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师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陈歌由衷地感叹道。
“彼此彼此，小陈总。”成采菱言笑晏晏地举起酒杯，遥遥敬了陈歌一杯，陈歌也十分应景地举起高脚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不过成老师不辞辛苦亲自走一趟，真的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忠告吗？”
是忠告还是警告另当别论，虽然成采菱表面上说的客气，但她明显不是来打商量的。
她或者说是藏在她背后的人，所图更多。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陈总。”成采菱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歌。
“小陈总打开看看吧。”
陈歌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成采菱送过来的真的是关于咖啡厅的合资计划书，他接过文件，打开粗略扫了两眼。
“你们的所图不小啊。”
“那是自然，为了帮助飞扬早日到达那一步，我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成采菱眯起了那双充斥着魅惑的眸子，淡淡地说道。
而后，又似乎是反应过来在陈歌面前显露这样的语气不大好，这才收起了眼中的光芒，略带歉意地道了一声歉：“不好意思啊小陈总，我这也只是太过于关心飞扬了不是。”
真的是这样吗？
成飞扬对于成采菱和她背后的人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恐怕不见得吧。
就成采菱拿出的这份文件来看，他们所图的是陌都娱乐圈相当大的一块市场，这相当于从很多老虎嘴里抢食。
让成飞扬飞到那么高的位置？
说他叫飞扬真的就飞扬了？
忝居高位，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计划书里面的内容陈歌仅仅只是看了冰山一角，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把成飞扬推到陌都娱乐圈的顶峰，是算计了很久的一步棋。
包括洛阳恐怕也是被算在其中了。
高处不胜寒，成飞扬本来就傻得跟一只傻狍子似的，他绝对是撑不起这个场面的。
没关系，成采菱也没打算让他一辈子撑着。
撑过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让成飞扬来为玄女庙打下口碑，不，不只是玄女庙，这背后怕是还埋伏着一系列的相关衍生产业链。
陈歌不确定洛阳之前戴着的那块白玉菩萨和现在戴着的那块佛牌和这些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用这些鬼神信仰，在娱乐圈搞一场大地震。
规模恐怕不会小。
成飞扬？
不过是被推出去当枪使的一枚旗子罢了，成采菱把成飞扬，明月心甚至是夏之光全部算计上了。
她根本就不怕这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让洛阳从玄女庙事件中出局，然后成飞扬获利，圈子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在这其中运作。
玄女庙，野心不可谓不大。
“关心成飞扬？”陈歌笑了笑，“成老师，我虽然好说话，可您也别那拿我当傻子。”
说着，陈歌就点开手机，从桌子上滑倒成采菱面前。
“我在陌都也算是有些人脉，对于这些事情，应该说还算清楚。”他的笑容开始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成飞扬是怎么凭空出来一个姑姑的，我可是比谁都清楚。”
成采菱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变化。
“那小陈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可以帮你们，但我也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我要...”他打了一个手势，“分一杯羹。”
“这个好说...”成采菱刚想说些什么，就把陈歌打断了。
“先别着急回复我，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无非是想让我在舆论的角度替玄女庙造势，帮助成飞扬早一点儿站上那个位置。”
“所以你我都清楚我能做什么，也清楚我该得到什么。”
成采菱盯着陈歌的眼睛，面前的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一些，她都已经那么露骨地暗示了，可陈歌还是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回去和你身后那位商量商量，最好是我们能见上一面，然后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
舀一勺有点儿凉了的文思豆腐，陈歌美美地咀嚼着。
苏南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可口。
看着陈歌的动作，成采菱半晌都没有给出答复，不过陈歌倒也不着急。
她无非是在想，就连她亲自出马，原来也讨不到什么好。
成采菱今天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给陈歌知会一声，让他不要与玄女庙作对，最近这段时间，那个名叫“晨歌”的编辑能量可是不小。
一般人不清楚“晨歌”是谁，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没道理不知道。
“好，我会和老板转告您的话的。”
这还是成采菱头一次提到“老板”两个字。
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陈歌很想知道藏在玄女庙背后的那位究竟是谁，或许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事情都说清楚之后，饭局也就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成采菱和陈歌分道扬镳，原本二人是顺路，但成采菱却去了相反的方向。
咖啡厅可不在那里。
陈歌心知肚明她去做什么了，悠悠然地和温朦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打算离开，却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在他不远处的鹤洗。
当即就是一怔。
“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鹤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明明徐系舟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忙着完成祁白鹿给她的任务。
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其实也没多久，就三五分钟的样子，她还是找到了陈歌。
至于这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闺蜜的店，我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鹤洗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的，她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从来不会主动去说那些柔声细语的真情实感。
“行，没问题，当然可以。”陈歌忙不迭地打着“OK”的手势，还主动为鹤洗让出一条路来，“您请。”
他即使不解，也是明白鹤洗是来找自己的。
偶尔逗逗这个不成熟的小妮子，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果然，见陈歌这么“实诚”，鹤洗居然一时间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之她是没有走进一品天下，而是迈着大步子走到陈歌旁边，好像在宣示主权一般，把陈歌的胳膊给跨挎住了。
“本小姐今儿心情不错，陪我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