “我要……”段断总算明白了,跳了起来,“老婆,我们说打首饰呢,你怎么说那去了?”

    “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打首饰?”唐依回归话题。

    “唉!”小段童鞋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幽怨说给了唐依听。唐依愣愣的听完,最后爆笑当场。

    “你不生气?那么多好东西呢!也算是奇珍异宝呢,都是人家从宫里带出来的,现在好了,全便宜李治了。”段断更肉疼了。

    “你真是,你要这么想,已经够损失了,再拿咱们自己的钱,珠宝去打首饰不是亏上加亏?就跟人说请你吃饭,结果你自己把账结了,转头,你气不过,又掏一笔钱再请自己一个道理。同志,阿Q精神是要不得的。”笑完了,唐依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段断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又哀怨的坐下了。还是肉疼!

    “你一知识份子,是不是应该把物质放开点?”唐依看段断怎么越来越可爱了,不禁逗起他来。

    “知识份子也是人,我就不信真的那些人不讲物质,你看电视里说某某放弃国外优厚的条件回到祖国支持建设,我就好笑,我不是说大家们人品不高尚啊,他们的精神是很让我敬佩的,就是讨厌那写词的。那些人要的是更深层次的追求好不,物质很重要,而且他们回来了,物质也许比不上国外,可是比起大多数国人,他们的待遇可是最高的。得看跟谁比。你让我去美国研究院当个普通研究员,弄不好还说你是间谍好,还是回来弄个院长,兼博导干干好?是比在美国赚得少,可是你得看你在美国拿几等,回国了拿几等啊!”段断吼道。

    唐依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们这一排海归心里都明白,不然他们回来干嘛?只是这些话不能明说出来罢了,不然段断为啥说,回美国去经营牧场?

    “那些东西交了是对的,你不过是想让李治给个合法的名目还给你罢了,可是这时跟康熙那会能一样吗?康熙那时年少,吴三桂却势大,康熙想削藩,阻力重重,当然要收买人心。可是李治现在是这周边最大的,他无所畏惧,你敢不交,虽然现在他不会说什么,将来就是罪。”唐依安抚着段断。

    那些东西送进来她也看过,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她也是女人,虽然不爱戴首饰,可不爱珠宝美器的女人又能有几个?可她还是同意段断的说法,留不住,上交吧!珠宝不易得,可是小命更可贵不是。

    “你师姐会跟李治说送我点别的吗?不然我的病是不能好了。”段断躺在春凳上长长的叹息着。

    “师姐不是给了你一块玉璧吗?那个可是她的珍藏,让我没事时抱着玩玩,说是对身体很好的。”那天唐依进宫把段断的愤怒当笑话讲给武MM听,武MM就让人拿了那玉璧出来,她说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现在正好让唐依拿回去交差。

    “所以说还是武MM人敞亮,下回李治再阴我,我就改支持他老婆算了。”段断发着狠,玉璧还是不错的,正经的和田籽玉,后世可没这么好,这么大的料了。雕工更是精美绝伦,总算让段断安静了几天,主要是李治没表示,让段断又哀怨上了。

    “行了,咱们又不缺钱花。心疼两天就算了,知道的是你心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装蒜呢!”

    “装蒜?”

    “嗯,避祸。萧何当宰相之后怕刘邦怀疑他,就拼命的贪污腐化,因为他跟张良是不同的,张良可以退隐,可是他退隐了刘邦更得怀疑,所以你现在为那点东西要死要活的,李治他们是了解咱们,可是帝心不可测,谁知道他们过几天会怎么想。”

    “你不是历史不成吗?”

    “再不成,这个还能不知道,你当我高中白混了?”唐依吼了一声。

    段断耷拉下了脑袋,他真是肉疼啊。难得收一次重礼,还上交了,他不纠结才怪,别说帝心不可测了,其实人心也是。当人送了礼,他接下时,倒没多大的反应,这是他预料之中的,可把东西一看,他就吓着了。

    不是人人都有当贪官的心理素质,而且据所有贪官的笔录,人第一次收礼时,几乎也都没睡着过,后来收着收着习惯了,才好点。

    段断这些年倒是都挺顺溜,可是大家也知道,他不喜欢跟人有太多的纠缠,所以送他也都是赶着他家里有事,有由头的情况下,人家随礼了,你还能把他往外推。所以心理上,他还真没把自己往贪官的范畴里划拉。

    失眠了一夜,还是没敢,于是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就把东西全送去宫了,当然也有侥幸心理,希望着李治退还,至少还一半。结果第二天,他还是失眠了,这回不是吓的,改气的了。

    然后段断得了结论,贪官固然难当,他母亲的清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太伤心了!

    俩口子一个劝,一个伤心着,终于救唐依于水火的圣旨终于来了,理由是唐依给皇后出了好主意,为大唐的人口优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于是封为魏国夫人,赏赐若干。

    唐依听着魏国夫人有点耳熟,侧头看着段断,段断也是一脸便密样。于是他们也不管赏了啥,把太监恭敬的送走了,唐依忙问着段断。

    “这魏国夫人怎么我听着这么耳熟?”

    “我看出李治那小子不地道了,我让他不爽,他就得想法再找补回来。”段断现在不幽怨了,改愤怒了。

    “怎么啦?”

    “王皇后的妈就是前魏国夫人,王家倒了,那位的封号自然收回了,改封给你了。更可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魏国夫人历史上是给慧之的!”段断哇哇乱叫。

    “慧之?”唐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国夫人贺兰氏,历史上高宗的小蜜!想要皇后之位,结果被武MM喀嚓了。”段断言简意赅。

    唐依拍拍脑袋,慧之在自己家多年,她早把这茬给忘记了,慧之此时在她心里可是好外甥女,好侄媳妇,一点没把她跟李治那坏坯联系在一块过。

    “咱们能去跟武MM说说换个?”

    “怎么说?说这个衔不吉利,都死于非命?你说了他们更得把这个摁在咱们身上了。李治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坏坯!”段断愤怒啊。

    “看到没,跟皇帝斗心眼子,只有被皇帝玩的份!以后老实点吧。钱财身外物,现在好了,更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什么事啊!”唐依也怒啊,她又不能对着李治夫妇来,只能吼着段断。

    段断当然知道李治也没法知道历史同轨之中还有一个他,还有一位魏国夫人的小蜜,当然他这么做绝对没安好心。这是存心恶心自己呢!

