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善奕者通盘无妙手
“影狼,你确定褚石按着你的安排买了那些。”
听着王天风的这话,宁远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王天风的称呼,也没办法,就如同他志远这个字一样,“影狼”这个称呼也同样是自己老师给自己取的代号。
貌似这个代号好像自己的老师说他给自己取的这个代号有着一个特殊的意义,不过这要等以后宁远才能知晓了。
说起来这一个取字取名这事还真是一脉相传,对于亲近的后辈这样的事都是一个调调。
所以宁远自然也就只能受着了,长者赐不可辞,起码现如今这个身份,戴春峰就是宁远的老师。
不过也好,不然老“404”的叫,宁远总是莫名觉得有些膈应。
现如今出任务的时候叫代号也是好的,起码宁远现在对于二号的身份也有了进一步地确定了。
毕竟“毒蜂”这个代号还是能让宁远得到一点印证的,至于另外一个“树人”宁远便没办法直接对应人了。
总不可能是某位大文豪吧!
而宁远的点头也使得一旁的王天风心思一定,对着陈恭树说道。
“树人,接下来就看你我二人的了,鸿霞那边又“说动”了一名副官。”
“想来一切都可以正式开始了。”
而这话也使得陈恭树开口道。
“先红霞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说来也是石有三自己多行不义啊!多次背主乃至于自己民族之人怎么可能得到所谓的忠诚呢?”
“也多亏了石有三那样的作为,才能让他手下亲信的副官都变了节。”
“只不过这一次若能功成,或许影狼才可记上头功啊!”
而陈恭树的这句话可没有作伪,因为他属实被宁远那精妙的安排给震惊到了。
那一个节点一个节点的挖掘,一步一步的布置,那样的心思缜密,属实将人心玩到了极致。
而一旁的宁远听着这样的话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也只是提出了个想法,这实际操作可全都是你们二位在做啊。”
“不然所谓的想法也只是一句空谈而已。”
这话宁远却说得真心实意,因为他确实只是在将一旁将想法说出来和布局而已。
但这个布局的实施还是要依托这两位军统前辈才能功成的。
比如拉拢先鸿霞这一位石有三的近侍,并让先鸿霞可以安心去说服其余的副官。
这一切都需要王天风和陈恭树的关系与人脉乃至于潜在的能量。
说起来宁远虽然听说过石有三这个人,但其实对于他的个人故事宁远同样所知不多。
没办法,和上一次的藏本事件不同,宁远对于这种无关乎大局的小故事还是了解的有限。
只不过当面临一个无从下手的局面,宁远习惯性地便喜欢去找到一个新的角度打开局面。
所以在一开始时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宁远本能地联想到从石有三的身边的近侍下手。
因为一个本身不讲忠诚的人,其下属又有多少人能讲忠诚呢?
凭借石有三那多次背主判国的行径,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属实不难。
而后经过一番打探和王天风与陈恭树背后的努力下,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缝隙所在。
这人便是先红霞,以前只是天津城内的一个车夫,后面机缘巧合与石有三手下的厨子褚石相交,因此便入了石府成了一位近侍。
常期护卫在石有三左右,而有意思的是这人还真和陈恭树手下的一名特W有故交。
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一番接触下来,还真让先红霞答应了安排,甚至亲身前往与陈恭树见了面。
石有三是一个经常背主求荣之人,所以其对于自己手下人自然也是有些防范的。
他对自己五个近侍都是留有掣肘的,譬如先红霞的一对儿女便一直被石有三派人“看护”着。
同时他对这几个近侍同样许以重利,每年也总会让他们与自己的儿女相见一番,以显示自己的恩德。
可他却没有想到他多次的背叛乃至于判国终究是引起了先红霞的不满。
所以在平日的看望子女过程中,先红霞也留了一个心眼,硬生生让他知晓了自己儿女的“看护”之所。
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去搭救,所以他与陈恭树见面便时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
需要陈恭树去搭救自己的一双儿女,确保自己的儿女安全才能答应为陈恭树除掉石有三。
并说明自己有把握再劝服石有三一位近侍。
而对于这个请求,陈恭树自然是乐意之至了,因为这样一来,他们才可以更加的“信任”先红霞了。
不久便将这一切都给做的妥帖了,将先红霞的这一对儿女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并将一张照片送到了先红霞的手上,由此先红霞这一枚棋子也就被陈恭树等人给拿死了。
而后的另外一名副官陈恭树等人也是如法炮制。
当然这个过程中,陈恭树也是做了一些考证与布置,并从那几个原本“看护”之人手上知道了如何让石有三不发觉他们背后行动的方法。
毕竟对于近侍的防备,石有三这个过来人可是做的很足的。
如果不将首尾处理干净,说不准石有三便会提前知晓异样。
至于怎么让那些人说实话,对于未来军统的两大能将来说,这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而将这一切做的妥帖以后,陈恭树等人自然便会开始如何利用好手上的棋子来完成这一场布局。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主动让宁远加入了计划的制定,因为宁远在思路的制定上属实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就如同他们和老六行动事也习惯于先听听老六的安排一样。
而宁远自然也没有拘束,直接便加入了计划的制定里。
一开始陈恭树等人想着的是直接让先红霞拉拢石有三的厨师褚石让其直接为自己等人办事。
至于方法也简单,无外乎如法炮制而已,毕竟褚石于石有三的掣肘他们也已经被先红霞告知了。
到时自己先以国家大义,再以“保护”为名,不愁不能让褚石就范。
那时由石有三的老厨子做做手脚下个毒,这件事也就成了。
可这个提议一出来就被宁远给否了,倒不是宁远不相信先红霞等人的投诚或者多想了,把这些人的投诚当做石有三的一个大布局。
只是宁远不习惯于下棋时,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某几颗棋子上。
善奕者通盘无妙手,一盘棋如果一味地去追求妙手,那这盘棋大概会因为各种巧妙的意外而走向败局。
所以宁远更喜欢下稳棋,每一颗子用的虽不剑走偏锋,但往往多颗子连起会让对方走入死局毫无反手之力。
同时宁远也不想让“棋子”知道整个棋局的动向,不然这盘棋很有可能因为这一颗“棋子”的转换变成败局。
故而才有了宁远前不久卖菜的行当,无需妙手只需要每一颗“棋子”发挥一点作用,这盘“棋”就成了。
第一百八十章 叛国者终死于背叛
一样又一样的食材下锅,此时的石有三不由食指大动。
不过他这个火锅却不是后世那种川渝类的火锅,而是东北特有的东北火锅。
石有三作为一名地道的东北人自然会喜欢这种做法。
说起来在石有三小时候可没这个机会吃这种东西,没办法,父辈是在Q朝某位王爷手下做厨子的,这种火锅石有三小时候便只能看看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他第一次背叛开始他便开始青云直上,第一次在革命期间出卖那名掌着军的老王爷,将其隐藏的家产乃至性命都化作自己的晋升之资。
而他石有三也便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被重用,甚至还有了“俊杰”的称呼。
而后他好似尝到腥的猫一样,对于这种判主谋利的事越发上瘾了。
没办法,在石有三想来这么一个乱世里,人不为己那不就得天诛地灭吗?
所以他不断地待价而沽,以背叛来当做自己最为重要的砝码。
在他想来只要自己有价值并不断将这价值放大,那么那些人就都得供着自己。
久而久之他便连所谓的民族大义都忘了,或者作为包衣之子的石有三眼中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也正是如此到现在当年那个连火锅都吃不了的包衣之子,在又一次的判主之后,在东瀛的支持下已然成了一省的司令了。
这其中的曲折与成就可是让石有三自得不已的。
但富贵了,不享受享受岂不是浪费了,姨太太这种东西就不说了,怪让石有三累人的。
这以前想吃不能吃的东北火锅现在他当然也会常吃了,或者说在吃这个的过程中他吃掉的是以往的那份卑微。
而听着“咕咕咕”的汤水沸腾之声,石有三便对着几位近侍说道。
“你们几个也别光看着了,你们先吃一点吧,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守卫在我身边,也怪辛苦的。”
“等这段敏感的日子过去了,我会好好安排你们去见一趟家人的,而且这次的薪资我给你们翻倍。”
而这话一出来,这几位近侍都露出了一抹喜色。
只是这其中有两个人的表情多少有点别样的味道。
而后五名近侍坐下,直接将这火锅中的食材一样又一样地品尝了一番。
而看到这个样子,石有三自然也就有些放心了,在几人吃完之后,石有三自然也起身了,随即便前往了厨房。
因为他每次都是要这样才能好好开始吃一顿的,不然这没被试过的东西他可吃不下。
毕竟下d他也不是没干过,他的第一次机遇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所以对于这种事他当然得防备一些了,而到了厨房,此时的厨石正在将一份又一份的蘸料摆放好,等着石有三来混搭。
吃火锅没蘸料可不行,而石有三对于这蘸料的配法也有自己的讲究,他喜欢杂,或者说以往一样触及不到东西一个“多”字可以让石有三有着别样的感觉。
至于这蘸料的安全性,石有三也是不慌的,因为这些蘸料在刚买回来的时候便已经由自己的厨子褚石品尝过的。
至于褚石会不会下毒这一点石有三也有自己的考量,因为当初自己父亲这么多徒弟里,他专门挑选褚石当自己的厨子。
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倒不是因为他和褚石关系有多好,而是这人的性子最是软弱,也最为无胆,让他做做饭行,可真要让他做什么“大事”。
以石有三对其的了解,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异样来,所以这也是石有三能放心褚石的一个原因。
而如今褚石那副样子却和以往没有半分区别,看到石有三来了直接开口喊到。
“主子,您来了,您要的蘸料都给您备着呢!您挑一挑呗。”
而这一句主子也是石有三最受用的一种称呼,他就喜欢手下人这样叫自己,可以除了府上的下人他还是没敢让自己手下的兵如此。
而对于这样称呼自己的褚石,石有三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用一张小碗搭配起了自己喜欢的蘸料了。
这一过程可是他以前当下人跪着的时候最常见的一幕,所以现如今他这个挑选的过程也是出奇地长。
再将各式各样的蘸料都搭配好之后,他自然是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餐桌上。
而此时在另外两名东瀛宪兵的注视下原本那五名近侍已经规规矩矩地站好了。
毕竟“尝”已经“尝”完了,还真当石有三是请吃饭吗?
