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从哪儿换来的？
“确实很费劲……这大概是我进入公司之后，处理过最难的一种食材了……但是当时在构思这一组酒的时候，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最合适的佐餐小食就是银光鱼刺身了。小姑姑，先不说别的了，尝一尝吧~”
看到姜若兰举起筷子，被龙二抱在手上的小猫咪的口中流出了不争气的‘泪水’。
姜若兰看到小猫咪的反应，冲着她挑了挑眉，然后夹起一片银光鱼，对着她晃了晃，然后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薄如蝉翼的鱼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放射出宛如宝石一般的光华，那透明的鱼片里没有一丝的鱼刺，洁净而透明，像是新雪一样惹人怜爱。
但是姜若兰却是没有怎么怜惜，直接就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小猫咪看到鱼片进了姜若兰的口，嘴里的口水终于打湿了龙二的手臂。
看到小猫咪可怜巴巴的样子，龙二摸了摸她的脑袋。
【等会儿再给你拿一盘，现在先让小姑姑嘚瑟一会儿。】
听到龙二的精神力传音，流口水的小猫咪……口水流的更加厉害了……
“一点刺都没有的银光鱼啊~实在是太美味了！不愧是美食榜上的前一百的食材，少了那些烦人的刺之后，这美味的确当得起这个排名。”
光是鱼肉的鲜甜就足以担当这样的排名了，若是再加上龙二精心调配出来的，特别适用于银光鱼的酱汁的话，那美味甚至还能翻倍。
“阿梦，这……十二杯酒，先从哪一杯开始喝起？”
品尝完了银光鱼，姜若兰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将一盘鱼一扫而光，而是停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十二杯一模一样的酒犯难。
阿梦专门用银光鱼来搭配眼前的这些酒，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姜若兰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急切，而损伤了美味的精髓。
品尝美食，多少是要有一点耐心的。
“其实随便从哪一杯开始都是合适的，甚至随意进行组合也都是合适的。”
龙二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一个神秘得意的微笑。
姜若兰看到龙二的笑容，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
“阿梦，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饭调酒这些事情啊？”
听到姜若兰的话，龙二愣了一下，她不是从小就喜欢做这些事情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小姑姑，我有点不太明白……”
龙二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个人之前的对话，然后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小姑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呢？
“你难道不觉得做饭这种职业在任何一个位面都没什么地位吗？”
没有地位？
好像是这样的吧，大家好像都觉得厨师不像是一个很好的职业，不管是在她的母位面，还是在眼前的这个位面，但是……
“唔……小姑姑，你这是在忽悠我吗？虽然在低级文明位面，厨师的职业地位不高，但是在中级文明位面，还有高级文明位面，厨师可是一个非常受人尊重的职业啊……”
听到龙二的话，姜若兰摸了摸鼻子，好吧，是她大意了，龙二现在已经不是母位面那个可以轻松被她忽悠的小可爱了，她现在知道的太多了，已经影响到她的可爱了。
一看到姜若兰的表情，龙二立马就意识到了刚才她问自己那个问题的原因了……
大概就是闲着无聊了，想要逗一下孩子吧……
“不过低级文明位面的厨师和中级高级文明位面的厨师……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可比性。”
虽然刚才振振有词地说，厨师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职业，但是龙二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低级文明位面的厨师不受人尊敬，其实并不是职业本身的问题，而是在那个位面被称为厨师的人的问题。
“如果一个厨师自己都不能尊重自己的职业，不认为自己应该具备一定的专业性，并且以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为荣的话，那么别的职业的人轻贱他们，看不起他们，也就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了。”
而这样的情况普遍存在于初级文明位面的厨师行业之中……像姜谷谷这样，将厨艺作为自己的终身追求的厨师，恐怕找遍所有的初级文明位面也找不出来几个。
“所以，阿梦，你想要改变四季大陆厨师的生存状况吗？”
姜若兰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数着杯子上的酒杯，似乎是想要通过点兵点将的方式来决定先喝哪一杯。
“不准备啊，但是我会将一些对他们有用的食谱记录下来，如果有……有缘人的话，就让机械人们教导他们学习吧。”
龙二摇了摇头，她不准备干涉四季大陆这方面的事情。
如果不能学会所有的职业都是平等的，都是整个社会链条中的一环，都对整个文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即便是加强了厨师的社会地位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是把厨师变成另一种地位崇高到不正常的职业而已……
那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初级文明有自己的发展规律，等到他们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就会明白职业与职业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厨师的社会地位自然也会得到提升。我又不是什么厨神，为什么要干他的活儿？”
龙二才不准备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甚至有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期的副作用的事情呢……
见姜若兰选了半天都没有办法决定先喝哪一杯，龙二笑了笑，然后从中间取出了一杯，放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这几杯都是我之前试图调制四季酒的时候，摸索出来的一些配比，说不好到底哪里不对劲，这些酒虽然美味，但是却始终是比不上那个四季酒的味道。既然无法在味道上面达到那样的高度，我索性就将这些酒真正的风味儿，采用特别的调酒手法封存在了酒液之中。”
虽然说着比不上四季酒，但是看到龙二那得意的小表情，姜若兰知道，这酒即便是比不上应该也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顿时比之前又多了那么一点小期待。
姜若兰将子弹杯端到鼻子边，又闻了一下，只能隐隐闻到一些花果香气。
她现在虽然处于雕像的状态，五感并没有自己的本体那么敏锐，但是毕竟基数是摆在那里的，龙二这个调酒手法不简单啊~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东西的，可能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吧~
“完全闻不到太多的气味，你这种手法确实挺厉害的。”
听到姜若兰的夸奖，龙二又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当然，这个手法可是很贵的~
“花了很大代价才从公司商城弄回来的~”
很大代价？
听到龙二的话，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猫咪又检查了一下她们账户上的余额，没有变少呀？
那是什么代价？
“看到小猫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应该付出的不是功德的代价吧？公司的商城里面可不支持以物易物，阿梦，你是用什么换了这种调酒手法？”
龙二打开了自己的员工版面，然后让它能够跟姜若兰进行共享，又点进了商城的界面，直接选中了其中活动的选项，然后指着其中的一项公司食堂的活动专栏，露出了傻乎乎的笑脸。
“就是这个活动了，里面有很多厨师的秘技，我看了一下，都是真的。所以我就用一些食谱兑换了一些积分，然后换了几个很想要仔细研究的。那个不透气的调酒手法就是其中之一。这种手法不仅能够用在调酒中，用在腌制之类的料理过程中也有很好的效果。”
500 厨神传人？！
“就是这个活动了，里面有很多厨师的秘技，我看了一下，都是真的。所以我就用一些食谱兑换了一些积分，然后换了几个很想要仔细研究的。那个不透气的调酒手法就是其中之一。这种手法不仅能够用在调酒中，用在腌制之类的料理过程中也有很好的效果。”
看到那个活动版面，又看到龙二得意洋洋的样子，姜若兰简直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姜若兰将想说的话在嘴里咀嚼了好几遍之后，才慢慢地开了口。
“阿梦，你知道这个活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办起来的吗？”
呃……为啥？
龙二收起了得意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个活动……本来是……厨神那个家伙……为了在公司寻找一个合适的传人，所以才……借着公司的名号举办起来的……”
啊？！厨神传人？
“那……我……这个……不会被选中吧？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不对……那个厨神……脾气怎么样？如果我不愿意做她的传人……但是又学了她这么多的秘技……会不会……那个……”
龙二比划了一个记忆提取的动作……
看到龙二的动作，姜若兰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一个白眼。
“那倒是不至于的，厨神不是那种小气的家伙，虽然她挺懒的，但是整体来说，还算是一个慷慨的神吧。她也算得上是有神格的神族里面，神技流落在外最多的神只了吧。”
原来是一个慷慨的神啊，那她就放心了。
不过既然厨神也不会过来找麻烦，小姑姑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小姑姑，既然厨神不会过来删除我的记忆……那个……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吧？”
龙二期期艾艾地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姜若兰却没有听她的，只是翻看着龙二传递上去的各种食谱，顺便在自己的员工版块，打开了后台查看，一边查看，一边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龙二看到姜若兰那郑重其事的神情，也不敢说，也不敢多问，屏气凝神地在旁边，时不时地给她添酒加菜，就连小猫咪偷吃都顾不上管了。
厨神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事情会不会很严重，很难处理啊？
毕竟，承泽和小姑姑都说过，有神格的神族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能够通过神格提供的信仰之力，不断地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
厨神啊……想也知道，在任何一个位面都有许许多多的信徒，只要是要吃喝拉撒的生灵，总是免不了要跟厨神产生关系的……
拥有那么多信徒，承载了那么多信仰之力的厨神，肯定很厉害吧？
“咳咳，阿梦，你干嘛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啊？你不会以为会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吧？”
咦？难道不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那可是厨神主办的活动，而她不是偷偷学习了厨神的厨技吗？
万一厨神想要收她做传人，那她……也不是那么……抗拒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事情很严重呢？
被姜若兰这么一反问，就连龙二也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在紧张什么……
“呃……就……小姑姑，你一直表情很严肃的样子，我以为……”
听到龙二的话，姜若兰跟小猫咪对视了一眼，小猫咪悄悄收起了旁边那一百多个盘子，然后姜若兰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放心吧，没什么事情，你想要看一下厨神对于你那些食谱的评价吗？我刚才看了一下，她的很多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也许阿梦你会想要了解一下？”
啊？厨神对于食谱的评价？她的食谱吗？
原来参加这个活动还能有这种福利吗？
龙二果断地点了点头，正想要探过脑袋去看一看，却被姜若兰伸出的手掌拦住了。
“咳咳！”
姜若兰轻咳了一声。
“阿梦，盘子都已经空了。”
小猫咪在旁边拽了拽龙二的袖子，提醒了她一下。
龙二瞬间反应了过来，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面拿出了一大堆新品菜肴，放到了姜若兰面前。
“不……不要这些！阿梦，你看这个水晶酱肘子配赤焰果酱，厨神吃了都说好。小姑姑我~”
听到姜若兰的话，龙二哦哦哦了几声，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拿出了那道菜肴。
“赤焰果的那个口感比较奇特，我自己尝试过之后，觉得你们可能不会喜欢这么刺激的食物，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给你们试试……”
龙二说话的时候，姜若兰和小猫咪已经不客气地下了口。
赤焰果的果酱就像是最美丽的红色星空一样，在灯光之下流动在被雕刻成了水晶龙形状的酱肘子上，美丽的不可方物。
但是，这样美丽的菜品很快就被一双筷子破坏了，姜若兰非常果断地一筷子夹断了水晶龙的翅膀，在那红色的星空中蘸了一下，然后送入嘴里。
赤焰果的口感是极为爆裂的，而水晶酱肘子的口感却又是另一个极端，暴烈和清凉，火焰般的炽热口感和冰雪般的清凉口感在口中融为了一体，一种融合温润的口感仿佛最甘甜的泉水一样冲刷过口腔。
姜若兰只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一个巨大的巨岩猪的肘子，不多时就被一神一猫吃完了。
“刚入口的时候，确实会被赤焰果宛若岩浆般的口感吓一跳，但是水晶猪肘的清凉很快就缓解了那样的暴烈，反而以一种绝对的凉意，将原本的暴烈中和为了圆融化一的温润。怪不得厨神都说好，确实非常有独到之处。咦，阿梦，你的雕工也有不少的进步啊，我刚才能感觉到那条水晶龙身上的鳞片带到的细微的口感上的增益。”
听到姜若兰的点评，龙二笑了笑，她现在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刚才……小姑姑怕不是故意吓唬她，好让她忘记限制她的饮食吧？
龙二虽然不是吝啬的人，但是她也同样反对姜若兰他们暴饮暴食，她宁愿他们多尝试一点不同的美味，也不认同他们喜欢一个东西就不知节制的一直吃。
而刚才……她好像拿了很多很多的银光鱼刺身出来，而……那些盘子，现在似乎也消失了。
“还有这个，百味鱼唇，这个是什么？我好像也没有尝到过，但是厨神她说，鲜嫩的极致莫过于此，这个食谱甚至可以进入她的厨神百味录了。”
看到姜若兰和小猫咪期待的小眼神，龙二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声。
“这个菜啊……因为制作实在是太繁琐了，也非常的消耗食材……所以我没有现成的菜品……”
咦？居然连阿梦都没有准备现成的菜品！
姜若兰和小猫咪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
“阿梦（冬冬铁），不如现在就做一道吧~”
快穿之我在位面管理公司上班
501 第一次窥视大道……
“阿梦，不如现在就做一道吧~”
听到一神一猫的话，龙二摇了摇头。
“这道菜光是处理食材就需要非常久的时间，而且还会产生大量的边角料，还是等什么时候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们准备全鱼宴，然后再一起品尝这道菜吧。”
大量边角料？
“阿梦，你这道菜，不会是真的要用一百条鱼的鱼唇吧？”
大鱼的鱼唇只要处理得当，确实比鱼身上的任何一块肉都要美味，那种鲜嫩肥美的口感，是无可比拟的。
“倒也……没有这么简单……”
