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一嘴巴子
越是在社会上混出了一点名堂的人，越是会注意自己的本分，不敢肆意地冒刺。
这一次由东方靖组织的饭局，看似一点正事都没有摆上台面讲，但每个人其实都已经清楚了各自的目的，或者说各自应该去谨守住的底线。
东方靖并没有直接抬出毛总向蔡总和钱总监施压，而似乎更多的是担当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使得两位老总有机会可以和业内的大佬级人物在一张桌子上下筷子，这其实就已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经历了。
东方靖在显示了自己强大的人脉关系的同时，还可能收获来自两位老总的感激。
毛总为什么会赴宴，东方靖和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郝俊并不是太关心，但想来，尽管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的会面，双方之间必然也是存在着一定的“利益往来”的。
不然的话，以毛总在业内的地位，又何必亲自为一个小童星出身的演员而赴宴？
如果说吕莎的到来是因其自告奋勇而起的意外，那么自己呢？自己又能够为东方靖提供什么样的利益，才能使得这个家伙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也不单单会是为了在剧组内收获一个好名声那么简单吧？
郝俊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东方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手段，委实是了得！
东方靖送毛总出门，却迟迟不归，郝俊和吕莎等的是百无聊赖。
钱总监和蔡总似乎对两人已经没了太多的心思，反倒是对之前那服务生送来的好酒啧啧称奇不已，各自小心翼翼地把盏对饮着，当是珍品一般。
钱总监自是不会再对吕莎有任何一点点多余的想法，也清楚了东方靖在这一件事上的态度，脸上却也看不出太多自己的欲念被打压的那种气愤和不甘。
如此一来，吕莎便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许久，东方靖总算是回来了，向众人告了一声罪，见两位老总捧着各自的酒杯喝的起劲，便也凑了上去。
“东方，你这下子来得正好，还是毛总他面子大啊，前脚才走，后脚酒店就有人送了好酒回来，我活了这么大年岁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醇香浓厚的酒的，我们可真是都沾光了啊！”
东方靖眉头一挑，脸上却流露出几分笑意道：“那可敢情好，我也来凑凑热闹，你们二位可都是个中好手，能让你们说声好的，那必然是极品佳酿了！”
东方靖一来，包厢里的气氛就再一次变得热烈起来。
郝俊冲着吕莎使了个眼色，吕莎其实早就也等得不耐烦了，当即就向二人提出了告辞。
这本身是个不怎么礼貌的举动，钱总监看着他们这两个他分明奈何不得的少男少女，也觉得颇为无趣，像是敢苍蝇似地挥了挥手。
东方靖和毛总的面子是要给的，还要给的漂亮了，但这两个，就没必要太给面子了！这些细节，他就更不会在意了，在他眼中，吕莎和郝俊的告辞，也是一种不识抬举的表现。
东方靖看了郝俊和吕莎一眼，笑道：“我再和两位老总喝点，你们先回去吧，要让服务生帮你们叫辆车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的！”
吕莎自然是对东方靖充满感激的，她分明看到了钱总监眼神之中那抹觊觎她的目光彻底消失了，忙将正站起身来的东方靖再次按了下去，同样冲他露出了一个抱歉的微笑。
“那成，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注意安全！”
东方靖再一次站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上，用一种嘱咐的语气说道。
两个人走出了酒店，迎面来的冷风吹散了身上还带着的热气，让两个人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去打个车，你站在这里等等！”
郝俊并没有问吕莎最近怎么都没有看到她那个一直跟在身边的助理敏姐，正当他踏下酒店的台阶的时候，一个人小跑到了他的面前。
“您是要打车吗？我去帮您叫！”
来人是酒店的服务生，说完还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也不等他回应，立刻就招呼等在酒店不远处的计程车。
郝俊索性又走回吕莎身边，跟女孩子道明了情况，身边又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倒是把吕莎和他都给吓了一跳。
“您好，欢迎光临！”
那人看了吕莎一眼，又看了郝俊一眼，恭恭敬敬地憋出了这么一句。
郝俊不由地道：“我们这都要走了！”
“哦，那我给二位去叫车！”
“喏，那边有人已经在叫了！”
郝俊笑了起来，指着不远处在招呼计程车的服务生。
吕莎瞅了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行为举止甚至是言语表情都很奇怪的年轻男人，看到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着总经理的字样，才微微有些放心下来，应该不是什么怪人。
这华龙酒店的服务态度似乎一向都是如此，只是这总经理亲自在门外送客的场面，她也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还真是稀奇。
总经理似乎仍旧显得有些无措，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那个，那个，我送过去的酒，您尝了吗，味道怎么样？如果喜欢的话，我办公室里还有的……”
郝俊摇了摇头，看了满是好奇的看着经理的吕莎一眼。
“啊，是味道不好吗？”
“没有，我今天不想喝酒！不过，酒的确是好酒，一闻就知道的！”
“您要是喜欢，我再给您备几瓶，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片心意，老家那边，这么好的酒，也只剩下两个地窖里面有藏着的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又不好这一口，反倒是被那两个家伙给便宜了！”郝俊摆了摆手。
吕莎依旧一脸迷糊之中。
“没事，没事，您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贵客，好酒招待着，也是必须的！”
“谁告诉你说他们是我的朋友？”郝俊笑着打趣道。
经理却是一愣，“难道不是吗？”
“是朋友的话，多少是会在一起喝一杯的，可我对着他们，可是连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下的！你说，他们会是我的朋友吗？”
郝俊这么一说，经理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闹了个乌龙，当即心中就肉痛肉痛的，酒就算了，好歹是自个家里带来的，虽然珍贵，也不是用钱来算的，但自个还免了那包厢的单呢，这可有一大部分都是记在自己账上的呀！
经理懊恼后悔之下，下意识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郝俊愣了一愣，哑然失笑，吕莎则是吓了又一跳，身子似乎都在原地蹦了一下。
第1470章 再来两瓶
华龙酒店是龙腾集团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也是沪城为数不多的，在中心区位置占有大片土地资源的优质酒店。
龙腾集团一开始筹建这家酒店的初衷，恐怕还是冲着其下的土地而去的。
郝俊却觉得这样一个完全可以成为地标性建筑的酒店，拿去卖地实在是有些可惜，于是索性就第一个拿起作为样板进行试点性地改革。
华龙酒店的配套设施算不上是最顶级的，如果要进行调整，一方面没有太大的必要，科技性方面的应用完全可以多等几年，另一方面就是要花费大量的资金，郝俊的目标索性就放在了酒店的软件上，第一个就是酒店管理层地竞争上岗，以及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上。
彼时的服务行业，还方兴未艾，即便是在国际化都市的沪城，依旧是相对被看轻的一个行业，许多服务业从业人员都没有把握到其中心和精髓。
郝俊于是在这两个方面下了大功夫。
华龙除了地理位置外，相较于同等级的酒店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甚至因为管理方面的原因一度处于亏损状态，龙腾集团也不可能单独为了一家酒店投入大量的资金改进配套设施。
郝俊想要花费最小的代价，也只能从这样的地方入手，至少要在一两个点上处于整个沪城酒店行业的顶端，这样才能吸引到顾客。
这位经理便是第一批竞争上岗的酒店管理层人员，郝俊已经不大记得他的名字了，只大概记得他姓刘，郝俊习惯性地叫他老刘，其实他年纪并不大，原先是龙腾集团总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
郝俊看中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说话的时候，很有亲和力，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诚恳和心意。
随后，老刘在郝俊各式各样的新奇的考题之中脱颖而出，以普通员工顺利晋升为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经理而成为龙腾集团内部的一段佳话。
这同样也让龙腾人充分意识到，集团高层对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这句话并不是凭白说说的，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做的，旧时那种古板不变的制度正在发生改变。
老刘的老家在SC省，本来就是一普通的打工仔，如今摇身一变成为都市金领，拿着丰厚的薪水，手底下管着一大帮人，自然是对提拔重用他的郝俊感激涕零。
今天难得见郝俊竟然过来了，巴巴地就献上了家里珍藏的连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多喝一口的好酒，还出了次大血，免了郝俊饭局的账单，此刻听到郝俊这般说，可不就是把场子都一下子给悔青了。
郝俊心里头颇觉得好笑，点了点他道：“这回傻眼了吧，献殷勤的时候要先把人都给看准了，你把那么好的酒给送人了，还让人免了这么一笔饭钱，我心里也还有点不痛快呢！”
刘总经理哭丧着脸，眼巴巴地瞅了郝俊一眼，简直是欲哭无泪。
随后，她又看了吕莎一眼，直接转身朝着酒店里面走去。
“哎，你上哪里去？”郝俊叫道。
“那几个人还没吃完呢，我再给他们送一瓶去！”刘总经理咬着牙道。
“再送一瓶？”郝俊纳闷了。
“不，是让他们再尝尝，这瓶就要算钱了！”刘总经理咬了咬牙。
郝俊一想，就不由恍然地笑了起来，这老刘八成不是为了去把泼出去的水给收回来的，毕竟华龙酒店是以服务为至高要求的，他再拿过去瓶酒，八成是知道自己这酒是极好的，别人喝过了必然会惦记，要用接下去的这一瓶酒，把所有的损失都给补回来。
这机灵劲，也难怪能把本身优势不大的华龙酒店给越带越好。
吕莎看着气急败坏地往里面走的酒店总经理，又看了眼笑得很开怀的郝俊，狐疑地问道：“郝俊，你跟这酒店的总经理很熟啊？”
“嗯，还行吧，以前一起共事过的朋友！”
郝俊随口应了一句。
吕莎“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她自然知道郝俊并没有说实话，至少是没有把话讲全，瞧这两人说话的姿态，可不像是共事过的那种关系，反倒是有点上下级的那种关系，郝俊还是那个上级，刚刚饭桌上众人都以为那瓶好酒是冲着那位毛总的，哪会想到这全都是郝俊的面子，瞧那总经理小心翼翼的样子，吕莎突然觉得身前的这个男孩子也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
要知道，这样子的神秘，才是真正地吸引女人的地方。
服务生很快给他们叫来了计程车，他虽然不知道郝俊的身份，但是知道这位可是让刘总又是送酒水又是免单的人物，必须要殷勤伺候好了，所以态度比之平常热络多了，连郝俊和吕莎都有些受不了。
计程车司机以为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凑近一看也就是两个小年轻，但他是长期在这一片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这位酒店的服务生的，所以也是对郝俊和吕莎笑呵呵的。
郝俊和吕莎刚坐上计程车，刘总经理又快步杀了出来，见到计程车要开，赶忙凑了上来。
“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我刚把酒给送过去，那几位连问都不问，就让我再来两瓶，说是记账，那我也就勉为其难，把最后珍藏的两瓶都给送过去了！”
他倒是有点像是献宝的样子，趴在窗上，说道。
郝俊笑呵呵地道：“包厢里还有几个人？”
“三个，两个老的，一个小的，喝得还很开心呢！”
“嗯，他们一个是嘉华娱乐的老总，一个是世纪娱乐的老总，都是有钱的主，还有一位更了不得，是上面的那种二代！”郝俊伸出手指向上点了点，“该收的钱要管对的人收，也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免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明白！来者都是客，我没道理坑咱们的贵客，这酒我就是照着它该有的价收的，一般人我还不愿意拿出来呢，还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刘总笑呵呵地说道。
“那成，那就这样，老刘，晚上忙，你就不用管我了，我先走了！”
“好歹留下关怀关怀员工呗？”他凑趣道。
“一边玩儿去，我没那闲工夫，你做的其实很不错！”郝俊笑着瞥了竖着耳朵偷听的服务生一眼，“我也有事情要忙的，这不是还要护送美女回家嘛，你再来捣乱，我就怀疑你居心不良了！”
“嘿嘿，嘿嘿！”
刘总经理这才嘿笑着慢慢退后了几步，看着郝俊所坐的计程车离开酒店，拼命地挥着手。
“刘哥，那孩子是谁家的啊，要您这么巴结着？”
刘总经理瞪了他一眼，“巴结个屁啊，要你偷偷地凑上来，你想干嘛？想抢我的位置啊？”
“你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想听那么一耳朵，不是好奇嘛，怎么就抢你位置了，要是那么简单的话，我巴不得把耳朵凑到车子上呢！”
刘总经理踹了服务生一脚，“滚一边玩去！今天算你殷勤，不然老子真的出了大血，都让你赔！”
第1471章 过来人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就好像吕莎不知道郝俊为什么似乎在那位刘总经理面前比那位华人兄弟的毛总还要有面子一样，郝俊也并不知道吕莎只是因为一个保护自己的态度就失去了原本很多应该属于她的东西，例如今天这样的场合，回去的时候原本应该是有那位敏姐接送的。