而看着眼前的火锅,石有三火急火燎地夹起了一块肉,往蘸料里一粘。
大口地吃上一口——“美味”,随后石有三动筷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他却不知道死亡的降临也在不断地靠近。
吃着吃着,石有三终于停筷了,本想畅快地打个饱嗝来平复自己肚子那由于吃的过多而导致的“不适”。
可随后一股剧痛从自己的腹部传来,“噗”的一声。
原本的饱嗝还没打出来,一口鲜血便已经被他给喷了出来,随即石有三便趴在了桌子上。
只是此时的他却并没有立刻死去,即便剧痛那么的强烈,他还是想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但怎么也做不到,他只能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他想要看看是谁对自己下的手。
就如同当初他的下d一样,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下d之人的表情应该是藏不住的,背叛得手时的爽快石有三是知道的。
可他定睛一看,却没有看到那让他倍感熟悉的表情,那五人都是一脸惊慌的样子,都是那么地诧异。随后他还想往厨房那边看,可怎么也转不动自己的头了。
意识越发模糊,他只依稀中听到自厨房那里传来了一阵失声的恐慌声,配合着一些其他的叫喊声。
而在这些叫喊声中,石有三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到死他都没有找到背叛自己的那个人,而他的落幕又与自己的发际时的那一副场景这么地相似。
因为背叛而发际,却又同样因为背叛而落幕,唯一让石有三不能忘怀的就是他没能知道那个背叛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而待得石有三失去了意识,那两名东瀛宪兵自然也慌了手脚。
不过过了一会他们便直接举起了抢对准了那五名近侍,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件事肯定和这屋子里的人脱不开关系。
可他们没用自己的东瀛话说多少东西,他们的嘴里便已经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
随后“呲”的一声,在这二人的脖颈处已是留下了两道血线。
随着挣扎了一会以后,这二人也彻底没了声息。
而也在这个时候,五名近侍中的两人也直接举起了早以备好的枪,对准了另外的几名近侍,一时间局面也越发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而此时除了那直接从后面将那两名东瀛宪兵摸了脖子以外的两人外,还有一人直接用枪对准了从厨房里出来的一人。
这幅场景已然是让除了先红霞和史大川的另外几人震惊不已。
其实就是先红霞与史大川两人此时也是震惊的,他们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其实同样是意想不到的。
因为那些人对自己二人的安排其实也有限的很,他们只知道他们要留一个暗门,然后准备好枪。
但具体的形势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而在这个局面下,拿枪那人便直接发话了。
“各位,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很明白了,石有三这个国贼死了,你们要是再冥顽不明那你们的结局也会很明白的。”
而这一句话也让得其余那四人
知晓摆在他们面前的局面为何了。
而也正是这样,那拿枪的陈恭树才点了点头,毕竟能不开枪还是好一些的,这样能留给他们接下来布局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说起来这“影狼”的谋划倒也深远,这石有三死后的戏码甚至变得比他的死更加重要一些了。
当然这石有三的死同样是一出不差的好戏,毕竟即便有着内应但这样稳妥的办法还是难得的。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或许还会多出不少波折,毕竟要是开了枪,那么不仅接下来的麻烦多了,而且接下来的谋划更是没戏了。
只是他还是没搞懂“影狼”那一手用d的技巧,他去询问的时候只是得到了用d这一个答案。
可影狼是怎么让石有三死而不被其察觉的,他们还是有些搞不懂,不过“影狼”那家伙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个疑惑不难想,d不仅可以直接用的,它还是可以混的。
而混d这一用法的作用有很多,既有加大毒性的作用,也同样有让原本没有毒性的东西变性成有毒性的东西。
得知了石有三的饮食习惯这一切自然就好布置了,不是吃哪一样东西有问题,而是和石有三那样吃才会有问题。
毕竟内线最大的作用从来都不是这个人,而是其所知晓的内幕情报。
用内线这一颗“子”做妙手这一手本来就不见得有多妙,而将这颗子作为一枚暗子,才是这颗“子”最好的方式。
而所谓暗子便是连这颗子都不知道自己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只在关键时候发挥一点作用便可让敌人满盘皆输。
这也是石有三到死都没有找到背叛自己之人的原因,因为这一样举措宁远连王天风和陈恭树都没有告知,就更不用说先红霞和史大川了。
所以他们那个时候的震惊与无措才那样的逼真。
至于为什么宁远能对用d有这般造诣呢?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三个月的训练而得来的。
而是因为暗器这东西貌似并不只局限于武器这一类东西,而这也是宁远当初得到暗器精通时没有想到的事。
只不过这些毒的用法宁远还在摸索与创造中,毕竟这些用法都有些偏传统了,或许他以后需要找个机会将这个东西深化一番才行。
不过这些传统的混毒方法,宁远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即便是战友,宁远也不习惯于将底牌亮出给别人看。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因为这样会有出错的可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影狼、樱狼、隐狼
“好啊!恭树没想到这一次你们倒是让我多了些惊喜啊!”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和天风,或许除了老六你们二人也可称的上智囊之名啊”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将石有三手底下的人给分化收编了的。”
金陵的某处办公室内,戴春峰正在对着前来汇报工作的陈恭树说道。
石有三身死的消息如今已经传开了,但相比起这个消息,石有三手底下的军队山头重立的消息却要比这一个消息来得更加让人震惊。
说起来刺杀石有三后分化收编他手下势力这个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自己的脑海里。
只是这个想法出现之后便被戴春峰给直接否决了,戴春峰想来想去还是要徐徐图之,毕竟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光刺杀石有三这一条便有些麻烦了,本来以为陈恭树等人就是完成这个任务都需要一些时日,而且有着失败的可能。
因为石有三对刺杀的防备可是出了名的,不然这样一个多次背主的家伙怎么可能安安生生活到现在?
却没想到他们这么麻利地就把石有三给解决了,他更没想到的是后面更是借此完成了这样的一个大局。
直接将石有三手底下的人来了一个彻底的改头换面,这样的一个大局就是戴春峰也有些心惊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毕竟以往这样的大局陈恭树和王天风可没想出来过。
而陈恭树听到这话,却不由有些汗颜,因为这样一个大局还真不是他和王天风想出来的。
当初他们听到宁远的那个大局之时,他的第一感觉就只有两个字疯狂。
陈恭树可忘不了当时宁远将那个计划说出来的时候,王天风那两眼放光的神情。
宁远那个计划属实是对上王天风的胃口,乃至于一说完,王天风便有一种立即执行的想法。
而陈恭树仔细思考宁远所说计划的可能性,发现这可行性也确实不低。
毕竟当时如果按着谋划走,这石有三身死的消息可是没办法传出去的。
而其手底下的五名近侍又全被自己等人控制在了手上,那么完全就可以营造出一种石有三未死的一种假象出来。
而后利用这一个点做做文章自然不是难事。
想通了这一点的陈恭树在那一天成功将局面控制住之后,便开始和宁远以及王天风开始了下一步的布局。
在石有三的书房里找到了石有三以往的军令、调文以及亲笔书信废稿,研究了一番其字迹,再将其中可能的规则与猫腻摸索了一番,便开始了对军令的仿写。
至于仿写的相似程度,倒也不用的担心,这方面的人才他们特W处可是不缺的。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石有三的亲信和发小,得到一些验证还是不难的。
随后他们便开始了尝试,由先红霞等人按着往常一般将军令传达了下去。
一开始当然只是一些普通的调动,而第一次的尝试没有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更加大规模的调动。
毕竟他们也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后面的布局只不过是一个战果的扩大,能成自然最好,没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了给戴春峰说明了一下大概情况,便让说动一些军队开始相应的一些布置。
最后更是直接将石有三手底下的几个最为重要的手下军官给聚集了起来,毕竟按着先红霞他们的说法这样的事石有三本身也没少干。
不好好“维系”一下与下属的关系,石有三怎么可能在天津好好过活呢?
而这一次同样是战果放大的一个过程,来的那几名军官自然是直接被他们给控制了,毕竟来见长官他们又怎么会有太多防备呢?
本来王天风和陈恭树只是想着来一波斩首之后便开始武力收编的,可这一举措同样被宁远给否定了,这样搞还是浪费这样一批人了。
拉一批、打一批,才是最实用的,毕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想着当汉奸来“光宗耀祖”,石有三手底下对他不满的又何止先红霞等人呢?
在经过一番筛选和甄别以后,处理掉了几个已然将给东瀛狗当成习惯的军官之后,再让一批军官交了“投名状”之后。
这些人也就在武力收编的前一段时间被放出来了,只不过还是跟随着几个所谓的“陪同者”的。
而后的一切便变得十分顺利成章了,在大义、时局、“投名状”以及马上便要扎下的刀子的逼迫之下。
这后面的事反而变得有些顺利了,而其中更有意思的是,与此同时受石有三掣肘的某位结义兄弟更是趁机直接破开掣肘改旗易帜了。
所以这一次的战果已然是空前的大,为此就是戴春峰都被自己的委座专门叫过去嘉奖了一番。
所以他自然要对完成这些任务的陈恭树等人好好嘉奖与询问了。
说不准这可以是戴春峰以后进行特w教育的经典案例,将这次的布局算是将戴春峰对自己想要培训出人才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可陈恭树接下来对于这一次行动指挥与布局的具体阐述,却让戴春峰有那么点神情诡异了。
因为陈恭树一直都在强调着宁远的作用,以及宁远整个行动中的表现。
也正是这些信息让得戴春峰有些想开心又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应该会表现的不差,可现在这样的表现却还是出乎了戴春峰的料想了。
因为他还想着好好磨一磨这胚子的,现在看来自己貌似低估了这块胚子的成色了。
可越是如此,戴春峰便对于自己接下来对宁远的安排有些踌躇,
因为他一直都在一个领域上有着空缺,明面上各个方面他都有了人手,而暗地里的,党内的投降派以及党外的红党他也都留有了后手并有一个标杆人物统领了。
可对于东瀛内部,他却一直都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才或者说暗子。
现如今的时局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东瀛必将挑起战火,戴春峰又怎么不会对这场可能得战争提前做准备呢?
所以宁远的出现也让得戴春峰动了这个心思,毕竟这个学生和他一样资历太浅。
这也是如今即便他手上的权柄已是不小,可军衔才不过上校而已。
黄埔六期对比其余人还是根基浅了点。
而宁远对比他手底下的那八人也终究是差点火候,所以他想给自己这个弟子找一个新的出路。
“影狼、樱狼、隐狼”,如果能在东瀛这条线上打下自己的根基,那么宁远的功勋自不用说,而后戴春峰自己手上唯一的缺口也能补齐。
只是现如今宁远的表现却又惊讶到了戴春峰,让他不由有些踌躇将这样一个人才用到这条路上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所以在陈恭树说完宁远表现之后,戴春峰的表情才那么地诡异。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是持续了一会,戴春峰还是平静了下来,这布局虽然惊艳,但同样的老六也不是不能布置出来。
所以走这条路子还是难以让自己这个学生出头,不能代表一个派系或者说一批人,自己这个学生的权柄终究是有限的。
特W处地域上的三大派系,浙江系自然可以成为自己这个学生的基本盘。
可职能上的派系,自己这个弟子在资历确实单薄了点,如果去和那些人争权柄还是容易吃亏的。
既然他对这个学生这么看重,乃至于将他培养成独属自己的出色接班人。
那么他自然得让宁远的价值达到最大化,所以稍作思考,戴春峰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原本的打算。
只是也正是宁远如此惊艳的表现,才让得戴春峰加快了他原本给宁远装上“剑柄”的决心。。
毕竟父母亡故,既是宁远纯粹可教导的地方,但同样也是戴春峰难以把控的地方。
一把没有柄的剑,不仅可以伤人它还容易伤己。
权柄、权柄,没有柄哪来的权?
要想得到高度自由的权力,那么便必须交出自己的把柄,来让给与其权力的人安心。
故而戴春峰那两个人的布置自然得加快进程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宫庶与“红玫”
高楼上的一处天台上。
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正手拿着一把类似于Kar98k的狙击步枪对准着远方刚从车上下来被多人围拥着的便服中年。
只是即便这名女人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她那秀丽的面容上还是有着一丝不安。
就是那摸枪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的僵硬,毕竟与以往的靶子不同,这一次她将射杀的将是真人。
即便已经知道对面那人是一名证据确凿的汉奸,与自己有着国恨家仇,但第一次出任务的她依旧没办法完全平静。
而这时,于她身旁的一名身着西装的挺拔男人,同样拿着一把Kar98k狙击步枪站在旗袍女人旁边。
只不过与女子相比这个男人却显得平静很多,在女人还有着慌乱的时候,察觉到女人不平静的男人便对她说道。
“放缓节奏,调整呼吸,不要紧张。”
而听到男人的话,那女人原本有些慌乱的情绪貌似也平和了一点。
在稍微平复一番之后,那女人又一次地瞄准,随后“砰”的一声。
子弹自枪膛中射出,散发出的那一点硝烟味好似在提醒着她,她已经射出了那一枪。
可还没等她去观望一下那被刺杀之人的情况,从她的身旁又是“砰”的一声响起。
只见他一旁的男人在她射击不久后,直接又用自己的狙击步枪开了一枪。
随后那男人说道。
“不错,第一次出任务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可惜准度还差了点。”
而后男人便一把将女子的狙击步枪一收,一边收还一边对着有些愣神的女人说道。
“虽然以这到那边的距离足够我们有充裕的时间撤离,但凡事都有意外,在狙击完成之后,无论成功与否你第一时间要做的那就是立马撤离。”
“可能你简单发呆的这几秒,往往会断送你逃生的希望。”
“除非你有超乎寻常的把握与信心,不然所谓的从容只会让你陷入死局。”
说完之时,男人已经将那两把枪都给装进了箱子里,毕竟这个年代这种狙击枪的配置可不容易。
这可不是那种简单仿制的中正式步枪,而是定做配置出来的,每一把的价值在如今都是不菲的。
当然更不菲的是其中的时间成本,再配一把估计得要好几个月才能配出来了。
为了这样一个小任务直接扔掉属实是一种浪费。
所以即便教导说的是分秒必争,但宁远还是体现出了一些从容。
但这并不是宁远想教授给这个女人的,所以他才会点醒一下这女人。
而那女人貌似也反应过来了,连忙点了点头,只不过还是有些仓促。
但宁远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带的另外一个人第一次任务的表现可比这个女人还差一点。
随即宁远将两个装着枪的箱子用手一提,便直接拉住女人的手快步撤离了起来。
……
“长官,这次任务顺利吗?”