说到百味鱼唇这道菜，龙二反而三缄其口，这让姜若兰和小猫咪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在说到自己的得意料理的时候，阿梦可是很少有这样的表现啊。
反常，反常，有猫腻，有猫腻！
“那……就是要用不止一百条大鱼？这也太奢侈了吧？阿梦，到底需要多少鱼啊？”
听到小猫咪的说法，龙二忍不住笑了出来，小猫咪的这个想法也太有意思了吧？
百味鱼唇，当然不仅仅是用一百条鱼这么简单，否则这样的菜怎么会当得厨神收录呢？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使用一百条大鱼的话，我也不会说浪费食材了。这道菜除了需要一百条大鱼的鱼唇作为主材料之外，还需要鸡鸭鱼牛羊猪之中的精华部分作为搭配。总之，确实比较浪费材料……”
听到龙二如此说，小猫咪和姜若兰露出了愈发感兴趣的表情，不过见龙二坚持，她们也就不勉强她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最重要的是，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呢~
“阿梦，你刚才不是想要知道阿特的修炼方法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吃饱喝足了，姜若兰舒服地揉了揉肚子，又喝了一杯龙二的盗版四季酒，有点小满意地说。
“阿特姐姐的修炼方法啊~我确实特别想知道，毕竟时空之道的修炼方法应该很困难吧？”
姜若兰歪了歪头，困难？她也不知道困不困难，毕竟她从来没有尝试过阿特那样的修炼方法，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妖族的修炼都称不上多么艰难吧？
“艰难倒也说不上，其实就是睡着了，然后任由自己的灵魂在大道之中畅游。只不过时空之道的修行，比较危险罢了……”
比较危险？
就连公司传说中的姜大佬都认为危险，那应该不是寻常的危险吧？
“阿梦，你现在应该还没有试过用自己的灵魂直接感应大道进行修炼吧？”
听到姜若兰的问题，龙二犹豫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清楚小姑姑所说的直接感应大道进行修炼是什么……
“顿悟的时候……算是感应大道进行修炼吗？我那个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光柱，上面有各种大道之符在游走。”
龙二如此一说，姜若兰也有点愣住了，她倒还真的不知道龙二曾经有这样顿悟的经历。
“咦，阿梦，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详细说说，龙二眯了眯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顿悟的时候看到的景象，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记得当时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巨大的金色光柱，上面各种大道之符游走，我就盯着那些大道之符查看，好像能够看到它们随意地组成了很多玄妙的符文阵法，那个时候我似乎是能够明白那些符文阵法的涵义的，只是清醒之后就记不清楚了。”
回想到顿悟的时候看到的景象，龙二的眼神有点迷离，周身也开始出现一些不稳定的波动。
“叱！”
看到龙二的神情，姜若兰心说不好，口中道出一个真言，及时将龙二唤醒了过来。
“阿梦，你还好吧？”
看到龙二一瞬间就苍白虚弱下来的脸色，姜若兰也是吓得不轻，赶快凑近查看她的情况。
龙二虚弱地摇了摇头，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虚弱……但是整体而言，问题不大。
“唔……我刚才好像又看到那个金色的柱子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刚才还没有感觉，但是随着几句话出口，龙二忍不住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现在似乎真的非常虚弱，就连说话都觉得有点吃力了……
从团队共用空间里面拿出了一瓶补充元力的丹药，服用之后，龙二才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种后怕。
“小姑姑，我刚才那是……”
看到龙二懵懂迷惑的眼神，还有逐渐恢复红润的脸色，姜若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那可是大道，不是什么街边的大白菜，能够随便任由别人看来看去。”
弹了龙二一下之后，姜若兰还觉得不解气，索性rua了她好几下，直到把龙二脑袋上的头发rua得乱七八糟的，才觉得稍微有点解气了。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也算你幸运，天生灵魂比较稳固，若是换了其他人这样任意窥视大道，怕是不疯也要傻！”
听到姜若兰的话，又看到她紧张兮兮的表情，龙二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了两声。
说实话，她到没有觉得精神力上有什么亏空，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变强了一丝，唯一觉得有点虚弱的……反而是肉身……
“小姑姑，我觉得……我的灵魂好像没有受伤……”
龙二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员工版面，将自己的属性面板共享给了小姑姑。
果然不是错觉，她的精神力真的提升了一丢丢。
【代号：冬铁
员工编号：3838438
员工权限：7级
精神力：5050
体质：5000
力量：5000
敏捷：5000
元力掌握程度：大成后期
功德点：299025000
“小姑姑，精神力变强了，直接增加了五十点。”
看到龙二带着点小兴奋的表情，姜若兰又给了她两个脑瓜崩。
“怎么？你还觉得特别得意吗？”
面对表情非常不爽的姜若兰，龙二当然不敢直接说自己确实……挺开心的……
她甚至在心里暗暗谋划，要不要下次再试试这种方式，她是真的没有从大道之上感觉到任何的威胁和压迫，反而觉得非常的亲近，似乎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她就能够得到更大的提升。
“阿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灵魂没有受创，反而有了提升，是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听到姜若兰的话，龙二想要点点头，但是……看看小姑姑那严肃到凶巴巴的表情，龙二还是怂怂地摇了摇头。
“小姑姑，你也知道的……我这么一个胆小的人，怎么敢呢……”
口中说着不敢，但是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姜若兰一看龙二眼底的那兴奋劲儿，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不敢，下次等到自己照看不到的时候，这个小东西估计还想继续尝试。
毕竟，只是体能上有威胁而已，灵魂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甚至精神力的数值都还略有提升，这根本就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情嘛……
可是，真的是那样的吗？
姜若兰拍了拍龙二的脑袋，然后表情非常严肃地开口了。
“阿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从大道光柱上，感受到了很强的安全感和归附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如果能够更靠近一点，自己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自己的生命一定会得到更大的提升？”
听到姜若兰的话，龙二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要回答姜若兰的问题。
是的……她就是这种感觉……
小姑姑所说的，跟她刚才体验到的，几乎一点不差……
可是……
“小姑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感受确实是那样子的。”
龙二没有回答，姜若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表情很严肃的，一直盯着她。
“大道是我们每个生灵的源头，是我们灵魂的发源地，如果我们现在的理论没有出错的话，那里也将是我们每个生灵的灵魂，最终的归宿！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们都是从大道之上剥落和分离出来的碎片。”
502 元族，大道的投影
“大道是我们每个生灵的源头，是我们灵魂的发源地，如果我们现在的理论没有出错的话，那里也将是我们每个生灵的灵魂，最终的归宿！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们都是从大道之上剥落和分离出来的碎片。”
我们都是……碎片？
大道的碎片？
这……怎么可能呢？
姜若兰的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惊人，龙二觉得……她一时之间，似乎很难接受……
“小姑姑，我们……明明是活着的……可是……大道它……怎么会呢？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看到龙二震惊到甚至有点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的样子，姜若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把之前自己rua乱的头发，又重新给她梳理整齐了。
“很难接受对吧？我第一次听到元泽老头这么说的时候，也很难接受。但是，他带着我看过了……一切的真相。即便再不愿意相信，那也是真的……我们每一个生灵，都是从大道之中产生的，这一点是绝对真实，无法作伪的。”
可是……
龙二依旧无法相信这一点，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言语来反驳这个她根本就无法确认真假的信息……
“小姑姑……大道是活的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龙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大道是活着的，只不过它作为无数生灵的本源，存活的状态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就好像，对于大多数低级文明位面的生灵来说，那些高等文明位面的生灵就是他们所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感知的。比如说，你母位面上一直有各种关于神族的传说，但是实际上，那些传说其实不尽是真实的，有的关于神族的说法确实是真的，但是有些却是你们将位面之灵的一些作为，误认成了神族的作为。”
所以，真的是因为无法理解吗？
听到姜若兰这看似合理的解释，龙二下意识地觉得，恐怕关于大道还有生灵的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小姑姑，如果大道真的是活着的，而且是有着自己的思维的话，我们所理解的大道之符，或者符文阵法又是什么呢？也是大道的碎片吗？我们作为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碎片，所以能够驾驭和使用一些比较小的碎片？这就是我们修炼的真相吗？我们的一生不过是为了寻找到一条归回大道，或者成长为大道的途径？”
大道有自己的思维？
我们的一生不过是为了归回大道？
这倒是一种有意思的说法，如果硬是要这样理解的话，倒也不为错，只是不够准确罢了。
“阿梦，其实……你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究竟对不对，只有你自己去验证和发现了，我相信在万千位面之中，如今应该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为你解决心中的迷惑了。”
没有人可以解决了吗？
“如今没有了？”
龙二敏锐地抓住了姜若兰话中的重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她。
“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我还可以帮你问一下元泽老头，但是现在你也知道的，元泽老头不在了。每一代元族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同时存在过两个元族的事情，甚至就连身外化身这种事情也没有。元族可能是这万千位面之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种族了吧。他们一代就只有一个，而且不能拥有自己的身外化身，甚至像我这样依附在一个雕像上都不行，元族的灵魂是不可分割的，而且一代就只能有一个元族存在。”
听到姜若兰的话，龙二虽然已经将元族的资料看过好多遍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姑姑，如果真的出现了同时存在两个元族的情况呢？他们是会……互相厮杀，直到只有一只留存吗？”
龙二这个问题一出，就连姜若兰都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她就笑了。
“阿梦，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还真的希望一切是如你所说的这个样子。只是，真相很残忍。元族一代就只能存在一个，也就是说，除非上一代的元族去世了，否则大道就绝对不会允许第二个元族孕育出来。而且，元族这个种族是完全依靠灵魂的特质才能够进行辨认的，他们完全可以转生为万千位面的任何一个种族。”
看到龙二若有所思的表情，姜若兰也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的她，询问元泽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也是同样的难以置信吧。
她当年也是这样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种族怎么会只有一个成员，而且还完全不按照血脉种族进行传承呢？
姜若兰当年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元泽这个老头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所以才故意编出了这样一个跟所有的种族都不一样的奇怪种族？
可是随着了解到关于位面，还有各个种族的机密越多，姜若兰越发感受到了元族的特殊之处，以及为什么万千位面之中，只允许有独一无二的元族存在。
“我还是觉得很难理解。既然大家都是从大道上剥落的碎片，为什么元族就这么特殊呢？这块碎片跟别的碎片有什么本质性的不同吗？”
龙二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却突然被姜若兰捂住了嘴。
“元族最大的特殊之处，恐怕就在于……他们并不是从大道上剥落下来的碎片，而是……大道在万千位面上，独一无二的投影。”
突然听到这样一番话，龙二只觉得一阵可怕的恐惧感漫上了自己的头顶，脸上一点也没有听到了惊人消息的惊讶，反而满满的都是恐惧和慌乱。
姜若兰本来还想要看到龙二震惊的表情，可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也有点慌了手脚，赶忙拍了拍龙二的后背，又从空间里面拿出龙二一直喜欢的奔奔牛的牛奶，用神力热了之后，递给了她。
“阿梦，你还好吧？怎么了？你还好吗？”
龙二接过姜若兰递给她的牛奶，三口两口就喝完了，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将心中那莫名的恐惧感压制了下去，只是脸上依旧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小姑姑，我不想做元族了。”
听到龙二莫名其妙的话，姜若兰拍了拍她的后背，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好好好，阿梦要是不想做元族的话，我们就不做元族了。”
龙二听到姜若兰的话，点了点头，抱住她的腰，在她身上蹭了蹭。
“我不想做一个泡影……”
听到龙二如此说，姜若兰这才明白了这孩子刚才到底在害怕什么了。
“阿梦，谁跟你说元族是泡影的？”
龙二抿了抿嘴，然后戳了戳姜若兰的胳膊。
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我……呃……我刚才说元族是大道的投影，但是……并不是说元族就是泡影啊……”
看到龙二的反应，姜若兰是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犯傻的时候又格外的傻乎乎呢？
“怎么解释呢……元族不是大道，但是他们身上却拥有完整的大道。所以我们一直推测，元族跟我们这些大道剥落的碎片不一样，元族是完整的。”
完整的？碎片？