而她原本先应该在星级酒店的住所也被退了，来到了剧组为演员们准备的宾馆，用她的说法来讲，这样有利于她和演职人员进行更好的沟通。
吕莎其实有很多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这个圈子的现实程度远远超过人们可以想象的底线。
郝俊其实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禁会联想到可以在这个圈子里顽强地并且光鲜地生存下去的人，的确需要一颗强大的内心啊，于是，他就又不得不替立志于成为明星的宋辰辰和夏雨清两个女孩子担心起来。
两人坐着计程车来到宾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开着双闪，很容易看到，敏姐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车子边上，她搓着手哈着气，看到吕莎下车，就一脸热切地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外面等的都快要冻僵了！”
敏姐握着吕莎的手，也不理睬吕莎身边刚刚付完车钱走过来的郝俊。
“敏姐，你怎么来了？”吕莎并不感到奇怪，但还是出口问道。
“这不是来接你了嘛，刚刚蔡总跟我打电话了，让我一切照旧，莎莎啊，你可不要怪敏姐，敏姐也是身不由己的！”
吕莎笑了笑，道：“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毕竟这是公司下达的命令！”
“你能这样体谅敏姐就好，不过这次你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公司改变主意了，甚至订了更好的酒店让我们去住，这可是公司里面一线明星的待遇啊？”
敏姐心中有一万个好奇，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但没有像这次那么夸张，便忍不住就直接问了出来，莫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随了公司那些大人物的意，成了他们的“宠儿”？
她也只能勉强想到这样一个解释了，毕竟公司里那些个一线的演员或者歌手，或多或少都有传言跟公司或者其他公司的大佬有直接或者间接的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几乎已经是常例了。
吕莎没有去理会敏姐熊熊燃烧的好奇心，只是淡淡道：“敏姐，酒店你就让人去退了吧，我还是住在这里就好了，以后的话，也免得你和司机每天都来回接送！”
敏姐一听就急了，顾不得再去八卦，哭丧着脸道：“这怎么能呢，莎莎，你还在生敏姐的气对不对，敏姐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你一定要原谅姐，要是你不原谅姐，姐真的会丢了这个工作的……”
吕莎忙打断她要拉扯出“上有老下有小中有一大家子”的哭诉，道：“敏姐，你还是我的助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想，我只是突然觉得其实住在这里也蛮好的，至少每天早上都可以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你和司机今天就都回去好了，明天早上的时候就再过来，跟公司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敏姐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吕莎微微有些变化了，讲话的时候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变了，她的思绪更多的还是女孩子的话上，忙接嘴道：“那成，你说了算，我先陪你上去，顺带看看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待会就去给你准备！”
她说完，也不管吕莎愿不愿意，就拉着仿佛一刻都不愿意松开的吕莎的手，屁股一扭，把身侧的郝俊挤在了一边，随后回头瞪了他一眼，就直接拖着吕莎往宾馆里面走。
郝俊看到一个肥臀这般气势汹汹地挤过来，突然吓了一跳，忙往边上一闪，哑然失笑地看着敏姐护犊子似地领着吕莎走开。
吕莎回身冲着郝俊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很快就消失在郝俊的视线之内。
“莎莎，这么晚了，你跟这个臭小子出去干嘛？要是不小心被人拍到了，传出点绯闻来，可不好！”她心里想着的是，要是被某个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要是生起气来，连带着她都得遭殃。
想象力无比丰富的她，已经具象化地在心里想出了一个他！
吕莎看了神经兮兮的敏姐一眼，心道看来今晚的事情敏姐并不知情。
“刚刚有个饭局，我们公司的蔡总和嘉华娱乐的钱总监以及我们这部电视剧的主要演员一起吃了个便饭！”她淡淡地道。
“是钱总监？”敏姐拉着吕莎迅速走进了房间，将门掩上，她还是偷偷地压着声音问道。
吕莎摇了摇头，“总之不是敏姐你心中想的那样，东方靖似乎有点可靠的人脉关系，把我和郝俊的事情应该是都摆平了！”
她没有说她今天在饭局上看到了华人兄弟的那位毛总，也没说有人给郝俊送酒的奇怪的事情，敏姐是个一惊一乍的人，免得她到时候又出去乱说。
“原来如此！”敏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实业内早就有传言说这个东方靖非常不简单了，是有大背景的，看来有些事情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敏姐趁着吕莎在沙发上坐下的功夫，在屋子里兜兜转转了几圈，才抱怨道：“这一般的宾馆就是比不上星级的酒店，什么物事都不齐备，还有些很脏的地方，要不待会我给你找个清洁工过来再好好打扫打扫？”
吕莎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不是明摆着要去得罪这宾馆的人嘛！
敏姐拍了拍脑袋，笑道：“糊涂了，糊涂了，算了，我来给你清扫清扫！”说完，她就拿起抹布开始猫腰在各个地方擦了起来。
“我说莎莎啊，这东方靖巴巴地替你解决麻烦，是不是看上你了？要我说啊，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还真不如好好考虑考虑，咱们女人啊，总是要有个好一点的依靠的，你们都是圈子里面的，以后都会成为大明星，没准因为这个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敏姐滔滔不绝起来，不由得让吕莎忍俊不禁。
“你还真别笑，我是说认真的，总好过那些半百的老头子一个个地打你的主意，说真的，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啊，每一次都是无能为力……”
“敏姐，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东方靖是为了帮郝俊才这样的，我其实只是顺带的！”
敏姐看了她一眼，不由笑道：“你啊，还有小姑娘的那点单纯，那郝俊何德何能，姐是过来人，一看就晓得，这恐怕都是东方靖为了你打的幌子，我告诉你啊，你尽量离那个郝俊远一点，一个乡下地方来的小子，走了狗屎运被唐导给相中了，指不定就是昙花一现，你和他过多的亲近，要是惹得东方靖吃醋了，那你可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吕莎烦闷地摇了摇头。
第1472章 调查
郝俊并不知道吕莎的房间里，一个假装的过来人正在一本正经地跟她谈论有关于他这个乡下小子的话题。
他并没有太在意地去仔细思考东方靖这一个饭局的目的，也没有去关注今日饭局内外发生的种种，可能产生的影响，他一回到房间，满脑子就开始都是奚光辉那张年轻和成熟的错开的脸庞的变换。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不厌其烦地发出着声响。
“喂，老顾，是我，郝俊，对，想麻烦你帮忙查个人的资料，对，叫奚光辉，其他的我不太清楚，他可能和一个叫东方靖的青年演员有些关系，待会我把具体的名字和情况发给你！“
郝俊可以提供的信息实在是有限，顾欣那边应了声好，但利用警方的力量所能查到的资料恐怕也只是限于一些基础的东西。
郝俊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奚光辉到底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奚光辉。
他需要肯定。
他又打通了关清媚的电话。
“哎呦，今儿个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的郝演员，哦，不对，是大明星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响起关清媚熟悉的语调。
若是照着往日，郝俊必然有心跟她调笑几句，这已经几乎是一种日常了，但今天的他实在是没有太多这样的心情，只是道：“姐，我想调查一个人，他所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好，你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资源？”
关清媚原本正在一块丝滑的布料上点位，侧脸夹着手机，两边都不耽误地跟郝俊说话，这个时候，听到郝俊这般郑重其事，却不由地放下了手里的笔，扔在一边，向余芳所在的里屋看了一眼，随即就出了门，还把门给轻轻地带上了。
“这是怎么了？”郝俊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都将她心里的好奇心全部勾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看到一个人，感到非常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所以想查一查他的来历，可能会跟我有些冲突也说不定！”
“有冲突？这你都料得到？”关清媚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似曾相识的桥段不应该是电视剧或者里的爱情故事嘛！怎么偏偏到郝俊这里就变了样？
郝俊当然没法给关清媚解释这个奚光辉跟他之间所谓的联系，因为如果不是前世的记忆，他甚至跟这个奚光辉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的关联！
而他此刻想要做的无非是避免欧子兰的车祸再度发生，从欧子兰这一方面就可以解决，就是在特定的日子阻止她的行动就可以了，但倘若这不是一个意外呢？那么有第一次，必然就有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最好的办法，终究还是从这个奚光辉入手，最干净利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这个奚光辉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一切都按照原本的剧本进行下去的话，郝俊对采取这样的行为并不会有什么内疚感。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样子自私的。
既然在撞了欧子兰之后，这个奚光辉依旧可以光鲜无比地生活下去，那么郝俊因为前世他犯下的错误来惩罚他，又有什么不对呢，更何况，这个人在他面前本身就没有半点悔改懊恼之心，他只是用最常见也最习惯地方式，也是最冷酷地手段来解决他所认为的麻烦。
但如果不是意外，那么就必须要重新审视，奚光辉可能只是杀人的那把刀而已。
关清媚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轻声问道：“小俊，你没什么事吧，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有什么困难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嘛，不用紧张的，我就是单纯地要调查一个人，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好奇心泛滥就可以了，再说了，我认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事能够难住我！”
关清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得意的样，说吧，到底要查什么人，整的郑重其事的，害我也好一顿紧张？”
“一个叫奚光辉的人，大概有二十岁左右吧，跟我现在拍的这部电视剧的主角东方靖有些关系！”
“就这些？”关清媚反问了一句。
“恩，就这些，我让老顾也去查一查了，具体可能会有其他的一些信息，但也不是很肯定！”
关清媚怔了怔，“你叫老顾也去查了？臭小子，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关清媚不免又有些担忧起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媚姐，怎么说呢，这个人对我有一定的威胁，但现在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我也根本不认识他，我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郝俊也不知道如何跟关清媚说了。
“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就算了，奚光辉，行了，我知道了，待会你把这人名字是哪几个字发给我！我让人帮你去查，你去的话，免得到时候不小心漏了马脚，算是多一环保险，记着，自己不要单独行动！”
关清媚替郝俊多想了一些，随即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道：“对了，小俊，说起这个东方靖啊，我倒是之前也做了一点点了解，这个小子来历有些不简单呐，能查到的信息相当有限，看样子应该是某个高层家的子弟，你要是跟他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轻易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起什么冲突！”
关清媚很想当然地认为郝俊和东方靖之间有些猫腻，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去查跟东方靖有关的一个人，但她又担心郝俊少年气盛，因为一点点意气之争而惹到一些麻烦人物身上，不得不出言告诫。
关清媚这样想，反倒是让郝俊省了颇多的口舌，要不然的话，仅仅是打发这个干姐姐的好奇心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成功的。