透过车内的反光镜,开着车的宫庶发现自己这个长官貌似依旧是这样的平静,就和上一次带自己出任务一样。
说起来这位长官貌似还没他大,看着有些稚嫩,但宫庶对其还是心服口服的。
毕竟那样的心性与谋划都要远超于他,甚至到了让他有些叹为观止的地步。
在与其相处的这几个月里,这位长官总是能将那些任务完美地完成,同时也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的任务,长官并没有直接让他参与,而是带起了新人。
宫庶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因为他第一次跟宁远做任务可就差点把任务给弄砸了。
这一次这个冷冰冰的女人,虽然长得不错,素养也不差,但女人终究是女人。
总不会比他表现的还好吧!所以他现在才想从自己的长官那里得到一点验证。
虽然他知道以宁远的谋划应该不会失手,但他更想知道的是那女人的表现。
而宁远听到他的问题却直接微笑着说道。
“别拐弯抹角了,这一次红玫的表现可比你那一次的表现好多了。虽然没有直接击毙,但那一枪起码也是重伤乃至于不治,不像你那一次,可……”
而听到这还在开车的宫庶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那最后这次任务算完成了吗?”
而宁远也回道。
“虽然红玫的那一枪只是让其重伤,但这第二枪就直接让其丧命了。”
而听到这话,宫庶自然知道当时的情况了,这么说来,他还真就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
想到这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不过自己第一次的表现也确实有些笨拙,所以他也没有多做反驳,只是那一副表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玩味。
而宁远虽没看到开车时宫庶的表情,但大概也猜到了他此时的心情了。
对此他也只觉这家伙还是处于一个稚嫩的阶段啊!
不过也是,刚从大学毕业之后的一个学生的而已,虽然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但那一股子心气还是没有彻底被练出来。
说起来对于如今车上另外两人,宁远其实挺无奈的。
因为自从那一次刺杀石有三任务不久,他的老师戴春峰便找他谈了一次话。
而谈话的内容一开始当然是夸奖以及授衔。
没错宁远被授衔了,虽然只是一个中士军衔,但他这也是这个培训班里的头一个没毕业就被授衔的人。
而后的事就更离谱了,戴春峰在勉励了一番之后,便跟宁远说想让他独立出任务,并培养自己的班底。
在毕业之前先带出几个人出来,而更有意思的是,人,戴春峰都替宁远给挑好了。
而宁远对于戴春峰的这个举措也没觉得多么奇怪,只以为自己这个老师是想在自己身边埋几颗子。
毕竟权柄这东西宁远也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虽然戴春峰还不至于直接将宁远毁掉,但相应的掣肘肯定会增加。
这是当宁远决定表现出自己能力的时候便料想到了的。
不过即便如此,宁远还是这样做了,这其中当然有着他自己的考量。
毕竟如果宁远一味藏拙,那么他的价值便不会凸显,没有价值自然会没有权柄。
更不用说他表现出来的也只不过是一点不错的布局而已,他隐藏下来的那些东西,戴春峰可看不全。
所以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权柄,宁远必然要在一定限度内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以及在这个时代做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位老师的谋划却比他想的还深,乃至于宁远都有些佩服了。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戴春峰让他带的人竟然是宫庶与“红玫”。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一时间还真就让宁远脱不开身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阳谋
山城的某间别墅内,躺着沙发上的戴春峰此时一改往日的从容,穿着的虽依然是那一身整洁的工作服装。
但一种说不出的疲倦感在其面上显露,整个人直接侧躺在沙发上,微眯着双眼。
作为委员长最为信任的下属,特w处处长戴老板,别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可这风光背后的心酸与艰辛又有何人可知。
作为委座的利刃,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并尽可能地去揣摩委座的心思。
委座想做的便是他要做的,乃至于背地里就是党内的不少人都是对他不满的。
有的是觉得他资历太浅,有的是觉得他做事太绝,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委座的一些授意而得罪的人。
不过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戴春峰自然不会去理会。
他干的这个行当,只要委座信任,那么他便不惧任何人,那些所谓的上将和所谓的政客在他眼里同样什么都不是。
做了委座的刀哪有什么畏首畏尾的道理,这不是他的自信,而是他如今这个身份所需要的一种姿态。
否则畏畏缩缩,又怎么能当好自己委座手上的那把刀呢?
让他真正烦心的是他还是没办法当一把心无杂念的刀,他终究是有私心的。
或者说有一些情感他还是没办法平衡过来,所以也就导致了这一次他被自己的委座叫去说了一句话,一句到现在他都忘不了的话。
以前他只是气愤九光这人不明时势,不懂得摆正立场,但其抗倭之心还是浓重的。
念着往日情分,戴春峰本想着只要九光能不再出来挑起事端,他也不想与昔日的拜把子兄弟刀兵相见。
说起来戴春峰也没想到当年那一别,昔日兄弟到如今真就到了要分个生死了。
或者说考入黄埔之后的戴春峰便已经和他王九光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吧。
自己如今这一身富贵与抱负已然全系于自己的委座一身,而他王九光却偏偏站在了自己委座的对立面。
而且还不止一次对委座进行刺杀,以前二人未知彼此之所在之时戴春峰也好想,毕竟不知者可无罪,无非立场不同而已。
所以即便三年前自己这个拜把子兄弟炸死东瀛大将之后被查出曾策划行刺过自己的委座之时,戴春峰为也并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和自己这个拜把兄弟王九光死磕。
只是按着自己委座的吩咐搜捕了一番,敷衍了事而已。
本想着此后这九光可以念在这份情分与往日的情义上自此不再让他难做。
可惜这只是戴春峰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前不久的那一场行刺可真的是惊险到了极致。
汪主席身中三枪,生死未知,而自己的委座虽侥幸由于不喜记者拍照,而躲过一劫。
可若没有这一茬,怕也应该是个生死不可知的下场。
所以那一次行刺可真把戴春峰给吓坏了,而他在他的委座在出事之后的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而他的委座也将他痛骂了一场。
责问他安保布置上为何出现如此的纰漏,骂到激动时甚至直接举起了棍子对他打了好几下,并责令他立马查出背后谋划之人。
而面对自己委座这样的反应之时,戴春峰虽然依旧有些忐忑但却心安了不少。
毕竟委座这个反应还是说明委座并没有将一切的责任全都归于他一人之身,不然也没必要大动肝火了。
所以在被责骂一番之后,戴春峰自然是立马去查这背后的谋划之人了。
可查着查着,这一次事情的主谋却慢慢地指向自己那位好兄弟王九光。
而这个结果顿时让戴春峰更加心惊了,当然他并没有选择隐瞒,因为这事终究会被自己的委座知道的。
而得知这一结果之后的委座当然是又把他叫过去了,而这一次自己的委座并没有和上一次那样大动肝火,只是语气生硬地对他说了一句。
“此人不除,你以后便不需再来了。”
而这一句话,落到戴春峰的耳朵里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味道。
他知道当自己委座说出这一句之时,他便没有其他选择了。
当然即便没有这句话,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也不多。
毕竟他的这个结义兄弟的本事,戴春峰还是知晓的,如果真放任不管,那么自己的委座总有出事的可能。
到那时他这一辈子的前程乃至于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因为没有了挥刀之人,刀也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
所以这时的他只能做出选择,只是对于自己这个结义兄弟最后的处理,他一直都下不了决心。
对付肯定是要对付的,但是最后是杀还是软禁倒也有斟酌的地方。
可自己委座的这句话,便彻底让得戴春峰没了斟酌的可能了。
王九光不死,他戴春峰在委座心中的信任怕真就会断荡然无存了。
可即便下定了决心,但心中又怎会没有一丝波澜。
他这一生对忠义看得很重,忠自不必多说,而另一点从他的以前的名就可以知道,他以前单名一个笠字。
而这个名便只是为了纪念那位在其报考黄埔时一位友人于他落魄时在大雨中送他的那一个斗笠而已。
只是他内心的波澜又怎么可能在外面表露出来呢?
只有回到这一间别墅,在对面那人面前他才能稍稍显露一点而已。
说起来他这一辈子这么多女人,但大多只是逢场作戏,真心相待的也就那么几个了。
而对面那人更是戴春峰自认为最为相合的一位红颜知己。
此时在戴春峰躺着的沙发不远处,一名穿着真丝睡衣的艳丽女人也正看着戴春峰。
过了好半响才说到。
“你这个小气鬼今天倒是和往常不一样了,可是委员长因为上一次的刺杀对你又不满了。”
而听到这一句话,戴春峰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叹道。
“不是!只是有点心累而已。”
至于关于忠与义的话题,戴春峰还是没有对这女人说,即便在这,他的戒心依旧没有完全放下。
毕竟他刚从某道“关”上吃了亏,他自然不会再犯一次类似的错误。
而听着戴春峰这样的话语,陈华自然没有再问了,她知道当这个男人不想再说下去的时候,便没必要追问了。
所以她只是回道。
“心累那就多休息会,不要去想那些事了,在这就只有我陪着你。”
而听到这话,戴春峰也只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心中却又想到了他给自己那个学生上的那“剑柄”了。
没想到自己对这些道理了解的这么多,却还是陷进去这“关卡”之中。
说起来戴春峰认为一个男人在感情上都有着好几道大“关卡”的。
其中一道是“亲情”,一道是“爱情”,还有一道自然是“友情”。
也正是基于这个,戴春峰才会安排宁远去带那两人,毕竟这两人都是他挑选过的。
宫庶此人最重义气,而庄小曼也是他手下新收的这一批女学员中最为优秀的。
素质和漂亮都只是其次的,感性才是庄小曼被戴春峰挑选出来的原因。
可能这样的挑选标准会让别人很奇怪,这样的人去做暗子不是很容易被策反吗?
可这却是戴春峰最想要的一个点,因为他想安在宁远身上得从来都不是暗子,而是剑柄。
即是用来掌控剑的,也是为了更好的使用剑的。
对聪明人弄巧只会成拙,但相反的“弄拙”却会有一些想不到的好处。
戴春峰挑选的这二人他都有可以掌握的地方,同时这两人也是最容易和宁远产生真感情的那种类型。
他并不需要这二人做他的暗子监视宁远,他只是想让宁远与这些人产生纠葛。
到那时自己只要掌控好这两个人,那么宁远他自然也可以掌握好。
相反如果一开始就让满怀动机的人到自己这个学生身边,反而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聪明人总有机会看出猫腻,那么这暗子便没了意义,相反用所谓的“真心实意”才能真正地拿住这些聪明人。
这也是戴春峰对待手底下老六的一个手法,他总是会让一些敢于将生命相托的人放到老六的手底下。
因为有了这样一群真兄弟,他就不信老六有问题的时候,能真的铁石心肠到底。
把这一群兄弟真兄弟直接抛开不管。
戴春峰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那种超脱世俗的圣人,他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毕竟这几道关便是他自己都没能过了。
所以对于其他人他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却忽略了有些人的心中有一种东西叫做信仰,而另外一些人的心中有一种东西叫布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奈
“志远一会你去一趟广西,到时你的任务二号会告诉你的。”
办公室内,戴春峰看着眼前的弟子缓缓说道。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那王九光彻底解决掉,前一段时间与自己这个好兄弟过招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自己这位好兄弟不愧刺杀之王的称号,即便他防备的很好,但还是差点出事。
不过所幸如今这王九光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了,被港岛驱逐之后的他现在就是一块随时可以被宰杀的羔羊。
不过即便已成羔羊但饿虎扑食亦要用尽全力,不然也会横生变故。
同时这也是自己对这个学生最后的考量了,因为前不久他便向这位学生问过计策。
而有趣的是同样的事他也对老六做过,同样的一个问题两人的结果却出奇地相似。
都是说要从旁支入手,只不过二人的着重点不同,一人说从王九光的门徒入手,一人说要从王九光的女人入手。
而他当然是两边都听了,只是自己这个弟子貌似还是比老六稚嫩一些啊。
因为相较于门徒,女人或许能给自己这位兄弟真正的致命一击,不过这样也好,对这一点没有谋划,便可说明其对同样的事也没有防备。
毕竟为了让自己这个徒弟和“红玫”的感情升华他可是刻意安排了几场“惊险”的任务啊。
虽然因为自己这个学生的机警,二人的表现要远超他的预期,但也是同样出现了几次险死还生的局面。
要不是他安排的支援人手“恰好”赶到,这二人怕真有可能穷途末路也说不清了。
不过这几次险死还生的遭遇,他就不信自己这个徒弟会没有任何波澜。
生死之间既有恐怖,但一同经历生死同样会有别样的信任。
这便是戴春峰想让宁远所产生得东西,毕竟他自己当初的那几段真感情又何尝不是这样建立的呢。
只不过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这样的布局,以往就是老六也不会让他如此处心积虑。
因为这其中的盘算和“消耗”属实太大了,不过考虑到自己这个学生的能力,与其之后职能的重要性。
戴春峰自然是舍得的,毕竟与明面上的“子”不同,明子只要有用处便可以用。
而暗子这种东西要用一定得让自己放心,当初的“一号”和“五号”所经历的东西自然不少,只不过相比而言潜伏在投降派中的“五号”所需要的打磨方向却不同了。
毕竟相较于“一号”的潜伏地点,“五号”只需要有一股子爱国之心和那不可忽视的价值,那么他的潜伏自然是固若金汤的。
说起来这些暗子让他花费的心思都要比那些明子多不少。
不过他也相信这些暗子在未来所发挥的作用也要比一般的明子大上许多。
而自己这个学生这颗未来的暗子,还需要最后一次打磨就可以放出去了。
而这一次对王九光的围杀便是他对宁远最后一次的考量。
在此之前他可是专门借着话头,跟自己这个弟子说明了这王九光的一些作为的,甚至还言明其最后的通红之心。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王九光的那些作为往往会让人心生恻隐之心,这个人甚至包括了戴春峰自己。
因为抛开立场,对于这样一个抗倭英雄,哪个国人不会心生敬仰呢?