听到姜若兰的描述，龙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首先，元族跟大道是有区别的，元族一定不是大道的化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元族跟大道是不一样的，当然是不一样的。
龙二点了点头，小姑姑的这个结论一点问题也没有。
“其次，元族身上有着完整的大道的力量。万千种族都有自己的不完整之处，我们只能窥见大道的局部，比如说阿特，她在选择了时空之道之后，甚至连种族本身的魅惑天赋都无法在精修了。还有鲁二，他只能钻研机关术，成为一个机关师，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符文阵法这一块于他而言都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一样，他虽然能够看见符文阵法的一些东西，但是却始终无法窥见其中的真谛。”
听到姜若兰所举的两个例子，龙二愣了愣，然后抿着嘴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阿特虽然没有失去九尾狐一族自带的魅惑天赋，但是与其他专研魅惑天赋的九尾狐相比，她那一点功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师父，鲁班二世……他的情况，龙二自然是最清楚的，不管师父怎么努力，他都没有办法像一个真正的阵法师那样随意地使用符文阵法……
这一点乃是天赋决定的，即便是鲁班二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阿梦，现在你自己应该也能够感受到你和阿特，还有鲁二他们的差别了吧？”
503 如果一切来不及……
“所以，阿梦，现在你自己应该也能够感受到你和阿特，还有鲁二他们的差别了吧？”
我……和阿特，还有师父的差别？
听到姜若兰的问题，龙二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
她似乎有点明白小姑姑的意思了，只是，她，真的是一个元族吗？真的只是大道的一个投影而已吗？
可是大道为什么只能有这样唯一的一个投影呢？
如果说元族就是大道的投影的话，难道就不可能会有好几个投影吗？
如果有影子的话，那么除了本体，应该还有光源吧？
那能够成为映照大道的光源的，又会是什么呢？
大道之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存在吗？
既然宇宙之上还有万千位面，那么为什么大道之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呢？
只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真的有那样的一个东西存在吗？
究竟什么才是那至高至上的呢？
龙二出神地想着这些问题，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这些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目前的境界和一切经历了，她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寻找到其中的一丝半点线索。
“小姑姑，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明白这种高深的问题……只是，我真的是元族吗？我好像感受不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至于你们说的，只有元族能够同时成为附魔师和阵法师，我想……或许也是有特例的吧……你们怎么能够确定我就是这一代的元族呢？说不定我只是一个新造出来，比较特别的种族呢？或者，我就是单纯是一个比较有天赋的人族？”
听到龙二的话，姜若兰愣了一下，她当然不是没有怀疑过龙二的身份，只是，龙二的身份是有一个人亲自跟她确认过的，也是经过了一个特殊方法进行确认，也是那个人亲自教给她的方法，应该是不会有误的。
“阿梦，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份，突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但是……我……唔……我目前还没有办法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你还需要更强大一些。”
看到龙二困惑的样子，姜若兰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小阿梦不过是一个单纯的人族。
元族的身份固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看看元泽老头就知道了，这样独一无二的身份，所代表的不仅仅是独一无二的强悍能力，更代表着独一无二，寻常种族难以承担的沉重责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在大道所辖的万千位面之中，从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正的法则，不可逆转的真相。
“我现在……距离能够知道真相……还有多大的差距。”
看到龙二不甘心的表情，姜若兰捏了捏她的脸。
“还差的远呢，起码要等你成为十级员工吧？等你获得十级员工权限的时候，也许，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真相吧。”
十级员工也才只能知道一部分真相吗？
那……她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可怕呀？
“小姑姑，十级之后也不能知道全部真相吗？是因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吗？”
姜若兰挑了挑眉，嗨呀，这个小家伙怎么会这么想呢？
如此老套的梗，当然不是真相了。
“当然不是，跟危险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神秘而强大的敌人。”
听到姜若兰如此直截了当地否认了自己的猜想，龙二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既然没有危险，也没有什么敌人的话，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真相呢？”
看到龙二执着求解的表情，姜若兰叹了一口气，弹了弹她的脑门。
“大概是为了给你留一点喘息的空间吧。阿梦，作为公司的员工，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我们的客户。”
我们的客户，那些位面？
为什么？
“你是不是又想问为什么了？想一想，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哎呀，累了累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吃饱喝足了，当然要回去好好躺着，才不至于浪费了那么多好吃好喝的啊~”
姜若兰戳了戳龙二的脑门，见她还想要继续问一些什么东西的样子，赶忙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个孩子啊，一旦进入十万个为什么的状态，还真的是挺磨人的……
溜了溜了，改日再说吧~
“呃……小姑姑……”
看到姜若兰急急匆匆地离开的背影，龙二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指望能够继续从小姑姑那里弄到直接的答案了。
他们最大的敌人，实际上一直都是他们的客户，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些终有一日会破灭腐朽的位面文明吗？
为什么他们的敌人会是那些位面呢？
客户和公司之间……难道不应该是双赢的关系吗？
龙二皱着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个事情应该是她所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现在完全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事了……
“冬冬铁，也许姜大佬所说的，是元泽前辈为了那些位面……最终殒命的事情吧……”
听到小猫咪的话，龙二悚然一惊，之前的那种惊惧感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上一任元族，元泽前辈的最终宿命是为了拯救那些位面而殒命的话，她呢？
她最终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如果她不想要像元泽前辈那样死去的话，她能做些什么呢？
成长得更加厉害吗？
龙二想到小姑姑之前说过的，修复中心的任务不断激增的事情，露出了茫然无措的表情。
留给她成长的时间，究竟还有多少呢？
如果到时候轮到她要去净化那些已经完全被孽力侵吞的位面，而她甚至还不如元泽前辈一半强大……
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如果她到时候即便是死也没有办法净化那些位面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一个坏掉的位面感染另一个坏掉的位面，然后无数的位面无法避免的，被污染，变坏……
公司那个时候还来得及找到新生的元族，还有时间去培养那个元族成长起来吗？
龙二抱着小猫咪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思考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思考……关于自己未来命运和责任的事情……
504 忙碌的一年~
被龙二的十万个为什么袭击了一波之后，姜若兰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到锻造室这边来，若不是看到团队公共空间里面的食物每天都在飞快的减少，龙二几乎都要以为小姑姑失踪了。
不过在姜若兰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她和师父鲁班二世专心工作，效率高到飞起，几乎只用了之前预计的一半时间，就完全搞定了整个机械人生产的流水线，甚至在中途还商量着进行了一次小的技术改进，让整个流水线的效率比之前提升了百分之五，对于能源和材料的需求下降了百分之十。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工作，龙二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再一次迎来了迅猛提升。
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的精神力就从之前的5050提升到了5300，足足提升了250，这可是之前血脉觉醒期才有的进步速度。
所以经过了这两个月的专心致志的工作之后，她的面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代号：冬铁
员工编号：
员工权限：7级
精神力：5300（属性参数的上阈）
体质：5200（疲劳恢复速度，创伤后愈合速度）
力量：5200（肌肉能够输出的最大最大负重）
敏捷：5150（神经反应速度，移动速度，动态视力）
元力掌握程度：大成后期
功德点：
这段时间，在外面开开心心玩了一个多月的赤练，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跟城主府的大家分享了一番，交出了一份非常潦草的报告，又从龙二那儿收获到了一大批美食补给之后，他就再一次欢欢喜喜地跑出去玩了。
按照赤练的说法，四季大陆虽然是一个非常老土的低级文明位面，但是这种原始的位面也有着自己的好处，那就是生态保存的比较好，原住民也傻乎乎的，特别好玩。
流水线建成之后，早就被冬之城的大舅催促了好几次的鲁班二世，恋恋不舍地跟自己心爱的关门弟子告别了，回到了冬之城去继续做他的吉祥物城主去了。
而龙二也在小C和紫练的围观之下，开始了辛辛苦苦地制作机械人核心的漫长而枯燥的流水线工作期。
龙二其实并不喜欢机械的工作，以前她一直觉得机械的工作是对于个人生命的一种严重的浪费……
但是经过了一年不间断地新核心制作之后，她突然对重复工作有了新的认识。
或许有的技巧的进步就是没有任何的取巧的余地的，只有不间断地重复训练，才能够是那些技巧中最精髓的部分显露出来。
就好像鹅卵石只有在不间断的流水之中，被长年累月的冲刷，才能够真正的变得圆融如一。
没错，经过了这一年的新核心制作之后，龙二的元力操控技巧终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从原本的大成后期，进入到了大成圆满的境界，距离圆融如一的境界，就只隔一线了。
得了这样的进步之后，龙二终于发现自己在之前的修炼中缺乏了什么……
不是天赋，也不是努力，而是持续不断的努力和充足的时间积累……
变强什么的……果然是需要时间的打磨啊……
“阿梦，阿梦，今天就能够完成全部的机械人核心制作了吧！”
光镜那边传来了紫练兴奋的声音，看到他那亢奋的状态，龙二几乎要以为被关在锻造室里制作了一年机械人核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了呢……
“对啊，算算数量的话，今天应该就能完工了，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我在这个位面最大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看着最后一个机械人核心在自己的手中成型，放出属于完整机械人核心所特有的光芒，龙二也是忍不住心生感慨。
妈耶，她居然真的用了一年的时间，制作出了一百万个机械人核心，从最开始一天只能制作两千个，到现在一天制作五千个都算不上辛苦，这中间的进步，可不仅仅是元力控制上的进步啊~
“完成了一半？为什么是只完成了一半？”
听到龙二的话，旁边的小C震惊地问。
她等着阿梦完工已经等了好久了，本来以为她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就能够开始给自己的机械人进行升级了，没想到……
阿梦居然说她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那还有一半任务是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后面还有维护的任务需要完成啊，机械人也是有自己的使用寿命的，需要我们这些机关师定时进行维护啊~”
看到小C震惊的样子，龙二笑着解释说。
“哦哦哦，原来是维护任务啊，那就好，那就好~应该不需要花费你全部的时间了吧~嘿嘿~阿梦~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我的机械人等着你的升级，已经等了好久了~”
虽然阿梦制作的机械人已经很好用了，但是小C还是一直期待着它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完善。
之前阿梦明明已经说有了新的升级思路了，但是因为四座四季之城都在等着阿梦这边的机械人核心，让她每天除了例行修炼和进厨房里面放松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闲暇时间……
看到阿梦那么忙，小C也不好意思再催促她去做更多的更多，压榨她已经非常有限的休息时间了。
说实话，跟阿梦相处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小C经常会有一种很羞愧的感觉……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大家都比较慵懒的环境里，启灵师和炼丹师们……怎么说呢，都是生活条件非常优越的一群人……或者说，是奉行享乐主义的一批人……
所以，小C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公司员工……居然在任务位面的时候还会那么刻苦地进行工作和修炼……
之前的小C每天都会坚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她那个时候已经算是非常勤奋的炼丹师了……
可是自从认识了阿梦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觉得自己勤奋了……甚至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有上进心，对于自己的职业太没有追求了……
在龙二的勤奋的激励之下，如今的小C也变得勤奋了很多，她甚至开始每天给自己安排一定的研习丹方的时间……
“对哦，小C你不说的话，我都几乎要忘记了……”
听到小C的话，龙二有点愧疚地摸了摸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此时距离她跟小C说升级计划的事情都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没事的，没事的，阿梦，你这段时间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的机械人已经很好用了……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你所说的那些辅助炼丹的新功能……”
看到龙二有点羞愧的样子，小C赶忙摆手。