“跟东方靖其实也没什么冲突，实际上这位突然向我示好，我倒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一般碰上这样的人，我一般习惯的处置方式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次，恐怕要多个心眼，别一不小心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关清媚其实很想听听郝俊说说他在剧组里面遇到的一些趣事，她也是头一次透过别人接触到这样一个新鲜的行业，话说恐怕每一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对这样的职业会有一定的好奇心吧，毕竟所谓的八卦消息都是源于此。
关清媚很想问，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总而言之，你要跟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处好关系，不要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惹是生非……”
关清媚的语气忽然为之一变，开始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开始对他进行一番说教，郝俊听的不禁哑然失笑。
“媚姐，我知道了，这事你查的时候尽量注意保密吧，不要让别的人知道了！”
关清媚这才想起郝俊所说的正事，不由地吐了吐舌头，“恩，我知道了，刚刚的话，我是代替干妈跟你说的，她最近老是在替你担心，怕你不适应电视剧拍摄这样的生活……”
第1473章 癖好
跟关清媚又说了会话，关清媚兴致勃勃地说过几天再来探班。
郝俊没法子拒绝，只得不情不愿地表示欢迎，毕竟有求于人，不好当面就把人的“关心”和“爱护”给否了，咱也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来，郝俊如是想。
刚挂了关清媚的电话，老顾的电话就紧接着打了进来。
“俊少，这个叫做奚光辉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些信息，他是两年前才到的沪城，户籍上是sx省hz市的，现在暂时在一个叫做东方靖的演员身边做助理，职位是这个东方靖所在的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老顾查到的信息的确有限，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这些基本的资料，也是殊为难得了。
从得到的信息来看，现在的奚光辉还远不是那个功成名就的娱乐集团的老总，似乎还是一个正在苦苦打拼的年轻人，最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现在跟在东方靖的身边。
“对了，俊少，这个东方靖的演员应该也有些来历的，本名是叫方大同，其余的信息，以我的权限似乎还没法子查阅，倒是第一次碰到，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是有些高层背景的……”
“恩，这个我大概知道一些，我调查这个奚光辉，跟这个东方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郝俊知道老顾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担心和关清媚是一致的，但这两个人恐怕都不会想到他查这个奚光辉的真实用意，毕竟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看来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就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一定的时间了。
至少暂时还无法将奚光辉完全跟东方靖联系在一起。
郝俊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子，不禁陷入沉思。
接下去拍摄的一段时间里，再没有发生类似钱总监过来捣乱这样的事情，拍摄进度进一步加快，只是环绕在唐晶鸣和诸多剧组的主创人员的压力却没有消失，直到期间或有或无的消息传出来说，东方靖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已经说服了这位钱总监，才让众人的心里放松下来不少。
吕文君甚至专门向东方靖求证过，东方靖不置可否，表现得也很谦逊，而再一次出现在剧组现场的敏姐则是不遗余力地替东方靖摇旗呐喊起来，此间种种，总算是坐实了这个消息，使得东方靖在剧组内的地位越发变得超然起来。
谁都喜欢这样一个不单单是演技、人品都在线的大帅哥，更何况还有一定的人脉背景的好演员的。
除了为他冠上一个简直完美的形容词之外，所有人都似乎都不能够为他找出更恰当地表述了。
而东方靖自己，依旧是一副对待拍摄十分认真地模样，虽然不再是针对郝俊，但依旧是以非常高的标准要求着他。
这一天很快就完成了拍摄任务之后，东方靖就再一次坐到了郝俊身边，笑着道：“郝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职业演员？”
“为什么这么问？”郝俊自个在那边卸妆，为了拍电视剧，他在脸上也是打了些粉底的，这样可以让镜头出来的时候脸部更精致一些，毕竟此刻脸上还多少残留着一点青春的气息。
“我是在想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考虑的话，我可以试着帮帮你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即便是郝俊对这个东方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感，此刻也被他表现出来的姿态弄得有些感动了。
不过，话说这家伙应该不是个gay吧？不然的话，用得着对我这么好？眼神也有一点不一样！郝俊打了个哆嗦。
“其实做演员不是很难的事情，你的天赋还算是不错，学习能力也很强，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出演几部电视剧，就可以先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到时候再尝试着加入一家娱乐公司，为你包装一下，你就等同于说是一个明星了！”
“拍一部电视剧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呦，这一次只不过是我运气好，能得到唐导演和吕导的看重，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喽！”
东方靖见郝俊没急着拒绝，更加热切地说道：“以后我拍电视剧的时候可以给其他导演介绍你啊，我可是有这方面的资源的，你不是知道的嘛？”
郝俊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对我这么好，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东方靖，我可没这方面的爱好？”
东方靖一愣，随即着恼道：“你能不能思想纯粹一点？我这是乐于助人好不好？”
郝俊被自己心里这个不断冒出来的猜测给吓着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看东方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被说中了的那种羞恼，这才微微算是放下了心。
“这么说，你真能帮我成为一个职业演员？”郝俊好奇道。
“那是当然，你想啊，与其窝在学校里等着高考来决定命运，还不如出来当演员，不仅钱赚得多，还不用读那些让人感到头疼的书，要是可以运作地好，哪一天你真的一不小心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那可就真的非常了不得了……”
东方靖为郝俊描绘了一幅让人足以浮想的蓝图。
“那我需要怎么做？”郝俊颇为好奇地问道。
“听我的话就可以了啊，这一次把这部电视剧认真拍完，我就想办法把你推荐给我们公司，我们公司一向都最喜欢培养新人了！”
郝俊还是有点闹不明白东方靖的目的，正当他想拒绝这个小子的时候，却冷不丁地东方靖侧着身子往他身边又坐了坐，两个人的大腿都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若是往常，两个男生之间这种接触是再正常不过了，但之前因为那一瞬间涌起的猜测，却下意识地让郝俊鸡皮疙瘩再次都立了起来。
“尼玛，不会吧！”
郝俊的心里一万头超级神兽飞奔而过，果断地朝着边上又坐过去些，“实际上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天赋，你看到的其实都是假象，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却觉得你很有天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你也很有潜力，现在拍摄的时候，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只要你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那种方法来表演，来酝酿感情，演技很快就可以得到提升的！”
东方靖没有进一步地举动，只是笑着看着他。
只是这种笑容在郝俊的眼里越发觉得有些恶心了，这家伙莫不是真有这方面的癖好吧？
“我看还是算了，我对进入娱乐圈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这一次也只是为了尝个新鲜而已，而且我长得也不好看，不可能成为大明星的！”
“哎呀，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再说了，明星都是包装出来的，你看到的都是别人光鲜的一面，事实上只要你肯努力，肯配合公司的安排，很容易就能打响知名度的，如果你把事情交给我，我一定给你把事情都安排好！”
第1474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东方靖似乎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说了一大通成为顶级大明星的好处，等同于树立起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馅饼，在郝俊面前晃悠之余，却并没有让郝俊立刻就表态决定。
郝俊并不怀疑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事实上，在几年之后，眼前的这位，的确很快就成为了整个国度之中最为炙手可热的男明星之一，以演而优则唱，随后又涉足主持、电影、综艺等诸多娱乐领域，是郝俊所见到的出镜率最高的明星，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是后世无比发达的网络，避无可避、层出不穷的艺人八卦，他却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圣洁莲花，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堪称二十一世纪最完美的男星，没有之一。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白璧无瑕、十全十美的人，只不过是强大的能量让所有的肮脏都很好地掩藏在了聚光灯后面而已。
郝俊这一段时间所接触到的东方靖，无疑是一个很懂得将他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众人眼前的人！
但他此刻却已经在很努力地压抑着立刻逃遁的心思，心中一瞬间涌起的想法仿佛一直在被不停地放大，再放大。
想来想去，还是觉着这个东方靖有些诡异，自己也不是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而且这家伙不是长大之后就对欧子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因为他的存在，而多次用各种手段显示其存在感嘛！
这一切无疑都是跟自己的猜测所矛盾的！
郝俊头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东方靖如此作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最后，他还是忍受不住全身都毛骨悚然的那种感觉，灰溜溜地从这位东方演员的身便给溜走了，实在是如坐针毡。
接下去的几天里，郝俊都刻意地避着东方靖，虽然不会过分地高估自己的魅力，但指不定就真的有人是好这一口的，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奇葩。
东方靖似乎也意识到了郝俊的疏远，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仍旧按照他的方式对待着郝俊，却也多了几分熟络和指使的味道，他是大牌，又是帮助郝俊解决了许多麻烦的那个人，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做派是理所当然的。
郝俊并没有对这种状态表达出任何不满或者反抗，不然的话，他有可能立刻就成为剧组众人鄙夷的对象，只要东方靖的举动没有表露地太过分，他觉着为了此刻融洽的氛围，他是可以做一些妥协的。
他等待着东方靖露出“獠牙”的那一刻。
但东方靖似乎很有耐性，一度让郝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连夏雨清和宋辰辰都说他最近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该那么对待有恩于他的东方靖的。
郝俊没跟两个女孩子辩解什么，这种猜想根本无法跟两个还在这方面很纯洁的女孩子沟通，说出来了，反倒是显得他狭隘了。
只要拍摄顺利，其实一切就都可以了。
这一天，郝俊正准备着拍摄下一场戏的时候，正好看到吕文军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小俊，有人来探班了！”
郝俊正在补妆，眼睛的余光看到是吴晓和马腾联袂而来，不由地有些意外。
吕文军把人带到就离开了。
实在是这二位身上技术男的气息太重，半点都没有大公司老总的风范，吴晓里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鸡心领毛衣，外面随便地套了一件大风衣，脚上穿着的是一双很老旧的棕色皮鞋，鞋口子貌似都要开裂了似的。
马腾的打扮虽然比他强上一些，但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乱糟糟的，厚厚的镜片上似乎也沾了一些灰尘，他倒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只是没打领带，蓝色的衬衣开了一个纽扣，哪里有一点前世那位“马爸爸”的精神样。