    赏赐不提段断,只提唐依,把唐依一下子提成了一品国夫人,那段断算什么?小白脸,吃软饭,东西赏了,可那是赏给唐依的,跟自己没啥关系,让自己吃个哑巴亏还不能说啥,果然能干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太阴险了!这一役段断再次完败,段断想想,自己和李治的战役之中好像从来就没赢过,太杯具了。

第二三八章 愤怒的段断(下)

    “那得看怎么算了,这些人不管好了,之前咱们投进去的就白投了,那才是亏大本了;还有我们有了这三个地方,就有了更广阔的海岸线,咱们的水军能走更多的地方,开拓更多的新航线,这也是隐形的利益。还有我们对日本也形成了崎角之势,再不惧其骚扰了。”段断啐了那人一口,火气顿生,心道跟段爷算账,这几年你段爷尽做算账的事了,你们会的全是你段爷教的。

    他也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刚到手大片的土地,却分给贫民了,这些亲贵们正是在大肆兼并土地中,看到肥肉怎么能不心动,当然想的是怎么让这些人吐出来。段断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做,这么做只会逼着最后半岛再次从大唐的手中流失掉。

    “陛下,刚说的是明面上的账,还有暗账,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业,就有贸易,大唐这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手工业发达,而琅玡郡就是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那里有大批的新人口,就会需要更大批的商品,无形中就会养活更多的人。创造出更加巨额的财富。陛下,不可只着眼前利益,而放弃大好的前景。”

    “可是段大人刚也说了,又是免税又是借粮的,他们哪哪里还买得起商品?”马上又有人反驳了。

    “看着咱们免税借粮,可是不代表他们可以不还,但若不这么做,现在就算派人去收税了,能收到什么?再逼着那些平民把刚到手的土地,再转让给你们,然后让你们再像前半岛的贵族们一样,对他们敲骨吸髓?陛下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亲民形像,就是让你们这么糟蹋吗?臣请陛下严令,此风不可长。”段断一改过去的疲软的形像,梗着脖子吼道。

    文臣们没人敢搭话,生怕一搭就成了存心毁了李治的圣君之名,他们才不触陛下这个霉头呢!

    “段大人,那么军功的封赏之地从何而来?”李绩悠悠然的站了出来,慢条斯礼的问道。

    “军功谁说一定要封赏土地?”段断反问道。

    “是!不然谁又肯为大唐卖命呢?”文臣们现在马上又站上军方背后了,阴糁渗的说道。

    “请陛下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呐!”又一文臣趴下痛哭流泣起来。

    “清扬还是单纯了些,不过朕倒是想起来了,半岛政策大半皆是出自他手,说起来大半的功劳都是他的,让大唐不费吹灰之力,力夺琅玡郡,封个万户候也不为过了!”李治哈哈大笑起。

    “我不要,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我不要,看谁好意思要!”段断本就是有股子倔脾气,当殿就吼了出来。

    李绩怔怔的看着他,磨了半天的牙,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是啊,李治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站在段断一边了,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放到一边,抬着段断做了第一功臣,应该就是要段断说这句话吧,轻轻的一笑,弓身说道,“老臣有罪!”

    “老将军这是做什么?您劳苦功高,切不可与这黄口小儿置气。”李治笑着让人扶起李绩,却不问李绩罪从何来,他根本也不想知道。

    顺便帮着段断用年纪来塞住老爷子的嘴,主意本来就是段断出的,老爷子虽然把计划完善了,但没有这黄口小儿的蓝本,想来也没这么顺利,所以让他当第一功臣,您这样的老爷子好意思跟他抢吗?

    “李尚书,清扬敢问,大唐对半岛是想长治久安还是打抢完了,就让人都回来,由着别人去占领?”段断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也不管李治了,就像是个斗士,不死不休一般。

    段断见不得人动不动拿‘让战士寒心’一说,让人屠城抢珠宝就不寒心?那是没寒将士的心,却寒了老百姓的心!那点钱还不够将来补偿的。他们是为了占领,而不是抢了就跑。这些人的脑子能不能想得长远一点?

    李绩没有搭话,他当然知道既定的政策就是为了全面的夺得半岛的控制权,而非像太宗时一样,把高句丽打得半残,然后退回来,等着人家休养好了,再杀大唐一个回马枪。

    李治因为听取了段断的建议,才会耐下心来,死守边境,生生的把半岛困死。说到底就是为了用这几年的时间,把半岛问题彻底解决掉。

    他也是参与了这个计划的,并且也是这个计划的直接执行人。他也是经历过高句丽之战的人,当年太宗也是筹备多年,结果战时死了两千多人,耗费更是无数。比之这役时间上,战损率上,还有耗费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即使明知这些,可是作为军方的代表,有些话他不得不说,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能让自己的徒子徒孙们戳自己的脊梁骨。

    “老臣有罪。”李绩再次弓身长揖。

    “我们在朝上出谋划策为什么?不就是想让当兵的少死几个人,让利益最大话吗?朝庭每年用那么多钱,打造战无不胜的军队又是为什么?不是让他们为自己家多划拉土地、奴隶的!”

    “他们是国之利器,国家养着他们是为了保家为国,这是当兵的天职!就像我们这些人,保障后勤,让他们安心在前线打仗,也是天职一样。这是应该做的!

    我不是说他们不该赏,有功就该赏,不对,不是赏,而是奖!赏是赐予,奖是他们应该得到的,那是他们军人至高无尚的荣誉。

    但军人要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成为军人,是大唐和老百姓养育了他们,他们不去保护自己的百姓,反而抢老百姓的土地,这算什么兵?我们这些原本该当百姓公仆的人,也憋着去抢他们土地,我们配当这官吗?”

    “清扬,好了,你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李治难得看段断这么脸红脖子粗的骂人,而且还把满朝文武都骂了,李治虽然觉得解气,可是却又不得不为段断担起心来,真的要让他站在全部人的对立面去?

    “是,臣莽撞了!”段断嗓子都喊得沙哑了,低头认错,想想又说道,“臣启陛下,还有一件事,这是很重要的。”

    李治觉得头痛了,段断这是怎么啦还没完没了,可是此时若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段断就会马上被群起而攻之,还是笑了笑,“你说吧!”

    “就是琅玡郡不能撤兵。”这是他来之前在家和唐依一起商量过的,准备来说的。结果正经话没说成,把有的没有说了一堆,想想,半岛事可是唐依的心愿,坚决不能办砸了,一定要从根上把这些人掺沙子,掺不过来,洗脑也要洗过来。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重兵把守,严防那些顽固的抵抗组织趁机做大,酿成民变。

    要知道抵抗运动从来就不稀罕,原驻民与外来政权总要有磨合期的。强力的压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军队除了有威慑作用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帮老百姓打土豪分田地,取消他们的贱民制度。让那些抵抗运动的人们没有滋生的土壤,没人支持你,运动个屁啊!

    李治这才明白,刚刚段断声嘶力竭的吼了半天,最终其实还是怕,怕有民变,怕大唐无法长治久安,不然也不会想到要先对琅玡郡进行三年免税,再取消原有贱籍,再放平仓粮借给平民休养生息。这是一系列的动作,让原住民相信,大唐的统治更加人性化,让他们心向大唐。

    “在此同时,这三地的儒生、士大夫们,要强力打压。决对不给他们再抬头的机会,因为顽固份子几乎全是这些人里产生的……”段断继续说道。

    元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段断的思绪,基本上这殿上的除了几位老将军和段断之外,其它人都是儒家子弟,拜孔子的。今天他不但想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连天下的儒生也一并得罪了不成。

    “我说是半岛的儒生,士大夫。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感激,他们想法很单纯,谁让他们得到幸福,他们就会认谁当主子。但有些人不会,他们自视极高,他们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他们坚持的正是我们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我们要派自己的先生去,要办学堂、要办图书馆,让每个贱民的孩子像大唐民众一样,每个人都认字,看得懂小说,懂得基本的为人处世之理。告诉他们和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大唐子民,他们是汉人,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高句丽,百济,新罗这三个国家,他们都是汉时的乱臣贼子后裔!”段断瞪了自己大舅子一眼,很理直气壮的说道。