阿梦已经这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边的升级任务又不是特别的紧急，没必要那么着急啦……
“那些新功能其实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阿福那个小子翻一些不知道哪儿来的资料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那几个功能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想了一下实现的方法。”
505 四季之城的现状！
“那些新功能其实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阿福那个小子翻一些不知道哪儿来的资料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那几个功能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想了一下实现的方法。”
说到董褔，小C也是露出了笑意，光镜那边突然传来了紫练酸溜溜的声音。
【不就是从书上看到了别人的一些设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我现在可以看书的话，我也……】
早在半年前，紫练就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让自己的血脉融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成功地离开了夏之城那个熬人的地底溶洞，再一次进入到了冬之城的禁地——永寒冰窟。
而现在在他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的血脉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几乎马上就可以功成出关了~
“哈哈哈哈，阿练，你也不必拿自己的短处去跟阿福的长处比较吧？这样岂不是太过于为难自己了？”
听到紫练那酸溜溜的话，龙二真准备嘲笑他呢，一旁的小C已经先开口了。
非要拿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比较，这样的做法，确实也太傻了吧……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好吧，确实不应该这样做……】
听到小C的话，紫练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小沮丧地说。
这一年的时间以来，他除了透过光镜跟小C还有龙二聊天之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在了修炼，还有审视自己精神世界里面突然出现的记忆碎片上面……
那些记忆碎片啊……虽然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却让他越来越确定一件事了……
他的前世和小C的前世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密的……至少从小C跟阿梦的聊天中，他发现了很多跟他记忆碎片中相似的场景，而且……那些相似的场景带给两个人的感受……几乎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事情若只是发生一次两次的话，紫练恐怕还不会放在心里，只会以为是自己太想要跟小C产生什么关联，以至于内心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但是随着小C提到了越来越多关于自己记忆碎片的事情，紫练发现他本以为是自己幻想的猜测，已经越来越像是真的了。
他跟小C曾经有着同样的视角，同样的感受，还有同样的立场，就仿佛……他们俩本身就是一体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在永寒冰窟里面实在是不能停止修炼，紫练现在真的想要专心地查找一下关于他的那个前世小A和小C的详细资料。
“阿练，你也不要沮丧，等你血脉融合完成了之后，你就是我们小队里面的主战力了，而且你来自于血脉天赋的御火能力可不是盖的，说不定能帮助我炼制好几种我之前一直想要尝试的丹药呢~”
看到紫练沮丧的样子，小C突然开心地笑了，然后再一次对他发出了辅助炼丹的邀请。
咦？
听到小C的话，本来情绪有点低落的紫练也高兴了起来，开始兴致勃勃地给小C讲自己这段时间血脉融合上面的进展还有阻碍。
见两人聊得愉快，龙二摸了摸鼻子，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俩先聊着吧，我现在出去找一下小姑姑还有阿福他们，最后一波机械人核心完工了，我这边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去问问他们最近有什么需要我辅助的任务。”
听到龙二的话，正在跟紫练讲解他在血脉融合的最后阶段的注意事项的小C，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拿着手中的画板，专注地进行着讲解。
看到小C专注的样子，龙二也是笑了笑，不得不说，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的人，的确是最有魅力的啊！
龙二到达书房门口的时候，书房里的三个年轻男子正在争论着什么事情，看着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龙二有点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一年多的时间，有所成长的可不仅仅是她，董褔他们三个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那三个青涩莽撞的少年，经过了这一年多的锻炼之后，通身的气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原本看着还有几分稚气的董褔，如今已经有了执掌一方权柄的智者的风范了，虽然因为年轻的缘故还显得有几分不够老练，但是若是跟他一年之前相比的话，恐怕那些不常与他见面的董家人，如今都不敢轻易与他相认了。
原本遭受了重大变故，沦为家族弃子，浑身郁气的季杜，如今早已恢复了最初的潇洒公子的样子，甚至因为气质的改变，如今更加显得潇洒不羁了，搭配上那一身略带忧郁的气质，已经有了几分风流雅士的气度了。
至于韦庄，经历了小桃红的事情之后，他身上原本残留的那一点天真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了，此时若是之前韦家的任何一个人见到他，只怕都会吓一跳，除了那一张脸之外，此时的韦庄跟一年前的韦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现在的韦庄无论站到哪里，都会自然地成为人群中的焦点，甚至他皱一皱眉头，都会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心生忐忑。
“阿梦，你来了~所有的机械人核心都造好了吗？之前巴姐姐还催促了一次，说夏之城那边需要至少三千个机械人过去进行支援，那些民众对于学习的积极性非常得高，一些略微偏远的地方甚至都准备联名申请教师了。”
看到龙二的身影，董褔三人立马迎了上来。
“夏之城那边的教学推广不是一直非常不顺利吗？怎么？局势是出现了什么变化了吗？”
四座四季之城中，冬之城和秋之城的教学计划推广是最为顺利的，一个是因为粮食太多闲得慌，实在需要一点事情来填补无所事事的闲暇时间，一个是因为没有办法出门，所以急需一些方法来打发漫长的夜晚。
而春之城和夏之城，因为各种原因，推广进行得非常得缓慢。
春之城因为战乱频繁，所以很多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所谓的学习上面，他们祖祖辈辈都不要学习什么东西，只要拳头足够大，他们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
学习？
对于他们来说，不仅奢侈，而且毫无用处。
但是随着那些被承泽强制进行学习的平民，真的利用所学的知识极大地改善了他们的生活，春之城那些一直在观望中的百姓们也渐渐对于疯子城主所建的学堂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而夏之城却是因为本土贵族的阻拦，和巴九灵的刻意放任，所以一直在推广上面毫无起色。
“巴姐姐最开始选择的那一批学生，其中有好几个已经声名鹊起了，那些贵族世家虽然想要阻拦，但是毕竟没有办法完全掩盖真相，更何况，谁能够将巴姐姐想要实现的计划搞砸呢？”
506 决定！出门玩咯~
“巴姐姐最开始选择的那一批学生，其中有好几个已经声名鹊起了，那些贵族世家虽然想要阻拦，但是毕竟没有办法完全掩盖真相，更何况，谁能够将巴姐姐想要实现的计划搞砸呢？”
那倒是真的……
阻止使用蛮力的人是容易的，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站在智者的道路上，因为智慧最不害怕的就是路上出现的阻力。
对于普通人而言，环境就是环境，除了顺服环境，就只剩下跟环境斗争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是对于智者而言，顺与化之道，就像是呼吸喝水一样简单，他们不会逆势而行，却会借势而起，迎面的阻力只会成为他们走向更高点的阶梯而已。
所以，夏之城的那些世家贵族们越是反对，巴姐姐行事反而会越发方便顺利。
“巴姐姐的学生啊，我还真的有点期待能去亲眼见一见那些人呢……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能算作是我的师弟师妹了~”
龙二摸了摸下巴，开始考虑最近是不是要离开秋之城，去别的四季之城转一转了。
对了，顺便也可以带上小C，她想要去其他城市走走看看，采采药，寻找一两个有缘的病人，已经很久了，不过是因为自己路痴的缘故，所以一直在等着她忙完带着她出门而已。
“我跟他们打过交道，确实……不简单……还好我们不是对手，而是合作共赢的伙伴……”
听到季杜的感慨，龙二歪着头冲他笑了一下。
看到龙二突然的笑容，季杜先是脸红，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点恼怒地摸了摸鼻子。
“你笑啥……有什么好笑的吗？”
看到季杜有点羞恼的样子，龙二笑得更厉害了。
“没有没有，只是你们不可以对夏之城的那些人掉以轻心，他们跟你们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合作伙伴的关系，而是你们未来的同事。”
同事……难道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吗？
“一起做事的人，难道不应该心往一起想，力往一起使吗？”
董褔听到龙二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在做事情的时候确实应当如此，但是你们每个人所需要承担的职位不同，你们在各自的职位上，总要守住自己的本分，自然不会是一直毫无竞争关系的。话语权这个东西，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的。这一点，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你们不可以做自己分外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允许有的人插手你们自己分内的事情！只有这样，你们才能保证未来的四季大陆在平衡中前进！”
分内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有阿梦，有城主他们在，谁又需要去做自己分外的事情呢？
明明……分内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
“那你放心吧……我们现在的任务已经够重了，根本就不想插手自己分外的事情。”
听到龙二的解释，韦正愣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看到韦正明明听懂了，但是却还是装白痴的样子，龙二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别在我面前给我装！你们难道不知道到时候所有的城主，包括我，包括董褔都是会离开的吗？这个位面最终还是要掌握在你们的手中的，你们注定要承担起为所有人引路前行的角色，早早开始准备吧！少年！”
虽然被暴躁的龙二弹了一个脑瓜崩，但是一来不疼，二来韦正他们也早就习惯了龙二的作风了，他只是摸着脑袋笑了一下，格外开心的样子。
“现在不是还可以继续倚靠你们一段时间吗~不着急~不着急~”
听到龙二的话，韦正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然后赶忙摆手。
“我也知道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秋之城的各项事务能够这么井然有序的进行，你们确实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所以我决定了！”
决定啥了？
看到龙二兴致勃勃，双眼放光的表情，董褔他们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阿梦，你可别说你想要跟城主大人一样，专职吃瓜……兼职出馊主意……不是……就是兼职为我们出谋划策……唔……城主大人不在吧……我怎么说漏嘴了呢……”
韦正一着急，就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然后他的两个小伙伴居然立刻就离开了他的身边，防止被他连累到……
“唔……我不在呢……你们聊吧~不用担心我~”
听到韦正的话，旁边一直在听墙角的小雕像立马出了声。
韦正听到这熟悉的动听的声音，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好了，不要在意这个了，小姑姑没有那么小心眼。而且馊主意什么的……她确实没少出……咳咳，我想跟你们说的事情，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我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在秋之城内巡查，之后就要出门了，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或者帮忙的话，这段时间尽快整理出来吧。”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是当龙二真的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的时候，董褔三人还是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
“阿梦，城主府的各种事情都还在起步阶段，我们对于很多事情也不了解……你要不还是再多呆两年……”
听到董褔明显睁着眼睛说瞎话，龙二哪里还不明白，这三个家伙其实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所以总想要有个人能够在城主府镇场子……
不过……她可以没有打算遂了他们的意。
更何况……
“其实经过这一年的锻炼之后，你们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很多事情即便是我也处理不到你们那么周全细致，你们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不管我在不在城主府，其实你们都能处理好秋之城的大小事情了。对于秋之城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有各种状况，其实我甚至还没有你们清楚。所以不要担心我不在城主府，你们已经成长到可以自己主持秋之城的各种事情了。”
听到龙二的称赞鼓励，董褔三人摸了摸鼻子，彼此看了一眼，掩饰住自己开心的表情。
虽然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些，但是真正得到阿梦的赞许，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好吧……阿梦，你准备出去多久啊……”
见龙二心中已经有了定意，最了解她的董褔知道自己肯定是劝不动她了，便转移了话题。
“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啊……我暂时计划在秋之城四处转一转，看一看各地的教育计划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也看看当地实际的情况。到时候应该会给你们寄来一些报告。之后，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回来处理的事情的话，我可能会先去一趟冬之城，见一见我即将出关的小伙伴，顺便游历一番，再从冬之城去春之城，最后去夏之城，然后从夏之城那边回城主府。”
董褔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所以，阿梦，你中途没有回来城主府的计划吗？”
龙二挑了挑眉，还没有说话呢，旁边的姜若兰小雕像开口了。