吕文军怕是把他们当成了郝俊哪里来的穷亲戚，亲自在忙碌中领过来已然是不错了，哪里会有在关清媚面前的半点殷勤。
宋辰辰和夏雨清老远就看到颇有点玩世不恭的小马哥风范的吴晓，两个女孩子俏生生地跑过来向他问好。
马腾好奇地看着两个女孩子，又看着在补着妆的郝俊，觉着自己这么些年似乎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瞧瞧这位，出来玩票身边还带着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不过，这忙碌的剧组现场，看起来，的确是很好玩的样子。
等两个女孩子走开了，郝俊的妆也补得差不多了，笑着问道：“你们二位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
“哪有你忙，竟然还真的跑过来拍戏了，我听老马说起来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我说，小俊啊，你还真是能折腾啊！”吴晓瞪着眼睛，又是好奇，又是感慨。
“吴老师，我这绝对不叫折腾，我这叫勇于投身艺术事业，等哪一天我真的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我就为咱们玫瑰园代言！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郝俊笑嘻嘻地和吴晓打趣，也不怪吴晓觉得郝俊能折腾，连他自己也觉得他成为这部电视剧的反派男一号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
说话间就有工作人员过来让郝俊准备开拍，郝俊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就对吴晓和马腾说道：“吴老师，马哥，你们稍微等一等，我把这场戏拍完了，就可以收工了！”
工作人员好奇地看了吴晓和马腾一眼，猜测着这两个颇是不修边幅的男人是何许人也，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吴晓挥了挥手，笑道：“成，我们也正好看看你这个未来的大明星演技如何！”
“您就瞧好了吧，我这可不是什么瞎折腾，我郝俊可是完全演技在线的！”郝俊随口给自己脸上贴金，吴晓和马腾也就笑盈盈地看着他耍宝。
对于这位不务正业的公司幕后老板，最大号的股东的习惯，吴晓早就习以为常了，而马腾也似乎正在接受着这样的一个不可捉摸的老板形象。
郝俊麻烦工作人员给两个人搬了两张简易的椅子，就自信满满地拍戏去了。
“老吴，要不咱们这事还是自己两个人决定算了吧，到时候跟小俊报备一下就可以了，你说让他过去，真的合适吗？”
马腾看着正在激情表演的郝俊，下意识地问到身边的吴晓。
吴晓笑了笑，道：“我时常不知道这个小子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说一个少年人，想要成为一个明星也算是正常，毕竟都年轻过，谁不是都想在许多人面前展现出光鲜亮丽的一面的？我看日后让他代个言，没准还真成，可以给我们公司省掉好多代言费呢！”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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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5章 投资人
马腾翻了个白眼，觉着郝俊和吴晓果然是一路人，不然的话，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捣鼓出来一个公司？这叫臭味相投！
“哎，哎，你瞧，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演技还真不错啊，有那么点意思！”吴晓摸着下巴，似乎一时之间忘记了两个人一道过来的目的。
“哎呦喂，那女孩子长得可真水灵，一定是女主角没跑了，看着有点眼熟啊，唉，老马，你认得吗？”吴晓看得起劲，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马腾。
“我怎么会认识？”马腾没好气道，白了他一眼，发现他根本没转过头来看到，不禁长叹了口气。
“卡！”正聚精会神导着戏的唐晶鸣喊了一声，回过头来就瞪着这两个说话的家伙，满面怒容道：“谁让你们在这里喧哗的？”
她是剧组的总导演，是整个拍摄场地里面那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发怒起来，立刻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马腾再次翻了个白眼，剧组许多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吴晓忙讪笑着告罪道：“抱歉，实在是抱歉，没注意，没注意，绝不会再犯了！”
“工作人员注意不要让闲杂人员影响到了拍摄！如果再有，就让闲杂人等离开现场！”唐晶鸣冲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随即又开始让演员进行拍摄。
马腾瞪了吴晓一眼，压低声音道：“让你不要得瑟，瞧瞧！”
吴晓闭嘴不说话，还真是说到做到。
不过，即便如此，现场看拍摄的场面和电视里面见到的成品，终究还是非常不一样的，觉着新奇之间，这等待的时间就不算漫长。
等郝俊收工了之后，宋辰辰和夏雨清原本想要拎着他去准备课业的复习，一方面是老徐的耳提面命，另一方面，宋辰辰可是有着直达天听的权力的，小妮子似乎也丝毫不敢怠慢，生怕郝俊演戏时跳脱了，让她没办法完成余阿姨交代的任务。
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女孩子。
“辰辰，今天吴老师找我有点事情，要不晚上的补课先停一停？”郝俊其实是非常欢迎吴晓和马腾的到来的，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逃脱暗无天日的补课了。
“你怎么还需要补课？”
正赶巧走过来的吴晓听了郝俊的话，忍不住诧异地问道，语气之中分明还带着几分鄙夷的味道。
马腾也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位高中生老板的人生还真是花样繁多，也不知道是真的需要补课呢，还是借着补课的由头跟两个女孩子套近乎，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孩子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郝俊没好气地瞪了吴晓一眼，叫屈道：“还不是某个无良的老师，教到一半，跑出来开公司，根本就不管学生的死活，然后就一下子成了历史遗留问题，以至于我还需要这样子勤勤勉勉，一刻都不得闲！”
“哎呦，我这个黑锅背的，宋辰辰、夏雨清，你们两个来说说，跟我有关系吗？”
宋辰辰和夏雨清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弯了眼角，“吴老师，您别听俊哥儿瞎说，他平常就是懒，不然的话，哪里需要到了现在还要赶工！”
“那便好，你们可要为吴老师我作证啊，免得这个臭小子拿这个借口消遣我！对了，今天我的确有事要跟他谈谈，你们差不差这一个晚上？要是实在不行，你们把补课的内容告诉我，等会我来给他补！”
吴晓的话，似乎真的引得小妮子两人有些意动，站在那里皱眉思索。
郝俊叫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不跟你们去了，就留在这里补课吧，我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进度拉下，不然的话，徐老师又该找我算账了！”
吴晓见他要撂挑子，急忙向宋辰辰和夏雨清道：“得了，得了，不跟你们开玩笑，等会真的和郝俊有些事，请一天假成吗？”
两个女孩子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无比的模样。
郝俊显得很高兴，虽然一开始拍摄电视剧的确很新奇，但时间稍微久了，面对这样一个小圈子，也会感到有一点点厌倦的，而且这个剧组，实际上也并不那么纯粹和简单，他的形象从一开始到和东方靖之间的牵扯就变的不是很好，而且一时之间也无法扭转过来，虽然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小俊，今天本来是不想过来麻烦你的，但这一次，正好有一位投资公司的代表到了沪城，他对我们公司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有心要见一见几个主要的大股东，商量一下融资的事情，你这个大老板，不出面就显得有点不好了！”
坐在公司簇新的黑色别克商务车上，皮质座椅上还散发着其特有的味道，吴晓笑着说道。
“马哥动作挺快的嘛，是以前有过联系的风险投资？”郝俊颇感好奇。
“嗯，之前的确是有过接触，但似乎一开始对我们公司没什么兴趣，后来听说我到了沪城，喵喵软件的用户数量也在爆发式地增长，才重新和我联系上了，不过是近期才表露出来的意向！”
马腾郑重道。
“那有没有跟他们说过我们可以出让的股份份额，他们能接受吗？”郝俊又问。
马腾这个时候脸上才流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笑道：“具体还没有细说，主要是想着先把人给留下来，听说这一次他们在沪城需要考察的项目就很多，我担心一说这些细节，别人就没有这个意愿了，而且我们内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章程，我也不知道二位的意思，所以……”
郝俊点了点头，心道：要是你知道我这里愿意放出来融资的股份，怕是你连跟这位投资商接触的勇气都没有了！
郝俊并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说服吴晓和马腾放弃融资的计划。
“先看看吧，我还是觉着要把喵喵软件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你们觉着呢？”
马腾不禁点了点头，“这是底线，喵喵软件如今的前景很光明，如果一股脑儿全给别人，我想我们都会吃亏的！老吴，你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吴晓摊了摊手，苦笑道：“我当然希望公司有充足的资金能够开拓新的领域，但同样也不希望将喵喵软件的所有权让出来，所以啊，这事还是要我们几个商量着来，主要还是听小俊的意见吧，毕竟他是大老板，喵喵软件也是他想出来的，一力力主其作为公司的箭头产品的！”
说到底，吴晓和马腾都是希望能够融资成功的，这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要不然的话，郝俊也不会突如其来地被他们两个拖着去见什么投资人。
但郝俊却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第1476章 东盛基金
商务车先将他们拉到了吴晓和吴巧两个人的宿舍，吴巧早在宿舍楼下等着了，她今天穿着一身休闲小西装，里面是淡紫色的丝质衬衣，很能衬着她大气干练的气质，下身是一条熨烫齐整的西裤，整个人就是那种活脱脱的白领丽人，带着一点小抚媚的那种，简直美爆。
三个人刚下车，吴巧就上前埋怨道：“你们三个怎么那么慢，都说了让你们平时就要多注意形象，你瞧瞧这一个个的，捯饬捯饬需要多久，路上再花点时间，吃到了怎么办？”
马腾第一个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红了脸，他们这些技术男，哪里会懂得打扮自己，能保持基本的干净整洁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吴巧看着郝俊倒是笑了起来，叮嘱道：“先前就已经给你买好了一身西装，你抓紧试一试，大小不合适的话，还得赶紧拿去换！”
“成，一切都由您来安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郝俊见她一副管家婆的模样，便马上应了句，三个人就随着她往楼上走，的确是被她好一阵拾掇，再次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倒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味道了。
郝俊因为有过扮老的经历，穿上西装倒也显露出几分风范来，硬伤终究还是脸庞太稚嫩，至于吴晓和马腾嘛，两个人都是显得有些别扭。
就这样，作为玫瑰园最为主要的四个高层，他们重新坐上商务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郝俊在车子里眯了一会儿，等到吴晓叫他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郝俊探头一看，不由地笑了，巧了，竟然又是华龙！
不过今天的郝俊西装革履，那门口和引路的服务生愣是都没认出他来，他倒也乐得轻松，不过，老刘要是再过来送酒，给他撑撑场面倒也是可以的，毕竟今天的局是玫瑰园的，也就等同于是他自己的。
郝俊琢磨着这点小心思，几个人转过弯就到了一个豪华包间。
这个叫做雨雾的包间是华龙酒店消费最高的，与之前郝俊和钱总监几人的包厢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郝俊想出来的噱头，以最昂贵的价格、最优质的服务为卖点，突出几个包厢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所谓的消费，有时候消费的就是一种面子，宁愿让这里空着，也不愿让什么人都能来这里，这便是他教给老刘的一种攀比经营方式，看得出来，老刘应用地很好。
而且也看得出来，吴晓和马腾这二位比较抠门的玫瑰园领导，为了这一次招待贵客，可算是出了血了，但一想到这是花的自己公司的钱，郝俊又有点心疼了。
几个人刚坐下，立刻就有好几个服务生走了进来，倒水的倒水，排座位的排座位，还有人专门把包厢里的录像机给打开了，询问他们需不需要看电影。
吴晓愣了半天，平日里他可不会来这样子的高档场所，即便是在京城的时候，他多数公司的应酬的档次也比不上此间，这么多人，为他们几个人服务，这麻利这殷勤劲儿，还真是没见过。
将服务生打发出去，四个人坐在包厢里等了很久，几乎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几个一身统一西装的男男女女才姗姗来迟地在服务生地引领下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大框眼镜的三十来岁男子，身材很高大，估计怕是接近有一米九了，这样子的身高在南方可并不多见，走在门口的时候就几乎遮挡住了门口透过来的光线，给人一种很直观地压迫感。