毕竟东瀛大将这种级别的死亡,怕是以后都不一定会有了。
可立场就是立场,这个立场不仅是戴春峰自己要摆明的,也是他想让宁远摆明的。
而宁远听着戴春峰的这句话心中亦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这种无奈不仅是在这件事上,还有以往的不少事。
自己一直都没有看轻自己这位老师,而自己这位老师也没有让他失望,对自己一次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布局他怎么会没有丝毫察觉。
对于庄晓曼和宫庶的作用,他同样是知晓的,但又能如何?
过分的抵触?完全的接受?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所以他只能把握自己的分寸,既不过分的热切,也不完全疏离。
起码在他还在戴春峰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他得这样,这其中的一些经历与心路变化属实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可潜伏这种事就是这样,你想要真的得到一个人特别是一个聪明人的信任,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不过所幸此前的种种试探里,他的一些谋划与提防,让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粘上不想粘的鲜血。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老师的这个局怕是真想将宁远逼到墙角了。
王九光这人他以前了解不多,可后面被自己这个老师刻意的提及,他又怎么可能没有不忍。
民族大义这点现如今怕真没人比得上王九光吧。
宁远自己就更不敢与这种人做比较了。
所以上一次戴春峰向他问计他才会故意藏拙。
而他也相信自己的那位六哥同样会如此,这便是无言的默契。
同时后面的一些事上他也有所藏拙,不然当初去港岛的时候他便不会让自己的老师因为带枪入港而被港岛情报处滞留了。
而后的一些表现也同样有一些怠慢,甚至若有若无地向自己的老师表达过一些不忍。
但到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再躲闪了,以往的不忍可以放低自己的老师的戒心,可是在被自己的老师言明利害之后并表了决心之后,这便没办法再去躲避了。
宁远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替王九光做些什么。
可是现如今他可以做的真的很有限,他所能调动的力量也同样少之又少,而那种无关紧要的帮助同样没有多大用处,反而会减少自己老师对自己的信任乃至于有了暴露自己的可能。
所以他没法子再开脱了,起码如今自己老师让自己去广西之时他得发挥一点作用,不然他的问题变得麻烦起来。
所以他只是点头然后回了一句。
“好的,老师。”
而后戴春峰便对他挥了挥手,便让宁远去准备了。
这一场对于王九光的围杀已经从一场简单的围杀变成了他对几个下属的考量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分管一个节点,如果有问题那么他安排的人自然会给他反馈的。
因为局势已经变得更诡异了,他感觉战争可能就要来了,他必须再将手底下人的人心测上一测才行。
只可惜时间有限,不然他对自己学生的打磨可能还会更“深远”一些。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英雄末路
深夜时分,小院外异乎寻常的安静,只有窗台边那一点亮光好似在告知着其中仍然居住着人一般。
可即便这样的一个氛围,来到小院内的王九光却并没有多做犹疑。
因为他这次来了,想法便已经很明确了,即便貌似有人让他得到了点消息,但他还是来了。
说来雨农那家伙倒真是不给他留有余地。
也是!到了这份上了还执拗着往日的情分,倒会让王九光瞧不起他戴雨农。
各为其主那么情分便不必再谈,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戴春峰为老蒋卖命时依旧要刺杀老蒋的原因。
信仰不同时,往日的情分自然不必多言,虽然王九光也知道如今蓝党内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但他只知道孙先生想建设的国家绝对不是和现如今老蒋所建设的那样。
起码屠杀了往日革命志士的老蒋,在他王九光眼里不配坐那个位置。
所以他才会选择刺杀他,无关乎利益亦无关乎恩怨,只是因为信仰,信仰可以以此让国家重新回归到他想看到的样子,哪怕只是有着一点可能。
可惜他貌似还是失败了,他没想到那一日的刺杀老蒋竟然直接因为不喜记者而没有出席访谈,或许真的是天不绝他老蒋吧。
不过也还好,起码姓汪的碰上来倒也算歪打正着。
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些对东瀛的言论比老蒋还要直白。
起码老蒋还知道藏着点,而姓汪的却连藏都不藏了,一股子“抗倭必亡”的论调,也就是他没有老蒋那么大的权柄,不然他王九光第一个要杀的绝对是这个姓汪的。
不过也就这样了,一击未成,而且是这般差点就可功成的一击,自然会让老蒋疯狂的反扑了。
起先他还以为可以在港岛躲过,可后面的事实告诉了他,老蒋想杀他的决心。
他的盟友、门徒、亲信一个又一个的被找到,又一个又一个被杀被抓,到最后就是他自己也被港岛驱逐,仓皇逃窜。
可老蒋对他的围杀依旧没有停止,在任潮家中之时,他每天都能得到自己门徒或身死或被囚的消息。
这种消息听多了,他心中的某样决心自然也就更浓了,后面得知婉君要约他相见时,他也知道时候到了。
虽然后面随之而来又有了一个消息,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的他已然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或者说这一场针对他们斧头帮的屠杀,只有他的死才能画上一个句号。
甚至他怕再拖下去就连任潮和展堂二人都会被查出来,所以他必须站出来,
只希望这一次他的到来还能让婉君保得一命吧。
说起来他的穷途末路已成了定局。
自己的斧头帮直系兄弟在雨农和军队的夹击下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也都和地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而斧头帮附属的那数十万帮众也是直接被遣散开了,要知道以前抗倭的时候面对装备精良的东瀛人他们都没有到这个地步,
可现在这一硕大的帮派在蓝党的围杀下却分崩离析,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
对此,王九光心中虽有不甘但却没有悔恨。
对于手底下有些人的离开他当然也能理解,毕竟比起以前抗倭时的国恨家仇,于蓝党自己手底下那些兄弟确实没有理由拿命来陪他拼。
就因为他自己认为的老蒋不配当领袖确实没那个资格让他们陪自己赌命。
可他自己这条命他还是能赌的,即便赌输了,但他也得输得起。
拿的起就得放的下,所以他才能如此坦荡的来到这门口。
一边默默敲门,一边摸了摸自己别在腰间的斧头。
比起手上的枪,王九光还是更想用自己的斧头和自己走向终场,所以他此时的腰间已经别着好几把斧头。
而且如今这个距离用枪也没用斧头来得熟练。
随后听着门栓微动,他直接一脚踢开,两把斧头也直接被拿在手中。
而后只见门内果然有几名身穿制式服装的人正拿着东西准备向他撒过来。
见此,王九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输他认,但输他也得让对方再少上一些筹码才行,再者婉君的那条命他也得拿回来才行。
所以他手上的斧头动了起来,当初那上沪的那些基业一开始可就是凭着他手中的这斧头拼出来的。
只听“滋”的一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响起,离王九光最近的那两人便直接倒地。
而随着二人的倒地,其手中捧着的东西自然被撒到了地上,赫然是一堆白色的石灰,其中深意自不用说了。
而一突发的情况自然是出乎陈恭树的意料的,对于这一场围杀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第一杀手”这一个称号可一直是他心中最为看重的荣耀,只是他的“第一杀手”的名号只在特W处内,而对面那人却是全国公认的。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他自然申请了这一次任务中动手的那一个。
只是没想到对面那人却有所防备,他安排的石灰竟然没有派上用场。
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就难办了,不过他还是没有犹疑,即便对面那人只是拿着一对斧头,但他手中的扳机依旧被按下,只要能杀人哪需要管什么武器。
可惜在砍杀二人之后的王九光也不会只站在那里,他立马往旁边一闪,甚至闪的同时他还将自己手中的一把斧头甩出,直接甩在了对面一个特w的咽喉之上。
此时这小院内还站着只剩下王九光、陈恭树和两个拿着枪有些颤抖的特W。
而找到掩体的王九光此时也还是中了一颗子弹,只能说陈恭树的枪法还算是不差,即便王九光提前闪身还是被击中了,只是还是未中要害。
调整了一下由于受伤而有点紊乱的呼吸,此时的王九光又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斧头。
而陈恭树等人也躲在了一边等着下一次的出击,双方貌似都在等着一个时机。
而当双方还想再有所动作的时候,屋内的门却开了,只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正被宁远拿枪抵着头推着出来了。
而那女子此时也是被吓得不清了,毕竟一开始可没说会有这一出的。
对于如今场上这个局面,宁远也是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王九光可以不来的,毕竟这样的一个明晃晃的陷阱,以王九光的眼力不会看不出啊。
可他还是来了,所以这便已经说明了王九光心中的想法了。
对此宁远虽然无奈,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
他一来广西便直接被安排到了这,自己老师给自己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看死此时被他用抢抵住的这个女人。
期间没有间隙,好似自己的老师算准了时间一样,没给出他任何传递信息的时间。
即便没有更多的消息来源,他还是能知道这个女人和王九光的关系。
也正是如此,在听到枪响的时候,他便直接架着这女人出来了,即便他的老师并没有给他下这个指令。
也正是他的动作,原本小院内压抑的气氛都为之一变,他已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而也正是这番场景,原本还有些慌乱的陈恭树才想起,他们手上还有这样的一张牌。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对着那女人的方向开了一枪。
虽然刻意打偏,但那枪声还是将那女人给吓住了,那女人原本惊慌的神情变得更加明显。
泪水已经从她的眼中出现,只听她娇滴滴地喊到。
“九光,救我啊,我好怕。”
这样的声音落到宁远的耳朵里是说不出地刺耳,可对于藏着的王九光,这一句话却让得他心底一沉。
也正是那女子的哭喊声,才让得陈恭树原本紧绷的嘴脸多了一丝笑意,只听得他喊道。
“王前辈,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了了,婉君小姐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你总不能让她为了你而死吧!”
“子弹可不会长眼睛,第一枪我偏了,下一枪可就说不准了。”
这样的言语此时也让王九光知道自己的选择,只可惜没能再多杀上几个,只听得他说道。
“输给雨农我认了,但望雨农莫要祸及家人。”
说完这一句,他竟然真就探出了身子,两手上的斧头被他随意地往一旁一扔。
没有紧闭双眼,也没有过多的愤慨,只是看了看那房间门口的那女人。
随后一连串地枪声响起,伴随着这枪声的结束,王九光也直接倒了一下去。
倒下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多少恐惧,只是还有着不甘,孙先生所说的那个国家,他终究是没有亲眼看到。
只希望雨农能记着点旧情,放婉君一条生路吧。
一位民族英雄就这样死了。
没有死在敌人的枪炮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枪之下。
此时目睹这一切的宁远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悲伤?自责?迷茫?
都有点吧!只是这些情绪都不能呈现出来,因为如今的他只能戴好自己的面具。
而那女人见此也失声大喊。
“九光,……”
可后面的话语她并没有再说出来了,因为从她的身后,枪声同样响起来了。
在剧痛传来时,那女人的眼中也充斥着迷茫与惊讶,自己不是全都照做了吗?九光不是也说让他们留下她的命吗?
怎么他们还是没有给她活命的机会呢?
可惜这些疑问她并没有机会再去多想了,剧痛的感觉慢慢消退,倒在地上的她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而开完这枪的宁远对此却没有过多的感觉,或许正如他老师所说的,背叛者!不能有好结果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授衔与放手
与他料想的不差,九光终究是因为一个女人走向了终场。
他也理所当然地被委座叫去嘉奖了一番,只是九光的落幕还是多少给了他一点触动的。
起码此时的戴春峰坐在办公室时都还是没忍住思考王九光最后的死。
当然不是什么悲伤之类的东西,在下定决心要杀王九光之时,戴春峰便想到了这个可能的结果。
既然要真过招,戴春峰便已经将自己和王九光的两条命作为了过招的赌注,生死两开,死亦无悔。
只不过最后还是他棋高一着而已,或者说他所能借助的力量远比王九光要多。
所以现如今结果已定,戴春峰可能会有唏嘘,但绝对没有悲伤这类的情绪。
他所能做的只是替王九光保住他的尸身不被委座泄愤,然后让自己这位兄弟不至于暴尸荒野而已。
所以到现在他只是在思考着自己最后利用这位兄弟所测出来的人心。
根据当时手下人给他的反馈,貌似他的这位兄弟在去往小院之前就知道了这一切。
这一点虽说不让戴春峰有多意外,但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应该还是有人透露出去了。
不然即使有防备,他那位兄弟也不会没进门就一副已然准备杀人的样子,至于这个人是谁,戴春峰如今倒也有几个怀疑对象。
只是需要验证而已,毕竟这一个环节不就是他让他的兄弟所发挥的最后一点价值吗?