    在坐的全都不是傻子,他们也许会贪心,也许会为了私利而狗咬狗,可是静下心来听了这么半天之后,能反驳的却一个也没有。

    灭了盘踞大唐头上多年的隐患,可以就是一雪前耻,他们当然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了,可是他们也没忘记之前高句丽的强悍;新罗的狡猾;百济的左右逢源。打下来了,再让它跑了,那才气闷呢,也许段断说得对,现在不是时候,土地哪没有,移民出去那么多,关内不是也有土地了?虽然不多,但也可以抢抢看的。

第二三九章 雪雁归藏

    吐蕃的禄东赞是有雄才大略的人,这些年看也看明白了,大唐是越来越强,并没有因为李世民的离开而变得有机可乘,于是再派亲信,并且送了大礼过来,言辞恳切的请求把大太妃文成公主迎回去。这会不是人质了,而是护身符。

    雪雁也一直关注着,知道半岛事了,自己也就该动身了。所以早就准备起来,可是真的到了分离的时刻,她还是心有戚戚。

    李治是大方的弟弟,当然,人家现在把吐蕃当成自己的,自然大方,给雪雁带的比当初的陪嫁有多不少,多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他不用就是傻子了。

    唐依则给雪雁带了不少的药,还有高原反应的预防与冶疗一书,当然雪雁在吐蕃生活了多年,这些根本用不着,可是唐依却不干,在她看来,‘你回来也十年了,身体虽然一直不错,可岁月不饶人,能跟小姑娘时比吗?’

    有些话也没说,比如他们都知道,这回文成公主去能跟上次一样吗?上次是和平使者,这回是女祸祸。大唐还指着她刀不血刃的把吐蕃弄回来呢,这可是劳心劳力的事儿。吐蕃人也不傻,等在那儿让你杀,所以这次文成公主的道路铁定是不好走的。唐依能做什么?只能多给她带药,能带的都都带上,主要是她不是内科,也没法训练几个医女带过去,只能让身边四大丫头跟两个过去,了胜于无。

    “你们听听,越发的跟清扬一个腔调了。”雪雁都哭不下去了,笑骂起来。

    李淑摇头,但也点头,“这回依依倒没说错,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姑娘。上次病了,身子本就亏了,这回自然得小心些。再说咱们打什么主意禄东赞能不知道?可是他却没办法。内忧外患之下,把你弄回去,最好扣下,让大唐投鼠忌器。他好争取时间,好快点把内部矛盾处理完成,现在就是毒药他也得硬着头皮喝下去。所以你这回可谓是艰险重重,一个不小心就让皇兄满盘皆输,现在你不仅代表你自己,还有大唐。”

    “我就不爱听你们说那些屁话,雪雁,你别管他们,把自己护着就成了。一定要小心啊!”高阳说着又哭了,现在兵役制了,她也没法把小三送到文成公主身边混军功了,现在她是真的舍不得雪雁。

    雪雁知道,其实三人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不管其它,先把自己护好,她活着,他们才有再见的机会。至于说吐蕃问题那是男人们的事,与雪雁无关。

    但唐依性子别扭,真的有关心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而李淑也是,当谋士当惯了,虽说生了孩子性子平和许多,可是到关键点上,就使不上力了;也就高阳爽快,直来直去的惯了。

    再舍不得,也得去不是。当然这回李治是用了大心的,怕程老爷子闲得太难受,没事让他带着他的兵把来往的道路来回疏通了好几次,美其名曰让公主别再受二茬罪了。

    这么做也有好几个好处,道路通了,兵马当当然的也就更好长驱直入,而且有好理由,连禄东赞都不好意思说不。只好说,你们管吐蕃之外的道路,入境之内的,我们自己来。生怕程老爷子修高兴了,大兵顺着杆就进了吐蕃。那他才真的引狼入室了。

    老爷子也是人精,修路我们不管,可是也不能让你们糊弄,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体也不好,总不能倒在路上不是,所以你们修,我们当监工,保证不超过百人,只是监督你们把路修得合乎我们大唐的标准不是。

    禄东赞能说啥?总不能说一百人也不行?显得他们这么小器。于是程老爷子就派人延途的找茬。吐蕃为了修一条合乎大唐标准的马路算是费了老劲了。

    禄东赞那叫一个悔,却也没法子,好在吐蕃奴隶社会,人也单纯听话,让修路迎回深受敬爱的太妃,他们也乐意,倒真的把道路修得又平又宽,几轮的马车也能过去。

    让程老爷子都没话说。当然程老爷子也把延途的关防什么的看得一清二楚,连细作都省了。

    所以雪雁一路上倒真的又快又舒服,除了延路上的各地官员的迎来送往把她累着了之外,基本上没受一点委曲。

    上次用一年才走完的路,三月就到了。那还是因为公主仪仗队太麻烦,若是大军挥军直入,绝对要不了三月!

    到边境看到大唐兵多将广,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架式也知道,这些人素了太久,就等着自己去给他们找机会呢。让雪雁表示鸭梨很大。

    进入吐蕃境内,吐蕃百姓那真诚的笑容再次让雪雁感动,这回她不用再回边远的小村落,以防着皇权的争斗,她直接被迎入了乡下干部给她修建的布达拉宫,虽说是为她而建,可她却没真的住过,一切有如梦境一般,以为一生就在小村里过去了,可是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而两次境遇却那么的不同。

    之前只带工匠、书籍,怕乡下干部疑虑,她连近卫都没带,这次李治配给了她两千人的近卫部队,保卫她的安全。

    禄东赞当然不答应,可是李治能让他不答应?不答应就不让公主回去。禄东赞也只能咬牙应承。

    主要是拖不起了,半岛事毕,禄东赞就派人说了,然后谈修路,到修好路,又不用了一年时间。反正你路没好,我们公主是不会起驾的。等路修好了,再谈带人的事,你不答应,我们就慢慢的谈。弄得禄东赞还以为这是大唐的缓兵之计,就是不想让公主过来。路可是修好了,两地之间太顺畅了也是麻烦,害得禄东赞现在东路之上也派上重兵防守,有点首尾不顾的意思了,再不让公主过去,他一年多的努力就白费了,这才咬牙答应了。

    并且急急的定下了公主归藏的时间表,他想得是很好,本想让这近卫没来过吐蕃,不一定能适应,一进吐蕃就放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反正到了我的地方,怎么着也得由我了。

    结果这两千人不是从长安选的,而是直接从程老爷子的部队里精选出来的,对吐蕃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换上吐蕃衣裳混在吐蕃人中,只怕禄东赞都分不清谁不是真的吐蕃人。想放倒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能放倒了,那分开也成,只要不让他们跟文成公主在一块,两万人也没用。于是雪雁一到边境,他马上就求见大太妃,文成公主他觉得他还是了解的,是位深明大义的好公主,应该了解他的苦衷。

    他就从雪雁这儿下手,跟雪雁摆事实讲道理,总而言之,你让大唐近卫保护你的安全,让吐蕃很没面子,这不利于团结。

    雪雁上次来是来和亲的,跟这次回来做太后能一个待遇吗?雪雁能像上次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但也不想跟禄东赞把关系弄僵了,基本上,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侯。