他的扮相略微显得有些老成，但实际上看得出来，他的年岁应该并不算大。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四个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公文包，其中有个身材略微娇小的女人，公文包在她手里显得硕大无比，郝俊看着都替她觉着累，但她却丝毫没有让身边的男同事帮衬一把的意思。
“抱歉啊，几位，这一个下午连着会面了好几拨客户，这一次的行程比较紧，在沪城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所以得抓紧时间啊！”
他领着众人在吴晓几个人对面坐下，在偌大的圆桌上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方。
郝俊等了许久，内心早就有许多不满了，现在看到此人丝毫没有一点歉疚的意思，更是不快，坐在那里板着脸不说话。
吴晓没有郝俊那么多的想法，只是应着这人的话说道：“那正好，各位那么忙，应该都还来不及吃晚饭了吧，我们让酒店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们边吃边谈！”
那男人矜持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笑道：“承蒙款待了，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东盛基金高级顾问李默然！”
“正是鄙人！”
这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很柔和，但讲话的时机和言辞却又显得有些强势，这无疑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结果，以期为他们在会谈之中获得绝对的优势地位。
“那我们先吃饭，再谈事吧！”
吴晓意识到了对方言语上的小伎俩，说了句话就立刻招呼还等在一边的服务员上菜！
华龙酒店的厨师是特意高薪聘来的大师级厨师，雨雾包间里面的所有菜式都是由他亲手烹饪的，色香味俱不在话下，随着一道道菜上桌，整个包厢里立刻就变得香气四溢起来。
郝俊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哪里还管得着双方之间矜持地推拉，叫了句：“大家快吃，快吃，都不要客气！”随后就拿起筷子开动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良好的或者说是双方刻意营造出来的互相试探的气氛瞬间被他这个举动打破，郝俊对这个基金公司的人并没有恶感也无甚好感，他们无非拿出的是商业谈判之中的一些小手段而已，但吴晓一方诚意满满，他们一方却显得有些傲然，他自然是要想办法的，不然的话，谈话将会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可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
谈判，应当是基于对等的双方的前提条件下，才能够有所成效。
实际上，从走进雨雾包间开始，包括李默然在内，东盛基金的人都早就在注意着郝俊了，毕竟在场的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但相比较他们而言，郝俊就有些年轻地过分了，要不是看他也是西装笔挺，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对面某个人家中来蹭吃蹭喝的小辈。
此刻听到郝俊说话，又见他对着美食大快朵颐，如此不礼貌的行为，不由地纷纷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李默然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着问吴晓道：“这位是？”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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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7章 好大的胃口
郝俊是刻意地想要表现出乖张一点的。
既然是谈判，又哪里能让别人从一开始就完全占据着主动，他和吴晓以及马腾在融资方面不一样的心态，也使得他可以更加从容地面对这些人。
无欲则无求！
东盛基金？
对不起，还真是没听过！
吴晓看向郝俊，郝俊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在这点上，师生之间还是有些默契的。
李默然略显傲然的问话并没有很快得到回应，郝俊慢条斯理地把嘴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咀嚼咽下，花了大概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
尽管看起来有点贪吃，但他却很从容。
随后，他才放下筷子，目视着李默然，道：“李先生，你们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郝俊，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是玫瑰园的最大股东，也是两位吴总以及马总最坚定的支持者和合作者，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郝俊一脸纯真清秀的笑意，微微扬了扬手，还真是一个大男孩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李默然和他的同事都看着郝俊，愣了半晌，甚至又转头看了看郝俊身边的吴晓诸人，见他们神色如常，这才确定郝俊的确是在自保名号，而不是在寻他们的开心。
“额，郝董你好，实在是冒昧了，不知道，你今年贵庚？”李默然很快让自己将脸上意外的表情给收敛起来。
“虚岁十九，周岁还不到十八！”
“额，呵呵，好年轻，年轻！”李默然并不是没有见过天才，实际上，他们这样的风险投资公司，有时候面对的许多都是惊才艳艳的人物，当然其中也不乏怪胎奇葩，但像郝俊这般年纪，就是一家如此规模的技术型公司的最大股东，就实在是有些少见了。
“年轻就是资本，您说是吗？”郝俊不由地回了一句，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菜，还招呼着众人道：“你们都快动筷子啊，不是说了都已经饿了一天了嘛，有事我们可以待会一边吃一边谈的嘛！”
吴晓和马腾显然都由着郝俊的表演，今天特意将他请过来，不就是为了这般。
李默然众人完全摸不清郝俊的套路，被他这一段抢白，先前刻意给玫瑰园众人营造出来的压迫力瞬间被摧毁地无影无踪，而他们几个人的确也是饥肠辘辘了，只好在郝俊的招呼下开始用餐。
李默然吃了几口菜，心里还是记挂着融资的事情。
虽然说他们刻意地表现出来一种强势，似乎对眼前几人的公司并不是非常上心，但实质上，这家公司却是他们计划之中，进行评估之后，认为是在所有可以融资的公司之中，最有潜力的。
他现在是着实有些摸不清这家公司到底谁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做主了，实在是郝俊太过年轻，以至于即便他道出他自己是大股东，也很难让人信服他说的话，而且根据他们的调查，郝俊日常并不参与公司的具体运营，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据我所知，这家公司是由两位吴总创立，最近远在深城的马总的团队才一起加入了进来，郝总是对近期贵公司进行了投资？”
李默然看着郝俊，试探着问道。
郝俊并不迟疑，直接点头道：“算是吧，我对玫瑰园的前景一直非常看好，现在更是有马总加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未来的前程大是可期啊！”
他吹牛基本上不打草稿。
“郝总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具体的规划？这一点很重要，我们公司虽然是风险投资，而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和决策者也是我们重点需要评估的一环！”李默然无疑又用这样的方式增加他说话的砝码。
“这个倒是没有，我只是负责出出点子而已，大多时候都是听吴老师和毛总的，我信得过他们！”郝俊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李默然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这个团队的人都跟着他纷纷停下了筷子，从这些简单的小动作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合作非常默契的团队。
“恕我直言，郝总作为贵公司最大的股东，竟然对贵公司未来的发展没有丝毫展望，这又如何让我们放心将对贵公司进行投资？”李默然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郝俊暗道这是要来干货了啊！
“您怕是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一高中生，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不过，公司里面有这么几位，我也不用去多操那份心，您说，是不是？”郝俊的眼神一直都落在美食上，至始至终都没有跟这些人对眼过。
经过了一番历练，他的演技却是越发纯熟了。
“郝总这么年轻，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从我们基金的利益来考虑，这些却又都是慎之又慎地着眼点，如果贵公司的计划书或者意向书上，并没有提到这些，或者说达不到我们的要求的话，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郝俊看向吴晓，吴晓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自己的身前，笑道：“李总，事实上，这一点我们都是有过仔细的考虑的，之前老马跟你们基金就有过这方面的接触，所以他知道你们的工作方式和态度，这里面便是我们对公司的资料以及关于喵喵软件的一些未来的具体规划！”
郝俊见吴晓开口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低下头转而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他面前的美食来。
李默然似乎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只是接过吴巧递过来的资料，轻轻地压在自己的手下，并不急于翻看，只是看着郝俊道：“说实话，贵公司有这么年轻的大股东，实在是我们所始料未及的，这就让你们公司的前景充满了一个不确定性，有必要的话，我觉得我们真的要重新进行评估，还请几位见谅！”
吴晓正想说话，李默然却摆了摆手，继续道：“而且关于对贵公司的投资，我们是预先有几个不同的方案的，从我的立场出发，我是非常希望我们基金能够直接对贵公司进行注资，而不是单单只是针对喵喵软件这一款软件！”
马腾和吴晓都不由地一愣。
马腾更是不由地道：“贵公司之前的意向不都是在喵喵软件上的嘛，现在现在怎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李默然摇了摇手，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而是我们对贵公司进行了认真评估之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我们基金的多个意向之一，但现在，无论是哪一个结论，都有必要将郝总这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考虑在内，的确是有些伤脑筋啊！
马腾觉得在这一点上，他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实质上只要有充足的资金，他并不在意这笔款项放在哪一个篮子里面。
李默然这简单的三言两语，又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郝俊却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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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8章 横挑鼻子竖挑眼
李默然或者说是东盛基金，的确有副好牙口，尤其是看到郝俊这样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他是觉得有机可趁的。
作为公司的高级顾问，他除了为公司创造最大的利益的之外，也可以打一点小九九，这叫公私两不误。
先对郝俊的年轻表示质疑，再激起少年人的逆反心理，同样抓住吴晓和马腾两个人心中对于融资的渴求与急迫，他似乎觉得自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这笔风险投资。
只是少年人有些混不在意的态度，让他着实摸不着头脑。
“话是这么说，我其实还是最想听一听郝总对贵公司发展的期许或者说是计划，既然你是贵公司的最大股东，应该是会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的吧？”
李默然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郝俊的身上，他认为这是眼前四人之中最薄弱的一环，也是最能够取得突破的一个人，尽管此刻看起来难以下嘴。
郝俊并不知道他被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就给看轻了，吧唧吧唧嘴，笑道：“我的展望啊，当然是希望我们公司成为业内的龙头老大啊！”
“如果郝董仍旧是这副混不在意的态度，那我们真的就要说声对不起了！”李默然再次放下了筷子，沉声说道，似乎对郝俊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不满。
郝俊才不喜欢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呢，三番五次地这么说有意思嘛，要是没半点意向，屁股搁在凳子上始终没挪起来个什么意思？
他抬着筷子，点了点被李默然压在手下的资料，笑着道：“您还不是没有看过我们吴老师写的计划书嘛，要不，您先看看？”
“这些资料我们有时间的时候自然会看，而且我们公司也会派人对贵公司进行一番最为客观公正地考察，但一切的前提都取决于郝总在贵公司的发展之中可以起到的作用！”李默然继续沉声道，他不相信在这样的压力下，少年人仍旧能够维持现在的表现。
“说得那么复杂，不就是担心我年轻气盛，把公司给一下子败了嘛！”郝俊不高兴地点出了李默然话中的深意。
李默然笑了笑，不说话，竟是默认了。