“放心吧，你们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最擅长~出馊主意啊~”
听到姜若兰的话，韦正捂着脸瑟瑟发抖，完了完了，城主大人真的记仇了……他明天不会被加训吧？
“好了，小姑姑，别逗他们了。”
看到韦正瑟瑟发抖的样子，龙二笑着戳了小雕像两下，然后从私人空间里拿出了新做的蜜饯递给了她。
姜若兰接过蜜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你们需要在城主府主持大局，在机动能力上也不如我，而且要对机械人进行及时地改进和调整的话，整个城主府里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可做考虑了。无论是从我个人的意愿，还是从整体来考虑，我出门去各地小城查看，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快穿之我在位面管理公司上班
507 秋之城内的暗流
“你们需要在城主府主持大局，在机动能力上也不如我，而且要对机械人进行及时地改进和调整的话，整个城主府里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可做考虑了。无论是从我个人的意愿，还是从整体来考虑，我出门去各地小城查看，都是合情合理的吧？”
这……的确是合情合理的……
阿梦都已经在城主府里连续忙碌了这么久了，理当让她出去散散心透透气。
而各地的机械人的状况，确实必须要人去实地查看，然后根据各地具体的情况进行一定功能和数据库上的调整，这些事情除了阿梦，在城主府内再没有一个人能去做了……
阿梦既然都已经如此说了，董褔看了一下韦正，又看了一下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什么情感的季杜，无奈地撇了撇嘴。
嗐，季杜这个臭小子啊……
“阿梦，你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了。秋之城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交给我们，只要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事件，我们应该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但是……如果出了什么大意外的话，他们……也是真的有可能应付不来的。
想到秋之城的那些世家的一些举动，董褔心中有隐忧，只是却不知道那种隐忧是从何而来的。
“阿福，你愁眉不展的，最近又有什么不好处理的情况了吗？”
看到董褔皱着眉的样子，龙二想到自己之前听小C说到的几件事，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想。
“确实不好处理，是韦家……就是韦庄那个家伙……最近小动作有点多，只是我暂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董褔这话说的倒是含含糊糊的，龙二看了一眼同样表情愁烦的韦正，心中也明白，董褔并不是不想说，只是多少有一些顾虑。
“阿福，不用顾惜韦家这一代的人。”
听到龙二的话，韦正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董褔和季杜都震惊地看着她。
“阿梦，你是说……如果韦家这些人有什么异动的话……”
董褔看了一眼韦正，没有将话说完，但是话语中的意思，房间里的四个人全都明白。
“不必顾虑我，如果韦家的那些人成为了城主府大计的绊脚石，那么挪开他们当然是理所应当的。”
韦正叹了一口气，终于主动开了口。
“倒也不必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残忍。我们只是想要教化百姓，让他们能够明白道理，知道一些能够帮助他们生活的常识，让他们能够明白强身健体之道。韦家同样也是秋之城的一员，我们顾惜别的百姓，难道就不应该顾惜他们吗？”
话虽如此……但是……韦家那些人想干的事情……明显不是……
“不管韦家人想要干什么，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目的了，难道还能放任他们直接做成那件事吗？防范于未然之时，你们完全没有必要等到韦家的计划成型啊？在秋之城经营了这么久了，你们难道还没有感受到城主府收集信息的能力的强大吗？不要等到韦家那些蠢货犯了死罪的时候再处理他们，揪住他们的小辫子，打乱他们干这些事情的节奏，用实力教他们做人。”
啊……
还可以这样吗？
虽然似乎这些道理都是很浅显的道理，但是……董褔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好吧，表情跟他一样傻乎乎的……应该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他们想的……一直是……等到韦家出手的时候，人赃并获，然后……将他们中间有罪的和完全不知情的分开来……
可是现在阿梦跟他们说，不必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信息了，没必要守株待兔，完全可以直接提前用强力破掉韦家的计划。
“还不明白吗？”
见三个人的表情已经愣愣的，龙二皱眉，有点嫌弃地说。
“明白了……明白了！现在韦家正在招兵买马，蛊惑人心的阶段，主要人手分布在这个区域，我们会派人去处理的。”
看到龙二嫌弃的表情，季杜心里一咯噔，迅速地回答了她的话。
“嗯，那就派人去处理吧。你们难道还不清楚韦家之中的首恶是谁吗？这一年来收集到的信息，还不足以让你们做出正确的判断吗？把你们收集到的证据，还有在那些据点里面缴获的证据，甩到韦庄的面前，让他自己去收拾那些人。”
让韦家内乱？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产生？
如果韦家的势力削弱的话，别的世家不可能毫无动作吧？
“干嘛这样看着我，就是要让那些世家有点小心思，乱起来。这样我们才能看明白一下，那些人是聪明的，那些人是蠢的，然后跟聪明人就按照聪明人的方法办事，跟蠢人就用拳头说话！”
用拳头说话……
董褔三人看到龙二比划拳头的样子，悄摸摸地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
反正……他们……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同胞们……能够稍微聪明一点吧……
毕竟，在城主府，最可怕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他们会打死人什么的……而是他们会每天打你……但是还不让你去死……
嘤嘤嘤……
“不听话这种事情吧，有的时候打一顿打到痛可能也没有什么效果，这种时候，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你们的教官应该已经教过你们了？”
这……真的是一个残忍的问题……
董褔三人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身上已经非常匀称好看的肌肉，疯狂点头。
一顿揍不好的话，那就多揍几顿，只要这个世家还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那么他们早晚会学着做一个聪明人的。
“还有，韦家的事情我们只用收集信息，不要直接从城主府这边派兵，容易把事情弄得复杂。”
听到龙二如此说，董褔他们也点了点头。
如果城主府去插手世家的内务的话，确实容易引人诟病，虽然城主府不惧人言，但是这样终究会产生一些不可预期的恶劣影响，在有余力，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去做。
“韦庄一直是一个聪明人，只不过他目前对于世家的那些事情的理解，还是太过于幼稚了，又有点自傲，恐怕做了这一年家主之后，早就不将那些同族的马屁精们放在眼里了。希望他看到那些马屁精干的好事之后，还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骄傲心态吧~”
想到小C之前跟她八卦的事情，龙二忍不住摇头叹息。
她母位面曾经有人说，肉食者鄙，如今看来，不管在哪一个位面，真相就是真相，天性就是天性。
任何聪明人一旦开始骄傲，开始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后，就会变成蠢货，就连韦庄这样有着另一个位面的知识的伪穿越者，也无法免俗。
其实也不用说韦庄，就连她自己有的时候不也会犯这样的错误吗？
尤其是上一个位面的时候，几乎每一次进行分析……她都会被原住民们用各种方式打脸……不管猜测是合理还是不合理……那些原住民最后总是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证明……位面与位面之间是有文化差异的，不能用自己的思路去揣测别人的行为……
“说起来，现在韦庄确实挺飘的……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他跟城主府的关系……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吧……”
想到韦庄在外面接着城主府的势搞出来的种种事情，就连董褔都忍不住有点小无奈。
要不是韦庄目前的行为，对于城主府并没有任何的损害……他恐怕都想要直接派人去戳穿韦庄一直以来的伪装了……
“其实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吧……”
虽然一直不喜欢韦庄这个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一直不好，但是韦正看到韦庄现在的处境，依旧忍不住心生怜悯，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易位相处，他真的能够做的比韦庄更好吗？
“当然骑虎难下了，从他接受了韦家家主之位开始，他就坐在老虎背上下不来了。你以为韦庄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会被我们戳穿吗？根本就不是，在不威胁到城主府的计划和利益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去戳穿韦庄一直以来的谎言，因为那个谎言对于城主府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韦庄和韦家主动放在我们手中的小辫子，只要我们想揪，随时都可以揪一下。但是，那样对城主府有什么好处呢？只是为了无聊，或者是泄愤吗？拜托，我们哪里有那么无聊，戳穿了韦庄之后，我们免不了还要处理之后的烂摊子……”
想一下手头的工作，再想一下戳穿韦庄的谎言之后，可能会增加的工作量，董褔和韦正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季杜所说的话，完全是正确的……
“所以这个谎言不如就让它那么存在着，它当然会有被戳穿的一天，但是那一天至少也应该是符合我们利益的一天。比如说韦正这个臭小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可以回去接受韦家势力的那一天。”
季杜拍了拍韦正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跟韦正不一样，他在短时间内就没有这种负担了，季家那边乱糟糟的，想当家主的人多的就是，根本就不用他操心。
“季杜，你高兴啥？难道你就不用回去管季家的事情吗？等到季家的情况真的开始恶化了，难道你能够袖手旁观吗？”
看到季杜嘚瑟的样子，韦正翻了一个白眼，甚至有点想把手边的茶杯扔到他脸上。
“当然能喽，季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是早就把我逐出家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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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季家内乱的序章
“当然能喽，季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不是早就把我逐出家门了吗？”
看到季杜理直气壮的样子，韦正也不戳穿他，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了。
“好了，少说两句吧，季家的状况能比韦家好到哪里去？甚至外表还没有季家光鲜吧？”
听到董褔的话，季杜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
季家的状况确实不好，甚至比虚张声势的韦家还要糟糕，那些没脑子的蠢货们现在居然在努力争取其他世家的支持，心里除了争权夺利什么都没有。
“确实……季家的状况比韦家可是还要糟糕上一些呢……”
说到季家，季杜也没有继续滔滔不绝的兴致了，完全沉默了下来。
“阿杜，你也不要太担心，季家的长老们好歹还是脑子灵光的，他们应该不会允许季家内乱的，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那些长老们应该会控制事态的。”
听到董褔安慰的话，季杜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是昨天的话，董褔的话或许还能够安慰他，但是昨天他见了一下外祖父，从他那里知道了一点季家长老们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所以……现在他也不确定季家内乱的状况还有没有可能解决了……
“有八卦？讲来听听！”
一看到季杜的表情，作为专业吃瓜人士的姜若兰立马敏锐地感觉到了大瓜的气息，戳了戳季杜的肩膀。
“……”
看到姜若兰饶有兴致的样子，季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种家丑，他是真的不想讲给任何人听……
但是考虑到这件事……应该会影响到秋之城接下来的局势，季杜有点犹豫了。
“嗐，季杜，你快讲，不要磨磨蹭蹭的，反正就算你不说，难道我们还没有别的方法知道了？”
姜若兰见季杜表情犹豫，又戳了戳他的肩膀。
“唉……这件事吧……恐怕确实也瞒不了多久了……毕竟连我外祖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季杜捂了捂脸，梳理了一下思路，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你们一直知道季家内乱，但是应该不知道季家内部到底有多乱吧？”
这件事嘛……好像确实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季家的小辈之间，甚至就连亲生兄弟都斗得不可开交，一点兄友弟恭的气氛都没有，甚至连表面伪装都不顾忌了。
不过季家不是一直都是那样的吗？
听说他们的长老的关系也很差，彼此争斗，只是不像那些年轻人，段位太低，整天都将坏事做在明面上。
“大概清楚一些，季家除了各房之间争斗不休之外，很多同一房的亲兄弟都争斗的非常厉害，为了一个外面的戏子都能直接动起手来。”
听到韦正的话，季杜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错，外面那种不重要的玩意儿，都可以让两个季家子弟找到理由打起来。之前秋之城不是出过一件特别可怕的案件吗？一个当红的头牌被人发现脑袋在城东，腿在城西，身体在城南，胳膊在城北……”
原本还准备询问一些什么的龙二，听到这话之后，表情阴沉了下来。
她虽然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但是也见不惯这种仗着家世草菅人命的混账行径。
“对……我听说过，应该是十几年前，我们还小的时候的事情吧？我记得我是从族学里那些兄长的口中听说的。他们说秋之城有一个疯子，见不惯风尘女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邪恶的事情出来。也有兄长说，是一个修炼到走火入魔的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召唤邪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这样的案件发生了八九起，城主府甚至还立了专案组来彻查此事，结果最后案件停息了，专案组连个屁都没有查到……”
说到当年的那个专案组，韦正的表情明显颇为嫌弃，似乎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我也记得……那个专案组别的不会，每天都只知道到我们这种小家族来坑钱……我记得我有一个堂兄，平时喜欢流连烟花之地，那段时间都被坑得到我家来借钱了……”
董褔回忆了一下，也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可怕的事情……
“切，当时族学里面的女孩子都快被吓死了，家里的长辈每天都要我们一群男孩子守着姐姐妹妹一起回家。那段时间……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想起当年那不是很愉快的回忆，韦正哼了一声。
“被折腾？谁敢折腾你啊……你当时不是被大小姑娘们围在中间，各种宠爱吗？”
看到韦正的样子，季杜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然后笑着看着他。