而当戴春峰还在思考着这一些事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随着敲门声停止,一身军装的宁远此时便来到了戴春峰的面。
而看着此时眼前这一身军装并别着勋章的宁远,戴春峰的思绪还是被拉回来了。
说起来自己这个学生的表现虽然没有到最好的程度,但却最贴合他的心意。
有情义但不迂腐,通大义但更知立场,简单的说在王九光这件事上戴春峰对于宁远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他才会将这唯二的机会给了宁远,虽然他没有亲手杀死王九光,但他的作用依旧不可忽视。
或者说宁远在戴春峰给他安排的位置上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也正是这一点让戴春峰将他和陈恭树作为了此次见委座的二人之一。
说来委座对于九光着实是恨得很啊!在这次事之后除了嘉奖了他以外,对于这任务的执行者也要嘉奖一番。
更是提出了亲自授予勋章与军衔的安排,虽然由于他们这个行当的工作性质而没法子昭告天下,但就是私底下这样的一个排场也是不小的。
比如自己这个学生如今的军衔已然成了上尉,这样一个军衔哪怕是戴春峰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就是他自己如今也不过是上校而已,陈恭树此时也不过中校,而宁远这样一个才堪堪毕业的少年,竟然能直接被提升到上尉。
这着实是少有的嘉奖了,不过也对,自己的委座对于同乡之人总是会优待一些,更不用说像自己这个学生这样能力卓绝、相貌不凡的同乡后辈了。
或许在委座眼里如今自己的这个学生或许就是当年的委座吧!
所以一些优待自然是免不了的,记得一开始因为资历问题,委座本只想将宁远从准尉擢升到中尉而已的。
可见到真人之后却立马改了口风,不仅用家乡话好好与自己这个学生捞了捞家常,还对自己这个学生一顿赞叹。
而后自己学生这个上尉军衔也就来了,对此戴春峰自然是与有荣焉的,只不过委座的那句。
“可于黄埔进修一番”
却让戴春峰有些小难受了,毕竟这便是赤裸裸地摘桃子啊!不过这摘桃子的是自己的委座,即便会打乱他接下来的部署,但他也认了。
可宁远却没有那么地“识抬举”,竟然直接婉拒了委座的这个说法。
在戴春峰为之惋惜的同时,当然也有一丝欣慰。
毕竟如今他虽然是特W处处长,但还远远没有到军统成立时的权势滔天。
起码对比委座,他这个小小的处长真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宁远的婉拒其实在他眼里便是对自己这个老师的那份情分。
而委座被婉拒自然也不会多么羞恼,毕竟他也不过是看到同乡英才一时兴起而已。
当然也就没有抓着不放,毕竟英才这种东西,他蒋校长可是不缺的,若不是宁远长相、谈吐与往那种不同凡响的气质,他还真不会说这话。
所以被拒绝之后他当然不会再多言了,不过还是勉励了一番,对于人才特别是属于自己的人才他一向是大度的。
不然他也没办法在黄埔有那么高的威望,光靠校长的名头可不会让那些将领们拥护他。
而嘉奖与授衔结束之后,宁远便同戴春峰一道回来了。
被戴春峰嘱咐着休整一下后,宁远便直接依着戴春峰的吩咐来办公室报道了。
戴春峰稍作思考,便直接开口说道。
“志远到如今你来这有多久了?”
而听到这话,宁远直接便答到。
“自前年六月到如今,应该已有一年半了。”
而听到这个回答,戴春峰自然也是点了点头。
“一年半了,你从在藏本事件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到如今功勋卓著的党国上尉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说起来当初的我都没有如同你这般的晋升速度,甚至在你这个年纪我应该才刚刚与委座相识。”
“所以在你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然是少有了。”
“可是……”
听到这两个字,宁远便知道重头戏来了,这一时刻其实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自己这位老师以前被透露出了一些对于他的安排,到如今这个时机已然是成熟了。
而他也终于可以真正地远离自己这位老师的视线了,说起来这一场潜伏可真是要比宁远想象地要难上很多。
自己这位老师总是会时不时地给他出难题与考验。
而最关键的是在其眼皮子底下,宁远所能干的事情还真不多,或者说这样的潜伏在宁远看来可能会比今后任何一次潜伏都要累。
毕竟别看宁远如今功勋卓著,但每一项功勋其实都是在自己这个老师的安排之下,他可以做的事实在太少了。
所以现如今自己这位老师终于准备放手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大布局终于可以展开了。
虽然心中喜悦,但宁远的表情却出奇地凝重,甚至有着那么点悲伤,因为他还是要戴好自己的面具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狗汉奸?
1936年9月,济仁大学,图书馆。
静静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页,宁远发现这一时期的经济类书籍还是以英文为主,不过也正常,如今这个年代能有这种原稿书籍便已经不错了。
怎么会还有那个功夫去搞那些翻译的活计呢?
可看着看着,突然一本书却直接向着宁远砸了过来,只可惜那人的准心貌似很差,这本书直接从宁远的一边飞了过去。
而伴随这一本书落地之时,从大门口不远处一声怒吼传来。
“肖途,你个狗汉奸,就和你老师一样都是民族的罪人,你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那就把那篇文章给撤下来。”
而这样的怒喝自然会引起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宁远的“惊讶”了。
而那人见到这副样子的宁远自然想乘胜追击,快速地从门口来到了宁远的面前,直接指着宁远说道。
“说经济你就说经济,最后为什么要说东亚与共,反倭必亡,还联手东瀛共荣共进?你也说得出口?这样虚伪的话你就不怕被人打死吗?”
“神州日后若是沦落,你的良心可会心安?”
而听到这话,宁远只是淡淡地说道。
“时局使然而已,如今双方实力差别巨大,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再者比之西方,东瀛确实更适合成为国家的助力。”
而这样的话语,对面那人的反应却更加剧烈了起来,只听得他大声骂道。
“你们这群学经济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群没骨头的,我打死……”
可惜话语未说完,他便已经被人拉扯开了,毕竟即便是个普通学生,但宁远好歹也是如今上沪商会中的新星啊。
周边没个保镖怎么能行呢?这么个乱世,更不用说他和他的新老师都是如今上沪的风云人物,防备着点肯定是正常的。
而被架起来之后,那扔书的人依旧在喊到。
“肖途你个狗汉奸,我赵忠义不会放过你的,你终究会被民众给唾弃的。”
“你等着吧!等着!”
而宁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特意看了看这人,因为赵忠义这个名字他是有印象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
今天这样的场景,宁远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或者说当他选择开始布局的时候,他便已经料想了这样的结果。
即便那篇文章他只不过是简单地按着自己那位新老师所说的写了一个深入的经济分析对比分析,虽有真知灼见,但结论当然是有些偏颇的。
毕竟如今这位新老师可是有名的亲倭派啊!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怎么可能不按着他的心思去写呢。
或许因为那一篇文章对于两方的分析有些透彻,所以这篇文章的传播程度就有些广了。
也正是这样他才会被不少人谩骂,不过还没有到被人暗杀的地步,毕竟偏颇有之,但那篇文章所讲的还是基于一些实际情况。
虽然选择性地忽略了民族的顽强以及家国情怀,但也没有完全脱离实际。
但像今天这样被人直接冲过来要打他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往常也只是那些学者来当面谩骂,像赵忠义这样的学生虽然也有一些人被鼓动,但往往只是在背地里。
对于这些言论宁远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行径就是该骂啊!
不被骂,不被看成亲倭派,他以后凭什么去东瀛?凭什么会被逼无奈?又怎么会因为“自保”而打入东瀛的内部呢?
虽然如今他想呈现的只是一个比较有偏向的青年学者,但他知道在他那位新老师的指导下和影响下,再加上不久后的东瀛求学之旅,他终究会成一个“汉奸”的。
说起来这次他还是来了济仁大学,自半年前他被戴春峰放出来自由执行任务的时候,戴春峰便已经为他安排了一条路。
济仁大学,上沪有数的高等学校,尤为强于经济与文学这两个方向,这点倒是和宁远现世历史中的震旦大学挺像的。
而当初表现出不凡经济学学识以及不差天资的宁远自然会被戴春峰安排到这里来了。
物尽其用一直都是戴春峰的准则,故而宁远在培训学校的时候,戴春峰便没有停止对于宁远经济学知识的教导。
各种教学资料只要宁远要,戴春峰都是尽量地满足。
甚至有些教学的资料还是专门从国外送来的,上面还有不少批注,貌似宁远的这位军统老师的手下还有一个对于经济颇有研究的下属一般。
因为宁远能感觉到那些书上的批注,是那人刻意为初学者写出来方便学习的。
而且从那些批注里,宁远能感觉到那人在经济学这方面确实造诣不浅。
有些见解宁远甚至觉得有些超前,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位军统老师手底下的那位经济学者是何许人也了。
而当宁远来到济仁大学时,宁远发现戴春峰果然是布局已久了。
这边的学籍都有人帮他提前帮他弄好了,甚至还特意给他办了半年多的休学。
好似打一开始戴春峰就是这样想的一样。
说起来宁远本来是不想来济仁大学的,因为方汉州同样在这所大学。
宁远并不想有在现在和方汉州太多的纠葛,毕竟他可是知道方汉州身边有多少沙子的。
而且他以后说不准也会和东瀛人产生瓜葛,那时候方汉州很容易便会成为靶子。
与其到时候难做,不如宁远提前保持距离,然后默默观望照顾。
宁远不想让方老师这样一个人因为自己而出问题。
正如方老师自己说的,“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可惜有些事还是超出了宁远的掌控,他还是被安排到了济仁大学。
既然如此,宁远自然也不会去犹疑了,可随后自军统老师戴老板那里传来的一个信息,也让他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更让他明白了,那位戴老板手下对经济学造诣不低的人到底是谁了。
因为戴老板想让他在这所大学找一个新的老师来学经济,而这人便是——汪芙蕖。
亲日派学者中的翘楚,如今整个国内少有的经济学专家,而且不久之后就会在一些人的牵线搭桥下成为汪主席手下经济司的重要人物。
所以这样一个“学者”自然成了戴春峰给宁远找的新老师了。
也正是这个名字让宁远明白了,这个综合世界的第三个综合影视——“伪装者”。
这一个结果也让他能猜出了以前发现的一些马脚了。
到如今一些人物的信息宁远已经能总结出来了,二号应该就是未来的上沪站站长“毒蜂”王天风,六号应该便是《风筝》中的“鬼子六”郑耀先了。
这一些信息也让得他对今后的布局有了一些新的应对。
当然现如今他还是要扮演好自己屁股歪了的学者“肖途”这一身份。
所以现如今这个叫喊着的赵忠义自然免不了被教训一顿,当然也只是教训一顿而已。
即便宁远对赵忠义有着不好的印象,但他还是不会因为一些没发生的事去直接要了他的命的。
不管他以后做了什么,现如今他貌似还是个有着信仰的青年学生,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
如今这个年代,宁远不会完全的超脱时代看人,虽然这样的一些言论并不能真的对如今的国家有多少帮助。
但是这个年纪有这份心便是不错的,至于是不是真心实意,或者之后的走向,宁远也不想深究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对立的牺牲品?
脸上挂着的淤青此时貌似已经成了他别样的勋章,起码在赵忠义眼里是这样的。
既然有了勋章他自然要去展示了,起码在他想来只有这样他这一顿打才没白挨。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如今在对面这一个穿着学生服的漂亮女孩面前,既没有过多的诉说,也没有什么指控。
只是明晃晃地展示着自己脸上的淤青,而对面那个女孩的反应也没有让他失望,只听得那女孩惊讶地说道。
“这是肖途让人打的?”
而面对女孩这样惊讶的样子,赵忠义虽然心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但他依旧没有显示出自己心中的喜悦。
他只是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有些愤慨地说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现如今这些学生里,不参加学联活动的少之又少而公开发表亲倭言论的更是只有那肖途一人。”
“他经营的远途商贸公司更是没少和东瀛人做生意,赚东瀛人的钱不是汉奸是什么?”