郝俊终于舍得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拿起放在身前的湿巾擦了擦手，一脸郑重道：“既然你们一定想知道，那我不妨说说我的想法，实际上，我是非常不赞成进行融资的，即便是融资，我也并不想将公司以及喵喵软件的控制权拱手让人，在这个基础上，有些问题还是都可以谈的！”
吴晓和马腾再一次对视一眼，并不意外郝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意向。
李默然和他的手下齐齐一愣，却又不由地笑了起来，道：“郝总终归是年轻啊，还是有很强的控制欲的，我只是没有料到，你的想法竟然和一些，嗯，怎么说呢，年纪比较大的创业者很相似，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方式，那我还要再请教郝董一句，如此一来，我们公司对贵公司进行投资的意义何在？”
“难道你们不是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光明前景以及喵喵软件在市场上的巨大潜力，才答应我们马总和吴总的邀约的？”郝俊诧异地看着李默然问道。
李默然嘴角抽了抽，“郝总说笑了，说实话，找我们东盛基金融资的企业不胜枚举，他们每一个负责人都会在我们面前说这样的话的！”
郝俊看向马腾，问道：“马哥，你之前公司融资的时候，原先是打算把你手里的整个软件都给卖掉的？”
马腾一怔，随后有点赧然地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道：“对，当时公司难以为继，我想着把软件卖掉能够继续支撑公司的运营……”
“那要是让你把你们公司的控制权彻底让出来呢？”郝俊又问。
“那我可能需要认真和创业伙伴们一起考虑一下！”
郝俊当然知道马腾的答案，不然的话，就不会有他带着整只团队加入他们公司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公司在运转良好的情况下，马哥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当然不会！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融资计划，是基于对公司利益和喵喵的未来前景最大化的一个方案，还是要请李总好好地看一看的！”马腾转向李默然。
“但貌似李总不太愿意看，他认为我年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郝俊摊了摊手，“没想到我这点年轻的资本反倒是成了拖后腿的！”
郝俊和马腾的一唱一和顿时让李默然有些下不来台，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在这次谈判之中占据主导地位而已，但事情似乎并不能够轻易地如他所愿，原本以为是与两个技术型人才的会面，却突然多了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少年人的参与，让他的设计从一开始就变得非常艰难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由苦笑一声，不得不打开眼前厚厚的资料，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马腾和吴晓的注意力却都在郝俊的身上，他们实质上也是第一次听到郝俊如此鲜明的态度，吴晓倒是并不在意，喵喵软件本身就是郝俊一力主张的项目，当初他是有过反对的，现在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大声说话的底气，如果不是考虑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需要大量的后续资金，他也不会同意马腾的建议，说到底，以现在的公司运营状况，对于融资这么巨大的动作，显得并不是非常迫切。
马腾则是觉得郝俊对喵喵软件一刀切的态度有些武断了，毕竟如果东盛基金认可他们出具的融资方案的话，不论是对公司，还是对喵喵软件本身，都是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的，如果说他还有一点私心的话，那就是在喵喵软件上继续完成他对这款软件的巨大野心，同样完成他原先的创业梦想，进而证明他的眼光和能力，狠狠地打当初质疑他的人一个巴掌，包括饭桌对面的这个李默然也是其中之一。
“啪”包厢里响起一声脆响，李默然面色不渝地大力合上计划书，随手扔在餐桌上，照着他之前阅读的速度来看，他根本不可能来得及看完。
“如果这就是贵公司表现出来的诚意，那我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必要商谈下去了！”李默然觉着有些可笑，既然只愿意付出这么一点代价，那么他们又何必找什么风险投资？是在耍猴玩吗？
而想要以这么点资本获取他们东盛基金的巨额资金，难不成真把他们东盛基金当成了傻子？
马腾是跟一些风投有过接触的，吴晓也不是没什么谈判经验，而且他们的计划书恰恰也是针对如今公司的运营状况和喵喵软件的发展前景而特意制定的，即便是有利于公司本身，但也不至于让李默然如此不能接受。
郝俊都还没来得及看过这本计划书，今天他是突然被拉到谈判桌上来的，这李默然看似谦逊有礼，实则咄咄逼人，对他和公司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也从另一个方面展露出了东盛基金的高姿态。
第1479章 今时不同往日
正所谓无欲则刚，郝俊对融资本身抱有的态度就是可有可无，当然，最好是没有，他有一些想法，想要让玫瑰园加以实现，绝对不可能降低自己在其中的话语权。
所以他对李默然无论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都可以摆正心态，视若无睹，他只是冲着马腾笑了笑，一副我跟他完全说不通由你来出面的模样。
李默然并不会将此认为是少年人恐怖城府的表现，恐怕更多的是真实的吊儿郎当的满不在乎，他已经彻底将郝俊当成了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拿着钞票出来挥舞的那种富家公子了，也只能暗叹这样的小子天生命好，不仅生在了富贵之家，连随便弄出来的投资都是他们眼中极有潜力的香饽饽。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的！
只是，这种在计划之中本应该分分钟到肉的拳头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并不好受，李默然觉得自己习惯性的谈判手段，全都演到了狗身上去了。
好在，这个富家工资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独断专行，可以听得进眼前这三个年轻男女的意见，情况，还不算是到了无法施展的地步。
马腾此刻的眉头已经皱得狠紧了，他知道李默然的表现都是一种谈判手段而已，但如此对他们提出来的方案嗤之以鼻，仍旧是他也始料未及的。
正如郝俊所说，公司融资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情况也远比他自己当初难以为继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他的确有些私心作祟，只是想趁着这个大好的发展势头，趁胜追击，利用大量的资金投入，彻底将喵喵软件推上国内首屈一指的宝座地位。
但这些绝对都不意味着要出让他们根本就不曾想要出让的利益，他此刻甚至觉得自己对喵喵软件的构想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本身他们整个团队的加入与否，都不会对玫瑰园造成太大的影响，而郝俊和吴晓如此大度地赋予他如此重要的责任，他却一直想着如何为自己未尽的梦想和事业奋斗，这是否也是一种辜负？
而整个公司以这样隆重的方式接待东盛基金的人，甚至拉上了不太出现在公司里的郝俊，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局面，是不是又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此刻的马腾，陷入了某种自我检讨的怪圈之中。
“对不起，吴巧，老吴，还有郝俊，我事先没有跟东盛基金方面沟通好，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向三位做出深刻地检讨！”
工科男式的检讨方式，这般直接，甚至当着外人的面，却是把郝俊、吴晓和吴巧都弄得一愣。
吴晓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老马，你这就太言重了，这份融资计划书是我们一起讨论起草的，是根据我们公司的实际情况出发的，我既然签了字，那也说明是认同你的方案的，哪里能怪到你的头上来！”
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很有默契地落在郝俊的身上，一直很专心地消灭着面前的美食的郝俊冲着他们两人再次笑了笑，道：“我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啊，我是甩手掌柜，当看到有赚头的项目的时候我也会毫不客气地跳出来的，然后你们三位就要坚定地作为我的支持者和计划的履行者，其他时候，你们只要把我当不存在好了，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就可以了！”
郝俊将身前堆得满满的食物残渣推到一边，见两人目光依旧不为所动，不由地摊了摊手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对融资不怎么感冒，但如果你们觉得这是对公司有利的，我还是支持的啊！”
几个人之间短暂而真诚的交流，并没有避讳东盛基金的人，李默然有些微微着恼，这算是什么意思？
公司内部都还没有形成统一意见，就出来寻求融资了？简直是开玩笑！
“各位，我对你们表现出来的不专业深感失望，这也将会成为我们对贵公司评估的一个重要考量，所以，如果你们内部都还没有沟通协商好，我希望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进行相关方面的谈判，希望你们不会再拿出这样没有诚意的计划书来敷衍我们！”
“切！”
郝俊不禁鄙夷地撇了撇嘴，但当李默然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可恶的富家工资正在啃食一块大骨头，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无意中才发出来的声响。
马腾终于站了出来，沉声道：“李总，我想您有点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刚刚只不过是在向我的两位老板也是合作伙伴做出检讨而已，我在工作上存在失误，但这份计划书却是符合我们公司内部的整体意向的，并不会做出太大的改变！”
“还有，我不知道您是否对我们公司的盈利情况做过详尽的了解，喵喵软件和我当初找上贵公司的时候，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们觉得只有控股我们公司这一个条件的基础上才能谈，那么我只能在这里对您说声抱歉了，我们都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轻易做出这样的决断！”
李默然的脸被吴晓的话说得一阵青一阵白，他错估了吴晓诸人对喵喵软件和他们自己公司的信心。
他哪里会没有调查过这家公司，盈利虽然算不上是相关同类公司最顶尖的，但却也算是相当不错，几年内的表现也相当亮眼，只是这家公司背后的合伙人却很是神秘，根本不好调查，更有传闻，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和第一笔注资都是来自于境外，他却哪里会想到就冒出来了个这？
李默然看向郝俊的目光之中，始终是充满着鄙夷的。
郝俊才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眼前的美食，这帮人只顾着说话，尔虞我诈的，桌前的菜都要凉了，真是暴殄天物。
李默然很想就此立刻拂袖而去，他原本以为这家公司和所有的相关公司都一样，巴不得将创业的成果转化为大笔的流动资金，实现从屌丝到巨富的华丽变身。
但马腾虽然依旧是那个马腾，但却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马腾了，而他的身边又多了两个话不多，却似乎很坐得住的吴总。
马腾依旧在说话，“相信李总一定是看好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才会再一次和我联系上了，我觉得我们双方完全可以抛开之前的成见，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怎么样才能得到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合作意向！”
李默然受不了马腾此刻表现出来的镇定，他觉得这是对他工作的否定，也是对他之前表现出来的姿态的一种嘲讽，他黑着脸将压在手下的计划书递给身边的手下，随即就是诸人凑在一起翻看计划书的声音。
第1480章 小庙有真神
李默然的手下比他看得要认真地多了，几个人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凑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
李默然的脸色无疑变得更黑了！
这帮子所谓的专业精英，一点都不会看脸色，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表现出来的态度吗？
一家公司而已，难道比他们这个老大的颜面还要重要？简直是不可理喻。
当有一个人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的时候，他十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把将他手里的计划书抢了过来，放在他眼前甩着道：“就这，就这，你们还要讨论那么久？你们说，即便是按照这个计划书上的数据来进行风险投资，最终预期能给公司创造多少收益？你们是在替公司利益考虑，还是把公司当成了善堂？”
他随手又将计划书扔在桌上，继续斥责道：“你们平时分析数据的时候，记得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只知道从数据之中得到所谓的客观的结果，投入与产出不符合预期，就直接可以将项目pass掉，哪里来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一个个地大范围考量？我们后面还有多少家公司多少个项目需要考察？”
那人被李默然一顿责骂，脸庞已经完全耷拉了下来，此刻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地回道：“今天的行程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是推到最后的，所以……”