“宠爱什么呀，我这辈子都没有被人逼着吃过那么多可怕的糕点，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算是真的想要讨好我，也不必亲自下厨吧……自己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一点数儿吗？我那段时间天天拉肚子……不过说起来，你们季家当时的反应是真的很奇怪，别的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要求孩子们结伴而行，唯有你们家，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家的大小姐们一样，甚至都没有多加添人手保护她们。”
这确实很奇怪啊……
龙二想到了自己母位面遇到的一个案件，当时那个案子甚至还没有季杜所说的这个连环杀人案恶劣呢，就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季家的这个反应，如果不是真的不重视那些女孩子的话，恐怕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不是不在意……我有一次跟季家的一位小姐多说了一句话，就被她的几个哥哥围堵了好几天，他们跟了我好几天……季家应该还是很在意那些女孩子的吧？毕竟，季家的生意基本上有百分之七十是掌握在他们家的各位小姐的手中的。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董褔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事实应该是完全相反的。
“没错，季家还是很在意这些姐姐妹妹们的……毕竟她们掌握着家族的经济命脉。”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所以……你们季家没有任何反应……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了……那个分尸的连环案件……就是你们季家自己人干的，甚至你们季家的长老们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对于韦正的猜测，季杜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们季家人做的……而且……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我叔伯那一辈的人……几乎都牵扯其中了……你们知道的那些案件……只是当时没有做好善后的……其实那个时候，还有七八起失踪案件……也都是他们做的……”
听到季杜的话，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季杜，你在说笑吧？世家公子虽然流连烟花之地的不少，但是也没有几个会对这些女子动手的吧？你们季家上一辈疯了吗？”
董褔声音因为紧张都变得有些尖刻了，他此时看着季杜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什么疯子一样。
“不是疯了……是……唉……争风吃醋，拿这些无辜的女子做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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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小子，专业点！
“不是疯了……是……唉……争风吃醋，拿这些无辜的女子做了牺牲品……”
听到季杜的话，就连姜若兰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做争风吃醋？”
龙二语气非常冰冷地说，季杜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神冷得就像是要凝出冰了一样。
龙二的眼神吓得季杜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往董褔身后躲了一下。
“就是……争风吃醋啊……男人之间的那种……”
男人之间的那种？
争风吃醋？
怎么会害得那么多女孩子被分尸呢？
听到季杜的话之后，董褔和韦正也都皱起了眉，转头看着他。
“我可不觉得男人是这样子的，男人间的争风吃醋难道不应该两个人进行决斗，或者比拼吗？跟这些无辜的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清楚这些青楼女子在某些方面并非是无辜的，但是无论她们怎样，罪绝对不至于要被人如此杀死，羞辱！
“唉……”
看到屋里众人的眼神，季杜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桌子旁。
“大佬们，你们别那样看我了……看得我腿都软了……我虽然是季家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认为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是可以容忍，或者进行任何辩白的啊……你们先不要打我，听我说完当时那件事吧……”
季杜说自己腿软了并不是夸张，他此时虽然坐在这里，但是还是觉得腿肚子打哆嗦，姜谷谷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他刚才几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可以，你讲吧，大家放轻松点，这件事跟季杜又有什么关系呢？他那个时候应该也就是个根本不知事儿的小屁孩吧？”
姜若兰安抚性地拍了拍龙二的肩膀，又把她摁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然后冲着季杜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季家各房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发酵，早已不是当年那点争家产的小小不满和怨气了。不是我夸张……自从我退出季家之后，季家其他房的人对我的那种漠视，简直是他们人生中对我最友好的时刻了。”
季杜说到这里，嘲讽地笑了笑。
“而且，最可笑的是什么呢？即便是亲兄弟，在未成年，未成家之前，关系颇好的亲兄弟，在成家分家之后，关系也会逐渐恶化，最终变得就和之前的那些长辈一样了。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季家人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以至于那个大人物诅咒了季家的兄弟们，让他们无论成年之前如何相处，成年之后都会反目成仇，甚至仇上加仇，永无宁息之日。”
想到这些年在季家的所见所闻，还有这一年以来在城主府所过的日子，季杜捂了捂脸。
他以前本以为是正常的一些事情，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了，根本就不是……
那种兄弟之间彼此猜疑，彼此仇恨，彼此下绊子的环境和氛围，根本就是扭曲的，不正常的，不健康的，有毒的，丑陋的……
季杜还有很多的词来形容季家的那种氛围，都不是什么好词，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一个词称之为最恶毒的话，他会将那个词送给季家那些为了争家产遗毒至今的祖先，他们是整个季家的罪人，也是整个季家最恶心的人。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这或许并不是季家任何一个人的错。人是需要学习的。从专门的老师身上学习是效果最差的一种，因为人一旦被强迫，就会反抗，所以即便身体上很顺服，但是并没有几个孩子是心甘情愿地坐在老师面前的。其次就是年幼的时候，听父母还有家中长辈的教训，这种方式其实多少是比老师的教导要深入人心一点的，老师的教导在当时会为了应付任务而不得不记住，可是事后谁又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呢？”
听到季杜如此说，龙二本想反驳，但是听着听着，她还是认同了。
学校的学习可能会为了完成当时的各种任务，显得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呢？如果不能从系统的教育中得到一种系统的思维方式，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那么那种教育……就是完全失败的。
怎么说呢？当时龙二的老师有一句很经典的回答，你们今天记住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大概就是为了日后忘掉吧。
记住别人写的文章，真的是为了记住那些文章吗？不是，是为了忘记文章，看到行文过程中，别人的思路，别人的眼界，别人的视角，然后吸收过来，成为自己构建自己内心世界的材料。
做数学题，英语题，物理题，化学题，生物题，历史题，政治题，还有很多各种其他的题目，真的是为了让学生把那些题目背下来，然后永生不忘吗？不是，是为了能够在练习的过程中，学会那种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更是培养一种细心耐心的习惯。
不同的教育的形式虽然是不同的，但是本质是相同，是一种能力的传承和赋予。
说实话，如此说来各个种族之间的教育形式，当以妖族为最佳，顺着血脉传承，反正那些知识和信息都储存在血脉里面，只要你能凭借本能或者天生的好运气活着成年，就会成为一方大妖。
这样的形式将筛选和传承全部都兼顾到了，而且还省去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不失为一种性价比很高的方法。
但是这种方法也是有严重的弊端的，一旦遇到一些不可控的灾年，恐怕传承就断了……文明随着血脉一起葬送了……
所以说，形式是重要的吗？
好的形式能够起到帮助的作用，而坏的形式却会产生阻碍，甚至是毁灭的功能，形式重要吗？当然是重要的。
但是学校教育是不是一种高效的教育形式，跟妖族的那种简单又省事的方式比当然不算是高效了……
可是跟妖族那种一点风险抵御能力都没有的方式比，学校教育可以说是将文明传承风险压缩到最低了。
龙二在这边乱糟糟地想着教育的形式，季杜已经接着说下去了。
“但是家族长辈的教训，即便是只言片语也会留存很久，甚至到年老的时候依旧会回想起来。比如说我，至今都会想起当年那位……母亲跟我说的，季家的兄弟虽然都不好，但是你要爱你的哥哥，不能像季家的其他人一样……虽然她是哄我的，但是这句话，我至今依然记得，不可以像季家那些人一样……”
说到这里，季杜又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一句话的恩情，我现在其实很难怨恨她。”
虽然季杜看上去很感慨的样子，但是在一旁等着吃瓜的姜若兰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样。
“道理我都懂，你想要怎样选择对待季家那些人的态度也是你的自由，但是小季杜，你是不是跑题了？这可不是一个专业瓜农的应有素质哦！”
510 所以……楼又歪了？
“道理我都懂，你想要怎样选择对待季家那些人的态度也是你的自由，但是小季杜，你是不是跑题了？这可不是一个专业瓜农的应有素质哦！”
听到姜若兰的话，本来还有点小伤感的季杜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感慨了个寂寞……
“咳咳，还是说你们最感兴趣的事情吧……就是当年的那个分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认真思考教育问题的龙二愣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
“老师教导和长辈教训都是效率不高的教育方式，但是起码能够保证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可是最后一种最高效的教育方式，却是没办法保证正确性的……那就是来自于环境的教育。季家的环境，你们也是知道的，兄弟之间除了算计，就剩下猜疑，除了猜疑，就是在想方设法地彼此坑害，而季家的孩子们就是一代一代的这样耳濡目染地长大的……”
虽然说着直接说大家最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季杜还是没忍住多感慨了一句。
“到了我叔伯那一代，他们成家之前还算是有所节制，因为联姻对象也是他们彼此攀比，彼此争竞的一个重要项目。为了娶到尽量好的妻子，他们在婚前基本上还是很守规矩的……像我这种少年时就浪荡的，在我叔伯那一代……几乎没有……”
这话说的，龙二他们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
所以少年时期努力营造一个好的人设出来，等联姻之后，一切事情无可更改了，就可以开始肆意放纵浪荡了？
这是把自己的联姻对象当做是傻子，还是觉得别人不能退货啊？
“他们在婚前，甚至是婚后生子之前，都会维护好自己在家庭中的形象……可是，等到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
说到这里，季杜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凉飕飕的，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因为……
龙二现在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性命不保的样子……
“呃……姜谷谷……你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的脖子……吗……”
听到季杜的话，龙二抿了抿嘴，点了点头，然后控制了一下自己眼神里面的杀气。
“呃……原因嘛……大家都知道的，世家子弟在联姻上面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语权，如果不能成为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自身又不够优秀的话，就会丧失对于家族的价值。呵……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失去对于家族的价值，意味着什么……你们都明白的……所以我的叔伯这样做……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吧……姜谷谷，你这个眼神……”
季杜的话一出，龙二原本收回去的杀气又再一次降临，吓得季杜只好哆哆嗦嗦地住嘴了。
“怎么？你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龙二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季杜。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毕竟如果一辈子都活得那么憋屈的话……好吧，我不说了……”
季杜的话一出，董褔忍不住戳了一下这个小子的腰眼，这个蠢小子说什么呢？
他不是喜欢姜谷谷吗？现在还这样胡说八道的……
“其实季杜说的，虽然有点残酷，但是也是实情。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如果没有一点天赋的话，在成家前这样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城主府一直认为秋之城的普通百姓可怜，但是世家子弟难道就比他们好多少吗？只不过普通百姓生活的困苦是生活上的匮乏，而世家子弟的困苦是自由上的匮乏。季家的那些人虽然做的很没品，但是……呃……姜谷谷……不用吧……你这眼神也太凶了……好害怕……城主大人……”
韦正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姜若兰，却发现姜若兰并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摆明是不想要插手他们的聊天，只想听八卦。
董褔叹了一口气，接过了话茬。
“阿梦，你先不要跟他们生气，毕竟这些事情跟季杜还有韦正他们也没有关系啊……他们只是看到了秋之城的这些世家的一点小问题而已……”
这个问题并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秋之城的大小世家们都有的问题。
孩子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年轻人为了争取在家族中的话语权，只能不断地放弃属于自己的部分，而那些已经掌握了话语权，有了一定自由的中青年，一方面在生活上做出了坏的榜样，一方面还用以前的那一套他们自己深受其苦的旧方式去压制自己的下一代。
如此这般，一代一代的循环往复，整个家族都陷在这种没有希望的境况中，反复……轮回……
“唉……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代人都为这种状态所苦，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进行抗争呢？”
龙二叹了一口气，然后有点纳闷地看着季杜和韦正。
“不是没有人抗争，而是进行抗争的那些人，最后都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了……顶级世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声音不如两个人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大能够被听到，就能够享有更大的权势地位。除此以外，应该也就只有整个家族都认可的天才，才有可能超脱在这个规矩之外吧……”