“我不过是去问了他几句,他便叫人把我打成这样,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地汉奸。”
而这样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让方敏完全相信,可她心中的疑惑却更甚了。
记忆里的肖途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或者说在南方之行之前他并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过了一年半回来之后他就变了?
先是没有再回她们家,后面的一些所作所为更是让她觉得疑惑。
跟着有名的亲倭派学习,开起了与东瀛人有商贸往来的远途商贸公司,现在更是发表了一篇价值很高但导向很明确的文章。
要知道方敏等人学的是文学,可即便如此这一篇经济学文章却能让他们知晓,所以其中传播的范围可想而知。
毕竟同时在国内的《上沪日报》和东瀛的《东瀛经济日报》同时刊登提及的经济学文章这可是少有的。
即便国内的一些学者都在骂这篇文章结论过于武断与毫无气节,但其中的价值那些学者却没有一个不承认的。
因为一些论据与思考的地方都可以让他们对两国的经济情况有一些反思和改善。
而在东瀛那边,貌似这篇文章的反响还要更加剧烈一些,可惜这已经不是方敏等人所能了解到的了。
只是单单到如今国内对于这篇文章的口诛笔伐与争论依旧未有停歇便可看出其中价值。
毕竟这个年代屁股歪了的文章不少,但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的文章,这一篇算是独一份的。
也正是如此在一些学者的耳濡目染或许是有意为之之下,他们手下的不少学生开始了对“肖途”的抨击。
他们不知道那篇文章写的有多好,也不知道这篇文章的论据有什么用处,他们只知道那个作者并不是“爱国”之人,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骂他就对了,不管那人如何厉害,在这个年纪的青年们只知道不爱国的就不是好人。
这也是宁远很欣赏这个年代的地方,因为这些学生的反应虽然稚嫩,但那一份心往往才是民族所能传承的地方。
或许后世不需如此的激烈反应,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一份民族情怀才是真正的难得。
即便被骂的人是宁远自己,但他就是要这种效果,甚至有意地推波助澜。
所以到如今貌似在学生群体中出现了一种不骂“肖途”你都不配说爱国的情绪一般。
而方敏看着自己熟悉的“肖途”被这样骂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她便回去问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她想知道“肖途”是不是和别人说的那样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了。
可她问自己的父亲方汉州时也同样没有得到答案。
好似自己的父亲也不清楚“肖途”如今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自己的父亲还是耐心向他阐述了“肖途”那篇文章的内容,更是客观地说了一句。
“或许结论有些武断,但其中依据与道理确实可以让人反思,只可惜如今这篇文章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然成了对立的牺牲品。”
而得到了讲解的方敏,自然也对“肖途”有了新的认识,起码自己这位青梅竹马并没有像外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也正是如此,她在与几个亲近之人谈及此事的时候不免还是为“肖途”辩解了几句。
而她这样的说法也理所应当的受到了亲近之人的抵触。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和“肖途”认识的,或者说“肖途”这个名字已然成了“汉奸”的这个群体的代名词。
其中反应最剧烈的当然是赵忠义了,当他听到方敏谈及到“肖途”时那一种别样的情绪之时,他的反应自然会剧烈。
其实赵忠义对已然沦为汉奸的“肖途”还是嫉妒的,因为无论是自己的老师或者是自己家中有学识的长辈。
对于“肖途”的文章或有抵触或有赞赏,但无论是哪一个,对“肖途”这个人的才华都是没有一个人否定的。
而肖途在这半年里利用自己手上的远途贸易公司在上沪商界留下的传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家中有长辈从商的赵忠义肯定是知道的。
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当他还在为了成为学校的中心而去组织学联活动乃至于游行时被打的时候,“肖途”竟然已经成了整个上沪的风云人物。
乃至于他家中的长辈都不敢过分得罪的地步,这样的落差又怎么能让赵忠义心里爽利呢?
所以让学生群体中形成骂“肖途”是汉奸的风潮,他赵忠义可是没少出力的。
毕竟有些地方他比不上“肖途”,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办法让这个同龄的风云人物吃瘪。
而这样的结果貌似能给他别样的快感。
可现在即便是这样一个论调,他喜欢或者说需要喜欢的方敏却还能站出来为肖途说话。
他心中的愤怒自然更甚了,所以他才会故意去“肖途”面前,故意挑起事端,然后让“肖途”将自己打一顿,最后再“无意”地让方敏发现自己的伤痕。
他就是想让方敏看到“肖途”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他的这一举动貌似并没有让方敏完全相信,但这已经够了,因为如今这个风潮之下,“肖途”是不是汉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即便他不是但终有一天会是的。
而怀疑的种子种下能开出什么样的果子,也不是赵忠义现在能管的。
反正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汪曼春
将看完的《东瀛发展史》放在一边,此时宁远的桌子上已然堆起了不少书籍了。
毕竟与赵忠义相遇这种小事情并不能打断宁远的日常节奏,学习依然是如今宁远生活的主旋律。
只不过如今经济已然不能让宁远提起太多的兴趣了,他只是偶尔翻看一下最新的经济类书籍,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启发。
他如今主要的时间还是一件事,研究东瀛,不仅是图书馆中的历史资料,还有如今东瀛的各种时事。
宁远本来就要前往东瀛,自然得对东瀛有所了解。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更好的干些实事,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
而也是这段时间对于东瀛时事和历史的了解,宁远才发现东瀛可以操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这个年代,矛盾不仅在国内有,东瀛同样有,只不过与国内分裂的矛盾不同。
东瀛的矛盾却隐藏在一个整体的调控之下,虽然没有像国内那么明显,一直处于一种挤压的状态。
但也正是如此爆发之后能引起的效果才能更好。
宁远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或者说既然成了谍者,他便不可能安分守己。
只不过相较于一直在国内,未来可能的东瀛之行却让他动了更多的心思。
毕竟一个谍者的作用可以很宽广,单单的刺杀、刑讯、下毒这一点点东西可并不够全面。
当然这一切都得有基础,起码宁远得对东瀛有足够的了解,而这便需要知识的累积,所以这也是宁远在图书馆看关于东瀛发展史之类的描绘东瀛各个方面的书籍的原因。
只是看了看时间宁远也知道该离开了。
毕竟除了课程与学习,他如今在上沪要做的事可不少。
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这都得让宁远去处理,虽然这些都不是自己老师给自己安排的,但提前的布局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他才刚吩咐手下的人将书归位到原有的位置,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穿着一身休闲西式服装的女人却在像他招手,而看到这女人宁远便知道估计要有事了。
不过他还是露出了该有的笑容,毕竟如今他的身份需要他有这样的表现。
而穿着一身休闲西式服装的汪曼春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宁远,便开口说分。
“师弟,你果然在图书馆,倒是挺好学啊。”
对于这个师弟,汪曼春还是觉得不错的,才华、家世、相貌,每一样都不差,甚至那种学习知识的刻苦,这一切都让汪曼春想起自己的那位师哥。
甚至她的叔叔貌似有意去撮合她和这位条件不差甚至优秀的有些离谱的师弟。
只不过只能说自己这个师弟出现的时间太晚了,起码在有了自己的师哥后,汪曼春并不会因此对于自己的师弟有什么别样的想法。
当然即便如此,但好感这种东西汪曼春还是没有办法掩饰的,起码对于这样的一个类似于自己师哥的师弟她还是挺欣赏的。
再加上她叔叔曾经跟她说过的一些事,所以对于宁远,汪曼春还是热切的。
而宁远听到汪曼春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曼春姐你这是特意来找我的?还是有什么书要借啊?”
看着对面这个未来的76号女魔头,宁远此时的想法其实也有不少。
已经拜师汪芙蕖一段时间的宁远怎么可能会和她没交集,只不过如今这个时间段貌似汪曼春还没有走到这么极端的一个地步。
只是在毕业后被汪芙蕖安排在济仁大学安了个闲职,性格倒还不算太扭曲,但对于已经出国的明楼还是情跟深种。
以至于宁远有时候去找汪芙蕖的时候,都能有好几次看到汪曼春一脸兴奋地拿着自己师兄从法国寄回来的小礼物一脸惊喜。
对此宁远也只能说看到汪曼春这样的一个样子,确实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人后面会成一个那样执拗而又疯狂的女人。
只不过联想到自己的任务或许宁远觉得他应该可以提前做点什么。
说起来当他搞明白如今这个世界更多信息的时候,他的任务二好像便有这样的一个导向。
宁远想着他都拜师汪芙蕖了,或许也能让汪曼春的结局往另外一个方向。
也所幸现如今的时间点还算早,如果再过几年,即便汪曼春有再多理由,宁远也有着任务,但她对宁远的身份也只能是敌人而已。
有些事宁远觉得并不能因为任务而忽略,该有的立场是如今宁远在这个世界最不能模糊的事情。
而对于敌人,宁远的子弹从来都不会因为对方是不是女人或者漂不漂亮来区别对待。
粘上了血腥的敌人,即便是个漂亮的姑娘,宁远的子弹只会直接射入她们的身体,死亡才是她们应该有的结局。
不过对于现在的这个一心只想着自己师哥和个小女孩一样的汪曼春,宁远倒还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所以他才能打消原本直接的计划,毕竟自己的军统老师戴春峰可已经给了他一个对待汪家的大方向。
或者说宁远需要的只是汪芙蕖弟子这个身份去往东瀛而已,而汪芙蕖能不能一直活着其实并不重要。
对于投降派自己的军统老师可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更不用说那位汪主席康复之后还联合了东瀛准备搞事情。
所以杀鸡儆猴这种事便很重要了,只不过可能是由于宁远的原因,那些被杀的“鸡”发生了一点变化。
不过不管后面宁远会怎样行动,如今对于汪芙蕖可能的要求他还是得认真对待的。
所以他才会问汪曼春是不是有事,毕竟汪曼春那副架势感觉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而听到宁远的问题,汪曼春自然是直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叔父确实找师弟你有事,毕竟如今上沪经济局势已经有些糜烂了。”
“所以才专门让我来找师弟你去往家中相商。”
而宁远听到这话自然没有多说,只是直接回了一句。
“那如此,师姐我们便动身吧!不能让老师等急了。”
说完宁远便直接出了门,一同去往了汪府。
第一百九十章 汪芙蕖的烦恼
上沪租界,汪府客厅。
坐在主位上的汪芙蕖看着和自己侄女挨着坐在一起的关门弟子“肖途”,原本被如今时局带来的烦恼都少了许多,连心情都变得不错起来了。
毕竟有了“肖途”,汪主席给他安排的任务估计也能完成的好一点吧!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
汪主席想让他帮着整顿一下上沪的经济体系问题,可这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过来的事。
虽然如今经济危机的风潮已经过去了,但国内白银贬值后的大萧条情况却并没有好转,或者说如今国内的经济情况依旧处于一团乱麻的状况。
M国、东瀛、西方各国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而这种错综复杂的问题又怎么可能是单纯一个经济学学者能解决的。
除非他能有能力完全不顾这些列强的反应,直接采取强硬的经济举措。
而且就算是如此也不一定可以真的将上沪的经济调整回来了,只能说有可能。
但事实情况是如今对于这些列强他们都得供着,哪怕是老蒋也没办法硬气到底。
弱国不仅没有外交,连国内的一些举措都没办法自己来左右,这或许就是弱国的悲哀吧!