    “大相说得是,只是本宫此次归藏,陛下甚为伤感,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本宫万不敢辞。再说了,若不让兵士护送,本宫所带来的这些宝物,只怕也甚安全不是?”雪雁笑笑说道。这次她可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好好的,边上自有太监送上大唐的好茶。而她身后八个大宫女站得笔直,谱可是摆得十足的。

    禄东赞也觉得此时的文成公主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之前也带了宫女,不过没这么多,太监却一个也没带过。自己来见她,她也会亲自奉上茶水,态度也不会像现在,温和有余,却亲近不足。

    他有点明白,雪雁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他摆弄的小姑娘了,她的身后站有整个大唐。

    但禄东赞能这么容易就退缩?如果这样,他当年也不会为了求亲在大唐等几年,更不会为了接回公主又努力了几年了。

    “启禀太妃殿下,老臣只是怕两千兵士进入皇宫会引来不必要的恐慌,再说,这两千兵士也不好安顿。”禄东赞缓缓的解释。

    他说的也是实情,整个皇宫内苑的近卫军也没两千人,你文成公主一个人都带了两千人,还不算她这回带的仆役什么的,这么多人,难不成把皇宫里的其它人都赶了?这个皇宫可不止她一个人住,当今的赞普和赞普的亲娘、亲奶奶都住在里面,这让人家怎么想?

    “两千人也不可能每天都在宫里晃悠,总是在分班守卫的,只要在宫边上准备禁卫营子即可。来之前陛下说了,这些禁卫军由大唐开销,不会让大相为难的。若是禁卫营子也觉得为难的话,我让他们自己先住在帐篷里,他们自己盖个?”雪雁笑着言道,口吻还是一惯的温和,但此时却略显冷淡了,这些兵不会让你们吐蕃养,你们不肯盖房子也无所谓,他们会自己盖,反正他们是注定要住在我的跟前的,谁也别想让他们离远了。

    禄东赞赶忙起身道歉,忙不迭说使不得,使不得,说出去,大太妃还是大唐养着,吐蕃皇室就真没有脸见人了,能说啥,马上派人回逻娑(古拉萨的名称)准备地方去。

    这边雪雁也叹了一口气,突然很有感触。赞普死后,她为了躲避政治风暴躲到一个边陲小村里,可是大唐新皇登基,想接她回唐。禄东赞借口会引发民变,跑到她的住地对她大吼大叫,让她不得不打消回唐的打算时。那时的大相是如何的得意、风光!

第二四O章 段断被黑

    永徵十四年,武MM生了三子李显,生得非常顺利,唐依接到信,人还没到宫里,人家已经生了。进宫正好给胖小子洗澡。

    唐依抱着李显半天说不出话来,真是可爱啊。武MM生得多了,也知道保养,小孩生下来个头不错,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虽然还没睁眼,可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眉眼之间也透着李治的俊秀模样,漂亮极了。

    这就是后来的中宗吗?著名的倒霉蛋、史上最好的老公和老爹之一。为了老婆宁可把皇位给岳父;为了给女儿做条裙子,让云南的好几种鸟类就此绝种?结果就这样也没落上好,愣是被老婆、女儿给毒死了。唉,多好的孩子,就是别让他当皇帝。

    “这孩子不好?”武MM收拾好了,正好看到唐依皱眉看着自己刚生的宝宝。

    “是太好了,让我都想再生了。”唐依轻叹了一声,皱眉嗔怪的把孩子轻轻的放到了武MM的怀中,“多漂亮,又很乖的样子,这位将来的脾气一定很好。”

    “嗯,弘儿倔强、贤儿的脾气应该最差,刚生下来,嚷嚷得全宫都知道了;安定公主生下来就会笑,倒是最机灵;这个小子只怕就想着上头有哥哥姐姐,于是是个懒家伙吧?”武MM亲昵的抱起三子,细细的端祥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小公主已经被李治夫妇命名为安定公主,因为她出生时,正好半岛安定,兆头好极了。顺便也表明了帝后对他们惟一的女儿是何等的宝贝期许。

    “总归是皇子,只怕最快活的就是这几年了。连清扬这些日子都少笑了,人都瘦了。”唐依摇摇头,趁着武MM高兴,顺便提提自己老公的事。

    “当年敢当着百官骂人,就得有胆子受着。”武MM马上脸一板,白了她一眼,根本就不给唐依再说下去的机会了,唐依只能苦笑着不再说下去了。

    段断那次在朝中骂完人,他是爽了,但别人虽然认了,也不代表人家能不给他再使点绊子。比如在讨论第一届琅玡郡守时,他就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给举荐了出来。

    段断一听就怒了,当场就骂了起来了,他又没做过地方官,现在一上来就当郡守,这不是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吗?

    李治瞪了他一眼,“你不信别人,你自己又不去,那朕该派谁?”

    段断当时愣了一下,自己这会不去,只怕又得被人说成是叶公好龙了,可是他是什么料他很清楚,他知道是什么对的,可是让他真的做,他还真的做不来。

    回家憋了几天,和唐依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连住在他们家的静慧都不得安宁,最后他还是上了辞谢折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念了出来。

    “你真的不去?那可是升官了!”李治真的服了段断了,半岛的新郡守,相当于三国总大王,说是封疆大吏是一点也不为过的。而且因为是新领地,朝庭会给很多的便利,职权甚至超过某些王爷的。

    “臣从来就没跟您要过官!臣只做自己能做的,做得了的,郡守臣做不了,臣去了,只能好心办坏事。政事不是好心就能做的,而心软是绝对不能做的。臣不是政治家,臣狠不心来。”段断很慷慨激昂的说道。

    “不是怕事?”李治信他才怪,又不是才认识的。

    “是,是怕事,正是因为怕事,臣才不做,不敢做。臣不能为了别人的眼光,把国家大事义气用事。这责任臣担不起。”段断说得掷地有声,就好像他真的是一腔为国为民。

    人家也不是真的要把他推到了郡守的位置上,毕竟就算是李治说的,那职权太大,不是各方势力能轻易放弃的,把段断推出来,也知道,别人也不会真的让段断上位罢了。顺便也能看看段断的好戏,没想到让段断又演了一出,就好像他是屈原、伍子胥了。

    段断这么一闹,这让他们怎么往下接?就算是拿到了,干好了,是段断让贤的,慧眼识珠;干不好,得还不如让那心软的段断来干,至少人家不惹事。真是让一群人吐血,现在琅玡郡守一职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没人敢接了。

    结果大家还没想好说啥,结果段断同志又上了一个折子,一共二十大条,两百细则。意思很明确,虽然段断自己不能胜任郡守的工作,但是他觉得自己很胜任担任挑错的工作,所以他制定了这些条款,全是考验新官的。

    现在满朝文武真吐血了,开始恨那推荐段断的那位了,谁把这位惹出来的?这回真没法干了,两百条细则,真的全做到了,那么干得好与坏都与干的人无关了,全是段断的方略。

    李治头都大了,从来没觉得段断这么惹人厌过,气乎乎的直接说道,“你不是说你愿意当那个挑错的工作吗?监查御史倒是挺适合你的,你就去当御史吧!”