说到这里，季杜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谁都认为自己的是个天才吧，只有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能够拥有的选择余地，跟以前那些瞧不上的前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差别……”
听到季杜如此说，韦正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虽然说我努力想要挣脱家族的这种束缚，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实际上……说实话的话，我也因此丧失了很多家族内部的支持。一些很强势的长老，他们选择保持中立而不支持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不听他们的话，不可控，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候选继承人……但是这也不能说是什么坏事吧，如果真的迎合那些长老的想法，我……”
韦正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周围的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小古怪，就止住了话头，同样奇怪地看着大家。
“哎哟喂，这话说的，啧啧，当初是谁在城中大道上捧着花向城主大人示爱呀~~~~”
听到季杜阴阳怪气的话，韦正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无法解释啊……
“咳咳，当年年纪小，立场也没那么坚定嘛……”
当年？
“阿正啊~貌似你当年也就比现在小了那么一岁嘛？”
看到韦正局促的样子，董褔也打趣了一句。
“哈……哈哈……其实是有别的原因的……”
韦正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瞥了姜若兰一眼。
“说吧，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看到韦正的小动作，姜若兰也瞥了他一眼。
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在意的好吗？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吃的瓜~
“当时支持我的几个长老暗中调查到了我跟小桃红的住处……然后在门口那条巷子的巷子口，让手下的门客在那里堵住了我……”
哇！
那之后……
“他们用小桃红的安全威胁了你？”
韦正摇了摇头。
“那……他们用自己不再支持你威胁你，让你送走小桃红？”
韦正还是摇头。
“这个……莫非他们默许了你的行为，只不过给你提出了新的要求？”
韦正皱眉思考了一下，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他们没有威胁我，也没有给我提什么要求，只是给了我一个选择。”
选择？
什么选择？
“他们说，有几个长老已经有了支持我的意向了，但是那几个长老是典型的靠着老婆上位的类型，所以绝对不会同意我找一个家中毫无背景的妻子……”
呃……这个倒是人之常情，靠着什么上位的，就会觉得自己上位的那条路是唯一正确的……
“所以，他们让我假装追求城主，让那些长老看到我这方面的上进心，这样一来，他们也好借此拉拢那些长老，等到那些长老在之后的一个投票中站了队，那个时候他们在趁机将站队的事情坐实，就万无一失了。”
511 那一天……
“所以，他们让我假装追求城主，让那些长老看到我这方面的上进心，这样一来，他们也好借此拉拢那些长老，等到那些长老在之后的一个投票中站了队，那个时候他们在趁机将站队的事情坐实，就万无一失了。”
之后一次重要投票？
那是什么投票？
不过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样子……
“这倒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所以你就同意了他们的这个计划？”
韦正摸了摸鼻子，点了头。
“我想不到有什么不接受的理由，毕竟这件事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听到韦正如此说，姜若兰和龙二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阿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最后被坐实的人，其实不是那些长老而是你呢？”
不是那些长老？是我！
韦正听到龙二的话之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小伙伴，然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恍然大悟。
“阿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支持你的那些长老们想要稳住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那些想要争取的长老，而是想要稳住你，给你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让你按照他们的心意来追求城主，不管成不成功，虽然他们心中也知道，很大概率是不成功的，但是只要你松了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只要你还在意那个家主之位的争夺，他们就可以用各种权宜之计来让你妥协。”
对啊……今天争取这几个长老，明天争取那几个长老，家族长老会中那么多的长老，他们总能找到几个理由这么说，然后……
然后……自己就会落入完全没有选择的境地之中。
“所以，其实他们要的只是我的一个妥协，对吧？”
龙二摊了摊手，她又不是那些长老，怎么会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有一点是很确定的，让韦正一直跟小桃红呆在一起，享受他们甜蜜温馨的二人世界，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利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会说小桃红应该是不能理解你的，所以你不用跟她解释太多。反正小桃红基本上也不会离开你们的小院子，只要周围的人嘴紧一点，她根本就不会发现什么的。最后，他们应该还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就算是发现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阿正你是要做家长的人，难道你还真的想要让韦家的家主夫人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吗？”
听到龙二一句又一句地说出当时那些长老们的原话，韦正的表情也开始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沉默和低沉。
“不过阿正啊，你运气不错，现在也不用担心那些事情了。”
这句话一出，旁边的季杜和董褔都咧了咧嘴……
阿梦（姜谷谷）啊……你这话也太扎心了……
“原来如此……只要之前的那种制度不进行改变，就算是我再怎么努力想要坚持，最后也免不了要落入同样的状况之中。我之前一直以为家族的那些长辈们做出那种养外室的事情，是他们懦弱，不敢坚持自己心中的信念。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某一个人的选择上出了什么错，而是在不合适的土壤里面，注定长不出不一样的果子来。秋之城的整体环境就是如此，一两个世家子弟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的，只有整个大环境的改善，让大家能够拥有更多选择的余地，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才有可能能够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些感悟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只是韦正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所谓的秋之城的教育计划那么重要。
只有培养出新的土壤，才有可能让原本不可能生长的树生长起来，让原本不可能结出的果子变为可能。
“没错了，所以，季杜啊，你的那个分尸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讲完啊……”
听到姜若兰的催促，季杜也露出了苦笑，这一直打岔也不是他的本意啊……
“我的那些叔伯，有了长子之后，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在外面瞎混，因为有钱，他们一向是那些烟花之地的大客户，有的甚至自己买过好几艘画舫之类的，专门供自己玩乐。那个惨案的开始，是一个比较年轻，比较受到赏识的叔叔抢了另一位叔叔最喜欢的一个头牌。之后……就发生了一些非常……恶毒的事情……”
说到这里，季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龙二的神色，见她面无表情，没有盯着自己的脖子，这才继续讲了下去。
“那个被抢了头牌的叔叔，当时非常生气，对着那一家的管事的一通报怨，并且表示再也不去那家了，就离开了，然后将城里有些名气的头牌都请到了自己在外面的庄园里面寻欢作乐。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了，也就罢了……可是那一天，有一位马上就要成为新长老的叔叔，之前曾经答应了一个青楼的头牌，说要接她做自己的外室，以庆祝他成为了长老，再也不用哄着家里的发妻，看着妻子娘家的兄弟的脸色过日子了……”
当上了长老，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庆祝，龙二的脸上出现了嫌弃的神色，总感觉秋之城的这些顶级世家的那些长老们……实在是有点小家子气……
“那位头牌既然得到了这位长老的承诺，自然不愿意再出去接客了。可是那位被抢了头牌的叔叔给家仆下令的时候，正在气头上，语气特别的严厉，所以那些家仆心里面担心会被台风尾扫到，执行的时候自然也不敢打折扣，对着那家青楼的管事的就是各种威逼，甚至还打伤了那家青楼好几个保镖，最后抢了那头牌就送到了庄园里面，没想到在路上的时候，那头牌不知道怎么了……就自杀了……”
说到不知道怎么了的时候，季杜几乎都不敢抬头看龙二。
他虽然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是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头牌为什么自杀呢……
“希望就在眼前了，却又瞬间破灭了……这种事情，任谁都难以接受吧……只是……”
韦正感慨了一句，正要询问，季杜却接着往下说了。
“刚当上长老的叔叔买了新酒，又给自己的新外室买了首饰和衣服，满心欢喜地到了青楼，结果却见那里大门紧闭，一副关门大吉的样式，顿时就怒了，他因为晋升长老的缘故已经有些日子没到这里了，只是他之前已经打点好了这楼里的管事的，赎身的钱早早地就给了，也约好了这两日就过来接人，没想到这里那一天居然关着门，这是什么意思呢？不是给他找不痛快吗？若是他没有提前打点，那自然是无所谓了，可是他早就打点好了一切，这管事的却还敢在这日关门，明显就是瞧不起他这个新晋长老啊！”
虽然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但是……也算是人之常情，恐怕这个新晋长老要开始搞事情了吧？
“这位新长老叔叔当时就让家仆将门撞开了，一开门就看到里面一群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护场子的。想也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新长老当时就让人找了管事的过来，询问了一下缘由。听着青楼管事的说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什么又是威胁，又是打人，又是强行将人带走了，新长老当时就怒了，认为那位被抢了头牌的叔叔是定意要跟他过不去。唉……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了吧？”
猜到？猜到什么？
龙二他们摇了摇头，不觉得自己能够猜到之后的事情。
虽然他们也能够想到，之后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位新长老冲冠一怒为红颜，冲到了抢人的那家伙的庄园里，但是他没必要杀那些姑娘，更没有必要将她们分尸吧？
最多也不过就是将那个抢人的打一顿，把他的手下杀几个，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些头牌们？这件事跟她们应该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们不是知道我们季家的禁术嘛……就是那个禁术……”
那个禁术……
季家的禁术……
“需要活体作为祭品的那个……召唤死人回魂，做关于过去的见证的那个禁术吗？呃！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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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为什么世家最先团灭？
“需要活体作为祭品的那个……召唤死人回魂，做关于过去的见证的那个禁术吗？呃！不至于吧……”
董褔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检索了一下各家的禁术，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产生那么多零碎肢体的禁术——季家的还魂秘术！
“作为局外人的我们当然会觉得没必要，甚至会觉得那些头牌们无辜丧命很可怜，但是当时的那几个当事人……恐怕都不会这么想……”
作为顶级世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季杜的那几个叔伯长辈都不是什么会将青楼女子真正看做是人的家伙。
在他们眼中，一时的意气之争的胜负，比起那几个卑贱的青楼女子的性命，自然是要重要得多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韦正他们也是忍不住叹息。
“都说戏子无义，其实在烟花之地，什么不是如同烟花般短暂呢？即便是曾经有过一时同享过的欢畅时刻，但是比起自己的舒心畅意，这些青楼的常客们又有几个会真正顾惜这些女子呢？恐怕一个比一个更加薄情寡义吧？”
龙二挑了挑眉，她现在对于季杜所说的故事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对于人性之中的恶，她早就了解过了，无非就是那些东西，只不过采用的手段却总是能够让她觉得震惊罢了。
“所以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愿意进入青楼讨生活呢？总不至于真的有男女傻到认为欢场之中还有真情挚爱吧？”
听到季杜的话，龙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怎么就没有呢？在她的母位面就有好几个那样的故事，只不过说起来最终都是一声叹息罢了。
如果真情真的那么容易长存的话，大家也不会想要通过各种途径来保证契约的执行效果了。
“新长老带着一大批的手下冲进了那个抢人的叔叔的庄园中，正要进门，就看见几个人抬着一具手帕蒙着的尸体往外走。新长老当时就拦下了那些人，认为是抓住了抢人的叔叔什么把柄，准备用留影石留存下来，日后也可以用作挟制他的手段。”
新长老当然不知道蒙着脸的尸体的身份，就算是知道的话，他其实也不会有多在意。
他答应那个头牌要接她做外室，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他那天因为即将要成为长老了，心情舒畅，而这个头牌又向来知情识趣，聪明得很，不会给他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那些家仆看到新长老出现，吓得魂儿都没有了，他们时常跟着自己的主子在欢场里面厮混，怎么可能不知道新长老跟那个死去的头牌之间的关系呢？他们见新长老拦住他们，还以为新长老已经知道头牌的事情了，放下尸体，跪下来就开始大声地求饶。”
季杜说到这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刚说没有人会将欢场的那些事情当真呢，这马上就被打脸了……