李默然恨不得抽这个家伙一巴掌，幸好有个机灵的手下抢白道：“头儿，这一次需要会面的公司我们才将将完成三分之一呢，如果照目前这个进度下去，怕是要来不及了！”
李默然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郝俊在一边忍着笑，也不去管他们拙劣的表演，说起来，跟他电视剧里展现出来的演技比较，他们简直都是渣啊！
吴晓和马腾面面相觑，似乎觉着融资计划可能要从刚开始就彻底泡汤了。
李默然也不等两个人的回应，自顾自地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然后冲着吴晓四人道：“真是不好意思，诸位，这份计划书上面的内容的确不在我们的基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接下去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晚上也要针对明天需要会面的企业或者客人准备一些资料，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身边的手下就像是军队里响起了号子一般，条件反射地一起站了起来，根本不给吴晓诸人丝毫挽留的机会。
李默然转头走向门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道：“诸位，如果在意向上有什么确切的改变的话，我个人还是非常希望能与贵公司进行合作的，只不过届时可能会比较麻烦，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随时欢迎打我的电话！”
随后，李默然在吴晓诸人奇怪的目光下迅速消失。
“真是一次相当失败的谈判啊！”
郝俊看着被轻轻掩上的包厢门，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马腾苦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这东盛基金的人实在是……”他却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评论这个李默然。
“你没看出来嘛，这完全是这个李默然个人的态度在主导这次谈判，马哥，你从一开始就被定位在了一个弱势地位上，拿出这份计划书的时候，东盛基金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是李默然这个人不能接受而已！”
这又有什么区别？吴晓心道。
“那怎么办？”
郝俊耸了耸肩膀，道：“如果你们觉得融资还是有必要的话，反正风险投资又不止东盛基金这一家，总会有眼瞎了的，看上我们这一座小庙的！”
郝俊肩膀上被吴巧拍了一下，轻斥道：“这小庙可如今蹲着一顿真神，瞧你把人家给气的！”她看了一桌子珍馐美食，忍不住叹道，“就是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了，都没怎么吃，还老贵了！”
郝俊拍了拍肚子，笑道：“反正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再多吃一点，要是吃不下就打包，给公司里加班的同事们当夜宵福利了！”
“你倒是一个记挂员工的好老板，拿吃剩下的给手底下为你卖力气的人！”吴巧又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今天的表现略微有些埋怨。
“这么好的美食，一般时候可真的吃不上，今天是真的沾了那位李总的光了！”郝俊不以为意，依旧笑呵呵地道。
马腾苦笑一声，接话道：“看来，是我太急功近利了一些，以至于让这个李默然觉得有机可趁，唉！”
“老马，这也是你我都始料未及的，融资是一方面，但我们几个对自己的事业还是要尽心负责的，不能像这个李默然一样为了颜面而耽误了工作！”吴晓在一旁劝解道。
“他不跟我们公司合作，以后就是他们的损失，连后悔都来不及！”郝俊趁机道，“不过，马哥，你没觉着这李默然走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很是舒坦的感觉吗？”
马腾嘴角不由地一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实话，还真有，你们之前没有跟他见过面，不知道这位当初是怎么埋汰我和我的公司的，但为了能尽快走出困境，我都忍了，谁知道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合作成功，这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拿起筷子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今天应该算是我拒绝了他，对吧？还真是感到有些解气！”
“成，这一趟那就没算是白来了！”
郝俊刚说完，脑袋上就轻轻地挨了一下，吴晓很是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这一顿，要你来报销！”
“我是穷光蛋，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郝俊刚说完，包厢门就被打开了，华龙酒店的刘总笑眯眯地捧着一瓶酒走了进来，轻声道：“郝董，这一次，我可是亲自把酒送过来了，诸位应该都是您的朋友不是敌人了吧？”
他心里既是忐忑又是高兴，不明白郝俊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在短短的时日内连续出现在华龙两次，是觉着华龙的条件好呢，还是特意过来微服私访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酒，上次没送到，这一次是一定要送到了。
刘总经理有着这样的信念。
郝俊翻了个白眼，笑道：“你这次又来迟了呢，老刘，本来还需要你给我撑撑场面呢，正主刚刚甩手就走了，可惜，可惜！”
刘总经理一下子苦了脸，“您说这事闹的，我在那边犹豫了好久，这才下定决心过来给您送酒呢，没想到，唉……”
“你也别唉声叹气了，你每次都要巴巴地送过来，到底是什么好酒，就留下一起喝一杯吧，我给你介绍几个人，下回他们过来华龙酒店的时候，你记得给他们贵宾打折价，这一桌子菜，吃下去可是真心疼啊！”
第1481章 干得不错，要表彰
刘总经理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酒塞子，一股老酒特有的醇香味顿时飘逸开来，还伴随着一股子仿佛能提神醒脑的清香，让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刘总经理凑到郝俊面前，要给他倒酒，郝俊点着身边的吴晓三人，笑道：“先给他们三位倒，他们可都是今天来华龙酒店消费的大主顾，你得殷勤点！”
“那是当然，当然！”刘总经理一边给吴晓倒酒，一边自我介绍道：“诸位好，我是华龙酒店的总经理，姓刘，你们不妨跟郝董一道叫我老刘就是了！”
郝俊点了点头，笑道：“对，你们叫他老刘就可以了！”
郝俊点着吴晓道：“这一位呢，是我的老师吴晓，他身边这位漂亮的女士则是我的师母，至于最边上这位，叫马腾，跟三国锦马超的老爹一个名字，好记得很！他们都是沪城玫瑰园的管理层人员，你都记住了，以后他们过来吃饭，给打折，记住了吗？”
“记住了，您吩咐的事儿，我敢不往心里去嘛！”老刘喜滋滋的应道，他喜欢郝俊用这样的口吻，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得，你也坐下吧，别光站着了，这酒味道是不错，光闻着就让人起馋虫，上次你跟那两位蔡总和钱总后来送过去了吗？”
郝俊给老刘摆好了餐具，老刘呵呵地笑着，道：“送过去了，不送过去的话，我可真就亏大发了！”
“给我说说！”
郝俊来了兴致，问道。
“我是端着酒瓶子进去的，那两位老总喝高了，嚷嚷着再来几瓶，我琢磨着多拿几瓶也实在是浪费，就多说了一句，接下去的这好酒可没法子免费了！没想到我不说还不打紧，这一说，两位老总可就真的不高兴了，说是难道怕他们喝不起嘛，让我尽管拿上来！”
郝俊已经差不多吃饱了，咪了几口好酒，就被吴巧给拦住了，索性吃起饭后的水果来，听老刘说得倒是兴致盎然。
“就是有点可惜，他们二位酒量实在是一般，又喝了两瓶就一点都喝不下去了，我也不拿酒了，要不然真就糟蹋了！”
“嗯，这好酒给他们喝的确也是可惜了！”郝俊吧唧吧唧把嘴里的东西消灭完，感慨着说道。
“这可不是嘛，那两瓶我看着也有些心疼呐，不能给不懂欣赏的人来喝，但咱们说出去的话，也断没有就收回来的道理，后来结账的时候，我就让收银的收了两瓶酒的钱！”
“多少，有把本钱捞回来吗？咱可不能吃亏！”郝俊笑着打趣道。
老刘猛点头，很自矜道：“勉强算是赚了点吧，两瓶我收了他们三万块钱！”
“噗……”吴晓刚刚进入嘴里的美酒差点一口全都喷出来，马腾也没好到哪里去，酒水可能有一小部分进了气管，呛得直咳嗽！但两个人都没有浪费一点酒水！
两瓶三万？额滴个乖乖！那自己哥俩儿刚刚下去的那一口说什么不得千把来块！
这二位还真是穷惯了的，没见识过这样的消费。
郝俊幸好嘴巴里没东西，但也被这价格震了一大跳，这个时候的三万块真不是什么小数目。
吴巧看了眼自己身前的酒杯，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喝一口，尝尝这么贵的酒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那两位老总怎么说？”
老刘就嘿嘿地笑，“那两位听了价格，当场脸色就变了，差点就骂我们酒店是黑店了，但这样一来就涉及到酒店声誉的问题了，我得跟他们说清楚啊，我就给他们看账单，一个个仔细地跟他们说清楚，饭钱免了，第一瓶酒也免了，但这最后上来的两瓶酒我可是跟他们说清楚了，这酒不便宜，也不免费了，这二位可都是点了头的，要是他们酒量一般，这两瓶还怕是可能不够！”
郝俊脑海里想着两位老总的脸色，越想越觉着有趣！
“郝董您可是说过的，高档消费的层次绝对是不一样的，到了一定的地步，消费的就不是钱不钱了，而是人的脸面，更是社会地位，社会等级，我告诉那二位，这酒是因为之前他们桌上有贵客，我才巴巴地送上来的，要不然的话，你给三万我也不送来！这话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吓住了！”
郝俊拍了拍手，笑道：“说得好，就是这么个道理，不错，这一套理念已经玩得很熟练了，但还是要记住，基本的那一套还是要遵循市场规律的，不能瞎来！”
“这是当然，这一点我也一直记在心里呢！”老刘拍着胸脯保证道。
“后来是哪位结的帐？”
“是那位姓钱的老总，他后来还找蔡总凑了几张，才一起凑到了这个整数，我还给他们打了九折呢！我也跟他们说了，这酒不一样，全国各地你也找不到重样的，就我这华龙酒店独供特供，三万块钱还是友情价！”
老刘说得起劲，见吴晓杯子里的酒快见底了，忙站起来道：“我再去拿两瓶，几位要不喝个痛快？”
吴晓脸色一白，忙不迭地摆手，幅度之大，极其罕见，嘴中已经说道：“够了，够了，这么好的酒，一瓶就够了，我酒量也就一般，用不着麻烦了！”
幸好事先都打听清楚了，这雨雾虽然消费也不菲，但并没有几瓶酒就是好几万的这种，但一听这老刘要再去那两瓶，别到时候也要让他掏出三万块来付帐，那他可是真要心疼死了，这他妈的难道是天上的琼浆玉酿，这么贵？
吴晓显然还不知道有种噱头经济，东西可能并不珍贵，也不一定味道就世所罕见，但却经不起别人炒作它珍贵，炒作它独一无二啊，这一来二去，原本的价格就直线上升，直到一个天价。
老刘这一次学乖了，郝俊没发话，他也就随意客气了几句，就没再起身，也没有主动说免单！
几个人将这一瓶好酒给消灭了，让酒店的服务生将一些菜打包。
老刘殷勤地送几人出去，脸上都笑开了花，着实是郝俊夸奖勉励了他一番，说他这华龙经营地有声有色，年底要表彰。
郝俊并不是说什么场面话，他来到沪城之后，的确感受到华龙酒店在商业圈子里面的声名鹊起，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是选择来这里消费，至少说明其已经成为沪城市中心一些商务招待的首选之地，要知道这完全是基于酒店自身的管理和服务上的提升，龙腾集团不曾为华龙注资哪怕一分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有郝俊的指导，当然更多的还是以老刘为首的管理团队的认真负责和善于思考。
几个人说说笑笑之间走出包厢，途中却在酒店的大堂处看到几个拉拉扯扯的人影，还有几波围观的，颇为热闹。
老刘当即面色就变了，这是在闹什么？别把自己的表彰给闹没了，那可真是一点都没处说理去！
第1482章 扭打
等到郝俊和吴晓诸人也凑上去的时候，正看到酒店的大厅里，一男一女正扭打在一起，虽说是男女混战，似乎男的一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应该是手底下留了情的。
老刘在一旁急得满脸涨红，还不停地直跳脚，他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人好不容易将两个人给分开，一边不停地朝着郝俊的方向看这位的眼色。
他暗叹自己还真是倒霉透顶了，这在华龙酒店里，八百年都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偏偏就发生在今天，还好巧不巧地发生在了郝俊的面前！
郝俊混没在意老刘的脸色，他看到李默然的团队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几人的面色都有些惊疑不定，更有趣的是，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大概在四十岁不到一些的男人，原本身上应该是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此刻袖子也被扯掉了一半，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还有几道深深地抓痕，衬衫也被撕扯地完全不像样子了，衬衫领子上还沾染了一点点的血迹，颇是狼狈。
他的面色很不好看，有羞恼、有害怕、也有强烈的愤怒，更多的则是一种忧虑，他的目光紧紧地关注着面前这一场战况，却不敢上前挪动半步。
好不容易才将眼前一对已经歇斯底里的男女给分开，两个酒店的女服务生将那女的牢牢地抱住，那女人这个时候倒也安分了下来，低着头，愣由两个女服务生将她尽量地脱离那男的远一些，头发披散在面前。
酒店的男保安倒是更显得身强力壮一些，环抱着男人的胸，一把就将他带的老远，男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同样也没有什么激励的反应。
这男的能和一个女的打个不分上下，这个时候安静一些，其实也是对的，继续下去，仍旧是他吃亏。
郝俊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大致上看清楚两个人的模样，男女的年纪应该都不大，大致上也都才三十出头，男的身材不高，在酒店一米九几的大高个保安衬托下，倒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学生，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本来就这样还是刚刚激烈的战况所引起的，他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抓痕，血肉翻飞的，看起来很是惨不忍睹，此刻还牵着嘴角，疼得嘴角直哆嗦。