    结果段断也是有准备的,他说现在御史大夫干得挺好的,不用换人了,再说他对百官的隐私不感兴趣。话说完了,御史大夫气晕了,弄了半天自己就关注人家隐私的那点破事了。段断一句话把御史台的人得罪了个干净。

    这位还不自知,他正踌躇满志的建议建立一个新的部门,‘国家统计局’!直属皇帝一人,只负责统计各部的金钱流水,每年有多少国家拨款,使用情况,还有就是官员的收入与支出。

    他说得十分大声,说白了,他除了种地之外,最会做的就是算账了,所以算账,查账,才是他能做得最好的事,也是陛下悬在各部与朝臣头上的天子之剑。在他看来,什么都是假的,数字最实在,他要用数字说明一切问题。

    其实唐依跟他说的是国家审计局,结果段断却说,审计一听就是查人的,太咄咄逼人了,还是统计局比较温和。唐依真不好意思跟他说,国民党时代,臭名昭著的中统、军统这俩特务机关可挂的都是‘统计局’的牌子。

    李治与朝臣们一齐傻眼,他们都没想到段断会来这么一手,这个是不是太那啥了,‘千里为官只为钱’。你段断不要钱,不代表别人不要钱,你办一个统计局,监察各部和官员,就算是他还是四品,却不得不说,他便成为天下除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人。

    李治没回话,全体朝臣集体保持了沉黙,因为这个还真的没法支持。谁都害怕背后有双眼睛,而这双眼睛还是那油盐不进的。这让谁能睡着着觉?就算不贪钱了,你还查部里账,这个谁能说得清楚?多一分少一分的,万一被捻到错了,他们还怎么升官?这是一个人的事吗?

    李治也不乐意,他是政治家,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那是帝王的平衡之道,你弄得清如水、明如镜的,朝政怎么弄?官员怎么平衡?头疼啊!

    回头告诉武MM时,武MM当时也愣住了,想了想,“陛下何不答应他?”

    “你傻了,他敢这么说,实际上就是不想让朕答应。”李治还是比较了解段断的,段断说了那些话并没有把李治唬住,李治了解段断所做的就是想退出来,把饼画得大大的,让自己和朝臣都吓到,他自己便好脱身了。

    李治顿了顿,摇摇头,顺便也把自己的顾虑一说,“再说,朕怎么可能再建立一个部门驾临各部之上,这不是摆明了自己不信朝臣与各部吗?再说这么做了,那么段断的权利就太大了,这样对段断实际不好。他对自己的评价其实还是比较中肯的,他不适合政治,太心软,可是眼里又容沙子,这是朝中大忌!”

    “正是这样,陛下才该让他做去。也只有他才能做好吧?他不懂政治,脾气又倔强,认死理,不会玩弄权术,所以给权利他,反而最好。这是其一;其二也是让他记住,皇室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敢说就得付出代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有权利不是他,而是新的部门!正如他说的,那是悬在各部与朝臣头上的天子之剑。”武MM旁观者清,她比李治还了解这对夫妇,她可是跟他们认识最早的人,李治把段断的话一说,她就明白段断是啥意思了,想帮他,可是又觉得机会难得,任谁也不会放弃一个真的监督控制百官的机会。而段断正好提供了这个机会。她和李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李治虽然是政治家,可是基本上,李治比她更成熟,更圆融一些,他知道有些事上位者是要睁只眼,闭只眼的。可是武MM不,武MM从来没有真的掌握过权利,她要的是绝对的控制力。

    “不怕依依来找你哭?”李治觉得奇怪,平常武MM是很保护唐依的,对段断也就爱乌及乌了。不会轻易下这狠手的。

    “她不敢,这是清扬自己建议的,只怕背后依依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也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再惯着就要翻天了。退一万步来说,她真来了,咱们这么信清扬,她还来哭,什么理由?”武MM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李治大笑起来,觉得武MM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他现在也明白武MM想干嘛了,想了想,自己也许能控制,可是到了儿子那代呢?现在把制度完善了,儿子也能舒坦点,当年父皇不也一心一意的为自己扫平障碍吗?也是要敲打一下那些人了。

第二四一章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李治第二天同意了段断的建议,决定组建国家统计局,由段断任第一任管领。听听这个职位,文不文,武不武,李治也没说几品,但李治却拨了一所大院给段断,由他来招人、管事。

    段断听着李治说得口沫横飞时,整个人呆在那儿了,他真没想过要干这个,他又不是那位胆大包天的那位啥。人家敢暴光,可是自己敢吗?再说了,那位暴光之后,部委该干啥干啥,连个科长都没撤职;自己暴光了,只怕别人没事,自己先被弄死了,这可是没人权的万恶旧社会。

    可是能不做吗?主意是自己出的,自己这会再跑开,就真的是众矢之的了。老实的接了旨,招人开始老实自己筹备起来。

    段断是那种,你不让我好过,我绝对让你们全家都不好过的主。他在户部这么多年,早就训练出一批火眼金睛的查账高手,调出一部分,一边训练新人,一边开始查部委账,任你魔高三尺,段断也能道高万丈。没几个月,六部重复核消的账目愣是被他查了个底掉,让各部叫苦不迭。而且段断还挺毒的,特意请高阳印好几万份,让民众有意的都可以免费取阅,说什么他们都是纳税人,有权知道自己的钱花在哪了

    李治开始气得跳脚,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麻烦了,不管真的假的,自己看到了,偷偷的处理算了。现在好了,你闹得天下皆知,于是现在怎么收场?倒是想骂段断,可是问题是,事情已经大了。不处理还真不成了。雷厉风行的处理了,大快人心了。李治的形像再次无比正面了,被人当佛一样拜拜。

    在段断查部委账目时,各位五品上的官员们也学乖了,马上回家平账目,生怕这位调转枪头对准自己。本来都是人精,家里也大把的会做账的主,一个个都气定神闲了。

    但段断是谁啊,他不查那些细账了,直接对准这些人的收入与支出,你一年收入多少,支出又是多少,然后家底又是多少。于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就出炉了,你要是没法解释,那么就是有问题了。

    还有那转移财产的,老婆名下的,儿子名下的,媳妇名下的,孙子名下的,总得有总收入,总支出吧?他们财产如何而来?就算我不能肯定你们一定贪污腐化了,但是我总能没收这些不明财产吧?

    气得百官恨不得咬死段断,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派人刺杀了他?人家天天公布新的数据,你要动动,人家就算掉块皮,也能查到你身上来,况且人啊就有个共性特征,从众的心理,总觉得别人会动手,自己坐享其成就好了,况且人家也不查别的,就是查账,只是没收财产,可是不管治罪,真的要是动了,那就不是丢钱那么简单的事了。

    而且,账上的钱毕竟是少数,大家都有预防,那会也没银行存钱,都习惯把现金放在自己库里存着,段断再不着四六,也不会去查库,所以只要不抄家,损失就不大,权衡半天,一个敢动手的都没有,只有自认倒霉罢了。

    段断用了一年时间把各部和在京五品以上官员梳理了一遍,交了国库一大笔银子,因为统计局每月都有公布新的数据,民众也都开始习惯去统计局门口领报表回家看了,在京的这些部委,衙门的风气一改平日的傲慢与惫懒,让长安百姓无不交手称赞,但人家不称赞段断,而是称赞李治。

    李治才发现,所有一切,段断都没写自己的名字,最多一个‘统计局’三个字,前面总会加上一个皇帝陛下直属的统计局。

    第二年各部的态度都不同了,一个比一个谨慎小心,一个比一个的更加努力清廉了。不但对工作,还对自己的私生活越发的注意起来,这让李治很省心啊

    开始觉得用数字说话好,刊行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朝上发生了什么事。权利果然还是要制约的,于是责令段断在各地设上统计局的分局,由总局直辖。