更不用说做到像汪主席说的那样直接让日资公司获得一些优待了,以此来满足其的一些谋划。
不过汪芙蕖也没办法,汪主席把任务给了他,他当然得尽力去做了。
即便这样一个任务的背后貌似也有着不少的危机,但这也是他最最近住进租界的原因。
因为这一个任务属实是太敏感了,而且如今上沪那些暗杀时间自半年前起也发生了不少,他也怕自己会被老蒋手下的人给盯上。
但是没有价值即便是同姓的本家,汪主席也不会再对他有所看重。
汪主席刻意安排他坐上如今这样一个位置,他毫无作为怕真就说不过去了。
不久的未来他就能成为上沪经济司的实权副司长,这一个位置在当前这样一个阶段,汪芙蕖知道汪主席在后面做出了多少利益交换。
要知道老蒋如今可还压着汪主席打,虽然二人都时常下野,但论权柄整个蓝党中最为强势的还是老蒋。
没办法手下有军官拥护,手上也有枪,背后貌似还有M国撑腰。
即便汪主席背后也有东瀛,但对比老蒋真就不值一提,说起来如今的国内的斗争貌似已然成了背后那些列强的博弈。
苏、日、美……
各个国家都在国内扶持自己的代言人或者利益代表人,这样的一个局势也是汪芙蕖不敢轻易妄动的原因。
但对比人才济济的老蒋,和自己是同姓的本家汪主席貌似才是他更适合的方向。
东瀛如今在国际的话语已然越来越重,而且东瀛对比M国距离神州更近,所以其能起到的作用也更加直接一些。
更不用说五年前那一场战争,以后一些可能的局势汪芙蕖当然也能猜想到,所以站队汪主席,汪芙蕖觉得并没有错。
或许以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他还能因为自己的这个举措过上一段风光的岁月。
自己的站队在他眼里就是一场投资,而且是一场回报巨大的投资。
至于家国情怀,民族大义,在汪芙蕖这只有一句话:那能让他过得舒服吗?能让他有权柄吗?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得合乎汪主席的心意,单纯的投靠与自己的名气很显然不够投资的本金。
也正是如此他才专门叫来“肖途”,这一个名义上的学生,实际上的合作伙伴。
只能说经济和商业还是有着区别的,起码他就没办法做到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
不然当年他也没必要去暗杀明氏集团的那位世交了。
可自己这位关门弟子做到了,不仅在经济学这方面学识不浅,但那商业技巧和门道更让他吃惊的很。
从一开始一个默默无闻的远途公司,一口气成了如今上沪有数的大型集团,这其中的手段一度让他称奇。
而且其貌似很知道东瀛人的一些想法,只是由自己提供了几次机会,在那些日资公司老板的心里,貌似都有了不小的地位。
可以说短短半年,在上沪商业圈里,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话语权可能比他这个老师还要重上几分。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想着去撮合自己的侄女和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好事,毕竟以汪芙蕖的眼光,他知道“肖途”这个人以后绝对不同凡响。
不说其他,单说经济学这一个方向,“肖途”就没比当初同时期的明楼差甚至还要好一些。
更不说他其他的才能了,这样一个不错的后辈和其手上拥有的话语权和可能的未来。
汪芙蕖自然想提前下注好好笼络一番,就如同当初他对明楼的想法一样。
可惜自己这个侄女貌似已经因为当初他的那一次安排对明楼情根深种了。
即便他做了不少工作,即便她也说“肖途”不差,可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只是听从自己的恳求去与“肖途”多多接触,不过有了这一个点,汪芙蕖也觉得足够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再者一个筹码能押两次宝本身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肖途”这块宝能不能压中,汪芙蕖就更不用担心,自己这个侄女的姿色与如今的一些性格都是不差的。
甚至汪芙蕖可以放言,现在能有自己侄女这般学识与姿色的女孩子,可以说少之又少。
长此以往之下他不信“肖途”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能不动心思。
这一点当初明楼便是这样,只可惜他忘记了还有明镜这个丫头,不然这明楼不也和他们汪家绑死了吗?
而且他要的也不是现如今一定要让自己侄女和“肖途”发生什么,只是产生感情而已。
儿女情长少年时,又有几人可以说断就断。
也正是如此看着挨着坐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他才能将心中的烦闷减轻不少,甚至莫名觉得“肖途”和自己的侄女这样的郎才女貌。
当然该说的事还是得说,不然他这一次也没必要专门叫“肖途”来一场。
第一百九十一章 演戏而已,谁不会!
“肖途,今天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啊!这都是我们上沪的特色菜,这几道还是曼春专门给你做的,她说当初你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你总喜欢点这些。”
“你可别看她刚刚你们回来的时候那兴冲冲往厨房里冲的样子,但平日里可连我都没多少机会吃这个。”
而这样的话语,自然让一旁的汪曼春回道。
“哪有啊!叔父。”
再看着汪芙蕖那满脸的笑容,宁远自然得连连点头,然后说道。
“还是曼春姐了解我,这几道菜做的算是极好的了,自母亲离世以来这样地道的口味可是再没有吃过这样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原身的母亲对于上沪菜系做的并不是很多,不过该抬的轿子宁远当然要抬了。
而一边的汪曼春面上的笑意自然更浓了,夸赞这种东西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的。
而这时汪芙蕖自然也就接着打开自己的话题了,毕竟开始的寒暄往往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好做而已。
只听得先是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肖途啊!你也知道最近由于工作上的调动和准备,我也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专门给你上课了。”
“也不知道你的学习进度,更不知道你的近况,但你也别怪老师。”
“老师是真的抽不开身啊!任务繁重,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分出个身来,不然我是真怕耽误你的学习啊。”
看着汪芙蕖那“动情”的痛心疾首的样子,“善解人意”的宁远又怎能让他独自唱独角戏了。
所以宁远便回道。
“老师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或许说出来学生可以帮着解决一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远还专
门做出一副急切的样子。
而这时汪芙蕖还想摆摆手,而一旁的汪曼春又抢着说道。
“师弟你是不知道,此前汪主席想要叔父调任上沪经济司副司长,说是要叔父调整上沪经济。”
“为此叔父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不过又想到师弟你的学业,才让我专门去请你来府上的。”
而这时汪芙蕖才连忙对着汪曼春说道。
“曼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事能让你师弟知道?能麻烦你师弟吗?”
而看着这一出好戏,宁远自然是知道如今这事是如何来的了,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宁远要不来配合配合这场戏岂不是尴尬了。
所以他当即就说道。
“老师你别怪曼春姐,这种事弟子不帮你怎么能行呢?再者如今上沪经济确实不行,那些老百姓也过得不好,调控一下经济也是为了国家的安定。”
“这种事,弟子自然愿意帮老师了,您说是需要我打经济战还是调动手下的远途公司。”
看着宁远那一副入局的样子,汪芙蕖自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意,毕竟这个学生精明是精明,但在这个方面就要蠢了点。
不过也对!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这一出戏可不仅是演给自己这个学生看的,同样也是演给汪曼春看的,毕竟看上去无害的花朵才能让人失去防备。
自然的表演才能让人陷入其中,至于自己这个弟子那还残余的那一丝爱国情怀,这便是汪芙蕖最懂的东西。
一个年纪轻轻的学者,谁会主动当汉奸?更不用“肖途”的父亲还是肖文那家伙。
不过拜了自己当老师这当不当汉奸就不是他“肖途”自己能说了算的,汪芙蕖拉也要将“肖途”拉下水。
当初对于明楼他便想这样玩,结果被明镜那个丫头搞黄了,再来一次,他汪芙蕖可不能错失机会了。
不过貌似自己这出戏倒也没白费,“肖途”还是上套了,也不枉那几天他专门在汪曼春眼前几夜没睡的那副样子。
不过心中的喜悦不能影响到他表情的无奈,只见他有些惆怅地说道。
“肖途啊,你也知道如今上沪的经济是怎么样的,列强割据,我是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碰,唯恐出什么乱子。”
“可你也知道老师马上就要上任了,要是没点成绩怎么可以呢?我苦点没事,但上沪那些老百姓不能哭着啊。”
“而且东瀛那些人你也知道,自从五年前那事以后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很紧张。”
“而前些日子由于某些势力暗地里的行为,日资公司的发展受到了阻力,后面更是被M国和其他一些西方国家给排挤了。”
“那些人的情绪很激动,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如果不有所措施,那到时候可能又会出现不必要的争端乃至于战争。”
“所以为了上沪的安定,也为了与东瀛的友好关系,师父可能真需要你的一些帮助啊。”
这样诡辩的话语,加上这么真诚的表情,宁远虽然面上平静,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说起来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现如今整个亲倭派的口吻。
口中各种大义凛然为了国家乃至于人民,但事实上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
只是有些人是吓破了胆,有些人是本来就没骨头,当然也有人是被套进去了。
就和现如今汪芙蕖这样,就是想着将宁远在“汉奸”这一条路上带的越来越远。
不过宁远就是想要这样,甚至宁远觉得这种论调还差点意思,既然要当“汉奸”,那这点风波还差了一点意思,不为东瀛留点血,汪芙蕖这“汉奸”可当的有点失败了
既然这汪芙蕖还真就已经将他代入角色了,看来宁远的计划自然可以正式开始了。
不过这些也是后面的事了,现如今宁远依旧是那个被带入歧途的歪屁股青年学者。
他得按着汪芙蕖的步子来,不然怎么当“汉奸”?
所以他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大家都演戏,宁远不喜欢差别人一头,可不能让汪芙蕖把戏份全都抢走了。
于是宁远自然是回道。
“若是如此这件事就更不能少了我了,如果真的开战那对这不管不顾的我可能真就成了那些人所说的神州罪人了。”
而看着宁远那大包大揽的样子,汪芙蕖也知道自己终于成功的将这个学生带上了自己这条船了。
而且是那种想跑都跑不掉的那种,可惜他没有想到宁远本身就想上这条船,还想让这条船换个主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汪芙蕖此时才能笑的那么开心,乃至于宁远表情中的那一点玩味他都察觉不到,他还一个劲地给宁远说。
“肖途啊!你这才是真正的好青年啊!对了,等会要不让曼春带着你到这租界走一走吧!”
“熟悉熟悉环境,毕竟现在有些人总是对时局有着误解,你如今这样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起歪心思,肖途你可不能不防备,要不你也住进租界里来吧!”
“这里安全,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就不信还有人能来这里面杀人。”
“要不我还可以把我旁边那套房子送给你,你我师徒一场,这点东西我还是不在乎的。”
而听到这话,宁远当即先是点了点头,可听到后面那话的时候,宁远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老师,你让曼春姐带我出去走走我挺开心的,只不过搬到租界来这种事情我不想干,清者自清,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又有什么对不住神州的。”
“再有您把旁边的房子送给我,我怎么好意思呢?”
还有一句话宁远没有说,那就是过不了多久这所房子都应该是他的了。
而汪芙蕖听到宁远这个说法,还真是面色一滞,因为汪芙蕖虽然送房子是舍不得,但他还真想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住进租界来,毕竟他可不想这个弟子真出事。
不然他还真找不到这样出色又容易掌控的学生了,所以他还真就又劝起了宁远。
而看着汪芙蕖这样的一个架势,宁远自然勉为其难地说要用钱买下汪芙蕖旁边的那一所房子,才让汪芙蕖停止嘱托。
而后当然是一副“师慈徒孝”的场景,酒过三巡之后,宁远才和汪曼春一起在汪芙蕖自得的眼神中去往了外面“摸地形”。
……
回到自己在买好的屋子,让自己手底下找的保镖在外面好好候着。
宁远自然地回到自己的沙发那里好好休整了一番。
说起来自己这些保镖可是真保镖,都是他特意筛选出来的,他可不会真直接将手下的人直接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就连宫庶宁远也没有直接将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倒不是他在防着戴春峰或者是怕宫庶是戴春峰派来的人。
他只是不想将这种最有可能出错的情况发生而已。
毕竟虽然在自己的军统老师戴春峰的安排下,在上沪宁远掌握的特W的人手也有不少。
但他终究是干潜伏的,怎么可能事事亲为,所以他需要一个信得过人来帮助他管理这一部分的人手。
而宫庶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毕竟宁远用着也习惯了。
而宁远对宫庶的信任当然也不仅仅来源于自己对于原有剧情的了解,以及对戴春峰的信任。
他更信任的其实还是自己开发的心理学知识所能得到的识人手段。
虽然他还没办法做到读心这种程度,但是相处一段时间宁远还是能发现不少问题的,比如说前一段时间宁远便有不小的发现。
他这些保镖有一个人应该是东瀛人,这是经过宁远验证出来了的。
没错,东瀛人,说起来很惊悚,但又很顺理成章。
毕竟东瀛可不会真和某些影视剧一样全都白痴和傻子,不然宁远记忆里的战争怎么可能还打的这么惨烈,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先烈牺牲呢?