他微微眯着眼睛，鼻梁上有长期戴眼镜留下来的两点暗红色的印记，但原本应该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却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他的目光略显迷茫，偶尔会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女人。
那女的至始至终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长发已经被她自己撩开了一些，但仍旧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她的身形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零不到的样子，但身材却前凸后翘很是养眼，尽管因为之前的扭打而显得衣衫凌乱，颇为狼狈，但还是给人想要探寻她容颜的冲动。
让郝俊微微感到诧异的是，跟这男的身上满是抓痕相比，这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却丝毫没有这样那样的恐怖伤痕，不得不让人惊叹这男人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战五渣啊！
但他不免往深里一想，尽管男女厮打场面上不好看，但却绝对没有一方如此伤痕累累，一方却几乎毫发无伤的道理，这根本不合常理。
分明是这男人手下留情了！
甚至是，他根本就没有下狠手，似乎只是想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内心的愤怒！
尽管还不知道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郝俊只透过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事实，却在心里已经高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手底下的人用眼神询问老刘该怎么处置这两人，老刘又忍不住看了郝俊一眼，发现这位年轻的郝董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男一女，顿时又觉着头不禁都大了三分。
从他成为华龙酒店的总经理以来，酒店还真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夸张的，充其量也就是有过几个喝多了在大厅里大声嚷嚷吵闹的，但还真没有这般直接就上手的，照着他的心思，直接送公安局是最为妥当的，酒店方面根本就不方便介入客人的争斗当中。
但根据郝董一直强调的服务的中心思想，也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他觉着还是需要处理好顾客之间的矛盾，酒店单方面也不应该过分强硬和不讲情面。
唉，真是好难啊！
他的灵机应变也算是迅速，脑子里将想法简单地过了一遍，就开始安排手底下的人将四周看热闹的人给请开了。
酒店的人来到郝俊几个人面前的时候，郝俊指着摆在酒店大厅里的休息区对着吴晓诸人道：“我们去那边坐一坐！”
一来他觉着这事看着有趣，也可能和这李默然几人有些关联，倒是可以先以旁观者的身份瞧个究竟，没准就能有一些意外收获呢，这二来嘛，他也想看看老刘在这样的突发事件上的处置方式。
吴晓诸人还有些闹不明白郝俊在这个华龙酒店的刘总面前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见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倒也没有多说，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休息区的沙发上。
酒店的服务生显得有些为难，这件事实际上将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才是最好的，忍不住回头看向老刘，发现老刘正给她摇头，便只是好奇地多看了郝俊诸人一眼，没说话，径自又去请还站在围观位置的李默然几人。
李默然面色不渝地看着身边那个衣服也被撕扯地不像样子的男人，那男人冷着脸对服务生道：“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事情跟我也有些关系，你们用不着赶我走！”
之前许是因为被这一幕也给震住了，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变得丰富了一些，转过来露出一分苦笑地看着李默然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李总您看笑话了，公司里的人不懂事，不分场合地胡闹！”
李默然点了点头，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我看盛总还是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了，我们下次再约个时间吧，今天发生了这样的闹剧，实在不适合继续接着谈下去了！”
那被称作盛总的男人面色忽地一变，忙道：“李总，这真的完全是个意外，我也是受到了无妄之灾，我很快就能把事情给处理好的，希望您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就十分钟！”
李默然眉头皱了皱，又看了看手表，仿佛他的时间金贵无比，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似的。
“那好，盛总，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们的时间有限，而且还有许多跟你一样，认为他们手里的项目很有前景的客户，我不可能单独为一个项目花费太多的时间，请您理解！”
“谢谢，谢谢给我这个机会！”盛总点头哈腰地笑着将一行人领向了酒店大厅的休息区。
第1483章 老柳
来到休息区的李默然诸人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安坐在沙发上的郝俊诸人，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并且一一跟他们握手，仿佛之前在餐桌上的些许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默然还向身边的盛总介绍道：“盛总，这几位呢，是玫瑰园科技信息有限公司的！”
他的介绍点到为止，却让身边的盛总又是好一阵紧张，玫瑰园这名号在沪城的同类型公司里面的名气可不算小，同为同类型公司的所有者，盛总自然对他们跟李默然的接触抱有一定的警惕心，毕竟蛋糕终究只有那么大，无论是李默然手里掌握的资金，还是沪城的市场，他们公司和玫瑰园直接对上的可能都是极大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似乎也是本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原则，李默然和郝俊诸人都相谈甚欢。
郝俊一点都不介意被这位李总小小地利用了一番，不管他是想用他们对这位盛总，或者是反过来利用盛总对他们施加压力，无疑都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吴晓几人脸上的笑意多多少少有些勉强，而盛总在此刻更是感到一阵焦头烂额，站定脚步不想离开，生怕一不小心双方趁他不在就达成了投资意向，但似乎又不能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置之不理。
郝俊的心思最多还是落在了那一对男女身上，本身就对这个小手段颇多的李默然无甚好感，所以也懒得多加理会和猜测，这些小伎俩用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用，这叫无欲则刚。
李默然不禁冷哼了一声，既是感到无奈，又是感到有几分气愤。
那一对男女此刻已经被“请”到了休息区的另一侧位置，靠近酒店的落地窗旁，两个女服务生和一个男保安仍旧尽职尽责地站在两人的身侧，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生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但让他们感到诡异的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谁，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盛总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怎么偏偏在这样重要的日子，想着那些心思，玩些刺激的。
好嘛，这一来，的确是真遂了他的愿，真够刺激的！
他定了定神，心中并没有多少歉疚的情绪，即便是有，也被今天老柳这不分场合的胡闹给闹得没有了（老柳快出来看星星，嗯，一不小心就写的有些惨）。
“老柳，今天的事情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但你这么不管不顾地一闹，我们公司想要的融资怎么办？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这些臭脾气？”
他懂得先倒打一耙，站在高点来蔑视对手。
老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地冷笑道：“盛总，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吗？你和这个贱人勾搭在一起，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倒好，你们竟然还敢背着我在这里约着开房？”
旁观的酒店服务人员纷纷倒抽一口凉气，貌似很劲爆的样子。
“姓柳的，你不要信口开河！”那女人这个时候才开口，撩开面前遮挡住脸庞的头发，露出一张姣好的容颜，是那种典型的鸭蛋脸，眼睛大大的，很有神。
“我信口开河，呵呵，张美娜，那你说，你今天来酒店里干嘛来了？你不是说你要跟闺蜜去逛街吗？还有你，姓盛的，老子也算是和你一起混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为你这破公司鞍前马后的，你他妈的今天有了几个臭钱，就知道玩弄朋友的老婆了，你还真有能耐啊？”
那男人说了这话，貌似又要发疯，酒店保安动作极快，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然的话，他怕是又要冲上去和这盛总上演一番全武行了。
老柳狠狠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挣脱这个高壮保安的控制，不得不瞪着那个指挥的老刘，貌似是酒店的总经理。
老刘讪笑了几声，看向那盛总的目光之中却不禁多了几分鄙夷，那保安亦如是，那两个女服务生亦如是。
他们可不认为这老柳是在冤枉人，是个男人，如果不是气急败坏到极致，根本不会将这样的丑事公之于众的。
盛总脸色发烫，他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将这张美娜叫到酒店里来，无非是想要玩点刺激的，顺便也当作是成功融资的一项庆祝活动，没有什么比能够在这个觊觎多年的女人身上驰骋来得更能够让他感到快活的事了。
早些年这个公司的一朵鲜花插在老柳这坨半天都闷不出个响来的家伙身上，就让所有人都掉了一地的眼镜。
老柳何德何能能跟他相比较？
他对老柳根本就没有什么愧疚之心，只是今天这被抓了现场，其实也不算是现场，在李默然诸人面前发生的这场闹剧，使得他野心勃勃的这一次融资，很有可能彻底成为泡影。
他此刻在心里盘算得最多的，是怎么将今天的这场闹剧的影响给降到最低，绝对不能够影响到融资的事情。
“姓柳的，今天这事儿，完全是你臆想出来的，你要是能耐，就拿出证据来，要是不能，就不要血口喷人，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下去了，我要跟你离婚！”
那张美娜终于开口了，仿佛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连珠炮般地跟老柳质问着。
她的确跟这盛总有一腿，但她自信这姓柳的绝对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她每一次行事都非常小心，要不是这一次老盛非要约在这家华龙酒店，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恶狠狠地瞪了老盛一眼，有几分凶悍，却也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
一直在旁观的郝俊发现了这盛总和张美娜之间的暗送秋波，不由地暗想这剧情却是有些狗血，这扭打的一对，竟然是夫妻。
盛总见这张美娜如此信誓旦旦，心里头也不禁多了几分底气，沉声道：“老柳，美娜说得对，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咱们两个既是上下属又是朋友，我的为人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怎么会去占美娜的便宜？”
老柳觉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让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这一对狗男女，到了如今竟然还在他面前装清白！
是，他的确是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但他这双眼睛却不是瞎的，他亲眼看到过这一对狗男女趁着自己出差的间隙回了自己的家，他当时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两人给砍了，但他忍了，他要找证据，让这一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不过，他心中终究对这个叫做张美娜的女人还有一份感情的。
但无论如何让他都想不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找到有用的证据，这一对狗男女竟然就敢相约在酒店里，在公司融资的紧要关头！
这算什么，算是享受胜利的果实吗？
在这一瞬间，老柳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早就将所谓的找寻证据的事情全都抛在了脑后！
他只是想要发泄！