    李治俩口子是舒心了,而段断是快累趴下了,他能不知道,这两年,大家都由明转暗了,钱不再露白,全埋地下了?可是他故意的,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就算你贪了,都没地花,没胆花去。

    因为公开数据最大的好处不仅是让民众有了自主性,而更让他们有了参与性。他们开始知道这些钱都是他们上交给国家的税款,官员贪污腐化之后最终的受害者是他们自己,于是一个比着一个的有觉悟了。

    段断还在统计局的门口开了个口子,大家都可以匿名举报,查实了,公布的,举报者可以偷偷去统计局领取百分之十的不法所得。当然你自己要留下证据,不然谁知道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写的。

    百分之十是什么概念?而且这是百分百合法的所得,统计局也不会公开举报人的身份,可以闷声发大财,何乐而不为。

    这种氛围之下,谁还敢动?谁也不能肯定送给自己好处的人,得到利益之后,再把自己举报了,说不定还得更多。还有谁敢?

    段断能不知道自己危险吗?可是都是学者脾气,要做就做最好,而且他和唐依,静慧都知道,其实人早就得罪死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做出成绩,做得越不得人心,他们其实才最安全,因为他们成了孤臣之后,帝后才会越放心。

    唐依是看着做了两年多了,一切慢慢的步了正轨,就算没有段断把着,大家也都能做得好。不然也不会趁着武MM添了儿子,来替老公说说情了。结果武MM不理她,她也只能回家叹气。

    静慧也着急,中国传统的思想就是中庸之道,段断这太危险了,这里可是自己的家,段断和唐依都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她不能让他们出事,把老太太急得都快病了。

    段断和唐依也觉得不能让老太太这样,想来想去,第二天,段断上朝了。

    “你又查谁了?”李治现在一看到段断上朝就精神紧张,就算是知道段断又不是为了他自己,可是这么心惊肉跳的也不是事不是。一瞟眼,群臣比他还紧张,一个个死盯着段断。

    “臣启陛下,统计局两年成绩斐然,但臣很担心。”段断低头说道。

    “担心什么?”

    “水满则溢,没有制衡的权利是危险的,统计局制度化后,是不是也该有部门来制衡统计局”段断非常平静的说道。

    “你想如何?”李治突然有些感动了,这才是段断,他不容沙子,不代表他的手下人也能这样,谁能保证这里面没一两个挟私报复,或者贪污受贿?

    “臣想把统计局拆分。不再集办案审案定案为一体,统计局只管办案,而请陛下再设立两个新的部门,一负责审案,一负责定案,三权分立,相互制衡。”

    这是段断早就想好的,开始时集权是为了重拳出击,而现在系统化,规范化之后,就该分开。借鉴后世的公、检、法的模式,三权分立,也能让大家心服口服,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一个人受罪了。

    “臣等附意”众大臣们也不等李治表态了,直接点头称是了,开玩笑,谁也不乐意再让段断这么闹下去了,再弄两部门出来,就算也没什么空子可钻了,至少有个回旋的余地了。最重要的是,不再是他段断一人独大了。

    李治看看群臣这样,真是哭笑不得,看来段断还真是惹了众怒了,就算是清流们也觉得段断这么做有点危险,毕竟这俩年,朝中最大的权臣不再是中书令了,而是段断,谁让他手上有‘统计局’?

    “清扬仍忠臣也”李治叹道。

    群臣怔了一下,没想到李治没说同不同意,却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是啥意思?他是忠臣,自己们算什么?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陛下,魏文贞公之忠臣,良臣之说言尤在耳,臣以为,段大人更为良臣。”某一文官突然说道。

    段断可是熟读史书的,魏文贞公就是说的魏征,他著名的学说就是不能当忠臣,而该当良臣,大意就是像屈原,伍子胥这样的都是忠臣,可是却表明当朝天子而昏君。良臣就不该这样陷天子于不义,不能只顾自己的名声,而不顾天子的名声。可是这话在这儿说,似乎也不对。首先,李治对魏征并不感冒,只是因为老爹当年为魏征平了反,他不好再说啥,现在拿魏征的话来刺李治,不是这位脑子被驴踢了,就是意有所指,让段断背上陷主不义的罪名。

    “臣既不敢做忠臣,却也实不为良臣。臣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个直臣罢了”段断嘻嘻一笑,“大人以文贞公来比段某,段某真是愧不敢当。况且段某与文贞公之理念实为南辕北辙的。大人不知是骂段某还是骂文贞公呢?”

第二四二章 不合时宜

    “又胡说,文贞公也是一代直臣,若他活着,定然会喜欢你的。”李治笑了笑,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还真是客气话,魏征不可能喜欢段断,段断刚刚也表现出来他还真一点也不喜欢魏征。

    不过既然李治这么说了,于是马上一群人附和起来,清扬是那种就坡下驴的主吗?好吧,之前是,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陛下,文贞公若活着,第一个参的只怕就是臣了。”段断嘻嘻而笑,“文贞公强调‘明德慎罚’,而臣则认为‘违法必究’;他‘惟刑之恤’而臣要求‘执法必严’,我们惟一相同的只怕就是,执法时“志存公道”人有所犯,一一于法,而决不可“申屈在乎好恶,轻重由乎喜怒”,但目的却又不同,他求的是‘人和讼息’;而臣求的是树立‘律法之威,威慑天下众人’。”段断把自己和魏征的不同倒是说得很清楚。

    其实说白了,魏征是正经的封建儒家正统,而段断是百分百的法家思想。事实上,法家的思想在历朝历代都是受打压的,其实走的都是披着儒家外衣,实行法家本质,但人家为了天下儒生,就得当披着羊皮的狼,有什么办法。

    “其实说起来,你和文贞公倒也异曲同工,只要心存公义,行事之上略有差异文贞公怎么会苛责于你?”李治待别人开口之前赶紧说道,心里暗恨,儒法之争历经千年,现在段断却把自己打造成法家代言人,不是找打吗?也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把话题再拉回来。

    “清扬,既然你要把统计局一分为三,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你来牵头,定个章程出来,朕好再与各位爱卿商议。”

    朝臣们这会就没心思纠结在儒法大道上,马上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陛下,章程臣可以擅越,只是臣刚说了,没有监督的权利是危险的,谁来监督臣?”段断也忙上前奏道,开玩笑吧,就是要把权利分出去,现在还是自己总揽,那不是更着人眼?

    “天下人监督你,看似统计局在监督各部、群臣,但你以为你真的手眼通天?不过是天下人帮你一齐在看着,而你也是如此。再说朕的御史台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你若不洁身自好,你以为你能坐得安稳?”李治淡然一笑,挥挥手。

    群臣也就知道,此时段断在心里还真是暂时动不了的,说是由御史或者天下人监督,可是御史不怕统计局找上门去?天下人监督的法子可是要通过统计局才能成为事实,就是他们不但是运动员也是裁判,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么臣启陛下,匿名告状箱请在御史台、大理寺各设立一个。”段断想想忙说道,“这不但是监督臣,也是监督统计局,决不可一家独大!”