事实上此时的日本虽然野心勃勃,但实力属实不容小嘘。
先不说其远超如今神州的军事实力,就是对不久的那场战争的准备东瀛也同样是不少的。
比如就宁远接触到和了解到的,此时不少东瀛高级军官乃至于一些商人都会说华语,乃至于对神州都有不少的了解。
更可怕的是他们甚至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往神州投下了不少暗子,可以说东瀛的特W组织也不见得有多弱。
这一点宁远还是在特W培训时翻阅了一些对于东北那一场战争时的一些记载,有不少的迹象表明当时东瀛已经对东北进行了渗透,
而如今上沪这个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说如今的上沪算的上是整个神州最为中心的一个地方了。
这个中心不止于国内,于国际也同样如此。
所以找到一个东瀛人保镖宁远也不会太大惊小怪,不过该有的验证还是要有的。
比如这个东瀛人是无意被招的还是有人特意安排过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验证,宁远也算是知道了缘由,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宁远本身请保镖也只是为了他们干保镖的活计而已,所以即便这人是东瀛人,宁远依旧没有怎么样他。
只不过他的职责相较而言还是要边缘化一些,毕竟宁远可不喜欢没事找事。
至于辞退了,那反而差点意思,反正他筛选保镖的标准本来就很明显。
他怎么可能真指望这些人保护自己?真要出事,宁远比他们反应的都要比他们快一些。
而且他的标准也不是多忠心,只要拿钱肯干活就行,有些事宁远可不能亲自干,因为他不想暴露一些东西。
当然这半年来也不是没发生过一些更有趣的事情,毕竟一个普通而又有钱的学者。
难免有人起歪心思,或者说混了进来,只不过那些人宁远自然是在他们想搞事之前直接送走,走的只是送走,真想要因为钱要宁远命的,宁远也同样是将他们“送走”。
到如今这手底下的这些人,宁远倒也用的都挺顺手,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不守规矩的。
只不过即便如此,在他们守卫的时候,宁远该出去还是得出去的,他那些暗地里的事总要去处理处理吧。
所以又卡了卡时间,宁远便自然而然的关了灯,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来证明一下自己手下人的安全保障工作在他眼中到底做的有多差。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汉奸师徒得流血
偏僻的小房子里,灯光都有些昏暗,此时的宫庶正在向宁远汇报着这一段时间的一些情况。
毕竟如今的宁远已经展开了潜伏,他不可能事事自己去干,所以他会定下一个时间定期来与宫庶碰面。
“先生,这段时间以来,兴荣帮的一切事物都在慢慢展开,已经有了取代当年斧头帮的苗头了。”
“而处座交代的任务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上一次恶意控制商品销售以抬高日资产品价格的徐东远和鳄鱼帮的老大冯天钢已经死了,我们下一个暗杀目标是谁呢?”
而听着宫庶这一句句的汇报,宁远也大概知道了如今他暗地里的事务了。
至于兴荣帮那当然便是以后的那个兴荣帮了,只不过在前不久的时候他们还只是两个叫兴帮和荣帮的两个独立帮派。
说起来他们的兴起也是因为斧头帮的落幕,毕竟上沪这一块的帮派龙头倒下之后,这空出来的位置自然引人垂涎。
当然竞争这一个位置的也不止兴帮和荣帮这两个帮派,甚至他们如今两个的体量在前不久也不过是对比其余那些帮派的体量较优而已
如果想要彻底当年斧头帮在上沪的地位,他所欠缺的也不止是时间。
金钱、人手、官方的支持都是少不了的。
所以这些帮派在斧头帮倒台之后一些有优势并且有眼光的帮派之主都会去寻求支持。
而这里面他们找寻支持的选择也有很多,蓝党乃至于列强都有人去选择,而兴帮和荣帮便是这些帮派里选择了蓝党的两个体量最大的帮派。
毕竟上一个大帮派斧头帮便是崩溃于蓝党的围杀之下,绝对的碾压同时也代表着绝对的实力。
而且相较于他们在这种帮派去给列强当狗都不一定当的了,所以兴帮和荣帮的选择自然就不用说了。
而此前在那一次针对王九光先生之后,宁远也向戴春峰提出了扶持上沪帮派的想法。
毕竟当初斧头帮的作用可是众所周知的,这样一把不错的刀子,与其让闲置或者被有心人利用。
那还不如由他们所掌控,而对此戴春峰当然是支持的,甚至直接将这件事的操办权交给了宁远。
不仅是因为这是宁远提议的,同样是因为以后戴春峰对宁远的安排。
上沪这个地方在戴春峰看来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那都应该是中心。
未虑胜先虑败,这是下棋的一个固有思维。
只不过戴春峰却并没有给宁远什么其他的交代。
毕竟有了他给宁远的那些人手和权力,如果连这点事都干不好,那这个学生也不配他如此看重。
也正是这样的一个条件下,在这些帮派中,宁远主动挑选了兴帮和荣帮,甚至让他们两大帮派直接合并了。
而这一决定却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抵触,或者说如今的兴帮和荣帮没有资格说不。
他们有他们的优势,但宁远的选择也不只他们两家,只是这样可以让他省下不少事,宁远才会如此选择。
不然换一个帮派宁远同样可以让它成为上沪第一大帮派,这不是宁远的自夸,而是这所谓第一大帮派的指定只能由他或者说蓝党的指认之下。
毕竟当年斧头帮隐藏的力量可不仅让老蒋心惊,也让他对这一块多了些看重。
只不过如果能没有宁远的到来,可能蓝党这一边可能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下注。
而宁远来了却想加速这一个过程,因为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后的一些资金的注入以及敌对势力的瓦解针对自然便在宁远的安排下慢慢进行。
既然选择了兴荣帮那就得让他成为上沪帮派界唯一的声音,然后以此积累底蕴。
当然宁远的帮助从来都不会白来,相应的掣肘宁远自然也会给荣金山和徐兴安排上,有明面上有暗地里的,这些都是常有的东西。
这不仅是让宁远放心,同样也是让另外那两人放心。
有时候的掣肘是枷锁,但有时候的掣肘是保障。
起码对于如今两个才兴起的帮派来说,这便是蓝党对他们投资的确定信号。
至于以后他们这两人的心态会不会变还是其他的,宁远都不想去管。
大势的布局从来都不是因为某一个人,兴荣帮很重要但帮主是谁这件事却不重要。
不过宁远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也是聪明人,而宁远也不需要他们干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他要的只是兴荣帮这个帮派的信息渠道而已。
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或者说做不好,那这个帮派和帮主存在的价值可真就小到没必要存在了。
当然为了让那两位“大”帮主感受一下他的“诚意”,宁远自然也会有所表示。
比如对竞争对手的暗杀与打压自然是少不了的,特别是那几个想找寻东瀛商会的那几个帮派。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帮主“意外”身亡,死法各种各样,足以让他们知晓宁远的“诚意”了。
而他们二人的表现倒也没让宁远太失望,起码就从帮派的发展与融合来说,二人已经做的很好了。
也有了一点横扫上沪的那点姿态了,只不过要达到斧头帮的程度还是太难了,因为上沪已经不容许出现那样凶猛的组织,即便这个组织是蓝色的也不行。
这是一条红线,老蒋曾经言明的红线。
至于暗杀方面,只能说局势越来越紧张一些人的行径也就被拉出来做典型了。
国弱有媚外者很常见,但喜欢当出头鸟搞事,那就是找死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的刺杀也不止于针对一些帮会首脑,还有一些喜欢出头的官员和学者。
而这些人自然是戴春峰刻意给的一份名单与宁远仔细挑选甄别的。
说起来汉奸师徒汪芙蕖与“肖途”可也在这份名单之上。
只不过宁远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让这两位大汉奸出点事情,而现在的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
两个现如今处于上沪风口的“汉奸”师徒,也该见点血了。
所以宁远在宫庶说起这一点的时候自然也会传达一些部署。
第一百九十三章 蓄势
1936年10月7日。
济仁大学,校园里的走道上。
在好几位保镖的陪同下,宁远终于又如同往常一样继续在学校里出现了。
虽然与宁远整洁的衣服对比,几名保镖此时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
说起来一路上不少学生对宁远指指点点可不少,甚至有几个人直接站在他面前对他一顿大骂。
说什么“狗汉奸!怎么不去死?”乃至于对他扔东西的都有,臭鸡蛋这种东西还真是这个年代的一个特色。
不过很可惜,宁远的保镖安虽然安保做的差,但这方面还是专业的,毕竟专业的汉奸保镖怎么可能不会这种业务,所以宁远还是没被砸中。
而这样比之以往都要夸张的遭遇,都在说明宁远的蓄势已然很有成效了。
说起来一场好戏从来都是需要开场的,譬如此前的宁远,还真就帮着汪芙蕖好好操作了一顿。
其实说实话经济糜烂这个事确实是如今上沪的一个大问题,这种问题不仅是上层的同样是下层的。
所以经济调控确实很有必要,这也是汪芙蕖想要坐稳他经济司副司长的一个最起码的要求。
至于后面,宁远也同样按着汪芙蕖的要求对日资有所优待,这也是他这么多天很少出现在校园内的原因。
确实需要好好留意和调动力量,毕竟这么多资本家可不会坐视这一切。
华资、美资、德资,各种各样的资本家只要被动了利益的,都会对这一场经济战进行狙击。
其中华资的代表自然也有明氏集团,这一个集团算是如今上沪里华资的龙头了,涉及的产业都极其丰富。
不过也有两个分支,其中占主导地位的自然是明家的嫡长女明镜,另外一个便是旁支里的明堂。
虽然其他方面很稚嫩,但在商业这一块他们的嗅觉还是灵敏的,不过宁远也没有特意的针对这些华资,毕竟他如今只是个屁股歪的学者。
但内核还是爱国的,所以他动的最多的依旧是M国和德资这类的。
日资自然在这一场经济大调控中得到了不少利益,而整体来说上沪的经济架构也要稳定了一些。
但也只限于此,再进一步就不是宁远能玩的了的,因为此时国内的环境就是如此,再玩下去可能真就有人掀桌子了。
尺度的把控一直都是很重要的,尺度大了那肯定得出事,不然凭借着一些后世而来的一些经济史上的骚操作,宁远可以取得的成果可能会更多。
但那个时候可真就有人玩不起了,也正是如此,宁远自然是见好就收。
再所有市场份额重新分割之后,自然便进行了交接。
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成果,貌似汪芙蕖也已经很满意了,听说为此汪主席还特意接见了他。
对此宁远同样不想过多的理会,他只是依旧在背地里开始推波助澜。
毕竟稳定经济做到了,但优待日资他也同样做到了,此时学术界以及商界对他们师徒二人的争论也就更大了。
就比如有人说“肖途”是一个做实事有能力的学者,也有人“肖途”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汉奸。
而这样的争论在宁远此次操作之后变得更加激烈了。
这两方都有真正爱国的学者,但也同样有一些沽名钓誉的学者,这不仅是支持“肖途”中有,就连骂“肖途”的学者中同样也有。
毕竟有时候站好队可能比单纯的搞研究有用多了。
对此宁远同样不会过多的理会,而且也不在乎,因为光光在学术界的争论还不足以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要营造的是一种全民怒斥“肖途”的大氛围,所以光光是所谓的学术界这种地方的局面,还不至于让宁远能逞心如意地被“逼”乃至于为了“自保”背井离乡。
所以宁远要做的自然是从中下层的一种造势。
说起来现如今的舆论同样是一个很不错的武器。
至于原因吗?当然是如今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困难,与信息渠道的闭塞。
同样也是因为如今民智初开,一些恶意的节奏是很容易被带动起来的,这种现象甚至在未来教育更加普及的那个年代都依旧很有用。
所以暗中掌握好几个报社报刊的宁远自然不会忽略这一个好武器。
所以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某一些报刊开始刊登了各式各样制造矛盾的文章。
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宁远刻意吸收后世那些专门的写法。
看似合理实则偏颇的东西往往可以让不少刚刚接受教育或者受教育不深的民众有一种出奇的愤怒。
这一点在以后同样试用,但现在这个年代就更有效了。
乃至于明明在学术界都有两个派系的争论,到了如今的各类大学以及大多民众的心中帮助了日资的汪芙蕖以及“肖途”已经成了汉奸当中的头牌,也就是“狗汉奸”。
这甚至让得汪芙蕖叫苦连连,明明已经是成为了财政司副司长的人了,都不敢去往自己的办公地点。
至于宁远为什么敢出来,他现在要表现的就是一种“清者自清”的姿态。
因为他需要这样一个姿态才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记住他,这不仅是宁远如今想呈现的,也是他想让以后某些人知道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被不少学生唾骂。
不过宁远也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
那些拉车的或者其余的一些讨生活的人都不会如此,这不是麻木,只是这个年代生计都难。
普通人谁会去刻意看那些报纸啊,就和今天送宁远的那位车夫说的。
“过活都难了,谁会去看那些东西,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近在上沪买东西要比以前容易了,同样的钱可以买的粮食也多了一些。”
“那几个孩子没必要和以前一样那样饿得不行了,虽然还是会挨饿,但起码好过了一些。”
当时那个车夫所说的这个朴素的道理当时可让宁远都有些发愣,或许有些时候的认知可能简单的体验一番就可以很清醒吧。
不过这也只是让宁远思考了一会,不久这件事就被宁远抛在脑后了,因为现如今的他就是要利用这一种盲目。
利用这种来自于他刻意营造的氛围下的盲目,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如果宁远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党主力会师的日子,而在接来下的两个月以后会发生一件大事。
如果那件事发生了,宁远可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蓄势之后再顺理成章的“逃离”。
不然以自己老师的性子,宁远真怕自己会被调动任务去干一些比较不愿意干的事。
而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故意出来“挑火”,可走着走着一个更加有意思的事却发生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