“那新长老本来完全不知道尸体的身份，他们这么一求饶，一说，新长老顿时就恼了。他当然想不到那个头牌居然是自杀的，只以为是抢人的那叔叔为了打他的脸，所以专门挑今天这个日子，将这个头牌折腾致死。所以，新长老逼着那几个人抬着尸体，跟着他一起冲进了庄园的内院，手里凝结出一个法术，就要往抢人的叔叔头上砸。但是他身边的门客自然不会让他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第一时间从旁边顺手抓了一个女人，就让她做了替死鬼。”
听到季杜这么说，龙二他们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草菅人命的作风啊，不得不说，在世家之中盛行，从上到下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一个例外，全都是人渣，全都是恶人，没有一个心中尚存一丝怜悯和善意的。
“新长老拍死了一个女人，吃惊的同时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打死自己的同族兄弟的，但是不要一个说法，他心里又着实过不去，所以就当场质问抢人的叔叔，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抢人的叔叔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也火气非常大，当时蹦起来就质问新长老，你现在成为长老就了不起了吗？居然要为了一个贱民击杀自己的同族？你是不是疯了？！”
两边火气都很大呀，当时那场景肯定特别好看，蠢货吵架什么的，永远是最令人期待的。
姜若兰敲着下巴，想着。
聪明人吵架都是有章法的，挺久了就会觉得无聊，都是那些讲道理的东西。
而蠢货吵架就不一样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吵出来一个什么结果，永远充满着各种惊喜。
“两人争执了一番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决定要将那些头牌都献祭了，召唤出死去的头牌的亡魂，让她说说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卷宗里面有他们详细的对话过程，因为有别的支派的家仆暗中偷偷录下了这件事情，想要跟自己的主子换赏赐。我也看了这一部分的卷宗，但是怎么说呢……我没看懂……”
听到季杜说自己没看懂，董褔和韦正都笑出了声，只有龙二和姜若兰一脸还真是如此的表情。
“反正吵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干出了这一连串的碎尸案，然后还没有做好善后的事情……让整个秋之城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后来组建专案组的时候……干这件事的两个叔叔……甚至还是专案组的成员……唉……”
虽然自己是季家人，这件事是完全无法否认的，但是季杜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跟这样的家人同属一家，实在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罪犯最后居然成为了侦探，你们秋之城的世家，啧啧，还真行啊……贼喊捉贼……”
听到龙二的嘲讽，季杜只能无奈地摊手，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无力改变，若不是城主大人的到来，秋之城恐怕只能是这样，并且会一直是这样，顶级世家就是秋之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这一切。
“没有办法……如果不是城主大人的话，这样的场景恐怕会继续持续千千万万年吧……”
局中人却知道了自己棋子的身份，这大概就是局中人最大的悲哀吧……
“倒也不会，你们难道忘了四十多年后的那件事了？”
听到龙二说起那件事，董褔他们露出了肃然的表情。
“就算是没有我，过那么几十年，你们目前的状况也会被打破的，而且是毫无选择地被打破。”
如果真的是毫无选择地面对那样破灭的场景的话，董褔他们在这一年内除了锻炼和处理城主府的各种事情之外，花时间最多的事情应该就是花时间寻找关于四季城的各种资料了。
越是查找关于四季城的资料，他们越是觉得心惊胆战。
如果真的毫无准备的面对那样的天灾的话，即便是他们身处顶级世家，也不知道能否有活命的机会。
根据书上的记载，千年前的那次天灾的时候，也有传承了上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世家，那些世家的大能者们每一个都拥有如今的人们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当天灾到来的时候，最先被灭绝的……却是那些实力强大，又有着最充裕的资源储备的世家。
这一点也是他们至今都无法想明白的，为什么最先灭亡的不是那些缺衣少食的平民，反而是坐拥先辈无数积累的世家？
“城主大人，那个事情，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了吗？我们实在愚昧，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活到最后的都是……平民……甚至有的说是乞丐也不为过……而世家却在最开始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听到董褔的问题，龙二奇怪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仿佛想要分辨一下他们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明知故问。
“这个问题……你们是真的不明白？”
见他们三人的疑惑神情不似作伪，龙二有点迷惑地问。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我们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是那样的……”
513 成年人的义务！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我们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是那样的……”
听到董褔诚恳的话，龙二无力地摆了摆手。
董褔他们并不是搞不明白，只是他们想要接受这个事实，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接受那个事实……
“阿福，你们并非是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只不过你们很难接受你们心目中的那些贱民，最后居然拥有将你们的所有全部夺走的能力。”
听到龙二的话，董褔三人沉默了半天。
“我们并不是很难接受，只是实在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世家任何一个人的战斗力都远不是那些平民可以相比的，他们怎么可能战胜世家呢？”
龙二听到董褔提出的这个问题，笑着摇了摇头。
“阿福，如果韦正和季杜不知道，我还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知道吗？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那么多位面的资料都没有让你明白吗？”
听到龙二的话，董褔抿了抿嘴唇，但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阿梦，我看到了别的位面的资料，也明白在其他位面都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每一个位面的情况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在那些科技文明位面，平民和那些世家之间是没有个体上巨大的武力差异的。这样的情况，恐怕并不适用于我们这个位面……”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想到一些仙侠文明位面发生的事情，董褔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点发虚。
“如果真正说到个体上的巨大武力差距，最典型的应该就是仙侠位面吧？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就仿佛天和地之间的差距一样，是质的差别，想要用单纯的数量去进行弥补，前期还算是可以，但是进入元婴期之后，几乎就是完全不可能了。阿福，这个你应该都了解过了，这一点你是承认的吧？”
见龙二果然提到了仙侠位面，董褔抿着嘴，点了点头。
这一点是他也知道，也承认，也无法否认的……
“所以，阿福啊，你觉得四季大陆的个体之间的武力差异，跟仙侠文明位面相比，如何呢？”
董褔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可比性，我们世家最强大的人，顶多也就是以一敌千而不败，如果再多几个人的话，恐怕就是必败无疑了……根本不可能像仙侠文明位面的那些上仙一样，抬手间就毁灭那些实力境界有所不如的人……”
说到这里，董褔叹了一口气，他几乎已经能够想到阿梦要举什么例子来反驳他了……
“所以，阿福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要举什么例子了吧？仙侠位面那种以弱胜强的事件，也不在少数吧？”
当然不在少数……
仙侠文明位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独裁统治之类的事情，谁要是想要一统天下，不管有多强大，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下面的人以各种方式弄死……
仙侠位面从来就是枪打出头鸟，谁越爱蹦跶，越是活不久……
这就是董褔对仙侠文明位面最大的印象了……
仙侠文明位面很危险，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面里，如果不能学会低调的话……很容易玩完……
“阿梦，其实我一直想要拒绝这样一个原因……最重要的一点，或许就是想要坚持自己的位面……跟别的其他的位面……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吧……总觉得随着我对其他位面的了解越来越多……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的母位面……在万千位面之中，其实不过是非常普通的一个，甚至文明之中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发现自己的是平庸的，已经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了……
发现自己位面的文明也是平庸的，就是一件非常让人沮丧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龙二在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所以对于董褔的这种沮丧，她还是能够感同身受一下下的……
“你的母位面可不普通，很少有位面能够有意志如此坚决的位面之灵呢，四季大陆这个位面是一个有着强大生命力的位面，单就从这一点来说的话，已经足够值得称道了！”
对于董褔的说法，姜若兰可是完全不能同意的。
开局就要面对一个连位面法则都不完整的位面，四季大陆的位面之灵却能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及时选择积蓄力量进行进化，仅凭着这一点果决，姜若兰就觉得这个位面的位面之灵有点厉害。
“可是……位面之灵厉害……并不代表我们的文明也厉害吧……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辜负了我们的位面之灵……”
看到董褔有点小愧疚的样子，姜若兰笑着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你们的错，在没有灵识碎片进行补充的情况下，你们还能够维持这样有秩序的文明，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毕竟，你们现在的这个文明的处境，其实并不比一些末世文明的处境要好多少。”
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文明，却能够有秩序地维持下去，这一点倒是挺特殊的。
“不过话说回来，小季杜，你刚才只说了分尸案发生的原因，却还没有解释那个事情是怎么影响到你们季家这一代的关系的，讲一讲吧。”
对啊，分尸案的事情应该并不会在季家小辈之中公开吧？为什么会影响到这一代的关系呢？
“当时我们确实都不知道分尸案的真相，大家内心都很害怕，虽然我是一个男生，但是也有很大的心理负担，谁知道那个凶手是什么变态，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变化，也要开始对男孩子们下手呢？那段时间家族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和通知，但是我们还是自发地彼此相约结伴回家。”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也是正确的应对方式，在面对未知的威胁的时候，彼此联合在一起，互相守护，确实是最好的一种解决方法。
“因为一起回家的缘故，其实那段时间我们这一代的关系改善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接触之后，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也逐渐解开了，大家的相处也逐渐变得和谐了起来。可是有一天放学的时候，那个新长老叔叔和那个抢人的叔叔碰到了我们……”
那不就是造成这起碎尸大案的两个罪魁祸首吗？
“他们二话不说就对着我们一通训斥，当然中间也掺杂了一些指桑骂槐的东西，只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懂什么，根本就听不懂他们的言外之意，只觉得受到了很重的惊吓。”
听到季杜的话，龙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拳头有点痒呢，在离开秋之城之前，要不要去季家揍人呢？
“发生了被训斥的事情之后，我们那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回家小队就解散了。大家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甚至比之前的关系还要冷漠。我有的时候也会想，长老说的话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为什么长老一定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呢？现在想想，依旧不明白那两个叔叔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心里觉得他们实在是可憎……”
两个做错事的成年人，不仅没有任何的羞耻心，反而觉得无辜受到惊吓的孩子们做得不对，对他们任意斥骂，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确实非常面目可憎啊！
“所以……季杜你之前还试图对他们进行共情，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是应该讨厌他们吗？”
龙二歪头看着季杜，她始终有一个疑惑，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定要跟坏人进行共情呢？
“我其实并不是想跟他们进行共情，而是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极力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人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好事，但是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坏事吧？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我都还是无法认同他们的行为……即便那些理由看起来似乎并不奇怪……”
季杜皱着眉头，极力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说清楚，可是越是想说清楚，他越是感觉，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单纯的坏人存在吧……
那些人做坏事，可能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像人要活着一样，理所当然得毫无道理。
听到季杜的回答，龙二忍不住笑了。
“我的母位面有一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也许能够解答你的疑惑吧。无知就是最大的恶。你的那两个叔叔，也许就是单纯地看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得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