    李治笑了,段断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给限制住。不禁有些好奇起来,“你就这么怕自己把持不住?”

    “臣家里就五百亩地,钱也够用,臣家的账目欢迎大家都来查,但臣不能保证统计局上下所有人都跟臣一样;再说,臣以为统计局管领该三年一任,到期换人,避免结为朋党。既然如此,就该有完善的监督制度,保证每一位管领先要管住的人是自己!”段断说得铿锵有力。

    大家听到段断说‘统计局要三年一任,到期换人时’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段断,都不禁在想,这位难不成真的是大公无私到这步?可听到后来,大家又觉得这个人真不地道,自己不干,也不让别人好好干,弄一大堆的制度出来,与其说限制他自己,还不如说他在限制别人,他已经干了两年了,还有一年他就不干了。这让别人怎么办?可是偏偏谁也不能说什么。脑子里同时想到四个大字‘不合时宜’!

    李治哈哈大笑,虽然没说准,但谁也知道,这表示皇帝很高兴。现在大家知道段断与魏征最大的不同在哪了。

    魏征当初对太宗说‘忠臣、良臣’说的实意是,他要当对天下人有益的良臣,而非只为皇帝一人的忠臣,所以他盯死李世民,让李世民不做他心目中的昏君。让李世民有苦难言,还不能说啥,后来魏征死后被太宗狠批,画像都从凌烟阁里取出来,连墓碑都被推倒了。说是因为魏征有结党之嫌,但谁都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罢了。

    而段断却只想做对皇帝一人尽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一点上。

    对帝王来说,良臣可有可无,谁不知道用奸臣顺手?活着时能帮着背黑锅,死了还能为儿子攒家当,比如后世的乾隆与和珅。而良臣就不同了,多麻烦啊,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更别说杀了,真这样,就是成全了他的名声,其实这是帝王心中永远的痛,所以奸臣是好用,良臣用来饰名,但忠臣才是皇帝心中的最重。

    大伙想想文贞公的结局,大家心里都有了计较。现在大家不觉得段断不合时宜了,而是觉得这位实在太合时宜了,他母亲的,踩着自己这些人,显得就好像他一个人是最忠心耿耿的,太过份了。

    回到家段断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着唐依给他换衣服、擦脸,用指腹轻轻的按着他的头皮,也不多问,知道此时段断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眯一会儿。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理理。

    “我想回去!”段断好半天才轻轻的说道。

    “我们回不去!”唐依轻叹了一声,她想回去吗?刚来时想过,可是好久没想过了。

    “我觉得好累,以前也是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可是我心里干净、坦荡,现在觉得心累。”段断没理唐依,像个撒娇的孩子,委曲的诉说。

    唐依理解,他们以前都是做技术工作,只要把专业做好了,其它的事,他们可以不管不顾,因为技术是谁也拿不走的。可是现在,段断说白了就是全国的特务头子,他心力交瘁,想交交不出去;可他也知道,就算真的交了,其实他以为他能如何?就像脱去盔甲的战士被扔进了敌方的阵营之中,任人宰割的分罢了。

    “我们去四川吧?你不是想去吗?”唐依能说啥,其实也知道这是废话,现在他们但凡一出长安城,就能被人乱箭射死,只要他们死了,李治就算有再大的火,也是发不出来的,他们都是政治家,他们比段断会算账。

    “走到哪都不成的。只有我明年干完了,让下一任上台,也许大家才会知道我的好。”段断冷笑了一下。

    “你相信别人干的不如你?”唐依逗着他,她当然觉得谁也不如段断的,只是此时知道段断的心情不好,自然要让他把心里的那口气给发出来。

    “我不存害人之心,凡事到我手中,我都会一视同人,不偏不倚,多一分我都不会要。现在他们恨我,那是他们没看到我在内部压制那些人,若由着办案的那些人的性子来,他们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呢!”段断再次冷笑,想到朝中那些人嘴脸,他倒真的想看看,自己一担撒手不管,他们会如何了!

    “等我离开统计局,新来的若是跟我一样,却无我的权威,自然就得被左右住,统计局只怕就成了你说的中统,军统之流了。若是心存私念,那他第一个被手下人弄死。”

    唐依笑了,当初段断选人时,倒是费了一翻苦心的,他们都是寒门学子,空有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段断成立统计局,就把这些在各部碰到一鼻子灰,可是脾气却又改不了的执拗性子的人全被他揽进来了。

    当时调走这些人时,人家上官还挺高兴的,终于把刺头弄走了,耳根清净了。结果等人家查账上门时,他们都郁闷了,早知道、早知道留在身边安全多了。

    这些人本就油盐不进,不然早就升起来了。越这样,他们越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心里也越发的偏执起来。等进了统计局,有了发挥的空间,正好又是惩治贪官,敲打各部,怎么让这些人不热血沸腾起来?他们可都比段断有干劲,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恨不得扑到案子里,一个比一个眼睛睁得大,见人恨不得都扑上去咬一口。

    现在段断在那里当家,他算是这些人的领路人、恩师,他们对段断是心存感激而且尊敬的,所以段断说的话他们还能听得进去。

    等段断不干了,换个人上去,谁能有段断的威信能压服这些人?弄不好就被左右了。若是朝臣中安插人进去,若略微的显出一点疲软来,马上就能被下面的这些狼们吃了。段断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厚道,可是他真的很期待这些野马在没套之后会跑成什么样了,心情不禁又大好起来。

    “李治会让你退?”

    “当然,这个职位权柄太大,李治和武MM都不可能让我坐太久,他们都是政治家,而且跟咱们的关系都不错,所以调我走,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我。”段断想想说道。

    唐依点点头,武MM怎么说也会给自己点面子的。不会看着段断真的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第二四四章 皇帝的女儿也愁嫁

    “上回给萧氏的那俩位公主选驸马时,无意说可惜小胖子小了点的话。看得出师姐一直把小胖子当成驸马的人选的。”唐依耸耸肩,娶公主她一点也怕,反正她没女儿,嫁不进皇家,娶个公主回来倒也挺不错的。

    萧氏所生的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因为萧氏宫斗落败倒是在宫中尴尬了一段时间,但人家是正经的皇女,人家的爹也还在,能把两位公主怎么着不成?

    再说萧氏落败之后没多久就跟着儿子出了宫,这几年远远的,想给武MM再添麻烦,都没寻着机会不是。而李素节在封地也挺老实的,所以这几年武MM还真是快把萧氏、王氏给忘了。

    宫庭这么大,两位公主只要不特意出现在武MM的面前,其实他们相见的机会还真不多。所以武MM连两位公主也忘记了。

    武MM可以忘记,但唐依没忘,她一直担心着呢。李治这两口子在朝政上都是一把罩,可其它事粗心着呢!历史上他们把太平公主留到十八岁,一点想给她找婆家的意思都没有。后来把这位小公主逼急了,没法子,自己穿了一身盔甲出来,意思说,你们说我穿不合适,就赐给驸马吧!这才把老俩口提醒了,弄了半天女儿大了,该招婿了。所以他们对自己宝贝的太平都能这样,萧氏所生之女就更别指望了。

    这事惹得唐依的关注其实是因为历史上这件事实在太出名了,或者说对大多数观众来说很出名,当年由周迅出演的《大明宫词》里就有这么一段。太子李弘为俩位姐姐求情,而惹怒武MM,武MM随手就指了两个粗鄙不堪的侍卫,让两位公主备受折磨,两次冲突让武MM与太子李弘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还有传言说,武MM因此而毒杀了太子。

    唐依可是很喜欢武MM那几个孩子的,李弘更是在他们家实实的住了一年,让他为姐姐的事跟母亲闹翻了,太不值得了,瞅了一个机会在宫中陪伴武Mm时,说起安定公主将来招什么驸马时,唐依突然提及了义阳与宣城两位公主来了,他们一个实岁十六,一个十四了,都是要议亲的时间了。

    要说心结什么的,武MM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毕竟她是胜利者,胜利者对失败者总会有一丝的优越感的,她听唐依一说,也愣了一下,想想还真是,一个虚岁都十八了,一个十六岁,也忘记给他们办及荆礼,这传出去不全是自己这个嫡母不慈吗?

    马上就派人要去请李治,唐依赶忙说自己太多嘴,该死该死。武MM也知道唐依没什么心眼,又不认识外臣,就算想保媒只怕也没地说去,倒也不疑她的心计,安慰了她几句,就由着她出宫了。

    过两天,又派人叫她进宫,人家的效率就是高,案上已经摆上适合的人选名单了,看来要给义阳,宣城公主选驸马了,而这架式,武MM倒是真的用了心。

    义阳公主还是如史上所说的挑的是内庭侍卫权毅,也不是像影视作品中所说的,是因为武MM不喜欢,随便找的人。无论哪个朝代,能当皇宫禁卫军的一般都不会是一般人,都是来镀金的,算是为将来走向仕途的中转站。

    比如这位权毅,其高祖、曾祖都是北周、隋朝的高官,而他祖父是卢国公,父亲为封疆大吏,无论是年纪还是相貌还是身份上,都是很说得过去的。而且他们家跟李家上五代也没亲缘关系,是非常适合的人选。

    所以单就从这点上看,历史上的武MM也不是真的像《新唐书》里所说的那样的小器人。所以唐依很高兴的确定《新唐书》可以不用信了,凭着这点她都觉得那书里说得太靠谱了。

    宣城公主比义阳公主机灵,最像萧氏不过了,曾经也很得李治的喜欢,武MM当然对她就差一点了,但该做的还是做了。

    宣城公主的驸马本来选的是王遂古,也是世勋之家,本人也精明强干,唐依知道这位是历史上宣城公主的那位,不过做到刺史后站在李家的立场上反对武MM,然后武MM把他杀了,但宣城公主却没杀,回了京,一直到活到七十多,算是很长寿的一位了。

    唐依纠结了下,要不要阻止一下,可是想想,嫁谁都有可能反叛,她历史又不好,她哪知道现在这缧名单里谁不会反叛?真是难死她了,正纠结着,结果武MM自己把他否了。弄了半天,王家早年也尚过主,按律法规定,五代不为亲,于是PS掉!让唐依轻轻的抚了抚胸。

    武MM再找了一位,唐依历史太差也不知道谁是谁,看武MM那么用心的一个个的挑,觉得挺为武MM不值的,传于后世,谁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公主反正幸福不幸福的,全是武MM“忌恨”之罪。

    回家告诉段断,“历史果然不能信,太假了!你以后别天天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没知识也该有常识吧!没常识用用脑子行不行?稍微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不能够相信武MM会为了庶女杀亲子,还把我吓得够呛。”

    段断当时很无语,又不是自己叫她说两位公主的事,现在回来又找自己的都养,想想还是说道,“后世对武MM不利的传言全是出自《新唐书》和《资治通鉴》,那都是宋朝写的,你要站在政治的立场还有上位者的立场来看这件事,而不是站在真实的角度。所以不谈别的内容,单武MM的那些,基本上可以当成演义小说来读,后世研究者都不怎么看重,只当佐证罢了。所以你也别纠结了。小说能当真吗?”

    这才让唐依释然了。

    那会光谈历史对武MM的不公平了,唐依也忘记了武MM当时连小胖子的资料也放进去了,那时小胖子也进十四了,与宣城公主差着不到一岁,勉强也能说得过去。不过武Mm看了半天还是没舍得,絮叨了半天,又放到一边去,挑了别家。

    唐依也是跟武MM这么多年了,她了解武Mm也像武MM了解自己一样。武MM这会还真不是看不上,或者嫌小胖子年纪小,而是觉得舍不得让小胖子配宣城公主。

    “你没反对?不对,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小胖子议亲了?都虚数十六了,谈好了,过几年再娶。”段断马上跳了起来,一幅紧张兮兮的样子。

    “你怎么啦?安定的身体很好,不存在生孩子的问题,虽说年龄差得多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本来女人就比男人老得快,专家说了,其实四到八岁是最佳的配置。”唐依还真是当大夫的,三句话不离本行。

    “只要不是公主,差三十岁都没关系。”段断马上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大唐几个当驸马的有好下场?房二那是咱们扇动的,不然死八回了;窦老大是自己脾气好,又是文人品性,一点政事都不沾边;新城公主家的长孙驸马除了当驸马还做啥了?哦,总算当爹了。不对,他也是咱们扇动的活下来了,不然连新城公主都死了。你再数数,就说今天说的义城公主和宣城公主,历史上权毅可是老实巴交的,照样一件小事武MM不高兴,杀了。不到两年义城公主也死了……”

    “好了,你也说我们扇动了,救回了房二,长孙他们,难道救不了我们自己的儿子?我们儿子也不是有野心的主,娶个公主回家跟窦驸马一样不好吗?我还想着让小胖子跟着敏之好好学,将来我们花钱在江南给他再办一所分校,顺便咱们也能跟着去,多棒!”

    “那也不用娶公主吧!”

    “你怎么这么轴呢?娶不娶公主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武MM要是真看中了,直接把人原配杀了,让自己女儿嫁进去,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以为你让小胖子先定亲武MM就怕了?”唐依还愤怒了呢。

    《大明宫词》里太平喜欢薛昭,于是武MM赐死了薛昭的原配,让太平嫁过去,这是错的。薛昭的母亲是城阳长公主,是李治的亲姐姐,两家结亲算是门当户对,后来薛昭卷入谋逆案,薛家除了太平公主生的儿女保下来,其它人都发配了,太平去求过情,不过武MM没给女儿面子。

    后来太平喜欢上了武MM的侄子武承嗣,但武承嗣是有老婆的,于是武MM也没给侄媳妇面子,直接赐死了侄媳妇,让女儿嫁过去了。这才是历史的原貌。

    段断嗑巴了,想来也是,如果武MM真的存了心思,自己再反抗也没用,只能越弄越糟,只是他真的对那些大唐公主很无感啊。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公主?”

    “事实上武MM觉得实在太难挑了,五代不为婚,再挑下去,李弘都只能到中产之家去娶媳妇了。”唐依也十分理解段断的郁闷,在大唐驸马百分百的是高危职业,所以他敬而远之也是正常的,只是问题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怎么着?当然她是真的喜欢安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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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医泡段介绍:
一个是留美农业博士,业内著名青年专家!
一个是留德脑外科博士,江湖人称一把刀!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不搭界的两人被迫携手闯大唐。
大唐幸乎??
两人悲乎???
唐医泡段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医泡段,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医泡段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